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老娘打死你
乔母不高兴：“什么鬼，我家能出什么大事？”
“你……你家那个儿媳妇！”婆娘跑得气喘吁吁的，说话也断断续续，“孙海兰出事了！”
乔母一听孙海兰的名字，脸色更不好看。
她现在，根本不想搭理孙海兰。
反正已经分家了，两口子怎么闹腾，都跟她没关系。
“她能出什么事？”乔母话说出口，突然灵光一闪：“是不是孙海兰的肚子出事了？”
婆娘没想到乔母能猜到，还惊讶了下：“对对对！我跟你说，就在刚才……”
“妈的，这个乔东，傻子一个！”乔母听完，骂了一句粗口，拔腿就往家跑。
而听到这一切的秦嘉树，也背着筐飞奔。
乡村的田埂上，俩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乔父也跟着跑，但他不像乔母没背东西，又不像秦嘉树那样年轻，背着一筐黄芪跑得就是慢。
他扭头，看到乔南跑得跟他一样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回事，腿断了？！”
乔南被骂也不敢还嘴，他咬咬牙，也使劲跑起来。
……
秦嘉树和乔母俩人一前一后，跑回了家。
秦嘉树在前，乔母在后。
俩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乔珠在欺负乔西，乔西坐在地上仰着头，乔珠手叉腰，手指头指着乔西。
乔珠还不知道两尊大神已然到来，还在看乔西的笑话。
看乔西真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她伸出手指，去戳乔西的头，并且嘴里还说道：“傻了也是应该的，毕竟要不是你，海兰嫂子和乔东哥也不会闹成这样。”
她的手还没碰到乔西的头，就被抓住了。
乔珠拧起眉头，朝着抓她的人看去，看清来人后，嗤笑了下：“秦嘉树？”
秦嘉树黑着脸，将乔珠的胳膊甩开，伸手扶起乔西。
乔珠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好笑，她轻蔑地看着秦嘉树：“你个穷小子，倒是会献殷勤。”
秦嘉树没理会乔珠的奚落，小心翼翼看着乔西脸上身上，检查乔西有没有受伤。
被无视的乔珠，心里很是不甘。
她想骂秦嘉树，可一想到上次被扔进水渠里的事情，又有点害怕。
这个秦嘉树，跟普通人不一样，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长得高大一身力气，她还真不敢惹。
于是，她将矛头调转到乔西身上。
“别看了，她已经傻了，被吓傻了。哈哈哈哈！”
乔珠还笑着呢，突然肩膀被抓住，身子被拉着向后转，紧接着，一个带着风力的巴掌呼了下来。
乔母一脸怒气：“狗东西，说谁傻了呢！”
“啪——”
乔珠脸上狠狠挨了一巴掌。
乔母用了十成的力，乔珠哪受得住，脚下趔趄了几步，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乔母气得不行，左右看看，找到一根树枝，拿过来对着乔珠一顿狂抽。
“敢欺负老娘闺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乔珠被抽得嗷嗷乱叫，满地打滚。
这时候，乔大娘乔大伯也从地里回来了。
看到乔母发狠打乔珠，乔大娘冲过去，抱住乔母胳膊：“干啥啊这是，怎么打人啊！”
“是她先打我闺女的，把我闺女打的坐在地上！”乔母这会已经清醒了一些，知道乔大娘乔大伯肯定会护着乔珠，开始解释。
乔珠脸上都被抽了几下，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我没有，我没有！”
乔母手叉腰：“你没有？你没有把我姑娘推到地上？你没有说她傻了？你敢发誓说你没有？”
“我……我……”乔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乔大娘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乔珠肯定干了些不好的事。
她真是要气死了，怎么生了这么个闺女，一天天的，除了招惹是非，就是游手好闲，好事轮不到她，坏事一堆。
真是上辈子欠的！
乔大伯见状要上前，乔父带着乔南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看乔西眼睛红红，乔父一把推开乔大伯，冲向乔西：“闺女！闺女你这是咋了！”
“咋了，让乔珠这个混账给欺负了！”乔母甩着树枝条子控诉：“我一来就看到她把西西推倒在地上，还骂西西傻子！”
自己说还不够，她转向秦嘉树：“你说，是不是这样！”
秦嘉树黑着一张脸，点头：“是，我也看到了。”
乔母怒气冲冲转向乔大娘和乔大伯：“我告诉你们，我闺女就是我的命，谁欺负我闺女，我跟谁拼命！你们来啊，咱们拼命！”
本来，乔大伯还想说道几句，看乔母要拼命，乔父也气势汹汹，都不再言语了。
乔珠可不是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为乔珠拼命。
乔大娘哎了声，放软了语气：“弟妹，这珠珠再不对，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算了吧。”
乔母刚要答应，乔珠却突然翻身起来，狠狠推了乔大娘一把。
“什么算了，她把我打成这样，凭什么算了！”乔珠肿着一边脸，跳脚：“你们这样对我，我告诉爷爷奶奶去！”
说着，就朝着自家跑去了。
乔母追了几步，把手里的树枝朝着乔珠扔了出去：“你就是告诉天王老子，也没用！”
乔珠跑走后，乔大伯也赶紧走了。
乔大娘还想和乔母说几句好话，毕竟乔母乔父在村子里有威望，他们平时也能享受一些便利。
就是因为先前闹了矛盾，现在很多便利他们都没法享受了，很是可惜。
眼瞅着再过不久就要掰玉米，往年有乔母乔父的威望，拖拉机都是随便用紧着先用的。
可今年，要怎么样还说不准。
她说好话，乔母也不想搭理。
在乔母看来，乔珠这个样子，乔大娘乔大伯是有责任的。
乔母冷冰冰回道：“今天不是我要找你们麻烦，是你闺女跑来欺负我闺女，这事儿我不会罢休的。你满村子问问，谁不知道我闺女是我手心里的宝贝？”
“哎，是，是乔珠不懂事，我会说她的！”乔大娘连声说。
乔母哼了声：“那你就去说她吧，让她来给我家西西道歉，不然，这事儿没完！”
说完，也不再理乔大娘，板着脸对着秦嘉树发号命令：“愣着干什么？还不扶我闺女进屋？”
秦嘉树本来想着，没确定关系，乔母乔父肯定见不得自己碰乔西，扶起乔西后，就和乔西保持了距离。
听到这一句，忙不迭又扶住乔西。
乔大娘看到这一幕，顾不上自己闺女的事了，傻了眼看着秦嘉树扶着乔西，朝着院子里走去。
老天爷，这又是哪一出？
第152章：试试他厨艺
秦嘉树扶着乔西进了东边厢房，坐在椅子上。
乔母脚下带着风，很快端了杯糖水过来，塞进乔西手里：“赶紧喝点。”
村里没什么物资，早些年不管是饿着了还是受了伤，都会让喝点加了白糖的水。
虽然现在物资比以前丰富了，但这个习惯还是保留下来了。
乔母心疼地看着闺女，多俊多好的闺女，受了惊吓不说，还被乔珠那个挨千刀的作践，真是气死她了。
乔西抿着嘴唇，喝了一口甜甜的糖水。
糖水很甜，她也慢慢冷静下来。
“妈，大嫂的肚子，刚刚见红了，被拖拉机送去卫生院了。”她抬起头，对着乔母说。
乔母脸色沉了沉：“我听说了。”
她和乔西一样，也在担心孙海兰的肚子。
虽然她打心眼里瞧不上孙海兰，但未出生的孩子毕竟是一条生命，她这个当奶奶的，怎么会不揪心。
刚才那么打乔珠，也有拿乔珠撒气的意思。
对此，乔母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别人家正难受呢，谁让她贱嗖嗖凑上来，不打她打谁。
乔西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嘉树看看乔母，再看看乔西，站了出来：“你们先别着急，我去借个自行车，去卫生院看看情况。”
“你别去。”乔西转向秦嘉树，说话的声音有几分着急。
秦嘉树怔了下，乔母也疑惑地看着乔西。
乔西抿了抿唇，声音压低了些：“你今天跑了一天了，该休息休息了。”
虽然她这会很难受，但她并不想发泄情绪。
尤其，不想对着秦嘉树发泄。
秦嘉树大清早上山下山，又去镇上找她，下午又上山下山，这一天已经够辛苦了。
乔母看着乔西思索了片刻，转身去厨房，把存在橱柜里的鸡肉盛了一碗，递到秦嘉树面前。
“给，拿上了回去吃，今天我们家有事，就不留你吃饭了，你先回吧。”
闺女要对秦嘉树好，她就算不喜欢秦嘉树，也不会在闺女面前表现出来，以免闺女更向着秦嘉树。
秦嘉树并不知道乔母的这点盘算，他摇摇头：“你们吃吧，不用给我了。”
他看出来，乔母这样的情绪，也不可能有心情再做饭。
不等乔母再说什么，他走出东厢房，径直走到院里的井旁边，甩着桶开始打水。
一桶接着一桶，放下绳子捞绳子，如此反复，将水从井里打出来，然后倒进水缸里。
乔父和乔南喂完家里的鸡和羊，走过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乔南快步上前：“嘉树哥，我来。”
“没事，马上完了。”秦嘉树推开乔南，打完了最后一桶。
乔父看着秦嘉树卖力干活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这事儿要是放在其他时候，是值得乔家人惊讶甚至讨论大半天的。
因为在村里，默认人家小伙子给家里干活，就是有把姑娘嫁过去的打算的。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可这会儿，他实在是没心思说这些了。
他摇摇头，走过去对乔母说：“你呆家里，照顾咱闺女，我去卫生院跑一趟。”
乔母：“我也去。”
乔父挤了挤眼睛，朝乔西看了看。
多年夫妻的默契，乔母瞬间明白。
她道：“行，我在家照看着，你去。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两块干粮，你再带点钱。”
乔母去厨房后，乔父把乔南叫了过来。
他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乔南的肩膀：“爸现在去卫生院，你陪你妈和你姐，要是有人来，你要护着她们。”
乔南虽然反应慢，但不代表傻，他不用问，也能明白，父亲这是担心万一这个事后，爷爷奶奶跑过来找事。
他重重点头：“爸，你放心去吧，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我妈和我姐。”
“嗯，你知道怎么做就好。”乔父吐出一口气。
乔母油纸包了几块干粮，还夹了几块鸡肉，装了一水壶水，统统塞给乔父。
乔父没有耽搁时间，快步走了。
家里的自行车被骑走，他得找人借个自行车去镇上。
好在他是村长，借个自行车不是什么难事。
乔父走后，乔母把打完水的秦嘉树叫到了跟前。
她就是不乐意，自己这么宠的闺女，就这么便宜了她不甚喜欢的这个小伙子。
所以，哪怕是秦嘉树已经干了活，她还是没有多好的脸色。
她看着秦嘉树，没什么好语气地说：“我们家今天事情多，招待不了你，你看你是留着呢，还是先回去呢。”
这话比起前面让秦嘉树走的话，已经留了余地。
秦嘉树自然听出来了，他默了默，看了乔西一眼。
见乔西脸色还是不好看，他咬咬牙，厚着脸皮说：“我回去也没事干，婶婶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和乔南去厨房弄晚饭。”
他之所以这么说，除了担心乔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想为小姑娘做点什么。
小姑娘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六神无主，最需要人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这一点，让他心里也很难受。
所以，他想事后弥补一些。
乔母三分惊讶七分不信：“你还会做饭？”
“能做熟。”秦嘉树挠挠头。
“算了，别费那个劲了。”乔母说完，又改了主意，“随便你吧，我是没心情，你想做，就跟乔南做去吧。”
正好，顺便看看这个小伙子厨艺怎么样。
秦嘉树和乔母说话的时候，乔西就看着秦嘉树，她看出他不想走，所以，也没说什么。
他在身边，她心里也的舒服些。
秦嘉树和乔南去做饭后，东厢房里就剩下了乔母和乔西两人。
乔西抓住乔母的手，靠上乔母的肩膀，咬了咬唇瓣：“妈，你都知道了吧。”
“嗯，我来的路上都听说了。”乔母看乔西想说话，拍拍乔西的手：“没事，你再给我说一遍，我详细听听。”
乔西说一会停一会，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把傍晚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都说了。
末了，她有些担心地问乔母：“大嫂的孩子，要是没保住怎么办？如果孩子就这么没了，大哥愧对大嫂，就是想离婚也不行了吧？”
第153章：找她们算账
“这个事，还真是不好说。”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是乔母没有想到的。
乔母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蠢儿子，真是蠢到家了，不想要孙海兰，可以叫她娘家人把她领走，可以用别的手段，怎么能动手呢。一旦动了手，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大哥也是被逼的。”乔西回想着当时疯狂的一切：“我从来没见过大哥那个样子。”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一个大男人。
乔母却哼了声：“你别替他说话，他啊，就是蠢，又蠢又笨，孙海兰一开始有问题的时候，他就立场不坚定，摇摇摆摆的，这才养大了孙海兰的胃口。”
对于有些不知好歹的人，该硬气的时候就要硬气，该立规矩的时候就不能手软。
不然，所谓的善心，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
乔西佩服地看着乔母：“妈，还是你有远见。”
不仅一早看出孙海兰人品有问题，还果断分了家，和孙海兰划清界限，哪怕孙海兰怀了孕，也不往来。
这份魄力和坚决，可是很多人都没有的。
听到闺女的夸奖，乔母嘴角爬上一抹笑容：“那当然了，你老娘我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经历过各种毒打的，这些事情，早就看清了。”
乔西叹了口气：“大哥这次也是栽了大跟头了。”
“反正以我的想法，不管孙海兰肚子保住没保住，这个儿媳妇都是不能要了。”乔母想了想，对乔西说：“你别再担心乔东了，我看看怎么弄吧，回头我跟乔东说说。”
现在已经不只是欺负她闺女的事了，现在，是孙海兰完全就是个大祸害，再留下去，必定家宅不宁。
说到这个，她直摇头：“这个蠢儿子，我原本想着，让他分了家，当家作主长进一些，谁知道他弄出这种事情，回头我一定要好好训训他。”
说了这么多话，乔西闷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些。
她握紧乔母的手：“就是，妈你好好说说他。”
……
乔大伯家。
乔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对着乔奶奶控诉乔母有多可恶，把她打得有多惨。
乔家奶奶气得哼哧哼哧的，拐杖敲得咚咚响，要替乔珠做主。
“奶奶！我的好奶奶！我就知道奶奶你不会不管我！”乔珠哭着，扑进了乔奶奶的怀中。
乔奶奶也抱住乔珠的头：“可怜啊！我苦命的孙女啊！”
厨房里，乔大娘听着乔家奶奶和乔珠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脸上的皱纹又愁深了几条。
她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乔珠一遇到事情，就找乔奶奶，而乔奶奶更是不分青红皂白，只要事关乔西和乔母，必定站在乔珠这一边。
然后，将事情闹得更大，更不好收场。
乔大娘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这事，回来听了陆婷的叙述之后，她认为，就是乔珠做得不对。
人家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正常人都是能躲就躲，哪有上去说风凉话，还给扎刺的呢。
这事轮到她身上，她也生气。
更何况乔母那个暴脾气。
可这话她哪敢说，一说乔珠又要哭闹，以前还能说几句，现在乔珠有乔奶奶撑腰，她说得多了，也会挨乔奶奶的训。
乔大娘心里烦，看了眼往灶膛里添柴火的儿媳妇，没话找话埋怨道：“你也是的，当时看情况不对，也不拉珠珠一把，别让她惹这些事。”
“我哪里拉得住她。”陆婷自己还委屈呢，吸了吸鼻子，“珠珠她不教训我就不错了。”
乔大娘自然清楚乔珠在家的霸道，闭了嘴。
对比孙海兰，陆婷这个儿媳妇还是很听话懂事的。
可对比乔西，她的乔珠，就让人头疼极了。
怎么就把姑娘养成这样了呢，又不讲理又爱惹事，还说不得，一说就闹腾。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要乔西那样的闺女啊。
又乖又知道心疼人，还勤快脑子聪明。
越想，乔大娘越心塞。
陆婷对乔珠也是一万个不喜欢，她看婆婆发着愁，琢磨了会，小声说：“我今天看见杨文清了。”
“他来了？”乔大娘瞬间来了精神：“来家里了？”
陆婷摇头：“没，我看他把珠珠送到门口，就又走了，没进咱们家的门。”
乔大娘脸上的光芒立时暗下去：“哎……”
关于这件事，乔大娘更是愁得要命。
当初乔珠表示和杨文清谈对象，她就觉得不能着急，慢慢来，起码别因为这个得罪乔母乔父。
可乔珠不听，硬是弄得两家关系僵硬。
要说这事儿能赶紧成吧，也就算了，等乔珠嫁过去，她再对乔母主动些，讨好些，这关系还能再修补修补。
毕竟是一家人。
可杨文清那家伙不知道什么鬼，除了那次在大门口表态之外，再没提过要娶乔珠的话。
甚至，说好的要来家里做客，也没来。
按照村子里的惯例，这就是不上心，慢待女方家，女方家是可以不同意俩人结婚的。
她对乔珠提过，既然杨文清不上赶着，就算了，再找别的男的，反正年轻男人多的是。
再者，找杨文清还得罪乔西一家，不划算。
可乔珠哪里听得了她说这个，她说了后还急了，骂她没出息，怕乔西一家。
这可把她气得够呛，气得差点晕过去。
那之后，她也就不乐意说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乔大娘正长吁短叹，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能被闹腾的少活几年，突然听到院子里拔高的声音。
“走，现在就走！今天必须替我孙女讨回这个公道！”
“奶奶，我扶你！”
是乔珠和乔家奶奶。
乔大娘一时间顾不上要往锅里下的面了，快步走出厨房，拿着擀面杖，拦住气势汹汹就往外走的乔珠和乔家奶奶。
“你们这是干啥去啊！哎吆，要吃饭了啊！”
她可真是不希望再这么闹下去了。
再闹下去，等到要用到乔母乔父的时候，就真是一点都用不上了。
马上要农忙了啊！
乔珠发动了乔家奶奶，这会儿气势十足，对乔大娘也一脸不屑：“你让开，我要找她们算账去！”
第154章：泛着傻的光
“算什么账？我看你是惹是生非！”乔大娘气得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再不要得罪人了！今天就是你不对，你不该对西西那样！”
乔珠一向觉得乔大娘喜欢乔西，不喜欢自己，也因为这个原因，总找由头和乔大娘吵架。
这会儿听乔大娘这么说，一下子就爆发了。
她扯着嗓子喊：“西西什么西西，你叫的再亲热，也是别人家的姑娘！你这么想给她当妈，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你……你……”
乔大娘平日里再老好人，也禁不住被自己的女儿用这种口气说话。
尤其，这个女儿还害得她付出很多。
哪怕是最吊儿郎当的大儿子，也好歹娶了个乖顺的媳妇回家，让她心里有些安慰。
而乔珠呢，除了让她操不完的心之外，就是惹事。
现在，还要惹更大的事。
乔母那是什么人，哪怕是乔奶奶年轻掌权的时候，都能撸袖子和乔奶奶对着干，让乔奶奶认输闭嘴的人。
现在乔奶奶老了，什么都干不了了，她还能怕？
乔珠带着乔奶奶过去闹一通，除了吵吵嚷嚷一阵，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不说，还会带来一系列的后患。
最关键的，就是之后掰玉米拾花生的时候，很需要乔母的人脉和地位得到一些帮助。
乔奶奶一天到晚不去地里，吃了就浪门和睡觉，这种事情她自然不放在心上。
乔珠也是，现在打着要嫁人的幌子，不好好干活，也不管这些事。
可她不能不管，在这些事情上，少一点帮助，会多多少苦力！
这两个人，一点都不为家里干活的人着想！
乔大娘捏紧了手里的擀面杖，气得老脸通红：“你还别不服气，人家乔西就是比你听话，比你懂事，可惜我没那个命，生不下那么好的姑娘！”
“你给我闭嘴！”乔奶奶一拐杖甩过去，正正打在乔大娘的脑袋上。
乔大娘被打得一晃，嗷呜着捂住脑袋。
正巧，在外面闲逛的乔文龙回来了，看到母亲被打，乔文龙立马冲了上去，对着乔奶奶推了一把。
“你打我妈干什么！”
乔奶奶毕竟老了，乔文龙又是小伙子，这一推，乔奶奶就摔了个屁股墩。
乔珠惊慌失措：“奶奶！”
她一边去扶乔奶奶，一边扭头控诉乔文龙：“哥，你怎么能打咱奶！她最疼你了！”
这个家的孩子，乔奶奶最疼乔文龙，接下来才是乔珠。
“是她先打妈的，有我在，谁都不许打我妈！”乔文龙对着乔珠恨恨说。
乔珠对乔文龙，还是比较害怕的，看到乔文龙露出凶悍的表情，当即闭上了嘴巴。
乔文龙虽然奸懒馋滑，但对乔大娘却是比较好的，他小时候看多了乔奶奶欺负乔大娘，心里也是积怨已深。
这一推，并不单单是失手，更多的，是为乔大娘的复仇。
至于所谓的乔奶奶疼他，那是因为他是长孙，他要不是有长孙这个身份，乔奶奶能对他那么好？
而乔大娘就不一样，乔大娘对他的好，是亲妈对孩子的好，这不一样。
乔奶奶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偏爱的长孙，居然有一天会把自己推倒在地上。
并且，是为了她一直瞧不上的儿媳妇。
怎么会这样呢？
她的心里给扎了刀子似的，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拍着大腿，一声接一声地嚎哭起来。
“白活了啊！”
“这么多年，好心喂了狗啊！”
她哭的声音大，很快，把去自留地侍弄菜园的乔爷爷和乔大伯都引了回来。
乔爷爷和乔大伯回来，问到底怎么回事。
乔大娘怕乔文龙挨训，拦着说是自己的错，都怪自己，乔珠对乔大娘的气还没消，哼了声：“就是怪你！”
“有你说话的份儿！”乔文龙抡圆了胳膊，对着乔珠就是一巴掌。
乔珠被打蒙了，捂着脸向乔爷爷和乔大伯看去，见两人都没有要责备乔文龙的意思，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她一屁股坐在乔奶奶旁边，抱着乔奶奶，也嚎啕大哭起来。
院子里一团乱麻，陆婷和乔圆躲在厨房里做饭，没有说话也没有跑出去看。
乔玉虽然和乔珠关系好，这时候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毕竟，奶奶之前经常说，这个家里，男人们说话做事，女人是没有插嘴的权利的。
现在姐姐插嘴被打了，她可不能再犯错。
乔大娘看看乔奶奶，再看看乔珠，都是不饶人的主，她明白，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
可儿子为自己出头，她不能让儿子认错。
忍着脑袋上被打的痛想了片刻，乔大娘想到一个法子。
下一秒，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妈！”
“娃他妈！”
“妈！”
……
乔西和乔母手拉手坐在炕边，乔西把白天在卫生院卖黄芪和野山参的事说给乔母听。
尽管已经略去了很多细节，乔母依旧听得惊心动魄，嘴都合不拢。
乔母虽然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丈夫是村长，也算是个威风人物，可对于村子以外的世界，仍旧很陌生。
镇上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很厉害了，更别提什么省城医院的领导。
跟省城的领导打交道，简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认认真真听着，不时发出惊呼：“啊！”
或者就是：“闺女，你怎么敢的啊！不愧是我闺女！比你老妈厉害多了！”
她这样捧场，乔西讲得也开心。
说完了卖的过程，接着说卖的钱。
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说卖了多少钱，乔西是怕乔母被吓到，所以，一点点慢慢说。
先用省城医院铺垫，再说听了就咂舌的一万多块钱。
她手伸向衣服口袋，刚准备掏存折出来，给乔母一个大大的惊喜，突然，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传了过来。
把俩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不是你奶奶的声音吗？”乔母一下就听出来了，她拧了拧眉头：“她怎么哭成这样？”
真是稀奇了，多少年了，没听到乔奶奶这样哭了。
乔西也很好奇：“是不是大伯母那边出什么事了？”
俩人正疑惑着，在厨房做饭的乔南，噔噔噔跑了进来。
“奶奶哭了，哭的特别大声！你们听到没有？”乔南喘着粗气，大眼睛泛着傻乎乎的光。
第155章：考验通关了
乔母看到乔南这副傻样子，一下就来了气，凶巴巴吼了句：“我们又没聋！”
“哦，对。”乔南挠挠头，后知后觉发现的确如此。
厨房能听见，那厢房里也一样能听见。
是他犯傻了。
乔西被乔南的动作表情逗笑，眨眨眼睛：“你悄悄过去，偷偷听听是咋回事，回来跟我们说。”
有任务委托自己，乔南再次乐呵起来：“哎，我这就去！”
看乔南一溜烟跑了，乔母切了声：“真是的，跟个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
“哈哈，中看就很了不起了。”乔西为乔南说话：“好看也是本事呢。”
乔母撇嘴：“好看算啥本事？能换粮食还是能当粮食吃？”
乔西在这个时候，想到了曲海棠对乔南的高度赞美。
在曲海棠的描述中，乔南是她见过的长得最好，最端正的男人。
她把这一点告诉了乔母。
乔母听后，略略思索了下，突然说了一句：“那正好，你把咱们乔南介绍给人家！”
“啊？”乔西震惊。
乔母拉了拉乔西的手：“妈认真的，你那个朋友，怎么说也是护士，有好工作，她要是能看上咱们乔南，是咱们乔南的福气。”
乔西还处于惊讶之中：“不是，妈，你等我捋捋。”
这进展也太快了，她还没明白怎么扯到这上面的。
“还捋什么捋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得有人看上乔南这个傻大个。”乔母对自己儿子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你快，给撮合撮合，让乔南倒插门都行。”
“噗……”乔西顿时哭笑不得。
乔母却已经开始考虑，如果儿子能娶了镇上的女护士，要付出些什么了。
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乔西连连摇头：“妈，你先别着急，我那个朋友，人家就是觉得咱们乔南长得好，没有别的意思，人家有喜欢的人了。”
“啊……”乔母瞬间失望，像霜打的茄子没精神了：“那真是可惜了。”
乔西被乔母逗得笑个不停：“可惜什么啊，咱们乔南，长得俊肯吃苦人品又好，还没花花肠子，条件很好的。妈，你用不着这么发愁。”
乔母哎了声：“行了，你别说了，我自己儿子我心里清楚。”
在村子里，长得俊根本不是硬性条件。
脑瓜子机灵会办事，才是。
没一会儿，乔南回来了。
乔西赶紧问：“怎么回事？”
乔南一脸沮丧，摇头：“我不知道，没听明白，后面就没声了。”
怕被发现，他没敢直接去大伯家门口，就远远躲着听着，除了哭声，和几句喊叫声，其他什么都没听到。
乔母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哼了声。
系着围裙的秦嘉树，走了进来，开口说：“我刚刚看到，乔文龙背着乔大婶跑出了巷子，好像是因为吵架，乔大婶晕过去了。”
“啥？”乔母瞪大了眼睛。
那乔奶奶大声嚎哭是咋回事？
秦嘉树猜到乔母想问的，继续说：“我就看到了乔文龙背着乔大婶，乔大伯在旁边跟着，没看到乔珠和乔奶奶。”
乔母脸色瞬间沉了沉。
这小子，也太机灵了。
尤其跟乔南一比。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秦嘉树看乔母不再问，也没继续说下去邀功，而是话锋一转，询问：“饭菜做好了，你们在哪儿吃？”
乔母再次被惊了下：“这么快就好了？”
“就炒了两个菜，下了碗面。”秦嘉树继续谦虚。
乔母嘴巴微微张大，这么会儿工夫，能炒两个菜，还把面下熟，得很麻利的人才能做到。
起码像她这样。
做饭也是个技术活，要想时间快又做得好，每一步都得有规划，比如：还没炒就把锅热了，炒第一个菜的时候开始切第二个菜等等。
只有做饭次数多，才能练出这个本事。
没想到秦嘉树居然能做到。
乔母看秦嘉树的眼神，多了一抹欣赏。
但嘴上，依旧干巴巴问：“味道怎么样？”
“能凑合吃。”秦嘉树给了一句老实本分的回答。
乔西不禁偷偷笑了，她嘴角高高翘起来，脸上也添了一抹骄傲：“咱们去厨房吃吧。”
他会做饭，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也因此，前面他说要去做饭，她才没拦着。
她也想让乔母看看，她选中的人，本事多着呢。
到了厨房，乔母一眼便扫到饭桌上的两道菜和酸汤面。
单是看色泽，就能看出味道不错。
她这回没再挑剔，四个人一同坐下后，她拿起筷子，每样都尝了尝，又吃起面条。
秦嘉树没有着急吃，他看着乔母品尝，放在桌子底下的手紧张地握在一起。
虽然他对着自己做饭的手艺比较自信，但乔母手艺更厉害，做的鸡汤好喝极了，他还是会担心不过关。
他甚至开始想，如果乔母不满意，他接下来要怎么回答。
乔母是真心想挑点毛病，好让秦嘉树吃点苦头，知道娶自己闺女可不是那么容易。
可是……
这饭菜做的实在是挑不出一点毛病。
虽然不及她的手艺，但比其他人强多了，比孙海兰都强！
忍了又忍，乔母才表现得不那么吃惊，尽量平淡点评：“还行，还不错。”
秦嘉树松了口气。
呼，总算是过关了。
乔西和乔南也拿起筷子，吃起来。
乔南吃了两口辣椒炒鸡蛋，惊喜叫出声：“妈，这哪是还不错啊，这很好吃啊！”
他崇拜地看向秦嘉树：“嘉树哥，没想到你做饭也这么厉害！”
乔母没想到乔南会这样拆自己台。
虽然她清楚，自己这个傻儿子没有坏心眼，也不是故意的，纯粹是不知道自己在给秦嘉树下马威。
但这一点更气人。
她刚刚就没说错，真是中看不中用！
没长脑子！
“吃你的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乔母拿筷子，用力敲了敲乔南的碗边。
乔南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大眼睛流露出些许委屈，但也没有为自己辩驳，低下头默默吃饭。
乔西都快被笑死了。
她吃吃吃笑个不停，朝着秦嘉树看去。
秦嘉树也在笑着，跟平时的他，表情状态完全不一样。
乔西不禁心头一怔。
第156章：指尖的碰触
秦嘉树笑得很放松，自得的、惬意的、又有些畅快的笑。
这一刻的秦嘉树，跟时时经常紧绷着的他完全不像，倒是有些像乐呵呵的乔南。
乔西抿了抿唇，真好，他这样笑起来真让人开心。
吃完饭，秦嘉树要洗碗，被乔母拦住了。
“你去洗！”乔母支使乔南。
乔南当即应声：“嘉树哥做了饭，是该我洗。”
秦嘉树还想表现，被乔母叫住。
“你再不回去，你那条狗要饿死了。”乔母从墙缝里扒拉出一块油纸包着的鸡屁股：“拿去。”
秦嘉树后知后觉想起天狼还在果园饿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竟然把天狼给忘了。
“我再给你装点馍馍吧。”乔西扭身进了厨房。
再出来，手里拿着不少吃的。
有蔬菜有水果，还有半碗肉片。
这么多东西，秦嘉树哪里肯要：“不要，我那儿有吃的。”
乔西硬往秦嘉树手里塞：“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是你应该拿的，你必须拿着。”
“什么应该，我不要。”秦嘉树也很坚持。
乔母被这个画面刺得眼睛疼，她抬头看了看天，又无奈摇了摇头，最后，一声令下。
“拿上！”
秦嘉树迅速从乔西手里接过了东西。
乔母手叉着腰，下巴微抬，气势十足：“行了，回去吧，我们这儿没啥事了，你回去安生休息。”
“好。”秦嘉树偷偷看了眼乔西。
真想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乔西抠着食指的指尖，心里甜丝丝的，刚才和秦嘉树的你推我让中，他俩的手指碰到了很多次。
他的手指，怎么能比她的烫那么多。
秦嘉树转身要走，乔西猛地回过神，对乔母说：“妈，我去送送他。”
乔母是过来人，哪看不出闺女什么心思。
她当即说：“你进去看看乔南洗碗洗得咋样，我去送。”
乔西不肯：“妈，我……”
“听妈的。”乔母撇了撇嘴。
今天发生太多事，乔西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乔母对着干，只好耷拉着肩膀，听话地进厨房去了。
秦嘉树一看这情形，甚至不太敢直视乔母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就是对上各种大男人，他也没有怕过，没有退缩过。
但面对乔母，他似乎生来就有些畏惧。
“婶婶，不用送，你快回屋吧，我走了。”说完这几句话，秦嘉树飞快走了。
看着小子嗖的一下没了人影，乔母哼哼：“算你小子识相。想这么快就领走我闺女，不可能！”
真是的，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看她不发威的。
乔西哪有心思看乔南洗碗，秦嘉树一走，她就走了出来。
“你啊。”乔母拉过乔西的手，赶在乔西发牢骚之前先说：“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去送他，被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尤其今天，还发生了那些不好的事。
乔西听乔母说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咬了咬唇：“妈，我知道错了。”
乔母这才满意，她抓住这个机会，又开始对着乔西说起来：“那小子我看现在对你还挺热乎，你要好好考验他，不能太上赶着……”
乔西不爱听这些，她脑子转了转，从口袋里摸出存折。
“妈，走，咱们进屋，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
卫生院里。
孙海兰被抬进了急诊室，痛苦的叫声响彻整个走廊。
乔东抱着头，蹲在急诊室外的角落。
乔北提着一些副食品走过来，往乔东面前推了推。
“哥，你先吃点吧。”
乔东没抬头，没吭声，像是听不到。
乔北叹了口气，又拿着吃的去给乔太安和乔二婶吃。
虽然乔太安和乔北先骑着自行车出发的，但拖拉机速度快，还没等镇上两队人马就碰见了。
到了卫生院后，乔北带着盼盼去叫医生看了，消了毒缝了六针，孙海兰则被推进了急诊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乔东这会儿呆呆的像个木头，乔北只能站出来拿主意。
他对乔二婶说：“二婶，你看这样行不，让太安哥先带着盼盼回去，咱们守在这儿。按理说，二婶你也该回去歇息了，但这儿不能缺个女人，只能麻烦你再帮帮忙。”
乔二婶摆摆手：“什么麻烦，不麻烦，咱们都是一个巷子的人，邻里邻居住着，平时我受你妈照应可多，这算什么，应该的。”
“真是谢谢二婶了。”乔北松了口气。
正说着，乔父快步走了过来。
骑着自行车一路的狂奔，乔父累得嗓子都哑了：“现在什么情况？”
乔北喊了声爸。
乔二婶把情况说明了。
听到孙海兰还在急诊室，乔父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乔太安背着睡着的盼盼走了过来，压低声音：“担惊受怕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累的睡着了。”
“你也回。”乔父见状，吩咐乔北：“你骑车子，别再让太安骑了。”
有乔父在，乔北不用拿主意，听话做事就行。
他和乔太安离开后，乔二婶不禁夸了句：“乔北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的，没想到遇到这么大的事，就属他最能稳得住。”
乔父没吭声。
他扭头，朝着稳不住的大儿子看去。
乔二婶也跟着看过去，叹气：“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我瞅着，是心里难受着呢。”
乔父闻言，收回目光，重重说了一句：“他活该！”
……
回去的路上，乔北骑自行车，乔太安抱着睡着的盼盼坐在后座上。
乔太安担心乔北身量轻，载不动自己，想着和乔北换着骑。
乔北一开始不同意，但到了一段难骑的路上，车头一抬一抬的，他按不住车头，只能下车，和乔太安换。
乔太安握住车把，咦了一声。
“那不是你大伯他们一家吗？”
此时天色已经灰蒙蒙的，没有白天看得那么真切，乔北眯起眼睛看了看，还真是乔文龙一行人。
乔文龙拉着架子车，乔圆和乔大伯走在两边，扶着车子。
等走近了，才看清楚，乔大娘居然躺在架子车上，眼睛闭得紧紧的。
对方这时候，也看到乔太安和乔北。
乔太安和乔大伯家没什么矛盾，主动打招呼：“文龙哥，大伯，你们这是咋回事？大娘咋了？”
第157章：我真是会生
“摔着了。”乔大伯简短回答。
拉架子车的乔文龙却气呼呼说：“被我奶打了。”
乔太安啊了声，乔北也瞬间竖起了耳朵。
有八卦！
家丑不可外扬，乔大伯急吼吼喊乔文龙：“都什么时候了，你少说两句！”
乔文龙哼哧哼哧不服气，但也没再说。
一行人走过去后，乔太安和乔北对视了一眼。
乔北突然想到了还在家的姐姐和妈，一下子紧张起来，催促乔太安：“太安哥，赶紧，快回家。”
可别被人给欺负了！
……
乔母足足震惊了五分钟。
她拿着存折，左看看右看看，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又看，还是不敢相信。
“一万块钱？！闺女，真的是一万块钱？！”
乔西勾起嘴角笑：“是一万三千块钱。”
她又掏出小荷包：“还有几百呢，我想着用起来方便，没存进去。”
乔母看着一张张的大团结：“我的妈呀！”
怎么跟天上掉钱一样！
乔母摩挲着存折，眼眶酸了酸：“闺女，你可真是妈的福星，妈这一辈子，有了你之后，啥都有了。今天见到这么多钱，妈可以闭眼了。”
“妈，这才哪儿到哪儿。要我说，还不够呢。”乔西扑哧一声笑了。
乔母瞪大眼睛：“一万块，还不够？娶个媳妇才花多少钱，这么多，一辈子都花不完！”
盖一院新房子，阔阔气气地盖，才花着一千块钱。
乔西完全能理解乔母此刻的反应。
因为她拿到这么多钱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她坐下来，对乔母说了自己的想法。
“妈，那支野山参，是我挖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那里以后还会长出来野山参的，等长出来咱们再卖，不就又有一万了？”
乔母下巴再次惊掉。
她缓了缓，咽了咽口水，又拍了大腿几巴掌：“看我这破脑子，我闺女这么大的本事，我居然用来摘菜摘瓜，真是浪费！”
早知道，就该找贵的摘！
摘什么便宜的啊！
浪费！
乔西哈哈笑起来：“妈，我就是先假设一下，野山参不像是瓜果蔬菜，不一定能重新长起来。”
“也对。”乔母冷静了些。
摘个瓜果也得等一晚上才能又重新长回原样，像野山参这样几十年才长一根的，还不定要多久。
乔母并不觉得可惜，反而说：“闺女，以后咱们能卖黄芪挣钱，吃的足够，那野山参能不能长出来都行，你一天到晚动脑子就够累了，能歇着的时候尽量歇着。”
乔西点了点头。
她其实不累。
在卫生院的工作很轻松，她上下班也都有人接送，吃的都是现成的，在家里也不用干活。
比起村里那些起早贪黑，又是下地干活又是回家做饭洗衣的女孩，她可以说特别轻松了。
她之所以点头，是因为她有一些想法，关于中药材的想法。
目前，她的能力还不够，所以打算多利用闲暇时间，来学习提高自己，最后落实自己的想法。
按照她的计划，如果未来能落实，她可以带领一家人走向富裕之路了。
乔西拿出三百块钱，塞到乔母手中：“妈，这钱你先拿着用，最近乔南要相亲，你跟爸都买身新衣裳。”
“好，我闺女给的，我拿着！”乔母美滋滋将钱装了起来。
跟自己亲闺女，用不着客气。
她回头就买身新衣服，穿上了给村里人好好显摆显摆，这可是闺女给的钱买的！
乔西接着说：“妈，这支野山参，是乔南先发现的，我给乔南分三千块钱吧。”
“给他分什么钱？”乔母当即反驳：“要不是你们把他叫上山，他能发现？那块山坡就那么大点，就算他没看到，你也早晚看到。再说了，要不是你有门路，能卖出去，他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乔西还是犹豫：“话是这么说，但确实也有他的功劳。还是得分他一些的。”
“不分，不能分。”乔母态度很强硬。
乔西咬了咬嘴唇，有些无奈。
乔母接着说：“闺女，你听着，钱这个东西，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你给乔南分了钱，乔北怎么办？这么多钱你分给乔南，乔北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
“这……”乔西没想到这一层。
“还有，你这次分他一半，下次怎么办，以后是不是都要分一半？明明是你的主意，他就是给你干活的，时间久了怎么分得清楚？”
乔西有些明白了。
她先前根本没想过这么多，只觉得挣了钱了，大家都有份，大家都开心。
乔母拍拍乔西的手：“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就给他给几百，意思意思，发个他跟上你干活的工钱就行。”
工钱和平分，这里面差别挺大的。
“妈，我知道怎么做了。”乔西轻轻笑了笑。
乔母欣慰地看着乔西，越看越高兴，越得意。
她伸手，在乔西头顶摸了摸：“哎呀，我怎么这么会生呢，闺女长得俊又听话孝顺就算了，还这么有本事，我真是太能了！”
乔西被逗得笑：“妈，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就王婆卖瓜了，谁的瓜有我的瓜好，有我的瓜甜？哼，没有的！要不是怕招人嫉妒，我现在就敲锣打鼓夸我的瓜去呢！”乔母哼了声，颇有种目空一切的架势。
高兴够了，乔母站起来，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闺女，你今天累着了，妈去给你烧些热水，你洗个澡，不然明天没法上班。”
乔西没有拒绝，嗯了声。
她傍晚先后被盼盼和孙海兰吓得出了好久的冷汗，这会儿确实不是很清爽。
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乔西有些困了。
乔母安排她睡下，出来后压低声音吩咐乔南：“不许吵你姐，她明天可是要上班的！”
因为前面比秦嘉树比的惨烈，乔南郁郁了好一会儿。
这会儿，逮着这个机会，他大脑飞速运转，学着乔北平日的作风赶紧表现：“妈，你也累了，快睡去吧，我去巷子口守着，等他们回来。”
傻儿子会动脑子了，乔母脸色好看了些。
总算是没像个陀螺，她拨一下才转一下了。
她提点：“行，去吧。晚上蚊子多，你拿个凳子去，点蒿草熏熏，别傻愣愣干站着等喂蚊子。”
第158章：秦嘉树送鱼
总算是没挨骂了，乔南吐出一口气。
他按照乔母说的，拿了凳子和蒿草，走到巷子口，点着蒿草靠着墙坐下，数着天上的星星。
一颗两颗三四颗。
不知道坐了多久，路上传来说话的声音。
乔南当即打起精神，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我为了你，又是挨骂又是挨打，你可得对我好，可不能对不起我。你知道吗？”
“听你说的这话，我要是不知道，我能这么心疼你，能送你回来吗？”
说话的人是乔珠和杨文清。
乔南皱皱眉头，想着如果此刻是乔北会怎么做。
很快，他得出答案，没有丝毫犹豫，赶在两人走过来之前，拿着凳子躲在了草垛后。
乔珠闹得乔大娘被乔奶奶打了后，乔大娘晕过去，一家人手忙脚乱抬着她要去看大夫。
也不知道是谁没抓稳，手松了，乔大娘上半身直接摔在了地上。
头咚的一声，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这下，村里大夫看不了了，赶紧往镇上卫生院送。
拖拉机已经开走了，乔文龙只能和乔大伯一起，拉着架子车送乔大娘去镇上。
按道理，乔珠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乔珠磨磨蹭蹭不愿意，只能乔圆顶上去了。
乔圆才十五岁，看乔珠这么逃避责任，让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妹妹顶在自己前面，陆婷撇了撇嘴。
乔大娘被送走后，乔奶奶知道自己可能惹了事，也装着头疼，去屋里躺着。
乔珠在家里呆得难受，陆婷不理她，乔玉躲着她，她一气之下，便跑去找杨文清了。
她哭着告诉杨文清，乔大娘乔大伯要她分手，她不愿意分，乔大娘是被气晕的。
这么说，是为了让杨文清心里感激，觉得她好。
进了巷子，乔珠闻到烧蒿草的味道，立即警觉地左右看了看，没看到人，这才放下心。
村里的蒿草不是稀罕物，娃娃们经常乱点。
月光下，她扭捏着身子，往杨文清身上主动蹭了蹭：“文清，我是真的喜欢你。”
杨文清的目光，落在乔珠胸前的挺起上，肆无忌惮地盘算着，嘴里也应道：“我也是。”
乔珠舍不得就这么分开，她喜欢和杨文清在一起的感觉，喜欢被他哄着，捧着。
她又去拉杨文清的手：“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比乔西好多了，她根本比不上我。”
听到乔西的名字，杨文清眼底划过一抹阴暗。
他又哄了几句乔珠，才假装不在意地问：“乔西跟秦嘉树，他们真谈对象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乔珠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杨文清被刺了下，但还是很快镇定，切了一声：“还能干什么，觉得挺好笑呗。挑来挑去，挑中秦嘉树那种人。呵呵。”
乔珠仔细盯着杨文清，直到确定杨文清脸上没有遗憾和留恋，这才松了口气：“就是，笑死个人。”
为了保险起见，她故意说：“不仅是乔西没眼光，我二伯母也一样没眼光，她也很中意秦嘉树。”
她这样说给杨文清听，是为了让杨文清再不打乔西的主意。
一心一意对她。
杨文清脸上表情难辨，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放开乔珠的手：“不早了，你赶紧进屋吧。”
乔珠扁扁嘴：“你就这么想赶我走啊。”
“哪有，要是可以，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杨文清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我还想跟你过夜呢。”
乔珠脸顿时红了红：“你个流氓，不理你了，我走了！”
杨文清嘿嘿笑，在乔珠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走吧走吧，我明天再找你。”
乔珠又爆发出一串笑声，一步三回头进了家门。
关大门的声音传来，杨文清脸上的笑，一秒钟消失的一干二净。
傻女人，被他几句话就糊弄得团团转。
话里话外不介意他的病，让他做这个做那个，把他当驴子一样使唤拿捏。
行，等结了婚，看他怎么把现在的讨好都找补回来的。
……
草垛后面，乔南陷入了巨大的困惑。
以至于他听到乔珠和杨文清说乔西闲话，都忘了出来怼上几句。
他的脑子里，一幕幕闪过许多画面。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嘉树哥对姐姐那么好了，还有，为什么姐姐总去找嘉树哥了。
以及，傍晚嘉树哥在家里做饭打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嘉树哥和姐在谈对象！
而且妈也知道！
天哪！
就他不知道！
……
乔西晚上睡得早，第二天醒来的也早。
天还没亮，她就醒来了。
不过，乔母等人醒得更早。
乔母在厨房做早饭，乔父坐在厨房门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乔西走过去，听了几句，心往下沉了沉。
孙海兰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乔母和乔父在讨论，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把孙大娘叫来，一起商量个法子。
乔父感觉到不对劲，头一抬，惊讶出声：“闺女？”
乔母闻声，快步走出厨房：“你咋这么早起来了，快去睡，这么早起来哪有精神，再去睡个把小时。”
“妈，我睡醒了。”乔西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拳头：“大嫂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乔母脸色不怎么好看，但面对闺女，还是很温柔：“这事和你没关系，你别多想，妈会处理的。”
乔西微微叹了口气，看向乔父：“爸，大哥还在卫生院吗？”
“嗯，他和你乔二婶都在。”旱烟的烟雾滚滚，乔父灭了烟：“我没地方睡，先回来跟你妈说一声。”
乔母推着乔西往屋子里走：“你听话，再去睡会，等会儿妈叫你起来，和你一起去卫生院。”
“咚咚咚——”
大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乔西和乔母停着脚步，朝着门口看去。
乔母狐疑：“这个点，谁啊？”
乔父起身：“我去看看。”
大门打开，走进来的居然是秦嘉树。
秦嘉树手里提着两条鱼，鱼鳞在厨房透出的光下闪烁着熠熠的光。
“婶婶，叔叔，我今天运气好，抓了鱼，送过来给你们尝尝。”
说这话的时候，秦嘉树的目光，越过乔母和乔父，直直看向乔西。
第159章：我喜欢大的
看到乔西脸颊饱满眼睛亮亮，没有疲惫和焦躁，还是一如既往地好看灵动。
他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好好的，他就安心了。
乔母：“咳咳咳咳！”
秦嘉树回过神，赶紧把鱼递了过去。
乔母没接，故意说：“你的鱼，为什么我们要尝尝？”
“你这是什么话。”乔父嘀咕了一句，上前从秦嘉树手里接过鱼，又拍了拍秦嘉树肩膀：“辛苦了。”
秦嘉树笑笑：“不辛苦。”
乔父看一眼乔西，抬抬下巴：“你俩去一边坐会儿，我们现在做鱼，等会儿咱们喝鱼汤。”
“什么坐会，我不……”乔母话被说完，被乔父推着进了厨房。
关上厨房门，乔父严肃道：“你看看这鱼，没几个小时工夫，能弄来这么大的鱼吗？”
乔母哼了下：“不就两条鱼吗。”
乔父：“这是孩子的心意，咱们可以考验，但不能刻薄。”
乔母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刻薄什么了，我怎么刻薄了？”
“人家好心拿鱼来，你刺人家，还不是刻薄？”乔父搬出乔西：“你没看到，咱们闺女都不高兴了吗？你想让咱闺女生气？”
说到乔西，乔母不反驳了。
她扁扁嘴：“这个秦嘉树，手段也太多了，我是怕咱们闺女被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给骗了！”
乔父蹙眉：“什么手段，我看人家是真心实意对咱们好。是你，对人家有偏见。”
乔母用力将鱼甩在案板上，刀背啪啪啪拍上去。
“我就有偏见，怎么着吧你！死老头子，大清早就训我，快点给我烧火！不是你说的，要喝鱼汤吗，你不烧火，哪来的鱼汤喝！”
乔父看着乔母发泄般的杀鱼，无奈笑了笑。
……
毕竟还没有确定关系，家里也有其他人，乔西没有带秦嘉树去自己房间，两人拿了个小板凳，坐在乔西屋子的屋檐下。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相处，但这样的环境下，这样坐着，对两人来说都是很新鲜的。
两个人的脸上，都微微发着烫。
空气中，好像也散发着一丝甜味。
乔西看着秦嘉树，看到他凌乱的发尾，想到那两条鱼，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去抓的鱼？”
“前面去抓的。”秦嘉树含糊说。
乔西追问：“前面是什么时候？”
秦嘉树看向乔西，张了好几下嘴，笑了：“想着你家发生这些事，我回去也没睡着，索性起来抓鱼去了。”
乔西嘴巴嘟了嘟，小脸垮了几分：“你是说，你一夜没睡？”
秦嘉树一听情况不对，赶忙说：“睡了，睡了一会儿。”
乔西哼了声，别过脸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这么关心她，她其实心里是高兴的，但又觉得他只知道关心自己，居然不好好睡觉，太傻了。
片刻后，秦嘉树伸手过来。
乔西故意不理，声音也冷着：“干什么。”
“我年轻身体好，就是几天没睡也没事，你别气了。”秦嘉树说完，硬是将一个东西塞进了乔西手中。
乔西摸着手里的东西，滑溜溜的，很熟悉的感觉。
一低头，果然是糖。
秦嘉树眼神直勾勾的，几分倔强几分宠溺：“吃糖吧，吃了糖别生气了。”
乔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她哼唧了下：“你当我几岁啊，拿糖哄我。”
秦嘉树眼神动了动，没说话。
乔西却在这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挪了挪凳子，往秦嘉树身边坐了坐，眼睛亮晶晶看着他：“说起来，我比你要大一岁，你知不知道？”
秦嘉树愣了下，点头：“知道。”
乔西歪着脑袋：“你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秦嘉树拧着眉头反问。
乔西哦了下。
几分钟后，她再次开口，带着些许故意的成分：“村里人不都男大女小吗，我比你岁数大，你一点都不介意吗。”
“谁说的？”秦嘉树依旧拧着眉头。
乔西：“什么？”
“谁说的，村里都是男大女小。”秦嘉树非常认真地问。
乔西本来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看秦嘉树这么较真，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避开秦嘉树的眼神：“就我听说的啊，还让我给你说个人名出来吗。真是的。”
秦嘉树：“我听说的不是这样。”
乔西来了兴趣：“你听说的是啥样？”
秦嘉树看着乔西，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脸又红了几分。
“我听说的，女大三，抱金砖。”
乔西：“……”
看乔西低下头去，秦嘉树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并不擅长说话，但这个时候，好像必须要说些什么。
她在意年龄，他得让她不在意。
或者，让她知道，他并不在意。
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咬了又咬嘴唇，嘴唇都被他咬麻了，他才闷闷开口：“我喜欢岁数大的。”
乔西：“啊？？？噗！”
乔西眼睛睁得圆溜溜的，震惊地朝着秦嘉树看去，傻眼了。
这是什么鬼话？
“所以，如果我比你岁数小，你就不喜欢我了？”
“不，不是，当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嘉树语气里满是慌张。
“那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岁数大？”
“怎么可能？当然不是！”秦嘉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舌头打结，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都在胡说什么啊。
乔西被秦嘉树傻里傻气的样子逗笑了，捂着肚子：“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秦嘉树咬着唇，耷拉着脑袋，任由她笑。
等她笑够了，他摸了摸鼻头，板起脸，哑着嗓子为自己辩解：“看来，确是不能不睡觉。”
言下之意，全都是因为没有好好睡觉，他才胡言乱语的。
乔西挤挤眼睛：“是嘛，这会儿又不说你年轻身体好，几天不睡也没事了？”
秦嘉树不接这句话，抬头看向天空。
乔西知道秦嘉树这是害臊了，她觉得好玩极了，没想到秦嘉树还有这么一面。
犯了傻，却打死不认，还推给没睡好。
还挺要面子的嘛。
“喂，怎么不说话了。”乔西心情好极了，她直接伸手，朝着他身上戳了过去。
却不知道戳到了哪里，秦嘉树突然身体绷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乱动。”
第160章：他们手拉手
乔西被吓了一跳。
她看着秦嘉树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给你戳疼了？”
秦嘉树咬了咬嘴唇，没吭声。
得不到回答，乔西凑近了些：“真戳疼了啊？”
她看到秦嘉树的脖子都疼红了。
秦嘉树深吸一口气：“没有，没事。”
乔西看秦嘉树神情古怪，似乎在忍着疼，有些紧张：“你要是疼你就说，别忍着。”
她记得人身上有很多穴位，不小心戳到的话，是会比较疼。
就跟胳膊肘的麻筋一样，哪怕轻轻一撞，也会酸痛好一会儿。
秦嘉树看了一眼单纯的乔西，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个来回。
他肯定不能告诉她，他是被她戳到腰眼了，继而产生了一些没法说出口的反应。
尤其，她现在盯着他看，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她头发上的香味。
这一切加起来，更让他难以平静。
他是忍着，但不是因为疼……
……
乔南昨晚先是等到乔北和乔太安带着盼盼回来，又一直等到后半夜，等到乔父回来。
他前半夜被迫没睡着，后半夜则是失眠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后，还做了个无比清晰的梦。
他梦见秦嘉树和乔西手拉着手，就走在他前面，乔北则在一旁笑话他：“哈哈，我们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郁闷的他一下醒了过来。
些许灯光照在窗户上，乔南揉了揉眼睛，看外面灰蒙蒙的已经是清晨了，翻身下炕准备去上个厕所。
走出屋门，又迷迷糊糊走了几步，他被吓得一个激灵。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我……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这个点，秦嘉树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乔西和秦嘉树僵持着，听到乔南的声音，两人同时看过去。
与此同时，秦嘉树松开了抓着乔西的手腕。
左右看看，乔父乔母都不在，乔南断定，自己肯定还在做梦，因为这件事不可能在现实发生。
就算秦嘉树和乔西在谈恋爱，也不可能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在家里手拉手。
他气呼呼自言自语：“真是魔怔了！我不想梦到这个！”
随后，也不看乔西和秦嘉树，快步冲向了厕所。
乔西和秦嘉树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秦嘉树问乔西：“乔南还有梦游的习惯？”
乔西摇头：“我不知道啊。”
她也是头一次看到乔南这样，如果乔南真有梦游的习惯，得重视起来了，梦游可不是小事。
乔母听到外面的动静，不放心地走出厨房，躲在暗处偷偷朝乔西和秦嘉树看去，见两人规规矩矩坐着，这才又回到了厨房。
乔南上完厕所出来，选择无视，索性没有朝着乔西那边看，回到屋子里上炕继续睡觉。
他嘴里还念叨：“我不要这个梦，给我换个梦。”
秦嘉树看得傻眼：“……”
乔西则是确定，乔南果然在梦游。
一边做梦一边溜达还自言自语，不是梦游是什么。
……
乔母和乔父一起做饭，动作比平时快多了。
天微微亮，一锅香喷喷白嫩嫩的鱼汤就熬好了。
乔北闻着香气爬起来，出了屋子，看到秦嘉树在院子里打水。
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没错，就是秦嘉树。
顿时，他的脸就垮了下来。
正要上前询问，乔西走了过来。
乔西声音压得低，拍了拍乔北：“妈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快洗脸刷牙，咱们一起吃。”
乔北不吭声，眼睛直勾勾看着秦嘉树。
乔西继续说：“对了，你别吵醒乔南，妈说他昨晚睡得迟，让他再睡会儿。”
接着，乔西走到秦嘉树身边，笑着说：“水缸都满了，不用再打了，咱们去吃饭吧。”
秦嘉树放下水桶，和乔西一起走向厨房。
乔北看着两人莫名和谐的背影，脸颊气鼓鼓的。
他三下五除二洗漱完，大步冲进厨房。
厨房的方桌旁，乔母和乔父坐在一起，乔西和秦嘉树坐在一起。
乔北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原地站了几秒，顶着可能要挨骂的风险，喊乔母：“妈，你出来一下。”
乔母瞪眼：“干啥？”
乔北往后退了退：“你出来就知道了。”
“又搞什么名堂！”乔母本来心里就有火，被乔北这么一弄，重重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走了出去。
站在大门口，乔北缩着脖子，小声问：“妈，秦嘉树怎么在咱们家？还跟咱们一起吃饭？”
“大人们的事，需要向你汇报吗？”乔母没好气。
乔北清楚乔母的性格，如果不是认可秦嘉树，是绝对不会允许秦嘉树和乔西坐在一起的。
他心里大喊不妙，有些痛苦地继续追问：“妈，你是不是被秦嘉树给收服了？”
就跟秦嘉树收服乔南一样。
乔母伸手就在乔北胳膊上抽了一下：“兔崽子，胡咧咧什么呢？”
乔北忍着疼，小声埋怨：“那他怎么这个点在咱们家，还跟咱们一起吃饭，还跟姐姐坐得那么近。”
他是不敢大声说的，说了姐姐知道，肯定会不高兴的。
但他可以偷偷在乔母面前表达一下不满的立场。
乔母不禁多看了小儿子一眼：“没想到，你小子还跟乔南不一样，咋地，你不喜欢秦嘉树？”
“当然了，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乔北哼哼。
给姐姐灌迷魂汤的人，他是坚决不会喜欢的。
乔母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不错，你坚持住，别跟乔南一样，被他哄得团团转。”
总得让秦嘉树吃点苦头，不能让他觉得，全家人都稀里哗啦就被他拿下了！
乔北没想到乔母居然支持自己，他当即表态：“我肯定跟乔南不一样！”
秦嘉树的迷魂汤，可迷不倒他。
乔西不放心，朝外看了眼：“他们说啥呢？”
乔父把馍馍碟子往乔西和秦嘉树面前推了推：“不管他们，你们俩赶紧尝尝，这鱼汤可嫩可香。”
很快，乔北和乔母回来了，大家坐下后一起喝鱼汤吃馍馍。
乔西还是好奇：“妈，乔北刚刚把你叫出去，跟你说什么了？”
“哦。”乔母看了眼秦嘉树，嘴角勾了勾，故意说：“也没什么，就是乔北跟我说，他不喜欢秦嘉树。”
乔北：“咳咳咳！！！”
第161章：喜欢兔肉吗
乔北呛得满脸通红，咳嗽声好一会儿都没停下来。
等他停下来，却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去。
因为乔西看着他，表情很是不高兴。
乔北心里大叫救命，他现在根本没法解释，要是说自己没说，那就是打乔母的脸。
可要是什么都不解释，姐姐肯定会生气的。
老天爷，救命！
乔母见有人替她承担了乔西的不悦，嘿嘿笑起来，大方让秦嘉树：“别拘着，多吃肉。”
乔北：“……”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在外面，乔母会有那种笑了。
原来是早就打算好，把他推出来当坏人了。
他上当了！
看来老话说得对，姜还是老的辣，他本来想在乔母面前耍个小心眼，结果被耍了。
接下来的时间，乔北的头都垂得低低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安安静静喝鱼汤。
飞快喝完，他起身收拾碗筷，准备开溜。
乔西却突然出声：“乔北，鱼汤好喝吗？”
乔北被吓得一个激灵，飞快回答：“好喝，特别好喝。”
乔西点点头，嘴角挂着笑：“你喜欢喝就行，毕竟这是秦嘉树大半夜抓来的鱼。”
“……”乔北头皮麻了麻，干笑着看向秦嘉树：“原来是这样啊，哈哈，真是太不容易了。”
乔西看乔北吃瘪，嘴角的笑更大。
她其实并不是要为难乔北，而是想让秦嘉树更舒服一些。
毕竟在这个房间里，只有秦嘉树是外人，而且先前乔母还对秦嘉树说过那种话，秦嘉树肯定是比较不安的。
刚才乔母说乔北不喜欢秦嘉树，无论真假，秦嘉树肯定都会有些难堪。
她站出来，就是告诉他，有她在他身边。
乔北等了等，看姐姐没打算再说下去，飞快离开了厨房。
这时，秦嘉树和乔西也吃完了。
两人也陆续走了出去。
只剩下乔母和乔父两人，乔母又开始唉声叹气。
“你看看咱闺女，还没嫁过去呢，已经护着了，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她把乔北凶的。”
“是你不该说。”乔父拿出剪裁好的报纸和碾碎的烟叶子，开始卷烟：“既然坐在一起吃饭，就不该让人家下不来台。”
乔母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她就是心里有气，总得发一发。
看乔父也不站在她这边，她推了一把：“去，外面抽去，想呛死我啊！”
站在院子里，秦嘉树问乔西：“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乔西摇摇头：“你回去好好补个觉吧。”
秦嘉树没应声，而是又问：“你喜欢吃兔子肉吗？”
“啊？”话题转的太快，乔西反应了好几秒，才点头：“还挺喜欢的，炒兔肉好吃。”
秦嘉树：“我知道了。”
乔西不解地歪了歪头。
什么就知道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清晨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暖洋洋的。
秦嘉树看着乔西头顶的黄色的光，心中一动。
他声音不由放轻了些：“我走了。”
乔西：“我送你。”
“不用。”秦嘉树果断拒绝。
随后，大步离开了。
乔父抽着烟出来，看到秦嘉树走了，重重叹了口气：“这娃，其实挺不错的。”
话少，能干事，腿脚勤快，实在是不错。
“是爸以前看走眼了。”
乔西不禁开心笑了，她喜欢的人，得到亲人的认可，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余光扫到乔母朝外面看，乔西故意大声问：“妈，爸说秦嘉树挺不错，你怎么说？”
“我说什么，我有什么好说的。”乔母探出半个身子，左右看不到秦嘉树人，问：“他走了？”
乔西：“嗯，走了。”
乔母哎吆：“我刚给他装了一大盆鱼汤，他怎么就这么走了！”
乔父切了声：“人家在的时候你拉个脸，人家走了你又在后头着急，什么人哪真是！”
“糟老头子，你切谁呢！你再切一个试试！”乔母叉腰。
乔西和乔父都笑了。
早饭吃完，乔母在厨房为乔西准备中午带的饭，乔西则回自己屋，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
乔北小心翼翼守在门口，一脸讨好地笑：“姐姐。”
乔西哼了声：“干什么？”
乔北挤挤眼睛：“姐姐，进去说。”
乔西忍着笑，轻点了下下巴：“好吧。”
进到屋里，乔北迫不及待解释：“姐姐，我没说过不喜欢秦嘉树，真的！”
乔西抱着胳膊：“那你的意思是，咱妈编排你？”
“是啊！”乔北又焦急又认真，生怕乔西不信：“我真的没说过！”
乔西：“好，那咱们找妈对峙去。”
乔北一把拉住乔西：“别别别。”
乔西挑眉。
乔北挠挠头：“姐，是这样的，是咱妈让我不喜欢秦嘉树的，她说让我别跟三哥一样，被秦嘉树哄得团团转。”
“哦。”
乔北：“姐，真的，我没骗你。”
他只是略去了一点细节。
乔西看着着急解释的乔北，没有说自己信不信，而是问：“这么说，你是喜欢秦嘉树的？”
乔北愣住。
乔西：“怎么不说话了？”
“我……”乔北别过眼：“我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
他说没有不喜欢已经是极限，要说喜欢，那就亏心了，因为他的确不喜欢秦嘉树。
至于不喜欢的原因，倒不是秦嘉树这个人多坏，而是秦嘉树太会灌迷魂汤了。
乔南被迷得团团转就算了，姐姐这么优秀这么镇定的人，也被他迷得团团转。
就冲这一点，他也要保持清醒。
乔西看着乔北为难又不甘心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
“没事，等你以后跟他接触多了，你会喜欢他的。”乔西自信满满地说。
……
等到要去上班的时候，乔母提着饭盒走了出来。
她把饭盒和一包干粮塞到乔西手里：“你带去，给你哥，饭盒里是挑了刺的鱼肉和饭，让孙海兰吃，馍馍你哥吃。”
乔西接过饭盒：“好，我知道了。”
乔北有些不高兴，嘟囔：“妈，她那么害咱们家，你还给她送饭，还挑鱼肉的刺，对她也太好了。”
昨天孙海兰被拉到卫生院，可是骂了一路的乔家人，推进急诊室的时候，都在骂乔母不是人。
乔母不知道，乔北却是听见了的。
“你闭嘴！”乔母狠狠瞪了一眼乔北：“你是小的，这种话以后少说。再者，我做什么，自有我的打算，轮得到你教育我？”
第162章：大家都知道
乔北悻悻闭上了嘴，转过脸去。
乔西打圆场：“妈，你别怪乔北，他不知道情况。”
乔北忙问：“什么情况？”
“你又问？”乔母眉头竖起。
乔北吐了吐舌头：“不问了。”
凶完乔北，乔母柔声对乔西说：“你就好好工作，别为这些事操心，妈有办法解决。”
“嗯。”乔西乖巧点头。
她相信，乔母一定是想出了解决办法，所以才这么说。
乔母又吩咐乔北：“你去了后，把你二婶接回来。”
乔北：“妈，我知道了。”
自行车行驶在乡间的泥土路上，乔北压不住好奇心，问乔西：“姐，你前面说的情况，是什么啊？”
乔西想着反正乔北迟早也会知道，没什么好瞒着的：“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乔北瞬间沉默。
好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
面对已经发生的事情，不管多不想接受，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不知道大哥现在，怎么样了。”过了好久，乔北才幽幽说了一句。
……
到了卫生院，乔西先去报到，把自己东西放在药房，接着才拿着饭盒和馍馍去找乔东。
孙海兰已经转到了普通病房，手背上输着液体，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乔东坐在一旁，头耷拉着。
“哥。”乔西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乔东后背动了动，转过头，看到是乔西，站起身，木头一样往外走。
孙海兰也听到了乔西的声音，瞬间脸色紧张起来。
“乔二婶呢？”乔西问。
乔东抬手指了指：“去厕所了。”
乔西把东西塞给乔东：“这是妈做的饭，还有鱼肉，你让大嫂吃，鱼刺妈都挑完了。你吃馍馍。”
“……好。”乔东鼻头酸了酸。
他又给这个家添麻烦了。
乔西并不想和孙海兰多说话，也就没有进病房，把东西给乔东后，站在门口等乔二婶。
乔二婶回来的也快，乔西看到，快步迎了上去。
“二婶，昨天到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妈在家里做了鱼汤，等着你回去喝呢。”
“你妈就是太客气，咱们都是自己人，辛苦啥。”乔二婶乐呵呵。
她看着乔西身上的白色褂子，越看越喜欢，拉着乔西的手不肯放。
乔西见状，便提议：“二婶，乔北还在大门口等着你呢，我送你过去吧。”
“好呀好呀。”乔二婶别提多高兴。
一边往外走，她一边可惜：“哎，你现在这么好的工作，更看不上我家那木头了。”
乔西连忙说：“二婶，你别说这样的话，太安哥很优秀的。”
她跟乔太安，从来都是邻居伙伴，没有其他的任何心思，更别谈看不看得上了。
乔二婶摇头：“我儿子我清楚，他啊，对于村里其他姑娘来说，是还行，不差什么，但对你来说，是不够的。西西，你不知道，二婶可真是太喜欢你了，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啊。”
乔西被夸得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二婶，我也没你说的这么好。”
“不不不，你比我说的还好。”乔二婶挤了挤眼睛：“你的事，你妈平时没少跟我们说，你多好，大家伙儿都知道呢。”
乔西：“……哈哈……”
没想到，乔母的日常夸夸，还有这么大的作用。
就连乔二婶都被影响了。
到了大门口，乔西叮嘱乔北：“骑车子的时候慢一点，尽量走平路，别颠着二婶。”
乔北：“姐，放心吧。”
乔二婶满心欢喜地上了乔北的车子，对着乔西摆手：“西西，快回去忙吧。”
望着乔北载着乔二婶的车子走远，乔西正准备回去，曲海棠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我迟到了吗？”曲海棠跑得脸都涨红了。
乔西：“还没有。”
“那就好，我昨天晚上太乐呵，睡迟了，今天没起来。”曲海棠嘿嘿直笑。
乔西疑惑：“你乐呵什么？”
曲海棠：“当然是乐呵你大杀四方，打脸乔英和赵红梅啊，老实说，你昨晚也激动的没睡着吧？”
“额……”乔西干笑了下。
她昨天傍晚经历的事情太过于激烈，以至于挣了这么多钱，都成为了不那么激动的事。
曲海棠不相信：“别说你没激动，你可是当事人，我都激动，你能不激动？”
乔西慢慢叹了口气：“走吧，进去了我跟你说。”
……
乔西走后，乔东拿着饭盒和馍馍进到病房里。
低头将饭盒放在病床床头的柜子上，他看向孙海兰：“鱼肉嫩，也不算荤腥，你吃点吧。”
“你妈会这么好心？”孙海兰开口，就是一句挖苦。
乔东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从孙海兰清醒过来，知道孩子没了后，已经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了，他都没有吭声。
他在后悔，后悔昨天的冲动。
如果不是他昨天突然爆发，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孩子，也不会这么没了。
所以，现在不管孙海兰做什么说什么，他都让自己像个木头一样，没有什么反应。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孙海兰再说话，他才开口：“你不吃的话，我先放着。”
孙海兰肚子早就饿了，她现在身子虚，饿得头晕，也没再多事：“我为什么不吃，我不吃饿死吗？”
乔东便把饭盒递了过去。
孙海兰抱着饭盒，没精打采的吃了一口后，眼睛亮了。
自从分家后，她再没吃过乔母做的饭了，现在再吃，发现还是跟以前一样香。
尤其这鱼肉，又嫩又鲜。
从昨天闹腾到今天，孙海兰也是真的饿了，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鱼肉，她总算是精神了些。
看向正默默啃饼子的乔东，孙海兰心里犯起嘀咕。
乔母给她送这么好的吃的，不会是还不知道她肚子没了吧？
肯定的，以那个老泼妇的性格，她有肚子都对她那么差的态度，要是知道她没肚子，肯定对她更差。
说不定还会跑来骂她。
孙海兰突然就有些慌。
现在孩子没了，她没法拿捏乔东了。
不，她还有一个机会。
孙海兰一边盘算着，一边把饭盒递过去，还没开口，乔东就默默接过，拿出去洗了。
看到乔东这么顺着自己，孙海兰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能行。
于是，等乔东再次进来，她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第163章：大哥要离婚
“乔东，你知道我怀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头吗？”
乔东咬了咬嘴唇，把洗干净的饭盒放在柜子上。
面对孙海兰的质问，他依旧是什么都没说。
孙海兰越发觉得自己的计划有戏，一股气说：“之前的所有事，咱们都不提，但我这个孩子，是因为你和你妹才没有的，你必须要为我没出生的孩子负责，为我负责。”
乔东闻言，看向孙海兰：“怎么负责？”
“还能怎么负责，当然是……”孙海兰没想好，顿了下，想了会儿，才又接着说：“当然是好好照顾我，给我每天吃好喝好，直到我怀上下一个。”
乔东闭上嘴，直直看着孙海兰。
孙海兰被乔东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自在道：“你看什么看，难不成我的孩子就白白没了？我白怀这一趟了？”
“……”
乔东吸了口气，张嘴的那一刻，眼神里泛着泪花：“咱们的孩子没了，你都不伤心吗？”
居然已经开始盘算补偿。
孙海兰被说得愣了下。
乔东吸了吸鼻子，难受的心脏快要爆裂，实在没法再面对孙海兰，起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孩子没了，孙海兰不管是骂人还是发脾气，他都能接受，因为他知道很痛苦。
他痛苦，孙海兰也痛苦。
所以他受着，哪怕是她打他，他都绝无怨言。
可孙海兰在说些什么？
一个孩子，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
乔东的泪水，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已经忍了一晚上了，知道孩子没有的时候他没哭，被孙海兰骂不是人的时候他没哭。
这一刻，他哭了！
为他没出生的孩子！
孩子，是你命不好，投胎到成了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盘算，盘算来盘算去，最后把你盘算没了！
孙海兰才要发威呢，没想到乔东居然变了脸。
什么情况？
她骂得那么难听，骂爹骂娘的时候，乔东没有翻脸，她现在好好说话，居然翻脸？
“喂，你什么意思？！”孙海兰对着门口喊：“你这会儿猫哭耗子给谁看呢，没孩子的是我！”
乔东听着孙海兰的叫喊，咬咬牙，大步离开了。
……
药房里，曲海棠听完乔西的叙述，呆了又呆。
她发出惊呼：“没想到还有你大嫂这种人，别家孕妇都是遇到事能躲就躲，她怎么还主动挑事啊？”
“谁知道，我一直不能理解她在想些什么。”乔西摊手。
如果孙海兰能像正常人一样，就不会闹出那么多荒唐事了。
不说别的，谁家大嫂被好吃好喝供着，还会做坑害小姑子的事情，就这，就找不出几个和孙海兰一样头脑不正常的。
“不过，你大嫂这种人，要不是你发现得早，真得能害死你。”曲海棠又说。
乔西想到前世，讪讪笑了下：“是啊。”
前世她就一无所知嫁了过去，被杨家困了五年。
而孙海兰呢，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还一直耍大嫂威风，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么看来，也就不难理解孙海兰了。
她就是个没底线，没规矩的人，想的做的都是利于她自己的，自私到了骨子里。
如果能成功，她这种人就会越过越好，可如果没成功，也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快到中午，乔西规整完药材，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曲海棠也忙完，提议：“咱们出去吃吧，今天我不让你请。”
乔西从包里掏出乔母给她准备好的午饭：“我不去，我带饭了。”
“又是你妈给你做的啊，闻着真香。”曲海棠露出羡慕的眼神，忽然来了主意：“能不能让你妈顺便给我也做一份啊，我可以付钱。”
乔西听到可以付钱，没有立即拒绝，而是说：“我可以回去问问我妈，看她怎么说。”
其实多做一个人的饭并不难，乔西完全可以应承下来。
她都能想到，如果她提出来，乔母一定会积极做饭，哪怕是为了让曲海棠对她好点，也会给曲海棠做一份。
但乔西不想这样，因为饭不是她做，这份辛苦她没有付出，所以哪怕她再受宠，她也不会随便答应。
“那你一定要帮我问问啊，记得，别忘了。”曲海棠说完，出去吃饭了。
乔西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刚吃完，准备去洗饭盒的时候，一个护士匆匆忙忙跑了过来。
“乔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孙海兰的女人啊？”
乔西：“认识，她是我大嫂，怎么了？”
“是你大嫂啊，那你快过去吧，她这会儿哭闹呢，说是没人管她，没法活了！一直喊你名字呢！”
乔西不解：“我大哥没在吗？”
“没在啊！”护士是负责孙海兰病房的，对情况比较了解：“早上那个男的是你大哥啊，他一早还在，后面就不见了。”
乔西眉头跳了跳，这是又怎么了？
护士也很惆怅：“她昨晚才落了胎，今天必须要好好躺着的，这么闹下去，会出事的！”
“我去看看吧。”乔西深吸一口气。
……
乔家，院子里。
乔东扑通一声跪倒在乔母面前，流着泪忏悔：“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乔母黑着脸：“你这是干什么？”
“妈，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纵容孙海兰了。”乔东咬牙：“我必须要跟孙海兰离婚！”
乔父闻声赶来，对着乔东胸口就是一脚：“混账东西！”
乔母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乔东：“你知道现在什么情形吗，她孩子刚没，你要跟她离婚，大家会戳你脊梁骨骂你的！”
“我不怕挨骂，怎么骂我都行，我只想和她离婚。”乔东跪下去，响亮地磕了个头：“妈，我求你帮帮我！”
乔母其实已经想好了办法，但乔东问题太大，她并不想让乔东这么容易过了这关，所以并没有松口。
而是说：“我想帮你的时候，你不要，现在你过不下去了，又来找我，我成什么了？”
乔东头磕在地上不起，鼻涕眼泪一起流，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乔母还要骂，看到地上正正的影子，猛地意识到什么，抬头看了眼天，太阳高挂，她气得破口大骂。
“你个混蛋，你这个时候怎么回来了，你回来把孙海兰扔卫生院里，祸害我闺女啊！”
第164章：不惹端饭人
乔母一说，乔父也反应过来。
他连忙去推自行车，二话不说就要上镇上去。
乔母一把拉住：“你别去。”
儿媳妇流产住在卫生院，公公去多少不方便。
乔父自然也知道这点，他把自行车车把让出来：“那，老婆子你去？”
“我去。”乔母飞快思索着。
乔南和乔北一直在旁边不敢吭声，见状，乔北站了出来：“妈，我捎你去。”
乔母看了眼乔北的小身板，捎乔西还行，捎膀大腰圆的自己就有些费劲了。
她朝乔南抬了抬下巴：“乔南，你捎我去。”
临走之际，她还不忘给孙海兰带上午饭，并狠狠拍了一巴掌乔东：“你惹的好事！”
乔母和乔南匆匆走了，乔东瘫软了身子，跪在院子里，胡子拉碴的，头发也乱糟糟，看起来又颓废又可怜。
乔父摇摇头：“别跪着了，厨房里有鱼汤，你先去喝点。”
一想到自己惹出来这些事，乔东心如死灰：“我不喝，爸，你别管我了。”
“啥意思，寻死觅活给谁看？”乔父看着乔东，来了气：“你要真不想活，跑回来干啥，你一头钻河里算了！”
乔北不忍看大哥这个样子，走上前，小声劝道：“大哥，你先吃点东西，不管发生什么事，咱们保证头脑清醒，才好应对。”
乔父哼一声：“听听，多大的人了，还不如你弟弟有脑子！”
乔东：“……”
乔父一甩袖子，大步出门去了。
作为村长，村里还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忙，还有地里，乔母接下来肯定顾不上，都得靠他。
他可没那么多时间，为这个伤心为那个难受。
乔父走后，乔北扶着乔东站起来，走到厨房坐下。
锅里温着鱼汤，热乎乎的，一点都不腥，乔东端起来，一口气就把一大碗喝完了。
乔北看着乔东：“大哥，你真想好了，要跟大嫂离婚？”
“想好了。”乔东眼底一片坚决。
乔北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还在担心，大哥跟大嫂弄成这样，大哥又会心软，继续和大嫂过下去。
乔东又吃了半碗鱼汤泡饭，吃饱后，乔北告诉他：“盼盼在我屋睡觉呢，大哥，你去陪陪她吧。昨天晚上，她也吓坏了。”
盼盼其实早就醒了，乔东在院子里下跪磕头，她看不懂是干什么，但还是跟着哭了。
乔东进去的时候，她小脸哭得红彤彤的。
“爸爸。”
“爸爸来了，没事了。”乔东一把抱住盼盼。
以后，他绝对不会再给孙海兰欺负盼盼的机会了。
……
卫生院里。
乔西还没走近，就听到孙海兰哭喊的声音。
“乔东，你把我扔在这儿不管，你这是要我的命！乔西呢，乔西你给我过来，你们乔家什么意思！”
女护士一脸黑线：“就这样，喊得其他病人都有意见了。”
如果这是在别的地方，就算孙海兰喊破嗓子，乔西也不会理会的。
但这是卫生院，是公众场合，一个人闹腾，影响的是其他人。
就冲着这一点，她这个家属，就不能不管。
乔西扭头，对女护士说：“你去忙吧，我进去就行。”
“太好了。”女护士一下就高兴起来：“那我先去吃饭，等我吃完回来，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就行。”
乔西深吸一口气，快步进了病房。
进去后，第一时间关上门。
孙海兰张嘴，刚要接着喊，看到乔西来了，这才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乔家，是打算弄死我吗？”
乔西看过去，孙海兰斜斜靠在床头，脸色很难看，加上她表情扭曲，看着实在是吓人。
“怎么，哑巴了？说不出话了？”孙海兰还在喊叫。
乔西没理会孙海兰的嘴贱，而是问：“我哥呢？”
孙海兰提到乔东就来气：“你问我，我问谁去，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你哥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还要害我！”
乔西闻言，皱紧了眉头。
她了解乔东，不管什么情况下，都不是个狠心的人，怎么会突然撇下孙海兰不管？
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西想着，心里有些没底，但她也知道，问孙海兰，是问不出真相的。
她瞪了眼孙海兰：“我哥不在，你找人叫我就行了，你喊着骂人干什么，这里是卫生院，不是你家！”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孙海兰恶狠狠起来：“乔西，你害我没了孩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还有力气跟我算账，我看你是真不饿。”乔西冷笑了下，转身，手抓在门把上：“既然你不饿，也不需要我，那我就走了，你慢慢喊吧，看除了我，这个卫生院谁会管你死活。”
她作出要走的样子，孙海兰立马慌了。
“你……你站住！”
乔西转身，直截了当快速说：“我现在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好好躺着，别吵其他人。”
孙海兰：“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跑了？”
“你只能听我的。”乔西才没给孙海兰说瞎话的机会，而是吓唬她：“我告诉你，隔壁的隔壁住着个大老粗，你再这么喊下去，他要是被你喊烦了过来揍你，谁都拦不住。”
孙海兰一下就闭上了嘴。
乔西没好气哼了声，拿上柜子上的饭盒，走出了病房。
卫生院附近有家面馆，乔西拿着饭盒去了面馆，让人家做了碗清淡的酸汤面条。
端进孙海兰病房的时候，面条还热乎乎的。
兴许是被乔西被吓住了，孙海兰这回没有再大喊大叫，终于安静了些。
吃完面条，孙海兰咂咂嘴，味道还不错，就是淡了些。
她把饭盒往柜子上一放，仰着下巴说：“我晚上不想吃这么淡的，我要吃肉。”
乔西没搭理她的要求，拿起饭盒准备回药房去。
走到门口，乔西停下脚步，看着憔悴的孙海兰说：“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这样闹，要是没养好身子，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孙海兰瞪眼睛：“你咒我？你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乔西笑了：“你现在这样，怎么跟我没完？再说了，你难道没听人说过，不要惹给你端饭的人吗？”
第165章：我也撞墙去
孙海兰听不懂乔西的话，只能干巴巴的问：“你什么意思？后悔给我端饭了？要饿死我？”
乔西故意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你惹我，我要是朝你碗里吐口水，你不还是乖乖吃？”
孙海兰顿时气得哼哧哼哧的：“你个死丫头，怎么这么坏！”
乔西呵呵：“比起你，我还差得远呢。”
“不，不行，你这么对我，我要让你们卫生院的人都知道你的品行！”孙海兰作势又要喊叫。
乔西一点都不怕。
她已经看清孙海兰为人，典型的欺软怕硬。
你越怕她，她越嚣张，你对她手段越硬，她反而能软下来。
也就是前面那女护士把她当病人，怕她出事，对她态度好，这才让她撒泼。
她进来后，冷言冷语几句，孙海兰反而不敢喊了。
“咋，又要喊了？你喊呗，你要是大喊大叫被人打了，我可是会哈哈大笑的。”乔西说完，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往走廊走了几步，她捂着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恶气。
跟孙海兰打交道，哪怕是将其狠狠压制，也没有丝毫爽快的感觉。
她现在越发觉得大哥不容易，跟这样的人相处，时间久了，好人都能被逼成坏人。
而普通人，其实是没那么多心力去做坏人的。
就像她刚刚对孙海兰发威，看起来她赢了，她其实也不舒服。
这种感觉就像是，打败了浑身是淤泥的人，但是自己也沾了一身泥，脏兮兮的。
女护士吃完饭回来，看到乔西，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半斤糖塞到乔西手里。
“这会儿怎么样？”
“没事了，已经吃过饭了。”乔西大方收下，对女护士笑了笑：“你忙你的吧，她的事你喊我就行。”
女护士发自内心感谢：“乔西，真是辛苦你了。”
在卫生院上班久的人，都清楚有些病人就是难缠，而谁能制服这些病人，大家都会很感激。
毕竟，能省去不少麻烦。
孙海兰虽然是乔西的大嫂，但乔西说不管就可以不管，到头来，费劲的就是值班的女护士。
这一点，女护士很明白。
同时，她对着乔西悄悄嘀咕：“你有这样的大嫂，在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吧。”
大嫂性格差脾气差，没嫁出去的小姑子多半都一把辛酸泪。
乔西微微一哂：“我还好，我妈向着我，在家里她不敢对我做什么。”
“那可真是不错。”女护士眼睛亮了下：“你妈真是难得。”
乔西点头：“是，我也觉得我妈可好。”
俩人正说着，一股旋风袭来。
等乔西反应过来，乔母已经抓住了乔西的手，上下左右查看。
“西西，你没事吧！”
乔西回过神，惊讶：“妈，你怎么来了？”
乔母看乔西白大褂崭新，头发没乱，脸上表情也笑嘻嘻，并不像被欺负过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你大哥跑回家去了，我一想，他不在，孙海兰肯定找你麻烦，就赶紧来了。”她喘着粗气说。
原来是这样，乔西笑得眼睛眯起来：“妈，你可真聪明，这都想到了。”
乔母：“这有啥想不到的，就你大哥那蠢货才想不到。对了，孙海兰呢，她闹事没？”
“闹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她吃过午饭，这会估计都睡下了。”乔西略去了细节：“妈，你吃饭没？”
乔母满脸担忧：“没伤到你吧？还有，没影响到你工作吧？”
乔西笑着摇头：“没有的，妈，我好着呢。你别管我了，你吃饭没？还有，你骑自行车来的吗？”
“乔南骑车捎我来的。”
“他人呢？”
“哦，他在大门口跟看门的解释呢，我先跑进来了，我真怕你被孙海兰给欺负了！紧赶慢赶的，自行车的车轱辘都差点被乔南给骑冒烟了。”
一旁，女护士笑了：“乔西，你妈对你可真好。”
都说村里重男轻女很严重，但看乔西家，可一点这种迹象都没有。
儿子丢在门口，跑进来看姑娘好着没。
真有意思。
乔母这才注意到，乔西旁边还有人，她连忙站直了身体，很有礼节地打招呼：“你好啊，我是乔西的妈，哎呀，小姑娘啊，你可真俊。”
“阿姨你好，我叫王梅梅。”女护士害羞了下，对乔西说：“你们聊吧，我去忙了。”
“好，再见。”
王梅梅走后，乔西问乔母：“妈，你要去看看大嫂吗？”
乔母犹豫了下，摇头：“先不去，你都给她吃过饭了，她身体也有医生护士操心着，我过去看一眼，反而让她又开始瞎琢磨闹腾。”
乔西赞同：“确实是这样。”
乔母离远了一些，打量着乔西身上的白大褂，越看越欢喜。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刚才那姑娘，没你俊。”
“妈！”乔西跺跺脚：“别说这些了，我问你吃饭了没，你还没回我呢！”
乔母后知后觉：“哪里顾得上吃，被你大哥给我气得，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
乔西：“不吃饭怎么行。”
想到乔母来镇上的次数并不多，乔西提议：“妈，你跟乔南去镇上转转吧，顺便买点东西。不是说，要给你们买套新衣服吗？”
乔母来气：“买啥新衣服，现在买新衣服，让村里人看到了，才说闲话呢，等过去一阵子再买。”
她气得不行：“都怪这个孙海兰，不然妈现在有你给的钱，要好好买些东西，给乡亲们看看我闺女的本事！”
乔西被逗笑，安慰道：“妈，咱们不着急，还有的是时间让你买了炫耀。”
乔母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不过，我还真要去买点东西，行了，闺女你好好上班，妈自己去就行。”
“妈，我送你。”
乔西送乔母往大门口走，乔母拉着乔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幸亏孙海兰没把你怎么样，不然，妈今天非跟她拼命不可。”
“妈，她现在是个病号，咱们不跟她多计较，不然别人会说咱们的。”乔西劝乔母。
乔母切了声：“我怕她？她是病号，我也可以成为病号！我一头撞墙上，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乔西知道乔母说的是气话，但她连气话也不想听。
“妈，你别这么说，不管她做什么，咱们都不能被她给带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