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94 一比五
“崔老师，暑期影视剧终极黄金档本周即将拉开战幕，我们都知道，这个阶段是一年中观众收视基数最多的时段之一。观众基数多，广告商就会特别看中，所以向来是各大电视台竞争极其激烈的三周。往往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杀得难分难解。但是我从业至今，还从未见过像今年这样残酷到几乎让人窒息的，请问您对此怎么看？”
东海卫视著名的权威娱乐谈话节目《影视七人行》中，主持人这样问其中一位常驻嘉宾。
“确实。今年因为有文化部、广电总局的‘少儿文化年’统一杠杆，在原本就竞争残酷的基础上，又出了一道同质化的难题！就好比本来大家擂台比武，你擅用拳，我擅踢腿，他擅古典跤法，大家各使各的，谁把谁制服谁就赢。但是这次换了玩法，所有人都必须用掌法来决一胜负！这对善于掌法的人自然是大大的利好，对于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也不错，但其他大部分人就相对困难了，不仅要恶补掌法，还得恶补出花儿来、恶补出独门绝技来，要保证一使出来，别人完全招架不住、无力化解，这就太难了！因为，我们都知道，受欢迎的少儿剧拢共就那么几个小类型，这就好比天下能获胜的掌法就那么几种，这么多人都要从这几种掌法中练出绝活来，竞争之惨烈可想而知了！”
主持人大笑：“哈哈哈，崔老师您太幽默了，说的真是特别贴切生动。看来，崔老师也是个武侠迷了？”
“迷谈不上，不过还算喜欢。”
主持人借机抛出话题：“那正巧。在本周即将开播的几十部少儿剧中，就有一部您喜欢的武侠剧——《真命小和尚》，也是其中唯一的一部武侠剧。因为金梁的‘侠之大者’跟南国的这场是非恩怨，所以这期节目开始前，我们导演组也特别针对当前呼声最高的《真命呢。有些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无论是主题曲&片花点播量好评率、相关话题搜索热度、新媒体前瞻指数这些冷冰冰的指标，还是随机五百人街头采访、门户网站匿名投票等这些真实调研，《小和尚》几乎都力压《小甘罗》一筹。崔老师您怎么看这个结果，是否意味着少儿武侠果真大有可为，《小和尚》真的可以击败《小甘罗》？”
崔老师笑了笑，不置可否：“还是先听听其他几位老师的意见吧？”
“这些前瞻性的东西远不能代表什么。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因素就是播放平台。从这点上来看，虽然同为省级电视台。但中州跟南国还是差了整整一档的。而这个差距，要远比这些前瞻调查中《小和尚》所谓领先的那半个身位大的多！除非两剧质量上天差地别，否则几乎是很难弥补的！”
“我同意张老师的看法。而且别忘了，不出意外的话，《怪兽星球》铁定是以同时段收视冠军收尾的，养成的收视惯性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这就好比，一个是原地加速，一个是接力跑，《小甘罗》从首播就是自带一定初始速度的，你让《小和尚》怎么比？”
“我的意思跟两位老师差不多。一个人体格再矫健。天赋再过人，你也不能指望着他穿拖鞋能跑得过人家穿运动鞋？更何况，人家是带着速度来的，而你还苦哈哈的原地加速？根本没得比嘛！”
“我个人是特别欣赏金梁和‘侠之大者’的，《萍踪》、《白发》、《长风》每一部都堪称是开拓了一种武侠剧的新类型。但是我们知道，革新和开拓往往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凡事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总不可能每一部开拓作品都恰好能准确把握时代的脉搏，挠中观众的痒处吧？所以。以我个人目前对于《小和尚》这部剧的了解来看，这部剧无疑是极富革新和开拓性的，但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叫好不叫座，就是收视率！所以，我认为《小甘罗》会赢！”
“刚刚几位老师在说的时候，我仔细翻看了一下节目组提供的五百人街头采访，发现了这样一个有趣的现象：约六成的人表示二选一的话自己倾向于看《小和尚》，但有八成以上的人很笃定的觉得《明什么呢。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孰强孰弱还是一目了然的。之所以出现前面六成要看《小和尚》，我猜未必没有金梁情结或者武侠情结的因素在里边……我支持《甘罗》。”
支持人愣了下：“……居然是五比零，很难以想象的悬殊结果。崔老师，刚刚最后叶老师在说的时候，我看您一直在微笑点头，是否您也觉得采访问卷不足为凭，《甘罗》会胜？”
“并没有。”
崔老师摇头笑道：“这种情况就好比一辆跑车、一辆越野车摆在面前，根据常理大家很容易觉得跑车比越野车逼格高、价格贵，但你要是让我选一辆的话，我毋庸置疑会根据喜好选择越野车。同样的道理，收视率这种东西，比的不是大众习惯性的想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具体到每一个观众手里的遥控器选择，只要看的观众多了，你怎么知道这辆越野车就不是水陆两栖限量土豪改装版呢？我举双手双脚支持《真命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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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这几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不仅眼瞎了，简直连心也瞎了，居然觉得大魔王会输？看来看去，嗯，还是这个崔老师最有见识！”
crystal组合的宿舍中，难得有空的林小璐嘎巴嘎巴嚼着薯片，对《影视七人行》中一比五的预测结果相当不满意。
宿舍里剩下的另一个成员和琪，则鼓了鼓嘴，皱眉，很认真道：“小璐姐，你上个月可是还骂过这个崔老师的？！”
“哈……有么？”
“那期崔老师批评谈薇姐为热播电视剧《青春印记》献唱的片尾曲《痕》虽然好听，但跟电视剧整体风格不搭，是不小的败笔，你骂他老年痴呆症……”
“竟有这回事？咦，这么说，自从我上次严词批评过他后，他整个人的进步还是挺明显的嘛？”
“……”
章295 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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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命小和尚》首播当晚，幻萍、尉迟宏、郑文翰三人租住的小客厅里，一场简单的践行聚餐正在进行。
“祝贺你幻萍，错了，临走了，得扎扎实实叫一声幻萍姐。”
郑文翰率先举杯，摇头晃脑道：“恭喜姐你自千军万马中杀出，如愿拿到了金梁个人助理一职。啧啧，5+1的保障性长约，高弹性的薪酬待遇，咱们班三十个人到现在，幻萍姐你这是绝对的no1！你别看跟你向来不对付爱找你碴的那几个绿茶现在接戏接得挺欢实的，好像特风光特有面儿，但等你三个月在职培训后回来，正式站在金梁先生身旁，协助处理‘侠之大者’事务后，你就会发现，她们那些人都只是个屁，杀了便杀了，放了也就放了……”
幻萍笑着浅浅抿了口，“得了吧。说那么好听，还不就是个替人劳心看人脸色的打工的？”
郑文翰连连摆手：“这你可错了！金梁是谁，武侠小说第一，武侠歌曲第一，武侠剧第一，武侠杂志第一，而你是他目前唯一的个人助理！我跟你说，你现在根本就是一下子站在了当前国内大武侠圈食物链的最顶端！”
“一边去，就会瞎起哄。到现在签合约好几天了，都还没见过老板正主，估计是个难伺候的主……”
尉迟宏忙道：“不会的。金梁的书还有围脖，每个字我都认真读过。感觉他这个人或许很严格，但绝不至于刁难下属。幻萍你就放心吧。”说着，举杯。由衷祝贺道：“明天过去，一切顺利！”
三人碰杯。
郑文翰忽地夸张的叹了口气：“唉，想我郑文翰天天东奔西跑的发展人脉，却没想到原来我发展的最大人脉就是幻萍姐你啊！”
尉迟宏就笑：“文翰，你也别老说人幻萍。要哥们儿说，你也不差。你这新书不是得到了金梁的很多指点吗，还要以他弟子的名义直接出武侠单行本。厉害啊！既能得到指点，又一上来给予了这么厉害的资源。多少小说作者梦寐已求而不可的事情，全都被你给遇上了！”
郑文翰自己倒了一杯，仰脖子一口干下，认真道：“说句老实话。以前虽然觉得金梁厉害，他的武侠小说博大精深，我写不来，但是那却并非我心目中最向往的武侠模式，甚至我心里觉得我跟他是完全不同路的。直到最近跟他在网络上深入沟通后才知道，我这完全是坐井观天了，原来我的那些所谓的新武侠思维，也完全还在人家的宏观武侠哲学范畴之内。我跟他没见过面，也没通过电话。都是聊天软件开聊的，往往我说很多，他只三言两语。但却字字珠玑，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所以，虽然我这个人很喜欢投机，但这次拜他为师是真心实意的，并非是一种简单的抱大腿或者短时间提升名气的手段。有了师父的提点，这本25万字的武侠单行本。我非常有信心！”
幻萍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这个最近明显有些异样的同学，印象中。才情很高特别自负的他还从未对人流露出这种折服神情，何况还是个跟他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
说实话，她第一次听郑文翰提及要成为金梁弟子的时候，心里略略是有些不认同的，觉得他在这条所谓“人脉”的路子上越滑越远，简直越来越没底线了！
那金梁虽然厉害，但说到底也是今年六月跟咱们大家一届毕业的毕业生之一，年纪还不一定有你大，为了点资源，拜他为师，至于吗？！
但现在听他这么说，就放下心来了。同时却也对自己的这位未来的神奇老板，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连电影学院牛哄哄的郑大才子都给折服了，还真心是不简单哩。
尉迟宏听了很高兴，重重拍了拍郑文翰的肩膀：“好样的，你能这么想，哥们儿特高兴。说起来，也挺奇怪的，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金梁似乎从一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突然间就变成了身边触手可及的真实人物。你们一个他的助理，一个他的弟子，啧啧，等着吧，我尉迟宏早晚会成为他旗下影视版图中的的一员虎将！”
“加油尉迟。”
“尉迟你绝对行。”
幻萍、郑文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轻松。原本还担心最近也就尉迟宏事业上未见起色，他会情绪复杂，现在看来却是多余了，尉迟宏最不缺的就是好心态。
“哎呀，七点五十七，《真命小和尚》要开始了！”
随着尉迟宏一声惊呼，三人连忙打开电视机，并用遥控器搜到了中州卫视——
谐趣幽默、悬念迭起的两集很快过去，直到片尾曲响起了，三人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尉迟宏兴奋异常：“太好看了！此剧必爆！不行不行，姥姥的，我尉迟宏今日立誓，一定要加入‘侠之大者’！！”
郑文翰十分激动：“太精彩了！看来我这部棋没走错，师父果然胸藏万千锦绣，实在是太有料了！我对我的新书信心再次飙升二十百分点！”
幻萍神情极其复杂，实际上这是她第一次在完全无剧透的情况下在电视上看武侠剧直播，一颗心被牵着蹦跶了两小时，喜怒哀乐不一而终。现在电视剧结束了，她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天呢，这样一个简直bug级的老板的个人助理……我究竟该怎么做才算合格、才算不给他跌份呢？
“哎呦不行了，大魔王太可恶了，他自己写出这么有趣的剧情就算了，又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和尚，简直要我把肚皮都快笑破了！”
林小璐以手叉腰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明明一脸意犹未尽，却是故作不满道。
她的话立马引起其余几人的热烈呼应。
为了今天晚上《真命小和尚》首播时，能从行动上支持邓铮，五人在一个多月前就在积极调整档期，务必要把首播日晚间空闲出来，这才有了这次半年多来难得的同聚一堂优哉游哉看电视。
而观看过程也真没让她们失望，饰演开心小和尚的井少实在是太灵动可爱了，加上紧凑跌宕充满恶搞的剧情设置，就连平日里性情缥缈笑点高深莫测的贝格格也被逗乐了好几次。
“……现在，就等首播收视率出来了。”
谈薇用力揉了揉因大笑而涨得犹如红苹果般的俏脸，略显紧张地吁了口气，道。
（两更献上，欠一更，明儿补上。）
章 296 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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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播收视率出来了！”
林小璐忽的一声呼喊，几人一起围了过去，随着林小璐指尖在界面上滑动，不约而同发出惊呼：
“不是吧，怎么会这样？”
“不至于……吧？”
“……这！这！”
同一时间，南国电视台南泰端的办公室里。
“……主任，福瑞公司的收视率结果公布出来了……”秘书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罕见的大呼小叫道。
南泰端瞪了秘书一眼，摆手止住秘书后面的话，气定神闲的将面前功夫茶慢慢洗、泡完毕，端起小盅抿了一口，这才笑道：“这么大呼小叫做什么，不就是得了个第一嘛？”
秘书一愣，满脸高山仰止：“……主任，《真命小和尚》拿到第一，这您都知道啦？”
噗——
南泰端第二杯功夫茶直直喷了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抽了一鞭子，涨红着脸从座椅上窜了起来，连带着面前的古根雕名贵茶具也被掀翻在地。
“你，你说什么？！谁……谁拿了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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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命小和尚》、《宰相小甘罗》是和另外三部少儿剧一起开播的，结果《真命》以1.130的收视率力压《甘罗》的1.125，拿到这五部新剧的第一。
不仅如此，在这个堪称史上竞争最惨烈的暑期档。因为各大卫视都使出了吃奶的劲，琳琅满目的少儿剧太多，各种初期的噱头太多。收视率分流太严重，《真命》居然以这个刚刚破1的首播收视率，超过东海卫视已经开播三天的《快乐一家人》0.001，惊险拿到了整个晚间黄金时段的收视率第一！而踌躇满志的《甘罗》则以0.004之差，屈居第三！
1.130绝不是“侠之大者”出品电视剧最好的收视率，但却是最好的首播收视率，也是第一次首播破1。更是第一次首播便拿到了排行第一！
这个结果，是包括邓铮在内的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之前即便对《真命》再乐观再看好的人，最多预期是后半程慢慢赶超，慢慢消弭平台的差距，但万万没想到《甘罗》的收视率居然这么不济！
“极度弱势之下。《小和尚》首播力挫《小甘罗》，虽然只有两集，但实则已经证明，离了南国电视台，侠之大者依然是那个收视金牌保障——侠之大者，但离了侠之大者，南国电视台的暑期王牌频道品牌却如同土鸡瓦狗，在天时地利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首播即遭完败，这样一来。近几年辛苦建立的暑期品牌恐怕也将金身不再！”
《杨子晨报》发表长篇评论“谁才是真正的收视金牌保证”中这样写道。
“……对于大众文艺创作而言，一直存在内容和平台孰强孰弱的争执。究竟是内容重要，还是平台重要。现如今侠之大者给我们上了一课！”
《炎江日报》发表专栏文章“从《真命小和尚》大爆观平台内容的新关系”中这样写道。
“……时至今日，我想任何怀疑和试图怀疑侠之大者武侠剧第一品牌的评论家都可以闭嘴了，它不仅是第一品牌，而且还领先的相当明显……”
著名学者、评论家，资深金梁粉司徒红豆发表长篇围脖中这样写道。
“怎么会这样？啊！你们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才短短一天时间。之前还意气风发的南泰端却像是老了几岁。虽然暂时还没有领导找他谈话，但自昨晚首播收视率出来后。今天一天他明显都感觉到单位人的眼神有些怪异。
面对他的出离暴怒，下面几位核心团队工作人员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才战战兢兢道：“这个，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主任，我今天认真分析了一下从福瑞公司拿到的收视率谱图，发现昨晚两集播出时，我们《宰相小甘罗》首集的收视率差不多有1.3还多，后来随着时间的进展，慢慢开始下降，到第二集末尾时已经快跌到1以下了。而《真命小和尚》则刚刚相反，首集的收视率还不到1，中间插播了十五分钟广告，第二集就直接窜到1.25以上了……”
南泰端怒不可遏：“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电视剧质量比不上对方，所以抓不住观众，导致观众不停流失，而对方却稳步增长？！开玩笑吗，我们投资是它的1.5倍，光后期剪辑都用了三个月，而对方呢，仅仅用了两星期！不要跟我说对方阵中有什么武侠第一剪，那纯粹是扯淡！你们不信可以试试，谁他妈的要能在两星期内剪出五集《小甘罗》同质量的剧集出来，我南泰端三个字倒着写！”
秘书斟酌了下措辞，递给南泰端一张纸，劝解道：“主任，质量上肯定是我们更精致更上乘，不过现在的观众需求很多元化，也相对比较没有耐心……我抽调了今天一整天关于两部剧的网络评论关键词，发现跟《小甘罗》相关联最多的五个词是：‘节奏舒缓’、‘闷’、‘服装华丽’、‘代入感差’……‘看不下去’。而跟《真命小和尚》相关联最多的五个词是：‘萌化了’、‘一脸血’、‘笑死我了’、‘看不够’、‘必追神剧’。而两部剧今天在门户视频网站上的情况也基本体现了这一点，虽然总体播放量差不多，但《真命》的评论区留言差不多是《小甘罗》的三倍，好评率更是高了近10个百分点!”
南泰端拿着那张纸，脸色愈发难看，“你的意思是？”
秘书道：“我先前按照主任您的吩咐看过整部《小甘罗》，其实它也就是开头想要交待的东西和铺垫的氛围略多，后面的戏还是挺好看的。今晚播出的三四集节奏明显就会快了不少，也会出现一个相当不错的剧情漩涡，质量是可以保证的。有了质量垫底，可以操作的空间就有了……”
南泰端眼皮一跳：“继续……说。”
“主任，今晚我们可以先买一点收视率，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将将高过《小和尚》就行，至于接下来嘛……”(未完待续)
章297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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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知马力，笑到最后才算笑。《宰相小甘罗》仅仅用了两集便成功逆转，后来者居上，拿到黄金时段收视第一，并在随后的几天里一直牢牢占据冠军宝座，证明了一个事实：在观众品味越来越成熟的现如今，支撑一部电视剧成功与否的要素，一定并且只能是质量和口碑。绝不可能仅凭一时的噱头，或者题材上的故弄玄虚……”
《南国影视报》发表头版社评“宰相小甘罗：质量和口碑永远是衡量电视剧成功的不二标准”中这样写道。
“……现如今的一些古装剧虽然号称投资不小，但奇怪的是，它的编导演、服化道等各方面又很懒惰，抛开层层伪装包裹的外衣，体现出来的完全是作业流水线标准化：首先就是它的演员颜值配置足够高，这是个看脸的时代，演员外貌优势明显，就是对观众的一大必杀技，只要你够帅够靓，观众都能在做家务、打游戏、聊天中熬完一集；其次，人物设置必须喜剧化，几乎在每一部类型古装剧里，都能找到一对嬉笑怒骂的欢喜冤家，务必要让观众看了开头，就能猜到合家欢的结尾，然后毫无压力和负担的进行观看；再次，必须有现代元素的融入，情节充满各种奇葩、毫无逻辑，毫无文化趣味，你要认真研究就输了，造型上也是毫无朝代背景可言，总之，符合现代年轻观众的审美最重要。掌握了这三条主要规律，古装剧的制作就基本成形，跟这三点贴合的越紧，就越火爆，某些公司利用这些类似流水线的方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收视神话，树立了一个又一个商业标杆……可是，它虽然很热闹，但在观众口碑、文化品位和电视剧历史上留下的却注定只是一地鸡毛。所幸，在这个创作越来越浮躁的时代，我们还看到了如《宰相小甘罗》这样现象级的诚意佳作。单只这份情怀，便值五颗星推荐！”
《南方早晨》的“由现象级神剧《宰相小甘罗》论如今古装剧之怪现象”中这样写道。
首播之后接下来几天里，《宰相小甘罗》收视与《真名小和尚》齐头并进，一时瑜亮。
然而自次日晚间的三四集开始。便在收视率上以极微小的优势死死压住《真命小和尚》，连续几天拿到黄金档收视冠军。
相对应的，南国广电传媒系的一众媒体也纷纷跳出来鼓吹造势，南泰端的秘书更是暗地里委托“某宣传公司”动用大量公共营销号、水军在网络上哄抬造势，力捧《宰相小甘罗》的同时。也借机打压《真命小和尚》。
面对这种不利局面，如今已经发展壮大到二十五万的“金甲卫士”自然不会罢休，联合新晋的“小和尚迷”，一场覆盖面极大的争讨激战火速拉开：
“……什么时候影视圈也跟足球圈一样吹牛逼无底线了？尼玛出个前锋就是锋霸，弄个后卫就是铁闸，拉个边路就是飞翼，来个门将就叫门神，百米十三就叫快马，长得黑就叫黑煞，个子高的就叫神塔。个人矮的就是球王多纳！年轻的就叫希望之星，年长的就是宝刀未老……实在想不出了就是柬埔寨罗罗，肯尼亚西西！这才播了几集，收视还没破2，都尼玛敢吹现象级？这牛逼倒是吹得堪称现象级！”
“就是啊！好好看个电视，上纲上线扯那么多淡干什么？我们家孩子和我，还有我爱人，就是爱看小和尚嘻嘻哈哈天真活泼，不爱看披着成年人外皮的少年宰相跟人勾心斗角，怎么还碍着你了？！收人家钱说这些昧着良心的话。我就不信你丫要是不逼，你们家小孩子会爱看从头到尾一本正经的甘罗？！”
“……其实我觉得挺纳闷儿的，我家侄儿侄女，包括我自己都在看《真命小和尚》。而且身边的朋友圈里七八成都在看这个讨论这个，但为什么居然一直被《宰相小甘罗》在收视率上死死压在身下？难道说是我和我身边这群人的收视习惯跟主流太不相同吗？可是也不像啊，我看门户视频网站的点播量也是《小和尚》明显领先，评论区的留言水分也远比《小甘罗》小，怎么会收视率一直干不过呢？！”
“鄙视楼上，你是《小和尚》雇来的水军吧？那么多大v公众号、圈内专家都说《小甘罗》好。收视自然会高。《宰相小甘罗》是由南国电视台和梦达公司联合出品，该剧投资巨大，阵容豪华，制作精良，具有以下七大看点：……”
“劳资也就呵呵了，谁是水军一目了然。一句话：水军死妈死全家。全家死绝后坟头蹦迪、灵车漂移！”
“侠之大者”工作室的四楼会议室内，早班会议正在进行中。
《真命小和尚》已经播出十集，并渐渐呈现出了火爆热剧的态势，网络上各种媒体指数基本都是同期少儿剧中最厉害的，小演员井少的艺人新媒体指数更是已经窜到了前三，收视率也稳中有升。不过除了首播当日外，再也没有拿到过第一，一直都以微弱的优势屈居在对手《宰相小甘罗》之下。
从会议室内众人，包括中州电视台的那位与会代表的神情来看，大家伙对于第一周的这份成绩单还是相当相当满意的。
不过邓铮心里却是有些郁气。
首播给出惊喜后，他便抱了更大的期待，还以为能一举甩开对方，没想到不仅没甩开，反倒被对方一直死死压住，每次都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特别特别难受。
因为如果是别的电视台别的节目那便罢了，现在的状况持续下去这部剧绝对已经是大赚特赚了，而且他邓铮也绝不是妄自尊大觉得不是第一就活不了的狂徒……但偏偏是自买卖不成谈崩之后一直在明里暗里找茬、诋毁、压迫“侠之大者”的南泰端和他的《宰相小甘罗》！
这口气，他憋了太久，不能正面肛爆对方，绝咽不下去。
“邓总，我看你……有事？”
会议结束后，徐涛和钱世豪双双留了下来，徐涛察言观色道。
邓铮不答反问：“徐哥，你是业界老前辈，眼前的情势我有些看不太透。那个《宰相小甘罗》我认真看了，虽然水平还不错，但跟暑期档不算特别契合，也比不上咱们《小和尚》合家欢受众广，尤其是在首播当天已经弥补了平台劣势的情况下，不应该会收视率一直压在咱们头上，你觉得，是咱们哪方面做的还不够吗？”
徐涛沉默着，闷了口烟，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
“邓总，我觉得不是我们哪方面做的有问题，而是对方的收视率可能有问题！”
章298 内行看门道
邓铮一惊：“什么……收视率有问题？”
徐涛点头：“我怀疑他们买了收视率。”
邓铮更惊：“这……电视剧收视率，还能买？”
他惊诧之下，本来想说“这里”的，话临出口时生生收了回来。
徐涛就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任何涉及到金钱利益的，都会有人铤而走险。实际上，自从十年前收视率数据这块引入国家标准，并司法介入以后，情况已经好很多了。邓总你可能不太清楚，在十几二十年前我刚刚入行的时候，收视率造假泛滥成灾，已经到了严重桎梏整个电视行业发展的地步……”
随着徐涛慢慢道来，邓铮这才了解到电视圈曾经的黑暗一面。
那时候，国内最官方和权威的电视收视率数据来源于森尼媒介研究公司。
森尼作为跨国企业，是收视调查领域的绝对霸主，据业内人士分析，在电视收视率市场上，森尼媒介研究公司当时占据了全国80%左右的市场份额。而现如今的业界霸主福瑞公司，在当时排名第二，但仅占据10%左右。
那个时候的网络远不如现在发达，也没有现在例如“实时搜索热度”和“新媒体综合指数”等多种衡量手段，所有的广告投放都是依靠收视率，都是拿收视率说事儿。
电视台每年收入中有80%以上是来自广告售卖。对电视台来说，只有将收视率提高，广告收益才会跟着增加。而对广告商来说。除了那些万人空巷已成现象级的电视剧和节目外，他们用来评估投放价值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就是收视率。别无他法。
在这种巨大的利益驱动下，加上当时监管不力。导致收视率数据被严重污染。
后来连出了两桩大丑闻：
一是中部某粮食大省的一家地方电视台有一个小栏目因故已经被停播三个月了，但收视调查公司根本不知道，依旧根据先前拟定的“宣传合约”提供该栏目的收视率，而且在当地的收视率还非常高，一度接近20%，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二是同一年的暑期广告季来临时，大部分卫视电视台都随波逐流，加班加点下功夫作假收视率，结果导致某个周六全国整体收视率超过40.0。依照这个夸张数据，理论上全国上下户外马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全在家里看电视，数据污染严重到了荒唐可笑的地步。
这两桩大丑闻影响极大，相关部门紧急出台新国标，并强势司法介入，处理甚至重判了一批不法分子，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阵痛肃清，这十来年整个电视剧市场的情况才渐渐好转。
而这件事。直接导致森尼媒介研究公司退出中国市场，才有了后面福瑞公司的崛起。
邓铮震惊之余，又有些不解：“老徐，第一桩丑闻我还能理解。当时的那种大形势下，小地方小栏目小收视调查公司，弄虚作假起来不专业也很正常。但是这第二桩涉及到各大卫视台。调研肯定是那个什么森尼公司出的，它会这样不专业？难道汇总之前就不会觉得整体收视率太高太离谱了吗？”。
徐涛就笑：“邓总。你提到这个问题，说明你可能对收视率是怎么得来的还不太清楚。电视收视率一直以来最常用的统计方法是。在样本客户家庭电视机上付费加装类似机顶盒的收视测量仪，这样，样本户家庭成员在收看电视时，只要在某个频道停留一定时间长度，机顶盒就会记录，生成统计数据。像之前的森尼媒介研究公司，在全国共有样本户近8万，一般会在一个城市里按照科学抽样法则分布300-500的样本户。你想想，这样的话如果你能在目标城市里污染10个样本户，那么该节目在该城市的收视率则至少能提高0.5！”
邓铮呆了下：“样本户肯定是严格保密的，想……污染，也没那么容易吧？”
“邓总说的很对。森尼公司当初为了样本户保密用尽各种办法，甚至为了避免被有心人跟踪尾随，其工作人员还到警队培训过迂回和摆脱跟踪技巧，但无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制作公司和电视台还是能找到法子污染样本户。其中，相对‘正直’的手段是：造假人员通过分析森尼公司公布的数据，判断出样本户较集中的区域，并对这一区域进行重点宣传，通过购买社区媒体，如灯箱、信箱、电梯、门口广告位等方式，影响居民观看口味，从而提高收视率。不过更普遍更直接的还是锁定单个样本户。为了能做到这点，有些造假方会雇佣私人侦探，尾随森尼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有人在社区网络上发帖，或者贴悬赏广告进行寻找，锁定样本户后便开始登门拜访、深入接触，不停游说，让对方长期长时间打开电视锁定某频道或某节目，有的是直接给钱，有的则是送大米、白面、花生油，上年纪的大爷大妈们最吃这一套。”
“这我就明白了，那个周六全国整体收视率突破40.0，看起来滑稽可笑，森尼公司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因为那是扎扎实实统计上来的。只不过他们在全国分布的样本户被大面积严重污染了而已。”
邓铮感慨完，抬手抿了口茶，似笑非笑道：“老徐，我看，这里边道道你门儿熟啊？”
徐涛咳了声，却也不避讳：“不瞒邓总，我先前供职的‘小鸟文化’在十几年前就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你也尾随跟踪过人？”
徐涛正在喝茶，差点被呛到，连忙摆手：“咳咳……那倒不是。污染样本户是一种普遍常规的方法，但还有不太普遍的方法，比如收买森尼公司的员工，直接在内部数据上做文章；或者通过特殊的黑客手段，对原本的数据公司机房服务器进行干扰，以此来调整相应时间和地区内的收视率。‘小鸟文化’最开始其实就是一家业内小有名气的数据公司，造假这方面很在行，后来相关部门司法介入进行严打后，陈朝陈总看准时机收购了一家破产的节目制作公司，进行重组洗白，就成了后来的‘小鸟文化’。”
顿了顿，继续道：“其实现在市场上有几家比较活跃的制作公司，洗白前都是做数据发家的，他们可以说是曾经的‘造假’高手。有一段时间里，左手负责幕后操控数据，右手负责制作运营，其出品的节目无论在哪个平台播，烂成什么样，收视都不差。不过这几年随着行业越来越规范，国家标准越来越透明，法制越来越健全，基本上已经很少了。”
这时候，一直皱着眉头没吭声的钱世豪突然插言道：“不多，但还有。我毕业后独立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一个这方面的案子。”
邓铮扫了钱世豪一眼，又问徐涛：“老徐，说说你之前的怀疑。”
“森尼退出中国后，福瑞吸取经验教训，目前采用海量样本采集法，即每个城市3000-5000户作为一个采集体系，而且是每年更换。这样做，第一，样本量大大提升，更容易保证数据的准确；第二，大部分样本是从用户的机顶盒回收的，样本户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样本户，避免了受污染的可能。可以说，近十年来福瑞做得非常成功，凭借其过硬口碑已经成为了业内的绝对王牌，信誉度也非常高，基本没有发生过批量样本户被污染的情况。但是呢，最近两年又兴起了一些地下的‘宣传公司’，告诉你只要把宣传部分外包给他们，就能帮你铺到全国各地，收视效果会提升多少，而且是很快就会有效果，真正的宣传团队心知肚明，通过宣传的收视效果能有多大，更没有哪个宣传公司敢打收视保票。这些‘宣传公司’具体的运行机理我不太清楚，但我发现它们对于收视率的提升虽然能立竿见影，但能达到的幅度其实很微小，所以我怀疑是利用特殊途径手握少量样本户的铤而走险分子。”
“你觉得南泰端为《宰相小甘罗》买了部分‘宣传’？”
“以我的经验看，九成九是。不过这种因为幅度微小，触发不了福瑞公司的收视率异常线，司法方面也很难取证。”
徐涛很有些愤愤不平和郁闷，邓铮听明白缘由后却是神情一松：
“听老徐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放心了。看看这张表，每次堪堪压我们0.个百分点，说明真实收视率肯定是一直是落后于我们的，而且从他们每次不敢多超一直有所保留来看，其实我们的《真命小和尚》和《宰相小甘罗》之间的真实收视率差距其实是在渐渐拉大的。”
徐、钱二人一愣：“怎么说？”
“这些下三滥的‘宣传公司’再牛，因为福瑞的海量采样法，手里握有的样本户数量必然是非常有限的。要不是我们收视率给《宰相》的压力太大，《宰相》但凡稍微呈现出一点能跟稳我们的趋势，以南泰端那无知张狂、好大喜功的样子，绝对一次性全部放出，把我们狠狠甩出去一个身位！唉，看来电视剧本身不行，就算是买收视率，也撑得很辛苦啊！”
章298内行看门道：
章299 山倾
南泰端和秘书二人的原本想法是很不错的，在双方真实收视率差距极小的情况下，利用微量的造假占据第一，可以最大限度的吸引公众的注意。
然后利用南国广电传媒系的各界名人、资深媒体人说些好话，发表些类似软广的捧臭脚文，再放出水军肆虐，营造出一种“大爆大火”、“现象神剧”的态势来，该洗脑洗脑、该安利安利，生生哄抬出爆热的话题度来，按照惯例，这些话题热度自然会回馈成扎扎实实的电视收视率，从而继续、真正的占据第一。
强者愈强，形成良性循环，彻底牢牢压制住《真命小和尚》。
这个道理，就跟在网站上写书，有些人为了从同期同类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前期喜欢搞些盘外招、弄些假数据，好处是可以一定程度的忽悠编辑，不断获得一些好的推荐，成倍增加曝光率和点击数量，大大减少被埋没的几率。
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它的质量配得上“被埋没”这三个字。
而坏处就是会让创作者不能及时发现问题，不能及时修正问题，陶醉在一片“虚假繁荣”中从而错失了进一步打磨作品质量的机会。
《宰相小甘罗》的质量决不能说差，但匹配上“暑期档”和“少儿剧”这两个关键词，比起所有卫视台中唯一的一档武侠剧《真命小和尚》来说，竞争力上可就明显处于下风了。
因此。就跟邓铮明白缘由后所判断的一样，在他发表完那番论断后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双方播到十三、十四集时。经过周末口碑酝酿的《真命小和尚》终于迎来期待中的爆发，率先破2，达到2.103。
而这一次，即便《宰相小甘罗》继续买宣传、微造假，甚至冒险放出了所有的收视率资源，但还是跟掉队了，以1.977落至次席。
这个收视率差距。也是自开播以来二者差距最大的一次，这个结果一出。顿时引起舆论一片哗然：
“我就说嘛！我亲戚邻居家的大朋友、小朋友看的讨论的*成都是《小和尚》，打开网络，不断刷屏的也是《小和尚》，怎么收视率就是干不过《小甘罗》呢？害得我差点就去广电协会网站下面留言举报了。现在这收视率才正常嘛。《小和尚》虽然不是最好看的武侠，但绝对是最好看的少儿武侠，主角鬼马机灵，又孝顺懂事！”
“不错！那个《小甘罗》我也看了几集，总觉得这版本塑造得太板正太成熟了。最主要是思想过于主旋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嘛，你让他那么有觉悟干什么？牺牲这个牺牲那个的，我看这架势，为了国家让他自刎他都愿意。太假了吧？！搞得我都不敢让我儿子看了！”
“舍生取义、心怀天下你懂不懂？当然，我不怪你，毕竟这是每一个等级达到一定层次的人才会面对的问题！我想这也是人家甘罗十二岁当宰相。而你现在只能在键盘前瞎逼逼做个无能键盘侠的原因！不过，你这样就算了，千万别再祸害你儿子！”
“扯jb淡！什么年代了还拿着这种忠君愚民的思想来掉书袋子！传统儒家教育天然的把这二者对立起来，认为谋国就不能谋身，谋身必然无法谋国。然而对于大部分情况来讲，如果你连自己的地位都保不住。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你谋个锤子的国？”
“顶楼上！《小甘罗》可惜了好题材。拍得太闷太假，还是《小和尚》好看，开心小和尚太可爱了，乐死我了简直！”
“绝对《小和尚》好看，我和我老婆都在追。结果刚三岁的儿子昨天哭着非要买了本空白习题本，嚷嚷着要练《无字天书》……”
“……警告上面几楼立马删除对《宰相小甘罗》的诋毁，以后也不要再吹捧《真命小和尚》。不错，我就是叶良辰。你们的行为实在欺人太甚，你们若是感觉有实力跟我玩，良辰不介意奉陪到底。我家三世三代都是军统做事，原子弹，我爷爷都参与研究。别逼我动用在首都的势力，我本不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呵呵，我会让你们明白，良辰从不说空话。良辰最喜欢对那些自认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你们只需要记住，我叫叶良辰，在网络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活不下去，可你们，却无可奈何，如果你想试试，良辰不妨陪你。当然，若是你们就此罢手，那良辰在此多谢了，他日，必有重谢。”
接下来，《真命小和尚》2.4，《宰相小甘罗》1.973；
《真命小和尚》2.365，《宰相小甘罗》1.965；
《真命小和尚》2.551，《宰相小甘罗》1.972。
……
一直到《真命小和尚》错身而过，昂扬直上，以3.211的少儿剧近三年最高收视率超完美收官，《宰相小甘罗》也还在1.的范围内勉力维持。
本以为比《真命》多了6集，会在《真命》剧终后多少挽回些颜面，起码能破2也是好的。
但结果却让南泰端和南国电视台方面大失所望，一直播到剧终，别说2，连1.98都没冲过去。
“南泰端！是你自己当初信誓旦旦领下军令状守不住暑期第一压不服‘侠之大者’就滚蛋的！为了撑你，这次我南国广电传媒集团几乎动用了六成以上的资源来造势，现在再来跟我求饶通融，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知道我因为死死撑你这次将会承受多大压力吗？好，不愿意滚蛋是吧，有道是自己屙的屎自己吃，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要是能把金梁的‘侠之大者’给我重新拉回来，我就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再帮你兜这一次……你给我闭嘴，不用说了，就这一条路，别无商量！！！”
办公室里，南泰端面色惨白，脑中回响的还是几个小时前老领导咆哮如雷的怒骂呵斥。
形势比人强，为了跟金梁搭上线，他刚才硬着头皮去拜访了连铭文，连铭文没见他。他能理解。因为当初反对跟金梁闹翻反对最厉害，数次在集团会议上拍桌子的就有连铭文。
他忍着脸上的火辣辣，又去找了数次规劝过他的吴磊，吴磊的秘书说去开会了，具体是不是开会不好说。但就在两分钟前，吴磊的秘书送来的一张纸条，上面有一串电话号码。
南泰端起身用凉水洗了把脸，把僵硬的面皮都搓得有些微微泛红来了，还挤出笑容，在镜子前自言自语锻炼了二十多分钟，终于鼓起勇气摁下了那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南泰端不等对方开口，熟练的说出早已练习好的问候语：“你好，请问是金梁先生吗？”
对面，那个年轻人声音还像第一次见面时般温和好听：“嗯。我是。请问？”
“我……南泰端。”
沉默。
没有挂断。只是沉默。
但这种仿若审判又仿若讥讽的沉默，却如同万钧巨石般压在南泰端的心口，让他浑身无力、额头冷汗涔涔，之前准备好的无数说辞竟全都无法串联成句。
“我……那个……金梁先生……”
半分钟后，对方轻轻笑了声，静静挂断了电话。
南泰端瞬间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两只眼睛都红了，就在这时，门砰地被撞开，秘书面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叼你老母！不会敲门？！”
怒不可遏、状若疯兽的南泰端，随手抓起旁边的一个瓷质笔筒就要砸过去，却听秘书带着哭腔喊道：“大事不好了主任！买收视率的事情……被人曝光了！”
啪。笔筒在地上跌得粉碎。
南泰端像是被抛上了岸的鱼儿，彻底软在了座椅里。
八月的午后，他却是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章300 洞房花烛
“《独家披露：“宰相小甘罗”收视率造假》？又是这个‘公子舒夜’！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做？如此确凿的购买收视率证据，连私下的账单交易和合同协议都给曝光了出来，他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现如今，这桩轰动业界的丑闻已经接连掀翻了包括南泰端在内的数名南国广电传媒集团的中高层领导。
只不过，其他几人都是停职罚薪什么的，唯有这始作俑者南泰端据说还要吃官司。
“侠之大者”上上下下都觉得特别解恨。
而且，即便对方造了假，《真命小和尚》还是无情碾压了《宰相小甘罗》，这让大家伙愈发觉得畅快，这两天整个工作室里气氛相当欢愉、热烈。
然而邓铮却是有些隐忧。因为这位“公子舒夜”实在是热情的有些过了头，而且一次又一次，展露出来的能量越来越强。这种能量用好了，自然是一把辟邪利剑，但他知道在文艺圈里，越是死忠越是难把控，因为公众人物毕竟也是正常人，几乎不可能做到永远让喜欢自己的人满意，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死忠”往往距离“超黑”只有半个转身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这种时刻被人盯着，但却偏偏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这件事，他早已拜托了林小璐，只可惜小璐虽然这方面手段不俗。但终究还是太忙，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邓总，您的对外邮箱。今天上午收到了近5000封邮件。”
孙天孔的话，让邓铮忍不住收回思绪，吃惊道：“怎么会这么多？”
在招聘额尔德特幻萍之前，邓铮没有专职的个人助理，一直都是孙天孔、朵梦、马眼三个年轻编辑轮岗，一轮一个月。现在额尔德特幻萍还在外地培训，这个月恰轮到孙天孔值班。
经过一年多的磨砺。工作室几部热播大剧的剧本都有参与编写，孙天孔比之以往。成熟自信了很多，闻言笑道：“邓总您太忙，可能忘了。今天是《神雕侠侣》第二十八回‘洞房花烛’连载的日子，杨过和广大武侠迷、神雕粉们还不奔走相告，激动难言？整个一上午朋友圈都被刷屏了，我估计今天至少能收到1万封邮件！”
已经连载到“洞房花烛”了吗？
邓铮心里一动。
他记得很清楚，这一回中，有《神雕侠侣》整本书中最让他唏嘘感动，同时也感动感染无数人、即便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生感慨的一个小情节：
……
杨过见她命在须臾，实是伤痛难禁，蓦地想起。“那日她在这终南山上，曾问我愿不愿要她做妻子，那时我愕然不答。以致日后生出这许多灾难痛苦，眼前为时不多，务须让她明白我的心意。”大声说道：“什么师徒名分，什么名节清白，咱们通通当是放屁！通通滚他妈的蛋！死也罢，活也罢。咱俩谁也没命苦，谁也不能孤苦伶仃。从今而后。你不是我师父，不是我姑姑，是我妻子！”
小龙女满心欢悦，望着他脸，低声道：“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是不是为了让我欢喜，故意说些好听言语？”
杨过道：“自然是真心。我断了手臂，你更加怜惜我；你遇到什么灾难，我也是更加怜惜你。”
小龙女低低地道：“是啊，世上除了你我两人自己，原也没旁人怜惜。”
……
邓铮从来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小节特别让他刻骨铭心。
或许，并不是像大部分人一样，感动于杨过突然福至心灵大喊大叫着的那番离经叛道、非常过瘾的金石承诺，而只是小龙女最后那低低的一句话……
“我承认，我以前偷偷骂过金梁，但从今天起，我就是金梁死忠。不为别的，就为这‘怜惜’二字。我们知道什么‘你爱我’、‘我爱你’这样的话，是西洋舶来品，我们中国人是不说这些肉麻的东西的，什么是‘你爱我’、‘我爱你’？‘怜惜’。‘怜惜”是一个多么好的词！我们中国人讲怜惜，讲恩爱，我们不说我爱你，在古代，爱，甚至可能不是一个褒义词！就为这个，为金梁点一万个赞！”
“……今天看到这一回，我跟我媳妇儿对着抹眼泪。你们说，这俩人咋那么不容易呢？好在金梁先生也‘怜惜’他们，‘怜惜’我们，终于在今天让他们开花结果！”
“这两个人的爱情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罗曼蒂克式的爱情，而是经过种种考验，自然形成的。好像一篇学术论文，经过反复考证、确凿不疑之后，排除了种种偶然性，才坚定下来的爱情，所以它的感人是实实在在的感人。我觉得，这部书是武侠作品，但是武侠部分可以改变，武侠部分都可以去掉，就讲他们两个爱情。他们两个人不是武侠人物，是普通的工作者，都可以的。杨过在电视台工作，小龙女在报社工作，一样感人。反正我今天是被扎扎实实的感动到了，鼻子酸到现在，一想起来心里就，现在手还在抖！”
“奉劝大家都不要太乐观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本书是要写40回。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看书的人，40回的书，在28回就‘洞房花烛’了，绝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相信金梁接下来绝不会注水他们生儿育女、行侠仗义、和和美美的，以后百分之百会节外生枝，甚至会来个绝地反转、弄死其中一个，这都是有很大可能的！别忘了，现在俩人的情花毒还没好，小龙女还命在须臾呢？”
“草，说得我都不敢往下看了！你说这金梁也是，俩人都惨成这样了，还不够吗，还要继续折磨吗？我第一个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看个而已，至于这样为了苦情而矫揉造作吗？”
“矫揉造作？别拿无知当。恰恰相反，这个爱情的感人之处不仅仅是它的反叛性，还有很深刻的问题，这个爱情被写得天惨地绝，这是最让人揪心的地方。金梁在他们的爱情问题上写得前所未有的大胆，这样一个感天动地的，让人觉得非常神圣的、非常圣洁的这样一个爱情，它居然是有着先天缺陷的、有重大缺陷的一个爱情。特别是，对于我们一般人来说，甚至觉得不太能够接受这个缺陷。什么缺陷呢？杨过是被削掉了一只臂膀的，杨过少了一条胳膊；而小龙女，小龙女居然是被人奸污过的。一般作家哪敢这样写，你想塑造一个很纯洁的，让人家感动，让人家羡慕的这样一个爱情，感天动地的爱情，他居然先把自己最有利的条件给抹煞掉，先写这两个人都有重大的缺陷，不把他们写得完美。小龙女她在不知情的状态下，稀里糊涂地被全真派的尹志平给奸污了，杨过也是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被郭靖的女儿郭芙，一剑把胳膊给削了下来，就是杨过等于是残废人，虽然武功很高，他只能参加残疾人奥运会，去拿特奥会的金牌的。但是我们没有觉得他是残疾人，我们觉得他比我们正常人还要坚强勇敢、高大无比。所以他们的爱情首先有个不利的条件——天残地缺，很难写好，但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并没有影响我们的审美接受，反而促成了今天的这份极其深沉的感动。所以我相信，以后即便还有波折，肯定还有波折，但更多的还是足以洗涤心灵的力量和感动！”
邓铮点了点头，默默从金梁吧的直播贴激论中退出，临关闭前，眼神儿不经意的一扫，却是猛的一缩。
——公子舒夜。
最后这段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的发布者居然是他！
他此时正在线！
章301 当黄蓉和小龙女互换
“那位‘公子舒夜’正在金梁吧里？好的，大魔王，你等下，我马上登陆。∈↗頂點說，..放心，不碍事，我们现在正在休息室候场，估计起码还得有一个时才能轮到。”
正百无聊赖调戏和琪的林璐，接到邓铮电话后，顿时一个机灵，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上次邓铮跟她完后，她可是潜伏蹲守了好一段时间，不过竟未发现这货的任何踪迹。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璐，注意方式方法，别打草惊蛇，从他的行事作风上来看，我担心万一他知道自己这个id被注意到了，会直接开溜。”
“了解。不就是想法子吸引他注意让他参与互动，然后借机搭上线互相关注嘛，你别走开，且瞧本女侠手段。”
林璐咯咯脆笑着完，挂了电话，墨般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葱白般的指尖噼噼啪啪一阵弹跳，金梁吧人气第一马甲“累死老汉了”披挂上阵，直接拿吧主权限开辟了一个置直播讨论帖：“都快别撸了，大家开开脑洞，假如黄蓉和龙女性格互换，或者郭靖遇到的是龙女，杨过遇见的是黄蓉，那这两对cp会在一起吗？他们之间的爱情会不会变成悲剧？”
嘶——
正捧着手机静观战况的邓铮被惊得一阵牙疼。
同样感觉到牙疼的，还有休息室里被邓铮电话吸引后，朝林璐身边围拢过来的和琪、姜妃。
“璐姐，你这样子胡闹。邓铮哥哥作为作者……会气坏的吧？”和琪皱眉，嘀咕道。
“武林疯。怎么滴，大魔王最近又得罪你了？不过看起来好有意思的样子。”姜妃笑眯眯的。
林璐耸了耸肩。正要话，下面直播贴里已经有人窜了出来：
“擦，果然是‘老汉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老汉叔这脑洞开得够大的啊，不过挺有意思的。我觉得郭靖和龙女应该不会悲剧吧。郭靖一根筋，正直义气，责任心强。既然已经爱上龙女了，就算没爱上，但成为朋友了。遇上危难，也不会弃龙女不顾。龙女也一根筋，只要有人真心对她，她就跟着跑了，没有怨言。除非他俩一开始就没有摩擦出火花，都没看对眼，否则还是能走下去的吧。至于黄蓉和杨过，我感觉会悲剧。杨过敏感没有安全感，黄蓉聪慧机敏、多心猜忌。他俩在一起交不了心。而且两人一个的道德感随和易变，一个道德感异于常人，都是我行我素，责任心不算多的。两人一不能互相信任。二没有自制力，若非机缘巧合，估计成不了……”
“貌似有些道理的样子。”
睡眼惺忪的贝格格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喃喃了句，凉飕飕的眼神一瞟：“你是……老汉叔？”
林璐嘴角鼓风。吹了吹额前的刘海，偏过脑袋留了个侧脸。语声萧索：“也罢，这种寂寞了你们也不懂。正所谓，叔不在铁耙，铁耙却有叔的传。”
“一天至少有十次忍不住想掐死你。”
姜妃恨恨翻了个白眼，视线朝手机屏幕上一扫，“咦，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了呢。”
“要我，龙女线插旗很容易啊，她看重的‘心甘情愿为我而死’这个条件对于郭靖这类传统的重道义、轻生死的侠客来不过是基础要求而已。比较麻烦的反而是郭靖能不能赶在其他人之前和她相遇触发剧情——龙女明显是不会伪装乞丐这种高级技能的，而且要骗过她也很容易，完蛋，我现在已经脑补了好几个槽糕的情节了……但问题是，即便郭靖龙女配对成功之后，怎么过‘已经有了未婚妻华筝’这个设定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俩都严重缺乏和平解决这类问题的脑子，殉情结局和化身龙莫愁结局的可能性很大啊。”
“都别急，让寡人试着往下捋捋……郭靖在张家口遇到了一个白衣三无少女，拿了人家馒头不知道给钱。郭靖帮她付了账，并请她吃了饭。几天后这白衣三无少女和他同闯赵王府偷药，两人古墓剑法+全真剑法配合，杀得欧阳克彭连虎等人败退。战后丘处机认出少女身份，原来她是全真教旁活死人墓中的龙姑娘。全真教成员与她素不往来，关系冷漠。丘处机让郭靖娶穆念慈，江南七怪表示郭靖已经和华筝有婚约。龙女不懂世故，直接开口：‘我自己要做靖儿的妻子的，他不会娶她们的。’此言一出，长辈们暴怒拔剑……这样一想其实这条线还不错。但两个人都比较木讷内向，根本玩不起来啊。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伴侣换成龙女，郭靖还会去襄阳吗？至于杨过那条线我就真的不太敢想了，因为杨过遇上黄蓉，如果他们俩不悲剧，这个世界就要悲剧！”
“这样的话，那郭靖龙女这对cp就都会双手互搏了！我要报告政府，他们开作弊器！”
“对于《神雕侠侣》来，性格互换之后，具有黄蓉性格的龙女早早离开古墓出去浪了，孙婆婆去服侍保护她了，杨过碰不到古墓派的人，被全真教的人打死。全剧终。”
“龙女:你好，我叫龙女。
郭靖:你好，我叫郭靖。
龙女:哦。
郭靖:哦。
再见来不及挥手。
黄蓉:老娘是黄蓉。
杨过:大爷是杨过。
黄蓉:整不？
杨过:整。
黄蓉:几整？
杨过:八整。
然后俩人愉快的跑到襄阳城，大闹一翻，这是后话。
假设四人同一年龄段，人生第一次相见，便是另一番际遇。”
“依杨过的性子，遇上郭芙手没了，要是遇上黄蓉，估计双手双脚都得没。郭靖遇上龙女，龙女：靖哥哥外面好可怕，我们不要出古墓了。郭靖：哦。全剧终。”
……
姜妃涨红了脸，捂着肚子：“哎呀不行了，笑得脸抽筋肚子疼。你你们金梁吧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呢，明明是个伪命题，一个比一个瞎掰得头头是道！”
同样笑得眼泪水都快出来的林璐，傲娇的撇了撇嘴：“这你就得去问大魔王了，他才是正经八百的瞎掰界的鼻祖。”
正着，邓铮的电话打了过来：“里边聊得挺热闹的，不过好像没看到他参与，你呢？”
“我暂时也没发现。”
林璐边接着电话，边拿起和琪的手机继续关注着，正着，忽然停住了，接着鼻孔忍不住一阵张阖……
“抠下脚皮争着吃”：啧啧啧，黄蓉可是杨过的婶婶啊，老汉叔这设定简直太狂暴了，咳咳，总是让人出戏想到某些黄文啊。
下面立马跟了一堆回复：
“黑糖玛奇朵哦哦哦”：楼主好人。
“公子舒夜”：一生平安。
……
章 302 柴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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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邓铮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先是爆出南国电视台与“侠之大者”合作几部剧的营收调研分析，后又晒出自己三年来给几个公益基金的捐款明细，刚刚还用购买收视率的铁证把南泰端等人统统打倒……怎么想也是遗世独立、高人模样的“公子舒夜”，居然会在铁耙里像众**丝一样嚷嚷着“好人一生平安”然后向人求小黄书的种子！
林小璐也是惊愕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贝齿咬了咬下唇，果断在“公子舒夜”后面跟了句回复：
已关注。求到了，私信叔。
邓铮顿时绝倒，正想批驳林小璐两句，就看到“公子舒夜”也很快关注了林小璐的“累死老汉了”，还回了句：
叔也好这个口？然。
电话里，林小璐便如小狐狸般笑了起来：“总算是平稳接上头了。大魔王，怎么样，我林小璐绝非浪得虚名吧？你放心，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只要有了这个开始，不管他是谁，本女侠都能帮你给挖出来！”
邓铮就笑：“林女侠，老汉叔，啧啧，能的你！”
林小璐声似金铃，似笑非笑回道：“邓铮哥哥放心，如果真有小黄书的种子，一拿到手，我第一时间发过去孝敬您。”
“咳咳……这才像话。记住，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许好奇乱翻。”
“呀，邓铮哥哥你真要看小黄书啊？！完了。我刚才一不小心，摁了公放键，谈薇姐她们都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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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电视台和“侠之大者”的这场不对等的纷争。以前者里子面子全部丢光结束后，八月下旬，武侠文学圈里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如今单期发行量已经稳破百万的《神州武侠》杂志社宣布自9月份开始，杂志从“半月刊”升级为“旬刊”，也就是每月上中下旬各一期，一共三期。常规两期的版块内容不变，再加一期长篇专刊。
率先推出长篇专刊、并向全球征稿的意义很重大。这是扶持、推出新晋武侠名家的一个强烈信号，所以瞬间便在整个圈子里引起了很大震荡。许多新人作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而让广大武侠迷、尤其是神雕迷们非常振奋的一个消息则是：因为征稿审核程序的需要，接下来三个月的长篇专刊，将全部用来辅助连载《神雕侠侣》，每期两回。
也就是说。之前每月只能连载两回的《神雕侠侣》，现在因为多了长篇专刊的两回，变成了每月四回！一下子翻了一倍！
这个消息一出，万千侠友奔走相告，简直跟过年一样，激动之下，纷纷跑到《神州武侠》的官网下、邓铮的围脖下，金梁吧里留言……群情之激荡汹涌，让人不得不感慨金梁的超强号召力、《神雕侠侣》的无敌人气！
另外一件事则是跟“坊珠四侠”的《剑网情丝》有关。
随着主打长篇《剑网情丝》一直被《神雕侠侣》在各方面死死压制。加上《神州武侠》杂志社顾、李二人层出不穷的妙招，《首都新报-武侠版》现已经被甩开了很远。
在这种情况下，《剑网情丝》继续陪跑、干愣愣的连载已经意义不大。所以便早早出了实体。
这部小说其实水平真的很不俗，连邓铮这个前世读遍武侠小说眼界很高的人，闲暇无事时都一直在追看，精彩程度可想而知。也就是遇到了金老爷子的《神雕侠侣》，又恰好同样是写情，自然差了半筹。
所以《神雕》不出。它在实体书市场上的风头可是一时无两，6、7两个月接连以无可争议的优势斩获了畅销书月榜冠军。
然而就在这个8月里。却是遇到了一块超级难啃的硬骨头，杀得难分难解，一直到月底还未分出胜负。
虽说这块硬骨头还是个新人，但却是个让天下所有武侠小说创作者嫉妒的新人，因为这个笔名为“于中堂”的新人，却是披着“金梁弟子”这块响当当的名号横空出世的。
不过，虽说人的名树的影，“金梁弟子”为他挣得了很多资源，但单月破52万的销量却是实打实的。
这本26万字的中长篇武侠小说《柴刀记》一经出世，虽不能说震惊，起码也是犹如一股不同寻常的清流，略略刺激到了笼罩在“金梁风格”下的武侠文学圈。
因为，它虽然从内到外都很不成熟，但却似乎跟现如今通行的武侠小说世界观构架、写作方式、文字方式，都存在特别明显的差异。
《柴刀记》，顾名思义，写的是一把柴刀的故事。
一个小人物砍柴少年郎徐小跑，因为跟已故武林盟主澹台风云长得犹如孪生，因此被卷入武林中的故事。
徐小跑天真、活泼、重情谊，但却怕死。被赶鸭子上架，冒充澹台风云，他是死活不愿的。他只想做一个自由散漫的山野砍柴郎，因此一味退缩。在心仪姑娘的追问下，仍然不敢担当起重任，甚至会被突如其来的困境吓哭。但在爱情的作用下，徐小跑赢得了最终的胜利，所有的人也都渐渐接受了这个拿着一把砍柴刀的普通人。
尤其后半段大**时，徐小跑肯在局势危急的情况下一肩承担，这种英雄气概和侠义之心，使得这个来自山村的普通砍柴郎也可以是大丈夫大英雄，平民色彩和英雄主义在这里被完美地统一和谐调了起来，非常感染人……
郑文翰独特的、与生俱来的小人物视角，以及散漫随意的行文方式，邓铮全部让他保留了下来。
为此，不惜放任他在书中存有的一些结构上和节奏上的问题。
事实证明，他的这种方略是很正确的，《柴刀记》这本书不长，也不算复杂，甚至江湖上的正邪都挺泾渭分明的，但读起来情节奇诡，节奏明快，语言幽默风趣，人物性格差异化明显，特别有市井气，很受现在的年轻读者喜欢。
能单月热销破50万，跟《剑网情丝》杀得难分难解，就是最好证明！
然而，这却是把“坊珠四侠”四人快给气出一场大病来！
还让不让人活了，刚在连载时被姓金的小子碾压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趁着对方打盹儿在实体书市场上风光一下，这尼玛又跳出来了个弟子？！
山里的小砍柴郎，提着把破柴刀，写的什么玩意儿，贪生怕死，胸无大志的，那还算是个大侠吗，居然就能跟咱硬肛？！
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天理？！(未完待续)
章303 师徒首晤
（月初第一天，厚颜求张月票。22点前还有一更。）
皮绒沙发，正对着南侧巨大的落地窗。午后的阳光晃得有些刺眼。
但对于此时端坐其上的郑文翰来说，每一分日曜，甚至每一条笼着虚尘的光柱子，都充满着丰收和胜利的味道。
《柴刀记》出版之前，他虽然很有信心，但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能够收获这么多！
不仅在8月的出版市场上跟“坊珠四侠”的《剑网情丝》一直搏杀到最后几天才遗憾落败，还收获到了无数专业人士的好评和数以万计的热心粉丝。
之前他从未想过写居然可以这么快成名，而且还成名得如此浪涛汹涌，因为截止今天为止，已经有不下七八家知名媒体盛情邀约，强烈要求采访他这位冉冉升起的武侠新贵——于中堂。
虽然说这其中“金梁唯一弟子”的成分还占有不少，但短短两月多点时间，从先前的默默无闻、为了人脉陪酒喝吐血，到现在一朝成名天下知……真真是恍若隔世。
以至于，他现在坐在“侠之大者”四楼金梁的大办公室里，晒着阳光，喝着工作人员递来的清茶，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自从金梁亲自发邮件向他约稿开始，两个《多月时间里，二人时常通过聊天软件沟通。自他主动提议师徒相称开始也已有一个多月，在虚拟世界里已经算是相当熟稔。不过现实生活中，今天还是师父金梁第一次同意他来“侠之大者”当面拜会。
昨晚辗转反侧一宿没睡好。一大早就爬了起来，跟第一次约会一样挑了半个小时衣服。已经熨过的那件压箱底的名牌衬衫重新细细熨烫了一遍，头发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大量发胶。只喷了些保湿啫喱……他时基本只列了几条粗框，尽量让他保留原本自然随意的行文风格，衣着打扮上恐怕也是自然得体更能留下好的印象吧？
心里略带着些紧张忐忑的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书桌正上方那个巨大飘逸的“侠之大者”logo上。
“听说这是用师父当年饰演张丹枫舞剑时的背影的剪影衍化而来，自己写的书，自己演主角，剧中的经典剪影还用作了自己公司的文化符号……”
郑文翰抬头细细瞧着，由衷感慨着。一颗本就有些滚烫的心，愈发热切了起来。
这时候，咔嚓，门被推开，郑文翰眼睛扫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身影，立马像坐了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起来，上前几步，双手叠起在身前，俯首下去。扎扎实实做了个文人拜会的古礼：
“师父。”
邓铮自不知道这是郑文翰昨天查了一整天资料才认真选定的礼仪，微微一怔，摆手笑道：“用不着这样。坐吧。”
郑文翰感觉这声音貌似有些熟悉，不过也未多想。就在沙发上正经八百的坐了下来，对了，屁股只挂了三分之二。
然后才认认真真打量就在他对面坐下的师父金梁。第一感觉是真年轻啊，然后便是一愣：怪不得额尔德特幻萍说金梁先生跟那个小邓很像。现在当面这么一看，还真是太像了！就是没戴眼镜。头发也打理得很精神，比那个邋邋遢遢的小邓帅气潇洒了不少！
邓铮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笑：“怎么，文翰，是不是觉得我跟你认识的某人有些相像？”
“咳……咳……师父你？”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缓解一下压力和拘束感的郑文翰差点惊得茶水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一脸难以置信。
“师父弟子什么的，只存在于创作武侠时，不用老挂在嘴上。我比你大了几个月，以后就叫我铮哥吧。”邓铮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像以前在你们小屋里一样，千万别生分了。”
“是。师……铮哥。”
郑文翰嘴上应答着，心里边却瞬间掀起了惊天巨浪，怪不得自己突然就被金梁给看中了还亲自邀稿，额尔德特幻萍更是爆冷杀败无数名校高材生成为了金梁的私人助理……只是为什么，最早认识他，平日里跟他关系最好、也最熟悉的尉迟宏，却一直没有得到半点照顾呢？
……个中缘由，细思极恐啊。
不过他这个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很快平复心情，尽量保持轻松随意，跟邓铮热络攀谈了起来。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初次见面，郑文翰严格按照昨天精心拟定的社交礼仪规程，准时准点起身告辞道：“《神雕侠侣》从一月更两回变成了四回，还有《萧十一郎》正在拍摄，铮哥现在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扰了。不过，既然来过了这里，以后我会时常过来当面请教的，希望铮哥，不，师父，到时候别嫌我聒噪。”
邓铮就笑：“随时欢迎。今天的事，先别跟尉迟和幻萍说。尤其是尉迟。”
“我记下了。”
临走前，郑文翰仿若不经意的提起：“对了，铮哥，现在有几家电视台和影视公司对《柴刀记》的版权有意向，您看？”
“这个你自己决定就行，我们的合约中只有出版和连载，不包含影视等衍生版权。现在武侠ip大热，如果价格、合约方面有拿不准的地方，你可以咨询钱世豪副总。不过，我觉得如果不是特别缺钱的话，眼光还是尽量放长远些，哪怕让些利益，也尽量选择一家有制作经验有制作能力的公司或者电视台合作。”
郑文翰闻言一滞，即便他性子再圆滑，眼中的失望也是压抑不住，武侠这一块，最有制作经验和制作能力的公司，难道不是您的“侠之大者”吗？
还是说，我的这本书，您就这样看不上眼吗？！
邓铮自然没工夫揣摩他这位心思活泛的弟子其实就是想让“侠之大者”买他的版权，然后制作出爆热的大剧来。
既然提到了这些事，便语重心长交待道：“现在应该有不少的媒体等着采访你吧，知道你电影学院学生身份后可能还会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活动，注意分配好时间和精力，我们这些写文的，说到底，持续稳定的好作品才是立身之基。”
郑文翰微微低了低头，瓮声应道：“我知道了。铮哥。”
见此，邓铮眼光敛了下，心想自己这种什么都插一脚的闹腾师父在专心致志这方面似乎也没什么说服力，便笑着摆了摆手：
“行了，你去吧。保持努力。成功之路，才刚刚起步。” 章 304 情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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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刀记》的热度一直持续到了9月，在这个月中，数次差点掀翻了“坊珠四侠”的《剑网情丝》。
不过，一个新人的单行本，发行第二个月还能这么猛，能跟“坊珠四侠”的经典长篇之作纠缠不休，已经足够惊艳了！
这张出道成绩单，甚至比现在业界那位公认的武侠鬼才“凌风上人”当年还要厉害得多。“于中堂”这三个字，算是真真正正的一炮而响，在业界站住了脚跟。
作为金梁公开的唯一弟子，跟他几乎从不接受采访不同，这位年纪跟他一样轻的弟子“于中堂”则相对高调多了，各种媒体采访一概应答，出镜露脸更是家常便饭。而且，他作为电影学院的毕业生，有远超一般作家的镜头感和制造话题能力，成名后的短短一个多月时间里，获得的曝光率惊人，隐隐有成为“明星作家”的势头。
而自从那此从网络走到现实的会面后，郑文翰便经常往“侠之大者”跑。嘴巴甜，人勤快，也会来事，渐渐的，也跟蒋志鹏、钱世豪他们熟络了起来。
期间，邓铮又忍不住点了他一次，让他适可而止，稍微收收心，不过见他虽然恭声应答，但实则没太听进去。之后便没再说过了。
说到底，他对郑文翰也只是惜才，实际上对于他这个人，并不算特别对胃口，远不如和尉迟宏更亲近。而且吧。他这人当初不愿意安下心来写小说就是因为想出名，现在好不容易出了名，还不可着劲儿地好好蹦跶一阵子？
9月。也是《神州武侠》正式推出长篇专刊的第一个月，连载正酣的《神雕侠侣》也从二十九回一口气连载到了三十二回“情是何物”。
在这极尽悲慨、戏剧张力几乎达到全书顶峰的一回中，李莫愁呼喊着“陆展元”的名字葬身情花丛；公孙绿萼为助杨过夺绝情丹而死；杨过不肯抛下小龙女独自活命将最后的绝情丹丢下山崖；小龙女为骗杨过服断肠草活命，自己跳下悬崖，并留下“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的约定；杨过为坚定等待小龙女，毅然与陆无双、程英二女结为异姓兄妹。断了对方念想……
别说这个世界上一般的武侠迷、射雕迷，就算邓铮这个相关电视剧、小说看过无数遍的人此时重新再读这一回，也是胸腹酸涩，几乎潸然泪下。
此回连载一出。“神雕侠侣三十二回”、“问世间情为何物”等搜索关键词和讨论帖迅速霸占top榜前列，而关于这一回的讨论热帖和新媒体热度也是顷刻间达到了该书连载后的最高值，甚至比当初第七回“重阳遗刻”连载后那场争论大风波还要高的多，其短时间内的媒介爆发力，甚至不亚于一场突发政治事件……
无数业内人士瞠目结舌，只能高呼“恐怖如斯”！
“服了！膝盖要跪碎了！不吹不黑的说，《神雕侠侣》完全可以被当作一部杰出的爱情小说来金梁先生在这部小说里面把爱情的各个方面都写得淋漓尽致，把爱情之美、爱情之壮、爱情之甜蜜、爱情之悲苦，都写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因为他写的不仅仅是杨过和小龙女一对恋人的爱情。还写了李莫愁、武三通、公孙止、裘千尺、郭芙、公孙绿萼等一系列爱情形象，写了众多的‘情痴’，几乎写成了一部爱情的‘百科全书’。在《神雕侠侣》里面。我们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爱情，各种各样的恋爱心态。可以说《神雕侠侣》是通俗文学界最悲惋凄怆的一部‘爱情圣经’。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爱情的人，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爱情阶段的人，读了《神雕侠侣》，都会对你的爱情生活不无启迪。我相信大多数读者都因为读过此书而记住了元好问的那句词：‘问世间情是何物’。本来元好问的这首词不太著名，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但是读了金梁先生的《神雕侠侣》之后，没有人不知道这句词。张口就说‘问世间情是何物’……”
二十五万金甲卫士之一，著名学者、评论家司徒红豆在围脖上一口气连打了二十七个感叹号，然后激情澎湃的写下了这篇无题的长围脖。
“《神雕侠侣》中，‘情’之一字，在今天彻底诠释到了巅峰。不知为何，所有心系杨过的女子中，最心疼程英。也许是因为：公孙绿萼用性命成全这份痴心，不用看着杨过爱小龙女，用一死留下一个只属于自己和他的故事；陆无双有那一路的嬉笑打闹，那个时候是没有小龙女的，她用一个‘傻蛋’的称谓守着只有他俩的回忆……可是程英呢，长大后第一次相见，他抱住她喊‘姑姑’，她知道他是表妹口里的‘傻蛋’，所以一直以来，程英都清楚地知道，他矢志不渝的人，是那个出尘绝俗的白衣姑娘，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喜欢，只能默默地埋在那件衣服的针脚里，那一笔一笔写下去的‘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里……程英的爱情，更像君子之交，表面上清淡如静水无波，其实重逢那刻起，甚至都不需要更多的相处和考验，她就在心里许下了生死相轻的然诺。她是站在人群里默默看着他的人，也许比任何一个姑娘都了解他，却永远都不会再走近一步。她是把如海深情沉在平静湖面之下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他，知道他喜欢小龙女，知道注定无果，知道不会放弃。从最初到最后，这个女子所求的，不过就是‘既见君子’而已。以至于在这一回最后杨过独自离开后，她劝慰痛哭的表妹陆无双道：‘三妹，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聚，散了又散，人生离合，亦复如斯。你又何必烦恼？’然后‘她话虽如此说，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这般女子，一念起，唯有心疼、敬佩。”
东海晨报文学专版发表总编头版评论《神雕奇女子之——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中这样写道。
“……读书生涯里，鲜有尝试过对一个通俗小说作者如此又爱又恨。以前我觉得杨龙恋最大的磨难是小龙女被玷污，随后觉得是杨过断臂，今天我才晓得，比起即将到来的茫茫无依的十六年的漫长等待，之前那些重重误会、来自周围人的阻力、身体和心灵的残缺，统统都不算什么。作为灵长目的人类，我们最知道时间的恐怖，要在十六年里保持相爱初心，实在是太太太太残忍了！杨过先前不愿独活，拿到最后的绝情丹，眼皮都不抬丢进悬崖，但得到小龙女的悬崖留言后，却惟恐先死，于是猛吃剧毒的断肠草。他心里没有怀疑南海神尼一说是黄蓉在扯淡吗？绝对怀疑。但他‘只怕十六年后小龙女重来断肠崖时找不到自己，那时她伤心失望，如何能忍？’就为了这一丝可能，他宁可苟延残喘、独活十六年。要知道，这个时候，选择活着远比死掉艰难百倍。所以，以后谁再说杨过不是情种，不是好男人，我第一个呸他一脸！当然，如果金梁真让小龙女死了，我明天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回首都呸他一脸！”
著名教育家、传媒大学文学院院长，有“传媒大学老顽童”之称的邹翁，在学校专属自己的“邹马观花”版块，第一时间发表文章《情为何物与呸呸呸呸》中这样写道。(未完待续)
章305 炸窝
自当初邓铮在传媒大学为姜妃出头，“妃音流韶”直播中跟邹翁院长不打不相识后，这位国内赫赫有名的资深教育家对邓铮及他的作品一直是抱有极大善意的。
最早的《射雕英雄传》连载时还不明显，自《神雕侠侣》连载起，他几乎在每一回连载正文出来当日，都会或多或少写下一些点评妙语。
而像之前“重阳遗刻”骂战风波、“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全民大辩论……时，这位邹院长都曾在自己的“邹马观花”版块发表长文，虽嬉笑怒骂、极尽调侃，但细细读来，却字字句句几乎都是力挺、赞誉。
所以很多金梁粉、射雕迷渐渐的便养成了一种习惯，在如饥似渴的读完连载正文后，有两个地方必去。
一是现如今头牌金梁吹、金甲卫士本年度十大战将之一的司徒红豆的围脖。
司徒红豆的围脖中关于每一回的解读、点评和析疑，都相当细腻专业。尤其是间或夹杂一些邓铮自己看了都直想脸红的吹捧隐辞，对于广大金梁粉和射雕迷们来说，读起来心里却是相当熨帖、舒坦，觉得特别有共鸣。
第二就是邹翁院长的“邹马观花”。“传媒大学老顽童”不是白给的，往往妙语如珠、另辟蹊径，时而让人拍案叫绝，时而（）让人捧腹大笑。
而这一次的《情为何物与呸呸呸呸》，是邹院长近来鲜有的一篇正经八百的评论文章，走的是虚踩实捧的傲娇路子。其实骨子里是在夸《神雕侠侣》写的勾人，让人又爱又恨。顺便也为之前被很多人诟病天性风流的主角杨过平反……没曾想无意之下，却是将一些本来只是少数派的苗头。诱发成了一场前所未见的轩然大波。
三十二回“情是何物”连载后，大多数人都在为杨过小龙女间不惧牺牲、互相成全的大爱所深深感动，觉得十六年的等待虽长，但之前连遭重创几乎死定了的中的“南海神尼”，有很大希望康复归来，也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了。
然而也有少数读书很细、神经比较敏感的书友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虽说武侠往往各路高手都是层出不穷的，但以金梁的严谨风格和过往习惯，几乎不可能在前期完全没有铺垫的情况下弄出来个貌似比五绝还要牛逼得多的“南海神尼”来！
难道就只是为了给小龙女续命？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次也太技拙了吧？！
还是说……小龙女其实是自己跳下断肠崖死了？之所以留言是要让杨过活着，希望十六年时间可以让他忘却痛苦……而南海神尼一说，其实只是黄蓉灵机一动之下随口胡诌的？！
不过，这种怀疑之音不占主流，几乎没翻起什么浪来。
然而邹翁院长在这篇文章中的“杨过心里没有怀疑南海神尼一说是黄蓉在扯淡吗？肯定怀疑”、“如果金梁真让小龙女死了，我明天睡醒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回首都呸他一脸”却是瞬间震懵了一大批读者，也给了先前那些“敏感怀疑党”极大的精神鼓舞，一时间纷纷捋袖子挽胳膊，细细品读。苦苦挖掘，不过三两天时间而已，越来越多指向“小龙女已死”的证据被列了出来：
有说小龙女跟黄蓉谈话后反应奇怪，先是全书第一次郑重向黄蓉“盈盈拜倒”。还托付她以后能好好照顾杨过；随后更是很罕见地跟杨过谈起了“阎罗王”、“阴世”、“黄泉路”、“孟婆汤”……明显存有必死之志。
有说面对黄蓉口中的“南海神尼”，一灯大师反应更不正常。杨过问他“此事当真么”，他“嗯”的一声。随后。黄蓉抢着道：“这位神尼佛法虽深，脾气却有点古怪。大师。你见过她老人家么？”一灯摇头道：“老衲无缘，未曾得见。”大和尚明显就是很为难的在帮助黄蓉掩饰……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于是乎，众神雕迷、武侠粉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一起炸窝了！！！
先是《神州武侠》编辑部正门被数百激动的书迷围堵，“金梁大大，请放小龙女一条生路”、“南海必须有神尼”、“还我小龙女”这些横幅和口号还算好的，“金梁，我们已看透你写死小龙女的阴谋，尽快悬崖勒马”、“写死小龙女，黑你一辈子”、“小龙女不好，杂志社不保”……则是让顾伟元和李海洋等人瞧得心惊肉跳。
接着“侠之大者”工作室大门上被贴满真人签名的请愿书，不仅如此，一场更大规模的万人现场签名活动就在工作室对面的小广场上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与此同时，论坛铁耙里、围脖上也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拯救小龙女运动”。
除了常规的那些武侠迷、射雕粉习惯聚集的版块和群组外，邓铮的围脖下面，《神州武侠》和“侠之大者”的官网下面，都成了形势最严峻的前线阵地。
甚至于，短短几天时间，搜索“拯救小龙女”，就能跳出来一大堆相关账号，其中包括拥有近20万粉丝的“拯救小龙女全国后援会”，还有“拯救小龙女世界总动员”、“拯救小龙女特立尼达和多巴哥驻华代表团”、“拯救小龙女不死不休小分队”、“拯救小龙女高端粉连起来绕地球六圈”等等令人哭笑不得的账号。
邓铮开始也有些小惊，因为这可是当初第七回“重阳遗刻”中出现那种情节后都不曾遇到过的炸窝场面，甚至连自己的二十五万久经考验的金甲卫士都很难淡定。
不过他夜并没有站出来暗示或者保证什么的想法，作家还是应该有个作家的样子，像前世金老爷子一样，连载过程中的一切争议，都交给作品本身来回答吧。
然而周六傍晚，正在闭门清净的他，却避无可避的迎来了四个让人头疼的不速之客。 章306 惊人之论
“你先前答应过我的！”
首当其冲而来的，就是贝格格的质问。
她凭借女孩子可怕的第六感，很早之前就开始担心小龙女会被写死，所以特意找过邓铮。邓铮还在她手心写了个“生”字。
所以，女孩儿显然是有些真生气了，平日里很难聚焦的缥缈眼神儿，难得凝聚得很实，冷咧咧的，如针尖般扎人。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个“一”字。
“喂，大魔王，咱不带这样玩的。”
林小璐揉着自己巴掌大的小脸，唉声叹气、愁眉苦脸道：“你就算不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普通读者的小心肝儿，你也该顾及顾及你自己。二十五万金甲卫士啊，走到这一步容易嘛？一星期前还是铁板一块，现在这才几天功夫，任凭我跟其他几个大魔王老爷，您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呀？法啊？”
姜妃鼻子似乎都还是红的，恨恨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人！把二人从开始折磨到现在，身体、心灵创伤无数，不苦尽甘来就算了，你这……这样子处理算什么？！”
和琪则高昂着脑袋，极认真道：“邓铮哥哥，虽然让人猜不透是你一直以来的写故事风格，但为了出其不意，直接写死女主角，我觉得还是……过了！”
得！除了正在录音室为一部都市偶像剧录制主题曲的谈薇。目前还在追读《神雕》的四位一起来兴师问罪了！
邓铮揉了揉鼻子：“是谁……告诉你们小龙女死了？”
“真没死？！”
噌——
四人闻言，凶神恶煞的问罪表情顿时一收，异口同声的问了起来。
邓铮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知道又是林小璐这猴头在带着大家跟自己耍小滑头，冷哼了声“行啊你们，都可以角逐奥斯卡奖了”，就别过头去，再不吱声。
她们几个本来就只是在林没拿到确定答案，但看样子也**不离十。定下心来的同时，也不敢再胡闹下去。
于是乎。揉肩的揉肩，按腿的按腿，讨饶的讨饶，递水的递水……在林小璐一口一个“大老爷”的俏声呼喊中。四个花朵般娇艳的女孩子这样子围着忙前忙后，邓铮再也板不下脸来。
林实话呢，大魔王老爷你也太不公平了。同样是主角，杨过跟郭靖待遇简直差太远了。”
邓铮就问：“差在哪里了？”
林小璐哼哼道：“郭靖嘛，依我看，根本就是个汰渍党。从当郭靖邂逅黄蓉。一出手就是名牌时装貂皮大衣、红色限量版跑车，平常人家哪有这么阔绰。红色跑车虽然也没值几个钱，但在天朝上国。它一直是强横霸道的象征，女性开红色跑车尤其拉风。因此只一合，便将黄蓉的芳心斩于马下了！后来黄老邪逼婚，表面上看，欧阳克又帅又有才，还有个在西北地区当黑矿主开发生化武器的化学阿里老爸撑腰。条件是相当不错，可终究是个土豪暴发户。和郭靖蒙古海归，**，黑社会准头子——‘丐帮帮主唯一指定衣钵传人’的光环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的。所谓傍上土豪，心惊肉跳；粘住阔少，强塞股票。就算郭靖的头脑愚笨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管个家庭罢了，何况还未必轮得着管，也不需要什么文成武德的。于是乎，两人顺理成章，门当户对，你情我愿，生米熟饭地相互从了。也因着桃花岛广泛的社会关系和人脉资源，郭大老板练练功，挖挖宝，发发呆，犯犯傻，没事磕个白驼山壮骨粉什么的。最后跌跌撞撞终于也成了天朝杰出的社会主义政治活动家和军事艺术家。”
这番话一出，姜妃手一抖，格格眼一飕，和琪嘴一喔。
邓铮愣了几愣，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在哪里看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你再说说，杨过怎么就待遇不好了？”
林小璐嘿嘿一笑，掰着指头道：“呐，相比之下，杨过就倒霉太多了。出身便不好。亲爹是被打倒的反动派，干爹是化学阿里。好不容易抱上汰渍党郭伯伯这个粗大腿，却不被他家人赏识。要知道郭靖虽然是汰渍党，却是吃软饭的，主要还是靠了老婆才发迹的。所以既然老婆不满意，只好挥泪斩马稷，把杨过送到了反人类反社会的大型垄断500强独资恐怖主义邪教组织——‘全真派’。杨过对人浮于事、欺上瞒下的**官僚作风很是不适应，便寻思着要上访，却不料中间生出许多周折，最后还把自己搞成了残疾人。没钱没权，无车无房，身患绝症，还废了一只手，老婆也跑了，普通人遇上这种打击一般不是跳断肠崖，便是变得像那些具有反社会型人格的社会公知一样愤世嫉俗了。但所谓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幸好我们的杨过从小接受党的教育，关键时刻深入贯彻和大力发扬了身残志坚的革命乐观主义大无畏精神，不但自学成才，还搞了架炯炯有神的私人飞机，啧啧，这玩意儿可比红色限量跑车稀罕多了……”
姜妃、贝格格、和琪三人完全呆滞。
邓铮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借古讽今的谑笑言论，忍不住拿手指头狠狠点了点她的脑门儿，又好气又好笑道：“那是不是还要加上杨过这架囧囧有神的私人飞机太老款了飞不动,只能在跑道上滑行，郭靖夫妇倒是有两架，但马力太小，载人后只能滑翔？”
姜、贝、和三女回过神来，咯咯直乐。
林小璐黑漆漆的眼睛顿时一亮，连连拊掌道：“对哦？我就没想到这点，多谢大魔王勘误！”
“勘你个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实话说，你这是在哪里看到的？” 章307 瀚海娱乐要挖角
“什么叫在哪里看到，难道就不能是本女侠我自己琢磨的？瞎掰而已，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真知灼见！”
林小璐很不服的嚷嚷道。
邓铮没好气道：“你？你还是醒醒吧。”
林小璐气得鼓起嘴巴，双手化作“九阴白骨爪”，虚空一阵乱舞，终究还是忌惮邓铮身手，以往在这方面吃了太多亏，不敢近前，最终，只气呼呼道：“大魔王你还有心情挖苦我，还是管管你们家郭睿郭大侠吧，都快被人瀚海娱乐给挖走了！”
邓铮眼睛一缩，忙问：“你从哪里看到的？”
林小璐也是一愣：“呀，你居然还不知道。”神情一肃，也不闹腾了，拿出手机噼噼啪啪一阵摸索，搜出好几个八卦帖子来，图文并茂，有偷拍的图片辅以煞有介事的文字，大概就是说郭睿随着自身知名度的暴涨，对于“侠之大者”的合》无>错》约待遇和角色安排有些不满，目前正跟瀚海娱乐方面的人私下沟通，准备水往高处流，跳槽瀚海娱乐……
姜妃小心打量着邓铮的脸色，关切道：“……这个，不是真的吧？”
“捕风捉影，一派胡言。”
邓铮嘴里说的轻松，但在安排夏刚、夏小锐兄妹送四个女孩儿离开后，却是眉头略略皱了起来。
他个人是相信郭睿的，按照他对郭睿的了解，就算有一天真的想离开，也绝不会采用这种暗度陈仓的方式。而且吧，邓铮才刚刚安排钱世豪给郭睿更换了合约。薪酬翻了几倍，看他当时的表情。明显是很感激和满意的，没道理这才过去不到一月功夫。就又对合约薪酬不满了吧？至于角色安排不满则更是扯淡，部部爆剧的男一号，还有什么不满的？难道是嫌自己太红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图片中那个眼睛很亮的人确实是郭睿，而跟他会面的那个，也的的确确就是现在瀚海娱乐的艺人总监张昊。
这好好的，不在《萧十一郎》剧组待着，轻车简行、还戴着帽子，独自跟向来与自家公司不对付的竞争公司的艺人总监混在一起。能会有什么好事？！
郭睿是难得的颜值、气质与演技都堪称翘楚的青年演员，加上卓一航、郭旭的成功塑造，现如今不仅是“侠之大者”的台柱一哥，还是无可争议的武侠第一小生！甚至都没有之一！
面对这样一个正值当红且未来拥有无限可能的艺人，即便是邓铮，突然知道他在跟来者不善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传绯闻后，一时也是有些难以淡定。
正当他打开电脑，搜索浏览着刚刚爆出来的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琢磨着是给徐涛打个电话。还是先等着郭睿自己的主动解释时，一个意外的电话先打了进来。是李瑾。
“大作家，家里方便不？我现在你楼下。”
“真心稀客。赶紧上来吧。”
头戴卡其色鸭舌帽，一袭深灰冲锋衣。只着淡淡裸妆的李瑾一进门，就一脸怪笑的东张西望，“这个时候不请自来。没耽误你跟你们家那几朵小花卿卿我我吧？”
“说什么呢。几个小丫头片子刚走。”邓铮拿了罐冰咖啡给她。
“什么小丫头片子！这几个小美女现在可比我红多了，你出去走一趟。大街小巷都在放《蓝魔》这张专辑的歌，各种广告代言大幅海报随处可见。照此下去，不出两年，第一女团绝对没跑。真不知道大作家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还是故意卖弄傲娇等着我说出你的心里话？”
“就别揶揄我了。说说看，你这个风四娘不在《萧十一郎》剧组里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打扮得跟女特工似的，跑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
李瑾不答，反倒如同发现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着邓铮：“啧啧啧，工作室那边传言说大作家你招了个美女贴身助理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算是透彻了。以往我拿谈薇她们打趣你，你都会略不自在，现在倒是美滋滋的全盘接受，这样的话，相比较而言，招一两个美女贴身助理倒也不算什么了。”
“李瑾同志，不要以为自己演了个风四娘，就真是风四娘了。”
“风四娘怎么了？我还就喜欢风四娘。说到这里我就来气，你怎么写的破剧本，那萧十一郎活该悲苦倒霉，潇潇洒洒的风四娘不爱，偏爱规规矩矩的沈壁君，还是别人的老婆！咦，不对，大作家，这不会是你自己的重口味恶趣味吧……”
邓铮无语，没好气道：“你大晚上的专程赶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揶揄我跟我吵架的吧？”
“觉都不够睡呢，我哪有那闲工夫。”
李瑾大喇喇的将冰咖啡灌下去一大半，略沉默了下，认真道：“下面这些话我是看在你是我伯乐和朋友的份上才说的，不许在心里骂我死三八大嘴巴！嗯，这段时间，你要把你们家的郭大侠和樊女侠看紧了，瀚海娱乐那边的在疯狂挖人！”
邓铮吃了一惊：“居然还有樊嘉？”
李瑾抬眼瞄了他一记，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们在找郭睿了。其实联系郭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据我所知，郭睿好像没怎么搭理过他们。找樊嘉是这两天才有的事，直接就乔装打扮后在剧组外面堵，樊嘉也是理都没理。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知会一下，因为毕竟瀚海娱乐过往有过太多太多挖人的黑历史了，这方面手段很不一般。”
邓铮边听边点头，听到郭睿和樊嘉的反应，略略放心，末了，却还是疑惑道：“瀚海那边这是疯了吗？樊嘉来的时候就是四小花旦之一，签订合同的违约金不低。郭睿刚刚新更换了合约，新合约拟定的违约金更是比樊嘉还略高一些。他们想不通过我们工作室直接强挖艺人，别说二人根本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他们这是准备要代替二人全额赔付违约金吗？！脑袋被驴踢了？”
章307瀚海娱乐要挖角： 章308 邓铮之怒
“大作家你也太不关注圈内八卦了！”
李瑾道：“他们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杜赟那小子栽了。吸毒，已经被拘。这消息最迟明后天就压不住了。你想想看，就这个月里，先是牟颖儿续约谈判陷入僵局，接着杜赟又搞出这种丑闻，你说他们能不着急？尤其是杜赟这次，据说可把瀚海娱乐给坑苦了。他自从跟你别苗头被打脸遭冷藏半年重新复出后，人气方面一直没有恢复到理想值。但是瀚海不想放弃他，所以把历时两年重金打造的传奇电影《万条银匙》的男主角给了他，目前戏已经全部杀青，并定档大年初一当日上映。结果这么一来，恐怕杜赟会作为劣迹艺人遭到广电部门封杀，相应的，这《万条银匙》就倒霉了。”
邓铮迟疑：“怎么，这种事，封杀艺人，作品还要连坐吗？”
“那是当然。虽然说吧，艺人也是人，每个人都应该有改邪归正的权利和机会。他们正常的接受法律的制裁，将来改正了，重新做人。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就是看艺人能不能做一个按法律办事的公民，这个做到了，时间过去了，还是能够回到大众的视线中。然而实际情况是，广电部门的‘封杀令’肯定会引起多米诺骨牌效应，每个受牵连的明星背后几乎都会有一部或者多部作品受影响，各片方的损失难以估量。而对于这种劣迹艺人的处理。广电部门的文件中用到较多的一个词是‘暂停’——‘暂停传播’、‘暂停放映’等，并没有具体的时间起止，这也让艺人和片方都感到迷茫。因为起止的时限一定是上头说了算。上头一直不发话，你就是拍得再好也不能播出不能上映。”
李瑾说完，又不屑笑道：
“说来也奇怪。瀚海娱乐虽然作为圈内前五的大公司，旗下明星艺人超多，但偏偏好像在管理艺人这方面一直很有问题。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以前他们的台柱子，那位拿奖拿到手软，号称‘满贯视帝’、‘电视圈片酬第一’的敖泽宇。当初红得真是发紫。电视圈小荧屏无敌之后，成功转战电影界。在大荧幕上也取得了不俗战绩。结果因为一个婚内出轨，多年经营的好爸爸、好丈夫形象顷刻间毁于一旦，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时广电总局也只是在一份加强艺人道德榜样的文件中点了一下他的名字，结果由他参演的那一部投资巨大、在国外荣获数项大奖的电影《冲粥》一直到现在好几年过去了都没能在国内公映。前段时间刚刚进行了小规模的点映，反响平平，估计是很难上院线了。而他自己呢，历经大半年出离愤怒粉丝的质疑、谩骂，根本就不敢出门不敢露脸。后来积极修补形象，秀恩爱、扮慈父，甚至重新向老婆求婚，胳膊大面积纹上老婆卡通肖像的方法都用上了，却还是作用了了。一直蹉跎着没再演过什么有影响力的正经角色。最近据说正在阅读战争、历史相关的书籍资料，很可能是为转向幕后工作做准备。你想想，敖泽宇还只是婚内出轨。说不好听的只能算是家务事，仅属于道德层面，都造成了这样大的影响，让瀚海娱乐元气大伤、股票大跌，至于敖泽宇代言的广告、参演的影视剧相关赔款更是一大堆……杜赟这次吸毒被抓那还了得？瀚海娱乐方面现在肯定不想再重蹈当年覆辙，希望能赶在杜赟被曝光前尽快搞定一两个重磅明星。起码稳住军心，稳住股票别跌太惨也是好的！”
邓铮冷笑道：“就因为需要重磅明星救火。所以就盯上了我‘侠之大者’的郭睿和樊嘉！”
李瑾就笑：“谁让大作家你把武侠这块搞得这么红火呢。现如今谁都知道武侠剧在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会是超级大热门。而在这大热当中，郭睿郭大侠是武侠第一小生，樊嘉樊女侠是公认的第一柔情侠女，而‘侠之大者’偏又是小字辈的小公司，他们不欺负你欺负谁去？”
“樊嘉是第一柔情侠女，你不也被称为是第一霹雳女侠吗？威风凛凛的‘水火双女侠’。这么说，他们也找你了？”
“是找我了，但然并卵。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管，不喜欢上司这个词语，就喜欢一个人瞎混。当初连你的‘侠之大者’我都不给面子，其它公司更是门儿都没有！”
李瑾半开玩笑的说完，就有些认真道：
“大作家你得明白，我今天过来说这些，既不是嚼舌根，更不是打小报告。郭睿、樊嘉因为是你工作室的签约艺人，所以难免顾虑多些，可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肯定不会同意对方的挖角，那么自然也没必要跟你提这茬。不像我，我虽然演着‘侠之大者’的戏，但不是‘侠之大者’的人，今天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提醒你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在这方面多注意些，有必要的话，跟他们俩主动沟通交流一下也好，因为瀚海娱乐在挖别家艺人这方面实在是太臭名昭著了，为达目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邓铮用电脑翻出之前的那篇图文并茂的报道，递给李瑾看：“就像这样？”
李瑾扫了一眼，眸中怒气生腾：“果然！简直太无耻了！这次会面我知道，因为我刚好也在场。大作家你应该也知道，郭睿在当初混成郭酒仙的那段落魄日子里，是他一位恩师一直在力挺帮助，才勉强混口饭吃。瀚海娱乐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说通了郭睿的这位老师，通过他非要喊上郭睿一起吃顿饭。咱们的萧十一郎没办法拒绝，同时为避嫌，就把我这风四娘也喊上了，所以当初吃饭的时候一共有四个人。但是你看看这些图片，故意拍得好像郭睿私下约见张昊似的，绝对是瀚海娱乐的惯用手段！为的就是离间你跟郭睿之间的信任！要知道，郭睿当年遇过那种事情，爱人、好友一起背叛，所以对信任二字很敏感也很看重，这是他的死穴，也是他们瀚海的机会。”
邓铮听得额头青筋绕绽，一字一字怒哼道：
“老虎不发威，把爷当病猫了！使这种卑鄙手段强挖我的人？好，那就别怪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