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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寿终正寝后又回来了全文阅读

作者:夕箩     女主寿终正寝后又回来了txt下载     女主寿终正寝后又回来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12章 去东城

    符女士走出酒店,望着蓝天,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万万没有想到,霍立芸竟然是打着这个主意,她把她儿子当什么了?简直岂有此理!

    晚上,等丈夫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符女士便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也没有添油加醋,只是简单复述了一遍霍立芸的话,就足以令丈夫愤怒了。

    盛老三气笑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霍立芸的不喜,在骂了一句“奇葩”后,便道:“你做得对,我们不需要跟这种人有什么交情。”

    “回头别忘了跟儿子提一下,免得他以后大意,遭了人家的算计。”要是因为这种原因导致儿子将来家庭不幸福,他非得呕死,真正意义上的两情相悦,哪里容得下多余的人?

    符女士应了一声,转头就如此这般地跟盛诀说了,“你也别怪妈妈自作主张,妈妈是怕你会吃亏,你得知道,女人,不管是什么年纪的女人,那都是不容小觑的。”

    “我知道,没有怪您的意思。”盛诀赶忙接话,他只是意外,非常意外。

    符女士认真观察着儿子的脸色,见他面上除了惊讶并无其他情绪,便稍稍放了心,“江瑜挺好的,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过,别让不相干的人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有问题就及时沟通知道吗?”

    “我知道。”

    符女士极尽可能地给儿子传授自己在婚姻上的经营之道,“感情的世界,经不得丝毫的背叛,有些事你可以不说,但是不能欺骗,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一样。”

    “忠诚和信任是很重要的,儿子,你懂我的意思吗?”符女士深深看了盛诀一眼,盛诀心神一动,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符女士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脸,她拍了拍儿子的肩,就走了。

    这之后,盛诀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他转头就把这件事告知了江瑜,江瑜大为震撼,莫非,上辈子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盛诀才会和霍莲彻底断了来往?

    所以,这才是她至始至终都没在盛诀的朋友圈里听说过霍莲这个人的原因?

    上辈子的事已不可考究,但此刻,江瑜偏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抱住,她的手环放在他的身后,脑袋埋在他的身前,侧耳感受着他心跳的声音。

    盛诀……他自然是紧紧回抱住怀里的人,彼时,他唇角微扬,眼眸带笑,原先还有些不满的情绪好似在这一刻消散殆尽,至于什么霍莲、霍立芸之流,仿佛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盛诀觉得女朋友非常上道,此时,他听见江瑜道:“我们什么时候去东城啊?”按照江瑜的想法,赶紧走,离霍莲母女远远的,就不怕她们惦记她的男朋友了。

    盛诀也不知是否考虑到了这项因素,但原本暂定于三日后的行程,就这么推前了,符女士知道后一点不高兴都没有,还兴致勃勃地催促他们早点出发。

    加上盛父在旁边帮腔,“我有个朋友正好要到东城出差,你们跟他一起吧,彼此有个照顾。”

    于是,才改到明天上午的行程再度推到晚上七点半,江瑜意外地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半过了,离出发不到三个小时,有必要这么赶吗?

    不过,等她见到盛父的那位朋友,她又不说话了,盛诀介绍道:“这位是来自中都的杜叔叔。”

    杜叔叔看看盛诀,又看看江瑜,目光接着落在他们十指相握的手上,顿时了然,他双眸闪过一丝笑意,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眼光不错。”

    盛诀纯当是在夸他,不过,很快他就看出来了,江瑜和这位杜叔叔竟也是认识的。

    盛诀确实蛮意外的,印象中不苟言笑的杜叔叔竟然主动跟江瑜搭话了,而且言语间还带着丝丝轻松与熟稔,“你就不问问我,去东城干嘛?”

    “不问。”江瑜毫不犹豫地摇头,“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就要有一个小老百姓的自觉。”

    杜叔叔面上顿时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不过,他到底没有反驳江瑜的话,只是自顾自地叹道:“东城近年来的降雨量似乎有异啊。”

    江瑜默不作声,杜叔叔继续叹道:“好在东城终于决定要启动堤坝的修建工程了。”

    江瑜微怔,那个会在她24岁那年坍塌的堤坝,竟然是今年才修建的么?

    江瑜眨眼,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有些微妙的表情,杜叔叔见到,眼眸微眯,忽然来了兴致,只听他问道:“你可知这回东城要修建的这个堤坝城主府拨款多少?”

    江瑜撇嘴,脸上的表情却似更加地微妙了,城主府拨款多少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堤坝它是个豆腐渣工程啊。

    想了想,江瑜似有所指地道:“那可得仔细修着,要是办得好,这可是能传名千秋的。”可如果不行,指不定就是遗臭万年了。

    杜叔叔眼眸微闪,乐呵呵地应了一声,“你说得对。”

    之后,他倒是没再主动跟江瑜搭话,但盛诀却忍不住盯住江瑜,江瑜打量着杜叔叔的脸色,小声跟盛诀说道:“这位杜叔叔是江氏的股东之一。”

    “当初在董事会上还支持过我和姐姐。”因为这件事,江瑜对这位杜叔叔的印象还不错,不过,就是没想到会在去东城的高铁上遇见他,盛父怎么说的来着,这位是他的朋友。

    江瑜忍不住问盛诀道:“盛叔叔和这位杜先生关系很好?”

    盛诀小声回道:“还可以。”

    两人自以为小声的对话,却都传入了杜先生耳中,他就很无语,“你们就是说悄悄话,能不能找个稳妥点的方式?”

    江瑜嘿嘿一笑,笑得极为无辜,盛诀跟着江瑜笑,俨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杜先生简直无言以对,这是吃定了他不会对两人怎么样是吧,但别说,他确实不能对两人怎么样,反过来,他还得把两人给看顾好了,“到时候你们跟在我身边,记得多听,多看,少插嘴。”

    然而,江瑜顿了顿,却是强调道:“我们是去东城走亲戚的。”

第213章 走亲戚的

    杜先生一噎,他眯起眼,下意识地看向盛诀。

    盛诀在历经短暂的迟疑后,果断点头,附和了女朋友的话,“没错,我们就是来走亲戚的。”

    杜先生笑了,那张严肃惯了的脸庞仿佛显出几分无奈,数小时后,高铁到站,在临下车前,他才似有所指地与两人说:“在东城如果有实在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找我,短时间内我都在的。”

    江瑜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但也是在杜先生离开后,她才终于抽空跟盛诀打听了这位杜先生,她了解并不多,只知道这是父母的故交,手中权势不小。

    问及杜先生的来头,盛诀斟酌了一下,便问道:“中都杜家知道吗?”

    他牵着江瑜的手,一边顺着涌动的人流往出站口走去,一边则道:“杜叔叔在杜家排行第二,是杜老爷子嫡亲的二子,杜老爷子生前最喜欢他,可他也是最令杜老爷子头疼的孩子。”

    盛诀结合从父母口中听说的事实,道:“杜叔叔年轻时拒绝了家族给安排的联姻,自己找了个喜欢的孤女结亲,因为这件事,杜老爷子生前一直记恨在心,就是分家产,他也没落着好。”

    好在杜叔叔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地位够稳,所以,虽然杜叔叔早年被排挤为家族的边缘人,但在亲大哥和亲妈有意无意的纵容下,他和夫人倒也过得足够自在。

    就是可惜,夫妻俩虽然恩爱,却一直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而且,早些年,杜夫人还因病去世了,之后,杜家倒是想过给杜叔叔续弦,奈何杜叔叔自己不乐意。

    逼急了,就干脆接了各种出差的任务,经常天南地北地跑,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能回一趟本家,渐渐地,杜家也就放弃了给他续弦的念头。

    听到这儿,江瑜不禁道:“那他对夫人倒是有心了。”这年头,愿意给妻子守孝的男人可不多了,多的是在妻子死后没多久就另结新欢的。

    许是看出了江瑜的心思,盛诀忽然很有眼色地道:“放心,要是你走在我前头,我也一定为你守身。”

    江瑜:“……”

    她脸上不由露出一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上辈子她活到99高寿,盛诀比她还长几岁呢,到那会儿,他就是想找,那也有心无力啊。

    但江瑜不知道的是,上辈子,盛诀仅仅多撑了一年,就在来年她的忌日上,随她而去了。

    昔年江瑜寿终正寝后,盛诀一滴眼泪也没掉,一双儿女还暗自怀疑过父母双亲的感情是否并不如他们以为的那般好,可在父亲去世后,他们收拾父亲的书房,发现屋子都是母亲生前的画像。

    各个年龄段,或笑或嗔,或喜或怒,都是那般地灵动,那一瞬,“以画寄哀思”一句话忽然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中,姐弟俩可算是明白为何母亲去世后,父亲总喜欢独自呆在书房了。

    原来,竟是在独自怀念母亲么?

    姐弟俩也是这时才意识到,是他们远远低估了父亲对母亲的感情。

    ……

    盛诀牵着江瑜的手走出高铁站,不多刻,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大舅家的表哥!”

    江瑜顺着盛诀的视线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事实上,就在他们决定要出发往东城来时,盛诀就给她介绍了东城的舅亲们——

    大舅家是一对龙凤胎表哥姐,比他大六岁,二舅相对结婚晚一些,但二表哥也比他大了近两岁。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就是前些年二舅妈老蚌生珠,在堪堪知天命的高龄里,为二舅诞下一个男婴,也就是他的小表弟。

    可惜小表弟在娘胎里养得不太好,加上二舅妈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所以孩子到现在都有些病歪歪的,也因如此,二舅和二舅妈对这个老来子看得可谓是比眼珠子还要重。

    江瑜一听就了然,这个眼珠子大概是上辈子的符家独苗吧,就是可惜,亲人先后逝世后,这个孩子也没活多久就跟着去了。

    这一趟来东城,除了正常走亲戚,还得帮着符家人挣脱死劫,当然了,对于这种事江瑜是没什么把握的,只能尽力而为。

    就说此时,大舅家的表哥见到盛诀就很开心,他握拳轻撞了下盛诀的肩,面带笑意,语气颇为激动,“好小子,多少年没见了?”

    说着,他自然而然地看向江瑜,“这就是弟妹吧?”

    盛诀忍不住低头一笑,他相互介绍了两人,就道:“走吧,先送我们去酒店,我订好房间了。”

    表哥一听不乐意了,“小六,这可就见外了啊,我要真把你们送酒店,回头我爸妈不得削我啊?”

    也不等盛诀应答,他就迫不及待地招呼道:“走走走,去我家,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盛诀迟疑地看向江瑜,他自然是没问题,可就怕江瑜入住舅舅家会不自在,江瑜朝他眨了眨眼,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盛诀……确实放心了,两人这就跟着表哥去了大舅家。

    大舅一家对盛诀和江瑜的到来自然是欢迎的,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气氛颇为和谐,然而,正是此时,嘭嘭嘭的敲门声打乱了他们的交谈。

    大舅和大舅妈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大表哥的眼神也随之多了几分凌厉,他看了看父母,再看看盛诀和江瑜,果断起身,道:“小问题,我这就去解决了。”

    大舅妈忍了忍,到底忍住了到嘴边的话,她挤出一个笑脸,招呼盛诀和江瑜道:“来,吃水果。”

    另一端的气氛就不太和谐,大表哥打开门,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笑道:“哎,大哥你可算是舍得给我开门了。”

    说着,他试图探过头来,见到盛诀和江瑜,还哟呵道:“有客人啊,那我就更得……”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大表哥拎到一边教育了,盛诀和江瑜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暗流涌过,半晌,还是盛诀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214章 表姐的烂桃花

    是个人都知道盛诀问的是什么。

    大舅妈还顾忌着有江瑜这个外人在,面色讪讪,不好直接说出口,可大舅就没这个顾忌了,在他看来,都见过家长了,也得到小妹的认可了,那就是自己人。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不禁多了几分沧桑,“事情还得从半年前说起。”

    大舅妈理所当然地接过话茬,“阮姐说要给枣枣介绍对象,我一想,枣枣都快30的人了,连个对象也没有,那有人介绍,不说最后能不能成,认识一下也不错啊。”

    大舅语气之中满是悔恨,谁能想到,阮姐先前吹得多么天花乱坠,长得好,人品好,居然会是这么个好法呢?

    “我们也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家庭,所以,男方长相一般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这个人品……”大舅妈左右看了一下,不禁压低了声音,道:“枣枣说亲眼看见这个男人虐猫!”

    盛诀和江瑜都颇感意外,此时,又听得大舅妈叹道:“本来枣枣对这个男人就不怎么感冒,可架不住人家会来事儿,所以渐渐地,枣枣的态度就松动了。”

    可谁知道,才有了点心动的苗头,就出了虐猫的事。

    大舅妈愁得眉头都皱起来了,“就那几天,枣枣睡眠质量多好的人啊,居然失眠了,黑眼圈都出来了,我一问,她就说了,那我想,这哪成啊,万一那男人将来家暴呢?”

    所以,大舅妈就让枣枣赶紧跟那个男人划清界限,枣枣也确实是这么干的,她们还庆幸没答应对方的追求呢,谁知,枣枣这才决定删除好友,那边就收到了对方自杀的视频。

    而且,人家还不是装模作样吓唬人的,是真的跳了海,命悬一线,水上救援队搜了大半个晚上才捞到人。

    “警方一问,人家就哭说是我们枣枣始乱终弃。”大舅妈气得脸都红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散播流言的,现在外面都把我们枣枣传成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了。”

    又说她私生活混乱,又说她虚荣拜金,惯会玩弄别人感情,总而言之,就是什么好话都没有,但天地良心,他们枣枣可是最乖巧不过的了,一天天,除了家就是单位,二点一线。

    加上枣枣本身就是那种直来直往的性子,有小报记者堵着她要采访,她急了,就嘴快地骂了一句让人去死。

    要不是他们符家在这行还有点影响力,把新闻给拦下来了,指不定又会被传成什么样。

    盛诀听得直皱眉,正是此时,江瑜就问了,“报警了吗?这种已经能构成诽谤了吧?”

    这种时候,江瑜还是很信任警方的执行力的,然而,大舅妈怒拍大腿道:“报了呀,怎么没报!”

    可警方只会说那些打官腔的话,说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可他们等来等去,就等到了谣言满天飞。

    当然了,符家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老爷子和老夫人生前门生众多,律政界也有不少熟人,他们请了律师告诽谤,证据都收集好了,偏偏此时,那个自杀的男人又出来作妖了。

    大舅妈不由得冷笑,“就那个人,居然还好意思在网上摆出一副深情不悔的嘴脸,说什么爱枣枣一生一世永不变,简直令人作呕!”

    更可气的是,居然真有人为此大受感动,大舅妈嗤之以鼻,“也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那些人的脑子是不是离家出走了。”

    江瑜一度沉默,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迷茫,上辈子有出现过这种事吗?

    她仔细回忆着,居然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回忆起来,不过,上辈子,她倒是听盛诀说过,大舅一家是出门自驾游,经过环山公路时,突遭大雾,车子没能及时拐道,这才滚下山去的。

    现在想想,莫非大舅一家自驾游是为了带枣枣表姐外出散心?

    江瑜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相较之下,盛诀想得则更深一些,“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针对符家?枣枣表姐只是个楔子?”

    大舅皱眉,“我确实想过这个可能,可枣枣名誉受损,对符家影响是有,却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江瑜瞪眼,忽而恍然,符家是个很团结的家族,符家人也都爱惜羽毛,所以,一般人想对付符家人都很难逮到把柄,可如果没有把柄,那就生生造出一个把柄来呢?

    “如果……”江瑜咽了咽口水,艰难地道,“我是说如果哈,如果大舅一家都不在了……”

    正是此时,大表哥也教育完烂桃花回来了,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不赞同,“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大舅觉得江瑜态度有异,不禁多看了她两眼,他扯了个笑脸,缓声道:“没事,你只管说你的。”

    “枣枣表姐遇上这种事,心情肯定会不好,那大舅你们会不会想带表姐出门散心呢?”

    见众人的视线纷纷齐聚到她身上,江瑜倍感压力,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愣是小小声地继续道:“如果你们出门散心,经过的路线正好是环山公路一带呢?”

    众人眉头拧得更是厉害了,偏偏此时,大舅附和了她的话,“我确实想过过些时间带上一家人出门自驾游,路程我也规划好了,有一条是得经过环山公路。”

    事实上,若不是盛诀和江瑜来得突然,他本是要通知家人们准备出发的。

    众人面色更显出异样,大表哥忍不住问了,“谁给爸爸推荐了那条路线?”

    要知道,这么多年自驾游,每次可都是妈妈在规划路线,如果没人推荐,他不相信只凭爸爸就能想到环山公路,果不其然,半晌,大舅吐露出一个名字:“李叔海。”

    顺着江瑜的思路,大舅想到,如果他没了,那接替他位置的就会是李叔海,可是,“我们出门散心,就算要经过环山公路,那怎么会没了呢?”

    关于这点,江瑜则十分认真地道:“如果环山公路突发大雾,一个不小心,那是很有可能车毁人亡的。”上辈子,这就是大舅一家最后的结局。

第215章 舅家

    众人听得心神一震,正是此时,大舅妈忽然道:“李叔海岳家有个子侄就是气象局的。”也亏得夫人聚会的时候,李夫人对这个子侄大加赞赏,不然,谁知道这么一遭?

    但大舅妈的话仿佛印证了江瑜的猜测,众人看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复杂,大舅忍了忍,到底忍住了心中的诸多疑惑,但大表哥没忍住,他问江瑜,“你怎么会想到环山公路?”

    要是她没说,谁能把这一系列事情都联系到一起?

    大表哥没有怀疑江瑜的意思,可问题是,实在是过于巧合了。

    盛诀皱眉看大表哥,他对江瑜的维护是深入骨髓的,可不等他开口,江瑜就道:“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环山公路突发大雾,不少家庭车毁人亡。”

    众人屏住了呼吸,但江瑜继续道:“虽说这个梦有些荒谬,但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万一呢?是吧?”

    大舅干笑了一声,忙招呼众人吃吃喝喝,话题好像就这么翻篇了,只是,众人心里清楚,这事没完。

    把盛诀和江瑜两人分别安排在各自的客房里,大舅一家聚齐于书房开会了,枣枣表姐参与的是远程视频会议,但听完家人们的言语,枣枣表姐久久地沉默了。

    大舅自然是心疼女儿的,他咬着牙,怒道:“枣枣放心,爸爸会给你出气的!”

    枣枣也没想到,烂桃花事件竟然还可能有这么后续,她忍不住气笑了,不过,她道:“爸爸,表弟的这个女朋友倒是有些意思。”

    大舅沉吟道:“估摸着她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不好直接说,所以才这么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们吧。”那个环山公路突发大雾的梦,其实他是不怎么信的。

    但不论如何,人家都是好心,所以,这份人情,他代表全家承下了。

    正是此时,枣枣忽然问道:“妈妈,阮姐还是没露面吗?”

    说到阮姐,大舅妈又忍不住要生气,早在枣枣发现那男人虐猫的时候,她就找阮姐理论了,可谁知,扑了个空,阮姐出国了,“早不出国,晚不出国,指不定是心虚,不敢见我们呢!”

    阮姐在符家人心中就是个爱拉红线的大妈,所以,大妈给枣枣拉了一条劣质红线,他们虽然有些不满,但到底理智在线,没有迁怒。

    可现在,他们就忍不住猜了,阮姐会不会是受了李叔海指使呢?

    还有阮姐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跟李叔海会不会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呢?

    但他们也就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最后,全家最为沉稳的大舅总结道:“这些事我会一一去核实的,要核实出来真跟李叔海有关,那我非得剜下他一身皮来不可!”

    众人深以为然,只是,最后,枣枣表姐又道:“但爸爸,如果真跟李叔海有关,那这一环接一环的,也太高明了,要不是表弟的女朋友,我们怎么也不可能把事情联系到一块。”

    “而且,指不定还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倒霉到家了呢!”

    众人再次深以为然,大舅妈道:“那等回头他们结婚,我们给包个大红包。”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家的一致认可,至于两人不结婚的可能,则一致地给他们给忽略了,都见过家长了,还带到他们面前了,不结婚,怎么可能?!

    客房内,江瑜和盛诀面对面地坐着,半晌,还是盛诀率先开口:“你什么时候做的梦,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要不是你说要来东城,我也没想起来。”江瑜坦诚地道。

    盛诀无言,他若有所思,总觉得江瑜的梦好神奇的样子,就比如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张嘴就说,她是在梦里认识他的,现在想来,莫非,那并不是瞎编的话?

    在梦里,他们就是既定的一对?

    这个认知让盛诀原还有些复杂的心情不禁多了几分雀跃。

    然而,正是此时,江瑜忽然道:“对了,我还梦见过一件事。”

    “什么事?”盛诀没多想,可一抬眸,见江瑜面色多了几分凝重,心头便是一沉,果不其然,紧接着,他就听见江瑜道:“我梦见圣诞前后,有一趟从东城飞往青城的飞机失事了。”

    盛诀:“……”

    他拧着眉,问道:“这事你还跟谁说过?”

    “没有谁。”她原本是想指明二舅一家的,可转念一想,不对头,她跟二舅他们都没见过面,怎么知道出事的人是二舅一家?

    盛诀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拧着眉头道:“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事,之后你就先别跟别人说了。”以免传出去,造成什么恐慌。

    然而,第二天,盛诀领着江瑜上二舅家做客的时候,二舅却是面带笑意地透露道:“你小表弟出生后还没见过外家的人呢,我打算圣诞前后,请个假,带上全家去青城拜访岳父母。”

    盛诀心神一震,他也是现在才想起来,二舅妈娘家是青城的。

    他看向江瑜,眼神果然多了几分复杂,但江瑜回以无辜的对视,只是,这回不用江瑜多说,盛诀都想到,兴许,二舅一家会死在那趟失事的航班中呢?

    一想到这一可能,盛诀心头便是十分沉重。

    但他到底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出了二舅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江瑜的手,问道:“瑜瑜,你老实说,你还做过哪些神奇的梦?”

    江瑜直视着他的眼,有那么一瞬,是想将自己是寿终正寝又回来的事说出口的,可偏偏,好不容易话到了嘴边,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击溃了江瑜齐结起来的勇气。

    江瑜:“……”

    盛诀接完电话,看向江瑜,拧着眉头道:“杜叔叔让我们去堤坝的修建地跟他集合。”

    江瑜不明白,自然问了一句,“为什么?”

    只是,盛诀摇头,“不知道,他没说。”

    “那我们要去吗?”江瑜迟疑地问道。

    “杜叔叔说,随我们,不强求。”盛诀声音幽幽地道。

    江瑜还在考虑呢,谁知,盛诀又道:“但杜叔叔也说了,不去,后果自负。”

    江瑜:“……”

第216章 车祸

    两人对视一眼,认命地往杜先生发来的定位出发了。

    只是,路越走越偏,江瑜问道:“是这个方向吗?导航会不会出错了?”

    盛诀还没开口呢,熟知,正是此时,迎面开来一辆小卡车,砰地一声,两辆车撞上了。

    盛诀脸都黑了,要知道,这可是大舅送给大表哥的成人礼,平时大表哥可宝贝了,要不是亲表弟,大表哥才舍不得借出他的爱车,可是现在……

    盛诀沉着脸盯住对面那辆卡车,果不其然,卡车司机下车了,他匆匆跑过来,敲响了盛诀这辆车的车窗,一脸地歉意。

    可盛诀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反而叮嘱江瑜道:“报警,让交警来处理。”

    众人听得心神一震,正是此时,大舅妈忽然道:“李叔海岳家有个子侄就是气象局的。”也亏得夫人聚会的时候,李夫人对这个子侄大加赞赏,不然,谁知道这么一遭?

    但大舅妈的话仿佛印证了江瑜的猜测,众人看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几分复杂,大舅忍了忍,到底忍住了心中的诸多疑惑,但大表哥没忍住,他问江瑜,“你怎么会想到环山公路?”

    要是她没说,谁能把这一系列事情都联系到一起?

    大表哥没有怀疑江瑜的意思,可问题是,实在是过于巧合了。

    盛诀皱眉看大表哥,他对江瑜的维护是深入骨髓的,可不等他开口,江瑜就道:“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环山公路突发大雾,不少家庭车毁人亡。”

    众人屏住了呼吸,但江瑜继续道:“虽说这个梦有些荒谬,但我觉得,宁可信其有,万一呢?是吧?”

    大舅干笑了一声,忙招呼众人吃吃喝喝,话题好像就这么翻篇了,只是,众人心里清楚,这事没完。

    把盛诀和江瑜两人分别安排在各自的客房里,大舅一家聚齐于书房开会了,枣枣表姐参与的是远程视频会议,但听完家人们的言语,枣枣表姐久久地沉默了。

    大舅自然是心疼女儿的,他咬着牙,怒道:“枣枣放心,爸爸会给你出气的!”

    枣枣也没想到,烂桃花事件竟然还可能有这么后续,她忍不住气笑了,不过,她道:“爸爸,表弟的这个女朋友倒是有些意思。”

    大舅沉吟道:“估摸着她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消息,不好直接说,所以才这么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们吧。”那个环山公路突发大雾的梦,其实他是不怎么信的。

    但不论如何,人家都是好心,所以,这份人情,他代表全家承下了。

    正是此时,枣枣忽然问道:“妈妈,阮姐还是没露面吗?”

    说到阮姐,大舅妈又忍不住要生气,早在枣枣发现那男人虐猫的时候,她就找阮姐理论了,可谁知,扑了个空,阮姐出国了,“早不出国,晚不出国,指不定是心虚,不敢见我们呢!”

    阮姐在符家人心中就是个爱拉红线的大妈,所以,大妈给枣枣拉了一条劣质红线,他们虽然有些不满,但到底理智在线,没有迁怒。

    可现在,他们就忍不住猜了,阮姐会不会是受了李叔海指使呢?

    还有阮姐介绍的那个相亲对象,跟李叔海会不会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呢?

    但他们也就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最后,全家最为沉稳的大舅总结道:“这些事我会一一去核实的,要核实出来真跟李叔海有关,那我非得剜下他一身皮来不可!”

    众人深以为然,只是,最后,枣枣表姐又道:“但爸爸,如果真跟李叔海有关,那这一环接一环的,也太高明了,要不是表弟的女朋友,我们怎么也不可能把事情联系到一块。”

    “而且,指不定还觉得是自己时运不济,倒霉到家了呢!”

    众人再次深以为然,大舅妈道:“那等回头他们结婚,我们给包个大红包。”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家的一致认可,至于两人不结婚的可能,则一致地给他们给忽略了,都见过家长了,还带到他们面前了,不结婚,怎么可能?!

    客房内,江瑜和盛诀面对面地坐着,半晌,还是盛诀率先开口:“你什么时候做的梦,先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很久以前的事了,要不是你说要来东城,我也没想起来。”江瑜坦诚地道。

    盛诀无言,他若有所思,总觉得江瑜的梦好神奇的样子,就比如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张嘴就说,她是在梦里认识他的,现在想来,莫非,那并不是瞎编的话?

    在梦里,他们就是既定的一对?

    这个认知让盛诀原还有些复杂的心情不禁多了几分雀跃。

    然而,正是此时,江瑜忽然道:“对了,我还梦见过一件事。”

    “什么事?”盛诀没多想,可一抬眸,见江瑜面色多了几分凝重,心头便是一沉,果不其然,紧接着,他就听见江瑜道:“我梦见圣诞前后,有一趟从东城飞往青城的飞机失事了。”

    盛诀:“……”

    他拧着眉,问道:“这事你还跟谁说过?”

    “没有谁。”她原本是想指明二舅一家的,可转念一想,不对头,她跟二舅他们都没见过面,怎么知道出事的人是二舅一家?

    盛诀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只拧着眉头道:“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事,之后你就先别跟别人说了。”以免传出去,造成什么恐慌。

    然而,第二天,盛诀领着江瑜上二舅家做客的时候,二舅却是面带笑意地透露道:“你小表弟出生后还没见过外家的人呢,我打算圣诞前后,请个假,带上全家去青城拜访岳父母。”

    盛诀心神一震,他也是现在才想起来,二舅妈娘家是青城的。

    他看向江瑜,眼神果然多了几分复杂,但江瑜回以无辜的对视,只是,这回不用江瑜多说,盛诀都想到,兴许,二舅一家会死在那趟失事的航班中呢?

    一想到这一可能,盛诀心头便是十分沉重。

    但他到底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出了二舅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江瑜的手,问道:“瑜瑜,你老实说,你还做过哪些梦?”

第217章 出发去梅城

    经此一遭,两人都没了游玩的心情,可正是此时,杜叔叔忽然打来电话,“我思来想去,这件事还是得交给你们办。”

    盛诀和江瑜对视一眼,却是十分谨慎,“什么事?”

    “事关重大,见面谈吧。”杜叔叔选定了时间及地点,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许是担心两人放他鸽子,末了,还不忘说上一句“要是不来,后果自负”。

    盛诀和江瑜再次对视一眼,眉头微蹙,却是没说什么,只照着定位掉头了。

    约莫半小时后,两人在堤坝附近接到了杜叔叔,杜叔叔从善如流地上了他们的车,张嘴就道:“我需要你们代替我走一趟梅城。”

    两人不由一噎,盛诀面色不改,只冷静地吐出两个字:“理由。”

    江瑜也一脸认真地盯着杜叔叔,见状,杜叔叔心底不由稍松一口气,他道:“李仲林的交际能力远超乎我的想象,我怕压不住他。”

    但江瑜不明白,“监工的交际能力足够出众,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杜叔叔也不晓得她是真的糊涂,还是故作不知,不由一阵苦笑,若只是如此,那他还省心了,可问题是,“李仲林递交上来的账目,是做过手脚的。”

    “做假账的人是个高手,要不是我年轻的时候对这方面有过一些了解,可能还发现不了。”

    可发现了之后又能如何?

    他也是来了东城以后才发现,李氏家族的势力几乎遍布整个东城,他虽是官方的人,可天高皇帝远,强龙难压地头蛇,真和李仲林硬着来,他未必能占据上风。

    所以这个时候,他就要请外援了。

    杜叔叔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最后,他把一个印鉴交给两人,道:“你们去梅城第四警局,找一个代号‘孤狼’的人,把印鉴交给他,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盛诀和江瑜面面相觑,却是谁也没接过那印鉴,双方好似就此僵持住了,半晌,还是杜叔叔先开口,“怎么,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他似没注意到两人的不情愿般,声音幽幽地开口了。

    盛诀认真地看了他三秒,最后,还是收下了那枚印鉴,杜叔叔这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你办事,我一贯放心。”说完,他就不疾不徐地打开车门转身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江瑜欲言又止,心中似有万千疑惑,还是盛诀率先张口,“不明白?”

    “不明白。”江瑜表示自己确实是想不通,“杜叔叔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送这个印鉴?”这并不是非他们不可的任务不是吗?

    “杜叔叔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盛诀顿了顿,但他一边开车,一边肯定地笑道,“他是在故意支开我们。”

    江瑜瞪眼,正想说些什么,但正是此时,盛诀自然而然地接过话茬道,“既然他想让我们去,那我们就干脆去一趟吧,也好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盛诀这么说,江瑜也就听进去了,一来,闲来无事,二来,盛诀都不介意,那她有什么好介意的?就当出游了。

    晚上,大舅一家听说盛诀和江瑜打算赶赴梅城时,不禁一顿,大表哥幽幽地道:“好巧,我也打算去一趟梅城。”

    盛诀和江瑜齐齐看他,大表哥便道:“我查到阮姐在梅城。”

    只这一句,盛诀和江瑜便是了然,可紧接着,大舅妈又道:“要不是我这边走不开,我都想亲自去一趟,我得问问阮姐,给枣枣介绍那么个对象,到底安的什么心!”

    想到杜叔叔先前说的此事不宜声张,盛诀便心神一动,道:“我们跟大表哥同行。”

    大表哥微微一顿,没表态,算是默认了这个提议,但大舅妈却是十分乐意的,“那正好,一起有个伴。如果到时候有需要跟人家理论的,你们也搭把手。”

    大表哥:“……”

    他想说自己并不是去吵架的,可对上母亲兴致勃勃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结伴出发了。

    坐在高铁上,大表哥起初还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订机票?坐飞机明显更快吧?”

    盛诀被江瑜那个飞机失事的梦给吓出心理阴影了,短时间内,他一点都不想搭乘飞机,便道:“近来天气不好,做高铁更快捷。”

    大表哥半信半疑地拿出手机看天气预报,见一连几天都是阴转多云,伴有阵雨,便自以为明白了盛诀的用意,点头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些。”

    也是此时,大表哥才透露道:“其实我不止查到了阮姐的藏身地,还查到了那个男人的藏身地,你们大概想不到吧,阮姐和那个男人竟然还是拐着弯的亲戚。”

    江瑜不禁皱起眉头,“她知道自己这个亲戚什么货色吗?怎么就敢介绍给枣枣表姐呢?”

    大表哥冷笑,“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可事实上,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已然有了点猜测,要知道,根据他的调查,阮姐和那个男人,可是名义上的姑侄。

    只是,侄子他爸去的早,他妈又改嫁了,所以这些年,侄子是跟着亲妈继父一块生活的,可显然,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好过。

    大表哥合理猜测,阮姐或许是真心实意地想给她那个侄子找个好去处,又或许,是受谁之托,一箭三雕,不过,更多的猜测,都得见到了阮姐才能证实真假。

    可大表哥并不知道,阮姐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她是真心实意地想给枣枣做媒的,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家这个侄子哪里都好,可谁知道,事情居然会演变成如今这样子呢?

    刷了几回东城本地的新闻,阮姐现在都不大敢看手机了,枣枣的性情她不说百分百了解,可她却知,新闻上说的那些,明显与事实不符,可鉴于对侄子的愧疚,她一点都不敢豁出去说个清楚。

    而且,她并没有做好把自己和家人暴露在公众之下的准备。

    再说了,侄子也在旁边盯着不让她乱说话,所以阮姐想,如果枣枣这回能够撑过这次的舆论,她日后一定想办法给她介绍个比她侄子更好的对象。

第218章 孤狼

    阮姐觉得这样就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然而,等大表哥一行人找上门,她却彻底地怂了,闭门不出,避而不见,还嘱咐邻居,说什么查无此人。

    大表哥不由得冷笑,他当时没说什么,可在离开前,却是深深看了阮姐一家的落脚地一眼,那一眼,仿佛透出无限的讽刺。

    知晓这件事,江瑜就忍不住问了,“那表哥之后打算怎么办?”毕竟,表哥是请了假来的,总不能无休止地把时间耗在这里。

    表哥一脸地不以为然,“我亲自上门,他们避而不见,那我就只能请他们主动出现了。”虽说时间上确实有些紧张,可要想整治一个人,甚至是受那人牵累的一家人,却是不难的。

    表哥觉得自己挺闲的,就反过来问江瑜,“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盛诀和江瑜对视一眼,面色却是有些难看,他们今天特地走了一趟梅城第四警局,一开始受到的待遇还挺好的,可谁知,对方一听是找“孤狼”的,脸色都变了。

    江瑜就有点想不明白,她甚至怀疑是杜叔叔坑了他们两个,可盛诀却似十分淡定地道:“无妨,今天见不到,明天再走一趟就是了。”

    “那明天要还见不到呢?”江瑜忍不住问了。

    盛诀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腕,哼道:“不要乌鸦嘴。”

    可实际上,他对明天上门能否见到“孤狼”,却也是没什么信心的,大表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叹道:“有需要帮忙你们就说一声,守望相助哈。”

    盛诀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然而,次日一早,他们再度搭乘计程车去了梅城第四警局。

    与昨天不同,今天的计程车司机非常健谈,他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见两人兴趣寥寥,这才讪讪地闭上嘴,不过,他很好奇,“二位去第四警局办事吧?”

    盛诀没有搭理陌生人的意思,江瑜只想着闭目小憩,于是,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气氛,再度沉寂了。

    司机非常惆怅,但作为一个乐观的话痨,他自顾自地道:“其实以前第四警局挺受欢迎的,不过,自从有位铁面阎王调任过来后……”

    他的话到此为止,可却极大地引起了江瑜和盛诀两人的兴趣。

    江瑜就忍不住问道:“司机,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司机看了眼窗外,“二位,梅城第四警局到了,请下车哈。”

    江瑜:“……”

    她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可司机却是一点透露的意思都没有,他笑嘻嘻地道:“二位进去感受一下就知道了,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哈。”

    江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盛诀付了款,牵着她的手利落地下了车,霎时间,计程车扬长而去,怕是多停顿一秒都不乐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梅城第四警局,还是昨天负责接待他们的那个人,但听闻他们的来意,那人却是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前面左转,最尽头那间办公室就是了。”

    江瑜跟在盛诀身后,不由小声道:“感觉这边的人都奇奇怪怪的。”

    盛诀深以为然,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用力地轻捏了捏她的手。

    两人走到尽头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盛诀微微一顿,却是果断地敲了门,好半晌,从门后传来一阵冷冰冰的声音:“谁?”

    盛诀没说话,继续敲门,约莫两分钟后,门开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看过来,她打量着盛诀,又看看江瑜,眉头微微蹙起,“干什么的?”

    盛诀道:“我们找孤狼,请问他在吗?”

    女人眯眼打量着他们,侧过身子,直言道:“先进来说话。”

    盛诀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警惕,他牵着江瑜,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挪动的意思,女人挑眉,冷笑了一声,率先发起攻击,竟直接朝着他的面门抓去。

    好在盛诀躲开了,他正要回击,可江瑜忽然喊了一句“保护模式”,接着,一个透明的保护罩忽然将他们俩都容纳在内,那女人的击打落空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禁一阵冷笑,她干脆坐在地上,昂着下吧,很不客气地质问道:“说吧,有何贵干。”

    盛诀皱眉,“孤狼呢?”

    女人只觉得好笑,指着自己,直言道:“我就是孤狼。”

    盛诀和江瑜不约而同地投来诧异的眼神。

    女人十分讨厌这样的眼神,若不是那保护罩隔着,她真想动手与对方较个高低,说来,要不是她身手好,打服了整一个第四警局,谁知道局面会是什么样子。

    但显然,她也没有要进一步做解释的意思,挑眉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浪费老娘时间。”

    盛诀微微有些心梗,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直接从怀里取出杜先生交给他的印鉴,他看了眼江瑜,江瑜便心领神会地关闭保护模式。

    紧接着,伴着“受人之托”四个字,盛诀便直接印鉴扔了过去,女人手一抓,便稳稳地将印鉴抓在手中,待看清印鉴底部的字眼,她那冷若冰霜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不过,她还是很不待见盛诀和江瑜,直言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慢走不送。”

    盛诀和江瑜显然也没有要和对方寒暄的意思,转身就走。

    直至从那间办公室走出,挣脱那股压抑的氛围,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而接待过他们的那人见他们这么快就出现,还惊奇地瞪大眼,目送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那人不禁喃喃自语道:“奇怪,怎么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孤狼的功力倒退了?”

    “还说,孤狼这个粗暴的女人终于也学会手下留情了?”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孤狼这女人正站在他身后,幽幽地盯着他,还是同事连续性地给他使眼色,他才后知后觉,然而——

    “看来你很想跟我切磋,既然如此,那就满足你。”

    于是,这人高马大的家伙就这么被孤狼拎回了办公室,不多刻,他再从办公室中走出,鼻青脸肿不说,还一瘸一拐的,看着就很可怜的样子。

第219章 何必单恋一棵草

    微风轻拂,暖阳正好。

    盛诀和江瑜手牵手漫步于梅城街头,一眼望去,整条街道安静整洁,乍看都觉得心情好了几分。

    但正是此时,不远处一对争执的男女忽然引起了江瑜的注意,她扯了扯盛诀的衣袖,不禁道:“你看,那边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熟?

    这个关键词一下捕捉了盛诀的关注,他顺着江瑜的手指看去,只一眼便是恍然,“那不就是姐姐的渣前任,姓裴的那个。”

    姓裴的那个?

    “你是说裴远之?”江瑜顿时精神了,她昂着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地道,“我们过去看看。”

    话落,便拉着盛诀直朝着那边走去,在距离对方仍有几步路的时候,江瑜拉着盛诀坐在了旁边的休闲长椅上,她侧着耳朵,便听见裴远之无力而不满的声音——

    “梓淑,我跟瑶瑶真的没什么,你信我好不好?”

    温梓淑觉得很累,这种累,不单指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累,她扶额,望向前方,眼神却是一片空洞,“远之,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为了……”裴远之脑海中闪过各种说辞,可这一刻,他竟然迟疑了。

    温梓淑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直言道:“为了开心。”

    “我爸爸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就是开心,如果不开心,那还不如单着。”

    裴远之神色一变,他心中隐约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可此时,温梓淑抿了抿唇,声音幽幽地道:“我跟你在一起,最开始似乎是挺开心的,可渐渐地,我就变得不开心了。”

    “远之,我爸爸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忘了做自己,可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常常有种迷失自我的感觉。”

    温梓淑认真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地道:“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裴远之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仿佛更加强烈了,“你又要跟我提分手了是吗?”

    温梓淑默不作声,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朗了,裴远之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说什么不介意我的过去,都是骗我的,女人啊,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温梓淑沉默着,气氛微微有些僵滞,好一会儿后,她才道:“我爸爸说……”

    “你能不能不要张嘴闭嘴就是你爸爸说。”裴远之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

    温梓淑眼眸微微泛红,神情之中显出几分倔强,“但我爸爸说的话都是对的。”

    “我爸爸说,你不是良配,所以,裴远之,我们分手吧。”

    裴远之盯着她,半晌,果然还是投降了,“梓淑,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好不好?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你说,我改,可以吗?”

    他的语气是那样卑微,顿了顿,他上前一步,双手握住温梓淑的肩,无比真挚地看着她,透出几分哀求,“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温梓淑一直觉得自己心很软,可此时此刻,她却希望自己能硬气点,裴远之不知道吧,在她做过的那个梦里,最开始他也是这么说,可后来,背叛如期而至,她的世界就此奔溃。

    “我爸爸说,人在许下誓言的时候,确实是真心的,可不忘初心的人,太少。”温梓淑喃喃,再一次想起了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梦。

    她倒是想说服自己那仅是梦,可梦中的悲伤与哀恸时常伴她左右,让她刻骨难忘。

    如果和裴远之在一起会让未来发展成为一个悲剧,那么,还不如一开始就斩断这段孽缘,至于梦里那对孝顺的儿女,温梓淑想,回头她就去庙里点一对长生灯,祈祷他们将来能投个好胎。

    可千万不要再像梦里一样,遇上裴远之这个不合格的爸了。

    裴远之觉得自己有被温梓淑的话给气到,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可看温梓淑这格外坚决的模样,他心下一冷,松开她的肩,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确定要分手?”

    温梓淑面上显出几分痛苦之色,裴远之继续道:“我就问你这一次,之后,你就是想复合,我都不会同意了。”

    温梓淑闭了闭眼,不说话,态度显而易见,裴远之这回是真的死心了,他对温梓淑的喜欢是真的,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跟她组建家庭,可谁知,人家并不稀罕。

    对他忽冷忽热,还时不时把分手挂在嘴边。

    他过去是做错了一些事,可他已经知错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开始的机会呢?

    裴远之转身就跑,只留下温梓淑一人站在原地,江瑜和盛诀好奇地看完了全程,不由面面相觑,但见温梓淑已是泪流满面,江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递给对方一张纸巾。

    她生疏地安慰对方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棵草,外边的森林那么广阔,你何必非把自己栓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温梓淑哭着哭着就忍不住笑了,她抽噎着应了一句,“你说得对。”

    正是此时,电话铃响起,温梓淑深吸一口气,这才按下接通键,也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她忙道:“我知道了,爸爸,我这就赶过去。”

    挂上电话,她跟江瑜认真地道了一声谢,江瑜浅笑应之。

    等她回到盛诀身边,则听见盛诀正在讲电话,江瑜垫着脚尖依偎到盛诀身边,显然,另一端的人是大表哥,也不知大表哥说了什么,盛诀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等通话结束,盛诀便告诉江瑜道:“大表哥那边出了点情况,阮姐死了!”

    “怎么会?”江瑜不由得一声惊呼。

    “阮姐的邻居说闻见他们家有一股臭味,上门叫喊又没人应答,就干脆报警了,警方上门才知道,人已经死了有两天了,具体原因还在核查,不过,大表哥这个雇人盯梢的就被警方盯上了。”

    江瑜听得直皱眉,但她忍不住道:“应该不是大表哥干的吧?”

第220章 阮姐的死

    盛诀眉头微皱,虽然他也觉得大表哥还不至于知法犯法,可架不住有人嫁祸呢?他可没忘记阮姐是因为什么才跟大表哥一家结仇的。

    盛诀和江瑜赶过去的时候,大表哥才刚接受完警方的问询,见到盛诀二人,他那张阴沉的脸才显现出几分缓和,只听他冷静地道:“没事,不是我干的,我问心无愧。”

    然而,正是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厚却透出丝丝嘲讽的声音:“好一个问心无愧!”

    江瑜转身看去,只见一个面色沉稳的中年人正大跨步地朝这边走来,而在他的身后,则是前不久才见过的温梓淑,温梓淑见到她,面色也显出几分惊奇。

    不等温父开口,温梓淑就赶忙打断了他的话,她踮着脚尖,在温父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温父便是好一阵挑眉,不一会儿,温父再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时,面色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难看了。

    只是,温父声音严肃地道:“死者是我家远亲,辈份上我得喊一声姨,她的一双儿女如今都在国外,我已经跟他们联系过了,确认阮姨的殉葬事宜将全权交由我处理。”

    “所以,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联系。”说着,他朝警方走去,“死因确定了吗?”

    正巧,他的话音才落,负责尸检的法医便从中走出,道:“初步检查,判断死者是在浴室摔了一跤,触电而亡。”至于里边还有没有其他原因,那得继续调查。

    温父面色稍缓,但他审视的视线直朝着大表哥而来,“听说你雇人盯阮姨的梢,为什么?”

    大表哥挑眉,冷笑道:“私人原因,无可奉告。”

    温父觉得这个年轻人是真不讨喜,再一扭头,发现自己的女儿正在旁边和人说话,他顺势走过去,便听见女儿颇具歉意的声音随之传来,“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江瑜也觉得很惊奇,是吧,确实蛮让人意外的,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阮姐,是你家亲戚?”

    “对。”温梓淑应了一声,“算是远亲吧,我跟她关系一般,不算太熟。”

    温梓淑打量着江瑜的脸色,想了想,到底还是开口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跟阮姨有什么矛盾啊?”

    江瑜挑眉,不做应答,温梓淑继续道:“我觉得死者为大,就算有矛盾,也该随着阮姨的死烟消云散了,或者,你们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爸爸说,让我爸爸处理。”

    温父觉得女儿可真会给他找事,不过,爱女如命的他到底没有开口驳了女儿的话,他也好奇,阮姨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女人,怎么就跟别人产生矛盾了?

    还是说,阮姨从东城跑到梅城,就是为了躲人?要不然,十年八载都不见得有联系的人忽然过来走亲戚,闲的吗?

    江瑜还是没开口,她迟疑地朝盛诀看去,毕竟,这是符家的家事,她这个外人,不好暴露人家的隐私,盛诀也有顾忌,也没开口。

    但大表哥忍了忍,却是没忍住地道:“你知道你那个阮姨干了什么吗?”

    “干了什么?”温梓淑好奇地朝大表哥看去。

    大表哥冷笑道:“你是她的亲戚,应该知道她嫁了三次的事吧?她居然把她第一任老公的子侄介绍给我妹妹!”

    阮姨爱做媒,温父也是有所耳闻的,若只是这种姻亲关系,女方家人何必这么愤怒?他觉得里头还有内情,便竖着耳朵听。

    这不,大表哥接着就道:“她介绍的那个子侄,长相一般也就算了,居然还虐猫!”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大表哥冷笑了一下,“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查到她躲到梅城来的,我特地走这一趟,就是为了问问她,给我妹妹介绍那么个对象,到底存的什么心!”

    温梓淑表示无言以对,就连温父也难得地沉默了,虽然不知道这年轻人说得有几分真,可平心而论,如果有人给他女儿介绍个虐猫的男人,他怕也要发怒。

    温梓淑歉意地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表哥面色稍有缓和,他倒是没有要迁怒温家人的意思,只是,阮姐的死,到底让他心头有个疙瘩,“她倒好,死了一了百了,就是对不起我妹妹。”

    温梓淑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这时候,温父走过来了,“人死如灯灭,不管阮姨生前跟你们家有什么矛盾,要不就这么算了吧,当然,为了表示对你们的歉意,我请你们吃顿饭?”

    大表哥哼声,到底有些意难平,但温梓淑巴巴地在旁边看着他,附和道:“对啊,一饭泯恩仇,怎么样?或者,需要我们做什么,你说,但凡办得到的,绝无二话。”

    温父就这么看着女儿把自家的底给漏了,他无奈地扶额,但到底没开口制止,他也看出来了,这年轻人不是个好唬弄的,如果能跟对方交朋友,那当然好。

    要是树立了这么个强敌,估计他就得头疼了,毕竟,那只是远亲,还不值得他为之全力以赴。

    许是看出了温家人的态度,大表哥的态度也有些松缓了,他看向盛诀和江瑜,询问了他们的意见,“你觉得我们要去吃这顿饭吗?”

    也不等两人开口,他就道:“不怕告诉你们,我其实是有些不甘心的,就是那口气梗在那里,上不去又下不来的。”

    盛诀和江瑜对此表示理解,他们建议大表哥问下家里的意见,特别是枣枣表姐,毕竟,枣枣表姐才是主要的当事人,枣枣听说这件事后,心情确实十分复杂。

    她在电话里透出软化的态度,可挂上电话,却忍不住大哭一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么。

    而另一端,得知阮姐去世的还有李家的人,他们在想,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件事做什么文章,可不等他们琢磨出什么诡计,“孤狼”带着一队人马率先包抄了李家。

    李家人自顾不暇,什么阴谋诡计都顾不上了。

第221章 有人想当老泰山

    东城李家,众人难得齐聚一堂。

    只听一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怒声道:“岂有此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围了我们家?”

    “可不是,回头我一定要找城主女婿好好聊聊才是。”另一面容素白的男人忙绷着脸附和道。

    各种讨伐的言论层出不穷,好片刻后,他们才注意到,坐在首位的家主李叔海竟是始终沉默着,有人就问了,“大哥,你说句话呀,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

    “你就怎么样?”李叔海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那眼神,如锋锐般慑人,看得那人忙低下头,不敢与之直视。

    只听得李叔海冷声嗤笑道:“你们说了这么久,就没注意到整个李家的通讯都被屏蔽了吗?”

    这话才出,众人这才急急忙忙地拿出手机及各种媒介确认一二,不一会儿,稀稀疏疏的声音落下,整个李家又都归于平静,众人面面相觑。

    李叔海要说完全不急,那是假的,可身为家主,他若乱了,整个李家就真的完了,所以,不论心底是何想法,他至少在面上保持了最基本的冷静。

    只听他不疾不徐地道:“莫慌,我已经让尚钦去打听情况了。”

    众人神色稍缓,众所周知,李尚钦,李叔海最受器重的儿子,虽才弱冠之龄,却急智多妖,颇得其父真传,众人几乎都默认他就是下一任的家主了。

    只是,不多刻,李尚钦面色凝重地走进来,众人一打听,才知,“什么,赵家、钱家、孙家都被围了?这是什么情况?”

    “不止这几家,是跟我们李家交好的各大家都被围了,而且,城主府也被围了。”李尚钦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好似吞了黄连一般地苦。

    “整个东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天知道李尚钦费了多大的劲才说出这句话。

    而且,想起方才的遭遇,他内心更受震动,那些包围了各大家的人马,个个无所畏惧,煞气十足,更视他于无物,要不然,他也不能如此轻易地离开李家。

    可他们放他离开,任他去各大家打听消息,最终却又把他给押送回了李家。

    李尚钦活了二十载,还是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待遇,就莫名有种被羞辱的感觉吧,这种感觉,自上回出现还是在他大哥李尚恩没和家里闹翻的时候。

    那时候,大哥才是李家的天之骄子,而他只是李家一个微不足道的幼子。

    李尚钦心神一阵恍惚,这状态,看在旁人眼里,便让他们多了几分考量,有人就忍不住在心里叹道,还是不够沉稳啊,就这心性,怎么看都比先前的尚恩差多了,可惜,尚恩偏偏……

    思及过往,这些人便是好一阵沉默,李叔海没空揣摩他们的心思,只冷静地道:“无妨,不到最后一刻,焉知鹿死谁手。”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随之显出几分狠厉,做人不仅要稳,还要狠,这是他用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才悟出来的真理,要不然,今日坐在这主位上的也就不是他了。

    李叔海想,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大半生的成果付诸一炬的。

    顿了顿,李叔海问李尚钦道:“你去符家看过了吗?”

    “去了,但是,符家把我拒之门外。”李尚钦不禁羞赧地低下了头,不过,他告诉李叔海,“符家没有被包围。”

    李叔海眉头微皱,总觉得貌似有什么事情超乎他的控制了。

    而另一端,符家也正在讨论李家,“想也知道,李尚钦肯定是来打听消息的,我们就这么把他赶走,是不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他看上去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大舅妈还是有些心软的,但大舅嗤道:“你与其担心李尚钦,还不如想办法劝你女儿吃饭。”

    大舅妈的注意力果然这就被转移了,她忧心忡忡地道:“怎么办,枣枣还是不愿意吃饭,再怎么下去,会不会得厌食症啊?”

    大舅:“……”

    他想说应该不会,但话到嘴边,却被他咽了回去。

    李尚钦不是个硬茬,可跟李尚钦同父异母的李尚恩却是个好孩子,跟枣枣的关系也不错,曾经,他想过撮合两人的,可惜,李尚恩死得太早了。

    现在想想,李尚恩的暴毙还是有些疑点的,想到李叔海善用布局,大舅不禁一阵心惊,再怎么着,虎毒不食子,李尚恩的死,不会真跟李叔海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吧?

    大舅心里闪过万千念头,嘴上却是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道:“对了,听说梅城那边用梅花制成的馅饼蛮开胃的,回头让儿子给他妹妹捎点回来。”

    大舅妈应了一声,与此同时,梅城,觥筹杯盏间,气氛却是颇为和谐。

    温父一改先前的冷淡,很是热情地招呼江瑜一行人道:“来梅城,就得尝尝我们这边的特色小吃,不然就算不上是不虚此行,诸位请尝,这是梅花汤饼,这是梅子酒……”

    江瑜好奇的眼神不住地在温父和大表哥之间来回挪动着,话说,事情是怎么发展成眼下这样的?

    江瑜仔细回想了一番,哦,似乎是在温梓淑和大表哥说了几句话之后,温父的态度才大有改变的,再听温父这话里行间都是在打听大表哥有无婚恋……

    江瑜懂了,原来是有人想当老泰山了啊。

    不过,温梓淑?

    江瑜审视地看了她一眼,就目前的接触来说,除了性格略显软弱,似乎也还行,只是,她很好奇,温梓淑是怎么跟裴远之扯上关系的?

    再听温父此时说道:“不是我吹,我这女儿,那真是琴棋书画烹饪煮茶无一不通,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臭小子哦。”

    江瑜闪了闪眼睛,看向温梓淑,笑道:“不介意我直接叫你梓淑吧?”

    温梓淑对江瑜还是很有好感的,肯定地应了一声,可她没想到,江瑜一句话就直接让她脸红了:“梓淑有想过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吗?”

第222章 盛诀的理想型

    温梓淑喃喃,尴尬地笑道:“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事。”

    温父虽然觉得女儿这么回答也没错,不过,有优秀的男孩子也可以认识一下嘛,要不然,整天就知道和那个裴远之黏黏糊糊、藕断丝连的,他心里非常不平衡。

    依他看,这个叫符禄的男孩子就挺不错的,怎么看都比那个裴远之强太多了。

    这么想着,温父对符禄便是更热情了,符禄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可最开始他确实没往婚恋方向想,还是江瑜忍不住问了一句,“大表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

    话音落下,温父眼中光芒更甚,符禄才后知后觉,他看了看温梓淑,眉头微微拧起,但不过顷刻就又舒展开,只听得他温和地笑道:“说再多都无用,得真正遇上了才知道。”

    说着,他戏谑地朝盛诀看去,“没记错的话,表弟你以前可是亲口说过,将来找对象,得找身强体壮、意志坚韧型的。”

    江瑜没想到吃瓜又吃到自己头上了,她满脸问号地看向盛诀,“身强体壮、意志坚韧?”

    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意志坚不坚韧且不说,但身强体壮确实是不咋沾边的。

    盛诀默了默,握紧江瑜的手,道:“别理他,他胡说的。”

    符禄有时候确实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话哈,这是不是你亲口说的?还有你的理想型,是不是那位姓花的女同志?”

    对着江瑜炯炯有神的眼睛,盛诀不得不硬着头皮应道:“是,但是……”

    可话才说到半截就被符禄给打断了,“是就行了,表弟啊,咱说过的话得认,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盛诀无语至极,“我说这话的时候才三岁,你指望我三岁时候的审美?”

    符禄低头忍不住笑,但江瑜开始较真了,“那位姓花的女同志是……”

    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眼神,至于符禄,则不疾不徐地舀起一块梅花汤饼,放进口里细细品尝了一番,别说,确实口味奇特,咬唇之间,甚至还可以感受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盛诀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名字:“花木兰,你也认识的。”

    江瑜:“……”

    说起来,两辈子,头一回知道花木兰是盛诀曾经的理想型。

    她戳了戳盛诀的腰,“那你现在的理想型呢?”

    盛诀无语,握住她捣乱的手,幽幽地反问一句:“你说呢?”

    江瑜拉长了语调,娇娇软软地道:“人家想听你说嘛。”

    盛诀只得败下阵来,“现在的理想型是你,将来的理想型也是你,除了你,不会是别人。”

    江瑜高兴了,她举起桌上的梅子酒,兴致极高,“来嘛,我们碰一杯。”

    盛诀如了她的意,那一刹那,杯盏轻撞,声音有如山间泉水般地叮咚响,温梓淑看在眼里,忽然陷入了沉思,她闹,他纵着她闹;她笑,他则看着她笑。

    男女之间的感情,除了她父母那样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也有如盛诀和江瑜这般的心里眼里、现在将来都是你,可她和裴远之呢?

    她不信他,彼此都心累,仿佛无时无刻都在争吵。

    温梓淑其实问过自己,梦与现实未必如一,可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摈弃梦里的悲剧,开开心心地接受裴远之的喜欢呢?

    这一刻,温梓淑忽然得到了答案,她想,大概是因为她没那么喜欢他吧,正如她爸爸所说,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耗费太多力气的。

    这一念头才出,温梓淑便觉得自己好似挣脱了枷锁,豁然开朗一般,而另一端,裴远之却在酒吧里买醉,他无法接受,他都那么诚心了,为什么温梓淑还是不能理解他。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温梓淑满意。

    有人在这个时候悄悄靠近他,裴远之醉得一塌糊涂,只记得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了一道温柔的身影,彼时,他仍念念不忘地喃喃道:“梓淑,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那人嗤之以鼻,“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她朝醉酒的裴远之呸了一声,“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

    话落,她收起面上的表情,冷声道:“系统,准备好了吗?”

    “宿主放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宿主面色稍缓,于是,裴远之就这么做起了有关于温梓淑的梦,可那着实不是一个美梦。

    裴远之仿佛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就这么看着“他”和温梓淑,从最开始的无话不谈,发展到后来的相顾无言。

    而后,不甘于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他”在年轻的诱惑中沉陷,紧接着,生活的主题曲变成了无休止的争吵,看似和谐的家庭终究千疮百孔。

    他们开始对簿公堂,在一番唇枪舌战下,“他”被温梓淑从她的世界彻底剥离,温梓淑则带着他们的一双儿女继续生活。

    “他”心安理得地重组家庭,娇妻幼子,好不快活,偶尔夜深人静时,也会想起从前,可仅限于此,他从未想过打听他们的消息,直至多年后方知他们竟以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去。

    可那时,他已自顾不暇,谁让幼子骄纵,娇妻狂妄呢,所有做过的恶与孽障,一再反馈到他们自身,所谓作茧自缚、自食恶果,不过如此。

    裴远之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不禁泪流满面,他反复告诉自己,那只是个梦,可偏偏心里也有股声音,那不止是梦。

    此时的裴远之并不知道,其实那一晚他失去的远不止于此。

    某架飞机上,系统正在宿主的耳边播报最新情况,“裴远之的气运已被宿主汲取百分之九十,此后,他注定会穷困潦倒,噩梦缠身,郁郁不得志。”

    宿主颇为自得,哼声道:“早该这样了,一个渣男,凭什么后半辈子还能过得心安理得!”

    她看了眼窗外,只见飞机穿梭于云雾间,便慢慢收回视线,无声道:“天不罚他,我来罚,渣男都该死!”

第223章 醉酒

    盛诀和江瑜在梅城又待了两天才离开。

    这期间,阮姐的死因也彻底调查清楚了,确认是洗澡后不慎跌倒,触电而亡,系意外。

    众人得知这个结果,倒是颇为感慨,鉴于阮姐与温家是远亲,阮姐的葬礼事宜便由温家全权主导,温梓淑还邀请江瑜一行人参与葬礼,不过,被他们拒绝了就是。

    用大表哥的话说,便是人死如灯灭,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他没那么大度。

    江瑜观察到,温梓淑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颇为微妙,倒是温父对符禄的话表示了赞同,将心比心,要是有人给他女儿介绍这么个对象,他也记仇。

    虽然符禄这表现显得有些小肚鸡肠,却恰恰很对温父的胃口,温父更欣赏他了,还暗搓搓地怂恿女儿道:“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你加把劲,看能不能再进一步。”

    温梓淑表示自己无言以对,“爸爸,不是你说的不用着急吗?”

    温父叹息,“话是这么说,可这么优质的小伙子就在跟前,不抓紧,感觉怪可惜的。”

    说着,温父就开始跟女儿普及自己当年的追妻史,所凭靠的就是三个字:“快、准、狠。”

    “喜欢就要及时下手,不然,默默守着,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别人的了。”

    温梓淑再次无言以对,她心情复杂地道:“但是爸爸,我现在是真没这方面的心思。”

    就在温梓淑父女讨论这一话题的时候,另一端,江瑜也忍不住问符禄道:“大表哥觉得温梓淑怎么样?”

    符禄深深看了她一眼,浅笑道:“挺好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江瑜十分好奇地问道。

    符禄挑眉,看江瑜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戏谑,“我以为做媒这种事,是我妈这种年纪的女人才喜欢干的事。”

    江瑜:“……”

    总觉得有被内涵到。

    不过,非要说的话,算上寿终正寝又回来的上辈子……

    念头猛然划过,江瑜便遗憾地收回了视线,盛诀忍不住笑道:“别管他,缘分这种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就比如他,在出现在南城以前,不也没想过恋爱吗?

    不过,说到南城,他最近总会想到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盛诀想问与梦相关的更多信息,可偏偏一直没找到个合适的时机,这一天,两人漫步于街头,看车水马龙,行人纷纷。

    但正是此时,不远处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江瑜眉头微蹙,“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看起来有点像裴远之呢?”

    盛诀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别说,是挺像,只是,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裴远之竟变得如此落魄了呢?明明先前见,他眼中虽然有些阴郁,但整体看上去还是很干净的。

    江瑜好奇,却没想过探究到底,可盛诀忍不住了,他牵着江瑜朝裴远之走去,在距离四五步的时候,便顿住了,彼时,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江瑜觉得有些臭到,她捂鼻,闷声道:“怎么回事,大白天喝这么醉?他受什么刺激了?”

    江瑜眼珠子溜溜地转,猜测道:“难道是和温梓淑分手后,裴远之悲伤过度,就干脆一醉解千愁?”

    这是有可能的。

    就在盛诀走近两步的时候,分明听见宿醉的裴远之正在反复地喊着温梓淑的名字,而与她的名字相随的,则是一句“对不起”。

    可对不起说完,盛诀又听见裴远之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对,那只是梦,只是梦……”

    梦?

    这个关键词一下引起了盛诀的注意。

    他牵着江瑜的手走开,心绪颇有起伏,坐在一张休闲长椅上,盛诀忽然道:“瑜瑜,你介意跟我分享下你做过的梦吗?”

    江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纳闷,“我做过很多梦啊,你想听哪一个?”

    盛诀捏着她的手,摩挲了好一阵,才道:“想听听你在梦里跟我相爱的故事。”

    江瑜:“……”

    就是拐着弯地想听她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是吧。

    正好此时,一位年轻的妈妈推着婴儿车从他们面前走过,江瑜忽然就害羞了,“哎呀,这我不是说过吗?”

    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以梦的借口说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盛诀这是忘记了?

    盛诀当然没忘,只是,裴远之毫无章法的乱语让他颇有些介意,在说了这件事后,江瑜惊讶了,“你是说,裴远之这么难过,跟他做的梦有关?”

    江瑜忍不住想,莫非,裴远之的梦,是他的上辈子?而上辈子,他做了对不起温梓淑的事?

    正是此时,盛诀接到了大表哥发来的信息,他无语地道:“裴远之醉酒被路人送到梅城第四警局了,他报了温梓淑的号码,大表哥陪她到警局做登记了。”

    江瑜沉默片刻,道:“那我们现在要去警局吗?”

    “不必,”盛诀否了这一提议,“有大表哥在,我觉得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可我想去,”江瑜道,“我想知道裴远之那个所谓的梦是怎么一回事。”

    盛诀沉吟半晌,果然还是如了江瑜的愿,他们赶到梅城第四警局时,裴远之已经醒酒了,见到江瑜,他眼神在浮现出一丝呆滞后,又明显闪现过一丝的慌乱。

    江瑜好奇道:“你认识我?”

    裴远之支支吾吾地不敢直视她的眼,还是在温梓淑投来讶异的眼神,他才沉闷地回答道:“我见过你和江琬一起。”只凭外貌,不难判断,这兴许是有血缘关系的两姐妹。

    江瑜露出一个笑脸,“这样啊,听说你做了噩梦,我特地过来探望一下。”

    裴远之总觉得对方看热闹的可能更大些,不过,关于他的梦,他承认,那确实个噩梦。

    说到梦,温梓淑心头猛地一紧,她故作冷静地问道:“什么梦?”

    裴远之苦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可温梓淑深深看着他,忽然道:“想必那个梦,你一定是经历了很不好的一些事吧?”

第224章 历史性的一幕

    裴远之猛地抬头,他自认对温梓淑也是有些了解的,她这么说,那么,“你也做过一样的梦是不是?”

    温梓淑不想承认,她垂着眸子,直言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正是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裴远之进一步明白了温梓淑的心,“原来你一直对我心怀芥蒂,是因为这个梦。”

    裴远之想说那不过是个梦,梦与现实,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可是,他不敢这么说,他心里隐隐有股直觉,如果他和温梓淑结婚,也许,那就是他们婚后生活该有的样子。

    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之一,莫过于两个人,从最亲密的枕边人到同床异梦。

    他忍不住苦笑:“难怪我怎么样都哄不好你。”

    温梓淑不想接话,此时,她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皱眉:“那位齐司瑶小姐怎么没在你身边?”

    裴远之也是这时才反应过来,“瑶瑶她应该是回中都了。”

    二人相顾无言,温梓淑想说既然酒醒了,那她也该离开了,毕竟,她和裴远之已经没关系了,她会拉到符禄走一趟警局,也仅是出于人道主义而已。

    可正是此时,裴远之忽然拉住了她,问道:“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彼时,裴远之凝视着她的眼,眸中仿佛满是深情,有那么一瞬,温梓淑确实心软了,可想到那个梦,她慢慢掰开了裴远之的手,“抱歉。”

    她不想落得跟梦里一样的下场,人到中年成弃妇,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才知道。

    裴远之或许会因为梦而警戒,可这样的警戒能持续多久呢?男人要出轨,要背叛家庭,不一定是妻子做得哪里不好,归其根源,只是这个男人本性渣而已。

    温梓淑转身离开,正巧,就在大门口,她搭上了符禄的胳膊,符禄侧目,眼神明显有些讶异,温梓淑只得小声道:“就帮我这一次吧,拜托你。”

    也不知符禄是出于何种考量,还真没甩开温梓淑的手,两人就这么“亲密”地走了出去,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两人并肩而立的画面,正好被盛诀拍在了手机相册里。

    见江瑜一脸惊奇,盛诀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放心吧,大表哥有分寸。”

    至于温梓淑有没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大表嫂,盛诀表示,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不过,这张照片,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万一将来两人成了,那这可就是历史性的一幕了。

    而且,大舅妈看到这张照片应该会很惊喜。

    江瑜:“……”

    你确定是惊喜吗?万一只有惊而无喜呢?

    不过,她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同时,他们手牵手慢慢走着,眼见着温梓淑和符禄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许久,温梓淑才松开搭在符禄臂弯上的手,她略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符禄浅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可这一刻,温梓淑却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只听得她不疾不徐地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裴远之了,很久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他的新娘。”

    可后来,裴家父母出事,裴远之进入娱乐圈,他们之间渐行渐远,一直到裴远之黑料缠身,不得不退圈以前,他们都再没有交际,还是裴远之痛定思痛,决心回梅城定居后,他们才重逢的。

    最开始,她依旧为这个男人心动,她想,不管怎么样,她总是愿意等他的。

    可随着那个梦的到来,一切好像都变了,她看着那个男人,总会忍不住把他和梦里那副冷漠无情的嘴脸联系在一起,她再也无法正视裴远之了,哪怕他待她很好,像小时候那样,极其温柔和耐心。

    可是,不一样了,温梓淑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而偏偏此时,裴远之的身边出现了一个齐司瑶,“齐司瑶是中都来的,据说是裴远之的粉丝,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可身上有一股千金小姐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很自信,也很骄傲。”

    虽然裴远之一直对她说,他跟齐司瑶没有关系,可是,她觉得不是,齐司瑶看裴远之的眼神,明显透着一股势在必得意味。

    只是,温梓淑也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齐司瑶会这么离开,明明,她愿意退出,正是齐司瑶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啊。

    “齐司瑶?”符禄忍不住喃喃,“中都齐家的人?”没记错的话,中都齐家确实有位千金小姐,可对方的名字是不是叫齐司瑶,他就不大清楚了。

    可中都齐家的千金小姐会特地跑到梅城来毒裴远之吗?

    符禄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然而,温梓淑听见了他的喃喃,却似恍然地笑道,“难怪我觉得她看上去那么不一般。”

    符禄看到了她眼里的失落,温和地安慰了一句,“你也不差的。”

    他坐在温梓淑身边,不疾不徐地道:“没有谁生来就是不平凡的,放自信点,你也很优秀的。”

    温梓淑看着他,正巧,那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恰逢微风轻拂,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就似在谁的心房荡起了一弯涟漪。

    温梓淑并不知道,这一幅画面,正巧,又被盛诀给拍下来了。

    符禄倒是有所察觉,他回眸,就见到了表弟正举着手机,一脸地自得。

    符禄嘴角不禁一阵抽搐,谁曾想,这个表弟,看起来高冷,可实质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幼稚,可话说回来,表弟不会把照片发给他妈吧?

    符禄扶额,他眸色冷静地看向温梓淑,客气地询问道:“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温梓淑推辞了,“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符禄颔首,脸上依旧挂着客气的笑容,“那也行。”

    话说完,他就这么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温梓淑一人站在原地。

    虽然温梓淑本来也没打算让符禄送,可目送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怎么说呢,就感觉有些微妙吧,有那么一瞬,温梓淑不禁想到,这个男人,确实挺不解风情的。

    不过,比起裴远之,倒是让人安心得多。

第225章 祭拜

    盛诀和江瑜跟着符禄回了东城,原因是符外公的忌日要到了,他们打算去拜祭一番。

    可搭乘飞机,正要进入东城的时候,搜查十分严格,风声鹤唳,以至于行人脸上都显出几分紧张的情绪。

    盛诀和江瑜对视一眼,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孤狼”,就是不知道杜先生到底让“孤狼”干了什么,那不是为了遏制李家人吗?怎么如今看来,好像还牵扯出了别的一些事呢?

    不过,两人的思绪戛然而过,很快,他们跟随符禄回了符家,见到他们,大舅妈连连感慨,“真是没想到阮姐竟然会这么去了,可见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

    虽然阮姐的死看似意外,可非要追究的话,如果不是阮姐给枣枣介绍了那么个糟心的对象,她心虚,终日惶恐,也就不会为了躲避他们家的问责继而跑到梅城。

    如此,符禄也不会为了想给妹妹出气,特地走一趟梅城,阮姐知晓符禄的来意或许就不会心神不宁,洗澡的时候可以更小心一些……

    这般推论,大舅妈总觉得是自家对不起阮姐一般,不过,要让儿子为阮姐填命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的,究其根源,还是阮姐有错在先,而更有错的,则是表面和和气气,可背地里却在谋算他们一家的李家。

    大舅妈告诉他们,“你们这段时间去了梅城那是不知道,最近东城的氛围可紧张了。”

    盛诀和江瑜已经深有同感,符禄则更直接地道:“感觉到了。”

    大舅妈继续道:“就东城好几家都被围了,城主府也被围了,说是要彻查,就是不知道要彻查到什么时候。”

    大舅听着他们的对话,最后抬手制止道:“算了,这些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就可以了。”

    众人很有眼色地顺势转移了话题,大舅妈对盛诀和江瑜道:“老爷子的忌日要到了,你们有空就跟着符禄和枣枣去祭拜一下他老人家。”

    要知道,老爷子就这么一个外孙,那肯定是疼得紧,有女朋友了,是该到他老人家坟前走一趟,认下人也好。

    众人是没有意见的,于是,才回到东城,他们次日的行程就这么被安排好了。

    次日一早,符禄开车载着盛诀和江瑜去了城郊的公墓,那是几大家族共有的墓地。

    符禄一边领着人往里走,一边道:“这边是我们符家先祖的墓地,那边是赵家、钱家、孙家和李家的。”

    按理说,几大家族本该同仇敌该,统一战线才对,可据说是一百年前,符家当时的家主不认可其余四家的行事作风,坚持要走自己的道,所以,渐渐地,原本亲密相连的五大家,渐渐地就变成了四家。

    符家成为隐于众家之后的那家,至今日,外界只知道符家多有从事教育行业的佼佼者,却不知,曾经的符家也是辉煌过的,书香门第,百年世家,那都是说不得假的。

    江瑜注意到,符禄说起符家曾经的辉煌时,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向往,想到大表哥上辈子的结局,她一脸认真地鼓励道:“大表哥努力,将来把符家发扬光大。”

    大表哥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矜持地颔首,“不止是我,符曦、符寿、符乐都是符家的下一代,大家一起努力就是。”

    一行人说着话,很快走到了符外公的墓前,与他合葬的是符外婆,在祭拜之后,盛诀看着墓碑上两位老人的相片,认真地道:“外公外婆,我来看你们了。”

    说着,便牵着江瑜的手,把她介绍给了两位老人,“这是我女朋友,不出意外,她会是携手一生的爱人。外公外婆,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相亲相爱一辈子。”

    在盛诀的示意下,江瑜自觉上前,喊了一声“外公外婆”,她这辈子是没见过两位老人了,可上辈子,她是见过的,符外公是个很有书香气质的人,一生至爱阅读。

    符外婆则性格爽朗,略显泼辣,不过,符外婆爱花,符家现在的花园里,还栽种着老人生前就已种下的蔷薇。

    据她所知,因为符外婆喜欢蔷薇,所以每年符外公都会送给符外婆一束蔷薇,而且,还会让符外婆手捧蔷薇花,他为她作画,就在符家的书房里,上辈子,她就有幸看到过一回。

    之后,符家人先后去世,符家的家产便有一部分落到了符家外嫁的女儿符姗姗手里,父亲为母亲亲手做的画,就基本给了符姗姗,就当是她的一个念想。

    之后,符姗姗寿终正寝,她的嫁妆便都给了盛诀,其中,就包括了那一箱子符外公亲手为外婆做的画。

    受外公外婆的影响,盛诀每年都会喊上家里人来一张全家福,而他们夫妻俩的合影,更是不在少数,用盛诀的话说,画画我是不会了,可雇人照相还是可以的。

    他顺风顺水地过了一辈子,所求也不过是家人平安,合家欢喜而已。

    思绪戛然而过,江瑜侧目看向盛诀,双眸之中满是温情,正是那一刻,微风轻拂,略过墓碑前的蔷薇花,花香浮动,牵引着人的缕缕情思,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但盛诀牵着江瑜的手从墓碑前离开,就注意到大表哥符禄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他问道:“怎么了?”

    盛诀顺着大表哥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没见到,然而,大表哥眉头皱起来了,“我好像看见了枣枣?”

    可话说,枣枣不是去了外家小住吗?就算是外公的忌日,他也问了要不要一起,可枣枣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哦,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我当天有事,应该会隔天去。”

    把事情一说,盛诀也有些意外,不过,他道:“可能事情正好办完了,所以枣枣表姐就提前来了。”

    再说了,“你确定刚才看见的那个人是枣枣表姐?”

    符禄:“……”

    不,他并不确定。

    “那个方向,好像是朝李家墓地去的。”符禄迟疑地指着某个方向道。

第226章 符曦

    盛诀想了想,问道:“枣枣表姐跟李家的人有交情?”

    符禄面上显出一片茫然,没听说呀,可刚才他看见的那道身影,真的很像是枣枣。

    符禄很想说是自己看错了,可偏偏心里痒得很,他干脆道:“算了,是或不是,直接过去看一下就知道,省得我们在这里抓心挠肝地猜。”

    于是,一行人就又朝着李家墓地的方向走去,只是,到底跟李家人没有交情,所以,走过去的时候,一行人心里总有种莫名感,正要踏入其中,符禄忽然改变了主意,“算了,先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毕竟是李家的墓地,我们非亲非故的,进去万一冲撞到什么就不好了。”

    盛诀:“……”

    江瑜:“……”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在李家墓地外等着了,等了将近半小时,都没见到符禄说的那个人,江瑜就忍不住质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符禄摸着后脑勺,也有些不确定,而盛诀则道:“或者人家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但对于盛诀的猜想,符禄直接否道:“这不可能!”

    虽然他也没进去过李家墓地,可这边的构造他是清楚的,“我们现在守着的地方就是李家墓地唯一的进出通道,那个人肯定还在里边,我们再等等。”

    但说是这么说,符禄心里的波动却愈发大了,枣枣跟李家人有交情,他不知道,可枣枣进入拜祭李家人,也瞒着他,他在想,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当得很不合格?

    就在符禄忍不住胡思乱说的时候,身边的盛诀忽然扯了他一下,符禄回神,便见盛诀朝某个方向昂着下巴,这不,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枣枣,又是谁?

    枣枣低着头,还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行人的存在,她见到哥哥,一阵惊讶,再一看,表弟也在?至于江瑜,那就不用说了,两个人手牵手,肯定是表弟的女朋友,她未来的表弟媳没错了。

    符禄深深看了枣枣一眼,“符曦,你不解释一下吗?”

    枣枣心下暗叹,干干地道:“这不是外公的忌日到了,我来拜祭外公外婆,顺便来看望下故人吗?”

    盛诀想了想,问道:“枣枣表姐跟李家的人有交情?”

    符禄面上显出一片茫然,没听说呀,可刚才他看见的那道身影,真的很像是枣枣。

    符禄很想说是自己看错了,可偏偏心里痒得很,他干脆道:“算了,是或不是,直接过去看一下就知道,省得我们在这里抓心挠肝地猜。”

    于是,一行人就又朝着李家墓地的方向走去,只是,到底跟李家人没有交情,所以,走过去的时候,一行人心里总有种莫名感,正要踏入其中,符禄忽然改变了主意,“算了,先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毕竟是李家的墓地,我们非亲非故的,进去万一冲撞到什么就不好了。”

    盛诀:“……”

    江瑜:“……”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在李家墓地外等着了,等了将近半小时,都没见到符禄说的那个人,江瑜就忍不住质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符禄摸着后脑勺,也有些不确定,而盛诀则道:“或者人家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但对于盛诀的猜想,符禄直接否道:“这不可能!”

    虽然他也没进去过李家墓地,可这边的构造他是清楚的,“我们现在守着的地方就是李家墓地唯一的进出通道,那个人肯定还在里边,我们再等等。”

    但说是这么说,符禄心里的波动却愈发大了,枣枣跟李家人有交情,他不知道,可枣枣进入拜祭李家人,也瞒着他,他在想,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当得很不合格?

    就在符禄忍不住胡思乱说的时候,身边的盛诀忽然扯了他一下,符禄回神,便见盛诀朝某个方向昂着下巴,这不,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枣枣,又是谁?

    枣枣低着头,还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行人的存在,她见到哥哥,一阵惊讶,再一看,表弟也在?至于江瑜,那就不用说了,两个人手牵手,肯定是表弟的女朋友,她未来的表弟媳没错了。

    符禄深深看了枣枣一眼,“符曦,你不解释一下吗?”

    枣枣心下暗叹,干干地道:“这不是外公的忌日到了,我来拜祭外公外婆,顺便来看望下故人吗?”

    于是,一行人就又朝着李家墓地的方向走去,只是,到底跟李家人没有交情,所以,走过去的时候,一行人心里总有种莫名感,正要踏入其中,符禄忽然改变了主意,“算了,先不去,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毕竟是李家的墓地,我们非亲非故的,进去万一冲撞到什么就不好了。”

    盛诀:“……”

    江瑜:“……”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在李家墓地外等着了,等了将近半小时,都没见到符禄说的那个人,江瑜就忍不住质疑道:“你是不是看错了呀?”

    符禄摸着后脑勺,也有些不确定,而盛诀则道:“或者人家已经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但对于盛诀的猜想,符禄直接否道:“这不可能!”

    虽然他也没进去过李家墓地,可这边的构造他是清楚的,“我们现在守着的地方就是李家墓地唯一的进出通道,那个人肯定还在里边,我们再等等。”

    但说是这么说,符禄心里的波动却愈发大了,枣枣跟李家人有交情,他不知道,可枣枣进入拜祭李家人,也瞒着他,他在想,自己这个哥哥是不是当得很不合格?

    就在符禄忍不住胡思乱说的时候,身边的盛诀忽然扯了他一下,符禄回神,便见盛诀朝某个方向昂着下巴,这不,迎面走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枣枣,又是谁?

    枣枣低着头,还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这行人的存在,她见到哥哥,一阵惊讶,再一看,表弟也在?至于江瑜,那就不用说了,两个人手牵手,肯定是表弟的女朋友,她未来的表弟媳没错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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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寿终正寝后又回来了介绍:
江瑜寿终正寝后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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