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艺人助理
周末，东湖小区。
当唐舒下楼的时候，洛姐的大众车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
纯黑色的车身，外加京牌开头的吉祥数字组合，极为显眼，吸引了不少小区内老大爷的注视。
“洛姐。”
车床被摇下来，唐舒对上那张熟悉的脸庞时，透过缝隙看到副驾驶位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貌似......是个小女生？
“唐舒，先上车，我送你去剧组。”
“好。”
唐舒拉开门坐进去，朝前面看去，发现副驾驶上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
五官平平，此时正朝着她露出崇拜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讨喜。
“唐小姐你好，我是新来的助理杨天天，第一次见面请多指教！”
少女双眼亮晶晶的，带着一股无可言说的活力。
唐舒点头，“你好，叫我唐舒就行，不用拘束。”
“那......那好吧，唐舒！”
杨天天先是谨慎的瞄了一眼开车的洛姐，见她没有反对果断接受了这个称呼。
洛姐笑了笑，“我这还没开始介绍呢，你们两个就熟悉起来了，果然年轻人就是话题多。”
“洛姐您也不老啊，皮肤很细腻啊~~~~”
“还说我不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从见了我之后一直称呼‘您’？”
“额......这个，这个是尊称，尊称！”
杨天天悄悄吐了吐舌头，这一幕刚好让唐舒从镜子中看到。
洛姐无奈笑笑，给两人介绍了起来。
“唐舒，天天是我们公司新招募的助力，我觉得你身边一直没个人跟着不太好，以后去剧组的话可以让她陪着你。”
洛姐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经纪人，她还是星耀传媒的大股东。也正因为如此，唐舒这段时间去剧组的时候一直独来独往。
索性她也习惯了，所以一直没考虑在自己身边加个人。
然而演员独自出现在片场，总会吸引别人异样的目光，上周洛姐去探班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问题。
她唯一的艺人身边，好像缺点什么？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素来雷厉风行的洛姐用了不到一周就把人给招到手了。
唐舒听到这个消息愣了愣，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安排。
“没问题，我可以叫你天天吗？”
“可以可以！”
“你住在哪儿？”
“我就住公司附近，距离片场也不远的，而且我还会开车！”
杨天天十分热情的一一掰扯自己的优点，当然，这也是身为一个艺人助理所要具备的条件。
洛姐轻笑一声，投过驾驶位前面的镜片揶揄的看向唐舒。
“而且，重点是她很会做饭。”
嗯？
唐舒的眼神瞬间亮了，原本对这个助理有五分的好奇直接提升到了八分。
“天天会做饭？”
“嗯！我做饭超好吃哒，我爸爸在老家开了一家私房菜！”
唐舒沉吟片刻，“你的工资多少？”
“管吃管住，五险一金，五千底薪！”
“我给你加两千，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可以吗？你放心，我一般会在学校吃，不会占用你太长的时间。”
她的话还未落，杨天天再次兴奋点头。
107.那就试镜吧
“没问题！平时我也是自己做饭的，这可是我的兴趣爱好。”
而且负责艺人的三餐，一向也属于助理的工作，只不过别的助理或许会点外卖，而她会选择自己动手。
三人一路聊天，不多时就来到了片场。
临进门之际，洛姐看向了一侧的唐舒。
“对了，这是上次我跟你提到过的剧本看了吗？”
“看过了，女二号的角色确实很适合我，这个角色公司已经拿下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角色的竞争力不是很大，你占有绝对优势。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会安排公司去接洽。”
“那就麻烦你了。”
《乱世枭雄》剧组。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拍摄，帝都这边的取景即将完成，而唐舒今日也是来拍摄最后一个镜头的。
下一站便是跟着剧组去往北部草原，进行实地拍摄。
从试衣间出来之后，唐舒发现洛姐已经和谢导聊上了，而且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杨天天手里拿着一个背包，跟在她的身侧，好奇的看着片场环境。
“哇，原来拍摄现场是这个样子的啊，跟电视上不太一样啊——”
“是啊。”
唐舒十分赞同这句话，她深刻体会到了演员的不易，尤其是在室内录制。
全靠演技。
中午休息时，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洛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唐舒，你那个女二号的角色出了点问题，需要下周过去试镜才行。”
“试镜是没问题，不过公司那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唐舒瞧了一眼自家经纪人的脸色，明显是带着几分恼怒的。
果不其然，对方冷哼了一声。
“今天上午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剧组那边还是很好说话的，中午画风突然就变了，木子薇介绍了一个艺人过去打算竞争这个角色。”
木子薇......
许久未曾听到这个名字了。
唐舒顿了顿，“她是故意的？”
“当然！”
洛姐咬牙切齿，“这个角色原本就想要和你合作，对于木子薇那边的浩瀚娱乐来说根本不是秘密，偏偏等我们这边确定下来才插一脚，太巧合了。”
唐舒了解事情的原委，点头。
“那就试镜吧，我会提前准备的。”
***
云锦阁，二楼包间。
此时，四人座的餐桌前坐着两位老人，正因为手中的一份报告讨论得热火朝天。
“我觉得再加一味当归，药效会更好一些。”
“不不，怎么会是当归呢？它会和药性相左的，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不破不立，当归药性温和，适当的加一些会改变玲珑植的一些特点，我觉得我们要试试......”
“扣扣——”
随着包间的木门被敲响，二老终于停下了对于药方的讨论，在喝了一壶碧螺春之后，这才想起今日来此地的目的。
“行了，咱们两个已经争吵了两三日，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哼，那是你固执，听我的准没错！”
“嘿！总之我不跟你吵，或许待会儿等那小友来了，我们问问他？”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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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有什么好猜的？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谢老终于选择了妥协，对于刚才的药方不再予以评论。
话题一转，提到了他们即将要见到的人。
“你说这个小友之前给你送了三瓶药丸，效果很是明显，难道他那几个方子比我本草堂的还要好？”
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一直待在一起研究玲珑植炮制手法，几乎没有分开过。
也因此谢老的耳朵就一直没闲着，总是从秦老的嘴里听到关于网络达人舍与予的一些事情，老友对于此人多番推崇，语气之中掩饰不住的惊叹。
这也导致了谢老心中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服气。
他倒是想知道，这个舍与予除去可以炮制玲珑植之外，究竟还有什么样的本事。
提及那三瓶药，秦老顿时来了兴致。
“确实是药效极好，至于能不能和你本草堂的药效相比，改天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研究了好几日，那里面的药材都没有猜出到底用了什么。”
谢老顿时高兴了，“哟，这天下还有药方是你辨别不出所有药材来的？可真是稀奇！”
秦老不以为意，“有什么稀奇的？你上次不是说老余那边有个学生，她的药你就辨别不出来吗？”
“那是个别情况，老余的学生可个个都是天才。”
人家是医科大的学生，而且在这之前据说还一直跟着一位老中医学习知识，那岂能一样？
谢老话音一落，秦老顿时不乐意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我可告诉你，我这小友肯定也是个天才！”
“人才我倒是相信，至于天才嘛......你虽然一直小友小友的称呼，但此人对玲珑植的炮制手法如此有见解，年龄怕是也已经过五十岁了。”
对于这一点，谢老十分笃定。
毕竟中医是个吃资历的职业，倘若没有一定的知识和经验的积累，很难有一定的成就。
秦老迟疑了，“这......理论上来讲，说的也没错。”
这话他也是认同的。
“扣扣——”
随着一阵敲门声再次响起，二人朝着门口看去，就见刚才招待他们的服务员走了进来。
“秦老，外面有人说要找您，请她进来吗？”
“嗯，请她进来吧。”
秦弦和谢老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均带上了几分笑意，
“看吧，人已经到了！”
“哈哈哈哈，我们约的是晚上6点吧？还挺准时！”
“咱们来猜猜你那位小友的年纪怎么样？”
“有什么好猜的？像你我这个年纪还喜欢上网的老人可不多喽，定然是比我们要年轻的。”
话音一落，等服务员退出包间，两人便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站在了门口。
“您好，这里有一位姓秦的老人家吗？”
秦弦和谢老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心中均是升起了一样的猜测。
莫非......他们两人在这里的消息被别人知道了？
两人在中医界的地位绝对是泰山北斗级，平日里想要套近乎打交道的人数不胜数，也因此两人一直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不管是本草堂还是住处选择的都极为隐秘。
109.瞧着有几分面熟
他们之所以选择在云锦阁商议事情，还是谢老选择的，因为云景集团在这边有些股份，算是半个主人。
按理来说，不应该泄露客人的信息才是。
秦弦心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思绪，看向门口道，“我姓秦，不知这位同学有什么事？”
小姑娘年岁不大，瞧着干干净净的，肯定是还在上学的学生。
唐舒听到准确的回答，拉着门的手微微用力，右脚踏了进去。
“秦老先生您好，我是舍与予，应邀前来，见到您很高兴。”
“......”
室内一片寂静。
半晌，秦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同学，你说你是谁？”
“舍与予，就是跟您在微博上联系过的那位......网友？”
“......”
两人依旧有些接受无能。
怎么回事，不是说那人怎么着也得是个年龄过五十的老头儿吗？
即便年轻一些，那也不能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啊！
这个乌龙闹大了！
谢老爷子还算有些理智，先招呼人进门坐下，然而打量着唐舒片刻，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你当真就是舍与予，那个提出玲珑植炮制手法的舍与予？”
“是我。”
唐舒再次确认。
自从进门以来她就一直观察着二老的情绪变化，从两人的反应来看，她貌似猜到了一些原因。
果然还是因为她太小，不具有说服力吗？
唐舒早有准备，拿出几个小瓷瓶放置在二人面前。
“初次见面，老先生说过上次的消肿膏很好用，晚辈做了两瓶，算是见面礼。”
熟悉的小瓷瓶出现在秦老的眼前，让他瞬间回了神。
这下，他已经有几分相信了。
“这确实是小友的药瓶，没想到本人竟然如此年轻。”
这已经不能用年轻来形容了，小姑娘看起来还没有二十岁好吗，跟他家里的孙儿辈一样大！
等服务员上了一桌子的菜，两位老人这才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
“小姑娘，我怎么瞧着你有几分面熟？”
唐舒对上谢老疑惑的目光，笑了，“晚辈确实和您在本草堂见过一面，当时是去卖药材的。”
“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谢老顿时恍然大悟，“人老了，脑袋就不中用了，记不住记不住。”
打破了刚才尴尬的场面之后，他们的话题也辗转来到了玲珑植的炮制上。
“您说的对，玲珑植确实可以用到您说的方子之中......”
随着交谈声渐渐响起，秦老和谢老二人对唐舒在医学方面的博学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从最开始的猜疑到最后的推心置腹，也不过是用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而且唐舒的大胆用药以及层出不穷的方子，也让二人受益匪浅，心中顿时对这位小辈生出了几分欢喜。
两个小时过后，关于玲珑植的那篇炮制方法的论文终于定了型。
“如果小友不介意的话，这篇文章我们可以代为送到医科院，相信过不久就可以发表了。”
唐舒十分感激，“多谢老先生，玲珑植的炮制手法本就是晚辈发在网上的，还得劳烦两位老先生为此奔波，晚辈实在过意不去。”
110.医科院的考核
秦老眨了眨眼睛，一双睿智的眼睛里透着几分调皮。
“倘若小友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多送我两瓶你自己做的药吧，要知道在微博上能够被你抽到幸运奖，可是十分的不容易。”
唐舒哑然，稳重如她也忍不住被羞红了脸。
“能让秦老看重，是我的荣幸。”
“我看了你微博上的那两段制作瓷瓶的视频，相当有趣，没想到你们年轻人竟然也会对这种手艺感兴趣。”
秦老十分感慨，通过将近两个小时的讨论，他俨然对唐舒稳重的性子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个年纪能够有如此造诣，绝对是人中龙凤。
“受家中长辈影响，学了几分手艺。”
秦老和唐舒聊天深受启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注意。
“既然小友喜欢炮制药材，不如就将其录制成视频，和前两次一样发布在网络上如何？”
唐舒惊讶，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件事。
炮制药材对于她来说算是家常便饭，已经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事情，在这过程中架上一台机器也没什么不行。
不过......她炮制药材的一些方法，明显是和其他人有些出入的。
“秦老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晚辈虽然喜欢炮制药材，但在一些手法上应该还不如您二位，如此冒然发出去怕是会有所影响。”
在这个世界，中医自成系统，她还没打算以一人之力去挑战权威。
秦老听出了唐舒言语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安抚的冲她笑了笑。
“小友思虑的十分周到，只不过如今中医已然没落，这一直是我们心中的痛......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们老一辈的人自然是希望中医发扬光大，更希望吸引许多年轻人的喜欢。
而唐舒的出现既在他的意料之外，同时又给他带来了一些希望，秦老也确实没有考虑到如此一来引起的不良后果。
倘若唐舒的炮制手法得当，那必然会达到目的，但即便只有一步不对，舆论也会让这个年轻人陷入窘境。
这也是当今网络发展的现状。
旁边的谢老很明显对这个提议上了心，若有所思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小友炮制药材时通过医科院的考核，就没什么问题。”
“老秦，你觉得呢？”
“嗯？这个提议不错！”
两个老人越想越觉得此事行得通，两双眼睛都亮了起来，看的对面的唐舒一脸莫名其妙。
医科院的考核？
那又是什么，难道是和大陌太医属一般的存在吗？
她果然还是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
***
期中考试过后，医科大的校园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同学们很明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考完试了，不用背书的日子太棒啦！”
程然然再次成了一只快乐的小鸟，像是随时都要起飞一样。
叶晓惠捏着签字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毫不留情的泼了一盆冷水。
“容我提醒你，现在已经12月初了，今年1月中旬就是期末考试日。”
话音一落，果然引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111.通敌叛国嫌疑
“啊——你这个坏人，为什么要提醒我，为什么！让我多玩两天不成吗？”
“今天已经周三了，要我提醒你一下，这三天来整日不上晚自习的人是谁吗？”
“学校又没有要求非要上晚自习？考试刚过就不能松散一下啊~~~~”
“接受现实吧，你以为自己还是个未成年小女孩吗？”
叶晓惠毫不客气的朝她翻了个白眼，意有所指，“就算长了个萝莉样，也不代表可以蒙混过关。”
程然然最忌讳有人拿她外表说事，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姓叶的，我杀了你！！！”
唐舒不动声色的拿起桌上的课本，朝着左边错开一个位置，防止自己殃及池鱼。
随着一声有规律的上课铃响，陈露手中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喜色的赵海雪。
“同学们，期中考试笔试的成绩已经下来了，先把成绩给大家发下去。”
众人顿时正襟危坐，看向讲台的目光有期许，有绝望，更有淡然。
陈露打开牛皮纸袋，拿出里面的卷子，一一念着人名以及分数。
“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程然然哀嚎一声，趴在课桌上不想动了。
“大概，你不用挨刀子？”
“我求你闭嘴吧。”
叶晓惠果断闭上了嘴，不再刺激她。
“杨阳，89分。”
“李玲玲，75分。”
“程然然，92分。”
“叶晓惠，95分。”
......
两人很快就把自己的卷子拿下来，望着上面的分数还算满意。
“这下我放心了，不算太差。”
下一秒，讲台上的声音再次响起，“赵海雪，98分。”
“卧槽，这么高？”
“我们班第一了吧？不愧是班长！”
“98分，莫非是做出了一道选择题？”
同学们议论纷纷之际，赵海雪昂首挺胸的将试卷从陈露的手上接过来，在经过唐舒身侧时冷哼了一声。
气的程然然捏碎了手里的卷子。
“神气什么，书呆子！”
叶晓惠敲了一下她的头，“她可不是书呆子，实践课的时候，那位沈兰医师对她的印象很不错，估计也能拿到高分。”
“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有通敌叛国嫌疑！”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谢谢。”
“哼！”
程然然扭开了头，身后响起了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的声音。
“海雪，你是咱们班第一名吧？”
“《中医临床基础》一向是很难拿分的，98分已经很高了，我查过往届的考试成绩，这应该是系里的第一名。”
“肯定是第一，刚才海雪跟着导员进来的时候很高兴啊！”
赵海雪矜持的点点头，“我只是问了导员我自己的成绩，她说我只做错了一道小题。”
“哇哦，那你肯定是第一了，陈老师很高兴啊！”
当几人开口恭喜时，辅导员平板的声音最后一次响了起来，而她的手中只剩下了一张卷子。
“唐舒。”
陈露顿了顿，目光带着几分复杂，“100分。”
“......”
“卧槽！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112.年级第一
“真的假的啊？！这次期中考试的题很难的好吗？”
“陈老师的试卷一向超纲，有很多题目我们都不会答，还有人能够拿满分？”
“天地良心，这像是请了两星期假的人吗？”
赵海雪得意的神色还未退去，直接僵在了脸上，双眼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有人得满分？”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最瞧不上的唐舒！
要知道，为了这次考试，她没日没夜的钻研课本，不知道在图书馆查阅了多少资料。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知识储备量已经足够多了，98分的成绩也证明了这一点，哪知道......
试卷上的所有题目，唐舒全答对了？
要说这个结果班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程然然了，在经过了一系列变脸之后，直接给了当事人一个熊抱。
“舒舒，你是满分哎！”
唐舒已经从陈露的手上拿到了卷子，醒目的100分挂在最中央，十分惹眼。
她冲着程然然挑了挑眉，“书呆子，嗯？”
“额.....呵呵，舒舒，记仇是不对的，你怎么可能是书呆子呢？”
唐舒见某人露出讨好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
“乖~~~”
叶晓惠惊讶了一瞬，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恭喜。”
“谢谢。”
距离三人后面的赵海雪望着唐舒的目光渐渐变成了恼羞，而身侧的三个舍友还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她怎么会是一百分？”
“海雪，你刚才跟辅导员进来的时候那么高兴，我还以为你是咱们班第一呢。”
“是啊，其实98分就已经很高了，你别介意啊，说不定唐舒只是这一门功课好呢？”
“说的对，这毕竟是辅导员的课，谁不想考好啊？”
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全班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想的，毕竟唐舒请了两周的假期，而且即便是没请假也只是上课时间才会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而已。
然而事实令人跌破眼镜。
从周三开始，陆陆续续有讲师拿来了已经阅好的卷子，随着余教授等几位讲师将卷子一一发给大家，同学们脸上震惊的表情从未断过。
“这是唐舒的第几个100分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已经是第五门了。”
“卧槽，简直不敢相信，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我都没看见她复习功课，你敢信？”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中医临床基础》考一百分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余教授那些超纲的药草炮制手法也能得100？这根本不科学！”
“炮制手法就跟写论文一样，怎么会有人拿全分？”
不管中医系的同学们如何不可置信，在周五下午的时候，期中考试成绩已经全部汇总完毕，直接发布在了校园网上。
而大一新生的第一名，赫然标注着“唐舒”二字。
不止是中医系第一，总分还是整个大一新生的第一。
而实践分数的项目之中，唐舒的成绩依然是明晃晃的100分。
“舒舒，你出名了！”
113.智商税
“实践课程100分？！怎么可能！”
“卧槽，唐舒别的科目能考一百分也就罢了，凭什么实践课程也能得100分？”
“天啦撸，这完全不可能！我们学校在实践课上得分最高的也才70分而已啊！”
“30分的差距，她是开了挂吧？”
“有猫腻，绝对有猫腻，这怎么可能呢，负责带唐舒的导师是谁，有人跟她一组的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张启张医师，我虽然不跟她一组但是看到过她！”
“张启医师？那可是个很严格的人，他打出来的分数不会出错的。”
就在众人对实践课分数议论纷纷之际，作为唐舒的辅导员的陈露，还在拿着办公室的座机和张启通话。
“张医师，您说真的，唐舒的针灸真的这么厉害？”
“自然，这一点妇科院的王医师也可以作证，那个孕妇剖腹产之后是他写的报告。”
“我是相信您的，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电话那端的张启并未生气，相反心情十分好。
“我建议你跟王医生要一份手术报告，好好研究唐舒的针灸，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没搞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邪乎？
“多谢张医师，我这就联系王医生。”
陈露越听表情越复杂，脸上的表情除去震惊之外还有几分憋屈。
这下好了，她原本还打算用成绩说事告诫唐舒以后不要请假，让她回归正途。
现在怎么办？
按照约定，她完全没有理由阻拦唐舒之后的请假，可想而知，以后想要在校园里见到她就更难了。
挂断电话之后，陈露掀开通讯录找到那位王医师，要了一份当时的手术报告，低头开始研究起来。
***
帝都医科大，宿舍内。
程然然再次给了唐舒一个大大的熊抱，直接把自己挂在了唐舒的身上，吓得当事人条件反射性的伸出手掏住了她圆滚滚的小身子。
“你可轻点吧！”
“嘤，舒舒你什么时候跟晓惠学坏了？你凶我！”
唐舒：“......”
这个随时随地都能嘤嘤嘤的怪萝莉，能打吗？
扇屁股的那种！
叶晓惠丢给唐舒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听见宿舍有敲门声，转身将几个女生迎进了房间。
自从期中成绩下来之后，唐舒所在的宿舍成了系里最受欢迎的那一个，没有之一。
整日里来询问课本问题的女生从未停歇过，从中医临床基础到药草学，一个科目都没有拉下，然而越是询问她们心中就越是惊奇。
“唐舒，你就是一本行走的百科全书啊！”
“卧槽，这个问题你也你知道？你到底看了多少书？”
唐舒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回答，程然然对这个问题嗤之以鼻。
看书？
除了期中考试前的那几天，她就没看见舍友看过书！
“所以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唐舒之所以考一百分，是因为卷子只有一百分吧？”
“咦？这是什么？”
有人指着唐舒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一打儿笔记，疑惑出声。
程然然面露古怪之色，“这特么是我交的智商税！”
114.所谓学婊
智商税？
这又是什么说法！
宿舍里的一应学生满脸懵逼。
程然然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忧伤。
“你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样一类人？”
“哪一类？”
“当年的上学时期，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经常说什么【糟了，我昨天一直在看电视，根本没有复习】、【卧槽，我这次发挥的不好，有个选择题做错了】、【那个知识点我给忘了】之类的话，结果等考试分数出来，他们不是班级第一就是年级第二。”
众人深有体会的点点头，似乎是感同身受。
“每个班级都有这样的人好吧？以前我们班那几个学霸确实经常这样。”
“话说，我们医科大的学霸们，高考前大部分都应该属于这一类吧？”
“尤其是男生！”
“他们简直就是非人类！”
“当我们在苦苦熬夜屁股粘在凳子上刷题的时候，他们在玩游戏！”
“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伐当年班级上的学霸，相当的义愤填膺。
“不过你现在提这个做什么，跟你交的智商税有什么关系吗？”
程然然愤愤然，“这些人都有一个统称！”
“什么统称？”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学婊】！”
众人：“......”
唐舒：“......”
她为什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她的预感灵验了，只听见自家舍友兼好友狠狠的瞪着她指认。
“很显然，唐舒同学就是传说中的【学婊】！”
自从考完试，她就惊悚的发现了一个事实，自己印刷的那些笔记本基本都没有派上用场，被唐舒看过的内容微乎其微。
而宿舍里课桌上那些崭新的印刷笔记，就是红果果的证据！
唐舒：(⊙?⊙)
***
秦老爷子的动作很快，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将论文发表在了医科院的权威网站上。
这一日，几乎所有关于医学类的文章都在竞相报道此事。
【玲珑植炮制手法有了很大改善，药效得以提高三成！】
【中医药材炮制手法有了新突破，玲珑植最新药方受到广泛关注。】
一时之间，不管是纸质版的期刊，还是网络媒体，都报道了有关于玲珑植炮制手法改善之事，就连电视新闻也有主持人单独报道。
这不仅轰动了整个医学界，由于新闻的不断播报，就连一些对于医学没有兴趣的普通人，也被手机上一条接着一条的推送消息给刷了屏。
而当众人点开新闻阅读内容时，对玲珑植这一珍贵药材有了一定的了解。
正因为如此，但凡是对中医有所了解的人，都被相关报道给惊呆了。
“那篇论文上的炮制手法，已经得到了秦弦秦老以及医科院的证实，肯定有效是没错了！”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篇论文，方法确实和传统手法不太一样，写的相当有水准啊！”
“这种手法相当有创意，我觉得十分可行！”
“可惜，如今存于世的新鲜玲珑植太少了，我们根本没有机会上手试验一番。”
115.论文发表带来的轰动
“兄弟，你是不是想的太多？那药材太贵了，我们怎么可能碰得上！”
“那可是玲珑植啊，这种药材十分不常见，同时也十分珍贵，倘若真的有方法能够提高它的药性，简直就跟救命没什么两样了。”
“这可是重大发现！”
“医学界的福音！”
众人惊叹之余，也有不少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发表这篇文章的作者上。
不其然的看到了一个新的名字：舍与予。
同时，在作者栏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参与编辑：秦弦。
“卧槽，这个舍与予是谁啊？竟然得到秦老的垂青？！”
“谁？这名字我没听过啊，有谁认识的吗？”
“不认识，医学界热度榜上没有这个人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均是满脸懵逼一问三不知，都对此人没有任何印象，即便是重新翻了医学界的热度榜，依旧没有找到关于舍与予的半分消息。
这个舍与予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就连中医界的一些权威专家都对此人没有印象。
不过能够在医学界说得上话的，大多都属于高学历有头脑之人，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外来人”。
“既然是秦老参与了论文的编写，而且也证实了炮制手法的可行性，那此人应该是个厉害之人，说不定是秦老新收的学生。”
“没错，秦老的能力我们还是认可的。”
“看来他和秦老相熟，那就说明我们中医界又多了一个人才啊——”
“不管他是谁，能够在炮制手法上有所创新，那肯定是个对中医药材十分擅长之人。”
“哇——听着好厉害的样子！”
当论文中的观点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之后，这位新鲜出炉的作者得到了一个新的称呼。
——玲珑植炮制手法创新第一人，舍与予。
就在医学界的专家们在多方面打听消息之时，秦弦老爷子爬上微博，亲自给舍与予点了赞，并且表示恭喜。
这一举动，可算是震惊了所有关注事态的中医界翘楚。
于是乎，越来越多的人顺着微博找到了舍与予，差点把微博的界面给挤瘫痪。
而原本舍与予下面的一百多万粉丝，在将网络上的新闻人物和舍大叔联系起来，并且画上等号之后，顿时沸腾了。
不少人涌到了评论区的下面，纷纷留言。
【卧槽，被网络上的新闻给刷了整整两天，一直觉得这事跟我没关系，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我粉的一个博主！】
【舍大叔，你牛逼啊——】
【大叔，原来你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一个，你被电视新闻点名了你造吗！】
【被电视点名这叫事吗？我的手机都刷屏了好吗？】
【这是何等的卧槽，原来我无意间粉上的一个博主，还有如此能耐！】
【emmmm，万万没想到，大叔有一天竟然占据了所有媒体的新闻，hhhhhh~~~~~】
【大叔，你是最棒的，真给我们长脸了！】
【舍大叔：我只是在科普药材而已，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大叔，取得突破性的进展，您不出来跟我们唠两句？】
116.编入课本！
这一次，关注舍与予微博的网友已经不局限于中医界，以及喜欢瓷器之人，更有不少路人也忍不住关注了她。
粉丝犹如坐了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涨。
当唐舒得知微博粉丝突破三百万大关的时候，那一批五十个人的小瓷瓶才刚刚交给快递员。
她：“......”
或许，又到了抽奖的环节？
***
经过几日的发酵，玲珑植炮制手法得以提高一事，在医学界迅速传来。
已经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就算是走到医科大的校园内，唐舒路过别人身旁时，听到的谈话也是关于此事的。
“你们看过医科院发布的那篇关于玲珑植炮制手法的论文了吗？”
“看了看了，我问过导师里面的一些手法，他说很有借鉴意义！”
“怎么可能没看？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还有单独讲过呢——”
“这个舍与予是真厉害啊，全篇论文整整有三万字，每一个步骤都讲述的十分详细，就算是傻瓜也能看懂了。”
“我研究过了，确实是有效的，里面好几个步骤跟我们之前接触到的不太一样，但很明显更具有实践效益。”
“新闻上说是创新，我觉得有些步骤在其他药材炮制上也一样适用。”
“我也这么想过，这个舍与予是真的很厉害，要不我们也去实验室试试其他药材？”
“刚好大家都有这个想法，一起去试试呗！”
舍与予在收获了名声的同时，也激发了许多中医界人员对于其他药材炮制的研究。
就连专注于扒明星八卦的程然然，近几日里念叨的也是有关于玲珑植的话题。
“舒舒啊，你不知道这个舍与予有多厉害，她竟然能够提高玲珑植的药效！”
“这可是重大发现啊，玲珑植本来就稀有，很多治疗心脏的药物里都有它的身影，但是因为太过珍贵因此卖的价格很高。”
“这下好了，利用率大大提高了！”
“我真是爱死这个博主了，我要成为她的忠实粉丝，我要关注她的微博！”
听到消息的唐舒抽了抽嘴角，表情一言难尽。
她还是不要告诉别人自己是舍与予的好，她怕被人当场给活埋了！
“你高兴就好。”
“高兴，绝对高兴！”
程然然一边翻着微博界面，一边高兴的跟两位好友分享八卦。
“我跟你讲啊，这个舍大叔用来装药物的小瓷瓶，跟你给我们的那几个一样哎！”
“是真的一样啦，就连款式都是一模一样的，你们是不是在一家工厂做的？”
唐舒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上传到网络上的第二段视频，里面好像有程然然的Q版头像来着？
但愿她没看到！
必须剪掉重发，小李救我！
就在唐舒烦恼到底是跟跟好友摊牌还是要求小李二次剪辑的时候，她接到了来自秦老的微信消息。
——由于玲珑植炮制手法的创新太过有效，那篇论文已经被纳入《草药学》最新版课本了。
而当天下午，这个消息就被医科院正式发布了。
本来各医科大学的学生还挺兴奋，热热闹闹的看着网上的动静，看着舍与予大出风头，不少年纪不大的孩子都热血沸腾。
结果看到医科院官网的最新动静，一个个傻眼了。
“......”
“？？？”
“！！！”
“大爷的！”
“官方这什么意思？？？”
“我特么懵了同学们！！！”
“医科院这意思是，玲珑植的炮制手法，日后会出现在我们期末的考试卷子里？？？”
“明确告诉你，这玩意儿得考！”
“啊啊啊啊啊要疯了，那篇论文整整有三万字啊三万字！！！”
“很不幸，就算是六万字，你也得都给我背下来，因为会考到！”
“懂了，这就去背！”
“舍与予，你大爷的，我们都知道你能干，但也不能这么坑我们啊！”
“上一秒我还在为舍大叔加油欢呼，就因为他的一篇论文占据了所有媒体的新闻，下一秒就报应到了我的身上，emmmmm——”
对此，学生们是拒绝的，可惜拒绝无效。
就好像高中生面前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你可以不喜欢，但不可以不买。
一时之间，原本为此庆祝的所有学生顿时怨声载道，更有甚者跑到了舍与予的微博下面疯狂吐槽。
而评论区顿时迎来了两个极端，一部分人鼓吹舍大叔厉害云云，一部分人疯狂倒苦水。
***
此时的唐舒下了保姆车，将关机了的手机交给杨天天之后，去了试镜现场等候。
今日是周播剧试镜的日子。
这是一步从校园恋爱走向社会的青春励志偶像剧，更是以爱情为主题的都市丽人剧。
而剧中的女二是个飒爽英姿的富二代，自带萌点和爽点，和男主青梅竹马，无奈被出身贫穷内心坚强的女主抢了先。
总体来讲，女二的感情路并不是很顺利。
等候区，唐舒捏着一打儿剧本正在观摩，而在她旁边坐着的近十个人也是来试镜的。
“你看过剧本了吗？”
“看过了，但是剧组发过来的剧本只有前三集，女二这个角色才出现过三回，这怎么演啊？”
“是啊，这个角色我还没摸清楚底细呢，给我们的消息也太少了吧？”
“不愧是周播剧，估计编辑连后面的剧情都没想出来呢，既然我们打算试试，那就自认倒霉吧。”
“这就是周播剧的弊端，倘若是IP改编，我们还能摸到角色的性格和人生历程，哪里像现在这么被动啊——”
......
试镜的几个相熟演员议论纷纷，一边排解着内心苦闷，一边观察周围的竞争对手。
不少人的视线落到唐舒的头上，纷纷顿住。
无他，唐舒的颜值实在太过出色了，身上那股干净的气质更是吸引人。
就在众人投来异样的眼神之时，等候区的大门被打开，一个脚踩恨天高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人带着一副墨镜，身后跟着两个助理，犹如进入无人之境般不可一世。
然而......当她走到唐舒身侧，停住了脚步。
“唐舒？”
117.再遇曾秀敏
唐舒收回看向剧本的视线，抬起头将来人打量了片刻，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是......”
这个人，她认识吗？
旁边杨天天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角，悄声说了一句。
“唐舒，洛姐曾经说过，这次和你竞争女二角色的人有浩瀚娱乐的演员，应该就是这位。”
浩瀚娱乐......
她想起来了，就是木子薇所在的经纪公司。
但是，她还是没有明白对方为何一眼就认出了自己。
唐舒疑惑的话一落，对方的身型很明显的僵硬了片刻，抬起手恶狠狠的将脸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略显熟悉的面容。
旁边紧随着的生活助理条件反射性的瞄了一眼来人那捏着墨镜的双手，隐隐可见青筋突起。
完了，这位祖宗心情不好，要遭！
她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以免自己被这位祖宗殃及池鱼。
唐舒看到墨镜下面的这张脸瞬间恍然，思考片刻准确的叫出了她的姓氏。
“曾小姐，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和她在《一路同行》合作过一次的曾秀敏。
依旧是恨天高搭配连衣裙，不过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妆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拍摄真人秀时为了方便，曾秀敏化的是淡妆，而这次却是烈焰红唇的浓妆，两相对比差别太大，唐舒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认出。
曾秀敏挨着唐舒坐下，裸露在外的双腿交叉在椅子前，下巴微挑。
“难为唐小姐，竟然还记得我。”
曾秀敏的语气并不怎么好，熟悉她的两个助理有志一同的打了个寒颤，暗想这位小祖宗现在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眼前这个长相出众的小明星，难道得罪过这位？
两人猜测的没错，曾秀敏见到唐舒的那一瞬就心中来了气，她还没有忘记录制节目时唐舒带给她的巨大压力。
《一路同行》录制期间两人虽然没有过多接触，但唐舒的一举一动总能抢夺别人的注意力，那期节目过后，给她招来了不少黑粉。
这边，唐舒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爽气息，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曾小姐给人的印象十分深刻，很难让人忘记。”
尽管如此，她也不会惯着一个只相处几天的陌生人。
曾秀敏没有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化着厚重眼影的双眸看向她手里的剧本。
“你也对沈思宜这个角色感兴趣？”
“显而易见。”
她已经坐在这里了。
“待会儿我可不会让你，这个角色我拿定了。”
唐舒顿了顿，视线再次落到她今日的装束上，违心的送上了祝福。
“那你加油。”
看来，她是为了这个女二的角色做了一些准备。
唐舒歪着头打量了一下等候区的其他几个试镜演员，发现了相同点。
——不管是妆容还是衣着，大家几乎都在向一个方向靠拢。
剧中的沈思宜是个教养极好的富二代，性子里带着几分爽利，在坐的演员为了配合这个角色，大多穿着精致，名牌加身。
118.周播剧试镜
曾秀敏特意瞥了一眼唐舒身上的运动装，轻笑一声，对拿到角色更有信心了。
来试镜的总共有八个女演员，从早上八点开始，几乎每20分钟都会进去一个。
当轮到唐舒的时候，已经是10点半了。
“下一个，谁是唐舒？”
等候区的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前胸挂着工作牌的男子。
“是我。”
唐舒起身，将手上的剧本交给了杨天天，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
试镜面试区。
导演、编剧以及制片人一一坐在前排，面前各放着一落厚厚的简历，时不时的交换各自的意见。
唐舒走进来的时候，齐齐抬起了头看向她。
“这就是星耀传媒的那个新人？”
“是她！”
编剧在看到唐舒的一刹那，眼睛都亮了。
导演反响平平，望着眼前那张精致的小脸顿了顿，缓缓摇摇头。
“长得确实漂亮，不过似乎压过了女主，你当初为什么指名让她演沈思宜？”
“有个朋友给我看了她的几张暗黑系写真，非常有沈思宜的风格。”
编剧是在坐的唯一一个对唐舒有印象之人，前面几个试镜的演员都没怎么引起她的注意，因此对接下来的试镜有了几分期待。
“先让她试试吧，她这张脸太招摇了。”
导演十分不看好，左手捏着唐舒的简历，当他看到履历之中“林依依”这个角色时更是摇了摇头，心里没了期待。
林依依这个角色，和沈思宜差太多，倘若演技不好的话很难驾驭前后两种反差极大的角色。
更何况，这个唐舒根本不是科班出身。
“老师们好，我是唐舒。”
“你好，相信你也看过剧本了，说说沈思宜这个角色，哪个场景对你印象深刻？”
“马场赛马。”
“哦？为什么？”
导演顿了顿，颇为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前面几个试镜演员都回答了这个问题，答案大多雷同，唯独没有马场赛马这个答案。
唐舒将剧本中有关于沈思宜的场景回忆了片刻，说出自己的理解。
“沈思宜出身大家，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她有自己的骄傲和资本，从她爱而不得选择潇洒放手就可以看出其心境的开阔，如此一个洒脱之人不会将爱情放在第一位，而马场赛马这段场景已经揭露出了她一些性格，从而让她之后做出了之后的决定。”
“说的好。”
编剧闻言眉眼含笑，给旁边的导演递了一个神气的眼色。
怎么样，我没看错人吧？
导演抽了抽嘴角，没有搭理她，不过心中却对唐舒有了新的认知。
“那你选择这个场景来试镜吧。”
唐舒点头，闭上眼睛平静了片刻，再次睁眼时俨然已经变了一个人。
一双眼睛不再平淡无波，反而熠熠生辉，意气风发。
几个面试官同时感觉到唐舒周围的气场都变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上流社会走出来的大家闺秀，唐舒身上的那身运动服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潇洒的味道。
导演挑了挑眉，很是意外，看向唐舒的眼神顿时来了兴趣。
119.化悲愤于食欲
马场赛马这一段的试镜并不长，只有短短几句话的台词。
这场试镜考验的并不是演员台词的功底，而是货真价实的演技，在这一段表演之中是最能体现沈思宜家教修养的。
而马术，更是唐舒所擅长。
自唐舒入镜之后，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优雅，不仅表情气场到位，就连动作也极其标准。
她告诉众人，她就是沈思宜！
三分钟过后，唐舒收了表演，重新变回了原本的平淡无波的状态。
而此时位于面试区的编剧兴奋的掐住了导演的手臂而不自知，看着唐舒像是在看一块发光的宝石。
就她了就她了就她了！
谁要是敢反驳我就跟谁急！
旁边的导演痛到面容扭曲，极力隐忍着来自手臂上的痛楚，朝着唐舒挥挥手。
“今天的试镜就到这里，之后有了结果我们会通知你的。”
当唐舒出了门之后，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道呼痛的声音。
“你给我轻点！”
“啊啊啊啊——我就说她能演沈思宜，现在怎么样？！”
从编剧手里把自己掐紫了的胳膊拯救出来，导演沉思了片刻。
“可以是可以，演技已经过关了，但是你不觉得她已经抢了女主的光环了吗？”
此时此刻，就连导演也不得不承认唐舒确实很出色，就是因为太出色了，反而让他进退两难。
气场太强了！
然而女主是个出身贫困的优等生，性格稳重，为人处世中处处透着一股坚韧，更重要的是这次女主的人选他们选择了一个新人。
这样的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势，很难压得住唐舒。
编辑闻言顿住了，小脸顿时纠结成了一团。
从试镜现场出来之后，唐舒和要进去的曾秀敏擦肩而过，对方朝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自期中考试过后，医科大大一新生们发现见到唐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除去上课之外，他们几乎看不到人影，就连在食堂也不能偶遇了。
程然然目送着唐舒的身影消失在校门前，幽怨的抱上了叶晓惠的小蛮腰。
“舒舒怎么这么忙啊？这一天天都快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别装了，就算这样，也没见你吃饭的时候少吃一口。”
“有一种痛，可以化悲愤为食欲你懂不懂？”
叶晓惠鄙夷的朝她怀里瞥了一眼，“所以，这就是你抢了她那罐咸黄瓜条的理由？”
程然然：“......”
这还是发小吗，你怎么专注于拆台呢？
叶晓惠反手拉着她朝食堂而去，“走吧，晚上还要看直播。”
是的，今天是舍与予直播的日子。
自那篇论文被载入教材已经过去了一周，舍与予的大名在医学界愈加响亮，仅仅凭借一篇论文就挤进了热度榜第十三名，狠狠的刷了一波存在感。
如今在医学界，俨然成了一个名人。
微博作为舍与予和大众交流唯二的途径，在短短的七天之内粉丝数暴涨到了五百万，医学界上上下下大部分人都关注了她。
包括被导师们按头强制安利的各大医科大学的学生们。
120.都给我收！
东湖小区。
唐舒在楼下一家底商简单的吃了个晚饭，去了窗台把两棵空运过来的玲珑植抱到书桌。
将灯光调好，点开了开始键。
而早早进入直播间的粉丝们，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一双带着手套的纤细手指。
【他来了他来了，舍大叔他终于来了！】
【又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天，这双手甚是想念。】
【好久不见嘤嘤嘤，大叔直播一次不容易啊，等了整整半个月了！！！】
【热烈庆祝粉丝突破五百万，话说，大叔你是坐上火箭了吗？】
【别的主播巴不得天天直播赚钱，为什么我粉的主播他如此与众不同？】
【大叔现在也是名人了，弱弱问一句，以后还有时间直播不？】
唐舒瞥了一眼评论区，很快就辨别出这些人是她之前的那些粉丝。
无他......太活泼了。
“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直播药材炮制的过程，药材视情况而定，喜欢的朋友可以一直关注。”
【哇哦~~~炮制药材！大叔终于做回本职工作了吗？】
【虽然我不懂，但是好期待是怎么回事？总感觉大叔会带给我们有趣的小意外。】
【楼上的，你那是想要博主的礼物，承认就好了，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
【大叔是知识分子，要懂得含蓄知不知道？】
......
唐舒将两株玲珑植放置在镜头下，将灯光调整到了柔和。
“有人认出这是什么草药吗？”
此话一出，原本蹦跶的贼欢的一群网友瞬间哑口无声。
“......”
静默几秒，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昵称十分正经的网友们的留言，很明显跟前面的那些区分了开来。
然而昵称就算再怎么正经，留言区反复出现的感叹号，也表明了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玲珑植！！！】
【真的是玲珑植，真是难得一见！】
【新鲜的玲珑植！！！】
【上次见到玲珑植还是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当时已经接近半枯萎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看到如此新鲜的玲珑植！】
【而且还是上等的玲珑植，这枝叶长得也太好了！】
【舍老师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两株价值不可估量！】
突然冒出来的这一批网友，很明显是近一周内才关注微博的医学界粉丝，对舍与予的称呼相当客气。
不久，其他网友也渐渐跟了上来。
【原来这就是玲珑植，终于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哇哦~~~有种不明觉厉的赶脚，大家明明夸得是舍大叔，为什么我与有荣焉？】
【同上，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喜欢你们粉上我家大叔的感觉。】
【下巴都要掉了，快醒醒！】
有了老粉们调节气氛，唐舒很快就开始了玲珑植炮制的讲解。
而这个时候，不少网友开始自发的清了屏，就连刷礼物的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舍大叔：都退下，现在是我表演的时间！】
【舍大叔：待会儿再轮到你们造。】
【都给我收！】
唐舒的声音隔着变声器娓娓道来，语速不快也不慢，炮制玲珑植的双手却十分灵活。
－－－－－－题外话－－－－－－
为什么我感觉程叶很有CP感？
我是不是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