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甜甜的捡杏子(求订阅求票票)
天还没亮,宁溪就被爸爸喊起床去捡杏子了,乘着凉快的时候,把杏子从树上打下来,然后捡回家,赶中午日头晒起来的时候就晾在板子上,约莫三四天就会完全晒干。
队里办的果脯长只负责加工成杏脯,前期的打杏,晾晒工作都是社员自己在家干,干的这些活是算工分的,除了全家按照满工分算之外,还会按照交到厂里的杏干的质量和数量记账,秋天参与分红。
队里的工分分红是年底分,这样一来,整个队里每年就可以分两次红,社员的积极性空前高涨,早早的就守着杏树,别被小孩子或者麻雀给糟蹋了。
正当她睡眼惺忪的在树底下提着篮子捡杏子的时候,有一个身影突然快快的上了树,高处传来一声:“往边上去,我要打杏子了。”
宁溪一下灵醒了,提着篮子站在离树远一些的地方,看着那个清瘦清俊的身影,心里有些甜甜的。
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了,林矾老师家不给管饭吗?尴尬的是早起头发跟个马蜂窝似的,也懒得梳,直接就来了,想着回去再洗漱,真是丑死了。
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东西后,随便把头发扒拉了几下,稍微顺溜些,还以为他昨晚会跟林矾老师秉烛夜谈呢,看着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难道是青年人精力格外足,还是好想睡啊。
“小伙子,你下来吧,别摔着,我来打就行了。”宁满明看见一个年轻人上了树,但是没认出来是谁,还以为是宁溪同学呢。
“叔,没事,我会爬树,你在下面捡就行了。”陈壅低头回了一句。
宁满明抬头突然发现这个人好面熟,哎呀,这不是以前在自家住过的上面来的干部吗?咋突然出现了,还上树给他家打杏子,他心里有些砰砰跳,这真要给摔着了,可怎么得了,这是要出大事咧。
慌得他也顾不上再说什么,赶紧放下篮筐,瞅着树上打杏子的陈壅,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给踩空了,他好在下面接着些。
陈壅没看到下面情况,拿着杆子哐哐哐的敲了好几下,杏子当当当的掉了一地,有些正好掉在宁满明的头顶上,打的他龇牙咧嘴的,但是他不敢走开,生怕出了问题。
“爸,你走远些,杏子都掉在你头上了。”宁溪见状劝爸爸道。
“没事没事,我在这看着些,不然不放心。”宁满明一边护着头一边道。
“爸,有啥不放心的,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比你一个五十岁的老汉灵敏啊,快过来,让他打吧,上都上去了,再打几下就打完了。”
宁溪心里一直把陈壅当朋友,没有不平等感,朋友到家里来帮忙干活,也没什么呀,有啥好紧张的,她们去别人家玩时,遇上人家家里干活,还不都是快快的帮着把活干完,好让朋友能尽快解脱出来一起玩啊。
陈壅听见下面的对话,打的更起劲了,小丫头没把他当外人。现在只剩下树梢上的一点了,他再往上爬了一下,敲了几下,就只剩些零散的杏子了,许是还没熟透,敲不动了,他将杆子先扔下来,然后手脚并用,麻溜的就下来了。
“陈干事,不,陈干部,领导,好久不见,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还让你亲自上去打杏子,这丫头也不提醒我一声。”宁满明有些紧张道。
“叔,你别客气,我是溪溪的朋友,就是你的晚辈,你叫我陈壅就好了,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领导,刚调职,等任命呢,都是给国家干活的人,什么领导不领导,干部不干部的,你就把我当溪溪的同学看待就行了。”
陈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解释道,他的身份是有些尴尬,年龄也不小了,叔叔难免有些不好应对,这可不是个好事情。
一听这话,宁满明勉强放松下来,还好不是来视察工作,闺女也没提前说一声,家里啥都没准备,咋招待贵客呢。
“溪溪,你和陈干部先回去休息吧,我来捡剩下的杏子就成了。”宁满明还是不好意思称呼他的名字,虽然也是老熟人了,可是陈壅这些年过去,身上侵染出来的官威足以让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怯场了。
陈壅无奈的笑笑,看着宁溪。
“爸,没事,咱们快快干完再回去,他也没啥事忙的,赶紧干活吧,回去还要把杏子掰开,晒上呢,太阳快出来了。”宁溪笑着跟陈壅使了个眼色,陈壅挪过来,跟宁溪共用一个篮子,蹲下捡起地上的杏子来。
宁满明见状,也不敢再劝,只好自己加快了捡杏子的速度。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肯定睡的很晚吧?”宁溪小声道。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没睡好倒是真的,半夜里小孩一直哭,我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睡着没。”陈壅可怜巴巴的说着,还顺势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却满是笑意的看着旁边这个脸蛋白净,头发乱糟糟的半大少女。
“那怎么办呀?孩子还小,半夜难免哭闹,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呀?”宁溪手底下的动作都慢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还想待一阵子呢。”
“林矾老师月初就要回城了,他跟你说了没?也没几天了,你将就一下吧。”
“我知道呀,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队里开介绍信就走了,可是他回城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还要住一阵呢。”陈壅偷笑道。
“你不是来看他的吗?他都走了,你还.....”宁溪说到这里顿了顿,难道不是吗?她心里有个猜测,可是又不好意思问出来。
“反正他回他的,我住我的,只是他走了之后,我就不好住在他那里了,我能不能还跟原来一样,借住在你家啊?我会给伙食费和住宿费的。”陈壅看着宁溪的脸心里有些忐忑。
“这不好吧,我家也没有多余的地方住,你原来住的那个房子我哥住了。”宁溪有些为难道,她心里也是很愿意让他住进来的,就像从前那样,现在他不用上班,她不用上学,天气晴好,到处走走看看,多惬意呀。
陈壅失落道:“那我再想想办法吧。”
宁满明看着两个人说着话,捡着杏子,越挨越近,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赶紧提着已经捡满的一个大框子回了趟家,让宁溪妈饭做好一点,家里来贵客了。
第161章 没有人权的一天(求订阅求票票)
清晨的阳光温柔明亮,树影浮动,满地的杏子铺陈在绿色的苜蓿地里,黄灿灿的喜人。
随着两人向前不断挪动,杏子一点一点的被捡起放进篮子里,等到手里提的篮子满了,就倒进路边的大框里。
宁满明再来时,拉着架子车,上面还放着刚刚拿回去的筐子,他远远看见闺女和那个年轻干部蹲在一起捡着杏子,却时不时的说着话,站老远都能听到笑声,真是的,太不像话了,闺女都这么大了,也不是小孩子了,让人看见多不好。
他心里有些不舒坦,加快了脚步,过去将路边已经捡满的一筐放到架子车上,回头一看,就这一筐呀,他来回路上,加上在家交代做饭的事情,至少都有半个多小时了,才捡这么点,两个年轻人手脚太慢了,光顾着说话,这哪是捡杏子,分明是找踩蚂蚁。
“溪溪,太阳都出来了,快点捡,回去还要晒呢。”宁满明语气不好的朝着闺女吼了一句。
陈壅知道叔叔是生气了,忙识趣的拿过另外一个篮子,快速捡起来。
宁溪嗯了一声,还是照旧,得精细的捡不是,要不然一顿扒拉,把树叶都扒拉进去,还不得再捡出来,急什么,对于爸爸吼她,她并不已为意,都习惯了,爸爸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性格如此,其实说话效力几乎等于零。
看闺女还是慢悠悠的,宁满明提着篮子将边缘一些落在草窝里的,还有架在酸枣枝上的杏子先捡回来。
“你等等,我先去倒进筐子里,你再捡。”陈壅斜眼瞅着宁溪的篮子满了大半,过来小声道。
“嗯,我歇会儿。”宁溪蹲的腿麻,一屁股坐在了苜蓿地里,仰头眯着眼看着树梢,琢磨着过几日还得再来一回。
看闺女这副慵懒样,宁满明真是急的不得了,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小干活就娇气的很,一点没有队里其他姑娘的泼辣劲儿,偏她妈还不让说,说啥人有啥命呢。
宁满明不好当着陈壅的面训闺女,使劲给闺女使眼色,可是宁溪不为所动,还在那玩草呢,宁满明心里叹气,这懒闺女以后咋嫁的出去呢。
三个人干活,总是要快一些,没一会儿,就全部捡完了,陈壅去拉车子,被宁满明抢先了,队里人认识陈壅的不少,让人家看见干部给自家干活,多不好,显得自家多不懂事一样。
宁溪和陈壅在后面走着,一人一边推着车子,路上也没碰见啥人,就到了家。
宁会芬已经做好饭,出来看了好几回了,就等着干活的人回开饭了,前面孩子爸回来跟她说起陈干部到家来没进门,直接去帮着干活的事,她直觉事情有些蹊跷,好端端的好几年不出现,一出现就去地里干活,一点不见生疏,闺女也没觉得奇怪,这两人肯定是已经见过了。
凭着当妈的敏感,她觉得陈干部肯定是冲着闺女来的,想自家闺女这几年出落成大姑娘了,长得好看不说,就这白白的皮肤,农村可是不多见的,洋气着呢,人又聪明能干,学习还好,自从上了高中,她都悄悄看见好几回,有男同学送闺女回家,只是都没有进过门而已。
想闺女年龄也是不小了,今年高中毕业,也不用再上学了,是该说婆家了,找个干部家庭那可是再好没有的了,闺女可受不了种地的罪。
外甥女比自家闺女小一岁,过年的时候都定下来了,她早都在心里把认识的小伙子过了好几遍,愣是没一个能配上自家闺女的。
这下凭空冒出来一个人,可真是太好了,此时她已经被自己给闺女想象的美好城里生活给迷住了,根本就没想过陈壅都已经二十七了,这个岁数无论在农村还是在城市,早都是大龄男青年了,本人条件又好,会不会已经成家了呢。
“妈,饿死我了,做了啥好吃的呀?”宁溪跑过去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道。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还有客人呢。”宁会芬满脸笑意的看着陈壅,将闺女轻轻推开。
“哦,陈壅,六年前在咱家住过,你还记得吧?”宁溪这才想起来跟妈妈介绍陈壅。
“记得记得,住了小半年呢,哪能忘的了,好久没见了,长得有些变了,但还认的出来。快进去洗洗手吃饭。”宁会芬有些激动,多年不见,记忆里的帅小伙,变得更加成熟阳刚,还有一丝生人勿进的干部气质,她有些紧张。
宁溪带着陈壅去屋子里洗手,将自己用的花毛巾递给他擦手,然后让他先在院子里坐着,凉快会儿。
她跑到灶房重新打了一盆水,匆匆洗了把脸,擦了点乳液后,还画了眉毛,她脸上最大的缺点就是眉毛有点淡,描一描会更精神些。
宁会芬已经在院子摆好了早饭,刚出锅的韭菜盒子,西红柿炒鸡蛋,一个凉拌茄子,喝的是红豆小米粥,真是奢侈啊,这些好饭菜平时有一样就是难得的了。
“妈,你这是不过日子了吗?弄这么多菜,吃的还是韭菜盒子,没掺高粱面,纯麦面做的。”宁溪调皮的问道。
“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咱家也没啥好吃的,就随便凑合着吃点。”宁会芬有些尴尬闺女的直接,这饭菜在干部面前怕是不值一提,偏这傻闺女还大声嚷嚷,让人一下就看穿了平时比这吃的还差。
陈壅听着宁溪和妈妈斗嘴,却借着米汤碗的遮掩在偷笑,看来阿姨对自己还是很上心的,他心里有数了,刚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一个主意,看来还是有实现的可能性的。
“姨,咱们好久没见了,我一直挺想你们的,出去这几年,一直想着家里的饭菜呢,今可算是吃着了,我现在休假,正等着工作调动呢,有一个月的假期,溪溪也放假了,她之前一直挺想去边疆的,现在正好林矾要去看他爸妈,我想带溪溪一起去,和林矾一起走,林矾家三个孩子,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我们一起走也能帮帮忙,也让溪溪出去散散心,这些年一直上学,也挺累的。”
陈壅一口气就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说的宁溪有些发愣,他怎么知道自个想去边疆啊,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这不是拐带未成年少女吗?她安心的喝着米汤,等着妈妈动怒回击,姐夫不就经常享受这待遇吗?把他给能的,还直接就替自个做主了,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出去走走好啊,溪溪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呢,家里也没啥事,就让她跟你一起去吧,啥时候走,我们好收拾收拾。”宁会芬一听就激动上了,这明显是对自家闺女有意思呀,想单独处一处,闺女这么大了,知道分寸的。
“去的时候是跟林老师一起去,那回来的时候呢?”宁满明明显不是很乐意,可是孩子妈都同意了,他反对也无效啊,只能问问行程。
“叔,姨,你们放心,林矾这次去也不会待太久,看看爸妈就要回城工作了,我们也一起回来,直到省城才分开,然后从省城坐大巴车,半天就回来了。”陈壅早就想好说辞了,他一个大男人如果说单独带宁溪出门,家里肯定是不放心的,有林矾一家子就好多了。
“那你们看吧,路上注意安全就好。”
“今天二十九,我下午就去买票,跟林矾一样,买初一的票。”陈壅高兴的说着,没有留意到宁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三人说的热闹,宁溪只埋头吃饭,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就是他想的好办法,在饭桌上直接就说了出来,没有给自个思考和转圜的余地,更可气的是爸妈还一口应下,真是没有人权的一天。
第162章 何必强求(求订阅 求票票)
一顿充满欢声笑语的早饭吃完,宁溪主动去洗碗,宁会芬在院子里开始掰着杏子,陈壅想到灶房里去找宁溪,可是又不好意思,就蹲在一旁学者掰杏子,可是没经受过锻炼的他,掰一个坏一个,总是没办法掰的完整好看。
“你去歇着吧,这活哪是你干的。”宁会芬瞥见糟蹋杏子不忍道。
被嫌弃的陈壅只好洗了手坐在一边乘凉,有一句没一句拉着闲话。
“小陈啊,你这几年都是什么官啊?接下来要去哪工作?”自从确认陈壅对自家闺女有意思,宁会芬就把他当晚辈看了,不管什么领导干部,在家里都是小辈。
听着这声小陈,陈壅美滋滋的回道:“什么官不官的,都是为人民服务,不论官职大小。”说完他随即又后悔了,这话说的太官方了,他此时不是在跟人民群众讨近乎,是在接受未来丈母娘的审问啊。
他忙补充道:“我回来之前在海城下面的一个县当县副主任,这次回来应该是要调到北方去了,具体哪里,还不知道,职务估计也差不多,工资是15级,一个月86,父母都有工作,身体也挺好的,我是家里老三,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宁会芬手都不会动了,我的老天爷呀,这不就是以前说的副县长吗?一个月工资就跟自家一年的分红差不多。
如果不是闺女倒腾了一些钱,又用配方换了些分红,自个家就是吃饱饭都困难,这实在是有些不般配,本来想着只是普通的干部,自家闺女这等样貌人品也不算高攀。
可是听他一说,他不仅是个大官,父母也是有正式工作的人,唯一的不足就是家里兄弟姐妹多,可若都像他一样,个个当官,那还了得,这差距简直是比黄河还宽呀。
陈壅老老实实将自家情况一交代,除了他本人,其他人的职务他觉得没必要说,过日子还得靠自个,凭他的条件足以让人放心了。
“哦,那挺好的。”宁会芬想了一会儿之后,似是喃喃自语了一句,再未问些什么。
陈壅还想说点啥,好让未来丈母娘放心,闺女跟着他不会吃苦的,可是人家没再给他机会,他也不好厚着脸皮说什么自个有多少存款,有几间房子之类的话。
沉默的院子让陈壅觉得有些不自在,他主动攀谈,也是他问一句,宁会芬随便答应一声,并没有要多说的意思,全然不像刚见面时的热情,是自个说错什么话了吗?难道是觉得说的太简单,没说清楚家里的情况,让人家不放心?
正当他觉得有些尴尬时,宁溪出来解救了他。
“妈,我和陈壅去找林矾老师说一下怎么去的事情,看他们还有什么要帮忙的,马上就回来掰杏子。”宁溪甩了甩手上的水道。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还这么多杏子呢,我一个人可掰不完。”宁会芬语气低沉又态度坚定道。
陈壅有些失望,不过农村里干活自然是一等一重要的,他也不能那么自私。
出了大门,宁溪走的很快,她没有走大路,从田埂上直接穿过去,田埂很窄,只够走一个人,陈壅只好在后面跟着,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溪溪,慢点走,别摔着。”陈壅在后面走的有些吃力,他从小在城里长大,两辈子都没走过这种路。
宁溪似没听到一般,继续朝前走,陈壅有点回过味来,她好像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呀?
磕磕绊绊的走到大路上,陈壅追上去,笑着道:“刚吃完饭,走那么快对胃不好,咱慢慢走,林矾那里都收拾好了,没啥要帮忙的。”
宁溪还是不开口。
“溪溪,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怪我一直不给你写信吗?”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开始时他是觉得战场环境不好写信,后来工作安定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个成年人跟个小丫头写什么信呢,即使她很有可能跟自己曾生活在一个世界。
对她唯一的关心就是希望老乡不要暴露,让岳池一直看着点,可是今年工作要调动,暂时休息时,他突然忍不住想来看看她。
看到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出现时,他动摇了,过去的一颦一笑仿佛都是在昨天一般,因着时代的隔阂,他也没有喜欢过这个时代的姑娘,总觉得相处起来有些拘束,不自在,不像宁溪,莫名觉得舒服自由,当然,他也不能免俗,外表也是个极重要的原因。
“溪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以后我都会慢慢说给你听的。”还是没有得到回应,陈壅知道自己的这句解释实在是太苍白了,可是也不能说出心里话啊,不然她肯定会更生气的。
“溪溪,边疆有很多漂亮的玉石,咱们多买一些,以后可都是传家宝。”
这句话算是打动了宁溪,她今天没有在饭桌上一口回绝,也是因为心里挣扎着,自己本来就想去一趟边疆,可是一个女孩子出门毕竟不安全,家里人也不会放心的。
现在这个机会也难得,还有林矾老师一家同行,也不至于两个人出门尴尬,能见一见林矾老师的父母也很让人开心,尤其是他父亲,可是她前世仰慕不已的大家,这几年因为她送的东西,也给她写过几封信,老先生的字实在是大家风范,一笔一划,比她后世写的那些字帖强多了。
无论怎样自我开解,她还是很生气,她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做主,不想任人摆布,不管他是谁。
“溪溪,你别生气嘛,有啥话你说出来,别把自己气坏了。”陈壅这些年做主做惯了,打死他都不会想到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他自作主张而生气的。
“我没生气,麻烦你去买票的时候帮我也买上,林矾老师既然没什么要帮忙的,我就不去打搅他们收拾东西了,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妈还等我掰杏子呢,我回家了。”
宁溪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数,将二十块钱塞到陈壅手里,她也不知道坐这么远的车要多少钱,二十块也不少了,等买了票,如果不够再给吧。
给完钱,没等陈壅说什么,宁溪已经掉头回家了。
几十年来,只有前世家变时受过一些白眼,除此之外,陈壅可谓一路顺风顺水,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金手指,靠着家庭和自己的能力也活成了这个时代人人羡慕的年轻人,老师领导同学都有些惯着他,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吃瘪,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没有厚着脸皮去追她。
只是看着快步离开的身影,眉头紧皱的回头,不再看她,不情不愿的事何必强求。
第163章 买个毛线(求订阅求票票)
心里乱成一团,隐隐作痛的陈壅真想一走了之,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怎能出尔反尔,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林矾的住处,看到屋子里乱成一团,大的哭,小的闹,令他更烦乱了。
“大领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被丈母娘赶出来了?”林矾戏谑道。
“别胡说,什么丈母娘,我就是去看看朋友。”陈壅表情无比严肃道。
林矾抱起老三边拍边哄,道:“我都是过来人,还在我跟前装,你多年不回来,回来不先回家,却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难道是来看我的?一般的朋友能劳动的你吗?”
“我就是来看你的,这次你回去,我跟你一起去看老师,然后再去上班。”说完又带着重重的鼻音补了一句:“她也一起去,我下午就去买票。”
“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一来一回,没有一个月,也得二十天,你能请那么长时间假吗?”林矾不可思议道,陈壅现在可不是个小干部,多少事等着他办呢。
“还好你提醒了我,回来的时候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都要到期了,我这就写信跟领导请假,给我找个纸笔。”陈壅觉得自个这几天脑子跟被驴踢了一样,怎么就会脱口而出自己有一个月的假期呢,还蠢的给自个挖坑说要去边疆散心,什么散心,明明就是堵心。
“要不你就别去了吧,别回去工作被人给顶了就不划算了,我听岳池说,你的位子可不少人盯着呢,苏城排第一位的副主任,谁不想要,再干几年就有希望升正职呢。”
林矾诚心诚意道,看自己老爹啥时候不能看啊,最近政策松动了,自个都能回去了,老爹估计也不远了,等回去再看岂不是更方便。
“我都答应了,算了,就这一次了,快拿纸笔给我,我下午买票的时候,把信也寄走。”陈壅丧着脸嘟囔道。
“还说不是为了溪溪,工作都不顾了,口是心非的家伙。”林矾把孩子递给斯雅,去找纸笔了。
陈壅觉得屋子里好闷,有些喘不上来气,出去站在柳树下,大口喘了会气,才觉得舒服些。
“说写信呢,怎么出来了?我觉得你小子不对呀,按理说佳人同游应该开心才是啊,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闹得跟失恋了似的。”林矾看他神情沮丧,打趣道。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她是我的一位小朋友,仅此而已,你还是她的老师,老这么说,让别人听见了,她以后怎么嫁人。”陈壅用锐利的眼神看着林矾严肃道。
说完就进去写请假信了,只留下林矾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哪跟哪啊,宁溪是有点小,但差距也不算离谱,男大女小正合适啊,怎么一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表白被拒?你小子也有这天,林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意。
写好信之后,陈壅坐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呆,就去县城买车票了,林矾让他吃完饭再去,他一点没觉得饿,径直出了门。
一路麻木的坐上班车,去县城买票,今天车站人不多,很快就买上了和林矾同一趟车的火车票,只是不同车厢,到时候再换就行了。
买完票还早,他不知道该去哪儿,接下来的两天该干什么呢,谁能想到此刻的他会觉得留在这的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林矾家乱糟糟的,他不想再去住了,又没别的人肯收留他,走着走着,他索性决定就住在县城里的招待所,等后天早上再去接人,下午来坐车。
这趟火车非常慢,路上要走五六天,得多买点东西带着才行,就他一个没有拖累的大人,得多出点力才行,首先是采购物资,火车上的饭还不知道怎么样,如果人多,不一定能买的上饭。
他拿着全国通票,买了五斤各式糕点,两斤梨,两罐奶粉,四个肉罐头,这年代的罐头是实实在在的真肉,不像几十年后,根本吃不出来是真肉还是假肉,不算票,买这些东西总共花了十八块五。
其他的吃食看来看去,也没有什么方便带的,到时候路上再买吧,反正这几年的工资还剩好多呢,在单位都吃食堂,花钱的地方不多,如果不是他零散的买了些别人拿到黑市上换钱的真真假假的古董,真还能攒不少钱呢,家里人都比他有钱,没人要他的钱。
决定住招待所后,他才发现行李还在林矾那呢,什么都没带,先凑合一晚吧,反正今天他是不想回去了,说凑合也得洗漱吧,招待所里也不提供什么一次性洗漱用品,没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他走进县城唯一的百货大楼,买了肥皂,毛巾,换洗衣服,看见摆着的一排排颜色多样的毛线,鬼使神差的买了五斤毛线,售货员看着这个年轻英俊干部模样的人买毛线,热情的道:“是买给媳妇的吗?太有心了。”
陈壅脸一黑,都不想要了,可是钱都给了,总不能扔了吧,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是啊,买这么一大捆毛线干什么,他又不会织毛衣,家里人都是买现成的毛衣穿,总不能给家里的勤务兵吧。
在招待所的床上烙了一晚饼的陈壅是被饿醒的,起来后才反应过来,昨天就早上吃了一顿韭菜盒子,还只顾着说话,没吃太饱,又不是吃不起,干嘛不吃饭啊。
他起床随便洗了把脸,就准备去最好的饭店大吃一顿,他对这也不熟,漫无目的的走着,被一股熟悉的味道吸引了进去,要了一碗羊肉汤,将馍仔细的掰成小块,泡在碗里,连馍带汤都吃了个精光。
他觉得精力恢复了,腿也不再软踏踏的,有了精神的陈壅瞎晃悠了一会儿后,觉得实在没啥好逛的,海城都逛腻了,更何况这落后无数倍的小县城呢。
还是去帮林矾带带孩子吧,提前熟悉一下,在火车上才能帮的上忙嘛。
他提着买的一大兜东西,包括那捆体积庞大的毛线团,坐上了去村里的车。
不紧不慢的走到林矾那时,林矾出来道:“你可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一去不复返呢,溪溪都来找你好几回了,看着是有急事的样子,你赶紧去看看吧。”
陈壅立即掉头就跑出去了,手里的东西还提着,也丝毫没感觉到重。
第164章 自作多情?
枝头的麻雀跳的欢快,空气中没有一丝凉风,陈壅走的有些出汗,手里的东西越来越沉,他才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就不知道把东西放在林矾那呢。
可是一想到前面还倔强着不肯多说一句话的小丫头突然急着找他,他就心烦意乱起来。
走近宁溪家时,他看到院子周围静悄悄的,垂垂老矣的大黄狗无力的低吼着,对他怒目相向。
布袋子勒的手生疼,放在地上,暂时得以解脱,正要敲门,却有些犹豫,自己这么上赶着是不是太没骨气了些。
又一想,跟个小丫头置什么气呢,实在是有失风度,看在同是未来人的份上也该尽力帮忙才是。
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有些泄了,说不定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又有着自己都没有的金手指,哪里需要自个在这自作多情,还真以为人家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呢。
来都来了,说一下出门的事也好,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半分动静,他低头一看,自己真是个大傻子。
铁将军把门都没看到,眼睛长在头顶上去了,啥事情出门怎么连奶奶都不在家了?
四周张望了一下,他听到对面院子里传来声响,急匆匆走过去。
“大姐,你好,请问溪溪家的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兰花打量一番这个衣衫考究,没有半个补丁,高大帅气,自有一股威严的青年男子,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有些迟疑道:“你是?找他们家有啥事啊?”
“我是宁溪的朋友,来看她的,她家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陈壅有些焦急的问。
“溪溪的朋友啊。”兰花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看他手里提着一大兜东西,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两年来找溪溪的男同学不少,可是都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上门,这位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溪溪和她爸妈都去杨家村了,上面七队宁老二家出了点事。”
陈壅一听是别人家出事,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宁奶奶也去了吗?”
“没有,她老人家在宁家老大那坐着呢,小媳妇都要哭死了。”
陈壅听的一头雾水,出啥事还得一家子都去,还什么小媳妇儿,这些乱糟糟的农村关系他也搞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那谢谢你,我晚一点再来找她。”
“你不去看看吗?我昨天听到宁老二的媳妇哭着来找溪溪妈的,说是什么人被抓走了,看你像是个干部的样子,说不定能帮的上忙。”兰花回忆着昨天的情形道。
这下陈壅才明白溪溪为什么要来找她了,她一定是没办法了才找他的,她本事再大,也就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农村小姑娘,看来事情不小。
“那你知道杨家村怎么走吗?我去看看。”
“杨家村我倒是知道怎么去,可是具体去的哪家我也说不上,你要不到七队宁老大家去问问,找个人带你去,这样不耽误功夫。”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带了点东西,你先放你家成吗?”想着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总不能提着这一大包乱跑。
“成成成,这有啥不成的,就是不知道有啥贵重东西不,我怕.......”兰花有些忐忑道,万一有什么值钱东西,被那个杀千刀的看到,给拿去补贴他哥就糟了。
自从上次欠了债,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现在看见钱就急红眼了,家里的粮也都被卖了,要不是她偷偷藏了一点玉米,她们娘几个都要被饿死了。
陈壅没有在意这些,随口道:“也没啥,就是些吃的和毛线。”
“你这毛脚女婿真是贴心啊,溪溪妈前几天还跟我抱怨没有票买不上毛线呢,成成说的媳妇非要个新毛衣。”兰花神情无限羡慕道,谁让她没个闺女呢。
这话说的陈壅脸都红了,将东西放在一边,但是也觉得没必要跟一个不认识的妇人解释什么,笑笑就走了。
出了门,才发现这两条腿走路实在是太累了,得找个交通工具才行,没有宝马也得有个飞鸽才行。
他直接去了张支书家,支书虽然惊讶这个小干部的突然出现,但还是立即就将车子借给他了。
陈壅走后,张支书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想起赶火车看到他的工作证,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短短几年,当年的小干事竟然变成了一方主官,还是实职。
喜的是这个人还记得自个,能来找自己借车就是认可自个的,他仿佛看见公社领导对他尊敬有加的样子。
陈壅骑着大黑梁的飞鸽牌自行车,咯吱咯吱的去了七队,稍一打听就找到了宁老大家,一听他的来意,也没顾上考虑他年纪轻轻能不能帮的上什么忙,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了。
宁虎子坐上了自行车后座,一路朝杨家咀去了,正当陈壅实在累到不行时,虎子说到了。
宁溪在门口徘徊着,大人们在里面吵成一团,她一个小姑娘也插不上话,这边不松口,堂哥就出不来。
偏偏岳池已经调走了,爸爸去找姑爷帮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忙,姑爷在税务上,也管不了县委的事啊。
突然她看见一个高高的男人走过来,气质风华与这尘土飞扬的农村格格不入。
长得好看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宁溪都快忘了自己前两天多气了,美色误人啊。
“你怎么来了?”宁溪输人不输阵,绷着脸问道。
“说说,被哪个口子上抓走了,罪名是啥?”陈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让宁溪有些回不过神来。
“县委和派出所一起来人带走的,罪名是逼死人命加败坏军队名声。”宁溪委屈巴巴的看着陈壅道。
“谁死了?”陈壅看到宁溪小脸微微鼓起,有些心软,刚才口气是不是太硬了?
“杨家说姑娘跳井了,我们至今也没看到人,估计没死,就是吓唬吓唬。”
“你没被吓着吧?”脱口而出的关心,他有些不自在,朝院子里走去。
他倒要看看谁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
第165章 求抱大腿
屋子里充斥着谩骂和哭泣,陈壅走进烟味呛鼻的屋子里,扫视一圈。
严肃问道:“谁是事主?”
杨父看着这个气势逼人的干部模样的年轻人有些犯怵,但是一想到宁家唯一吃国家饭的宁亚星都被带走了,他又挺起胸膛站出来道:“我是,你是哪位?”
“你去告诉抓人的,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把人完完整整的送回来。”
杨父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你说放就放,你算哪根葱?”
“你闹这么大,无非是想让你闺女嫁个当兵的,这事若传到部队,他当不成兵,还可以回来种地,你们两家结下的仇可就几辈子都结不了了,你家又没儿子,这.......”陈壅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亲自出马,毕竟他只是来探亲访友的,参与地方事务也不好。
这样威胁的话当晚在宁家时,杨父还真给吓住了,可是想起自己既没落着人,还得把钱还回去,他就不甘心,闺女又哭的死去活来,他心一横,才找了个亲戚做成了这事。
在这地界上,他也是认识几个人的,怎会被一个不知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吓唬住,宁家的亲戚他没有不知道的。
对陈壅的威胁不以为意,杨父仰着脖子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年轻人道:“跟你无关,你别瞎掺合,不然连你也一起抓进去。”
陈壅轻笑一声,转头就出去了。
不知怎么的,杨父觉得这年轻人的笑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看陈壅出了大门,一副要走的样子,宁溪有些着急,这才进去没两分钟,事情就解决了?
不管怎样,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来的,她只好厚着脸皮过去问:“那个说好了吗?他们不再闹事了吗?”
“没有。”陈壅斩钉截铁道。
“很难办吗?”
看眼前的小姑娘小脸又鼓起来了,陈壅突然心情大好道:“坐上,我带你去接人。”
宁溪有些犹豫,总得跟爸妈说一声吧,就这样走了爸妈还以为自个被人拐跑了呢。
“姨,你们都回家,这事交给我。”陈壅对从后面赶出来的宁会芬道。
宁会芬想起之前对他的冷淡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又麻烦人家,本来在溪溪昨天去找他时,他就想说,既然没可能,就不要来往了,省的闺女最后伤心。
可是眼下的事,自个家实在没人能解决,都说了两天了,杨家就是不松口,县里没人,都打听不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闺女去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可是现在得求着他,自个也不好拒绝,只得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看闺女欢喜雀跃的坐上车子走了的样子,宁会芬实在有些不是滋味。
“你们确定是在县里关着的吗?”随着风飘过来一个温和起来的声音。
“应该是的,我爸找人打听过了,就在县城派出所里呢。”
“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我说了也不算呀。”宁溪心里琢磨着他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有大招?她才想起来还没问过他现在是什么职务呢,难道他短短几年已经成了身居高位的大佬?自己眼瞎没看出来?
“说说看,指不定就算了呢。”陈壅温柔一笑。
“那我随便说说,人没事没受折磨的话,就放回来正常当兵结婚,别再被杨家人纠缠就行了。”
“就这样?”
“嗯。”
“不想让杨家人得点教训?”
“可以吗?”
陈壅没有回答,只是心里默默想,这丫头来的时候到底多大,不会是个小学生吧,傻愣又爱发善心,折腾成这样,难道都不想报复一下下?
还是对他没信心?他看起来像是那么没用的样子吗?可得让小丫头好好涨涨见识,别一副怯怯的样子,真对不起穿越大神给的福利。
出去的路上,陈壅时不时回头看看,这丫头咋一点重量都没有,丢了都不知道。
骑到路口,陈壅随便找了一户人家将车子寄存下,随手就给了一元钱。
宁溪看的有些呆,这傻子,真是不知油盐贵的大少爷,一元钱得存几十次车子了,当着别人面,她想反对来着,人家麻利儿的给了钱就迈着大长腿走了。
怕耽误事儿的宁溪只好赶紧跟上,等车的间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街上存一次车子五分钱。”
“你是觉得我人傻钱多吗?”
宁溪腹诽道,可不是吗?
“我出手大方,是为了让他知道我不是一般人,别打什么歪主意。”
“哦,我明白了。”
陈壅歪着头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看你这做派,那家人就不会耍赖不还车子了。”
“还不算太傻,钱不是省出来的,你也不像缺钱的人啊。”穿越大神给开了金手指的小丫头,对着一块钱还抠抠索索的,陈壅严重怀疑她的金手指是个水货。
顺利的在路边等到班车,这次两个人都有座,各怀心事,一路无话。
陈壅直接去了县委大院,给门口看了一下工作证,便畅行无阻,一路到了县里的一把手,侯主任办公室。
侯主任端详了半天,随机热情道:“小壅啊,真是贵客临门,老首长还好吗?我一直想去看看老首长,只是没有机会呀。”
侯平心里有些翻江倒海,他的这股热情是有些心虚的,老首长家的老三当年他只见过两次,后来听说到本地工作过一阵,只是他来时已经去部队上了。
这些年他消息不灵通,也不知道他身居何位,只能用当年的称呼来招呼他,不管怎样,从年龄上来说,他也算个长辈。
不过若他现在级别比自己高很多,这样称呼就不大适宜了,就看他给不给自己这个他父亲身边当年的小兵面子了。
“我父亲身体挺好的,也一直念叨着你呢,侯叔,我今天来是想求您件事儿。不知您现在方便吗?”陈壅一脸谦虚道。
听他这样说,侯平放下心来,听到有求于他,侯平觉得陈壅身上的威势似乎没有刚进来时那样足了,而且才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小壅,你先坐,我让人给你上茶,咱慢慢说,这位姑娘是......”
“我朋友,她家就在本地,以后还得托您替我照看着些。”
这话一说,宁溪有些尴尬,侯平却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好说好说,都是自己人。”
坐下来后,陈壅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侯平气道:“都是他们在外面乱来,最近的政策变了,不允许随便抓人,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外面狐假虎威。”
他让二人坐下,出去了一会儿后回来道:“小壅,你放心,我让他们去把人带过来,你马上就可以带走。”
“随便拘留现役军人是要判刑的。”陈壅冷冷的说了一句。
侯平心里一抖,这气势比老首长还足呀,他明白陈壅的意思,立即严肃道:“我会交代下去,按规章制度办。”
“侯叔,我下个月去兰府就任,你有空去玩,我全程招待。”
说完他就道谢道别了,只留下侯平在琢磨他的意思,随机立即找人打听陈壅现在到底居何位,兰府可是省城啊。
第166章 界内蹦跶
茶水的雾气缭绕在突然归于寂静的办公室里,侯平对着空气发呆,直到手底下的秘书进来问:“今天留饭吗?按什么标准招待?”
“不留了,人都走了,你替我去送送,这会应该是往看守所那边去了。”
秘书应下去了。
热浪滚滚,大街上人流稀少,二人却慢悠悠地晃着,手里还拿着一个绿色的冰棍。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陈壅目视前方,面带微笑地问。攫欝攫
“咱们出门要带什么东西?我好提前准备,我从来没出过远门,没有经验。”宁溪舔了一口冰棍,一本正经地道。
她很想问他到底是何职位,家世如何,可是又觉得没必要问了,看侯主任的反应就知道是某二代,问了又如何,他既然带着自己去,就是没有要瞒着的意思,或许是让自己知难而退吧。
有一个家世显赫的朋友,她觉得在这个时代又安心了些,她是知道大势,以后也不会缺钱,可权势这东西很多时候都比钱更好用。
“就这些?”陈壅觉得这丫头也怪能忍的,难道一点不好奇自己的工作?再遇上今天这样的事怎么办?都不懂得未雨绸缪,真是个傻丫头没错了,这时候不应该赶紧问清楚自己能管的边界范围,好在界内蹦跶吗?
“嗯,今天的事谢谢你,知道你也不缺什么,钱物都太俗气,可是我也没什么能感谢你的,这一路上的吃喝我包了,算是聊表心意。”走到小河边的大柳树下,宁溪想坐会儿,停下脚步,看着陈壅。
“一码归一码,今天的情先欠着,别想随便拿点吃喝就把我打发了,咱们在这边坐会。”陈壅看她额头上渗着汗珠,看着柳枝轻摆的阴影道。
二人并排坐在凸出的树根上,在阴凉下舒服了很多。
“别想漫天要价,我还不起。”宁溪不吃他这一套无限责任。
“我就那么一说,今天的事就是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我给你开个清单,你回去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天咱们从县里坐汽车,然后在兰府倒车坐火车。”
陈壅笑道,这傻丫头也不好糊弄,知道不能随意许出去什么,他便借坡下驴,让这丫头准备一下东西,指不定还有什么熟悉的东西出现呢。
太阳公公渐渐打起盹来,二人起身朝城内走去。
“不知道我堂哥怎么样了?出来没?咱们要不要去看守所门口等着?”宁溪想着今天的正事道。
“成,咱们过去问问。”陈壅随口一应,这会大概都到家了吧,他不想多个人一起走才带着小丫头去买冰棍的。
果然,一打听,门口的人态度极好,说是都走了两三个小时了。
宁溪有些急道:“哎呀,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咱们应该来接他的。”
“放心吧,我都问过了,他身体好着呢,在里面吃亏的是别人,这些没摸过枪的土包子,哪比得过一个真正的战士。”陈壅拉着她走开几步安慰道。
“你啥时候问的?我怎么不知道?”宁溪狐疑道,两人一直在一起,没看到他见过除侯主任以外的人呀。
“你去买冰棍的时候。”
宁溪有些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他早就知道情形如何,就她一个人还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傻等,怕他热,买了冰棍,原来事情早办完了呀,又这样自作主张。
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事情都是他办的,只是没跟自己交代那么多,瞎逛了半日罢了,自作主张就自作主张吧,一个有能力的朋友而已,自个又无力回报什么,哪有脸提要求。
“哦,谢谢你,既然事情办完了,那我回了。”宁溪情绪平稳下来道。
陈壅听这丫头客气中带着些生疏的口吻,心里突然有些疼,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我去买票。”
“你不去找找老朋友吗?我看你貌似在这认识不少人呢,我一个人回去也可以的。”宁溪懂事的建议道,她是诚心的,他来一趟也不容易,今天都见了,说不定想跟朋友叙叙旧呢。
陈壅表情凝滞,克制住内心的恼怒,又说了一遍:“我去买票。”
说完迈着大长腿就走了,宁溪在后面一路小跑也没跟上。
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回头发现是文静宜和班上的其他几个同学。
宁溪笑着跑过去,毕业了,看见高中同学倍感亲切。
“溪溪,你下来都不来找我,不
第167章 生活不是霸总小说
手里的冰棍滴着水,宁溪伸长脖子张望着,狭窄破旧的候车大厅一眼望到头,也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跑过去问售票窗口:“请问刚才有车已经走了吗?”
“去哪儿的?”攫欝攫
“西塬。”
“刚走了一趟,下一趟六点半,要几张?”后面还有人往前挤,她忙掏出钱买了一张票。
回头挤出人群,突然看到了高大的陈壅鹤立于人群中,原来没走啊。
宁溪高高兴兴的跑过去:“你买票没?下一趟六点半。”
陈壅看着她手里捏着的一张车票,再也绷不住了:“你觉得我会扔下你先走吗?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如果是这样,你还敢跟我坐火车去边疆吗?来回半个多月,你不怕我把你丢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陈壅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她只是以防万一,万一他已经走了,她已经买了票就不需要再去挤进去买票了,两手准备一向是她的做事准则。
宁溪被他的气场吓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着头等他发完脾气再解释。
低头后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袋子,她下意识的凑近了一看,全是冰棍儿,原来他刚是去买冰棍了,宁溪心里有些内疚,是自己小人之心的以为他先走了呢。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想多了,我也不是以为你走了,我就是进来没找到你,在窗口一问,正好有趟车刚走了,她问我买几张票,我就顺便买上了。”宁溪憋着一口气讲完,生怕他又发飙,官威太吓人啊。
“你买了几张票?”陈壅平静道。
“一张。”
陈壅不再说话,朝停在院子里的班车走去,刚要上车,回头一看,后面怎么没人。
他又倒回去一看,宁溪还在候车大厅站着呢,脸蛋鼓鼓的,眼睛里有些雾气。
“走啦,再晚就没座位了。”他拉起她的胳膊,朝车上走去。
看小丫头还是低着头不说话,手里的冰棍水流进了手心。
“是不是吓着了?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你手里的冰棍都化了。”陈壅看着嘟起的小嘴,心里酸酸的,只许你不相信我,还不许我说啦。
“我帮你把它扔掉吧,我这里什么颜色的都有。”
听他一副哄小孩的口吻,宁溪抬头一笑:“好。”
看着他下车去扔冰棍,宁溪长舒一口气,还好大佬也吃这一套,把小姑娘惹哭多丢脸,自己露出将哭未哭的样子,他就不好再骂人了吧。
陈壅上车时,看到宁溪在袋子里扒拉着找冰棍,翻出一个白色的拿在手里,脸色愉悦,他也被取悦到了,送的再快又如何,不还是被扔了吗?
两人吃着冰棍说起路上要带的东西来,全然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模样,陈壅觉得年龄小也有小的好处,好哄,一个冰棍就成,当然,得是自己买的才行。
宁溪窃喜他没有再追究自己又买了张车票的事,一路上言笑晏晏,很是配合他的意见。
大佬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还给她买冰棍,可得好好珍惜,宁溪决定以后用心应对,绝不能让大佬觉得自个麻烦又多事,关键时刻才会发挥作用嘛。
至于陈壅对她的一丢丢异样感情,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是有感觉的,可是自己又不是个小猫小狗,想想他家复杂又遥不可及的家世,作为一个只想要简单幸福的普通人,还是不要冒险了。
生活又不是霸总小说,门当户对才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傍晚时分,二人还好自行车后到家,这回陈壅又重新得到了宁会芬的热情招待。
坐在饭桌上的陈壅心里快慰舒坦,就是宁家人频频感谢让他有些不自在,以后做好事还是不留名的好。
“妈,我们吃的是小红吗?”宁溪夹起一块鸡脖子道。
“我就随便抓了一只,哪里知道是小红还是小绿。”宁会芬笑着回应道,闺女给所有鸡都取了名字,可是除了她自个,没人能分清哪个是哪个。
“小红下蛋最勤了,咱们吃了一只金鸡。”宁溪一脸惋惜的样子。
“哪只鸡不是吃,你这样让小陈还以为咱家舍不得一只鸡呢,小陈,你别见怪,她是无心的,就是脑子直。”宁会芬嗔怪道。
“没有,溪溪很可爱。”陈壅吃的更起劲了,可爱的人养的可爱鸡不得多吃一点才对的起他今天的辛苦。
吃完饭后陈壅磨磨蹭蹭的不说走,宁家今天承了他这么大的情,也格外热情,把藏着准备过年的花生都拿出来了。
正说着话,宁亚星一家敲门进来了,宁亚星看到陈壅有些不敢相信,这不是司令部的陈参谋吗?
难怪呢,这么简简单单就把他救出来了,当初在部队去司令部送过一次东西,陈参谋似乎很受首长器重的样子,或许说是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仿佛陈参谋不是下属,更像是子侄,没想到姑家和陈参谋还有关系呢。
“陈参谋好。”宁亚星啪的行了一个军礼,陈壅回了个礼,才坐下说话。
“你是溪溪的堂哥,不要拘束,我现在也不是你的长官。”陈壅看宁亚星有些紧张,温和的说了一句。
宁亚星父母一看儿子这阵势,更紧张了,原来恩人还是儿子的领导呀,宁长顺磕磕绊绊的道:“首长,太感谢你了,这次黑娃的事多久你了,你真是救了我们一家子呀。”
说着差点都要跪下了,陈壅忙扶了一把,解释道:“都是小事,不足挂齿,溪溪已经谢过我了,不必如此。”
闻言,宁亚星拦住自己爸妈,他明白陈参谋大概是不记得自己是个谁的,都是看溪溪的面子,虽然他不敢揣测溪溪和陈参谋是什么关系,但看态度肯定是好事。
“陈参谋,大恩不言谢,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姑姑姑父和溪溪为我跑前跑后的,我心里更是感激万分,我不会忘了这份情的。”
看宁亚星这么上道,孺子可教也,陈壅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闲话一会儿之后,宁亚星将带来的东西放下便跟爸妈一起回去了。
陈壅看天色不早了,也提出要走了,宁溪将他送到路口。
“溪溪,我还买了些东西,放在你家对门那家了,你明天去取回来,都是路上要用的,跟你要带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起,刚刚你堂哥带来的东西也不要给我留着了,他真正该谢的是你。”陈壅严肃的交代着。
突然觉得他严肃的样子更帅怎么办?男色误人啊,宁溪嘴上答应着,却一直盯着他看,仿佛在欣赏一朵花。
直到他走远,宁溪看着背影才回过味来,刚才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谢自己,反应慢半拍真是要命,不会又欠下他无敌债了吧?
想想马上就可以出远门,看到网图上的草原风光,万马奔腾,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她没有先回家,而是借着黑夜的掩饰进了空间。
第168章 隐藏空间
空间里没有冬夏,总是温度适宜的模样,昨天洗好的衣服已经晾干,洁净的地板上泼洒下一缕阳光。
宁溪吃着悄悄藏进来的西瓜,琢磨着要带点什么,随行的人多,她必须把东西放在外面,那就不宜过多过重,左不过就是些换洗衣服和吃食。攫欝攫
衣服放一件外套在外面即可,其余的就放在空间准备换洗,反正也不会有人看她都带了哪些衣服的,这时候的衣服样式简单,也难得能买到什么好看的成衣,她只有两个衬衣换着穿,夏天即使再热,也没有女孩子在外穿短袖的。
她又开始翻腾衣柜,找出一件没有花色的纯白T恤,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结,有些可爱,这还是以前过生日时闺蜜送的呢,在闺蜜的眼里,自己不管多大岁数,都是可爱挂的。
想想又有些惆怅,现代生活虽累,可是有几个好闺蜜偶尔小聚一下,说说心里话,也是难得的放松惬意,朋友易得,知己难求,如今一切重来有大把的时间和无限的可能,却没有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几个好朋友如英子、静静,相伴玩乐尚可,可自己一个实际年龄比她们几乎大一倍,又跨越了时空的人,总觉得隔阂太多。
反而是陈壅觉得年龄相近些,说话也无须顾及认知和年龄,可难得见一次不说,他现在官威有些重,不似从前说话那样随意了,自己觉得难免有些拘束。
桌子上的红酒还在,多年前自己在心里许下的诺言也该兑现了,这个得带上。
冰箱储存室已经被自己陆陆续续的搬空了,想做点好保存的吃食也不行了,现在空间里的吃食如玉米麦子,花生核桃苹果,都是自己零零碎碎的重新积攒起来的,有备无患。
漫长的路途中若有些牛轧糖,曲奇饼干之类的,打发时间哄小孩也好。
更重要的是从去年开始自己已经开始来小日子,忐忑了好多年,也算是松了口气,跟二十一世纪营养充足,激素摄入过剩的小女孩相比,来的着实有些晚,可是她过来时,小宁溪面黄肌瘦,天天吃着粗粮,肉蛋奶是稀罕物,补了这些年,能成年之前来已经不错了。
令人尴尬的是这年代的那个东西只是一个布带子,还要票才能买上,都是城里妇女才用的洋玩意儿。村里的女人都是用布包着草木灰垫着,等过去之后把布洗干净再重复使用,宁溪刚来时就自己用了空间的存货。
后来还是被妈妈发现了,给她用旧衣服缝了个布垫,叮嘱她睡觉要趴着睡,别漏在床单上,不好洗,她自然是应下,但是并没有真正使用。
存货在上个月已经全部用完了,若是在家,她还有卫生纸可以将就着用,但是这顶不住事,容易外漏。
出门在外,这可是个大难题,算着日子,很有可能在路上就要来了,到时候行动不便,若不小心渗出来,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其他的都可以将就凑合,唯独这一件最无法将就,当女孩就是麻烦,偏偏空间里的东西是有限的,还是自个辛辛苦苦买的存货,没占着穿越大神一点福利。
见过像自个这么悲催的金手指吗?
宁溪一个不愤,对西瓜皮进行了远程投递垃圾桶,当啷,砸中了高脚柜上的木盒子,哗啦啦,自个攒的一盒子银元都掉在地上了。
好吧,一个活没干完,又找了个新活。
她起身去捡钱,再怎么着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当她的手一碰到地上的银元时,突然地上空无一物,所有银元都凭空消失了。
她揉了揉眼睛,用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都没摸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要不要这样耍人?没啥福利不说,还抢我的钱,强盗,骗子,我不干了,我要回去,比黑心老板还残忍,法治社会,总不能明抢吧。”
突然的变故让她理智隐忍了多年的情绪瞬间崩溃,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小心翼翼的重构未来,还要防着被发现是个另类,努力融入其中,好不容易用前世的血汗钱买的物资换了点家当,说没就没了。
哭的再大声,再撕心裂肺也没人能听见,会心疼,越想越委屈。
一阵钝钝的痛感从头上传来,打的她有点懵,还有完没完,剥夺人财富,折磨人精神,还要殴打肉体吗?
她睁开眼睛,用袖子抹了下眼泪,才发现自己周围堆满了某度空间,粉色的蓝色的紫色的应有尽有。
她站起来后,看到不仅自己周围,整个客厅遍布着这些昔日熟悉无比的包装袋。
“我的老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难道穿越福利就是随便要东西,没有上限?”宁溪转涕为笑,自言自语道。
也没个人或者神可以沟通,实在不知道触发机制是什么。
这么一地的某度空间,估计这辈子都不用买了。
大神,能不能给点别的呀,我缺的东西还多着呢。
不管她如何跟穿越大神唠嗑,都没有听到任何回音和从天而降的物资。
好吧,这大概纯属偶然吧。
当她认命又欣喜的收拾满地的东西时,看到躺在地上原来装了大半盒子袁大头的木匣子,此时却空空如也。
突然灵机一动,这些姨妈巾不是大神送的吧,是我的钱钱买的才是,mmp,感谢错人了,这明明是自己劳动所得。
蹲在地上数了一遍,八百六十五包,按照现代的价格大概是四千多块人民币,也就是说自己用一百二十三个袁大头换了四千块人民币的姨妈巾,这买卖是不是有点亏呀。
关键是她不需要这么多同品类物资啊,若能在关键时刻换点重要物资,还选品选量,也行啊。
得再试试,她把自己藏在衣柜抽屉里的最后两个袁大头拿出来,这两个是现代得的,看起来陈旧许多。
她大声说降压药两盒,扔下一个,叮咚叮咚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没消失,什么都没出现。
苦命的孩子没人疼,她拿起手机又翻看起这几年无聊时看了无数遍的收藏夹和浏览记录了,能用的方子和知识都已经拿小本本抄下来了,生怕哪天给抽风的大神收回去。
一个个打开各种app时,都熟悉的毫无两样,随意点开某东,一个个图标点回去,买过的东西都躺在订单里。
高压锅,电烤箱,打印机,手机,电脑,全是大件,这些现在都只能躺着吃灰,没网没原料。
划拉到下一页时,看到图片上的小圆饼干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点吧点吧又点不动,将手机扔到一边。
抬眼看去,妈呀,地上怎么这么多饼干,她立即将另外一个银元扔到地上,开始点面包粉,果然,银元消失了,几十袋面包粉出现了。
我掌握了穿越大神给我的新秘笈。
第169章 长痛不如短痛
怀着难以言说的巨大惊喜回家的宁溪,走着走着都能笑出声来。
在家人怪异的眼神中,她强忍着去倒了一杯水,用杯子遮着脸整理了一下情绪。攫欝攫
“妈,我后天就要走了,你给我烙点锅盔,我带着在路上吃。”满脸笑意的宁溪抱着妈妈的胳膊道。
“好,还要啥?”
“再炸点油饼,麻花,油酥饼,这些吃食放的时间长些。”
宁会芬笑着摁了一下闺女的额头道:“想的挺美,可是家里的油炒菜都不够,哪够大锅炸吃食,菜籽还没下来呢。”
“我二婶不是刚拎了壶油来吗?”宁溪指指地上的东西道。
“那是给陈壅的,不是给咱家的,看他怎么处理吧,是寄是带。”
“他让咱家留着吃,他不缺,大老远的也带不走。”宁溪想以陈大佬的身家和地位,这点乡下东西实在是不值一提,她不嫌弃,就帮大佬排忧解难吧。
宁会芬脸突然拉下来道:“溪溪,你也大了,该知道些人情世故,不管东西人家缺不缺,都是你二婶家感谢他的心意,他客气一句,咱不能当真,你就是心眼太直,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妈,我哪有那么笨嘛,他是认真的,人家真不缺。”
“这年月,城里人也缺吃食,哪有不缺的,赶明儿你们走的时候让他把东西带走,或者让他送人也行,咱不要他的东西。”宁会芬说到最后,甚至有些疾言厉色。
“妈,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跟他一起出门?”宁溪觉得妈妈态度有些怪怪的,之前还热情的跟亲儿子似的,转眼就急着划清界限,还是帮了自家一个大忙之后。
宁会芬思忖了一会儿,平静严肃道:“溪溪,你是念过书的,比妈有文化,可是这过日子妈比你明白,且不说这么多年都没高考过,你靠高考成为城里人的机会压根没有,现下,你只能回来种地,最好的出路就是在咱们村上的学校当个老师。”
“嗯我知道,可是以后的事谁说的上呢,指不定我以后有机会成为大富翁呢。”宁溪暗忖,即使因缘际会错过高考,不还有南下经商这条康庄大道吗,乘现在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可要好好享受生活,等改开后,还不得忙成陀螺。
“听我说完你再说。”宁会芬打断了闺女的痴人说梦。
“你大了,也该懂些事了,你姐像你这么大都嫁人了,若不是上高中,你现在早该说好人家了。
女孩不比男孩,可耽搁不起,等你出门回来,我就把你托给孙媒婆,让她替你多相看几个。
这次出门尽早回来吧,也不要告诉别人,影响不好。”
宁溪看妈妈难得这么严肃,也收起笑脸,认真道:“我还小,暂时不要给我说人家,万一恢复高考了,我还要考大学呢,我的婚姻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数来,人家哄你两句你就当真了?”宁会芬火气有些大。
“妈,你说的是陈壅吧,看你前两天对他热情的那样,我还以为你让他当你女婿呢。”宁溪突然笑了。
“还笑,笑什么笑,你既然说出来了,我也明说了,你别有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你跟他不合适。”
“郎才女貌的,哪不合适了?”宁溪笑着激妈妈说出心里话。
“我问过了,他现在官不小,家里条件也好,婚事家里早都给订下了,就等着过年时,全家人都聚齐了就办喜事。
我知道你想出去玩,跟着你林矾老师的媳妇去转转也挺好的,回来后就安安心心的找个好人家过日子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宁会芬咬牙说出这一席话,眼睛一直盯着闺女的反应,看闺女眼圈一下红了,还咬着嘴唇强忍着,她有些心软,可是长痛不如短痛,那样的家庭不是她们这样的人家能攀上的。
陈壅官大,家世不凡她是知道的,她原本以为妈妈是因此转变态度,她觉得与自己三观一致,还挺欣慰,没有遇上那种想攀高枝的父母,可是陈壅订婚了,她怎么有些听不懂,他如实告诉妈妈,就是表明态度了吧。
她原本也没想高攀,但是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底线应该有吧,已经有了未婚妻,还对自己做出这副暧昧的样子做什么,难道是结婚前最后的猎艳游戏吗?
自己在他心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作践,耍弄着玩的乡下丫头吗?
亏她还引以为知己,觉得得到了人格上的尊重,不因地位转变而改变态度。
她以为不能有姻缘,做朋友也很好啊,可是若他真的是一个渣男,自己也不屑与这样的人为友。
宁溪难以克制自己的眼泪,强忍着说了句,我都知道,就回屋睡觉了。
躺在炕上,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心里却不停低吼,我有什么好哭的呢,他什么也没说过,也不是我什么人,订婚就订婚,关我屁事,合不来就老死不相往来唄。
紧咬着嘴唇,还是无法止住泪水,她坐起来深呼吸,点起蜡烛,拿起一本书,想寻回理智。
书纸晕染开来,她的目光呆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跳下炕,穿上鞋子走出房门,又倒回来,这是干什么呢,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质问他。
埋在被子里宁溪哭的撕心裂肺,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这样还有什么心情出门呢,路上这么久,该怎么相处呢。
她越想越觉得,还是就此别过为好,若一起出门,万一忍不住问出口,到时候颜面尽失不说,自己的信心恐怕也会统统被打掉吧。
眼睛肿肿的宁溪被妈妈从被窝里提溜出来。
“吃饭,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了,去把票退掉吧,跟林老师说一声,去你姐家待一阵吧,马上要割麦子了,妞妞也没人带,她那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她伺候呢,你去帮她带妞妞,让她也能轻省些。”
宁溪捂着脸道:“嗯,你先出去,我收拾收拾就出门。”
用毛巾敷了好久才消了一些,临出门前,想起来他说把东西放在兰花姨家了。
宁溪过去道谢后将东西拿回来,也没打开看,就是觉得挺沉的,走出去一段路后,放进了空间里,等快到时再拿出来吧。攫欝攫
在树后看了一会儿,发现林矾老师带着老大朝操场走去,她也跟过去。
“老师,我家里有点事,不能跟你去边疆了,你们路上东西多也不好带,我待会去退票,把面先给你寄过去一些,你不要拒绝,这是我妈的一点心意。
这包东西是他的,你给他,我先走了,老师路上注意安全。”宁溪一口气说完,放下东西就跑了。
“溪溪,溪溪,你慢点跑,有啥事,要不要紧。”林矾看她说的不清不楚的,拉着儿子着急的喊道。
宁溪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说了声没事就跑出去了。
学校很小,林矾这一嗓子把陈壅给喊出来了,陈壅出来时宁溪已经跑出去了。
他过去看到林矾旁边放着的自己买的东西,林矾简单说了一下宁溪刚刚的话。
陈壅顿时心如刀割,这哪里是有事,分明是躲着自己而已。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看到你的一点点在意?
第170章 小朋友 再见(求订阅 求票票)
看一向骄傲少言的陈壅背过身看着宁溪离去的方向,既不去追,也不说话,林矾有一瞬间的惊诧。
他认识陈壅也有七八年了,印象里他一向是波澜不惊的,做事也胸有成竹,对局势的预料又极准确,在刚刚过去的灾难中陈家屹立不倒,很难说陈壅起了多大作用。
但是从自己父母的境遇来看,陈壅肯定是早有布局,父亲只教过他一年,他尚且如此提前示警,更何况自家的前程性命,从结果来看,也的确是如此,他一家除在军中的父亲和大哥,其他在地方工作的兄弟姐妹也未遭到大的冲击,皆能保全自身。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陈壅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穷乡僻壤来,竟然还只是为了一个曾相处过不到半年的小姑娘,虽然这姑娘也有些特别,长相清丽甜美不说,就是那找物资的能耐和救人于危困的善良在乱世中也极为难得,从来不因自家的成分露出半点嫌弃和刻意的疏远,总是那样坦荡自在。
这些对陈壅来说也无甚稀奇的呀,他长得高大帅气,虽从不宣扬家世,女孩子缘也极好,只要在他身旁,女孩子就都会冲着他去,本来自个长得也不差,因父母都是文化人的缘故,还自带一股书卷气,还是生生被他给比下去了,若不是现在已经成家,他可不想跟陈壅同行呢,人比人气死人。
这回回来才几天,他已经感觉到陈壅这小子吃瘪好几回了,似乎进展的很不顺利,看来靠脸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陈公子也有被人虐的一天,心里的快慰还残留一点,看这小子还在装深沉,眼神里的哀伤是骗不了人的,好吧,让哥哥教教你,怎么追女孩子。攫欝攫
“哎,别愣着了,快去追呀,你这大长腿,追上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女孩子要哄嘛,你整天摆着个臭脸,哪个女孩子吃的消。”林矾看着儿子撒欢,对身后的陈壅传授他的追妻秘籍。
没有听到回音,林矾转过身看到陈壅还在原地站着,表情却已变为冷峻,仿佛刚刚那个哀伤不已的人是他幻想出来的一般。
“我再告诉你一个终极大秘诀,夫妻幸福的奥秘就是——老婆说的都对。这可是不传之谜,你好好领悟吧,我走了。”林矾看儿子跑的满身的汗,决定把他带回去,别要走了要走了,给生病了就不好了,这缺医少药的,实在是不便。
陈壅看着林矾离去,他没有跟进去,如今的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暂时住在林矾这里,是为了同她一起去看看这新世界,眼看着明天就要走了,再不用看林矾这没出息的跟老婆撒娇卖乖了。
两辈子加起来难得动心一次,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他自问无愧于心,重逢后已是极尽可能的用心,甚至有些卑微,看着男同学一脸害羞的给她送冰棍,他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也全心相信她不是那样会被小恩小惠打动的姑娘。
那大恩大惠呢,他甚至没出息的想,若她要钱要物要地位,只要他有,只要她要,他都愿意给,可是她都对自己避而不见了,他还能做些什么呢,这几日的敷衍已经很累了吧。
说借口都不愿意对着自己,想必青春年少的她,更愿意站在同龄人身边吧,而不是自己这个身体将近三十,心理已经奔四十去的老年人吧。
小朋友,再见。
陈壅拎起袋子,潇洒的向后一甩,搭在肩上,往事都已随风甩开,今生还长,他不想局限于一隅,想多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也不枉重来这一世,大美边疆,就是第一站吧。
烈日当空,树叶静静的吸纳着阳光的精华,没有一丝浮动,今天是个没风的好日子。
宁溪坐在校门外不远处的大树下数着蚂蚁,眼看着蚂蚁抬着一颗麦粒吃力的挪到了树后,却被一只大手挥舞着扇回原地,整装再战,越来越多的蚂蚁加入战队,宁溪都有些要数不过来了。
树影西斜,挪开了她的头顶,炎热的太阳提醒她该回家吃午饭了,出来半晌了,回去得挨骂了,宁溪踢着脚一步一步的朝家走去。
没有阻拦,没有解释,杳无人影,只有自己一个傻瓜还等在原地,不肯向前走,他都要结婚了,想起这个,她的脸上又湿了,还以为换个世界,有貌有闲的自己会好好享受一把爱情的滋味,真是天真啊,靠天靠地不如靠钱钱。
努力搞钱才是正经,现下多搞点银元最重要,也好看看到底还能换出什么物件来。
这在家门口可搞不成事,大家都认识,她不好出手啊,平白引人怀疑,她决定立即出门,还好昨天看着陈壅的面子,支书给她写了好几张介绍信,出门不怕了。
迈进家门时,已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妈,快收拾东西,要带啥,我去我姐家吧,现在走还能赶上班车。”宁溪欢快的扑向妈妈的怀抱。
宁花嫁到了邻县,丈夫就是第一次出现的那位,后来相看了无数个,她都默然拒绝,甚至把主要亲戚家周边的小伙子也都看了个遍,她还是不发话,宁会芬只好成全她了,只是彩礼没少要。
结婚时还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按照本地风俗,闺女出嫁是要放压箱钱的,在婆家现场开箱,婆家当场再按照娘家的数额添一倍,这些就是新娘子的私房钱了,一般为了不出现什么尴尬场面,双方都会提前沟通,对数额达成默契。
偏偏宁会芬提前没说这事,对方也没问,去了之后,才知道十里不同俗,那边说是添一样多就行了,没有多一倍的说法,娘家去的人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同意了。
当婆家主事人看到娘家放的钱数时,脸都绿了,整整五十块,地里挣工分的老农民除了过年分红时,谁能一下拿出这些钱来,围观的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人娘家不同意婚事,故意为难人的吧,哪有这样给闺女放压箱钱的,都是农民,日子不过了,还要给儿子娶媳妇呢。
一般放个五块十块都是大方的了,眼看场面就要僵住了,还是男方的一位说媒人怕坏了事跑了媒钱,悄悄说先用亲戚朋友的礼钱顶上,先过了再说,反正钱都在家里,也跑不掉。
普通亲戚随礼五毛,村里人随礼两毛,跟写礼簿的人全要来,也没凑齐,还是一个家境好一些的姑奶奶给凑了些,才勉强零零碎碎的有了五十块,本来收的礼钱是要给厨子开工钱的,还有吃酒席赊欠的一些钱粮,都靠它了,搞了这么一出,虽然是办喜事,但是主事人脸上却添了更多忧色。
攫欝攫。等到婚礼结束,第二天还没焐热的五十块钱就被要走了,宁花才知道她嫁了个什么样的穷底子人家。
这压箱底的钱妈妈跟她说过的,自家这几年开销小,收入多,钱上暂时不紧张,头一回嫁闺女,就想办的体体面面大大方方的,不能让人觉得娘家小气,而且这钱也是她在婆家过日子的底气,刚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家,如果凡事都要手心朝上跟别人要钱花,得受多大气啊,等以后日子过熟了怎么都好说。
。宁花知道,妈妈其实是以另一种方式跟她和解,当初要的彩礼多,是有反对的意思在里面,也是想看看男方是不是诚心的,这一个压箱钱,就把彩礼的一半让她带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好怨的呢。
往后的两年,宁花才知道,婆家不仅添箱的钱拿不出来,甚至彩礼也全都是借的,结婚后的第二年就分了家,所谓分家就是分了一大堆债务,包括娶她时的彩礼和办事花的钱。
可是她并不过分气恼,丈夫很会哄她开心,凡事都为她着想,也爱跟她商量事,她真正的感觉到自己在家里的重要性,只是近两年,她不顺心的日子居多。
宁溪背着妈妈装的满满当当的吃食,走到路口去搭车,真是跟搬家一样,一大早就炸了油饼,麻花,还说没有油,要省着点吃,这说要去姐姐家,立马就不缺油了,还装了生面,豆子,黏米,若不是自己阻拦,院子里的韭菜都想割两把装上。
这时节,普通的菜家家都有种的,更何况姐姐家住在靠近山区的地方,山畔畔上也能种点长得快的菜。
走到半路,宁溪只在包里留了一个油饼和一个梨子,准备路上吃,其他的都挪进了空间,等到了掏出来,看情况,说不定还可以多掏出来一点别的。
宁溪想着铛啷啷响的银元,心情无比雀跃,一路走的轻松欢快,这一幕都被心里发堵的陈壅出门散步给看见了,眼看着宁溪上了班车,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声,一路顺风。
第二天下午,陈壅和林矾一家也坐上了北上的大班车,窗外柳絮飞扬,这里没有人再值得眷恋,路边的每一片低矮房屋,他都看的仔细,毕竟,这辈子都不会再走这条路了。
第171章 一狗两用
傍晚时分,宁溪终于在徒步三公里后,走到了姐姐家,若不是可随时补充食水,她都要虚脱了,交通全靠走的时代真是太难了。
包里的东西又都回去了,所以最难的是最后两百米,终于看到那只大黑狗了,都长这么大了呀,去年还小小一只来着。
舌头忽闪忽闪的扇着风,宁溪走近了,也没嚎一声,许是还记得那根大香肠的味道吧,去年宁溪来时给悄悄吃了根已经过期很久的香肠,吃的它一天都食欲不振,对端来的糠和麸子活的狗食直晃脑袋,老对着宁溪摇尾巴,宁花还以为妹妹人见人爱到在狗面前都享受特殊待遇呢。攫欝攫
这回我可没吃的给你了,你再看也没用,对着大黑狗做了个鬼脸,继续朝前走去,姐姐家住在前方十米的地方,狗是拴在姐家和她公婆家中间的,一狗两用,毫不浪费。
低矮的木门咯吱响了,宁溪进去后,院子里空无一人。
她满怀喜悦的喊道:“姐,我来了,妞妞,小姨来了。”
一个小短腿的四岁小女娃从台阶上跑了下来,甜甜的喊了声:“娘。”已经被喊过无数次娘的宁溪还是很不适应,她才十七,就当娘了。
“妞妞,叫小姨。”宁溪循循善诱道。
“娘。”妞妞有自己的执着,她从小学的就是喊娘啊。
好吧,宁溪又一次败下阵来,姐姐家这边的习俗就是把妈妈的亲姐妹喊娘,其他的堂姐妹是喊姨的,只是宁溪听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声娘让她不由的想起古装剧里的爹娘,她两辈子也没真的当过娘啊。
不过小妞妞还是很可人的,刚生下来时,妈妈怕婆家克扣姐姐的吃食,姐姐一家三口在自家一住就是半年,直到开春才回去,妞妞是九月九重阳节生的。
洗尿布可也有她的一份功劳,看着小臭臭变成小香香,她的心都化了。
宁溪抱起妞妞,温柔的问:“你妈妈在不在家呀?吃饭饭没?”
“妈妈去奶奶家。”小奶音软软的,吐字却很清楚。
听到动静的赵连生掀开门帘出来,看到小姨子来了,揉了揉眼睛道:“溪溪,你来了呀,快进来坐,我去叫你姐,妞妞,不许闹你娘。”
“姐夫,你去吧,我看着妞妞。”宁溪看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不高兴,大门开着,他一个大人睡得这么死,妞妞一个人在家里玩,万一跑出去可咋办,还好妞妞比较胆小,天黑了就不太敢出门。
她把妞妞放下,继续跟妞妞聊天:“你平时都吃什么饭饭呀?”
“米汤,萝卜,还有黄馍馍....”妞妞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着,黄馍馍大概就是玉米面和着高粱面蒸的,萝卜是姐姐家夏天常吃的菜,青菜辣椒西红柿多半要拿到外面去换点零钱,不太舍得吃,都六年了,结婚时欠的债还没还清呢,不仅如此,利滚利,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了。
想起姐姐结婚时,那点压箱钱最后都被填进去了,宁溪是有些气的,直到前年,妞妞生病没钱看,她才知道姐姐手里早就没钱了,还欠着一屁股债,每回她来的时候都带好多吃食,妞妞和姐姐的衣服都是她买的。
她可以拿出钱替姐姐把债还掉,且不说无法解释钱的来源,她也不想这样帮姐姐,这些年,妈妈零零碎碎的给姐姐钱和物都没少给,可是都填到这个家里,连个影儿都看不见,而且还给姐夫一家养成了这样的认知,就是一有困难就找丈母娘,好像丈母娘家是开银行的一样。
若她轻轻松松的把债给还掉,恐怕更会激发姐夫的惰性,把等靠要当成能事,靠着媳妇过日子,大男子主义却一点没少,委曲求全的反而是姐姐,这些年,她也看出来了,姐夫表面上心灵手巧,实际上是个眼高手低的人,看不上小钱,挣不来大钱。
前两年附近来了一伙人说是探石油,招小工下井,一次两块,他嫌苦嫌钱少还不体面,愣是没去,后来村里有些不怕吃苦的小伙子干了十几天,挣了好几十呢,只是石油也没探出来,不然多少人都抢着去干呢。
现在的日子,只能先熬着吧,等过几年,经济放开了,她总得想点办法改变姐姐家的经济状况,姐夫若说还有优点的话,就是一张嘴了,跟谁都能说的上话,还能把人说的高高兴兴的,毫不怯场,很能把握适当吹牛的奥秘。
做生意还是很能派上用场的,小买卖人可不就得会说话吗?而且她有自己的考量,姐姐家的债现在看起来是一大笔,等过几年经济一发展,通货膨胀后,实际上就贬值了,如今的几十上百块的债,多年后可不就跟没有一样吗?
让他背着债过日子,心里好歹有些顾忌,知道做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
还没聊完昨天吃的什么,宁花就回来了,一进门,看到妹妹抱着闺女坐在门口,笑就止不住了。
“溪溪,你来了,快进去坐里面,外面有蚊子,妞妞,你别坐在你娘腿上。”妹妹在家娇气着呢,也没干过啥重活,哪里抱得动闺女呢,别看她人小,沉着呢。
“没事,外面凉快。”宁溪亲了妞妞一口,还是抱着没撒手。
“你中午就坐车,肯定没吃饭吧,我去做饭,你想吃啥。”
“我吃啥都行,你们都吃过了,就不要折腾了,我吃个馍就行。”宁溪想着一般下午都是吃面的,这会做面太麻烦了,热个馍馍,吃点萝卜菜简单些,她还是挺
第172章 白水煮蛋
浓香的米汤冒着热气,两个白水煮蛋正在冷水碗里凉着,萝卜丝切的均匀纤细,几个青椒丝加以点缀,一点红油辣椒看着很是诱人。
宁花无力为娘家妹妹弄什么好吃食,还是尽力将最简单的饭菜弄的精细些,家里的鸡蛋是她唯一能做主的东西,妹妹很喜欢吃白水煮蛋,她蒸了两个,妹妹和小闺女一人一个。攫欝攫
因着从前在娘家时妹妹侍弄鸡很用心,她也有些心得,因此自己养的鸡无论冬夏,都是能保证一天下一个鸡蛋的,一年到头,几乎没有歇的时候。
看妹妹吃的香甜,丝毫没有嫌弃,妞妞看着油饼也直嚷着要吃,正陪着她娘边吃边闹,她心里微微得到了一点安慰。
“姐,萝卜菜真好吃,妈总是不让吃,家里也不种。”宁溪还是如一个小女孩般撒娇道。
“天天吃,让你吃个够。”宁花看着妹妹就觉得欢喜,亲切,那些烦心事也暂时抛之脑后了。
“娘,我只想吃蛋清,不想吃蛋黄。”妞妞拿着鸡蛋往小姨跟前凑。
“我也是,那怎么办呢?”
“妈,你吃蛋黄好不好?”妞妞转过去将蛋黄伸给了她妈妈,宁花笑着接下,宁溪也跟妞妞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溪溪,你真是跟妞妞一样大,这么大人了,还是怕吃蛋黄,咱们小时候可都抢着吃呢,不知道为什么你从十一二岁的时候突然就不爱吃蛋黄了。”宁花笑着接下,她知道这两人是真的觉得蛋清比蛋黄好吃。
“嘿嘿,以前没得挑拣,这几年家里日子不是好过些了吗,鸡蛋也不稀罕了。”宁溪只好笑着回应,她从来没缺过吃食,自然会有些偏好和挑剔,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总会有所察觉的,只能这样解释了。
本来只是宁溪随口一说,宁花心里却更伤感了,是啊,在娘家时,鸡蛋大人小孩都吃,没啥稀罕的,换钱的东西多,鸡蛋只是其中一样,她曾经也是常吃的,的确没什么可稀罕的。
可是嫁了人,她才知道婆家过的日子比她小时候还不如,鸡蛋仍然是换钱的唯一来源,一个都不敢靡费,只有小孩子偶尔能吃个鸡蛋羹或者煮鸡蛋,大人是连个味儿都尝不着的。
她知道妹妹的秘密,尤其是当初卖水挣了一些钱,她都是亲自参与的,可是她不嫉妒,反而只有庆幸,若不是妹妹有个秘密的地方,还能想到各种法子挣钱,此时她就不仅是婆家捉襟见肘,正遇到难事,连个可以求助的地方都没有。
现在娘家是她最大的后盾和支柱,再难,她都知道,娘家不会不管她的,若不是靠着娘家,这几年她的日子指不定过成什么样。
生了妞妞后一直没再怀上,眼看妞妞都四岁了,还是没有动静,婆婆急的直催她,对妞妞也不太待见,无他,多了就不稀罕了,嫂子已经生了五个丫头了,也不能再生了,婆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了。
她做梦都想生个儿子,娘家就只有弟弟一个,婆家现在还没有个带把的,她都偷偷哭了好多回了,或许是命苦吧,别说儿子了,怀都没再怀过。
宁溪逗着妞妞吃饭,猛然一抬头间,才发现姐姐神情有些木木的,应该是日子过得不顺心吧,那有什么办法,这么一大家子虽然不住在一起,可吃基本上还是没分开,她有多少粮都不够填的,只有等了,等到形势变化,就有出路了。
姐妹二人晚上睡在灶房的炕上,叽叽咕咕的说了半夜,主要是宁溪说,宁花问,娘家村里有什么变化,宁花都想知道,尤其是她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的处境,她都很想知道。
宁溪拣着知道的仔仔细细的说了来,听着小姐妹们大都已经生了儿子,她更怅惘了,终究是她最命苦。
直到宁溪舌头打结,才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伴随着公鸡打鸣声,宁溪一睁眼,外面已大亮,她才一咕噜爬起来,悄悄看了一眼手表,妈呀,都十点多了,她还要出远门呢。
“姐,你们准备啥时候割麦子呢?”宁溪穿好衣服,出去对正在院子里晒土的姐姐道。
“队长说还有点绿,得再过上十来天。”宁花婆家队里地少,主要是山地,队里也没啥活可干的,妇女娃娃便很少出工,只有男人才能每天都去挣工分,只有收麦子,收玉米,收豆子,打杏子的时候,才是全村都出动,家里一个闲人都没有。
“姐,我有点事需要去趟省城,妈不想让我去,她让我在你家待上一阵子,给你帮忙带妞妞,既然现在你们还没开始收麦子,我想先去趟省城,过些日子就回来,也能不耽误带妞妞。”宁溪开门见山道。
“你去有啥事啊?跟谁去?路上安全不安全?妈不让去,我也做不了主呀。”宁花放下锄头过来追问道。
“我现在高中毕业了,又不能考大学,也没个事干,我之前给省城一家报社投过稿子,所以我想去看看,人家招人不,我不想一直待在家里闲着,还有,妈已经开始琢磨着给我说人家了,我想躲着点。”宁溪半真半假的道,她之前确实写过两篇豆腐块,还被采用了,得了十块钱稿费,这事没跟别人说,但是姐姐是知道的,
但是投稿和工作是两码事,报社现在可是个吃香的行当,不会随便要人的,不过这个理由糊弄姐姐还是够用的。
“这样啊,那也是个好事情,你跟妈好好说,她不会拦着你的。”宁花看着妹妹这么有主见,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感,遂放下心来。
攫欝攫。“姐,你不知道,妈现在一心想把我嫁出去,说什么再过两年就成老姑娘了。”
看妹妹这么排斥嫁人,她有些难以理解,像妹妹这么大的,如果没上高中,早都嫁人了,现在还不定人家,过两年,确实有些晚了,但是她相信妹妹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比父母想的更深远。
便笑道:“你想去就去吧,有人接你没?你一个人去我可不放心。”
“我好几个同学一起去呢,有文静宜,杨柳,范斌,张杰,他们从咱们县城坐车,我从你家这坐车还近些呢。”
一听都是跟妹妹尝来往的同学,宁花彻底放心了,在她眼里,上过高中的人都是文化人,比她懂的多,见过世面,肯定知道怎么做。
。“英子不一起去吗?”宁花还是问了一句,妹妹从小就和英子形影不离的,怎么这回没叫上。
“她二嫂生孩子了,家里忙不过来,这次就不去了。”宁溪特意没说自个村上的几个好朋友,就是怕会露馅,毕竟村上的人迟早会见着的。
“哦,那你吃点饭再走,我让你姐夫送送你。”宁花忙要去收拾吃食。
“好,我也不饿,你给我把昨晚剩下的米汤热一热,我喝了就成了。”吃了一天干粮的宁溪有些扛不住了,她想吃点汤汤水水,尤其是揪面片子,是她的肠胃饱受折磨时的最爱,可是姐家没有白面,她就带来一点点,还是不要霍霍了。
喝了一碗剩米汤,并一个煮鸡蛋后,宁溪背着空空的书包沿着土路朝路口走去,她谢绝了姐夫送自己,有什么好送的,又没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走路。
很幸运的是站在路边没一会儿,就有去省城的大班车经过,还没坐满,买票后,她从后门上车,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如果她早走一会儿,就会等到陈壅坐的那趟车,可惜,只差一会儿,就这样错过了。
第173章 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恋
窗外树影婆娑,白云飘散,低矮破旧的房屋的公路边的主流,在这个世界宁溪第一次出远门,可是在新世纪她曾乘坐各种交通工具出过很多次门,对此,并不陌生和胆怯。
老旧缓慢的班车跟后世没法比,好在路边还算平整,坐在上面也不算太难受,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吃完后,她觉得胃里好受些了,也不敢吃太多,怕会晕车,这个身体还没有坐长途车的经验。
靠着硬硬的椅子,她有些睡不着,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是一个心理一旦有了某个想法,就必须去付诸行动的人,不然心里的野草就会疯长,无法控制,即使撞得头破血流。
从这点上说,她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此次出门,她期盼了好久,也做了很多准备,突然就说不去了,她有些没出息的后悔了。
当时觉得伤心难耐,出于愤怒和伤悲,下决心切割,不再有交集,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自己实在小题大做,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别说还没怎么着呢,就算谈恋爱分手也就分了,用得着像言情小说里一样,从此巫山不是云吗?
人这一辈子会动心很多次,也会喜欢上很多人,一路走走停停,世界这么大,帅哥这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顶多就是年幼无知时的一场悄无声息的暗恋罢了,还真矫情上了,真鄙视自己。
不过现在想想也还是伤心难过的,还是不愿意再遇见某人,等这趟一个人潇洒回来,大概也就忘的七七八八了。
赶到火车站时,离发车时间已经只剩半小时,她顾不上再找地方吃饭,只隔空往包里放了前天做好的面包并几个香蕉梨。
路边有个卖烤红薯的,她买了一个,夏天也需要吃点热乎的。
匆匆忙忙上车,火车上已是人满为患,还好她坐的是卧铺车厢,这票还是陈壅买的,算了,不要想了,她又不是没给钱,虽然貌似给的不太够,但是她一个独立女性的态度是有的啦。
快冲到她所在车厢门口时,她突然看到一个小男孩在过道里乱窜,我的老天爷,这不是林矾老师家的老二吗,她这才反应过来,真觉得自己是个猪脑子,既然是他买的票,座位自然是一起的,她这会冲过去,无异于自杀呀,她也要面子的呀。
迅速回头,走到卧铺车厢的另外一头,这个黄绿相间的火车只有两节卧铺车厢,她走到另外一间,观察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独自乘车的阿姨。
“姨,麻烦你一下,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呀,我在隔壁车厢,可是我朋友在这里,我是下铺。”宁溪言辞恳求的道。
那位阿姨一听是下铺,眼睛一亮,她有些胖,可是又没买到下铺,正发愁怎么爬上去,真是喜从天降,看小姑娘长的白净可爱,对面铺是个俊小伙,她就懂了。
她立即喜笑颜开道:“成成成,姑娘,我跟你换。”说着就把车票给了宁溪,还好这时候没有实名制购票,换了就换了,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这位阿姨实在太开心,临走前还对俊小伙叮嘱道:“照顾好你对象,这么好的姑娘可得看紧了。”
俊小伙一脸窘迫,还没来得及解释,那位热情的阿姨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飘走了。
顾清被那位阿姨说的脸红,但是也不妨碍他一个大小伙子对异性的欣赏,乘着宁溪收拾床铺的功夫,他偷偷瞄了好几眼,这阿姨虽然有些误会,不过这姑娘确实蛮漂亮,跟他挺般配。
他就喜欢这样自然白净的姑娘,而不是院里那成天涂个大白脸,还臭美的不行的娇小姐。
看宁溪收拾完毕,坐下来,顾清温和有礼道:“你好,我去打开水,麻烦你帮我看一下行李。”
宁溪嗯了一声,继续翻着自己的书包。
她出门仓促,但是该带的东西都在空间里,只要用的时候拿出来就行了,反正她是一个人出门,也没人知道她有什么,没什么的,自在随心多了。
突然,下面的过道里涌出来好多人,原来是开始卖饭了,按照宁溪新时代的经验,火车上的饭都是又贵又难吃,不到万不得已,没几个人会去吃的。
顾清已经回来,手里还端着两个白面馒头,他看对面姑娘毫无动静,喊道:“你要吃什么饭,我帮你去买,晚了就被抢光了。”
宁溪有点没反应过来,火车上买饭要用抢的吗?
她赶紧从上铺爬下来,再次确认后才知道,原来火车上的饭菜不要票,不限量,只要有钱随便买,坐火车的人身上都是有俩钱的,故都会在火车上吃顿饱饭。
她道谢后,也冲进人流,准备去抢饭。
“小妹妹,你挤不过去的,我去帮你买吧,你要吃面还是吃馍馍?”顾清放下手里的馍馍,站在宁溪旁边道。
看前面实在人山人海,宁溪只好接受热心人的好意,掏出钱道:“我要一碗面,麻烦你了。”
顾清没有接钱,只说了声好,就从人群中开出了一条道。
没过一会儿,顾清就端着一碗白白的,无甚颜色的面片子进来了。
宁溪接过碗道谢后,问多少钱,顾清还是不要,宁溪只好把五块钱放在了他床上,他无奈只好说,面只需要两块钱。
看着纯白妹子不缺钱,也不爱占便宜,他更觉得自个的眼光不错,吃饭时,将自己带的肉罐头,酱菜,一一拿出来献宝,要分享给新朋友,宁溪难以拒绝,也拿出了国民老干妈作为回报,饭后还贡献了水果。
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熟悉起来了,顾清觉得妹子肯定是被他的英俊帅气给征服了,没看对着自己笑了很多次吗?
长路漫漫,有这样一个风趣的男孩子作伴,时间也过得快了些。
坐火车三天,都是顾清负责去给两人买饭的,宁溪尽量避免活动,以免遇见不该遇见的人,还好一路安稳,谁也没遇见。
买了三天饭,顾清心里别提多美了,因为姐姐曾经说过,一个女孩子一旦愿意接受一个男孩子多次帮忙,还没有不悦之意,多半是愿意接受这个男孩子的其他好意的。
车到站后,正当他提着两个大箱子准备带着宁溪去见见爸妈时,才发现比他早一步下车的宁溪根本没有等他,而是消失在人海中了。
跟重要的是,三天的旅途,他还没有问出来姑娘叫什么名字,下车后去哪里,他妹子妹子的称呼,姑娘也随意答应着,并未纠正什么。
顾清觉得他失恋了。
“姨,咱俩换票的事,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如果有人问起,”
第174章 大瓜 保熟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浮尘漫天的样子,都六月里了,还有沙尘暴,难怪街上看到很多人戴着口罩,还是带纱的那种,一直裹到脖子的那种,显然不仅是为了好看神秘,是有切实的实际需要呀。
宁溪把手伸进背包借着包的遮掩,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口罩,就是普通的布口罩,戴上后她觉得似乎更显得入乡随俗些,这座小城应该不大,她没有急于问路,而是先随便走走看看。
街上人流稀疏,本地人长相与汉族人不同,很容易分辨,大街上以本地人为主,因此在这里,汉族人才是真正的少数民族。
走过尘土飞扬的一条主街,饭馆门牌上都用双语写着招牌名字和清真二字,豪迈粗犷之意从招牌上的菜名就可见一斑,大盘鸡,烤羊腿、拌面、胡辣汤、丸子汤......还有什么小尕子,实在不知是何意。
看着这些以菜名命名的馆子,宁溪觉得好饿,早上在火车上起晚了,就吃了半个馍,走了这半晌,肚子空空的,已经十一点多了,按照城里人的习惯,是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她走进一家门脸大一点的饭店,看着黑板上写的菜名,很踌躇要吃什么,也没人理她,饭店里空荡荡的,想点菜也没个参考。攫欝攫
她在新世纪时也没到过这里,电视上看过,可是都是以介绍景点居多,也没留意过当地人吃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味儿,怎么吃,怎么点。
看名都感觉很大份的样子,她也吃不完呀。
很快,她就不用犹豫纠结了,因为更尴尬的一幕出现了。
一个眼窝很深的美女姐姐过来道:“我们这里不卖早饭。”
“我不吃早饭,吃午饭。”宁溪答道。
“午饭还没准备好,午饭从北京时间一点半开始。”美女姐姐耐心解释道。
宁溪还一脸单纯的问:“午饭不是十二点吗?”
“北京时间两点钟,就是本地时间十二点呀。”
反射弧再长,宁溪也收到信号了,高中地理都还给语文老师了,曾经学过时差的问题,但是她一直以为那是出国才会遇上的问题,没想到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出现了。
肚子还是好饿,怎么办,出门后,此时的目标就变成了搜寻吃食了。
饼子烤熟的香气勾引了她的馋虫,看到高高一摞饼子叠在一起放在炉子旁,饼子比她的脸还大两圈,她问了价钱,粮票二两,钱五毛。
价钱还能接受,她要了一个,看着旁边的招牌,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馕了,她有个闺蜜,曾经去过鸟市,回来后成天念叨,馕多好吃多好吃的,甚至都到处打听,能不能邮寄。
她拿到手,就咬了一大口,嘴伸出去却收不回来了,这是什么神仙美食,真要把牙咯掉吗?确定不是石头做的?
闺蜜不是说酥酥香香的吗?怎么她买的就是硬如磐石?
沮丧又失望的宁溪只好把馕装进包里,去找住处,一路上都没睡好,先找好住处,大概留到吃饭的时间了,现在她只想吃饱觉。
凭着介绍信,她很容易就在招待所开到了一间房,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小方桌,架子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洗脸盆,毛巾灰扑扑的,卫生情况有些可疑,桌子上放着个绿色的铁皮暖瓶。
她没有打水的需求,或者说她只需要有个单独的空间,好让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回空间睡觉,这些物什都没啥用处。
大白天的,以防万一,她还是没有立即回空间,而是在那张铺着蓝白格子床单的单人床上和衣躺下了,这里不是她的目的地,这只是林矾老师父母下放的地方,一个偏僻的小城,原计划是先到这里,看望一下这两位令人敬仰的老人,再继续南下,去捡玉。
她如今独自出门,就没有任何任务在身了,可以自由潇洒一些,但是此行路途遥远,也不能待太久,还得赶着收麦子回去给姐姐帮忙,算下来,除了路上的六天时间,给她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计算好行程后,她决定下午就去买往南去的票,打听好路线,准备好可以交换的东西。
躺了一会儿,许是一路太过劳累,她竟然迷迷糊糊的有些睡着了,饿醒时已经两点多了,背起包,出门吃饭。
走到一个拐角时,看到一个农民模样的大胡子跟前摆了一堆西瓜,都说这里的瓜果甜,宁溪一下来了精神,好不容易遇上这样散卖的,若到商店去买,八成是要票的。
她蹲下摸了摸圆头圆闹的绿皮大西瓜,问:“多少钱一斤?”
大胡子边说边比划,摆出八的样子,宁溪有些惊讶,一斤八分钱,也太贵了吧,这时候正是西瓜大量成熟的时候,老家不也才卖五分钱吗?自己村里也种西瓜的,只是不多,但是这时候真还不缺吃的。
太阳露出头来,宁溪觉得有些炙热,对西瓜的渴求更旺盛了,她只好要了一个。
挑了一个个头中等的瓜,一上称,大胡子道:“五斤,四毛。”
宁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不是挺大个的瓜吗?才五斤?她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杆秤,她也是认识的,她凑过去要看称,大胡子忙把称往前挪了挪:“五斤三两,算你五斤。”
看清楚称上的刻度后,宁溪才明白,是她一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原来这里人说的一斤是一公斤呀,这个西瓜是十斤多,五公斤,也就是说一公斤八分钱,那着实不贵哦。
心里窃喜的她,又挑了一个大个的,总共花了一元钱,就买了两个大瓜,有一种占了大便宜的感觉。
若不是她实在饿的不行,又不方便直接把瓜收进空间,她真想把这些瓜都买了,放着慢慢吃,总能再遇上的吧,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放弃了来回倒腾搬瓜的打算。
放进背包里的瓜,已经被她暗度到空间里了,手上还抱着一个大的,她走远后,在背包的遮掩下也放进了空间。
这个点正是吃饭高峰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也没时间犹豫吃什么了,要了一个丸子汤。
上来后是好大一碗汤,里面有肉丸子,羊肉片,粉条,豆腐,竟然还有凉粉,带着两个本地人称为油塔子的主食,喝了一口汤,浓浓的胡椒味,没有辣椒,却有些辛辣味,还算清淡吧,看着旁边桌那盘子底都是油的抓饭,还是这个更适合自己这清淡的肠胃。
饭后小步慢悠悠的往回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