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大结局
田蕊怀孕的事情,打乱了何远的计划。
本来按照之前的交流,两人都不想太早要孩子。
他们本来准备结婚以后,先浪一段时间,腻歪腻歪,再做一点自己的事儿。等到快三十岁的时候,再考虑备孕,到那个时候,何远还要提前一年的时间,开始戒烟,和田蕊一起锻炼身体,保持精子的活性。
然而这突然起来的事情,打乱了两人的计划。
“怎么办,怎么就怀孕了,都怪你!”田蕊也陷入了慌乱。
二十多岁的她,一直都呆在老家这个环境里。
除了年龄之外,在心性上,她跟个孩子差不多。
在遇到这种人生中的大事时,她也会害怕,也会慌乱。
“没什么,既然怀了,那就生下来好了。”何远回过神来,长吸一口气后,缓缓吐了出来。
刚才在发呆的时候,他就在想,怀孕的话,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转念一想,他又在害怕什么呢?
是自己不喜欢田蕊吗?
可是何远都已经认定了田蕊,甚至双方都见了家长,彼此间都觉得很满意,并且已经开始选定婚期了。
那是怕养不起孩子吗?
何远现在又不是在北京那会儿,别说他卡上还有近千万的现金,光是他在北京的房子,就值个上千万,自己还有公司,现在业绩发展的也不错,每个月工资也有个两三万,要是再做个小半年,一年下来拿个百来万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个收入,别说在老家了,哪怕是在北京,何远也能给田蕊,或者自己的孩子,一个相对还算不错的生活。
既然什么都不怕。
那他还犹豫担心个什么劲儿呢?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何远当即就做出了决定:生!
“可是,可是这太突然了,我,我还没有准备好。”田蕊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半晌后,她紧咬嘴皮,一脸纠结的说道。
“你怎么想呢。”何远伸出手,拉住了田蕊,将她拉近了自己怀里,一边抚弄着她的秀发,一边轻声说道,“没事,你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田蕊并没有什么头晕。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在何远的极力安抚之下,才逐渐冷静下来。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那这个孩子……”何远见田蕊还是一副拿不定注意的模样,也不想将田蕊逼得太紧,毕竟,连何远自己,现在都有些恍惚。
“不,不要!”
这句话刚说一半,就引来田蕊的极大抵触。
她沉思片刻,这才仿佛做出重大决定一般,一咬牙,道:“既然怀了,那就生下来吧,只不过,只不过我还是有些害怕。”
“没什么的,大家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再说,你之前不是看了那么多,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了吗。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放宽心,有什么问题,交给我。”何远道。
被何远这样安抚,田蕊总算是冷静一点,开始跟何远撒起娇来。
“那,说好了,结婚以后,你不准欺负我。”
“好好好,不欺负,别说结婚后了,现在我也没欺负过你啊。”何远一脸无奈。
“我不管,你现在就要答应我。”
“好好好,我答应你。”
“不行,你得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结婚后一定不欺负你。”
说完这句后,何远看了田蕊一眼,道:“要不要我再加个什么保证?”
“不用,就这样吧。”田蕊想了想,道。
“那还有什么吗?”
“没……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之后,我再告诉你。”
和田蕊做好沟通后,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之前一度被搁置的婚礼,现在也重新被提上了日程。
好在,田蕊这才刚刚开始怀孕,距离预产期还有相当一段时间。
在此之前,他们先处理好手中的事情。
田蕊先是从酒店中辞职,提前回家,开始进行一些保养性质的健身锻炼。
何远呢,则是去了一趟北京,在那边注册了一家公司,将本部迁移到了北京,然后又通过关系,挖了一些以前的朋友,把公司的架构给搭建起来,然后再将成都这边的业务,一点点的转移过去。
做好这些之后,时间都过去两个月了。
然后何远带着田蕊,飞到了上次旅游过的三亚,在那边拍了一个美美的婚纱照。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在老家,拿了结婚证,举办了一场正式的婚礼。
婚礼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唯一一个印象,是很累,非常累。
何远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结婚居然有那么多规矩,好在田蕊以前就是做酒店的,接待过不少婚庆的新人,有朋友做帮衬。再加上两边家长的出力,这个过程中,大部分时间,何远只需要给钱,然后在婚礼的过程中,去认识一些自己从未见过的“亲戚”,再在司仪的带领下,按照流程进行就可以了。
整个过程中,何远就像只木偶一样,被人操纵着走。
好不容易,一场婚礼结束,何远还没有歇口气,又要带着田蕊出去进行蜜月旅行。
没办法,这都已经几个月了,田蕊孕象已经比较明显了,要是再不出去走一圈的话,下次要再出门,都得把孩子生下来,并且还要折腾个一两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趁着宝宝还在母亲的肚子里,何远赶紧儿行动,跟双方父母告别完,都还不急跟自己那帮朋友和前同事打招呼,何远就带着田蕊匆匆上路。
这次他们要去的是日本,加拿大,欧洲,一月游。
好在,之前他们就计划要出国旅行,从三亚回来之后,他们就已经办理好了护照,并且在婚礼之前,就办好了签证。等到婚礼结束之后,直接取好飞机票,然后就直飞日本。
在日本,何远确实见到了,比国内干净很多的街道。
在北海道那里,整个天空,街道,空旷无垠,一眼望去,给人一种极度清冷的感觉。哪怕现在已经快夏日,哪怕现在天气已经挺热,但光从窗外看过去,望着天空,就能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之后他们又去了加拿大,希腊,西班牙,意大利,法国等地。
因为言语不通,他们选择的是那种半跟团的服务,有导游帮忙带路,做翻译。全程何远他们都拿着手机,还有充电宝,除了把手机当做翻译工具之外,更多的是拍照,发朋友圈,也就是俗称的装逼。
不过欧洲的国家,实在太小,换一个国家,就跟国内换一个省一样。
再加上两人都是那种粗俗的人,对于什么文化,艺术,没有太高的鉴赏力。很多时候,就是“我来了,我拍照了,我发朋友圈了”,之后就是去各种传统景点,以及一些网红的美食店打开,吃完喝完游完之后,就是回酒店睡觉,倒是没有遇上什么奇葩的事儿。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田蕊见到国外的小朋友的时候,觉得人家长的非常可爱,一直在跟何远说,想自己以后生出来的宝宝,长的像他们一样可爱。
对此,何远表示很惆怅。
自己是个黄种人,田蕊也是个黄种人,怎么也生不出个白种人出来啊。
在外面浪了一个月之后,何远他们,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开始回家了。
没法,从田蕊坐上飞机,发出朋友圈的那一刻,她的手机里,就多了不少要求代购的留言短信。
其实这种事儿,何远并不是很支持的。毕竟现在所谓的海淘挺发达的,虽然里面有很多都是国内生产的盗版玩意儿,通过跟快递的合作,到处转一圈,然后就装作从国外海淘回来的商品了。
但这些玩意儿,很多人都不知道啊。
要是他们辛辛苦苦在国外给别人带了一堆东西回去,回头别人一看,嗨,这玩意儿还没海淘上面的便宜,你两是不是合起伙来欺骗我?
那时候事情就尴尬了。
毕竟,要求带东西的人太多,而他们免税的部分又有限制,多出来的东西,他们还要自己掏钱出关税。要是运气不好,被海关给扣押了,回头还得去海关那里拿东西,挺折腾的。
但何远可以很理智,田蕊却做不到像何远这样的理智。
在纠结半天之后,田蕊还是决定,给一些比较亲密的朋友和亲戚带一些回来,毕竟在老家呆了这么多年,平时乡里乡亲的,都挺照顾的,不带一点说不过去。
至于那些点头之交的,田蕊就说明情况,然后再告诉对方,这个东西真带不了。至于对方理不理解,相不相信,那就是对方的事儿了。
好容易回到家里,两人又被各自的家人围起来,开始询问一些出国的事儿。
东南亚的话,去过的人不少,不过大多数人,都去的什么泰国啊,越南啊,台湾之类的地方。别说什么欧洲了,就连去日本的人,都没几个。
所以对于这些地方的风土人情,大家还是感到挺好奇的。
田蕊倒是很有兴致,拉着大家就开始聊起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何远呢,则是陪着她,有时候遇到田蕊记不清了,或者想不起来的东西,他就在旁边附和两句,把话题延续下去。
又在家陪了田蕊几天之后,何远就离开老家,去了北京。
至于田蕊,她的预产期只剩下几个月了,要开始在家里养胎。而且不管是何远也好,还是双方家长也罢,都不希望她再出去折腾了。
哪怕田蕊自己有些不开心,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回到北京后,何远先是被吕慧慧劈头盖脸的给骂了一顿。
在外面浪了一个来月,公司里堆积的事情,都快要把吕慧慧给折腾疯了。
没错,自从何远将公司本部搬到北京去了以后,吕慧慧也跟着去了北京。
而且随着对业务的熟悉,何远感觉,光让吕慧慧当个秘书,有点太委屈她了,索性给她加了个总监的职位。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锻炼,吕慧慧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的成长起来。现在的她,一眼看过去,就是一个标准的职场精英,身上的气势很足。
何远前脚刚到公司,吕慧慧就抱着一堆文件进来,将最近公司的发展情况,简单清晰的跟他叙述了一下,然后又翻开文件,将何远要签字的文件,都挑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看到越发成熟的吕慧慧,何远有些失神。
当初自己,从一个职场小白,成长到吕慧慧这个程度时,用了多少时间?
两年,亦或是,三年?
而吕慧慧,仅仅只用了半年时间。
果然,有时候,机遇比选择重要,选择又比努力重要。
何远虽然做对了选择,但他欠缺一样东西,那就是野心,以及机遇。
“你怎么了?”
注意到何远的失神,吕慧慧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做的很好。”
何远回过神来,先是肯定了吕慧慧的成就,之后在文件上一个个的签了字,总共花了小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中间,吕慧慧看着越发沉稳的何远,嘴里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在公司巡视一凡,检查了一下工作,解决了一些问题,然后何远就回家了。
在北京这里,他一直住在位于望京那里的房子,甚至就连办公场地,为了图方便,都选择在了这附近的写字楼里毕竟,望京这边,最不缺的就是互联网公司。
只是这段时间,再也没有那种误打误撞,有女人半夜三更,闯入他家门的事情发生。
甚至,这段时间里,何远都没有再得到那个人的消息。
仿佛那个人整个都失踪了一般。
有时候何远甚至在想,这一切,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一场,自己在极度悲观情绪下,延伸出来的一场美梦。
他坐在阳台上,手里端着茶杯。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楼下的芸芸众生。
如果自己没有那银行卡上突然多出来的一笔钱。
如果自己没有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房子和人脉关系。
那自己,跟楼下那些忙碌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又或者,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何远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内心获得了平静。
虽然他没有开豪车,没有去泡吧,没有去上很多很多妹子。
但从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想要完成的东西。
谈恋爱。
做事业。
利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帮助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以及……拥有自己的房子,和家庭。
知足了,何远已经知足了。
“你满足了吗?
“既然满足了,那这具身体,可以还给我了。”
冥冥之中,何远脑海中响起那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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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情不自禁
“水,水……”
昏睡中,田蕊翻了个身子,嘴里发出声音。
田蕊一直在嘟囔着要水,何远从沙发上爬起来,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
将盖子拧开,然后扶起田蕊,将水递到她嘴边。
田蕊迷迷糊糊迷迷糊糊握住水瓶,喝了水,然后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将矿泉水放到一边,何远又点了一支烟,平复一下心情。
抽完这支烟,何远去浴室冲了一个凉。
出来的时候,看到田蕊还在沙发上沉睡。
何远走过去,将她背到次卧,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何远回到自己房间,关灯上床。
酒劲儿上来了,他必须得赶紧睡了。
不然旁边睡着一个大美女,自己再折腾一下,又想做些什么了。
临睡前,何远突然想到。
这是自己搬到新房里,第二次带女性回家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何远的生物钟按时叫他起床。
何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
昨夜的酒劲儿还未退去,何远感到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身子有些轻,一动不想动。
直到客厅里发来“啪”的一声,何远才猛地惊起。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一把拉开房门。
客厅里,田蕊站在餐桌前,正在捡地上的东西。
听到声音回头,田蕊转过头,看到何远。
“对不起,刚不小心撞到东西,吵到你了。”田蕊有些不好意思道。
说着,她把地上的杂志捡起来,放回餐桌。
“没事,你这么早就起来了?”
何远看了下时间,才七点多,外面的天色刚蒙蒙亮。
“头有点疼,可能昨天喝多了。对了,有水吗。”田蕊道。
何远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新的矿泉水,递给田蕊。
田蕊拧开瓶盖,“咕噜噜”喝了一口。
她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吊带背心,紧身牛仔裤。
配上她早起时略显慵懒的神态,让何远看的有些出神。
喝完水,田蕊把瓶子放在桌上,拉起胸前的衣带,闻了闻,脸上有些嫌弃:“都是酒味。”
“那边有浴室,你要洗澡的话可以直接开热水。”何远道,“昨天看你睡的太沉了,就没叫你起来洗澡。”
田蕊顺着何远的手指,看到浴室,一边过去,一边道:“行,那我先去冲个澡。”
说着,她进了浴室,反手将门关上。
何远本来也想去放水的。
昨晚他喝的比较多,已经憋了一晚上了。
但看到田蕊进了浴室,他只能继续憋着。
这个时候他无比庆幸,老宅子的设计里有好几个浴室,不然要是遇上这种情况,何远得憋死了。
浴室里很快响起淅淅沥沥的淋水声。
何远有尿意,回去也睡不着,索性在客厅里坐下来。
他点上一支烟,顺便拿起放在一旁的杂志看了起来。
这些杂志是何远最近买的,都是在报亭里看到的最新的装修杂志,何远从里面找到不少好东西。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价格有点贵。
好在这年头最不缺各种同款,何远在网上搜了一下,找到了不少相似的替代品。
看了好一会儿,烟都抽完两支了,浴室里的声音还没停下来。
何远有些心慌,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他实在憋不住了,开始考虑要不要敲门,借一下卫生间。
反正浴室里洗澡的地方,和上厕所的地方,用了一道毛玻璃隔开,就算何远进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又等了十几分钟,何远感觉度日如年。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二十多分钟了。
何远终于憋不住,跑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
浴室里的沐浴声停了下来,田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怎么了?”
“我能进来上一下厕所吗。”何远坐立不安,脸上有点烧。
跟一个洗澡的女生借厕所,这种事儿何远还是第一次干。
以前合租的时候,何远也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过那个时候他都是强撑着,撑到对方从浴室里出来。
跟他一起合租的基本上都是男的,洗澡洗的很快。
“可以啊。”田蕊道。
何远立马推门而入。
浴室中,一道玻璃推门,挡在马桶和浴室中间。
虽然隔着一道玻璃,但依旧看得出田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那道毛玻璃的遮遮挡挡,更是让人遐想连篇。
何远快速扫了一眼,然后迅速低头,找到马桶。
他已经忍到快膀胱破裂了。
刚准备放水的时候,何远看到田蕊挂在马桶上方架子上的内衣裤,居然还是缕空的情趣款。
何远有了反应,赶紧低头放水,足足一分钟,何远才放水完毕。
按下冲洗按钮,何远赶紧在一旁洗了手,出了浴室。
田蕊整整洗了半个多小时。
趁着田蕊洗澡的时候,何远开始做早餐。
他用电饭煲煮了一锅粥,将厨房里的香肠腊肉热了一下,配上咸菜。又从冰箱里拿了咸蛋,切好摆盘。
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浴室门才开了。
“你有多余的衣服吗,我的衣服上全是酒味。”田蕊道。
何远回头,见浴室门开了一条缝,田蕊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
“有,你等等。”何远道。
何远回到房间,找了一件白色的体恤,通过门缝递给田蕊。
田蕊接过体恤,然后把门拉上。
“你在做早餐啊。”
在何远摆餐桌的时候,田蕊的声音响起。
何远回头,看见田蕊已经从浴室里面出来了。
田蕊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
她穿着何远的体恤,两只长腿露在外面,修长笔直。体恤在她身上有点大,落下来,快到大腿的位置。猛地一看,还以为她没穿裤子!
田蕊穿的很清凉,清凉的有些性感。
宽松的体恤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显臃肿。
“过来吃饭吧。”何远招呼道,田蕊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夹了一筷子咸菜,再喝一口白粥,田蕊长长的舒了口气。
“感觉舒服多了。”田蕊道。
“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喝点稀饭养胃。”何远夹了一瓣咸蛋。
田蕊“咕噜噜”,一口气喝了小半碗稀饭。
揉了揉肚子,田蕊道:“有点撑了。”
她的小腹很平坦,哪怕喝了半碗稀饭,也依旧不见鼓起。
何远不急不慢,就着咸菜鸭蛋,喝完半碗稀饭。
自从回了老家,不用早起赶去上班后,何远的生活节奏就悠闲了许多。
吃完饭后,田蕊要帮忙洗碗,何远怎么会让客人动手。
让她去客厅看电视,自己端着空碗去了厨房。
等何远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田蕊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她双腿搭在茶几上,薄薄的体恤穿在她身上,隐隐可以看到衣服下凹凸有致的轮廓。
何远拿了两瓶矿泉水,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不去上班。”
“今天休息。”田蕊换了个姿势,将头往抱枕上靠了靠,慵懒的说道。
“休息?你做什么工作的?”何远问了句。
“景区酒店上班啊。”田蕊道。
何远老家是景区,距离县城开车十几分钟,就是着名的佛教圣地,峨眉山。
对,就是金庸小说里,那个经常出现的全是尼姑的峨眉山。
以前上班那会儿,同事在知道何远是峨眉后,没少问他,山上还有没有尼姑,有没有峨眉派。
何远只能回答,现在山上没有尼姑,没有倚天剑也没有屠龙刀,和尚倒是有一堆,还有很多寺庙。
认真说起来,峨眉山属于佛道两教圣地,在蜀山系列中,峨眉山也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
不过后来佛教盛行,山上的道观都被推了,大兴土木,建了无数寺庙。巅峰时期山上有一百多座寺庙,最鼎盛的时候,甚至传出了“跑马点香”的典故。
意思就是,需要骑着马去点香。
可想而知,当时山上的寺庙建的有多大。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随着旅游业的兴起,峨眉山自然也被打造成国家级的旅游景区。
山上酒店林立,游客往来不绝。有一次何远十一国庆回家,想和朋友上山去玩一下,结果看到上山的汽车,从山上一直排到了县城,足足有好几公里,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刚刚过去的国庆节,又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一段日子,估计田蕊她们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挺好的,这几天正好休息一会儿。”何远道。
“对了,你家里有电吹风吗,我吹吹头发。”田蕊扭头看何远。
何远进屋,找出吹风机,到客厅里递给田蕊。
田蕊从沙发上爬起来,晃荡着两条长腿,找了个插座弯腰插插头。
她弯身的时候,何远看到她那遮住屁股的截衬衫拉了起来,露出内裤。
第三十六章 喜欢还是占有
“你这不叫喜欢,你这叫占有。”师姐道。
“占有怎么了,我觉得占有挺好的。我付出了时间,精力,还有金钱,我可以确定它是我的,不会背叛我。人就复杂多了,你永远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喜欢有来有往的交易,不喜欢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这种高风险的生意不适合我。”何远。
“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不能谈恋爱了?”师姐道。
“人投入一段感情,往往是期望有所收获。比如谈恋爱,想要的是结婚,而结婚就有说法了,有的是希望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感情上的回报,有的是希望能够获得金钱上的利益,而有的则是希望能够过上稳定的生活。”
“就跟现在有很多女方要求有车有房一样,这是希望能够有一条止损线,哪怕大家最后一拍两散,至少我还有物质上的收益。宠物就不一样了,你投资宠物,只需要它呆在你身边就行了,而这一点你完全能做到。但人,就不一定了。”
何远起身,“对了,你要喝点什么吗。有茶,有饮料,有矿泉水。”
“有酒吗?”师姐问。
何远歪着头想了想:“有,好像有红酒,白葡萄酒,还有香槟。之前睡眠不太好,囤了一些,每天晚上睡前喝一点。你确定要喝吗,要喝的话我去给你拿?”
“可以来点。”师姐点头。
何远去屋子里取了一瓶未开封的白葡萄酒,拿着启瓶器鼓捣了半天,还没有打开。
“你这开酒的技术不行啊,给我,让我来。”师姐接过酒瓶,三两下,就把软木塞给弄了出来。
何远找来两个酒杯,倒好了酒。
坐在沙发,何远摇晃着杯子,有些感慨:“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这软木塞挺费劲儿的。可是一想,要是没有这软木塞,那不就跟那些碳酸饮料差不多了吗,一点仪式感都没有,怎么体会洋酒的高雅。说到底,人使劲儿的折腾自己,无非就是为了追寻那份与众不同。我们一边想要融入群体,一边又想要和别人不同,这本质上就很矛盾。”
“喝个酒,你怎么又文青起来了,我记得你学车那会儿不是这样的。”师姐坐在何远旁边,翘着腿,手里举着酒杯,不时晃一下。
她神色有些疲惫,身上穿着黑色的纱衣,轻薄透明,隐隐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肤。她手肘靠在腿上,短发搭落下来,遮住半边脸颊,颓废而慵懒。
“我只是经常会想,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以前,想要成为那种很精英的阶层,想过的跟别人一样。但,真接触到那个层次,却发现,好像不是我想要的那种。不管是生活环境,还是家庭背景,都跟别人格格不入,别人花几万,十几万,去买一个包包,鞋子,可我却要算计半天,最后觉得不值,也买不起。别人可以面前跟你说说笑笑,转身后就捅你一刀子,被捅的人还对他感恩戴德,而我,说一句实话,却要被周围人排斥。”何远将酒杯放在桌上,点了一支烟。
“这样活着,很累吧。”
“是啊,很累。”何远吸了一口烟,吐出烟气:“有时候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好说,也不好表达。爬得越高,失去的东西越多,就越要学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跟谁走近点,人家要说你是不是看别人漂亮,想搞潜规则,你要跟大家保持距离,别人又要说你装逼,脱离群众。”
也许是因为发的那条朋友圈的关系,让何远感慨很多。
虽然已经离开了那个圈子,但是一看到他们的留言,何远又被勾起了回忆。
也许是因为养了猫,让何远想起在BJ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在BJ也养了只猫,每天跟他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跟他同甘共苦。
那是一段忧伤,而又艰难的岁月。
“名利是一道枷锁,路走得越远,就越难做自己。”
“这么说来,你是不是经常勾搭小姑娘?”师姐靠近何远,媚眼如丝的望着他。
何远扭了扭头,躲开师姐的视线,自嘲的笑了笑:“我哪儿敢啊,我这都快成佛了,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我不信。”师姐道。
何远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种问题,有什么信不信的。
师姐靠在何远身上,伸出手指,抵住何远下巴。
“你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师姐趴在何远胸口,吐气如兰。
何远被师姐拉着,强行转过头。
看着那张微醺的脸,何远心跳有些加快。
“师姐,你醉了。”何远道。
师姐摇头:“这得看人,要是喜欢的人,我一杯就倒。要是不喜欢的人,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千杯不醉。”
“那你现在肯定没醉。”何远认真道。
“不,我醉了。”师姐说着,伸手摸上了何远的大腿。
何远手一抖,烟灰落在沙发上,但他完全没有精力去理会。
“师姐……”
“嗯?”
“你身体好热。”
“你也很热……”
她说话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依偎到了何远怀里。
“你知道吗,我总感觉你跟别人不一样。”她双手摸着何远的脸颊。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何远问。
“别人都只是想上我,但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觉得他们太肤浅。”
“怎么肤浅了?”
“说不上来,总感觉,他们只是在用下半身思考,要不特下流,要不特不想负责任。”
“男人嘛,总想着提了裤子不认人的好事儿。”
“你不一样。”
“嗯?”
“我喜欢你刚刚说‘占有’时候的感觉。”
“嗯?”
“要不,我们来试一试,看看你能不能占有……”
“别,等等,别撕衣服,那个不行,那个真不行……”
……
第二天一大早,何远就起床了。
照例在河边跑了半小时,回家之后洗了个澡,将体恤扔进洗衣机里,然后跑去看了一下黑张飞。
经过一晚上的适应,小家伙已经不怎么害怕了,大白天的在屋子里乱蹿,黑乎乎的一团,像一团毛线球。
师姐听到声音,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
“醒了?新的,拿去用吧。”
何远从柜子里拿出未拆封的洗漱套装,扔给她。
师姐白了何远一眼,风情万种,扭着屁股去了卫生间。
何远看着她妖娆的背影,心里微微一热。
早餐依旧是在家里吃。
何远这次新增了吐司面包加奶酪,还煎了两片鸡蛋,热了两杯纯牛奶。
饭桌上,师姐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吗。”何远取了一片面包,抹上果酱,将两片夹在一起放入嘴里。
“谁知道是不是银枪蜡烛头,管看不管用呢。”师姐道。
离异女人的彪悍,让何远有些招架不住。
“咳咳,吃饭吃饭,你还要回去开店呢。”何远呗面包呛住,连忙转移话题。
“老实跟姐姐说,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师姐神神秘秘道。
“直男,纯的。”何远没好气道。
“那难道是我老了,不漂亮了?”师姐拿出手机,对着自己,左顾右看。
“那你要不要试试呢。”何远直直的看着师姐。
“来呀。”师姐摸上了何远的大腿,何远败退。
吃完饭,师姐开车走了。
临走的时候,师姐扔下一句:“听说男人对离婚女人的态度,都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你确实该想想,为什么你自己活的那么累。”
何远点了支烟,烟气有点熏眼睛。
还是有些放不下啊。
何远叹了口气。
何远回到屋子,开始照顾小家伙。
小家伙还小,不太会用猫砂。
何远看到屋子里有好几处地方是湿的,显然是小家伙撒了尿。
宠物就是这样,每到一个新的环境,就用自己的气味来宣布这块地盘的归属。
何远也算是照顾过两只小奶猫,对这种事驾轻就熟。
用卫生纸在它撒尿的地方擦了擦,然后将纸巾扔进猫砂盆里,再把小家伙抱进盆子里。
小家伙在猫砂盆里不停扭动,想要逃出来。何远又抓住它的后颈,将它放进去。
何远按着它的后颈,让它贴着那团纸巾,嘴里念念叨叨道:“你是个女孩子,已经不是一两个月的小奶猫了,该懂得在猫砂盆里上厕所了。”
小家伙试了几次,想要逃出来,都没成功。最后呆呆的坐在猫砂盆里,又过了一会儿,它开始翘起了屁股。
何远笑了。
将家里打扫一阵之后,何远泡了杯茶,拉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喝茶。
有房,有猫,有院子。
生活简直完美了。
唯一有点不愉快的,就是蚊子。
农村里的蚊子特别多,有大的有小的。
大的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细腿长翅,飞起来“嗡嗡嗡”的,特别烦人。
小的就更恶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在身上的某个位置,等发现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红肿了一块。
其他地方还好,就咬在手指上特别难受。
何远经常喷洒灭蚊剂,花露水,但还是没有什么用。
好像是因为农村里湿气比较重,而且农家肥什么的都很多,适应蚊子生长。
好在,在装修之后,老宅子里的蚊子已经少了很多了。
何远还点着熏香,寻思着弄一些驱蚊的植物放在院子里,应该就差不多了。
第五十章 盘肠大战
下午的时候,何远把单子整理给田蕊。
田蕊很快回了他一个号码,告诉他都说好了。
何远打电话过去,跟对方聊了会儿,提出要看看样品。
这种做批发的商品,想赚钱,几乎都是靠走量。
两种商品可能就差了那么几块钱,但质量可能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何远以前去三亚的时候,住的是希尔顿酒店,里面一双塑胶拖鞋,淘宝上也就几块钱的货色。但在清单上,明明白白标注,一双鞋子三百来块。
要是弄丢的话,就得赔酒店三百块钱。
简直比抢钱还夸张。
既然要做精品民宿,何远也不准备在这上面抠钱。
反正一个月估计也用不了多少,别为了那几块钱,丢了体面。
对方答应下来,两人约定了时间,何远就挂断电话。
紧接着,何远上网,看一下自己定的那些单子发货没。
他下单的时候,刚好遇到双十一。
这里又不是江沪浙,发货量太大的话,快递到的时间会晚上不少。
果然。
除了少数几件已经发货外,大多数商品还在待发货状态。
何远又联系店主,催了一下单子,对方表示会尽快发货。
做完这些之后,何远想,自己还有什么要做的。
首先就是要栽几颗桂花树。
田蕊的提议很好,何远也很喜欢桂花树。
之前就准备栽种一些绿植,为此还特意留出了位置。
田蕊在上班,何远就先给余鹏程打了个电话。
将事情简单说了一下,余鹏程问:“你确定了,要弄那个什么民宿?”
“先做着吧,总得找个事情做做是不?”何远道。
“那成,回头我联系一下,看哪家有多余的树。”余鹏程拍板道。
搞定桂花树后,何远又想起自己的葡萄架来。
他早就想在院子里搭一个架子,种上葡萄藤。
夏天可以乘凉,冬天可以泡茶。
要是旁边再弄一个秋千,以后小孩子玩的地方也有了。
不过何远不会搭架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师姐。
自从上次之后,何远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师姐。
虽然两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才略显尴尬。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何远还是找到师姐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何远开口道。
“喂,师姐吗,现在忙不,麻烦个事儿。”
“什么事儿?”
师姐的声音一如既往,丝毫听不出有什么异样。
“是这样的,我准备搭一个架子,种葡萄那种,你那边能做吗?”何远道。
“园艺类的?”师姐问。
“嗯。”
“可以。”
“行,那抽个时间过来看看?”何远道。
“好。”
挂掉电话,何远内心有些怅然若失。
师姐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就是这种公事公办的感觉,反而让何远心里堵得慌。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突然笑了。
男人啊,哎。
下午,何远开着车,进城买了些木架。
木架可以放在室内,也可以放在院子里。
何远又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些多肉,回家后放在木架上。
被这么一摆弄,整个老宅子散发着一股子古典文艺的小清新气息。
不比网上那些民宿差多少了。
晚上,田蕊给何远发消息,说酒店发了几张温泉票,问何远要不要去泡温泉。
老家景区的几个卖点,除了那座山外,剩下的就是温泉了。
虽然何远到现在也没搞清楚,那温泉到底是天然温泉,还是加了点硫磺煮出来的“人造温泉”。
不过,何远家里也有不少亲戚在山上工作。
每年都会发一些温泉票给他们,拿去送人。
从山上到山下,大大小小七八个温泉场,何远几乎都泡过。
但最近已经入冬,天气转寒,何远觉得去泡个温泉也不错。
于是在手机上回了一句,“好”。
到了晚上,何远准备好泳裤,准时开车上山。
田蕊就站在路口等着,看到何远的车子,她挥了挥手。
何远停下来,田蕊麻利的拉开副驾驶座位,坐了进来。
“直接往前开。”田蕊给何远指着路。
温泉场就在田蕊工作的酒店里。
何远以前来过,是一个很大的场子。
按着田蕊的指引,何远将车子开进酒店,找了个地方停下。
停好车,何远提着东西,跟在田蕊身后进了酒店。
一路上,田蕊熟门熟路的和这里的员工打着招呼。
那些员工看到何远之后,朝田蕊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有几个女的还打趣田蕊,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就见田蕊的脸红了一下,笑骂道:“说什么呢,想死啦你。”
一阵嬉戏后,田蕊带着何远去检票。
温泉场是男女混浴,但更衣室还是分男女的。
检完票后,何远和田蕊分开,去更衣室换衣服。
按着号码牌,何远找到自己的柜子。
打开柜子,将东西都放进去,何远就穿了一条裤衩,批了一件浴袍,拿着手机和香烟就出去了。
走半路上,有个服务员问:“先生,要防水袋吗?”
何远说:“要,拿两个。”
服务员拿来两个防水袋,一个装手机,一个装香烟。
何远提着东西,出了更衣室。
室外,一股冷风吹来,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这是一个大型的室外温泉场。
也许是冬天到了,所有池子里都注上了热水。
何远以前在夏天的时候来过这里,那个时候整个温泉场只开放了几个池子,三分之二的场地是不能用的。
田蕊还没出来,何远找了个池子,坐了下去,双脚泡在温水里。
池子的温度是分等级的。
大的池子里,温度一般都不太高。
不过池子上面浮着一层白雾,云雾缭绕的,很有意境。
划了会儿水,田蕊终于出来了。
她披着浴袍,走到何远身边坐下。
“等很久了?”田蕊问。
一边问,一边学着何远,将修长的双腿浸入池中。
田蕊的双腿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很多女人的腿也很纤细,但是一旦走起路来,小腿上的赘肉依旧会抖动。
但田蕊不是这样。
她的双腿修长紧绷,小麦色的肌肤上,反射着锃亮的光泽。
当浴袍被拉起来的时候,何远眼睛被吸引了注意力。
“你这是穿的……丁字裤?”
“什么丁字裤啊,这是泳衣。”田蕊笑个不行。
“你这泳衣,太省布料了吧,就一根绳子。”何远笑道。
从何远的角度看过去,真的就是一根绳子挂在田蕊腰上。
“好看吗?”田蕊撑开浴袍,像何远展示了一下。
她的小腹很平坦,一看就是健过身的,隐隐有马甲线的轮廓。
双腿比值修长,纤细有力。
配上俏皮的短发,和小麦色的肌肤,像只性感的小野猫。
“看不清,我瞅瞅。”何远伸出了手。
“干什么啊你。”田蕊笑嘻嘻的躲闪。
被何远的手碰到身体,她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不要碰我,痒。”田蕊痒的不行,半个身子都快掉进池子里。
何远可没有收手。
一双咸猪手在田蕊身上蹭了半天。
田蕊的皮肤很好,光光滑滑的,手感很舒适。
“别……别弄了,肚子疼,肚子疼。”田蕊连连告饶。
见何远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反过来想弄何远。
何远往旁边一多,一伸手,夹住了田蕊的胳膊。
另一只手趁机大吃豆腐。
“我认输我认输,我要掉下去了。”田蕊忙道。
她被何远弄得娇喘连连,一个没注意,“噗通”一下掉进了池子里。
何远连忙把田蕊拉了起来。
田蕊在池子里挣扎,喝了不少水。
“你怎么这么敏感啊。”何远冲田蕊笑道。
田蕊实在是太敏感了,身上到处都是敏感点。
光是把手放在她胳膊上,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田蕊从池子里爬出来,“呸呸呸”往外吐着水,听到何远的话,她没好气的白了何远一眼。
“那我来挠你试试。”说着,田蕊一双爪子“唰”的一下,直接挠在何远的腰上。
触不及防下,何远一不小心,也跟着掉进了池子里。
身上的浴袍瞬间湿透了,沉甸甸的,直往池子里掉。
见何远一脸狼狈,田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何远从池子里爬出来,抹了一把脸,也不在意。
见田蕊扒着池边,笑个不停,何远嘴角挑起一丝坏笑。
“噗!”
他双手舀起池子里的水,直接扑到田蕊脸上。
田蕊被浇了个正着,本来还干着的上半身,现在也遭了殃。
特别是头发也被浇湿了,贴在额头上。
配合她的表情……
一脸懵逼。
反应过来之后,田蕊“大怒”,直接跳进池子里,和何远来了个盘肠大战。
两人“战斗”的很激烈。
附近本来还有几个客人,见到这种情况,也从池子里起来,去了其他地方。
好不容易停歇下来,两人靠在池边,直喘粗气。
“好累啊。”田蕊深吸一口气,转了个身子,趴在池子上。
她脸上红扑扑的,浑身冒着热气,看起来特别慵懒。
“还来吗?”何远问道。
“不来了不来了,我认输。”田蕊摆了摆手,一脸慵懒的样子。
第五十四章 舔狗一无所有
这个人太锲而不舍了。
光是好友请求,就给他发了几十条了。
田蕊已经洗好出来了。
何远连忙退出程序,慌乱之中,也不知道点到了什么。
随手将手机关屏,丢到一边,何远从沙发上站起来。
“有多余的被子吗,毯子也行。”何远道。
“什么?”田蕊被问的一愣,反射性的问了一句。
“晚上有点冷,睡这里容易着凉。”何远指了指沙发。
“没……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刚洗完澡的原因,田蕊浑身散发着热气,小脸红扑扑的。
“没有啊,那有没有厚实的衣服,我盖身上。”何远道。
田蕊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没有,都没有,今晚你跟我睡。”
跟她睡?
何远愣了一下。
要是之前她这么说,何远心里还有点旖旎。
不过经过刚才那件事儿后,何远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跟她睡,就真只是睡了。
字面上的意思。
“这……不太好吧?”何远有些犹豫。
换作平常,何远自然是求之不得。
可是眼下这个女人不能碰,那就很尴尬了。
虽然两人都已经默认了,但,她怕疼。
何远在这方面是小白,田蕊一喊疼,他就慌了。
完全不能像那些老司机一样,驾轻就熟的继续做事儿。
“那没有了,家里没来过其他人,所以没有多余的床被。”田蕊解释了一下。
丢下这句,田蕊状似若无其事的走向卧室。
何远犹豫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跟进去。
换做是在别人家,何远也就老老实实呆在客厅了。
哪怕吹一晚上寒风,第二天起来还有可能会感冒。
但他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儿。
可是田蕊……
何远一咬牙,都到这一步了,还纠结什么。
何远直接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卧室中关着灯,一片昏暗。
床头的位置有光亮,应该是田蕊在玩手机。
听到开门的手机,灯光一灭,随即房间陷入死寂。
借着窗外的光线,何远隐隐约约看到床上一个轮廓,占据床的一边。
另一边,留了大半个位置。
应该是给他的。
何远小心翼翼的关上门,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拉了一角被子,盖在身上。
闻着她身上的香气,何远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他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
就是谈恋爱吗?
有那么一瞬间,何远觉得,自己安稳下来了。
好像漂泊的心,突然有了依靠。
何远就这么搂着田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何远身子一动,醒了过来。
摸到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才七点左右。
何远揉了揉头发,就要起身,突然感觉身上沉甸甸的。
一低头,就见一团身影压在自己身上,像个八爪鱼般扒着自己。
何远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是睡在田蕊家。
低头一看,田蕊睡的正香。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何远小心翼翼的拉了下田蕊的胳膊。
她抱的很紧,何远拉了几次才拉开。
何远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找到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又回头看了下田蕊,。
只见她翻了个身子,抱着旁边半人高的玩偶,继续呼呼大睡。
轻轻给她盖好被子,何远这才抱着衣服,出了卧室。
在客厅里穿好衣服,何远去卫生间里洗了个脸。
没有找到一次性的杯子,何远干脆将昨晚喝茶的水杯倒掉,冲洗了一下,接了点水涮了涮口。
做完这些的时候,才七点十分。
原本这个时间点,何远应该出去跑步,再买个早餐。
但他没有钥匙。
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于是他只好在客厅里坐下,点了支烟,一边刷起了手机。
手机没多少电了,只剩下百分之十几的电量。
刚打开网页,还没刷两下,就下降了一个点。
当初换这个安卓手机的时候,就是因为苹果的手机电量太差了,连半天都坚持不住。
在公司一定要全程插着充电线,不然下班的时候,就剩个电皮。
而何远以前上班那会儿,又经常得开会。
有时候一个会就是一天,要是忘记带充电宝的话,也不好打断领导去找充电插座。
换了手机之后,确实给力不少。
经常一天折腾完下来,何远手机还能剩下一半以上的电量。
不过这才用一年呢,手机又不行了。
电量下降的非常快,几乎只抵得上以前的一半。
刷了一会儿手机,何远手一烫,香烟已经烧到烟头了。
连忙倒水,把烟灭掉,何远拍了拍衣服,将身上的烟灰弹掉。
再一看时间,都快八点了。
手机只剩个电皮,下一秒就要关机了。
何远起身,进到卧室里,拍了拍床上的田蕊。
“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田蕊抱着被子,晃动了一下,没有理会何远。
她的睡姿一如既往的奔放,两只大长腿露在外面,紧紧地夹住羽绒被。
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着。
何远把被子扯了扯,没扯动。
他使了点劲儿,终于把背角从田蕊怀里扯出来。
“干什么啊!”田蕊直接崩了起来,披头散发,一脸起床气。
看到何远后,她愣了一会儿,呆呆道:“咦,你怎么在这儿?”
何远没有说话,将被子又盖在她身上,道:“快起床,要迟到了。”
“迟到……迟到……对哦,今天要上班!”
这傻姑娘,终于反应过来。
田蕊跳下床,慌乱的在椅子上找着衣服。
何远见她起床了,转身就出了卧室。
过了几分钟,田蕊终于从卧室出来。
她已经穿戴整齐,只是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
脸也没洗,一脸素颜,眼圈有点黑,看来昨晚没休息好。
田蕊冲进客厅,也没跟何远打招呼,直接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不一会儿,何远就听到放水的声音。
然后,冲厕所,洗脸,刷牙,化妆。
一整套下来,何远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快半小时。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
田蕊拿了个包,急匆匆的跑到门口换鞋。
她现在又恢复成了那个靓丽的都市女郎。
衣服干练,妆容精致。
绝对想不到,就在几分钟前,她还跟个疯婆子一样。
果然,每个所谓的女神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何远对此倒是习以为常。
他现在那个阿姨,就带了一个姐姐,也是从小漂亮到大的美人胚子。
何远和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知道很多漂亮女人的习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何远自己的母亲,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美女。
不过她在家才叫一个懒啊。
很多时候,都是何远忍不住,主动去干家务活。
用她一句经典的话来说,就是“勤劳的妈妈养懒儿子,懒妈妈养勤劳的儿子”。
天知道,作为一个城里的孩子,还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何远就会站在凳子上,用电饭锅煮饭了。
这话说给他同事听的时候,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人都不信。
第七十四章 躺好了。
“讲的挺好的。”
“其实有时候想想,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虽然遇不上什么好事儿,但情况也没那么糟。不然我们现在就不是坐在这儿吃烧烤,聊八卦,而是成了故事里的主人公,不是在冰冷的江水底下躺着,就是每天被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烦着。”田蕊做了最后总结。
然后,她斜着眼睛,看了何远一眼。
“狗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老是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题,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你以后可是女土豪,我怎么敢背着你做坏事?”何远摆了摆手。
“那是。”田蕊一脸心满意足,“你要是敢对我做坏事,比如那个家暴,比如那个出轨,我就……”
田蕊伸出手,看着何远的某个部位,一脸坏笑。
然后,就见她运掌为刀,在半空中一个手起刀落,猛地一划。
利索!
何远胯下一凉,连忙起身,道:“我去结账了。”
说着,何远匆匆朝着老板走去。
女朋友太厉害,惹不起惹不起。
回去的时候,田蕊半个身子都瘫在何远身上。
真的是瘫,她好像一堆软肉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
“狗子,吃饱了,困……”田蕊在何远耳边哈着气。
“好好好,困就睡,睡醒了再吃。”何远道。
“那会长胖的。”
“长胖我养你。”
“不行,等我长胖了,你肯定找一个山头把我扔了。”
“不会,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再说了,你这么重,我就算想扔掉也抱不起你啊。”
“好啊!你竟然真的想把我扔了!”田蕊一下子跳起来,张牙舞爪就朝何远扑去。
两人打打闹闹上了车,何远开着车,带着田蕊一起回家。
小家伙已经不叫了,似乎有点累了,在宠物袋里睡着了。
车里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何远一扭头,看到田蕊歪着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何远把车速放缓了一点,将车窗升起来,避免冷风吹到田蕊。
开了十几分钟,到家了。
何远在院子里停好车,然后轻轻拍了拍田蕊。
田蕊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已经到了吗?”
“到了,下车吧。”
田蕊朝着何远伸出手臂,撒娇道:“你背我。”
“背不动。”
“不嘛不嘛,就要你背。”田蕊晃着身子。
“好好好,我背,我背。”
何远弯下腰,田蕊一使劲儿,跳到了何远背上,双手环抱,搂住了何远的脖子。
何远夹着田蕊的腿,砸吧砸吧嘴,道:“嗯,你说的没错,最近是有点超重了。”
“谁说的,才没有,我可瘦了!”田蕊在何远背上不满的说道。
何远又去后排,将猫提了出来。
小家伙似乎被惊醒了,在宠物袋里一阵乱动,开始用爪子挠袋子。
提着包,背着田蕊,何远进了客厅。
将田蕊放在榻榻米上,何远蹲下身子,将宠物袋拉链打开。
里面的小家伙见到光亮,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小家伙晃了晃脑袋,又抖了一下毛,然后从袋子蹿了出来。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乎重新熟悉了环境。
它找到一只玩具鼠,扑上去,开始玩儿了起来。
“要洗澡吗?”
将猫放了出来,何远添了一些猫粮,又开了一个猫罐头,把水重新倒上。整理完这一切之后,何远回到客厅,拍了拍瘫在榻榻米上的田蕊。
田蕊动了一下,没有起来,懒洋洋道:“今天太累了,不想洗。”
“刚吃了烧烤,衣服上都是油。”何远“嫌弃”道。
“不油不油,我可干净了。”田蕊撒着娇。
“那稍微洗漱一下吧。”
“不嘛,我困,想睡觉。”
“想睡你就脱衣服。”
“你帮我脱。”
田蕊闭着眼睛,朝着何远伸出手。
啪!
何远一巴掌拍在田蕊屁股上。
田蕊捂着屁股,缩成一团:“你要对我做什么。”
她一脸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表情,就差咬着小手绢了。
“这么大一个人了,你以为你还是孩子啊。”
“是啊是啊,我还过六一儿童节呢。”
“那你要不要去商场里面玩滑滑梯?”
“可以吗?我老想玩儿了!不过那里面都是小孩子,我有点不好意思。”
“你跟负责人说说,你这智商,妥妥的能进去。”
“我听出来了,你是在说我智商低!”
“要不你直接进去也可以,反正你这身材,跟小孩儿也没什么两样。”
“啊啊啊啊啊啊!不准说我胸小!”
田蕊抓着何远的手,一口咬上去,一副“我超凶”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用劲儿。
牙齿在上面咬了咬,就松开了。
何远抽回手,看着手掌上浅浅的牙印,一脸嫌弃。
“瞧瞧你,还当自己是个小孩啊,上面都是你的口水。”
“怎么着,你还嫌弃我啊。”
“对啊,就是嫌弃你。”
田蕊气的伸腿,想踹何远。
何远躲开,对田蕊说道:“不想洗的话,就进卧室睡觉吧。”
田蕊又在榻榻米上扭捏半天后,终于爬起来,找到卧室。
虽然五天过去了,但房间里面依旧很干净。
除了一回家就开始打扫之外,何远还把四件套都换了。
反正这个老宅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
在田蕊进卧室的时候,何远又拿着从她家换下的四件套,扔进洗衣机里。
倒入洗衣液,护理液后,何远按下按钮,就听到洗衣机开始进水的声音。
听到机器开始动了起来,何远才去浴室,冲了个澡。
他一回家就开始打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点灰尘。
而且晚上又去吃了烤鱼,被那味道一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香气。
嗯。
让人肚饿。
洗漱完毕之后,何远穿着一件加绒的睡衣,进了卧室。
房间里,田蕊已经脱光衣服,缩进被子里。
厚实的羽绒被裹成了一个球,旁边的椅子上放着她的衣服。
仿佛听到何远的声音,田蕊从里面钻出个小脑袋。
就见她向招财猫一样,朝何远招了招手。
何远站在门口。
双手环抱,打量着田蕊。
田蕊把自己裹的跟个粽子似的,只露出头和小手。
见何远一动不动,田蕊眨了眨眼睛,小手拍着旁边的空位:“客观,快进来呀,外面冷。”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何远道。
“像什么?”
“一条腌制好的咸鱼。”
“咸鱼挺好的呀,还能翻身呢!”
“古代人穷,又没有储存手段,所以沿海的渔民就把鱼腌制好,挂在墙上,想吃的时候就取下来,夹其中一面的肉解解馋。有时候有客人来了,就拿出鱼来招待客人,因为被夹过的那面不太好看,所以就翻一个身子,将没夹过的那面面对客人,所有才有了咸鱼翻身这个说法。”
“听不懂,感觉很深奥的样子。”
“意思是,咸鱼翻身之后,还是咸鱼啊。”何远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嫌弃我没洗澡,我去洗澡啦!”田蕊哼了一声,将被子掀开。
里面果然还穿着衣服。
她伸了个懒腰,露出精致的小腹,然后将一双紧实的大长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踩在毛茸茸的拖鞋上,朝何远翻了个白眼,拿了件睡衣就去浴室了。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水声。
何远这间房间的浴室,是用毛玻璃隔开的。
从床的方向望过去,隐隐可以看到一道妙曼的身影。
别看田蕊一直在说自己胖,其实她的身材保持的很好。
蜂腰锁骨大长腿,浑身一股野性美。
不像一些人,嘴上说着自己胖,嗯,其实是真的很胖。
趁着田蕊洗澡的时候,何远上了床。
将身子缩进被子里,何远拿出手机,开始刷信息。
看着手机里一条又一条陌生的信息,何远头又开始疼起来。
点了支烟,吸了口,才摁下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
手机已经自动黑屏,光亮的屏幕上,反射着何远那张苍白的面孔,不带一丝血色。
两只眼睛挂着沉重的黑眼圈,白色的眼球上布满血丝。
何远疼的受不了,将手机扔在一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一片混沌,这几天的记忆,仿佛碎片一样,在他脑海中闪过。
但始终拼凑不成清晰的画面。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何远感到自己身子一直在往下沉。
就在何远快失去意识时,他突然被推了一下,醒了过来。
“你怎么自己都要睡着啦,咯,我洗干净了,你闻闻。”
田蕊坐在床边,正在摇晃着何远的手臂。
见何远醒了,她凑近何远,刚沐浴后的身子一个劲儿的往何远身上凑。
何远伸手,挡住田蕊,一脸“嫌弃”的表情:“走走走,你这条咸鱼,别堵着我鼻子。”
“你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差。”田蕊注意到不对劲儿。
之前他们一直在外面,光线很暗。
现在躺在家中,这么近的距离,田蕊一下就注意到何远的脸色。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他们都不怕脏吗
夜晚的屋子特别安静。
何远又睡在客厅里,离大门很近。
所以门一开,何远就听到了声音。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何远一惊,连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小区虽然比较高档,有监控,也有保卫二十四小时巡逻。
但已经年底了,谁知道有没有扒手想要冒着风险干一票,好回家过个好年呢?
何远屏住呼吸,手指在茶几上摸索着,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武器。
可是茶几上太干净了,除了一个遥控器外,连一把水果刀都没有。
这要是在田蕊家的话,武器可就多了。
她总喜欢把东西放在茶几下,一伸手就能拿到。
甚至还有一把常用的水果刀,放在果盘里,方便随时削水果。
门渐渐开了,楼梯间的灯光照了进来,映照出一道婀娜的影子。
何远眨着眼睛,看了一下,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那道人影摇摇晃晃,走进了屋里,紧接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何远就见她在地上一阵挣扎,想要爬起来,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得,是熟人。
何远将手里的遥控器放下,长出了一口气。
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何远也感到一阵无奈。
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玩儿。
这都已经两次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你玩儿死。
虽然没有看清来人的脸庞,但看那身姿,多半是俞洁无疑了。
想想也是,除了自己手上的钥匙之外,另外还有钥匙的,也就只有俞洁了。
何远走过去,就见俞洁瘫倒在地上,醉眼迷离。
她浑身散发着酒气,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喝的有点多。
似乎感觉到何远的到来,俞洁朝何远伸了伸手,一脸傻笑:“你,你,你回来了啊……”
她说着,打了个酒嗝儿,呼出来的酒气喷了何远一脸。
何远连忙转开脸庞,避开俞洁口中的酒气,嫌弃的挥了挥手。
如果在喝酒和抽烟当中选一个的话,何远更讨厌喝酒。
抽烟顶多影响身体健康,但喝酒不仅影响身体健康,还容易发酒疯。
何远以前在宿舍那会儿,老四就是一个特别没酒品的人。每次喝完酒后,都六亲不认,不是在街上大喊大叫,就是躺在床上给女生打电话,一打就是一晚上,吵的大家根本没法睡觉。
偏偏他还特别好酒,有事儿没事儿都喜欢拉着大家一起出去嗨皮,自己酒量又不好,一瓶啤酒就倒。也不知道他这个酒量,怎么还好意思找人灌酒。
“怎么喝了这么多。”
何远蹲下身子,想要将俞洁拉起来。
屋子里虽然有暖气,但大冬天的,地板上还是有点凉。
谁知道这一拖,没有拖动,醉酒后的人都特别沉,跟块石头一样,差点没把何远闪着腰。
“你,你在干什么啊。”俞洁迷迷糊糊的,伸手勾住何远脖子,往下一拉。
何远没站稳,直接扑到在她身上,瞬间知道了什么叫做“波涛汹涌”。
来不及感受那种触感,何远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也来不及跟俞洁玩儿什么暧昧,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搂住她的腿,一使劲儿,给她来了个公主抱。
俞洁也没什么反应,就那么搂着何远的脖子,脑袋一搭,落在了何远怀里。
何远抱着俞洁,像是抱着一块铅。
早就知道,俞洁身材这么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类型。
但何远也没想到,她喝醉之后,竟然这么重!
何远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有些抱不动的感觉。
他特别想知道,里描绘的那种霸道总裁,强上美女的情节,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如果那个总裁不是特别高,特别壮的话,但凡女生反抗稍微激烈一点,根本没办法做事儿。
像俞洁这种,她翻个身子,何远都要废老大功夫才能把她翻过来。
好不容易把俞洁抱到沙发那里,何远一伸手,将俞洁扔在沙发上。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把大门关上,然后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点了支烟。
太特么累了。
简直不是人干的。
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何远就一直在喘气儿,感觉手腕一阵发麻,估计有点抽筋。
也就是何远一直在恢复性锻炼,没有把身子给落下。换他刚离职那会儿,估摸着他就不是坐在这儿抽烟,而是得到医院去看腰了。
刚坐下,还没休息两口,就见俞洁突然双手撑着沙发上,将身子撑了起来。
何远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举着烟,小心翼翼的看着俞洁。
半晌,俞洁一直没动作,何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就见俞洁突然弯下身子,朝着地上就是一片彩虹。
哦NO!
看到俞洁在那里呕吐,何远简直要疯了!
俞洁大概喝了很多酒,扒着沙发边缘吐了好一会儿。
吐完之后,她身子一仰,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留下何远和那一地呕吐物,大眼瞪小眼。
我的地毯!
何远看着他那颇为喜欢的羊毛地毯,眨眼间被玷污的一塌糊涂,瞬间就红了眼睛。
对了,还有他的衣服,也沾上了不少呕吐物。
光是靠近一点,就能够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何远有非常严重的洁癖,他特别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弄脏。
尤其还是他特别喜欢的羊毛地毯。
他最喜欢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了。
他本来还打算今晚睡在地毯上,毛绒绒的,特别舒服。
可是。
现在。
地毯毁了。
何远面无表情的看着地毯,安静的将手里的烟抽完。
将烟头扔进烟灰缸后,何远起身,将地毯收了起来,卷成一团,扔到了门外面。
做完这些之后,何远又去了卫生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下。
打开热水,冲了一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后,何远才从浴室里出来。
虽然俞洁的呕吐物,大都吐在了地毯上,但还是有一些东西,溅到了沙发上,还有茶几上。
何远也没管俞洁睡没睡着,他打开灯,找来干净的抹布,将被呕吐物溅到地方,都一一擦拭干净。
弄完这些后,何远看着在沙发上昏睡的俞洁,皱起了眉头。
她穿着一件V领毛衣,露出精致的锁骨。
胸前的波涛汹涌挺拔有力,哪怕是平躺在沙发上,依旧能够看到明显的浮起。
下身一条黑色的紧身小西裤,将她那双笔直有力的大长腿,衬托的纤细,修长。
再加上她一脸红晕,眼神迷离,让人看了就容易产生欲望。
可是,现在的何远,心如止水。
刚刚看过俞洁另一面的他,对俞洁产生不了任何想法。
一想到女神喝醉了之后也会呕吐,何远就半点念头都升不起来。
他到现在还在心疼自己那张柔软的羊毛毯呢。
何远皱眉的是,俞洁身上也沾上了呕吐物。
这女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感觉胃里都是水。
何远看着那斑斑点点的呕吐物,越看越恶心。
要是在别处也就算了,这是在自己家,是在自己的房子,何远忍不下去。
他也懒得去管什么男女之别了,直接把俞洁抱起来,抱到了浴室中。
将俞洁扔进浴缸里,何远打开热水,开始给浴缸加水。
他将俞洁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一边。
又将她身上沾染了呕吐物的衣服都退了下来,扔到了洗手盆中。
做完这些后,何远拿起沐浴头,将水调到温水,然后开始给俞洁冲洗身子。
被水淋到身上,俞洁有了反应。
她挥了挥手,好像想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抓到。
何远懒得管她,他专心致志的拿着淋浴头,粗略的给俞洁冲洗了一遍。然后又挤了沐浴乳,开始给俞洁搓洗身子。
俞洁的身材很好。
非常的丰润,紧实。
她应该也经常锻炼,身体的曲线很优美。
但她锻炼的强度应该没有田蕊那么强,肌肤还保持了少女般的水嫩,少了点野性,但多了点滋润的感觉。
尤其是她的胸口,那叫一个波涛汹涌,即使何远有过一些经历,但他接触过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有俞洁那么大,那么粉嫩。
期间,俞洁似乎也有点恢复意识。
她挣扎着想要从浴缸里起来,又被何远给按了下去。
这才冲洗了一半儿呢,一想到她跑出去,把屋子里弄的全是水,何远就下了狠心。
洗!
给我洗完!
何远很快给俞洁搓洗完毕,又用沐浴头清洗一遍之后,然后给她穿上了浴袍。
其间俞洁老是乱动,一点也不配合,把何远弄的那叫一个焦头烂额。
好几次,俞洁都抓住了何远的手臂,将他往浴缸里拽。
何远虽然没有被拽进去,但身上还是沾上了不少水渍。
连睡衣都被打湿了。
得,刚才的澡白洗了。
好不容易把俞洁给冲洗干净,何远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
想想也是,就算是给猫猫狗狗洗澡,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不会配合的成年人呢。
一想到这个,何远又想到很多里的剧情。
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多大的心,对那些醉酒的人也下得了手。
他们都不怕脏的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家为什么有女生的鞋?(三更)
将俞洁重新弄回到沙发上。
何远又去简单的冲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
做完这些后,何远回到客厅里。
他坐在小沙发上,撑着下巴看着俞洁。
刚刚洗澡的时候,俞洁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不停挣扎。
不过看到是何远之后,她又放松下来,躺在浴缸里让何远洗。
现在一抱回沙发,她转了个身子,搂住抱枕,蜷缩着睡了过去。
现在她睡的很舒爽,也许是房间里太热了,她迷迷糊糊,闭着眼睛将胸前的睡衣解开。紧接着双腿一蹬,将下身的长袍踢散,露出那双修长的美腿。
场面十分诱人。
不过何远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今晚……他睡哪儿?
在此之前,他当然毫无疑问的睡在床上。
不过唐朵朵一来,何远只能把床让出来,睡在沙发上。
现在俞洁也来了,还醉成这个样子,赶都没法赶。并且她成功的霸占了何远的沙发,看样子好像也不准备还给他。
那么问题来了……何远难道要睡地板?
如果那条羊毛毯还在,地板就地板,何远认了。
可是现在羊毛毯也没了,虽然屋子里温度比较高,但睡地板上也是比较凉的。
何远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年轻,这老胳膊老腿的,真要在地上睡一晚,第二天估计可以直接去医院看骨科了。
最关键的是……凭什么?
这是老子的家,凭什么老子要睡地板!
活了这么多年,何远再一次感觉,“男女平等”就是一句屁话。
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何远叹了口气。
算了,你长得漂亮,做什么都有理。
何远去房间里翻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多余的床被。
可惜,房间里只有两套被子,一套冬被,正盖在唐朵朵身上。另外一套夏被,现在正盖在俞洁的身上。
何远只是稍微直男了一点,又不是冷血。
不可能真的放着俞洁在沙发上,让她就那么冻着。
好在,冬天的外套都比较厚。
何远将备用的外套也拿了出来,一个铺在地上,一个盖在身上。再从沙发上捞了个抱枕,就在沙发旁边睡了下来。
枕在抱枕上,何远看着天花板,总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上一次睡地板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三年前?还是四年前?
有些记不清了。
那个时候也有那么一个人睡在床上,而他睡在地板上。
那个时候他还养猫,在北京养的第一只猫,可惜后来肾衰竭死了。
那个时候她要去看升旗,何远凌晨四五点爬起来,顶着寒风,在那一年的最后一天,陪着她去天安门,看了人生中第一场升旗。
那个时候……
想着想着,何远突然猛烈的甩头。
不能想,不要去想。
不要做一只舔狗。
舔狗总将一无所有。
摇了摇头,何远翻了个身子,将衣服往上拉了拉。
虽然房间里没有暖气,但不盖被子,感觉还是怪怪的。
算了,将就着睡吧。
……
何远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成了大闹天宫的孙猴子。
手持一根金箍棒,在天宫里耀武扬威。
正当他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威威风风,不可一世的时候。突然一张大手从天而将,将他压在五行山下。
那大手真是突如其来啊,何远根本没反应过来,直接跟它撞了个满怀,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了。
关键是,这山撞就撞吧,为什么还撞脸上。
撞脸上也就算了,还黏黏的,跟海绵一样,憋的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何远一睁眼,发现眼前一抹雪白。
何远手忙脚乱的抹脸,触手之处,一团软软的肉感袭上脑海。
何远下意识缩回手,双手撑在地上,赶紧儿从“山”下钻了出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俞洁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正好撞在他身上。
难怪梦里他被压在了五行山下。
感情真的有一座“山”,从天而降啊。
俞洁还没有醒来。
她闭着眼睛,伸手捞一捞,没有捞到东西。
然后她转个身子,又伸手,终于捞到一个抱枕。
就见她将抱枕搂进怀里,抱了个满怀,一脸满足的继续睡觉。
她睡衣领口大开。
胸前的丰满受到抱枕的挤压,简直波涛汹涌,春色满怀。
何远从地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
天色刚刚有点蒙蒙亮,天边甚至还没有翻起鱼肚白。
又拿出手机看了眼,才早上四点多,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何远打了个哈欠,还是有点困。
但是被刚刚撞了那么一下,他已经睡不着了。
将外套穿在身上,何远去卫生间里放水。放水的时候,何远看到自己的兄弟怒目喷张,一柱擎天。
感觉做梦会梦到孙猴子,还在那里玩儿金箍棒。
摇摇头。
何远抖了抖身子,拉上裤链,按下冲水按钮。
回到客厅后,何远看到俞洁,感到有点头疼。
昨天唐朵朵去睡觉的时候,家里才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会儿她醒来,看到屋子里多了个女人,会产生什么想法?
要是换做以前,何远才懒得管别人怎么想。
老子爱做什么做什么,管你屁事儿。
又没吃你家大米。
但现在不同了。
他毕竟也是当“爸爸”的人了,总要在孩子面前做个表率。
要不,把她弄醒,趁着唐朵朵还没起来,赶紧把她送走?
何远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走到沙发前,伸手摇了摇俞洁。
第一次,俞洁没有动静。
何远摇了第二次,还是没有动静。
何远也不泄气,继续摇着俞洁的身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俞洁终于有反应了。
就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下一秒,俞洁瞬间清醒过来,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何远。
何远没动,就站在那里,那么看着她。
俞洁的眼神变得狐疑,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又看了眼盖在身上的被子。
“我……昨晚,自己过来的?”良久,俞洁开口问道。
何远点了点头。
“衣服你给我换的?”俞洁又问。
何远还是点头。
“那我衣服呢?”俞洁继续问。
何远指了指浴室。
俞洁双脚踩在地上,也不嫌冷,直接奔向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混杂着呕吐物的衣服出来,一脸皱眉。
“你这里有没有女式的衣服。”俞洁问道。
何远翻了个白眼。
开什么玩笑,老子又不是女装大佬,怎么可能有女人的衣服。
不对,要说女人的衣服,好像也有。
不过那是给唐朵朵买的,唐朵朵的尺寸,俞洁穿不下。
强行穿上的话,2D平面能给她穿出3D立体的效果。
没等何远开口,俞洁又问:“算了,你有没有多余的衣服,给我一套。”
这个何远倒有。
因为要出来旅游的缘故,何远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
之前有一套已经洗过了,放在房间里,被暖气吹了一天,已经干了。
何远从房间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扔给俞洁。
俞洁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直接把睡衣脱下,在客厅里开始换衣服。
在那身雪白出现的时候,何远很礼貌的转过身,背对着俞洁。
就听俞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装什么装,又不是没见过。”
何远也不搭理他。
当一个女的跟你开始耍流氓的时候,你如果不是想上她,那还真不一定玩的过。
“好了。”俞洁的是声音在身后响起。
何远转过身,就见俞洁已经换上了他的衣服。
何远选的衣服,都比较休闲,比如冬天的羊毛针织衫,牛仔裤,还有一件纯色的白色羽绒服。
这套衣服穿在俞洁身上,出乎意料的合身。
她本来就没比何远矮多少,目测身高也有一米七左右。
身材虽然很修长,但架不住有一对凶器,硬生生的把衣服给撑了起来。
换装之后的俞洁,瞬间从一个美女霸道总裁,摇身一变,成了日系休闲小女人。
少了点冷艳,多了一丝妩媚。
换完衣服后,俞洁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撩了下头发。
何远心里想,大姐你快走啊,一会儿朵朵起来我没法解释啊。
可是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在俞洁面前,他好像天然就矮了一头。
像当学生时看到老师,打工时看到老板。
特别从心。
俞洁翘起腿,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低头看了眼地上,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把毛毯扔了?”
何远看了眼她视线的方向,点了点头。
废话,都吐成那样了,不扔干嘛,留着过年啊。
俞洁脸上一红,但很快就恢复平静,道:“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何远眨了眨眼睛,她昨晚好像说了两句话,但他没怎么听清。
“算了,我手机呢,在哪儿。”俞洁手一伸,像女王一样,等着小太监服侍。
小太监何远乖乖的,去吧台位置上拿起俞洁落下的包,恭恭敬敬的递给俞洁。
俞洁打开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都这么早了啊,我该走了。”俞洁道。
何远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快走,赶紧儿走,别再回来。
俞洁将手机塞回包里,起身就要离开。
在换鞋的时候,俞洁突然道:“你这里,为什么有女生的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谨慎观看(三更,盟主加更3)
何远不是学金融的。
那些弯弯道道的金融规则,他不了解,也不懂。
但何远一直信奉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上不会掉馅饼。
改革开放以来,国家一直在建设经济,力求向着全面小康的目标奋斗。那段时间,整个国家都在稳步推进,但要说改变最快,感受最深的,还是在零八年以后。
零八年那场世界性的金融危机,几乎所有国家都沦陷了,唯独中国屹立不倒,甚至还帮助世界经济进行复苏。
一切都从那四万亿开始。
何远看过一个分析,里面提到,为什么中国能在这十年里得到快速发展,其中有两个很重要的原因。
一个是上一次金融危机之后,各大发达国家都陷入了金融动荡,每一天都在面临巨额亏损。太多的资金面临贬值的风险,而那个时候,拥有巨大人口基数的中国,成了少数具备投资潜力的国度。再加上开放的投资条件,国家给予的政策福利,吸引了不少外资的入驻。
这个政策福利夸张到什么地步呢?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如果一家具有国际背景的公司,要去地方政府投资,建一个厂,或者直接收购一个公司。那我出一百万美元,地方官员进行协调后,把那个厂卖给我,其中机械设备就值几千万,各种原料啊,矿产啊,值个五六亿,还不包含在他们眼中“最不值钱”的各种地皮。
那个年代的中国没有现在这么强盛,在所有人眼里,人民币不是钱,它就是一团废纸,只有美元才是硬通货。
在那种疯狂追逐外汇的氛围下,很少有人会觉得这样做是不正常的,许多巨额贪腐事件,也是发生在那个年代。
所以改革开放后,就有许多外资源源不断的进来,零八年那场危机,更是加速了外资的进入,让中国的外汇储备达到了惊人的四万亿美元。
第二个,也就是跟大家息息相关的“四万亿”救市计划了。
这个东西,在网上随便找找就能找到很多报道,也有很多分析解读。但对普通人来说,他们不关心过程,只感受的到结果。
最简单的结果就是,现在这么夸张的房价,跟当初那四万亿的救市计划脱不了关系。
从很多方面来说,这“四万亿”还是有很大的促进效果的。
不说其他,就拿农村的这些天然气管道来说,没有这四万亿救市计划,何远老家可能到现在还通不了天然气。没有这四万亿的话,成都到现在估计都通不了地铁——要知道杭州到现在也才开通了四条线,而成都都开通了十多条线了。
客观来说,成都的经济发展是比不上杭州的。但现在,成都的交通基建,甩了杭州十条街。
再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中国近几年快速发展的科技公司,比如腾讯,阿里,还有什么网银的出现,支付宝扫码,各种视频软件,综艺节目,也离不开这四万亿的支持。更不要说什么O2O,P2P,直播,外卖等行业的兴起。
没有钱,这些行业连诞生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这四万亿砸下去,我们的生活可能就跟几年前一样,还处在公交和为主,看的也都是什么新闻联播康熙王朝等主流剧。
可以说,这四万亿的出现,实实在在的改善了我们的出行生活。
但,这四万亿本质上是饮鸩止渴。
那个时候的中国,由于经济快速发展,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通货膨胀。国际性的金融危机,正好是个抑制泡沫,去芜存菁的机会。
但这四万亿砸下去,直接激化了这些泡沫,在加上后续央行还在源源不断的放水,加上各种杠杆原理,直接导致物价飞涨,最后不得不拉升房价,将房地产作为蓄水池,消化这些无处安放的纸钞。
你买不起房,至少还能租,但你要吃不起什么“蒜泥狠”,“姜你军”,那真的是要玩完了。
所以面对炒房,上面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房价要是不涨,我去哪儿消化这么多钱?但是你要是炒房租,那对不起了,我直接下死手,因为你这是跟我们对着干啊。
有人觉得,嗨,这有什么的,国家撒钱,物价涨了,我们工资也涨了,这算下来不也还是没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
就比如何远家,小时候父母两个人工作,也就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不仅在老家能买房,甚至在成都市中心,就是现在春熙路那个地儿,也买了一套一百平的房。可以说,那个时候你只要努力工作,靠工资就能够养活全家人。
但现在,你哪怕在县城里买套房,靠自己的工资基本上不可能实现了。别说你在老家县城工作,你就算是在北上广,一个月拿个一两万的工资,你在三十岁前也未必能在老家买房。
而且就算你勉强买了房,也要背上几十上百万的债务,不得不留在大城市里拼搏,一边在老家还房贷。
所以本质上,这是一场资本掠夺的盛宴,他们让你挣一点点钱,是为了从你身上挣更多的钱。
从你身上拿了块西瓜,再给你扔几颗芝麻,让你觉得现在这日子还过的下去,甚至过的还挺好。
但如果只是这样,那其实也不算什么。
毕竟每个国家,在发展经济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远的不说,就说日本,日本通货膨胀最夸张的时候,号称能够买下整个美国,日本企业员工一个月车费的报销,都高达百万日元。
非常夸张的数字。
真正让人胆寒的,是这四万亿人民币,直接杀死了民族之魂。
以前的中国人,相信勤劳致富。
现在的中国人,相信的是工作不如买房;买房就等着拆迁;拆迁不如抢遗产,抢到一套房,能够吃一辈子。甚至出现了假离婚,假结婚,就为了一个购房名额,结果弄假成真,对象没了,房也没了,甚至钱也没了。
怪象丛生。
另外一个非常恐怖的是,它在告诉现在的年轻人,努力工作是没有用的,你有更多可以“取巧”,可以快速“致富”的“捷径”。
工作有什么意义呢,你看那些玩游戏的,随随便便一个月几十万,上百万。
那些吃着泡面的打工族,给那些扭着胳膊儿,搔首弄姿的主播打赏几十万,上百万。
那些弄盗版的,随便开个网站,抓点别人的资源,靠卖广告,一个月就是好几万,几十万。
甚至你就去做一些H的东西,都能挣的比你工作得来的工资多得多。
再不济,你把钱放进P2P里,每个月能返五六个点,甚至十多个点呢。
甚至。
你可以找的你朋友,找银行,找高利贷,借点钱,付个首付,然后安心等着房价上涨,过个一两年,转手再把房子卖出去,轻轻松松赚个几百万。
哪个不比你努力工作来的强?
这些灰色的,没有写在刑法上的东西,正是你疯狂捞钱的“捷径”啊。
所以何远以前在招人的时候,经常有刚出学校的年轻人问他,这个行业工资高吗,有高额的提成奖金吗,一个月能拿十几万吗,能让我在北京买房吗?
什么?都不能?
那不好意思,让我考虑考虑。
这些年,大家的收入提高了,经济实力增强了,但精神却垮了。
大家不再相信权威,不再相信实力,有的只是黑幕,有的只是PY交易。
但凡有人获得一点成绩,比别人更强,引来的不是夸奖,不是自豪,而是你是不是又搞暗箱交易了,你是不是背后又有大佬包养你了?
不然你凭什么能够上位?
大家疯狂的崇尚金钱的力量,只想捞钱,和捞更多的钱。
对所谓的正能量,所谓的良心,所谓的原则,嗤之以鼻。
我们这些年里,出了很多游戏,很多电视剧,很多综艺节目,火了很多明星,多了很多网红。
每个人都在追电视剧,看综艺节目,评论哪个哪个明星更帅气,哪个哪个明星又出轨了,抖音上又出了哪些网红,一个一个,一条一条,头头是道。
但很少有人会去关注,我们科技实力的进步,我们国家军队的强大,我们又获得了多少多少成就。
国民疲软,金钱当道,说的就是现在的种花家。
何远早就感觉到了。
虽然他的职位越做越高,他拿的工资越来越多。
但他却越来越不安。
眼前的一切太过虚幻,太过不安稳,就好像泡沫一样,随时都会破灭。
现在,泡沫真的开始破灭了。
没用十来年,没用四五年,甚至就只有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寒冬的来临。
很多以前高呼“事不关己”,“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的人,现在都闭嘴了。
那些以前觉得,这关我什么事儿,大不了这个公司倒闭,我换一家公司就好了的人,现在连家接手的公司都找不到。
潮退之后,方知谁在裸泳。
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见父母
何远翻了个白眼。
这种有车又有房,家里还有两只猫的女人,居然跟他这个无业人士哭穷?
“行了,这个事儿就麻烦你了。话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也别太急,好歹把年会过了之后再说吧,实在不行,先把年假休了,好好休息一阵吧。话说你什么时候过来,我之前答应你,要带你好好玩玩。冬天过来比较舒服,可以泡温泉,要是夏天来的话,你就只能去避暑了。”何远回复了一长串。
“行,给你忘不了。休年假啊,再看看吧,要是找到下家的话,我就和过年的时候一起休,能玩半个月呢。”苒苒道。
两人随便瞎扯了一会儿,然后结束了聊天。
将手机扔到一边后,何远寻思着去一趟金店。
苒苒说的不错,买点转运珠,或者生肖金条什么的,也不错。有便宜的也有贵的,便宜的一两百一颗,贵一点的也就五六百,总的算下来,不比直接给红包来的贵——现在给小孩子红包,好像一个都要两百起,要是关系近一点的,怕是要给个五六百,一两千什么的。
遥想何远他们那会儿,只有很小的时候才收过红包,稍微长大一点之后,不是很亲近的亲戚,基本上就不会再给了。就算给了红包,也基本就是五十一百的,一个年过下来,何远经常只有几百块的压岁钱,同班里其他孩子都是好几千,甚至上万都有,想一想何远觉得自己还真是可怜。
哎,没有压岁钱的童年,真是个不完整的童年。
何远去金店,买了点小首饰。他估摸了一下人数,主要是给奶奶买一个,然后几个外甥外甥女买一个,总共也没花多少钱。最后他还买了两个生肖猪,要是遇到运气好,正好是今年出生的晚辈,那就送给他们好了。
其实,何远觉得自己是个挺虚荣的人,以前没钱的时候,就喜欢躲起来,谁都不见。就跟大学那会儿,大家都忙着谈恋爱,何远偏不谈一样。倒不是想搞个性,玩儿独立,而是那个时候很多人都没钱,男女之间很多都是AA制。
何远不是觉得这样做不好,女生愿意跟你AA,说明人家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身上的钱。但,自己有钱,别人愿意AA,和自己没钱,不得不跟别人AA,那是两码事儿。
偏偏何远又有点大男子主义。
何远觉得吧,两人交往的话,作为一个男人,吃饭,逛街什么的,自己付个钱很正常。要是连这个钱都没有,还要和女生AA的话……何远觉得,这个恋爱的事儿先放一放,先去想想,该怎么把工资往上提一下才是正事儿。
买完东西之后,何远也没在县城里多停留,直接开着车子就回去了。
接下来两天,何远一直在家里等快递。好在,因为不是什么“双11”,“双12”之类的节假日,也没有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促销活动,何远的包裹倒是很快送到。
将东西拆开,检查一下之后,何远满意的将东西用礼品袋,重新包了起来,然后就是开始计算起来,要去田蕊家的日子。
虽然是元旦,按照一般公司的情况,要放三天。
但田蕊她们是做酒店这行的,跟别人放的时间不太一样。
尤其是元旦这天,不放假也就算了,相反还要在酒店里值班,搞的很晚才能下班。
“喂,你出来没有啊,怎么还没好啊。”何远呆在车子里,在马路边上等着。
二十分钟前,他就跑来接田蕊了。
当时田蕊还在微信上回复他,说已经开始换衣服了,很快就出来。
结果这换着换着,都已经二十分钟过去了。
“来啦来啦,已经出门了,你在哪儿呢,怎么没看到你。”田蕊回复道。
何远停在酒店出口附近,看到一道人影从里面出来,正在出口处四处张望着。何远打了下双闪,就见那人望了过来,看了几眼之后往这边走过来。
一上车,田蕊就把围巾取了下来。
原本老家的天气,谈不上暖和,但也不算太冷,基本上是不需要戴围巾的。但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了,气温一个劲儿的降,连穿羽绒服都没有用。田蕊干脆买了两条围巾,跟何远一人一条,防止脖子被冷风蹿进去。
“嗨,我都说了,让你先过去。我这么近,走两步就到了,哪儿需要你等这么久啊。”田蕊将围巾放在腿上,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将双手放在嘴里,一边哈着气,一边搓着双手。
“没有你指路的话,我找不到地方。”何远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车子。
“有什么找不到的,就按着导航走呗。这么大个人了,不会连导航都看不懂吧。”田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看下,我今天这样应该还好吧?”何远拉了一下田蕊,一边说着,一边对着后视镜整理衣裳。
原本何远的衣服,基本上都是休闲服,不是什么体恤啊,就是运动装。但何远觉得吧,这些衣服太显年轻了,不够成熟,这次要去见长辈,穿这么轻佻不太好。
所以他在衣柜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几件正装。
那是之前何远在一家公司时买的,那家公司的主要服务对象是政府机构,经常会有各种政府官员,以及各级领导前来观摩。何远作为主要业务的领导人,经常也要陪着他们喝喝酒,吃吃饭,一年到头,不是穿着衬衫,就是黑色尖头小皮鞋,基本上都是正装。
不过虽然看着挺唬人的,什么市长啊,司长啊,高官啊之类的都见过,就是业务方面做不下去。据说之前还好,就是何远去的第二个月开始,就发不出工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八个月,何远也从一开始的满腔热情,到后来的渐渐失望。
业务方面,虽然做了一些进账,但是钱一进来,就不知道被公司挪到哪儿去了,反正就是发不出钱来。不过一旦你离职,公司又会优先把你的工资给补上,就是这么奇怪。
何远在那里呆了半年多,最后终于还是无法忍受,选择了辞职。
工资上的收入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业务的上的支出是一个大问题。何远自诩自己花钱已经很少了,但是公司的业务基础实在太差了,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自己的网站都是七八年前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更新过。而且公司号称有百来号人,但唯一一个技术员,居然还是外包的,经常连人都找不到,更不要说处理bug,做接口,开发新业务了。
虽然事后公司把工资给何远补上了,但何远还是觉得亏大了。
钱还是其次,他本来就是为了在业务上更进一步,才选择了这个据说拥有强大政府背景的公司,降薪过来。结果业务进度不怎么样,时间却是实实在在的耽误了。再加上工资,和年终奖的亏损,以及上一个公司舍掉的奖金和股份,实实在在的亏损了几百万,亏的何远肠子都青了。
所以年轻人,有时候不要被理想所蒙蔽双眼。
任何不跟你谈钱,而是谈理想,谈情怀的公司,都是在耍流氓。
何远这套衣服,还是那个时候买来的,现在穿在身上,感觉还挺合适。
“挺好的啊,就是吧,感觉跟平常的你不太像。哟,你这是剪头发啦?”田蕊上下打量了一下何远,摸着下巴砸了砸嘴。目光落在何远头上的时候,田蕊眼睛一亮,伸手就想摸何远头发。
“别闹。”何远一扭头,躲开了田蕊的“魔爪”。
男人,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为了这次见家长,何远可是专门跑去理发店做了个发型。
要知道,何远从小就讨厌理发店。
以前年纪小,皮肤比较敏感,在剪头发的时候,经常有那种小的头发掉进脖子里,特别痒。这种习惯一直维持到现在,每一次去理发店,对何远来说都是一场酷刑,所以他能不去店里,就不去店里,更不要说去弄头发了。
弄一次头发,少说也得要一两个小时。何远又戴眼镜,看不清,也看不见。在那里硬生生要坐近两个小时,可以直接把他给坐睡着。
“哎呀,弄都弄了,有什么不能摸的嘛。”田蕊虽然被何远挡住,但还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随时想趁何远不注意,对他头发下黑手。
“对了,你看下后面的礼物,送你家里人合适吗?”何远开着车,挡不了田蕊的偷袭,只好拿出另一件事儿,来转移田蕊的注意力。
“礼物?你还买礼物了?”田蕊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她扭过身子,往后排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几个礼品包装袋。
“嗯,给你爸爸买了个剃须刀,买了一根鱼竿,然后给你妈妈准备了一份化妆品,还有一个转运珠。其他的就是一些水果牛奶,就这些了。”何远随口答道。
“你居然买了这么多?”田蕊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买这么多干嘛呀,你就过去过个节,是客人,提这么多礼物多不好。”
“第一次上门嘛,总应该带点东西。”何远道。
“不行,太多了,我爸妈他们用不了这么多。”田蕊还是摇头。
“那怎么办啊?买都买了,总不可能退了吧。”何远无奈道。
除了刚工作那几年,给家里带过礼物之外,其余时候何远根本没送过别人礼物。他倒是没有觉得礼物有多多,反而还担心是不是少了,毕竟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好多同事送人礼物,都是什么PAD啊,手机,奢侈品包包之类的,价值都是几千上万。
何远这一堆满打满算也才几千块钱,他都觉得是不是有些寒碜。
“先拿一半出来吧,一次送这么多,他们也用不上,剩下这些以后再送好了。”田蕊倒是给何远考虑的挺周到,担心何远一次送太多,以后没有东西可送了。
“算了吧,买都买了,放在家里也用不上,就一起给叔叔阿姨吧。以后要送的话,再买新的好了。”何远摇了摇头,觉得有些不合适。
“诶,你这人,我这不是担心你钱花太多了嘛。再说了,有钱干点什么不好,非要拿来买礼物,现在市场行情多差啊,到处都是裁员,挣点钱多不容易,你现在又没工作,以后要是遇到点啥事儿,想用钱都没有。”田蕊在何远耳边唠叨道。
“这不是要讨好你爸妈吗,这要是不上心一点,万一到时候他们不同意我两的事儿怎么办?”何远朝田蕊挑了挑嘴角。
田蕊一听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
“什么跟你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田蕊顾左右而言其他。
“这不是要去见你爸妈吗,怎么就不是我两的事儿了。”
“切,我只是看你可怜,大过节的,形影单只,连个陪你的人都没有。再说了,我们两有啥事儿,你表白了吗,你送过玫瑰了吗,什么都没有,我们能有啥事儿啊。”田蕊“哼哼”道。
何远突然一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把车子挺好之后,何远揭开安全带,撑着田蕊那边的椅子,将身子靠了过去。
眼看着何远压在了田蕊身上,他那张脸和田蕊靠的特别近,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了,田蕊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
“你……你要干什么……”田蕊双手紧紧抓住衣服的拉链,整个人几乎快要缩成一团。
何远突然低身,一口咬在田蕊嘴唇上。
田蕊当时就懵了,双手捏成拳头,不知道往哪里放。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已经几个月了,虽然他们之前差点连“我知你深浅,你知我长短”都做过了,虽然他们经常睡一张床上。但平时他们之间的身体接触,也仅限打打屁股,亲亲脸。
就连这种接吻,都是第一次。
过了好一会儿,何远才松开嘴唇。低头一看田蕊,她眼神迷离,脸颊上一片酒红,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整个人都晕乎乎的,特别可爱。
看她这个模样,何远忍不住再次低头,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这下够了吧。”何远道。
“你这是耍赖!”田蕊小声道,声音比蚊子还要细。
“那现在呢。”何远说着,附身靠在田蕊脖子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田蕊“嗯”的一声娇喘,整个人都缩在里椅子上,声音变得软弱无力:“不够,你都,你都还没有向我表白呢。”
“原来是要表白啊。”何远眨了眨眼睛,然后他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我该怎么跟你表白啊?”
跟女生表白,这对何远来说还真是个难题。
要不怎么说他不喜欢谈恋爱呢,女生真的是太麻烦了。
田蕊这还好,要是遇到有些女生,什么相识的日子,在一起的日子,对方的生日,有特殊的纪恋日,第一次送礼物的日子,第一次……
想想都要把人给弄疯掉。
“哼!”
这时候田蕊已经恢复过来,一把将何远推了回去。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
她坐直身子,努力板着脸,对何远生硬道:“快点吧,这都几点了,再晚一点回去,就只能喝洗碗水了。”
何远一看,可不是嘛。
田蕊是九点钟下的晚班,再加上换衣服的时候又耽误了一会儿,现在都差不多九点半了。本来何远觉得,都这么晚了,干脆让田蕊父母早点吃,或事后再一起出去吃个宵夜算了。但她爸妈非说,这大过节的,一家人一定要聚在一起,所以在家里做好了饭,非要等田蕊回去。
被田蕊一打岔,何远总算想起了正事儿。
他赶紧坐了回去,重新系上安全带,打燃了车子。
这一次,两人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
田蕊家就住在高铁站,就坐落在山脚下。
原本这里是个村子,但因为县里要进行旅游开发,把附近很多村子都拆迁了,现在已经造了好大一片古镇。剩下了那么几个三瓜两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推了,所以田蕊说她随时有可能晋升富婆,这话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
何远按照着指示,开到了田蕊家。刚从车上下来,何远就看到了一个小两层的农建房。
这房子要比何远那个老宅子新多了,是用水泥砌成的,外面铺上了瓷砖。瓷砖表面很光滑,一看就没建多少年,再一看周围的房子,真跟田蕊说的一样,看起来就跟复制粘贴似的,大家都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外面瓷砖的颜色不太一样吧,有的是黄色,有的是青色,有的是鹅卵色,还有几个居然是酒红色。
“呐呐呐,就是那个院子,小心一点,车子不要刮花了。”田蕊指挥着何远,将车子开进水泥铺就的小院子里。
刚停好车,田蕊就解开安全带,推开门,从车里面跳了出去。
“爸,妈,我回来了。”
房子的大门是打开的,里面还晾着灯光。
何远从后排拿起礼物,随手将门关上,跟着何远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就看到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放满了饭菜。
有人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田蕊刚一看到人影,就扑了上去。
“妈~”
“哎哎哎,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没大没小的,快下来。你这么重,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扛不住。”一个中年妇女被田蕊抱住,连连轻拍她的肩膀。
“不嘛,我要跟我妈亲热一下。”田蕊抱着中年女人的脖子,在她怀里撒娇道。
“行了行了,快下来,你自己的体重,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中年女人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道。
“阿姨好。”
这个时候,何远已经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给中年女人问了声好。
那女人这才注意到何远,在何远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睛一亮,道:“这就是小远吧,外面冷,快进来吧。喂,孩子她把,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出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噔噔噔,噔噔噔。
何远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就见一高大的身影,从楼上下来。
何远目测了一下,那身影比何远高了一截,少说有一米八左右,人看起来倒是比较有精神,就是走路比较慢,白色的胡子和头发,有点显老态。
“哦,小蕊回来了啊。”中年男子从楼上下来,看到田蕊之后,慢悠悠的说道。
“爸,你怎么下来的这么晚。”田蕊不满的抱怨道,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上的围巾扔到一旁的沙发上,“快点吃饭吧,我都还没吃饭呢,现在饿死了。”
“叔叔好。”何远有些小紧张,连忙给中年男子问了声好。
那中年男子看了何远一眼,点点头,也没有说话,何远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哎哎哎,吃饭吧。我说你啊,在酒店里也不知道先吃点东西,垫一下胃,你这身体,三天两头的出毛病,现在又不按时吃饭,到时候又得胃病,看谁理你。”阿姨一边说着,一边朝田蕊瞪眼睛。
田蕊毫不在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口菜:“到时候再说咯,我现在身体好着呢。爸妈,你们也来啊,坐下来一起吃。”
“你这孩子,小远这还站着呢。”阿姨瞪了田蕊一眼,然后转过头,对何远笑眯眯道,“孩子啊,你也饿了吧。快进来,门口风大,小心吹着了感冒。”
“阿姨,这是我带来的一些小礼物,请你们收下。”何远连忙将袋子提了起来,双手递给田蕊母亲。
“哎,你这孩子,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阿姨嘴里“埋怨”道。
“一点小礼物,应该的。”何远笑着道。
说实话,他脸上虽然笑着,但笑的很僵硬。
主要是他太紧张了,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就算去那些大学学堂讲课,或者是在公司里做年终汇报,对着几十号,上百号人,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这样看着你看着你……
“你怎么回来了。”
何远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口。
“家里有监控,你一回来,我就收到通知了。”
女人走到何远身边坐下,将包放在沙发上,依偎在何远身边。
淡淡的香水气息,透过空气,传进何远鼻尖。
何远不为所动,眼睛盯着电视机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又在喝酒,医生说过,你这个状态不适合饮酒。”
女子依偎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了看何远的侧脸。
她伸手,将何远手中的酒杯取下来,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医生?他们如果有用,早就解决那个问题了。”何远冷笑。
“算了,他们只是一群普通人罢了,而且,现在不是进展挺快的吗,要是……”女子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转移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身体不好,要休息一阵子吗。”
“小孩子受了点刺激,自己主动沉睡,我只能出来。”何远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站起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站在这二十六层以上的高楼,俯视着楼下的风景。
“让我想想,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是钱不够用了,还是感情上遇到困难了?”女子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走到何远身后,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何远。
“要我说啊,你也别把他逼的太狠了。说到底,他在这个年纪里,已经算不错了,毕竟,他的底子只有那么一点,能往上爬完全只能靠自己。”
“逼他太狠?完全都是自找的。”何远冷哼一声。
“有机会的时候,不去抓住,讲什么人情,讲什么哥们义气。到最后呢,陪着别人把公司做起来,自己得到了什么?那些人现在每个月拿的分红,不都是他以前做的业绩吗?”
“再然后呢,本来市场上出现了风口,该去抓住机遇,这一次他倒是抓住了,结果老板跟他说,让他不要做这个,越权了。结果他也倒好,自己真的就乖乖的放弃开展出来的业务,将那些东西拱手让人。”
“结果呢?老板压他工资,扣他绩效,甚至最后还把他自己开展出来的活儿,又扔回给他做。明明干着三个职位的事儿,一个月就拿五千块钱,要说工作上糊弄糊弄也就算了,他还真是拿了命去做。每天熬夜,熬到咳血,出来的成绩,自己一分钱没拿到,全部被老板分给其他人了。其他公司做这个的人,都拿了几十万,上百万,在北京买房买车,他倒好,一到交房租的时候,就愁眉苦脸,银行卡上的金额又往下降了一笔。”
“下一个公司更扯蛋,给他许诺了运作资金,许诺了岗位,许诺了工资,结果到岗之后——第二个月就发不出工资来。工资没有,开展工作的资金也没有,他一个业务部门,什么都没有,就这种情况下,他还熬了七个月,还把开支和收入给平衡了……”
“再下个公司,这个公司还行吧,至少工资是按时发了,就是公司太事儿逼,管理层撕逼撕的一团乱。也算他倒霉,运气不好,被上面的人给波及了,到最后受不了撕逼,自己走了。”
“到下个公司吧,本来说当个副手,安安稳稳做两年,静下心来,搞点兼职,挣点外快。呵,结果又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自己莫名其妙被顶到上面的位置上去。也不想想,他一个没底蕴,被背景的人,在这种大公司里被人顶上去,不就是拿去背锅的吗。这不,一年不到,还不是忍不住走人了。”
“你说,他折腾了这么多年,除了折腾出一身病来,还折腾出什么了?”
何远胸口一阵起伏,说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出来。
“好了好了,别气了,再怎么气,他也是你自己。”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何远胸膛上面轻抚。
何远渐渐平息下来,他哼了一声,回到茶几旁,重新端起了酒杯。
“他啊,就是想事情太简单了。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只需要靠努力,就能够站上最高的舞台?”
“那都是骗小孩子的。这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比他聪明的人,拉起手来可以绕地球好几圈。他想得到的东西,别人想不到?”
“这个世界上,能力重要吗?当然重要。但比能力更重要的,还是资源,是人脉,说白了——是资本。没有资本的推动,他就算努力到死,也就是个打工的。能力?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能力的人。”
“他有理想,有想法,好,那他去实现啊。总看不惯这个世界的灰暗面,又没有能力去改变,遇到点人情世故上的破事儿,就只会装鸵鸟去躲避。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站在世界上最高的舞台上?”
“为什么大家总觉得,那些所谓的高层,要不就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要不就是一群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的最高层,不需要‘聪明人’。”
“每个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都只会代表自己的利益去说话,他呀,就是太圣母,什么都想着尽善尽美,他就没想过,如果别人活下来,自己不就吃亏了?这个世界上哪儿有什么双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人多吃一点,自己就少吃一点,吃的少了,人就瘦了,迟早要被那些吃的多的一口给吞掉。”
女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何远在那里“发泄”。
一直当何远发泄够了之后,她才上前,伸出纤纤玉指,摁住何远的太阳穴,轻轻揉捏。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再说了,他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女子轻声细语道。
听到这句话,何远终于稍稍冷静下来。
他哼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安排,我只是安排他安分一点,可没想到要把他安排成一个圣母。”
“那你还想他怎么样呢,你分走了他的野心,分走了他的欲望,只想让他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普通人。现在呀,他是很安稳啊,他最大的梦想,不就是有个房子,有个车子,再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吗,这跟你当初设想的,有什么不一样?”女子一边给何远按摩,一边轻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他折腾了这么久,不也没达到他的目的?”何远冷哼道。
“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那么冷静,那么理智。他呀,只是运气稍稍差了一点,人也稍稍善良了一点。你看,很多时候,他只要野心稍微大点,欲望稍微强点,敢自己跑出来,单独做,现在不就成了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你把人家的野心和欲望给分走了,导致他‘小富即安’的思想在作怪,最后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既然是你的责任,那你就应该承担下来,我认识的何远,可不是一个不敢承担责任的人。”女子放下手,对何远何远说道。
何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沉吟了一会儿,扭过头,盯着女子看了一会儿:“你很关心他?”
“关心你,和关心他,有什么区别吗。”女子笑了笑,说不清的风情动人。
何远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看着看着,女子突然笑了。
她伸出手指,在何远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啊,不会是吃醋了吧。”
何远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自己吃自己的醋,也只有你才能干得出来。”女子道。
她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自己的外套,露出外套下面的白衬衫,以及一条包臀的黑色小西裙。
因为身材过于丰满,那件白色的衬衫,被她撑的凹凸有致,特别是胸前的那对丰满,简直跟两个水球一样,让人一看就容易起了反应。
何远见状,皱了下眉头,一脸不满道:“大冬天的,你穿成这样,也不怕冻着。”
“无所谓,反正也没人看到。”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文件,开始看了起来。
“对了,这是上个月的财报,马上要过年了,你要不要看一下。”女子对何远说道。
“这边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吧。”何远挥挥手,脸上有些不耐。
“知道你很累,但有些东西,还是让你看看才放心。再说了,你不也难得出来一次吗,下一次再出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先看看再说吧。”女子说着,将文件递到何远身前。
何远看到那些文件,就感到一阵心烦,脑子里翻江倒海一样,有一种强烈的呕吐欲望。
他强忍着那种欲望,接过文件,快速的扫了一眼。
二三十份文件,他用了五分钟不到,就迅速扫完。
然后,他从里面挑出两份,将其余文件扔到了茶几上。
“这两个可以做,其他的就算了,没什么前景。”
“那些都是按你要求,跟政府谈的项目,你确定都不要了?”女子挑了挑眉毛,道。
“哼,什么项目,不还是想要圈钱。上面的意思很简单,现在想把债务下方,让地方上自己处理自己的财务。这么多年来,地方上打理发展基建,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债务早就不堪重负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开始爆雷。早爆晚爆都是要爆,我可不想被拖下水。”何远撇了撇嘴。
“行吧,那这些项目我就给他们回绝了。”女子将茶几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后,她撩了一下头发,突然对何远道:“对了,你今晚,要在这边休息吗……”
……
何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他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清醒过来。
在手边掏了掏,抓住手机,拿过来一看,已经是晚上了。
他摸了摸脑袋,感觉有点疼,他甩了甩头,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
从床上撑起身子,何远往周围看了一眼,是在酒店里。
他记忆有点模糊,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的酒店。
可能是遭受的冲击太大,导致自己有些短片吧。
这样的情况,何远以前也经常遇到,好多次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某个地方,又或者好多次莫名其妙的买了一些东西。总是感觉好像是自己做的,但仔细回想,又总想不起来过程。
何远叹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里面洗了个澡。
他之前开车从老家到成都,一路上车子里都开着空调,身上出了不少汗,有点黏糊糊的。
不过等到了浴室,脱掉衣服之后,何远皱了皱眉头。
他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挺清爽的,一点也不脏,而且仔细闻一下的话,还能闻到一股细腻的香味,有点像是香水。
奇了怪了,自己什么时候沾上的香水,难道是在燕子姐家?
但又不对啊,印象中,燕子姐好像没有化妆,身上也没有什么香味,再说,自己又没和燕子姐有肢体上的接触,就算房间里有香水,也不会那么浓郁,隔着空气都能沾到自己身体上吧?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那香水应该是酒店床上的。
说白了,就是上一个住户留下的,然后酒店的清理工,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没有清理干净,至少被单没换,才导致他身上会沾染上香水味。
这么一想的话,事情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何远在心里默默给酒店打了个差评。
看这环境,好像也不是很差,怎么服务就这么不上心呢。
之前何远还看到一个微博,上面的博主跑去测试情侣酒店,而且都是上千块钱的房间。结果一圈测试下来,不管是卫生还是服务,基本上都被干掉。
用博主的话来说就是,除了主打情侣酒店的牌子,实际上其实不值那个价。
何远是挺认可这个结果的,之前他也去过不少星际酒店,什么希尔顿啊,喜来登啊。当然,那种几千块钱一晚的总统套房住不起,但是一两千块的单人间还是住过的。
讲真,那种地方,除了花钱进去,拍拍照,发个朋友圈装装逼之外,其余的就没什么感觉了。
虽然酒店的地理位置不错,环境也很好……但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大家住酒店,就是去睡一觉而已,又不是要在酒店里逛街。酒店环境只要不是太差,剩下的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多大意义。
哦,对了,那里面两百块钱一张的早餐券,劝大家不要买。一般来说,定了单人间的话,会有一张券,如果带人的话,要吃早餐,就要再买一张。
何远吃过两次,说实话,除了菜品看起来比较丰富之外,论口味,要比街边几块钱,十几块钱的小吃,给完爆十几条街。
虽然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没有印象中那么脏,但衣服都已经脱了,水也已经放上了,总不能重新穿回去吧。
这大冬天的,气温这么低,来来回回折腾,是会被折腾感冒的。
何远抛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上浴袍,在屋子里呆了一会儿。
不是他不想马上退房,而是因为和李诗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他去早了也没人,还要在机场那里等半天。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呆在酒店呢。
在酒店里休息了一会儿,何远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换上衣服,开车驱往机场。
今晚上是年二十九,过了一天,就是年三十了。
在市区里的行人不多,基本上都快空了。
成都虽然比不上北上广深杭,但也是个人口众多的城市。
来成都打工的人,大多数都是西南方向的人,这一过年,大家不是回西南方向,就是回四川老家,总之零零散散下去,整个成都完全空了下来。
不过跟北京一比,成都还是有点小巫见大巫,至少何远开着车,一路行来,依旧能看到不少开门营业的店面。要是在北京,那可真是万人空巷。
你还想看到营业的饭店?
先找到还营业的小超市吧。
等出了市区之后,路上的车子开始多了起来。
看车子里满满当当的情况,尤其是很多车子后备箱都已经晒满了,东西都只能放在后驾驶座上,就可以看出,他们准备的年货应该不少。
这个点还在路上的,基本上都是回老家的人。
其实李诗也是要回老家,不过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滴滴又取消了顺风车,想要打车的话,人多就不说了,一辆车上要挤好多个人。而且这送那送的,等到到家的时候,都不知道几点了。
这样也就算了,偏偏价格还贼贵,平时要一百多的钱,到了临近过年这两天,至少得三四百块。而且你爱坐不坐,你不坐,总有要赶着回家的大头仔抢着坐。
这不,何远到了机场,开往停车场的时候,一路上还有人敲着他的车门,问他能不能载一程。
何远这个时候要是转身做一下黑车司机的话,就这两天功夫,至少能捞小几千块钱。
何远摆手,拒绝了这些“迷路的羔羊”,将车停到上次停车的地方,然后掏出手机,给李诗发了条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
弄完之后,何远看了下时间,李诗这个点应该还在飞机上。
不过算一算,应该也快落地了,左右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何远干脆拿出手机,开始刷了起来。
刷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李诗拧着行李箱,出现在停车场。
她里面依旧穿着空姐的制服,外面套了一件蓝色的毛呢大衣,穿着高跟鞋,下面露出一双被丝袜紧裹的细腿,看上去婀娜多姿。
她到了停车场,将行李箱立在一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在车场里一阵扫视。看到何远的车子之后,她眼睛一亮,下意识的就要往前走。
突然,李诗停了下来,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顺便拿出粉饼补了一下妆,再涂了一下口红。
做完这些之后,李诗将东西收拾好,然后拧着行李箱,朝着何远走去。
咚咚咚。
何远正在刷手机,突然听到敲门声。
扭头一看,就见李诗站在车外,笑脸盈然的看着他。
何远收起手机,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来了啊,东西放后备箱吧。”何远说道。
他从李诗手里接过行李,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了进去。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走到副驾驶位上,给李诗打开车门。
“谢谢。”李诗矜持的道了一声谢,然后提起呢绒大衣的衣角,坐进副驾驶座位上。
将车门关上后,何远走到车子的另一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刚关上门,就看到李诗正在那里搓手,还往掌心里面小口的哈着气。
“怎么,在外面冻着了?”何远问道。
“嗯,有点冷,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李诗道。
何远瞥了一眼,李诗的手掌确实有些通红,看起来被冻得不轻。
“拿去,应该还是热的。”何远从旁边拿了一杯酸奶,递给李诗。
“这是?”李诗愣了一下,好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注视着何远。
“路过超市的时候,随手买的。你摸摸,应该还热乎着。”何远道。
其实,主要是何远没吃饭,在开车过来的时候,路过超市时,顺手买了点吃的。
有吃的,自然也有喝的。
本来以何远的性格,应该会买一些碳酸饮料的,不过最近他不是在戒碳酸饮料吗,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买。不过在结账的时候,看到有热着的酸奶,想着这外面这么冷的天气,还是喝点热的好,就随手买了两瓶。
多的一瓶,自然是给李诗的。
虽然何远不知道李诗喝不喝这玩意儿,但他买东西的话,要是有多的人,都会给对方准备一份,尤其对方还是女生的情况下。
这不是何远钱多的烧得慌,单纯只是一些基本礼节罢了。
“谢谢。”李诗接过之后,将酸奶握在手中。
果然,虽然已经放了一阵子,但因为车里开着空调,酸奶还是热的。这刚一入手,李诗就感到手掌一阵温热,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她忍不住扭头,看向何远,就见他一脸认真,正在那里开车。
李诗美目中一阵彩光流转,她看着何远,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扑倒在沙发上……
从成都开回老家,何远也算得上是熟门熟路了。
之前何远跟着导航走的时候,有几个分叉没看清。
过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开错了,跑到另一条路上去了。
他绕了好大一圈,才重新回到主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一路上,车子里的氛围比较安静。
上一次,何远见到李诗时,说实话特别惊讶。
虽然是老同学,但毕竟两人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
为了避免尴尬,何远花了很多时间,在那里讲单口相声。
再一次见面,两人就熟络多了,再加上何远在酒店里不知道睡了多久,脑子还有点晕晕的,不想讲话。
因此,他全程都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将全部精力都用在看路上,专心致志的在那里开车。
李诗也很安静,她在那里坐着,不时会跟何远说一句话,给车里带来一点声音,不至于因为太安静了,导致何远莫名其妙的睡过去。
很快,何远开着车,就回到了老家。
有过之前的经历后,何远已经知道李诗住的地方。
因此他也没问李诗,直接就将她送到家门口的小区。
咚!
何远将车停好后,去后备箱那里,将李诗的行李箱提了下来。
李诗也从车子里出来,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却丝毫不能掩盖她的风情。
“咯,到家了,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吧。”何远将行李箱递给李诗,低着头看了眼时间,对李诗说道。
能不晚吗,李诗下飞机的时候,都已经快凌晨了,再加上这一路从机场赶回来,花了一个来小时,再耽搁一下的话,公鸡都要开始打鸣了。
李诗从何远手中接过行李箱,对他说了声谢谢。
她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伸手撩了下额前掉落的刘海。
对此何远感到很理解,他头发长的时候,刘海也总掉下来遮住眼睛,尤其是发尖不停的往眼珠子里乱钻,搞的何远感觉眼珠子都好像发炎了。
不过何远是男生,去理发店花上几十块钱,把头发剪短就好了。要是女生的话,就不好弄了,毕竟何远见过这么多女人,能驾驭短发的女生还是不多的。
李诗的脸型,肯定能驾驭短发,没问题,但她是空姐,何远也不知道空姐能不能剪短发,反正他见到过的空姐,没有一个是剪短发的。
“对了,你今天有时间吗。”李诗问道。
有时间吗?
何远下意识看了下手机。
他现在确实没什么事儿,这个点回去的话,他也只是洗个澡,直接躺床上睡觉。
哦,不,澡也不用洗了,他刚才在酒店浴室里已经洗过了,回家换身衣服就能上床。
“应该……有吧,怎么了。”何远将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没什么,就是看你开车那么累,想让你上去坐坐。”李诗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撩了下头发。
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小区灯光的原因,何远感觉李诗的脸看起来有点烫。
“这么晚了,不太合适。”何远摇摇头。
上次李诗也邀请他了,不过何远拒绝了。
回去之后他就睡了一天,手机上好几个电话没接。
最后回复李诗消息的时候,还让她绊到脚,送到医院去检查了一下。
想到这里,何远又看了一眼李诗的脚。
她今天依旧穿着高跟鞋,看样子已经差不多痊愈了。
“怎么,你还担心我把你吃了?”李诗轻轻一笑,笑的何远有些尴尬。
明明自己是个男人,但偏偏每次都是让女人对他发出邀约。
“我这不是怕被你男朋友误会吗。”何远笑了笑。
“我没男朋友。”李诗淡淡的说道,一双美目看向何远,似笑非笑,“现在敢上去了?”
“……”何远陷入沉默。
他也不是不知道李诗单身。
真要有男朋友的话,这大晚上的,也轮不到他去接机。
“好了,不逗你了,这不是天太晚了吗,我担心你在路上睡着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我还得去医院看你。走吧,上去喝杯咖啡,清醒清醒,一会儿再走好了。”李诗道。
一个女生。
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几次三番的发出邀请,实在是盛情……好吧,其实何远就是单纯的看脸,要是换一个脸丑的,何远直接就走了,但是李诗的话,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毕竟是个美女,拒绝一次,是何远有原则,拒绝第二次,就是不给面子了。
人家也是要脸的。
“行,那就上去坐会儿吧。”何远道。
见到何远答应,李诗展颜一笑,提着行李就在前面带路。
“让我来好了。”何远从李诗手中接过了行李。
要是不熟的话,也就不说了,熟悉的人,他还没有让女生在他面前提重物的习惯。
说的直白点,何远就是有那么一点直男。
不是很严重,但确实有那么一点。
李诗推辞了一下,就顺势将行李交给何远。
行李箱是拉杆的,底下有轮子,拉着也不费劲儿。
何远拉着行李箱,跟在李诗身后,进了她所在的楼栋。
两人坐着电梯上楼,李诗打开房门后,侧身让何远进了门。
到了屋子里,何远将行李箱放下,李诗跟他说了一句:“你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茶。”
何远也不矫情,径直去了客厅沙发上坐下,但坐下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一时半会儿无事可干。
大半夜的,跑到一个单身女性的家里,这种事,何远以前只在北京做过,而且只做过一次。
记得那一次……
算了,不聊了。
这年头,连纯清水的章节都能被封禁,更不要说老司机开车了。
为了让自己不再404,何远明智的选择打断自己的回忆,开始观察起屋子来。
这个屋子,何远上次就已经来过,现在还有点印象。
不过看得出来,李诗应该不经常回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主要还是因为李诗的房间,看起来比较干净。
像是她的沙发,上面除了保证,连个小被子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书啊,遥控器啊,衣服之类的。
何远去过的家庭也不算少了,但凡经常住人的房间,没有一个是这么整洁的。
就连余鹏程这么喜欢收拾屋子,有强迫症的人,也不会一件衣服都不放在外面……他们在一起合租的时候,余鹏程特别喜欢躺客厅的沙发上,没事儿就扯一床被子,或者外套,披在身上,然后打开电视,也不看,就放在那里听声音。
何远观察了一圈之后,将目光收了回来,眼神有点散乱。
他现在在思考,李诗叫他上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单纯的让他喝个咖啡,休息休息,然后告辞走人?
扯呢。
就算何远相信,其他人也不相信。
要喝咖啡,什么时候喝不行,偏偏要选在大晚上?
何远的情商是不高的,又或者说,不是他情商不高,而是他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比如说,他在路上遇到熟人的时候,别人冲他打招呼,他第一个反应是,“他在叫我吗?”
甚至他还会朝四周转一下,确认周围没其他人,他才能确定,对方确实是在叫他。
据说,内向型的人,大多都是这种性格。
这种蛋疼的性格,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何远的日常生活。
为了摆脱这种性格的干扰,何远曾经研究过一阵心理学。
包含如何与人交往,如何设计人脉,冷读书,以及博弈心理学。
看完之后,何远第一个感觉是——没什么卵用。
里面很多道理何远都明白,总结下来,就几条。
在聊天的时候,多恭维对方;遇到问题的时候,说话委婉;要是找不到话题的话,那就闭嘴。
其中何远觉得,最有用的,就是最后一条。
其实要做到前两条的话,也是比较简单的。
如果跟那个人不熟,何远一般都会选择前两条。
但要是跟对方很熟,比如鹏鹏那种的话,何远就懒得转心眼儿了。
要是遇到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的话,何远就更加忍不住了——作为一个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上的人来说,他受不了别人在他的专业领域里瞎逼逼。
所以何远虽然性格很好,但他的朋友真的不多。
尤其是他的同事,能最后成为朋友的,基本上没两个。
没办法,何远的要求太高了,尽管他这种要求,基本上都只针对他自己,但工作这方面的东西,很多时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在那里不停检讨自己的问题,岂不是说我们其他部门也有问题?
再说了,不就是个工作吗,你那态度,搞的跟国家崛起似的,见不得。
其实何远也很委屈。
你们一个个的,家里有房有车,自然看不起这点工资。
像之前那个公司,何远他们同一级的管理,基本上在北京都有两套房以上,开的车子都是特斯拉起步,就连何远下面的人,家里也能随时支援个几百万,在北京买房买车的。
你说,就何远这个月入手两三万的人,怎么伺候这一群大爷?
他去公司里上班,是希望在公司里挣钱,然后买车买房。
但别人去公司里上班,那就真的只是在家里闲的无聊,单纯找个事儿做做,消磨消磨时间。
两者都不在一个阶层,你让他们如何进行正常交流?
何远想着想着,有点想远了。
其实也不怪他胡思乱想,因为他必须要转移注意力。
之前在进电梯的时候,何远就有点后悔了,他当时就想把行李箱还给李诗,自个儿赶紧儿出门,坐上车子,一溜烟儿的回家睡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沙发上,耳边传来李诗在厨房里泡茶的声音,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掌心都浸出一滴滴的汗珠。
没错,何远开始紧张了。
他心跳开始加速,喉咙干燥发痒,下意识的就往茶几上拿水。
结果伸手的时候,才发现,茶几上空无一物,水还在厨房里准备着呢。
“你在干什么?”李诗端着茶杯,从厨房里出来,正好见到何远的动作。
“没,没什么,就是坐的有点累,活动活动筋骨。”何远脑子反应很快,立马给出了一个撇脚的借口。
说完这句话后,何远下意识摸了下鼻子,感觉有点害臊。
自己平时看起来,也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结果到了这个时候,却表现的跟个小白一样。
是因为太久没有经历过了吗,感觉自己在心态上,出现了很大问题。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何远虽然也会感到紧张,但至少还能冷静下来,装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但现在……
这感觉,就好像枪不经常保养的话,就会生锈一样。
仔细一算,何远至少也应该有两年,没有对自己保养过了。
李诗奇怪的看了何远一眼。
她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走到了何远身边。
随着李诗的靠近,何远一下子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跟之前闻到的香水味,略有些不同,何远一闻到这股香水味,身体立马开始燥热起来。
何远这时才注意到,李诗回来的时候,已经脱掉外套,将呢绒大衣挂在门口的架子上。
现在她身上穿着的,就是一套空姐的制服,上身一件白色衬衫,外面一件小马甲;下身一条西裙,细长的腿上,裹着一层丝袜。
尤其是胸前那对丰满,在衬衣的紧裹下,呼之欲出。
因为何远是坐着,李诗时站着,所以何远的视线,刚好在李诗的胸口位置。
这让他脸上一窘,总觉得自己好像偷摸着,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
所以他转移了一下视线,下意识的将目光往下一看,结果刚好看到李诗那双被丝袜紧裹的双腿。
你看那双腿,它又长又细,就像那……
哦不对,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要不是李诗就在身边,何远差点一耳光扇自己脸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怎么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诗不知道,就那么一瞬间,何远脑子里就闪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她走到何远身边,弯着腰,就朝何远附身下来。
这么快?
何远吓了一跳,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干嘛。”何远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但他忘了,他身后就是沙发,结果差点把自己绊倒。
“怎么了?”
何远这举动,反倒是把李诗给弄得一愣。
“你不是在活动筋骨吗,我看你应该是开车开得太久了,身体有些僵化吧。我给你揉揉……你坐过来一点,离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李诗看到何远坐那么远,对着他招了招手。
原来只是揉一下啊。
何远有些尴尬,自己好像想岔了。
“不用了,我自己活动一下就好了。”何远说着,扭动了一下胳膊,想示意自己没问题。
结果下一秒,何远脸色就变了……操,不小心抽到筋了。
李诗看何远一脸猪肝色,不由好气又好笑。
她拉过何远的胳膊,伸出手指,在他的肌肉上按捏起来。
“你啊,怎么弄得跟小孩子一样。”李诗一边按捏着何远的肩膀,一边开口说道。
她的手指不重,尤其是隔着一层衣服后,感觉很轻。
不过她这句话说出来后,反倒是让何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怎么了?有心事?”李诗注意到何远的沉默,开口问道。
“没,没有。”何远摇头否认。
李诗按了一会儿,然后对何远说道:“把外套脱了吧,隔着衣服,手指都使不上劲儿。”
一听这话,何远有些犹豫,在这种环境下脱衣服,总感觉……
“脱吧,空调已经开了,你穿着不热啊。”李诗继续道。
听李诗这么一说,何远才发现,房间里的空调好像确实开了。
难怪他之前感觉鼻子发扬,口干舌燥的,原来是因为屋子里开了空调。
何远将外套脱了下来,李诗接过之后,顺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做完这些后,李诗重新回到何远身边,手指在何远身上划过,轻轻揉捏起来。
少了一件羽绒服,何远总算是感觉到李诗的力道了。与此同时,他还感受到了李诗的体温。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不要憋在心底。憋心底憋久了,容易出问题。”李诗一边按着,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何远反问道。
“你今天这一惊一乍,神不守舍的,跟平时的你完全不一样,不是心理有事,但不成是换了一个人?”李诗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何远的肩膀,对何远道,“你趴在沙发上吧,这样我容易使劲儿一点。”
李诗的话,确实说到了何远的心上。
一个人,如果表现的跟平常不一样,那多半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比如平时疯疯癫癫的人,会突然安静下来;平时沉稳平静的人,会突然变得疯疯癫癫。
说白了,心里有事儿,又不想告诉别人,只能用一些幼稚的手段,来掩盖自己自己——跟个小孩子一样。
何远沉默了一下,按照李诗的话,规规矩矩的在沙发上趴好。
因为沙发太平,趴着不舒服,何远还拿了个抱枕,垫在胸口的位置。
“怎么,你还学过心理学啊。”做完这些之后,何远随口问道。
“这有什么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要学会察言观色。”李诗一边说着,一边脱掉拖鞋。
何远还没反应过来,李诗就爬上沙发,骑在何远身上。
下一秒,何远就感到腰上一沉,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丰润的触感。
何远心跳猛地加快,他感到某个地方有了反应,死死的顶在沙发上,顶的他生疼。
何远不得不挪动了下身子,让自己舒服一点,结果刚挪动了一下,李诗就朝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别乱动,差点把我弄下去了。”
得。
何远只能乖乖听话,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换了个姿势之后,李诗的力道果然重了不少。
而且何远发现,李诗的手法,竟然还挺有节奏。
何远小的时候,也帮人按摩过,因为按摩一次,能有个五毛一块的零用钱。
不过他所谓的按摩,基本上就是瞎挤爆乱按,什么关节,穴位,完全不懂。
但李诗不是,随着她的按动,何远感觉自己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真的软了下来。
“你还学过按摩啊。”何远有些惊奇道。
他原本还以为,李诗只是随便糊弄糊弄他,没想到人家按摩还真有一手。
是不是专业的,何远不好评判,毕竟他没怎么去过按摩店。
但至少,被李诗弄的时候,何远感觉自己挺舒服,挺享受的。
“工作嘛,学过一点。”李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们当空姐的,又是心理学,又是按摩,你们还有什么不学的?
何远脑子里刚闪过这么一个念头,李诗又拍了他一下:“放松点,肌肉别那么僵硬。”
何远明白李诗的意思,他刚才确实有点紧张,肌肉都绷到了一起。尤其是当李诗坐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更是心里一跳,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仔细算一下,何远已经有一阵子没尝过肉味了。之前跟田蕊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虽然少不了牵牵手啊,搂搂抱抱,但因为那个原因,何远一直没有碰过田蕊。
这一直拖着,拖着,渐渐的,何远好像也都已经习惯了。
倒不是说他对田蕊没感觉了,恰恰相反,他和田蕊的感情已经到了一个很深的地步。
感觉就好像是在一起,相濡以沫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与其说是因为肉体互相吸引,不如说是感情上的共鸣。
感觉在一起特别舒服,特别合拍,一点都不会感到尴尬。
所以平日里,何远也不会没事儿去吃田蕊豆腐,都老夫老妻了,还会没事儿动手动脚的吗?
在加上这阵子田蕊一直在忙酒店的事儿,两人很少见面。
哪怕见面的时候,也都是去逛逛夜市,一起牵着手,走走路,聊聊天。
休息完了之后,何远就送田蕊回家。
没办法,田蕊不是早班,就是夜班,时间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加上酒店现在特别忙,什么年会啊,过年出来旅游预订房间的游客啊,来赶头香的人啊……事儿特别多,田蕊基本上天天都在加班。
所以被李诗这么一碰,何远少见的发生了生理反应。
“你怎么啦,肌肉别绷着,放松点。”李诗不知道何远在想什么。
她在那里看了半天,何远还是趴在沙发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于是李诗伸手,轻轻在何远身上拍了一下。
结果,她拍的位置,刚好是何远柔软的腰部。
何远身体比较敏感,受到刺激,本能的一缩。但他忘了李诗就坐在他身上,结果他这一缩,顿时听见“啊”的一声,下一秒,一具火热的躯体,扑倒在何远身上。
第一百九十八章 做年夜饭
说句煞风景的话,李诗其实挺重的。
虽然她看起来很瘦,但是她个子高挑呀。
近一百斤的身子突然压在他身上,瞬间让他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波涛汹涌……哦,不对,是什么叫做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了。
李诗贴在何远身上,何远隔着衣服,能感触到后背柔软的触感。
他动了动身子,小声道:“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李诗的身子一动不动,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没事。”
“没事的话,就下来吧,你挺重的,压的我胃都快吐出来了。”何远道。
啪!
李诗拍了何远一下,力道不轻不重。
李诗又趴了一会儿,这才从何远身上起来。
感受到那股温柔触感的离开,何远偷偷松了口气。
刚刚那几分钟的时间,对何远来说实在太难熬了。
两年没开荤的何远,那一刻突然有个冲洞的想法。
好在,经过这次意外之后,李诗也没有继续撩拨何远。
她虽然依旧坐在何远身上,但是规规矩矩的在那给何远按摩。何远等了一阵,确定李诗真的只是在给他按摩,中间还跟他聊了会儿天,这才把心渐渐放了下来。
放松下来后,何远开始享受起李诗的按摩来。
别说,李诗的手法还蛮专业的,尤其是在何远脱掉羽绒服之后,身上就只剩一件毛衣,更加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李诗指尖的力道。
他趴在手法上,感受着后背传来轻重有度的触感,加上鼻尖传来的幽香,渐渐的升起了一丝困意。
虽然之前在酒店睡了一阵,但何远就是感觉特别困。
感受着腰上要柔软的触感,在一前一后的晃动,就好像小时候在坐摇摇床一样,何远眼睛像是挂了秤砣一般,一点一点的往下合。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何远眼皮子终于渐渐合上……
何远做了个梦。
梦里有很长很长的一段剧情。
出现了好几个人,在聊好几个事儿。
何远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在旁边看着。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看什么,总之就看啊看的。
然后,他就醒了。
醒来之后,何远睁开眼睛,发了好一会儿呆。
他记得自己刚才在做梦,梦的特别真实。但当他想回忆那个梦境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努力回忆了好一会儿之后,何远放弃了,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明明清醒过来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做的梦却全都忘了,感觉像是被人施了失忆术一样。
今天还好,梦的好像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儿,像是在以前,他经常在梦里梦到绝佳的方案,特别厉害的工作技巧,然后一醒来,全都记不起来……
给何远的感觉,就好像中了五百万的彩票,结果彩票丢了一样。
何远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往四周看去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在自己床上醒来。
何远这时候才回忆起来,他昨晚送李诗回家之后,李诗邀请他上楼休息一样,给他泡了茶,然后又让他躺在沙发上,给他按摩。结果因为按的太舒服了,何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何远撑着身子,从沙发上爬起来,一伸手,发现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被子挺大的,被折了一截压在身下,尽管如此,还是有老长一段落在了地上。
何远手里握着被子的一角,感觉上面残留着一律香气……是李诗身体的香味?
放下被子,何远从沙发上爬起来,他身上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没脱,李诗应该是看他睡着了,就给他拿了一床被子——仅此而已。
何远有些庆幸,庆幸之后,又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现在是早上八点多。
房间里静悄悄的,这个点,李诗应该还在卧室里睡觉。
手机一晚上没充,已经没多少电了,何远用手机给李诗发了条消息,说自己走了。然后走到房门口,从架子上取下羽绒服,又穿上鞋,然后打开门,再小心翼翼的合上,尽量不弄出声音。
刚从房子里出来,一股吹过来,冻的何远打了个哆嗦。
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来,用手挡着风,给自己点上,深吸一口后,重重的吐了口气。
何远一边抽着烟,一边往小区门口走去。
虽然是大早上,但小区里人流量不低,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手里拿着菜篮,塑料袋,三五结群的,在那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
何远本来低着头,结果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听到“今天超市里又在打折了”,“打折又怎么样,还是那么贵,再这么下去,饭都要吃不起了”,“哎,大过年的,说什么丧气话,对了,你家孩子回来了吧”,“还没呢,他们要上到最后一天才放,赶的是今晚的飞机”,“飞机啊,那机票挺贵的吧”,“还行吧,一两千呢,对了,你今晚年夜饭做什么啊”,“我……”这类的话。
何远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对哦,今天晚上就是除夕了。
何远对节日这些东西,真的没什么记性。
不是听人说起,或者在朋友圈里看到,何远都想不起这些事儿。
以前上班嘛,基本上都是两点一线,每天就是公司和家里。他又不是那些小年轻,要谈恋爱,要关心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儿,什么时候要约妹子去吃饭,唱歌,看电影什么的……
既然都没有什么活动,那节假日对何远来说,也就只有“补觉”可以期待一下了。
按照计划,今晚上何远是要回家里吃饭的。
之前家里就打过电话,说年夜饭是在二伯家里吃。
要是赶得及的话,中午也可以过去吃——中午吃的是水饺,何远二娘家里以前是北方人,抗战以后才搬到了这里,至今还保留了一些北方的习惯。
当然,何远当时在电话里回复的是,自己是晚上的飞机,估计得下午到了。中午那顿是赶不上了,只能赶回去吃年夜饭。
不这么说不行,何远要是说自己早回来了,那估计接下来的所有行程,都被他们给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何远从李诗家里出来后,本来是打算直接开车回家的。
但是听到刚刚两个大妈的对话之后,何远停了下来,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十几分钟后,何远站在一家综合体超市前面。
实话实说,在此之前,何远是不知道超市是早上八点多开门的。
工作日的话,他一般七点多左右,就出门了;休息日的话……不好好在家里睡觉,跑什么超市,点外卖,或者配送服务不好吗。
虽然今天是工作日,而且时间还早,但超市里的人还挺多。
除了那些已经退休的大爷大妈们,何远还看到不少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一看就是那种公司提前放假,从外地打工回来的务工人员。
一般来讲,做服务行业的人,放假要比坐办公室的人快。像是北上广,通常提前一个月到半个月,那些搞餐饮的,送外卖的,投快递的……就纷纷停业了。
其次,中小企业放假,通常要比大企业放假要多。像是何远在的上市公司,一般按法定节假日放假,也就是七天左右,年假另算。但很多普通企业呢,动不动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有的甚至业绩好,提前一个月就让大家浪了。
难怪之前何远有几次想调休,想提前几天抢票回家。
结果在网上一查,放假前一周的机票火车票,全都没了,导致何远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除了上学那会儿的寒暑假之外,工作之后,何远就再也没放过那么长时间的假了。
嫉妒使我质壁分离。
因为之前何远已经扫过一次超市了,所以这一次他的目的很明确,直奔水产区。
不得不说,内地的水产那叫一个贵啊,那吃的不是水产,吃的都是贵重金属,至少也是白银起步。再加上过年的加持,何远将东西提溜在手里的时候,感觉手里提的不是水产,是一捆捆的钞票。
除了水产之外,何远还买了一些肉类,一些蔬菜。路过水果区域的时候,何远还买了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水果,比如榴莲和车厘子。
话说回来,何远一直以为,车厘子就是品种改变之后的樱桃。他其实也想不明白,这个小小的,圆圆的东西,怎么能卖那么贵,是因为技术问题吗?不应该吧。
感觉市场上供应的车厘子,数量也不算少了,再加上中国人这特有的习性,基本上什么行业赚钱,他们能一窝蜂的挤进来,最终让你一分钱都赚不下去。
但偏偏,这车厘子还是那么贵,一斤至少要五六十块钱,品相稍微好一点的,基本上都要八十到一百多。难怪现在有一个身价标准,分别为草莓自由,榴莲自由,车厘子自由……
话说何远也看见草莓了,个头不大,三十来块钱一斤,看的何远直摇头。
虽然不是买不起,但花这么多钱在水果上,何远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这就是标准的思想上的穷人。
哪怕身价已经有了几千万,何远依旧是一副“穷人”的做派。
也难怪一些有钱人,哪怕已经很有钱了,身上还穿着几十块钱的T恤,脚上一双一两百的鞋子……
这跟低不低调没有关系,他们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再说,他们那个身价,也不需要小宝马,LV,已经各种名牌手表来装饰自己。
买了水产,买了肉类,又买了水果蔬菜之后,何远终于从超市里结账出来。
这次他买的东西不少,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来,提着东西很不方便。
何远又要了几个袋子,左拧右抓的,终于把东西提到了车上。
弄完这些之后,何远吐了口气,这两天花的钱,着实让他有些肉疼。
以前做业务的时候,一个月几十万,上百万的钱都流出去了,何远也没什么感觉。甚至他去外面的时候,坐飞机,坐高铁,花几百几千,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花几千块钱,买点吃的,何远就好像被割肉一样。
田蕊曾经点评过他这种心态,觉得他就是那种特别怕麻烦的人。
别人都是花时间,去节约钱,而何远刚好反着来,他是花钱去节约时间。
她就想不明白,何远真的有那么缺时间吗,他节约那点时间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点何远回答不上来。
不过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缺时间。
将东西放好之后,何远开着车子,准备回家。
在打方向盘的时候,何远眼睛一瞟,看到路边一个甜品店。
何远自己是很少吃甜点的,也不怎么爱吃。他观察过,喜欢吃甜点的男人,一般有两种人,要不身体比较胖,要不就有点gaygay的,看起来特别柔弱。
不过何远不喜欢吃,唐朵朵却挺爱吃,他还记得之前唐朵朵过生日的时候,就是去买了两个小甜品,坐在奶茶店里,自己一勺子,一勺子的在那里吃。
回忆起往事,何远有些唏嘘,那个时候他怎么会料到,自己后来竟然会和唐朵朵生活在一起,而且还背负起了照顾唐朵朵的责任。
何远重新将车停好,自己下来,去甜品店里买甜品。
几分钟后,何远提溜着东西,从店里出来,脸上有些唏嘘。
妈耶,这小县城的里甜品,价格居然跟北京的差不多。
一份巴掌大的提拉米苏,也要十七块多,北京普通甜品店里的甜品,价格也跟这个差不多了。
当然,北京还有不少贵的,三四十的,四五十的都有。不过人家不管是分量,味道,还是造型,都要比这好看多了,更不用说,两边的房租那是天差地别,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自从何远回家之后,他就发现,其实老家很多东西都比北京要贵。
超市里的东西,活动比北京要少,折扣力度也比北京要小,算下来要比北京贵。外面小卖部里的东西的话,跟北京是差不多的,都是一个价。甚至就连饭店的饭菜,之前要比北京便宜一点,但这两年来,竟然也涨的跟北京差不多一样了。
要说老家现在还有什么,是比北京便宜的话,何远想来想去,发现竟然只有房子。不仅房价要比北京便宜,就连租房也比北京便宜不少,同样的价格,在北京只能租一个隔断间,在老家可以租个三室一厅……有毛用啊!
一个月两三千块钱的工资,负担一万多的房价,和一个月一万多的工资,负担六万多的房价,两者之间能有多大的区别!
对大家来说,都只是个数字,反正就看看,也买不起。
再这么下去,以后说不定喝一罐牛奶,都要价格上百块了。其实也不远了,何远之前看到以前喝的三四块钱一盒的酸奶,现在已经涨到七八块了。
联想一下历史上发生过的经历,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就算再怎么通货膨胀,至少工资这块,还是一如既往的稳步不前。
所以大家也不用太担心。
反正真到了那个时候,会饿死的,也不会只是你一个人。
何远将甜点放进车里之后,终于打燃车子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再看见什么也不会去买了。
回到家的时候,时间才九点半。
唐朵朵没有下来,不知道是出去了,还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何远停好车后,将这些大包小包的东西拧进厨房,然后撸起袖子,就开始处理起食材来。
之前在超市的时候,何远就让超市里的店员帮忙把食材处理了一下。
何远的刀工一直不好,之前在成都,在北京的时候,他要买肉一类的东西的话,要不就是直接买现成的,要不就是让老板切好之后,再给他装上。
将东西洗干净,用盘子装好之后,何远拿出手机,翻到之前下载的做菜APP,把收藏的菜谱调出来,开始在那里看了起来。
没错,何远打算自己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尽管,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做这些菜的经历。
“嗯,今天要做什么呢,做鱼,做蟹,做虾,还有凉拌菜,再来几个热菜就好了。”何远一边看着菜单,一边对照着自己买来的原材料,在那里挑选着要做的菜品。
自从那次跟唐朵朵逛完超市之后,何远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大过年的,自己要回家过年,那……唐朵朵呢?
虽然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说,过年,除了放假,除了有很多好吃的,除了有红包之外……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感觉,更不要说像老一辈一样,对过年有一种别样的情怀,好像这过个年,要是不聚在一起,就不叫过年一样。
甚至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已经不流行回家过年了,像何远朋友圈里就有很多人,在别人返乡过年的时候,他们已经弄好签证,买好机票,要去国外旅游。
但,有些东西,自己选的,和没得选,那是两种概念。
像唐朵朵这种情况,哪怕她装作自己满不在意的模样,但在何远心中,还是会觉得特别不舒服。
他本来想带唐朵朵一起回家过年的,不过这个念头刚在何远脑海里升起,就被他一巴掌给拍灭了。他只是想解决问题,但真要带回去的话,反而会多出不少问题。
他这什么情况啊,自己还没照顾好呢,还跑去照顾别人。
何远发誓,他要真这么做,他家里人都可能直接把他送到双福去——老家这边的一个精神病院。
这边唐朵朵他放不下,那边老家的年夜饭,他又不可能不去。左思右想之下,何远只好决定,自己给唐朵朵做一顿大餐,就当做年夜饭了。
“搞了半天,就只有这个螃蟹最好做。”何远放下手机,点了支烟,叹了口气。
何远没有做年夜饭的经验,他自己回老家,基本上是没有下过厨的。
自己在北京的时候,回家后,也做过不少饭,但那都是一些家常菜。过年的时候,还做家常菜,何远总感觉怪怪的……他不知道别人家是什么情况,但他们家不是这样。
平日里的家常菜是家常菜,年夜饭是年夜饭,两者间是不一样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何远家有好几个拿了厨师证的国家级厨师,所以跟别人家不太一样,至少何远以前在朋友圈里,看到别人晒的一些年夜饭,跟何远家比起来,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所以何远在网上,挑选了好几个可以当做年夜饭的菜品。
刚刚去超市的时候,何远就是按照APP上的备注,在挑选食材。
大部分的东西,何远能够买到,但是一些比较生僻的东西,何远还是没能找到。
当然,那些不重要,接下来何远要做的,就是按照APP上的步骤,一点一点做出来。
其实何远本来准备从昨天晚上就是开始弄得,毕竟像何远自己家里,一般过年的时候,在一周前就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
结果谁知道,自己接了个电话,跑了一趟成都,耽搁了两天之后,又在李诗家睡了一觉,等醒过来之后……就已经到除夕了!
要不是在路上听到那两个大妈之间的谈话,何远都快忘记这个事儿了。
现在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何远平时做饭就不快,更何况他今天做的菜,都是之前没有做过的,这么一算下来,时间上特别的赶。
既然时间特别赶,何远只能把做菜的顺序调整一下,先挑简单的做。
那最简单的,无非就是做蟹,和做虾了。
作为一个内地人,何远是很少会吃螃蟹的。
以前小的时候倒是吃过,不过那时候吃的是河蟹,还不到巴掌的大小。吃起来嘛……谈不上好吃,感觉有点泥土的腥味,而且壳多,肉少,不符合四川人的习惯。
对四川人来说,还是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所以渐渐的,何远家里也不做蟹了,身边的朋友亲戚,也很少看到吃螃蟹的。
再之后,因为网络,电视剧的影响,又把海鲜这类东西,塑造的非常高大上,感觉是那种特别有钱的人才能吃的东西,而其中经常出场的,就有各种不知道从哪个国家空运的大螃蟹,大龙虾。
搞的何远以为,做这种东西,需要非常高深的烹饪技巧。
直到何远出去一个人工作的时候,他才知道,做海鲜一类的东西,特别简单——至少比川菜要简单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就比如这螃蟹的吧,只需要把螃蟹捆好,放入锅中,加水烧开,烧个几分钟……就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