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握有力量的人
使节团迅速集结，如临大敌地仰视着漫天舞动的龙鹰。
这些成年龙鹰体型修长，约有三米，羽翼不宽不厚，但配合着它们那长长的尾翼一起扇动，起伏之间自有一股赫赫之威。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天空中的龙鹰皆为通体赤金，啼鸣之声携带风雷之势，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渗人！
尤其是那一双双瞳孔，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似要择人而噬！
短暂的沉默，天空中投射而下的莫大黑影，遮蔽在百人使节团头顶，犹如一片乌云压顶。两方人马，似是陷入了某种异样地对峙之中，竟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先开口。
数分钟后，直到天空中的一条龙鹰背上，一个精灵抬手一扬，一道金色的巨型光线自他手心射出，直坠地面。紧接着，这条金线的顶端骤然间爆裂散开，犹如一枚绚烂的烟花，呈一面网状覆盖在了使节团中所有人的头顶上方，距离堪堪不过二、三米！
然后，射出金线的精灵竟是直接从龙鹰背上落下，大地似乎对他没有一丝引力，就这样宛如神明一般，缓慢地从天而降。
“啊……啊……啊，嗯……嗯……咳咳……”精灵落地后，张开嗓子调试了一番声带，用极不娴熟地通用语说道，“人……族使……节？”
提里奥紧张地握起了他的双手大锤，眼前地突发状况，完全是他始料未及地。况且现在无论怎么看，那飞行在头顶上方的龙鹰骑士们，都不像是为了迎接他们而来！
奥斯抬起手一拦，对提里奥说道：“放轻松，提里奥，让我来。”
说罢，奥斯无视头顶覆盖的金色巨网，朝着迎面而立的精灵走去。他一步一声，一声一字，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正如所见。”
“那么告诉我，人类，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站在金色巨网外的精灵，似是对奥斯地举动浑不在意。他的声音不紧不慢，一句话过后，通用语已然说地熟练不少，而他所问内容，也正是他最关心的大事。
然而，奥斯根本就没有回答精灵的疑问，仍旧笔直地向精灵走去，一如精灵的问话方式一般，是同样地不紧不慢。当他即将走出金色巨网覆盖的范围时，一道道金线自金色巨网中垂下，阻拦在奥斯身前。
奥斯暗自提起群山之力，刹那间便挣脱了阻拦在身前的网状束缚，与精灵相对一米而立！
一时间，两人互不相让，双眸对视！
“你们来得比我预想地早上很多，如果日出之前你们仍旧没有反应，那我有必要重新评估你们的实力，以决定奎尔多雷……”奥斯顿了一顿，将谈话纳入自己地节奏，他沉声纳气，声音彻天响地，“是否适合守护太阳之井！”
雷鸣般的声音滚滚不绝，原本与奥斯近距离相对而立的精灵，在话音落尽时便已不见。他的身影突然闪现消失，出现在数十米外，与奥斯远远地拉开了距离。而在这个精灵手中，也已经取出了一柄血红色的长柄法杖。在法杖两端，各有一颗硕大的长棱形不知名水晶，每颗水晶之上，各有两个符文光阵盘旋环绕！
这柄法阵甫一出现，便散发着一阵一阵低沉的音波，似要催人入梦，夺人心魄！
同时，原本一直静默地端坐于龙鹰背上的骑士们，在听到奥斯所说的内容后，齐齐地跳下天空，漂浮落地！他们人人举起武器，对准奥斯，一把把旋转的十字月刃中，聚集起一团团深蓝色的光球，蓄势待发！
“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破法者卫队长大喝一声，阻挡在手握血红色长柄法杖的凯尔萨斯身前。
“哈！”奥斯大笑一声，无所畏惧。经历过大地和群山的考验，近身体会过高山之王的巍巍气魄，眼前血肉生灵地威胁质问，对他根本毫无影响！
“最后警告，人类！你的名字，你的来意！”凯尔萨斯扬声质问。
奥斯摊开双手，然后又似是轻松，似是蔑视地耸耸肩：“我，就在这里。”
“破法者，弹射！”
面对如此挑衅的人族，破法者卫队长地攻击命令立即下达！一共二百四十名破法者同时右臂后扬，精神力牢牢地锁定奥斯，随后掷出了二百四十枚在十字月刃上早已汇聚的，深蓝色的反馈法球！
对于任何触碰到奎尔萨拉斯王国底线的人，奎尔多雷必不容情！而底线，就是太阳之井！
奥斯对于破法者们地攻击早有心理准备，他抬起右腿，向外侧横跨一步，重重落地。接着双手探出，五指俱张，沉肩下腰收臂！几乎是在瞬间，奥斯便已调动起自身的圣光之力，他以双手为引，就在二百四十枚反馈法球临身之际，将双手猛然前推！
无尽的圣光涌动，宣泄般喷薄而出！
宽达四米的圣光波浪，皆是奥斯自己本身的力量。这股圣光波浪翻涌而起，形成一面巨大屏障，阻挡在奥斯与身后的使节团众人前方，随后承受了所有反馈法球地攻击！
急速弹射而至地反馈法球，宛如划过夜空的二百四十道深蓝色流星，狠狠地撞上了圣光波浪！然而，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接连碰撞，却奇妙地没有发生剧烈地波动或是爆炸，反而像是沸水中的气泡，在发出接连不断细微地“啵”、“啵”声后，消散于空气之中。
一声微响，附带着一朵消散的蓝色花朵，就在奥斯身前，上演出一副炫美地交击！
当二百四十声微响过后，奥斯毫发无伤，他的双手空抓握拳，收回圣光之力。但是，奥斯并没有待在原地不动，精灵地攻击已被抵挡，而现在，轮到他了！
“摩根，剑！”
奥斯向左侧侧过半身高喊，而摩根地反应也极为迅捷。话音未落时，摩根便已从背后取下阿契厄斯·光明圣剑，剑字的尾音落尽时，他已经用力地将这把双手大剑，掷向奥斯！
这把新晋的光明圣剑在穿过金色巨网时，受到了些许阻挡，虽然缓滞分毫，但仍然一穿而过。迅猛的双手大剑激射而至，其势凶猛不亚于反馈法球！不过，这对奥斯来说却没有任何难度，他的右手探出，稳稳地将阿契厄斯反手握在掌中。
两人间一掷一握，默契使然，尽皆发生在一息之内！
接着，奥斯再次向左侧半转身，直面被金色巨网覆盖的使节团。在转身的同时，奥斯调动圣光之力灌注剑身，阿契厄斯随即做出回应。熊熊燃烧的光明圣剑，更添三分炽烈！
手腕旋转，反手上撩，直剑法运使而出，如勾似切！
一击，覆盖笼罩在使节团头顶的金色巨网，被一分为二！向左右两侧崩塌陷落，失去了实质化的形体！
再转身，握剑的右手顺势举过头顶，手腕旋转间，抡剑法适时而变。剑柄在奥斯摊开的手心中，三百六十度旋转。金色的剑芒吞吐连绵，奥斯再次以圣光之力附加其上，整把阿契厄斯·光明圣剑，顿时幻化为一柄长达数米，宽达一米的巨型圣光剑！
同样以精神力锁定，奥斯控剑斜指地面，遥遥地看向不远处，已然神情凝重起来的奎尔多雷们！
这一连串快若奔雷，干净利落地动作，在一众精灵们未及眨眼间，已经完结。
不过，未等眼前的精灵再次发动攻击，本意就不是为了引起争端的奥斯，扬声说道：“握有力量的人，就算是轻声细语，所有人也听得明白。没有力量的人，即便是声嘶力竭，也未必会有人理会。”
这样的一句话，奥斯说地坦然，说地清晰！却也说地所有人，包括在他身后的同伴们，齐齐为之一愣！
未及奎尔多雷们有所回应，奥斯继续扬声说道：“现在，我已展示了我的力量。你们，奎尔多雷！你们是否愿意认认真真地，听一名人类，说上一句话呢？”
对面，唯一手握法杖的精灵立刻踏步而出，神情郑重，已不复高傲地诘问之色：“我是凯尔萨斯·逐日者，精灵王达斯雷玛·逐日者的子孙。”
凯尔萨斯的自我介绍，即是标志着奥斯的目的达成！他收回了持续灌注在剑身的圣光之力，将阿契厄斯直立地插入右侧地面，同时自我介绍道：“我是……奥斯玛尔·加里瑟斯，洛丹伦，人族。”
“如此，‘握有力量的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你如此大费周章地举动，想要告诉奎尔萨拉斯王国什么话？”凯尔萨斯的言语之中，隐隐含有怒气。两人之间，两族之间，如果一言不合，争端必将升级！
“我想你们知道，南方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五年。人族失去了一位国王，暴风王国已经不复存在！而现在，原本与世无争的矮人和侏儒也已参战，将兽人大军抵挡在了洛克莫丹！”
“所以？这就是你要对我们说的话？”凯尔萨斯的声音硬了起来，怒气渐盛，“这就是身为使节的你，代表人族商讨结盟出兵的方式？”
“不！”奥斯的声音高高提起，传达四野，“我真正要对你们，对整个奎尔萨拉斯王国说的是，兽人只是先锋！虽然已经渡过了一万年的漫长岁月，但我想，你们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他们的主人……燃烧军团，卷土重来了！”
女足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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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命运的轨迹
连夜赶路，黎明即将来临。
不管说是被监视也好，还是被保护也好，使节团在凯尔萨斯·逐日者，以及破法者卫队地随行下，即将抵达奎尔萨拉斯国度的王城——银月城。
深夜中那一个回合的短暂交锋，轻描淡写地抵挡破法者卫队攻击，反手一剑切碎群体枷锁，以及那把无与伦比的圣光巨剑。奥斯以他的力量，换来了与奎尔多雷王子凯尔萨斯平等对话的机会。两人互报姓名以后，奥斯说出的消息，也真真正正地被奎尔多雷们，听到了心里去！
不过，奎尔多雷们也只是听到了心里去，仅仅只是暂时地相信了奥斯而已。毕竟，人族出现的时间太过短暂，总共才三千年左右。而奥斯带来的消息，有关那个恐怖而又危险的军团，上一次出现却是在一万年前！
相比奎尔多雷，使节团众人看向奥斯地眼神就不一样了。这一点，从阿尔萨斯王子那崇拜的目光中，就已经可见端倪。整整一夜，年轻小王子的双眼中，就差冒着闪闪发光的金星了！
曾几何时，人族面对奎尔多雷，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的谈判方式了！强势地展现力量，强势地谈话格调，绝对是三千年以来绝无仅有的！
哪怕是在三千年前，受困于阿曼尼帝国的奎尔多雷，主动联系人族以结盟的时候，人族也未曾强势地要求过什么条件。而在一千多年前，达拉然的大魔法师们，因为滥用奥术吸引了恶魔地注意，也是客客气气地邀请奎尔多雷帮忙，从而组建了隐秘的提瑞斯法议会。
由此可见，奥斯在这段时日以来，不知不觉间便刷了一手好声望……
不过说到底，艾泽拉斯就是这样，但凡是强者，必有愿意追随者和信徒，所说的话，也才容易被大众认可和服从。
这是奥斯结合地球时的游戏认知，以及三年多以来，在艾泽拉斯地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鹰派理论”。而奥斯之所以这样做，根结所在，既是因为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缓解人族和奎尔多雷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时三刻可以达成！奥斯也没有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依靠语言的力量，说服高傲的精灵们与人族再次结盟，出兵南下！
好在事情地发展没有超出奥斯的预料，虽然在此时的奎尔萨拉斯王国中，亲身经历过上古之战的精灵几乎不存，但奎尔多雷这一种族，毕竟是那一惨烈战役中的幸存者。
但是事实上，除了昨夜那种做法的必要性以外，在赶路之余，思维发散的奥斯，还产生了一种莫名自豪的心思，那就是：“我竟然在阿尔萨斯、凯尔萨斯、吉安娜、提里奥这一众当世主角面前，耍了一把帅……”
真正地深入永歌森林以后，在严格意义上讲，这里并不能算做是森林。因为在这里，树木并不多，甚至非常稀松，那一颗颗类似于大乔木科种的巨树，彼此之间相距甚远。但是，太阳之井的能量，使这些不知名的巨树生长地极其旺盛！它们无一不是胸径十数米，高达数百米，或金或赤的枝叶，繁盛茂密，遮天蔽日。
赶路期间，奥斯也曾看见野生的幼年龙鹰，温驯地低空飞行于草木之中。也曾看见一些移动极其缓慢的树人，蹒跚地在两颗巨树之间走着。而那些在偶然一瞥中，移动迅捷的刃齿豹，倒是与地球时在图片中见到的剑齿虎，有些相似。
但是，哪怕已经距离银月城极为接近，奥斯在观察中，却也没有见到哪怕一个奎尔多雷在野外活动，简直算得上是人迹罕至。当下，奥斯便向一直待在自己身旁，不停地旁敲侧击询问情报的凯尔萨斯王子，问出了这一疑惑。
凯尔萨斯却简单地回答道：“奥术，给了我们一切。”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待在家中，研究奥术？”
凯尔萨斯闻言，竟是极为自豪地点了点头，他完全没有听出奥斯说话地语气中，那深深的无奈之感。
“凯尔萨斯王子，在我们人族有一句老话，叫做生命在于运动。”奥斯地劝说并非无的放矢，透析未来的他，深知奎尔多雷将会因为脆弱的身体，遭受怎样重大地打击，“诚然，奥术给了你们一切，吃饭有奥术，喝水有奥术，哪怕是打扫卫生，你们都有魔法扫帚。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燃烧军团来临，那么又有谁能够阻挡在前，保护脆弱的魔法师们和平民们？”
“这无需你们人族为此担忧，我们的生命坚韧悠长！而晨锋之刃，英勇无畏！”
“是了，晨锋，但我记得仅此而已。”奥斯叹了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交浅言深，接连劝说道，“如果我所知无差的话，你们现在最强大的战士，当属手持奎尔德拉的萨洛瑞安阁下。”
“正是如此！”
“那么凯尔萨斯王子，你认为萨洛瑞安阁下，比之半神如何？”
“你！”凯尔萨斯顿时愤怒地认为，奥斯是在借用半神之名，讽刺奎尔萨拉斯王国的战士！
“请听我说，年轻的王子。”奥斯看着凯尔萨斯王子，一边叙说着上古秘闻，一边回想着这位王子的坎坷一生，“若论肉体力量，野猪半神阿迦玛甘和野熊半神乌索克，当为之最，但是他们却都牺牲在了一万年前！就连玛洛恩冕下，也被阿克蒙德扭断了脖子！唯有乌龟半神图托拉，侥幸存活了下来。”
“我听不出这些上古传说，与我们奎尔多雷的英勇战士，有何关联。我也听不出这其中有什么意义，影响到了我们对奥术地追求。”凯尔萨斯不客气地说道，“还有你，一个人族少年？！竟然称呼我为年轻的王子？！”
奥斯默默地注视凯尔萨斯片刻，放弃了继续劝说下去地打算。他想了想后，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使节团众人。
回过头来，奥斯故意小声地，对骄傲到骨髓里的凯尔萨斯王子说道：“所以我说你还年轻啊，凯尔萨斯。你真的以为，对一万年前如此了解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小子？”
接着，奥斯便闭口不言了，无论凯尔萨斯再问什么，他都装作没有听到。也就在凯尔萨斯气愤不已的时候，银月城，终于到了。
首先映入奥斯眼帘的，是一根高耸入云的金色锥形塔尖，在塔尖两侧，铸有一对极为醒目的黄金巨翼！随着距离地靠近，这座最为高耸，有着赤红色圆顶，银白色塔身的魔法塔，逐渐露出了全貌。其后，众多稍低一些，但仍旧高达近千米的银白色魔法塔，开始接二连三的出现。
数分钟后，已经靠近银月城城墙的奥斯，不得不感叹这座精灵王城的雄伟！一体银白的城墙墙身，高达三十五米有余！东西纵横，不见首尾！坐北朝南的大门两侧，高高地悬挂着两面长约十米，宽约四米的巨大旗帜！赤红底色的旗帜上，分别绣有一对金色翅膀！
仍旧怒气难消的凯尔萨斯，看到奥斯神情专注地打量银月城，不免自豪地用奥斯的话讽刺奥斯：“如何？自诩不普通的人族小子？且不提没人能够打破奎尔萨拉斯结界，单说银月城，又有谁能够攻陷！”
听到凯尔萨斯这样说，奥斯倒是真地开始认真思考，随即他便想到了：“不用最厉害的那些恶魔来，深渊领主的三号人物，布鲁塔卢斯，燃烧军团的中级将领。以他之力，三刀便可劈碎这片城墙。”
未等勃然变色的凯尔萨斯反驳，奥斯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当然，你可以全当我在说谎，没有关系。”
说着话，奥斯没有减速，仍旧骑着马向着银月城大门驰去。身后，一路上被奥斯气地不轻的凯尔萨斯，停了下来。他看着奥斯的背影，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奥斯玛尔·加里瑟斯！”
“殿下，这个粉皮实在是太可恶了！”一个破法者看着奥斯的背影，那不忿的神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就容他张狂片刻，塞林。”下属对奥斯地咒骂，反而让凯尔萨斯冷静了下来，“听他所说的诸多内容，并不像是在撒谎，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由父王定夺。但若他真地是在说谎，那就是欺骗了整个奎尔萨拉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几乎是一整夜地不愉快交流，即使如今的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已经是两个灵魂的完美融合，却仍然奇特地与凯尔萨斯·逐日者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有了矛盾。时间走到这一刻，仿佛一切都没有走出原本命运的轨迹。
随后，因为有凯尔萨斯王子的缘故，使节团进入银月城地审查便相当简单了。不过进入到银月城之后，使节团众人根本就没能好好地参观一下这座精灵王城，便被径直带到了驿馆中安顿下来。
“如无必要，我不希望你们在银月城中肆意走动，以免引起不必要地误会。”凯尔萨斯王子站在驿馆外，距离远远地冷冰冰说道，“同时我也希望你们做好准备，我的父王随时会传唤你们。”
说罢，凯尔萨斯王子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了驿馆。而在他走后，竟然还留下了整整四队破法者，看守在了驿馆之外。
关上门，在驿馆的二楼大厅中，使节团中第一个说话的，竟然是阿尔萨斯王子：“这位精灵王子真是可恶，竟然从头到尾都不正眼看人！奥斯哥哥，还是你昨晚的那句话说得对！没有力量，说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听！”
即使是七岁的阿尔萨斯，也能感受到精灵们的高傲和漠视，更不要提使节团中的成年人们了。除了奥斯、吉安娜、提里奥、摩根，以及有限的几位圣骑士外，其他军官几乎人人咒骂上了几句，“长耳朵”、“金皮”、“混蛋”等称呼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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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已逝先王的盟约
咒骂声此起彼伏，相比之下，反而是带头的阿尔萨斯王子礼貌多了。
“诸位，请安静！”奥斯站起身喝止道，在他那威严环视地目光下，大厅中嘈杂地声音顿时为之静默。
接着，奥斯走到阿尔萨斯王子面前，蹲下身子慢慢说道：“其实我说的那句话不对，殿下。所谓握有力量的价值，大多数时候，是强者摆在普通人面前的姿态，或是玩弄和蛊惑人心的手段。真正的强者，对待力量，永远是谨慎和克制的！嗯，就像是咱们的提里奥叔叔，还有你的老师，乌瑟尔阁下，他们从来不会将力量当成一切，看做是生命的全部。”
一旁在座的提里奥，顿时尴尬起来。诚然，奥斯的年龄确实要比他小上很多，但在艾泽拉斯，年龄却从来不是，未来也不会是，界定地位的标准。不过，本已站起身的提里奥，正准备谦逊婉拒这份夸赞，就已经被奥斯用一个微笑制止了。
数日以来，奥斯和提里奥在理念上的一致，足以让他们之间培养出十足的默契。
“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那样做，又说了那句话呢？”阿尔萨斯主动从椅子上站起，他亲手扶起奥斯后，仰着头用心地问道。
“唉……”奥斯想起昨夜对凯尔萨斯地数次劝说，又不免叹了口气。
“奥斯，是不是有什么事，让你为难了？”提里奥关心地问道。
“打开恶魔之门的要素之一，就在奎尔萨拉斯，也是兽人的目标之三。”奥斯终于说出了实情，“昨夜我故意与凯尔萨斯单独相处，与你们拉开距离，就是为了劝说他。”
“太阳之井？”吉安娜忽然问道，灵动的双眸神采奕奕，“就是这个东西吧？我都听见、看见了，你一上来就提到了这四个字，而他们立即就变得紧张兮兮，最后更是直接发动了攻击！”
“……”奥斯看向吉安娜，已经不是第一次夸赞年仅十岁的她了，“你真聪明，吉安娜殿下。”
“那么这个太阳之井，到底是什么？”吉安娜好奇地问道。
奥斯的眉头微微皱起，在大厅中来回踱着步。而大厅中的众人，包括两位殿下，提里奥，还有一众军官们，全都耐心地等待着答案。
最后，出于保护奎尔多雷的念头，以及另外的某种考量，奥斯选择隐瞒了部分实情，他只是解释道：“那就是一口井，只不过是蕴含着庞大能量的井！那股能量，足够支撑起恶魔之门，使燃烧军团源源不断地进入艾泽拉斯，也足以供给最强大的恶魔，使其降临。”
大厅中又一次静默起来，直到提里奥为此事盖棺定论：“如果这个消息传回王国，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恐怕谁也想不到，兽人一路北上，竟然是为了这样一个东西。奥斯，也许你还不是十分了解，吉尔尼斯和奥特兰克原本就不想参战，两位陛下是看在洛萨爵士，以及乌瑞恩家族那位仅存的王储份儿上，才愿意提供物资，我担心……”
提里奥言下之意，假如这个消息传回洛丹伦，进而扩散到其余诸国。那么如此一来，原本就对战争不感兴趣的吉尔尼斯王国和奥特兰克王国，必然有了充分的理由选择袖手旁观。
而事实上，鉴于整个人族与奎尔多雷之间日益扩大的矛盾，到时候，若是目光狭隘的贵族们引发舆论，与广大人民一致反战，北方六王国主动选择与兽人休战，也未必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大势所趋，除了参战，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奥斯说的话极不客气，他的左手搭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挺拔的身姿宛如群山之锋，“太阳之井是兽人的目标不假，但兽人的第二个目标，却在咱们人族手中！更何况，提里奥叔叔，难道你忘记了我之前讲地，兽人已经不受深渊领主玛洛诺斯地控制，他们扭曲的荣耀，是以击败一切敌人为信念！”
一段气势凛然，仿佛是代表着整个人族对兽人宣战的话，另众人心中齐齐为之一怵。而奥斯竟然敢直呼两位国王为他们，也着实让众人胆颤。
良久，还是提里奥说道：“话是这么说不假，但有关于兽人，包括燃烧军团的情报，诸位陛下还无从得知。就算是将消息传回王国，调查取信恐怕也需要一段时日。奥斯，我仍旧担心，你说的这一切，会被当做是危言耸听！那样一来，将对你十分不利啊！”
提里奥发自肺腑的关心之语，让奥斯心中感动不已。他一脸笑意地对提里奥说道：“所以，我才会跟随使节团来到银月城。奎尔多雷的前身，经历了一万年前的那场战役，精灵们应当知道轻重缓急！而联盟，就从他们开始！”
“唉……”提里奥感叹一声，一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地样子。
“哈，不要有压力，提里奥叔叔。”奥斯走上前去，拍了拍提里奥的肩膀，“教父对我说，这次出使银月城，原本是不需要非得达成什么指标的。所以你放心，精灵一定会出兵。”
“我只是觉得，整件事好像越来越大，已经不是咱们人族和兽人之间，或是几个种族和王国之间的事情了。”
“这样说也没错，自黑暗之门打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事关整个艾泽拉斯生灵的事情了！”奥斯顿了一顿，“包括诸神。”
“呃……”提里奥顿时感觉，肩头的压力，更沉重了。
一场讨论会开完，众人各自散去休息。不过说起来，以艾泽拉斯生灵的身体强度，这几日以来的昼夜急行赶路，根本不算什么。
接下来，整整一天的时间，使节团一直待在驿馆中，等待着奎尔多雷的消息。而直到夜幕降临后，才有一队精灵卫兵来此，通知使节团第二天太阳升起时，觐见精灵王陛下！而人数也规定在了四个人，名义上的使节团大使阿尔萨斯王子，库尔提拉斯王国公主吉安娜，使节团实际上的话事人提里奥。最后，正是着重被凯尔萨斯提起的奥斯，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真正想见的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奥斯换上教父早已准备妥当的一身纯黑色绸缎礼服，低调地跟在阿尔萨斯、吉安娜、提里奥三人身后。
一路上，无一不是精致到极点的银月城中，却几乎看不到走动的精灵。空荡荡的街道上，奥斯见到最多的东西，只是那一台台未被启动，看起来就像是美丽装饰品的奥术傀儡。
在穿越了一段长达数百米的甬道后，廓然开朗的巨大庭院，正是逐日者王座！
跨越拱桥，深入王座，早已分列两队的破法者近卫军，威严而立。正前方，庞大的扇形阶梯，足有百级。纯金打造的两根数十米高的旗杆上，环绕着一圈圈赤红色的绶带。而在脚下，精致华美的赤红色地毯，一直从拱桥处，延伸至阶梯顶端。
拾级而上，近距离接触日怒之塔，奥斯更加清晰地感知到了这座塔的莫大威力。那不仅仅是日怒之塔上方悬浮着的，本身便已镶嵌其中的奥术水晶地魔力波动。更有身在日怒之塔中那为数众多的，澎湃地强者波动！
进入其中，紫纱罗帐，金碧辉煌，美轮美奂！而在日怒之塔一楼大厅最深处的王座上，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已头戴王冠，高坐于此！
然而，随着阿尔萨斯三人逐渐靠近王座，奥斯的眉头也逐渐皱起。在他前面，一直走在最前端的阿尔萨斯王子，那小小的身躯摇摇晃晃，在距离王座还有足足三十多米处，便已停了下来，再也无能前进！
奥斯看向左右两侧，那些手握法杖的精灵法师们，一时间心生怒气，强自忍耐不发。
“你们人族！”未等双方见礼问候，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竟是直接开口说道，“接连背叛了我们两次！而我们奎尔多雷，从未背叛过你们人族！”
精灵王的声音，被魔力鼓荡扩散，隆隆地回响于整座日怒之塔！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左右两侧的精灵法师们，也一齐加大了精神力地输出压制！
阿尔萨斯王子摇摇欲坠，咬牙撑持着不肯倒下。身为魔法师学徒的吉安娜，脸色煞白，不自觉地握上了阿尔萨斯的手，寻求帮助。其后，身为圣骑士的提里奥，也只能勉强抵挡精神力攻击，冷汗迭出。
“但是，我仍然会遵守已逝先王的盟约，出兵援助你们！”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没有停顿，平静无波地宣布道，“告诉索拉丁的后裔，一支游侠部队，是他托福于先祖的功绩！我也希望这一次，你们人族能够真正地学会感恩！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一支游侠部队，那远远不够！”奥斯踏前一步，高声说道。他的声音被群山之力加持，厚重洪亮，不输精灵王半分，同样回响于整座日怒之塔！同时，他那浩如云烟的精神力瞬间爆裂式扩张，牢不可破地包裹起阿尔萨斯三人。
精灵王注视着奥斯，溢满双眸的金光骤然一亮。
在王座下方一侧，凯尔萨斯王子出声质问道：“你的话并不可信，人族小子！上一次，那些达拉然的忘恩负义之徒就是用同样的理由，欺骗我们恶魔已经来临！而那个该死的女人，侵占了我们奉献的力量，致使两位大魔导师死于衰弱！现在，我的父王已经赦免了你地说谎行为，不要得寸进尺！”
左右两侧的精灵法师们，已经清晰地感知到了奥斯地精神力抵抗，在震惊地同时，开始锁定奥斯全力压制。
但在王座上，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却比那些正在和奥斯做着精神力对抗地，属于银月议会的魔导师们更加震惊！
此时此刻，拥有奎尔萨拉斯至宝——翡翠魔珠的精灵王，在奥斯精神力甫一扩张的瞬间，便已确定！眼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人族少年，绝对是一个假象！
第三十章:王对王!
凯尔萨斯地质问，奥斯并不予以回应。出于前天夜晚那场谈话中，奥斯对凯尔萨斯地短暂了解，以及年轻的精灵王子，此时此刻在奎尔萨拉斯王国的话语权。如果他继续与凯尔萨斯纠缠眼下之事，那显然是在做无用功。
不过，奥斯也没有继续开口说话的意思。他除了默默地注视着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以外，就是依靠自己的精神力，帮助阿尔萨斯三人抵御着精灵法师地精神压制。
说起来，不在灵魂视界中，奥斯是不会使用精神力的，克罗米也从未教导过他有关于精神力和精神魔法地使用方式。这倒不是因为克罗米不愿意教，而是克罗米自己也不会。毕竟在守护巨龙之中，唯有绿龙一族，才是精通催眠和编织梦境的灵魂大师。而奥斯那唯一一次精神力爆发，也是发生在三百年前，因为希科地所作所为陷入了极度愤怒的缘故。
现在，来自银月议会的精灵法师们，联手进行地精神压制，反而变成了一种诱导剂。他们那持续不断地压迫，在一开始就对奥斯无效。接着，当奥斯心中抱持着保护阿尔萨斯、吉安娜、提里奥三人的念头时，他那以前无能控制，只能保护他自己的精神力，便彻彻底底地给激发了出来！
一时间，日怒之塔中精神力激荡四射，轻纱罗幔无风飘扬。连绵不断地精神攻击从四面八方冲向奥斯四人，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奥斯那近乎实质化的乳白色巨茧，再也无能影响到阿尔萨斯三人。
有了奥斯地保护后，已经汗流浃背的阿尔萨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而，没有了那沉重的压力，年幼的阿尔萨斯双膝一软险险跪倒在地，所幸被提里奥一把扶住，没有受到洛丹伦王子跪倒在日怒之塔的屈辱。
吉安娜却是不同，当奥斯地精神力爆发，保护起她后。同样年幼的吉安娜，一双灵动的双眸，满是不可思议之色和激动之情！她扭头盯着已经踏前一步，站在身侧的奥斯，再也移不开目光！
单纯地，持续地精神力对抗，足足僵持了十分钟。银月议会的魔导师们，始终拿奥斯没有办法。而奥斯也是同样，他虽然能够抵御精神攻击，但他根本就不会使用精神力反击，因此只能站在原地，被动挨打。
直到，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心中有所定见，他才挥挥右手，左右两侧的魔导师们缓缓而退，开口问道：“想要谈判，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奥斯对此早有预料，因为他记得清清楚楚，克罗米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过他，他的灵魂强度根本不是普通人族可以拥有地，甚至于比很多普通龙族都要强大！而作为延续了曾经那个庞大精灵帝国的奎尔多雷，没有理由发现不了奥斯的异常。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没有了精灵法师地压迫刺激，奥斯扩张的精神力缓缓减弱，他面向远处高坐王位的精灵王说道。
“放肆！遮遮掩掩，故弄玄虚！”凯尔萨斯大声怒斥，转身请求道，“父王！”
阿纳斯塔里安轻轻地点点头，缓缓地起身，整个人的威势陡然一变！与此同时，三颗拳头大小，散发着翠绿色光辉的圆球，在这位精灵王周身出现，环绕飞行起来！
面对气势逐渐攀升的精灵王，奥斯再次踏前一步，阻挡在了阿尔萨斯王子身前：“肯瑞托议会，仍然保留着属于奎尔多雷的席位，而这座由两族共同建造的魔法之都，也仍然共属于人族和奎尔多雷。至于艾格文，这件事另有隐情，我可以解释。但是，只有我和你！”
阿纳斯塔里安一步一步走下王座，三颗翡翠魔珠高高升空，翠绿色的光辉，瞬间转化为赤红色的火焰：“这里，是奎尔萨拉斯！这里，是银月城逐日者王座！达拉然，我没有兴趣！那徒有虚名的两个席位，我没有兴趣！你的解释，我没有兴趣！”
奥斯毫无退让，精灵王每走一步，他便往前一步：“我和你！”
“你的狂妄，在与整个奎尔萨拉斯为敌！”
“奎尔多雷的骄傲，在与整个艾泽拉斯为敌！”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余区区十数步。
“你，无权代表整个艾泽拉斯！最后警告，离开，或坦白！”
“你说得对，在其他时刻，我无权代表任何人！但在燃烧军团毁灭世界的欲望前，我有这个权力！”奥斯地宣告，坚定无比。同时在奥斯的右手中，青铜色地光晕一闪，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龙鳞，那正是时光之王诺兹多姆，在三百年前赐予奥斯的信物！
将自己的其中一种力量——群山之力注入其中，原本巴掌大小的龙鳞，顿时恢复了原貌！来自时光之王的这枚鳞片真身，足有两米之高，近一米之宽！三角形的龙鳞锥尖立地，青铜色光晕闪耀间，周遭的空间顿时涩滞起来！
“提里奥，请带两位殿下暂时离开。”
奥斯率先表明立场后，精灵王的视线紧盯着稳如磐石的龙鳞，终于选择了退步：“全部退下。”
片刻之后，整座大厅再无一人。这一次，换做精灵王默默不语，等待着眼前伪装之人开口说话。
奥斯伸出右手，再一次向龙鳞中注入力量。紧接着，原本被奥术力量覆盖的日怒之塔，悄然间转变了颜色，在一片黄沙弥漫中，一个淡淡的虚影出现在龙鳞前方，那正是——时光之王！
奥斯闭上眼，同时说道：“现在，王对王！”
语毕，奥斯陡然睁开双眸！此时此刻，他的一双眼已经不复人族的瞳孔，青金色的闪电弧光流转眼眶，蕴含着莫大威能！
“整整一万年了……”阿纳斯塔里安忽然喃喃自语道。
“是的，一万年了。失去我们祝福的奎尔多雷，也失去了永生。”
时光之王的虚影，就站在龙鳞前方，却没有任何动作。但这道虚影带来的半神威压，以及那若有若无地注视感，一切都在表明，作为守护巨龙之王的诺兹多姆冕下，正在聆听这场对话。
阿纳斯塔里安听闻奥斯的话，不由地沉默起来。
“艾格文以为，她杀死了萨格拉斯，燃烧军团的威胁已经彻底消失。”奥斯首先展开的话题，仍然是做出解释。
“听你之意，这其中另有隐情。”
“是的，艾格文认为这个世界安全了，因此她不想再将力量还给提瑞斯法议会，而是……”奥斯顿了一顿，“传承下去！她用精神魔法，控制了一位英俊优秀的男性魔法师，生下了一个男孩儿，名叫麦迪文。然后，麦迪文顺理成章地继承了艾格文的一切。”
阿纳斯塔里安静静地听着，他在等待最终结论。
“然而这一切，都是萨格拉斯的阴谋。艾格文杀死的，根本不是他的真身，那不过是堕落泰坦一只眼睛的力量。他假装不敌被杀，实则是将灵魂潜藏在了艾格文体内，并成功地……控制了麦迪文。接着，麦迪文联系上了燃烧军团，在南方打开了黑暗之门，接引作为先驱的兽人，入侵艾泽拉斯。”
一段往事说罢，大厅中寂静无声。良久，阿纳斯塔里安竟是疯狂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哈哈哈！”
“这确实很可笑。”奥斯完全理解精灵王地这种反应，“没有内应，燃烧军团进不到艾泽拉斯。但事实就是如此讽刺，光中之光引发了第一次诸神之战。麦迪文的处境虽然身不由己，但同样的错误，仍是第二次了。而我也丝毫不会怀疑，第三次、第四次。”
诚然，如果一切都无法改变，那么第三次作为燃烧军团内应的，正是阿尔萨斯·米奈希尔。而第四次作为内应的，正是眼前这位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的儿子，凯尔萨斯·逐日者。
笑声停止，阿纳斯塔里安说道：“你倒是看得清，所以人族犯下的错，就要由人族自己解决！”
“一万年前，无数种族众志成城，十数位半神暂停争端，在为你们上层精灵的错误而战！”
“可兽人不是燃烧军团！”阿纳斯塔里安仍然拒绝全面结盟，但他转而说道，“我承诺，面对燃烧军团，奎尔萨拉斯会毫无保留！”
奥斯冷静地注视阿纳斯塔里安片刻，心中数个念头飞过，随即做下决定。他将进行最后一次劝说，如果这位精灵王仍然不愿意与人族、矮人、侏儒全面结盟，那么未来……
想罢，奥斯举起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紧扣，竖起中间三根指头说道：“第一，光中之光没有死！”
“什么！？”阿纳斯塔里安当即惊呼出声，随后便闪现至奥斯身前，“你说什么！？”
奥斯没有回答，他收回食指，继续说道：“第二，祖尔金隐藏的势力，超出你的想象！在南方，劈颅部族、邪枝部族、恶齿部族已经建立了庞大的祭坛，并联络上了蜘蛛半神沙德拉！”
“什么！？”阿纳斯塔里安还未从第一个消息地震惊中回神，接踵而至地第二个消息，再次让他惊颤不已！
奥斯收回右手中指，第三个消息宛如重重一击：“燃烧军团的目标有二，麦迪文之书和太阳之井！假如燃烧军团真地成功降临艾泽拉斯，那必然代表着太阳之井失守！而没有了太阳之井，你们奎尔多雷有何信心敢说毫无保留！单只一个魔瘾，就足以摧毁整个奎尔萨拉斯王国了！”
“你！？怎么知道！？”阿纳斯塔里安再也冷静不下去了！若说前两个消息，确实足够使他震惊，但并不足以致命，也未必能影响到整个奎尔萨拉斯。
但是，作为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如何能不知道，困扰了他父王达斯雷玛一生的，事关整个种族的致命症结——魔瘾！
“相信我，单靠你们自己，是守不住太阳之井的！”奥斯收回无名指，右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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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第四种方法
长达十数分钟的时间里，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的心中，有无数的念头流转闪现，却最终不知该如何是好。他那一双金光四溢的眼眸，显得极不稳定，视线在时光之王的沙影和奥斯之间，来回徘徊，一如他那飘移不定的心思。
假如，此刻站在精灵王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使节，那他做出相应地决断，必然不会有现在这样困难。但是在守护巨龙之王地聆听见证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须谨慎小心。
奥斯就不同了，对于这场谈判，他地信心越来越充足。先知先觉，大到了解种族和王国，小到了解某些个人，通过针对弊端、症结、需求、困难，等等做出地具体计划，即使不依靠强大的力量和势力，也已经足够帮助他做成很多大事！
继续等待片刻，当奥斯感知到精灵王的心绪逐渐稳定，他又一次张开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紧扣，竖起中间三指说道：“我们的诚意，魔瘾并非不可抵抗，有三种方法供你选择。”
阿纳斯塔里安骤听之下，不免地万分激动！他周身的魔力愈加鼓荡，三颗携带着烈焰之威的翡翠魔珠，飞行地速度愈加迅猛，甚至奥斯还能听得到，精灵王那嗵嗵作响地心跳声。但是仅仅过了数秒，阿纳斯塔里安便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明白过来，奥斯和他背后神祗的诚意，不是那么好接地！
然而，即使有心想要拒绝，不想将整个王国带上人族的战车，可是阿纳斯塔里安却张不开嘴，拒绝听那三种抵抗魔瘾的方法。
眼见精灵王神色了然，却又不开口拒绝，奥斯随即说道：“第一，锻炼身体，增强体魄，魔瘾对于强大的战士和游侠，几无影响。”
收回食指，奥斯再次说道：“第二，摒弃太阳之井的能量，选择信仰其他力量，比如——”
顿了一顿，奥斯张开左手伸向阿纳斯塔里安眼前：“圣光。”
仔细地观察了圣光，精灵王并没有过多思考，他语露无奈，声音低沉地直接排除掉了前两种方法：“魔法、能量，我的人民已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奥斯点点头，他收回双手，最后说道：“第三，魔法吸吮。”
“这是什么？”
“一个魔法，每一个精灵都可以掌握的魔法。”奥斯回忆着曾经看过的描述，转告道，“无论是奥术水晶、魔力水晶、还是血水晶、等等，任何一种蕴含能量的东西，都可以通过这个魔法抽出魔力，缓解魔瘾带来的痛苦。在遥远的卡利姆多大陆，还存活着一部分曾经的上层精灵，但他们可没有太阳之井，一万年来，他们就是依靠魔法吸吮，苟活至今。”
“我们还有同伴！？他们在哪里？那是谁的后裔？”阿纳斯塔里安迫切地问道。
“不要问了，找到他们与你无益。”紧接着，奥斯又严厉地告诫道，“但我要提前警告你的是，魔法吸吮不止可以针对蕴含能量的东西，还可以针对魔法生命，甚至是恶魔。”
“这听起来十分危险！”
“是的，吸吮活物，便会被活物影响心智！那后果，与魔瘾一般无二！”
阿纳斯塔里安犹豫了，心中踌躇不定。奥斯将话说得如此明朗，他自然能够明白这警告出于什么原因，恐怕他那些身处另外一片大陆的同伴，已经……
“危险，却也危险不过太阳之井。”奥斯分析道，“奎尔多雷拥有太阳之井，无时无刻不是燃烧军团的第一目标，这与三岁孩童手持千金行于闹市，有何区别？”
阿纳斯塔里安的双眸，再一次闪烁不定起来。他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遍，奥斯从始至终地表现和话语，忽然灵光一闪：“对抗燃烧军团，我没有异议。但是，你们为何要站在人族的立场上，与我们谈判？奎尔多雷，也是艾泽拉斯的生灵之一！”
精灵王的误会，让奥斯下意识地侧身看了看时光之王的沙影。不过奥斯没有解释，因为他在一开始就表明了立场，他要对抗燃烧军团！而这份立场，确实与守护巨龙一致。
“人族、矮人族、侏儒族，正在与兽人作战。”简短地一句话，即是奥斯的态度。那便是，如果奎尔多雷继续闭关自保，双方就永远不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你的要求。”阿纳斯塔里安再无一丝犹豫，因为他原本就决定派遣一支游侠部队，帮助索拉丁的后裔作战。而现在，他需要先知道奥斯的具体要求，才能提出有利于奎尔萨拉斯王国的条件。
“派遣使节团，去往洛丹伦与三族会面。这一点，我们不会具体干涉，由你们自行商讨出结果即可。”这一时刻，奥斯的身份是青铜龙军团成员，而不是代表洛丹伦的贵族使节，也不是代表矮人和侏儒的矮人之王。
“我无异议。”
“联军需要一支，能够对抗恶魔法术的魔导师军团。”当下，奥斯将有关兽人的情报，尤其是去而复返的古尔丹和影子议会，详细地讲解了一遍，“这就是你们需要对抗的敌人，术士！相比之下，达拉然的大魔法师们在对抗恶魔法术方面，仍然显得稚嫩。所以和术士地战斗，需要你们作为主力迎战，直到击败兽人大军，或是古尔丹寻觅时机，再次带着影子议会离开，任务便算完结。”
阿纳斯塔里安沉吟片刻，已有决定：“三千年以来，一直负责守卫太阳之井的阳痕家族和炎翼家族，对恶魔了如指掌。但是我需要你地保证，保护他们的安全。另外，你需要将魔法吸吮教给他们，离开太阳之井的时间越久，他们的魔力就消弱地越多。”
“自然如此，亦如三千年前，人族战士会冲锋在前，护佑在侧！伊格纳乌斯的当代子孙，也已亲赴前线！”
“伊格纳乌斯……好，我相信他的后裔！”精灵王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那么，魔法呢？”
“我不会。”
“你！？”看着摊开双手，说得一脸平静的奥斯，精灵王顿时被刺激地怒气上升。
“我是战士，不是魔法师。但是有了方向，以你们奎尔多雷的魔法造诣，研究出来抽取魔力的办法想必不难。”奥斯解释之后，又承诺道，“矮人会无条件承担，战时阳痕和炎翼的魔力水晶供给。而作为应对魔瘾的重要物资，奎尔多雷可以获得雪山兄弟会的优先购买权。”
短暂地思考过后，阿纳斯塔里安随即微微点头，目光看着奥斯，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我不确定祖尔金是否会联结兽人，也不确定他是否会趁此机会，尽起巨魔大军进行复仇计划。以防万一，我需要你们与瑞文戴尔男爵合作，一南一北，钳制祖阿曼。假如事有未不待，我希望奎尔萨拉斯能够出兵支援东达隆米尔，不致使人族腹背受敌！”
“好。”阿纳斯塔里安对此毫无异议，爽快应允。即使奥斯不说，在听到祖尔金暗中积蓄实力后，他也会对此有所调查应对。而提起对抗那些森林巨魔，奎尔多雷与人族一向默契十足，利益一致。
至此，奥斯地要求已经尽数说出，精灵王也已如数答应。若是真地细究起来，奥斯提出的每一项内容都不过分，反而对奎尔多雷现如今以及未来的处境，有极大的帮助。只是这些帮助，在今时今日无人能知、能懂。
阿纳斯塔里安眼见奥斯不再言语，便已明白眼前之人再无要求。到了此刻，他已然透彻奥斯的心思，确确实实是在为了大局，为了艾泽拉斯。但是，作为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必须要考虑到自己的人民。
因此，这位奎尔萨拉斯国王，说出了他唯一的一个条件：“你对魔瘾知之甚深，却故意诱导我忽略了一种抵抗方法。”
奥斯默然以对，双眸中的青金色闪电弧光，平稳如初。
“那就是太阳之井本身。”阿纳斯塔里安缓缓说道，“现在，太阳之井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魔瘾便不是魔瘾，灾难自然也就算不上是灾难。”
“没错，守得住奎尔萨拉斯，你们就可以继续悠闲地生活在这个金色王国。”奥斯不再否认。
“但是，我认同你的观点。作为一个领袖，我必须要为我的人民未雨绸缪，去思考太阳之井毁灭后的国度，该如何生存。”
“所以？”奥斯问道。
“抵抗魔瘾的第四种方法，就是再造一座太阳之井！我要你为奎尔萨拉斯，找到永恒之井的井水！”
“……”奥斯沉默不语，在心中盘算着精灵王开出的条件。虽然他直接就想到了握有永恒之井井水的伊利丹·怒风，但在思考一阵之后，没能想到任何有效地办法。
首先，奥斯没有时间去遥远的海洋对岸，卡利姆多大陆。其次，他想不到沟通暗夜精灵的措辞，可以让他去远古地牢见伊利丹。最后，即使奥斯用其他办法，见到了伊利丹，那又该以什么样的代价，换来永恒之井的井水呢？
似乎，伊利丹的追求只有两个。其一是强大的力量，这一点奥斯无能为力，因为他自己都是半吊子，几无对敌经验。
其二便是伊利丹一生挚爱的人，泰兰德·语风。
想到这里，奥斯的脸色忽然变得怪异起来，因为他的思绪想着想着就跑偏了：难道让我去教伊利丹怎么追泰兰德，然后换取井水？但是我自己都是单身啊，在地球时我都二十六岁了还没结婚，真心不会啊，囧……
摒弃掉没用的杂念，奥斯只能轻咳一声，用心劝说道：“听我一言，太阳之井的能量，虽然促使奎尔萨拉斯繁盛强大，但最终只会将你们整个种族，拖向灾难的深渊！”
阿纳斯塔里安的名字很长，算一算本文中出现了几次，水了好多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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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新王盟誓
“听我一言，太阳之井的能量，虽然促使奎尔萨拉斯繁盛强大，但最终只会将你们整个种族，拖向灾难的深渊！”
一语已毕，日怒之塔中，唯剩滚滚黄沙风鸣之声。时光之王的沙影，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响动。而当奥斯规劝之后，他与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之间，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良久，阿纳斯塔里安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说道：“你不是魔法师，你不懂。”
这一下，奥斯着实无能为力了，他虽然能感受到太阳之井的庞大能量，但对它确实没有一丁点上瘾或是着迷的感觉。
不过，还未等奥斯说出转圜斡旋的提议，阿纳斯塔里安竟是优雅地一笑，用奥斯曾经表露态度的方式，奠定了此次谈判，最终由奎尔多雷一方占据了主导地位：“奎尔萨拉斯的诚意，你之前地所有要求我会尽快付诸实施。至于永恒之井的井水，我相信你有办法。”
奥斯十分无语地盯着眼前一副中年模样，却仍旧显得英俊倜傥而又稳重内敛的精灵王，非常非常想对他吐槽一句：这么相信我真是谢谢啊，但臣妾真地办不到啊……
好在，这种逗比又不合时宜的话，也许曾经的吴辽会说，但现在的奥斯玛尔·加里瑟斯还真是说不出口。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一时刻，他绝对不能做出如此吐槽卖萌，实则无礼放肆地举动。
奥斯第三次抬起右手，这一次他不再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紧扣，竖起中间三指。而是五指并拢，表情极为郑重地对阿纳斯塔里安宣誓道：“冕下为证，击掌为誓！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与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定此新王盟约！”
阿纳斯塔里安在与奥斯击掌之前，又沉默了起来。他看向一旁毫无动作的时光之王，在这位守护巨龙之王的威压中，回想起了曾经那条放逐之路，以及跟随父王达斯雷玛建立新家园的艰难旅程，感慨万千。
然后，精灵王收敛心神，郑重地上前一步，同样举起右手五指并拢，与奥斯的手掌重重相击！
“啪！”
“冕下为证，击掌为誓！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与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定此新王盟约！”
双方誓言已成，奥斯和阿纳斯塔里安各自收回右手，一起看向时光之王冕下。紧接着，一直未曾有所动作，认真聆听这场对话的时光之王诺兹多姆，终于给予了双方回应。
这具由风石沙砾构成的身躯，分别对击掌盟誓的两人点点头后，开始慢慢地风化消失。与此同时，在日怒之塔的一楼大厅中，环绕四周墙壁的滚滚黄沙，亦逐渐停止下来，继而消散在无形无影之中。
最后，恢复了原貌的巨大龙鳞，在一片淡朦朦的青铜色光晕中，变回了最初的巴掌大小，又飞入了奥斯手中。
将龙鳞收回怀中贴身放好，奥斯的心神松弛下来，群山之力也随之收回。当他双眸中的青金色闪电弧光隐没不见，恢复了普普通通的人族少年模样后，他对阿纳斯塔里安说道：“你我盟誓已毕，接下来，有关人族的事宜，还需要你派人与提里奥·弗丁详谈。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再为难两位年幼的殿下。”
阿纳斯塔里安轻轻颔首应下，没有言语。
“待我回到洛丹伦，便会通知雪山兄弟会派遣人手，来奎尔萨拉斯商谈有关水晶的交易。”
“衷心感谢。”阿纳斯塔里安出言表示了感谢，以及一句精灵语，“h‘anuBeloreBal‘”
“不必客气。”奥斯微笑着回道，“听不懂。”
“Shorel‘”阿纳斯塔里抬起右手，又说了一句精灵语，做出了送客地动作。
奥斯先是耸耸肩，然后以一个人族礼节作为回应，最后说道：“都说了听不懂，再会。”
说罢，奥斯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走出日怒之塔后，他询问了一位破法者卫兵阿尔萨斯三人何在，才得知他们不受招待，并未留在逐日者王座等候，而是已经先行返回了驿馆所在的花园街市。
此刻，太阳已过正午，一场谈判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个中缘由，盖因奥斯是有备而来，精灵王却完全没有料到奥斯代表的身份以及立场。因此，在谈判地过程中，并未占据主导权的精灵王，需要不时冷静地思考。
不过，看起来最终获得了有利条件的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却在奥斯离开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竟然忽略了他的身份！？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如果这真是他的名字，人族？但，新王又是指……？”
阿纳斯塔里安的疑惑，注定是暂时解不开了。因为时光之王以及他自己对奥斯认知的缘故，他不会再去询问求证，一切等待事情发展，自会真相大白。而奥斯本人，对此就毫不知情了。
数十分钟后，穿越了两个城区，奥斯回到了位于花园街市的使节驿馆。一进入其中，闲来无事正在庭院中切磋技艺的战士们，在敬礼致意后，就告知了奥斯一个坏消息——马库斯昏迷不醒！
奥斯一惊，让战士们转告阿尔萨斯王子他已回来，然后便急忙走向马库斯所在的房间，掀开门帘而入。
“老大！”“老大！”“老大！”
特洛伊三人看到奥斯回来，紧张地站了起来，他们却在喊了一声老大后，齐齐地低头不语，表情惴惴不安。
奥斯一边走向床铺，一边询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床铺之上，盖着薄纱的马库斯双眼紧闭，脸色极其潮红，口水不停地自嘴角流出。而在塞斯的手中，正攥着一个毛巾。
奥斯从塞斯手中拿过毛巾，给马库斯擦拭起来：“怎么不说话？”
“老……老大，我们上午的时候，跑出去了。”塞斯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弟弟，说话的声音非常低，“那些……那些……”
“那些什么？”马库斯的不正常显而易见，但奥斯看不出究竟是哪里的问题。他扭头看向塞斯三人，突然发现特洛格达在往他的哥哥特洛伊身后缩，“特洛格达！你在怕什么？”
特洛格达哭丧着脸，往前踱了一步，低着头解释道：“那些长耳朵真漂亮，穿……穿地又少，我拉着马库斯去……去看了两个长耳朵，结果……结果我们被发现了，马库斯就中了她们的魔法……”
“……”奥斯无语地扭回头，将毛巾放下，当即用圣光为马库斯治疗起来。
然而，塞斯赶紧拉住了奥斯的手说道：“老大，提里奥大人也来看过，他用圣光给马库斯治疗，但……”
塞斯脸红地说不下去了，他指了指弟弟的下半身。
奥斯收回圣光，莫名其妙地拉开薄纱查看。他发现马库斯竟然正处于亢奋状态，再结合脸颊那异样的潮红，以及不停流出的口水，奥斯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阿尔萨斯，和提里奥一起赶来马库斯的房间。而在他们身后，吉安娜也跟随而至，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奥斯，心思莫名。
奥斯将毛巾递还给塞斯，示意他照顾好弟弟。然后，他招呼阿尔萨斯三人坐下，对他们说道：“奎尔多雷已经愿意重新商谈结盟，派出使节去往洛丹伦，并出动魔导师帮助咱们对抗术士。具体事宜，那位精灵王会派人来与你详谈，提里奥叔叔。”
止不住的惊喜，让提里奥和阿尔萨斯两人激动地站了起来。阿尔萨斯更是走到奥斯身前，激动地拉起了奥斯的手，向他表达着感激之情，既为今天上午在日怒之塔中地保护，也为奥斯为王国做出地这份贡献。
不过，提里奥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变得纠结起来。他张了张嘴，想问出他心中的疑惑，却又不忍心质疑不断为人族做出贡献的奥斯。
反而是年幼的阿尔萨斯王子，也想到了提里奥所想的事情，但他没有任何心机，也没有一丝质问地语气，对奥斯说道：“对了，奥斯哥哥，为什么你两次向精灵们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自己叫奥斯玛尔呀？”
“那是我的新名字，是我的老师给我起的名字。”奥斯自无不可对人言。
听到这个答案，提里奥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后觉得，奥斯是一个心怀坦荡的人，而他也不应该对奥斯有所怀疑。况且，弄清楚谈判的细节，也有助于他为奥斯申请王国的嘉奖：“奥斯，你和精灵王谈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让步，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奎尔多雷需要水晶，而我认识雪山兄弟会的成员。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些他们迫切需要的情报，因此便作为人族的诚意主动相告。最后就是阐明厉害关系，告诉他们兽人大军的背后主使，以及兽人的真正目标。”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真正是胸怀坦荡的提里奥，直接就相信了奥斯，没有丝毫怀疑。
正事谈完，奥斯询问起有关马库斯的事情。
提里奥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贸然用圣光治疗，结果造成马库斯的情况更加严重。吉安娜殿下说，马库斯正在一个梦境中沉迷，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所以他此刻的状态才……”
提里奥说着说着，也尴尬了起来。而奥斯也弄清楚了整件事情，感情马库斯中了魔法后的昏迷不醒，是在做春梦，越是用圣光治疗，就让他越加地有力气和精神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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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新王盟约
“听我一言，太阳之井的能量，虽然促使奎尔萨拉斯繁盛强大，但最终只会将你们整个种族，拖向灾难的深渊！”
一语已毕，日怒之塔中，唯剩滚滚黄沙风鸣之声。时光之王的沙影，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响动。而当奥斯规劝之后，他与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之间，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良久，阿纳斯塔里安完全不为所动，只是说道：“你不是魔法师，你不懂。”
这一下，奥斯着实无能为力了，他虽然能感受到太阳之井的庞大能量，但对它确实没有一丁点上瘾或是着迷的感觉。
不过，还未等奥斯说出转圜斡旋的提议，阿纳斯塔里安竟是优雅地一笑，用奥斯曾经表露态度的方式，奠定了此次谈判，最终由奎尔多雷一方占据了主导地位：“奎尔萨拉斯的诚意，你之前地所有要求我会尽快付诸实施。至于永恒之井的井水，我相信你有办法。”
奥斯十分无语地盯着眼前一副中年模样，却仍旧显得英俊倜傥而又稳重内敛的精灵王，非常非常想对他吐槽一句：这么相信我真是谢谢啊，但臣妾真地办不到啊……
好在，这种逗比又不合时宜的话，也许曾经的吴辽会说，但现在的奥斯玛尔·加里瑟斯还真是说不出口。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一时刻，他绝对不能做出如此吐槽卖萌，实则无礼放肆地举动。
奥斯第三次抬起右手，这一次他不再是大拇指和小拇指紧扣，竖起中间三指。而是五指并拢，表情极为郑重地对阿纳斯塔里安宣誓道：“冕下为证，击掌为誓！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与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定此新王盟约！”
阿纳斯塔里安在与奥斯击掌之前，又沉默了起来。他看向一旁毫无动作的时光之王，在这位守护巨龙之王的威压中，回想起了曾经那条放逐之路，以及跟随父王达斯雷玛建立新家园的艰难旅程，感慨万千。
然后，精灵王收敛心神，郑重地上前一步，同样举起右手五指并拢，与奥斯的手掌重重相击！
“啪！”
“冕下为证，击掌为誓！阿纳斯塔里安·逐日者，与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定此新王盟约！”
双方誓言已成，奥斯和阿纳斯塔里安各自收回右手，一起看向时光之王冕下。紧接着，一直未曾有所动作，认真聆听这场对话的时光之王诺兹多姆，终于给予了双方回应。
这具由风石沙砾构成的身躯，分别对击掌盟誓的两人点点头后，开始慢慢地风化消失。与此同时，在日怒之塔的一楼大厅中，环绕四周墙壁的滚滚黄沙，亦逐渐停止下来，继而消散在无形无影之中。
最后，恢复了原貌的巨大龙鳞，在一片淡朦朦的青铜色光晕中，变回了最初的巴掌大小，又飞入了奥斯手中。
将龙鳞收回怀中贴身放好，奥斯的心神松弛下来，群山之力也随之收回。当他双眸中的青金色闪电弧光隐没不见，恢复了普普通通的人族少年模样后，他对阿纳斯塔里安说道：“你我盟誓已毕，接下来，有关人族的事宜，还需要你派人与提里奥·弗丁详谈。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再为难两位年幼的殿下。”
阿纳斯塔里安轻轻颔首应下，没有言语。
“待我回到洛丹伦，便会通知雪山兄弟会派遣人手，来奎尔萨拉斯商谈有关水晶的交易。”
“衷心感谢。”阿纳斯塔里安出言表示了感谢，以及一句精灵语，“h‘anuBeloreBal‘”
“不必客气。”奥斯微笑着回道，“听不懂。”
“Shorel‘”阿纳斯塔里抬起右手，又说了一句精灵语，做出了送客地动作。
奥斯先是耸耸肩，然后以一个人族礼节作为回应，最后说道：“都说了听不懂，再会。”
说罢，奥斯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走出日怒之塔后，他询问了一位破法者卫兵阿尔萨斯三人何在，才得知他们不受招待，并未留在逐日者王座等候，而是已经先行返回了驿馆所在的花园街市。
此刻，太阳已过正午，一场谈判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个中缘由，盖因奥斯是有备而来，精灵王却完全没有料到奥斯代表的身份以及立场。因此，在谈判地过程中，并未占据主导权的精灵王，需要不时冷静地思考。
不过，看起来最终获得了有利条件的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却在奥斯离开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竟然忽略了他的身份！？奥斯玛尔·加里瑟斯？如果这真是他的名字，人族？但，新王又是指……？”
阿纳斯塔里安的疑惑，注定是暂时解不开了。因为时光之王以及他自己对奥斯认知的缘故，他不会再去询问求证，一切等待事情发展，自会真相大白。而奥斯本人，对此就毫不知情了。
数十分钟后，穿越了两个城区，奥斯回到了位于花园街市的使节驿馆。一进入其中，闲来无事正在庭院中切磋技艺的战士们，在敬礼致意后，就告知了奥斯一个坏消息——马库斯昏迷不醒！
奥斯一惊，让战士们转告阿尔萨斯王子他已回来，然后便急忙走向马库斯所在的房间，掀开门帘而入。
“老大！”“老大！”“老大！”
特洛伊三人看到奥斯回来，紧张地站了起来，他们却在喊了一声老大后，齐齐地低头不语，表情惴惴不安。
奥斯一边走向床铺，一边询问道：“怎么回事？”
只见床铺之上，盖着薄纱的马库斯双眼紧闭，脸色极其潮红，口水不停地自嘴角流出。而在塞斯的手中，正攥着一个毛巾。
奥斯从塞斯手中拿过毛巾，给马库斯擦拭起来：“怎么不说话？”
“老……老大，我们上午的时候，跑出去了。”塞斯一脸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弟弟，说话的声音非常低，“那些……那些……”
“那些什么？”马库斯的不正常显而易见，但奥斯看不出究竟是哪里的问题。他扭头看向塞斯三人，突然发现特洛格达在往他的哥哥特洛伊身后缩，“特洛格达！你在怕什么？”
特洛格达哭丧着脸，往前踱了一步，低着头解释道：“那些长耳朵真漂亮，穿……穿地又少，我拉着马库斯去……去看了两个长耳朵，结果……结果我们被发现了，马库斯就中了她们的魔法……”
“……”奥斯无语地扭回头，将毛巾放下，当即用圣光为马库斯治疗起来。
然而，塞斯赶紧拉住了奥斯的手说道：“老大，提里奥大人也来看过，他用圣光给马库斯治疗，但……”
塞斯脸红地说不下去了，他指了指弟弟的下半身。
奥斯收回圣光，莫名其妙地拉开薄纱查看。他发现马库斯竟然正处于亢奋状态，再结合脸颊那异样的潮红，以及不停流出的口水，奥斯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阿尔萨斯，和提里奥一起赶来马库斯的房间。而在他们身后，吉安娜也跟随而至，眼神直愣愣地盯着奥斯，心思莫名。
奥斯将毛巾递还给塞斯，示意他照顾好弟弟。然后，他招呼阿尔萨斯三人坐下，对他们说道：“奎尔多雷已经愿意重新商谈结盟，派出使节去往洛丹伦，并出动魔导师帮助咱们对抗术士。具体事宜，那位精灵王会派人来与你详谈，提里奥叔叔。”
止不住的惊喜，让提里奥和阿尔萨斯两人激动地站了起来。阿尔萨斯更是走到奥斯身前，激动地拉起了奥斯的手，向他表达着感激之情，既为今天上午在日怒之塔中地保护，也为奥斯为王国做出地这份贡献。
不过，提里奥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变得纠结起来。他张了张嘴，想问出他心中的疑惑，却又不忍心质疑不断为人族做出贡献的奥斯。
反而是年幼的阿尔萨斯王子，也想到了提里奥所想的事情，但他没有任何心机，也没有一丝质问地语气，对奥斯说道：“对了，奥斯哥哥，为什么你两次向精灵们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自己叫奥斯玛尔呀？”
“那是我的新名字，是我的老师给我起的名字。”奥斯自无不可对人言。
听到这个答案，提里奥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后觉得，奥斯是一个心怀坦荡的人，而他也不应该对奥斯有所怀疑。况且，弄清楚谈判的细节，也有助于他为奥斯申请王国的嘉奖：“奥斯，你和精灵王谈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让步，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奎尔多雷需要水晶，而我认识雪山兄弟会的成员。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一些他们迫切需要的情报，因此便作为人族的诚意主动相告。最后就是阐明厉害关系，告诉他们兽人大军的背后主使，以及兽人的真正目标。”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真正是胸怀坦荡的提里奥，直接就相信了奥斯，没有丝毫怀疑。
正事谈完，奥斯询问起有关马库斯的事情。
提里奥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贸然用圣光治疗，结果造成马库斯的情况更加严重。吉安娜殿下说，马库斯正在一个梦境中沉迷，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所以他此刻的状态才……”
提里奥说着说着，也尴尬了起来。而奥斯也弄清楚了整件事情，感情马库斯中了魔法后的昏迷不醒，是在做春梦，越是用圣光治疗，就让他越加地有力气和精神陷入其中……
第三十三章:艾尔伦达瀑布
奥斯随即便放弃了使用圣光为马库斯治疗地打算，心里的担忧也缓了下去。他回想起自己刚刚来到艾泽拉斯时，也曾深入过梦境之中，而且是一连七天的往事。那个时候的他不吃不喝，任由库德兰想尽办法，也没有能够被唤醒，幸好最终没有什么大碍。
“马库斯真是……”奥斯安慰了一声犹自不好意思的提里奥，然后将目光转向吉安娜殿下，问道，“这种状态显然不好，看来单靠喊也是叫不醒地。殿下，有什么好办法吗？”
然而，就当奥斯看向吉安娜，想要征求她意见的时候。奥斯却发现，吉安娜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中充满了探究和侵略性，仿佛要将他从上至下、从里到外，看个明明白白！一张青春明媚的小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之色！
奥斯被盯得极不舒服，却又不知何故。他甚至有种荒谬地错觉，似乎他自己已经被眼前这位不过才十岁，就已然聪颖早慧的小殿下，给看穿了一切……
虽然吉安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但她那明亮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看着奥斯：“你可以用暴力将他唤醒，不过会有后遗症，那就是他现在陷入的梦境，会深深地影响到他现实中的人格。”
“这自然不行。”奥斯立即摇了摇头。
“找到施法者，或是一位精通精神魔法的法师，让他帮忙。”吉安娜继续讲道，说话间不带一丝感情，完全就像是在说着既不相干，也不感兴趣的事情。而她的感情，显然已经全部都蕴含在了眼睛中。
奥斯点点头站起身，他顶着吉安娜地目光向她表示感谢，然后向阿尔萨斯和提里奥致歉一声，当即准备出门寻找精灵法师，寻求帮助。
忽然，吉安娜一个闪现从座位上消失，又出现在大门处堵住了奥斯，她意有所指地说道：“何必去向精灵寻求帮助，凭白让他们看了笑话，否则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就去找了。”
奥斯不明所以地回答道：“但我必须要救马库斯，不找精灵法师又该如何。我倒是忘记了，殿下，你可以救治马库斯吗？”
即使将奥斯的脸上看出朵花来，吉安娜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她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奥斯太能伪装，因此不忿地小声说道：“哼！你就装吧，我看你能隐藏到什么时候！”
奥斯皱起了眉头，吉安娜地怪异表现，让他感到非常地莫名其妙。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处，大眼对小眼，仿佛是在怄气一般。
直到阿尔萨斯站起身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吉安娜，奥斯哥哥，怎么了吗？”
“没有。”吉安娜一边说着，一边绕过奥斯，走回了房间中，“我只是告诉他不要去找精灵，免得他那小跟班儿做地丑事，引来精灵们地歧视和鄙夷。”
接着，吉安娜生气般地无视了奥斯，又对阿尔萨斯说道：“对于兴奋、亢奋、激奋等精神状态，只需要一丁点蕴含魔法能量，同时又拥有凝神性质的东西，就足够让他冷静并清醒过来了。”
阿尔萨斯先是对吉安娜笑了笑，然后斟酌着对奥斯说道：“奥斯哥哥，我也觉得似乎……那个样子让精灵们看到不大好。既然吉安娜说了办法，不如？”
奥斯点点头，也是说道：“也好，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去找些能够凝神的东西。殿下，提里奥叔叔，阿纳斯塔里安陛下会派人来，这一次不会再有什么刁难地事情发生，我很快便回。”
说罢，奥斯走出了房间准备离开。不过，他紧接着又折身返回，叮嘱了塞斯一番，让他好好照顾弟弟。然后，他带走了特洛伊和特洛格达两人，免得自己不在时，胆大妄为的他们又搞出什么事情。
庞大而又美丽的银月城，却一如永歌森林中那般人迹罕见，街道上根本看不到随意闲逛的精灵，显得十分静谧。即使是奎尔萨拉斯的平民，也对太阳之井的能量，以及奥术魔法，有所研究。而魔法带来的便利，致使他们的日常生活变得极为单一。
好在幸运的是，奥斯遇到的第一个精灵，一位坐在精致长椅上读书的中年精灵，就从他那里得到了准确地指引。
站在这位中年精灵身侧，不至于遮挡到阳光。奥斯一直等到这位精灵抬头发现自己后，才礼貌地行了一礼，请教起来：“冒昧打扰您地阅读，实在是迫不得已。”
中年精灵轻轻地合上书，金色的纤细右手中，一个小型的蓝色魔法阵一闪，厚重的书本便已不见。他站起身，同样还以一礼后说道：“Bal’adash，请说，谦逊的年轻人。”
奥斯闻言，再一次点头致意，然后才讲述起来。
中年精灵听完之后，随即指着南方说道：“你走出银月城后一路向南，到了艾尔伦达河后，沿着河流向东南方行去，便能到达艾尔伦达瀑布。那个瀑布的下方，是永歌森林中唯一一处，能够沐浴到月光的所在。那里开满了莲花，而那莲花香味和湖水，便有凝神静心的作用。”
“您地告知，让我的朋友免去一场劫难。”奥斯又是躬身一礼，“衷心地感谢。”
“感谢你自己的心吧，年轻人。”中年精灵优雅地说道，他又坐回长椅，手中蓝光一闪，厚重的书本再次出现，“Shorel’”
“再会。”奥斯轻声说道，带着特洛伊和特洛格达转身离开。
接着，奥斯三人返回了驿馆，在告知了阿尔萨斯王子和提里奥·弗丁一声后，骑上战马，向艾尔伦达瀑布出发。
出了银月城，延着大道一路向南，不仅奥斯的心情放松了下来，特洛伊和特洛格达更是激动不已。
尤其是特洛格达，奥斯地宽容和放纵，让他完全有别于之前犯错后地担惊受怕。没有人烟的永歌森林，没有了随行的使节团，特洛格达甚至兴高采烈地，向奥斯讲起了他和马库斯地偷窥之旅……
“我料想你们做了不好的事，才被精灵用魔法攻击。但未曾想，你们竟然去偷看精灵洗澡。”奥斯板起一张脸，“我认为那两个女性精灵太宽容了些，而我也太宽容了些。你说呢，特洛伊？”
“老大。”特洛伊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
“老大……”特洛格达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吐沫，耸拉着脑袋喊道。
“我只是觉得，特洛格达，一个人的胆子，会随着他经历过的事情，越变越大。”奥斯平静地说道，同样也是在说给自己听，“而一个人第一次做了坏事，哪怕这坏事再小，以后也有可能越来越坏。今天你们敢偷窥精灵洗澡，明天你们有了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就要闯入其中，做些更邪恶的事情！？”
“老大！我不敢地！我真地不敢啊！”特洛格达吓坏了，摆着双手语无伦次地表达道，“我知道错了！真地！”
骑乘的速度没有减慢，远远地，众人已经能够看到宽阔清澈的艾尔伦达河了。
“下不为例。”奥斯最后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然后向左侧一拉缰绳，打马向东南方驰去，“驾！”
沿着艾尔伦达河骑行，天色虽然不曾变暗，但是已经逐渐到了傍晚。奥斯不得不再次感叹，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不短的海洋，远在北方奎尔丹尼斯岛上的太阳之井的能量，仍然将永歌森林改变地如此彻底。
随后，奥斯三人绕过了一座精灵小镇，朝着正南方向骑行了近一个小时后，隆隆地击水声已经清晰可闻。复又十多分钟，周遭的景色忽然一变，在永歌森林中无一不是金色的森林和草地，竟是在这个地方，恢复了他们原本葱郁的青青翠色。
接着，一座近百米高的巨大瀑布，横亘于眼前。但是相比之下，生长在那瀑布下方的莲花丛，无论是莲叶还是花朵，竟是完全透明的质感！那入眼的一片银白光辉，夺人眼眶，美不胜收！
未及靠近，已有扑鼻而来的清香，令奥斯三人的精神为之一清。与莲花同色的银白色薄雾，笼罩着这座艾尔伦达瀑布。不时也能看到有银白色的光华，凝结为星星光点，自由地漂浮在空气之中！
奥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马停下，然后跳下战马牵着马往前走去，生怕哒哒地马蹄声，破坏了这份难得的宁致美景。而有了下午那位中年精灵地指引，奥斯仰望天空，闭上眼睛留心感受后，他确实发现，在这里充溢着的能量，与太阳之井的能量完全不同。
“嗖！”
“砰！”
忽然，奥斯接连听到了不和谐地声音。他循声望去，在二十多米宽的河对岸，有一个身着轻甲，披着蓝色斗篷的女性精灵，正在侧身拉弓搭箭！而她射向的目标，以奥斯目力所测，竟然是足有四百米之远的，瀑布一侧山岩上的靶子！
观察片刻，奥斯的心境忽然变得起伏不定，这股没来由地焦虑心慌，以及浓重的危机感，让他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老大？老大？”特洛伊轻声喊了两遍，又轻轻地推了一下奥斯，才让奥斯回过神来。
奥斯对特洛伊点点头，又看向河面对岸，心思不定。他不知道这位练习射箭的女性精灵，有没有发现自己三人。因为就奥斯地观察所得，这位女性精灵在射箭之余，从头到尾完全没有其他地动作。
“特洛伊，去采集一片莲叶，不要伤了莲花。特洛格达，盛些莲花左近的河水。”奥斯不再去看那个女性精灵，他回过头交代一声后，自己则留心起了空气中漂浮着的银白色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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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束缚击
特洛伊和特洛格达两人，脱掉了身上穿着的，自斯坦索姆得来的铁质制式甲胄，接着又脱去了马靴。如果不是奥斯阻止，他们两人甚至还想一起脱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地到瀑布下方游个泳。至于为马库斯采摘莲叶和取水的活计，八成也就变为了顺道儿去做的事情。
且不提奥斯的两个小伙伴，一进入这片瀑布下方的湖水中，就变得莫名地兴高采烈起来。两个人还不停地大呼小叫，没忘记招呼他们的老大，让奥斯也脱掉衣服下来享受一番。
只是，奥斯的心思完全不在于此。当他用事先携带来的瓶子，跳起来捕捉到了一片凝结的银白色光华雾气后，接着他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河对岸。在那里，那个原本就在此处练习射箭的女性奎尔多雷，仍旧平稳地射出一箭又一箭，似乎奥斯三人地到来，弄出地偌大动静，对她完全没有影响。
二十多分钟过去，正事已毕。奥斯牵着战马的缰绳，犹豫地看向河对岸的精灵。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还不能离开。
湿漉漉的特洛伊和特洛格达，分别将各自的甲胄，收回奥斯给予他们的空间背包中。他们整理好了采集的物品以后，两人对视一眼，看着一来到此处，就显得十分奇怪的老大。
“老大，咱们该回去了。”特洛伊提醒道。
“嗯……”奥斯沉吟了一声，点头说道，“是的，马库斯还在等着咱们。”
“那可不一定哦，老大。”特洛格达眉飞色舞地说道，一副大家都明白的样子，那表情真是……
奥斯甚至都不用扭头去看，单听这猥琐的声音就知道特洛格达在想些什么。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一巴掌扇在特洛格达的脑袋上，没好气地说道：“我看你应该很乐意和马库斯换换，也一定会很享受，完全不需要我们救你！”
“没……绝对没有这回事！”特洛格达急忙将自己的胸脯拍地嘣嘣响，表情严肃地说道，“作为一名预备圣骑士，我真是羞于与马库斯为伍！”
“啪！”
一声重响，特洛伊扇自己弟弟的力道，可着实比奥斯重了无数倍！这直让特洛格达一边蹲在地上呲牙咧嘴地揉着后脑勺，一边抱怨亲哥哥要谋杀亲弟弟。
奥斯又是没好气地笑了出来，拿性格跳脱又大胆妄为的特洛格达没办法。他听着远处的箭声，想了想后终是说道：“特洛伊，带着特洛格达先行出发，将东西送回银月城，我随后会赶上你们。现在，我的心在告诉我，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去求证清楚。”
“是，老大。”特洛伊干脆利落地应道，然后便翻身上马。
特洛格达也不再搞怪，随即跟在哥哥后面骑上战马。然而在准备离开的时候，特洛格达突然又换上了一副大家都懂的表情，他也没有压低声音，故意对哥哥特洛伊说道：“老大肯定是看上那个射箭的长耳朵小妞儿了，还把咱们支开。其实哪儿用得着给什么解释，咱们做小弟的，那就是得有眼色！”
刚一说完，特洛格达就扬鞭挥马，高高地喊了一声“驾”，赶紧加速离开。
奥斯一脑门黑线地看着宛如逃跑的特洛格达，也没有什么动作。不过，他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见两个小伙伴后，却又由衷地笑了起来。
“嗖！”
“砰！”
河对岸的箭声，一刻不停地响动着。
奥斯将战马拴在一颗树上，左手握着腰间单手剑的剑柄，一边走向河边，一边在心中想着：那么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会让我如此的心悸……
右脚后撤半步，躬身，发力。河边那松软的土地，被奥斯猛然地爆发，踩出了一个深坑，泥土四溅！二十余米宽的河面，无须助跑，奥斯的身形已如一枚出膛的炮弹，直射而去！
然而，原本一直侧身站立，不停练习射箭的精灵，却几乎在奥斯发力跃起地瞬间，就忽然转过身正面看向了他。
两人的目光，第一次交汇！
一个安静地站在河边的草地上，目光平稳如水。一个飞跃在水面的上空，却在看到眼前精灵的样貌后，瞳孔陡然睁大。
左臂抬起，微微向上平伸，右手双指拉紧弓弦！这个站在河边草地上的女性奎尔多雷，面无表情地将她手中的长弓，对准了在半空中跳跃而来的奥斯！
弦上虽无箭，弓仍似满月！
身在半空，看清了精灵动作的奥斯还没有来得及疑惑，紧接着就看见那华美精致的红色长弓中，纯白色的能量瞬间涌动而出！又瞬间形成了一支完全由纯白色构成的，流动着的能量箭矢！
急速靠近岸边，奥斯没有过多关注那支能量箭矢，他的双眼一直紧盯着眼前的奎尔多雷，再也移不开！这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样貌，让他那一直以来缓慢跳动的心脏，第一次加速到了正常人族的频率！
“嗖！”
“喂！”
先后两道声音响起，却是精灵松开了拉紧弓弦的食指和中指，以及奥斯下意识地出言制止声。
纯白色能量形成的箭矢，在奥斯的双脚堪堪将要落地时，正中他的胸口！箭矢命中目标后，巨大的能量顿时爆发！一个直径三米的风暴，牢牢地束缚住了奥斯的身体！下一秒，奥斯跃来地速度有多快，他倒飞而回地速度，就有多快！
这股携带着风系能量的束缚击，让身在半空无从发力的奥斯，完全没有办法挣脱。湖面被这股风暴，以及连带着奥斯那倒飞而回的身体，犁出了一道宽有两米巨大波纹，银白色的莲花也被吹得飘摇不定，却更显得姿态柔美。
一箭射退，二十余米宽的湖面，眨眼而过。但是，箭矢的能量依然没有耗尽，它继续带着奥斯的身体极速后退。也就在奥斯准备强行使用群山之力，挣脱这股束缚之风的时候，他却已经重重地砸在了一颗大树上！
“砰！”
“哗！哗！哗！”
树干剧烈地晃动起来，无边的树叶簌簌落地。即使以奥斯的身体强度，也在这一刹那间感到了强烈地晕眩。
使劲地摇了摇头，奥斯抬眼望去。此刻，他不仅已经从河对岸倒飞而回，甚至还在一秒之内，又被这支风系箭矢带着飞行了近二十米。而在河对岸，简单一击便将奥斯击退的奎尔多雷，已经开始一箭一箭地，射向大约四百米外山岩上的靶子，继续她地练习。
如此这般狼狈，尴尬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奥斯低下头观察起自己的状况。这会儿，他的双脚距离地面尚有三十厘米，那束缚着身体的风系能量还在维持，将他牢牢地钉在了身后这颗参天大树的树干上！
双臂用力，向外挣脱，奥斯却没能如愿以偿。虽然这股风完全没有造成其他的伤害，但束缚之力已经算得上是极其强大！感知着眼前这近在咫尺地，流动不息的风，奥斯的心绪波动起伏，一如他那被吹乱的头发。
到了现在，奥斯已经放弃了用群山之力，强行挣脱风之束缚地打算，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又抬眼看了看五十多米外，隔着艾尔伦达河仍自练习射箭的精灵，然后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过了能有三、五分钟，风系能量开始减弱。奥斯睁开眼，双手握拳，双臂再次发力向外挣脱。这一次，那束缚着他的风系能量，轻而易举地被击溃打散，在吹起了一地的落叶后，渐渐地不复存在。
奥斯揉了揉胸口和双臂，走回河边，再一次站在之前起跳的位置，却发自内心地沉默了起来。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又静静地看着对岸那精灵射箭的飒爽英姿，几无声息。
时间流逝，月上中天。
射箭的精灵仍在射箭，看她的人类仍在看她。
直到将脑海中的记忆理清，奥斯也没能想清楚该怎么向她表达。他此时表现出来的优柔寡断和不自信，与之前在使节团中，以及与精灵王的谈判中，大相径庭。
“呃……咳……”奥斯张了张嘴，终于想好了措辞，但他的一双手却尴尬地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抬起又放下，“我是奥斯玛尔·加里瑟斯，跟随人族使节团而至。我想我认识你，打扰到你地练习我很抱歉，但我没有恶意。”
河对岸，精灵侧身站立，一箭复又一箭。
“我能过去吗？”奥斯扬声问道，“我想和你谈谈。”
“嗖！”
“砰！”
精灵地回应，一如之前射向奥斯的那支风系能量箭矢，稳定，持续。
“唉……”奥斯轻声叹了口气，他已经可以确定眼前奎尔多雷的身份了。
片刻之后，虽然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如何去做。但是，奥斯还是想要过河，与她好好地谈上一谈。先后估算了几种过河的办法，为了不引发冲突，或是再一次丢脸地被击退而回，奥斯果断地回头牵过战马，假装离开。
顺流北上，原路返回，大约走了一千多米后，双方的视线已被树木遮挡，再也看不到彼此。唯有那河水地流动，以及若有若无地箭声，没有改变。
奥斯第二次将战马拴好，他深吸了一口气，宽阔的河面，一跳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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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引导箭
一步一步，缓慢却又坚定。仅仅只有千米的距离，在宿命的面前，委实显得太过短暂。
奥斯转过最后一颗大树，两百米外的空地上，射箭的奎尔多雷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天蓝色的斗篷，在月光下显得清新淡雅，最是那一头淡金色及腰的长发，柔柔地搭在斗篷之上，随着她每一次射箭地动作，扬起那发丝的一角，蔚为绝美。
又是静静地欣赏了片刻月下精灵射箭的身姿，奥斯抬起脚步，向她走去。
两百米外，随着奥斯抬脚地动作，射箭的精灵亦随之半转身。她那握弓的左手划过一道迅捷的圆，右手从腰间的箭壶中抽箭搭弓，一片残影，带起一声弦动，一气呵成。
“嗖！”
当奥斯的右脚落地时，飞来的箭矢几乎同时入地，擦着他的脚尖，斜插在前！
低头看了一眼精确到极点的箭矢，奥斯心里是由衷地佩服，不仅是他的右脚没有受到伤害，连他的鞋子也没有任何损伤。
抬起头，远处的精灵早已拈弓搭箭，这第二箭却已不再斜指地面，而是左臂舒展平伸，气机直指奥斯本人！
到了这时，就连奥斯自己也说不清，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先后两次被眼前的精灵无声攻击，沟通又不受理睬，但是要说生气愤怒，倒也没有。因为这两次攻击，他并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即使是第一次那看起来、听起来声势浩大的能量箭矢，也是如此。
即使不用过多地去想，奥斯也能明白，眼前精灵的真实意图，其实只是在警告他，不希望他来打扰自己地射箭练习而已。
然而，终命之途，宿命之敌，就在眼前！奥斯又如何会轻易放弃！他抬起左脚，再次前进一步。
“嗖！”
迅猛的箭矢，带起一阵疾风，擦着奥斯的脸颊而过！数根金色的头发被箭矢的锋芒割断，飘飘坠地！
三次警告，已是极限。同样，三次默然地承受攻击，对奥斯来说也已到了极限。
精灵似乎明白奥斯地执着，她的左臂高举过顶，右手第二次无箭拉弓。璀璨的天蓝色光辉，在弓弦上凝聚了一支能量箭矢，星芒四射，蓄而不发！
奥斯看到精灵地动作，他的左手取下腰间佩剑，连鞘插入地面。接着，他活动了活动双手和脚腕，才对精灵喊道：“那么，我要来了！”
话音刚落，奥斯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他的身体掠出了一连串的残影，向着两百米外的精灵冲锋而去！
“嗖！”
天蓝色的能量箭矢，直冲天际，宛如一道逆行升空的流星！
射出了这支能量箭矢后，精灵第一次离开了原地，她一边有章有序地缓步后退，一边抽箭拉弓，不断地射向眼前之人！她射箭的频率，几乎达到了一秒一箭。那低空中的箭影，完全连成了一道黑线，连绵不绝地飞向移动中的奥斯！
脚腕发力，急停，躲避，再启动！突进不过百米，便已避无可避！奥斯的右臂上，青金色的光芒瞬间大盛，他握成拳头猛然挥动，将一支支从诡异角度飞来的箭矢，连续砸开！
清晰地看到了奥斯的表现，明白普通的箭矢，对这个接二连三打搅自己的人族无用，精灵不再做无用功，也不再浪费箭矢。她将长弓收回腰间，然后抬起双臂，张开了一双有别于其他奎尔多雷的芊芊素手，遥遥地锁定为了砸开箭矢，身形难免为之一顿的奥斯！
下一刻，奥斯看着精灵地动作，一股浓重的危机感升起，因而在砸开了所有的箭矢后，没有再次地贸然前冲。骤然间，他心有感应，抬头望去，却见天空之上，天蓝色的箭矢宛如雷云密布，无边无际！
“嗖！”“嗖！”“嗖！”
但是，奥斯发现地太迟了！万箭齐射，就像一阵流星雨，破空攒头而下！
没有武器，没有盾牌，没有铠甲。奥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能量箭矢疾驰而来，一直到间不容发之际，他才忽然脚下发力，向后跳跃躲避！然而，想象中箭矢射入地面的情况却没有发生，暴风骤雨般激射而至的天蓝色能量箭矢，竟然擦着地面，拐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正面向奥斯弹射而去！
奥斯大吃一惊，后退地过程中再次强行发力，双脚重重地一踏，整个身体瞬间拔地而起！但是，能量箭矢却如影随形般地，再次拐出一个弯，不依不挠地向他追踪而来！
左臂金光升腾，圣光之力爆发，奥斯向身下的无数箭影用力一挥，庞大的圣光劈出一道完美的半月斩！
“轰！”
能量碰撞，轰然爆响！借着这股气浪地冲击，奥斯终于顺势落地，也有了刹那的空间，得以观察到百米之外，双手张开遥遥地指向自己的奎尔多雷。
不过，现实却不容许奥斯有丝毫分心，他在仓促之下挥出的圣光，并没有击溃第一波射来的全部能量箭矢。而第二波能量箭矢，也已经从天而降，气势咄咄逼人！
面对两个方向的箭矢夹击，原本就够丢脸的奥斯，也不再容许自己后退半步，或是转身逃离！左腿抬起，迅猛踩下，大地之力被凝聚成一个锥形，直穿地面！在奥斯的身体两侧，各有一大片土地被踩踏而起，在巨大的震动中，分别阻挡在奥斯身前和头顶，变成了两面盾牌！
“砰！”“砰！”“砰！”
“轰！”“轰！”“轰！”
能量箭矢的天蓝色炫光，无穷无尽地宣泄向站在地面上的奥斯。爆炸、烟尘、碎石、泥土，完全遮蔽了承受着攻击的身影。
惊天巨响接连不断，直到天空中密布的能量箭矢，全部耗尽以后。一直全神贯注地引导着箭矢的精灵，才缓缓地垂下了双臂，轻轻喘息起来。
这区区百米之隔，在这一击之威下，衬托地遥不可及！以奥斯为中心，一个十米左右的塌陷，坑坑洼洼的就像一片淤泥沼泽地！
灰尘落地，风烟散去。精灵凝目望去，却在看见奥斯之后，脸上虽然没有丝毫表露，但心中却震惊不已！从表面上看起来，奥斯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甚至灰头土脸的狼狈极了。可是，无论是在他的身上，还是在地面上，都没有哪怕一丝的鲜血！
似乎就是，毫发无伤！
事实却非如此，奥斯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地这般。他轻咳着，内脏已然受到了损伤，如果不是在最后时刻，他借着烟尘和泥土的遮蔽，用大地之力石化了身躯，那么伤势显然不止于此！
前前后后，勉强算是三个回合地交手，奥斯可以说是两败一平。在一开始就没有战斗地打算，以及对敌经验的薄弱，在这场交锋中体现地淋漓尽致。
“引导箭？”奥斯问道，他又轻咳了一声，但并没有用圣光给自己治疗伤势，他指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道，“还有一百米，你还能再来一次吗？或是，有更厉害的招数？”
精灵平静以对，始终不言不语，她的左手从背后的腰间拿出长弓，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拈出一箭，拉满弓弦直指眼前之人！她的目光一如初始，毫无波澜！
战斗至此，奥斯仍不愿主动攻击。他一把扯掉右臂的断袖，从淤泥坑中跳出，展开身形，再次向着精灵冲去。
一箭，又一箭，向着来人射去。
一拳，又一拳，砸开近身箭矢。
百米距离，完全不去躲避箭矢，依靠力量全力奔跑的奥斯，在数秒之后终于来到了精灵的身前！
但是，两人的交锋远未结束！奥斯甫一靠近，精灵却不闪不避，她的左手翻动间，手中的长弓调转方向，弓弦朝外，宛如一把利剑，以迅雷之势侧削而下！
这样的战斗方式，奥斯从未经历过。他一个急停，身体后仰，险险地避过泛着冷芒的弓弦。一招不察，在近身肢节中，他又一次落于下风！
眼前的奎尔多雷游侠，她身体的灵活程度，以及娴熟的近战技艺，远超奥斯地预料。没有武器在手，没有主动出招的想法，更不想用蛮力击退眼前的精灵，陷入了自我纠结的奥斯，终于在一次侧身躲避中，因为脚步凌乱，被精灵用手中长弓那锋利的弓弦，划伤了左臂，鲜血溅出！
拉开距离，奥斯望向精灵，精灵也望向奥斯，两人地目光对视，互以沉默相向。
右臂的伤口，在那一瞬间给予奥斯的痛疼感，终于让他不再纠结。事已至此，两人之间虽然不是生死格斗，但却必须要分出一个胜负了。
“得罪了。”奥斯对眼前的精灵说道。接着，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捏成剑指是为攻，左手握拳是为盾，一指一拳皆以群山之力附加其上，敛起一片青金色光芒。
欺身而上，奥斯地首次正面攻击，是以剑指使出刺剑法，堂堂正正地攻向精灵的左臂。而下定了决心以后，他的速度仿佛都变得更快了，招式用出，宛如一道道龙卷风般旋进，令精灵难以格挡。
接连四次压迫式攻击，精灵接连四次不得不后退或是横移避开。不过，奥斯地攻击虽然迅猛，却不凌厉致命，在攻击之时仍旧留有余地。
终于，在一次与精灵近身交错时，奥斯抓住了机会。他的整条右臂，冒着被弓弦割伤的危险，强行伸入其中！紧接着，剑指反转，敲击在精灵的手背上，长弓应声而落！
剑指松开，右手顺势握上精灵的左手手腕，向前一拉，不仅困住了精灵的双臂，更扰乱了她的身体重心。然后，奥斯向回一带，力量上差距，致使背身的精灵倒向了奥斯的怀中。
紧握成拳的左手也已松开，奥斯下意识地揽住精灵的小腹。然而，入手间那光滑细腻地触感，以及怀中之人身上的莲花香味，却让奥斯愣在原地，恍惚出神。
“啊！”
“轰！”
奥斯忽然发出一声惨叫，群山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而出！他原本抓住精灵手腕的右手，以及揽住精灵小腹的左手，已经全部松开。在他右侧的腰间，一截断刃深深地插入肉中，鲜血滴滴落地！
而被群山之力震飞的精灵，则重重地砸入数米外的土地上，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在她的右手中，尚握着一柄匕首，一柄只剩下握柄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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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宿命!
“嗖！”
“砰！”
奥斯赤着上身，蹲在河边清理完伤口，用已经彻底碎成布条的上衣当做绷带，在腰间随便地缠了两圈。听着身后传来地箭声，他又捧起一弯明澈的河水，好好儿地洗了洗脸和头发，狼狈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
具有凝神静心作用的河水，实则是蕴含着月神之力。在一场激烈地较量过后，这冰冰凉地触感，让奥斯忍不住放声长啸。
“嘘，箭已在弦。”
空灵的声音，与四周的环境极为契合。河水产生了阵阵地波动，仿佛是在与之共鸣，空气中凝聚的银白色光华，同样被这声音所诱惑，奇幻地飘荡了过来，落在那射箭精灵的肩膀上、斗篷上、长弓上。
奥斯回过头，眼前这绝美的景中画，画中精灵，让他看地目眩神迷，一颗心都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嗖！”
“砰！”
不过，一箭射出，奥斯随即回了神。他站起身，走到篝火旁复又坐下，一边盯着精灵的背影直看，一边从空间背包中拿出外衣披上：“伤势初愈，真地不需要休息一下吗？”
“我的功课，每日万箭，尚未完成。”精灵继续着拈弓射箭地练习，头也不回地答道。
“真是……”奥斯张了张嘴，颓然地说道，“自从老师教会了我武技和力量，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练习过了，更不要说是像你这样，每日每夜坚持不辍地磨练。我真是，输地不冤……”
“是你赢了。”
奥斯闻言，轻叹了口气，坦诚地摇着头说道：“胜负不是只看结果，而先前你我之间地战斗，亦非生死相搏。呵，最重要的一点，游侠的战斗方式，可不是和我这样肉体强大的人，正面对敌来地。”
精灵又抽出一箭，搭上弓弦后静止不动，似是在思考奥斯说的内容。随后，她将长弓拉成满月，同时说道：“纵使如此，我仍不会是你的对手。我的武器曾被艾露恩冕下祝福，但月神神力，并不能在你身上发挥作用。”
“嗖！”
“砰！”
又是一箭射出，精灵用一种有些古怪，却又十分肯定地语气说道：“你，是个善良的人……你，治好了我……”
被眼前的精灵夸赞，着实让奥斯不好意思起来，他低下头摸了摸右侧腰间的贯穿伤，好奇地问道：“可我看月神之力已经发挥了作用，我治好了你，但却因为这力量的存在，治不好我自己。”
“倘若月神神力真地发挥作用，你那伤处早已炸裂。”
奥斯点点头赞同道：“由此可见，任何一种力量都不是万能的。月神之力、圣光之力，等等，不外如是。”
一段关于力量的对话完结，两人之间又沉寂了下去。精灵继续她的射箭练习，奥斯就这样坐着，看精灵练习射箭。
“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盯着一位女士的背后看，是十分不礼貌地行为？”精灵轻声说道。背后那一眨不眨地注视目光，终于让她感到不自在了。
“也对，这确实不礼貌。”奥斯承认以后，从篝火旁站起身。他径直走到精灵正前方大概三、四米处，竟是盘膝坐了下来！
精致的蓝色轻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配以紫金色的云纹缀饰，显得极为华贵。束于精灵双肩的肩甲，是一对龙鹰鹰首，铸造地栩栩如生。在那美丽的脸庞两侧，收拢着长长的发鬓，柔顺地垂下，遮蔽住修长雪白的脖颈。而那轻巧的胸甲，露出了大片大片细腻的肌肤，在月光地照射下泛着银白光华，让奥斯看地一个激灵，连忙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将目光下移。
“你……”精灵那细长的眉毛微微颤动起来，语露无奈地说道，“你地表现，像个孩子。”
奥斯摊开手，略显无赖地回答：“我现在十六岁，不过马上将要十七岁了。”
“嗖！”
迅猛地一箭从耳边划过，奥斯侧耳倾听，直到这一箭带着长长地尾音，越来越远，终至无声：“不用特别扭头去看我也知道，这一箭，射偏了。”
精灵将长弓收回腰间，一拉斗篷，利落地转身走向篝火旁坐下，再次留给了奥斯一个背影：“最后一箭，总要留有瑕疵，明日才有进步的空间。”
奥斯笑了笑，他看着精灵那美丽的背影，有感于她的骄傲，走回到篝火旁后，在她旁边坐下，却也不敢再一次坐在她的正对面，直直地盯着她看了。
“明日正午，晒半个时辰太阳，月神神力自然消散，你便会完好如初。”
“谢谢。”
“不必感谢，没有提醒，月神神力同样影响不了你多久。”
“何必连一句发自内心地感谢，都要拒之门外呢？”
精灵沉默了片刻，语气渐渐地柔和了下来：“那么，如此大费力气地接近，你究竟想和我谈些什么？”
“呃……”如果不是精灵提起，奥斯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这一茬，“其实，我不知道……”
偷偷地瞄到，精灵已然眉头皱起，美丽的脸庞上布满了寒霜之气，奥斯摆着手解释道：“不要误会，我确实是想和你谈一谈，只是谈些什么，我心里并没有……头绪。在今晚遇到你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能在这里遇见你，而我来此地的目的，是为了陷入梦境中不可自拔的朋友。”
精灵侧过身，扭头与奥斯对视着。良久，她才算是认同了奥斯的话，又问道：“你为什么会认识我？我从不曾离开过奎尔萨拉斯，也从不曾见过你。”
“你……”奥斯顿了一顿，目光出神地问道，“相信宿命吗？”
然而，出乎奥斯预料地是，精灵并未摇头否认宿命一说，更没有追问为什么这样问，而是直接答道：“相信！”
“啊？”
“在我族中，大星术师的预言，一直是指引着我们前进地，那颗最亮的星！我，为何不信？”看到奥斯惊讶，精灵主动解释道。
“我倒是忽略了，奎尔多雷还有这样一个职业。”奥斯稳了稳心神，仰起头看向明亮的皎月，沉重地回忆，让他缓缓地诉说道，“我有一恨，深藏我心！我曾经有机会拯救我的老师，但最终，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衰弱老去，与之永别。”
“那你为何不救？”精灵不由地出声问道，奥斯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悲伤，深深地感染了她。
“因为——宿命！”奥斯收回了眺望地视线，眼神骤然一变，扭头看向坐在身侧的精灵，“我的好友告诉我，老师的命运，已经深刻在了历史的时间长河中！我可以按照时间节点的轨迹，去改变一个凡人种族的命运，但唯独不能去改变他！而我，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一个强大的，能够改变未来的人！我的宿命也必须要与我的老师一样，要在那个时间节点上，死在你的手里！”
精灵霍然起身，细长的云眉紧蹙，一双美丽的淡金色眸子紧紧地盯着奥斯。而无论她怎么看，眼前这个人族脸上的表情，都丝毫不像是在说谎！
“我不会杀你！”精灵斩钉截铁地说道。
相反，比起变得紧张的精灵，奥斯向眼前的宿命之敌，吐露出深埋心底的秘密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地感觉。他看着神色严峻的精灵，忽然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他抬起左手拉上精灵的右手，轻轻说道：“坐下说。”
精灵被奥斯地左手一带，便坐了回来，随即又甩开了奥斯的手。虽然此刻，奥斯是在笑着，但精灵依然认真地看着奥斯，并没有认为他是在欺骗自己。
“你是奎尔多雷的领袖，我也同样，是人族的领袖。未来，为了族人和王国的生存，你我之间必起争端，甚至战争！到了那时，你确定你不会杀我？”
“你们人族，要进攻奎尔萨拉斯？”
奥斯摇了摇头：“是你为了族人，要攻占提瑞斯法林地，现在的洛丹伦王国。”
精灵同样摇了摇头，言词笃定地说道：“这不可能！我不会离开奎尔萨拉斯，也只会为奎尔萨拉斯！”
“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奥斯看着眼前神情庄重的精灵，忍不住伸出左手，轻抚了一下她的淡金色长发，“你知道‘未来’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精灵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奥斯的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所谓未来，就是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它代表着无限地可能性。我所说的宿命是真，你会离开奎尔萨拉斯，也是真。”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两人之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默默地对视着。
忽然，精灵站起身走到奥斯身前。她俯下身，双眸闪耀着万丈光彩，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族，问道：“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你知道‘未来’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意义吗？”
“！？”奥斯愕然不已，机械地应声道，“代表着什么意义？”
“所谓未来，就是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它代表着无限地可能性！”同样的一句话，由两个不同的人说出口，却是截然不同地感觉！
沉静！自信！
眼前精灵那眉宇之间的巍然神采，让奥斯看得呆了！而精灵那仿佛具有魔力一般的话，明明是出于他自己的口中，却仍旧让奥斯，听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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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配不上
“你的迷惘，配不上你拥有的力量！”精灵的目光凌厉异常，气势逼人地宛如审判！
奥斯并未反驳精灵的话，心中不由地沮丧起来，眼神慢慢地沉寂了下去。此刻，他心中想到：如果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够选择，那今时今日的我，必然不会离开地球！我不会离开我的父母亲人，不会离开我的好友，不会只身来到艾泽拉斯！
不！不对！
奥斯刚一这么想，他瞬间又在心中反驳了他自己！这里，艾泽拉斯，这里同样有我的家人朋友，有我的兄弟姐妹，有老师托付于我的王国！
只是一个刹那，奥斯就迷失在了自己内心里的，先后的两个想法之中。
其实，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奥斯也只是顺其自然地走到了现在！即使他曾经做出改变了矮人和侏儒两个种族，历史和命运的大事！却也不过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符合他本性地唯心选择而已。
而面对未来，奥斯却是更加地迷惘！现在，他知道该怎么打赢兽人之战，知道该联合能够联合的盟友，也知道该怎么处理战后问题。但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去处理燃烧军团的下一个计划——亡灵天灾！
奥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节点都有哪些，他一度害怕过分地进行改变，会造成艾泽拉斯的时间轴崩溃！他更害怕，如果他提前针对亡灵天灾，将燃烧军团的这一计划消弭于初始，那么必然不肯干休的恶魔们，又会继续做出什么样的邪恶部署！？而被他改变后的艾泽拉斯，又将滑向怎样的未来！？
至少，那不再是奥斯熟悉的未来！
“但是！”精灵忽然转口说道。她抬起左手轻轻地抚摸着奥斯的脸颊，她的眼神柔和，就像是……母亲宠溺着儿子，姐姐关爱着弟弟。
奥斯抬起头，手足无措地看着越靠越近的精灵。
“但是，你的善良，却让你的力量黯然失色！”
随着这句话地说出，精灵伸出右手，轻轻地拨开奥斯的头发，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轻轻地一吻。
月体如玉盘、月光似清泉、月影为雨露，一月三身，在这通彻天地的银白色华彩中，仿佛化作了一双温柔的手，将艾尔伦达瀑布这一方小天地，连同一个内心迷惘的人族少年，呵护在了手心之中。
半晌过后，精灵仍旧坐在篝火旁。而在她身边，奥斯虽然同样还坐在这里，但是他的脸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他那样子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所说的宿命是真，但我能听得出你在言语间，对这份宿命有多么地抗拒。”精灵拨动着篝火，轻语道。
“如果能够选择，我当然不想与你为敌，更不想与任何人为敌。”奥斯语带自嘲般地说道，“也许唯有这一点，我从不曾迷惘过。”
精灵忽然微笑起来，她地笑声，以及她地轻语，伴随着动听地哗哗水声，宛如一首乐曲回荡在永歌森林。
“你想好了？”
“是的！”奥斯点头应道，“虽然只有短短十多分钟，但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精灵安静地聆听着，听眼前这个特别的人族少年，缓缓地吐露心迹。
“以前，我从没想过认认真真地规划在艾泽拉斯的人生。算起来，包括我和兄弟们做成的那些事情，也更像是事儿赶事儿一般，最后就那么被我们做成了而已！和兄弟们组建兄弟会、告诉老师和父亲们新的议会制度、教芬克怎么经商、告诉王国有关兽人入侵的消息，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性！”
奥斯一句话不带停顿地说了一大堆，他也不管身旁的她听懂没有听懂。然后，他突然用劲儿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我错就错在，明明能够预知未来，却因为这份预知变得顾忌重重！甚至在一开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尔萨斯，又该如何面对你！直到我遇见阿尔萨斯，直到我遇见了你！”
一旁，精灵满含笑意地看着越说越激动的奥斯。然而事实上，她从未离开过奎尔萨拉斯，也并不关心外界的一切。因此，她根本就没能听懂奥斯在说些什么，也根本不认识奥斯说的那些人名。
“是啊，我真笨！我早该想到的！”奥斯又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砰砰作响，“矮人走向分裂，最终又团结在了一起，那代表性的事件正是三锤议会啊！现在，兽人地入侵已是事实，那么与之相对应地未来，就应当是部落的组建！哪怕到时候作为酋长的，不是萨尔也没有关系！可以是奥格瑞姆、可以是杜隆坦、可以是雷克萨，都可以！这才是真正的——大势不改！无关于渺小的个人！”
奥斯复又蹲下，目光热切地看向恬静的精灵：“还有你和我的宿命，也应该是同样才对！耐奥祖现在已经被基尔加丹控制，巫妖王地诞生已经不可避免！即使我能阻止那计划一次，但也不可能次次都成功阻止！除非，我能说服精灵王利用太阳之井设计，提前将基尔加丹诱杀！但这根本不现实，别说是你们不同意，就算是同意了，也不可能杀得掉他！那么如此一来，亡灵天灾地出现同样不可避免，亡灵天灾……亡灵天灾……”
说着说着，奥斯忽然变得眉头紧锁，沉默不语。他凝望着眼前优雅而安静的精灵游侠，只觉得一阵阵沉重地压力，袭上心头！
如果亡灵天灾地出现同样不可避免，那么身处北方的人族以及奎尔多雷，必将死伤惨重！更重要的是，被遗忘者地出现也会变得顺理成章，而他们的领袖，在没有改变的未来中，正是眼前的精灵！
“你又迷惘了。”
“是的……这种无力感，这种一个人知道真相，一个人想要对抗诸神，想要对抗一整支军团地沉重负担……我……想不到好办法……”
“那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难道你已经忘记了，你和你的同伴们来到奎尔萨拉斯的目的，是寻求结盟！作为盟友，大姐即将率领游侠部队出征，与你们共同对抗那个邪恶的燃烧军团！而在必要之时，我与我手中之弓，亦将为艾泽拉斯而战！”
这一刻，精灵展露出来地态度和决心，瞬间便让奥斯为之倾心折服。他恍然间才又想起，此时在他身旁看起来优雅而安静的精灵，是一位弓技超凡、胆识超凡、勇毅超凡的——未来女王！
“咳咳。”奥斯故作咳嗽，以遮掩自己地尴尬，“你说得对，事情还远未发展到那一步，我可不能好高骛远。现在，打好眼前这一仗才是关键！”
精灵点点头笑了笑，眼前风情，又是让奥斯看地一呆。
思考片刻，奥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一个劝说眼前精灵的想法。他先是问道：“奥蕾莉亚将军已经到了吗？她出征之后，那你呢？”
“我们姐妹应王召而来，住在你来时路过的远行者营地。大姐出征之后，我会接替她的职责，监视阿曼尼巨魔，守护我的家乡。”
这个回答不出奥斯所料，他想了想措辞，将话题引向另一个方向：“如果你的家乡遭到入侵，部队已经全军覆没，族人更是死伤无数。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而精疲力尽的你，面对无穷无尽的恶魔大军，你会怎么做？”
精灵的神情变得严峻起来，默然地看着奥斯。时间一分一分流逝，她却始终不曾回答奥斯的这个问题。
但是！没有回答，便是最好地诠释！
奥斯心中明白，他沉声说道：“如果是我，我会想办法活下去！”
“……”精灵云眉蹙起，眼神中虽然带有疑惑之色，但仍是说出了两个字，“懦夫！”
“我不这么觉得，比起死亡，活下来的人才更加痛苦！更需要勇气！”
精灵不言不语，显然不认同奥斯地辩白。
“听我说个故事吧，听完之后，如果你还认为我是懦夫，那我无话可说。”奥斯顿了一顿，随即讲述起来，“人族的历史上，曾经有两个敌对的领主，一个叫夫差，一个叫勾践。两个领主之间发生了一次大战，勾践战败，他归降于夫差后，甚至甘愿做他的马夫、做他的仆役。夫差要出行，勾践便一路跟随伺候，夫差要上马，勾践便跪在地上做马石。如此这般三年，有一天夫差身染重病，勾践竟是主动去尝了夫差的粪便，以此为夫差分析病因，就这样，被感动的夫差在病好之后，将勾践放回了他的领地。”
随着奥斯地讲述，精灵那长长的眉毛和长长的耳朵，很不自然地颤动了两下。
“但是，夫差不知道的是，勾践在他住的那个茅草房子中，藏了一枚蛇胆。白天，勾践做着奴隶做地事情，而到了晚上，勾践都要舔一舔这枚苦涩的蛇胆，他无时无刻不在告诉自己，绝不能忘记失去领地和子民的仇恨！”
“终于，在长达二十一年地暗中积累之后，勾践打败了夫差！”
将这个曾经在地球上家喻户晓的，卧薪尝胆的故事讲完，奥斯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精灵，希望她能听懂，并理解自己的苦心。
然而，精灵的观念和思想，竟是与地球人完全不同！而她侧重在意的方面，更不是奥斯想要表达地意思：“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人族很有毅力，当你们想要做成某件事的时候更是如此！否则，现在也不会是由你们人族，占据着东部王国的大片领土。你们这个叫做勾践的领主，他的决心确实令我赞叹！但是，这是你们人族内部的战争，竟然如此地用心险恶！而一开始决定归降的勾践，他地行为，更是背弃了夫差放他回归故乡的恩情！我不知道你给我讲这个故事，究竟想要我从中学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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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未来!
一时间，奥斯听地目瞪口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没有成功表达，反而让精灵误解了他的本意！
“这个故事，既不是正义的，也不是可取的。”精灵最终说道。
“好吧，好吧……”奥斯纠结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纠结地用汉语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秀逗了，才会讲这个故事给你听，春秋无义战啊！”
“你在说什么？”精灵眼神一凌，盯着奥斯问道。
“没有，没有。”奥斯恢复了通用语，连忙摆着手解释道，“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活下去！只有保存自己的有用之身，才能为族人、为王国，报仇雪恨！无谓的牺牲，是不值得的！有时候必要地撤退，并不是懦夫行径！”
精灵的眼神仍旧凌厉，盯着奥斯看了半晌未曾说话。也就在奥斯张了张嘴打算继续劝说地时候，她却倏然一笑，笑靥如春：“你是在担心我吗？这便是我未来的宿命吗？”
奥斯机械地点点头，眼前精灵那坦然而又对宿命浑不在意的笑容，完全融进了银白色的月华之中。
精灵缓缓地起身，张开左手托举着空气，凑到近前仔细察看。与此同时，她那长长的耳朵，也随着一股微风地吹至，轻轻地颤动了数下。
“大姐传来讯息，唤我早回。”
奥斯茫然地站起身，仔细朝四周看了看，却一无所获。然后，他便瞪着一双探究地眼睛，望向精灵。
“游侠的传讯方式，你们用得上。”精灵解释道，“月光，与风。”
“真是令人赞叹，完全无声无息。”奥斯夸赞了一句。随后，他又将话题导向了精灵的宿命，但他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被精灵打断了，“那你……”
“不要，为我，担心。”精灵转过身，一字一顿地说道。接着，她的双手拉起了奥斯的右手，捧在手心之中呢喃般地讲着，“不得不说，你讲故事的水平，可真不怎么样。然而宿命啊，即使在大星术师的预言中，也会出现凡人无法预计地剧烈变动。宿命就像月光，像星光，它们的光辉，并非只是照耀在这咫尺之间，也并非只是照耀着某一个人，或是，某一条孤单的道路。它们的光辉，所指引的方向，是未来！”
奥斯一怔，顿时心有所感。而精灵地轻语，以及她那双平静的淡金色眼眸，也深深地吸引了奥斯的全部心神。
“我尊重星术师们的预言，也……”精灵微微停顿，眼眸一眨不眨地与奥斯对视着，“尊重你带来的预知！但是，我的宿命，必在我手中之弓！”
奥斯自己那扑通扑通地心跳声，汇合着精灵地轻语，如暮鼓晨钟般回响在他的耳畔，回响在他的心间！
一直以来，奥斯虽然自他的老师，高山之王那里学会了力量，以及正确对待力量地心境。但是，他却始终迷茫于自己的未来，徘徊于吴辽和奥斯玛尔·加里瑟斯之间，忧心于奥斯玛尔·加里瑟斯那原本的悲惨命运！
也直到这一刻，在原本的未来中，与奥斯玛尔·加里瑟斯的命运，息息相关的精灵，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后！现在的奥斯，终于明悟！
“你说的对！我即是，奥斯玛尔·加里瑟斯！我的宿命，奥斯玛尔·加里瑟斯的宿命……”
奥斯走向篝火的另一侧，他先是端详了片刻连鞘插在地上的佩剑，这把已经被他命名为“友谊·矮人与人类”的单手长剑。剑身全长八十一厘米，刃长五十八厘米，刃顶宽四厘米，刃底宽六厘米，刃厚一厘米！回忆过后，奥斯坚定地伸出右手握住剑柄，缓缓地将剑身，抽出三分之一！
“呼！”
冲天而起的圣光，自鞘口处呼啸而出，就像是一股汹涌喷薄的泉眼！那金色的光芒，不仅照亮了奥斯的身躯，同时也将篝火的亮光和温度，以及皎月的光华，瞬间掩盖了下去！
“必在我手中之剑！”
单手长剑的力量，顿时让精灵为之心惊不已！不过，先前接受过奥斯的治疗，也让她对圣光有所熟悉。她看着奥斯挺拔的身姿，以及此时已然变得神情坚毅的脸庞，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像是看到了后辈地成长一般。接着，她倒是不无打趣地说道：“还不错，这样的你，我是决计杀不掉的。”
“呃……”奥斯地气势不由地一泄，他挠着头将剑插回剑鞘，拿起后佩挂回了腰间。
“离开吧。”精灵行事果断，干脆利落地一句话后，她直接一挥右手，将身前的篝火尽数熄灭。
“等一下。”奥斯阻止道。
精灵看向奥斯，没有了篝火的亮光和火焰升腾，月华之美让这个地方显得更加幽静。
“我有三样装备，是矮人族的铸火大叔送给我的，它们跟了我很久很久，一直到我回归故乡。而在我回家之前，我的老师告诉我，我的力量，也就是你看到的圣光之力，可以让我的武器发生蜕变！我的剑……”奥斯说着，拍了拍挂回腰间的长剑，“它的材质并不出色，只是钢质，没有任何其他的魔法晶体，或是高级金属熔炼。”
一段话说完，奥斯从空间背包中陡然拿出一物。圣光普照，遍洒四周！而这，是一面盾牌！
不过，这面盾牌的实体，对于现在的奥斯来说委实太过窄小了，它的直径仅仅只有二十厘米。但是，庞大的圣光却将这面盾牌完全覆盖放大，从外看去，直径足足达到一米有余！
“它也同样，橡木盾，外包一层凡铁，甚至没有一个名字。”奥斯说罢，将盾牌收回空间背包，金色的光芒倏尔消失。
“你的匕首，因我的缘故损坏了，我要还你一柄。”奥斯拿出了他得自于铸火大叔的最后一样东西，一柄当时他看过去最顺眼的——小刀！
圣光再次出现，却不似之前的一剑一盾，宛如腾腾燃烧的烈焰般凶猛。这是因为在三百年前，奥斯忽略了这把一直扣在腰带扣上的不起眼小刀，并没有专门为它凝聚圣光本源。但是，在三百年后的今天，凝聚的圣光仍旧显得震撼莫名，同样遮蔽了小刀的全部刀刃！唯有粗苯的刀柄尚能看清一二，工艺确实不如奎尔多雷的精致。
奥斯走上前，将小刀递给精灵：“相信我，它会帮上你的忙。”
精灵倒是没有拒绝，也没有很矫情地说什么感谢的话。她地行动丝毫不变，干脆利落地接过小刀，握在手中打量片刻后，小刀便在她的双手中来回飞旋舞动，划出一道道金色流光。
三分钟后，奥斯和精灵先后一跃过河。不过，两相比较之下，精灵即使在空中翻转，身姿也是优雅灵动，起跳和落地时不发出一丝地响动，也没有对地面造成破坏。而奥斯就十分尴尬了，两声“砰、砰”地巨响，在深夜的永歌森林中异常刺耳。
牵着战马，奥斯和精灵并肩走着，说着话，时间便过得飞快。而艾尔伦达瀑布，与远行者营地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很快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在营地之外，已有守夜的游侠哨兵，看到了两人联袂而来的身影。奥斯看到身旁的精灵，似乎是做出了一个手势，然后她就站在原地停了下来。
奥斯默然地对精灵点头示意，拉着战马的缰绳，往前走出数步。但是，他始终觉得在心里有很多很多话，尚未说完。因此，他不由自主地扭头回望，而精灵尚在原地，没有离去。
“希尔瓦……”奥斯张嘴喊道，他忽然停了停，改口道，“希瓦，若有一天，大势所迫，领土……子民……你我不得不生死相争。你……还会杀我吗？”
精灵并没有直接回答奥斯，而是说道：“你才十六岁，小男孩儿，你的称呼并不合适。”
奥斯哑然，有种搬石砸脚地感觉，辩解道：“我想你也发现了，我绝不是十六岁，也许我活着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希瓦。”
“让我想一想，唔……今年，我是一千一百五十二，还是一千一百五十三岁呢？”精灵微微低下头，佯装认真地思考，“有些记不清了，小男孩儿。”
奥斯的表情突然一变，再不复玩笑的心态，也没有迷惘的神色：“告诉我，希瓦！你会杀我吗！”
“我会！”希瓦亦是同样地眼神凌厉，那目光一如她壶中之箭！
“哈，我想也是。”奥斯地笑声打破了威凛的气氛，“这才是我认识的希瓦。”
“你……”希瓦却苦笑着说道，“真是执着的人。”
奥斯翻身上马，他看着此时的希瓦，郑重说道：“如果我无能改变那一切，亡灵天灾仍旧发生……如果真地到了那一天，我必不会与你相争！”
希瓦对于奥斯做出的未来承诺，并无过多地表示。她轻轻地挥了挥左手，在告别声中托嘱道：“如果可以，保护我的姐姐，和我的游侠姐妹们。”
“我在前，人族在前。”奥斯应诺道。
这份承诺，才是希瓦真正在意的事情。她笑着第二次挥了挥手，利落地转身，几个起跃之后，便进入了远行者营地。
“嘶！”
直到再也看不见希瓦离去的身影，奥斯收回有些贪恋地目光。他拉紧缰绳，在战马地长嘶声中，折身向北而去。
与来时不同，此时此刻的奥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感。一直以来，在预知的命运轨迹上，将要毁灭家乡和亲人们的阿尔萨斯，以及将要杀死他自己的希尔瓦娜斯，就像是一左一右两根枷锁，牢牢地锁在奥斯的双肩上，沉重！而又残酷！
现在，当奥斯先后见过了与自己和亲人们的命运，纠缠至深的两人后，他终于有所判断，能够将他的目光，从当局者的局限中跳出！
迎着皎月，穿梭在永歌森林，驰向银月城，奥斯忍不住放声长啸！
这一刻，对于过去、现在、和未来，奥斯已有了更深层次地认识。而没有了来自于记忆中的，潜意识里自我设定的两根枷锁，他可是要好好地布计一番，安排属于他自己的，属于奥斯玛尔·加里瑟斯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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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你不是人
黎明前夕，奥斯一路奔驰赶回了银月城。
一天的时间过去，将要与人族再次结盟的消息，已经通过魔法传遍了整个奎尔萨拉斯王国。而在艾尔伦达瀑布偶遇了希尔瓦娜斯·风行者，也让奥斯得知，近在幽魂之地的游侠部队，已经得到王命迅速集结北上。
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如此信守承诺，按照盟约召集部队援助南方战事，让奥斯在心中赞赏不已。同时，他也在心里估量，驻守在北方奎尔丹尼斯小岛上的魔导师团，恐怕也已在赶来银月城的路上，只是不知道是否会出现某些熟悉的名字和人物。
进入驿馆，没有惊动任何人，奥斯轻手轻脚地回到了他在主楼的房间。脱去外套，扯掉之前随手包扎的破布绷带，月神之力造成的伤口，在密闭的房间中散发着微微幽光。
只是，还未待奥斯仔细查看伤口，做简单地处理，一声娇嫩地惊呼忽然在他背后响起：“啊！你怎么受伤了？”
奥斯心头一惊，迅猛地转过身循声望去。只见对面靠墙的座椅上，一个虚幻不实的影子，折射着一层层宛如镜面的白光，逐渐变得清晰后，却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
赶忙拿过外套披上，逐一将扣子扣好，奥斯既不想提及自己的伤口来历，也不想冒冒然地去问吉安娜在自己房间的原因。因此，他只是说道：“殿下，很晚了，请回去休息。”
吉安娜的面容有些疲倦，显然是熬了大半夜。之前，她与阿尔萨斯道了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等到众人都去休息以后，才用隐身术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了奥斯的房间。
但是，足足等了一整夜才等到某人回来，却被直接下了逐客令，吉安娜顿时心生恼怒。她的双手中，瞬间凝聚起两团深蓝色的奥术能量，配以一段三秒钟的萨拉斯语咒语，直击奥斯而去！
深蓝色的奥术能量临身，奥斯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躲避。因为他并未感觉到这股奥术能量，有什么威力或是攻击性。
不过，没有躲避却不代表没有抵抗。奥术能量包裹住了奥斯的全身，但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直到奥斯有意识地放松了左臂的防御。下一秒，他的整条左臂，连同外套的长袖，竟然变成了一条短胖的绵羊腿儿，还长着绒绒的白色羊毛！
眼见左臂变形，并且变得不受控制，奥斯才使用群山之力！青金色的光芒围绕着周身一闪而过，“啵”地一声轻响，奥术能量已被完全震散！而变成绵羊腿的左臂，瞬间恢复如初！
“吉安娜！”奥斯凝目望向施法的小魔法师，低声喝道。
然而，吉安娜却没有什么后续动作了，除了她那一双眼眸还有着熠熠的光彩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疲惫劲儿，坐回了座椅上。
“你是老师派来保护我的吗？”
“安东尼达斯阁下？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奥斯的回答，让吉安娜的眼眸更明亮了，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就知道，如果你是老师的朋友，老师怎么会不告诉我知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深更半夜藏身在我的房间中，还攻击我，却要问我到底是谁？”奥斯此时心中的惊讶，远超刚刚发现吉安娜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但他仍旧镇定地反问道。
吉安娜完全无视了奥斯地反问，她伸出一根白嫩嫩的食指，再次问道：“告诉我，之前每天晚上用精神力笼罩营地的，是不是你？”
骤然听闻，奥斯便已恍然大悟，也明白了吉安娜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而现在，奥斯倒是起了好奇心，他想要看看年仅十岁的魔法学徒，能推理出什么真相来。
因此，奥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我还以为你会否认。”吉安娜说到兴奋处，强忍着疲惫站起身，又走到了奥斯身前，她仰起小脑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奥斯说道，“使节团里不是圣骑士，就是战士，他们察觉不到异常也是应当。不过，就算他们察觉到了，没有阅读过相关典籍和大陆风貌故事，他们也没法儿做出正确地联想和推理。”
奥斯好笑地看着虽然年幼，但说话间条理清晰的吉安娜，又好笑地问道：“呵呵，那么请问，我们的小推理家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女士，你挖掘到了什么有趣的真相吗？”
“真相就是……”吉安娜故意卖了个关子，指着奥斯的脸说道，“你不是人！”
“噗！”奥斯好悬没一口气，喷到近在咫尺的吉安娜脸上。
“你曾经不止一次地直呼我和阿尔萨斯，还有提里奥领主的名字，这明显不符合你那小小的男爵之子的身份！其次，你的力量超出我们人族太多，而且还说只有十六岁，这根本不可能！”
一边说着自己的推理，吉安娜一边围着奥斯打转。她偶尔还会伸出小手，敲一敲奥斯的皮肤，敲出“咚、咚”地金属声应和了她的推理。而这正是刚刚用过群山之力后，让奥斯的皮肤钻石结晶化的表现。
“不仅是力量强大，圣光、大地之力！啧啧，还有这个，对我的魔法免疫！”吉安娜笃定地，做出最终结论，“奥斯玛尔这个名字，我可不是第一次听说！光明之子这个称号，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存在了！那是一本激流堡送到达拉然的典籍，不巧，我正好阅读过！你说对吗？奥斯玛尔·群山之子！你真正的名字！”
推理结束，吉安娜绕回奥斯身前，她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陡然踮起脚尖捏向奥斯的两侧脸颊，用力向外拉伸，嘴中小声嚷嚷着：“让我看看你这个小矮人，是怎么伪装成我们人族的！”
无奈地是，奥斯的脸和他的身躯皮肤一样，都刚刚钻石结晶化。以吉安娜的那点儿微末力量，根本就拉扯不动分毫。
奥斯眯起眼睛，故作杀气腾腾地说道：“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吗？小法师！”
“我才不怕，书上写了，你们矮人除了脾气急一些，喝完酒疯一些，还是很友善的！”吉安娜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由地让奥斯联想到了学霸这一称呼，“而且，你可是要和我们人族结盟，怎么会杀我灭口！快让我看看，你是怎么变形的？这是什么魔法？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好了，殿下，推理游戏到此结束。我是货真价实的海克之子，可不是什么小矮人。”奥斯轻轻拨开吉安娜的双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而且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尽信书不如无书，书本上记载的东西，可不一定都对。”
“哦？是吗？”吉安娜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法袍，一边坐回座椅上，一边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你们矮人和我们结盟的事宜，是由你全权负责的。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从今天起我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一直到你参加在洛丹伦举行的四族会议为止。嗯，就这样吧，你可以休息了。”
看着好整以暇的吉安娜，奥斯在心中不断地考量着。只是，吉安娜眼神中再明显不过的狡黠，以及她表现出的强烈好奇心，都让奥斯感觉到十足十的麻烦。
“晚安，殿下。”奥斯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便真地合衣上床，休息起来。
一旁，仍旧待在奥斯房中的吉安娜，看到奥斯明显地不合作态度，倒也没有生气。她将自己地行为和推理，又认真地回想了一遍之后，才闭上双眼开始冥想起来，缓缓地恢复着自己的精神力。
艰难地度过两个小时后，太阳已然升起。听到房间外有了一丁点动静，奥斯当即起身，他看了一眼同样睁开眼望过来的吉安娜，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吉安娜气愤地看着奥斯的背影，好在她还知道注意影响，因此小心翼翼地，用隐身术跟在奥斯身后，先溜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二楼大厅中，早早起床的提里奥，刚好与走出房间的奥斯碰面。两个人一问一答，说着昨天下午分开之后各自发生的事情，然后一起走下楼去，洗漱吃饭。
“提里奥叔叔，你说是谁！？”奥斯震惊地问道，手中捧着的水透过指缝，又滴落回了池子中。
“凯尔萨斯啊，你认识的，怎么了？”
“不，不是他。后一个名字，我听你说是，克拉苏斯！？”说起这个名字，奥斯的音量再次提高了三分。
“是的，你认识他吗？克拉苏斯·阳痕，我应该没有记错。”
“如果不是重名的话，我还真认识……”奥斯扯了扯嘴角，略带感慨地说道。
奥斯是万万没有想到，克拉苏斯竟然就藏身在太阳之井的守备魔导师团中！如此看来，守护巨龙也许早就在默默地监视，或者说是默默地保护着太阳之井了！
而通过提里奥叔叔地讲述，这一次克拉苏斯竟然摇身一变，作为奎尔多雷使节团的副使，凯尔萨斯的副手，与其一起出使洛丹伦。之后，他还将与凯尔萨斯一道，前往达拉然加入肯瑞托议会，重新拿回奎尔多雷剩下的两个议会席位。
提里奥点了点头，不无激动地说道：“这真是太好了，昨天我还在担心，毕竟那位年轻的精灵王子可不容易沟通，王国中也没有与他相熟的人。”
“那其他细节呢？咱们什么时候返回？阿纳斯塔里安陛下打算派遣多少精灵法师？”
“昨天已经整理好了相关信件，通过精灵的魔法送回王国，最迟今天正午，王国必有回信！”说到这里，提里奥又用劲儿地拍了拍奥斯的肩膀，高兴地说道，“奥斯，这次多亏有你，真不知道当时你是怎么和精灵王谈判的！原本洛萨爵士只是寄希望于一支游侠小队，现在变成了一整支游侠部队！而精灵王竟然真地舍得，打算派遣足足六十位魔导师，包括他们的护卫、学徒、仆从，名叫炎刃魔导师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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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我们来了!
奥斯和提里奥·弗丁说话的功夫，使节团的战士们和圣骑士们也都陆续走出房间洗漱，又纷纷与昨夜未归的奥斯问候早安。特洛伊四人也是同样，在特洛格达和马库斯地争吵声中，他们四人看到了站在驿馆院落中的老大，赶忙一起走上前去。
在问询并查看了马库斯的情况后，奥斯才算是彻底地放了心。这得益于春梦持续地时间不长，再加上蕴含着月神之力的湖水确实效果显著，使得马库斯醒来之后不仅毫无损伤，而且立即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然后，他就与在自己昏迷时担心不已，醒来后又幸灾乐祸起来的小伙伴特洛格达，打了几乎一夜的嘴仗，连他们的哥哥们都阻止不了，直到现在看到奥斯后才消停了下来。
其后，奥斯便借此警告了马库斯一番，他将地球时古人所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翻译成了通用语，作为一种圣骑士的准则转告了他的四个小伙伴。同时听见了这句话的提里奥，更是对奥斯钦佩不已，这着实让奥斯感到汗颜，连忙解释这句话并不是他的原创，而是学自于先贤。
时近正午，王国地反应速度果然如提里奥所说。两名来自逐日者卫队，也就是奎尔多雷的破法者，送来了洛萨爵士、洛丹伦国王泰瑞纳斯陛下、库尔提拉斯国王戴林陛下，送达银月城王庭的魔法信件。不仅如此，一同到达的，竟然还有一封来自于瑞文戴尔男爵的信件，委实令奥斯好奇不已。
在第一页轻盈的雪白纸张上，隽秀瘦劲的字体，彰显着瑞文戴尔男爵，这位洛丹伦王国最富有的领主的丰韵。
信件的大致内容有三：
其一，瑞文戴尔男爵告知奥斯，他和海克已经对东达隆米尔林地的防御规划和要塞建设部署完毕，也告知了奥斯已经集结完毕的民兵队情况；
其二，作为黑木镇和斯坦索姆的继承人，奥斯的回归已经上报泰瑞纳斯陛下，并直接为奥斯申请了少校军衔。而奥斯在返回之后，便要率领黑木镇、斯坦索姆、达隆郡三地的民兵队，与提尔郡的阿尔弗雷德领主汇合，一同前往洛丹伦向泰瑞纳斯陛下报道；
其三，自然就是有关于奥斯的婚事了，在信件中瑞文戴尔男爵写到，他已经通过奥特兰克王国中相熟的贵族，向艾登·匹瑞诺德陛下透露了联姻的意思。
原本，艾登陛下并没有对此事回应，毕竟失踪了整整三年的奥斯，没有一个人对他有所了解。即使奥斯的身份是东达隆米尔林地两大家族的继承人，但是匹瑞诺德家族也没有必要将王女，远嫁给有可能平庸的洛丹伦贵族少年。
只是，这一切在提里奥·弗丁将使节团行程、谈判细节、谈判成果等情况做了一份细致的报告，传达回洛丹伦后，全都改变了！
奥斯在这次出使中发挥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以提里奥的为人和品行，是绝对不会隐瞒顶替的。如此，再加上之前已经通过瑞文戴尔男爵，送给诸位陛下的兽人情报。仅仅是这两件事，瞬间就让归家不过月的奥斯，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因此，艾登陛下改变了最初的想法，分别派遣信使去往黑木镇和斯坦索姆，邀请海克男爵和伊姆拉崔男爵在洛丹伦面见。
在第一页的末尾，瑞文戴尔男爵还写着：“好小子，连提里奥都承认了‘圣光之子’这一称号，真是好大的名头！你竟然连我和海克也瞒着，等你回来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你！不过，你地表现也让你惹上了一些小麻烦，回来后我会与你细说。最后，有一份天大的惊喜，在第二页等着你！”
署名则是：爱你的伊拉拉。
奥斯一边思索着他在使节团中地表现，能够惹来什么麻烦，一边又寻思着教父说的惊喜是什么。等他将第一页纸张翻过，第二页纸张上仅有的几个大字，瞬间就让他激动地站起身，甚至他拿着信件的双手，也不受控制地，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我们来了！”
一行大字，用通用语写成的大字，着实写地歪歪曲曲，潦草不堪，与第一页隽秀的字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这粗狂的风格，以及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还有教父明说的惊喜二字，虽然在第二页纸张上没有具体署名，但奥斯已经看明白了！
那是他的矮人兄弟们，到了！
“奥斯哥哥，你怎么了？”提里奥在阅读两位陛下下达的指令，静坐一旁等待的阿尔萨斯王子，自然发现了奥斯地异常。
“没有什么，殿下，是我的朋友们来了，他们已经到了斯坦索姆。”奥斯想要按下激动的心情，但他说话地语气，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他的喜悦之情。
“哦，是这样。”阿尔萨斯闻言也不再多问，对于他们的身份来说，寻根究底地探问隐私可是十分失礼地行为。
一旁，早先从自己房间中走出来的吉安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仿佛今天凌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她却与阿尔萨斯不同，精明聪慧的她已经猜出了奥斯的身份，那么奥斯这一句朋友们来了，再加上他那激动地表情举止，自然不难让吉安娜猜出是矮人们来了。
过了片刻，提里奥郑重地收好信件，他轻咳一声后对众人宣布道：“陛下任命我为联络官，我将与圣骑士们暂留银月城。阿尔萨斯殿下，陛下命你带领使节团，汇合李奥瑞克与皇家骑士团后，护送凯尔萨斯王子的精灵使节团，去往洛丹伦参加四族会议。”
阿尔萨斯神情庄重地站起身，用稚嫩的嗓音领命道：“谨遵父王之命！”
然后，阿尔萨斯才好奇地问道：“四族会议？是包括矮人和侏儒们吗？他们不再推诿了吗？”
提里奥点点头细说道：“是的，来自铁炉堡铜须国王的二儿子穆拉丁·铜须，正护送着诺莫瑞根王国的侏儒国王，从空中飞往洛丹伦。”
“哇哦，穆拉丁·铜须，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武器大师！我听过他的故事，也许回去之后，我可以向他请教请教！”阿尔萨斯惊叹一声，转而费解地问道，“可是矮人国王不来吗？”
“矮人传讯说，他们的国王已经提前到了。”提里奥对此也是十分地费解，“真是奇怪，按理说在王国境内，以传说中那位群山之子的模样，应该很容易被情报部门发现，但却始终毫无踪影。”
“大概他真的待在山里吧，矮人不都喜欢待在山里。王国境内除了边界的奎尔塞拉山脉，虽然再没有太高的山，但还是有几座小山的。”阿尔萨斯一脸纯真地猜测到。
“噗！”从不在正事上发表意见的吉安娜，却是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眼神一直瞄着闷不作声的奥斯。
“怎么了，吉安娜？”
“没什么。”吉安娜摆着手说道，示意不用理会她。但她那双灵动的眼眸，仍旧不时地瞄向奥斯，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好玩儿的主意。
“提里奥叔叔，我们何时启程？”奥斯问道。此时此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斯坦索姆了！
“需要等精灵王地安排和通知，你们会先通过传送门返回斯坦索姆，在那里汇合李奥瑞克与皇家骑士团。”提里奥解释之后，又问道，“你呢，奥斯？”
“返回斯坦索姆整顿军务，等待阿尔弗雷德领主，然后与他一同去洛丹伦报道。”
奥斯回答后，提里奥就盯着他直看，又数次张张嘴，但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明显地将纠结写在了脸上。
“提里奥叔叔？”
“咳咳，那个……”提里奥试探般地问道，“你认识梅尔拉斯吗？”
这个名字十分陌生，奥斯问道：“不认识，他是谁？”
提里奥沉默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他想了想，高声喊来了两名圣骑士，分别是这一次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队长摩根·拉迪莫尔，以及摩根的副官，同样来自南方暴风王国的约翰。
这位名叫约翰·埃兹拉的圣骑士，最显眼的便是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之前地闲聊中，奥斯也已和他颇为相熟。这位银发约翰与摩根一样，本身都不是光明教会的学徒，而他与摩根觉醒圣光的方式也截然不同。经历丧友之痛的约翰，以一颗拯救之心得到圣光眷顾的同时，也使得他那满头黑发，因哀伤之情瞬间变成了银白色。
提里奥先是向摩根转达了来自王国的命令，然后吩咐道：“摩根，接下来要拜托你暂时跟随奥斯。抵达洛丹伦后，需要你负责将奥斯引荐给法奥老师，还有乌瑟尔和赛丹。约翰，你暂代队长职务，与骑士团一起和我留在银月城待命。”
“是！”
“是！”
下午，提里奥无疑是使节团中最忙碌的那一个。奥斯的插手，不仅使得此次使节团谈判成果斐然，消息传达回洛丹伦后，洛萨爵士和诸位陛下在惊喜的同时，也不免得一阵手忙脚乱。而仓促之下被任命为联络官的提里奥，自然有许多事务，需要与奎尔多雷详加商讨。
至于奥斯，他在激动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正事。在纸张上用汉字写下计划，罗列备注和清单，绝对是万无一失的。只是，来自吉安娜地不时骚扰，让他根本没法儿静心思考。而被吉安娜看见了方方正正的汉字后，又是让奥斯好一阵应付。
到了晚上，提里奥自逐日者王座返回。仅仅半日，与奎尔多雷地商讨便已有了结果。
此时，风行者游侠部队，已经从游魂之地到达银月城待命，游侠将军奥蕾莉亚·风行者也与提里奥见了一面。守备太阳之井的炎刃魔导师团，也已经将职责交接完毕，随时可以通过传送门直达银月城。
而鉴于索拉丁的后裔、人族北方六王国的国王们、南方暴风王国的王储，包括矮人之王、侏儒之王，已经云集洛丹伦。精灵王阿纳斯塔里安当即派遣了一支龙鹰小队，带上空间信标向斯坦索姆进发。这支空中部队后半夜即可抵达，到了第二天太阳升起之时，奎尔萨拉斯的使节团便能开启直达东达隆米尔林地的传送门！
再过一夜，就能回到斯坦索姆，奥斯已经说不出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一股什么样的滋味。站在驿馆的庭院中仰望天空，不知不觉间，他的心中反而冒出一阵阵不安。
“三百年的时间，你们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呢？”奥斯喃喃自语着，他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而我，还在十六岁的年纪啊……”
月下忐忑的人，注定是彻夜难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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