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阴险
所以在被光辉大公算计成为食尸鬼以后，十三人虽然表面没什么，但内心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体都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哪怕获得了力量和长生，但是失去了权势和一些人类本身就拥有的美好。
心智偏弱的十三人，甚至感觉精神有种崩溃的感觉。
就算是最豁达的小丑，也只是看开了，如果给他一个可以恢复的机会，他绝对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惜，食尸鬼的转化过程是不可逆的。
而且光辉大公可以说算计的很深。
当初十三人在转化过程中，当他们食用血肉的时候，其实是有可能停止仪式的。
但这需要外力的阻止，若是没有，他们就算察觉到了不对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这也是光辉大公给他们选择的是一处最坚固的密室的原因。
这正是为了杜绝一切意外情况发生。
在地底数米之深，布满机关的密室内，又怎么会有其他人前来。
而且自己被莫名其妙转化为了食尸鬼，十三人每人都对光辉大公充满了怨气。
若不是打不过，他们早就直接出手了。
最初，光辉大公是告诉他们自己有着可以秘密强化身体素质的办法。
因为小丑对于光辉大公的控制，加上光辉大公本身就帮助了它们很多。
所以他们对于光辉大公很是信任，压根就没想过对方居然会背叛。
而据光辉大公所说，依靠这个办法，他们可以轻松得到一支身体相当强力的军队。
对于这一点，十三人当初也是半信半疑。
虽然信任光辉大公，但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可是超凡在这个时代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时不时的也会有消息流传。
更别说，小丑本来就堪堪算是一个超凡者。
所以说以光辉大公的身份，若是得到了什么超凡练兵的方法，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他们对超凡的渴望，他们并没有阻止光辉大公的展示。
而后面为了取得十三人的信任，光辉大公也是果断用他身边的一个护卫测试。
测试的结果，直接让十三人震惊不已。
这个侍卫不但速度堪比猎豹，力量宛若蛮牛，身上的恢复力更是同步提高。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大的威势。
与十三人相比，对方简直像是一头凶暴的猛兽，就算是站在对方身边，十三人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当初光辉大公就没说延寿这个好处，估计他知道，对于十三人来说，寿命并不是很重要，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所以他也只是展现了侍卫的力量。
这对于当时还是普通人的十三人来说，可谓是充满了诱惑力。
毕竟十三人做的可是被王国通缉的事情，若是一个不好，被敌人发现。
在小的时候，他们就有很多同伴因为被士兵围攻，而导致直接饮恨当场。
若是有这份身体素质，就算是几十上百人的军队，也难以在地形复杂的城市里抓住他们。
这能够大大的增加他们逃生的几率。
这可是能够保命的好东西。
所以第一时间，他们就想要这种改造的方法。
而光辉大公自始至终都是很顺从。
甚至，就连改造的想法都是十三人自己提出的，他自始至终都表现的人畜无害。
但十三人没想到光辉大公会来给他们来一手偷梁换柱。
当初，光辉大公用来举例子的人，正是现在在场的士兵这种身体。
当时光辉大公身边的护卫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十三人能看到的也不过只有两个。
根据光辉大公所说，因为材料珍惜，他能培养出来的士兵也只有几个。
所以在确定了材料没有问题后，十三人因为贪心作怪，自然不会先将这种珍贵的材料用在士兵身上。
毕竟还是自己的安全比较重要，至于强大的军队也只是锦上添花。
万一到时候材料用完了，他们怎么办。
所以他们最终决定由他们率先进行改造。
当然，十三人并非没有脑子。
在进来之前，光辉大公竭力要求他们十三人同时进行仪式，这样可以极大的节省仪式材料。
但哪怕信任光辉大公，他们也依旧考虑到了可能会出现的意外。
当然不是担心光辉大公。
凭借对方的实力，若是识破了他们的控制，直接喊人出手就可以，根本没有必要搞的这么麻烦。
他们是担心仪式出现意外。
哪怕光辉大公说的信誓旦旦，他们依旧害怕失败后给自身造成影响。
所以在仪式的过程中，他们决定一有不对，立刻停止。
但没想到，光辉大公居然给他们下套，当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脑子都没了，更别说停下了。
最后其实只说结果，光辉大公反而是给了他们一次更好的改造。
食尸鬼无论是力量还是寿命都远超士兵。
但问题是，他们可是起义军的领袖啊。
若是变成了怪物，又怎么会有人服从他们。
而后面光辉大公的暴打，侍卫的挑衅，一系列的打击之下，更是让他们有种就算成为了食尸鬼，也只是废物的错觉。
付出了如此代价，却得到了这样的接过。
他们也只能想办法自我安慰。
对于寿命这种无法量化的东西，他们没有办法比较。
但力量却是实打实的。
所以食尸鬼血脉带给他们唯一有用的东西，也只有力量一个。
力量也成了十三人唯一能自我安慰的东西了。
虽然打不过光辉大公，但能强于普通人类这点，也算是令人慰藉。
但此时，他们就连自己拥有的这最后的一点东西，都被打破。
自己都已经变成了异类，他们的同伴居然会被普通的人类击杀。
而对方与他们相比，却可以正常的生活在人类世界中，没有一点代价。
一时间，十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屈辱感。
虽然看出这个军官是在故意挑衅。
但园丁被杀，加上他刚刚无情的冷嘲热讽。
新仇旧恨之下。
十三人心里的种种负面情绪，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
刚刚哪怕是食尸鬼野性的侵蚀，他们的脑海中都有理智在抗争。
第二百零九章 阻止
但在这一刻，他们已经不想跟食尸鬼野性抗争了，只想将眼前的这群人全部击杀。
十三人的双目都已经变得通红，身上更是浮现出道道狂躁的杀戮气息。
刚刚是食尸鬼的野性在控制他们的身体，而这一次，却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听到军官的话，小丑的心中同样是怒意升腾。
但因为他的精神力强大。
相比于其他人，他明显更为理智。
“不要冲动。”
小丑轻喝一声，对着同僚出声道。
同时，他微微退后几步，拦在几人的身前。
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眼下的事情明显透露着不小的古怪。
军官对他们的种种异常态度甚至都不愿掩饰。
此时，他已经赤裸裸的暴露出他对于十三人的恶意。
园丁被杀，自己的兄弟打算对这些士兵出手。
这两种都是坏到了不能再坏的情况。
双方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了一个顶点，也许只需要随便一人的轻轻一次攻击，他们立刻就会展开厮杀。
但还好，前者是已经发生，后者则是将要发生。
也就是说，双方直接还有弥补的可能。
哪怕这个决定很屈辱，可他必须要为所有人负责。
若是打得过，那直接战斗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就算是普通朋友出了问题，一般人都会帮忙，更别说是亲若兄弟的十三人之间。
而且他们作为卡迪亚的皇室，心里早就有了赴死的觉悟。
他们害怕死亡，但哪怕是园丁都不会因此贪生怕死。
但问题是，就算他们出手了，就能为园丁报仇了吗？
此时的小丑思索在三后，发现他们不能动手。
虽然心中充斥着怒火，但也许是个人天赋，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因素的缘故。
小丑在这种情况下，感觉自己的头脑愈发清明，理智也愈发稳固。
相比于同伴，他对于场上的局势也有着更深层次的把控。
看似作为攻击者的十三人处于主导地位。
但小丑清楚，若是透过表面看本质，十三人明显是处于劣势的。
此时的局面对他们十三人不利到了极点。
就算是刚刚出了铁笼以后直接偷袭，直面恐怖的光辉大公。
他们所遇到的局面都会比现在的局面要好。
前者虽然没有地利人和，但起码还占了天时因素。
以有心算无心，怎么也能打光辉大公一个措手不及。
先手之下，他们也不至于没有一点胜算。
但现在的局势却不同。
小丑知道，如果再让眼下的局面继续发展下去。
真的战斗起来，他们绝对不会有一点胜算。
这不会有一点变数，他们必败无疑。
因为这一次别说是地利人和了。
就算是所谓的天时，他们发动攻击的时机，都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面前的这些士兵看似松散，但手臂实际上都已经放到了刀刃的位置，身体更是微微弯曲。
这是最利于战斗的姿势，他们很明显早就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小丑知道，一旦他们出手，第一时间就会被士兵的反击所湮没。
就连所谓的偷袭都做不到。
刚刚的胜率都低的可怜，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他们一点都不占，他们靠什么赢？
眼下不但不是他们对光辉大公发动攻击的最好时机，反而是一条赤裸裸的死路。
敌人已经挖好了坑，就等着他们跳下去。
而且，就算摒弃那些可能影响胜负的外界因素，小丑对于十三人的战斗力也并不看好。
此时十三人看似已经转化为了食尸鬼，实力大增。
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
如果只看纸面上的实力。
凭着一力降十会，小丑相信，十三人的战力确实有了极大的提高。
毕竟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他们都超过了人类所能成长到的巅峰水准。
加上那极其恐怖的恢复力，一对一之下，他们绝对可以作为食物链上最顶端的猎食者，同棕熊老虎这种猛兽进行搏杀。
虽然胜率也许不高，但也绝对算得上强悍。
面对普通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按照十三人现在的身体素质，就算没有技巧，蒙头向前冲，他们也足以面对面碾压几十甚至上百人的普通兵卒。
毕竟就凭普通士兵手里的武器，想给食尸鬼造成轻伤都困难。
食尸鬼现在虽然表面看起来干枯瘦弱，皮肤的角质层也如同泡水时间长了一般有种囔囔的花白之色。
但若是真的触碰就会发现，他们的皮肤坚韧的如同牛革与枯树的结合体一样。
虽然粗糙，但是却充满了韧性。
除非是使用那种百锻钢刀，否则凭借普通武器的锋锐度，想要将他们身上的皮肤直接切开，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但很明显的是，光辉大公的手下的士兵不是他脑海中的，那种常规意义上的士兵可以比拟的。
这些士兵很不简单，刚刚与园丁的交手就可以佐证他的这一观点。
这些士兵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亦或者是其他的方面，虽然跟十三人还有着不小的差距，但也绝对已经达到了人类中相靠前的水准。
更别说，他们还有那种诡异的秘术进行辅助。
哪怕使用代价极高，持续时间也很短，但其能发挥出的力量也是毋庸置疑的。
那短暂的时间下，他们甚至能做到压制食尸鬼。
仅这一点，对于十三人来说，就是极大的威胁。
要知道，战斗可不是过家家般的玩耍，食尸鬼更是有着自己的要害。
就算是胶着的战斗，一般也不会花费太长时间，更别说普通意义上的战斗了。
现实不是小说，战斗从开始到结束，最多也只需要三五分钟，数个回合。
这些士兵因为有着这种提升实力的手段，哪怕有时间限制，对于普通的战斗来说，也已经足够。
生死胜负，有时候也只在一念之间。
这种情况下的战斗，基本就等同于两者来到了相同的层次。
面对同级别的存在，既然身体素质的要求被拉平，那双方就只剩下的技巧的比拼。
但很可惜，食尸鬼不是什么高阶种族，虽然血脉中蕴含着力量，但却无法跟那些上位种族一般给后代传输具体的记忆。
第二百一十章 弱势
食尸鬼的血脉中，也只有一些零碎的狩猎姿势。
对于猎物来说很有威慑力，但在真正的超凡者看来，就跟笑话差不多。
更别说食尸鬼这种生命虽然同样有着强者，但若是从比例来看，这个种族强者的诞生概率，远低于人类，也就比普通的哥布林要好一点。
平时的战斗手段，他们也更像是野兽一般进行撕咬，所以除了极少数的上位食尸鬼，他们放在异界就是炮灰一般的生命，天生要给人奴役的存在。
也就放在海蓝星现在这个超凡未显的时代，食尸鬼还有一点价值。
甚至因为食尸鬼需求的只是血肉和时间，所在在现在的这个时代，他们活的反而还挺滋润。
但就算现在的环境得天独厚，也无法改变食尸鬼只会本能撕咬的事实。
野兽的撕咬面对弱者时很好用，但面对同阶的强者，特别是人类这种智慧种族来说，能发挥出的强度实在是有限。
在这种情况下，转化为食尸鬼的十三人若是想要更好的攻击，只能依赖他们本身所拥有的技巧。
毕竟虽然变化成了食尸鬼，但除了外貌，他们本身的体型和柔韧度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甚至相比于之前，若是能够用技巧发挥攻击，带来的实力增幅绝对比他们作为人类时更强。
但很可惜，十三人并不会什么技巧。
从小因为自己的身份东躲XZ。
若是论起逃跑和反追踪的能力，十三人还算是精通。
毕竟那些不精通逃跑的，早就被砍下了脑袋。
但若说起拳脚功夫，就算是他们中身手最好的那个，也只会一些混混打架时使出的王八拳招式。
不是他们不想学，而是实在没有那个条件。
习武对食物和教练的要求太高了，而影卫在被卡迪亚国王追捕了多次后损失惨重。
就这么点人，还好分出绝大多数来贴身保护他们以及其他的一些皇室成员。
而他们这些小辈还好，有些皇室明显喜欢倚老卖老。
他们也无法要求那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太太，去做点什么工作。
所以有这么多张嘴等着投食，就算影卫他们实力很强，在不能曝光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活也很拮据。
若是再分出人来当教练，那人手就更紧张了。
虽然不至于饿肚子，但若是想供应全部人习武，那钱确实是出不起的。
曾经也有人提出过要一部分人先习武，然后等学成赚钱了以后再带带后面的。
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人对于权利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更别说这些曾经的皇室贵族。
哪怕是眼下的这一点权利，他们都不会放过。
而一旦有家族习武，势必会影响到他们的权势。
那些家中没有子嗣，或者子孙后代身体偏弱，竞争力不强的，自然不会主动降低自己的生活标准来供给他人。
于是在这个提议再被否决了几次之后，也就再没人提起。
这也就导致这么多皇室的少年，除了小丑之外，居然都只是略微会打架的普通人。
除了身体素质尚可，其他的都是泯然众人矣。
甚至就连小丑，也都是靠着那本无名的古书学习而成，而非影卫提供的练武资源。
所以在十三人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情况下，如今他们就算转化为了食尸鬼，战斗力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也就能欺负欺负直接看不清他们动作的弱者。
若是与士兵一对一的对战，就算他们心中有了戒备，大概率也是个输。
毕竟园丁之前可不是他自己的意识操控的身体，而是食尸鬼的野性。
他虽然攻击方式很朴素，但一爪一式都是食尸鬼的先祖在这无尽的岁月中铭刻在血脉中传承下来的。
再怎么样，那种凌厉的厮杀技巧也比他们自己琢磨的那些半吊子的打架技巧要强的多。
而且食尸鬼野性不但能将疼痛和愤怒转化为力量，出手时更是毫不犹豫，招招直取敌人的要害。
而现在的十三人，他们却都是靠自己的意识发动攻击。
也许招式更加花里胡哨，但他们也不过刚刚转化完成，能完美的发挥出这具身体的几分实力还是一个未知数。
虽说食尸鬼野性如同野兽一般，但真论起战斗力，现在有理智的十三人战斗力只会更弱。
而就算是野性操控的园丁，一对一都没能打过一个士兵。
哪怕其中有很多的运气和取巧成分，但生死搏杀的战绩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些士兵，绝对有单对单击杀狂野食尸鬼的实力。
而十三人现在用理智操控身躯，因为战斗力还弱了一筹，想要单对单的击败士兵，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别说小丑还发现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十三人目前也只剩下了十二个，而光辉大公带着的士兵他只是粗略的数了一下，就知道他们的数量绝对不下于五十人。
这是人数的绝对碾压。
在他们的数量远少于士兵的前提下，他们的胜算又会降低相当大的一部分。
刚刚只有园丁出手时，这些士兵貌似很有骑士风度，居然没有插手，而是让他们进行一对一的战斗。
但这种做法，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嘲讽十三人而做铺垫。
所以小丑不敢保证，接下来的战斗，这些士兵还会跟他们进行一对一的战斗。
不用太多，只需要两个士兵面对一个食尸鬼。
在他们开启了秘术的情况下，连十秒都不用，那只食尸鬼就会饮恨当场。
除了小丑之外，他们没有一个人能扛得住两个士兵的全力进攻。
所以面对这些士兵，他们看似赢面不小，但实际分析下来，他们压根没有一点胜算。
更别说，在场还有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小丑的目光偏转，看向了站在队伍的正前方，正背着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的光辉大公。
别说是一个高阶的食尸鬼，就算光辉大公是一个普通人，此时也绝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
毕竟园丁他们的交手可没有收敛，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大厅里不断回荡。
第二百一十一章 思索
而十三人已经投靠了光辉大公。
因为他们是强制加入了光辉大公的阵营，若是光辉大公想要他们归心，就算是他们主动挑衅，都不应该表现出这般不管不顾的态度，反而应该偏向于十三人。
更别说，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这些士兵的挑衅，十三人也只是被动的反击。
所以从士兵开始挑衅的时候，小丑就一直在等待着。
按道理，光辉大公必然会有所反应。
所以哪怕眼下的局势对他们不利，但他的心里却始终带着一抹底气。
毕竟，他们跟刚刚在铁牢里的身份不同了。
那时的他们，是属于光辉大公的俘虏，就算是直接被光辉大公手下的士兵杀了，那也是正常。
但现在的他们，可已经是光辉大公的手下了。
这些士兵就这么赤裸裸的挑衅他们，眼下更是出手击杀了园丁。
无论他们是抱有何种态度，眼下的举动分明就是在打光辉大公的脸。
于情于理，光辉大公都应该出手干涉才对。
哪怕那些士兵是他的亲信，小丑对光辉大公的态度也很有信心。
他大概率是应该向着十三人这一边的。
从地位上讲，十三人怎么看都与这些士兵是平等的存在。
双方都是光辉大公手底下的超凡者，起码从表面来看，并没有什么职位上的差距。
当然，地位这东西只是虚的，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与士兵相比，十三人更出彩的地方反而是他们的能力以及能开启太阳鸟宝藏的血脉。
太阳鸟的宝藏就不必说了，那可是光辉大公足足追逐了几十年的秘宝。
他为此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秘宝对光辉大公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而论能力，十三人比起这些士兵也绝对不差。
如果从辅助方面来说，他们可以说是完爆这些从小便训练杀法的士兵。
毕竟十三人在这个世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之后更是一手引领起了卡迪亚起义的星星之火。
就算不如一些野心家与政治家，但他们绝对是难得的人才。
而从战力方面来说，十三人就更不虚了。
就算是光辉大公，看中的也是他们战斗方面的能力。
毕竟，论手下的人才，估计就算是国王，都无法与光辉大公这么多年的积累相比。
他好不容易让十三人都转化为了食尸鬼，怎么都不会让十三人再去做那些可以随意被替代的事情，而是将他们物尽其用。
虽然现在，十三人的战斗能力与士兵相比，不但占据不了上风，甚至还要略逊一筹。
在一对一之下，他们更是连一个士兵都稳赢不了。
但这只是因为他们转化成食尸鬼的时间太短，没能完美的发挥出自己身体的力量，加上战斗技巧太弱，这才被士兵给翻了盘。
从纸面战力来看，无论是持久力还是恢复力，亦或者是单纯的力量速度，十三人都能做到完美的碾压在场的这些士兵。
也许在短时对战，他们不占优势。
但只要是稍微持续时间长点的行动，他们能发挥出的作用绝对远超这些士兵。
所以只要给十三人一段熟悉时间，凭借他们现在食尸鬼的体魄，他们面对现在的这些士兵的结果，也只会是稳赢。
更别说，他们还能吞噬血肉成长。
只要给他们足够的血肉，就算是克制的提升，他们也能在短时间内彻底将自己的身体提升到非人的程度。
到时候，就算是士兵激发那诡异的秘法，照样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一方潜力已经耗尽，一方则是一点潜力没有开发。
就算是傻子，都应该知道选哪一边。
而现在光辉大公一直没有出声的意思，这无疑是极为不合理的。
小丑可不信光辉大公对于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会有什么情谊，所以才故意纵容这些士兵。
若是之前，他还不会说的这么肯定。
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对于自己忠诚的手下，一般的君主还是会竭力维护的。
但光辉大公不同。
自从小丑转化为食尸鬼后，就明白了光辉大公为何对于不死鸟的宝藏这么急迫。
食尸鬼是从根本上不同于人类的生命。
他们的侵蚀就算人类精神强大，也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光辉大公活了这么多年，他不但身体属于食尸鬼，就连心理也绝对已经不同于人类了。
随着时间的前进，光辉大公的情感在食尸鬼血脉的影响下只会越来越淡漠。
这种人若是对某几个子孙后代还有点感情，那是有可能的。
但若是说他对眼下的这些士兵有什么感情，那就是嗤笑大方。
所以他早就推断出，光辉大公对于实力的看重，绝对已经超过了所谓的情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丑才对自己的推断充满信心。
作为刚刚投靠他的十三人，他就算看十三人再不爽，就算是装也应该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
毕竟，光辉大公的计谋可谓是环环相扣。
若不是他自己说出来，小丑他们就算是现在也发现不了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能够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小丑怎么也不觉得光辉大公会是一个庸人。
也许他平时行事会暴躁一些，但那是因为食尸鬼的影响。
被食尸鬼的血脉影响的时候，光辉大公也许会出现易怒或者无法交流的情况。
但就算是光辉大公发狂的时候，食尸鬼的血脉也只是让他自己不再思考而已，而不会从本质上影响他的智力。
在正常的时候，就算是性格有些变化，但光辉大公的智商却是毋庸置疑的。
在这种情况下，小丑不信他不明白恩威并施的重要性。
对一个上位者而言，这是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十三人以后可是要为他做事的。
双方之间虽然有仇怨，但却并非生死大仇。
甚至，光辉大公无疑是一个很自负的人。
作为一个活了这么多年，不但没有翻车甚至还能算计天下的老古董来说，他对于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
所以以十三人现在的价值来看，就算双方有着仇怨，他最多也只会击杀小丑。
第二百一十二章 心机
其他人，他大概率会留下为他办事。
但用归用。
说十三人虚与委蛇也好，贪生怕死也罢。
在转化为了食尸鬼以后，他们可以接受上位食尸鬼的命令，但心中的傲气却不会消失。
面对光辉大公，他们还能保持尊敬。
毕竟，无论是身份还是力量，对方都远强于十三人。
但面对普通的士兵，那可就不一样了。
就算他们是改造者，但面对十三人这样的食尸鬼，也只会比普通人强一点。
所以，面对这种弱势的生命，十三人天生就带着一种优越感。
光辉大公可以嘲讽他们，这些士兵却不行。
这对食尸鬼来说，是一种堪比与死亡的羞辱。
所以刚刚的情况下，光辉大公若是发声，对于双方都有好处。
而且，这事只需要稍稍偏向于十三人一点，他就能得到十三人的感激。
否则，凭十三人现在对于光辉大公的感官，为他办事可以，给他好好办事，那是想都不要想。
而若是他们不归心，就算是光辉大公也会平添许多麻烦。
最早时光辉大公的出手无非是为了彰显威严。
那现在，理应到了他彰显仁德的时了。
甚至小丑最初时，发现士兵的状态不对后，他就有一种感觉。
这士兵的挑衅就是光辉大公操控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对他们施恩，以便巩固他自己的威严。
但现在，光辉大公的一动不动，却让小丑的心里出现了浓重的迷茫。
他严重怀疑自己猜错了光辉大公的意思。
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发展。
毕竟，刚刚园丁和士兵战斗的动静很大。
光辉大公这个时候出手救下园丁是最好的，哪怕心中对光辉大公有芥蒂，十三人也会对光辉大公多一丝谢意。
但就是这个理想的时刻，他却装作没有听到。
难不成他真打算看着双方火拼，最后决出一个生死？
那他这么辛苦收服十三人的意义又在哪里。
而且他若只是不帮十三人，小丑还会猜想是不是光辉大公要敲打一下他们。
但对方此时一点动静没有，甚至自己这边的士兵都不帮，这就更奇怪了。
若是他与士兵同时对十三人出手，就算没有铁牢，小丑也不得不承认，也许对方用付出多大的代价，就能将他们再次压制。
但现在，只是由他们跟士兵交手，那就不一样了。
在激发了野性之后，他们怎么也不会弱于单独的士兵。
更别说眼下的宴会厅并不大，也不是这些士兵能够完美发挥战斗力的地方。
若是开始战斗，就算十三人他们损失惨重，那些士兵也绝对讨不了好处。
这对光辉大公有什么好处，若是他想偏向自己的士兵，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送死？
小丑此时心头满是不解。
但来不及思考。
光辉大公已经表明了态度。
很明显，他并不偏向于十三人一方。
小丑不认为对方看不出现在场上双方的实力对比，怎么看，光辉大公那边的士兵都强的多。
就在这种情况下，光辉大公都不干预。
不出意外，十三人对于光辉大公的恨意又会加深一分。
现在战斗随时可能开启。
但还好，事情也没有到最坏的那个地步。
只要光辉大公没有直接上场拉偏架的意思，面对这些士兵，十三人就还有一战之力。
但就算如此，小丑此时也没有了以往的信心，反而有些疑虑重重。
作为团队的领袖人物，他必须要对自己的兄弟们负责。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断的分析眼下的局势，以求找出一条生路。
之前，对于光辉大公他虽然佩服，但却不畏惧。
就算被对方掌控了这么多年，在蜕变以后，他也自信凭借自己的智慧，绝对能成为最后的赢家。
但现在，他却有些迷茫了。
光辉大公眼下表现出的动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看不透光辉大公的想法。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若是在这种小事上，他都分析不出光辉大公的意图。
那以后真到了生死决战的时刻，他真能力挽狂澜，为自己找出一条生路吗？
虽然脑海中的思绪很繁杂，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既然已经接受了光辉大公放任的态度，那他就不能寄希望于光辉大公的调节了。
他必须思考，若是双方真打起来，十三人该如何
但思索了一番，他却发现眼下的局势不容乐观。
一旦打起来，十三人必然是吃亏的一方。
无论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都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他不能确定光辉大公现在的想法，所以只能按照最差的情况去估计。
赢，光辉大公做多出手把他们全部击杀或者囚禁，当然更大的概率是杀几个十三人，挫挫他们的锐气。
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旦输了，光辉大公不下场，他们一了百了，就算对方下场了，十三人依旧要承受被凡人士兵打败后的耻辱与同伴的战死。
这两个选项对于他们来说，都需要死很多人。
这对小丑来说，是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对战这个选项对十三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划算。
而且他想起了一些被自己忽视的事情。
刚刚他之所以认为光辉大公会出手调节，是基于光辉大公若是要杀他们，刚刚直接动手更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太担心。
但现在，随着园丁的死亡，他的这个想法直接被推翻。
也许，太阳鸟宝藏的开启，最重要的只是他这个主脉，其他人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而光辉大公想要的，是听话的狗，而不是噬人的狼。
所以他宁可发动一场大战，直接用鲜血将十三人的脊梁打断。
而这，也解释了光辉大公为何自己不出手。
眼下的士兵虽然不少，但这是光辉大公积攒了多年的结果。
他们的造价绝对不便宜，否则，光辉大公早就拿下卡迪亚王国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而此时战斗就算十三人再弱，他们拉几个垫背的一起死也绝对不是问题。
第二百一十三章 绝境
之所以让这么珍贵的士兵出手，光辉大公就是为了更好的打击他们。
为此，他甚至愿意承担相当大的一部分损失。
毕竟，被士兵打败和被光辉大公打败，两者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但悲哀的是，哪怕他猜到了光辉大公的打算，此时也没有破局的办法。
毕竟只要战斗，就一定会死人。
如果想保全自身，其实并不难，毕竟作为唯一的主脉，光辉大公本身就不会看着他出意外。
但想要保住其他的十三人，却很难。
所以他思来想去，发现凭借他现在的智慧，根本没有办法促使局面形成一个完美的结局。
所以，他就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场战斗打不起来。
毕竟，从士兵的动作来看就知道，他们只是等着十三人主动发动攻击，却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
小丑可不认为这是他们多仁慈。
他们眼下的这种动作只能说明，他们有着若是己方不动手，那他们也不会动手的限制。
所以，只要能阻止自己周围的十三人对这些士兵发动攻击，眼下的局面立刻就能迎刃而解。
但问题是，这对他来说也并不轻松。
毕竟，现在的十三人已经不是人类，而是食尸鬼了。
哪怕无论是记忆还是灵魂都与原来相同，但食尸鬼的血脉却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他们。
与小丑不同，因为精神力偏弱，他们被影响的速度相比于小丑会快得多。
哪怕他们现在因为他的命令，恢复了些许的清明，但总体上，他们还是被食尸鬼的暴躁占据着精神。
现在之所以小丑还能约束住他们，是因为他以前与几人的关系，以及他刚刚对他们进行的精神压制。
两方面共同的作用，才让他对现在已经双目通红的十三人有着些许的约束作用。
但人在暴怒之下，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更别说食尸鬼了。
虽然有之前的情谊和刚刚被压制的体验在，但这种非强制的约束无疑是极为脆弱的。
也许下一秒，十三人就会热血上头，对士兵悍然的发动攻击。
而他的精神力早就不足，毕竟，他虽然精神力得到了成长，恢复速度也快了许多。
但精神力却不是食尸鬼的长处，这加成相比于其他专精于精神力的种族可以说是极为有限。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现在能恢复到可以自由活动已经算得上不凡，根本没有第二次压制十三人的能力。
再说，十三人这次的情况与之前相比，还是有一定差别的。
之前，他们是被食尸鬼的野性侵蚀了身体，而他们本人的意志则是在不断的抗争。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压制住了食尸鬼的野性，他们本身的精神才能恢复。
可现在，他们是因为园丁的死亡想要发动战斗。
这其中固然有着食尸鬼本能的影响，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他们本人意志的体现。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压制住了他们食尸鬼的意识，有多少效果，也只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连他们本身的意识都已经跟食尸鬼的思维趋同了，就算真的再来一次威压，那几秒钟也不足以让他们冷静下来。
这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园丁的死亡。
看向园丁的尸体，小丑有些怅然。
同时，他的心里不自觉的涌现出一股怒不可遏的情绪。
对于此事，他虽然表现的最为平静，但实际上，他心中对于这些士兵和光辉大公的仇恨并不比其他人要少。
甚至，但凡有一点点机会，就算是牺牲自己，他也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可惜，他做不到。
前面的光辉大公就如同一座高山一般，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
别说是他自己了，就算是现在这些士兵都不存在，他们十三人之间跟光辉大公对战。
最后的结果，大概率也是他们失败
就算是获胜，也算是惨胜。
“若是园丁没有死，那该多好。”
小丑的心里突然闪过这个以后念头。
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沉重。
若是他没死，一切就都可以有缓和的余地。
这并非是一种逃避心理，而是对于十三人而言最好的结果。
如今敌强我弱，还送上去给敌人打，那不是勇敢，而是煞笔。
可惜园丁的精神力太过薄弱。
哪怕他尽力帮助他压制食尸鬼的野性，最后也没能成功让园丁的精神掌管身体。
双方都已经尽力，结果却不尽人意，却也是为之奈何。
若是园丁不死，原来的十三人就算被羞辱，那也是一时的。
凭借他们的潜力，早晚能将那些羞辱的人一一踩在脚下。
甚至于就算是光辉大公，他们也不是不可能战胜。
对方活的时间是比他们长，但他的战斗经验却不一定多高。
对于这种身居高位之人怕死的心理，小丑可以说是了然如胸。
光辉大公宁可变成怪物也要延寿，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所以只要他们成长起来，哪怕对方有些他们不知道的秘术。
但十三人一拥而上，仅凭数量也足以决定战局。
但很可惜，这一切现在都成了镜花水月。
明明只需要一点时间就能发育起来，但他们现在却是连这点时间都拿不出来。
甚至于就连他们刚刚跟光辉大公签订的约定，小丑也觉得那只是一个摆设。
毕竟，园丁就这么死在了他们面前，光辉大公却没有丝毫表示。
略带悲恸的看向园丁的尸体。
潺潺的鲜血在他的体下流淌，墨绿色的血液散发出阵阵恶臭的气息。
那就是园丁体内的精血。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血液绝对称得上剧毒，但对于食尸鬼来说，这却是生命本源。
小丑的心里升起一抹悔意。
早知道光辉大公对他们的的生死毫不在意，他们刚刚也许真的应该拼一把。
就算最后输了，他也可以直接自杀。
得不到太阳鸟的宝藏，光辉大公也蹦跶不了多久，照样会完蛋。
但很可惜，他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光辉大公，却没想到，到头来自己推测出的都是假象。
第二百一十四章 生路
似乎是察觉到了小丑的精神状态，他体内的食尸鬼血脉也慢慢的开始沸腾起来。
一波波无序与野性不断的冲击他的脑海。
察觉到自己脑海中的异常，小丑很快就回过神来。
与另外十二人不同，他的精神力比普通人不知道高了多少。
哪怕是一时不查，但仅仅是匆忙之下的防御，就让他体内的食尸鬼野性的侵蚀无功而返。
甚至于，他还因祸得福。
小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获得了些许的提升。
若是之前，可能这种变化还不太明显。
但现在他的精神海枯竭，这一缕多出来的精神，却让他出现了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一股清凉感在他的脑海中散出。
在这抹精神力的加持下，他的眼神重新恢复坚定。
刚刚的自怨自艾已经被丢掉，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阻止即将到来的悲剧。
他已经察觉到，自己身后的十三人身体正微微颤抖，眼神里更是涌现出时有时无的挣扎。
他们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可惜的是，精神力的这点提升，也只能稍稍缓解他刚刚有些悲观的思想。
对于眼下的局势，却是没有丝毫的帮助。
毕竟，精神力不等于智慧，后者是发动机，而前者，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汽油。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他一遍遍的扪心自问，心也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体内的血脉一个悸动，就好像在提示着他什么。
而那个它指引的方向，正是园丁的所在。
小丑微微一愣。
也许因为是主脉的缘故，他的血脉相比于其他的卡迪亚皇室，确实多了些许不可思议的作用。
例如眼下的这种悸动指引。
只有当他遇到生死危机时才有概率出现，而血脉往往会给他指出生路的方向。
这种血脉能力与历史上记载的，真正的太阳鸟血脉的威能根本没得比。
甚至于，因为他的血脉能力触发条件太苛刻，加上时灵时不灵的特性。
就算是光辉大公，都没有猜到他的这个天赋。
而在眼下这个关头，当发现自己沉寂了多年的血脉突然出现了久违的悸动。
哪怕它指向的方向是园丁的尸体所在。
小丑也不但没有忽视，反而愈发的重视。
他的眼睛微眯，眼神不断的在园丁的尸体上扫视。
他相信，自己的天赋不会无的放矢。
这里面，一定有他没有发现的东西。
当然，就算天赋的指引是错的，对他来说形势也不会更坏。
现在的他，也只是死马当活马医。
但很快，他的眼里就闪过了一抹疑虑。
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没有见过食尸鬼的尸体，但普通人的尸体却见过不少。
所以，从明面上来看，园丁的死亡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难道天赋指引的是他尸体上的某些玄机？
小丑的心里突然涌现出这么以后念头。
他不是验尸官，现在他观察园丁的尸体，也只能靠眼睛看。
但哪怕双方距离不算远，此时的他也算是目力惊人。
可他也不敢说，就一定将园丁的尸体看明白了。
这其中，很有可能有些他不自觉疏漏了的地方。
他有心上前去好好观察一下。
毕竟，哪怕再没有经验，凭借食尸鬼的目力，若是生路真的在园丁的尸体身上，他也有信心能发现。
但很可惜，此时的他必须要拦住身后的十三人。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让开身体，也许都不用士兵再继续挑衅，他的这些兄弟就会一股脑的冲上前厮杀。
这些不行，那也不行。
小丑的眉头微皱，有些犯难。
但很快，他的脑里灵光一闪。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既然他自己过不去，那完全可以动用精神力探查过去。
从刚刚使用威压时，小丑就发现精神力的作用貌似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它不但能够将附着的物体探查的清清楚楚，更是可以无视一切阻碍。
也就是他精神力蜕变的时间太短，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这茬。
虽然他的精神力使用略显粗糙，但若仅仅是探查十几米外的园丁尸体，却是足够了。
特别是他刚刚补充的那一点精神力。
本以为起不到作用了，没想到放在这个时候却是恰到好处。
心头微动，很快，一股股清凉的精神力就顺着虚空延伸而出，直直的涌向园丁尸体的方向。
他没有进行多么惊喜的操控，也只是给精神力划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毕竟，这虽然是他的力量，但他也不过是第二次接触，使用起来有股明显的生涩感。
还好，眼下的情况，哪怕他精神力操控起来不纯属，也不影响什么。
只要避开光辉大公，他的精神力就能畅通无阻。
刚刚在使用血脉威压时，他就发现其他人根本发现不了他散发出的精神力。
就算是对于十三人的影响，他也大多是借助了血脉的力量。
精神力只是一个催化剂，并没有起到实质上的作用。
但这其中唯有一人不同，那就是光辉大公。
每当想将精神力往光辉大公那里延展时，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股的危险气息。
就好像光辉大公站立的地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对于这种情况，小丑心里也有些明悟。
很明显，光辉大公是没有蜕变出精神力的。
否则，小丑刚刚的血脉威压，就应该被他发现了。
但是，就算他没有蜕变出精神力，他的精神强度也一定不低。
活了这么多年，就算食尸鬼自身带来的精神力成长再小，在时间的累计下，那也是一个不菲的数值。
更别说，光辉大公还能熟练的运用血脉威压的能力。
若是没有强大的精神力支撑，哪怕有着血脉的作用，他将精神力放出体外，也很有可能因为意外情况收创。
所以，小丑的精神力虽然理论上要比光辉大公要强，但明显强的不多。
而且光辉大公虽然精神弱，但肉体却很强。
两者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
若是小丑的精神力只是在光辉大公的外面流转，对方还发现不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精神力
但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光辉大公的身体，那事情就说不准了。
精神力的蜕变虽然是质变，但是量也同样重要。
光辉大公的精神力质量虽然没有达到质变的程度，但也仅仅是差一线。
而且因为度过的时间够久远，哪怕精神力天赋一般，但他的精神力单纯在数值上也绝对不会低于刚刚蜕变的小丑。
所以若是小丑用精神力覆盖光辉大公的身体，很可能会被他察觉到精神力的入侵。
哪怕光辉大公不会操控自身的精神力，但他的精神力却是在自己的主场。
自动反击之下，威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而精神力的传输，是有速率的。
哪怕小丑的精神力传输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但在交锋的时候，这点时间也极为重要。
小丑的精神力哪怕质量相对更高一点，如果传输跟不上，也只是无水之萍，无根之木。
所以两者如果真的开始厮杀，光辉大公只需要不断的消耗，输的也一定会是小丑。
更别说，哪怕恢复了一部分，小丑现在的精神力数值距离全盛时还相差甚远。
精神本就是生命身上最重要的部分，一旦受创恢复起来很麻烦。
甚至于，高强度的厮杀很可能给他的精神造成无法磨灭的暗伤。
所以，本能的，在精神力扫视到光辉大公的时候，他的潜意识就会发出预警。
刚刚的一系列念头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刹那之间。
只是轻轻的瞥了光辉大公一眼，他就转过头来，看向前方的士兵。
哪怕脑海中涌动着无数的念头，他的表面也没有显露出分毫，更是没有被这些想法影响到自己的动作。
他在有条不紊的按照着自己的节奏进行。
很快，就到了关键的时候。
他的精神力化为一条笔直的细线，如同一条细小的银蛇般穿过园丁前方站立的士兵。
与之前相比，他对于精神力的操控熟练度似乎又强了一个层次。
此时，小丑的眼神微微肃穆。
他挥刀斩乱麻一般将心中的繁杂思绪清理掉，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
关系到他乃至于自己所有兄弟的安慰，这一次他肩头感受到的压力，甚至已经超过了他做出要组建革命军复国的那个决定时。
但就算如此庞大的压力，也无法将小丑的心理压垮。
以前不行，在他接连蜕变过后，就更加不可能。
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的光芒。
小丑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无悲无喜，世间的一切繁杂仿佛都已经离他而去。
若是有精神力方面的大师在场，必然能看出小丑此时的状态。
在超凡时代没有降临之前，这是普通人终其一生也难以窥得的境界。
这就是佛家所谓的觉，武者所谓的顿悟，道家所谓的天人合一。
但这许多人终其一生都难以遇到的状态，如今却在小丑的身上体现。
不知道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他的所作所为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他陷入顿悟的原因，居然不是为了感悟天地至理或者领悟术法，而只是为了让自己对精神力的操控更为顺畅。
这无疑是对顿悟的大材小用。
但此时的小丑却没有想那么多。
顿悟对于小丑精神力的加持，却是毋庸置疑的。
原本的他，对于精神力的操控只能做到掌控大致方向的程度。
但现在，他却感觉精神力就好像变成了一个面团一样，可以让他任意的揉搓捏圆。
虽然相比于那些能将精神力使用的如臂使指的人来说还有些生疏，但绝对已经脱离了小白的阶段。
而此时，虚空中的孟离神情也略微的出现了一丝讶然。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惊讶。
讲道理，从一开始到现在的画面，他都没有太多的动容。
毕竟，就像是古代与现代。
虽然有一部分古代的东西放到现在也能让人眼前一亮，但更多的，却是除了历史意义，放在现在已经没有丝毫使用价值的物品。
就像是食尸鬼，在这个时代，也许是极少数，甚至是唯一可以让人长生的方法。
但若是放到海蓝联邦，简直属于白送都没有愿意要的玩意。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攒攒钱，找卡师进行超凡改造成吸血鬼，或者僵尸之流，都比食尸鬼要好得多。
可就是生在超凡遍地的璀璨时代，本人更是见识过万界生命，足以称得上见多识广的孟离。
此时的他看到小丑的状态时，他却依旧对这个男人升起了几分重视。
小丑的天资以他的眼界来看，绝对足以称得上是经天纬地之才。
他的才华不在于统兵，或者治国，而在于超凡。
孟离能看出，小丑绝对不是第一次进入顿悟状态。
若他是第一次进入顿悟，就算是精神力再强，也会被世界显露出的亲和气息而吸引。
这并非是一种诱惑，而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本身对于追逐美好的渴望。
而小丑，在进入顿悟状态后，居然能视世界的吸引如无物。
这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他精神力强悍到已经足以拒绝世界的地步，第二则是他的天资愚钝，压根感觉不到世界的美好。
第三，便是他已经进入过多次顿悟，正因为见识的太多，他才能做到进入顿悟的瞬间丝毫没有被吸引，反而能继续保持动作不变的进行要进行的事情。
前两种可能，稍微推理一下就可以轻松排除。
若是小丑的精神力真的强悍到那种地步，刚刚的食尸鬼转化仪式就不可能成功。
但若是说他天资愚钝，他转化为食尸鬼后的种种表现，都无时无刻的不在显露着他的天资。
若能感受一番就能自创技能的小丑都属于天资愚钝，那光辉大公和另外十二人岂不是更加的蠢笨。
排除掉两个不可能的选项，那就算剩下的选项再不可思议，也一定会是正确答案。
小丑可以说是孟离见过的天资最好的人类。
可惜，他生错了时代。
若是放在海蓝联邦，凭借小丑目前展现出来的天赋，只要不中途夭折。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资
只要几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成为一域的巨头，横压当代。
甚至，就算是突破到七阶的层次，都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孟离的眼里透露出一抹惋惜。
他在孟家，虽然算不上多强的天才，但也绝对是中等偏上的程度。
可是跟小丑相比，两人之间的差距就犹如云泥之别。
甚至就连孟家历史上最强的天才，那位现在还在世的六阶老祖孟长青，年轻时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若是超凡之路未断绝，小丑就算没有冥想法，仅仅靠着自己的天赋摸索着修炼，他精神力的提升速度也不会弱于一些大家族的嫡系子弟。
而冥想法创作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强人与天地之间的联系，也可以说是一种伪顿悟。
效果越强的冥想法，对于自身的天赋要求越高。
但就算是联邦最好的冥想法，其也绝对达不到让修炼者每次都能真正顿悟的程度。
当然，孟离修炼的那个纯属是属于意外。
他猜测，应该是继续喷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么，否则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得到这门明显已经超过了七阶的冥想法。
他的这门冥想法，可以让他近乎百分百的模拟出天人合一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修炼速度会比普通的冥想法快几倍甚至几十倍。
越到后面，冥想法等阶的一点差别，对于修炼者来说就是天堑之别。
而小丑虽然不可能随时随地的进入顿悟，但看其熟练程度，这个间隔也绝对不长。
这就相当于，每过一段时间，小丑就能让自己跟孟离的修炼速度一样。
哪怕那段时间他并没有全心全意的提高精神力，甚至在这之前，他连精神力的概念都没有，反而将心力都浪费在了技法之上。
但就算如此，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也足以称得上降维打击。
要知道，孟离虽然不知道联邦还没有隐藏的老怪物，但他相信自己的修炼速度在整个联邦绝对是能拍的上号的。
而这种级别的修炼速度，相对于顿悟来说，依然有着一定的差距。
毕竟，就算冥想法再接近于完美，也终究不是真正的顿悟。
将小丑放在这个时代，孟离甚至都有种造物主在恶作剧的感觉。
天妒英才，不外如是。
而能够隔三差五的进入顿悟状态，也难怪他能仅靠着一本残籍就踏入超凡。
作为这个时代可能天赋最高的人类，若是连他都踏入不了超凡，那其他人就更没可能了。
想到此处，孟离略显戏谑的看了一眼光辉大公。
对于在场的人，他没有明显的喜欢与厌恶偏向。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就像是光辉大公，虽然他算计了小丑他们，在这场戏里属于绝对的反派。
但对于他的手下，亦或者是他领地里的人，他未必就是个坏人。
而作为革命军的小丑，为了光复卡迪亚和解放人民，势必也会做出一些正义与无可奈何的牺牲。
正与反，善与恶本就是互相交织，才形成了一个个个体。
而且，就算是过去真实发生的事情，距离现在也已经太遥远了，无论是文化还是建筑，都让孟离没有一点代入感。
他人经历的事情终归是他人的，对孟离来说也只是相当于看了一场真实的VR电影。
卡师素来心智坚韧，他们很少会像普通人那般，对于某个电影里的人物产生出或悲或喜的感觉。
所以，看着眼下的场景，孟离始终处于一个理性的状态，对于双方的分析也只是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
刚刚虽然他就发现了小丑不凡，但他却依旧将大部分的目光放在光辉大公的身上。
毕竟，作为一个能在这个时代找到粗略超凡之路的人，他的身上最起码也有着远超常人的气运。
放在这幕戏里，他甚至有身份为主角的可能，理所当然的，他的到了孟离更多的关注。
而小丑则不同，作为十三人之一，他的兄弟姐妹实在太多。
十三人这个整体足以让他重视，但仅仅只是一人，在他的眼里却没有多少可以重视的地方。
而且，从刚刚的一幕幕场景来看，十三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足以称道的地方。
不算笨，但也绝对算不上多么聪明，只是一个个普通人而已，引不起孟离心里的一点波澜。
当然，这只是他最初的想法。
而现在，对于之前的看法，他早就丢到了一边。
在看到小丑散发出血脉威压时，他的思想就开始转变，正视起了这个脸上画着五颜六色油彩，面容有些滑稽的男人。
虽然类似于看电影，他也无法干涉。
但不知道是不是继续喷雾的作用，对于他们的攻击，气息或者种种动作，孟离却总能准确的感受到。
而小丑刚刚的崭露头角，则成功的引起了孟离的注意。
当然，虽然对方表现出很强的悟性，但依旧达不到能让孟离重视的程度。
毕竟，他只是个普通人。
光辉大公活的时间太久了。
对于天才来说，时间的积累确实不值一提，但就算是天才，想要成长依旧需要一段必要的时间。
而这点时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光辉大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连孟离都感受到，他对于小丑表现出的那股杀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孟离就算在小丑表现出极强的天赋后，依旧不看好他。
除非他能强到有主角光环，做到绝境不死的程度。
否则凭借光辉大公的实力与上百年的布局，小丑想要逃脱的概率，无疑是难于登天。
但现在，他却不这样想了。
当天资强到一定程度，的确能达到化腐朽为神奇的程度。
而小丑，很明显就达到了这个地步。
此时的孟离，甚至有些同情光辉大公。
算计了几十年，足足跨越了几代人，却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碰到小丑。
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若是小丑今日不死，那死的一定会是光辉大公。
毕竟，小丑在之前根本不知道精神力的概念。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计谋
这就导致，他多次顿悟都浪费在了那本只能称作戏法的书籍身上。
但现在却不同。
若是不出意外，在转化为了食尸鬼以后，就算光辉大公再小心谨慎，也无法避免小丑的崛起。
在不知道小丑潜力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按照食尸鬼的标准针对小丑。
食尸鬼身体内的能量并非无穷无尽，其中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来自于他们日常的进食摄取储存。
而食尸鬼若是想要成长，则需要极多的血肉，而且最好是新鲜的那种。
如果血肉的量不足，食尸鬼虽然也会随着时间的成长慢慢变强，但速度无疑会极为缓慢。
而若是一点血肉不提供给食尸鬼，它们的身体素质甚至会出现大幅度的削弱。
甚至若是营养不良的时间过强，有可能陷入沉睡的状态。
而按照光辉大公现在对于小丑的忌惮，他最多也只会提供给足够小丑正常活动的血肉。
甚至于，凭借光辉大公的无耻程度。
为了防止小丑偷偷的变强，他甚至有可能每隔一段时间对小丑的身体进行一次检查。
作为成为了食尸鬼几十年，甚至有着转化食尸鬼仪式存在的老阴逼。
估计整个世界上论起对于食尸鬼的了解，他说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若是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除非小丑遇到了什么天降的机缘。
否则想要凭借食尸鬼的血脉成长起来，那是想都不要想。
但现在却不同。
凭借他现在的潜力，也只需要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能成长到足以碾压光辉大公的程度。
只因为精神力跟其他体系的力量不同。
不但无形无质，在进行精神力交锋的时候，更是有可能给双方都带来难以逆转的伤害。
但那只是对于旗鼓相当的人来说。
精神力的厮杀虽然凶险，但却也是虐菜极佳的招式。
与食尸鬼的血脉压制相比，单纯的精神力碾压，更容易在战斗中出现。
两者的精神力差距越大，精神力高的人对于精神力低的越容易形成碾压。
特别是精神力强悍的人面对还没有蜕变出精神力的人，那更是会一面倒。
足以想象，光辉大公面对小丑时的劣势。
若不是因为精神肉体相辅相成，而光辉大公的食尸鬼肉体可以让他的精神在没有蜕变为精神力的时候，就拥有极高的数值。
再加上他那招血脉威压的技能，也给他的精神力带来了不少的活性。
在小丑精神力蜕变完成的那一刻，跪下唱征服的就应该是他了。
但是肉体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能给精神力带来不小的加持。
但这种加持是有上限的。
肉体与精神力差距越大，这种加持反而按照比例会逐渐降低。
而此时的光辉大公已经转化成了食尸鬼几十年。
他此时因为被食尸鬼的野性不断冲击，哪怕资源充沛，他也根本不可能再冒险吞噬血肉。
而精神力蜕变的机缘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若是仅依靠自然成长，就这么一线的差距，再给他几十年照样是白搭。
而若是想要依靠机缘蜕变，若现在光辉大公再年轻个一两百岁估计还有可能。
因为在尘世的时间太长，心中的算计太多，加上随着时间不断苍老的灵魂，他早就失去了一些精神力蜕变的关键要素。
此时，若是有人能将他的灵魂拿出来，就可以看到在他灵魂上缠绕的那浓厚无比的暮气。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凭借自身的感悟蜕变，那自然是痴人说梦。
所以无论是从肉体，还是从精神力的方面来看，光辉大公的成长无疑都抵达了一个瓶颈。
但小丑却不同。
在他的天赋加持下，他就相当于海蓝联邦的天才。
在一个超凡不显的时代有着千年以后超凡帝国天才的修炼速度。
可以想象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他是个怎样的异类。
到时候，精神力的成长性远高于他的食尸鬼血脉。
就算光辉大公再怎么限制，也只能限制他的身体，而无法限制他的灵魂。
光辉大公连精神力的蜕变都没有，就算他的身体能提供的帮助再大，当质量的差距大到一定程度后，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摧枯拉朽。
当然，以孟离现在的眼界来看，光辉大公也不是一点生路都没有。
与其不让小丑吞噬血肉，倒不如给他创造吞噬血肉的机会。
从对于精神力的理解来说，小丑虽然已经蜕变，但也明显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与光辉大公相比，他对于精神力同样没有多少了解。
而精神力在前期的攻伐效果很差，虽然后面也许只要提升一点，就能念头一动随便碾压几百个光辉大公。
但现在小丑想要提升到可以击败光辉大公的程度，虽然时间不会长，但也绝对不是一两个月就可以做到的。
而食尸鬼血脉不同。
若是有着足够的血肉补给，虽然他在后期会提升困难，但是前期会提升迅速。
而且食尸鬼血脉不算特别高等的血脉，在眼下这个超凡不显的海蓝星，想要进化到高程度的可能性不大，充其量也就是个百人敌千人敌的层次。
虽然若是小丑的食尸鬼血脉成长，看起来有点像是光辉大公养虎为患。
但人类毕竟不是天生的食尸鬼，食尸鬼血脉成长的同时，其血脉中蕴含的嗜血以及野性同样会茁壮成长。
所以一旦专注于提升食尸鬼的血脉，小丑不但对于精神力投入的精力会少很多，同时还要抵御比现在强的多的食尸鬼野性的冲击。
虽然食尸鬼的野性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磨练人的精神力，但它同时也会牵扯人类相当大的一部分精神力。
若是食尸鬼血脉太强，哪怕小丑再天才，最后也只有被食尸鬼的野性彻底侵占灵魂，转化为一只没有脑子，只知道杀戮的野兽这一个下场。
而且，孟离知道若是在小丑的面前摆上食尸鬼血脉和精神力两种提升方法，最后小丑必然会选择食尸鬼血脉。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精神力根本不了解，也不会有人知道精神力的成长性有多强。
第二百一十八章 推断
仅从初始的表现来看，食尸鬼的血脉无疑有着极强的攻伐作用，而精神力充其量也只能进行一定的辅助。
特别是在光辉大公秀完了肌肉以后，他恐怖的力量一定会在小丑的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当然，作为天才的通用天赋，小丑的直感或者说第六感很强，冥冥中的指引会自然而然的让他们选择正确的道路。
所以哪怕看起来食尸鬼血脉比精神力要强的多，孟离也不敢说小丑百分百会选择食尸鬼血脉。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危机只牵扯小丑自己的性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确有可能遵循本能选择精神力进行修炼。
但问题是，光辉大公不止关乎他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关系着整个十三人的兴亡。
他的肩上担负的，是其他所有兄弟姐妹的生命。
所谓的一念生，一念死莫过于此。
孟离能看出，小丑绝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仅从一些细微的细节，就能看出他的心理状态。
虽不知道他对于其他人如何，但他面对自己的兄弟姐妹，明显是有着真正的感情。
而在这种情况下，食尸鬼的血脉就很有诱惑力了。
哪怕第六感的指引再强，那也需要小丑自己选择。
人们虽然有时候相信直觉，但理智才是人类真正立足于世界的根基。
食尸鬼的血脉成长性也许没有精神力强，但从光辉大公的表现以及食尸鬼血脉前期的力量来看，无疑是一种极为稳妥的选择。
若是有着足够数量的血肉，再凭借小丑的精神力，他近乎有着百分百的把握可以得到足以匹敌光辉大公的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小丑的选择也就不难猜了。
所以，若是光辉大公选择这种养虎为患的方式，反而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选择。
不但在提升食尸鬼血脉的时候，那股野性会拖累小丑的成长。
到了后面哪怕小丑成长起来，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
当然，小丑这种天赋的人一般气运都比较足，所以若是精神力在逆境中得到了成长，反而压制了食尸鬼的野性，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哪怕他压制住了食尸鬼的野性，他的灵魂也势必会被食尸鬼的野性所渲染，灵肉一体，这本就是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而到时候光辉大公与他对战，在小丑精神力发挥不出来的情况下，也只不过是一只聪明一些的野兽罢了。
凭借着他在卡迪亚的根基，凭人数的器械往上堆的话，若是不顾伤亡，就算小丑成长的再强，光辉大公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毕竟，世界的上限就在这，没有超凡类的宝物，只凭借普通血肉，就算小丑天赋再高，也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更别说，食尸鬼血脉本身就很低级，上限就那么高，能在超凡不显的世界成长起来就不错了。
若是小丑还能让食尸鬼突破限制，那他不是人而是神了，天才也要讲究基本法啊，无中生有不是不可能，但那要求小丑在超凡世界。
在眼下的世界他想要突破血脉是根本做不到的。
所以，凭借成长了几十年的食尸鬼身体，就算小丑一路开挂，光辉大公也能跟小丑来个五五开。
但很可惜，他不会选择孟离的这种方式。
不能说他笨，只能说这是时代的局限性。
孟离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着无数的知识与各种案例给他参考支撑。
而光辉大公连精神力都不知道，想要要求他做出这般虽然匪夷所思，但却是唯一生路的选择，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此时光辉大公在他的眼里，已经与死人无异。
就在孟离心中念头流转的时候。
伴随着精神力的拓展，小丑距离园丁尸体的距离已经近了不少。
他绕过了那些挡路的士兵，一路上畅通无阻。
若是在之前，凭借他操控精神力的水平，难免会触碰到某些士兵的身体。
虽然他们的精神力不像光辉大公那般活跃，小丑也没有用精神力攻击的意思。
但哪怕只是短暂的触碰，也可能会给士兵带来一种莫名的压力。
虽然这种压力无形无质，不会对这些士兵造成什么伤害。
但眼下这个关头，大家都精神紧绷，神情紧张。
谁也不敢说某个士兵会不会因为小丑的压力在心神失守之下直接出手。
可此时就不同了。
无论是那些士兵还是背着身的光辉大公都没有察觉到一丝的异样。
甚至于，因为小丑的表现太过正常，那些士兵此时都紧紧的盯着小丑的身体。
一旦他拦不住他身后的食尸鬼，他们就立刻做好出手的准备。
而此时，小丑也到了关键的时刻。
一米，半米...
距离越拉越近。
直到，他即将触碰到园丁尸体的一瞬间。
他突然的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来到了一片泥潭一般，四周出现了一种明显的举步维艰的感觉。
察觉到这种情况，小丑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眼里蓦然闪过一道光亮。
这种限制对于他来说并不算多强大。
他感觉到自己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突破这股限制力的压制。
但这并非就意味着他眼前的这股限制力不强了。
园丁能够感受到，这股压制力的主要目标，分明是他前面的园丁尸体。
至于现在限制他精神力的这一股力量，也只是在它发散出来的些许余波。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他的直觉并没有出现错误，园丁的尸体上，的确有着他不知道的玄机。
刚刚之所以他的肉眼没有发现，就是因为眼前这股限制园丁尸体的力量无形无质，凭借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到。
也只有精神力这种同样无形无质的力量，探索过来才能有所发现。
园丁发现，这股力量跟精神力有些相似，但相比于精神力却要稀薄很多，而且它带着一股精神力没有对压力。
面对眼下的情形，园丁的心头压力猛然松了些许。
他不怕园丁的尸体有问题，而就怕园丁的尸体没有问题。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进入
虽然还没有实质性的收获，但起码有了目标。
他的时间很紧张，局势可能在下一秒就会失控。
若是直觉真的错了，那对于眼前的事件，他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因为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够让他再进行一次尝试。
所以在进行尝试的时候，哪怕小丑已经做出了遵循自己预感的决定，但他的心里依旧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若非他的精神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接连蜕变了数次，仅是那足以令精神薄弱的人精神失常庞大的压力，就能给他的行动带来严重的阻碍。
但哪怕扛住了压力，小丑也感觉心中的那跟弦在不断的压迫着他的灵魂。
他还不到而立，人生也只是刚刚开始。
可以说，他曾经遇到的所有危险加起来，带给他的压力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大。
但还好，感受到眼前的情况，他知道幸运女神很明显这一次站在了他的这一边。
自己的精神力遇到了阻碍，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呼吸微微放松，小丑感觉自己的心头落下了一块巨石，整个人的状态都感觉舒缓了不少。
来不及细细的体悟这整个人到好像升华了一般的感觉。
眼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哪怕心中的压力少了很多，小丑也只是暂时松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态而已。
他知道，现在还远远达不到高兴庆祝以及松懈的地步。
若是解决不了眼下的情况，那他现在的收获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算知道这件事是有人从中作梗，到时候十三人都没了，这秘密就算再重要又有什么用。
定了定心神，他没有浪费时间。
眼前阻碍他精神力的力量并不是均匀的分布在虚空中，而是如同棉团一般，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所以若是他稍微花费点时间，应该可以找到这股力量流动的规律。
到时候沿着这力量流转的缝隙，依靠他现在的精神力操控的精妙程度，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越过这力量的阻碍，靠近园丁的身体。
如此一来，凭借这四两拨千斤一样的方法，他剩下的这些精神力基本不会出现损耗。
但当他用眼睛的余光瞥到自己身后的那些兄弟姐妹狰狞颤抖的脸庞，他的眼里露出一抹沉重。
他不想选择这条路。
也许那么做可以让他更轻松，也可以让他的精神力负担更小。
但相应的，另外十三人的精神一定会在这段时间遭受更大的折磨。
十三人是听从他的命令，这才压下了对于士兵的杀意，努力对抗自身的暴躁。
他们那么信任自己，若是只顾自己，他还有什么资格做其他人的大哥。
更别说，食尸鬼野性的侵蚀强度他比谁都清楚。
他无法保证，十三人的精神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所以看似有的选，但实际上，他眼前的路也不过只有一条。
精神力飞速的燃烧，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如同被蒸发一般，不断的消失在虚空中。
小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传来了阵阵虚弱的感觉。
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牵扯自己精神的那股力量在他的精神力作用下不断的被削弱。
这是一种笨办法，虽然最快，但消耗也是最多。
这就相当于两军交战，他完全与敌人面对面的进行交锋，可以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是之前他精神力充足的时候，做出这个决定反而是正常的。
眼前的限制力量不算强，主力都作用在园丁身上。
哪怕他只是刚刚精神力蜕变完，也可以轻松的突破这限制。
但现在，他却是处于精神力的低谷。
要知道，精神力可不是只能用来探测或者攻击。
它最主要的作用，还是让人维持意识，处于一个清醒的状态。
此时这么挥霍精神力，万一估算失误，小丑很可能会直接陷入昏迷。
与他预想的不同，这种力量越往后越强，他感受到的阻碍也就越大。
但还好，因为他刚刚靠着天人合一的状态，提高了精神操控的精度，所在一路上节省了不少的精神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成功。
否则以他的状态，根本做不到用蛮力将眼前的这些力量驱逐，深入园丁的尸体中。
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像突破了一层膜一般。
虚空中发出一声无人能听到的噗呲声。
小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四周的压力尽去，但这一瞬间，他也感觉到了自身的阵阵虚弱。
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萦绕在他的本体之上，他强忍着不适，才没有直接倒下去。
但就算如此，他的身体依旧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若不是幅度很低，定然会被其他人看出端倪。
小丑的心中暗自苦笑。
没想到精神对身体的影响这么大，哪怕他已经变成了食尸鬼，居然都扛不住突如其来的这道反噬。
他的精神力还没有完全耗尽。
但当人的精神力实在太低时，种种不适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人们的身上。
小丑此时就体验了一把。
比起肉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那种虚弱无疑更令人难以忍受。
但还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好像进入了台风的暴风眼，最后的这一点点距离，他的精神反而感受到了一股风平浪静的感觉。
稍微缓了几秒，他也终于靠近了园丁的尸体。
精神力缓缓的附着在园丁的身上，他强忍着脑海中的疲惫，咬着牙成功完成了最后一步。
精神的传输速度极快。
随着附着完成的这一刻，对于园丁身体里的种种情况，小丑在一瞬间就已经了然如胸。
而他的心里也出现了一抹恍然。
因为就在刚刚那个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的血脉为什么指引自己探查园丁的尸体，为什么他会关系到十三人的生路。
所有的谜底，都在这一刻揭晓。
事实的真相无疑是令人震惊的。
利剑穿胸而过，园丁明明都已经没有了一点生气，就连他胸口流出的血液都已经干涸。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
第二百二十章 发现
通过精神延伸，小丑惊讶的发现，园丁居然没有死。
在那具枯瘦的尸体中，反而还蕴含着一道虽然微弱，但却十分坚韧的生机。
任谁也想不到，真相居然如此滑稽又如此简单。
但小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个事实，那就算他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一茬。
这其中既有光辉大公不按套路出牌的缘故。
但更多的，则是因为留给小丑思考的时间太短，而他又只是刚刚成为超凡者。
在他固有世界观的约束下，他根本想不到超凡者还会有这种让人陷入假死玄妙的手段。
以小丑的天赋，想要转换过自己的观念无疑是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
但此时光辉大公偏偏就选了这么一个时间点，着实是打了小丑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对于幕后黑手，小丑已经洞悉。
在知道了园丁没有死亡的真相以后，一切的碎片都已经拼接在了一起，在小丑的眼里，所有的一切也都穿成了一条线。
园丁明明没有死亡，但此时的他却又没有苏醒，再考虑到刚刚那股泥潭一般的阻碍感，那原因就很简单了。
答案呼之欲出，这分明就是最不可能的光辉大公从中作梗。
要知道，小丑自始至终都在等待着光辉大公出手阻止，可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想法的天真。
一个最不可能出手的人，策划了眼前的一切。
而那让他精神力陷入其中的泥潭，小丑也明白了那是何物。
那分明就是光辉大公施展的血脉威压。
从刚刚起，他就感觉周围这限制的力量给了他一种无形的熟悉感。
只不过，之前小丑被光辉大公的血脉威压针对，是作为承受者。
而现在在园丁身边，他却是作为旁观者存在。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感觉到了一股熟悉感，但因为时间紧促，小丑却始终来不及思考那带给他熟悉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而此时，事实也已经明了。
他早该想到的，若不是因为血脉威压中带了一部分精神力的性质，他的精神力又怎么可能被随便一种无形的力量就拦住。
要知道，哪怕是在无形的力量当中，精神力也属于虽然普遍，但却相当高等的一种。
也只有同样的精神力，才能对小丑造成这么大的阻碍。
定了定心神，有着种种事实做依据，小丑此时已经推断出了光辉大公的意图。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十三人出手。
很不可思议，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性可言。
所以哪怕知道了他的想法，小丑也始终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是什么让他必须要把十三人的状态削弱后，再放出铁牢二次针对一番。
要知道，从名义上，十三人现在可是光辉大公的手下。
而且，若不是他发现了事实，他只会认为针对十三人的是那些士兵。
自始至终，光辉大公都没有在明面上出手。
双方本就关系不佳，若是真的对他们还有什么图谋，他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虽然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但小丑也没有太过纠结。
以后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现在他要做的，却是要抓紧解开眼下的危局。
而自从知道了园丁没有死亡后，他也有了解决的办法。
毕竟，只要园丁没死，那双方就没有生死大仇。
但若是此时十三人出手，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自然不打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朝着对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
想要破局很简单，关键就在于精神力。
光辉大公距离园丁的尸体很远，也因此他的血脉威压被削弱的很是厉害。
若非园丁此时已经重伤，凭借光辉大公现在的血脉威压，根本不可能让他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所以小丑要做的就是用精神力与光辉大公血脉威压中的精神力暂时抵消。
不需要太长时间，只需要让园丁暂时恢复就可以。
到时候，压制被打破，待看到园丁苏醒后，知道他没有死亡，十三人自然会冷静。
而光辉大公后面就算再继续压制，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但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毕竟，此时他的精神力已经匮乏到了极点。
刚刚抵消光辉大公的血脉威压，就将他本就不多的精神力消耗了一半以上。
如今想要再暂时抵抗，基本就相当于他要承受住光辉大公全部的血脉压制。
要知道，刚刚在铁牢里时，他可是差点被光辉大公压制到死。
哪怕对于园丁，光辉大公不可能发挥出自己的全力，但小丑的状态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心中暗自发狠。
既然有了生路，小丑怎么可能放弃。
心神凝聚，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宛若挂起了狂风暴雨。
一股股精神力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但这一切，都不是没有代价的。
小丑明明健壮的身躯，此时却蓦然出现了一抹暮气。
虽然很淡，但却明显给他添加了一股虚弱之感。
但他的肉体上出现的问题只是旁支末节。
半空中的孟离明显可以看到，小丑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无神之色，整个人更是好像变成了一具没有灵智的木偶一般。
孟离知道，小丑这是在压榨自己的本源。
精神力虽然看似是凭空而生，但实际上却是自精神中的精神本源慢慢孕育。
此时小丑的做法，无疑是自断前程。
精神上的伤势最难恢复，别人损伤了一丝本源，都需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而像小丑这种做法，简直就是自杀。
别说成长了，他之后还能活着，都说明了他的天赋牛比。
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小丑无疑是一个不错的人。
但真正的世界上可不会是正义必胜。
他这次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孟离没想到自己才刚刚关注小丑，对方就给他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但小丑显然听不到孟离的心声。
在激发了自己的精神本源以后，他终于达到了进行计划的基础。
刚刚压榨出的精神力毫无保留的倾泻而出，一瞬间就将光辉大公整个的血脉威压全部从园丁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进行
而难得的好消息是光辉大公对于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发现。
只因为他没有蜕变出精神力，所以哪怕他使用血脉威压使用的再娴熟，也做不到可以随时监控的地步。
虽然混合了精神力，但是血脉威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技能。
所以对小丑来说，他使用的血脉威压的威力虽然远不如光辉大公，但那是他转化为食尸鬼的时间太短。
从精细度上来看，他使用起来血脉威压，却可以做到使用精神力对这个技能按照他的心意进行微调。
而光辉大公则更多的依靠的不灵活的血脉力量，他的做法也只是持续释放以及选择目标。
所以相比于小丑，虽然他的技能威力更强，但从本质来说却是明显的落了下乘。
也真是因为使用起来很是死板，所以哪怕他用出的技能中途被人干涉，光辉大公那里也得不到一点反馈。
若是之前，他还能用感知观测自己技能造成的影响。
毕竟食尸鬼已经不属于人类，无论是五感还是直觉都比普通人要强的多。
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可能被光辉大公察觉到异常，若是小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也不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但不知是对小丑他们的轻视，还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目的，他居然一直背过身，离士兵和十三人他们远远的。
就算是食尸鬼，在失去了双眼后，仅靠其他的感官，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无法做到明察秋毫。
所以他的这点小觑，却是给了小丑可趁之机。
一直用眼睛的余光监视着光辉大公的动作。
小丑小心翼翼的将精神力传输过去，他的心神在这一刻可以说已经凝聚到了极限。
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在精神力空虚的情况下，他绝对反应不过来。
但小丑早就估算过，虽然眼前的局势剑拔弩张，但就是这一会僵局还没有打破的工夫，反而比之前要更加安全。
一切都很顺利，事情也没有出现其他的变数。
小丑能感觉到，随着自己彻底挡下了光辉大公的血脉威压之后，园丁那边好像摆脱了枷锁一般。
他体内的生命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当然，无论是士兵还是光辉大公，亦或者是其他的十三人，在没有精神力的情况下，都没有发现这发生在园丁深处的变化。
见状，小丑不由得松了口气。
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诧异之色，园丁作为跟他相同的食尸鬼，眼前发生的变化本来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算是人类脆弱的身体遭受了损害，他们的体内都会在应激状态下分泌出种种特殊物质，用以激发人体的生命力以自救。
这本来就是生物求生的本能。
而食尸鬼作为一种与其说是生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更像是战斗兵器的种族，自然不会出现被人重伤以后就失去了战斗力的情况。
正恰恰相反，他们日常战斗的时候，身体的相当一部分组织为了减少能量消耗，反而是处于一种独特的休眠状态。
这些组织只有在食尸鬼的身体受到侵害时才会激活，一旦启动，食尸鬼作为超凡生物的区别就可以很明显的同普通生物区分开来。
也许他们的力量，速度比不上一些普通生物。
但是在绝境状态下，他们以能量为代价，整个身体的身体素质以及恢复力都会得到一个巨额的提升。
这种状态下的食尸鬼，才属于完全体，就算是要害被击中，他们也可以短暂的延迟自身的伤势爆发。
所以想打败一只食尸鬼很简单，但想要在食尸鬼的手底下毫发无伤，却是低阶超凡者很难办到的事情。
而园丁因为本身就已经重伤，所以他体内的食尸鬼血脉在生命的威胁下变得无比的活跃。
刚刚是因为光辉大公的血脉压制，他的身体这才没有一点动静。
但如今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刚刚转化为食尸鬼后体内还没有消耗完的血肉，一瞬间就在血脉的作用下快速进行消耗。
虽然从外表来看，他的胸膛还没有一点起伏，呼吸系统也没有恢复。
但是小丑一直用精神力笼罩着他的身体，也因此对于园丁的每一个变化他都了如指掌。
他能感觉到，园丁身体内的生命气息已经以飞快的速度进行复苏，而他外表之所以没有反应，则是身体的一种本能的减少能量消耗的方式。
只要稍稍的给他一些时间，他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在没有打中要害的情况下，食尸鬼的恢复速度在低阶超凡生物中，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又观察了几秒钟，他确定园丁那边一切正常，身体内部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后，小丑这才放下心来。
分心二用，他将大部分精力转回到了自己的这边。
他要进行下一步计划。
顺利的救治完园丁固然值得令人庆贺，但相比于他整个的计划，也仅仅算是开了个好头。
想要解除十三人和士兵之间的这场争执，让光辉大公的计划落空，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等着小丑。
十三人此时的状态很差。
虽然还没有动手，但通过他们的神情来看，却早就已经达到了即将失控的边缘。
现在他们也只是因为小丑话语的缘故在咬牙强撑。
但凭借他们的理智还能坚持多久，还是一种未知数。
毕竟，与之前不同，这一次他们的潜意识已经与他们身上的食尸鬼野性站在了同一战线。
哪怕他们身上的食尸鬼野性因为多次受挫，已经弱了许多。
但在十三人潜意识的帮助下，威力却也没有下降多少。
起码在小丑看来，十三人这边的棘手程度远比园丁那边更大。
园丁的假死只在于隐蔽性太好，若是没有在血脉的指引下洞察光辉大公的动作，小丑根本没有解决的方向。
连方向都没有，对于解决小丑自然是无处下手。
但也许是因为园丁问题的难度都在隐蔽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制止
所以在发现了园丁身上的问题之后，对于小丑来说，这情况根本不难解决。
若不是他的精神力实在是虚弱的厉害，以他全盛时候的精神力强度，想要园丁苏醒，也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
但十三人这边的情况却不同。
虽然情况也不复杂，但相比于园丁那边，解决难度却提升了几个层次。
若是在刚刚他们自我意识尚存的时候，他们暴走的问题还好解决一些。
只要告诉他们园丁还没有死的讯息，就能解除他们潜意识里对士兵的杀意。
到时候仅凭那已经弱了好几个层次的食尸鬼野性，只需要稍微给十三人一点时间，他们就能抵挡住。
但现在情况却不同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三人的理智已经愈发的微弱，他们的神智也在慢慢消失。
刚刚回过神来，小丑就试探性的开口阻拦了几句。
但相比于之前，他这一次的开口制止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十三人的神情没有受到他话语的一点影响。
见到如此情形，小丑的神情有些严肃。
很明显，他们此时的状况比他想的还严重。
看来因为园丁的死亡，他们的潜意识里对于那些士兵的杀意已经大到了一定程度。
否则在小丑的估计下，仅仅凭借着食尸鬼的野性，他们不可能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住。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庆幸之意。
也幸好他的动作够果断，在血脉的指引下，他劈刀斩乱麻一般，直接将园丁那边的问题解决。
否则也许再稍微晚一点，也许还没等他将园丁那边的事情解决，十三人就会失控。
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一旦发生那种情况，一切就都完了。
但哪怕没有发生最差的那种状况，现在的情况对于小丑来说，依旧不容乐观。
想要十三人的潜意识解除对于士兵的杀意，他就必需要将园丁没死的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但现在，就这么简单的一个条件，放在现在的场景下，却有种难如登天的感觉。
只因为潜意识是无法直接与外界进行反应的，小丑想要传递信息，就必须要倚仗他们的理智作为中间的枢纽。
但问题是，食尸鬼的野性自始至终都在不断的侵蚀着他们的理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理智本身就已经自顾不暇，别说是传递消息了，就算是小丑现在给十三人来一下，他们的理智也没有余力去分析原因。
他们大脑此时明显已经停止了接受外界的消息，甚至就连本能的接收通道都已经关闭。
小丑试探了一点时间之后不得不承认，眼下十三人身上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若是贸然对他们进行刺激，操控他们身体的大概率会是他们的本能，而非理智。
想要让他们的理智传递信息，眼下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他们的理智从他们意识形成的泥潭中拖出来。
哪怕只有几秒钟，眼前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而小丑，确实有着短暂让他们的理智脱离束缚的方法。
那就是来自于光辉大公身上的，对于压制食尸鬼的野性有着奇效的那个技能——血脉威压。
这是小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唤醒十三人意识的方法。
但问题是，这个技能的消耗实在是太高了。
就连刚刚他全盛的时候，想要压制十三人几秒钟，都近乎让他的精神力直接见底。
而哪怕这一次压制的难度要低了不少，但比较他眼下的身体状态与刚刚的身体状态，小丑这一次的难度，甚至比刚刚更高。
刚刚压榨出来的精神力不少，抵抗光辉大公的血脉威压只消耗一部分。
若是将剩下的一部分精神力使用，足够他将十三人的理智唤回来。
但问题来了，他现在的精神力是压榨精神本源得来的。
若是之后将这部分精神力回归精神本源，虽然中间还是会损耗一部分，但无疑会大大减轻他精神上的伤势。
这种办法只有他现在的精神力才能起效。
若是他只后恢复的精神力，哪怕强度与现在没什么区别，想要恢复精神本源受到的创伤，也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眼下对于小丑来说，又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抉择。
小丑连一秒钟没有犹豫。
此时的他，反而很庆幸剩下的这一部分，此时也有了用武之地。
而他甚至没有想过，要将精神力回流，以恢复自己的伤势。
嘴上的利齿不由自主的咧开，他很庆幸，自己的计划终于凑齐了所有的拼图。
如今，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只要十三人能恢复清醒，这一场危局基本就可以解了。
没有耽搁时间，他目光微沉。
在士兵诧异的目光中，小丑转过身体，面对身后的十三人。
下一秒，他的胸脯猛地收缩。
“都清醒一下！”
轰鸣之声在他的喉咙发出，震得他头顶的吊灯都微微晃荡。
虽然他此时精神力很是虚弱，但身体状态却没有一点问题。
这一击，他蕴含了血脉威压的技巧。
但在士兵的眼里，小丑只是看着十三人怒喝出声。
不少人对于小丑此时的动作嗤之以鼻。
他们已经看出，小丑此时已经黔驴技穷，而十三人也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所以他们的手里早就握紧了刀剑，准备给十三人来一记狠的。
只要他们有一点动作，他们立刻就会发动攻击。
作为死士，光辉大公的命令在他们的心里本来就是至高无上的。
就算是接下来的战斗他们可能会死亡，他们也甘之如饴。
包括光辉大公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看出，小丑的怒喝并不简单。
而这正是小丑所想要看到的。
虽然在整个计划中，他的精神力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但若是光辉大公不知道精神力，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思考，那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从理论上来讲，也都是可以解释的。
园丁的苏醒，可能是因为他身体受到死亡的威胁后产生的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