第四百八十六章 偶遇
“我跟你说，绫乃酱，待会你买东西，尽量挑一些比较重的。”
上野千纱兴奋地走在最前面，因为复习一直呆在家里的她，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出来购物，她显得格外亢奋。
“啊，为什么？”
听见这个奇怪的要求，爱诗绫乃有些疑惑地问道。
“因为是阿觉来提东西啊。”
爱诗绫乃看了看旁边脸色如常，好似已经习惯了自己姐姐这个样子的上野觉，忍不住问道:
“你平时就都是这么对待上野君的吗？”
上野千纱想了想在里面，只有自己和上野觉的时候，倘若她像现在这么皮，是怎样一个场景。
会被打死吧？
然而，上野千纱脸上却表现出自豪的神色，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硕大的人心。
“那是当然，作为姐姐，自然是我让阿觉干什么就干什么！”
上野觉走在她旁边，对此只能呵呵一笑。
接着，二人就到了那一家被老板介绍过的商店。
那家店和旅店一样，都不是现代的混泥土结构，都是原生的木质老房子。
挂在店门口的门匾也是用棕色的木头雕刻的，看起来具有一种简单却雅致的感觉。
“天神の小店”
很有特色的名字，一看就是天神山相关的店铺。
“听旅店老板说，这家店可是本地的老字号。自从上个世纪天神山旅游被开发出来，这家店就开始制作并且销售具有当地特色的手工制品了。”
在旅店特意去打听了一些情报的上野千纱开始介绍道。
“啊，几位，欢迎光临呢。”
此刻，在这家小店的门口，有一个老婆婆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悠悠地看着天上的雪花。在注意到上野觉几人后，她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老朽算是这家店的老板，欢迎几位客人到来。”
上野觉注意到了这个老婆婆的手，她的手上虽然的确呈现着老年人的应有的姿态，却有着十分明显的保养的样子。
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手工人的手。
上野觉已经意识到，这家店，或许和旅店老板给上野千纱介绍的并不一样。
不过上野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开在旅店附近的小商店，还能期待什么呢？
“小千寻！出来接待一下客人。”
老婆婆回头望向店里面，对着里面说道。
听到“千寻”两个字，三人都同时一愣。
她们都认识的一个名为“白川千寻”的女孩子，的确是天神山的本地人，甚至，上野觉还知道对方正在兼职。
不会这么巧吧？
“好的！”
熟悉的女声从屋子里面传来。
随着一阵脚步声，两坨人心就先从屋子里脱颖而出，接着，是那熟悉的短发和熟悉的可爱面容。
这个人，正是上野觉她们的同学——白川千寻。
“欢迎光”
白川千寻跑出来，弯腰鞠躬，雪白的缝隙展现在了上野觉的面前。
“白川同学！？”
听见这个称呼，白川千寻猛地抬头，也终于发现了这几位客人的身份。
“欸上野君和学姐，还有爱诗同学？”
她接着一下子又垂下了脑袋。
“那个欢迎光临。”
在学校一直被霸凌的她，并不是很习惯在同学面前很好地表现自己。
倘若只有上野觉还好，可是跟在上野觉身边的两个女孩子，一个是高年级的学生会学姐，一个是和自己同级的女神级人物，这让她有些自惭形愧。
“几位，原来是小千寻的同学吗？”
老婆婆露出慈祥的笑容。
“那小千寻，你就先带着几位客人进去逛逛吧。”
白川千寻还是低着头，声音很小声。
“嗯。”
说着，她就领着上野觉三人往屋子里面走。
“哎，白川同学，你寒假就在这里做兼职吗？”
上野千纱自然知道白川千寻在学校里面经历了什么，她也能猜到现在白川千寻有些害羞的理由。
因此，上野千纱就熟络地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白川千寻感受到肩膀上的重力，小声地回复道：
“是的。”
“那可真巧呢。”上野千纱感慨道。
的确，这真的很巧，特别是对于上野觉而言。
要知道，上野觉在出门的时候，真好接受到了关于三年前白川千寻失踪时的调查报告。结果一出门就恰好遇见了本人，这才是真正的巧合。
不过，再次看见白川千寻现在这种唯唯诺诺的姿态，他就更加难以想象，在当初新闻里说的，白川千寻失去理智，拿着武器攻击行人是怎样一个样子。
“嗯。”
白川千寻一直在简单地附和着。
上野千纱呵呵一笑，她悄悄地看了一眼爱诗绫乃。
她有些担心爱诗绫乃的表现。
她可还记得，她之前觉得自己弟弟私下人际关系紊乱，同时脚踏两只船，是个人渣的时候，她怀疑自己的上野觉的对象，就是现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女孩子。
后来她才发现，爱诗绫乃是对自己弟弟单相思，至于白川千寻和自己弟弟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是很清楚了。
而在现在，她内心里诞生出的恶趣味，让她挺好奇爱诗绫乃和白川千寻见面会是怎样一个情景。
会不会，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修罗场呢？
果然，此刻的爱诗绫乃的脸色并不好看。
她根本不想在这个地方看见白川千寻。
从理智上来说，她也清楚白川千寻和上野觉二人并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可是对上野觉有着强烈占有**的她，就是不希望上野觉和白川千寻见面。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恢复如常。
“很巧呢，白川同学。”
无论内心催生出怎样的想法，最起码在表面上，她还是对白川千寻表达了友好。
上野觉看着越来越觉得尴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的白川千寻，他走过去开口道：“白川同学，要不你就先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些纪念品吧？”
白川千寻连忙点了点头，用感谢的目光看了一眼上野觉。
随即她终于把手指向了旁边的商品架上。
几人的目光也随之移到了那些所谓的手工制品上。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不寻常的地点
和爱诗绫乃之前想象中的跟踪有些不大一样，岩村幸二并没有如同之前的那些大反派一样，神神秘秘地去往某个阴暗神秘的地点。
他就仿佛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医生，随意地走在医院弥漫着消毒水味道的通道上，时不时还和路过的几个医生护士打招呼，俨然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爱诗绫乃一直出于对方的视野盲区——对于自己的追踪记忆，她还是蛮自豪的，毕竟当初自己为了练成现在这种模样，可是花了不少力气。
回到现实，楼上正是精神科所在的楼层，也是岩村幸二作为主任的科系。
他来这里，应该不会是来上班的吧？爱诗绫乃脑子里出现了这种想法，要是对方现在正好从神秘秘密地点出去，准备维持一下表面上的工作的话，对于爱诗绫乃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当对方走进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之后，爱诗绫乃略微犹豫了一会，还是凑了过去。
虽然这边有监控器，而且也不时有人路过，但爱诗绫乃并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还是那个道理，又有谁会主动怀疑一个高中女生正在尾随跟踪一个医生呢？
大不了就解释自己是来找医生看病的。
毕竟，爱诗绫乃真的有点病。
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爱诗绫乃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她很清楚地听见了抽屉被拉开的声音。
岩村幸二似乎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爱诗绫乃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起了自己之前找到的那种药物。
现在的他，是准备拿药去给那个老板吗？
里面出了打开柜子找东西的声音之外，并没有其它的声音。某些桥段里反派自言自语的环节并没有出现。
爱诗绫乃犹豫了一会，正在思考要不要推门而入，想了想，她还是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在听见对方朝着自己响起的脚步声之后，走到了旁边。
没过多久，岩村幸二缓缓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爱诗绫乃，并没有察觉到她有哪里不对劲，没有在这边继续停留，他直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过去。
爱诗绫乃则是敏锐地注意到，在对方手里，多了一瓶药——外观上，和之前爱诗绫乃从那个店老板身上看见的一模一样。
岩村幸二到办公室来，果然是给那个病人取药的。
这也侧面表现出了这个药物的特殊——岩村幸二作为一个领导层，他的办公室并不是诊断室，而是那种和别人商谈的地方。
如果是普通的药物的话，哪里会放在办公室这种私密的地方呢。
爱诗绫乃表情微变，岩村幸二有问题这个点，已经不再是猜测，而是一个事实。
现在的问题是，要跟过去吗？
爱诗绫乃目光微微闪烁。
看了看周围——这里经过的人其实并不多，只有偶尔几个护士会从旁边的小路匆匆忙忙赶过去。
她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现在闯进岩村幸二的办公室里——对方既然会把药放在办公室里，那会不会多放几瓶作为备用？
最终，爱诗绫乃并没有选择进入办公室。
因为她看见了旁边墙上挂着的一个监控器。如果自己进去拿了一瓶药物，岩村幸二肯定会发现药的数量不对。到时候，只要查一查监控，自己就直接暴露了。
现代社会就是这点不好，监控器的存在让各种潜入都不方便完成了。
爱诗绫乃继续跟在了岩村幸二身后。她看着对方进入了那个旅店老板的病房，然后很快就出来了——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发生多余的对话。
紧接着，岩村幸二就接着朝着自己一开始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他继续下楼了。
爱诗绫乃立马跟上。
现在的一楼人数并不算少，就和其它医院一样，大厅的人数肯定是最多的——这让爱诗绫乃不得不紧紧跟着对方，以免自己不小心跟丢了目标。
他现在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不由得在爱诗绫乃脑海里面想起。岩村幸二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朝着医院一楼更里面走去。
然而爱诗绫乃明明记得，之前看了地图，那边并没有什么科室才对。
会是去医院的某个研究室吗?
不，也不可能，就算医院有自己的研发地点，也不可能在这种人挤人的一楼大厅附近。
爱诗绫乃在大厅中缓缓穿行，稳稳地跟在岩村幸二身后数十米的位置，对方也完全没有一点怀疑的样子。
很快，岩村幸二就挤进了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的名称，也让爱诗绫乃微微一愣。
那里是后勤处，岩村幸二一个副院长，神神秘秘的，一天见不到踪影，他莫名其妙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医院的后勤分为许多种，其中有很多甚至和医疗没有任何联系。
看着岩村幸二正准备把门关上，爱诗绫乃想了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在大门关上前，爱诗绫乃扫到了里面的人——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你终于回来了？”
其中一个还朝着岩村幸二发问道。
“那个病人怎么样，不是已经吃了药吗，怎么还被打成这种模.........”
随后，门就关上了，爱诗绫乃无法从里面听见他们到底在谈论什么了。
爱诗绫乃并没有靠过去窃听，且不说这群人可能不是正常人类，周围往来的人这么多，爱诗绫乃也不敢做出这种暴露自己的动作。
他们在密谋什么。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爱诗绫乃的脑海里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医院里不只他一个医生和那种药物有着关联，就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就已经明确反映了他知道药物的真实作用。
爱诗绫乃站在原地，略微思索，做下了决断。
她拿出了手机，打通了上野觉的电话。
“觉，岩村幸二我找到了。他现在就在医院一楼后勤室里面，和一群人在密谋着什么。”
虽然现在就告诉上野觉自己的成果，效果还不是很好——但对方既然已经开始密谋什么了，如果谋划的东西给上野觉带去危险，那就不是爱诗绫乃期望看见的了。
“？？”
电话另一头，上野觉愕然无比，正准备追问，却发现爱诗绫乃挂断了电话。
第四百八十八章 神明在害怕
“绫乃，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野觉现在真的特别惊讶——爱诗绫乃出现在这里，是他完全没能够意料的。
在他看来，爱诗绫乃此刻应该乖乖呆在东京才对。
她并不是一个不懂得事情轻重的人，自己已经在学校那边请了这么久的假，她应该知道自己正在处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才对。
上野觉并不是觉得爱诗绫乃在这边，对自己没有任何帮助，只是单纯地认为，爱诗绫乃再怎么聪明能干，也不过是一个高中女生，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
他不希望任何对方牵扯进妖魔鬼怪的世界里面。
也因此，当他知道爱诗绫乃就在这里的一楼的时候，立马就朝着楼下飞奔而去，一下子就看见了在人群中的爱诗绫乃。
爱诗绫乃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说实话，在下定决心让上野觉现在赶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料到上野觉现在这个反应了。
或者说，她当初来这边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个场面了。
她来关蝉市，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确认上野觉来这边到底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内心里的那种焦虑的感觉正在与日俱增，也因此她必须过来确认上野觉不是处于其他目的才逗留在这边的。
第二，她也打着来协助上野觉，证明自己价值的想法。
爱诗绫乃当然清楚，她在上野觉眼中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在诡异世界之外的人。背景上的不对等，必然会成为她和上野觉之间的一个阻碍。
她必须通过一些方法，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就好像现在——
“岩村幸二现在就在后勤的办公室里，和其他人在商讨着什么，我不敢靠近，害怕被发现。”
爱诗绫乃直接拉着上野觉，朝着岩村幸二所在的房间那边走过去。
“啊？”
上野觉愣了愣，他反应过来，现在的爱诗绫乃，似乎是认真的？
她好像真的在这边调查了什么东西，还得到了结果。
“岩村幸二在这边.......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上野觉没有再继续追问爱诗绫乃为什么在这里，这个问题虽然挺关键的，但不是现在要问的。
“发生了很多事情，待会给上野君解释。”
上野觉点了点头，然后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爱诗绫乃示意的房间。
其实，并不用爱诗绫乃指示，上野觉在靠近这边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那里的不对劲。一种怪异的气息，正在从里面缓缓传出。
当上野觉走到那个门旁边的时候，可以清晰地发现，在门锁上，也流淌着那种来自神社的部分力量。如果是普通人到了这附近准备偷听里面的东西的话，必定会被这种气息所沾染标记出来。
他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由得微微回头，看了看那个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握着随意地落在自己小腹前，如同一个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一般的爱诗绫乃。
她如果没有及时放弃调查，然后联系自己的话，她很有可能就因此中招了。
“幻境也被触发了，然后袭击他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被困在那里面？”
没等上野觉多想，他超出常人的听力就听见了里面讨论的内容，一个他没听过的声音在里面说着。紧接着，他微微释放自己的怨气，压制住房门上的力量，眉头微微皱起，开始听着里面的内容。
“嗯。我刚才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药物已经破坏，之前累计的药效也清空了。”
上野觉可以辨别出，这就是岩村幸二的声音。
“是那个人干的吗？”仍旧是岩村幸二的声音。
哪个人？是谁？
他们肯定是不知道爱诗绫乃的存在的，这个时候提起了‘那个人’，难道在关禅市，还有个和他们作对的人。
“不，肯定不是。”
“从时间上来说，在那个点，他应该和巫女在一起，不会在那边。”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病人恐怕就不是被清空怨气那么简单了。要知道，那可是被神明大人忌惮的存在啊。”
听到这句话，上野觉顿时就意识到，那个人，指的，竟然是我自己。
这可就有意思了。
上野觉不动声色，静静地听着里面的人继续讨论。
他到了这边来，虽然也干了许多事情，但他的力量实际上并没有完全表现出来过。
可是.......从这些人的言语中，神明竟然是在忌惮自己？
这不合理啊。
说实话，虽然上野觉至今也不知道关蝉市的神明具体有多么恐怖的力量，但是......从对方对这个地区施加的一些影响：比如关蝉市特殊的蝉类生存分布。
这种影响到了整个城市的力量，如果汇聚到个体身上，那又会是多么恐怖？
上野觉从来没有小瞧过关蝉神，虽然是个日本的地方小神，但好歹也是个冠以神之名的存在，受人信仰，受人祭祀。
和上野觉目前为止接触到的那两个神明不同，祂没有被人遗忘，手下的信徒也没有出现异心。
所以，上野觉一直都把自己放在一个较低的位置，认为自己是比不过对方的。
虽然之前关蝉神也借着巫女的身体来警告过自己，可是在上野觉看来，那种警告，不过是一种对计划之外的变数的排斥，并非是针对自己。
可现在听来.......似乎是自己想差了？
其实这一点，之前仓持泉也提及过，不过当时上野觉并没有赞同她。
“不过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为什么神明大人要去害怕那个小子。之前那个小子和我学生来见过我，除了感觉他成熟一些，也没觉得他有多厉害。”
这是岩村幸二的声音。
“不要妄言，神明伟大如斯，定有自己考量。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继续研究吧，那个选定的祭品，还不够要求。”
这是另一个比较成熟的声音。
“而药物研发的话，这些都要麻烦岩村医生您了。”
“不麻烦，能够研究这种神奇的东西，我个人也是十分享受。”
“对了，材料和资金还充足吗？”
岩村幸二回复道：
“资金倒是很充足，东京那个有钱人一直在资助我们开发药物。”
“东京？也是，毕竟这个药物可是号称治疗各类精神疾病.......那你继续加油，我们先回去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突入
他们要走了......
上野觉听着里面的对话即将结束，内心的困惑却愈发变多。
岩村幸二的确有所和神社合作，这些新研制的药物，果然也有着问题。不仅如此，这件事情竟然还和东京的某人有了联系？
提供资金......的确，研究药物的确需要很大的开销，靠关蝉神社或许并不足以提供资金。
而且，自己之前也听小泉壮介提起过，他的确获得了不少来路不明的钱财。
当然，这一点并不是很关键，从他们的语气中，这个有钱人，似乎是因为被欺骗才资助研究的，和这个事件本身关联并不大。
真正让上野觉觉得困惑的，还是关蝉神对于自己的态度。
害怕？
为什么？
如果从关蝉神对自己的态度是害怕这一点出发的话，祂的某些行动或许就可以重新解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如何处理这个房间里面的人。
上野觉有些许头疼。
倒不是没办法支付这些人，而是制服这些人太容易动静不可能压下去。
这里可是医院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病人，而且里面的人，还有这个医院的副院长——自己进去制服了他们，很难收场。
如果他们出来了......那就更麻烦了。
听语气，岩村幸二并不会和他们一起离开。自己顶多只能选择一边进行跟踪——那，是要跟踪医生，还是跟踪这些没见过的邪教徒？
他可不放心让爱诗绫乃一个人去跟踪这些家伙，即便加上个仓持泉也一样。
嗯？
就在上野觉思考对策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爱诗绫乃和仓持泉，突然不见了。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一滴凉水突然落在了他的鼻尖。
“发生了什么？”
脑海里瞬间产生了疑惑。
紧接着，冰冷的水花从天花板上朝着拥挤的人群开始喷洒，来来往往的人们顿时更加拥挤，攘攘着朝着周围散开。
“靠！为什么突然洒水了？”
“快让开！让开！”
本来就吵闹的大厅如今更加吵闹。
天花板上的防火装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触发了。
上野觉疑惑地看了看天花板——在那喷洒着水花的花洒旁边，仓持泉不知什么时候漂浮到了那上面，实体化的右手上，握着一个焦黑的棉布。
再看旁边悬挂着的监控，此刻也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怨气。
干得漂亮!
上野觉面色一喜，没想到仓持泉竟然可以聪明一次，想出这种好办法。
不再犹豫，一枚怨气结晶直接使用，庞大的怨气聚集在身体上，让上野觉此刻看起来宛若恶魔。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房间里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外面的躁动，扭动了门把手，准备出来。
上野觉举起了手机，怨气缓缓涌入镜头，原本人畜无害的手机，在此刻也变成了对邪恶事物的大杀器。
吱——
门缓缓推开，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身上穿着的也不是医院的制服，而是一套便服，其脖子上，自然也挂着一串蝉模样的项链。
“你.......”
那个人看见上野觉，微微一愣，刚刚开口，就看见眼前的手机猛然绽放出强烈的白光，剧烈的强光一下子刺激到了他的眼膜，让他感觉好生难受。
不仅如此，伴随着强光袭来的，还有一种浑身上下被人用砂纸暴力摩擦的感觉——自己的皮，就好像要被活剥下来一般。
“啊啊啊！！！”
一声尖叫从他的口中爆发，但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拳头就逐渐放大，一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眼球！
嘭！
拳头和他的脸发生了亲密接触，让他的尖叫被迫停止。
中年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上野觉并没有杀死他的打算——实际上，这个力度并不足以打晕一个人。如果是普通人挨了这一下，也只是觉得眼冒金星罢了。最主要的是，上野觉这一拳带上了自己的怨气，如果对方有着不寻常力量的话，怨气就会削弱对方的力量。
这才是对方一下子被打晕的原因。
“北冈先生？”
里面的人也都是一惊，顿时站起身来。
“是你......”
他们果然直接认出了上野觉——
“保安！？”
他们都不傻，在意识到自己几人被上野觉袭击之后，直接拉大嗓门，试图呼叫保安。
虽然他们在这里并不合理，但怎么也比那个袭击人的上野觉有理由多了，只要保安一来，自己就安全多了。
甚至，他们中反应更快的一个人，已经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110报警。
上野觉没有着急，一边用怨气糊住了门缝，让这层薄薄的门，勉强有了隔音的效果，一边扫过了面前几人。
除开那个昏迷的人，还有三个人。
其中两个人穿着都是便服，年龄估摸着三四十岁的样子，胸前则无一例外地挂着蝉造型的项链。上野觉之前没有见过他们，但他们显然是认出了上野觉是谁。毫无疑问，他们就是神社的人。而此刻，他们脸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
还有一个自然是岩村幸二，他倒是和自己之前看见的那个慈祥老人没什么区别，仍旧显得有些淡然。
“终于找到你们了。”
上野觉揉了揉拳头，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们，能不能麻烦回答一下。”
上野觉走到靠近入口的桌子旁边，从上面拿了一个玻璃杯，接着就瞄准那个拨打报警电话的人的手臂，直接扔了过去。
电话被击飞，号码也没有拨出。
“冷静点。这里是医院，你打伤了我们，你也不好解释。”
岩村幸二看了看旁边那个因为手被打伤的人而发出嘶鸣的人一眼，又看向了上野觉。
是他反应慢才没有去报警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上野觉不会给他们报警的机会，才不去报警，免受皮肉之苦。
“那可不一定。岩村医生，你身上有一些财产的来路可不大明朗，而且还勾结这些神社的人，搞迷信？”
上野觉扬了扬自己的手机。
一个好习惯，就是随处录音。
之前他们的对话，上野觉已经保存好了。
第四百九十章 奇怪的岩村幸二
上野觉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就可以让对方老老实实地把什么东西都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但这种话，的确可以有效地衰减他们的心理防线。
实际上，在听了他们的对话之后，上野觉就已经开始联系自己之前所知道的一些东西，尝试着用另一种思路进行新的推理。
首先，从那个巫女的噩梦中，上野觉知道了这个关蝉神明，不管是预测也好，还是观测也罢，是有着一种可以察觉到未来事情的能力。也是因为这个能力的存在，关蝉神社那些人的行动轨迹，应该是有着提前安排的。
但......
无论是自己夜袭神社内部，还是自己接触了高坂爱子，或者是抓住了巫女，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完全没有意料到这种事情。
甚至包括爱诗绫乃，她跟踪了岩村幸二，对方也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之前上野觉还没有在意这一点，现在既然知道了关蝉神明可能害怕自己，那上野觉就有理由怀疑，自己等人，实际上是超出了关蝉神明的预料的。未知，的确很有可能带来恐惧的。当然，如果这样假定的话，就等于是上野觉承认了，对方有着知晓未来的力量。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局面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哪种可能，面前的这几个人，对于自己都并不了解。诚然，他的外貌不过是个人畜无害的学生，但他可是被这些人信仰的神明害怕的人。
自己无需表现得多么凶残，只需要不暴露自己的本性，他们就会去想象，然后把自己妖魔化。
当然，岩村幸二或许不会这样，他毕竟是一个外来人。但上野觉这次的主要目的，实际上也正是他这个外来人。
没办法，关蝉神表现出来上身的能力，每当上野觉试着要去审问一个教徒来知晓更多真相的时候，关蝉神就会直接附身，或者直接清除他们的记忆。
这让上野觉完全是无可奈何。
岩村幸二是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他毕竟才来这个地方没有多久，关蝉神对他的影响，应该还没有那么大。
震慑住其他几人，迅速拿下岩村幸二，就是上野觉的目的。
“啊，还有一件事情，你们所谓的开发新药的原材料，应该不那么简单吧。”
上野觉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几人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上野觉想要说什么。
“那是过去你们祭祀后，剩下的死者的亡骸........也就是那些可怜人的骨灰，是吧？”
上野觉继续说着，一变再度汇集怨气，集中在右手上，如果这些人有什么异动的话，他可以第一时间让这些人失去反抗的能力。
“......”
那两个来自神社的人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辩解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们只是看着上野觉，眼里流露出一种害怕的表情。
他们.......真怕了？
上野觉微微皱眉，这些人的反应，其实并不在上野觉的预料之类。他预料到了他们并不会那么坚强，但没想到他们害怕地这么快。
就好比自己还没有出力，他们就倒下了一样。
自己高估了他们——这样看来，关蝉神安排他们之后事物这件事，应该可以确认是真的。只有这种一切都被安排好了的人，才会在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时，表现得如此不堪。
“的确是这样，经过关蝉神明的影响，那些祭品的遗骨也带有了类似的力量。”
岩村幸二则是和那些人迥然不同，他点了点头，淡然地承认了上野觉说的话。
“！你就这么承认了？”
那两个来自神社的人，对于岩村幸二这种态度，显得格外惊讶。
刚才上野觉可是说了，他开着录音的——要是上野觉之后把岩村幸二说的这些话传出去，别说这个药物能不能继续研究了，他这个副院长都可能保不住。
对于岩村幸二这种态度，上野觉也是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岩村幸二会这样顺从？
他原本以为，岩村幸二会是那种狂信徒一般的人呢。
“不要激动，年轻人。有什么想要知道的，直接问就好了，你问他们，是问出不出来什么东西的。”
？？？
上野觉真的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岩村幸二跳反了？
说起来，有一个事情其实上野觉一直没有弄明白，那就是岩村幸二是为什么要加入神社。
钱？权？抑或是美色？上野觉感觉他都不是那么需要。
“你在说什么！？”
那几个神社的人顿时反应过来，上野觉他们不敢去惹，但岩村幸二这个医生就不一样了。
他们身上顿时释放出浅浅的黑色气息，随后就准备一下子打倒岩村幸二。
上野觉自然是反应过来了。他一个箭步向前，直接挡在了岩村幸二的身前，右手成拳朝着右边那个人迎了上去，左手则是隔开了另一个人，让他没办法接触到岩村幸二。
紧接着，上野觉身上的黑气开始顺着他的双手蔓延。顷刻间缠绕到了他们的身上。
然而，就在怨气侵蚀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皮肤表面渐渐开始出现蝉一般的外壳——关蝉神社信徒的蝉化能力，再次显现。
不过现在，上野觉对于这种变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外。
一枚怨气结晶直接使用，庞大的怨气顿时笼罩了这个房间。虽然不使用这个结晶也可以解决这些人，但他现在更希望速战速决。
结束了。
这些人并不算强。
当上野觉在转瞬间就用力量破除了他们的形态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有意思的是，在他们被上野觉用怨气侵蚀了大半部分之后，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眼前顿时出现明显的迷茫，紧接着就晃悠悠地昏倒在地。
关蝉神，再次出手了。
上野觉连忙看向岩村幸二，他并没有昏过去，而是冷静地看着周围，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把钥匙。
“把他们放在这个房间，我有钥匙，可以从外面把这个房间反锁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纯
锁门.......
岩村幸二把钥匙递给了上野觉，上野觉微微一愣，接过了钥匙。
“你这是.......”
他有些疑惑，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说实话，岩村幸二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贪生怕死胆小到这种地步的人。
“出去再说吧，待会有人过来就不方便了。”
岩村幸二丝毫没有作为教徒的样子，对着上野觉甚至有些随意地说道。
上野觉虽然困惑，但对方说的话的确没有毛病。仓持泉在外面触发了防火装置，待会防火装置停了，肯定会有安保人员过来查看的。
房间的窗户外面有着防盗的铁栏，里面那些信徒的力量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肯定是没办法通过窗户离开这里的。
确认这些人出不去了之后，二人走出了门，顺手用钥匙在外面把门锁住。
和他们想的一样，外面已经停止了喷水，原本拥挤的人群已经差不多散开了，门外面也堆积起了不少水迹。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爱诗绫乃正站在那边，双目略带担忧地看着自己这边。
不过，在发现自己出来之后，她眼中的担忧立马就退却了。
“去我的办公室吧，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岩村幸二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他刚才在房间里就听见了水声，就意识到了是这样一个局面。不出意外，外面大厅的监控多半也处理得明明白白的。
“可以。”
说罢，岩村幸二就缓缓地避开了地面上的水，朝着楼梯的方向缓缓走去。上野觉挥了挥手，示意让爱诗绫乃一起跟过来。
“那个小姑娘是你的伙伴吧.......没想到连这种小姑娘，都可以在神明的幻境里不受任何影响。现在你们年轻人可真是厉害啊。”
注意到了不远处站着的爱诗绫乃，岩村幸二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用一种感慨的语气叹了一口气。
“她......进了幻境？”
倒是上野觉，在听见对方的感慨时，有些发愣。
他并不知道爱诗绫乃到医院之前经历了什么，他原本以为绫乃就仅仅是找到了岩村幸二的踪迹，才一路尾随过来的。可现在听岩村幸二说的话........爱诗绫乃竟然独自面对了关蝉神的诡异影响然后还毫发无伤？
这......关蝉神有这么弱小吗？
看着上野觉一副意外的表情，岩村幸二又愣了愣——“原来你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事情啊.......那个小姑娘，可是一个人先后制服了一个祭品和一个被神明影响的人啊。”
“祭品......”
走在楼梯上，上野觉下意识地重复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词。
此刻爱诗绫乃正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看着上野觉和岩村幸二这两个原本应该是敌对的人正在交流，显得格外迷惑。可惜这里实在太过吵闹，她没办法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没办法，她只能加快脚步跟过去似乎听清楚。
“一个叫做高坂爱子的女孩，你接触过的。不过，作为祭品而言，她并不算完美。”
岩村幸二说着，也回到了楼上他办公室门前。
那里正是之前爱诗绫乃蹲伏过的地方。
“不合格？什么意思。”
岩村幸二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里面赫然是一个独立的办公房间。
这个时候爱诗绫乃也走到了上野觉的身边，不过她并没有插话，只是乖乖地站在旁边。
“你知道这些药物的真正作用是什么吗？”
岩村幸二并没有回答上野觉，而是缓缓地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上野觉摇了摇头。
岩村幸二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
“实际上，我也不是很确定。”
上野觉看着对方，表情并没有松懈，他清楚，岩村幸二是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
“关蝉.......是一个以蝉命名的神明。通过祭祀遗留下来的祭品骨灰制作的药物，有着可以让人纯化的作用。”
“当然，这种纯就是字面意思，让一个人的情感变得空白——然后可以很方便地控制。”
岩村幸二语速很平静。
“但和那些神社的人接触后，我就确定了一件事情，他们的目的并不是通过这个药物来控制人，对于他们而言，可以控制病人，更像是这个药物的附加价值罢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岩村幸二看了看那个桌子的一个柜子，上野觉立刻走了过去，一拉开，里面果然是一盒药。
“之前和神社的那些人接触的时候，他们给我提及过，祭品的质量不够好，希望通过药物来提高祭品的质量。”
“蝉有着纯洁的意思，难道说他们要这些药物，就是希望让祭品更加‘纯’？”
岩村幸二语气终于有了一些困惑。
“但，那可是神明啊，让神明最青睐的祭品，竟然需要靠药物来合成？或者说，通过以往祭品的残骸制造的新祭品，这种行为神明竟然还能满意？”
岩村幸二摇了摇头：“我不能理解这一点，所以我仍旧不确定研究药物是为了什么。”
上野觉倒是没觉得有哪里奇怪的。
就自己现在的认知而言，现实里的神明，和大多数认知里的神明可不一样。
“你把神明想的太伟大了。”
上野觉缓缓开口。
“神明也会饥饿，也会因为饥饿而死去。就和人类掌握科技一样，能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哪怕祭品是人工制作的，又有什么不妥呢？”
“饥饿.......”
“神明比你想象的还要脆弱。祭祀，对他们而言，就是制作他们可以食用的食物。没有合适的食物，或者祭祀没有达到要求，他们就会觉得饥饿，饿久了，就彻底结束了。与其说是神明，倒不如更像是掌握了某种特殊力量的生物罢了。”
上野觉解释道
“果然......”
岩村幸二再次叹息。
“倒是你，为什么要为关蝉神社服务？”
上野觉继续追问。
“为什么现在又准备一五一十地把东西告诉我?”
岩村幸二态度的转变，实在是太突然了。
“因为我意识到了，这个神明，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祂......不像个神明。”
第四百九十二章 现身时刻
“按照神道教的说法，万物皆有灵，所到之处，处处都是神明。”
岩村幸二看着上野觉，说着一些关于日本神明信仰的常识性知识。
日本是有八百万神明的说法，而这个八百万并不是一个实数，而是有着“无限”的含义。
“但我原本以为，即便和西方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明并不是同一种定义，但最起码也是一种有着自己灵性，不同于人类的存在才对。”
“在目睹关蝉神明的部分能力之后，我就十分笃信这一点。”
岩村幸二解释道。
“这和你协助他们有着什么关联吗？”
“.......关蝉神的能力，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上野觉这么问，岩村幸二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一定程度上的预知能力，对人的控制能力？”
岩村幸二点了点头。
“关蝉神，似乎有着跨越时间的能力，祂告诉信徒，侍奉祂，便可逆转过去。”
听到这里，上野觉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那个被女朋友甩了的警察会对可能出现的恶性事件，没有那么在乎了。
“但这很显然，并不可能。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绝不可能。”
上野觉疑惑地看着岩村幸二，对于关蝉神能否逆转时间这一点，上野觉的否定态度是十分坚决的。
其实很容易想清楚——关蝉神是什么？是日本一个小城市里的土著信仰。就算放在日本这个弹丸之地都不是那么突出。祂难道还能逆转整个世界的时间？
“每个人都有懊悔的事情。”
岩村幸二说道：“我当然清楚这种事情的真实性微乎其微，但好歹也给了我一丝希望。加上作为一个医生，对于那种拥有神奇特性的药物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所以在我的学生找上我之后，我就加入了他们。”
“那你为何.......”
上野觉正准备继续追问，岩村幸二却直接给出了答案。
“我说过了，关蝉神，祂完全不像是个伟大的神明。”
“一个神明运行自己的祭品被人工制作，一个神明会害怕一个少年而不敢出面，一个神明做所有的事情都要偷偷摸摸。”
岩村幸二摇了摇头，眼神里有一些失望。
“不仅如此，就连祂表现出来的预言能力，也并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岩村幸二看向上野觉。
“如果单单是你就算了，从你身上，我能感觉那种远远异于常人的特点。但......那个女孩不一样。”
他指了指爱诗绫乃。
“我因为信奉关蝉的原因，也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可以察觉到其它有着特殊能力的人的存在——而这个女孩，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可是，就连这样一个普通人，关蝉的神明都没办法预知她的活动轨迹，神明精心制作的幻境也没办法对她有任何的影响。”
岩村幸二眼底更加失望。
“这就是你说的原因？”
上野觉有些疑惑，仅仅因为神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强大，就直接抛弃信仰......这真的合理吗？
“你可能搞错了一点——我和那些信徒们并不一样。”
岩村幸二看了看上野觉，然后说道。
“他们是从小接受了神社的教育，对于神明的信仰是发自自己内心。这种人，无论神明是什么样子，他都会保持着那种信仰，一直坚持下去。”
接着他指了指自己。
“但我不是。我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后，才知道了关蝉神的存在，我信仰它，主要的目的是因为他可以给我带来好处，加上我自己也有对其能力的好奇。”
上野觉点了点头，自己之前的确是想错了，岩村幸二和关蝉神的关系，说是信仰，实际上更像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他们之间的选择实际上是双向的。
关蝉神选择了岩村幸二，岩村幸二也在选择对方。一旦有一方觉得对方不够资格，那么这种选择自然也就会因此破碎。
“你希望获得怎样的好处？”
上野觉继续追问。
“这其实并不难想，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金钱也有不少的继续，要地位也好歹是一个院长，能够吸引我的东西，并不多了。”
说到这里，上野觉已经反映了过来。
“你是指望关蝉神给你穿越时空，回答过去的机会？”
岩村幸二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怪不得岩村幸二会为关蝉神服务。现在，对方就是意识到了以关蝉神现在的表现，根本不像是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因此才决定临时倒戈。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关蝉神吗？”
上野觉切入了重点，他可不管关蝉神到底有什么能力，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关蝉神，然后消灭它。
然而，岩村幸二却摇了摇头。
“现在是找不到它的。”
上野觉一愣：“为什么？”
“它的本体实际上并没有降临世间——你应该注意到了吧，它和你沟通，应该都是借着别人的肉体。”
上野觉眉头皱起——如果关蝉神一直躲躲藏藏，他也拿他没办法。
但，上野觉还是很快意识到了一个时间点，在那个时间点，关蝉神必定会出现。
“有一个时间，他绝对会出现。”
岩村幸二正准备说出答案，上野觉就抢先说道。
“在祭祀举办的时候，是吧？”
岩村幸二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它之前许诺我，也是许诺在祭祀之时完成我的心愿。”
所谓祭祀，就是那些神明获得自己事物的唯一途径。
如果那个时候都不降临出现，它还要怎么进食？
所以，上野觉现在只需要等，等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去找到关蝉神。
“祭祀在哪举行？”
“神社里。”
岩村幸二补充道：“到了祭祀的时候，关蝉神社就会变得和那些幻境里一模一样，神明在那个时候应该就会出现。”
关蝉节在五月的第二个周日.......距离今天，还有三天的时间......
“你们进行药物研发的地方在哪？”
上野觉问道。
“就在医院地下就有一个实验室。嗯......在关蝉神社内部也有一个生产线，不过那个地方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岩村幸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带我去医院下面那个吧。”
岩村幸二乖乖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