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八卦一下
在大陌，婚姻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她身为唐门少主，在这方面也是没有太多话语权的，因此从未考虑过这等无聊之事。
而到了现代，最开始她将全部精力放在了适应环境上，慢慢也就习惯了如今方便的生活，终身大事更是从未考虑过。
对面的陈辛听到她的疑惑，不怀好意的嘿嘿了一声。
“不瞒你说，我是你的同人粉，私心里觉得，环樱这样的性格还是找一个小奶狗比较合适。”
唐舒：“......”
你是不是有事？
作为一个明星，粉起了环樱也就罢了，竟然还迷上了同人文？？？
“哎呦，我就是八卦一下嘛，要知道网友给你组了不下十对CP了，个个人气爆棚的！”
面对如此热情的同人粉，唐舒除了脸色僵硬，完全不想拥有其他表情。
“我谢谢你。”
什么小奶狗，小狼狗的，她完全没有兴趣。
待走出摄影棚，两人为了避免麻烦便带上了黑色的口罩。
唐舒带头，陈辛在一侧陪着，一路沿着胡同小路朝着帝都深处走去。
包子铺距离摄影棚不是太远，两人七拐八绕的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一个红砖瓦的小型四合院前。
而四合院的匾额上，写着“于记包子铺”五个大字。
十分醒目。
或许是年代实在久远，木质的匾额已经开始褪漆，在冬日里看起来有种萧瑟的感觉。
“我去~~~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一个帝都人只听说过这家包子铺很有名，但却一直没机会来过！”
陈辛这下是真的震惊到了。
作为一个帝都妞，她出身并不是特别好，而且家也比较偏僻。
于记包子铺的大名她打小就听说过，但由于一直在拍戏的原因从未来过，这次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唐舒意外的挑挑眉，侧头看向她。
“这里很出名？”
“？？？”
“小唐舒你怎么回事，不是你带我来的吗，敢情你自己不知道？”
“唔——听朋友推荐才过来的，我见摄影棚离这里近就打算来尝尝，如果味道好的话，过几日就请一个朋友吃饭。”
“......”
所以，她只是个试吃工具人？？？
陈辛此时的表情简直是一言难进，愤愤的看着唐舒进行控诉。
“好哇，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某个童星出道的一线流量小花嘴角一瞥，顿时泪眼汪汪，“你竟然这么对我，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想请我吃好吃的呢，咱们的友谊呢？”
“我确实是请你吃好吃的。”
“不，你不是，我生气了！”
唐舒一眼就看穿了她眼中那名为戏剧的泪水，抽了抽嘴角十分配合。
“那请问陈小姐，我要怎么做，才能赢得您的谅解？”
“请我吃十顿这里的包子，不，二十顿！”
她可是听说了，于记包子铺的包子需要提前排队，每天都是限量的，先到先得。
唐舒沉吟了片刻，果断点头。
“成交。”
陈辛泪汪汪的双眼顿时高兴的眯成了一条缝，里面的眼泪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手牵着手，朝着包子铺正拍着的队尾而去。
272.于记包子铺
于记包子铺作为一家百年老店，在当地十分有名。
并且，还十分有逼格。
这份逼格体现在它每天只卖两锅，早上八点一锅，下午一点一锅。
剧组收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两人过来时刚好赶上下午的最后一笼。
在一众老爷爷老奶奶的队伍当中，两个大长腿带着口罩的女子显得格外抢眼，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也得亏排队的是周围上了年纪的街坊，对年轻一代的女明星不甚熟悉，只是好奇的看了几眼，嘀嘀咕咕了几句之后就不慎在意了。
不然真要是碰上资深粉丝，一猜一个准儿。
“这里的生意怎么这么火热？”
排队的人群显示了这家包子店受欢迎的程度，纵然陈辛这个当地人有心理准备，也被一眼望去的大爷大妈给整懵了。
“还有最后一笼哎，这么长的队伍排到我们，估计连笼布都不剩了吧？”
陈辛觉得，这顿饭怕是吃不上了。
旁边的唐舒十分淡定，见果然如她所说，直接拿出手机敲敲打打了几下，没用多长时间就收了起来。
“能吃得上。”
“你保证？”
“我保证。”
“小唐舒，抢东西是犯法的，抢包子更是。”
“不抢。”
“？？？”
陈辛见她淡定如斯，满脑子都是问号。
十分钟后，最后一笼的最后五个包子卖完。
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穿着一件洁白的厨师服，站在包子铺的招牌下朝着大家吆喝，手中还拿着最后一块儿笼布。
“抱歉啊各位，今日份的包子已经卖完了，各位想吃的话明早可以过来！”
“小于啊，下次记得多包点，今天又没吃上，唉——”
“没事，张大妈，明早给您单独留出十个来，成不？”
“成，就这么说定了，我明早7点就过来拿。”
“好嘞！”
随着张大妈离开队伍，其他的有人直接离开，有人上前跟老板说了两句也笑呵呵的走了，期间并未见任何一人有什么不满。
很明显，大家对于这样的结果习以为常。
排在最后的陈辛顿时扶额，小脸再次变成了苦瓜。
“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包子真的卖完了啊——”
唐舒顿了顿，见众人走得差不多，伸出手拉起陈辛朝着铺子走去。
“哎你干嘛呀？”
“先问问。”
待两人走到老板跟前，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眼，刚好对上了唐舒漆黑的眸子。
对方似乎是惊讶了片刻，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半晌，视线最终停留在了唐舒的身上。
笑了。
“你就是唐舒？”
“是我。”
见到老板的那一刹那，唐舒也是一愣，但心中却确定了一件事。
这个老板，和温暖是同一种人。
不管是从眼神还是对方无意之中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上来看，都是沾过血的。
“给你留了二十个，够不够？”
“够了，多少钱？”
“不用了，请你们吃的，记得经常光顾。”
于老板笑了笑，随即转身掀开一块笼布，露出了里面的二十只包子。
273.第五个助手
唐舒在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之后也没跟他客气，接过用塑料袋盛放的包子之后，向对方点头致谢。
“谢了。”
“客气。”
直至二人走出包子铺老远，身旁被拉着的陈辛也没反应过来，看向唐舒的眼神越来越惊奇。
“我去，小唐舒，你可真神了！”
“......”
“你确定这是第一次来于记包子铺吗，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第一次来，有个朋友和老板是好友，所以排队的时候提前知会了一声。”
听到唐舒的解释，陈辛想起刚才排队时的细节，恍然大悟。
“怪不得你拿着手机发送消息呢，敢情是在说包子的事！”
而且，她说能吃上包子，还真的给吃上了！
“小唐舒，你行啊，交友也十分厉害嘛，导演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担心？导演担心什么？”
“你平日里除去讲戏之外不太爱说话，张导一直觉得你为人比较冷漠，让我们多和你相处呢，我看呐，他那完全就是瞎操心！”
陈辛欢乐的从唐舒手中接过包子，十分爽快的把张导给卖了个彻底。
听到这话的唐舒却上了心。
她为人比较冷漠？
原来在别人的眼中，她是这个样子的吗？
***
帝都医科大。
高约十层的医学研究室，坐落在这所有着百年历史的校园最东侧，紧挨着占地面积约有三亩的药园。
正月十二这日，医科大还没有开学，校园里显得格外安静。
地上的积雪被工作人员清理得十分干净，在温暖的阳光下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掉。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不多时就见三五个身穿羽绒服的年轻男女走进高楼，各自从身上拿出一张卡片放置在读取处。
随着“叮——”的一声响，通道瞬间被打开。
紧接着，几人一一走进了研究室。
“杜师兄，昨天关于雪魂草叶片的那个实验数据出来了吗？”
“已经算出来了，我待会儿输入到电脑之中整合一下，发到群里。”
“也行，我这边关于花瓣成分的研究也告一段落了，到时候汇总一下，一起发给余教授。”
“成元，你那边的研究怎么样了？”
“唔——不太好，雪魂草的处理手法十分特殊，单单是炮制就用了大半儿的时间，更别说是药性的研究了。”
“这玩意儿可真麻烦呐，怪不得医科院调来了三个能人呢，单靠我们四个助手确实完不成任务。”
“说到这儿，那第五个助手还没来吗？”
“谁知道呢，项目从初五就开始了，这都过去七天了也没见到人，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有多大牌。”
“你说......最后这个助手，到底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啊，有没有内部消息？”
“嗐，这我可打听不出来。”
......
眼瞧着两人的聊天越来越偏，原本还在讨论实验进度的杜岸和孟云云彼此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四人一路聊天一路走进了电梯，当众人按下十层之后，杜岸后一步按下了八层。
274.熟悉的身影
“你们先上去，我去一趟办公室看看。”
孟云云闻言顿了顿，笑着点了点头。
“杜学长过去吧，不过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学长可要快点，别迟到了。”
“放心吧。”
“叮——”
电梯在八楼停下，杜岸在孟云云注视的目光之中走出电梯，径直朝着林教授所在的办公室而去。
实验楼的整个八层都是办公室，医科大的各大讲师教授基本都在这边办公，而作为带研究生的林教授等人，不仅有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占地还十分广阔。
杜岸走进去的时候，林教授已经坐在电脑前研究论文了。
“老师。”
“杜岸啊，这段时间研究还顺利吗？”
“还可以，这是我的论文，麻烦您看一下。”
“这么快就写完了？你可真够努力的。”
林教授朝他投来善意的一瞥，后者笑了笑，两人针对论文讨论了几分钟。
“知道你最近把精力都放在了研究项目上，其他事可以先放放，去忙吧。”
“老师再见。”
打过招呼，杜岸走出了林教授的办公室。
待走至门口时，他听见旁边的打印机传出几声刷刷的打印声，朝着不远处看了一眼，一道消瘦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黑色的裤子，白色羽绒服，以及红色的针织帽。
那是一个女生。
这个背影......好像有些熟悉？
杜岸即将迈出去的双腿因为这个熟悉的身型顿了顿，就见余教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从女生手上笑着接过了打印纸张。
两人似乎是说了几句话，由于距离太远，他未曾听清。
***
三分钟后，杜岸来到了顶层实验室。
余教授后一步进来，轻咳几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本谈话的几人彼此对视一眼，纷纷消声，挂上胸牌拿起一侧的白大褂穿上走进实验室。
“余教授好。”
“余教授好。”
“你们来了？都准备一下手头上的研究进度，待会九点先开个会。”
“好的教授。”
余教授手上捏着一打儿刚刚打印好的A4纸，率先走进了会议室，厚厚的眼睛顶在鼻梁上开始研究起报告来。
不多时，当另外三名医科院的人员到达之后，这场早会便开始了。
“都说说你们各自遇到的问题，雪魂草的药性大家也知道，花叶均属于剧毒，所以别掉以轻心。”
余教授的话音一落，几人先是对前段时间的研究做了一个总结，最后提出了遇到的棘手问题。
“雪魂草花朵一旦在空气中摘下就会立刻枯萎，必须将其浸入装有叶子毒素的药水中浸泡才可，而它本身的毒性也能克制叶子里的毒素，这种表性是不是可以用在临床上？”
“说说你的想法。”
“我认为，雪魂草本身两种毒素相互克制却又互补，可以运用到......”
四个助理不愧是医科大的高材生，针对雪魂草药性的分析十分到位。
会议全程，余教授静静的听着众人各抒己见未曾说话，半个小时过后，当众人一一将问题阐述完之后，这才有了动作。
275.舍大叔，跟我们玩失踪？
“你们的问题我大概知晓了，先看看这份资料再说。”
话音一落，他便将手中的纸张分成了若干份，一一朝着下面分发下去。
而当众人拿到那份资料细细看去，这才发现他们刚才提到的问题上面全都有解决方法。
更神奇的是，资料上的解析比他们提出来的方案还要全面，更有深度。
“余教授，这是......”
“不是我总结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上面这些方案的可行性。”
说是讨论，然而资料上的解决方法十分详细，可以说将所有的可能都罗列了出来，足以说明笔者的专业度。
就当众人积极讨论的时候，孟云云发现旁边的杜岸一脸失神，不知是在想什么。
“杜学长，杜学长？”
“啊？孟学妹，你说什么？”
杜岸从失神中收回心神，脑子里依旧在盘旋着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
“杜学长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我只是......只是在想，到底是谁这么厉害，竟然把我们遇到的难题都罗列出来，并且找到了解决方法。”
余教授刚才说了，这资料并不是他准备的。
那么，就是出自别人之手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跟刚才那个模糊的女生有什么关系？
孟云云先是诧异了半晌，最后顺着他的思路思考了起来。
“雪魂草是余教授发现并研究的，而我们研究雪魂草的项目也才开始不久，不会再有其他人在研究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才是。”
“对了，我记得余教授发表的那篇论文上还有一个人的名字来着？”
“你是说那个疑似是余教授学生的那个人？好像是姓唐......”
***
这边，唐舒走出电梯，拿着工作牌刷了一下实验室的通道。
待走出大门时，她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上带了带，迎着阳光微微眯起了眼睛。
昨天余教授将项目的进度传给了她，唐舒为了赶进度一直熬到了凌晨四点。
此时那双眼睛底部青黑，俨然已经变成了熊猫。
“叮叮——”
手机响了几声，唐舒点开屏幕打开微信界面，发现是小李把过年时需要剪辑的视频内容发给了她。
这么快？
唐舒切换到舍与予的微博界面，编辑了一下标题。
添加视频，发送。
待成功之后，她随意浏览了一番评论区，发现大多都在讨伐她消失的太久，已经很久没有直播了。
【舍大叔，过个年而已，你跟我们玩失踪？】
【是啊是啊，人家别的主播都是越到假期越勤奋，业务杠杠的，为什么独独你这么另类？】
【嘤嘤嘤，原本还想着趁假期时间长把那款小瓷瓶的做法给整明白，万万没想到大叔消、失、了！】
【舍大叔，你欠我们一个解释，赶紧回来直播！】
【赶紧回来直播+1】
【赶紧回来直播=10086】
......
“这下，还真得回去补眠了。”
唐舒心虚的算了一下时间，赫然发现她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直播了。
276.直播中
而且更重要的是，粉丝突破八百万的福利，她还没开始准备。
预计过年之后的第一次直播，可能不太顺利？
唐舒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新的消息，点击了发送。
【舍与予：今晚8点直播，不见不散。】
微博内容很短，然而对于关注舍与予的粉丝们来说，收到提示音也就只延迟了几秒而已。
这个时候，上班的网友在吃饭，上学的网友还没开课，刷到消息之后立马扎堆的去了留言区。
【哇哦~~~~舍大叔诈尸喽——】
【终于舍得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了？大叔你不厚道啊，让我们等了这么久。】
【从未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主播，今晚要是不抽上一百个幸运粉丝，我就跟你没完！】
【emmmmm，舍大叔终于营业，家里的消肿膏已经没有了，愿幸运女神庇佑今晚能抽中我。】
【楼上的，消肿膏用得这么快是什么鬼，被罚跪搓衣板了还是跪榴莲了？】
【噗嗤？顿时有画面感了。】
【滚犊子！你才跪榴莲呢！我家亲亲老婆大人不知道有多好，消肿膏之所以用没完全是因为舍大叔的东西效果太好，我就忍不住炫耀了一通......】
【得，之后的事不用你说，我们也都知道了，你就是活该！】
【hhhhh~~~活该活该+1】
......
留言里对她的讨伐声不少，但网友们似乎也就只是说说，并没有太过激的举动。
相对来说，能够关注舍与予的粉丝，大多都有自己的主见。
唐舒这下放心了，想了想家里直播用的设备，出了学校门先去烧瓷厂买了点原材料，这才回了小区进行补眠。
***
晚上八点，唐舒已经带好手套，坐在书桌前来。
随着直播镜头打开，不少网友涌了进来，当她抬头看去的时候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三百万了。
自从上次直播结束之后，粉丝们已经养成了固定等候的习惯。
而三百万的在线人数，已然成了舍与予直播的初试人数。
“今天的直播现在开始，我们例行先讲一下今日发的那张药材图......”
药材图和炮制的视频是她过年时在老宅处理药材时拍摄的，这次经过小李的剪辑。刚好派上用场。
经过了几次直播流程之后，唐舒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那套逻辑。
观看她直播的人大多分为三类，一是奔着药材科普以及其炮制手法过来的中医人员，二是喜欢制作瓷器的一些手艺人，最后一类则是对绘画感兴趣的美术生。
针对于这三类人群，唐舒直接把直播分成了三部分，先是讲解一段微博上发出的药材科普，紧接着便是现场制作瓷器了。
最后，才是描绘花样的部分。
随着她对于药材的讲解，不少人在留言出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和建议。
而这个时候，唐舒也是抬头看向评论区最多的时候，几乎是有问必答。
“刚才有人在询问当归炮制过程中遇到的药效问题，下次炮制的时候可以试试......”
277.舍大叔害我
评论区中，已经有人拿着小本本开始记笔记了。
【舍大叔讲解的比我们导师要详细多了，而且直击重点，我要记下来！】
【原来当归是要这么炮制的，应该是我上次的手法不对，下次再去实验室试试。】
【记下了，舍大叔真会讲重点，听这讲解对于实操十分有用，谢了谢了！】
这个时候，发言的大多属于中医界之人，更有一部分在校的学生。
但神奇的是，其他人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我去，一个当归而已，原来还有这么多知识点呢？原谅我之前孤陋寡闻了。】
【虽然我不是中医系出身，但除去一部分专业词汇之外，大部分竟然听懂了，简直是受益匪浅啊。】
【hhhhh~~~所以，对比起中医系的童鞋们，我们不用一边看直播一边记笔记，小日子简直是太幸福了——】
这个时候，不少记录完笔记的中医系学生也加入了留言之中。
【唉，要是舍大叔没有发表那篇载入大学课本的玲珑植炮制手法的话，我绝对会和你引为知己的！】
【卧槽！别提玲珑植，年前期末考试就有五道题和它有关，我整整背了三万字的论文啊啊啊啊啊——】
【兄弟，终于找到了知己，我也是，当时都背疯魔了好吗，晚上做梦都是在炮制玲珑植！】
【中医系的学生伤不起，舍大叔害我！】
【舍大叔害我+1】
于是乎，原本学术性十分浓厚的科普类直播，瞬间变成了大型讨伐现场。
不少人纷纷吐槽起期末考试额外增加的知识点，对于唐舒的怨念都快要溢出了屏幕。
正在整理制作瓷器工具的唐舒瞄了一眼屏幕，顿时满脸黑线。
这......可不完全怪她啊。
谁知道这个世界的中医界，竟然没落成这样了呢？
“咳咳，下面我们进行抽取幸运观众活动，例行赠送小瓷瓶，至于里面的药物也是随机的，不过这次比之前的那些多了几样分类。”
唐舒将制作瓷器的工具一一摆好，开始进行了截图。
五分钟后，五十位幸运网友再次产生，而直播也进入了第二个环节。
——制作小瓷瓶。
***
在当今互联网盛行的环境下，直播越来越火，俨然具备了大众性。
当然，这也就造就了许多人加入了这个新兴的行业之中，不少当地百姓以此来销售农产品，更有许多有特长之人将自己擅长之事展示给大家。
在同一时间，一名网名为【猫猫爱画画】的主播正在用毛笔描绘一幅并蒂莲，不期然在评论区看见了一条十分有意思的评论。
【这个主播画的不错，不过要说并蒂莲，还是舍大叔画的好啊，那简直就是美轮美奂——】
更有意思的是，这条评论引来了不少人的赞同。
【是的，上次我也看见舍大叔描绘并蒂莲了，手法简单，但细细品汇的话却一点也不简单。】
【废话，舍大叔多大年纪了？人家底蕴在那儿呢，经验这种东西还是十分珍贵的。】
278.你好前辈，我是猫猫
【舍大叔其他的国画也画的非常好，晕染十分到位，比我这小透明强太多了额~~~】
【唉——本想去看隔壁舍大叔直播的，但是直播间已经有五百万人在线了，卡顿死了——】
猫猫看到这里心中一动，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她入直播这一行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靠画画积累了二百多万的粉丝，平时一开直播就有五十多万人在线。
她以为，自己已经算是很红的主播了，万万没想到在国画这个行业竟然还有人比她更吃香。
难道他的国画真的很厉害？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旁边的工作人员给她使了一个颜色。
她立刻会意：
“你们说的那位舍大叔也是画国画的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哎，既然大家都是学国画的，我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啊？”
未等网友有回复，她便兴致勃勃的在直播界面搜索了起来。
不多时，“舍与予”三个大字显示在了屏幕上。
“就是这位吗？咦——他的资料上显示是个制作瓷器的哎，听你们话里的意思，这还是位前辈？那我更应该拜访一下啦~~~”
下一瞬，她便点开了平台上的连线功能。
这款直播工具最近刚生了一次级，不仅可以在搜索栏中搜索到你想看到的昵称，更是具备连麦功能。
而这边，唐舒手握一直细小的毛笔正在描绘一个瓶身，直播间就响起了一道叮叮的响声。
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她抬头疑惑看去，发现是一个类似于语音接听的界面。
“这是什么？”
评论区内，已经有不少网友给她解答了。
【大叔大叔，这是连麦啊连麦！】
【艾玛，舍大叔确定是老干部无疑了，连麦都不熟悉，笑死~~~~】
【舍大叔，你怎么这么可爱啊？hhhhhhh~~~】
【所以我就说，让舍大叔这个年纪的人开直播，简直是为难他了，你们竟然还要求他在过年的时候也直播，简直丧良心，哈哈哈哈哈——】
【跑题了，舍大叔，这是连麦，赶紧接了！】
【对对对，接了接了！！！】
【甭管是谁，接了完事！】
......
唐舒瞥了一眼评论区，发现已经被“接了”两个字刷屏，没有过多犹豫就点开了接听键。
然而，她没看到这些评论的下方，不知何时多了几条留言。
【楼上的，你们确定不是想看热闹的吗？我为什么感觉你们不怀好意呢？？？】
【接啥接，说不定是蹭热度的，聊啥天啊，咱们自己画画她不香吗？】
【嘤嘤嘤，这幅画我才学了一半儿~~~】
而此时，直播间里已经传来了一道甜腻腻的声音。
“你好~~~~前辈，我是猫猫，也是一名国画主播呢~~~~~”
国画主播？
唐舒对于这位猫猫的专业有了一丢丢的了解。
“你有什么事吗？”
隔壁直播间，镜头下的猫猫小美女先是僵了僵，随即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右手捂起话筒，小声的跟直播间里的粉丝们说了一句话。
“哇哦~~~这位前辈好像脾气不太好的亚子，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哦~~不过一般越有能力的人就越有脾气，这次我算是碰上高手啦！”
279.蹭热度的
直播间中，已经有不少老粉留言了。
【什么叫你有什么事？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都是玩直播的，谁还能比谁厉害多少呢？端架子端的这么大，猫猫都受委屈了。】
【对啊，猫猫，咱还是不理他了，虽然不知道他能力行不行，但这话里也太冷漠了吧？】
【超级无敌巨冷漠，这是看不起谁呢？】
“哎呦~~大家不要误会，大佬一般都很高冷的，要是能学到一些也不错啊，我还可以给你们复述一下呀——”
猫猫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右手已经放开了话筒回答刚才的问题。
“额~~~~大家都是学国画的嘛，前辈你一定比我画的好啦，所以我想来取取经，您现在有时间吗？”
女声带着特有的甜音，再次在直播间里响起，和唐舒那经过修饰分不出男女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这个时候，唐舒直播间里的评论区也尤为热闹。
【卧槽卧槽，直播间里来了个妹子！！！】
【我去，这妹子声音可以啊，确定是国画主播而不是什么讲故事的主播吗？？？】
【现在学国画的妹子都这么嘤嘤嘤了吗？】
【这妹子说是来请教的，但这声音......】
【噗哈哈哈哈，为什么我更关注舍大叔的反应？】
【楼上的，说来不信，我也是，静等舍大叔的反应。】
而这边，唐舒已经给予了回复。
“怕是不行，我直播的时间有限，还有十几个瓶身没有画完。”
猫猫：“......”
那边瞬间哑声！
然而唐舒直播间的评论区，却是炸了。
【噗哈哈哈哈——哎呦妈呀笑死我了，怕是不行hhhhhh~~~】
【大叔你这么耿直的吗？人家可是个妹子啊妹子！而且听这声音还是个美人妹子！！！】
【沃德天啊，舍大叔绝对是钢铁直男无疑了，笑死——】
【怕是不行，毫不留情！】
【妹子怕是已经哭晕在厕所~~~~】
【舍大叔，给个面子嘛，既然妹子已经来请教了，或许可以指点一下？】
【指点个屁哦指点，这摆明了就是来蹭热度的。】
.....
刚开始，留言区的评论还十分正常，只是不知何时起，突然多出了一批人。
【什么态度啊这是？我们猫猫来跟你讨论是看得起你，摆什么架子啊！】
【就是，不要以为你年纪大就装深沉，你这画的啥啊这是？在一个小破瓶子上画个画就当自己是大佬了？】
【画的什么啊这是，还不如我们猫猫呢，到底是谁说他画的并蒂莲好看的？】
【并蒂莲不知道，但眼前这个完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来好伐？这样的水平也值得炫耀？】
【猫猫我们走，你当他老师还差不多，真是为老不尊。】
【为老不尊，一点都不懂的尊重别人，说话硬邦邦的！】
【为老不尊+1】
其他网友：
【......】
【？？？】
【！！！】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一群人？邪教组织吗这是？？？】
【之前老有人说我们是邪教组织，瞧瞧这帮人才是吧？我们把这名头让给你们好不好？】
280.涨了涨了！
【火气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啊？等会儿我先捋一捋，有点不大适应。】
【突然冒出来的这帮人怎么回事，兄弟，你们是哪个道儿上的？】
【看舍大叔的直播这么久了，虽然也有一两条不太好的留言，但还从未有这么多黑粉一起出现过。】
【你们这帮人有毒吧？说的什么跟什么......确定是懂画的？】
【竟然还有人敢说我们舍大叔画的不好，你们都是猫猫主播的粉丝吧？】
【听这语气，你们家猫猫很厉害喽？】
【作为一个美术生，舍大叔的画已经堪比专业级的了，而且大叔只是拒绝了指点而已，谁都有拒绝的权利，有什么不对吗？】
这边评论区吵得火热，那边的唐舒也疑惑出声。
“为老不尊......这个成语，还能这么用吗？”
她哪里有不尊重自己？
那边的猫猫，尴尬而不是礼貌的笑了笑。
“这个......他们也是比较着急，希望我多学一些而已，前辈今天真的很忙吗？”
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她，两边都很没面子的好不好，这是一般主播能干事？
在这一刻，猫猫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惊喜。
和她连线的这个大佬，多半是真不懂直播界的规矩，竟然连这点情商都没有。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多多连线一会儿，吸引一些粉丝过来？
然而......
唐舒给她的答案，再次出乎意料。
“嗯，很忙。”
是真的忙。
从八点开始到现在，直播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这才刚刚完成五十个小瓷瓶的制作而已，剩下的一些瓶子还需要上色。
更何况，评论区一些正在做瓷瓶的网友有些实时问题还需要解答，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十一点结束刚刚好。
哪里有时间去和别人聊天？
“啊——这样啊！”
猫猫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间，发现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七十万，在短短两三分钟之内竟然涨了二十万。
简直就是神速。
我天！
这是从隔壁直播间过来的人吗？！
原来这个舍与予竟然这么厉害，果然不愧是有三百万粉丝同时在线的大主播！
猫猫正高兴之际，对面的工作人员忽然给她打了一个继续的手势，让她连麦吸引粉丝。
而旁边负责调整设备的几个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兴奋的庆祝起来了。
“涨了涨了，这么快！什么速度啊这是！”
“这才三分钟不到就涨了二十万的在线人数，加上我们猫猫的颜值，这波肯定是稳了！”
“隔壁应该是个中老年人，看他直播的人绝对会喜欢美女这一挂的，这些粉丝只要进来就会留下的。”
“猫猫加油加油，今晚真是棒棒哒，一定要留下这波粉丝！”
“稳了稳了，把隔壁的流量都吸引过来！现在的网友哪里会看什么大师画画的，还不都是看美女的！”
接到工作室的消息，猫猫顿时来了精神，原本还有些尴尬的声音再次甜腻起来。
“那这次是真的没缘分喽，前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281.蹭流量的？
言外之意，我们下次再约也是可以哒！
而这边，唐舒听到这句话皱起了眉头。
这种讲话的方式，她太熟悉了。
在大陌，想要凑到唐门少主身边的人太多，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对于她来说均是家常便饭。
不过，也大多被她一个冷眸给劝退了。
而在直播间中，她连个脸都没有露，很明显这一百试不爽的招已经不能用了。
她瞥了一眼屏幕上的留言区，忽然发现不少熟悉的ID已经刷起了统一的留言。
【答应她答应她！】
【答应答应！】
【一定得答应，给她点厉害瞧瞧！】
【刚从隔壁的直播间溜回来，卧槽那真是个邪教组织，我敢保证里面绝对没有几个真正学画的人。】
【气焰太嚣张了，关键是粉丝素质太差，看的我那叫一个气啊，竟然诋毁咱们家大叔不怜香惜玉！】
【屁的怜香惜玉，我们是来学东西的，又不是来看美女的！】
【答应她答应她，舍大叔不要怂！】
唐舒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答不答应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刚才之所以拒绝，主要还是因为不能完成送给大家的礼物。
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呢？
“你们真的想让我答应？那一百个礼物明天就寄不出去了。”
【答应答应！】
【必须答应，说什么请教，还不是不服气想要跟我们家大叔挑战！】
【礼物我们不着急了，晚个三五天也没有什么的！】
【对对，面子和尊严重要，给隔壁那些乱说话的粉丝一个教训才是正经！】
【不着急不着急，可以不用邮寄的！毕竟这次抽到的也没有我......】
【卧槽，怪不得楼上的这次这么积极，原来没有你，其心可诛啊——】
【当然，也没有我，hhhhhhh~~~~】
【没有我系列——】
......
看了二十几条留言，每个人都在支持她答应，唐舒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手上画画的毛笔并没有停，一心二用的对着话筒讲话。
“不用等下次了，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现在吧，哪里不懂？”
话音一落，评论区再次被刷屏。
【噗——】
【hhhhh~~~舍大叔果然还是那个舍大叔，说话就是这么实在！】
【语言简练无比，多一个字都不成。】
【笑死，这么有诚意......这哪里是诚意啊，明明就是想蹭流量而已，舍大叔不会以为那个猫猫真的是抱着请教的心来的吧？】
【哪里不懂？hhhhhhh~~~笑死，对面听到这几个字估计脸色僵硬了吧？？？你们有谁看见那个猫猫的脸色了？我好想知道啊！】
【哪里不懂说哪里，妈妈再也不用担心猫猫的学习了，欧耶~~~~~】
【哈哈哈哈哈，楼上的，你怎么这么皮？】
【瞬间变成早教班的既视感，舍大叔更皮！】
【舍大叔：既然你想请教，那就是请教，哪里不懂？】
【哪里不懂？来说说，我们都听着呢。】
【卧槽，原来舍大叔还是个腹黑的主儿，一句话就把自己师者的身份给定了！】
【舍大叔霸气，我支持你！】
282.少了几分质感
这边的老粉们被唐舒的话逗得十分欢乐，而隔壁的直播间氛围则是完全相反了。
唐舒变声后的音质传到对方直播间，原本猫猫的粉丝也炸了。
【什么什么，卧槽这么嚣张？？？】
【什么人啊这是，会不会说话？！我们猫猫只是客气而已，竟然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脸怎么这么大？】
【一个男人这么不尊重女性，肯定没有老婆孩子吧？】
【这种人，就应该一辈子单身，我们猫猫这么漂亮，说话到底有没有礼貌啊？】
【老男人一个，还觉得自己特牛的那种猥琐男，鉴定完毕。】
【这么会装逼的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画画，猫猫问他一个难问题，虐不死他！】
粉丝们很嚣张，但素来求稳的猫猫。此时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她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在绘画方面也确实很努力，当然能够成为粉丝高达几百万的主播，她的相貌也委实帮助了不少。
问，是一定要问的。
但问问题却很有讲究，到底是明面上请教一波，吸引一波流量就走呢，还是把对方锤到地底下，踩着对方上位？
猫猫用眼神示意屏幕后面的工作团队，对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懂了。
“舍老师不愧是大师，那我要问喽，这是我之前画的一幅画，想请老师点评一下啦~~~~”
下一瞬，工作团队就把猫猫最得意的一幅画上传到了直播间之中。
而这边，工作团队也内部小声讨论了几句。
“这是猫猫最得意的一幅画了，传递过去火药味就更浓了，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没问题的，那个舍与予的流量很大的，年前还上过一次热搜，这么大的流量摆在面前谁会不蹭？”
除非他们是傻子！
“可是......万一猫猫的画被对方点评得太过，我们下不来台怎么办，粉丝也会受影响的吧？”
“我刚才去舍与予的微博看了一下他之前的作品，他的主业是药材科普，而国画只是副业，更何况......在小瓷瓶上作画，我根本没看出到底哪里好来，灰呼呼的一片。”
很巧的是，这位工作人员看到的当场作画，便是唐舒在未曾烧制的小瓷瓶上描绘的画面。
烧制前的润色要比办成品描绘更有讲究，但画面上确实不是很美观，说是灰突突的一团确实不为过。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其他人拍了拍胸膛，把心给放进了肚子里，静等直播间的流量增长。
然而......
当那幅最好的画传到唐舒的屏幕上时，正在描绘的她看了几眼，开始了犀利的点评。
“这幅山水图下笔不错，不过笔锋不够锋利，山水画的重点在于意境而不在于相像，然而你却抛弃了这一点，倒是有几分当代油画的特色，少了几分国画的质感。”
言外之意，两种风格相结合，却又太过刻意了。
猫猫闻言心中咯噔一声，脸色便浮现出了几分紧张。
这个人，确实很懂画，一言就点评出了她的缺点。
283.说她猥琐，还老男人？
作为当事人，她很明白自己的缺点到底在哪里。
然而这是在直播，她必须要稳住场面，从而得到更多网友的认可。
“哇哦~~~舍老师的点评很犀利呢，这里面我确实融入了几分当代油画的特色，国画有国画的有点，但是我觉得油画也有油画的优势呢！”
猫猫直播间的粉丝大多年龄偏小，学习国画的占比就更小了，原本心性就不太稳定，被这波节奏一带，想法也跟着走到了另外一个怪圈。
【东西文化融合，这不就是现在正倡导的吗？猫猫这画完全没毛病啊！】
【就是，老是守旧有什么意思？老祖宗的东西确实好，但没有创新什么都是白搭。】
【瞧着好看就行了，我觉得猫猫画的好，先来一波打赏！】
【古代和现代的碰撞，这完全就是一幅高水准的画作好吗，那个舍什么的自己都说了，可加上前面那句又是什么意思？】
【彰显自己与众不同呗，这就是大师的气量？】
【恶心心，越老越爱面子，都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听说他从来都不在直播间里露脸，就这高抬自己贬低别人的点评，确定是个猥琐男无疑了。】
【走走走，去他直播间为猫猫正名，什么人啊这是！】
【让我们来教教他怎么做人，走着！】
【走着走着——】
这边评论区留言十分一致，偶尔进来几个舍与予的粉丝看到之后极为火大，骂骂咧咧的又退了出去。
不少人涌进了舍与予的直播间，开始了再一波的留言之旅。
而唐舒，自然也听出了对方对自己意思的歪曲。
原本想着给对方一个台阶下，毕竟直播也不容易，她已经不打算说话了，但当看到留言区的讨伐言论......
不好意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说她猥琐？还老男人？
简直不能忍。
“东西文化的结合固然是好，我也很看好你在这幅画上的创新，很具有个人风格。只是你抛弃掉的却是国画最为重要的意境，而偏偏又没有把油画中的优点发挥到极致，这幅图倒成了四不像了。”
之后，唐舒就没有再废话，放下手中已经完成的一个小瓷瓶，从书桌上随手扒拉了一张大白纸，平铺在了镜头下。
随即，她拿起一侧的毛笔十分快速的描绘起来。
国画讲究黑白色搭配以及晕染，根本不需要其他颜色的搭配，单单墨色就能调制出不同的层次感。
不多时，一幅山水画跃然于纸上。
而原本评论区中骂的正起劲儿的网友们，不知何时声音小了许多。
直至镜头中画出山河江山的那支笔停顿下来，众人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最先发声的，便是经常停留在舍与予直播间的老粉。
【......】
【卧槽，这幅图太特么有意境了！】
【舍大叔威武，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完成了一幅高水准的国画山水图，这到底是什么神仙速度啊？】
【目测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底，是不会有这等水准的，我以一个美术生的名义发誓！】
284.被镇住了！
【绝了绝了，这画比我家挂在墙上的那幅还要上档次，太有意境了！】
【之前舍大叔在瓷瓶上作画，那些瞧着倒是不真切，如今山水画跃然于纸上，看着更具有直观性，这幅图说是神作也不为过。】
【666啊！就连我这个不懂画的人看到也觉得心情舒畅，感觉自己的心境瞬间升华了一个层次，舍大叔绝对是国画界的大佬！】
【先不说别的，就说这着墨就很有质感，好喜欢啊——】
【这才是高手高高手！】
山水画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传承千年依旧不朽自然有它的宝贵之处。
而意境，则是判断一副国画最重要的标准。
有些大师品鉴国画，看得便是玄之又玄的意境，但倘若一幅画能够让普通人也能感觉出这份意境，便说明执笔者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此时，不管是美术生还是普通网友，都看出了这幅画的不同寻常之处。
原本闯进直播间打算喷一鼻子的隔壁粉丝们，在看到成品后竟然也哑声了。
一致的不行。
直至越来越多的大叔粉一个个留言，渐渐有人开始留下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幅图画的确实很厉害，虽然我不太懂画，但是瞧着就一种大气感。】
【哟，猥琐男有几分本事嘛，意境确实是有了。】
【不懂，但是......我喷不下去了额.......】
【哎呀，算了算了，就当你画的好行了吧？】
【也......就那样吧，确实很好看啦~~~~】
【嗐，主播都这么大年纪了，画出这样的山水画一点也不奇怪，但我们家猫猫画的也很好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不是？
这条评论一出现，下面竟然没有人去附和，全部都没有接这话茬。
而打出这行字的网友，原本就是想给猫猫一个台阶下，然而其他人溜进来的网友都没有捧场，瞬间尴尬的想要当场抠出个三室两厅。
算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舍与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跟猫猫这种依靠特长吸引眼球的人不一样。
要不......他也点个关注？
和他有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于是乎，舍与予直播号的关注数，悄无声息的在发生着变化。
***
隔壁，猫猫直播间。
当事人看到屏幕上的那幅画时，整个人愣在原地说不出话，眼中满满都是诧异。
而这一幕，也被高清的镜头完全展现在了直播之中，不少猫猫的粉丝都感觉出她现在心不在焉。
【猫猫？猫猫你怎么啦？】
【我去，我们猫猫这是看呆了吗？虽然我不太懂画啦，但是瞧着她像是很震惊的亚子。】
【猫猫被镇住了！！！她竟然被敌方给镇住了！这幅画有这么好？？？】
【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不好？咱们不能输，坚决不能输！】
【也就那样啦，画的好也不代表他就这么说我们猫猫啊！】
【回神啦回神啦！】
此时此刻，不仅是粉丝们在呼喊她回神，就连镜头后的工作人员也急的不行。
285.史上最短一次连麦
“猫猫？你怎么回事？赶紧醒过来！！！”
“我们这是在直播，在直播！你先搞清楚状况，不管怎样安抚住粉丝才是重点！”
“完了完了，没想到这个舍与予还真有两下子，这幅图......恕我直言，猫猫想要赶上的话，怕是还得画上个三五年。”
“这下可怎么办？原本还想引流，现在好了，粉丝不降就是阿弥陀佛了！”
工作人员怒其不争，起身拉了她一把，主播猫猫这才回神。
然而......
她的嗓子里犹如卡进了一块骨头，完全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
“这个.......咳咳，舍老师的画确实很有功底，山水间有种自然而然的美感......”
而隔壁，唐舒甩出这幅画之后便重新拿起了小型雕刻笔，在众人反应的功夫，手下的小瓷瓶再一次完工。
“还有其他问题吗？”
“额......没，没有了。”
“.......”
两个直播间里，统一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经过工作人员的再三提醒，猫猫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于是轻咳几声说了几句话，然而声音再也不复刚才的甜腻。
“那今日就不打扰舍老师了，等下次我再来向您请教。”
“嗯。”
唐舒一个字回应，手上的小瓷瓶再次完成了一个。
“啪——嘟嘟——”
连麦结束。
隔壁直播间，一个负责数据的工作人员顿时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在线人数怎么只有二十万了？？？”
“发生了什么，两分钟前不还有七十多万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有二十多万粉丝大量涌入，应该是那个舍与予的粉丝，现在连麦结束，他们应该回去了......吧？”
“可我们原本那五十多万粉丝呢？！”
“我，我不知道啊——”
听到这个消息的猫猫，脸色瞬间变得灰白。
***
舍与予直播间。
唐舒抬眼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勾了勾嘴角。
“现在距离十一点下播还有半个小时，我加快一点速度，争取把剩下的描绘出来。你们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真好，明天不用回来加班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
【好的舍大佬，大佬您辛苦了。】
【舍大叔威武，这是我混迹直播界以来见过最短的一次连麦！】
【hhhhh~~~万万没想到，连麦不到十分钟竟然结束了，别人家的主播连麦恨不得多唠几句，我们舍大叔分分钟想着切断联系，什么鬼！】
【再次见识到了舍大叔的与众不同，笑死——】
【上次那个程序猿兄呢？快出来，你的活儿来了，这次要设置一个拒绝连麦的程序，就看你的了！】
【对对，猿兄该你上场了，这次可不是我们老粉们要求的，而是舍大叔自己要求的，你是不是应该更积极一点？】
【噗嗤——你们可真行，不想连麦竟然还想请猿兄设计程序？这骚操作666啊！！！】
【程序猿兄，你可真是辛苦了，天下间竟然还有人要求这么反人类的设计，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