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苏药捡起地上的扣子,忽然瞅见秦衍偌大的办公桌底下,竟是个私密的空间,她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然后还不忘伸出个小脑袋来,用嘴巴比划着哑语,“快点去开门啊!”
此时敲门声再次响起,门外传来欧雨萌娇嗔的声音,“阿衍哥哥,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不开门啊?饭盒好重的,我都快提不动了!”
秦衍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果然见欧雨萌提着一个保温食盒走了进来,苏药憋在老板桌的下面,整个人蜷缩成一个虾米,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些扣子,紧张的全身都在战栗。
“阿衍哥哥,你今天干嘛要锁门啊?是不是金屋藏娇了?”欧雨萌将保温盒放到办公桌上,嘴上噙着甜美的笑,眼睛却四处一扫。
苏药只听自己胸如擂鼓,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般。
秦衍却相当镇定的坐回到班椅上,直接跳过了欧雨萌的问题,“早上不是说今天不过来了吗?怎么又来了?”
欧雨萌娇滴滴的坐到秦衍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说,“本来是要去参加同学聚会的,可突然觉得很想你,阿衍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呢?”
欧雨萌的声音,犹如雨后刚刚冒尖的春笋,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撩拨着苏药的心,想想自己平时总是粗声粗气的吼他,她终于明白,这就是差距啊!她怎么可能比得过欧雨萌?
那样一个女人,举止不仅落落大方,可在无人处又是如此娇柔,她这辈子都是无法企及的,心底不禁涌起一股酸水。
秦衍一想到桌下的苏药,便拉起欧雨萌的小手,柔声回答,“想啊!一直都想!”
苏药只觉得心里堵得发慌,眼前他握着她的手,更是柔情似水,完全不似平常对她那般冰冷无情。
欧雨萌很少听到秦衍这么热情的回应自己,立刻送上自己的娇唇,秦衍踌躇了片刻,可此时再推开她,恐怕已经为时过晚。
触上他柔软的唇瓣,让欧雨萌血液渐渐沸腾起来,虽然在一起也有好几年,可秦衍偏偏总把她当做小女孩,从来不碰,这让她一度很是懊恼,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可这吻却如蜻蜓点水一般短暂,秦衍便轻轻推开了她,“雨萌,这里是我的办公室,一会儿会有人进来的。”
可欧雨萌却搂着他的脖颈撒娇道,“别担心,我刚才进来前,和苏曼打过招呼了,不会让人随便进来的。”
说着,她娇艳的唇便又一次贴了上来,苏药窝在桌子底下,却能看清楚秦衍握着欧雨萌的手,渐渐收紧,那是动情的表现。
她的心好痛,犹如刀割,她好后悔自己慌张下竟藏到桌子底下,如果重新选择,她宁愿从二十层高楼跳下去,也不要欣赏他们的缠绵热吻。
突然桌上的电话狂响起来,欧雨萌终于松开他的脖颈,秦衍立即如获重释,他连忙按下免提,只听里面传来苏曼的声音。
“秦总,华一王总的电话。”
“接进来。”
欧雨萌不快的坐到沙发上,秦衍的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从银行贷款谈到了项目前景,又从项目前景谈到了国外类似项目,弄得她烦不胜烦,终于抬起屁股来,朝秦衍低声道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她的背影,秦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匆匆挂断了电话。
可许久也不见桌子底下有动静,秦衍用手指扣了扣桌子,冷着声音问,“怎么还不滚出来?”
却听到下面发出嘤嘤的哭泣声,“我……我的腿……麻了!”
他低头一看,噗嗤一下竟笑出来,只见苏药歪着脖子,脑袋顶在抽屉下面,两条腿蜷成了罗圈型,完全是扭曲的造型。
“笑什么笑!还不赶快把我弄出来!”苏药气得怒目圆睁,亏得他还有工夫取笑她!奈何秦衍反而坐直了身子,优哉游哉的拿起保温饭盒,“这么不客气啊!我倒是有点饿了,等我吃饱了再帮你出来!”
说着竟打开了饭盒,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登时飘入苏药的鼻子,她早饭都还没吃过,肚子止不住的咕噜咕噜想起来,靠!秦衍竟然当着她的面,吃午饭!简直太丧心病狂了!
欧雨萌的厨艺果然比她还好,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料,苏药就差没口水横流了。
“喂~~”强硬的口气,顿时绵软下来,“老大!老板……老爷~~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我错了还不成吗?没吃早饭的人伤不起啊!”
可上面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吃的越发香甜起来,苏药也来了气,直接喊了一句:“老公!老公公~~~~小攻攻?”
“噗!”秦衍一口米饭喷了一桌子,这厮还真是什么称呼都敢喊出口。
秦衍终于蹲下身子,可一张俊脸还是拉的老长,一把拉起她的一只脚,只听她哎呦一声,如同鬼哭狼嚎,“哎呀!妈呀!你能轻点不?”
秦衍却送给她一记大白眼,“你不是说它已经麻了吗?麻了就是失去知觉的意思!我用得着轻吗?你嚎什么嚎啊?比杀猪还难听!”
苏药立刻捂住嘴巴,对啊!她怎么忘记这里可是在总裁办公室,要是被外面的苏曼听到,她就惨了。
她终于被秦衍狼狈的弄出桌子,才走了两步就险些摔倒,秦衍一把将她抱起,紧紧贴着他厚实而温暖的胸膛,她竟有一丝心驰神往。
苏药的脸不自觉涨的通红,连耳根都红得冒血,秦衍将她放在沙发上,伸手就扒掉了她的鞋子,她吓得直躲,却被他死死抓住,“躲什么躲?”
“这……这里是办公室,求你,别再弄我了……”一想起刚才被他弄得神魂颠倒,她就觉得羞愤欲死,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秦衍勾起唇角,笑容里却充满讥诮,“别动!我只是给你揉揉脚!”这一次,指尖竟十分轻柔,将她脚底纠结在一起的筋络缓缓推开,虽然依旧很疼,却让她觉得很幸福,即便这幸福是如此短暂。
第三十四章 妒火中烧
只是一瞬,她便被夺走了呼吸,秦衍轻轻的吻了上去,用柔软的唇瓣温柔的反复厮磨,他的手指还钳着她的下颌,让她无从闪躲。
时光静好,仿佛宇宙万物都静止不动,只能听到两颗蠢蠢欲动的心脏,在为彼此狂跳不止。
欧雨萌伸了伸懒腰,非常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妈的,才九点半,自己又要爬去医院,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她也不用一刻不停的盯着秦衍,累死她了。
她换好衣服,化了妆,才匆忙赶到医院,走到病房门口,“阿……”一声阿衍哥哥还没喊出口,眼前的景象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卡在胸口上。
病床上,秦衍竟执着苏药的脸,在缠绵热吻,吻得那么深情,吻得那么浓情蜜意、柔情似水,简直要气炸她的肺!
殷红的指甲不期然间死死抠紧门把手,恨不能将它攥得粉碎。这些流氓,办事果然不牢。好,苏药,既然你这么无耻的抢我男人,就休怪我冷酷无情了!
欧雨萌紧咬银牙,还是转身就走,她还真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冲进去,撕烂苏药的脸,那样,她完美的温柔形象就彻底毁之一旦了。
她气愤的按下姓李那家伙的电话,“喂,你们这帮混蛋,说话不算数,苏药那女人怎么还在?”
李大海用欧雨萌给的尾款,早已找人给自己交了保释金,从看守所出来,此刻正趴在按摩床上,一双酥手正游走在他的后背上,让他舒服的无以复加。
他一听电话中欧雨萌那尖锐的叫嚣声,耳膜不觉一震,非常不爽的吼道,“臭女人,你他妈的狼嚎什么?老子为了给你办事,差点没关进苦窑里,你还敢给我瞎嚷嚷?不就苏药那女人嘛?放心,老子现在也恨得她牙痒痒的,不弄死她,老子就不姓李!”
欧雨萌莫名的反问道,“你说什么?你不是说得手了吗?怎么还差点进去?你这混蛋,竟然敢骗我的钱!”气得她直想砸了手中的手机。
“哎呦,臭女人,老子就骗你的钱了?怎么地?有本事你告我啊!看你老公知道你收买我们去做掉他相好后会怎么样?”紧跟着,就传来李大海无耻的奸笑。
“你……你这混蛋!竟然敢威胁我?”欧雨萌声音一抖,李大海是个流氓混混,她和他合作,简直是在与虎谋皮。
“哼!欧雨萌,你不是想做掉苏药吗?可以!我现在在淮海路的金华足疗馆,我要你半小时之内赶到,要是我在半小时内,见不到人,别说弄死苏药,就是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欧雨萌吓的浑身都在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陷在一个混混手里。
可李大海的威胁还是起了作用,她好怕自己收买李大海害苏药的事被秦衍知道,更怕李大海会真的像对付苏药一样的对付自己,连耽搁也不敢,就拼了命的赶往金华足疗馆。
足疗馆不大,坐落在淮海路的角落里,里面设施有点陈旧,四处灯光昏黄,却透着淫靡的气息,按摩服务员都穿着暴露,不堪入目,这让欧雨萌很是难堪,她羞怯的爬上楼梯,终于在二楼的一间按摩室里,见到了李大海。
只见李大海没穿衣服,下身只围了一块浴巾,正趴在按摩床上,享受着一个小姐的按摩。
“海哥……”她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走近了李大海,李大海睁开慵懒的眼皮,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欧雨萌,又看看墙上的挂钟,阴鹜不明的低声说,“来了?嗯……算你聪明,敢不来,你就完了,懂吗?”
“海哥,我懂,你瞧我不是来了吗?再说,我都给过你钱了?你们道上不是都说你最讲道义的吗?要是事成,我再给你十万如何?”
欧雨萌信誓旦旦的掏出支票夹,李大海朝按摩的小姐挥挥手,那女的就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李大海坐起身,露出恶心的下身,吓得欧雨萌急忙转身,李大海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一把将欧雨萌拉扯进自己怀里,用长满老茧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小妞,你其实不用给钱,不如陪陪老子,你要老子杀谁砍谁都成啊!”
欧雨萌吓得直哭,“不不不,海哥,我有钱,真的,你别动我,你要多少都成,我只要你帮我把苏药那女人干掉,多少钱我都给,可是我……不行……”
“不成?妈的,老子今天还就看上你了!要是成了我李大海的女人,别说是苏药,就是你老公,老子也替你教训的服服帖帖的!”
说着李大海已经欺了上来。
这里是按摩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屋中不时传出女人的尖叫声,常有的事,根本无人问津,欧雨萌只能任由李大海为所欲为。
时钟一分一秒的滑过,欧雨萌慌乱的爬起来,将凌乱不堪的衣服穿好,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李大海奸笑着搂过她的肩膀,“哎呀,我的小可怜儿,快别哭了,你瞧你一哭,连老子心里也酥麻麻的,你就放心吧,今后你的事,就是老子的事!苏药那臭娘们一定会消失的!”
欧雨萌一听,立刻止住了眼泪,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眸盯着李大海,声音里像含了一汪水,“真的?你可要说话算数!要不,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李大海是个流氓,哪里守得住这种娇嗔,立刻搂着她承诺道,“放心吧!宝贝儿!”
欧雨萌从足疗馆出来,浑身酸痛无比,她曾一直幻想的新婚之夜,竟然就这么被人糟蹋了,一想起这些,她就更恨苏药,把所有的愤恨都加诸到她一人身上。
回到家,她拼了命的用热水冲洗自己的身体,却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李大海那双肮脏浑浊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滑过她的脑海,让她想吐,一想起就是这双猥琐的眼睛,将她的身体看尽,她就懊恼的想死。
她真的是后悔极了,可一想起秦衍柔情似水的吻着苏药,她就妒火中烧,只要李大海肯帮她除掉苏药,要了她的身子又如何?欧雨萌狠狠的想:既然秦衍你这么不珍惜我,我又为何要为你守住贞操?
想到此,她换上最性感热辣的紧身裙,又化上浓妆才出了门。
S市最奢华的夜店中,灯红酒绿的流光溢彩,让她沉迷,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被灌了下去,她要报复秦衍,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爱他?
“快看!那不是霍新威吗?好帅啊!”耳边传来女人的啧啧赞叹,欧雨萌抬起迷蒙的眼帘,看了过去。
夜店舞池中的灯光聚于一点,果然一个熟悉的帅哥正轻轻摆动腰肢,与身旁的女伴热舞。
那男人五官深邃,如希腊美男一般,刀刻的轮廓,让他看上去有点混血风情,再加上他本来就有种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引来周边女人的连连尖叫。
果真是霍新威,国内目前最炙手可热的偶像明星,更曾是她欧雨萌痴迷的偶像剧《步步诱惑》的男主角。
从没有过的勇气,让欧雨萌放浪形骸的走了过去,她恣意的扭动腰肢,如水蛇一般紧贴住霍新威的身体热舞,生生将霍新威身旁的女伴给挤到了一边。
霍新威却也不恼,反而兴致盎然的揽住她的腰肢,继续与她热舞。
霍新威的女伴显然被欧雨萌的举动激怒,她一掌挥向欧雨萌,一声脆响被狂躁的音乐掩住,可欧雨萌细白的脸蛋上顿时被染上指痕。
欧雨萌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立刻躲进霍新威的怀里,娇滴滴的哭诉起来,“阿威,我是你的粉丝,可你女朋友怎么这么野蛮呢,不过是想和你跳个舞,有什么了不起的?呜呜……”
霍新威本来也是浪荡公子,他挑起欧雨萌的下颌,竟是一张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脸蛋,立刻便怜香惜玉的抱进怀里,他女伴更是燃起妒火,想要再打,霍新威一把擒住那女人的手,冰冷如刀的说,“滚开,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有什么资格打她?”
“你……好!你们走着瞧!”那女人终于愤恨而去,霍新威搂着欧雨萌回到卡座里,“对不起啊!是我朋友不好,我替她向你道歉!”
他的瞳孔带着淡淡的金色,眸光灿若星辰,本来就曾是她心中的偶像,顿时就让欧雨萌心驰神摇起来。
霍新威深情款款的望着欧雨萌,英俊的脸离她越来越近,欧雨萌只觉心脏突突的狂跳,一想起秦衍与苏药在病房里的热吻,就把心一横,只许他州官放火,就不许百姓点灯?哼!她偏要!
想到这里,她竟勾住霍新威的脖子,贴上了上去,遇上如此主动的女人,霍新威当然不会拒绝,二人便不能自持的在卡座中热吻起来。
殊不知,这一幕早就被躲在一旁的狗仔记者拍个正着。那人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相机,终于转身走出了夜店。
第四十四章 真正王的女人
“啊?”苏药木讷的望进他眼里,有点不知所措,“告诉我七年前的真相!”
苏药恍然,立刻清醒过来,她一把从他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腕,身体困顿的转过身,背对秦衍,“没事,七年前没有什么真相。”
“没真相?好,你不说是吗?”他竟无耻的伸进被子,苏药吓得想要蜷起身子躲避,奈何自己上半身被绑成了木乃伊,一动都会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秦衍,你别耍流氓,你……你就不怕你未婚妻会知道?”她厉声喝止他的无耻行径,苏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死死攥着被角,想逃想躲都没办法,秦衍第一次觉得她现在的样子也挺可爱,至少无力反抗任他蹂躏。
“我和她……已经取消婚约了!”他嘴上说得云淡风轻,漆黑若夜的墨潭却变得愈加幽深起来。
苏药的眉头一蹙,“什么?取消了?秦衍你怎么可以拿婚姻当儿戏,你爸爸他……”肯定不会饶过她的,一想到这些她心肝脾肺都在颤抖。
苏药的大脑嗡的一下就炸开来,“你……你给我滚出来!就算是你取消婚约了,可我和华逸飞也还没分手呢!你不能这么做!”
“哦?是吗?那你可以现在通知他分手,或者……我并不介意和你背着他偷情。”
靠之!这么无耻的话他都能说出口!
“唔……”她忍不住闷哼出声,“你……你无耻!我……很爱逸飞的!”她终于破口大骂,秦衍却莞尔勾起性感的薄唇,双眸熠熠放光的望着她,这女人还真会口是心非,要不是他昨天听到了她与容嘉的对话,这辈子都要被她蒙在鼓里。
“你爱他?那正好!反正当年华逸飞那小子也背着我和你偷情,现在我们可以扯平了!”
“笃笃笃……”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请问这里是秦先生订的餐吗?”
秦衍不快的停下动作,将她的被子盖好,才站起身去开门,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提着外卖箱子走了进来。
苏药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丢尽了,她现在脸上潮红成两团紫霞,她赶紧连自己的脑袋也盖起来,要是被人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还不定骂她什么呢,心中暗骂那臭男人一万遍。
送餐的小伙子终于走了,临走前还不住的回头,心想这病人也不怕捂死,怎么一直盖着头?
秦衍将床摇了起来,让苏药的身体能立起来一些,苏药却躲在被子里吼道,“我不要吃!你个臭流氓!”
秦衍也不恼,极有耐心的端起那碗香糯的米粥,他用自己的唇试了一下温度,有点烫,但扑鼻的米香登时传入鼻中。
他满意的用瓢羹轻轻搅拌,让粥凉的更快一些,用丝绒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威胁道,“把被子拿下来,反正不是你把被子从头上拿下来,就是我把被子从你身下掀起来,你自己选一个!”
被子中的小脑袋一缩,终于动了动,被子就从脑顶滑了下来,苏药探出小脑袋,咬着下唇委屈的控诉,“你还能再流氓一点吗?”
一勺香糯扑鼻、卖相极佳的米粥就送到唇边,苏药自从动手术还没吃过东西,胃中早已空空如也,一闻到香味,顿时食指大动。
这女人终于肯乖乖吃下米粥,秦衍紧皱的剑眉终于松解开来,唇边终于露出一丝迷人的弯度,“你慢点喝,好喝吗?”
“嗯嗯”苏药顾不得许多,只是点头如捣蒜,神情专注的吃着他送过来的米粥,可正当她要继续吃下一勺时,米粥送到她唇边又缩了回去,直接送进了秦衍口中,若无其事的将勺中的米粥吃了个精光。
那瓢羹上还挂着她的口水丝,苏药顿时大囧,粉红的霞霏顿时染上耳际,“喂!你干嘛跟我抢粥喝?”
“看你喝的这么香,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也想尝尝!”秦衍云淡风轻的解释,完全没有不好意思。
这回瓢羹终于伸回到她面前,苏药犹豫了片刻,还是慢吞吞的将粥含进口里,才刚想咀嚼吞咽,就听秦衍说,“等等……先别咽下去……”
她傻呆呆的僵在半截,不明就里的望着秦衍,却见这厮粉红色湿润的唇瓣直直就覆了下去,苏药口里还含着粥,一时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入侵进来,直直将那口粥分去一半才算满意。
只见秦衍咀嚼的动作非常优雅,优雅的欠揍,要不要这么欺负她?吃个粥都能想出各种花样!
“你……那边……明明还有一碗?”她指着床头柜上没有动过的那碗,义愤填膺的瞪着铜铃大的眼睛。
“可我觉得被你吃过的好像更好吃!嗯,果然不错!”看着他那张既嚣张又俊美的脸,苏药真是又气又恨,但心底又莫名的期盼,一丝丝甜蜜如涓涓细流般淌进心田。
那晚是苏药这七年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晚,原来有他陪伴的夜晚是那么美好,就连身体上的伤痛都莫名的减轻了不少,迷人的月光下,他的睡颜是如此美好,静谧而恬静的子夜,让她的心灵第一次如此安宁。
如果这是梦,就让我先不要醒来……
耳边响起她咯吱咯吱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他从梦中惊醒,忍俊不禁,这家伙还是像七年前一样,睡觉喜欢磨牙。
他爬下看护床,轻轻躺到她身旁,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揽入怀中。
子夜更深露重,清冷多寒,可她竟会觉得如此温暖宜人,似乎被柔软的暖意紧紧包裹着,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在他怀里缩了缩。
秦衍用手指轻轻描画着她的眉眼,没有动人心魄的美丽,却总是让他泥足深陷,他心中暗暗做出决定,这一次绝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走。
当清晨第一缕金色洒入房间,苏药终于被温暖的阳光弄醒,她揉着还朦胧的睡眼,秦衍却早已神清气爽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提。
“喂……你一个大首席不需要上班的吗?怎么总裁都是这么好干的?”虽然心底隐隐窃喜,可说出口的话还是口是心非。
秦衍眯起细长的凤眸,露出不快,这女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会表露心迹?
“我上不上班还轮不到你操心,倒是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和华逸飞一刀两断!”
苏药翻了个白眼给他,“一刀两断?凭毛?逸飞很爱我……”
这女人还真是励志要做影后,秦衍的兴致也被她勾了起来,唇角微微弯出弧度,“哦?是吗?那我前两天怎么看到他又搂着别的女人在饭店吃饭?我倒是看不出他有多爱你!”
苏药的俏脸不禁一沉,妈蛋,华逸飞这小子就会给她拆台,就不能找个遇不上秦衍的地方泡妞吗?
“我认识那姑娘……”她立马胡诌出一个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梗起脖子,“那……那是他表妹!”
“哦?我还看见他们在接吻,貌似比我们昨天那一吻还让人面红耳赤!”沙发上传来某君奸诈的回答,苏药顿时心中大骂华逸飞,这厮实在是太不靠谱了,怎么可以公然在饭店那种地方亲热?可一想起昨天那一吻,心脏就不能抑制的狂跳起来。
“呃……是吗?”她心虚的败下阵来,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咬牙切齿的说,“哦,那……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还不劳秦大总裁费心!”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看进他眼中,她果然不在乎华逸飞,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立刻找华逸飞对质的吗?秦衍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此时门扉一开,费峻玮、苏曼、康乔还有几个欧蒙的高管走了进来,苏药见到这么多人进来顿时大囧,尴尬的想要躲进被子,费峻玮一见到苏药,却眉开眼笑的走过去,“怎么样,苏小妹,身子好点没?”
苏药只得朝费峻玮挤出一抹干笑,心中腹诽,秦衍这家伙也太过分了,是要把这当成办公室的意思吗?
苏曼更是惊讶得嘴巴能塞下一个馒头,她万万没想到让大Boss连重要的美国之行也取消的就是上次那个女人。
此时,秦衍却慢条斯理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说,“你们先等我一会儿,她还没有洗漱,我把她料理好,就开始开会。”
除了费峻玮优哉游哉的看杂志,众人都一边恭谨的点头称是,一边目瞪口呆的望着大Boss给苏药弄热毛巾擦脸,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充满耐心,仿佛要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心中暗叹:偶买噶!原来真正王的女人是她!那每天来老板办公室的未来总裁夫人又是谁
?
苏药却被他的温柔,弄得浑身不自在,面对屋中其他几双眼睛露出毫无顾忌的惊讶,她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牙关紧咬,真是恨死眼前这个家伙了。
秦衍却依然故我,完全把身后的那群人当成空气,苏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压低了声线说,“喂,我自己可以来的!”
第五十九章 你到底想干嘛
不知为何,苏药竟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这样的被人看重,仿佛伯牙遇上了子期,虽然她还真是没啥才华。
一股感激油然而生,苏药盈盈的眼波流转,刚要望上峻玮的眼眸,他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苏药的手还被峻玮握在手中,二人回过头去,对上的竟然是秦衍那双氲满怒气的冰眸。
“还真是抱歉,看样子,我来的不巧,打扰二位了!”那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想起秦衍和索菲的亲热画面,苏药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根本不甩眼前这个大老板,她抽出自己的手,礼貌的同费峻玮道别。
“峻玮,谢谢你这么看重我,我想我该去努力修改方案,就不打扰你了。”苏药柔声说道,然后从秦衍身旁走过,完全将他视为空气一般,这更让他火冒三丈。
苏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认真研究起自己的方案,她开始翻阅大量前任留下的资料,一字一句的推敲研究,并开始从网上下载各种建筑方面的专业知识,她需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被费峻玮那么一鼓励,顿时就充满了干劲,她的人生已经浪费了七年,她不能再虚度年华。
苏药有些腹痛,起身朝洗手间走去,脑子里正萦绕着一些土建公式,完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脑袋一痛,却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
她抬起眸来,却正对上一双淬着寒光的冰眸,冷冽慑人,让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请让开!”苏药想也没想,拔腿就走,仓皇而逃,她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要是被公司的同事看到,她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秦衍哪会是那么容易对付的,紧紧跟了上来,苏药总算是看到了女洗手间,她急切的钻了进去,心想,这里可是女洗手间,看你还怎么追上来。
然而,她还来不及松口气,女洗手间的大门就被人大力推开,秦衍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冲进来,还“咔嗒”一声落了锁。
“你……你到底想干嘛?”苏药目瞪口呆的瞪着秦衍,那男人现在的廉耻心还真是成负数增长,现在竟然连女厕所都敢闯进来。
秦衍凉薄的唇角,噙起一抹肆意的冷笑,“苏药,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出去!秦大总裁,我想提醒你的是,这里是女厕所,你呆着这里合适吗?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苏药被他逼的连连后退,威逼加利诱全都用上,可这臭男人丝毫不为之所动。
“不明白?”秦衍幽冷的墨潭剧缩了几圈,眼底漾出明显的怒意喷薄而出,如一把把锐利的冷刃,恨不能将她生生刺穿。
“你口口声声说要成全你的伟大,其实就是为了老费?”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还真是被他气得发抖。
“笑话!秦大总裁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苏药和谁在一起,你管的着吗?”她梗起脖子,怒目圆睁,却被他一瞬间掐住下颌,迫使着她抬高面庞迎上他的视线,“好!很好!可我偏偏就这么霸道,你看我管不管的着?”
冷笑着说完,他便俯下头,吻住她娇嫩的唇瓣,肆意的蹂躏侵略起来。
“唔唔唔……”苏药被他吻得头脑发胀,两只手拼了命的捶打他的胸膛,秦衍似乎早已被怒火冲淡了理智,他单手将苏药挣扎的双手桎梏于头顶,湿热的吻,再次如密集的雨点般,落在她的唇上、脸蛋上、还有脖颈上……
“唔唔……秦衍……你放开我……”苏药逃脱不成,如同被困住的小兽一般,被他死死挤在怀中,坚硬起伏的胸膛与她的紧紧贴在一起。
秦衍将唇从她的脖颈移到她耳边,轻轻啃咬,一股电流划过脑际,苏药忍不住闷哼出声,一种羞耻感顿时袭上心头,“秦衍……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
“不要?你这女人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还是你更喜欢被老费抱在怀里的感觉?嗯?哪种更让你刺激?”
他俊美的脸庞上竟划过一丝邪魅,无耻的唇齿还在她耳际流连,说出的不是甜腻的情话,却是最无情的讽刺。
“秦衍,你混蛋!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即便我和峻玮在一起,你也没资格这样对我!欧雨萌为你自杀,你自己还在外面搞三搞四的!你有什么资格欺负我?”她无力反抗,只能窝在他怀里嘤嘤的哭泣起来,羞辱、委屈一股脑都袭上心头。
眼泪一直都是她最好的武器,娇俏的脸蛋上爬满泪水,一瞬间就击中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秦衍伸出手指,温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嘴上却噙满揶揄的笑,“我哪有搞三搞四?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没有吗?那索菲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都要和欧雨萌结婚了?干嘛还要招惹索菲?你难道不知道索菲是峻玮的初恋情人?”她哭的梨花带泪,倒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连质问都变得暧昧起来。
“喔?你这是在替老费打抱不平呢?还是在吃索菲的醋?”秦衍幽黑的深潭里浮起悦色,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脖颈,真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我吃你的醋?你想的美!秦衍,你个臭流氓!我恨死你的心都有!你快点放开我,否则我就喊非礼了!”她瞪圆了一双晶莹剔透的瞳子,要是可以,她恨不能咬死他。
“好啊!你喊啊!我今天还就看看非礼你是个什么感受?”他也被她的小性子磨得失去耐性,一把将她揪进最里面的厕隔里。
苏药吓得花容失色,这魂淡男人到底是想干嘛?难道强吻还不够?
“秦衍,你……”她还来不及尖叫出声,下一句已经被他的唇吞进嘴里。
已经在家休养了足足一个月的欧雨萌,终日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秦衍态度的转变,让她心满意足,可又有点患得患失。
“怎么了?我的宝贝,你不开心吗?”秦修筠坐到她身旁,将她搂入怀中,欧雨萌撅起一双娇唇,撒娇着说,“干爹,我还是不敢相信,你说阿衍哥哥现在是真的回心转意吗?他天天都准时回家陪我,让我觉得像做梦一下,不会那天我突然梦醒,一切都像泡沫消失吧?”
“怎么会?我的小傻瓜,我不是说,有我在吗?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再离开你,不过,你要真是无聊,不如就去公司找他,然后和他一起下班回家如何?”
秦修筠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驰神摇起来。
欧雨萌的水眸却闪闪放光,她立刻从他怀中跳起来,“哎呀,对啊!干爹,你这个主意真好!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化妆出门!也许我们还能出去看场电影再回家。”
她长得真是越来越像她的母亲,一颦一笑都像是欧萌的复制品,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跑出房门,秦修筠竟有种失落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老得可怜?凄凉,这个词让他可耻。
欧雨萌兴高采烈的跑到秦衍办公室,里面竟空无一人,“苏曼,你老板呢?他去开会了?”她莫名的走出办公室,问向苏曼,苏曼耸了耸肩,表示毫不知情。
这就奇怪了?阿衍哥哥会去哪?欧雨萌愉快的心境不禁蒙上一层阴霾。
“萌萌!”身后传来熟悉悦耳的女中音,欧雨萌回过头来,眼眸一黯,竟然是她!
“怎么会是你?索菲,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欧雨萌娇嗔着回应,眼中却闪过一丝敌意。
索菲,这个女人总是自以为是,一直像个鬼影子一般缠着秦衍还有峻玮,在大学里,他们三人就是出了名的三剑客,她一个女人凭什么要跟两个男人成为铁三角?这让她嫉妒的都快发疯,要不是她知道秦衍对索菲一直就像兄弟一样,她早就把这女人弄到火星去了。
“是啊!自从你们离开美国有一年了吧?还真是好久不见呢!”索菲大方的拉过欧雨萌的手,倒是格外亲昵的和她唠起家常。
“你不是一直都呆在波士顿?为什么突然也来了这里?”欧雨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对于索菲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热情,颇感鄙视。
“我听说你丹尼尔要结婚了啊?我这不是特意飞过来凑凑热闹?当年斯坦福的三剑客之一要结婚,怎么可以没有我这个逍遥客在场?别忘了,我也是伴郎之一呢!”索菲这句话倒是让欧雨萌心情大好起来,抿着小嘴也露出了一丝笑颜。
“对了,你看到阿衍哥哥没有?他没在开会,可屋里却没人?好奇怪啊!”
“哦?没听说他出去办事啊?我也找他说点公事,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他吧?”索菲是个行动派,拉起欧雨萌就走。
“欧蒙大厦一共38层高楼,我们总不能一层层的去找啊?”欧雨萌被索菲拉着四处走,很是心烦,她甩开她的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第二章 换女人如换衣服
苏药不禁捂住狂跳的胸口,那花坛后面正在告白的女人不正是市长夫人吗?那丹尼尔难道是……
苏药的心弦不由一颤,她定睛超市长夫人的对面看去,果然是秦衍高大挺拔的身影。
只见秦衍一只手夹着烟卷,一只手插入裤袋中,眼中写着似有若无的不屑与轻佻。
他似乎察觉了什么,一瞬间朝这边看过来,正对上苏药愕然又惊惶失措的水眸。
让苏药更加震惊的是,他居然当着她的面就摸上那女人的脸。
市长夫人年纪和苏药相仿,个性却是极其放荡,她见秦衍突如其来的热情,不免大喜过望,甚至握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酥胸上揉。
苏药现在花丛后看着这一幕,心口就像淬了剧毒一般疼痛,蓦然转身,仓皇离开这个地方。
望着她悄然离去的身影,秦衍的心脏猛地一窒,他一把甩开市长夫人的手,冷厉慑人的说,“夫人,请您自重,我想你并不想让市长阁下知道此事。”
市长夫人的脸顿时变得扭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丹尼尔,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刚刚明明也动了情不是吗?”
秦衍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呵,对于送上门的女人,我一向只当做是发了情的母狗!”
“你!”市长夫人气急举手就要打过去,却被秦衍一把擒住,他锐利的幽潭泛着寒光,另一只手却已经按下手机的播放键,只听手机中传出刚刚这位“夫人”告白的那段话,就连她刚刚因为很是享受而发出的娇喘也录了个一清二楚。
这位夫人愤恨的甩开秦衍的手,气得说不出半句话,只能忿忿而去。
秦衍望着花丛尽头,忽然就想起苏药刚刚妖娆的身影,四年了,她的身材变得比以前更丰满了些,这里优质的水土让她的皮肤更加细腻白皙,那身白色的高叉旗袍更是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无遗。
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是,那旗袍的开叉有点过高,让那两条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胸口处故意露出的胸沟更是性感撩人。
那个该死的田慕辰就是这么爱护他的女人的?秦衍有些不快的朝舞会大厅走去,却在花园的一角那小小的身影拦住脚步。
一丛开得灿烂如火的红玫瑰下,坐着一个白衣女人,如墨的发丝松松垮垮的挽在脑后,她将一件米驼色的披肩紧紧裹在身上,却还是微微的发着抖。
秦衍的心弦一颤,胸口燃起一团火,他真想冲过去,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刚想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就见另一件外套就空降到她身上,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苏药一抬头,黯然神伤的眸顷刻漾出一抹安慰,她朝田慕辰挤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谢谢。”
“为什么坐在这里?外面有点冷,你会感冒的!”田慕辰担忧的将她还在发抖的身子搂进怀里。
苏药摇了摇头,“没事,里面有点闷,我坐在这里会舒服一点。”她又怎么能说,自己还在为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心痛难耐呢?
“走吧,我们回家,这里太冷,我可不能放纵你的任性!我的公主!”
田慕辰执拗的拉起苏药,苏药却紧张的拉着他的手臂,问道,“没关系吗?你才呆了这么一会儿,现在就离开,会不会不礼貌?”
“放心吧,我已经和市长大人打过招呼了,他也说先带你回家,你这样坐在这里,让我怎么放心?走吧,我看你也是累了,今天就不该让你跟我来。”苏药终究还是跟着他离去,望着二人亲昵无间的样子,秦衍默然怔愣了许久,麻木已久的心脏为何还会隐隐作痛?
劳斯莱斯幻影里,苏药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陷入沉思,却听田慕辰聊着天,“你知道吗?今天市长大人引荐的这个华裔商人,是Z国赫赫有名的灰色商人。”
“灰色商人是什么意思?”苏药抬起星眸,不免好奇的追问道。
田慕辰莞尔一笑,“灰色商人,就是黑白通吃的商人,听说他在东南亚的势力很大,虽然年纪轻轻,已经将东南亚一带的黑道势力都收入旗下,而在明面上,他又是个正当商人,没有人能抓住他违法的证据,我对这个男人倒是有几分钦佩。”
苏药的心脏不觉漏跳了两拍,灰色商人?黑白通吃!这些词汇她只会在小说中才会见到,怎么也无法与秦衍的身份重合!
“不过,他这个人,对女人的态度就不让人恭维了。”
苏药恍然,立刻追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田慕辰不以为意的回答,“听说他的女人很多,仗着自己的外表和身家,换女人如换衣服,你觉得这种男人会是好男人吗?”
好男人?这三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苏药,他曾经确实是个好男人,对她好到上天的好男人,可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换女人如换衣服!
苏药眸光一黯,不再回答,只是独自静静的看着车外光怪陆离的夜景,心口疼得无法呼吸。
“药药,明天,你是去华老夫人家吗?要不要我送你过去?”他望着她沉默的侧颜,越发的担心起来,更是不住的找话题,吸引她的注意力。
苏药恍惚着回过神来,“额……是啊,华老夫人让我先休息两天再去公司,但小廷羽很像见见我,我明天就是去见他的。不过,华老夫人会派车来接我,你去上班吧,不用理会我。”
小廷羽是华老夫人的外孙子,与添添同岁,苏药曾经给小廷羽做过两个假期的家庭教师,两人感情甚笃。
田慕辰点点头,“嗯,既然华老夫人都安排好,那我就不用操心了。”
第二天一早,华老夫人的车就赶到田家接走了苏药。
华老夫人在特卡波有一个做小庄园,里面种满了葡萄,现在正是深秋,葡萄丰收的季节,满园都飘满了葡萄沁人心脾的香气。
苏药张开手臂,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神清气爽。
她惬意的行走在园中下路上,这里她实在太熟悉不过,来到新西兰的第二年,她大学放暑假,就应征到这户人家做起了家教。
家教的内容很简单,就是陪这家的年仅八岁的小少爷散散心、解解闷,顺便用中文聊聊天,这对苏药来说,游刃有余。
只是阮廷羽是个古怪的孩子,从苏药一见到他起,他就没有笑过一次,他苍白忧郁的脸庞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阴郁的神色,根本与他这个年纪不符,更与添添活泼开朗的性格有着天壤之别。
经过华老夫人的解释,她才了解到,这个孩子为何会如此,就在他四岁生日那天,为了庆祝他的生日,他的父母带着他去欧洲滑雪,却遇到了罕见的大雪崩,为了挽救他的生命,他的父亲毅然用身体护住他幼小的身躯,从几百米的高坡上滚了下来,事后,他终于获救,可他的父母却因为雪崩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阮家人却将小廷羽看成是扫把星,不肯接纳,幸好华老夫人疼爱外孙,才将他从孤儿院接回家里,可回到家里的小廷羽就变得孤僻桀骜,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朋友,可也只有苏药,一点点走进他心房,打开他久久封闭的心门,才逐渐恢复了一个正常孩子的开朗心性。
“药药阿姨!”苏药蓦地转过身,便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俊朗少年朝她走来。
“小廷羽,好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啊?”苏药走上前去,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蛋,却遭到廷羽的一记白眼,“药药阿姨,这么多年,你还没玩够我的脸吗?”
虽然只有十岁,他的脸上还是洋溢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着阴郁。
“嘿嘿嘿,百玩不厌!谁让你不会笑的!我是在训练你笑,懂吗?小家伙!”
小廷羽无奈,眼前这个阿姨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谁才是谁的老师?“明明是你自己爱玩,还说是训练我,切!谁说我不会笑,我笑给你看!”
说着,阳光下,小廷羽的唇边绽开笑容,耀眼夺目。
“这就对嘛!小家伙!以后药药阿姨才能放心的去给你外婆打工,估计就没多少时间陪你了!”
她摸了摸廷羽柔软顺滑的发丝,手心下的少年,还是有那么一瞬的失落,她连忙劝诱,“好了嘛!我大不了答应你,以后经常翘班来看你,好不好?再说,我家添添不是和你上一个学校?你可以找他一起玩,不是吗?”
廷羽幽幽的点点头,语气却像足了十足十的小大人,“嗯,可以!那就这样吧!今后你就好好给我外婆打工,可不许偷懒哦!当然,你要是为了看我翘班,我是不会去打小报告的!”
苏药立刻会心一笑,伸出手指,“好,我们一言为定!”廷羽点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见完小廷羽,苏药便朝后花园走去,她许久没有来这里了,总想欣赏一下这满园的秋色再离开。
望着阡陌纵横的花间小路,她不觉心神荡漾,闭起眼睛走路,只想静静聆听这里的虫鸟呢哝。
可却一头栽进一堵硬邦邦的“肉墙”上,“哎呀,对不起……”苏药连忙道歉,可抬头一看,却对上那人如墨如海的幽潭,她的气血便完全凝结在胸口,身体僵在远处无法动弹。
第十四章 像木头一样没反应
秦衍勾起唇角,如墨的幽潭里浮起一抹不屑,“苏总监,你说过要公事公办,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你不会连这点意见都听不进去吧?”
秦衍用钢笔叩击桌面,显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秦总,你如果真的公事公办,实事求是,我求之不得!但如果你只是公报私仇,那只能得到我的鄙视!”苏药倏地将手臂支撑在老板桌上,虎视眈眈的瞪着秦衍。
“哦?那你是觉得我没有公事公办?实事求是了?那好,我问你,菲律宾现在的人均GDP是多少?与我们国家相比,你觉得他的国民消费水平如何?你设计的这些构思是很巧妙,但你觉得会有人能消费得起你设计出来的这些东西吗?”
秦衍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药如梦初醒,她愕然的看向秦衍,恍然就明了了什么,她蓦地直起身子,转身就要离开,弄得费峻玮一头雾水,刚想拦住她,就听她倏然转身,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峻玮,回头,我单独请你吃饭!”
说完,一阵风一般的消失在门口。
峻玮不免噙起笑意,“苏药还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咳咳!”身后传来秦衍猛咳了两声,“可爱什么?她有主了,我劝你还是离她远点!”
“有主怎么了?只要不是你就好!”费峻玮将手插入裤袋,得意的哼着小曲走了出去,只听身后烟灰缸已经飞了过来,他连忙一闪身,这小子火气还是这么旺,看样子,也只有苏药能激起他的脾气。
有了秦衍的点拨,苏药便开始新一轮的修改。
直到深夜,小曼疲惫的直不起腰来,抱怨连连,苏药连忙说道,“汉森,你送小曼回去吧,今晚就到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曼欢呼一声,就收拾东西,要随汉森一起离去,汉森看了看还在埋头设计的苏药,不禁问道,“苏总,你不走吗?很晚了啊?”
“哦,我把这点弄完,也走了!你们先走吧,没事!”
“那我一会儿回来接你吧?”汉森看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苏药抬起眸来,“不用了,我一会儿打车回去,酒店很近,不会有事的,你们快点回去休息,明早可不许迟到噢!”
汉森与小曼终于离去,诺大的办公区就只剩下苏药一人。
苏药又忙乎了一会儿,终于将工作告一段落,她直起腰来,不禁伸了个懒腰,好累!
她匆忙关上手提,收拾好皮包,就朝电梯间走去,她的办公区是在三十二层,她抬头望了一眼,电梯竟然越过三十二层继续往上,奇怪?这么晚,居然还有人和她一样在加班?
电梯在四十五层停了一会儿,终于原路返回,苏药等了一会儿,只听电梯“叮——”的一声,终于在她面前徐徐打开。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个男人,她只用余光匆匆瞥了一眼他黝黑发亮的皮鞋,便闭着眼睛假寐,她实在是太累了,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恨不能倒头便睡。
只听耳后传来一声低沉悦耳的男音,顿时让她打了一个激灵,“你就不怕电梯里的人是色狼?这样也能睡着?”
苏药惊惶的转过头,正对上秦衍那双没有温度的墨眸,嘴角还含着一丝讥诮。
“切!我那是充分信任你们公司的保安!”苏药翻了白眼给他,依旧懒洋洋的靠在电梯壁上眯起眼睛。
忽然身体一震剧烈的晃动,“啊!”苏药吓得连忙抓住秦衍的手。
“松开!”只听脑顶上方传来秦衍冷厉的命令,苏药不满的埋怨道,“你这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啊?”电梯倏地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你的手压到我了,快点松开!”他的声音冰冷慑人,苏药低下头一看,秦衍的手正放在身前,她这一抓刚好压在他的关键部位上,苏药盯着那个渐渐凸起的小帐篷,立刻涨红了脸蛋,如弹簧般从他手边弹了回来。
“切!男人都是禽兽!不过是碰一下,这种时候,还能有生理反应?”她不免抱起胳膊,冷言嘲讽。
她才鄙夷的瞥开眼眸,身上就是一沉,秦衍竟然欺了上来,将她锁在他臂弯之内。
“怎么?你这是想要挑战我的耐性?还是,你家田先生那方面真的不行,让你觉得男人被你这样的女人摸了,还能像木头一样没反应?”他的嘴角翘起一丝痞笑,流氓气十足。
气得苏药拼命的推他,他的身体却岿然不动,“秦衍,你别又趁机耍流氓!这里还有监控录像,你就不怕明天早起自己成为这大厦里的头条新闻吗?”
“我怕什么?大不了一会儿让保安主任交代一声,谁敢胡说八道,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他越说越邪魅,竟然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细滑无半分瑕疵的脸庞,苏药的心脏如同雷鼓般狂跳起来,四年不见,思念早已悄悄侵蚀至她的骨髓,他的音容笑貌,无时不刻不在她脑海中萦绕。
对上他深不见底的墨潭,深邃得找不到尽头,苏药仿佛被它吸进去一般,刹那间如同走到宇宙洪荒,她竟然恍惚了心神,渐渐闭上眼睫,似乎在期待着什么降临。
苏药一时沉迷,却听到耳畔传来秦衍的一声嗤笑,“你不会是真的想让我在这上了你吧?苏总监!”
苏药大囧,立刻一把推开秦衍,她刚刚是中了什么魔?为什么会做出那种傻事?“你胡说什么?你这个臭流氓!”
她的脸蛋上不禁染上两团红霞,苏药用力的拍了拍电梯门,电梯依旧纹丝不动,糟了,她今晚不会就要困在这个破电梯里了吧?
“你还不来想想办法?欺负我很有趣吗?你们公司这么穷吗?这安的什么破烂电梯,竟然在深更半夜坏掉!”苏药不满的发着牢骚,不时还踢踢电梯门。
秦衍却怡然自得的坐了下来,薄唇勾起戏谑,“放心,他们应该已经在联系维修工了,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苏药疲累的跟着坐了下来,她的眼皮都开始打架,该死的!怎么这么巧,就让她赶上这倒霉事?
她的头渐渐滑了下来,不经意间,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在那一刻,秦衍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时光倒流,仿佛回到了他们上学的时候。
那时的她傻乎乎的,总是固执的跟在他身后,喜欢做他的跟屁虫,他要打工,她就坐在他身旁打瞌睡,经常整个人睡在他身上也不自知,就如同现在。
竟有那么一瞬,他希望时光静止,就让她一直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因为她醒来的时候,就是她毫无顾忌离去的时候。
“轰隆隆——”电梯发出一声闷响,竟然又开始恢复运转,苏药从梦中惊醒,连忙坐起身来。
“怎么?修好了?”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却听到秦衍噗嗤一乐。
苏药不明就里的看向秦衍,“你笑什么?”
“真不知道,你这女人有什么好?长得丑就算了,睡觉还不老实!”
“不老实?”苏药顿时大囧,忽的想起自己刚才也曾把手放在他的那处,糟了糟了!她不会色心不改,一做梦就化身大色狼对他动手动脚了吧?
“我……刚刚……做了什么?”她怯生生的问道。
秦衍坏坏的欺压过来,又一次将她逼进墙角,“你觉得你会做什么?快擦擦你的嘴角吧!还真是恶心死了!”
他倏然起身,电梯门刚好打开,秦衍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苏药连忙擦了擦嘴角,明明是干的,他又在捉弄她!
她施施然跟着走了出去,心中却有无数匹草泥马咆哮而过。
秦衍上了车,苏药也跟着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很不见外的说道,“你们倾城酒店,谢谢!”
然后就倒在后排座椅上,呼呼大睡起来,完全不把秦衍当成老板看待。
秦衍也不做声,只是幽幽的发动了引擎,车子行了半天也没到酒店,苏药迷糊糊从梦中醒来,趴着车窗看了半天,只见路旁一片漆黑,除了几处黑压压的松柏,什么也看不到。
“喂!你这是带我去哪?我不是说要去倾城酒店的吗?”苏药睡眼惺忪的看向秦大司机。
“对不起,我只认得回家的路!”靠!这家伙!也实在太没有风度了吧!
苏药看了下手机,居然已经凌晨两点半,让她自己一个人从半山别墅区回酒店简直是天方夜谭。
午夜的风,格外清凉爽快,苏药爬下秦衍的车子,直直的伸了一个懒腰,“我儿子还好吗?在你家没有调皮吧?”
她发誓她只是客套一下,却听到秦衍又一次挑着眉回敬她,“他也是我儿子!我会让他好的很!”
苏药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走了进去。
苏药刚想上楼去看儿子,就听秦衍说道,“太晚了,如果不想吵醒他,你就睡楼下客房吧,那里一直有人打扫,晚安!”说完,就冷漠的闪过她的身体,上楼而去。
第二十章 我们有了孩子
澳洲的隆冬,Z国却正值盛夏,巫山竹林中,郁郁葱葱的竹叶随着清凉的夏风拂动,将郁结已久的闷气吹散。
秦衍站在青石台子上,眺望远处的山景,肩头倏地一沉,就听见花爷一声低沉的浅笑,“听说你放话出去,让海运大王卡洛斯放弃Z国的毒品生意?你不是一向都不插手毒品生意的?”
花爷风清云淡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疑惑,卡洛斯是北欧最大的贩毒组织首脑,倾城自交给秦衍以来,就再没有碰过毒品生意,与这个卡洛斯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最近有消息称欧蒙的秦修筠处于经济危机,主动拉拢卡洛斯要与其合作。
这四年来,秦衍与秦修筠的争斗已经愈演愈烈,倾城先是吞并了欧蒙旗下最赚钱和最有潜力的几家子公司,后又将欧蒙最大的供应商争取过来,阻断了他的货源,如今的欧蒙不过是一个垂死挣扎的空架子,怪不得秦修筠会选择与虎谋皮,不惜犯法要与卡洛斯合作。
可为什么秦衍又在此时阻止卡洛斯与秦修筠合作?
“他终究是我父亲,我不想亲眼看着他走上一条死路。”秦衍面沉如水,眸色深邃的凝望着远处的山峦。
花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将倾城交给了你,我就没打算再插手,只是这卡洛斯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还有你父亲,他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秦衍微微点头,花爷便转身离去。
秦衍却想起早上见到韩若熙的情景,他一直听说秦修筠身边有个女人,却不知此人长得竟如此像欧雨萌。
当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还是微微一怔,他敛了心神,毫无表情的盯着她那张酷似欧雨萌的脸,“不知韩小姐找我所谓何事?我时间宝贵,请有话快讲!”
韩若熙妖艳的红唇噙起一抹讥诮,她不慌不忙的从烟盒中抽出一根七星,啪的一下点燃,娴熟的在秦衍面前深吸了一口,才说,“秦先生不必着急,等我说完,你就会知道你今天的时间没白花。”
秦衍不屑的嗤笑一声,“韩小姐,若是想为秦修筠求情,那还是请回吧。”这些年他早已和秦修筠脱离了父子关系,也再没必要喊他一声父亲。
没想到韩若熙竟咬牙切齿的说,“求情?哼,我恨不能看他死!”
韩若熙从皮包里掏出一个优盘,推到秦衍面前,“我知道你和秦修筠那个老家伙早就视同水火,也一直想整死他,所以我今天带来了他和海运大王卡洛斯贩毒的证据!”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秦衍深邃的幽潭不禁染上一层迷雾,她不是他的女人吗?
韩若熙挑了挑纤细的眉菲,又抽了一口烟才说,“你父亲的卑鄙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当年我也曾懵懂无知的爱过他,甚至崇拜他,敬仰他,把他当成神一般爱他,直到后来,我发现他要我做他女人背后的真正目的,还真他妈的恶心!”
韩若熙顿了顿,又接着说,脸上却凝结越来越多的恨意,“你看到我的脸也该惊讶吧?原来他看上我就因为我长得像你老婆、他的干女儿!”
“你就为这个恨他入骨?”秦衍随口反诘道。
“秦先生,我觉得你挺可怜的,事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吧?你老婆和你父亲早就给你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我看你还不清不楚的,还真是可怜!”韩若熙掀起妖娆的唇角,若不是那张嘴涂了太厚的唇膏,她还真的算是一个美人。
秦衍不禁凝眉冷笑,“如果韩小姐只是想说这些,那我还真是不想听!”虽然早已对欧雨萌没有半分感情,可心口还是划过一丝微痛。
“怎么?你不信?要不是我亲眼目睹我也不敢相信!知道吗?秦修筠那卑鄙的老家伙竟然让我去陪卡洛斯那个魔鬼,只因为卡洛斯看上了欧雨萌,他当初要我就是看上我和欧雨萌长得像,现在更是利用这个事实让我顶替欧雨萌去陪卡洛斯,亏我还愚蠢的认为他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
“然后呢?你说的亲眼目睹是怎么回事?”秦衍深吸一口气,神情冷厉的盯着韩若熙。
“哼,就在前一段时间,老家伙用我家里人又逼我去陪卡洛斯去澳门度假,结果刚上船就发现我来了大姨妈,卡洛斯那个混蛋就叫人把我轰下了船,我只好回九重天,那里有秦修筠的长期包房。”
这个包房的事,秦衍早就知道,却不知他竟然在那金屋藏娇。
“我拿着房卡开门,卧室竟传来一声女人的呻吟声,那叫声一声比一声大,恶心的我想吐,我就想知道知道他的新欢到底是谁,就悄悄走过去,从门缝里看,呵呵,竟然是他好女儿,你的老婆!怎么样,秦先生,这段故事够精彩吧?你现在能理解我为什么恨秦修筠那老东西入骨了吧?”原来如此,只是真相永远那么丑陋。
“那优盘里的东西是什么?”秦衍冷然的问道。
“是秦修筠用我账户去洗贩毒黑钱的证据,哼!这只老狐狸,想让我做替死鬼,门都没有!”
秦衍一把将优盘收了起来,又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支票本,娴熟的签了一张支票给她,“这里是五百万,应该够你和家人在阿根廷安身立命了,你回去收拾好行李,今晚十二点,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去阿根廷。”
话音刚落,秦衍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咖啡厅的卡座,徒留下韩若熙神色凄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发呆。
苏药忙了一整天,简直可谓是忙到四脚朝天。整个方案终于大修改完毕,她甚至对这一版新方案胸有成竹。
秦衍刚刚返回公司,就看见一直等在这里的欧雨萌,本就毫无温度的幽潭顷刻间就凝结成冰,“你来这做什么?”
“阿衍哥哥,你已经好久没回家了,我来看看你。”一见秦衍走进办公室,欧雨萌立刻迎了过去,脸上还带着一抹巴结的甜笑。
“回家?家?呵,小萌,上次我说过的话,你难道都没听懂?”秦衍冷笑着坐回到班椅上,对欧雨萌的话骚之以鼻。
“阿衍哥哥,你难道就不能施舍我一点点感情?现在的你为什么这么无情?”说着,欧雨萌竟梨花带泪的哭了起来。
“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感情可言吗?”秦衍不禁掀起凉薄的唇瓣,嘲弄的冷睇着她那张脸,仿佛早已把她看透一般。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我终归是有过夫妻之实,你……你瞧……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你就不能为了这个孩子原谅我?”
她不提夫妻之实还好,一提就让他怒火中烧,“孩子?那晚的夫妻之实是怎么一回事你最清楚!”
他永远记得那晚,他被她骗回家,这女人竟然在他的水中下了药,而久经沙场的他当然很快识别,那一夜无论她怎么勾引他,他都只是把她冷冷推开,根本什么也没发生。
“至于那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比谁都清楚,别让我鄙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秦衍的目光像淬了冰毒,欧雨萌顿时大骇,她惊恐的瞪大眼眸,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她那些不堪的秘密?
和秦修筠在一起完全是她一时糊涂,那天她在九重天买醉,醉得一塌糊涂,秦修筠忽然出现,便带着她回到酒店房间,她抱着他痛哭流涕,却被他吻住,他的吻炙热的让她以为是秦衍,可一切结束时,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她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公公上床,这个男人在她生命中一直都是扮演父亲的角色,如果让世人知道,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如今她竟然有了身孕,一丝无耻的想法在脑海中不断滋生,如果,或许,秦衍会以为是自己的孩子,这不是很好吗?
可秦衍的态度终于让她绝望,她羞愤的转身离去,却一头撞上兴冲冲来找秦衍的苏药。
苏药顿时一愕,她怎么也没想到,四年不见,会在倾城见到欧雨萌。
见到苏药,欧雨萌却盈盈一笑,她早就该猜到的,秦衍决不会放弃苏药,好!很好!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好久不见啊,苏药!”欧雨萌故意走近苏药,一不小心将手袋掉到地上,手袋的纽扣是开着的,里面的东西顿时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苏药面色如常的蹲下身子,帮她把东西捡起来,“欧小姐,好久不见……”眸光却在一瞬间僵住,她手上拿着的不是一张B超检查单吗?
欧雨萌,女,9岁,怀孕九周。
苏药盯着那张B超检查单,出了好半天神,才缓缓敛起神色,嘴角卷起微笑,“恭喜欧小姐!没想到,你有了宝宝。”
欧雨萌眼尾挑起一抹得意,轻轻娇笑一声,“谢谢!苏药,我真要谢谢你,当年肯放手,阿衍哥哥很疼我,现在我们有了孩子,真的很幸福!”
第二十三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药不知死活的回敬道,“我在谁面前怎么耍酒疯关你屁事?你放开我,我……我……额……”
一阵酸恶突然从心底汹涌而来,苏药一个来不及,就扶住秦衍的手臂,直接就地呕了个肝肠摧断,差点没把胆汁都吐到他那件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上。
倾城酒店最豪华的总统套房内,此刻弥漫着让人作呕的酸臭味,这都要拜苏药所赐,当然作为事故第一现场的秦衍,更是不能幸免。
秦衍盯着苏药覆在他身上,还不停做着呕吐的动作,浓密的剑眉不禁微微一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干脆让她吐个痛快!
“额……对……对不起!”她才抬起头来,一双水眸已经被折磨的通红,一阵醋海翻涌,“呕……”就又开始吐了起来。
几分钟后,苏药终于吐了个精光,空荡荡的胃口也舒坦了许多。
“吐完了?”头顶传来秦衍幽幽的询问,苏药一怔,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直抱住的超级“大马桶”居然就是秦衍。
她尴尬的干笑两声,想要走开,去找个抹布啥的给他擦擦,好吧,那身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真的要哭了,可她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块像样的抹布。
秦衍如雕塑般立在她身后,看着她幽灵一般飘忽的小身影,不觉有点担心,“你在找什么?”
“找抹布!”
“找抹布干嘛?”
“给你擦擦!”
“……”秦衍嘴角不觉抽了一抽。
他几步走上前,拉住苏药已经晕头转向的身子,果然这一扯,让她的脑袋一晕,就栽倒在他身上。
秦衍一闻,一股子不比自己少的酸臭味,再看看她的衬衫上也挂满了污渍,他随手解开她的衬衫纽扣,然后轻车熟路的就给扒了下来。
其实喵喵后妈就想问问了,小衍哥,尼玛你四年没脱女人衣服了,咋现在还这么娴熟呢?
可她身上的味道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然后……秦大总裁三七二十一,不费吹灰之力,又接着把苏小妞的裙子也扒了下来。
此时,苏药身上只剩下一身性感的三点式内衣裤,秦衍盯着那印着小白兔的棉质小内裤,喉咙就是一紧,尼玛,她这么多年的爱好怎么也不改改?还真是一点长进没有!
只听苏药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嗯……讨厌……死鬼……滚开啦!”也不知道这死鬼说的是谁?他?还是田慕辰?
秦衍猛摇了摇脑袋,难道是和她呆久了,自己也有了二逼属性?
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就朝宽大的卧室走去。
秦衍将苏药往雪白的King-size大床上一放,随手扯过一床棉被就给她盖了个严严实实,忙完一切,看着苏药昏昏沉睡的小脸蛋,他用手大力扯了扯领带,才让干渴的喉咙得到缓解。
他脱下西服,然后自顾自的走进了浴室。
妈蛋的!怎么这么热?苏药越睡越热,睁开眼皮一看,自己三伏天竟然还盖着床棉被,屋中虽然开了空调,可吹的都是柔风,简直是要让她捂出痱子的节奏。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喉咙好干!果然酒喝多了没好事!她反复琢磨,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这是在哪?怎么会躺在这么舒服的大床上?
她默幽幽的爬下床,根本没注意自己还穿着一身三点式,只觉得掀开被子的一刹那好凉快啊!
苏药光着小脚丫,四处寻找可以解渴的东西,可水壶里居然是空的!她又开始烦躁了!渴死了!
只听浴室中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那里有水!苏药灵机一动,拿着热水壶就进了浴室,艾玛,进去后,她就傻眼了。
只见秦衍正一丝不挂的站在花洒下,那完美的好身材展露无遗,他背对着她,光洁的后背如一面扇子型镶嵌在窄腰之上,挺翘的臀部结实有力,身下是一双让人喷血的笔直长腿。
秦衍正在洗头,水声冲过耳旁,他根本没有听到苏药走进浴室的声音,而这丫的因为吃惊,就站在他身后足足欣赏了半晌,直到他冲干净头发转过身来。
电光火石之间,秦衍终于瞥见只穿了三点式的苏小药。
华丽丽粉嫩嫩的小兔子在朝他招手,秦衍的墨潭上不由得深了一深。
苏药看着秦衍那壮观的前身,不禁咽了咽口水,脸蛋腾一下就红到耳根子,羞赧了半天才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先出去了!”
可这是什么地方?岂是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还没等苏药狼狈逃脱,手腕一疼,她就被秦衍拉到花洒下,紧紧抵在墙上。
温热的澡水顿时倾头而下,让一身燥热难耐的苏药,打了一个激灵。
“你……你想干嘛?”他钳住她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苏药被热水淋的视线有些模糊,可秦衍那滚烫的眸光能生生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
“是我该问你想干嘛?从酒吧你就在勾引我!现在我洗个澡你就钻进来,你觉得我能不多想?”秦衍凉薄的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
“谁……谁在勾引你了?你……你就是想多了!起开!快点起开!”
苏药还有些发胀的脑袋一片混沌,她真的记不起自己是如何脱得只剩下三点式内衣的!
他湿润的皮肤熨烫着她的身体,她羞赧的别开他的眼眸,气愤的推拒他压迫下来的身体,“秦衍,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就会欺负女人!”
秦衍凝眸冷笑道,“现在这种时候,我要是放你出去才不是个男人!”
“你……”她真是气结,“秦衍,别忘了,你现在有老婆,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而我……”她不由得顿了顿,眸光一闪,便含了泪花,“也马上要嫁给慕辰了,我们这样根本就是不对的!”
不对的事情有千千万,可今天他偏偏就不想再被这可恶的伦理道德所束缚,“苏小药,我再说一次,欧雨萌的肚子里怀没怀孩子,我是不清楚,但我确定,那肯定不是我的孩子!至于田慕辰,我倒是对他很好奇,他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这么放心的把你扔在我身边,我对他的宽宏雅量还真是感到佩服!”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药睁大眼眸,灼灼的盯着秦衍,她注意的点永远只有欧雨萌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却根本没听懂秦衍的话中有话。
“孩子为什么不是你的?”
秦衍有些恼火,她为什么一直坚信孩子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会是我的?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任何一个女人都能压在身下吗?”
苏药,我想压的只有你一个人!他言外之意是不是这个?苏药的脸又一次涨的通红,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切!谁信?可你的花名在外,哪点洁身自好了?”她赧赧低语,心底却渗进一丝甜蜜。
“你在吃醋?还是你认为我该为你守节?”他的一句反问将她又一次噎得说不出话来。
“起开!谁那么无聊吃你的醋?快点放我出去!”
“我说过,现在已经不可能了!本来我想让你睡一觉就走人,可你这样闯进来,还想跑?除非我不是男人!”
说着,他柔润的唇瓣就直直压下来,浓烈而久违的气息,让她渐渐失去呼吸,一路沉沦。
浴室中蒸腾起一室旖旎,迷失了人心,迷醉了神智。
秦衍轻轻抚摸苏药的脸颊,疲累的她早已沉沉睡去,小屁股还不忘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一动不动。
苏药,你可知这四年来,没有你的日子,我是如何度过的?为什么你总能没心没肺的离我而去?
喜欢你的人很多,从不缺我一个,可我喜欢的人,那么少,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了!
深夜凌晨,天空才刚刚现了一抹鱼肚白,苏药就从困顿中醒来,她口干舌燥的坐起身,忽然瞥见身旁的秦衍,他健硕的肩膀还露在被子外面,鼻息间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熟。
苏药的心咯噔一下,混沌的大脑开始罢工,怎么也想不起昨晚自己都做过什么!不对,这绝对不能是她婚前出轨的理由!
她慌忙爬出被子,自己果然只穿了一件吊带小睡裙,身下却是凉飕飕的。完蛋了!完蛋了!苏药狠狠敲打自己的脑袋,她怎么会真的昏了头,背着田慕辰作出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可原谅。
她愧疚的爬下床,慌乱中,却找不到昨晚穿过的衣服。
“柜子里面有你能穿的衣服!”身后突然传来秦衍冰冷如初的声线,原来,她的第一反应还是逃走,他早就该猜到的不是吗?秦衍的幽潭微微一黯。
苏药一愕,身子就直直的僵硬在远处,还是把他吵醒了。
“昨晚的事……我们……”她背对着他,怯生生的追问。
“昨晚,当然是你对我用‘强’!”他理直气壮的回答她,精壮的身体毫不避讳的从她身前走过。
苏药气结,怎么会是她?她明明记得自己最后是被他……
第二十五章 她早已经是我的人
“我听到,她在和华逸飞打情骂俏,甚至还对着视频脱衣服,还做出很恶心的姿势,幸好是放假,学校里根本没有人,真是让我恶心的想吐!”
“你……你说什么……脱衣服……她为什么要脱衣服?那……那个很恶心的姿势……到底是什么?”田甜只觉如遭雷击一般,神色不觉恍惚起来,心口如同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脱衣服还能是做什么?田甜,你实在太单纯了,她在那个姓华的果聊!算了!我都难以启齿,反正在我心中,她和荡妇也差不多了!关键是,我还听到华逸飞那混蛋在视频上说,要让她一定困住我,总之,就是要我整整一个假期都不能脱身才对!shit!我听到这话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被人玩了!没想到那个家伙为了报复我,竟然使出这么卑劣的手段!我要是见到他,一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阿尔法咬牙切齿的说着,完全没有留意到田甜的神色。
田甜只觉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空白,阿尔法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田甜喃喃自语着,眼神却变得空洞,心底汩汩的冒出血来。
“就是昨天!可恶!气得我想进去撕了她,可她没穿衣服,我才懒得多看她一眼!所以,我特意来告诉你,华逸飞那家伙根本就是个混蛋!不过,也还好,已经放假了,那个混蛋没再缠着你吧?”
阿尔法握住田甜冰凉的手心,忧心忡忡的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你怎么了?田甜?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田甜恍惚回神,晚了!一切都晚了!她明知道华逸飞是个花花公子,却不顾苏药的警告,一头栽了进去。
她缓缓摇了摇头,“我……我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低血糖。”她只觉心脏疼的像是要停止跳动,身子一晃,就被阿尔法一把抱住。
“我送你进去休息一下吧。”
“好,我的卧室在楼上。”
阿尔法搀扶着田甜,便上了楼。
华逸飞一大早刚想出门,就被两个黑衣黑发的华裔男子拦住,那男子摘下墨镜,朝华逸飞挑了挑唇角,“飞少,好久不见,你这次的假期似乎太长了一点,首长让我抓您回去。”
华逸飞歪起唇角,自嘲的笑笑,掏出香烟盒,幽幽的抽出一根来,叼在嘴上,“我老爸他最近是不是工作不忙?”
刚才说话的华裔男子,也恭敬的笑笑,回答道,“飞少,首长最近很忙,他刚刚调任中央担任常委,其实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但首长也很关心您,对您的假期都是如何度过一直很关切。”
“呵……东子,你少往我老爸脸上贴金,他那哪里是在关心我?分明是怕我出去给他丢脸!我这都躲到澳洲来了,他还不放心呢!”华逸飞掀了掀薄唇,一双桃花眼写满了嘲讽。
汪振东却是嗤声一笑,“飞少,有其父还真是有其子,连说话的口气您都和首长一模一样的!他也说我在往你脸上贴金。”
“行了!你少跟我这贫嘴!怎么着?今天就要抓我回去?”华逸飞不耐烦的点燃香烟,狠狠的猛吸了两口。
“飞少,您也知道首长的脾气,这次您把李市长家的千金给得罪了,还偷着跑来澳洲,做的有点过分了,连夫人也生气了,所以……您只能跟我们立即回去。”
前段时间,他老娘非得给他安排相亲,那个李佳佳仗着自己是市长的女儿,竟然对服务员颐指气使,他一个看不过,当场就甩了李佳佳一个脸子,还出言嘲讽,二人不欢而散,没想到他老娘发出最后通牒,这次要是不能和李佳佳结婚,就要一直相亲下去,他一害怕就躲到了新西兰。
华逸飞浓眉微微一蹙,叼着烟卷,吊儿郎当的点点头,“好,既然如此,你们先等等我,我去上个厕所,咱就走!”
华逸飞转身就想走,却被汪振东抬手就给拦住,宽厚的唇角微微一扬,“飞少,您还是省省,这几年,您用的花招,我都了若指掌,咱们这回不如就简单点,您也省点力气,我们也能轻松的完成任务,不是吗?”
“靠!你小子真行!现在怎么学的跟我爸一样狡猾了?好,那你让我回去收拾收拾行李,再和我姑妈道个别总行了吧?”华逸飞心烦意乱的应付道。
汪振东浅笑出声,“您可以去收拾行李,我们会在屋里陪着您,至于华老夫人那里,您就不用去告别了,您忘记了,她不是前些日子就带着外孙子去了日本。”
华逸飞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这个汪振东是华兴国最得力的保镖,更是特种兵出身,以前他每每逃走,都是被他抓回去的,这一次,他竟然把他所有的后路都给堵死,就是说他老爸已经放了狠话,这次非把他弄回去不可,他——在劫难逃!
“瞧我这臭记性!得,你们爱跟着就跟着,我先去收拾行李。”
华逸飞施施然的走回卧室,转身就钻进洗手间,他从门缝看了看也跟着走进卧室的汪振东和他的同伴,脑浆子都开始突突跳痛起来。
怎么办?今天他还约了田甜一起去看电影,该死的!看样子要泡汤。
他怕田甜会站在寒冷的大街上等他,这种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华逸飞掏出手机,哒哒哒就输入一条短信,“宝贝,抱歉,我恐怕今天不能陪你了。”就发了出去,那下一步呢?要如何逃出这两人的魔掌?
硬拼?他肯定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单单一个汪振东就足以把他打个半死,更何况这次还是两个人。
那剩下的,就只有智取了。
他轻轻打开洗手间里的窗子,这里是二楼,要跳下去还是可能的。
门外,只听有人笃笃笃的敲门,“飞少,汪队让我问问,您是不是拉肚子?需要不需要去趟医院看看?”
靠!这个汪振东真是越来越狡猾了,对他的性子也是越来越了解,根本不给他太多时间呆在厕所里。
华逸飞灵机一动,就打开了淋浴间的花洒,热水便稀里哗啦的倾盆而下。
他轻轻打开一道门缝,只把自己的脑袋伸出去,朝着那个男人咧嘴一笑,“你告诉汪队长,我刚刚忽然有点皮痒,所以打算先冲个澡再收拾东西,你们要不也进来一起洗洗?”
那男人憨厚的连连摆手,“不不不!飞少快点洗吧,我和队长在外面等你就好!”
华逸飞关上房门,咔哒一声就落了门锁,然后迅速的绕过花洒,从二楼的窗口慢慢爬了出去,他还真要感谢他姑父大人当初的独特设计,这窗口外就种了一棵参天大树,直直就伸向他窗口,还真是助了他一臂之力。
华逸飞顺利的逃出生天,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先去找田甜,至少也要和她告个别,让她等他回来。
他飞速的钻进自己的跑车,箭一般就驶出华氏庄园。
华逸飞心急如焚的拨通田甜的电话,对方传来很久的提示音,却始终无人接听,正当他焦急的想要按掉再拨时,忽然就有人应答了,可那声音却是个男人的声音,用的还是地道的新西兰式英语。
“你好,请问你找田甜有什么事?”
“阿尔法?”他终于听出那人的声音,正是田甜那个所谓的“前男友”。
阿尔法挑了挑眉毛,很是不屑的回答,“是的!现在正是放假时期,不知华老师找我家田甜到底有何贵干啊?”
我家?华逸飞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阿尔法,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帮人做翻译,还有空来特卡波小镇度假吗?”
提起这事,阿尔法就气不打一出来,“姓华的,我喊你一声老师是尊重你,但也请你不要得寸进尺!请你不要再来纠缠田甜!”
“嗤!笑话!你觉得你有资格阻拦我吗?别以为上次你在我面前
演了一出戏就能骗的聊我,你根本就不是田甜的男朋友!我奉劝你还是少自以为是!请让田甜接电话!”华逸飞勾起唇角,鄙夷的盯着前挡玻璃,心中却是扬起一股愤怒。
“姓华的!该说这话的人是我!告诉你,现在田甜正在洗澡,她早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以后少来纠缠她!”
华逸飞只觉气血上涌,他妈的,竟然敢这么污蔑他的天使!他才不会相信这混蛋小子的鬼话。
可电话中却真的传出田甜柔美的声线,“阿尔法……是谁来的电话?”
“没事!一个流氓推销员,我已经把他骂了一顿!”
紧跟着电话已经是忙音,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华逸飞不敢置信的盯着手机许久,只见对面一辆大货车突然从拐角处冲了过来,他连忙猛打方向盘,那辆大货车才从他车旁擦身而过。
这……怎么可能?田甜难道真的是脚踏两条船?他忽的想起那夜,她……并不是处子之身,可怕的念头一旦滋生,就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可抑止的疯长。
第三十三章 逸飞再也不会来接我了
一连好几天,索菲醒来后都能看到开得正艳的粉玫瑰,小玫说的不错,她的心情总是因为这美丽的玫瑰花而渐渐清朗。
早上,看着小玫在搭理前一天有些萎蔫的旧玫瑰时,有些诧异的问道,“小玫,你男朋友还在送吗?每天一束?他好浪漫啊!”
小玫的脸蛋一红,“是啊,他好浪漫,哎,要是真的是对我……”话到唇边,她竟然语塞起来。
索菲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狐疑,“什么要真的是对你?小玫,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小玫立刻捂住嘴巴,“不不不!索菲姐,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啊?你一定是听错了!对了,你看,今天他还给你……哦……不是,是给我写了新的花语。”
索菲对小玫的话越来越疑惑,她接过那张小卡片凝眉看去,“以后的每个日出都会有我陪伴,无论风雨,我会一直在。”
她的心不禁怦然心动,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借小玫的手每天送花给她?还有每天夜里那个悄悄来看她的人是谁?屋里很黑,她甚至看不清他的样貌,可她却真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如同他的卡片所写一样,没到日出时分,他就会自动消失,让她找不到任何踪迹。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月光皎皎,索菲静静的闭着眼眸。因为,她知道,只有她睡下,他才会出现。
昏暗的医院走廊里,小玫悄悄打开大门,朝等在外面的峻玮招了招手,“费大哥,你快进来吧!索菲姐都睡下了。”
峻玮快步走了进去,朝小玫微微颌首,“谢谢你,小玫,要不是你,我恐怕还真的见不到她了。”
“瞧你说的,费大哥帮我弟找的那份工作,帮他改邪归正,要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小玫眼中流露出一丝娇羞,又沁满了感激。
“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真不算什么,关键还是你弟弟的本性不坏!”
峻玮蓦地看向索菲的病房,“她……白天还好吧?情绪怎么样?对那些花,她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索菲姐今天还好,就是她问起那些花,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都给搪塞过去了。费大哥,你真是个痴情的人,为什么不告诉她那是你送的呢?还要每晚偷偷来看她?”
“小玫,你不懂,她不愿意见我,是我犯了错,现在我活该受到惩罚,不说了,我进去看看她,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我都很重要。”
他抬起眸来,大步朝索菲的病房走去,徒留下小玫一双有些失落的眼神。
倏尔,索菲听到一声暗哑的开门声,他的脚步很轻,轻得几不可闻。
他轻轻走到她的病床前,一如既往的凝视她许久。这一次,他甚至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的脸颊。
当粗粝的手指触碰到她敏感的肌肤时,她不由得微微战栗,好熟悉的触感,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索菲悄悄睁开一条缝隙,偷偷看向那男人的脸,月光下,他逆着光站在窗前,那身形好熟悉,一瞬间让她屏住呼吸,僵愕得不能动弹。
她啪的一声,按开了床头灯的开关,“真的是你!”一声惊呼,划破了子夜的孤寂。
峻玮显然没有意识到她会开灯,并且蓄谋已久的等着抓住他的现行,他惊愕的望着她,眼眸中却流出一丝悲伤与忏悔。
他蓦地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扯入怀。索菲连忙挣脱,却奈何她现在早已虚弱不堪。
“每天夜里偷偷守着我到天亮的人是不是你?”她冷漠的趴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却没有一丝雀跃,如水的眸里只有清冷漠然。
“索菲,求你,不要赶我走,求你!”他忽然就怕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不由将她抱的更紧。
“还有那些花?和花语卡片都是不是你送的?”她的声音异常凄冷,没有一丝温度,仿佛被他抱着的只是一块冰。
他没有应声,只是一直死死的抱着她,再也不肯放手,仿佛一松手,她就会莫名的消失一般。
“费峻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觉得我章索菲会稀罕你的怜悯和同情吗?请你赶快滚出这里,回到你的未婚妻身边!以后……不要再来了!”
峻玮终于缓缓的松开她的肩膀,将她拉开一段距离,只为能看清楚她的瞳子。
“你以为我是在怜悯你?同情你?章索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告诉你,我费峻玮不是圣人,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而活,才不会因为怜悯和同情一个人,而对她好!你到底明不明白?”他甚至有些气愤,可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蛋,原本灿若星辰的瞳眸也变得晦暗虚弱,他的心房就软的一塌糊涂,想生气都难。
泪,不期然间,又一次洗涤着她的脸庞,峻玮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柔着声音说,“小傻瓜,你为什么要藏在心里呢?如果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话,终于在一瞬间,让她溃不成军,她委屈的撅起小嘴,泪水还在不受控制的滚落,“我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模样啊!你走吧!你这样对不起小轩的!你们还有几天就该举行婚礼了!”
她忽的收回理智,一把推开峻玮,却被他再一次搂入怀中,死死抱住,“小轩都出国了!我们没有婚礼!索菲!你听好了!我和小轩只是假的,她要骗过她父母,所以找我帮忙,而我又因为你回来,而故意让她帮忙,我们从始至终就没有婚礼!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章索菲,你听明白了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重锤敲击着她的心弦,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她蓦地狠狠捶打他的后背,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还是不够解恨!
峻玮也不反抗,一直任由她打!只是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宝贝,小点劲,我怕你累!”
“讨厌!我好讨厌你!你居然敢骗我!”索菲终于破涕而笑,气呼呼的伸出手臂,也紧紧将他拥紧。
她趴在他肩膀上,喃喃的说,“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陪着这样的我,会很痛苦,就像我爸爸那样……”
他轻轻推开她的身体,用手指抚过她的脸庞,“知道吗?现在的你,比任何时候都美,因为你再不用掩藏什么,你就是你,真实无比的章索菲!”
她的泪又一次决堤,眼前一片迷离,他轻轻执起她的下颌,吻上她没有血色的唇瓣,吻得那么温柔,仿佛是在朝圣一件稀世珍宝。
良久,她的脸蛋红到了耳根,他终于肯放开她,生怕自己的鲁莽伤了她,“对不起,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
他的小心翼翼却让她的心脏一抽,羞赧的摇了摇头,“傻瓜,你以为我是豆腐做的吗?不过,我以后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了,你……会不会欲求不满?”
峻玮被她忽然的豪放一怔,倏地又大笑起来,“如果是你,只要让我守着你,再别躲开我,即便以后都做不了了,我也不在乎!”
“呸!谁跟你做!”她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更无耻的锁得更紧,他轻轻抚摸着她有些枯槁凌乱的短发,心底却莫名的满足。
大洋彼岸,新西兰,凌晨三点半。
田甜神情恍惚的爬起身,穿好衣服,拿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骨碌碌的轮子声吵醒了佣人海伦娜,“小姐,这么早,你去哪?”
“我……回学校去啊!今天开学了!”田甜若无其事的拉起行李箱,继续下楼,那行李箱被她折腾的咚咚作响,不停撞击着楼梯。
海伦娜一把抓住田甜的手腕,拉住她,“小姐,你不是半个月后才开学吗?怎么现在就回学校?老爷知道吗?还有,你为什么走的这么早?司机还没起床呢!”
田甜的眸光异常空洞,她轻轻挥开海伦娜的手臂,“不,我们明天就开学了,我要回学校去,我不用司机送,你帮我告诉我爸,不用担心我,逸飞回来接我的,我会好好的。”
好好的?她怎么会好好的?连海伦娜都开始纠结起来,急的直哭,“小姐,你别这样!你这样,老爷知道会伤心的!求你……清醒一点!你和华先生已经分手了!”
海伦娜终于说出几天来不敢说的实情,田甜空洞无力的眼瞳蓦然一转,看向海伦娜,“你刚刚……说什么?我和……逸飞怎么了?”
“你和华先生已经分手快半个月了,小姐,你难道忘记了吗?”
心口如同被人插进一把钢刀,蓦地剧痛起来。
田甜呆滞的眼神渐渐含了潋滟水光,嘴角却噙起一抹苦涩的笑,“对啊!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竟然给忘记了。”
她提起行李箱,喃喃自语,“一会儿逸飞不会来接我了,他再也不会来了,我怎么给忘记了?我的脑子还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呢!不对啊,那……没有了逸飞,我该怎么办?海伦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倏然扔下箱子,抓住海伦娜的手腕,绝望得失去理智。
第六十八章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华逸飞才刚松开他的手,就被田甜怒骂了一句。
华逸飞不以为意的添添唇角,似乎对刚才她唇上味道还意犹未尽,“随便你怎么说!”
田甜愤怒的转身就要走,刚打开一道门缝,大门就被他一把按住,“等等!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吗?”
她低头一看,果然,自己的裙摆已经被他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一条雪白的大腿,而此刻,华逸飞的墨眸正肆无忌惮的盯在那上面。
田甜的脸蛋顿时就升起两片红云,不是娇羞,却是一团积蓄已久的怒火,她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脆响亮的声音连她自己都是一惊,而华逸飞放在门上手并没有松开,他直勾勾的盯着她有些发烫的脸,用舌轻轻舔舐自己嘴角溢出的腥甜,性感而邪恶。
“华逸飞,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她竟然连那个“爱”字都说不出口,她真的爱过,却真的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他却一句话一说,霍然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吓得田甜连忙后退抵到门板上,“你……你要干什么?”她紧张的护住胸口,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比刚才还要疯狂的事。
华逸飞的嘴角溢出一抹冷诮,他强势的将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他身材高大,就一件西装上衣就已经裹住她的大腿根,仅露出一双细嫩的小腿,她讶然的看着他的动作,还在怔忪之际,他已经蓦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你放我下来!”她愤然的举起粉拳,却听到他一声有些沙哑的低吼,“再作,当心我在这上了你!”吓得她再不敢出声,此刻他那双染了情欲的黑眸仿佛比他的声音还要慑人。
田甜闷闷的被他抱出倾城大酒店,又抱上他的跑车。
“送我回学校,T大法律系宿舍,谢谢!”与其苦苦挣扎,不如就漠然承受吧!反正她此刻也是真的不敢一个人回去,她这幅尊容要是真的遇上坏人,可真就会清誉不保。
田甜深深的闭上眼眸,连多看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累!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永远都没有遇上过这个男人。
华逸飞终于启动了引擎,一路上两人都陷入缄默。
可田甜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的学校距离倾城大酒店并不遥远,最多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可怎么过了二十分钟,车子还在开?她倏地睁开双眼,盯着车窗外还在飞速划过的景物。
“你要带我去哪?”车外的街景告诉她,这——分明不是回学校的路,田甜顿时清醒过来,全身都紧绷起来,像只随时准备作战的小狮子。
“嗤……”却听华逸飞溢出一声嗤笑,鄙夷的扫了一眼她,“现在才醒过味吗?我才不会让你穿成这样回去,根据我对阿楚的了解,他一定担心你,即便打不通电话,也会等在你宿舍外的。”
田甜恍然初醒,她摸了摸手机,自己的手机不知从何时已经关机,才想起刚被华逸飞拦截进那间空包房时,他的手就已经伸进过她的手袋中,她刚一开机,华颂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喂……田甜,你没事吧?你们宿舍的人都说你没在,怎么还没回宿舍?”电话那端传来华颂楚急切焦虑的声音,让田甜不觉愧疚起来,“对……对不起,阿楚,我刚刚只是有点憋闷,就随便走走,我没事,你放心吧……”
“那你在哪?我去接你!”虽然他们只是假扮的情侣,可华颂楚依旧觉得要把她安全送回家才是正确的。
田甜一下子语塞,“不用了,阿楚,我已经回我阿姨家了,你放心吧,你也早点回去,别等我了。”她飞速的挂断电话,心底竟有种莫名的慌张,她……竟然同华逸飞一样,不想让华颂楚看到她这幅糗样。
她定了定心神,才扭过头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把我送回去了吧?我已经叫他离开了!你都听到了!”
可华逸飞好似没听到她的话,车子依旧按照原先的路线行驶。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她越发不安起来,紧紧抓住安全带,可华逸飞似乎踩了油门,车速猛然飙升起来。
不过几分钟,车子驶入一片别墅区,幽然绿色植物遮蔽了四周的景物,漆黑的夜晚,只有几盏路灯时不时照亮蜿蜒曲折的小路。
华逸飞终于将车停进一间地下车库,他敏捷的跳下车,绕过车身,打开车门,盯着她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怎么?你是想要我抱你进去吗?”
“滚开!我自己会走!”田甜回过神,愤怒的推开他,走下车,看样子,今晚她是难逃魔掌了,她抓紧自己的领口手上却紧紧攥着手机,一会儿,她一定要想办法报警,或者直接给华颂楚打电话,让他看清楚他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哥哥。
田甜战战兢兢的走在前面,而华逸飞就紧紧跟在她身后,嘴角溢满讥诮,“怎么,还想给阿楚打电话?放心吧!这里我设置了防打扰信号屏蔽,只要不关闭,你的手机就肯定找不到任何信号。”
“你!”田甜倏地转身,愤怒的瞪向华逸飞那双满是冷嘲的桃花眼。
“还有,你也别想逃走,这是山里,深更半夜的被野狼叼走,可没人救你!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睡觉!放心吧,就你那没什么看头的搓衣板,本少爷早就没兴趣了!”说完,他便在门前的密码区按下几个数字,门叮的一声就应声而开。
田甜拿起手机看了又看,果然如华逸飞所说的,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她真后悔刚刚说了谎,要是直接说自己在华逸飞的车上,现在也不会如此被动。
刚刚华逸飞的毒舌,让她半信半疑,他真的觉得她是搓衣板吗?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也在华老夫人的庄园,他在她耳边厮磨时说,“宝贝,你是我见过最性感的女人。”不觉发出一声冷笑,果然还是物是人非了,爱你时便是千般好,不爱你时便弃之如敝履。
“怎么,还不进来?是真的要我再把你抱进去?”他转身又是一句威胁,田甜瞪圆了自己的眼珠,推开华逸飞的身体,就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她环顾四周,这里的摆设简洁而明快,可墙壁上却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照片,她定睛瞧去,竟然都是一些动漫人物和小说人物的COS照,照片中的人物无不有一双妖娆灵动的深眸,仿佛具有无限的魔力,能将人的心神瞬间吸了进去。
田甜看着中间那幅巨大的COS照,那是他与苏药的合照,苏药穿着一袭胜雪的白色雪衣,而华逸飞却是一身潋滟若血的火红装束,他们都是长发飘飘,衣袂翩然,四目相对,眼中的火花似乎能划破长空。
“这是我上大学时,和苏药的COS照,怎么样?帅吧?”他竟然有那么一点期许,期许能获得她的一点点赞美,哪怕是关注也好,却听她漠然回答,“我睡哪间房?对不起,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
也许又是他自作多情了,今天一整晚,他都在自作多情,心头还是涌起一丝愤怒,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钳住她尖削的下颌,“我看你还挺淡定的,就不怕我现在吃了你?”
田甜粉润的薄唇溢出一抹冷笑,“华先生,你觉得这事还可以威胁到我吗?大不了就是被你再占一次便宜,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你……”华逸飞眯起狭长的眼眸,漆黑若夜的深眸染上一层危险的气息,许久,才咬牙切齿的说,“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这条狗今晚不多咬几口,怎么对得起你?”
田甜这次是真的被他的眼神吓到,她将双臂抵在他胸前,紧张的瞪大眼眸,如果前一秒她还在故作镇定,那这一瞬她已经真的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华……华逸飞,我警告你,我现在……现在可是阿楚的女朋友!我是……我是你的弟……”那个妹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粉嫩的樱唇已经被他堵上,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豹子,在她的红唇上拼命的啃咬着,带着浓浓的怒气,反复厮磨,不肯松口。
她的舌尖甚至被他咬破,口中顿时弥漫起一丝丝腥甜的味道。
她被他抱得更紧,手臂被挤在两人的胸前,动弹不得,连捶打他都做不到,更抓不到他的头发,让她无计可施,只能默然承受他如暴风雨一般的狂吻。
“唔唔……唔……”她痛苦的发出嘶哑的声音,眼泪一瞬间就滚了下来,流进他们的口中,伴随腥甜的是淡淡的苦涩。
他倏地就停了下来,执起她泪水纵横的小脸,片刻,却又吻了上去,只是……这一次,那吻变得缠绵温柔起来,柔的能将她冰冷的心都化开,有那么一瞬间,时光筹措,让人恍惚了心神,仿佛又回到了那场盛大的流星雨,她同样被他捧起脸来,深情的允吻,“田甜,我爱你……”
第八十章 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开庭之日,田甜本以为这张官司必输,却不成想那个金莫林竟让奇迹般的出现了,高冷潮更是几句话噎得对方律师哑口无言,官司瞬间逆转,就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干得好!田甜!”雪梨欢呼着抱住田甜,却让田甜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想去追问高冷潮,就听高冷潮拍拍她的肩膀说,“干的不错!你比我想象的能干!”
如果金莫林是高冷潮请来的,高冷潮就不会对她说这番话了,田甜突然就觉得事有蹊跷。
她随同雪梨、高冷潮走出审判庭,却看到金莫林在打电话,似乎在回报什么情况。
“嗯,是的,都照您的意思办妥了,不知您何时能……”金莫林还小心翼翼的朝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行踪甚是诡异。
“高律师、雪梨,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起来,我好像还有点事情。”田甜回过头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只见那个金莫林拿着电话就上了一辆出租车,田甜立马也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只见金莫林的车一路开到一个小巷,那里停了一辆白色的保时捷,阳光下,那那辆车的车漆锃亮闪光,一瞬间就摄去了她的魂魄,竟然是他!
金莫林下了车,唯唯诺诺的朝着保时捷中的人点头哈腰、说着什么,那辆车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那是华逸飞的跑车。
只见车中人伸出一只手,给金莫林一张稍微有点质感的纸片,看起来像是一张支票,金莫林那张市侩的老脸就开满了菊花。
田甜觉得气血都燃起一团火,她从未觉得这么生气过,这家伙哪里会放过她?
华逸飞将支票交给金莫林,嘴角勾起一抹鄙夷,扫过后视镜,却登时愕住,就在巷子的拐角处,她的眸光里写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倏地推开车门,就跑下车,几个箭步就朝她走来,田甜见了扭头就走。
“田甜……你别走,就不能听我解释?”他走在她身后,却连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
田甜倏地转身,狠狠的瞪着他,“华逸飞,你觉得好玩吗?你觉得你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践踏正义的法律是不是?”
“田甜,你在说什么呢?我这样做还不是在帮你!那个金莫林是个跑业务的,早就市侩成性,你不给点好处,他又怎么会答应帮你出庭作证?”
华逸飞也觉得有些气恼了,他这么辛苦的偷偷塞钱给金莫林,还不都是为了她?她怎么还不理解?
“是!他金莫林是市侩,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收买证人,要是被对方律师知道,一定会抓住这点咬死不放,到时候我们不仅会输,高何方律所的名誉也会受损!”
“你在乎的只是高冷潮那小子是不是?”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一双星眸已然染上一层妒火,这几天,他都快被高冷潮的那几句话折磨的快疯了,可偏偏她还要这么维护高冷潮,他们难道真的已经在一起。
田甜猛地甩开他,瞪圆了眼珠,心中涌起说不清的恼怒,“华逸飞,我在乎谁和你有关系吗?你忘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还有,以后我的事,请你不要再插手!”
她终于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华逸飞没敢追上去,只是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着。
她说的对,他没有资格再去干涉她的生活、她的感情世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只能祝福她的局外人,一想到这些,铺天盖地的绝望就会吞噬他,让他痛苦不堪。
从此,田甜的生活又一次恢复了平静,每日晚五朝九,日子过得倒也安乐顺心,华逸飞的身影再没有出现过,她甚至已经将他遗忘在角落里。
可让她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接到华颂楚的电话,他语气里透着一丝忧虑,与他平时开朗阳光的个性截然不同。
“怎么了?阿楚,你找我有事吗?”田甜不禁问道。
“田甜,我遇到难事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什么事?你说吧,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华颂楚曾经对她不错,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都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又怎么忍心看他着急。
“是这样的,昨天我妈从国外回来了,她突然又提起相亲的事,可我大娘突然说出我已经有了交往的女朋友,我妈就非要我明天把人带去给她看,你是我哥见过的,我又不能换成其他人,田甜,要是我妈知道我骗她,一定会撕了我的皮,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华颂楚说的极其可怜,田甜真想说,没事,你可以换人的,反正我和你哥早就坦白了,可一想起自己与华逸飞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就不愿再提。
“阿楚,只是吃一顿饭?以后呢?你妈妈不会还要我继续陪她?甚至要我嫁给你吧?”她不得不提醒他,这种戏还是不要演的好,因为为了圆一个谎话,可能以后还要说更多的谎,这他必须要想清楚。
“与其那样,你还不如现在就和你妈妈坦白呢!”田甜叹了一口气,等待着华颂楚的回答。
“不是的,田甜,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清楚,我父亲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我是由我妈妈独自一人带大的,虽然很多时候她都不在我身边,可对我却是极其严格的,她一心想要我早点成家立业,这次要是知道我骗她,她一定又会伤心流泪,然后把自己关起来的。”
华颂楚的话,让田甜想起了父亲田慕辰,也许这种感情只有单亲的孩子才懂,她微微发出一声叹息,说道,“好吧,阿楚,什么时间?我去你家需要带什么礼物吗?”
华颂楚立刻大喜过望,“不用不用,只要你的人能到就万事大吉了,其他的都由我来准备,我明天下班后就来律所接你。”
“好吧。”田甜点了点头,便挂断了电话,真希望这次去华家,华逸飞不要出现。
当田甜站在华家的大门外,还是被华家的门外的警卫员吓住,那……分明是人民解放军哥哥啊!
“阿楚……你们家……你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的?”田甜透过车窗,望着窗外那一排排飞逝而过的白杨树,俨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那是她只有在电视中见过的房子。
“这不是我家,这是我哥家,自从我爸爸去世,我大伯和大娘就把我和我妈接进他们家了,他家房子大,地方有的是,我和我哥从小就是在这军区大院里长大的。”
“军区大院?”田甜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飞扬跋扈的华逸飞竟然有个这样的身世背景。
“嗯,我哥的外公是红军老首长,我叔叔现在也被调到首都担任领导职务,所以我们一直都生活在这个大院里,等一会儿我们吃完晚饭,我就可以带你去这转转,晚上这里还是挺安静漂亮的。”
华颂楚孜孜不倦的讲解着,可田甜的心底却是扑通扑通的越跳越凶。
车子很快到了华府的房子外,华颂楚为田甜打开车门,才一下车,就看一对中年妇人正笑容可掬的看着她。
这两个妇人打扮都是不俗,一个穿着对襟的大红色羊毛衫,垂顺的灰色长裤,气度雍容,落落大方,另一个穿着浅驼色的翻领毛外套,搭配阔脚黑裤,时髦而洋气,又不失高雅的气质,看上去更年轻一些,两人都很漂亮,却是各有千秋。
“你就是田甜吧?我家小楚终于把你带来了,快让我看看。”华颂楚的母亲叶秋雨拉住田甜的小手,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一番,“好漂亮的女孩子,我家小楚终于做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
“瞧你说的,你家小楚可比我家小飞强一百倍了!要是小飞有小楚十分之一老实听话,我和他爸爸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慕雪华一边叹息一边将几个人让进屋里,“走吧,我们进去说话。”
“对了,嫂子,小飞怎么还没回家?”叶秋雨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好奇的问道。
“谁知道呢!这孩子,一天到晚的神出鬼没的,最近更是跟变个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提起华逸飞,慕雪华更是叹息连连。
“嫂子,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最近逸飞变得更努力了,说不定很快就能给你弄个儿媳妇回来呢!就像我家田甜一样出色。”
“就他?别给我突然弄来个大孙子就不错了!还儿媳妇?我早就不指望了!相个亲,他都能给我逃到新西兰去,你说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田甜听着慕雪华和叶秋雨一唱一和的聊着天,心脏跳得更猛了几分,却又暗自庆幸华逸飞真的不在家。
很快,田甜就被慕雪华和叶秋雨拉进餐厅,一家人开始其乐融融的进餐,其实这次家宴,华逸飞的父亲华建霆人还在B市,并未参加,一起吃饭的人只有两位女主人还有华颂楚与田甜,慕雪华与叶秋雨都是很和善的人,对待田甜更是喜爱的不得了,田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可就在大家欢声笑语聊着家常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男中音,“家里来了贵客吗?居然让我家两位大美女都出面招待?”
华逸飞大步走进餐厅,笑容却在见到田甜的一刹那消失殆尽。
第八十三章 只能无耻的骗她一次
她窝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虽然什么也没说,还是让华逸飞欣喜若狂,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紧。
几个病人走了过来,田甜立马害羞的推开华逸飞,“走吧,我们别站在这了,你不需要住院吗?”
从她听到那一切开始,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他需要怎样的治疗,她都会一直照顾他。
“不需要,我不想住院,我想回家,走,我们回家!”他脸上漾着不能自已的笑,搂着她开心的走出了医院。
“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她坐上他的保时捷,一路上就看他笑得合不拢嘴的脸,有些气恼的拍他的胳膊。
肝癌晚期,这个可怕的名词,曾经让她在一瞬间崩溃的名词,却也因为他嘻嘻哈哈的反应变得风轻云淡。
“我高兴!还以为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原谅了!没想到生场小病就能让你回心转意,你就是让我病死,我也乐意!”
他脚下不停的踩下油门,恨不能像鸟一样的飞回家,田甜却有些气恼的涨红了脸蛋,“去你的!什么死不死的!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不原谅你!让你继续后悔去!”
“嘿嘿!别啊!亲爱的!我再也不敢了!我饿了,你陪我回家吃东西!”
“饿了?哦哦,好,那咱们快点回家,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她的眼眸中不禁染上一抹忧色,也不知道这个肝癌是不是有什么忌口的?事情来得实在太突然了,她一时还真有点不适应。
华逸飞的嘴角再次高高扬起,又一次加速换挡再加速。
一进家门,田甜正要脱下外套,准备去厨房做饭,她一心只是担心他会饿的难受,却不想腰上一紧,他的手已经将她紧紧圈入怀中。
他将鼻子深深埋入她的发丝里,努力的吸取她的味道,太久了,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贪婪的拥有她了。
“田甜,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简直生不如死!”
他的话低的几不可闻,却在一瞬间触动了她的心弦,好痛,是那根曾经被他砍断的心弦。
她的泪,莫名就滚了下来,轻轻砸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湿濡却刺痛了他的心。
“对不起,宝贝,我错了!不要再离开我,好吗?”他不得不乘胜追击,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从自己的生命中走开。
“你……饿了,我去给你做饭……”她有些紧张的回答,却不曾想他将她翻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华逸飞捧起她泪水斑驳的小脸,无比珍惜的用唇一点点拭干,才说,“别走,我那都是借口,现在只想好好的和你守在一起,陪陪我好吗?”
他用乞求的瞳光注视着她,深深的,有点小可怜的卖萌,让她不禁破涕而笑,“讨厌!”
她终于笑了,粉嫩的唇瓣上终于挑起一轮明月,璀璨而耀眼,动人心魄。
他蓦地低下头,就含住她的唇瓣,轻柔的吸允,仿佛生怕伤害到她。
他温柔的吻渐渐变得滚烫,一双手开始不老实起来,田甜蓦然从他的温柔陷阱中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微微发怒,道,“喂!你到底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怎么还有体力做这种事?”
他立刻就慌了手脚,“哎呀,宝贝,我生病了,可还不至于做不了男人啊!好吧,刚才我错了,我不碰你了!你快去做饭吧!”
田甜将信将疑的走进厨房,开始做饭,这里她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所以还是相当熟悉的,三下五除二,不费多少功夫,就将两菜一汤做好了。
“吃饭吧!”
华逸飞狼吞虎咽的吃着她做的菜,脸上写满心满意足的笑。
“你慢点吃,别噎到,还想吃什么?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做到的!”她下定决心要将他养肥一点,自从新西兰一别,他至少瘦了十多斤,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华逸飞的眸光溜溜的转到她身上,从她修长脖颈一路往下,领口露出的那一小片雪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让他浮想联翩,“奶……”
“啪”,她气的拍了他一巴掌,虽然力度不大,可声音倒是脆生生的,“你绝对是骗我的,你哪里是肝癌晚期!”她倏地就站起身要走,却见他的鼻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滴着浓稠的血液。
她的脸色顿时就失了血色,“你的鼻子怎么出血了?”
他多日未曾接触女人的身体,刚才气血上涌,又被她打了这一巴掌,鼻子顿时一热,血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看她焦急万分的找来纸巾帮他捂住鼻子,他突然就想,要是能让她不走,就算是天天流鼻血他也愿意。
不过,刚刚她口中说的“肝癌晚期”是怎么回事?
“田甜,你刚说……肝癌晚期……”他很想弄清楚是原委,可又好怕这只是一场误会。
听到他自己提起“肝癌晚期”,她的心脏还是蓦地一沉,刚刚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他的身体已经如此脆弱,随时随地都会流鼻血。
她刚刚一定又是误解他了,想到此,便柔下声音回答,“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才不肯说实话,可我已经都听说了,你以后也不用再瞒我,我会守着你的,陪着你,直到你把病都治好,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坚强点。”
华逸飞蓦地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误解自己得了肝癌晚期!可杨医生的检查结果明明只是小小的胆囊炎而已啊!
“傻瓜,我怎么会得……”他想要解释来着,可脑海中不知何时闪过一个念头,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孜孜不绝的生长开来。
他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一时竟然语塞,“你怎么会得什么?”田甜不明就里的追问道。
华逸飞连忙挤出一抹笑容,“嘿嘿,有你陪着我,我怎么会不坚强呢?我一定努力治疗,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还是选择了说谎,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她,那他也只能无耻的骗她一次了。
晚上吃完饭,他偏要抱着她睡,“我东西都没搬来?怎么睡着呢?”田甜被他磨得有点心软。
“以前你也是这么住下来的啊,我姐姐有衣服,有生活用品,你都可以随便用,我回头给你再买点新的,别走了,求你!”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像条无助的小狗,“你瞧,你要是离开,我万一要是肝疼怎么办?我最近时长夜里会疼醒,都没人管我,好可怜的!”
反正都已经无耻了,那就无耻到底吧!总之,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放开她,哪怕只是一夜也不可以。
“是吗?你会肝疼?哎呀,要不……要不我陪你住院吧,住在家里万一要是疼得受不了该怎么办?咱家有没有医生?”
“不!杨医生说我的病情还可以住在家里,只要定期去医院做检查就好,你住下来好不好?我需要你!”
他执拗的拉扯着她的袖口,她终于心软,点头答应,“好吧,那我住下,你快点休息吧,身体不好,要早点睡觉。”她转身就要离开他的房间。
纳尼?这怎么行?她还打算分房睡?
“宝贝!你……你……不留下和我一起睡吗?”他嫩的唇瓣竟然撅起一个小小的形状,让田甜的脸蛋顿时红成了一颗番茄,“你身体很虚弱,我留下只会让你心烦意乱,乖,睡吧!”
她笑眯眯的转身离去,留下华逸飞一个人偷偷挠墙。
子夜深沉,他又一次被噩梦惊醒,有那么一刹那,他根本无法分清昨天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摸着自己一头的冷汗,华逸飞匆忙爬下床,他要赶紧去看看她是不是还在?
他拿着钥匙插进锁孔,一如每天夜里做的那样,可这一次,门竟然没有锁,他连忙推开门,冲了进去,她果然躺在床上睡得安稳,心脏蓦地一暖,唇角不其然间已经扬起了欣慰的弧度。
他悄悄爬进她的被窝,这动作,他做的实在太娴熟,轻车熟路,与平时不同的是,鼻子尖渗入一丝丝淡淡的芳香,那是她最爱的洗发水味道,让他心驰神摇,他又忍不住轻轻的探过身子,又靠近了一些,才合上眼眸,安心睡去。
清晨,田甜胳膊一伸,小手就放到了华逸飞的胸口,温温热热的,手感很滑,她逼着眼睛,忍不住多摸了两把,
她不过是来回逗弄了几下,那些地方就产生了反应,她觉得好玩,还想肆意妄为再摸摸别的地方,突然有种奇异的想法闪过脑际,倏地睁开眼眸,一张颠倒众生的笑脸就映入眼帘。
他如墨的笑眸上染上一抹,擒住她还欲为非作歹的小手,“还没玩够吗?”
田甜一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你怎么进来的?”素白的小脸噌的一下就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这段时间,你没在的日子,我每天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只有跑到这张床上才能睡着,这真的只是我的习惯而已。”他不要脸的解释道,遭到她的一记白眼。
第二十七章 秦衍宣布出柜了!
苏药猛地想起,“对了,阿……衍,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女的的?怎么发现的?”这问题貌似很严重,满腹狐疑的看着秦衍。
秦衍刚还笑着的嘴,蓦地一抽,哇靠,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要是说实话,让她知道,他是那晚替她换衣服时发现的,她会不会打死他?不过一想起她烧的脸红扑扑的样子,赛雪的肌肤,如凝脂般的细滑,他就觉得心情一阵激荡。
靠,他在心中鄙视了一下自己,然后伸出手来掩住口,脸上还泛起淡淡的红润,“咳咳……呃……我猜的,你各种症状都不像个男的!”
秦衍虽说有些心虚,可依旧是淡定如常,苏药抓了抓头发,“尊滴?”
貌似她是有点娘,马上疯他们怎么没发现呢?
秦衍敛了神色,拉起她的小手,风轻云淡的说,“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苏药扁扁嘴巴,好吧,就信他一次吧!
可此时,苏药的身份还没有公开,他俩手牵手走在校园里,看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对美男在搞基,太尼玛鸡血了!
于是乎,她和秦衍两个确实在搞基的传闻愈演愈烈!
“听说了吗?咱们T大建筑系出了一对男男之恋啊!”
“真的假的?现在女人都去百合,男人都去搞基,这话还真是没说错!”
图书馆里,两个女生正在窃窃私语,那声音不大不小的就传到苏药的耳中。
“是谁啊?谁在搞基?”
“就是咱们学校冰火COS社的那个秦衍啊!他貌似最近宣布出柜了!”
苏药一口老血喷出来,她愤愤的转过头,看向那两个女生。
“是吗?他跟谁搞基?他真出柜了啊?那……那我那个玻璃心岂不是真的要碎成渣滓了?”
“我没见过,听说也是一个小鲜肉呢,长得还不赖!你想啊,能让秦衍那座冰山融化,肯定是有点姿色的!”
这话她爱听!不过,这也太尼玛……不靠谱了!秦衍宣布出柜了?他们明明只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啊!这下事情大条了!
苏药很想过去找她们理论一下,可她哪来的立场呢?现在自己还分明只是一个男生。
于是乎,她觉得有些淡淡的忧桑了,这事是她引起的,她不能让秦衍变成别人眼中的基佬!这太有损秦衍的形象了。
“干嘛呢?怎么不吃?”
还陷在恍惚中的苏药,被秦衍一声轻唤拉回到现实,他们正在食堂吃饭,可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对他们两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了。
苏药不觉叹息一声,“哎!”她用筷子巴拉巴拉米饭粒,还真是没啥胃口,如同嚼蜡。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衍的浓眉不觉拧成了疙瘩,她有些瘦弱,这样下去,还真是比较担心她会营养不良。
“哎呀,不是啦!我们学校最近对你有了不好的传闻,你难道没听说吗?”苏药纠结的拧着小眉毛,一副苦瓜脸。
噗!秦衍发出淡淡的一声嗤笑,“你是说我出柜的事?”
“靠!你真的知道啊?你难道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秦衍不以为意的继续吃着午餐,他根本不介意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只要她好好的,他没什么所求。
“这……这也太有损你直男的形象了!出柜啊!”她激动的瞪着他的脸。
“你知道我是直男不就好了?干嘛那么介意别人的看法?傻瓜,快点吃饭!”
苏药只好低下脑袋,闷闷的吃饭,阿衍不在乎,可她还是很担心啊。
吃完饭,秦衍拉着苏药的手,就往男生宿舍里走,苏药有点害羞了,现在她已经是女的啦,不能再那么表脸啊。
“要上去吗?”
“你不是害怕被人看到吗?那就只有我宿舍最安全,放心好了,华少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纳尼!你把我是女生的事都告诉他了?”苏药顿时瞪大双眼,囧囧有神的看着秦衍。
“是啊,我和他一向没有秘密的,再说华少的为人,你可以信得过,他是绝对不会传出去的。”
秦衍一边拉着她上楼,一边解释道,完全没把身旁路过的那些人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就把苏药带进了自己的宿舍。
二人走进屋里,华逸飞正闷闷的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他随意的扫向门口,竟看到了苏药,脸色一僵,便坐起来神。
“华……华少……”第一次以女人的身份面对华逸飞,苏药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她说谎说了这么久,现在却大摇大摆的站在他面前,生怕华逸飞会生气暴走。
华逸飞还是勾勾唇角,挑起一抹随意的微笑,“来了?还以为现在你不敢上来了!”
“这有什么?我神马没见识过?我连……”她的话刚出口,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她真是笨啊!这话怎么能说出口?
华逸飞的脸一红,才想起当初自己的糗事,“咳咳……”他将手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
“呃……你们俩最近很忙吗”他不得不转移话题,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话题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当秦衍告诉他苏药的身份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惨败到底了,如今看着秦衍牵着她的手走进来,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秦衍倒了一杯热水给苏药,“拿着,把水喝了!你刚刚吃饭时,总是走神,一顿饭吃了快一个钟头,一会儿准得胃疼!”
苏药吐吐小舌,朝秦衍笑的很甜,甜得能融化一座冰山,秦衍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几天,他已经上瘾了,只要她一笑,他就有种想揉她脸的冲动,揉脸……他好怕她会不高兴,只能改成揉脑袋,她的头发已经长出半长,很软很滑,摸起来很顺手,让他欲罢不能。
这一切看在华逸飞眼中,却是异常的酸楚,他默默的看着他们秀恩爱,心口一阵阵发闷。
“次奥!二位,你们这样让我们这些单身狗还怎么活?我才不要和你们共处一室呢!走了!去钓个美眉!”
话音刚落,他已经拿起外套,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门。
“切!又去泡妞去了!还总找理由!”苏药笑着撇撇嘴。
从那天起,苏药就很少看到华逸飞,这间宿舍就成了她和秦衍的自习室,两个人每天放学回来就闷在宿舍里看书,做模型,然后讨论各种话题。
苏药才第一次发现,原来冰山也可以成为话唠啊!秦衍对外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鲜少说话,可每次一回到宿舍,就总能拉着她找到话题,两人一聊就是一下午,苏药就躺在他的大腿上,听他讲故事,讲古今中外各种建筑背后的传说。
她第一次觉得,原来那些枯燥的图纸背后,竟然也有那么多动人的故事。
“泰姬陵相传就是印度沙·贾汗国王为了自己的爱妃姬蔓·芭奴建造的陵寝,这座陵寝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耗竭了国库,导致了莫卧尔王朝的衰落。沙·贾汗国王本原计划在河对面再为自己造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陵墓,中间用半边白色、半边黑色的大理石桥连接,与爱妃相对而眠。”
秦衍的嗓音低沉而柔软,如一道清泉,缓缓流入她的耳中,阳光洒在秦衍的侧颜上,映出一层淡淡的金色,有些炫目。
她躺在他大腿上,痴痴的看着他,又问,“那后来呢?”
“可后来泰姬陵刚完工不久,沙·贾汗的儿子奥朗则布弑兄杀弟篡位成功,沙·贾汗国王本人也被囚禁在离泰姬陵不远的阿格拉堡的八角宫内。此后整整8年的时间,沙·贾汗每天只能透过小窗,凄然地遥望着远处河里浮动的泰姬陵倒影,后来视力恶化,仅借着一颗宝石的折射,来观看泰姬陵,直至最终忧郁而死。但所幸,沙·贾汗死后被合葬于泰姬陵内他的爱妃姬蔓·芭奴的身旁。”
“这故事好忧伤!没想到沙·贾汗还是一个这么痴情的男人。”苏药忧郁的抿抿嘴唇,下意识就用自己的小牙咬住了上唇,这动作在秦衍看来,实在是有些诱惑。
他的喉结蓦地一紧,灼灼的盯着她的小动作发呆。
可苏药完全没有意识到秦衍的神色,依旧忘情的沉湎于沙·贾汗与姬蔓·芭奴的爱情故事里,她越是沉湎,就越是用力的咬唇,这只是她习惯性的小动作,却不成想让秦衍血脉加速。
再这么蹂躏下去,他就要疯了,秦衍蓦然低头,俯下身子,就噙住她的小嘴,只是柔柔的一记轻吻,也足以让她脸蛋发烫。
“咳咳……”秦衍直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拿起那本书,继续讲故事,“嗯,估计姬蔓·芭奴都是这样勾引沙·贾汗的!”
噗!苏药羞赧的推开他也坐了起来,“讨厌!耍流氓还总找理由!谁勾引你了?”
“没有吗?可我的嘴巴告诉我,他刚才被诱惑了!”秦衍抿着嘴,淡淡的浅笑,让苏药更是脸红如血。
“
第三十四章 苏药相守
“医药箱找沙发对面柜子的下面,有退烧药。我上个星期刚买的,我上学不在家,她一个人不方便,我害怕她生病来不及去医院……”
秦衍有不经意间说起了母亲,苏药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起来,温柔的摸着秦衍滴落下的泪水,很冰,很冷。
失去母亲的秦衍,整让她心疼。
秦衍吃了退烧药睡下了,苏药却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
秦衍家的厨房很小,一个人真好,可是对于苏药来说,是在是容不下她,因为她一会儿不是锅铲砸到脚,就是炒锅砸在手上。
唯一幸运的是切菜时没有夹到手,菜刀没有砍到脚。
本来只想煮个青菜粥,弄了半天,青菜忘记洗了,但已经被她放在快成饭的锅里。
她着急的拿碗等水,给粥锅里添加些水,可是水龙头不知怎么的就是不出水,她放下勺子,研究水龙头。
没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糊味,苏药这才想起来,她忘记调小火了。
从小十指不占阳春水,她把做饭想的太简单了。
“什么东西糊了?”就在苏药发愁,不知该拿这锅糊了锅底的粥怎么办时,秦衍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眸中闪着一丝幽幽的笑意。
狭小的厨房里,一片狼藉,苏药站在里面,像是被导弹袭击过唯一存活的人类,看起来那么无助。
秦衍无奈的笑了,眼眸里想笑意愈加明显,苏药总是能给他惊喜,让他的视线无时无刻不落在她身上。
他竟然相信她真的会做饭,原本如削葱根一般的手指,此时被水泡的有些发皱了。视线看向砧板上的刀,一堆凌乱大小不一的菜丝,正俏皮的看着他们两只。
“出来吧,还是我来做吧。”
秦衍的声音很温柔,苏药显得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她无辜的摸着杂乱的短发,“阿衍,对不起哦。明天……明天我一定能给你做饭,相信我。”
秦衍微微点头,他不想让苏药因为这样的事情不高兴,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行。
杂乱的厨房最后还是在秦衍的帮助下,才回归到最初的井然有序。
看着他鼻头上薄薄的汗珠,苏药心底泛起一丝涟漪,现在的他们像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但是再看看秦衍的脸色,淡淡的忧伤,好样的眉头还是有些皱起的痕迹,母亲的离开,他的心情,让她感同身受,不觉也跟着忧伤起来。
她离开父母来这里上学,临行前都难过的睡不着,而此刻他却永远的失去了母亲。
秦衍随意的煮了个面,两份温热的面条没一会儿就出锅了,苏药两只晶莹剔透的瞳子,讶然睁大,不过是两碗素面,却被他做的活色生香、让人食指大动。
两人端着面条坐在沙发上无声的吃着。
苏药吃一口便抬起头看一眼秦衍,即使是吃面,秦衍都是那么优雅,一丝不苟不徐不疾,让人心头微微颤抖。
“你再不吃,面条都要糊了。我又不会跑了,吃完了给你看个够。”
秦衍停下筷子,伸手摸着苏药的短发,戏谑的调侃她,让她的脸蛋蓦地一红。
“阿衍,我怎么觉着你碗里的面比我的香呢。”苏药看着自己碗里快要干旱的面,再看看秦衍碗里的,汤是汤,面是面,还有几颗绿色的小菜花,真是好看。
秦衍无奈的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碗推到苏药的面前,端走了苏药的碗吃了起来。
苏药立即喝了一大口汤,果真比自己的好吃,然后她想起秦衍刚才吃面是的优雅,顿时脸红到了脖颈。
这里不是有他的口水吗?怎么办?阿衍会不会觉着自己很恶心呢……
秦衍吃了好一会儿,发现旁边没有了动静,抬头看了过去。
苏药此时已经把头整个的埋在大碗里,两颗眼珠子,骨溜溜的看着他,脖子和脸上的红晕显的尤为突兀。
“你的脸怎么那么红,面里面有什么呀,你看的那么仔细。”
秦衍修长的大手托着苏药的下巴,仔细的瞧着她,再看看她碗里的面,也没什么不同啊?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蓦地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温柔的吻轻轻的印在她柔嫩的唇上,不过是蜻蜓点水,他就放开了苏药,她怔怔的注视着他,让秦衍有几分不自在,只得干咳几声,“咳咳!”
“如果你嫌弃我的口水,我……再给你煮一碗。”秦衍说着就要站起身来。苏药里面拉住了他的手。
“阿衍……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是……我是觉着……很开心!”
苏药很着急的解释着,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但是秦衍还是听的很清楚。
“傻瓜,吃饭吧。一会儿真的面就糊了。”
苏药对他的在意,他怎么又会不知道呢,只是故意想看看她的反应。原本因为母亲离开的难过,忽然变的有些轻微了。
她果真是天使,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使。
吃完饭,苏药自告奋勇的洗了碗,这一次,她可是十分有信心的,两只碗,她刷了又刷,洗了又洗。
她不知道自己在磨蹭什么呢,她只是不想离开秦衍的家,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索性就赖在厨房里,等到九点过后,公交车停歇了,再以此为理由,在这里陪他过一夜。
“你再洗下去,碗都要碎了。”
秦衍等了许久都未见苏药出来,便靠在门口看了看,她一直捣鼓着两只碗,那一脸忧愁的样子,怎么看都能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今晚上你住我的房间,明天是假期,准你留下来给我做饭。”
秦衍说完便向母亲的房间走去,苏药蓦然大喜,开心的收拾好水池里的碗,哼着歌儿离开了厨房。
躺在有着秦衍气息的床上,苏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会儿闻闻被子,一会儿闻闻枕头。这样的感觉,是她以前从不敢想的,现在她就住在秦衍家,感受着他存在这里的气息,心里被慢慢的幸福包裹着。
在母亲房间里的秦衍安静躺在床上,他已经换掉母亲所有的被褥,但是他的脑海中还是想起母亲死去的样子,心里越发的堵塞难过。
这个老旧的房子隔音本就不好,他正难过的无法呼吸的时候,隔壁房间苏药翻来覆去的床发出的咯吱声,像是佛咒般立即化解了他的郁结。
他安静的听着,忽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轻盈的脚步声慢慢的靠了过来,秦衍立即闭眼睛。
房间的门开了,苏药的气息慢慢的近了,她站在床前,小手摸着他的额头,很快缩了回去。给他改好了被子,转身又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客厅里传来了倒水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又折了回来,她把水放在床头柜上。
秦衍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真好与她的视线在黑暗中撞上了,月亮的光辉,透过老旧的窗帘,给黑暗中的房间增加了一些光亮。
“你不睡觉,瞎跑什么呢?”
秦衍有些感动,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苏药以为他又在为母亲的离开难过,连忙坐在床边,小手轻拍着他的胸口,“你心里又难过吧,你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秦衍有些好笑,眼前的女人太没有防备心了,难道她不知道现在躺在她面前的是个正常的男人吗?
“阿衍,你还是睡不着吗?”苏药已经拍了好久,秦衍的眼睛一直睁着,十分认真的看着她,她小声的叹息一声,心疼这样的他。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注意听哦。
小王在10楼人事部门工作,一个月前,被调到9楼行政部门去了......今天,小王同学电话到人事部门找他:小王在么?
接电话同事说:小王已不在人事了。
小王同学:啊啊!?,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啊,还没来得及送他呢?
同事很淡然的说:没关系,你可以去下面找他。
是不是很好笑……”
好冷!这真是个冷笑话,让秦衍一阵恶寒,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苏药的脸。
就连她眉飞色舞的脸蛋也垮了下来,肿么破,她就是无法驱赶走他心里的痛苦。她拍着他胸口的手倏然被他握在手里。
“啊……”秦衍拉住苏药的手,把她压在了身下,苏药一阵晕眩,等她睁开眼睛,秦衍正幽深的望着她。
“苏药,我是正常的男人,三更半夜,男人会想和女人做什么,你不怕吗?”
秦衍的眼睛好迷人,苏药看着看着就陷了下去,他的呼吸很柔和,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乳的香气。
而她因为留宿在这里,此时正穿着他的大衬衫,身上同样有着他的味道,她很喜欢的味道。
“不怕,你不会伤害我,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了。”她也深深的看着秦衍,她的眸仿佛会说话,让他不能自已的低下头,吻上了她因为紧张喘息而微张的唇。
她的唇瓣很软很嫩,像是棉花糖一般,深深的吻上去,许是他太过用力,苏药因紧张闭合的牙齿忽然张开,秦衍立即乘虚而入,舔舐她口中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