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问话
地下密室，新一轮的交易会开始了。
杰森吃完了晚餐，带着叶非凡离开餐厅，走进某一道门里。
门里是一个房间，房间那里还有一道门，两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魁梧大汉正守在那里。
杰森没有说话，拿出了请帖，对方手下请帖，而他也迈步跨入其中……叶非凡依葫芦画瓢，也一同混了进去。
密室和鉴宝拍卖行有些类似，一圈圈椅子围绕中心，一个老头站在中心拍卖台上。
起初只是稀稀拉拉几个人，后面慢慢多了几十个人，渐渐把整个地下密室的人凑到了两三百人。
小型交易会，能有两三百人，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给杰森交代了一下，叶非凡做到了距离出口最近的一个椅子上，那个椅子四周的人也十分稀少，倒是方便他行事。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晚上好，很高兴大家出席这次的交易会，希望大家可以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今晚都满载而归，我们的交易会，现在开始……”
老头一番鼓舞，很快就有一个少女端着盘子走了上去……老头揭开盖着的红布，盘子的一双绿色的展现在大家面前，微弱的灯光下还可以看到绿光闪烁……
“这是一双修真者炼制的靴子，穿上可以增加一成行动速度，在金丹期不出手的前提下，绝对是所有人的逃命法宝……”
“靴子的主人希望可以用一部黄卷级的火系功法换取，打击可以把功法特点写在纸上，我会判断出最好的功法给他选择……”
……
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杰森也适当的转过头望着叶非凡。
叶非凡比了一个老拇指，默默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旅行箱塞在座子底下……四周看看，捂着肚子离开了座位。
逼出一些汗水在脸上，叶非凡走了好几份中，拐弯好几下，这才来到的密道门口。
“你好，请问一下厕所在哪里？”
那两个守门人还在，但叶非凡的此刻的模样却也十分痛苦……脸色苍白，额头和脸上都是汗水，笑容有些牵强。
一个黑衣人似乎看不下去，指着一个地方道：“在那里……”
“谢谢……”
叶非凡弓着腰，蹒跚离开厨房。
……
回到自己房间，叶非凡轻轻的打开了窗户，拿出破坏钳剪断窗户围栏……紧接着把一份地图加在一本书里，然后用几件衣服爆书包起来塞入旅行箱，最后剑旅行箱塞入床底。
“叮铃铃……”
手机响了起来，叶非凡知道叶双鹰成功了。
没有接电话，叶非凡纵身跳出窗户，很快远离小刘招待所……十分钟后，叶非凡给叶双鹰打了电话，没有打通便挂掉了。
……
“您好，你所呼叫的用户不应答，请稍后再拨……”
在某个建筑屋顶，叶双鹰吸着烟，而他的手机响了一下就没有在响。
“时间到了！”
叶双鹰拿出了遥控器。肩上的小黄也站了起来。
“现在就爆破吗？”
“堂哥已经逃出了，我们炸完这里，就去燕家。”
“那你炸吧！”
轻轻的点了点头，叶双鹰毫不犹豫按下了遥控器，转身跳下了屋顶。
……
“现在恭喜……”
老头的话还没有书我昂，一声“滴滴滴”的声音便在地下密室回荡着。
“有**！卧倒！”
有人认出了声音，杰森也连忙卧倒。
爆炸轰鸣，火焰席卷了一切!
无数的椅子被掀起撕裂，靠近后排的几个顾客也遭到了剧烈的波及……幸亏叶非凡在这里用的tnt并没有多少，不然他们肯定都要玩完。
众人躲过一劫，可外面却想起了一阵恐怖的声响，整个招待所都在震动，其次就是无数的爆炸声响。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谁袭击了这里？你们是想黑吃黑吗？”
“我们需要一个交代！”
“先逃出这个鬼地方，交代的事情以后再说！”
……
地下密室的众人陷入了混乱，而站在中心的老头也是一脸铁青，还差一点就可以把东西卖出去了，到时候就有抽成了……怎料会出现了幺蛾子！
怒火一上来，老头也不敢把气撒在顾客身上，只能喊起自己人来：“来人，快来人，你们都死哪里去了？”
爆炸事件也补偿，虽然只是一波，可带给所有人的却是眼中的心里阴影。
不少黑衣人转身便离去，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不想加入小刘招待所的恩怨纠纷中……不过想想也是，人家都亲自上门放置炸弹，没有理由对付不了你来着。
看着一众黑衣人离开，老头也是一脸的惊怒，他推测里面应该有捣乱的人。
杰森也在逃跑的人群中，只是他的运气很不好，被人认了出来。
“就是他！他和那个人在一起吃火锅来着！”
“什么？我没看到他身边有什么人，那个人是谁？”
“小子，你那个同伴呢？”
……
为了转移注意力，不少黑衣人都是喊了起来，一下子把老头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站住……来人，给我抓住他！”
看到一群汉子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杰森连忙喊道：“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
那群汉子有些犹豫，只是老头此刻的表情却十分癫狂。
“别管他，抓住人再说！”
有了老头的命令，汉子们不再犹豫，一个个扑上前，很快把杰森压倒在地。
无法动弹的杰森，也只能成了汉子们阶下囚，被押着来到老头面前。
主谋被抓到，一众顾客都没有离开，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小刘招待所变成了一片废墟，已经变成了露天开放，并没有什么敌人藏在里面，他们放心也是正常的。
“你是什么人？”
看着老头血红的眼睛，杰森连忙道：“我叫杰森，是个流浪者，这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想不想改变这个世界，我没有答应……”
无法逃脱他们的追捕，杰森似乎认命了，简短的和老头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只是特意隐瞒了一些问题。
听完杰森的话，加上对方在现场的壮举，老头也是有些尴尬……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很可能是对方用来迷惑自己人的！
左右为难下，老头也只能晦气的挥了挥手，暂时让手下放了杰森……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做一些有损形象的事情，这么多顾客可是看着呢！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天罗地网
杰森被带了下去，老头有些话需要重新审讯，而交易会的众人也只能一一退去……相比生命而言，留在这里就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还不如先逃走再说。
地下室内，老头经过一番询问，从杰森口中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信息。
“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害我们？”
“杰森，我都说了我是无辜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个危险分子。”
“是吗？为什么他只和你在一起用餐呢？”
“这我不知道的，只是他给我了一沓钞票，让我晚上十一点去燕家给人当助手。”
“燕家？你去哪里干什么？”
“不知道，他给了钱，我肯定不会不要啊。”
“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萧马丁。”
“什么？你确定？”
老头已经呆住了，他从杰森口袋中找到了一沓钞票，这也间接证实了他没有说谎。
“我非常确定，我耳朵还没聋呢！”
杰森一脸的愤怒，还有一些不耐烦……他的面具也被取下来，一张年轻的脸也是让老头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老妖怪。
“你是做什么的？”
“曾今做过雇佣兵，现在做一个私家侦探，接一些私活。”
犹豫了一下，老头问道：“给你活命的机会，你要不要接受呢？”
“我都这样了，你说我能拒绝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记住我们的手段。”
……
燕家附近的街道站台，那里有一辆公交车缓缓停下来。
两个身穿黑皮大衣的人从公交车下来，一个是叶非凡，另一个则是叶双鹰……两人很快拐进了一个小巷道。
叶非凡一边看着周围，一边低声问道：“有什么收获？”
轻轻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叶双鹰抽了一口，道：“张发财交代过的鼹鼠损伤惨重，够店小二忙好一阵子，我们可以借此机会逮住他。”
“想要逮住他有点不现实，我们的盟军还不够。”
叶非凡摇了摇头，心并没有叶非凡那么开朗，对方也是老对手了，双重人格的对方可不怎么好对付。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叶双鹰看着夜空，目光有些微弱的恍惚。
摸出手枪上好子弹，叶非凡忽然问道：“网都布置好了吗？”
“我都准备好了，就在燕家外围的民宅中监视着，只要他一出来，我们就把他乱枪射杀。”
“那你就带着小黄过去埋伏，这里面交给我来对付。”
“好。”叶双鹰点了点头，小黄也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非凡哥，你小心点。”
“嗯。”应了一声，叶非凡盯着小黄看了好一会，忽然道：“尽量不要出来，你以前坑过店小二，跑出来后可能会把火力吸到黑鹰身上。”
点了点头，小黄跳到叶双鹰的皮大衣口袋中。
轻轻的挥了挥手，叶双鹰三步一回头，转身隐入黑暗中的小巷中。
店小二还不知道，一张编织的大网正向他展开。
……
回到燕家，叶非凡秘密见到了燕良辰……见面第一句，他便快速问道：“张达请回来了吗？”
“请回来了，现在正在喝酒。”
燕良辰本是在陪张达喝酒，管家在他耳边低语，他这才找了如厕的借口出来。
“刚刚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我们炸了小刘招待所。”
“什么？”
任谁也想不多，叶非凡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忽一下就把对手据点给端了。
“一会你就说我是你的好友，前两天请回来做客，刚刚才睡醒……”
“你要干什么？”
说到底，燕良辰还是有些怕了，这个萧马丁的破坏性太强了。
“动起手来可不能含糊，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当初可是说好什么都听我的。”
“好……好吧……你跟我来。”
燕良辰低声下气，可眼里似乎也有些异动……带着叶非凡奔赴宴席。
里堂里有一张大圆桌，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吃菜喝酒，忽然看到叶非凡，表情也是一阵凝固。
“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瞧我这记性，都忘记把朋友介绍给你了……这是我的好朋友萧马丁，他暂时在我家炼制法器，刚刚醒过来，我就把他叫过来了……”
叶非凡未等燕良辰介绍完，便一副惊讶的模样问道：“好几不见，张公子还好吗？”
多年没见，上次给的符耗尽，张达也是被折磨了一阵子……现在看到救星过来了，站起来的同时，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面带笑意道：“托萧兄的福，我现在还很好。”
燕良辰假装一副震惊，哈哈笑道：“这……原来你们认识？”
“是啊，是在你之前的，你个老燕不够意思，认识萧兄也不和我说一句。”张达一边埋怨着，可语气却显得十分调皮。
“我也不知道你认识萧兄啊……快入座，我们边吃边聊。”
三人很快落座，几个丫鬟上前给三人续杯。
“来，不认不相识，为大家的友谊干杯。”
“干！”
“干！”
叶非凡没怎么抗拒，和二人一起“喝”掉了杯中酒。
一番寒暄，觥筹交错，三人终于算是酒足饭饱，聊起来一些相识的画面。
因为叶非凡有意淡化燕良辰和他的相识过程，所以给倒是没有主动坦白，只是讲起了张达的故事。
“当初张达这厮上了那辆诡异的公交车，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危险，四周坐着的都是不详……”
说起当年往事，张达也是深有感慨，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一晚的经历可真是让人记忆犹新呢。
“对了，萧兄这么多年都是去了哪里？”
“别提了，那都是陈年旧事……”
叶非凡也没有完全把内容说出来，只挑着重点说了一下，特异把店小二的目的扭曲……自己被店小二逼得掉入了一个遗迹，十年才破掉了结界逃出来……
在说话的同时，叶非凡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张达的表情，对方除了害怕和恐惧，并没有其他异色，这更加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张达要么具有双重人格，要么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不然十年前皮影院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和他这么像……张父他是见过的，二者之间的相似度可没有那人那么高。
今晚，也是一个试探对方的好机会。
第二百二十二章 戒指
老友见面，话匣子一下就被打开，就跟放闸的水一样完全收不住。
饭局上的三人都各怀鬼胎，各自都有想法，燕良辰是纯粹想看萧马丁打算做什么……叶非凡则在观察张达的异常，唯有张达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被某人给盯上。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叶非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可他并没有拿出来查看，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
举着酒杯，叶非凡小心的打开了手枪的保险，还解开了腰间束缚*枪的带子。
燕良辰正和张达放下酒杯，无意中看到了面色凝重的叶非凡，当即向宋老使了一个眼色。
宋老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之前燕良辰和他商量过，只要发现不对劲，立刻就会打电话给张父，眼下看来刚好合适。
叶非凡和叶双鹰之前也有过约定，只要有人来燕家，手机就会受到短信……按照刚刚的情况，店小二的人似乎来到了燕家。
对方是怎么进来的？翻墙？还是内应？
这一走神，也是让张达无意中看到了一下，不由奇怪不已。
“萧兄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难事倒是没有了，只是有些感慨燕兄家的格局倒是和你家有些类似。”
“和我家类似？”
张达先是一呆，旋即反应了过来，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了昔日被不详支配的恐惧。
轻易看出张达的忧虑，叶非凡面带笑容的劝慰着：“张兄不必介意，今晚我就动手，不会影响到我们安全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去方便一下。”
张达定了定神，笑容僵硬，起身离开座位走出客厅。
“萧兄稍等，我去看看。”
现在鱼都上钩了，燕良辰怎么会轻易放弃呢？自然也是跟了上去，希望可以打消顾虑。
叶非凡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这些，不打算出手阻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
燕家某个院子，张达怒气冲冲，而燕良辰在后面追着。
“等等我，张兄你息怒啊！”
“你让我怎么息怒？为什么骗我？你这是在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张达也是有脾气的，之前脚就已经抖得厉害，如果不是萧马丁在场，他当时可能就瘫软在地。
“难道张兄不愿意帮我吗？多年前我爹就是这么走的，家里又来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不帮我就没有人帮我了……”燕良辰也是声泪俱下，上前拽住张达的衣角，声音说不出的委屈。
能算得上燕良辰朋友的，大概也只有张达一人，其余几个大家族都有些不相往来的意思在里面，他自然不会去和他们的同辈去交朋友。
看着这个老友可怜兮兮的模样，张达也心软了，他和燕良辰交集倒是不多，可自己借了对方一千两还没有还，而且对方也没有跟他要……这个面子在这里摆着，他也不好拒绝。
“好吧，你擦一擦脸，我留下来就是了……”张达答应了下来，却又再次问道：“真的不会问题吗？”
燕良辰破涕为笑，那着白布擦了擦脸，道：“有你在真好，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好了，剩下的交给萧兄处理。”
“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我在暗中埋伏了三百刀斧手，只要萧兄顶不住，到时候摔杯为号，一定可以将其斩尽杀绝！”
“这我就放心了。”
张达松了一口气，就怕燕良辰没有准备，好在对方有所防范，那么自己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燕良辰表示没有防备，张达肯定转身就走，他可不想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自从十年前从公交车上逃出生天，张达也变得收敛了几分，虽然还是纨绔一个，可也因此变得胆小谨慎，倒是为张家少惹了不少祸端。
懂得生命的可贵，张达的智商也开始稳步上升，可具体他到底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那就不得而知了。
朋友间的话一旦说开，那么困扰也会少很多，张达燕良辰二人也通过交流让彼此都放了心。
看了看天空的乌云，燕良辰道：“萧兄应该等急了，我们现在赶快回去。”
“好。”
……
再次回到客厅，燕良辰倒是给叶非凡死了一个眼色，勉强算传达了一个好消息。
眼看二人的商量好，叶非凡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手机。
距离零点还有二十多分钟，可他的神经却异常紧绷，那群人应该快摸到客厅了。
正当叶非凡打算找借口上厕所时，管家匆匆从门外走来，还给了叶非凡一个非常惊奇的目光。
几个意思？
“家主，门外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萧先生的朋友。”
燕良辰惊疑了一下，转头看向叶非凡，对来人也感到几分好奇。
叶非凡点了点头，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杰森。”
“带他进来吧。”
“好的。”
管家转身去迎杰森，叶非凡却微不可查的向燕良辰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的动作很微弱，张达完全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表情……叶非凡倒也没有因此忽视张达的动作和神态。
几分钟后，管家带着杰森回到了客厅。
杰森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还套了一件黑皮大衣，倒是让叶非凡有些惊讶。
“好久不见，杰森你混的还不错嘛？”叶非凡的语气有些调侃，倒是让张达和燕良辰有些迷惑，完全不知道这个叫杰森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朋友？
燕良辰抬头示意一下，管家拉开椅子，略微躬身道：“杰森先生，请。”
“哦。”
待杰森坐下后，又有侍女过来添筷加碗，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一起享用美食。
光是看氛围，杰森就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些不简单，所以倒是没有提及在小刘招待所的事情，反倒是直接询问道：“我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找我做什么？”
杰森的手在放在桌子上，不断摸索着无名指上的银质戒指，目光却有些倾泄。
叶非凡看着杰森的小动作，立刻明白了一切，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我找你就是想问一问，小刘招待所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今晚发生了爆炸，很多人都被迫离开，交易会也终止……”
张达和燕良辰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二人却可以听啊，只是内容有些庞大，令二人有些浆糊感。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灰雾
“今后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或许当一个私家侦探，这非常适合我。”
“那祝你好运。”
“我知道的。”
“晚上就不要出来，找地方躲起来。”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这东西你带去，送到鉴宝拍卖行，交给门卫。”
“需要亲自送到吗？”
“不用。”
“我知道了。”
叶非凡和杰森的对话，一时间让张达和燕良辰都分不清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那块玉牌大家还是看见过的。
“敬你一杯，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保重！”
杰森端起酒杯，和叶非凡碰了一下，闷头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杰森向众人告辞，拿着玉牌离开了房间。
张达忍不住好奇心，不由问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而已。”
叶非凡笑了笑，倒是没有过多的解释。
刚刚的情况，说穿了就是暗中藏话，那块玉牌就是一个陷阱……杰森也询问过玉牌“需要亲自送过去吗”，里面包含的意思非常有趣，他大概打算把玉牌的事情隐瞒起来……只是叶非凡的回答却是话中有话，这玉牌是专门为店小二准备的。
杰森出去后，有人肯定是要询问他过来干什么，到时候玉牌也可以交到他们手中，最后落入店小二手中。
以店小二的性格，玉牌多半会被拿去鉴宝拍卖行试探一二，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线索。
只要店小二带着玉牌过去，到时候就是叶非凡坑他的开始！
那块玉牌是利用系统之力复制的，里面有人物识别功能，落到门卫手里就会布满裂纹，随后渐渐变成一块没有用处的假玉。
玉可以瞒过门卫，却瞒不过古芳香，到时候就相当于店小二向鉴宝拍卖行宣战！
等店小二吃了一个暗亏时，自己又可以做很多事情。
张达和燕良辰都不知道叶非凡的打算，还真的以为刚刚的敬酒无非是客套话，二人的危机意识也的确太弱了。
杰森离开后，张达等人继续喝酒聊天，而管家却缓缓退去。
燕良辰的手一直端着酒杯，手背上青筋显露，看得出他十分紧张。
在一种交流中，时间来到了十一点五十六分，一个个端着冲锋的黑衣人从门外涌了进来。
“都不许动，举起手来！”
“抱头蹲下，别耍花招，快点！”
“放下手中武器！”
……
进来的人有十几人，客厅的退路都被封锁，想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等等，我投翔，我放下武器！”
燕良辰缓缓站起来，手里的酒杯也带了起来，手也随着他的话而松开。
酒杯重重的落到地上，发生清脆的磕碰声。
没有解释，也没有威胁，四周的柜子、大花瓶、窗户、窗帘等都一一被打开，一个个端着冲锋的死忠出现，毫不犹豫就开枪。
“哒哒哒……”
“啊……啊啊……”
“我的手……”
“我的肾……”
……
一番清扫，黑衣人清理了涌进来的不明黑衣人，顺便反攻了出去。
宋老一身黑皮大衣，一边从暗门中走出，一边向死忠喊起来：“全部格杀勿论，不要放过一个！”
“收到！”带头的死忠喊了一声，旋即向手下下达命令：“眼睛放亮一点，都给我用力打！”
“队长放心！”
“收到！”
……
枪声回荡在燕家，燕家附近也可以听到……无数人都死死的把家门抵起来，生怕外面的人闯进来。
今天，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张达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只是燕良辰也仅仅被吓了一下，他不好意思把丑态彰显出来，只能咬牙强作镇定。
燕家的死忠陨落不少人，那群黑衣人也陨落了不少，双方各有损伤，却不至于一下子被消灭殆尽。
叶非凡拔出手枪，一时间也有些感慨：“看起来他们来的人有点多呢。”
燕良辰和张达都没有接话，二人现在心里各有想法。
几分钟后，一个死忠来到了四人面前。
“宋老，外面的敌人来了四五百，我们这点人数有些吃亏。”
“四五百？护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宋老明显被气的不清，燕家这么一个大家族，赫然让四五百敌人摸进来，燕家的安保防御形同虚设。
叶非凡心里也惊了一下，想过对方可能出现的人数，却没有想过一次性来这么多。
人来这么多，如果店小二不出席，那么他一切准备算是白费了……或许这些人是弃子也说不准。
“行了，你下去吧。”
宋老挥了挥手，死忠转身跑出了客厅。
“都是瞎子！”宋老忍不住骂了一声，神情也一下子苍老了不少，看了一眼叶非凡，道：“我原以为燕家在怎么无能，也是大家族……可今天的情况让我意识到，燕家也没落了。”
燕良辰张了张嘴，却不知掉该说什么。
大家族一向是以利益为准的，从今晚敌人潜伏进来的数量，大概可以看出燕家的*败有多么可怕。
古时候有叛国贼，而现在有叛家贼也是非常正常的，只是落到自己头上始终有些难过。
犹豫了好一会，燕良辰摇了摇头，道：“家族已经不行了，我需要重新建立秩序，不然家族迟早要淹没在历史中。”
“家主若有此意，还请今晚不要插手，让敌人替我们清理家族败类。”
“这……好吧。”
尽管知道宋老是为了自己好，可燕良辰还是有些难受，不过时间会冲淡这一切，现在倒是不必介怀。
“宋老，你去给张叔打个电话，现在我非常怀疑对方强攻燕家……实际是意在张兄。”
叶非凡的见缝插针，一顶高大的帽子瞬间扣到了那群黑衣人头上。
宋老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假装去打电话……之前就打过了，现在不过是装给张达看的。
一个死忠再一次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慌。
燕良辰心中一条，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家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一层灰雾忽然涌起，现在笼罩了整个燕家！”
“什么？”叶非凡大惊，几步跑出客厅。
来到了庭院中，瞳孔也有些皱缩，他看见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难言之隐
灰雾！
不是一般的灰色，而是介于灰白和黑灰之间的色调，就像是褪去了颜色的照片，散发着迷离的妖异。
上一次看到灰雾，是在捕鱼滩那里……连同无限回廊在内，这是第三次看到了灰雾。
灰雾有什么含义吗？
放眼望去，视线内的物品都被会雾淹没，只有面前没有受到波及。
隐隐约约中，雾中传来一阵枪声，但叶非凡没有看到一个人，只能看到灰雾中的光芒……星星点点的，来源则是枪口冒出来的火光。
“怎么了？”张达和燕良辰也赶了过来，不过二人的表情也在看到门外的情况后陷入了呆滞。
“这怎么可能……”宋老脸色变幻，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而且表情也极为凝重，似乎知道一点内幕。
叶非凡发现了宋老的异样，漫不经心地问道：“宋老，那是什么东西？”
宋老目光闪烁，犹豫了一会，道：“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黑黄之王？
叶非凡嘴角一扯，转头盯着远处……灰雾非常中带着深邃的黑暗，还有一点点白斑，非常像无限回廊里叶府的那些场景。
好一会，叶非凡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愚者吗？”
“愚者？”宋老皱着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愚者”是谁，不由摇了摇头。
叶非凡从宋老的情况，看出了对方真的不知道里面的意思，大概也明白了对方并非靠进后期的穿越者。
记得叶非凡的前世，一部“**之主”掀起了一场克苏鲁风暴热潮，不少这方面的小说揭竿而起，但作为主旋律的它，并没有完结……
假如宋老是靠后期的穿越者，必然不会不知道里面的意思……只是对方是如何知道“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的？
受到宋老的提醒，叶非凡的想法也不由多了起来，甚至响起了无数惊心的猜测。
倘若无限回廊里沉睡的就是那个叫“愚者”的男人，那么自己和对方开战是不是有些不太理智？
还有之前一直在和叶双鹰商讨联络方式，那自己能不能模仿“愚者”先生把人拉进梦界中，从而召开差不多的会议呢？
记得塔罗会成员都需要通过仪式才可以进入灰雾世界，自己的职业既然是钓梦人，梦境的安全系数必然也是最高的才对……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眼下变数太多，叶非凡也不想让对方看出什么，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凝重……那是一种看待嫌疑人的目光，很自然的注视着宋老。
他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宋老隐藏起来的解释。
宋老人老成精，自然也看出了叶非凡的不对劲，只是很多事情只能当一个秘密……当众公布出来，那会让燕家的名声受到某些冲击的。
对方有难言之隐，叶非凡适当的提醒道：“宋老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没有。”宋老一脸淡定，眉头却轻微的抖了一下。
既然对方有意隐瞒，那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叶非凡也没有继续逼迫对方。
“你们两个和宋老待在一起，我去会一会那个不祥。”
一听说叶非凡打算独自一人离开，张达心里也是有些紧张，连忙说道：“萧兄，这会不会太冒失了？”
“与其坐在这里成为鱼肉，不如冒失一把，只有拼过才能谈及冒不冒失……你们坐好。”
交代完二人，叶非凡走出了客厅大门，渐渐消失在灰雾中……他仔细感受过，灰雾的作用是蒙蔽，并没什么毒。
倘若灰雾有毒，他第一个早就跑了怎么可能还会撞进去？
看着叶非凡消失在灰雾中，燕良辰心思也活络了过来，抬起头看着宋老，目光似有询问。
“宋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家主，这个辛秘还不能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老面有难色，但燕良辰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因为身边还有一个张达。
二人说的话很迷糊，张达却听出了一点其他意思……刚刚萧马丁询问宋老的问题，真的很有问题！
辛秘都被宋老隐瞒了下来，他肯定知道一些关于灰雾的情况，但他没有说出来，极有可能是那些秘密涉及到一些重要问题……或许还是涉及一些燕家的隐私。
张达没有拆穿这些，反倒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都躲到客厅里，外面还是不要乱跑……”
宋老亲自交代，张达和燕良辰也没有什么意义……三人关上了客厅的大门，躲在客厅里等着叶非凡的消息。
……
灰雾中，枪声依旧。
叶非凡行走在视野一片灰色的世界中，依靠枪声来确定行走的方向，脚底也一阵咯疼，似是留下来的子弹壳。
非常奇怪的是，叶非凡看不到自己的双手，只有在手掌距离眼睛二十厘米的距离时才会被发现……意味着视野范围就在二十厘米，其余部分都处于灰雾的屏蔽中。
视野受到阻碍，心里多少会有些影响，不过此时也只能依靠感觉来探索了。
走了十几分钟，枪声彻底消失。
战斗停止了！
走了几步，叶非凡感觉脚下踩到了某种软体，用脚大致触碰了了一圈，赫然发现是一个人！
由于看不清地面，叶非凡也没有蹲下来观察，而是继续前行走，脚底也传来“吧唧”声……那是沾着血液的鞋底和地面所造成的声响。
灰色世界陷入了寂静，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着。
突然，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看起来你似乎遇到了点困难。”
叶非凡停下了脚步，他认出了这个熟悉声音，不由揉着太阳穴问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等了好几年，摸索出了一些规律，今天你我的仇怨终究要做个了断。”
“是啊，十多年了，你店小二依旧没有什么长进呢。”
一边说这话，叶非凡用右手打开了腰间的一排手雷，一排保险环也争相放了出来，而左手拿出了一把黑色*枪。
“哦，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现在谁说了算？”
店小二的声音有一些得意，对叶非凡造成的压力也的确不小……光是凭借一个声音，他还找不到对方的藏身之处，而自己的脚步声却流传了出去。
准确的说，店小二可能确定了叶非凡的位置，而叶非凡却对敌人的位置一无所知。
那么接下来，二人比拼的，就是耐心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替身攻击
“这些年，找你复仇也真够辛苦的。”
“是啊，我也同样很辛苦，你的忍性真让人感到害怕呢……说起来我们并没有多大的仇恨，起初不过是一个误会造成的。”
“你能这么想，我感到很吃惊。”
叶非凡眼珠子转动，不断观察四周，慢慢蹲下身体，轻轻的坐在地上……自己看不见店小二，对方也看不见自己。
“有什么值得吃惊的，我们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但是我还是非常欣赏你的。”
“得了，那些戏码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现在我们是时候做个了断，我允许你先出手吧。”
二人性格都很像，想要指望对方放你一马，那就是在做梦……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才是正确的选择。
“长夜漫漫，时间还早得很，我们应该开诚布公，了断的事情不急一时。”
“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文绉绉了？”
店小二的表现让叶非凡另眼相看，不过他的手指却在地上摸索着……有几分粘稠的东西沾在上面，还隐约摸到了几颗子弹壳。
“我猜猜，你是无法过来吧，要不然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和我聊着久？”
“不愧是萧马丁，洞察能力确实了得。”
赞叹的声音传出，透着店小二的平和，对方也没有被愤怒充斥，隐约给了叶非凡一个不好的感觉……对方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
“那么我再猜猜吧……来这里的，应该不是你本体吧，拖延时间是为了等什么吗？”
叶非凡的推测说了出来，可店小二的声音却断了一两分钟，仿佛他猜对了。
既然来的不是本体，鬼蛊肯定不会在替代品身上，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种手段……
等等！
灵光一闪，叶非凡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不会是店小二的替身呢？
明星演戏都需要替身，店小二想要瞒过自己，就必须用一个面貌或声音一模一样的人才能让自己上当……杰森和对方达成交易时，店小二的替身便跟着来到了燕家。
在众人交火时，替身找了地方躲起来，直到灰雾升腾起来……自己的脚步声传达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是如何判断脚步声是自己的呢？
会不会是替身有什么手段可以猎杀灰雾中的其他人？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这也并非不可能……只要店小二提前准备了手段，也是可以简单办到的！
至于替身为什么对自己不出手，很有可能是了解萧马丁的可怕，所以没有把握留住自己，只能拖延时间等本体亲自过来。
替身有可能是易容的，也可能真的和店小二一模一样，或许还真的是某个难以理解的功法秘术所营造出出来的……结合之前那熟悉的性格，加上对方谨慎的态度，叶非凡推测这个替身属于第三者！
曾今有部画风崩坏的动画，里面着重就是靠替身来着……自己身处玄幻般的世界，那些替身方法也多如牛毛，出现一两个低级也非常正常。
店小二的沉默，也间接的反映出他有顾忌，或许他早就知道燕家的灰雾活动规律。
叶非凡等了好一会，不见对方回话，不禁问道：“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萧马丁你果然难对付，当初是我不够狠辣，才给了你现在的成长机会。”
听着对方的语气，似乎非常感到后悔，只是后悔药没有卖的……即便有，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缘遇到的。
“这样的话，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咯。”
对方的话说的非常像是在施舍，不过叶非凡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十年前对方有好几次机会都是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意外的放过了自己。
假如时间重来，对方真要不顾一切出手，叶非凡也没有把握可以撑到现在。
“希望这一次你还能跑得掉……我准备了大礼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灰雾是你弄出来吗？”
“不是，我要有这本事，你陨落的会更快，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那是不是意味着你……忌惮灰雾中的存在呢？”
“忌惮又如何，你是看不到了……再见吧，萧马丁，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声音传来，却也让叶非凡掌握了对方的位置……起身刚想跑向那位置，可他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再见？
什么东西可以让自己再见？当然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联想起在捕鱼滩和家具店给店小二的重创，叶非凡瞬间就想到了对方的打算。
没有任何犹豫，叶非凡拿出了十几层大铁锅竖起，拿起手雷咬掉保险环后扔向那个位置，而自己则躲在大铁锅里。
轰轰轰……
嘭嘭嘭……
爆炸的声音响起，铁锅也传来了一股大力，无数的碎片撞击在上面，发出一阵阵刺耳之音。
……
待爆炸风波消失，叶非凡移开铁锅，铁锅碎了五六层，幸运的是没有破防。
收起铁锅，叶非凡拿出一面加厚版合金盾牌，小心翼翼靠近爆炸位置。
非常奇怪的是，此时叶非凡发现视野扩大了一大截，清晰的视线范围达到了一两米。
爆炸的位置有一具焦黑的躯体，衣服都被爆炸高温焦化，只有腹部的位置有一个十字形的口子。
什么东西？
拿出一把匕首撕开口子，叶非凡看到了一些儿淡黄色的液体，隐约还有一股恶臭传来。
“鬼蛊之卵！”
在感觉到了液体是什么后，叶非凡认出了对方的来历，对替身的情况也算是完全了解了。
谁也没有想到，店小二的鬼蛊竟然出现了新的变化。
鬼蛊之卵可以寄生在一些宿主体内，而施法人则躲在暗中控制宿体……孵化的鬼蛊幼体中有一丝施法者的意识附着在里面，可若是鬼蛊幼虫陨落，同样会带来巨大的损伤。
店小二拼着一点代价，愣是整了一个***弹……自己如果不是太谨慎，恐怕真的要领盒饭了。
阴险小人！
鬼蛊幼虫的出现，据隐秘古书记载，都是一些隐蔽性非常高的存在，他们可以蛰伏在人体内，静静的听候施法者指挥。
幼虫全部听令母体鬼蛊，可彼此间却是独立的，普通人根本不清楚里面的内幕，哪怕是古书记载也不够全面。
原先的店小二，对付起来还非常容易，但现在鬼蛊出现了变化，事情开始向不好的方向转移。
“必须尽快获得新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客串小厮
在思考的同时，叶非凡发现了一个沉重的问题。
他失去了方向感！
灰雾视野范围扩大，可叶非凡也相应的失去了一部分能力……这不是普通的方向感失去，而是他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就像落入大海中心一样。
但凡有个参照物，他也可以认出方向，可刚刚的爆炸将这一切都捣乱了，他不知道如何回归客厅。
“他们应该会没事吧？”
心虚了一下，叶非凡放弃了找寻回去的道路……宋老毕竟人老成精，照顾两个拖油瓶应该没什么难度。
“让我看看燕家隐藏着什么呢？”
站在原地等待了十几分钟，没有一点脚步声和呼吸声，叶非凡这才继续摸索着前进。
灰雾中失去了方向感，他只能按照一条直线走下去，希望可以碰到一些阻拦物……到时候就可以有一个参照物，依此找到客厅。
想法非常不错，但叶非凡在坚持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四周根本没有阻碍物！
这不可能啊！
要知道燕家还没有大到皇宫的地步，这么久早就可以碰到墙壁……可一直卡在灰雾中是什么情况？
墙壁没有碰到，可叶非凡放到视野却诡异的开始扩大，并随着他的前进迅速扩张。
等叶非凡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熟悉的小巷。
大画馆？
第一眼，叶非凡便看到了大门紧闭的建筑，只不过此时的大画馆却是某种黏土和木材构建，有种百草堂的韵味。
这时候，还没有茶馆的，倒是看到了行色匆匆地纸人，附近还有一众纸人在议论着什么。
纸人和普通人一般大小，呈现灰白色，每个纸人身上都画有由黑色线条组成的衣服，有的还戴着一顶纸质毡帽……但是他们的五官却异常别扭，有种抽象派的风格，这不禁让叶非凡想起了梵高的那副扭曲的“呐喊”。
“今天燕家大喜日子，对我们也可以去讨一点喜糖吃。”
“喜糖有什么好吃的，还是喜酒比较好喝，一盘下酒菜就可以喝上一天。”
“听说新娘还是非常漂亮的，燕家老太爷造的孽……”
“唉，听说新娘是为了还父亲债务，这才被卖给燕家老太爷的。”
“太可怜了，这话还是少说为妙，天知道燕家会不会报复。”
“迟早要遭报应的，看着吧。”
“你们看，新娘来了！”
“什么？来了？在哪里？”
……
叶非凡从纸人的交谈中听出了很多信息，而他们后面的谈话也把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喜庆的声响回荡，一顶红色的纸质轿子从远方移动过来……轿子到了附近后，叶非凡才看到有八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纸人抬着它，前面还有一批身穿黑衣的纸人在摆弄着诸如鼓和唢呐之类的喜庆乐器。
敲锣打鼓是成亲必备礼仪，即便是纸质的，却依旧没有半分精简……关乎着燕家的颜面，简陋可是会下不了台的。
试着结亲队伍从身边一过，叶非凡也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纸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特殊表情，仿佛不知道自己不是同类。
投影？
幻境？
叶非凡皱着眉，看着满天飞舞的红色圆环纸钱，心思也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此地是无限回廊的另一角？
转过身，叶非凡看着远处的街道小巷，诧异的发现那些地方都被灰雾笼罩着，只有背后的燕家和这一小条小巷没有灰雾。
真实幻境？
叶非凡思索了一下，迈步走向别灰雾笼罩的区域……来到灰雾笼罩的边缘，近距离观察着灰雾……只差一步，他就可以踏入灰雾中。
灰雾非常分散，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却从里面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经意间回头，叶非凡突然发现一堆纸人正惊恐的看着自己，有的还小跑离远。
他们在惧怕灰雾？
犹豫再三，叶非凡拿出一把铁剑，轻轻的将其伸进灰雾中……铁剑重量在减小，很快就有一半消失。
观察着铁剑的切口，叶非凡发现似它是被腐蚀的……灰雾有很强的腐蚀性！
燕家的灰雾，顶多是让人迷失方向感，可眼前的灰雾却仍然不寒而栗。
叶非凡不敢用身体尝试，把断剑丢进灰雾中，转身便离开了原地。
他需要找一个人好好打听情报，灰雾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触及。
还在想着如何混进燕家，一个小厮打扮的纸人却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今天是家主大喜日子，需要十个临时帮工，你们谁要进来？”
看到小厮通知着消息，叶非凡便几步走了过去，喊道：“我！”
“我！”
“我！”
“我……”
……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跟我来。”
一众纸人在招手，但小厮看了一下他们，点了九个人，最后又点了点叶非凡。
跟着小厮走进燕家，对方带着众人来到了假山那里，便开始训着话。
“跟你们说一下，宴席需要摆三天，我们提供吃住，一天十两银子……干得好，或许会被赏识，你们要好好表现……如果搞砸了，你们是清楚后果的。”
不得不说，对方还是有些手段的，一来就是甜枣加**，借势的能力也由其突出。
大家来燕家，为的就是高额佣金，自然也不会忤逆小厮，一个个点头哈腰表示肯定尽心尽力。
完成了新手教程，小厮带着众人奔向厨房，一边走一边说着各自要做什么事情。
“你们的不需要做多复杂，只要把厨师的菜肴端上桌，别忘了给宴席的客人添酒……”
“客人吃完，你们要收拾完才能吃饭……”
“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管的别管……”
“少说，多听，多看，多做……”
……
小厮说的很多，但并没有彻底把所有人得罪死，隐约有示好的意思在里面。
对方的心态，叶非凡是了解的，无非是怕十个人因为表现好被留下来而已……提前得罪，万一有人以后成为了他的上司，那么给你几双小鞋也是非常正常。
只要不是趾高气扬的仆人，大多上都是人精，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可不会干出来。
叶非凡也没有想着为难小厮，除非对方一定要和自己鱼死网破，不然谁吃饱了撑的去找你麻烦？
十几分钟后，小厮带着众人来到了厨房。
第二百二十七章 突破口
交代了厨房管事，小厮又重新吩咐了一下众人，这才去做自己的事。
厨房管事是一个中年人，不过他的样子……倒是非常像宋老！
二者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很快叶非凡就发现了疑问重大问题……厨房管事是一个胖子！
宋老可不是胖子……那么这个胖子很可能是宋老的祖辈！
简单的教了一下众人怎么做活，厨房管事便去招呼菜肴了，剩下的工作就是叶非凡他们的了。
……
端着菜肴，叶非凡跟在一个小厮背后来到了宴席上，他正在给宾客上菜……余光只是扫描了一圈，就发了宴席摆了一百多桌。
大摆筵席，当真是……奢侈！
燕家已经是土豪了，难怪这么多年过去还没有破产，底蕴在日积月累下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时间久了，所有的底蕴都变成了数字，或许只有执掌财务的守财奴才知道燕家的资产到底有多少。
想起资产问题，叶非凡忽然感觉店小二的一些问题，这厮会不会就是在打燕家财富的注意？
燕家并不容易破产，店小二对叶家、薰家都出过手，却放过了燕家这么多年……怕是在忌惮那诡异的灰雾！
他们的内应会是什么人呢？
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离开时所见过的人，貌似只有那个死忠小队长和侍女们符合这方面的条件。
记得迷虫花对鬼蛊有压制作用，自己是不是应该带一株在身上呢？
叶非凡不知道店小二是否能来到灰雾中，可那个鬼蛊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东西……若是自己被阴一下，怕也得满盘皆输。
上菜途中，叶非凡也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台上的台上的新郎……面容和燕良辰倒有三分想象。
在所有人中，胖子和新郎的面容是最接近真实的，其他人都是纸扎的……
关键就在新郎和胖子吗？
两个人都是眼熟的人，或许需要某种触发机制才会让破绽出现。
会是什么呢？
……
一天的宴席消失，大把的纸人离开了燕家，叶非凡跟着收拾了喜宴残局，提前回小厮准备的房间休息。
暂时居住的房间是一个大厅，里面摆放着几十张床铺，叶非凡便躺在靠近墙角的床上。
厨房里的食物都非常诡异，大体上都是温度冰冷的残羹剩饭，有些甚至还发霉变质，也不知道那群纸人为什么吃的非常开心……纸人的表达情绪是看不出来的，唯一的变化就是从五官的变化和声音来判别。
早知道灰雾会有这般变化，当时就应该带着小黄进来的！
叶非凡有些懊恼，但也知道这都无补于事，自己眼下最麻烦的事还没有解决。
小心脚下……
什么东西会在脚下攻击你呢？
首级？眼睛？断手？
抓不住大概的情报，叶非凡也十分无奈，但也让他想起了一个重要人物……那个小厮！
那个小厮一定知道什么，如果可以撬开对方的嘴，说不定会让事情有所转机……如何让小厮开口，成为了叶非凡当下最烦恼的问题。
有一点叶非凡非常想试一试，那就是这群纸人惧不惧怕火焰？
其他人吃饭还没有回来，这段时间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叶非凡心里一动，把陈梅放了出来。
竖瞳的宝石在掌心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那只冰冷的目光让房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帮我看着一点，如果有人来，就叫醒我。”
宝石闪了一下红光，一对滴血的眼睛出现在墙壁上，冷漠看着叶非凡。
“这事情有可能关系到你，我打算看看发生了什么。”
眼睛眨了一下，微微眯了起来，随即隐入墙壁。
得到了回应，叶非凡立马陷入梦境。
此时的梦境十分古怪，四周都被一层灰雾笼罩着，能见度也大不了多少。
“系统，这是什么？”
“任务期间，系统不会给予提示。”
“……”
叶非凡沉默了一下，选择了钓梦，回到了梦界。
梦界还是那个梦界，倒是没有灰雾在周围，这让他暂时松了一口气。
有了梦界和梦境的对比，叶非凡有了一个猜测，灰雾可以影响到梦境……也就是说燕良辰和宋老的祖先，都可以被灰雾影响到！
不祥！
有了灰雾的影响，叶非凡大胆假设灰雾便是这一切的源头，具备重现回忆的能力，或者是幻境的起源。
更大胆的一点，自己面对的不祥，便是灰雾本身！
那么灰雾是如何产生的，就变成了叶非凡要探究的问题。
从开始到现在，叶非凡可以明确的目标只有几个：一个是领着他过来的小厮，一个是厨房管事，还有一对则是那新娘和新郎。
突破点放在新娘和新郎身上有些不现实……对方好歹也是燕家的主人之一，有什么权利回答你一个身份不明的外来者？
至于询问厨房管事，对方是燕家厨房的二把手，有什么理由听你哔哔？
唯有小厮，身份上容易接近，只是不知道立场到底坚不坚定？
小厮的问题倒是不难对付，叶非凡只需要请对方喝一顿小酒，先灌醉七八分，在送一点纸钱，就可以套出很多有用的信息。
喜宴结束时，叶非凡曾观察过，那群宾客都显得摇摇晃晃，看起来是喝醉了……他也观察过喜宴上的酒，无非是酒和大量水勾兑的，隐约还有一股馊味……宾客对这酒水十分满意，还称之为十年佳酿……
勾兑这样的酒水，叶非凡大体上还是可以办到的，只要用一瓶酒精和大量泔水就可以，或许还可以加速对方醉酒速度。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自己要以什么名头约小厮出去呢？对方又叫什么名字呢？
问题再次回到了死角，可他已经有一个想法，待会从“工友”那里打听一下。
拉近人的距离，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饭桌上，他们是吃过晚饭的，眼下只有酒才可以完成这项壮举。
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叶非凡拿了一瓶酒精，又到农场弄了一些馊掉的水，勾兑了一大瓶“美酒”。
“美酒”的味道令人不敢恭维，不过叶非凡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完成了准备事项，叶非凡继续开始日常习惯，对一些人进行钓梦打击。
……
第二百二十八章 身份场
黑暗的房间，叶非凡睁开了眼睛。
梦境中感受到了触动，那是陈梅在提醒他。
房间里来人了！
墙壁上还有虚幻的双眸若隐若现，倒也没有引起人注意，那些纸人的说话声也清晰入耳。
“累死我了，在坚持几天，我就可以攒钱去家里买上几斤肉。”
“你现在就可以买，但是他们现在是不准备放你出去的。”
“也对，晚饭还是比较美味的，我吃到了几坨肉。”
“可惜不能带回去给媳妇她们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挣钱。”
“我们出头的日子，大概就在这次机会。”
……
“哈……”叶非凡假装打了一个哈欠，缓缓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道：“啊，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晚饭都吃了吗？”
一个胖胖的纸人叹息道：“可惜了兄弟，你没有吃到今晚的饭菜，非常美味。”
纸人的表情十分微妙，那些线条在抖动扭曲着，却赋予了它们愤怒的情感。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寄宿在纸人上的冤魂？新的生命体？幻境的重塑？还是泯灭的回忆？
冤魂是一种执念，那种执念超过了开心，或许叶非凡只要把这些纸人净化掉，燕家才会恢复往日的宁静。
手机的信号是屏蔽的，这里也收不到叶双鹰的短信提示……他应该知道这里的特殊吧。
回过神，叶非凡笑了笑，神秘兮兮道：“没关系，我这里有好酒，兄弟要不要整两口？”
看到叶非凡拿出了一大瓶肥宅快乐水，众纸人偶有些惊呆了：“兄弟你这是……”
大瓶子没有标签，里面却有透着光的液体，刚好可以透过瓶身看到瓶子后的月亮。
“好清澈的美酒！”一个纸人惊叹道。
“来来来，这酒是家里窖藏了二十多年的……见面都有份，大家来喝一点试试……”
叶非凡从桌子那里套出了十几个茶杯，每个茶杯都倒满了一杯。
一行人中比较有威望的高个纸人，贪婪的嗅了嗅酒的味道，大笑道：“兄弟敞亮，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对了还没有问各位兄弟名字呢，小弟叫丁开山，专门兜售制作的美酒……”
一番简单的介绍，叶非凡也很快和众人打成了一片，举着茶杯干杯之类。
纵然对方是纸人，可能够交谈也已经很了不起，就没有必要太过苛求。
为首的纸人叫蒙里，祖辈都是杀猪匠，这也让他体形十分魁梧……其他几个纸人大体上都是贩卖冰糖葫芦之类，都对叶非凡抱有一定戒心，这也导致叶非凡没有去打听他们的名字。
大家都是男人，兄你长兄弟短的，叫上去十分亲切，可距离感却只有饱经风霜的人可以感觉出来。
蒙里虽然看出了这些问题，可双方都不太讨好，也没有当众揭穿，只是笑着做了一个和事佬。
在那大瓶“美酒”喝完后，众人也纷纷醉倒，叶非凡也缓缓走出了房间。
酒后吐真言，酒后失言，叶非凡打得注意也的确有了成效……那小厮纸人的信息也被几个人吐了出出来。
那天带他们进来小厮叫许小山，据说和厨房管事有点关系，所以在燕家也不敢怎么嚣张，十年前才被招收进来。
凭借基本信息，叶非凡更加感觉自己的猜测没有什么问题。
或许一个小厮没有什么重要情报，可总能漏出那么一两点汤水……汤水虽然不美味，可却能饱腹，可以活下去……比起两眼一抹黑，叶非凡需要的正是这样一份汤水。
工友都被放翻，他现在要去找许小山，以“感谢”的名义请对方喝酒，到时候可以询问出自己需要的情报。
燕家黑夜是不能乱跑的，可工友也无意中透露了一点辛秘……晚上的燕家内没有人巡逻，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许小山的住所也是工友吐出来的，叶非凡相信自己到时候堵门，对方也不敢让自己再退回来……因为现在可是晚上。
十年的居住史，许小山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许他甚至还知道如何破解难题……只是不知道如何让对方开口……
叶非凡是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男人，自然也不会屈打成招什么的，所以只能用一点比较“不靠谱”的手段。
黑夜的燕家十分死寂，周围的房间都没有一点灯光，看上去阴森森的。
在这种可怕的环境，一个女人几乎都会接近崩溃，哪怕一个成年人过来也得心悸……叶非凡能在黑暗中摸索，胆子的确有些超乎常人。
在尼古经过一处房间时，却听到了两个人压低声音的谈话声。
“许小山那货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知道消息的都永远闭嘴了，现在只剩他一个人。”
“事情办得不错，但我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点痛苦，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这不可能啊，我是亲眼看着他爹埋进土里的，难道那个爹是假的？”
“我现在非常怀疑你的办事能力，或许其他人代替你才是只好的选择方法。”
“那你就让其他人代替我好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的心太急躁了。”
“那你给我一个主意啊……”
“你附耳过来。”
……
声音有些听不到，叶非凡只能记下房间的位置，打算去许小山那里询问一下。
瞌睡上门送枕头，这群人的真是太及时了！
从二人的交谈中，叶非凡听出了一些关于许小山的秘密，只是两人的手段似乎收效颇微。
许小山一家似乎知道了某些秘密，而为了杜绝秘密泄露，两人用了一些手段让那群人永远闭嘴……不过许小山似乎对影响忽略不计。
他的底气来自哪里？
按照一般思路，许小山多半是不知道这些消息……但思路一发散，却会发现一些可怕内幕。
万一许小山知道家人的情况，就会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在学司马懿，打算秋后算账……另一种，则是家人跟许小山没有关系，他不是许小山本人，自然不用为家人伤心。
两人也不确定许小山真不知道他家人的情况，叶非凡也对此保持沉默，无法判断对方属于第几种情况。
前一种情况还好，如果是后面两种情况，那么这个许小山就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的苗头
“咚咚咚……”
低沉的敲门声响起，昏暗的屋仿佛静了一下，随后传来一声带着一点害怕的声音：“谁啊？”
“是我啊。”
来到许小山的房间外，叶非凡也没有想到敲门会让对方心生畏惧。
他在怕什么？为什么要怕敲门声?
“稍等啊……我穿一下衣服……”
“好的……”
轻微的响动，那是纸片和其它物品摩擦的声响。
两三分钟后，门开了，许小山探出了脑袋。
“是你啊。”
“感谢许兄给我这份差事，这是我孝敬你的美酒，还请你不要推辞。”
叶非凡面带笑容，目光有些“真挚”，似乎对这份差事十分满意。
“没事，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棺材听到那个房间的人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关于你的，不知道许兄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接过叶非凡手里的美酒，许小山刚准备说什么，身体却顿了一下，门也稍微扩大了一点。
透过昏暗，叶非凡发现许小山身上套了一件灰色的马甲，材质似乎也是纸质的……刚刚的摩擦声，应该来源于此！
“怎么可能，这应该是你听错了……”许小山哈哈笑了笑，似乎在辩解着。
“喔，那应该是我听错了，许兄你慢慢休息啊，小弟先走一步了。”
叶非凡笑着说了什么，转身便离开。
刚走三步，许小山便叫住了他。
“别介啊，兄台你等一下。”
“怎么了？”
叶非凡一脸“疑惑”，看上去就像是迷路的孩子。
“没什么，既然兄台你带来了好酒，喝一杯再走吧。”
一边说着，许小山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似的。
“这……那好吧，那就叨扰许兄了。”
“兄台里面请。”
门被拉开，叶非凡也点了点头，几步跨入其中。
许小山迅速环视了一圈，也缩了回去，静静的关起了门。
“不是，许兄你这是……”
看着叶非凡一脸“惊诧”，许小山哈哈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意思。”
来到桌前，许小山找了两个杯子，把叶非凡给的美酒到了进去。
“来，干！”
许小山举着酒杯，叶非凡也拿起了酒杯，意思意思的“喝”了一杯。
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嘴，叶非凡的袖子悄然湿润，微弱的酒气味从“身上”散发出来。
“来来来，我现在还想起来，还有一点花生米来着。”
叶非凡假装在身上找了找，拿出了一个纸袋和两双筷子……打开纸袋，里面装着是冰冷发馊的花生米！
“兄台你想的真周到……这么久都忘了，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啊，在下丁开山，说起来还没有许兄大呢。”
“这样啊……那我就称你丁老弟好了。”
“好啊，以后就多情许兄关照了。”
“一定一定……”
几杯酒下去，二人的交谈也渐渐偏离原本的轨道，许小山也尝试着从叶非凡那里挖出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酒水的度数非常高，以许小山的体质自然也受不了……在叶非凡热情的敬酒下，一时间也喝上了头，有了七分醉意。
酒喝多了，话匣子也被迫打开，倒是让叶非凡听到了很多秘密。
“老爷当年也举办过大婚，不过新娘子投了井，这事情一直就被封存了下去……”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不是很多，你说的那两个人就是其中的小人……后世之类的事情都是他们处理的……”
许小山说起问题来，一时间也停不下来，不过却惊到了叶非凡。
“他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问了一个问题，叶非凡的身子也微微倾斜了一截。
“我想想……”许小山摇头晃脑，又喝了半杯酒，道：“一个叫陈斌，另一个叫张宝，他们两个总是给我使绊子……”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和他们一起吗？”
“还有我的父亲，那时候是父亲在燕家当值，带我进来见见世面……”
叶非凡心里对陈斌和张宝都警惕起来，二人和许小山的关系算是明了了，只是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花问柳似乎也是这种经历来着……
联想起那个支线任务【小心脚下】，加上那个新娘投井，叶非凡感觉自己的任务怕是和井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个问题不能这么问，不然许小山肯定会打马虎眼。
大家族都是爱面子的，涉及到面子问题，大多数都非常不愿意被提起……泄露了问题，一般都是需要人顶包的……总的来说，现在是许小山醉的还不够彻底。
微微观察着许小山的情况，叶非凡也适当的询问一些稍远的问题。
“新郎叫什么名字？”
“燕老爷叫燕郝仁，大家都叫他燕大善人，我们都是叫他燕老爷来着……”
“名字不错，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
叹了一口气，叶非凡又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厨房管事叫什么名字？”
“他啊……叫宋千来着……”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你问他来历干什么？”
许小山喝醉了不假，但意志还是有些坚定，没有什么话都说。
“我就是感觉他挺严厉的，又是燕家厨房管事，如果他有一个女儿，我就去提亲人来着……以后也可以被他照料一下……”
为了那道可靠情报，叶非凡只能放下节*，施展浑身解数来稳住许小山。
“这样啊，兄弟好想法……他的来历我也不是太清楚……据说他是一个小乞丐……是燕老爷收留的他……”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叶非凡已经明白了自己想知道的。
“那个新娘子叫什么字？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不知道……破败的丁家……他叫丁婉君来着……”
丁婉君？
叶非凡暗暗记下这个名字，继续给许小山加酒。
继续敬酒两杯，看着对方眼睛醉的都眯了起来，叶非凡心思也转的飞快起来。
“许兄啊，你说上一次燕老爷娶得姑娘，到底是叫什么名字啊？”
“那个姑娘……头疼……想不起来……”
许小山痛苦的抱着脑袋，表情畏惧惊恐，倒是让叶非凡有些眯起了眼睛。
他在恐惧什么？难道是关于这片灰雾？
换个角度一想，叶非凡感觉自己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是成立的。
会不会是丁婉君想嫁入燕家，所以设计让上一任新娘陨落、父亲欠下赌债……对方因为怨念较重，陨落后变成了灰雾，得知了真相后，把相关人员都变成了纸人？
宋千、燕郝仁都不是纸人，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在上任新娘眼里，是唯一的好人？
“唯一好人……”
第二百三十章 钥匙
叶非凡并没有想多，许小山的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他必须抓紧时间询问其他问题。
“你知道外面的灰雾是什么情况吗？”
“灰雾？”许小山砸吧着线条画出的嘴巴，却是一脸的迷茫，好不容易才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灰雾……你是不是记错了？”
“就在街道上，你再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有的话，我肯定会有印象……”许小山确定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
叶非凡的十分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看到了灰雾，街道那群人也是看见灰雾就惊恐后退，可许小山却说没有印象……是在和自己说谎吗？
“对了，许兄，燕家这是怎么回事？黑灯瞎火的，怎么没有人点灯啊？”
“点灯？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喝……”
只回了叶非凡一句话，许小山最终不胜酒力，趴在了桌子上。
“许兄，许兄，醒醒啊……”
叶非凡推推许小山，但他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打起了鼾声。
假酒害人呢！
摇了摇手中的空荡荡的瓶子，叶非凡此刻也一阵无语，自己配置的就是水加酒而已，没想到还能把“人”喝醉了？
放下酒瓶，叶非凡站了起来，刚准备离开桌子，却发现了一个十分疑惑的事情……
刚刚桌子是纸质的吗？
猛地低头，叶非凡的心颤抖了一下，一张黑色的纸质桌子映入眼眸。
桌子是纸质的没错，只是上面用墨汁染了色而已，乍一看更像是一口棺材。
叶非凡的手轻轻的抚过桌面，纸质的粗糙感席卷上来，有一小片区域还有些湿润感……酒精的渗透性真强啊！
抬起手，桌上还留下了一个手指印。
许小山的身体也被酒水浸湿，看上去软绵绵的，但地上却一点水也没有，很难想象这些酒到底去了哪里？
异类！
没有理会许小山的情况，叶非凡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寻找线索物品。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叶非凡一顿，看了一眼门口，那里有一道披头散发的影子，分不清是男是女。
什么时候来的？
心中一紧，叶非凡就地一趟，滚进了木架床的床底。
“咚咚咚……”
再一次敲了一遍门，可依旧没有什么人回应，来人这才把一截利刃伸了进来。
短刀的刃尖！
看着进来的一小截刀子，叶非凡发现刃身只有一张纸的厚度，不由暗赞“好刀”。
古时候打造兵器都十分有讲究，能把短刀打到一张纸的厚度，注意看出工艺的强大……如果没有看错，这是软剑的锻造工艺，只是没有想到会运用道短刀的锻造上。
古时候，什么最重要？肯定是人才！
非常明显，短刀的锻造者就是这样的人才。
既然对方用了刀具，那就说明他是一个人，并不是不祥。
这么晚，会是谁过来找许小山呢？
难道是那两个人？
陈斌？张宝？
叶非凡想了一会，能和许小山有恩怨的只能是那两个人。
自己要不要帮他一下呢？
刀刃抬起了门栓，一点一点的将其移开，门也随之打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小心翼翼的垫着脚走进来。
踏入屋里，白衣人顺手就关上了们，还把门栓差了回去。
看了一圈房间，白衣人来到许小山的面前，观察了一下后伸手推了推他的身体。
“醒醒，走水了……”
几分钟后，许小山也没有醒过阿里，白衣人松了一口气，在桌子上摸索着什么。
叶非凡有些惊讶，进来的白衣人并非纸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他是谁？
不确定对方到底认不认识许小山，叶非凡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感觉白衣人的身份或许不会太简单。
摸索了一会，白衣人停下了动作，思考了一下后，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纸人的关节出插着一根根长针，那似乎是针灸用的。
白衣人的身份难道是医生？
拔下一根插在纸人脖子上的长针，白衣人冷淡的看着纸人道：“说吧，东西在哪里？”
移去了长针，纸人的五官动了几下。
“咳咳……咳……我真的不知道东西在哪里，大人你放过我吧，我是无辜的……”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
“我真的不知道啊，只知道东西下落的是许小山提供的，东西是他拿着的……跟我没关系，大人明鉴啊……”
纸人苦苦哀求，白衣人目光也不由放在了许小山身上，面色一阵阴晴不定……似乎在顾忌什么，他终究没有出手。
“上一任新娘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这事情只有燕老爷知道，知道内幕的人都被秘密处决了……”
“那你告诉我陈斌和张宝是怎么回事？”
听着白衣人压郁的愤怒，叶非凡心里也一阵疑惑……白衣人似乎还是一个知情人来着！
他究竟知道多少东西呢？
在没有弄清楚白衣人的身份，叶非凡不敢冒然出手，谁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连锁反应。
“现在的新娘和上一任新娘是什么关系？”
“不……不清楚……”
“一问三不知，我留你何用？”
眼看白衣人伸出另一只手接近纸人，纸人不由恐惧的叫了起来：“别别别，大人息怒，我可以带你找到燕家的地下密室。”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说的密室应该是在燕老爷的书房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了鉴宝拍卖行的基本侦探小说，你们的消息落伍了……忍着点，一下就好。”
白衣人笑了笑，把长针插向纸人的眼睛，纸人那两个用线条勾勒的圈圈不停的晃动着。
“大人饶命……我有一个消息，我有一个你不知道消息……”
长针被白衣人收了回来，伸手轻轻的在纸人头上弹了几下，冷冷道：“早说不就结了？还跟我耍什么心眼，注意你现在的身份！”
“是是是……大人息怒，小的记住了＾”
“说吧，是什么消息？”
“许小山有一把钥匙，关系着一个大秘密。”
“钥匙？”白衣人来了兴趣。
“那是许小山的父亲留给他的，里面可能有大人需要的消息……”
钥匙？
叶非凡抬起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许小山，可并未发现有什么钥匙。
在哪里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 张龙出山
白衣人的出现，一下子把叶非凡都给整懵了。
对方手里的纸人非常奇怪，仿佛是许小山这种体形转化过来的……只是不知道白衣人是怎么做到的。
刚刚白衣人也说了，他看过鉴宝拍卖行的侦探小说……那也意味着，白衣人是天资城来的！
会是哪个势力的人呢？
刘家？张家？燕家？
听白衣人的意思，他是在找一件什么东西……那件东西可能落到了许小山的手里，但他顾忌什么东西，即便知道东西在哪里，也不敢对许小山动手。
燕老爷的密室、许小山的钥匙，神秘物品、纸人、天资城的白衣人……
一串串数据在脑海中华国，叶非凡有些龇牙，这里满牵扯的人……数量有点惊人呢。
支线任务是噩梦级的，现在不应该这么平静，危机应该还在酝酿……酝酿的时间越长，存活率会越低，必须得想办法制止这些。
叶非凡一边观察着白衣人的行动，一边打量着许小山，可并未发现纸人所说的钥匙。
在许小山身上搜了一遍，白衣人什么也没有找到，无意中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燕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点灯？”
“院子里有脏东西……”
“什么东西？”
“鬼打墙。”
“哪来的鬼打墙？”
“他们说是上一任新娘来报复……”
“燕老头到底干了些什么？”
白衣人抓了抓头发，看得出他相当急躁。
“燕家一共消失了多少人？”
“多少人……大概只有几十个吧……”
“街道上的灰雾是什么？”
“灰雾，街道上没有灰雾啊？大人你……你是不是看错了？”
“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敢耍我？”
白衣人大怒不已，难道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那些路人可是尽可能远离灰雾，自己如果听纸人的忽悠，那么肯定非常凄惨。
纸人之举，其心可诛！
没有理会纸人的求饶，白衣人拿着针不断在上面扎来扎去。
“啊……啊啊……大人不要……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敢给我耍心机……我要把你丢进灰雾里。”
“大人饶命啊，你就是把我丢进井里，我也不知道啊……”
“井？”白衣人停止了扎针。
“大人你不知道？”
“你指的是上一任新娘跳得那口井？”
“燕家不是只有两口井的吗？”
“两口？”白衣人愣住了。
叶非凡也愣了一下，白衣人和纸人的交谈……似乎道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辛秘，而他也想起了一下什么。
燕家分为东院、南院、西院、北院和中花园，叶非凡心中所在的院子就北院，那群工友居住的院子则是西院……许小山可以住在北院，说明他不是普通仆人！
白衣人深深呼吸了一阵，想了一会，觉得纸人给的消息不够具体，不由仔细的询问其他问题。
“新娘跳得是那口井在哪边？”
“在东院。”
“燕老爷一般都在那里住吗？”
“是的。”
“新娘的尸体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那口井现在还在用吗？”
“已经没有用了，燕老爷重新打了一口井。”
“刚刚你不是说燕家只有两口井吗？”
“大人息怒，燕家真的只有两口，只是……”
“只是什么？”
白衣人目光凶戾，纸人的表情也十分恐惧。
“据说东院有两口井，一些特殊的人才能看到的另一口。”
微微一愣，白衣人试探道：“新娘跳下的那口？”
“就是那口，不知发生了什么，新娘子投井后的一段时间，那口井凭空消失，仿佛不存在一般……”
“你在这里生活了几年？”
“三十五年……”
听着纸人的答案，白衣人只感觉自己跳进了火堆，脸色一阵青红交加，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对方的表情让叶非凡觉得十分有趣，非常像被人耍了一样……也就是说，白衣人是被人骗进来的……
会是店小二吗？
白衣人没有犹豫多久，目光从开始的焦急变得平稳，仿佛有了新的决定。
“我有些信不过你，等我待会在问你。”
说完，白衣人把长针扎了过去。
“等等，大人饶命啊，等……”
纸人的话戛然而止，白衣人把纸人收了起来，伸出手不断摸索着桌面。
“纸具……应该很久没有用过了……”
搜索了桌子，白衣人没有什么收获，渐渐一个人靠近床位。
叶非凡悄无声息地摸出一把匕首，心情也紧张起来……只要对方探查床底，他就立刻出手将其挟持住。
白衣人翻腾了一番床垫和枕头，也不知也不知道有没有收获。
“会在哪里呢？明明在他手里的……”
听着对方小声的自语，叶非凡有些怀疑东西是不是真的在许小山身上。
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大体上都是床、桌子、柜子……
只是晃了一下神，叶非凡诧异的发现，似乎这些东西都被某种力量给纸质化了！
刚刚，床是木质的才对！
难道房间里还有其他存在？
白衣人找了一会，似乎也发现了不对，那些被子之类都变成了纸质，这令他多少有些心慌。
“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察觉到了不对劲，白衣人当机立断，加快速度朝屋子外走去……只是，他忽然顿住了。
叶非凡有些奇怪，小心翼翼的探出目光，看到了木架窗户的纸面上有一道影子。
外面被堵住，白衣人转身垫着脚前往床对面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黑色柜子，上面还有一些奇妙的纹路。
瞅着对方没有朝自己过来，叶非凡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很快就顿住了。
柜子？
猛然心惊，叶非凡凝重望过去，看清楚了对面的柜子……不是纸质的！
张龙！
白衣人毫无察觉，轻轻的打开了柜子，嘴里还喃喃道：“这里竟然有个柜子，先躲起来再说……”
“啊……”
柜子被打开了，白衣人找东西之际，忽然脚下一滑，落入了柜子中。
柜盖猛然砸下，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阴森起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他是谁
叶非凡完全想不到，张龙下手这么快，白衣人眨眼就被关进了柜子中。
房间的动静不是太大，但声响却也惊动了门外的人，影子也迅速消失在窗前。
柜子晃动了一下，随后安静了下来。
事到如今，一切都回到了.asxs.，叶非凡没有地方躲藏，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感受到了叶非凡的气息，柜子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被染红的纸人吐出来。
注意力被吸引，叶非凡分了一会神，就发现黑木柜子变成了纸柜子。
“张龙！”
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叶非凡直接喊出了名字……只是纸柜子没有任何动静。
多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张龙，应该离开了……他似乎掌握了纸质化的能力，或许是其他什么手段。
轻轻的走过去，叶非凡捡起了纸人，感觉手中一阵温热。
张龙似乎做了什么举动，叶非凡发现纸人身上的长针都不见了踪影，而且脸上用线条勾勒五官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成为了一个还没有痕迹的白板。
张龙把纸人留给了自己，也间接说明其来历不会简单。
使劲摇了摇，又拿刀尖扎了一会，叶非凡手里的纸人都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确认对方的某种灵性被张龙吞噬。
收起纸人，叶非凡靠近纸柜，不断观察摸索着，赫然发现纸柜子外表并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些纹路。
张龙是通过什么手段转化的？
正在想着问题，叶非凡的耳朵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声音……像极了十年前在叶府里听到的，他不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无限回廊下面的世界……是指这里吗？
自己再次回到了无限回廊吗？
可现在并没有下雨，这里真的是自己猜测的地方吗？
门外的“东西”走了吗？
站在原地想了一下，叶非凡垫着脚靠近窗户，用刀尖划开了一小道缝隙……透过缝隙，他看到了外面站着一个身穿喜庆服装的人！
那人岣嵝着，颇有几分老态……似乎就是……
燕老爷！
新婚夜，不去洞房呆着，来北院做什么？
叶非凡颇为疑惑，再次打量对方时，却发现他消失了……只有拐角那里有一角红色闪过。
离开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触发隐藏任务，是否花费一百积分开启？”
“开启吧。”
来了任务，叶非凡有些奇怪，自己是做了什么吗？
“正在生成任务，请稍等……普通小支线任务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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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难辨】：深夜的庭院充斥着碎裂的声响，惶惶中方见人心，昔日凶恶的土财主也变成了如今的好人……他只是单纯的想吃饱，可是谁知道他的底细呢？
燕老爷，真的是燕老爷吗……
请在支线任务完成之前，成功破解真相，即可完成任务。
奖励视情节而发放，保底一千积分、一张抽奖券和一份信息提示。
任务失败，该场景永久消失。”
普通小支线任务？
叶非凡有些窒息，系统为了图省事，愣是给自己弄出了一个“集合”概念出来。
新任务开启，叶非凡也猜到了一些真相……系统这是暗示刚刚那个人就是“燕老爷”……至于真假，那就需要自己去判断了。
任务的内容给了明确的提示，现在的燕老爷是好人，而以前的那个燕老爷却不是一个好人……如此说来，燕老爷前后代表了“恶”和“善”，真正的那个就在其中。
或许“燕老爷，真的是燕老爷吗”也是烟雾弹，目的是为了诱导叶非凡的判断。
一方是燕老爷，那么另一个“燕老爷”会是谁呢？
第一时间，叶非凡便想到了陈义和陈林两兄弟……可系统会这么傻到给明确的答案吗？
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叶非凡不由惊愕起来……怀表显示，此刻为一点十一分！
叶非凡对时间观念很强，他已经做了好几个小时的临时工，可现在时间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
“张青！”
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询问张青。
怀表闪过一丝灰光，紧接着又是一阵黑光笼罩，过了好一会，张青才显化身形。
怀表的变动，叶非凡自然看在眼里，看到张青平安无事，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有诡异的力量……干扰我……不宜久留……”
张青的表情有些抗拒，似乎在和那种力量对抗者，连说话也艰难了不少。
时间不等人，叶非凡也没有浪费时间，话题直切要害：“这几个小时，你看到我做了什么吗？”
“感觉不到……有诡异力量……”
没有纠结张青的话，叶非凡指着醉倒的许小山问道：“他们是什么情况。”
“怨念……傀儡……载体……”
张青还没有说完，怀表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他也一下子回归了里面。
“特殊压制吗……陈梅！”
想起了什么，叶非凡呼唤另一个“人”。
吊坠的光泽暗淡了几分，叶非凡也看到了墙壁上出现的双眼……比较之前，此时的眼睛透露着几分疲惫，仿佛被太阳晒没了脾气。
“回去吧。”
墙壁上的双眼消失，叶非凡手里的吊坠也闪过一丝红光，紧接着光泽明亮了几分。
陈梅比张青更加可怕，抵挡诡异力量的时间也更长，
在如此环境下，也只有花问柳才能帮到自己。
一旦花问柳出来，红衣相遇，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那就不得而已知了。
叶非凡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和红衣交战，但目前他却不清楚燕老爷是什么情况了。
灰雾中的燕家不太一样，纸人不正常也就罢了，但加入两个“人”后，所有的异类更加显得异类。
燕老爷身穿喜庆服装，着给叶非凡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红衣……但此时的他，真的是一个红衣吗？
红衣是可以伪装的，只需要给自己弄一身红色衣服，天黑后谁也别无法第一时间看破。
安全第一位，没有人会想着作死。
想到最后，叶非凡发现自己还是需要先确定一下……燕老爷究竟是不是红衣。
该怎么办呢？
他到底是谁？
收起吊坠，叶非凡站在房间的门口徘徊着，急了一头冷汗。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迷宫花园
绿篱的迷宫，令人舒畅。
假山的迷宫，令人心慌，特别是用石头雕琢的假山。——《非凡回忆日记》
……
凡事，需要三思而后行……此刻，叶非凡也慎重的做了决定，接下便要去探明真相。
外面的“燕老爷”刚刚离开，庭院应该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危险机制会如何触发。
看了许小山几秒钟，叶非凡咬牙打开房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反手把门关起来，叶非凡抬头望着天空，却没有看到一丝月光，反倒发现了一片灰蒙蒙的灰雾。
低头，地上的影子也十分暗淡，庭院中的视野范围再次缩回了二十米。
怪异的感觉袭上心头，叶非凡猛然回头，身后是一片灰雾。
许小山的屋子消失了！
环视四周，除了地面厚实，其余都化为了灰雾。
刚刚自己经历的是幻像？
叶非凡别无选择，只能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
不知过了多久，叶非凡发现雾气逐渐消散，自己站在了一个池塘边。
如此格局，和叶府好相似！
看着池塘，叶非凡很怀疑地下是不是也有一个石门来着。
池塘的位置有些偏僻，周围都是一些假山，上面缠绕着一些藤本植物，却看不到一点蜘蛛网之类的东西。
太过干净，反倒成为了一种危险信号……什么东西经常来这里清理呢？
转过身，叶非凡看到了一个圆形拱门，里面的格局非常像许小山所住的北院……也就是说，刚刚自己走了这么长的路，到头来却只穿过了北院？
眼前是北院，那么背后的，应该就是中心花园！
燕家的中心花园！
深吸一口气，叶非凡爬上了一座假山，眺望着花园的四周。
东、南、西三个方向的布置都挺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就是北院这里……一出拱门就会遇到一个池塘，仿佛是为了阻止什么东西抵达中心花园。
北院有什么奇特吗？
叶非凡有些不解，出事的是东院，可是关北院什么事情？
在许小山喝醉后，叶非凡也听他诉苦了好一会，得知东院和北院的通道被封了……原因是燕老爷的某个儿子因为某件事和燕老爷发生了争执，燕老爷一气之下把那道门给封了起来，俗称“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想要过去，还得从西院绕路……
观察了一下花园的布局，里面的陈设让叶非凡更加的疑惑……一座白色的纸桥横跨至西院拱门！
西院那里也有一个池塘，不过池塘上是架着桥的，反倒是北院这里没有架桥。
东院和南院都没有池塘堵路，也没有纸桥铺设……一座纸质的四角小亭子静静的躺在四院交界处的中心……西院的纸桥尽头，便是连接于此。
这种布局，委实怪异……叶非凡并不精通风水，看不出这有什么含义，只感觉看多了容易头晕眼花。
花园里布置了某种阵法，效果似乎是混乱闯入者的精神，有“一叶障目”阵法的特点。
单单是为了迷惑？
叶非凡没有多看，快步跳下假山，正准备离开花园，眼角的余光却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
北院到中心花园的确没有路，可池塘里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一个假山，构成了一条十分奇特的小路，仿佛是需要人踩着假山跳过去的。
假山和假山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两丈，一般人想要跳过去都极其困难，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路……诧异的是，路的尽头是一片假山林，之后便是那纸亭子。
经过极限锻体，叶非凡的血肉之躯也异常强悍，想要度过这样一条小路，也着实不是什么难事。
跨上第一个假山站立点，水面却泛起了波纹，无数条黑色的生物凶猛的搅动着水波，一条条越出水面，向站立点涌去。
陷阱？
叶非凡皱起眉头，拳脚齐上，将一个个跳起来的黑色生物打落，还顺手捞到了一个“样本”。
手里的生物，是黄瓜大小的折纸，纸面外用墨汁染黑，里面却没有什么痕迹，黑色上还有一层用灰色物质勾勒出的鱼鳞纹路。
假如不是智商下线，都可以猜测出这是什么，叶非凡也的确推测出了此物……应该是池塘里养着的观赏鱼。
黑色的观赏鱼……古人的欣赏角度，令人窒息！
“纸鱼……”
叶非凡把纸鱼丢入池塘，一边应付它们攻击，一边认真的观察着池塘。
纸鱼跳跃，水滴四溅，倒是让他看清了池水的秘密……似乎是一种墨汁来着。
“真石头假山、池墨、纸鱼、纸亭子、纸桥……他们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这真的是花园配置吗？
好不容易跳过假山“小路”，叶非凡战在岸边陷入了沉思。
纸鱼的动静很大，可燕家一点表示也没有，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他们到底在忌惮什么？
一阵思索，都找不到头绪，叶非凡只能暂时罢休，朝纸亭子的方向走去。
……
半个小时后，叶非凡面色沉了下来。
他在假山上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假山的陈设是迷宫没错，可为什么正确的大道尽头却被假山挡住了呢？
按照刚刚的回忆，叶非凡沿着在假山上记下的路线，是可以准确到达纸亭子的……可眼下这条路忽然被假山挡住了，里面是有什么不妥吗？
假山是活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叶非凡拿出血煞新手剑，对着假山一桶捅刺，一时间碎石飞溅……可除了石屑外，并没有什么血迹和液体。
实心的假山，这么重也不可能是被人搬过来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花园里有机关……或许，还有人监视着这里！
“不愧是噩梦级任务，没什么人出来，光是庭院的气氛就如此阴暗压郁……”
感慨着人任务的难度强度，叶非凡也担心着外面的店小二的情况，对方到底有没有跟着进来呢？
倘若店小二知道这个诡异的世界，给自己设下了这个局，自己猛然扎进来，是不是正顺了他的心呢？
钓梦打击的效果是持续的，店小二被降智打击是潜移默化的，叶非凡不确定对方的清醒时间是多久……如果他服用一些天才地宝，精力被弥补了回来，“升智”的概率也不是没有的。
此刻，叶非凡也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点重要的问题。
叶双鹰针对的，无非是刘家的店小二，但刘家的资产却没有任何变化……手里有资产，那就意味着有资源，可以购买一大批天才地宝来缓解“降智”的后遗症……店小二会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叶非凡脸色凝重，打算等自己回去后，让叶双鹰纠集人手……对刘家的资产进行狙击，从根源断绝店小二的“补智”渠道。
第二百三十四章 纸桥歌谣
眼前的怪异，并没有挡住叶非凡想到的方法……他跳上了假山。
站在假山上，熟悉的布局再次出现，依旧是那条熟悉的大道。
往后看了看，是北院门和那个池塘，叶非凡不由尝试着往前跳。
脚尖落地后，面前是一个假山。
叶非凡眯起了眼睛，转头看了一下身后。
北院门、池塘……那眼前的是……
自己跳上的假山？
转过头，叶非凡很快找到了一处裂痕，那是自己用新手剑留下的。
向前的路，反倒是向后？
叶非凡想了一会，朝北院门奔去。
路过“小路”，池塘的纸鱼依旧涌动，声响回荡在空旷的花园中。
一回生二回熟，叶非凡很轻易的跳过“小路”，站在了北院门下！
没有什么改变？
自己的推测是错误的？
踏入北院门，叶非凡感觉有些不对劲……猛然转身，身后的北院门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只有一道半圆的窗户在那里。
幻术？
叶非凡站到窗户下，摸了摸墙壁，却发现是实体，不由把目光透过窗户，看向了花园。
“小路”还在，池塘也还在，假山群也在……
顿了一下，叶非凡揉了揉眼睛，瞳孔猛然放大。
东院门那里，一道红影飘然闪烁！
红影看不出是什么，可那一头黑长直却是一个十分眼熟的标志！
女人的长发……那是个女人！
红衣！
“就是她吗？”
此刻，叶非凡不由想起了燕老爷上一任新娘，条件什么的倒是挺符合的。
北院门暂时是去不了了，叶非凡只能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
修建池塘在北院门口，为的是挡住什么东西，叶非凡暂时无法确定那是什么，只能像西院转移。
当务之急，时间是关键，为了系统的奖励，叶非凡只能完成主要任务，剩余时间在再回来探索这些秘密。
通往西院的路程，意外的顺利……不多时，叶非凡站在了中心花园的西院门口。
或许西院门口的机制和北院是一样的，只要退回门里，门就会消失。
叶非凡没有敢实验，而是观察了一下后，才踏上了纸桥。
看似薄弱的纸桥，硬度却超乎了叶非凡的预料，反倒是有些像某种合金。
走在纸桥上，池塘里的泛起一种波纹，一串串纸鱼越出水面，在纸桥上形成了一道不断移动的黑色拱桥，时不时还分出一些来袭击叶非凡。
叶非凡心里有些吃惊，这群纸鱼几乎有了智慧一般，还懂得了恍惚一击，迷惑敌人的手段也是令他有些紧张。
被锤落的纸鱼，在挣扎了一会后没了动静，随后化为黑光融入纸桥中。
与此同时，纸桥面上，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鲤鱼图画。
被击落的鲤鱼，便会成为纸桥壁画的一部分？
连续击落几百鲤鱼，桥面上也多了一小截乌漆八黑的图画。
洁白的纸桥上，多了一点污渍，怎么看这么都觉得有些不安。
叶非凡推测，把池塘里的鱼全部击落，或许纸桥会发生什么惊人的变化。
在叶非凡推测事情之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似诉似泣，幽怨和想念交错，令人分不清虚实。
“白纸桥，亮晃晃，黑纸桥，煌堂堂，俏佳人，在何方，桥前路，条条通……”
那似乎是一首歌谣，里面的内容也有些蹊跷，叶非凡却因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歌谣的内容，有些超纲，白纸桥是亮的，而黑纸桥，似乎是某种难言的颜色……
女人是打算表达些什么？
叶非凡目光环视着四周，除了北院的窗户可以看到，其余什么地方都是一片黑漆漆的假山……迟迟看不到有什么人，不知道声音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凝神静听，叶非凡诧异的看向远处的纸亭。
纸亭中，一个白衣纸人站了起来，缓缓向叶非凡走来，只是她似乎不是单纯的朝他走来。
她像是在游玩，目光不停的打量着四周，口中还似吟唱般的念叨着歌谣，脚步也缓而不慢的移动着。
距离太远，叶非凡倒是看不清纸人是什么情况，却从对方的打扮猜测出了一些东西。
这个女人，是个迁客*人，歌谣虽显简陋，却尽显一代风*之姿。
池塘的纸鱼，也在女人出现后发生了慌乱，一个个拼命逃入池底，久久没有冒泡。
女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危险的气息，可叶非凡却一点也不敢看小她。
软刀子杀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来到纸桥中心，女子停下了脚步，面向北院门方向，尽情的舒展歌喉。
“白纸桥，亮晃晃，黑纸桥，煌堂堂，俏佳人，在何方，桥前路，条条通……”
是某种暗示吗？
叶非凡不停的靠近纸桥中心，也渐渐看清了女人的装束。
女人身上的衣服是丝绸，而他本身却并非血肉之躯，侧脸也是一个纸做的。
纸人？
叶非凡心里有些推测，按理来说，纸人的等阶越高，他们身上的衣物造价也越发昂贵。
店小二他们，用的也无非是纸质加墨水，可眼前的女纸人却并非这么粗糙。
对方只是一个侧脸，可叶非凡看到了她脸上的画上去的睫毛，还有一个红色的嘴唇。
眼前这个白衣纸人的造价，远远超过了一群纸人的造价！
纸桥的核心，极有可能是她！
越发靠近纸人，叶非凡越觉得她不可思议，身上若有若无的传来一阵压迫感。
站在距离纸人三米的地方，叶非凡停下了脚步。
“打扰了，这么晚了，小姐你还不睡觉吗？”
许小山之前也说过，燕家晚上十分恐怖，基本没有人刚出来闲逛。
纸女人敢站在纸桥上唱歌，明显表示她不在那些惧怕的行列中……或许她本身就有问题。
仅仅是打了一个招呼，叶非凡诧异的发现纸人没有继续唱歌，也没有搭理自己，而是抬起手把一个巴掌大的纸人拿了出来。
看到小型纸人，叶非凡皱起了眉头，他看不出纸女人手里的纸人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女人轻轻的把纸人撕碎，一点点撒入池塘中。
纸屑落在水面上，水面再次涌动起来，纸鱼争先恐后的抢食着。
看到这一幕，叶非凡只感觉一阵寒冷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