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大鱼
见到属下的这幅样子，富勒顿感不妙，连忙追问：“你不是去接应道格拉斯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道格拉斯就是小富勒的名字，全名叫道格拉斯·富勒。
属下纳尔逊如丧考妣，“先生，我确实是要去接应道格拉斯先生的，可是我左等右等，一直都没等到道格拉斯先生的消息，要是我冒险潜伏到华人的金矿附近，并没有发现道格拉斯先生的行踪。
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流传出来，就连那一片的附近我都找过了，也没见到道格拉斯或者是我们的人，我认为……”
他没有敢把话说完。
富勒双眼眯起：“难道你认为那些该死的华人将我们那么多人全部都干掉？”
“先生，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因为我昨晚听到有爆炸声。”纳尔逊低着头回答，“再加上我们的人一个人人影都没有，这很可疑。”
富勒不相信这个消息，道：“我还是不认为那些只会干苦力的华人将我们的人干掉，你再多带几个人出去打听消息。
尤其是关于道格拉斯的消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真的是那些华人做的，我一定要把整个内华达州的华人全部都干掉！”
最后一句话，富勒几乎是咬着牙齿说的。
可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的儿子可能只是因为没有攻打下那个金矿，队伍被打散，只能连夜逃离。
这种猜测是最接近现实的猜测，要不然那群华人是绝对没有能力将所有的人都干掉。
既然老板这么吩咐，哪怕纳尔逊布点图也只能点头。
当即又带着人出去搜寻小老板的踪迹。
等到纳尔逊离开后，富勒坐立难安，又叫人进来：“你们再去华人的那个金矿附近看看，看能不能打听清楚什么情况，然后再与纳尔逊一起搜寻道格拉斯的行踪。”
“是！”
纳尔逊离开没多久，又有十几人骑马前往卡林金矿。
……
因为卡特的伤势不是很重，而且他也知道现在营地里还有很多伤员都在等待医生的救治。
等娜塔莎准备好物资和医生后，就准备骑马返回金矿。
就在他上马的那一刻，娜塔莎叫住他：“卡特先生，请务必保护好艾力克的安全。”
“请夫人放心，如果想要取走艾力克先生的性命，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卡特掷地有声地道，“只要有我在，我敢保证，没人能伤得了艾力克先生。”
“那就好。”娜塔莎点头，目送卡特带着人离开。
眼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娜塔莎才返回屋内，据镇子上的医生说，她现在不能受了风寒，所以在苏羽不在的时候，她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回到屋内，倒了一杯热水，又让人去把张家姐妹叫来。
张琇莹与张明珠正在实验室里计算公式，听到娜塔莎派人来请的消息，很是诧异。
虽然娜塔莎对她们并没有像是对待下人那样，但也没有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也不知道娜塔莎找她们什么事情。
姐妹俩一起来到客厅。
“娜塔莎姐姐，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张琇莹问道。
这个称谓是娜塔莎要求的，与苏羽在一起这么久，她知道苏羽尽管很多时候都很霸气，但为人随和，不管跟什么人都聊得来，没有丝毫的阶层观念。
她不想自己被苏羽区别对待，所以干脆就让张家姐妹叫她做姐姐。
“是这样的。”娜塔莎说道，“关于金矿现在的情况以及艾力克的情况你们以及知晓，但这种抢夺金矿的事情时有发生，尤其是华人的金矿更容易遭到抢夺。
因此，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帮得上艾力克的忙，让你们的随从去加州的各个城市，以流言的方式招募一群华人军队，以此来保护金矿。
要不然，光是靠那群华工，我不认为他们能够守得住金矿，而且如果是雇佣美国人，我又担心那些美国人会干出杀掉华人的事情。
所以招募其他的华人是最为安全的措施，不知道你们有所什么想法？”
张琇莹点头：“娜塔莎姐姐考虑得很周全，确实是会有这种可能性，可是现在大雪封山，要从这里去加州风险很大，我打算等到春天，再让我的随从去加州招募。”
因为苏羽没有看透人心的本领，她们同样也没有，只能广撒网，然后再慢慢去挑选一些合适的。
娜塔莎认真思考后，也知道现在去加州的风险很大。
除了担心有人会拦路抢劫之外，还要担心这种天气的出行的风险。
于是便点头道：“你说得也是，那就等到春天，再派人去加州招募。”
思考了下，又接着道：“我叫你们进来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情，另外圣诞节很快就要到，如果你们不急的话，就一起先帮忙布置圣诞树吧。”
张家姐妹没有拒绝娜塔莎的提议，休息了下后，就开始一起为圣诞节而准备。
娜塔莎看着屋内屋外新换上的电灯泡，心里感觉很有成就感。
因为即便是进入到冬天，通用公司的声音并没有受到影响。
而且随着名气的传出，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工厂参观，然后订购发电机和电动机这种东西。
不过相比这些玩意，电灯泡的销售可是大幅提升，因为冬天开上灯，都会感觉暖烘烘。
再加上现在以为技术水平的原因，电灯泡的寿命还不是很长，这就使得通用公司每天都要销售不少的电灯泡出去。
这几项发明彻底让卡内基家族离开传统的行业，开始迈步走向另外一个阶层。
而这几项发明的发明人正是她当初一开始就与之合作的苏羽。
那个看起来并不算是特别高大威武的中国人，居然能够带来这么先进的发明。
说明她的眼光好，从一开始的不得已合作到现在的亲密合作，苏羽的每一样发明，都在改变她以及所有人的生活。
等到艾力克平安回来，一定要把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告诉他。
也不知道混血儿会长成什么样，娜塔莎居然已经开始期待肚子里的宝宝的出世。
……
苏羽带人将所有遭到破坏的防御工事都加固好后，卡特就率领浩浩荡荡一个车队进来。
他刚从马背上下来，见到苏羽时，就急忙上前：“艾力克先生，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汇报。”
“卡特先生，请讲。”
“在我来的路上，有人在打听关于昨晚的事情。”卡特低声说道，“而且还是好几波人问同一件事情，所以我认为我们可能打到大鱼了……”
第151章 护卫队
“大鱼？”苏羽眉头一皱，“不管什么鱼，只要敢伸手染指我们金矿，都要把他们的爪子。”
他表现得很果断，没有与那些美国佬谈判的想法，而且也不在乎什么法律。
如果是别的华人，大概只能收拾包袱离开之后，把这个金矿让给别人。
但他是谁？
又岂会惧怕那些美国佬？
苏羽又问道：“伙计，你这次都带来了什么物资？”
“有吃的，也有医药用品，以及枪支弹药等东西。”卡特递上来一张纸条，“这些都是娜塔莎女士准备的，艾力克，你过目一下。”
苏羽认真看着纸条，里面写的东西都是他需要的，而且还加大量。
光是采购这些东西都要不少的时间和金钱，可没想到卡特居然这么快就能回来。
苏羽说道：“伙计，你办得不错，先去休息吧，我来处理这些事情。”
毕竟卡特现在是伤员，再怎么没人性，也不能老是使唤一个伤员。
卡特不但送来各种物资，还带来医生，要不然在大冬天的，在内华达山没有医生，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名医生并没有拒绝为华人救治，因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卡内基家族带来的。
看在金主的份上，他自然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只要将这些人的伤势处理好，赏银不会少了他的。
将伤员交给医生后，苏羽又把丁伦与李明诚叫到一块儿开会。
“两位，刚才卡特来的时候跟我说了，外面至少好几波人在打听昨晚金矿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担心还会有人来攻打我们。”
苏羽说道，“因此，我们必须要把剩下还能行动的弟兄们都召集到一起，大家临时组成一个护卫队。”
“在没有招募到足够的人手之前，我赞成先把这些人组成护卫队。”李明诚道，“否则如果有人趁着寒冷来攻打我们，仓促之间，我认为我们的损伤会很大。”
丁伦赞成两人的说法，道：“两位，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们还真的需要护卫队，要不然我们可能连一个晚上都挨不过去。
不过现在我认为还需要东家给大家说道说道，要不然他们还会认为我们是要让他们都去送死。”
丁伦的说法也正是苏羽所想的。
如果苏羽不在，这种思想工作一般都是李明诚在做，不过既然现在苏羽在，他更比李明诚动员大家。
于是丁伦与李明诚去把那些人都叫来。
差不多十分钟后，李明诚来告诉苏羽，所有的人都已经过来。
苏羽点点头，从营房出去。
来到外面，就见到所有人都踩在雪地上看着他。
尽管天气寒冷，寒风肆掠，不过他们这些的比在铁路上修铁路的那些华工看上去更为健康。
因为在铁路上的工作比挖金矿要辛苦很多，虽然是自己开伙，但吃的也不怎么样，只能说是能吃得饱。
而在金矿，各种物资多得大家不敢相信，因此，不少人居然比来金矿之前还要强壮。
足以说明，在金矿上，他们的收入和吃住都不是问题。
见到苏羽从营房里出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各位兄弟们。”苏羽深吸口气，然后说道：“我刚刚得到汇报，说昨晚来的那伙人背后估计还有人，也许今晚，也许明天，那些人可能就要来攻打我们。
在招募你们的时候，我跟你说，你们只是来挖金矿，可没想到我们不偷不抢，那些白人却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而且昨晚，我们损失了几十名兄弟，大家都亲自埋葬过他们的尸体，他们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人群里一名名叫叶知秋的年轻人一直在看着苏羽，他并没有在美国逗留多久，满打满算，从离开国土到加入金矿，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而已。
但光是路上都用了半年的时间，他亲眼目睹了船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到了美国后，也历经美国人对华人的歧视，同时也听到前辈们说美国佬过去是如何欺负华人。
就连在萨克拉门托，他也一直感觉很低人一等，见到美国人时，都吓得低着头走路。
直到来到金矿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有另外一个活法。
在这里，没有鞭子，没有监工，而且东家居然还很大方让出一些股权，虽然他不知道这些股权是不是真的给，可东家每个月都很爽快给月钱。
而且晚上还有人教他们念书，让他们识字。
尽管这里是异国他乡，可身边还有这么多的同胞，他居然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除了这些外，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亲自参加战斗，开枪打死美国人。
然而，昨晚他开枪打死一个美国佬后，发现美国佬也不过如此。
他们也不是不死不灭，只要一枪击中要害，他们同样也会死。
但之前一起有说有笑的不少同胞都命丧在他们的手中，一想到这，叶知秋就恨得牙痒痒。
这一切，其实都如李政委说的那样，如果国家强大，他们也就不需要漂洋过海来这里讨生活，也不需要被美国人虐待。
叶知秋不知道东家到底什么身份，但他知道，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东家带来的。
如果没有东家，也就没有他今天的一切。
甚至，他有可能已经在萨克拉门托被白人打死。
现在那些白人要来抢走东家的金矿，他自然是不可能答应。
“各位兄弟，我现在需要组建一支护卫队，来守护我们的金矿。”
苏羽环眼看向他们，“护卫队属于自愿，如果有人不幸战死，我会给一批丰厚的抚恤金，如果有人因此重伤生活不能自理，我也会照顾他往后的生活。
同时，护卫队每个月都有饷银，换句话说，你们是在美国当兵，是给我当兵，是保护我们华人。
现在，愿意加入护卫队的向前一步，如果不愿意，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金矿，我不会因此而说你们什么。”
叶知秋第一个站出来。
剩下的人也全部都站出来，没有人后退一部，他们的区别只是动作的快慢而已。
“感谢诸位兄弟！”
苏羽抱拳行礼，“诸位兄弟，那些死去的同胞们用他们的命护卫过我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为自己护卫，我与你们同在。
如果你们战死，我会为你们送行，并发放抚恤金，如果我们打退敌人，那么今后，我们就能牢牢控制这个金矿！”控制住我们的命脉，成为能够堂堂正正在美国生活的人。”
与这些人不需要说什么大道理，太多的大道理也没有意义，还不如赏银来得实际。
动员完毕，就开始整理枪支弹药，同时安排好护卫点，以防有人趁机杀进来。
昨晚他没有留活口，并不是没有想到要去攻打那些据点，但攻打白人和白人来攻打是两码事。
尤其是他现在还实力薄弱，完全没必要去四处挑战。
把枪支和弹药放下去，由丁伦暂时领导这些人按照苏羽的布局，将他们分散到四面去保护金矿。
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过来，但做好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好。
中午刚吃完饭，放哨的兄弟就突然跑来：“东家，我看到东边有一大队人马出现，目测起码得有两百人出头……”
第152章 开火
近三百来人的联队浩浩荡荡朝卡林金矿而来。
骑马在最面前的正是老富勒。
这其中一部分人是老富勒招募来的临时雇佣兵，都是一些恶贯满盈的家伙，只要给钱，他们连灵魂都能卖给撒旦。
因为他不但需要抢夺其他人的金矿，还要防止别人来抢夺他的金矿，所以需要不少的打手。
这些匪徒可不是滥竽充数。
他们在西部的荒野上不知道抢过多少人，要不是老富勒与他们之间有些交道，说不定还无法找到这些行踪不定的家伙。
毕竟老富勒很多时候都需要借用这些人去处理一些他不方便处理的事情，就像是他的夜壶，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不需要的时候，就塞在床底下。
他们每个人都积累相当丰富的战斗经验，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团队作战，他们并不比南军，甚至有人还参加过南北战争。
可以说，这是以支锋锐之师，毫无疑问，有他们的加入，那个华人金矿绝对是囊中之物。
其实，到现在，老富勒都不知道那个金矿有没有金矿。
只是小富勒看到有很多华人出没，而且细心打探后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很大的车队运送过物资进来。
要是没有金矿，那上百来号华人肯定不会窝在这个鬼地方。
本来小富勒的计划是吓走华人，然后自己鸠占鹊巢，但没想到把命丢在这里。
而老富勒则想的是，既然到处都打探不出来小富勒的下落，那他肯定是死在这里华人的手中，所以一旦攻入这座金矿，他一定要将那些华人处于最残酷的惩罚。
一定要让他们的灵魂都感到疼痛。
这时，一匹马冲着他们而来，一直直奔到老富勒的面前才停下来。
正是老富勒的得力手下哈米尔。
“先生，我们距离该死的华人的金矿还有小半天的路程，按照我们现在的前进速度，大概在下午两点钟能够到。”
哈米尔问道：“我们过去之后，是先修整等到明天再进攻，还是直接进攻？”
“当然是直接进攻，难道我们要在湿漉漉的雪地里睡一宿吗？”老富勒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攻打进入，将那些华人全部干掉，然后搜刮他们的黄金，逼问出小富勒的下落，最后再送他们去见上帝。”
“万一他们不信教怎么办？”
“见鬼，如果他们不信教，那就送他们去见撒旦，反正他们都是一群该下地狱的人。”老富勒说道。
与老富勒的想法相比，那些临时雇佣来的匪徒全部都骑着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是说哪家妓女的姑娘好，就是谋划去什么地方干一票。
全然没有去参加战斗的想法，好像在他们心里，那群华人都只是不堪一击一样。
又走了小半天，就看到金矿的轮廓。
整个金矿看上去似乎不小的样子，因为不少地方都已经砍伐了木头，露出开采过的痕迹。
在望远镜里还能看到金矿正中间的营房，以及一些工具。
同时一道铁丝网将整个金矿都围起来，只有正大门一个入口进出。
只不过让人诧异的是，并没有看到任何华人活动的痕迹。
该死的，难道那些华人都撤走了？
老富勒按捺住心里的疑惑，再看向营房，发现其中一个大的房子的烟囱正冒着浓烟。
“看来那些家伙还躲在里面做缩头乌龟。”老富勒道，“先休息半小时，大家准备好，半个小时后，我们发起攻击。”
……
当老富勒的人出现时，负责放哨的叶知秋同样也在望远镜里看到他们。
这些人都骑在高头大马上，马背上还放着各种长短枪支，而那些白人的身上也都带着枪支。
如果放在之前，看到这么多携带武器的白人出现，叶知秋的反应是迅速躲起来，以免这些家伙随便弄死自己。
但现在，他只感觉自己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与这些人交战。
因为这些人要来抢走金矿，这是所有华工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想想之前，他们这些人在萨克拉门托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哪怕平时有白人打伤或是打死华人，大家都只能哑巴吃黄连。
大家都知道所有的白人都是穿的同一条裤子，就算是告状也无济于事，只能吃哑巴亏。
但离开萨克拉门托来到金矿后，虽然大家不是兄弟，但平时相处的跟兄弟一般。
东家更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他们，正因为有这座金矿，大家不需要在萨克拉门托跟狗一样讨生活，也不需要冬天的时候躲在窝棚里瑟瑟发抖。
如果东家不在，那么这一切都要回到以前，而且那些白人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人。
他们肯定也会死得没有价值。
想想昨天晚上死去的那些兄弟，他们是为了保护这些活下来的人，如果这些活下来的人一枪不发就被白人弄死，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死去的兄弟。
李政委说得对，就算是死在异国他乡，也要死得有价值。
他们是为了维护千百华工的利益而死，如果守住金矿，那么东家就可以庇护更多像他们这些背井离乡、漂洋过海的人。
尽管苏羽身为东家，但并没有躲在营房里，他也跟华工们在前线的掩体下，头顶用临时加工出来的迷彩布盖住。
在大雪的掩盖下，老富勒一时也没看清楚敌人藏在哪。
见到对面那些人停下马整理武器。
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跟身边的丁伦道：“告诉兄弟们，我预计那些家伙最多半小时就要发起进攻，只要那些家伙进入到射程，就直接用重机枪交叉扫射，同时剩下的人开枪填补重机枪没有扫射到的地方。”
这次卡特带来的是改进版的，还处于实验状态，没有投入实用的机枪，原型是哈奇开斯机枪。
这款重机枪和CNMD-67不同，在散热上，采取与后者完全不同的解决方案：在导致枪管过热的关键部位，增设环形散热片，使散热面积增加9倍。
能够使用这样的设计，是因为这款机枪采用与CNMD-67机枪不同的工作方式，即由枪管导出的气体使活塞在活塞筒内往复运动来实现自动射击，枪管固定在枪尾，活动机件不会受到火药燃气热量的影响。
要不然，如果还用CNMD-67，那他可经不起这么多人的冲锋。
受限于现在的冶金技术，即便是最精良的金属枪管，在瞬时的高温轮流冲击下，枪管会迅速变热，一般不间断发射8000发以上，口径就会膨胀、射程变近。
而射弹数超过100发，枪管温度将超过800℃，枪管壁会逐渐发红变软，弹头嵌入膛线时就会对膛线造成永久性损伤。
如果继续强行发射，枪管就会扭曲变形甚至出现炸膛，导致整根枪管报废。
为此，苏羽打算将这款机枪命名为CTMD-67重机枪。
本来还想着继续研究，但因为战斗突然来临，只能将还在实验室的三台机枪都带来。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个时候更合适测试了。
半小时后，老富勒就发起冲锋。
采取的是马上射击的战术，因为他也没看到华人在哪，只能打算用这种方式试探华人的反应。
见到对方发起进攻，正大门两台重机枪的机枪手纷纷看向苏羽所在的位置。
老富勒的人马越冲越近，枪声大作，而且不少子弹还打在掩体上。
不过苏羽还没有发作信号。
所有人也只能继续等待他的信号。
眼看着就要冲到正大门，可是金矿里却没有任何华人出来迎击，老富勒一时间有些疑惑。
难道华人全部都离开了？
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金矿里传来一声枪声。
这正是苏羽发出的信号。
见到信号发出，丁伦深吸口气，大声吼道：“开火！”
第153章 坏消息
随着一声令下，三台CTMD-67同时开火。
临时培训出来的机枪手死命扣住扳机。
这台重机枪不需要像之前那样，需要瞄准在射击。
按照苏辰的说法，现在开火其实就是把子弹撒在敌人前进的路上，等着他们自己撞上来。
果然，三台重机枪组成的网密不透风，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仅仅只是扣动扳机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倾斜了几百发子弹出去。
弹壳中的火药，被击针撞击，燃烧出极强的推力，飞出枪口时口时，子弹的速度已经高达每秒几百米。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都还没听到枪响，冲在前面的那些人就直接一跟头从那个马背上栽下来。
在巨大的动能面前，肉体可以说是不堪一击。
差不多十个人在三台重机枪的扫射下，连人带马直接被打成筛子，纷纷倒地身亡。
苏羽刚研制出来的CTMD-67让肉体暴露它的脆弱和柔软，一旦被被扫中，身躯瞬间就断成数截，空气里还有一团团飞溅开来的血雾。
眼看着前面那么多人都已经倒地身亡，哪怕老富勒是个傻子也能够看出来，这群华人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武器。
一种能够连续射击子弹的重武器。
这种武器不但射速快，而且射程远，他们这些人的子弹都还没到射程范围内，就已经中弹身亡。
不过老富勒和小富勒是一对父子，看法也几乎高度相似。
在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就做出判断，那种武器很消耗子弹，相信要不了多久，那群华人肯定就没子弹使用。
因此他认为，只要冲破这道单薄的防线，那些华人肯定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到时候他就能挥起屠刀，先逼问出小富勒的下落，然后将这些可憎的家伙全部屠杀掉。
然而，这短短的距离就好像是遇到无法逾越的天堑，刚才那波射击就已经让不少的亡命徒丧失了战斗意志。
眼看着人心即将涣散，老富勒急忙高呼一声：“凡是突破华人防线的，每人奖励两千美金！”
本来还有人已经丧失斗志，准备撒丫子跑路，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三台可怕的家伙突然哑火，转而该用他们熟悉的斯宾塞步枪和温切斯特，甚至有人还听出有左轮的声音。
虽然刚才那波射击干掉了差不多三十人，看着很爽，但子弹的消耗也让苏羽心疼不已。
要是那些家伙强行突破进来，估计卡特带来的子弹还真的经不起消耗。
他打算先释放一个假信号，暂时让三台CTMD熄火，该用各种乱七八糟的枪支，让对面的认为自己的子弹已经消耗完毕。
同时让自己人准备好手榴弹，等到那些家伙再度发起进攻，就用手榴弹洗地。
老富勒觉得自己的判断对了，于是又高呼道：“那些该死的家伙已经没有刚才那种可怕的子弹，只要我们发起进攻，他们一定就会溃败，所有人准备好，进攻！
只要有人第一个突破那些该死的华人的防线，我给赏银五千美金！”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虽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命拿到五千美金，但对于这些亡命徒来说，这是值得一搏的事情。
毕竟现在天寒地冻的，出去打劫也不会遇到什么肥羊，要是拿到这笔赏银，他们这个冬天就可以过得很富裕。
于是有人驱动马儿发起冲锋。
手上持枪，就这么一边开枪一边冲过来，希望幸运女神能够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可怕的事情再次发生。
眼看着他们距离华人的防线就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华人突然又抛出无数密密麻麻、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东西。
“看，那些家伙已经没有子弹，该用石头和我们对抗，胜利必定在我们这边！”老富勒也骑着马冲来。
可那些东西并不是什么石头，而是可怕的手榴弹。
尽管还是靠明火点燃再抛出去。
但里面藏的碎铁片和玻璃渣都是要人命的家伙。
一时间，金矿前面的空地爆炸声响成一片。
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一下子就成为了死神的领域，尽管老富勒的人还在源源不断进攻，然而爆炸声却让他们胯下的马受惊，开始各种乱蹦。
老富勒很幸运，他并没有中弹，不过他也看出来，这个金矿有点棘手，拿出的武器让他防不胜防。
可因为他的赏银，已经让所有人都冲锋，两百来匹马挤在金矿前面的空地上。
手榴弹爆炸飞溅起的泥土和声音让不少马受惊乱跳，好几人不慎从马背上跌落，又被马蹄重重踩在身上。
惨叫声跟着连连传来。
苏羽当机立断，让所有人将重机枪的子弹全部倾泻而出。
可怕的哒哒哒声，在那些匪徒们听来，简直就是死神的索命曲。
高速射出的子弹像雨点一般撒向人群，射程内的所有人顿时笼罩在一阵金属暴雨内。
不管是人，还是胯下的马，全部炸出点点血花，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麦子被收割般倒下去一片。
而好几个倒霉的家伙，再次像大概一两分钟前死去的人那样，直接在马上被连人带马打成两节。
人群里的老富勒只听到一连串哒哒哒的声音接连响起，他感到胸口猛得一震，像被大锤击中一般，好像下半身不属于自己一样。
紧接着，他的视线就从华人的防线移到天空，下一秒，他还看到马背上的那节下半身怎么那么像自己。
然后，无边的黑暗就笼罩他。
而剩下的人也步入他的后尘，不少人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击毙在防线前面。
因为昨晚的战斗是在晚上进行，所以不少人都没看清楚。
现在大白天，正好可以看到整个战斗过程。
不管是华人还是白人，都很清晰的看到今天的战斗。
三百来人组成的骑士团连这一层薄薄的防线都没突破，就已经成为败局。
鲜血在雪地里留下一朵朵让人触目惊心的梅花，两百米的范围内，无数尸体密密麻麻交错叠在一起，不管是人是马，没人能在金属暴雨下躲过一劫。
这些初次参加战斗的华工见到这么惨烈的场景，居然开始有恶心反胃等不良反应。
和昨晚的惨胜相比，今天的胜利可以说是完胜。
因为华工们只有几个人被流弹打成轻伤，而老富勒带来的三百号人悉数被干掉。
苏羽挑选一些胆大的人出去收拾战场，和昨天一样，全部不要活口。
他不想自己有强大火力的消息传出去，而且他也不需要那么多的奴隶，在这个荒山野岭，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些家伙的尸体一把火烧个干净。
要是有人来追查，直接来个一问三不知。
让医生给受伤的人处理伤口后，苏羽就与这些人将那些家伙的遗体移到金矿边上的不远处一处小峡谷，开始毁尸灭迹。
这么多尸体烧起来是个麻烦事，差点就将华工们之前砍伐的木头全部用光。
尽管臭气熏天，但这个地方现在人烟稀少，除非是像老富勒这种靠抢劫的家伙才在大冬天出来活动外，要不然其他人可不愿意这么冷的天气出来转悠。
一连烧了两天，才将这些尸体全部处理干净，然后埋上大雪，等到冬天过去，那些家伙的痕迹就无从寻找。
暂时不会有更多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血战。
因为刚发生过战斗，苏羽还得留在金矿坐镇，并且派人外出侦查，看还有没有人想要打自己金矿的主意。
好消息是暂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赶来这般。
当然，有好消息就会有坏消息，坏消息就是……
第154章 什么样的人
坏消息就是雪下得越来越大。
现在华人能够战斗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十人，要是再有强敌来犯，估计都要全体歇菜。
现在苏羽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寒冷的天气上，希望如此寒冷的天气，不会有强敌进攻。
眼看着大雪即将封山，娜塔莎又安排了好几次车队，送了很多的物资来此，不但有吃的喝的，还有一大笔军火和医药品。
要不然这些华工光是靠当前的物资，估计过冬都是问题。
娜塔莎还派人给苏羽送来一封信。
“达令，听说你安然无恙，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几天我一直担心得睡不着觉，希望你能够平安归来，现在家里少了你，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
我已经把卡特带回来的消息告诉索菲亚和张家姐妹，她们应该不会再那么担心，希望你能尽快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羽发现娜塔莎越来越黏人。
但这也是好事，说明他已经成功入住卡内基家族。
要是一直受排挤的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
将信收好，他将李明诚和丁伦叫来。
“两位兄弟，现在莫家成还没回来，我们眼下能够战斗的也就只有这些人。”
苏羽将情况告诉他们，“虽然我们消灭了这么多人，但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强敌来犯，虽然现在大雪封山，但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李明诚点头：“是的，虽然我们暂时不知道有没有强敌来犯，但也不能因此放松警惕，对了子翎兄，你之前说的那种无线通讯的设备，咱们能够将其缩小吗？
要是能够缩小到几个人就能抬得动的，咱们安排一些人潜伏起来，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给咱们发一封电报，咱们就能及时知道了。”
苏辰之前就想着要改进一下自己的无线发报机，让其能够想二战时机那样，能够随身背着走，但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一直没时间改进。
再说，他那个实验室，现在满打满算就只有三个人。
虽然停止了对一些设备的研发，但光是去华盛顿一趟，就耗费无数的时间，再加上新研发的武器也要时间，就没能腾出手来。
苏羽道：“能够改进，但我还需要时间，希望这个冬天，这些该死的美国佬能够给我们一点时间，只要改进成功，到时候或许会实现背着走就能发报的程度。”
“虽然还没改进，但我希望金矿也能够装一部，要是再有强敌来犯，我们也能及时通知孤松镇。”丁伦在一旁说道，“要不然派人去的话，路上又要耽误不少时间。”
“这个也在我的计划之中，但现在只能等到雪化了再来安装，要不然光是运送那些东西，都无比的艰辛。”
苏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冬天大家伙可以暂时不用开工，等到来春，天气变暖了，咱们再接着开工，你不但要负责看好金矿，也要照顾好兄弟们。”
又拍了拍李明诚的肩膀，道：“关于兄弟们的思想教育我已经写了一本册子，你针对性对他们讲就行。”
然后又抱拳，“两位兄弟，这里是我们的根据地，虽然条件艰苦，缺乏人手，但我希望我们能够守护好这个地方，让那些死去的兄弟不枉死。”
“定不负苏兄所托。”李明诚道，“正好这个冬天，我们可以做一些有趣的教育，相信经过这场战斗后，兄弟们更容易接受我们的理念，成为最先进的分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羽觉得李明诚对给人洗脑似乎很有兴趣。
而且他比自己更合适这份工作，因为在朝廷的干预下，现在大多数的国人观念都是一样。
毕竟朝廷处心积虑针对科举考试做出种种安排与规定，其居心相当歹毒：让汉人为了争夺圣宠而不断相互竞争。
更重要的是，即便到了现在，这种考试制度都能够压制百姓的反叛之心。
因为只要背诵精通经书就能找到出路，这让举国上下最有志气与天赋的年轻人都把精力投注在读书应试上，而不会公开质疑挑战体制。
其力量很快就胜过千军万马，因为汉人纷纷心甘情愿地屈服于这种制度。
设计出这种官制的目的就是要把老百姓中最有才华的人拣选出来，让他们脱离其他人，成为另外一种阶层。
只要当上官员，就没有人会想要离开官场。
因为他们大部分的工作都可以交给手下的小吏去办，不会直接接触受苦受难的百姓。
科举制度让考生只想着通过下一阶段的考试，而官僚体制也是如此，让官吏们只会梦想着加官进爵。
还有，这些官吏在自己的辖区里作威作福，仿佛土皇帝。
官员如果违法，几乎不会受罚，因为他们等于是法律。
那些人随便就把盗匪的罪名强加在任何农民身上，把他们打入监牢，没收其财产，甚至以他们在牢里惹事生非为借口加以处决，完全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
如果有人垂涎村里某个小姑娘，就会逼迫她父亲就范，把女儿送给他当小妾。
要是山高皇帝远，那些人的权力将大到无以复加，所以有个人曾经对西方旅人说：“宁为知县，不当总统。”
而李明诚这种脑后有反骨的人，自然是喜欢和这种制度对着干。
但要让他去给那些官员做思想工作还不行。
因此，他就把自己的工作重心放在这些漂泊异乡的人的身上，要不然也就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在铁路上工作的人全部都吸纳到组织里。
他创造性想出了评选优秀分子的理念，甚至还打算将那些优秀的分子都派出去，去给华工、黑人、甚至是印第安人做思想工作。
同时还分析印第安人之所以战败的原因，以及要如何团结他们的做法。
把思想工作的事情交给李明诚，苏羽自然是放心得很。
丁伦跟着道：“这段时间，我们一定会保护好金矿，苏兄请放心。”
其实如果是大军来犯，苏羽在于不在，并不是决定成败的主要因素。
要是对方来超过五百人，就算他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好，如果有什么情况，不管大雪如何，也要想办法将消息传送出去。”苏羽道，“希望这个寒冷的冬天能够护得我们一时的平安。”
叮嘱完他们二人，又去叮嘱卡特一声，再去看望受伤的华工，确认都无大碍后，苏羽就与医生一起返回孤松镇。
由于大雪的原因，仅仅只是不到上百公里，就花了足足两天才返回孤松镇。
回到孤松镇，正好赶上圣诞节。
这也就意味着进入到1868年。
满打满算的话，苏羽来到美国也差不多两年的时间。
这一年，小日子进入明治维新，而美洲在原本的历史大事上，或许也会因为苏羽的到来发生改变。
因为今年要签订《蒲安臣条约》，苏羽可以利用这个条约搞些事情。
不过他最想的还是插手南美洲的事情，奈何鞭长莫及。
……
这会儿的圣诞节远不如再过百来年的丰富，也就是弄颗圣诞节，然后挂上苹果，对于西方人来说，这就意味着过年。
但苏羽不是地道的美国人，他更看重的是中国春节。
毕竟这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习俗。
而据《吕氏春秋》记载，我国在尧舜时代就有春节扫尘风俗。
除了这个，家家户户都要精选一幅大红春联贴于门上，为节日增加喜庆气氛。
这一习俗起于宋代，在明代开始盛行，到了清代，春联思想性与艺术性都有很大提高。
虽然今晚还是圣诞，但他已经在琢磨春节要怎么过。
不过今晚的晚宴很丰盛，有两盘娜塔莎姐妹准备的西式餐，也有张家姐妹准备的中餐，另外还有下人准备的一些菜。
也不知道娜塔莎姐妹怎么会想到自己下厨，难道是因为张家姐妹要下厨给苏羽做中餐的原因？
见此，苏羽也心血来潮，准备下厨炒两个菜。
眼看着他挂上自己设计由张明珠缝制的围裙准备下厨时，张琇莹便拦住他：“少爷，这种事情我们来做就行了……”
“无妨，我就好这口，你们谁都别劝我，我今儿必须要弄两个菜给你们尝尝。”苏羽一边说着，一边硬把张琇莹的身子转个圈，将她从厨房里赶出来。
见苏羽在厨房里忙活，张明珠小声道：“姐，你说，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155章 双双怀孕
“是个博学的人。”张琇莹认真想了想，说道：“而且也跟咱们在国内见到的那些迂腐的书生不一样，那些书生动辄之乎者也，常自诩文人雅士，却手无缚鸡之力。”
“那少爷呢？”张明珠继续问道。
张琇莹放下手里的活儿，道：“少爷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仅凭几十人，就能打败那么多进犯的白人，而且还弄出那么多让白人都称赞的东西。
既有霸王之勇，又有孔明之智，眼界之阔，思维之广，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奇男子。”
“姐……”张明珠嘻嘻一笑，“这是你择婿标准吧？记得以前你还跟我说过，希望自己的夫婿是个能文能武的男子。”
“讨打！”张琇莹脸庞一红，伸手在张明珠的身上拍了两下，“胡说些什么呢你。”
“难道你跟少爷去华盛顿这么久，就没发生什么？”张明珠不理会她的拍打，道：“还是说少爷……”
“不许你说少爷的坏话。”张琇莹瞪了她一眼，道：“我们现在已经无父无母，无家可归，不再是张家的千金，只是漂泊他乡的浮萍，有人给我们饭吃，让我们有地方住，还让我们学习，就是我们的恩人。”
张明珠不满地道：“我哪里说少爷坏话了？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喜欢少爷，就应该向少爷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我前几天还看到你绣的鸳鸯帕呢。”
“哪有什么鸳鸯帕？”张琇莹一下子急了，“不理你了，还是先把今晚的晚餐准备好吧。”
见姐姐没讨论这方面的意思，张明珠也没有继续再说。
厨房里的苏羽忙碌一阵，就炒了两个小菜，只是做几个小菜，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
他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将菜炒好，让张琇莹帮忙端出来，摆在桌子上，再加上她们几人准备的，已经是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
四个人围着桌子坐好，娜塔莎开口道：“艾力克，你现在是家里的一家之主，要不你来说几句话？”
几人都把目光看向苏羽。
苏羽放下筷子，道：“虽然我是一家之主，但家里有信奉天主教的，也有不信奉的，既然这样，那就按照各自的习俗，天主教的做祷告，等祷告完毕，我们再开餐。
不过不管是不是信教的，我都希望我们今年能够过得更好，要比去年好，同时也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健健康康。”
反正他是不信基督，因此他发誓的时候，常常指着耶稣发誓。
“达令，你这个发言还真的太简短，那我们就先祷告吧。”娜塔莎与索菲亚两人开始祷告。
其余三人先等着。
等她们都祷告结束后，才准备用餐。
在苏羽与张家姐妹的熏陶下，娜塔莎与索菲亚现在也能熟练地使用筷子，而且也能说一些简单的中文词汇。
要不然今晚上的几道中餐，估计她们两人用叉子都没法吃。
吃饱喝足，大家一起围在壁炉前面休息。
苏羽说道：“等过了今晚，明天我准备研发几台小型的无线电报机，放在金矿和萨克拉门托，专门处理一些紧急情况。
要不然像之前的那种情况，要是对方的火力强大，估计等所有人都给灭口之后，我都没收到消息。”
“古人有云：料敌先机，要是我们能够随时掌握敌人的动向，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好事。”张琇莹接过话，“我和明珠会极力协助少爷。”
娜塔莎道：“去年我们的订单不断增加，而且销售范围也得到提升，不少人都慕名前来采购我们的产品，因此我们去年一年的销售额较之前做传统行业时还要增加。
我相信如果我们继续经营下去，收入也肯定会得到提升，不过我认为我们暂时不宜增加新的产品，因为现在发电机的销售还没达到饱和，要是再还做新的产品，并不合适。”
“娜塔莎的分析很有道理，现在确实不合适推出新产品。”苏羽点头，说道：“先继续按照之前的研发生产，如果到合适的时候，我会研发新的产品投放市场。
另外这段时间，州长是否有来过拜访我们？或者是给我们分红过？”
“没有，我认为那些家伙都把我们的发明据为己有，而且还不打算缴纳任何的费用。”娜塔莎道，“因此才这么久都没派任何人来，也没有给我们传回过任何的音讯。”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
对于那些一直白嫖成性的家伙，苏羽从来都没认为他们会给自己任何的分红，只要那些家伙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就已经是万事大吉。
但如果他不拿出那些蝇头小利给他们，估计那些家伙三天两头都要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如果分出一部分的利益能够让自己得到一些有利的空间，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而且他也要分出这些利益让那些家伙无暇来顾及别的东西。
娜塔莎接着道：“这也是好事，如果那些家伙经常性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都没时间处理，只是如果我们投入新产品，那些该死的家伙肯定也要将我们的新产品拿去生产。
而且我认为不排除他们会利用我们的产品来生产，然后来打败我们的可能性，如果他们投入过大，他们估计就会将我们排挤出来。
甚至还有可能要反过来收购我们，到时候我们估计就要变成他们的研发中心。”
“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总之，我们不能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苏羽说道，“最主要的还是要自身强大，否则，我们就很被动。”
他向来都不会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而且也要让家里人不要把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要不然自己可能都活不到明天。
随后转头看向索菲亚：“达令，金矿的情况怎么样？”
自从两家合并之后，财政也进行统一管理，这样一来，才能方便资源调配，而且也才能积攒能量。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家族组成财团，单打独斗可是江湖大忌。
“除了之前丢失的金矿没有找回来外，其他的暂时还没出现什么情况，不过现在金矿的出矿量不是很大，我认为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个金矿就要没有。”
索菲亚道：“或许明年就没办法再开采出金矿，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尽早做好准备，如果金矿没有之后，我们是要继续再开发金矿还是要转行做别的。”
“我会尽快想办法在附近再勘察一下，确认是否有金矿。”苏羽思忖了下，道：“只有家里有矿我们才有底气，如果没有矿的话，我们说话都不会再那么硬气。”
在他的心里，始终是不打算放弃金矿，科研只是辅助，金矿才是主路。
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强大的财力，否则只能是等着被宰的羔羊。
“好，那我们等到大雪融化之后，再进行勘察。”索菲亚点点头，对于苏羽的安排她没有丝毫的异议。
同时也认可苏羽的领导，因为苏羽是她们的男人，同时也是她们的主心骨。
张琇莹说道：“少爷，我们的科研中心人手还是不足，我认为我们还要补充人手，不管是武器中心还是产品中心，都需要人手。”
“这点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我会想办法再去补充人手。”苏羽点头。
不管什么时候，人才都是他所需要的。
简单开了一个年终会议，再做新一年的计划。
娜塔莎给几人倒了杯茶，坐下来，说道：“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索菲亚也跟着道。
“哦？那我可要听听你们的这两个好消息。”苏羽看向娜塔莎，“达令，你先说吧。”
“我怀孕了。”娜塔莎大大方方地道，“本来在你去之前就打算告诉你的，不过因为你走得太急，所以只能现在告诉你。”
苏羽吃了一惊，也突然有种落地生根的感觉。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达令你太棒了。”他在娜塔莎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我相信我们的孩子肯定也会跟我们一样优秀。”
随手牵起索菲亚的手：“达令，你的好消息是什么？我很期待你说的好消息。”
“我也怀孕了。”索菲亚仍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脸上带着母性的微笑，“而且也和姐姐怀孕的时间差不多，亲爱的，你要做父亲了。”
她们两人都嫁过人，只不过没诞下子嗣，现在才终于有自己的孩子。
“你也怀孕了？”苏羽瞪大眼睛，“这也是一个大好消息，而且这是这个圣诞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虽然他与她们都有夫妻之实，却没有夫妻之名，但他与娜塔莎对外的关系也已经是夫妻。
即便娜塔莎姐妹是天主教徒，可事到如今，也都随缘。
对张家姐妹来说，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国内三妻四妾是常事。
这对姐妹双双怀孕的消息确实是苏羽在圣诞节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尽管一开始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现在已经是合三为一。
至于道德。
只要苏羽没有道德，道德就约束不了他。
张琇莹与张明珠也分别向娜塔莎姐妹表示祝贺，送上自己的祝福。
这个圣诞就这样过去，回到房间里后，张琇莹捡起自己尚未绣完的鸳鸯帕，准备接着绣下去，突然听到敲门声。
她问也没问就道：“进来。”
因为妹妹没有和她住在一起，而且晚上也经常会来找她，两人说一些在国内的过去，又憧憬自己在美国的未来。
所以她认为是张明珠来找她。
但房门推开之后，却不是张明珠，而是苏羽。
“今晚怎么不在房间里看书？又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张琇莹头也没抬地问道。
不过没听到张明珠的声音，而是苏羽在回答她：“在绣什么呢？”
“啊？”
张琇莹吓了一跳，急忙将手上的东西胡乱收起来……
第156章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没绣什么，少爷你怎么来了？”张琇莹急忙转移话题，“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琇莹吗？”
因为苏羽很少在晚上来找她，但没想到今晚上会突然来找她。
苏羽笑着道：“这不是圣诞节么，虽然我们不是洋人，但也要过一过洋人的节日，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他拿出一个盒子，道：“少爷不是什么文人骚客，做不来那些优美的诗句，所以只能送上一份简单的礼物。”
张琇莹伸手接过来，并未拆开包装，“谢谢少爷的礼物，少爷，琇莹也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将礼物放在桌上，也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盒子，道：“琇莹身无长物，只能简单做一份礼物送给少爷。”
“礼轻情意重。”苏羽点点头，道：“不管什么礼物我都喜欢，我先回去，你早些休息。”
收下张琇莹的礼物后，他就离开张琇莹的卧室。
而张琇莹将他送到门口，才轻轻关上房门。
坐在桌前打开苏羽的礼物，是一个不太大的盒子，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是一只精美的发簪。
纯金的发簪。
苏羽亲自打造的，而且上面还雕刻有一些精美的花纹以及制作精良的吊坠。
看着都很让人喜欢。
簪子在国内的定情信物之一，有着结为夫妻的意思。
有一种携手同行的含义，而发簪可不能轻易送，那是想为她解决头等大事，结发欲求此女为妻。
很古典的表达爱意的方法。
唐代才女晁采写给心上人的书信里提到：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日暮天涯。
送簪子是苏羽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即便他是靠卡内基家的两姐妹起家，但多少他也不会只抱住这两棵树。
而且张琇莹颇通文墨，知书识礼，不管是品行、学识还是其他的方面都很优秀，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子。
很多时候娜塔莎姐妹都要跟她讨论一些经营上的问题并咨询她的想法，尽管张琇莹不从事商业，但提出的很多看法都让人茅塞顿开，也很有建设性。
所以，苏羽希望张琇莹离开科研中心，辅助娜塔莎姐妹，帮他统领家族的事情。
只有把家族的事情搞好，他才有更多的心思去做别的，要不然后院失火，他可就没时间去作别的，尤其是两个科研中心对他的发展来说很重要。
特别是现在那两姐妹都怀孕，他更需要一个来协助领导的人。
他自然也看出张琇莹的一些想法，只是国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比较委婉，不会像洋婆子那么直接。
所以他也不会采取对娜塔莎姐妹那样，简单粗暴。
但他又不会吟诗作对，没办法写出什么轰轰烈烈的情诗。
只能做一只发簪送给张琇莹。
不过也没落下张明珠的礼物，两人的礼物并不相同。
张明珠同样也有很好的家教，而且学识也不低于张琇莹。
她只是比张琇莹要活泼一些，身为姐姐的张琇莹则内敛得多，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方方面面都比张明珠沉稳。
见到盒子里的发簪，张琇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一拍。
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小窃喜。
只是想到少爷说他不懂诗文，而且平日里与国内的那些文人不一样，张琇莹又以为少爷送错了，或者是表达错意思。
一下子，心情又变得有些紧张。
万一少爷表错意，那可怎么办？
突然，又听到房门被人敲响，她以为还是妹妹来敲门，起身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张明珠，而是苏羽。
“少，少爷……”
张琇莹再次面对苏羽，连话都说得不怎么利索。
“这是怎么了？”苏羽笑着问道，“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没什么。”
“我可以进去吗？”苏羽问道。
张琇莹点点头：“少爷请进。”
待苏羽进到房间里，张琇莹才关上门。
“琇莹，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苏羽一屁股坐下来，说道：“我们相识也有好一段时间，对彼此也有了解。”
张琇莹静静等着他的下文，不过双手却不知不觉抓住自己的衣角，像个小女孩一样靠玩弄自己的衣角来分散紧张。
“我这个人呢，对诗文一窍不通，四书五经也只是听说过，从小接受的就没有这方面的教育。”苏羽接着道，“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别的，都与国内那些大才子天壤之别。
写不来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诗句，也没有什么雄才伟略，所以我表达情感的方式很简单，琇莹，我喜欢你，送你礼物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还真的是很直接，张琇莹也知道少爷写不来诗句，但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
脸颊也逐渐变得通红，甚至连耳朵也渐渐变得发烫。
低下头不敢看向苏羽，大家闺秀的羞涩尽显无疑。
“而且少爷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只是一个在美国讨生活的人。”苏羽说道，“常话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不经过这些，便是无媒苟合。
少爷自幼父母离世，就算想要找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下聘礼，在这美国的西部，只怕也找不到一个老夫子和媒婆，所以就只能从简，表达想要与你结为夫妻之意。”
这告白很现代。
不过没办法，苏羽不是研究古代历史的人，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文绉绉。
张琇莹耳朵变得发烫，甚至脖子也变得通红。
低着头，小声道：“少爷，琇莹也是父母离世，若不是少爷收留，只怕我与妹妹二人都已命丧荒野，如今能跟随少爷身边，琇莹便很感激，只是琇莹出身卑微……”
“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论出身，更比你卑微，若是能得到琇莹小姐青睐，便已是三生有幸。”苏羽接过她的话，“我希望等到良辰吉日，能娶你为妻。”
面对一个自幼饱受诗书教育的女子，苏羽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爱意，反正他是怎么简洁怎么来。
张琇莹急急起身，也顾不上矜持，急急把苏羽拉起来。
“少爷，你先回房，琇莹，琇莹……”
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一边说着，一边将苏羽从房间里推出来。
等苏羽被她连拉带拽从房间里拉出来，她砰地一下就关上门。
苏羽站在房间门口，一头雾水。
难道自己的表白失败？
犹豫了下，正想着要不要敲门时，门内又传来张琇莹的声音。
声音很轻，但苏羽听得清楚。
只有一句话：“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这句话的意思是：可以的话，我愿意化作一阵西南风，随风投入夫君的怀抱中！
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是没跑了。
“琇莹，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苏羽说道，随即就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屋内的张琇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刚才那句话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
悄悄打开门，见到苏羽已经离开，她赶忙又关上门，快步回到床边，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
这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次日一早，张明珠就来找她：“姐，你收到了什么礼物？”
“要你管，难道你就没有礼物？”张琇莹看了她一眼，“收到了什么礼物？一大早就来我这炫耀。”
“我才没有炫耀。”张明珠说道，“少爷送了我耳环。”
说着，还摇晃了一下脑袋。
“怎么样，好不好看？”
“挺好的，和你很搭。”张琇莹认真看了几眼，道：“咱们一会儿还得去实验室，戴着耳环多不方便，先摘下来吧。”
“好吧。”张明珠道，“我也觉得戴着不方便，那我先去取下来，诶，姐，你的礼物呢？”
张琇莹将她推出房门，“怎么那么好奇？难道我还要把礼物晒出来给你看？”
“不说就不说嘛，真是的。”张明珠白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
虽然过了圣诞，但苏羽却没有时间休息，他要忙着改进电报机，这是首要任务，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与莫家成断了联系，还知道他现在有没有走到萨克拉门托。
见到张琇莹时，她并没有佩戴苏羽做的发簪，但看向苏羽的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
绝对能够算得上是含情脉脉。
或许，这就是‘满眼都是他’的表现。
正在实验室里忙活着，沙逊与雷恩跑来找他，一见面，雷恩就道：“伙计，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苏羽一头雾水。
这啥事都没说，一上来就讲有个大胆的想法，谁他妈的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
雷恩说道：“我与沙逊简单商量了下，准备进行人口迁移。”
“what？”苏羽诧异地道，“什么人口迁移？”
“我们认为孤松镇的人口太少，所以打算从别的地方吸纳来更多的人。”雷恩眨了眨眼睛，道：“以此来促进本地的商业发展，同时也能提升本地的经济。
你现在身为本镇的大亨，手下的工厂与金矿都需要大量人手，我们认为这件事情需要与你协商，以便募集到更多的人选择作为本镇的镇民。”
苏羽瞬间明白他说的大胆的想法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真的施行下来，对他来说确实很有利，他可以弄更多的华人进来。
于是放下手里的工作，道：“我们进屋里谈，这个该死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们需要一个暖和一点的环境。”
三人回到屋里。
让人准备了咖啡后，苏羽就道：“伙计们，既然你们有这个大胆的想法，我也有个更大胆的想法。”
“艾力克，说说你的想法。”雷恩道。
“我要招募大约一千名华工。”苏羽没有藏着掖着，说道，“而且我要在小镇外围画出一个圈子给这些华人居住……”
第157章 种田也要科学
因为按照他的计划，他打算屯兵，名义上是护卫队，但其实是自己的私兵。
想要在西部生存下去，不管是白人还是华人，只要手上稍微有点钱，都得有一帮打手，要不然只会变成那些不不法之徒的提款机。
而且现在卡林金矿也需要大量的人手，要是再来一波像之前那样的攻击，他可就顶不住。
要不是人手太少，他也就不会寄希望于寒冷的天气上。
苏羽拿出一份自己画的孤松镇的地形图，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道：“即便是你们也知道华人的工价低廉，只要有活儿，他们都愿意做。
所以，我们可以用少量的钱聘请上千名华工来孤松镇，同时增加我们工厂的产量，另外考虑到言语不通的问题，我打算在镇子的西面建立一个华工区。
这样一来，便于我们统一管理，也便于他们能够更好的融入与本地的生活。”
要知道在萨克拉门托的时候，两个州的州长还打算将华人都迁到孤松镇，如果不是担心他们看出自己脑后有反骨，再加上基础设施不够，财力不足等原因，苏羽当时绝对会带上千名华工来孤松镇。
现在腰包也足了，该是时候添加人手，雷恩与沙逊的计划正好符合他的想法。
雷恩认真看着苏羽画出的那个区域，那个地方现在就是荒郊野外，就挨着小镇边上，不过因为靠近山林，因此没多少人愿意在那边建房子。
所以要把这个地方划给苏羽，雷恩自然是没任何的反对意见。
“艾力克，你的想法确实很大胆，不过现在工厂能够吃得下那么多人吗？”沙逊问道。
工厂他也有股份，要是产量增加，销量增加，意味他的额外收入也就能多一些，要是苏羽真的能弄来那么多的华人，他的腰包肯定也要充足一些。
至于那些该死的所谓的法案在这里肯定不起作用，谁让本地最大的大亨就是眼前的华人？
谁让他们现在的金主是这位华人？
而且这位大金主可比老巴里要大方得多，每个月的分红都没有扣扣索索。
不过雷恩与沙逊也懂得杀鸡取卵的坏处，要是把这位逼急，估计他们三更半夜都会被抹脖子。
苏羽点头：“那当然，我们正准备拓建工厂，而且老巴里的金矿也需要这么多廉价的工人，所以这是最好的选择，我认为绝大部分人肯定不会选择我们给出的那个工价。”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着多挖一些人来小镇。”雷恩说道，“只要本地的经济得到提升，镇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提升，那我们小镇肯定也会变成富裕的小镇，到时候才能吸引更多的人来。”
作为镇长，他要考虑的自然包含人口问题。
要是人口还是像之前一样稀少，那可就没什么赚头，如果人口增多，他就可以开展别的副业。
反正州长和总统他是不敢想象，让自己的腰包充裕才是硬道理。
沙逊紧接着道：“除了你说的那么多华人之外，我们也要吸纳其他人才行，不过这一切必须要等到雪化之后才能去办。”
“关于人口迁移这件事，我出一千美金的赞助费。”苏羽拍着胸口道，“因为我对西部不是很熟，所以这件事就劳烦你们两位多帮忙。”
雷恩笑眯眯道：“我们也只能尽力发动人手去宣传孤松镇，至于对方会不会选择我们这边，我们也不能保证，你说是不是？”
“不错，如果是一个有无限发展的小镇，肯定会吸引很多人，但如果是一个生计无望的小镇，肯定不会有那么多人来。”
沙逊跟着道，“最主要的还是要把小镇的用电情况先宣传出去，其次还要宣传通用公司，艾力克你觉得怎么样？”
按照苏羽的想法，想要富，先修路，可这个地方又不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领土，他完全没理由那么好心给那些美国佬修路。
其次沙逊说的发展机会确实很重要，但单靠一个通用公司可没什么盼头。
又不是几万人的大厂，能够提升周边经济。
就只是区区几百人的工厂，说能提升经济完全就是做梦。
认真思索之后，他便说道：“你们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我准备发展武器业，打算成立一家武器厂，可是我暂时也需要不了那么多人手。
与其指望我的通用公司，你们还不如宣传本地的电站以及我们公司的各种电动产品，吸引一些小加工厂前来，到时候也能带动更多的人过来。”
“我们正是这个想法。”雷恩点头，“如果不是这样，估计那些工厂不会迁来，同时也要给予一些税种补助才行。”
三人的想法都一样，就是给本地补充人口，这也是本地当前最急需的。
只有人多才能扩大小镇，要是小镇大了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市。
更何况孤松镇除了地理位置偏僻些，其周边未开发的土地还是很大。
完全可以容纳更多的人。
很快，三人就商量出结果，等到雪停了之后，苏羽就派人去招募更多的廉价华工过来，而雷恩则去招募那些前来西部追寻梦想的人前来。
至于沙逊，则做好本地的安保工作。
同时苏羽拿出一千美金作为这次人口迁移的赞助费。
既然商量完毕，喝了咖啡之后，雷恩与沙逊就直接告辞，没有再逗留下来。
只可惜现在大雪皑皑，要不然苏羽倒是想勘察附近有没有铁矿，因为他想升级装备，要是有铁矿，完全可以开发一个炼钢厂。
种田也要科学。
更要可持续发展。
送走雷恩与沙逊二人，苏羽也回到实验室忙碌小型电报机的工作。
按照他的设想，这种电报机得要想二战时期那样，能够一个人背着走，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隐匿在人群里。
只不过要把全部的零件都缩小到合适的比例，以现在的工业水平还是很吃力。
忙碌小半月后，终于搞定这台电报机，采用的是铅酸电池，这玩意不是他发明的，而且他现在也鼓捣不出更先进的电池。
虽然因此而增加这台电报机的重量，但起码能实现随时收发报的操作。
更何况，这台电报机他打算放置在卡林金矿，那边有发电机，能够提供电力，暂时也用不上铅酸电池。
验收的结果是成功的，但现在没办法送到金矿上，主要还是大雪的原因。
苏羽暂停手里的工作，开始为即将到来的中国的春节置办东西。
而前往萨克拉门托的莫家成也穿过皑皑白雪去到目的地。
风尘仆仆来到陈文华的饭馆。
还没进去，就看到一大帮华人围在饭馆门口……
第159章 招募打手
看穿着，都知道是新来到美国的华工。
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小心翼翼，而且还举止与那些常年在美国混的华人很不一样。
另外，因为在海面上漂泊了一段时间，这些人看起来个个都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倒。
自从大批一贫如洗的国人开始做起淘金梦后。
这些穷人以为只要离开祖国一小段时间就能衣锦还乡，让自己成为新富阶级。
因此他们选择漂洋过海，背井离乡。
也许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弄到一点黄金，就可以逃离日常生活的拖磨。
到时候不管是做小生意，还是买一块地来耕种，都不用忍受地主的粗暴对待，也可以盖一间令人称羡敬佩的宅院，甚至帮孩子们聘请老师，让他们顺利中举，然后当官。
简而言之，他们想要取得的无非是过去因为出身不好而始终与自己无缘的财富、权势与地位。
带着以上的种种理由，他们向亲友借钱，卖掉家里的畜生以及土地或，或是与某家劳工仲介公司签约，取得预付款，购买船票，代价是要把未来在美国赚的钱分给公司。
尽管这一切当然都是非法的，但只要塞点钱，官员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家里人眼见这些年轻人要到金山去挣钱，虽然知道这一去也许不用几年，只要几个月就可以，但还是觉得应该要设法强化故乡对他们的牵绊。
于是为了让他们记得出门只是为了赚钱带回家，家长们通常会帮他们娶一门媳妇，而且最好在他们离家前的几个月甚至几个礼拜里能够让媳妇怀孕。
之所以让他们成家，一方面是希望他们能因此有责任感，才会寄钱回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留下自家香火。
每个家庭对于上船离开家乡的年轻人，都寄予厚望。
而台山地区一首简简单单的童谣小调里更是充分反映那种厚望：“燕雀喜，贺新年，爹爹去金山赚钱，赚得金银成万千，返来起屋兼买田。”
至少，每个家庭都是这样盘算的。
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要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发现美国并不是无数人口中盛传的金山。
美国也不是天堂，反倒是会要他们小命的地方。
他们唯一能看到的未来，就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等待死神的召唤。
眼下，这一大批的同胞聚集在这里，但莫家成并不关心这些同胞是否能适应美国，也不关心他们的去向。
那不是他能够操心的事情。
他扒拉开人群，正准备挤进饭店，突然听到有人用粤语高声道：“现在开始点名，大家留神，叫到名字的应一声。”
说完，他就叫了一个名字，人群里马上就有人应声回答。
显然，这些人都是赊单工。
到了这个地方，需要先跟工头到会馆报到，随即在包工头带领和监督下，编队到指定工地劳动。
那些美国雇主付给华工的工资，仅及白人工资的半数，而且全部交给会馆头人，那些可恶的头人除克扣和勒索垫款本息外，还会从生活消费以及诱烟、诱赌等方面剥削华工。
所以，这些人就算给出的价格再高，也没办法招募到。
莫家成挤过人群，正好见到陈文华站在店铺门口。
他忙行礼：“陈掌柜。”
“是莫兄弟啊。”陈文华见到他，也连忙打招呼，“好久不见啊，苏兄弟也来了吗？快屋里请。”
“少爷没来，我是奉少爷之命来的。”
莫家成跟在陈文华身后进到饭馆，陈文华请他坐下，并送上来一壶热茶。
当初那些华工离开此地后，也曾写信回来，告知留在此地的亲朋好友自己在孤松镇的消息。
让陈文华也得知那些华工的情况，所以这次见到莫家成，大概猜出莫家成也许还是为了招募人而来。
喝了一口热茶后，莫家成就开门见山道：“陈掌柜，少爷打算招募一批华工，人数最少都要在五百人以上，最好是敢打敢杀的，因为我们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工人，最好还是打手。”
“五百名打手？”陈文华吃了一惊。
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要知道即便是本地的雪茄工厂的华工比例高达百分之九十，也不过是区区两百多三百人。
结果没想到苏羽一上来就狮子大开口，要招募五百名打手。
莫家成点头：“不错，实不相瞒，我们的金矿已经引起别人的觊觎，因此少爷打算招募这么多人，不需要参加挖矿，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别人挖矿时训练，有强敌来犯时，挡住敌人的攻击就行。”
“可这么多人，而且干的都是九死一生的生计，我预计很难招募得到。”陈文华沉吟了下，“这样吧，我把消息传出去，至于有没有人，有多少人来应募我不敢保证。”
莫家成道：“只要陈掌柜帮忙把消息传出去即可，最好是能够传到整个加州，让所有的华人都知道，我相信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应募。”
来这里招募华工去当半职业军人也是苏羽不得已的想法，如果他有办法与能力，倒是可以从国内输送一批人来。
只可惜，他现在的羽翼还不够丰满，没办法大张旗鼓。
只能悄咪咪地搞事情。
陈文华问道：“不知道这些人的饷银是多少？如果太少的话，我担心没办法吸引到他们。”
“饷银是矿工的两倍，如果有人不幸战死，少爷会赔付一大笔的抚恤金。”莫家成喝了口茶，接着道：“陈掌柜在美国这么久，应该也知道，有不少的同胞就算是死在美国，一毛钱都拿不到。
这已经是一笔很丰厚的收入，况且我们又不是与白人打仗，只是为了自保，战死的情况自然不会常有。”
“我会想办法把消息传到每一个华工的耳朵里。”陈文华道，“不过门口那些人你就别想了，因为他们都是赊单工，只能找那些已经来美国多年的人。”
“好，那就拜托陈掌柜，事成之后，我们少爷自有重谢。”
莫家成活动一下身子骨，道：“陈掌柜的，劳烦帮忙准备一些吃的，再帮忙安排一个休息的，我还有几位兄弟在外面，我去接他们进来，这些是订金。”
“好。”陈文华没有拒绝订金，他也是要吃饭的，可不能因为莫家成是同胞就免单。
吃饱喝足，休息好后，莫家成也没单独依靠陈文华帮忙传消息，他也带着人奔走在萨克拉门托和旧金山等地，传播孤松镇要招募几百人的消息。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奔波。
很快就招募到三百人，尽管距离苏羽定的目标还相差挺远，但聊胜于无，同时他打算先安排人先送这些人回来，自己则留下来继续招募。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应募这份工作？
一来是他们当中有人去了孤松镇，得知孤松镇的月钱与工作环境都轻松，所以也打算前往，哪怕是做打手也好过在这边过得这么艰难。
二来，他们在白人的手下干得很累，与铁路工的工作相差无几，每周有六天都必须从日升干活到日落，每一天的工作时间有十五六个小时。
只有在礼拜天的时候，他们才有时间喘口气。
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孤松镇投靠那些先去立足的同胞。
基于这些原因，自然就有这么多人来应募。
莫家成派人带这些华工回孤松镇时，孤松镇的苏羽也没闲着，派人将电报机送往金矿后，他准备加速将孤松镇与卡林镇作为自己大本营的工作。
要是本地的白人不接纳这么多华人，就让他们全部滚蛋。
除了这事外，还要忙着实验室的事情，哪怕不需要那么快就对实验室的产品更新换代，但也要保持其研发能力。
正当他在绞尽脑汁想着改进冶钢技术时，洛伦娜来找他。
“艾力克，弗雷德里克先生来找你……”
第159章 加州冲突
此时的弗雷德里克已经不是加州州长，现在的州长名叫亨利·亨特利·海特。
所以，严格来说，弗雷德里克现在只能算是苏羽的合伙人。
在来此之前，弗雷德里克很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如果不是当初果断一点，说不定加州的通用公司就没有他的份。
而现在，即便是他不做州长，也丝毫不影响他在通用公司的地位，也丝毫不影响通用公司源源不断为他赚钱。
持有这个想法的，除了弗雷德里克之外，还有托马斯。
只不过这次托马斯没有随同弗雷德里克一起前来。
见到苏羽，弗雷德里克上来就给一个大大的拥抱。
“艾力克，好久没见到你了，我的老朋友，你看上去比去年还要有精神。”弗雷德里克拍了拍苏羽的后背，道：“而且看上去也比去年还要成熟。”
“弗雷德里克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苏羽回应他，“你一定是看走眼了，我的精神可不是很好，要知道再刚刚过去的一段时间，我差点就被人干掉。”
弗雷德里克吃了一惊：“伙计，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进屋里说。”苏羽道，“总之，这件事情很复杂。”
进到屋里，弗雷德里克递上来一个盒子和一个箱子，“伙计，这个盒子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而这个箱子，则是你的分红。”
作为一个老奸巨猾的政治家，他很懂得牺牲一部分的利益来换取别人的好感。
尤其是对他的合伙人苏羽，更是没抱着要独吞分红的想法。
虽然他是可以独吞分红，但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杀鸡取卵，完全就是个错误的决策，还不如分一点点零头给苏羽，让其继续为通用公司卖力搞研究。
苏羽将两样东西接过来，先打开箱子。
里面都是金币，也不知道有多少，苏羽也没点，将盖子合上，然后再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对看着就很精致的柯尔特左轮枪。
“伙计，我对你们的中国文化不是很了解，因此不知道要送你什么礼物好，只能送你这么两把枪用来护身。”弗雷德里克说道，“希望你能喜欢我的礼物。”
说到礼物一词，苏羽突然想到圣诞节那会儿，张琇莹也送了他一份礼物。
一个小巧精致的骰子，与华工赌博用的骰子不一样的是这个骰子用红豆作为点数。
关于骰子作为礼物，温庭筠有这么一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而王维的诗里也写过：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因此红豆也叫做相思豆，红豆入骰，便是相思入骨的意思。
自古以来，女子要是喜欢上某个男子，都会亲自制作一个红豆骰子送给男子，作为定情信物。
与簪子的作用差不多。
要是苏羽不懂这个，估计都不知道那个骰子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向张琇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算起来，应该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确实很喜欢这个礼物。”苏羽收下弗雷德里克送的手枪，道：“正好我最近打算采购一把手枪，你送的时机太及时了。”
弗雷德里克道：“没有男人不喜欢手枪的，对了，刚才你说差点被人干掉，具体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苏羽现在可是他的财神爷，要是这位挂了，虽然不需要再分红，但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你也知道现在灯泡的照明时间不是很高，经过长期的摸索，我终于寻找到解决的办法，就是采用一种金属丝作为灯丝，因此我在附近的小镇开了一个矿业公司。”
苏羽简单解释道，“但不知道从哪来的家伙，因为我那个特殊金属矿业是金矿，所以派人来抢夺，而且还打死我不少的伙计。
要不是上帝保佑，我估计都已经挂了，那些该死的匪徒简直就是撒旦的化身，应该受到严厉的绞刑或许是枪毙。”
最后那句话也就只是说说而已。
别说弗雷德里克已经不是州长，就算是州长，也对那些随抢随走的流寇很头疼，派大军剿灭不现实，可派执法官或者是赏金猎人去抓捕的话，说不定还可能会被对方干掉。
除非是明确知道匪徒的下落，要不然在茫茫荒野去找那些人，跟大海捞针简直差不多。
“上帝，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弗雷德里克也不禁惊呼一声，然后连忙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感谢上帝保佑。”
苏羽说道：“鉴于我损失太多人手，我打算招募多一点华人来此地，一来是为了促进本地的商业发展，二来，华人的工价很低，很符合我的发展需求。
因为现在通用公司的订单明显增大，我准备再研发新的产品，以提高我们公司的竞争力，只有工价低廉的华人才符合我的招募需求。”
“不错，华人们的工价确实很低廉，不过你能够吃得下多少人？”弗雷德里克问道。
虽然他已经不是州长，但还是有一些关系可以动用，大不了就把加州的华人全部弄到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来，这样就不需要担心加州的华人过多。
至于内华达州会不会因为华人骤然增多而头疼，那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两千人肯定是没有问题。”苏羽拿出留声机的原型机，道：“虽然我没有金矿，但我的工厂确实能够提供那么多的工作岗位，因为我又研制出好玩的玩意儿，比如这个。”
弗雷德里克吃了一惊：“两千人？你确定需要招募那么多人吗？”
“那当然，我可是打算将通用公司变成一个大工厂，只有这么多人才符合我们的发展需求。”苏羽认真道，“要不你想办法，帮我从加州弄一批华人来此？
要知道现在加州的华人可是不少，而且本地不少人都对他们很有偏见，还不如将那些新到的华人都弄到这个地方来，反正地广人稀，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弗雷德里克沉默了下，最终点头，当初要跟苏羽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要让苏羽带走一些华人来这里。
现在苏羽再次提起这件事情，只要他帮忙解决，不但能够得到加州那边权贵的好感，而且还能满足苏羽的需求，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我回去之后，会尽快安排这件事情。”弗雷德里克压低嗓音，“伙计，我很快就会前往你们国家工作，不如我们合作搞一票大的……”
“搞什么？”苏羽开口道，“代理招工吗？”
弗雷德里克摇摇头：“那个我们抢不过别人，而且我的身份也不合适，我的想法是，不如我们把公司的产品卖到你们国家，相信你们国家的那些人对于这些稀奇的玩意儿一定很喜欢。”
“那你就带一些去试试水吧，不过老实说，我认为你从中国带一批华工来美国才更现实，伙计，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人手。”
苏羽提醒道，“这可是我们最为合适的工人，不但干活老实，而且还很听话，最主要的是工价低廉。”
“我试试能不能带回来人。”
弗雷德里克漫不经心说道，他心里还是想着把发电机或者电动机卖到中国去，然后在中国大发一笔横财。
然后又说道：“不过我也不是近期就去你们国家，我会在去之前，先帮你招募华工过来，伙计，我对你的新发明很好奇，不如你演示一下这是什么有趣的玩意。”
“这叫会说话的盒子。”苏羽道，“我将会为你示范这玩意的用处……”
苏羽这边正招待弗雷德里克，可远在旧金山的莫家成却遇到了麻烦。
他在旧金山招募华工时，与以中国城的最高权力机关自居的“六大公司”之一的合和起了冲突。
“六大公司”的权势惊人，表面上以排解纷争、保护成员与捍卫整体侨社福利为宗旨。
但在1870年第一间驻旧金山中国领事馆出现以前，它们可说扮演着非正式大使的角色，是清廷在美国的代言人。
“六大公司”之所以应运而生，是因为新兴的华人商业菁英阶层觉得必须有人出面维持秩序。
因为白人政府并不会保护华人的利益，只会加以打压。
因此，在1850年的时候，有一群广东移民创立冈州会馆，英文名叫KongChowAssociation。
至于冈州这个地名则是珠江三角洲新会地区的古称，这个会馆也是全美最早问世的华人组织。
但冈州会馆内部其实包含广东境内不同地区不同方言的各路人马，时有龃龉发生。
闹翻后三邑会馆从冈州会馆独立出去，而两者就是“六大公司”里面最早的两家。
后来又有人和、阳和、宁阳、合和等四个会馆问世，各馆办公室都设在旧金山市闹区。
任何刚来的华工从抵达旧金山码头的那一刻起，就会受到这些会馆的影响。
会馆总是派代表前往码头，把行李装上马车，将人带往中国城。
表面上是帮忙安排食宿与工作，但主要是为了确保新人能够加入其中某个会馆，并且说明他所缴纳的会费绝对划算，因为“六大公司”会提供各种社会服务。
但它们收纳了会费后，确实帮旧金山华工建构出一个社会安全网络，缺钱就借钱，生病就帮忙照顾。
也帮会员排解纷争，开设一间华语学校，固定进行华人人口普查，并且透过各会馆把会员的钱汇回乡下老家。
要是会员不小心挂了，“六大公司”也花大钱帮忙举办葬礼，规模极其盛大。
不过他们不会把尸体埋起来，而是把肉刮掉，将骨头摆在阳光下曝晒，再以白色棉布捆包起来，运回中国。
这是“六大公司”为这些死者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遗骨运回中国，借此履行保护他们的承诺──就算人死了，也会把他们送回乡下老家。
莫家成之所以与合和起冲突，是因为涉及到一种被称为堂会的秘密会社……
第160章 卖国贼
如果说“六大公司”是自成一格的社会体系，也许会在无意之间强化华人的异邦人形象，让外人认为华人终究并非大熔炉般美国社会的成员。
但这负面的形象影响不大，真正对华人构成威胁的，反而是与“六大公司”截然不同的堂会。
因为这种堂会模仿的对象，是广东的三合会：一个以推翻清政府为己任的地下兄弟会。
三合会的宗旨是为穷人代言，帮平民申冤，招揽大量穷苦自耕农、受地主压迫的佃农，与科举始终名落孙山的读书人，成为该会各级会员。
总之就是任何对体制感到愤恨不平，想打倒地主与清廷的人。
而堂会发明出一套精细的入会仪式、暗号切口与特殊手势，并且还要立下血盟，誓言永为兄弟：“今晚我等对天起誓，天下所有兄弟皆为同胞，如一父所生，一母所养，同祖同宗。”
那些会加入堂会的边缘人，要么是与与各姓宗族没有沾亲带故，要么是已经被他们所属的会馆驱逐除名。
与三合会不同之处在于，堂会并未以明确的政治动机为他们的行动宗旨，而且就为了捞油水，变成一帮把数以千计的女人与少女带来美国服务单身的渣滓。
这些女性大都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被迫变成残花败柳。
粤语中所谓的“妹仔”，在这会儿其实也就是指被卖给别人当丫鬟的女子。
这些“妹仔”在其他家庭当丫鬟，理论上到了十八岁就能与人结婚，恢复自由之身。
哪怕通商口岸的西方政府官员有责任预防与侦查这种涉及女性与儿童的人口贩运案，但那些皮条客却只要出钱贿赂就可以轻易通过安检程序。
港口官员会透过盘问来确定她们来到美国是否出于自愿，所以航程中那些蛇头会教女孩们怎样应对，命令她们背下一些关键语汇。
有些蛇头还威胁，如果她们答错了，就会一辈子都被关在“美国的洋鬼子监狱”。
只有机灵的女孩懂得在船上或到港时引起骚动，尖叫着哭喊求救，说自己被绑架，哀求路过的人救她们一命，才因此逃过一劫。
所以有少数被解救了，后来被送回中国，但大多数刚到美国的女孩都没有机会争取到自由，也无法获得同情。
与此尤其有关的是，旧金山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治安可言、由男性主宰的边境城镇。
与此同时，为了争夺地盘控制权与利润，各个贩卖妓女的堂会之间不断彼此争斗。
尽管敌对的状态未曾消失过，但在正式开战之前，他们总是必须编造某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例如声称被对方羞辱，或者有妓女被对方掳走。
华人堂会之争在西部地区屡见不鲜，偶尔会有妓女遭掳，要其他堂会拿钱来赎，但也有妓女在堂会交火时死于非命。
此时美国西部的性.产业几乎都控制在堂会的手上，自己做买卖的人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
层级最低的妓女根本没有喘息的时间：许多人被旧金山妓院的老板剥两层皮，白天必须到衣服工厂做女红，晚上还得出卖自己的身体。
遭受虐待也是家常便饭：大多数常常遭人以棍棒伺候，用手枪威胁，甚至被烧红的火钳烧伤。
如果赚不到足够的钱，老鸨会以火钳毒打她们，用来折磨与处罚她们的各种残忍方式还包括扯头发、踩脚趾等。
有些女人因为无法忍受这种生活而自杀，最常见的手法是吞生鸦片或者纵身跃入旧金山湾。
对某些沦为娼妓的女人来说，唯一的解脱之道就是死亡。
有些人想要尝试其他方式，却发现自己必须对付的是一整个腐败的体系：除了堂会，还包括与它们关系密切的鸦片商、赌馆，还有警方、法院甚至“六大公司”。
因为这方面的油水实在太多，堂会把这些金鸡母视为禁脔，聘请一些“职业恶棍”来监控旗下妓女。
堂会在每个被带来美国的女性身上花四十美元保险费，每周或每个月还有特别雇用警察来监视她们的规费。
总之，此时的国人女性在美国过得生不如死。
与那些贩卖国人的堂会渣滓相比，很多基督教的社运人士在发现这种令人发指的行径后，开始为华人女性设立庇护机构，主其事者大都是信奉基督教的中产阶级白人女性。
所以并不是在海外的同胞都会团结，尤其是对于那些靠贩卖同胞来获取暴利的人来说，只要是断了他们财路的，全部都是敌对分子。
每个地方都有好人与坏人，因此，不管这些白人女性出于什么目的，但确实帮了不少的华人女性。
莫家成与合和跟堂会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也并不是因为女人的关系。
而是在他招募华工时，特意说明要能打的，所以合和的人认为他是堂会的成员。
因为只有堂会才会想到要招募打手。
而莫家成则以为对方是故意来挑衅，于是双方起了冲突，变成相互大打出手。
不过也只是拳脚相加，并未到拔刀相向的地步。
在围观的人群中，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斗成一团，莫家成顺势揪住对方的长辫子用力一拽。
对方哎哟一声，转头一脚踢出。
正当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吼：“够了！都给我松手。”
两人顺势停下手，合和的人抬头一看，连忙叫道：“刘大哥，快让人帮帮我，这家伙是堂会派来的奸细。”
“我一直说我不是堂会的人。”莫家成松开揪住长辫子的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说的堂会是什么，我只是替我们少爷来招人的。”
“招人？问过我们合和的意思了吗？”与他打架的那人抢过话，“要是没有我们合和发话，我看谁敢跟你们去劳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来的原因，他还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瞧你还把头发给剪了，怕是给哪个洋大人做下人的吧？难道不知道想要来旧金山招工，必须要先拜拜码头的规矩？”
面对他的阴阳怪气，莫家成不卑不亢道：“在下来自内华达州，奉我们少爷之命，前来此处招募工人，因为在下初来乍到，尚不知道码头在哪，因此未能拜见，还请各位同胞原谅。”
“你们少爷是谁？”打断两人打斗的人问道。
“我们少爷便是在加州帮斯坦福修发电厂的苏子翎苏少爷。”莫家成的脸上带着无比恭敬。
那人点点头：“这么说，你是那个卖国贼的下人？”
“卖国贼？”莫家成当即不悦，“阁下何出此言？”
“帮洋人修发电厂，让洋人来喝我们的血不是卖国贼是什么？”那人硬邦邦道，“既然你是他的下人，那么就替他受刑吧。”
说完，朝跟在身边的两人扫了眼，道：“来人，剁下他两根手指，再给苏子翎写封信，告诉他，要是再给洋人做走狗，这就是下场……”
第161章 重金抓捕
随着他一声吩咐，身边就有人上前要抓住莫家成，打算剁下他的手指。
莫家成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急忙从腰间掏出枪。
对着打算让人剁了自己手指的家伙开了一枪，那个家伙倒是踉跄一下，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打中。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人群因为突然的枪响一下子变得骚乱。
莫家成又连忙对着天空开了两枪，然后趁乱挤出人群，随后就急忙逃离现场。
一直跑到没人注意的地方后，才稍微喘口气，不过心里也后悔不已，因为他之前已经把少爷的名头，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跑去内华达州找少爷的麻烦。
而且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阻止人前往内华达州去工作。
只是刚才如果不开枪的话，他担心自己的手指会真的被剁掉。
事情已经发生，完全没有时间去后悔，还不如想办法先离开旧金山，否则再停留下去，说不定会被那些家伙找到。
于是莫家成不敢再做停留，也不管招募的事情，趁着事情还没发酵，打算立马离开旧金山。
不知道该说他的枪法好，还是该说那个家伙倒霉。
只是随便一枪，居然就正中胸口，一个踉跄之后就一跟头栽在地上。
与莫家成打斗的人吓了一跳，急忙附身下去，喊道：“刘大哥，刘大哥……”
只可惜对方已经无应答，而且胸口还正往外渗出鲜血，当即把他吓得头皮发麻。
“快去找大夫，再去通知邓馆主过来……”
很快，大夫与合和的邓馆主闻讯而来，只不过经过大夫的诊断，姓刘的已经魂归天国。
邓馆主铁青脸，让人先把尸体抬回去，再认真审问是谁开枪打死的。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邓馆主眼睛眯起：“如此说来，是从内华达州来的人开枪打死小刘的？”
“应该不会错，他自称是从内华达州来的，而且还说是那什么苏子翎的手下，不过我认为他是堂会的人。”与莫家成起冲突的家伙回道，“馆主，我认为，只要我们抓到那小子，肯定能够问出他的意图。”
邓馆主点头：“不错，只要抓到那小子，自然就能弄清楚，而且还要让那小子替小刘偿命，来人。”
马上就有人上前来。
邓馆主接着道：“派人去找到那小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将尸体带回去后，邓馆主又带上与莫家成起冲突的小马去中华会所商谈此事。
因为他需要其他会馆的人帮忙寻找莫家成。
在美国这个处处充满新奇，却也步步暗藏危机的新国度，会馆起到很大的作用，他们就像是家族的族长一样，从一定程度上帮助那些刚到美国的同胞。
“……这件事此事的经过。”
小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道：“也不知道那小子发什么疯，突然掏出枪杀了刘大哥。”
邓馆主跟在座的几位馆主道：“各位馆主，虽然这次被杀的是我合和会馆的人，但我认为这是对我们的挑衅，如果我们不对此事做出回应，那么会员会认为我们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欺负的。
不但会因此降低会员对我们的信赖，也会有损我们各大会馆的声誉，所以我希望各位馆主能够帮忙将那个行凶的小辈抓住。”
“不错，邓馆主所言极是。”
一位留有白胡子的老者点头，他是宁阳会馆的馆主，一位拥有科名的老进士。
他接着道：“而且你们说到的苏子翎老朽也略有耳闻，听说善于奇淫巧技，甚得洋人喜欢，此等行径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既然已经知道地址，那么就派人去内华达州将此人叫来，老朽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吴老先生，可不要小看这些奇淫巧技，洋人可是靠那些玩意让朝廷吃了败仗的。”其中一人说道，“而且我听说此人还加入美国国家科学会，怕是学识不浅，否则洋人又怎会信服？”
吴老头捋了下胡子，哼了声：“老朽在国内多年，也未曾听到过这个名字，料想也不过是个投机取巧之人，纵然洋人信服，又何惧之有？
老朽当年连长毛子都未曾怕过，又岂会怕一个毛头小子？”
说是老头小子也不为过，因为关于苏羽的报道上，确实写过他也就顶多二十出头的岁数。
“以我之见，不如兵分两路，一路抓紧去找那小子，另外一路则带我们会馆的书信去将那苏子翎叫来。”
有人提议道：“既然杀人凶手自称是奉他之命来招募，想来他也推脱不了，而且我对于他的那些奇淫巧技倒是也有些兴趣。”
“妇人之见！”吴老头又哼了声，“难道那种东西能够让我们赚到钱不成？”
刚说话的人顿时有些不悦。
邓馆主急忙打断他们，道：“那就拜托诸位同胞的帮助，要是时间久了，我担心那小子已经溜出旧金山。”
“无妨，我这就派人给其他城市的会员送去书信，让他们留意一下，相信很快就能有所收获。”
“我也修书一封，让我们会馆的人帮忙寻找。”
“邓馆主，我们在其他城市也有不少会员，大家一定帮忙找寻那小子。”
“……”
这时又有人说道：“难道真的不是堂会的人故意放的烟雾弹？若是堂会的人假借那苏子翎之手，我们岂不是错把冯惊当马凉？”
“李馆主说得有道理。”吴老头点点头，“我们就多密切注意近期是否有和堂会的瓜葛，不要中了对方的阴谋诡计。”
商量完毕，各会馆的人就去发动人手帮忙寻找莫家成。
虽然没有什么照片，但现在剪掉辫子的国人并不多见，这就是最大的特征。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剪辫子，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剪辫子。
所有人都在找寻莫家成。
虽然莫家成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的篓子，但他也不敢露面，甚至大白天的都敢出现，连夜离开旧金山前往萨克拉门托。
而得到书信的各大会馆的人也在密切关注一个没有辫子的男人。
因为这些会馆的信里都写着抓到活的，就有重赏。
路上未曾停歇的莫家成趁夜来到陈文华的饭店。
站在饭店门口，正准备敲门时……
第162章 生死未卜
正准备敲门，突然有人出现在他的背后，并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莫家成吓了一跳，怀里的枪已经掏出来。
不料确实陈文华的声音。
“莫兄弟。”
“陈掌柜的。”
莫家成松了口气，将枪重新藏好，转过身。
“我们先进屋，切莫声张。”陈文华小声说道。
随后将门打开一条缝。
莫家成跟在他身后走进饭馆里，陈文华又重新将门关上。
随后将屋内的灯给点上，沏了一杯茶给莫家成。
“莫兄弟，你在旧金山杀了人？”陈文华开口就问道。
莫家成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承认：“陈掌柜何出此言？”
“六大会馆都不惜拍电报到这边，想要抓到你，虽然没有头像，但写了一个自称要招募华工去内华达，而且还剪了辫子的人，我一下子就估计是你。”
陈文华叹了口气，“莫兄弟，都怪我之前没有提醒你，旧金山那边可是龙潭虎穴，你这一去就开枪打死人，而且还是六大会馆的人，这怕是会给苏兄弟添麻烦啊。”
“陈掌柜，当时事态紧急，那人要剁我手指，我也是被迫反击。”莫家成道，“如果真的要偿命，我愿一命抵一命，不会给我们少爷添麻烦。”
在他的心里，就算是自己死了，也绝不能给苏羽找麻烦。
但因为写信回内华达需要时间，所以他打算先回去告诉苏羽。
陈文华道：“话虽然如此，但如果被六大会馆抓到，你们少爷肯定也会被连累，所以，你还是早些启程回内华达吧，要不然我担心迟则生变。
因为六大会馆的会员在萨克拉门托也有很多，你这相貌实在是太引人注意。”
“感谢陈掌柜的提醒，我拿了行李就马上启程。”莫家成朝陈文华拱手，“感谢陈掌柜一直的照顾。”
等他上楼取了行李下来，陈文华给他递了一个包袱，“里面都是一些吃的，你路上保重。”
“多谢！”莫家成没有客气，将包袱背在身上，就连夜离开陈记饭馆。
他在旧金山打死人的事情，不止让六大会馆连夜派人抓，就连几大堂会的人也打算找他。
因为有几家会馆借此机会与他们堂会开战，认为是他们派人去暗杀人。
现在的莫家成已经成了两方人马都必须要抓到的对象。
虽然各大会馆的人在整个加州并不算少，而且还是用的电报传播信件，但想要在这么大的几个城市抓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再说这些城市又不是完全封闭，有大把的路可以逃出去。
莫家成也没敢继续在这边停留，收拾行李，带着几个兄弟就快马加鞭朝内华达州而去，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他没能逃出会馆的追捕，很快就被会馆的人抓住。
只有一个机灵点的弟兄得以逃脱。
这名兄弟逃脱后，没敢耽搁，第一时间就想办法与苏羽取得联系。
只可惜孤松镇只是个小镇，有线电报还没开通，而无线电报更是没有普及给他们。
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
苏羽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而且莫家成招募来的人也还没回来。
他想着要不要让弗雷德里克从国内带多一点华人到美国，或者是自己派人去国内招募华工。
也不知道莫家成有没有招募到人，在信息不通的年代，想要了解某个地方的信息还真的是很困难。
事实上，西部各州的统治阶级唯恐华工带来竞争，影响白人权益，因此很不喜欢在西部谋生活的华人。
但南方的庄园主人却认为引进外国人力是个好主意，而且引进华工更能对他们以前奴役过的黑人施压，逼使他们接受过去奴隶制时代的劳动条件，回到田里的工作岗位上。
当然，准确的说法是想让华人学会基督教的美德之一，就是“被打了右脸，就要把另一边也转过来让人打”。
但他们打的算盘不是为了解救华人的灵魂，而是想借此牵制那些已经被解放的黑人。
而且此时居住在南方各州的华人也是屈指可数。
因为南北战争后联邦政府深深怀疑南方各州总是以各种小动作来压迫少数族群，所以华工也受到联邦政府的较多保护。
最早在1867年的时候，美国政府就已经禁止南方各州招募华工，除非华工能出面作证或提交书面资料，证明他们是自愿前往南方，而且劳动契约的签署也是出于自愿。
由于政府的警觉性很高，南方的庄园主人们很难将华工当成黑奴那样对待。
也很难招到人。
这天早上，当苏羽和弗雷德里克再次说起工人的问题时，弗雷德里克说道：
“伙计，坦白说，西部的那些家伙并不是很喜欢华人，他们没有南方人那么喜欢华人，如果你云集一大帮华人在这里，很容易引发别的问题。”
“这个我会想办法解决，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华人可是最勤奋的，就连那些黑人都比不上。”苏羽坚持自己的想法。
见他坚持自己的想法，弗雷德里克也没再劝他，便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介绍个人，他对招募华工很有一套，相信一定能够帮你搞到那么多的华人。”
“谁？”
“全美国最知名的华工进口商柯内里乌斯．库曼夏，要知道中央太平洋铁路公司的华工都是他帮忙招募来的。”
弗雷德里克信心满满：“只要你给出合适的价格，我相信他一定能帮你找到那么多的华人。”
“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找他合作。”苏羽赞同找这个家伙来帮忙。
“不过现在那个家伙不在内华达州，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可能会在旧金山，不如我们去旧金山找他帮忙？”
苏羽认真思考后，道：“伙计，虽然我很想现在就去旧金山，但因为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所以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前往，不如你把库曼夏的地址给我，等我有时间，我再去拜访他。”
“好，不过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直住在旧金山，那家伙生意太大，去南方也说不定。”弗雷德里克留下一个地址。
送走弗雷德里克后，苏羽也没有闲着，前往武器工厂而去。
不管是CNMD-66还是CTMD都属于新研发的武器，枪管以及子弹都是新研发，因此他专门从工厂里挑选十几名可靠的华工来进行生产和组装。
要忙着生产这些用于自保的武器。
每天都忙碌而充实，直到半个月后，随同莫家成去招募的人风尘仆仆回来，他才知道莫家成居然被合和会馆扣下。
而且还是生死未卜！
第163章 误入拍卖会
这名伙计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的，不但浑身脏兮兮的，而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得知事情的经过后，苏羽便让他好好休息，同时让李明诚提前来孤松镇，准备接收那些招募来的华工。
而他自己则打算动身前往旧金山，本来他还想着过完春节再去旧金山展开招募的事情，但现在不得不前行。
一方面莫家成是他的属下；另外一方面，他也要取缔六大公司与那些堂会，让自己成为在美的华人之王。
换句话说，他要使自己的组织成为华人在美国最大的一个，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实施自己的计划。
“少爷，此去旧金山，我也跟着一起前往吧。”
临行前，张琇莹专门来找他，“要不然这千里迢迢的，琇莹也不放心，而且琇莹曾听说六大会馆的一些恶名，总有些担心。”
“暂时不必担心，就算旧金山是龙潭虎穴，也无需大惊小怪。”苏羽轻声道，“你也知道这里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帮我顾好家里的一切。”
“可是……”
张琇莹晶莹如玉的脸庞还是带着担心，不过却转移话题，道：“琇莹才学浅薄，怕管不好这些重要的事情。”
“我相信你能行。”苏羽直视她的双眼，“少爷的这些家底就交给你打理了，你放心，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生龙活虎地回来。”
张琇莹感觉被他的视线看得脸庞发烫，急急低下头。
低声道：“既然少爷做了决定，琇莹便留在孤松镇等候少爷平安归来，少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切莫让别人伤着。”
“一定的，你们也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娜塔莎与索菲亚，她们才怀孕，估计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你帮我看着些。”
苏羽叮嘱道，“而且自身的安全也不要忘记了，要是去别的地方，就让洛伦娜做你的保镖。”
“琇莹一定会谨记少爷的吩咐。”
没时间儿女情长，吩咐完张琇莹，又去跟娜塔莎姐妹说此事的重要性。
重点提到六大公司的来历与底细。
娜塔莎道：“你不需要担心家里的事情，不过你要不要多带点人手？既然你们那个什么会馆那么厉害的话，若是不多带点人手，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暂时不需要，又不是去打仗，带人手再多也没用。”苏羽摇摇头，“而且现在金矿那边也需要人手，所以我就戴上一些可靠的伙计就行。”
索菲亚说道：“可惜我们在旧金山没有影响力，要不然倒是可以借助一些官面上的手段，那些会馆在旧金山发展那么多年，肯定也有一些关系。”
“有关系也不要紧。”苏羽沉吟了下，道：“我会想办法处理，你们料理好家里的事情就行。”
虽然张琇莹在旧金山也有一套房子，但她不是教会的人，而且教会也没什么权利，就算张琇莹一起前往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留在家里辅助娜塔莎两姐妹。
出行这天，几个女人亲自送他到门口。
娜塔莎还特意吩咐霍尔曼一定要保护好苏羽的安全。
苏羽与她们两轻轻拥抱，再看张琇莹一眼，就跨上马出门。
因为事态紧急，再加上现在道路不好走，所以选择的是轻装前行，甚至都等不到李明诚从金矿赶来，就先出门。
……
合和会馆的刑堂里，看上去跟国内的牢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没有县衙大牢那样充斥恶臭味。
“啪！”
“啪！”
“……”
莫家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邓馆主派了一个彪形大汉用鞭子狠狠抽打，想要从莫家成的嘴里得知更多的信息。
可即便上身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体无完肤，莫家成也咬紧牙关不说话。
抽了几十下后，见他还是一言不发。
正在喝茶的邓馆主放下手里的茶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没想到居然也是一条汉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莫家成耸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邓馆主也看得无趣，对行刑之人道：“今天先到这吧，记得给他弄点吃的，不要让他饿死了。”
“是。”
等邓馆主来到外面，小马就凑上来问道：“馆主，小的不知，为何不将其打死为刘大哥报仇？”
“打死？如果这么轻易就让他死了，我们又如何得知他嘴里的信息？”邓馆主道，“此事你不要管，我另外有打算，如果是别的会馆的人问，就说他已经被我们打死。”
他转头看向小马，眼里带着杀机，“若是你敢走漏风声……”
“小的不敢，小的只知道那小子已经死了。”小马急忙低头说道。
邓馆主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你先去忙吧。”
之所以不弄死莫家成，是因为他另外有打算，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那吴老头一样那么迂腐。
他同样也知道发电机的事情，而且他也想做发电机的生意。
虽然不敢说能成为斯坦福那样的发电大王，但据说那苏子翎还有小型的发电机出售。
如果真的让他搭上这条快车，说不定就能成为一个正儿八经的美国人，到时候完全可以凌驾在其他会馆之上。
尽管目前他没有从莫家成嘴里得知发电机的事情，不过当时故意放走一个人，相信那人肯定会回内华达州去报告。
就算不去内华达州汇报，只要他手里持有这个人质，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掏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比如工厂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等等，这些都是重要信息。
因此，合和会馆就对外宣布，打死小刘的人已经试图逃跑，结果意外死亡。
对于这个结果，其他会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们帮忙抓捕莫家成，只是看在情面上，现在既然人死了，大家该干嘛也都干嘛，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为了从莫家成嘴里掏出有用的信息，邓馆主并没有弄死他，每天暴打一顿后，还是给些吃的与喝的。
生怕他死了。
……
苏羽也没有耽搁，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其他时间都是在赶路。
紧赶慢赶再度来到旧金山。
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拜会合和会馆或者是其他会馆。
而是前往中国城的一家戏院，本来他只是打算进去打探消息。
可没想到居然会遇到一场拍卖会，拍卖的也不是货物，而是数十名华人女性。
在座的看官也全部都是中国人，下有二三十岁，上有五六十岁的，没有一个外国人！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铿锵有力的锣响……
第164章 最靓的仔
随着这声锣响，戏台上出现一个大概三十岁出头的男人。
假洋鬼子的打扮。
他来到台上，朝着观众席拱手。
“诸位同胞，欢迎大家来到咱们戏院，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咱们这里今天不唱戏了，全都是一些刚从国内来的新鲜货儿，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他在台上说道：“每个姑娘都对得起您诸位出的钱，保证只要花一笔小小的钱，就能买到一个漂亮的姑娘，所以在下也就不废话，以免耽误各位的时间。”
又随着一声锣响。
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个姑娘被人从后台带上来。
看上去大概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普通，身形消瘦，满脸惊恐，双目很是无助。
“这位姑娘芳年十五岁，来自广州，还是个雏儿……”
皮条客简单介绍要拍卖的这姑娘，然后就开始让人出价，底价一百美元，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美元。
很难说这个价格是贵还是便宜。
据苏羽知道的，有个名叫英文名拉露．纳顺的华人女子在美国被人以两千五百美元的价格卖掉，然后成为奴隶兼小妾。
买主是在爱达荷州华伦镇开设交谊厅的华人洪金，结果他又在某次扑克赌局上把这女子输给来自新英格兰名门查理．贝米斯。
查理受过良好教育，他还给纳顺自由之身。
此一义举很快就获得她的回报：有次，有个矿工在查理的脸上开了一枪，纳顺用剃刀帮查理开刀，救了他一命。
查理复元后向她求婚，拉露．纳顺同意，嫁给查理，并改名波丽．贝米斯，两人在爱达荷州鲑鱼河河谷的谷地里开了一间牧场。
波丽．贝米斯还善用中国草药的知识，救了许多病童，深受当地邻居的喜爱。
大家争先出价。
很快，价格就上涨到一千两百美金。
看上去这个价格很高，相当于华工两年的工资。
不过这个价格很快就被一个大概四十左右的男人推翻，他直接出价一千五百美元。
台上的皮条客兴奋地道：“一千五百美元第一次，一千五百美元第二次，还有没有比一千五百美元更高的？还有没有？”
台下的人暗自摇头，一千五百美元确实有点高。
见再没有人出价，皮条客高声道：“一千五百美元第三次成交，恭喜宋掌柜成功拿下美娇娘。”
戏台后面上来两人，将那小姑娘带下去。
又接着下面的拍卖。
在拍卖会上最年轻貌美者通常都被卖给中国城里有钱的商人、贸易商或公司行号的老板当情.妇或小妾。
相对来说，这些女孩算是比较幸运的，不过她们也只是财物而已，并未享有任何权利，男人可以随意将她们卖掉或处理掉。
如果是次一等的女孩则被卖到一些以柚木、竹子与绣花丝绸等豪华物件装饰起来的高级“交谊厅”，她们必须要把自己打扮得优雅芬香，费心取悦男人。
而大多数女孩的下场，则是沦落到被称为“小木屋”的低下妓院，妓院坐落于阴暗窄巷中，室内空间最多也只有一六八平方英尺，里面家具极少，只摆着一个脸盆、一张竹椅与床。
这些在粤语中被谑称为“老举婆”的妓女被迫提供服务，华工、水手与酒鬼一个个很快地轮流上阵，每接一个客人她们只能分得二十五分美金的微薄酬劳。
并且以哀伤的歌声来揽客：“两比特可以看，三比特可以摸，六比特可以做！”
一比特相当于八分之一美元，也就是十二．五分。
如果她们是被带往大西部的矿工营地，因为身在荒郊野外，那就更不敢脱逃。
接着，又有一个姑娘被带到台上来。
这个姑娘看上去姿色相对不错，据说是书香世家出身，因此底价是三百美元。
马上就有人出价：“四百美元。”
“五百。”旁边的人也不甘示弱。
“六百！”
坐在苏羽身边的一人出价。
苏羽也没再看下去，也跟着出价：“一千美金！”
听到有人突然把价格提高这么多，旁边的人纷纷侧目过来。
而台上的皮条客兴奋得都要蹦起来，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一下子就被价格抬得这么高的。
于是马上喊道：“那位少爷出价一千美金，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要知道这位姑娘可是自幼饱读诗书，买回去替诸位算个账什么的都不是事，要是慢一步，可就要出更高的价格了。”
“一千一百。”
角落里有人提高价格。
苏羽也没有废话：“一千五百！”
见价格再次飙升，人群里暗自揣测，这到底是哪来的家伙？
居然哄抬物价！
一千五百美金的价格已经让不少人望而却步，不是他们没钱，而是不打算出这么高的价格。
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出价。
“一千六百。”
“两千！”苏羽再次价格。
他每次加价都不是一百一百的加，而是加就整数。
台上的皮条客眼睛放出光，这是个有钱人啊，居然把价格抬高这么多！
“还有没有比两千高的？”皮条客兴奋地喊道，“还有没有？”
人群里没人说话，他们都认为这个价格过高，而且台上的姑娘也不见得有多好看。
也不知道这傻帽是不是几辈子没见到女人，所以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
见没人再出价，皮条客敲了一下木槌。
“两千美金第一次。”
没人回应。
于是再敲。
“两千美金第二次！”
还是没人回应。
“两千美金第三次！”他重重再敲木槌，“恭喜这位少爷拿下如此佳人！请后台来付账。”
走道走上来两彪形大汉，准备带苏羽去结账，如果苏羽拿不出两千美金，大概是连戏院都走不出去。
苏羽开口道：“暂时不着急，既然我敢出价，自然是有钱付，你们先把这位姑娘送到后台，好生侍候，我还要参与接下来的拍卖。”
“哦？”皮条客想了想，笑道：“既然少爷有此雅兴，那么待会儿再付账也可以。”
那两大汉一直紧盯苏羽不放，生怕他偷偷溜走。
苏羽也没放在心上，端起旁边的茶杯慢悠悠喝茶。
见到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其他人不禁好奇，这家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面生得很，而且居然没有辫子，完全就是个洋鬼子。
居然会出手如此阔绰，怕是一条肥羊啊。
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第三轮拍卖会开始。
在一片出价声中，苏羽的出价依旧很残暴，每次都力压群雄。
然后以两千三百美金的价格，再次将第三轮的这位姑娘拍下。
这时人群里有人叫道：“阁下次次出手阔绰，丝毫不给其他人留一点余地，这两轮的竞拍，你已经出价五千多美金，如果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怕是连戏院都走不出去。”
“既然我敢来，你们就不需要担心我的钱不够。”苏羽顺着说话的方向看去，不过因为灯光太过昏暗，并没有看清楚说话的人的长相。
他接着道：“不过是区区五千美金，这点小钱我还看不上，不过若是我不出钱的话，说不定大家也怀疑我有没有那个能力。
这样吧，我先把那两位姑娘的钱给付了，然后我继续坐在这里参加拍卖，如此一来，诸位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台上的皮条客嬉皮笑脸道：“少爷深明大义，若是少爷把前面的钱给付了，您可以坐在这里继续参加，也可以到后台去，我们有上好的客房。”
“客房就不需要了，本少爷现在还不想休息。”苏羽道，“你让人过来拿钱吧。”
皮条客点点头。
负责看住苏羽的那两人就上来拿钱。
态度还很客气。
“这位少爷好。”
“好说。”苏羽掏出钞票数了出数目，然后又加了十美元，“这是你们的喝茶费。”
“少爷真乃大富大贵之人，小的谢少爷赏赐。”
这两人满脸高兴。
拿到钱之后，确认数目没有问题，便开始下面的拍卖。
这次拍卖的估计都是十多岁的少女。
苏羽一个不落，全部拍下。
本来还有人猜测这家伙拿不出那么多钱，可没想到，九个姑娘，加起来两万多美元，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拿出来。
一下子成为全场最靓的仔，出手阔绰，气度不凡，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阔少。
人群里的这些人心思各异，有想要结交的，也有想要谋财害命的。
一口子拍下这么多少女，倒不是苏羽爱心泛滥，或者钱多，而是他另外有计划。
首先，要让自己成为这次拍卖会上最靓的仔，吸引到旧金山这些人的目光。
其次，他还打算培养这帮少女做其他的工作，尤其是武装思想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