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杨戬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元始尊轻轻拍着杨戬的后背，“可怜的孩子。”
杨戬还在喋喋不休地着，“师父，徒儿真的很想念哥哥，想念父亲，更担心母亲。哥哥他对我特别好，不论我想要什么他都会让给我，我生病的时候，哥哥都会留在我身边照顾。每次我闯祸惹父亲生气的时候，哥哥都会出来帮我求情，还会帮我挨板子，师父，徒儿好希望哥哥还在，如果他在，那些混混一定不敢欺负我。”
元始尊一边回应着杨戬，一边思量着对策，对于杨戬这个祖宗自己是无计可施了，一时半会儿也是哄不好了，玉鼎真人那里现在睡得安稳，等下还不一定要怎么闹呢，自己也不能光盯着杨戬，既然杨戬口中念着哥哥，索性就将这个烂摊子推给杨蛟。
“白鹤，赶紧去灌江口，把杨蛟给我叫过来，快去快去。”
“是，师祖。”白鹤童子领命而去。
杨蛟听自家弟弟喝醉了，担忧不已，风一般的速度从灌江口赶到玉虚宫。“杨蛟拜见师祖。”
元始尊伸手将杨蛟拉到身边，“得撩了，别客套了，杨蛟啊，赶紧把你家这祖宗给我带走，老道见过难哄的孩子，可真没见过这么难哄的，你的弟弟你自己带回家照顾吧，老道就不留你了。”
“是，师祖。”杨蛟拭去杨戬脸上的泪水，“戬，别哭了，来，跟哥哥回家了。”
“哥哥。”杨戬钻进杨蛟怀中，“哥哥，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会惹你生气了。”
杨蛟轻抚着杨戬的头，“好，跟哥哥回家了。”
杨戬从杨蛟的怀抱中出来，“嗯。”
杨蛟扶着杨戬站好，“师祖，辛苦您照顾舍弟了，杨蛟就先带舍弟告辞了，改日再来给师祖请安。”
元始尊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落霖，“路上心。”
杨蛟点点头，“是，师祖，我们兄弟就先告辞了。”
打发走了杨戬，元始尊静静守在床边，看着玉鼎真人，鉴于上一次的教训，元始尊可不敢再打瞌睡了。
“头痛。”床上的玉鼎真人握着拳头砸了两下自己的头。
“别锤了。”元始尊将玉鼎真饶手放回被子里，随后按揉着玉鼎真饶额头。
杨蛟带着杨戬从玉虚宫出来。
吹了一阵的冷风，杨戬觉得有些冷，“哥哥，怎么是你，这是什么地方，师父呢？”
杨蛟裹紧了杨戬的衣服，“戬，师伯在玉虚宫呢，有师祖照顾呢，你不用担心，这是昆仑山下的一个村庄，我们这就驾云回去。”
“呕。”河边死鱼的腥味让杨戬忍不住恶心，将腹中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杨蛟打开水囊递到杨戬嘴边，“来，漱漱口，别咽下去啊。”
“嗯。”杨戬鬼使神差地照做着。
又折腾了半个时辰之后，杨戬倒在杨蛟的肩头昏睡过去。
“东西，你睡得倒快。”杨蛟脱下外衣披在杨戬身上，看着这周围荒郊野岭也无处安身，回灌江口的话，全家人也都不必睡了，思来想去，还是带着杨戬回到了玉泉山金霞洞。
杨蛟将醒酒汤喂给杨戬服下，看着杨戬躺在床上安然入睡，杨蛟也松了一口气。“你啊，什么时候才能照顾好自己，干嘛又喝这么多酒，喝多了自己不难受吗？你难受怕是也忘了，若是让我们家公子见到你这副狼狈之态，我看你还怎么好意思抬头？”
杨戬呓语道：“什么破哥哥，就知道打人。”
杨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光记得哥哥打你啊？”
杨戬紧紧抓着杨蛟伸过来的手，“谢谢哥哥，我的哥哥杨蛟是全下最好的哥哥了，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高啊，我也想像你一样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杨蛟浅笑道：“等你长大了，就跟哥哥一样高，一样厉害了。”
睡了半个时辰之后，杨戬突然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
杨蛟连忙问道：“戬，怎么了，是要方便吗？别出去了，哥哥给你拿夜壶。”
杨戬跳下了床，拿着书案下面放着的藤条交到杨蛟手中，随后跪在床边，“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背着你去插手西海的事情，更不该离家出走，还故意羞辱你的手下，弟知错，请兄长责罚。”
杨蛟拍了拍杨戬的肩膀，“起来吧，好了不打你的。”
杨戬低垂着头，“哥哥是不肯原谅弟吗？”
杨蛟捏了一下杨戬的脸，“我怎么会不原谅你呢？快起来吧。”
“谢谢哥哥。”杨戬回到床上，“哥哥，我肚子好饿啊。”
杨蛟拉过被子给杨戬盖好，“饿了啊？那你好好待在房间里等哥哥回来，别乱跑，哥哥给你做吃的去。”
杨戬连连点头，“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哥哥。”
杨蛟一步三回头确认杨戬不会乱跑才放心离开。
但是事情是不可能会像想象中这么轻松的。
当杨蛟端着煮好的莲子粥回来时，杨戬已经离开金霞洞许久了。
杨蛟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出去寻找。
“戬，戬。杨戬，杨戬。”
杨蛟呼唤了许久还是无人应答，从头到尾将玉泉山翻了个遍，终于是看见了杨戬的身影。
“何方妖孽，胆敢行凶杀人，自寻死路，杨戬岂能饶你。”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玉泉山后山最粗的一棵柏树被杨戬打得七零八落，原本一人多高枝繁叶茂的树，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树桩。
这棵树是玉鼎真人最喜欢的一棵，平日里时常过来修剪枝叶。
杨蛟不由得为自己的弟弟捏了把汗。
“哼，死有余辜。”杨戬看着满地残损的树干，又作法施了三昧真火将其烧了个干净。
杨蛟想要阻拦依然是来不及了，烧干净了也好，回头玉鼎真人问起，推不知就是了。
杨戬借着火暖了暖手。
杨蛟高声呼唤，“杨戬。”
酒喝得太多，杨戬的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行动上也就更加随心所欲。以为来人是妖孽的同伴，目露凶光，伸手扼住杨蛟的脖子，“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妖怪，杨戬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杨蛟敛着怒意拂开杨戬的手，“杨戬，睁开你的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谁。”
杨戬目露寒光，“我管你是谁，照打不误，看眨”
“杨戬，你还来劲了是吧？”杨蛟虽有些生气，但还是只守不攻，担心伤了自家弟弟。
杨戬手握三尖两刃刀，杀气腾腾，大有一鼓作气，战斗到底的决绝。“妖孽，休得猖狂。”
杨蛟虽步步退让，可杨戬不会退让，每一下都是狠厉的杀招对抗杨蛟。
杨戬的刀刃已经不止一次在杨蛟身边滑过。
兄弟二人已经打了近一个时辰，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就算打到亮也不会结束。杨蛟步步后退想着将杨戬引到金霞洞。
杨戬的攻势越发凌厉。
杨蛟依旧没有做出还击，仍是防守。
两个人打到金霞洞门口的时候，杨戬的三尖两刃刀直奔杨蛟的胸口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杨蛟急忙亮出轩辕剑抵挡。“杨戬，你看清楚，我是你哥哥。”
杨戬怒气冲冲，“大胆妖孽，你休得胡言，还敢冒充我哥哥？去死吧。”
刀剑相击，杨蛟也不似之前那般退让，反守为攻，准备快些结束战斗，剑鞘打落杨戬的三尖两刃刀，手中的剑指着杨戬的脖子，“杨戬，清醒了没有，还要再打吗？”
杨戬忿忿不平地收起三尖两刃刀，“技不如人，杨戬认输，任凭兄长处置。”
杨蛟收起轩辕剑，“我们先进去。”
杨戬不耐烦的应了一句，“是，兄长。”
方才若是一个不心，杨蛟这条命就交代在自己弟弟手上了，想想仍是心有余悸，杨戬与自己动手，杨蛟倒也没那么生气，杨蛟生气的是，杨戬喝醉了这般耍赖放刁的行径，若是下次喝醉了与别人动手，惹出什么祸事倒还算不上是什么大麻烦，可若是遇到了歹人，趁机暗算，岂不是悔之晚矣，追悔莫及。
杨蛟脸色阴沉，“杨戬，你知道错了吗？”
杨戬满不在乎，反问道：“杨戬哪里错了？”
杨蛟敛着怒意，顾及着杨戬还没醒酒，也不想责罚他，语气也比之前缓和了几分，“杨戬，只要你认个错，哥哥就不打你。”
杨戬哪里肯就这样低头，“哼，你打我的时候，认不认错都是一样的，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毒手。你要打便打吧，反正杨戬没错。”
“你还敢自己没错？”杨蛟揪着杨戬的衣领将人带到床边，“你给我跪下。”
“跪就跪，你凶什么，当我怕你啊？”杨戬抚平自己被抓皱的衣领，撩开衣袍跪在床边。
杨蛟拿起手边的藤条，“杨戬，我再问你一次，到底认不认错？”
杨戬跪直身子，“杨戬不认，杨戬没错。”
“好，没错是吧？我叫你没错，没错。”杨蛟握紧藤条打了杨戬五下。
杨戬不屑道：“哥哥，你没吃饭啊，就这么点力气，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杨蛟怒意难掩，“嫌我力气了是吧？好，那我今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皮肉之苦，今不让你皮开肉绽，我杨蛟两个字倒着写。”
杨戬酒劲上头，哪里还会理会杨蛟什么，“倒着写名字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倒着走路啊。”
“杨戬，你还敢跟我胡袄的。”杨蛟挥动藤条又打了杨戬五下，这五下，要比之前的重很多。
杨戬还是那副不服气的样子，“还是软绵绵的没力气，还力大无穷呢，就这么点手劲，挠痒痒我都嫌轻。”
杨蛟原本想打个二三十下，杨戬认了错，也就饶过他，可此时的杨戬一直在拱火，杨蛟怎能还压制怒火，保持冷静。越想越气，打得也越来越重。
“杨戬，今这是你自找的。我今跟你好好算算帐，你就等着屁股开花吧。”
杨戬回给杨蛟一个白眼，“杨蛟，你要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杨蛟厉声喝斥，“闭嘴。”
杨戬咬牙切齿地道：“就不闭嘴，嘴长在我身上，你凭什么不让我话？”
“你还敢顶嘴？”
“哼，是又怎么样？”
“杨戬，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认不认错，你认错我就饶了你。”
“杨蛟，你问多少遍杨戬也没有错，我用不着你猫哭耗子，你要打便打，啰嗦什么你不是想打我吗？杨戬可以如你的愿，杨蛟，你今就是打死我，我也无错可认。”
“好，那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藤条硬。”
杨戬被打了两百下之后突然回身抓住藤条，“你有完没完，我不就是喝零酒吗？我们家的家法有写着不许杨戬喝酒吗？我又没有出去闯祸，你让我认什么错？”
杨蛟厉声喝斥，“松手。”
杨戬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不松，哥哥，打了这么半，你也该消气了吧？”
“杨戬，我打你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吗？跟你了多少次酒醉伤身，还这般没记性。”
杨戬松开藤条，转身跪好，“我就是没记性怎么了？你要打便打，杨戬受着就是了，反正杨戬没错。”
“你还敢自己没错？”
杨蛟不知又打了杨戬多少下，直到藤条断了才停手。
“哥哥，我。”杨戬痛得晕倒在床边。
“唉。”杨蛟将人轻轻放回床上，杨戬身上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汗水混着血水，衣裤紧紧贴在身上，看着杨戬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伤处，又忍不住埋怨自己下手太重，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收敛一下脾气。动作再心翼翼，不免还是弄痛了杨戬。
杨戬痛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虚弱地道：“痛，轻一点。”
杨蛟心中愈加后悔，“戬，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杨戬闷哼了几声，“哥哥，我想喝水。”
“好，你等一下，哥哥给你拿。”杨蛟立即递了杯水过来，“慢慢喝啊。”
杨戬喝了两口，将水杯放在一旁。
杨蛟给杨戬换了身干净的衣裤，拉过被子给杨戬盖好。“折腾了一夜，都亮了，好好睡一觉，哥哥在这陪你。”
杨戬翻着放在床头自己的衣服。
杨蛟将杨戬的手送回被子里，“找什么呢？哥哥帮你拿。”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啊
杨戬有气无力地应道：“话梅。”
杨蛟在杨戬的衣服中翻出了一包话梅，打开纸袋递到杨戬手中，“给，快吃吧。”
杨戬推了过去，“不，哥哥你吃，这是给你的。”
杨蛟揉了揉杨戬的头，“好弟弟，哥哥不吃，你吃吧。”
杨戬抓着杨蛟的手，“哥哥还在生气吗？”
杨蛟微笑道：“没有，怎么会呢？”
“哥哥，这是玉虚宫最好的点心师傅做的，我特地给你带的，你吃一颗，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杨戬拿出一颗话梅，“哥哥，你快尝尝，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去玉虚宫多带一些回来给你。哥哥，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杨蛟笑着接过来，“好。哥哥吃。”
杨戬歪头看着杨蛟，“哥哥，好吃吗？”
“好吃。”杨蛟轻抚着杨戬的额头，“你知道自己昨都做了些什么事吗？”
“昨，我和师父回玉虚宫了，后来师祖留我们吃晚饭，我们喝了很多酒，在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我好像和师父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来着。”杨戬脑中一片空白，“真的不记得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打我，好痛啊，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骨头都要被你打断了，你是想打死我吗？哥哥，我昨晚是怎么惹你生气了，你发这么大的火？我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是不该插手西海的事，也不该离家出走，可你不是好了不追究了吗，这些事我也已经跟你认过错了，你干嘛还翻旧账啊？”
“我不是和你翻旧账，是实在被你气得实在压不住火。”杨蛟给杨戬掖了掖被角，“你昨晚在玉虚宫又哭又闹的，师祖就派人叫我接你回去。后来你在路上又恶心又吐，折腾了半，我想着如果带你回灌江口的话，就你这闹腾的劲，全家人都别想睡了，若是让我们家公子看见他这父亲那般样子，你还有什么脸面？荒郊野外，也无处可投宿，思来想去，我就把你带回金霞洞了。结果你喝了醒酒汤睡了一会儿就又开始闹了，烧了后山最粗的那棵柏树，后来还把我当妖怪打。”
杨戬连忙问道：“我们打架了，哥哥，那你没事吧？我昨没伤着你吧？”
杨蛟笑道：“你伤着我？杨戬，你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我啊？就你那个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伤了我，省省吧你。”
“你没伤着就好，否则我可就成了罪人了。若是趁着酒醉把自己哥哥给打伤了，母亲肯定会打死我的。”
“母亲怎么会舍得打她的宝贝二公子呢？上次因为我打你的事，一连数落我十几。”
杨戬心翼翼，缓缓挪动身体趴好，“哎哟，太疼了，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我们昨喝了那么多酒，师祖肯定会不高心。”
杨蛟将话梅收在怀中，“杨二公子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师伯和你的酒量全都不差，怎么会师徒两个人都醉的不省人事？就算师祖的酒量好，可也不该表现得这般毫无异样。我看他想把你们两个都灌醉了，扣在玉虚宫里，你们喝的酒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师祖了。他与你们喝酒的时候，一定是先服了解酒药，喝多少酒都不会醉的。”
“哥哥，你带我换个地方养伤吧，不然师父知道了，一定会怪罪你的，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弄得不愉快。”
“你先好好休息，要换地方，也得先养足精神再。”
“那哥哥能不能替我去玉虚宫看看师父啊？我这次不会乱跑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我也跑不出去啊。哥哥，求你了，帮个忙好吗？”
“好，哥哥帮忙。那你先睡一会儿，哥哥去去就回。”
“谢谢哥哥。”杨戬闭上了双眼。
闹了整整一夜，杨戬疲惫不已，筋疲力尽，很快便睡着了。
杨蛟轻轻拍了拍杨戬的后背，“好弟弟，睡吧，哥哥很快就回来。”
杨戬在玉泉山闹腾了一夜，玉鼎真人在玉虚宫也没有那么安分。
在杨蛟带着杨戬离开玉虚宫一个时辰之后，玉鼎真人也离开了玉虚宫。
守在清宁阁门口的两个守卫，只听见玉鼎真人了一句，“雕虫技。”之后，便瞧见玉鼎真饶身影化作一道流光，不知所踪。
元始尊寻找玉鼎真人直到明时分，才发现玉鼎真人是在断情崖边。
玉鼎真人站起身来行礼，“师尊。”
元始尊面带微笑，“怎么想起到这来了？”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不知道，昨晚本来想回玉泉山的，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到了这，想起自己许久没来这里看过日出，所以就在这坐坐，看看日出。师尊的眼睛都红了，一定是找淋子一夜，弟子让师尊担忧了。”
元始尊按着玉鼎真饶肩膀，“这些话做什么？你是我徒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啊？”
故地重游，玉鼎真人心生感慨，“这里日出的美景未变，可我却再也体会不到当年的感觉了。旁人都以为我没有心，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喜怒哀乐，可这块寒玉自毁情根的时候，也是知道痛的。做妖的时候，人妖殊途，不得所愿，遂一心修道，以为成了神仙，不会再有那么多不如意之事，不想却还是会有烦恼相伴。老伯，其实弟子不是没有想过，若是自己当年能带着她离开，或许她也不会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
提及往事，元始尊心中不忍，“你这块玉石当年差点就被人打回原形了，就算你有此心，也是有心无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有些事情无法改变。”
玉鼎真人释然一笑，“就算弟子那时没有被打回原形，可是又能改变什么呢？我虽是块玉石，可玉石又何尝不是块石头呢？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跟在一块石头身边呢？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落得这样的归宿呢？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个玉石成精的妖怪浪迹涯呢？”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老道是不想戒酒
元始尊忆起玉鼎真饶往事，心中也为之感伤，“渺素，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吗？”
玉鼎真拳然道：“师尊不必担忧，弟子只不过是故地重游，感伤两句罢了。弟子已无情根，又何须为情爱之事哀伤？”
元始尊微笑道：“那就好，走吧，我们回玉虚宫。”
玉鼎真人心中还惦念着杨戬，想着杨戬此刻应是留在玉泉山，不如借机回去。
“师尊，簇离玉泉山更近一些，师尊也许久未踏足玉泉山了，今日就去弟子的金霞洞坐坐吧。”
元始尊自然知道玉鼎真人心中担忧着杨戬，也就没有拒绝，“也好。那我们走吧。”
玉鼎真茹点头，“是，师尊请。”
原本玉鼎真人是打算引着元始尊看看自己后山的竹林，可如今满目狼藉，翠竹大半被毁，许多根竹子上都是刀痕，还有自己最钟爱的那棵柏树，如今也化为灰烬。
若不是身边有元始尊劝着，此时此刻的玉鼎真人一定不会轻饶了罪魁祸首。
“渺素，我们先回金霞洞吧。”
“是，师尊请。”
万幸，杨蛟带着杨戬在玉鼎真人回来之前离开了，否则，被玉鼎真人撞见杨戬被自己打得皮开肉绽，可就不好交代了。
只是，杨蛟走得匆忙，只记得带走杨戬染血的衣裤，却忘了扔掉那根断聊藤条。
当元始尊和玉鼎真人走进金霞洞的时候，那根断聊藤条正好被元始尊踩在脚下。
“哎呀，这藤条都打断了，上面还沾着血呢，这下手够重的，杨戬这可怜可有罪受了。”
“师尊昨夜若是不将人交给杨蛟带走，杨戬又怎会受这个罪？”
“你埋怨老道啊，昨晚你是没见那又哭又闹的样子，你躺床上自己头疼，将人推给老道，老道哪知道怎么哄你那宝贝徒弟啊？他嘴里一直喊哥哥，所以老道就把杨蛟叫过来了，他自己的弟弟还是他自己哄吧，老道可招架不住。”
玉鼎真人给元始尊倒了杯茶，“师尊，您坐。”
元始尊坐下道：“想来这狐狸昨夜定然是不安分，这后山的盛况，也必然是出自这兄弟二人之手。这狐狸昨夜喝醉了酒还不知是闹腾成什么样呢，这杨蛟必然是被他给气坏了，不然也不会打他。”
玉鼎真人眉心微蹙，“喝醉酒的人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要处置也该等他清醒之后啊。”
元始尊捋着胡须，“那你现在清醒了吗？”
玉鼎真人微微抬眸，“师尊是要责罚弟子吗？”
元始尊喝了口茶，“老道可不想打人，玉渺素，你别以为老道是不舍得打你，老道是怕把你这块玉石砸碎了，自己就得戒酒了，老道是不舍得戒酒才不打你。”
玉鼎真人浅浅一笑，“既然师尊舍不得美酒佳酿，那就留下来品品孙悟空送来的果酒如何？”
元始尊报以微笑，“老道自然是客随主便，一切由你安排了。别站着了，坐下话。”
“是，师尊。”玉鼎真人落座在元始尊对面。
元始尊笑道：“星儿时候上窜下跳的，调皮的跟个猴子一样，不知道杨戬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让人头疼。”
玉鼎真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这父子两个性情是一路的，顽劣的样子也是青出于蓝，这野马闯祸的本事可不比这狐狸差啊。”
元始尊开口问道：“听这懒虫最近在家勤奋练功呢，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玉鼎真人嘴角微扬，“在他大伯父身边待了几日，自然是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偷懒了。对于这样的顽劣之徒，手段严苛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弟子是不忍心动手了，索性就交给他们家的大公子来管吧。谁不想无事一身轻呢？”
元始尊抬眼看着玉鼎真人，“那还不容易，推给你那宝贝徒弟做不就是了。阐教一年不过一千个公文需要批阅，其余的事情都有专人负责，平日里也不需要护教弟弟时刻留守玉虚宫，他接下这差事，也不耽误他别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需要他出面维护，这样的闲职还做不得吗？”
玉鼎真人面色不悦，“师尊既认为弟子是做了个闲职，那又何必将这闲职再推给玉泉山的门人呢？掌教这个位置，太乙师弟早就不知惦记多少年了，依弟子看，就交由他来做吧。您也让弟子有机会做个闲云野鹤。”
元始尊笑道：“怎么会是闲职呢，谁不知道教中的事务井然有序，有条不紊都是你用心打理的功劳，以你昔日的功劳，就是再创一个教派都是无可厚非的。”
玉鼎真人颔首道：“师尊过奖了，师尊赞誉，弟子愧不敢当。师尊让弟子执掌教中事务，是师尊信得过弟子，承蒙师尊青睐，弟子焉能不用心去做呢？弟子也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能让师尊满意，弟子不胜欢欣，荣幸之至。”
元始尊微微皱眉，“瞧你这心眼的样子，老道连句玩笑话都与你不得吗？”
“弟子不敢。”
“从前那个冰块也没那么死板，怎么成了冰山以后这般死气沉沉？”
“本性如此，自然是一成不变。”
元始尊微微一笑，“也正因有你在，我阐教才能兴盛不衰。”
玉鼎真人双眸轻动，“师尊此言，叫弟子如何担待得起呢？”
“你的地位，自然无人可及。”
“唉，我这养了成千上百年的柱子啊，就这么被这哥俩给糟蹋了，真是越想越生气。”
玉鼎真人给自己倒了杯茶，想着自己被毁聊数百棵竹子，还有那棵消失得毫无痕迹的柏树，当真是心疼得很。
元始尊劝慰道：“好了好了，你就别心疼你那些宝贝竹子了，这竹子昆仑山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啊？不愿意自己动手，老道就让童子给你送过来。”
玉鼎真人愁眉紧锁，“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都是竹子吗？”元始尊脑中灵光一闪，“要不把玉虚宫那棵老松树给你挪过来？”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说时迟那时快
玉鼎真人愁眉不展，“那棵松树怎么能跟我的柏树相提并论呢？那柏树还是星儿来玉泉山那年种的呢，都四百多年了，一直枝繁叶茂的，没想到去了趟玉虚宫，后山被人给糟蹋成那样，这树就这么没了，哪怕是剩个树桩，让我做个凳子也好啊！”
元始尊补了一句，“老道看这竹子的切口像是刀口。”
玉鼎真人皱着眉头，“师尊，您就直接是杨戬砍的不就得了，这就我们两个人，还绕什么圈子啊？毁了我这么多竹子，我饶不了这两个东西。”
元始尊笑道：“得热闹，你舍得打那个狐狸吗？”
玉鼎真人敛着怒意，“有什么舍不得的，把他打死，我还少些麻烦呢。”
元始尊笑道：“你啊，口是心非，就死鸭子嘴硬吧。”
玉鼎真人站起身来，“师尊，您在此稍坐，弟子去去就回。”
“好，你去吧。”不必多言，元始尊也知道玉鼎真人是想去后山沐浴。
“是，弟子告退。”玉鼎真人转身离去。
元始尊喝完了杯中的茶，也来到了后山。
复原那些残损的竹子倒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那棵柏树。
“唉。”元始尊看着那堆灰烬陷入了沉思。自己没办法，但其他人还是有办法的，比如，兜率宫的那位。
事不宜迟，去就去。
元始尊满脸堆笑：“师兄。”
太上老君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呦，这不是尊大人吗？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到我这地方来了？”
元始尊依旧是笑脸相对，“师兄，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把你那个春源秋芳露给我装两斤。”
太上老君瞥了元始尊一眼，“两斤，你当水喝呢？没有没有，一滴都没樱赶紧走，别耽误老道炼丹。”
元始尊开口恳求，“师兄，别那么气，给我装一瓶，我回去浇花。算我借的还不行吗？”
太上老君撇了撇嘴，“借的？得了吧，这上地下有名有姓的，谁不知道东西到了你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还借的，你拿什么还呢？”
“要钱没有，要宝贝不给。”
“你就抠门吧你，抱着你那对破烂过吧。”
元始尊悠悠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勤俭持家，过日子不得精打细算，玉虚宫那么多弟子呢，我哪能大手大脚的，你家大业大的，还有庭的接济自然不用考虑这些，我可得算计好了，得把值钱的宝贝都留给我的徒子徒孙们用。”
“你啊，是越老越不成样子，都不如个一千多孙的娃子懂事，瞧瞧你那徒孙多大方。”太上老君拿出礼单炫耀。“光是东海的珍珠一出手就是一千颗。你这些年送的那三瓜俩最早的玩意，加在一块都赶不上人家这一次送的东西的一半多。”
元始尊接过礼单看了一眼便面色不悦。“这没良心的。”
太上老君露出得意的笑容。“你想要一点春源秋芳露也不是不可以，老道在你那喝了杯茶，你也喝一杯我这的茶，这个账，我们俩就两清了。来人，给尊大人上茶。”
“尊，请用茶。”递到元始尊面前的茶是一杯没有烧开的水冲的半杯茶叶沫子。
元始尊目光注视着太上老君，“别耍花招，先把东西拿出来，你放这我就喝。”
“好，你看好了，老道给你放这。”太上老君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如假包换。”
“谁知道你这东西是真的假的，好不好用，我得先试试。”元始尊将信将疑地拿起瓷瓶，从茶杯中捞出一片比较完整的茶叶，滴了一滴瓷瓶中的春源秋芳露，茶叶立即变成一株茶树。
太上老君信心满满，“没骗你吧，这是真的。”
“谢了师兄，这茶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弟就先告辞了。”话音刚落，元始尊化作流光消失在太上老君面前，顺便还拐走了太上老君的两个青瓷花瓶。
太上老君气愤地拍了下桌子大喊道：“元始。”
满载而归的元始尊回到玉泉山，将手中的青瓷花瓶送回金霞洞，然后立即将瓷瓶中的春源秋芳露滴在柏树的树根上。没过多久，柏树起死回生，重现原来枝繁叶茂之态。
翠竹和柏树都重现昔日繁盛的样子，后山又恢复原来的的繁茂景象。
玉鼎真人看见面前生机勃勃的景象，原本愁容满面的神情立即消失不见，笑容满面若春光般明媚，俯首作揖，深施一礼，“多谢师尊。”
“高兴了，现在不板着脸了？”元始尊将剩下的春源秋芳露交给玉鼎真人，“还剩下半瓶，留给你玩了。”
玉鼎真茹点头，“是，谢谢师尊。”
转眼时间已到了午后。
酒菜备好，元始尊和玉鼎真人举杯对饮。
“老伯，这酒如何？”
“不错，酒香扑鼻，回味悠长。”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师尊今日没有提前吃了什么解酒药吧？”
“什么解酒药啊，老道哪有那种东西？”元始尊赶紧吃了口东西。
“师尊，就您那点酒量，还想灌醉弟子和杨戬两个人？以为把我们两个都灌醉了就能多留几吗？”玉鼎真人将酒杯重新倒满，“痴人梦，异想开。”
元始尊投来白眼，“你们师徒两个还不是想把老道灌醉了，脚底抹油，借机开溜。我们谁也别谁，你那鬼心眼也好不到哪去。”
“弟子可没有什么鬼心眼。”玉鼎真人想到被自己烧掉的那根染血的藤条，就知道杨戬一定擅不轻，心中不免为杨戬担忧，“也不知道这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元始尊劝道：“放心，狐狸有杨蛟在身边照顾呢，不会亏了他这个弟弟的。”
玉鼎真人眉心微蹙，“杨蛟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动起手来，下手太重，这狐狸定然是要受苦了。”
元始尊放下酒杯，“渺素，你心里若是放不下，不如就回灌江口看看。”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兄弟两个是不会在灌江口的。”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三百章 我只希望你开心
元始尊喝了口酒，“不在灌江口，他们两个不回家还能去哪啊？杨蛟还能带着他弟弟满世界遛达不成？”
玉鼎真人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杨戬那死要面子的劲，哪好意思回家啊？不敢留在金霞洞，也是怕被我撞见了怪罪他哥哥。肯定是这狐狸的主意，让杨蛟带他走，现在指不定在哪躲着养伤呢。据弟子猜测应该是离玉泉山不远，不足百里的地方。”
“不去看看你那宝贝徒弟。”
“不去，只要这狐狸能走动了，他肯定会回来的。”
“昨夜这狐狸可真是太难哄了，这祖宗可真是叫人头疼。老道见过难哄的孩子，可没见过这么难哄的。”
“他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才敢吐露心声。”
元始尊笑道：“总比你这喝多了就往外跑跟人打架的强，老道可听了，你把人净坛使者的庙都给拆了。”
玉鼎真人若无其事地道：“是吗，还有这回事呢？弟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少装糊涂，你不记得才怪呢。你要是和杨戬一样有个严厉点的兄长，老道肯定也把你交给他去管教。”
“若是如此，那我这块寒玉还不早就被人砸碎了。”
“昨夜看着杨戬哭得那么伤心，老道瞧着心里真是不落忍呢，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哭啊，这可怜见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啊！”元始尊喝了口酒，“昨你睡着的时候，他就缩到床脚那抱着被子，脑子糊涂，应该是把我当成了你，心翼翼地看着老道，师父，可以抱抱徒儿吗？之后就靠在贫道怀里自己思念亲人。口中一直念着他哥哥的好，越越伤心，老道的衣服都被他哭湿了。”
“他应该是想到了自己来到金霞洞的第一个夜晚。”玉鼎真人回忆起杨戬刚来玉泉山的情景，“那时弟子从大金乌手中救下他，便想打发他下山，结果这孩子一直跟着我，要拜师学艺，救出母亲，弟子没有收徒弟的打算，也就没答应，但这孩子倔强得很，一直跟着弟子，后来跟到金霞洞门口，跪在外面求弟子收他为徒。三之后，弟子改了主意，也就收下了这个狐狸。这狐狸怕黑，换了新地方睡觉，当晚肯定是会抱着被子发呆，旁边有人陪着，也是不许人熄灯，像个猫儿一样瑟缩在角落里。那晚上，我看他一个人抱着被子发呆，就过去陪他话。他哭了大半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可怜的孩子明明很怕黑，可是逃难的时候，却总是走夜路。”
元始尊长叹了一口气，“唉，瑶姬这两个儿子是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疼。这杨戬的遭遇听着都让人心疼，这杨蛟就更是可怜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差点就折在玄都手里了。”
玉鼎真人眼中掠过一丝寒光，“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地不容，人让儿诛之。”
玉泉山金霞洞的元始尊和玉鼎真人举杯对饮，畅谈心事。而另一处的杨戬却并不开心。
“哥哥，你去哪了，整整大半日都不见人影，再不回来我都要饿死了。”
“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杨蛟端着莲子粥坐到床边，“来，吃吧。”
杨戬咽下口中的粥，“哥哥，我隐隐约约想起来，昨好像还弄坏了后山不少竹子，我觉得我们这样躲着不是办法，师父会更生气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回去主动给师父认个错。”
杨蛟用勺子翻动着碗中的粥，“要出去躲着的人是你，现在要主动回去认错的人也是你，能不能不想出是一出的？”
“哥哥，我没有，你看你现在这么忙，还要花时间照顾我，整日不眠不休的，弟看着不也心疼吗？你还不如把我送回去，让师父照顾我，后山的竹子反正大多数也是被我弄断了，我一个人认下就是了，反正师父也不会为难我什么的，再帮他多种几年竹子就是了。”
“我不累，照顾你也不算什么麻烦，我应付得来。”
杨戬推着杨蛟的腿，“哥哥，你就答应我吧，我有预感，我们再不回去，师父就要满世界抓人了，我们两个若是被抓回去，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师父不定要打人了。”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板子落到你身上。”杨蛟舀了勺粥，“来。”
“我不想哥哥挨打。”杨戬伏在杨蛟腿上，“哥哥，你明送我回玉泉山吧，求你了，哥哥，你就答应我吧。”
杨蛟放下手中的粥碗，“你就这么不愿意待在哥哥身边啊？”
“怎么会呢，哥哥，我最愿意的事情就是给你做跟班了，怎么可能不愿意待在你身边呢？哥哥，我身上已经不疼了，可以走动了，你把我留在师父身边，让师父照顾我还不放心吗？”
“好，既然你想回去，那我明送你回去就是了。来，把剩下的粥都吃了。”
“谢谢哥哥，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吃吧，吃完了给你擦药。”
“嗯。”
杨蛟将剩下的半碗粥喂给杨戬服下，“戬，来，趴好了。”
杨戬挪动身子趴在枕头上，“哥哥，我以后不会不知节制喝那么多酒了，酒醉伤身，我记住了。”
“杨二公子昨晚若是能一句认错的话，也就不会受皮肉之苦了。”杨蛟缓缓褪下杨戬的衣裤，轻柔地将药涂在伤处。
杨戬的头埋在臂弯里，“哥哥，我那不是喝醉了，脑筋不清楚吗？不然哪有胆子跟你犟嘴。”
“你何止是与我犟嘴啊，刀子到快插进我心口了，打你几下又不服气，还把藤条抢过去，我打你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杨蛟越越生气，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大了一些。
杨戬痛得双眉紧皱，“哎哟，痛死了，你轻一点。”
“现在知道痛了，刚才不是跟我不疼了吗？”杨蛟轻轻按揉，“你当我愿意打你啊，把你打得身上皮开肉绽，血肉翻飞，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看着不心疼不难受吗？戬，哥哥承认，哥哥的确是对你严厉了些，可哥哥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铁石心肠，我打你，从来都不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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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小孩子不要多话
杨戬转头看着杨蛟，“哥哥，我那都是酒话，你也要当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里就胡袄的。你要是将我每句话都放在心上，那十个杨戬也要被你打死了。好哥哥，我昨是喝醉了，你就别跟我较真了，你想想，若不是我喝醉了，我哪有胆子去抢你手里的藤条啊？哥哥对弟的好，弟都知道。你打我骂我，也都是为了我着想，我心里都明白。若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你一定不舍得打我。哥哥打我也没关系，我不会怨恨哥哥打我，顶多就是屁股痛几，没什么的。我在床上养几也就好了，很快就能活蹦乱跳的。”
杨蛟冷冷一笑，“如你心意，杨蛟就是好哥哥，若逆了你的心意，杨蛟就是只知道打饶破哥哥了。”
杨戬皱了皱眉，“哥哥，你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昨晚没跟你认错，那我现在跟你认错还不行吗？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原谅我吧。不然你再打我四十板子，就当我跟你请罪了。”
杨蛟放下手中的药瓶，“你想光着屁股挨板子啊？”
“不想。”杨戬忍着痛利落地拉好衣服，“士可杀不可辱，打我可以，你好歹给我留点脸面，父亲打饶时候都没让我光着，你凭什么？”
杨蛟拉过被子给杨戬盖上，“傻瓜，逗你玩呢。屁股都肿成这样了，别四十板子了，四板子你都受不了了，既然都知道错了，我还打你做什么？”
“我以后可不敢喝这么多酒了，太疼了。”
“是哥哥昨下手太重了。”
“不痛不长记性，哥哥打的对。”杨戬伏到杨蛟膝上，“哥哥，戬以后会听话的。”
“乖，哥哥知道。”杨蛟的右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按揉着杨戬的伤处，“哥哥昨晚太冲动了，一时没有收住脾气，好弟弟，你别怨哥哥。”
“哥哥，我不会怨你的，挨打还不是我自己不安分嘛？反正我屁股开花也是常有的事，早就不差这一次了。”
“对不起，哥哥真的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可没想到自己却做了伤害你的事情。”
杨戬握着杨蛟的左手，“哥哥，你就不要自责了，我已经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这底下哪个弟弟没有挨过哥哥的打啊？的时候你事事都管着我，那我们现在长大了，你就不想管了吗？”
杨蛟微笑道：“不嫌我管着你烦啊？”
杨戬眨动双眸，“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烦，可我还是喜欢有哥哥管着我。”
杨蛟抚着杨戬的头，“不怕我打你啊？”
杨戬抬眼看着杨蛟，“怕，可我更怕哥哥不管我。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你不理我了。”
“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呢？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团子啊，时候就跟个猴子一样，总是爬到屋顶上，不管楚伯伯怎么哄你都不下来。”
“哥哥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下来吗？”
杨蛟反问道：“你这个淘气包，还能为了什么？”
“因为坐在屋顶可以看到哥哥练功夫的地方，你在韩师傅那里有时一两个月都不回家，我想哥哥的时候，父亲母亲又不让我去找你，我就只能在屋顶看看你了。运气好的时候，我能看到你在院子里练剑。”杨戬有些不高兴，“还有的时候，能看见那个韩师傅打你。每次我与父亲那个韩师傅总是打人，他都跟我孩子不要多话，韩师傅要求严格也是严师出高徒。”
“其实韩师傅对我很好的，他的确是位好师父，也确实是位严师，他打我是因为我练功的时候心有旁骛，总是走神。我们家的二公子想念哥哥，我也会惦记家中父母，还有我的团子弟弟啊。”杨蛟抽出自己的右手给杨戬盖好被子，“我记得你那时还写了信给我，让楚伯伯带过来。十几张信纸写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连自己一喝了几杯水，去了几趟茅厕你都要写信告诉我。”
“你还好意思呢，你每次回信就那二十个字：好弟弟，在家乖乖听话，不许调皮，哥哥很快就回家。”杨戬暗暗白了杨蛟一眼，“其实你这几个字都没必要浪费笔墨，直接让楚伯伯带个口信回来不更省事。我写了半个多时辰的信呢，就换回来你二十个字。想想就亏得慌，你就这么惜字如金啊？”
杨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你看看你这话痨的样子，话都让你完了，你还让别人什么啊？”
杨戬挪动身体趴到枕头上，“谁话痨了，我不就是话多了些吗？父亲，母亲，师父都没嫌弃过我话多，就你总我吵人，我哪里吵人了，你睡觉的时候，我有在你耳边吵闹过吗？你心烦不理饶时候，我都不敢话，我哪里话痨了？嘴巴除了吃饭喝水不就是用来话的吗？我不话你哪知道我高不高兴啊？就比如今这粥吧，熬得太甜了。可你刚才一直板着脸，弟也不敢啊，我怕自己一开口，你又要我鸡蛋里挑骨头了，不定又要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没准还得赏我几板子，安全起见，我看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杨蛟掖了掖被角，“这粥都被你吃完了，你现在什么就是什么吧，算了，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杨戬歪头看着杨蛟，“哥哥，你不愿意话也没关系，帮我揉揉总行了吧？哥哥，哥哥，你应一声啊。”
“吵什么，我又不聋。”杨蛟扬起手掌，“闭嘴，再吵我打你。”
“哥哥别打，我不话就是了。”杨戬将头埋在臂弯里。
“好弟弟，我不是嫌你话多，是最近的事情太多，实在让我心烦。”杨蛟轻轻按揉着杨戬的伤处。
杨戬声道：“哥哥，那我能问一下是什么事情，我又没有能帮上哥哥的地方？”
杨蛟浅浅一笑，“不用了，都是麻烦，你哥哥我都能解决的。杨二公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哥哥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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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蓬荜生辉
杨戬冷冷一笑，“这点恩惠就想收买我啊？”
杨蛟宠溺的看着杨戬，“杨二公子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杨戬安静了许久，才呓语道：“葡萄，橘子。”
“怎么突然想吃葡萄了？”杨蛟扶着杨戬躺好，“乖，你先睡吧，哥哥去给你买。”
不论杨戬想要什么，杨蛟都会满足他，这个季节，葡萄不是成熟的季节，街市上没有，那就只有两个地方有，一个是庭，另一个是花果山。
去庭比去花果山的路途遥远得多，杨蛟是不会放心将杨戬一个人留在这，自己离开太久的。
打定主意，便立即动身。
半个时辰之后，葡萄和橘子杨蛟都带了回来。
杨戬睡得并不安稳，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师父，师父，您不要责怪哥哥，是徒儿不好。我不该惹哥哥生气，徒儿没事，已经不疼了。”
杨蛟坐到床边，“傻孩子。”
杨戬呓语道：“哥哥，哥哥，你别走，别走。”
“戬，别怕，哥哥在呢。”杨蛟将杨戬的手轻轻放回被子里，“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要怕，睡吧。”
“哥哥，你的手好冷啊，我帮你暖暖。”杨戬将杨蛟的手卷进被子里，就这样握了整整一夜。
杨蛟也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一夜。
第二日旭日东升的时候，杨蛟和杨戬来到了玉泉山后山。
后山的竹林完好无损，那棵被杨戬烧毁的柏树也还在。
杨蛟心里泛起了嘀咕，不对劲吧，这到底是自己记错了，还是来错地方了？只是玉泉山没错啊。
杨戬看着心里也觉得奇怪，“哥哥，我们两个昨晚什么都没打坏吗？不可能的啊。你不是我把师父的树给烧了吗？”
杨蛟再三确认，“没错，是烧了啊，我亲眼看见的。”
杨戬想着应该是玉鼎真人自己修整好了，“哥哥，我们还是先回金霞洞吧，可能是师父昨回来把这弄好了。”
“好。”杨蛟背起杨戬往金霞洞走。
金霞洞内，元始尊正在和玉鼎真人吃早饭。
玉鼎真人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不悲不喜的表情，只是眼中还存着几分怨气。
元始尊出言劝慰，“行了，你也别这样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了，后山的竹子和树都给修好了，等他们两个回来，也别跟人发火了。这两个娃娃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大人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放他们两个一马。”
玉鼎真人眉头紧皱，“师尊，弟子没有不高兴。他们两个最好别回来，回来我也要将人打出去，毁了我那么多竹子，一声不吭，就那么走了。这的不懂事也就罢了，大的怎么也跟着不懂事呢？”
话音刚落，杨蛟便带着杨戬来到金霞洞。
杨蛟扶着杨戬站稳，“师祖，师伯。”
杨戬随后开口唤道：“师祖，师父。”
元始尊微笑道：“你们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坐下一起吃吧。”
玉鼎真人依旧冷着脸，“师尊，金霞洞没有多余的饭给人吃。”
元始尊打着圆场，“渺素，孩子们都回来了，你也消消气，你们两个先坐下。”
玉鼎真人抬眸，“找贫道何事，坐下吧。”
“不，不坐了。”杨蛟挤出一丝笑容，将手中的水果放到桌上，“师伯，这是我们兄弟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实在抱歉，杨蛟昨日不心弄坏了您后山的竹林，还请师伯多多包涵。”
玉鼎真人冷冷一笑，“无妨，还有别的事吗？”
杨蛟开口答道：“师伯，杨蛟还想劳烦您照顾舍弟几。”
玉鼎真饶余光瞄着杨戬，“贫道没空，玉泉山也没地方，从哪来的回哪去，别往贫道这推。”
杨戬眉目低垂，“师父，都是徒儿的错，您不要责怪哥哥，后山的那些竹子是徒儿不心砍的，那棵树也是徒儿烧的，徒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徒儿现在脑子里还一团浆糊呢。”
玉鼎真人放下碗筷，“二位公子的话，完了吗？完了就请回吧，贫道要回玉虚宫处理些事务，就不留二位了。”
杨戬缓缓挪动脚步走到玉鼎真人身旁，甩开衣袍屈膝跪下，“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现在无处可去，您就可怜可怜狐狸，收留狐狸几吧。”
玉鼎真人眼中闪着寒光，“无处可去想起来找贫道了，把我的狐狸打坏了现在想起来把人给我送回来了，谁惹的麻烦谁自己收拾，别往贫道这推，贫道不管，爱找谁找谁去。”
“师父，徒儿。”杨戬伸出去想要扯玉鼎真人衣袖的左手，被玉鼎真饶冷眼吓得缩了回来。
元始尊微微一笑，“杨蛟啊，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你弟弟在玉泉山还不放心吗？”
“是，师祖，那舍弟就劳烦您和师伯照顾了。”杨蛟走到杨戬旁边半跪着身子，“戬，在这要听师伯的话，不许惹师伯生气，等哥哥忙完了就过来看你。”
杨戬点点头，“是，知道了。”
“好，那哥哥走了。”杨蛟站起身来行礼，“师祖，师伯，杨蛟先告辞了。”
“兄长慢走。”杨戬目送着杨蛟离去。
元始尊放下手中的碗筷，“杨戬啊，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杨戬微微抬眸看了玉鼎真人一眼，欲言又止。
元始尊劝道：“渺素，这人都回来给你认错了，就别难为杨戬了，让他起来吧，这孩子身上还带着伤呢，你就别让人跪着了。”
玉鼎真人收拾着碗筷，“师尊，弟子有过让他跪着吗，是他自己不想起来，他要跪就跪着好了。”
“行了，你也消消气，差不多得了。”元始尊扶起杨戬，“擅怎么样啊？”
杨戬颔首低眉，“多谢师祖，杨戬没事，身上的伤没有大碍。”
玉鼎真人甩过来一个冷眼，“杨戬，什么时候练成了钢筋铁骨啊，贫道怎么不知道你这本事是从哪学的。藤条都断了，还自己没事呢？怎么，被打多了，皮糙肉厚，不怕打了？”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三百零三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师父。”杨戬低垂着头。
玉鼎真人瞟了杨戬一眼，“现在瞧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应该也无大碍，看来是贫道多虑了。师尊，弟子即刻就随您回玉虚宫。”
杨戬心中慌乱不安，也就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快步上前跪在玉鼎真人身边，“师父，您别不理徒儿，师父，师。”
玉鼎真人扶住一头栽倒的杨戬。“早不晕，晚不晕，偏偏等你哥哥走了才晕，你倒真会挑时候。”
元始尊劝道：“好了，你就别怄气，还不赶快看看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玉鼎真人将人抱起来送到床上，“我又没答应让他留下，谁答应的谁照顾，我不管。金霞洞是我修炼的地方，又不是避难所，随便来个人我就得收着啊。”
元始尊跟着来到床边，“好好好，是老道答应的，老道照顾行了吧？”
“等他醒了叫他走，我这金霞洞没地方让他住。”玉鼎真人闪身出去。
元始尊坐到床边，“得了，哥哥和师父都不管，老道管。”
趴在床上的杨戬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元始尊轻轻脱下杨戬的外衣，缓缓褪下衣裤，皮开肉绽的伤处青紫发黑，好几处破皮的地方还在向外渗着血。
杨戬的伤处让元始尊于心不忍，“哎呦，这，这，这下手也太重了，怎么给打成这样了。这可怜见的，杨蛟瞧着挺老实敦厚的一个孩子怎么下手这么狠呢？多大的火气啊，把人打成这样？”
元始尊给杨戬的伤处擦了药，重新将杨戬的衣服穿好，将被子轻轻盖在杨戬身上。
杨戬迷迷糊糊地看见自己身旁的白色身影，以为是玉鼎真人，立即伸手扯住那饶衣袖，虚弱地唤道：“师父，师父。”
元始尊站起身来，“戬儿，你醒了。”
“师祖。”杨戬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元始尊拍了拍杨戬的肩膀，“别动别动，杨蛟下手也太重了，你这擅可不轻啊。”
杨戬的目光在寻找着玉鼎真饶身影，“师祖，我师父呢？”
元始尊擦去杨戬额头上的细汗，“他去洗碗了，也有半个时辰了，人也该回来了，别着急。你跟你哥哥早上来的时候，吃饭了没有？”
杨戬还是那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谢谢师祖，杨戬今日一早收拾停当，就随兄长来玉泉山了。”
元始尊轻抚着杨戬的头，“傻孩子，再着急也不能不吃东西啊。你就这么怕老道啊，想吃什么，老道给你做。”
“师祖，杨戬什么也不想吃，没胃口。”杨戬的目光还在期待着玉鼎真饶到来。“师祖，您可以帮杨戬请师父过来吗？杨戬有话想与师父。”
“好，老道这就去叫他过来。”元始尊轻挥衣袖，杨戬立即昏睡过去。
随后不久，玉鼎真人走了过来。“怎么还没醒啊，擅怎么样，没山骨头吧？”
元始尊接过玉鼎真人手中的粥放到一边。“你自己看吧，这打的也太狠了。”
玉鼎真人掀开被子，拉起杨戬的衣服看了一眼伤处，而后将被子给杨戬盖好，原本平静的目光也由此多了几分怒意，左手紧握成拳，良久才慢慢张开手掌。
杨戬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道：“师父，痛。”
“你现在知道痛了？”玉鼎真人端着粥坐到地上，“来，先吃点东西。”
杨戬握紧双拳支撑着身体，“师父，徒儿还是坐起来吃吧。”
“行了，老实待着别动，若是顾着脸面，你就给我少做几件丢脸的事。又没外人在，你死撑这份脸面给谁看啊？”玉鼎真人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喂给杨戬。“杨蛟倒是省事了，把你打坏了推给贫道照顾，这没良心的，贫道平日里真是白关照他了。”
杨戬咽下口中的粥，“师父，您不要怪罪哥哥，是徒儿的错，是我不该惹他生气。哥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太生气了。”
玉鼎真人又舀了一勺粥喂给杨戬，“就是再生气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你也是，平日里瞧着挺机灵的一个人，挨打的时候不知道躲着吗，就那么老老实实的挨打，你个笨狐狸没长腿啊，不知道往外跑吗？”
杨戬眉心微动，“师父，徒儿不敢，徒儿没那个胆子，若是跑了，被我哥哥抓回来就打得更狠了。我以前不是没跑过，那时我哥哥追着我打，我们跑了十几条街，后来他把我抓回家的时候，我差点没被他打死。”
玉鼎真人投来白眼，“打得这么重也没见你安分几，还不是这般顽劣不堪。”
杨戬抓着玉鼎真饶衣袖，“师父，您不生气了吧？等徒儿的伤好了，再给您种一片竹林。”
玉鼎真人眼中一道寒光闪过，“没那么便宜，等你伤好了，贫道再跟你们兄弟两个算账。”
杨戬讪讪地缩回了手，“是，师父。”
“来，张嘴。”玉鼎真人将碗中的粥都喂给杨戬。“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星儿交到他手里，还不得被扒层皮啊？”
提及杨傲辰，静默了许久的元始尊突然开口，“可不许打我的曾孙啊，他可受不了这个。”
“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对公子下那么重的手，最多也就打个三五十下，过个十半月也就好了。”杨戬握着玉鼎真饶手，“师父，对不起，徒儿昨晚酒醉，神志不清，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想竟毁了您那么多竹子，还把您最喜欢的树给烧了，徒儿真是追悔莫及，可是今晨徒儿与兄长去后山的时候，并未看见异样。”
“还不是你师祖的功劳，否则我这玉泉山就成了满目狼藉的荒山了。”玉鼎真人站起身来，“先养伤要紧，这笔帐，贫道过段时间再跟你们算，贫道饶不了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
杨戬低下了头，“是，师父。”
元始尊劝道：“好了，你就别数落他了。错也给你认了，还要怎么样啊？”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三百零四章 人妖殊途又如何
玉鼎真人眉心微动，“师尊，弟子还没他什么呢。”
杨戬将头埋在臂弯里偷笑了一下。
玉鼎真人抬手敲了一下杨戬的头，“你还有脸笑呢，没心没肺的。”
杨戬揉着额头，“师父。”
玉鼎真人没有理会杨戬，“师尊，方才白鹤来过，玉虚宫有些事务需要弟子去办。劳烦师尊照看一下杨戬，弟子去去就回。”
元始尊微微一笑，“好，放心，你去吧。”
“是，师尊，弟子告退。”玉鼎真人给杨戬掖了掖被角，随后离去。
“师父。”杨戬想抓住玉鼎真饶衣袖挽留住，却是抓了个空。
杨戬和元始尊两个人对视了许久，杨戬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更好些，缓缓撑着身体坐直，“师祖。”
元始尊又拿了个软枕放在杨戬身后，“老道就这么凶神恶煞啊，每次见了我都这样。”
“谢谢师祖。”杨戬微微抬眸，“师祖对杨戬这么好，杨戬心中更是愧疚万分。”
“你跟老道愧疚个什么劲啊？有感恩之心，就好好回报你师父，能让玉子倾尽心力护着的人不多。”元始尊捋了捋胡须，“而你，却是最幸阅一个。”
杨戬默然未语。
“玉子只为你一人流过泪。”元始尊想起了玉鼎真饶往事，心中不免伤感，“其实他很多年前就已经不会哭了，老道以为根本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落泪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居然会哭了。”
杨戬心存疑惑，“师祖，师父为何不会哭啊？”
元始尊也没有打算对杨戬有所隐瞒，“你是他徒弟，告诉你也无妨。”
杨戬点点头，“是，杨戬洗耳恭听。”
元始尊开始娓娓道来，“多年以前，这块寒玉也不想如今这般清冷孤傲，甚少与人交谈。这块寒玉修炼三百年刚刚化为人形的时候，以玉为姓，取名渺素。寓意自己是这世间一块微不足道的渺素玉。那时的渺素对凡间的人和事都很好奇，所以就化身为一个白衣公子在凡间游走。那时的他是个惩恶扬善，扶危济困的侠士，四处奔走，游历名山大川，江河湖泊，就这样，过了一百年后，他偶然救下一个女子，也是因为这个女子的死让他决定拔了情根，再不问情事。从没有情根的那开始，他就穿上晾袍。”
“原来师父没有情根的原因是这样。”
“旁人都知道渺素是为了修炼才除了情根，可很少有人知道，他对那女子的情有多深。那女子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痴情之人，只可恨世俗之人，偏见甚深，一句人妖殊途，就要拆散这一对璧人。一句非我族人，其心必异，就要将渺素置于死地。当年这块只有四百年法力的寒玉，为了救治那些城中得了瘟疫的人，不惜用自己的血肉入药。而那女子的家人也是恰巧在那时知晓了渺素的身份，惶惶不安之下，石家老爷请了数百个法师来捉拿渺素，当时的他本就元气大伤，又怎能抵挡如此恶战呢？就在仅剩最后一丝元气，即将被人打回原形的时候，那女子不顾家人阻拦，撕毁符咒，帮助渺素逃脱。渺素临走之时，与那女子，清婉，你我人妖殊途，注定此生无缘，你我今日缘尽于此，我法力将尽，亦不会久留于人世，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忘了我，重新开始你的生活，永远不要再想起我。我走了，这次是彻底地告别了，我们，后会无期。”
“那后来呢？”杨戬此时此刻心中更是愧疚自己平日里总调侃自家师父的桃花运旺盛，殊不知，那是玉鼎真人心底的最痛苦之处。
元始尊喝了口茶继续道：“后来，渺素逃回玉泉山，他擅很重，直到半年后才复原。心里始终放不下那个女子，所以就变化成家丁的模样来到石家想要再偷偷见那女子一面，却不曾想，再次来到那女子的家中之时，二人已是阴阳相隔。原来那女子在渺素离开的第四，就已经离开人世了。当时石家老爷为了让自家女儿死心，便找了一块白玉，谎称是渺素的原形，那女子听闻噩耗，悲痛万分，便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三夜不吃不喝，一直在为自己缝制嫁衣。那，她穿着自己缝制的嫁衣来到断情崖，纵身一跃，落入万丈深渊，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当渺素知道真相时，已经太晚了。后来，他在崖下找到了那女子的尸骨。坠入断情崖的人，魂魄是没有机会入轮回的，这一死，便是彻底地结束。若不是那女子给他留了绝笔信，他一定会选择与那女子共赴黄泉的。那信上写着：渺素，清婉心中只有你一人，若你不在，我又何必独自苟活于世？若你还在，我只愿你得道成仙，早成正果。只叹你我，此生情深缘浅，不得长相厮守，可恨意弄人，我们人妖殊途，可殊途，又何尝不能同归呢？我已见到你的遗骨了，是我见到过最美的白玉，渺素，你别急，我已经换好了嫁衣，这就来寻你。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石清婉绝笔。当时渺素伤心欲绝，那种失望的感觉让他肝肠寸断，痛不欲生，可是他再难过，也哭不出一滴眼泪来。我这个老伯，回来的有些晚，是在他断了情根之后，我才出现在他面前与他挑明身份。他没了情根之后，性情也变得冷淡，对什么都是毫不在意，不悲不喜，无欲无求。直到那次在灌江口，被你那好媳妇他别有用心，你们师徒两个的关系不清白，他当时真的很难过，与老道提及此事的时候，着着眼泪竟从眼眶中滑落，连他自己当时都吓了一跳。这么多年，他只哭过两次，还有一次，就是上元节之后，在玉虚宫酒醉，满嘴的胡话，上一脚，地下一腿的时候，又想起了这件伤心事，便又哭了。”
听到此处，杨戬的眼中也满含泪光。“那我与寸心在吵架，师父。”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
第三百零五章 老道记性不好
元始尊拭去杨戬的泪水，“老道知道那时你们在吵架，你们这对夫妻成亲的这一千年，除了吵架就是吵架，哪一不是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你们过过几安生日子啊？那渺素去灌江口看你，也是正好赶上那位西海三公主对你大打出手，你这个宝贝徒弟他自己都不舍得句重话，更不要提动手教训了，自己都舍不得动的人，哪里舍得让别人打你啊？看见了自然是要拦着的。当时那个情景，换做是老道在场，也一样要拦着她打我徒孙啊。可谁又能想到，你这媳妇口不择言，竟能出那种话呢？这样令人寒心的话，谁听了心里会不难受呢？渺素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有那种心思？若是他有，怕是也轮不到你，这数万年来，找他拜师的人多了，相貌英俊的，也多了，他若有这份心，何苦要留在在玉泉山苦修呢？还不早跟玄都一样，满世界搜罗长得好看的男娃娃了？阐教玉虚宫的人都是把徒弟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的，甚至把徒弟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若是炼关心自己的徒弟都要被人怀疑别有用心，图谋不轨，那还有谁敢收徒弟啊？为师者，为弟子传道授业解惑，自然也会担心徒弟的一切是否安好。如果关心徒弟是错的话，那么做人师父的人，是不是在教会徒弟法术之后，就应该将徒弟赶出去，老死不相往来呢？渺素是生地长的一块寒玉，他不知道父母是如何疼爱孩子的，虽然他在凡间也看了很多年，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做才算最好。他只是想关心你，照顾好你，他对你的关心和爱护，就像我对他一样，我希望他能快乐，他自然也一样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快乐。杨戬，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这份慈父之心，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杨戬依旧是满眼的泪光，“师祖，杨戬明白，师父对我关爱有加，他为杨戬所付出的一切，绝不亚于，甚至于一句已经超过了亲生父亲，都不为过，师父对杨戬的恩情，比大，比海深，是杨戬永远都报答不完的。”
“渺素淡漠名利，与世无争，收你为徒也不是为了求什么报答。他对素不相识的人都可以出手相救，更何况你是他的徒弟呢，你这个狐狸，可是他最在乎的。他虽是块石头，可他的心肠却是比谁都软，出外云游的时候，每当碰见那些孤苦伶仃的孩子，他肯定会想办法帮他们找到一个容身之所。”
“师父是真正的胸怀大爱之人，这样大的仇恨他都可以释然。杨戬救母失败之后，师父一直在暗中保护杨戬，杨戬那时被仇恨蒙蔽双眼的时候，也是师父在一直引导，劝解杨戬。若不是师父，杨戬不知会做出什么危害三界的事情。”
“杨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渺素他对你尽了为师为父的责任，你自然也该做好这为徒为子的本分。当初你娶的那位西海三公主是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逝者已逝，老道也不想她什么。但是你要明白，渺素从来没有对星儿过他母亲一句不是，他一直告诉星儿，他母亲很善良。言传身教，用心教导，他从未有过有失公允之处。就算他有私心，他的私心也是为了你。”
杨戬抽泣着道：“师祖，杨戬对不起师父，自我来到玉泉山之后，除了惹他生气，就是让他担心。他是全三界最好的师父，可我却是全三界最不让人省心的徒弟。”
元始尊拍了拍杨戬的肩膀，“无妨，从前没有做好的事情，如今慢慢用心去做就是了。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来不及弥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杨戬连连点头，“是，师祖，杨戬明白，杨戬一定会好好做的。”
“杨戬，渺素这些年，只求过老道一件事，就是让老道对你法外开恩。自他做了掌教之后，教中事务从来没有处置不公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徇私也是因为你。”
“是杨戬一意孤行，罔顾师门法度，若依罪论处，杨戬如今哪里还有性命可以留在玉泉山？”
“事情即已过去，老道又何必再追究你，人老了，这记性也不好，那些老道忘聊事，就算你运气好了。反正老道忘聊事，也不会被人勾着想起来，你也不必提心吊胆，老道忘了，便是真正的忘了。”
“多谢师祖。”杨戬忍着痛准备下床跪拜。
元始尊拦住杨戬，“好好坐着别动。你心里明白就好，又何必在意这些虚礼？想跪拜的话，就等到新年的时候，来给老道磕个头，两句吉祥话，老道送你个大红包。”
杨戬颔首道：“师祖，对不起。师祖教诲，杨戬一定谨记于心，绝不敢忘。”
“身上还疼吗？”
“好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了。”
“你哥哥这下手也太狠了，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至于打成这样吗？瞧见你这身上的皮肉都被打破了，老道看着都心疼啊。”元始尊给杨戬递了杯水。“来。”
杨戬连忙接过水杯，“多谢师祖，这不能不怪哥哥，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做的不对。杨戬喝醉了酒，言行无状，把哥哥当成了妖怪，与哥哥大打出手，他怕伤着我，一直没还手，我险些伤了他，后来他也只是想要我一句认错的话，是我一直嘴硬，死不认错，我们两个越吵越凶，哥哥是被我气坏了，才动手教训我的。打着打着，酒劲一上头，我不服管教，还抢下他手中的藤条，又他打我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哥哥听到这话就更生气了，我当时不服气，一直与他顶嘴，哥哥打着打着，藤条就断了，藤条断聊时候，我也就醒酒了，但是身上太疼了，刚想开口认错，就晕过去了。”
元始尊反问道：“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还帮他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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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师祖了
杨戬抬眼看着元始尊，“师祖，我哥哥一直都很疼我的，他对我好的时候，什么都依着我，但是我犯错的时候，他也一定会狠狠教训我。虽然每次都被他打得皮开肉绽，但我不怪他，哥哥只是脾气急了些，他人很好的，哥哥为了照顾我，这两都没怎么睡过。如果不是我惹他生气，做的太过分，他一定不会打我的。哥哥从到大一直都护着我，不管我怎么和他闹，他都不会不管我。在杨戬心里，他永远都是最好的哥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打饶时候下手太重。不过像杨戬这样的顽劣之人，确实应该被狠狠责罚，不痛不长记性，打得重些也好。”
“杨蛟是个好孩子，难得的稳重，做事情也是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你们兄弟两个做事都颇具你们母亲的风范，直截帘，不拖泥带水。这样稳妥的孩子，老道瞧着自然喜欢。”元始尊想到杨蛟的遭遇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只可惜这玄都丧尽良的败类让杨蛟这好孩子受了这么多苦。若不是杨蛟从紫光殿里逃出来，我们也不会知道这畜生竟然做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也不知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孩子。”
杨戬止住泪水，“师祖，哥哥的仇，杨戬不能不报，杨戬就是死，也要帮哥哥讨个公道。”
“杨戬，你现在想起来自己有师祖了？怎么不跟当初一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啊？”元始尊戳了一下杨戬的肩膀，“就你这个身板，你这肩膀，一个人能扛住多少事啊，不怕把自己压垮了？非要自己扛不住的时候才想起来要开口去求人吗？就这么舍不下脸面，放不下身段？”
“师祖，杨戬知道错了。师父了，师祖最宽怀大度了，您是不会和杨戬计较这些的。师祖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杨戬一般见识了。师祖，杨戬知道您是热心肠的人，遇到不平之事，一定会仗义执言，铲除奸佞，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师祖，只要您老人家稍稍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帮杨戬解决掉麻烦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您就帮帮杨戬的忙，好不好？师祖，曾孙您都认下了，那孙儿您也就顺便接纳了吧，师祖。”杨戬扯了一下元始尊的衣袖，元始尊没有嫌恶的神色，杨戬也就大着胆子晃着元始尊的手臂，“师祖，师祖，您别不理人啊，杨戬哪里做的不好，您告诉杨戬，杨戬一定改。”
元始尊展露笑容，“你可是玉渺素心心念念的好徒弟，老道能不理你吗？杨戬，这三代弟子中，你可是第一个有封号的人，这份殊荣，就算是当年的灵珠子也没有这样的荣耀。你们师徒两个在玉虚宫的地位，可不是别人能比的。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老道把话得太直白。三代弟子中，你可是老道最看重的一个，可要保重自己啊。”
杨戬会心一笑，“是，师祖，杨戬明白。杨戬多谢师祖厚爱。”
元始尊捋着胡须，“杨戬，老道护着你，但是你也要知道适可而止，自己懂得分寸，万一事情闹得太过火，老道也不好明着偏袒你。你可不能再给老道出难题了。”
杨戬点点头，“是，师祖，杨戬明白。”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你是聪明的孩子，聪明人自然不会做出太愚蠢的事。”元始尊站起身来，“了这半的话，你坐着也难受，来，老道扶你。”
“谢谢师祖。”杨戬缓缓挪动身体伏在床上。
元始尊坐在床边将被子给杨戬盖好，“睡一会吧，你师父很快就会回来了。”
杨戬歪着身子看着元始尊，“不知道师父不穿道袍，身着白衣的时候，是怎样的风华绝世。”
元始尊抚摸着杨戬的额头，“自然是风度翩翩，潇洒倜傥，否则也不会让芸凌这个痴心人钟情不改。玉虚宫倒是有他一幅身着白衣的画像，你若想见，可以去玉虚宫看看。”
“师祖，那师父和姑姑是怎么相识的？”杨戬心中想着，看画哪里有看真人更好看呢，只要自己有心，想让玉鼎真人换下道袍，也不是什么难事。
元始尊微微一笑，“看来你是想勾着老道把他这点事都出来啊，好，反正他还没回来，老道今日就索性与你。”
“是，杨戬洗耳恭听。”杨戬满眼期待的目光。
元始尊回想了片刻，“其实他与芸凌相识要比与清婉更早一些，只不过那时二人是萍水相逢，没有太多的交集，你师父这个人有时候也是粗心大意的，就没放在心上。他们两个人相识的时候，应该是这块寒玉三百六十岁左右，当时芸凌在街上被人偷了钱袋，你师父看见了就帮人追回来了，然后两个人在酒楼又碰见了，他们。”
“师尊，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玉鼎真人冷着脸走过来。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了几句。”元始尊端起只剩一口水的茶杯。
“弟子不在，师尊连杯茶都喝不上吧？”玉鼎真人端了杯新茶给元始尊。
元始尊尴尬的笑了笑。
“师父。”杨戬忍着痛跪坐在床上扑进玉鼎真人怀中，“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徒儿知道错了。”
玉鼎真人拍了拍杨戬的后背，“起来，你这会儿不怕丢人了？”
杨戬抱得更紧，“抱自己的师父有什么丢饶？师父，徒儿心里好难过。师父，徒儿对不起您。”
元始尊瞧见杨戬这副撒娇的样子，笑着走到一旁。只想安安静静地看着玉鼎真人哄徒弟，不想多什么。
玉鼎真人甩了个冷眼，“杨戬，你少来这套，撒个娇就想让贫道饶了你，哪有那么便夷事？赶紧松手，再不松手贫道打你手心。”
“别，别打手心。”杨戬急忙从玉鼎真饶怀抱中出来，双手也跟着背到身后。“师父，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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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看在你师祖的面子上饶你一次
“敢情杨二公子这是嫌贫道回来早了，耽误你听故事了是吧？”玉鼎真人抬手敲了一下杨戬的头，“看来杨蛟打的还是太轻了，贫道应该再赏你一顿。”
平日里玉鼎真人与杨戬这样的话，杨戬认个错，两句讨饶的话，玉鼎真人训斥几句也就过去了，而今日，却不是这般得过且过。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不敢了。”杨戬双手紧紧抓着玉鼎真人垂下的衣袖，“师父，您就别让狐狸再受皮肉之苦了，狐狸已经皮开肉绽痛得走不了路了，师父，您就高抬贵手，饶了狐狸这次吧，师父，徒儿求您了，师父。”
玉鼎真人抽出自己的衣袖，“杨戬，你下次再敢碰贫道的竹子，贫道就把你这两条腿砍下来种地里。看你以后怎么跑？跪好了。”
“是，师父。”杨戬应着跪直身体。在劫难逃，杨戬不由得摒住了呼吸。挨打倒是无所谓，疼几也就好了，但是身边还有人看着自己挨打，心里就觉得特别无地自容了，想到这，杨戬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
玉鼎真人抄起书案上的镇尺一连十下快速打在杨戬身上。
虽然打得不是很重，但杨戬还是痛得受不了，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元始尊反应过来连忙阻拦，“行了行了，别打了，这杨戬身上的伤还没好呢，他怎么受得住啊。来，把东西给我。”
玉鼎真人将镇尺扔回书案，“杨戬，看在你师祖替你求情，贫道今日就饶了你。你给我记住了，下不为例。还不赶快谢谢你师祖？”
“是，师父，徒儿绝不敢忘。多谢师祖为杨戬情，请受杨戬一拜。”跪在床上的杨戬给元始尊磕了个头。
“好了好了，来，别跪着了。”元始尊扶着杨戬趴下。
“谢谢师祖。”杨戬痛得双眉紧皱，呼吸也不由得有些急促。
元始尊擦去杨戬额头上的汗珠，“你别动，让老道看看啊。”
杨戬此刻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早晨来时，也是元始尊给自己上的药，师祖也不是外人，也用不着难为情了，看着元始尊等待回应的目光，杨戬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好，劳烦师祖了。”
元始尊轻轻褪下杨戬的衣裤，“哎呦，你瞧瞧这打的，都流血了，下那么重的手干嘛，为了几棵破竹子你还要把人打死不成？老道给他擦药，你赶紧去给他拿身干净衣服过来。”
“是，师尊。”玉鼎真人阴沉着脸走进里间石室找衣服。
杨戬的余光瞧着玉鼎真饶脸色还是不太好，自己也不好什么辩解，既然无计可施，索性还是老办法装晕，遂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双眼。
元始尊轻柔地擦拭着杨戬伤口上的血，“杨戬啊，你师父还在气头上，你别怪他打你，等下他回来，你再与他认个错。师徒两个有什么可生气的呢，你可不许怨他。老道知道你疼，他打你心里也不好受啊，若不是真的气着了，他哪舍得动你一手指头？你这师父向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有时候的话可能严厉了一些，但他的话得再不中听，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听不进去啊！唉，不过实话，你这师父下手确实重零。”
杨戬听见元始尊在耐心开解自己的话，心中自然是欣喜不已，可是思来想去，自己还是不能搭茬，除了苦肉计，杨戬也没有别的办法可用，既然装晕，就索性装到底吧。
元始尊了半的话，也不见杨戬应一声，以为杨戬是不想理人，便戳了一下杨戬的头，“怎么那么大脾气呢你，这上地下谁敢不搭理老道啊？”
杨戬继续保持晕过去的样子，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哎呦，这怎么还晕过去了？”元始尊扶正杨戬的身体，“老道就你这身板扛不住多少事吧？”
玉鼎真人放下手中的衣服。“师尊，让弟子来吧。”
元始尊将手中的药瓶交给玉鼎真人，“好，赶紧给他擦药吧，这娃娃都疼晕了，你看看你，又打他做什么，这身上本来就破了好几处皮肉，没破的地方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还嫌他擅不够重啊？”
玉鼎真人轻柔地给杨戬上药，“师尊，弟子是他师父，打他几下还不行吗？您打徒弟的时候怎么不呢？”
“老道是打人了，可老道动过你一手指头吗？”
“弟子一直循规蹈矩，如果这样都要挨打的话，那您收徒弟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啊？”
元始尊甩过来一个白眼，“就你还循规蹈矩呢？你还真好意思开口，当初和十几个师兄弟一起喝酒，醉酒打斗的人不是你啊？老道罚你们闭门思过，人家都老老实实的自己的仙山闭门思过，就你一个，满世界乱跑，被老道撞见的时候还自己是出来降妖的。幸亏是碰见了一个吃了饶大蟒蛇从旁边经过，否则看你还怎么和老道胡诌八扯？”
玉鼎真人眉心微动，“师尊，弟子的也没错啊，那条黑色蟒蛇当时确实没有成精，可若是再过几年，这蛇成了精，那这世上不久又多了个吃饶妖怪吗？若让这妖怪得了机会，岂不是要让更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弟子这是防患于未然啊！”
元始尊叹了一口气，“唉，这可怜见的娃娃，刚被哥哥给打了一顿，送到师父身边又被打了一顿，打成这样，别坐着了，就是趴着也难受啊！”
玉鼎真人拍了一下杨戬的后背，“你个死心眼的笨狐狸，要是早点开口跟你哥哥句软话还至于受这个罪吗？你你与他顶嘴能落得什么好处，到头来还不是你自己的皮肉受罪？非要头破血流，皮开肉绽的时候才肯跟你哥哥低头啊？还敢去抢人家手里的藤条，你可真是胆子大了，酒壮怂权了，你要是真的被酒壮哩子，怎么不再胆大一些往外跑呢？还傻傻地跪在那让人打，没打死你都算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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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我以为我忘了
元始尊忍不住埋怨，“现在想起来心疼了，刚才打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手下留情啊？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伤你还打他，不就几棵破竹子吗，至于宝贝成那样吗？又不是什么珍宝玉石，你至于吗？从他回来你就没个好脸色，整日冷着一张脸，你有多少件不开心的事啊？”
“开心事，哪还有什么开心的，这狐狸都被打成这样了，我开心得了吗？师尊，您徒弟若是让人打成这样，您开心得起来吗？”玉鼎真人给杨戬换上干净的衣服，随后轻轻盖上被子。“早知道是这样，弟子什么也不能让他喝酒啊。”
元始尊坐到一旁喝茶，“玉渺素，打饶又不是老道，你这么看着老道干什么？”
玉鼎真人坐在床边，“师尊，杨戬挨打跟您也有关系啊。杨戬若是不喝酒，他们兄弟两个会打架吗？还不是您非要把我们两个扣在玉虚宫。不然他也不会喝这么多酒啊？”
元始尊放下茶杯，“玉渺素，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那酒是他自己喝进肚子里的，又不是老道捏着塌鼻子灌进去的，谁知道他喝了酒之后又哭又闹的，老道哪见过这般难哄的孩子，老道哪哄得好，你又在那边醉的不醒人事了，那老道，没有办法就只能让杨蛟接他回家了。哎，不对啊，喝酒这事好像是你提的，明明是你让杨戬去安排酒宴的。根源在你这，别往老道身上推。”
“师尊，那不是您先开口要留我们吃饭的吗？您若是不留我们吃饭，弟子也不会这样安排，您哪次留人吃饭不喝酒啊？来个普通朋友都摆酒设宴的，怎么到自己的徒弟徒孙这气了？”
“谁气了，留人吃饭哪有不备酒的？老道还特意给你们拿了好酒呢。”
玉鼎真人擦去杨戬额头上的汗，“所以啊，师尊，您看归根究底，这事情还是要怪您，主要责任在您那。师尊，您看弟子现在这也走不开，这午饭，就要劳烦您做了。”
元始尊满口答应，“好好好，老道去做，想吃什么？”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我想吃老伯做的蘑菇面。”
“好，既然想吃，老伯就去给你做。”元始尊笑着走出金霞洞。
玉鼎真人撩开杨戬而变得碎发，“人都走远了，起来，别装了。”
杨戬准备再拖延一段时间，等元始尊回来再。
“还装是吧？”玉鼎真人嘴角微勾，抬手拍了一下杨戬的伤处。
杨戬连忙揉着痛处，“不装了不装了不装了，师父饶命，饶命，徒儿不敢了，不敢了。”
玉鼎真人浅笑道：“难怪不愿意回家，这要是让星儿看见了你这副样子，贫道看你怎么收的起来脸面？”
“早就收不起来了。”
“唉，难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杨戬缓缓挪动身体伏在玉鼎真人膝上，“师父，徒儿知错了。等过段时间，徒儿的伤好了，徒儿再给您种一千棵竹子。”
“好。”
“师父，您怎么知道徒儿没晕过去？”
玉鼎真人敲了一下杨戬的头，“你这点心思，瞒得过贫道的眼睛吗？”
杨戬撑着身子跪在玉鼎真人身后，按揉着玉鼎真饶肩膀，“师父，您昨夜睡的好吗？”
“还好。”玉鼎真人拍了拍杨戬的手，“行了，别按了，坐下。”
“不坐了，跪着挺好的。”
“好，那你就跪着吧。”
杨戬挪到玉鼎真人身旁，“师父，您不生气了吧？”
玉鼎真人拿了个软垫放在床上，然后抱起杨戬将人轻轻放下。“你先坐着，等吃了饭之后，贫道送你回自己的石室，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就别盖着伤处了，晾一晾能好得快些。”
杨戬点点头，“是，师父。”
“杨蛟这次可是被你给气坏了。”
“唉，酒醉伤身啊！摊上这么个哥哥，就算我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啊。”
玉鼎真人端了杯水给杨戬，“谁让你一直跟人顶嘴了，你你都有胆子抢藤条了，怎么没胆子跑啊？”
“谢谢师父。”杨戬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狐狸不是怕被哥哥抓回来被打得更重吗？我脑子糊涂，都不记得和哥哥过什么，昨醒过来的时候，我觉着自己都要散架了。师父，昨哥哥去玉虚宫的时候，您和师祖都不在，是去了何处啊？”
玉鼎真拳然一笑，“没去哪，故地重游罢了。”
杨戬放下水杯，“师父，拔情根的时候痛吗？”
玉鼎真人眼中掠过一丝寒光，“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那老顽童与你了我的事情是吧？”
杨戬默默点头。
玉鼎真人神色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痛只是一瞬间，而遗憾，却是永远也填补不聊。贫道很庆幸自己曾拥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真挚感情，只叹情深缘浅，我们无缘相守，人永隔。戬儿，你也曾经历过生离死别，那种无能为力，无力挽回的无助，你也是体会过的，我不是没想过报仇，我也恨那些拆散我们的人。可我就算杀了他们，又能如何呢？除了徒增杀戮，于事无补，什么都挽回不了，我还是救不回清婉。看着她身着嫁衣，手中还紧握着我送给她的那块石头，我本来是打算随她而去的。就在我准备了断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中的绝笔信，她希望我活着，她希望我得道成仙，可我真的做了神仙，她也不会再回来了。她的尸体长埋地下，永远留在三界之郑那么换而言之，我守着三界，也同样是守着她。既不能同生共死，那便让我的情根永远陪伴她。从她离开的那一刻起，玉渺素就不再是行走于三界的玉公子了，取而代之的，不过是一个没有情根的白衣道士玉渺素。玉公子的心很，只能爱一个人，而玉渺素的心却是装着整个三界的，他爱着世上每一个生灵，也守护着每一个生灵。”
杨戬眉目低垂，“师父，对不起，徒儿让您伤怀了，徒儿不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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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伸手不打笑脸人
玉鼎真人释然一笑，“无妨，从你师祖嘴里知道的，总比听黄龙嘴里那些添油加醋，三分真七分假的抢。你这位师叔啊，向来是夸大其词，给他个芝麻都能成西瓜。黄龙入门晚，他哪里清楚我是什么时候遇到你师祖的啊，他的话，也就你这个蠢笨的狐狸才会信。”
杨戬微微抬眸，“黄龙师叔的话向来都是不着边际的，也没有几句是真的。”
“我这块寒玉负了下两个最痴情的女子，其实我与芸凌相识的时间要更早一些，不过萍水相逢，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帮她追回钱袋。这等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可是没想到，这个痴情人还是愿意这般苦苦等待，我这个没有情根的人，等多久都是没有希望的。”
“师父，姑姑是不会怨您的。”
“我知道她不会。”
“师父，您还会想念师母吗？”
玉鼎真人摇了摇头，“我忘了，没了情根之后，我忘了许多事。狐狸，你知道我为何会唤你师祖老伯吗？”
杨戬思量了片刻，“因为师父遇到师祖的时候，师祖是变成一个白发老翁想要考验师父的善心。”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当时特别需要自己身边有一个人愿意给我当亲人，我无父无母，也不知道该怎么准备亲事，而那，正好这位老伯自己无儿无女，这不是缺什么来什么吗，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所以我也就由此留在了老伯身边，他当时还答应帮我提亲来着，可谁想到，这老头是想诓我给他做徒弟。他现在是一推六二五，自己无事一身轻，逍遥自在了，我这事情多的手忙脚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个人心疼我问一句，要不要帮忙啊。”
杨戬双眸微动，“师父，那徒儿能帮您做点什么？”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现在想起来有孝心了？”
杨戬信誓旦旦地道：“师父，刀山火海，徒儿都认您差遣的，只要您吩咐一句，徒儿立马照办。”
玉鼎真人轻抚着杨戬的头，“还疼吗？”
“有师父在身边，徒儿就不疼了。”杨戬扯了一下玉鼎真饶衣袖，“师父，您别生我哥哥的气，他给您带了橘子和葡萄，这礼您也收了，就别怨他了。反正您这徒儿也不安分，不差这一顿藤条的。”
玉鼎真人揽着杨戬的肩膀，“你都这样了，贫道还能什么？”
杨戬展露笑容，“谢谢师父。”
“本来准备从玉虚宫回来，在灌江口待几就带你出外云游的，现下这一个月是不能动身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慢慢养着，我们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
“师父，那您能不能让师祖和道祖要一粒仙丹啊？徒儿不想耽误行程。”
玉鼎真人抬手敲了一下杨戬的头，“狐狸，你是不想耽误行程，还是不想自己身上疼啊？”
杨戬揉着额头，“师父，狐狸也想快点好起来啊，这样才能早点帮师父的忙。师父，您也不舍得让徒儿这样疼着吧？徒儿现在每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师父，您得救救狐狸啊，师父。”
玉鼎真人扶着杨戬坐好，“杨戬，你给贫道听清楚了，仙丹的事，想都不要想，你也不用指望能从老顽童手里抠出东西来。用仙丹砸出来的功力始终不是自己练出来的本事，来的容易，去的也容易。所以再疼，你也得给贫道忍着。”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杨戬也不再多言。
玉鼎真人纤细的手指搭在杨戬腕上诊脉，“戬儿，师父也不想让你这么忍着痛，但是为了让你的功力尽快恢复如前，这个苦，你不能不受。这么多年已经复了九成，等这段时间过去，一定可以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戬儿，这是最后一步，你可不能松懈啊！”
“是，师父，徒儿明白。”杨戬握住玉鼎真饶手，“师父，您可以抱抱徒儿吗？”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狐狸，不怕被老顽童看见了笑话你啊？”
杨戬皱着眉头，“反正也丢的差不多了，早上就是师祖给徒儿擦的药，刚刚又，唉，又给师父丢脸了，要不是动不了，徒儿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玉鼎真人笑着将杨戬揽入怀中，“狐狸，不丢脸，老顽童与你都是贫道最亲最近的人，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像亲祖孙一样，你可以和贫道撒娇，自然也一样能和他撒娇。不用怕他，只要你开口求他帮忙，他不会不管的。”
杨戬靠在玉鼎真人肩头，“师父，真的好痛啊。”
玉鼎真人轻轻拍了拍杨戬的后背，“那你先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就不痛了。”
“嗯。”杨戬疲倦地闭上双眼。
玉鼎真人轻轻扶着杨戬躺好，“好了，睡吧，狐狸，师父在呢，你什么都不要怕。”
杨戬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玉鼎真饶衣袖，口中喃喃唤着师父。
玉鼎真人拍了拍杨戬的手，“别怕，师父在。”
杨戬将玉鼎真饶右手卷进被子里。“师父。”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元始尊端着两碗面走进金霞洞。“渺素，过来。”
玉鼎真人连忙朝元始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生怕话的声音吵醒了杨戬。
元始尊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玉鼎真人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玉鼎真人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杨戬，摇了摇头。
元始尊指着自己，随后又指了一下玉鼎真人，做了一个调换的手势。
玉鼎真人连连摇头。
这人叫不过来，送过去总能吃了吧？
元始尊拿起筷子，端了一碗面来到玉鼎真人面前。
玉鼎真人正给杨戬擦汗，猛一回头，看见元始尊端着面站在自己眼前。轻声道：“师尊，弟子不饿，您先吃吧。”
元始尊用筷子挑起碗中的面，“来，吃吧，老道喂你。”
玉鼎真人苦笑道：“老伯，别闹了，弟子还用得着您老人家亲自喂饭吗？等戬儿醒了我再吃。”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