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局中（3）
“喵！”
【好疼】
它开始剧烈地抽搐，脑袋似乎是要爆炸了一般。
男子松开了手，没有再理会黑猫，也就是幽瞳。
它瑟缩着，亦步亦趋地跟在男子的身后。
“喵？”
【这是哪里】
走在阴冷潮湿的地面，寒冷包裹着它，也是在这一刻，它失去了自由。
……
它见惯了这个男人的手段。
他就是一个魔鬼！
幽瞳望着离夙，看着他疯狂的举动，那双充斥着兴奋与愤懑的血红色眼睛不断刺激着它的神经。
它看着惊慌失措的人类被抓来，一个又一个，他那眼中是遇到猎物般的狂热痴狂。
它眼睁睁看着原本充满活力的人类，被那罪恶之源肆意实验、改造。
血流成河。
其中很大一部分被淘汰，只有极少一部分得以存活了下来。
但存活下来的，他们已经不是他们……
他们长出了原本不属于他们身体的四肢；他们不再需要依靠食物存活；他们还活着，但他们早就失去了本来的样貌与情感。
他们也只听从一个人的命令。
再后来……
被抓来的人越来越多，地下的规模也越来越大。
罪恶之源的野心也愈来愈盛。
终于，他对它下手了……
它是灵猫，原先是妖魔界的灵猫，本应该过着舒适的生活，却不慎跌落人界，还到了这个鬼地方。
它的一双异瞳，能看清一切被遮蔽的事物，打破一切屏障，视野所及之处，一览无余。
他给它取名为“幽瞳”，意为“幽暗中的眼睛”。
它成了他的眼线与“代言人”。
他也给予它开口说话的权利。
它渐渐熟悉他的性格，做事。
它会努力奉承他，只希望在他惩罚它的时候可以少吃一鞭子。
它没错，但它需要承受错误……
实验失败，他需要用它来泄火。
它被随意地丢到阴暗的角落，被无情地践踏、鞭打。
不吭一声，伤口需要独自舔舐。
他心情好的时候，它是他腿上的“爱宠”，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便是他发泄的工具。
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或者某一天，也会成为那些被无情改造的人。
虽然没有方向，但它至少还有思想。
在那个时候，它多希望自己还是妖魔界的那只灵猫。
将来的一天，它坐在高高的云梯之上，喝着美酒，品着佳肴，周围还簇拥一众母猫……
这便是它的梦想。
也是唯一让它活下去的希望。
它闻着他身上属于妖魔界，那熟悉的味道，才想起自己已经活了很久，妖魔界也早已变了模样。
它也并不是没有抵抗，只因抵抗了，也只是徒劳。
他不会因它而停下任何改造实验，也不会因它受伤而放弃对它的桎梏。
它在他眼里，也只是一只可有可无的仆从罢了。
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不能不听他的话，不能自作主张，就像现在这般，它想离去，却触怒了他。
……
“主人。”垂下眼眸，它机械地说道。
它知道，他喜欢这种操纵它的感觉。
眼中的猩红退了些许，许是心情好，又或者是前段时间刚打过它，他竟然摆摆手让它离开了。
殊不知离夙突然又有了一个计划，那个计划让他为之疯狂……
第九十一章 利用土元素
另一边，虽说战斗已经结束，但是处理后事也是挺麻烦的，就比如现在——
零与叶昊等人站立在大厅还没破碎的一块地基上，望着面前的场景，十分无奈……
原本光洁的大厅地面已经破碎不堪，有的甚至还露出了底下的泥土石质层……
要知道，他们这个根据地可是建立在地下的，本身就很隐蔽，使用的还是硬度高，强度大的合金，现在直接被摧毁了不说，这里的位置也暴露了。
不过位置应该是在上次袭击便已经暴露了。
不然这次不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零大人，怎么办？”
叶昊看向零，不由自主地询问着他。
如今根据地虽然只有大厅被摧毁，但是位置暴露，显然已经不安全，如果大家继续待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是如果说不待在这里，众人又能去哪里……
这边的防御如此强大，他们都能轻易闯入，还有哪里是可以躲避的呢？
不过叶昊这话一开口，他自己也有些后悔。
如此情况，应该都没有办法了吧，即使是实力强大的零大人，但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便找到一方防御之所，供大家住入吧……
想到这里，叶昊有些落寞，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这边零也在思考，不过他其实是在和空间中的土灵询问。
“土灵爷爷，您上次说，土元素是一切元素的根本，那可否形成自然屏障？”
如果说可以借助土元素打造出一方避难所，那大家的安危便不成问题了。
“是的，你可以依靠土元素来打造一切你想要的，毕竟土元素本身就是防御性元素，这边也就属土元素最为充沛了。”
“那么，土灵爷爷，我应该怎么做呢？”
确定土元素可以用于建立防御，零也松了一口气。
“在你能召唤我出来时，你便已经觉醒土元素，再加上你还是万灵之体，对于土元素的运用更为简单了。”
土灵顿了顿，补充道：
“虽然没有什么练习，但是你的身体会自发形成一种磁场，吸引地下的土元素，届时你再将其吸纳，再以意念释放出来，便可以土为墙，以灵为结，将你心中所想打造出来。”
“还能以心念打造？”
零惊喜道。
“是的，在你强大之后，便可利用土元素打造一切你想打造的。打造东西的大小根据你的实力来决定。当然，这些东西既然都是土元素，那么自然也会被木元素克制，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记住。”
土灵耐心讲解道。
零点了点头，关于属性相克之说，花星诚之前便告诉过自己。所以这一点，他是会注意的。
对了，花星诚呢？
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察觉到零心中所想，土灵安慰道：
“你身体里的那个小娃娃陷入沉睡了，应该是有了什么顿悟，反正是好事，你不必担心，我会注意些他的。”
零松了口气，谢过土灵。
转头看向叶昊，道：
“你让大家聚集到一起，不要分散。”
叶昊点了点头，没有问什么，便去召集众人了。
零伸出双手，脑中渐渐浮现出一栋建筑，恢宏，大气，他一边想着构图，一边调动身体，从地面缓缓吸收土元素。
此时的万灵之体也开始运转，源源不断的土系能量从地下抽出，被零吸收。
当然他这个吸收并不是自身吸收，只是借助万灵之体过渡，存放于空间中。
不然，就凭零现在的实力，早就爆体而亡了。
至于空间，也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在收服土灵的那一刻，便可以储存灵气了。这些灵气零可以随意调用。
殊不知零的空间远远不止这些功能。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空间给零带来了数不尽的惊讶与惊喜……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空间中的土元素能量并没有储存多久，就被零缓缓引出，依据他脑中建筑的样子，慢慢在地上构建出一方形状。
这还没有结束。
随之，越来越多的土元素被提出，叠加在那物体上方，渐渐汇聚出了一方屋子的雏形。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房屋不断拔高，拉伸，竟然冲破了土层，到达了外面。
尘土散落，阳光透进。
叶昊带着众人到来时，看见的便是那方盛景——
第九十二章 改造
一所巍峨壮丽的楼阁拔地而起，冲天而上，大有石破天惊之势。
没有多么华丽的点缀，只是黄色的土色建筑层，却给人带来一种奢华大气之感。
许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因土系诞生的建筑突如其来，冲破了地表，越来越多的阳光透过地缝照射进了地下。
顿时，整个地下犹如闪电划破黑暗，众人都恍了神……
叶昊最先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零，有些结巴地问道：
“零大人，这……这是……我们的……新房子？”
天呐，真让人不敢置信。
虽说知道零实力很强，也有一些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能力。但是这种直接生成建筑的能力，这比和他说他成了亿万富翁还让人惊讶。
零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能力……
零听见叶昊的话，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哈，因为材料有限，房子只能建造成这样了。不过大家可以放心，虽说从地下搬到了地面上，但是这里很安全。”
“至于幕后黑手，我也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我都会逐步处理，大家只要多加防范，便不成问题了。”
“届时，我也会再给大家一些东西，你们用其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我们的敌人远没有我们见到的那么不堪一击……”
零突然抬眸，眼神不知道望向何处。
而此时地下宫殿中的灰庖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他有些疑惑：
自己已经改造进化多次，怎么还会感冒……
不过他也没有想什么，依旧专心地忙着手头的事情。
如果此时他的旁边有人，一定会惊得吓出病来——
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之所以说是“尸体”，是因为身体主人虽然还有气，但是双眸紧闭，纹丝不动。
这模样已经比“尸体”还“尸体”了……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针孔在那具身体上浮现。旁边是一堆已经用过的瓶瓶罐罐，还有几根废弃的针筒。
这是最新批次的改造人体实验。
不同于去那些池中浸泡，需要耗费的时间之长、效果之慢；这样改造的方法更为简单粗暴，效果也更为显著。
不过相之，失败的概率也很高。
而灰庖，他是第一批进行注射改造的改造人。
许是离夙想要尽快统治人界，进而带领人类仆从杀去落云。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突然出现的零让他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计划，加快进程。
故而，凭着拥有前世科学家的记忆，他开始了新的研究。
终于，在废了不知道多少人体后，成功诞生出了新的改造人——灰庖。
新的改造人与以往改造人不同，他们拥有意识，也拥有思想，只不过还是只听从离夙命令而已。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们可以重生。
而且重生后的实力会翻倍。
这就是当初灰庖“自尽”后又“复活”的原因。
他便是经历了重生。
重生过后的灰庖居然发现自己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有个猜测……
而离夙，冥冥之中感觉到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但他却没有细想，这也导致了后面几乎是扭转乾坤的局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视线回转，零带着众人进入了新的房屋。
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只弄了外层……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相当于你买了一栋房子，然后其中没有任何家具，包括装修，就只是一个毛坯。
嗯……
零讪讪一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地望着土黄色偌大的墙壁、天花板。
因为都是一个颜色，走在里面甚至看不清前面是土墙还是没有尽头……
这可如何是好……
第九十三章 新的家园
众人也都有些愣怔。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外表如此恢宏的建筑，进入之后竟然是这般模样。
不过他们也没有露出失望之色，毕竟如今生活，能有个落脚之地已经很好了。
“无妨，零大人，之前的根据地还有不少东西，只需要搬过来便成。”
零恍然大悟。
一开始他还担心没有设备，后来听了叶昊所说，才想起他们都有现成的东西。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只需要将那些东西都搬运上来就行。
至于这个搬运的任务嘛……
“紫幽。”
“咿咿呀呀。”
见零召唤自己出来，紫幽高兴地舞动着触手，对于身处的环境也是十分的好奇。
东边走走，西边探探，零也没有打扰。
待紫幽转完了，他轻声开口道：
“紫幽，有件事要请你帮忙了。”
紫幽伸出一只触手往零身边蹭了蹭，大有一种“包在我身上”的自信。
“那么，就请你帮大家把下面的设备都搬上来吧。”
“咿咿呀呀。”
紫幽巨大的身体转了个圈，微微挪动身体，身上那些触手便如同灵活的机械手臂，抬起，伸到那些需要搬运的设备面前。
不多时，一件又一件的设备便被紫幽拖了上来。
零在制作建筑时，是加了楼梯的，不过还是在建筑外面。
故而，众人想要离开到达上层建筑，还需要借助紫幽。
为了加快运输，零让众人将物品小件都用箱子打包好，放在最空旷的位置。
到时候紫幽只需要将箱子运送到上面，接下来再由众人自行取出摆放便可。
不得不说，这样的运输方式是十分便捷了。
就像是全自动流水生产线，一切井然有序，众人也都各司其职。
不多时，所有完好的东西都被转移到了新建筑中。
不过这样搬进去真的没事吗？
东西已经搬完了，众人也都通过紫幽到达了新建筑中。
“零大人，以后这里就是我们新的居住地吗？”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叶昊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一边堆积着的物品，一切都很完好整洁。
“是的，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新家园了。”
零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显然他已经把自己也纳入其中，成为了一份子。
如果能就这么住着，自然是很好的。
但是就这样住在外面，真的安全吗……
不止是叶昊，众人都很关心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是有了新的居住地了，但是这个居住地是在地面上不说，光是没有根据地的防御系统，就让他们很担忧。
要知道，根据地那么强的防御，都能被敌人轻松打破，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建筑，真的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吗？
零明白他们的顾虑，一一答复他们的疑虑。
他在建造时，其他人并没有看见他的动作，因此也并不知道这些都是由土元素构建而出。
不是泥土，也不是土质层，是土元素能量凝结而成的建筑。
虽然外表看上去就是泥土，但是其强度，可媲美任何强度大的金属。
毕竟土系可是防御力最强的元素。
众人听完零的话，也终于放下了心。
一一散去，打扫的打扫，搬运的搬运，开始为新家园摆设布置……
“咿咿呀呀。”
紫幽突然开始摇晃起来，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晕。
“紫幽？”
零有些着急地想接近紫幽，却被它身上的光晕震退。
“回去吧。”
心念一动，将紫幽收回了空间。
随即身影一闪，跟进了空间。
叶昊等人见零突然消失，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第九十四章 又进化了
却说将紫幽收回空间后，零随之也进了空间。
紫幽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
进入空间后的紫幽并没有改变之前发生的状态，而是持续散发着紫色光晕，在空间中闪着光。
零并没有让其回到契约空间，自是放在了自己的空间。
紫幽的变化也成功地引起了土灵的注意。
他从空间另一侧过来，好奇地飘到距离紫幽不近不远的位置。
那是既可以近距离观察，又不至于让紫幽受到干扰的地方。
看着紫幽的情况，土灵喃喃道：
“嗯……如我所猜的不错，紫幽这模样应该是又要进化了。”
“又要进化？”
零有些惊讶，不确定地再次问了一遍。
“是的，”
土灵点了点头，从原来的位置离开，离紫幽更近了，几乎要贴到紫幽身上。
但是此时的紫幽却没有任何受到打扰的反应，似乎是将土灵自动屏蔽了。
土灵心中有了猜测，稍稍离紫幽远了一些，指着它身上的紫色光晕，道：
“你看，它现在基本进入了一种自动屏蔽状态，这种状态可以让它不受外界的干扰，这是进化的前兆。”
他虽然还不确定紫幽到底是什么品种，但是它有很多地方都与玄肢兽相似，因此土灵才会大胆推测。
零点了点头，对于紫幽再次进化也是欣喜万分。
不知道这次进化，紫幽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呢？
如是想着，零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了紫幽的对面，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紫幽。
要说他为何如此，零自己也不知道，似乎自从紫幽被收服后，冥冥之中都让他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它，对它的一切行为都感到好奇。
这种变化并没有让零觉得有什么，他将其归结于“将紫幽从小养到大”，便多上了一份心。
任谁也不会想到，在未来，紫幽竟是与零并肩的存在……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紫幽的进化可以说是缓慢至极，却又安安静静。
零是被紫幽触碰醒的。
是的，他睡着了……
他一直盯着紫幽，看着它身上散发的紫色光晕，久而久之，那紫色光晕便如同一个漩涡，让人忍不住地沉沦。
于是便出现了如此情况：
一位不及弱冠的少年坐在凳子一角，他的双膝是自然并拢的状态，手肘撑在膝盖上，脑袋微微点着，竟是睡着了！
其实也不能怪零睡着，毕竟只有在空间，他才能卸下防备，安然入睡。
被紫幽碰醒的零还有些恍惚，刚刚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在向前奔跑着，身后还有一群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在追赶着她，看不真切。
那女子被逼到一方悬崖边，才停了下来，后面的追兵也停了下来。
双方不知道交流了什么，便见那女子义无反顾地转身，跳下了悬崖……
模糊又细碎的片段，让零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如果是梦境，为何他会有这般梦境？
零想起了之前花神给自己的那段记忆，那也是梦境，却和刚刚他感受到的完全不同。
神之界的记忆他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的，而刚刚那个梦，明显给他带来的感觉不同，那段梦竟然会直接影响到他现在的情绪。
明明只是一个短暂的梦，零却有种自己经历过的感觉。
“咿咿呀呀。”
紫幽的唤声将零从思绪中带了出来，零这才看向紫幽——
紫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便是头顶上的那个花苞已经盛开，凑近了还能闻到一阵芳香……
第九十五章 空间的力量——时间冻结
“咿呀呀。”
紫幽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变化，它努力地抬起头，似乎想要看看自己头顶上的花朵，使劲了全力却还是看不清楚，便有些懊恼地垂下了脑袋。
零见此，唤出了空间中的一面镜子，将其移动到紫幽的面前。
顿时，镜子里浮现出了紫幽高大的身影，包括它头顶上的那朵花。
镜子没有紫幽那么大，它需要站得很远才能看见自己的样貌。
紫幽也是很聪明，在零没有提醒的情况下，便慢慢摸索出了镜子的奥秘。
于是，它跑得更远了些，直到镜子中能完全映出它的样貌。
终于看见了自己头顶上的花，紫幽高兴地舞动着四肢。
不得不说，它们的视力真的很好。
幸而空间足够大，在一边的零大致估算了下距离，约摸三四十丈开外才看见了紫幽。
见紫幽看得很有兴致，零也离开了空间。
……
空间外。
零本来打算直接收拾一下歇息了，结果刚出空间，便遇到了还站在一边的叶昊。
叶昊听见动静，转身一看，却发现是零。
他“咦”了一声，问道：
“零大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
零却有些疑惑。
他这不都进空间几小时了吗？
看出零的困惑，叶昊回答道：
“零大人您才离开几分钟。”
几分钟？不可能。
零十分确定自己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而且在空间至少待满了五个小时，怎么可能在外面只过了几分钟？
正想要说什么，空间内的土灵突然开口道：
“你的空间应该是升级了。”
升级？
“什么升级？空间还会升级？”
零在心中问道。
土灵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
“是的，空间是会升级的。你这个空间，目前太过神秘，但是空间就是空间，既然是自带的空间，那便可以成长。”
“就如同现在这般，你明明待在里面几个小时，在外面却仅仅过了几分钟。这便是空间中的“时间冻结”能力。”
“时间冻结？那是什么？”
零疑惑地询问道。
“简单来说，空间便相当于是另外一个小世界。表面上你认为你还在原地，实际上你可能已经在别的地方过了很久了。”
“也就是说，我在空间待了那么久，实际我在外面只过了一瞬，这并不是时间出了问题，而是我空间的力量？”
有了土灵的解释，零倒是听明白了。
时间冻结啊……现在是空间几小时外面几分钟，但如果空间一直升级下去……岂不是能冻结……
听到零心中所想，土灵附和道：
“你想的没错，如果空间成长到一定地步，“时间冻结”便可发挥到极致，也便是——让时间暂停。”
让时间暂停！
零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多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时间都能暂停了，岂不是在那暂停的时间中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也就是说，一旦他的空间能完全使用“时间冻结”的能力，别说遇到危险了，这直接能冲进敌人大本营了好不好？
这空间还能这样？
零在心里打着小九九，一脸激动。
土灵却淡淡地说道：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首先，先不说空间升级的难度，其次“时间冻结”能力的时间也只有短短三秒钟。”
土灵顿了顿，又道：
“你那什么直接冲进敌人大本营的想法还是尽早断了吧，踏踏实实地提升实力吧。”
只有三秒啊……
听了土灵的话后，零有些遗憾，不过他也没有消沉。
知道空间能升级，并且随着空间升级可以解锁许多能力后，他便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至于如何提升空间能力，相信连土灵也不清楚。
走一步算一步吧。
零觉得自己还是比较佛系的，这次空间的升级就是一个例子。
他什么都没有做，空间不还是升级了？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
第九十六章 房屋坍塌危机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好几天，地面突然产生了一阵晃动。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敌人又来了？”
众人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想到零还在这里，便马上平静了下来，各自继续做着手头的工作。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把零当作了守护神。
零这边却还在冥想，一时之间并没有发现建筑的异常情况。
在一旁一直盯着零的紫幽，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伸出触手，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叫醒零。
看着顶上与四周掉落的尘土越来越多，紫幽一闭眼，紫色的触手“啪叽”一声，打在了零的背上。
“嗷。”
零被疼醒，看着打醒自己的紫幽，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地面晃动得厉害。
“怎么回事？”
零连忙出了房间。
在外面遇到了正好赶来找他的叶昊。
“是不是又是敌袭？”
零问道，言语中带了一丝严肃。
叶昊摇了摇头，道：
“不是，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是，震动来自于内部，也就是我们这个建筑本身带来的。”
现在轮到零疑惑了。
房屋内部的震动？
难不成还要塌了不成？
这边零还在思考，空间中的土灵幽幽的说了一句：
“还真会塌。”
？？？
零睁大了双眼，连忙进了空间询问土灵情况。
土灵解释道：
“你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虽然已经可以运用土元素构建出你想要的，但是这些土元素的凝结时间很短暂。”
“凝结出的建筑还有时间限制？”
“当然。毕竟不是本身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完全是借助外力的凝结。外力介入，持续的时间便完全取决于使用者的实力了……”
土灵耐心解释道。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实力只能让土元素维持这么多时间，一旦土元素凝结时间到了，这里还是会变成一片废墟……
想到这里零有些抱怨地朝土灵说道：
“即是如此，土灵爷爷您当初为何不告诉我还有时间限制……”
土灵讪讪一笑，道：“我忘了。”
他是真忘了。
当时正好事发突然，众人都在担心接下去的落脚之地在何方，他便也是想到了能利用土元素构建房屋的办法。
之后便是零直接搭建成了屋子，他本想说什么，但是看着众人喜悦的模样，又不忍心告诉他们这只是暂时的。
再后来，也便忘了这件事。
直到今天，房屋承受时间即将到期，他才说了出来。
零想想也是。
当初众人刚刚经历家园被毁，无处可归的痛苦，好不容易见到了零搭建的新家园，从低谷中爬了上来，然后告知新家园也即将崩塌，那便是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又将众人打了回去，的确是残忍了一些……
想到这里，他也不再纠结，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房屋崩塌的事情。
想到土灵说的“持续时间完全取决于使用者的实力”，零双眼发光地看着土灵，询问道：
“土灵爷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短时间提升实力吗？”
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那便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提升实力。
就算只能提升一点点，但是房屋存在的时间也会加长一点点。
照这么计算，只要他提升实力的时间赶得上房屋崩塌的时间，建筑便可以一直存在！
第九十七章 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打击我的
零只是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土灵却很赞同的点了点头，道：
“理论上说，可行。”
当然只是理论上，因为土灵并没有觉得实际上可以实施。
不过接下来零所展现的，真是大大震撼到了土灵。
按理说，短时间内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是不太可能的，但是零是万灵之体，想到这里，土灵也觉得是时候告诉零一些事情了。
……
“什么？灵力还有等级？”
听完土灵的讲解，零惊道。
“是的，在上界，灵力是分级的。”
土灵缓缓道：
“当然，在上界也有人是没有任何灵力的。这种没有灵力的人一般便只能做一些体力活。而有灵力的人，最低便是灵者境界。”
“而灵力境界的划分，分为七个阶段，分别是——灵者、灵初、灵王、灵皇、灵宗、灵尊、灵圣。”
“其中每个境界都分等级，灵者与灵初境界每阶都有二十个小等级。而后面的五个境界分别对应十个小等级，也就是灵圣境界最高是九十个等级。”
“这七个阶段，正好对应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不过据说很久以前，有人达到过七灵之上的境界——灵帝境。而那时，灵力颜色也将会变为黑色。灵力总等级也便到了一百级。”
“不过到达灵帝境界的人，我所知的也就只有两位。”
零点了点，表示了解。
他又问道：
“土灵爷爷，那我现在属于哪个阶段呢？”
土灵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零好几遍，琢磨了一下，道：
“本来呢，身为人类，你是不可能有任何灵力的，毕竟这里是人界，灵气稀薄。”
看着沉思的零，土灵话锋一转，接着道：
“但是你又偏偏是万灵之体，所以长期以来，你的身体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便给你吸收了不少灵气。纵然此地灵气稀缺，但是积少成多，你现在应该也算是个灵者了。”
“至于灵力的具体等级……”
土灵仔细估摸了一下，道：
“应该是灵者六七级吧。”
他已经往高处说了，毕竟人界的人是不可能可以修习灵力的，零能修习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拥有万灵之体。
“哦……这样啊……”
零听后，有些沮丧，他还以为自己应该最少也要二十级了……
“不过我也只是猜测。”
土灵补充道。
零的眼睛一亮，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确定我现在的等级吗？”
土灵点了点头，道：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测试出来……”
至于可以检测灵力的东西，现在就在零身体里，那便是那颗土灵珠。
灵珠，对灵力波动最为敏感。检测灵力当然不成问题。
不过现在是在人界，他不知道灵珠能不能开启……
“试试吧。”
零却打断了土灵的犹豫，果断道。
“好。”
土灵也想试试。
“土灵珠已经和你身体融入了，现在只有你能把它召唤出来。”
“好的。”
零唤出土灵珠，此时的珠子并不像他一开始见到的那样能量强大，而且平静的似乎就是寻常的珠子。
“土灵爷爷，接下来怎么做呢？”
现在土灵珠已经唤出，如何才能测出他现在的灵力等级呢？
“把手放上去就行。”
土灵答道。
接下来的事情让土灵大跌眼镜——
只见零刚将手放上，原本黯淡的珠子突然发出万丈红光，似乎还有什么液体在里面不断攀升，注满，最后填满整个灵珠。
“灵者二十级……”
土灵惊讶地出声，刚想说什么，却见那珠子又变了个色，由一开始的红色转变为了橙色。
“灵初！”
竟然在此刻突破了！
第九十八章 你怎么还在升级！
零竟是从灵者直接突破到了灵初境界！
虽说只有一级，但是境与境当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知道，就算是在上界，像零这般年纪便达到灵初境界也是少之又少，更别说零在几个月前还是没有觉醒任何灵力的！
也就是说，零在这几个月中，不仅拥有了灵力，还一下子跨过了灵者境界，达到了灵初境界。
就算有万灵之体，也不带这么升级的吧……
土灵有些郁闷，零的天赋大大超出了他的预知。
而零本人还不自知，自己有多么的天赋异禀……
这边零刚刚突破，空间外面的叶昊便感觉房屋的震动似乎停止了。
他刚想要离开，零便出来了……
伴随着零的升级，那由土元素搭建的建筑自是又能持续一段时间了。
不过你要问零是怎么升级的，他也不知道，就好比现在——
“你都干了什么？怎么又升级了……”
土灵望着灵珠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原来那灵珠只是底下一层蕴含橙色，而现在，那橙色又攀升到了三分之一。
偏偏零还只会摸脑袋，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我不知道啊，就这么……升级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
土灵也在场，他的确什么都没干啊，但是这等级就是这么上去了。
土灵看着零的无所谓中掺杂的一份窃喜，突然有了一种想捏死他的冲动。
可不是。
哪有这么打击人的……
虽说他现在不是人，但是年纪也很大了好不好，万一被吓出心脏病……
土灵转念一想，自己是个灵体，并没有心脏这种东西，也便释然了。
没有人发现，远在契约空间的噬灵，此时身上的黑色光晕运转速度之快……
……
零与土灵又等了很久，确定灵珠里的颜色不会再上升，土灵松了一口气，零也叹了一口气。
而土灵则是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心道：
还好还好，没有再升级了。
零确是有些遗憾，心想着再多升几级。
不过现在，外面的情况应该也有好转了……
思至此，零出了空间，碰见了还站在外面的叶昊。
刚刚那些事情，其实外面才过了十几秒。
故而叶昊刚想走，便与从空间出来的零撞了个正着。
“唔。”
叶昊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看向零，道：
“零大人。”
零看着因为自己突然出来，而撞上的叶昊，讪讪一笑道：
“没事吧？”
当然，零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先不说他现在有了灵力，光是之前，他的身体素质和强度，就此比一般人好太多了。
但是身为普通人的叶昊，虽说只是与零平常地撞上，却如同撞上了一块铁板，唯一区别，也就只有没有那金属相碰撞的声音了……
叶昊缓了缓，平静道：
“我没事。”
但是他的内心是这样的：
啊啊啊，好疼啊……但是零大人还在，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但是真的好疼啊……但是他又不能说很疼，不然零大人一定会内疚，会自责，他好难啊……
零自然是不知道叶昊内心的想法的，如果知道，可能会当场栽在地上了……
零盯着叶昊额头鼓起来的红包，再次问了一遍：
“真没事？”
叶昊忙不迭地点头，有些落荒而逃地道：
“没事没事。”
“那个，零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似乎零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多呆片刻便会有生命之忧……
零望着叶昊离去的身影，有些小纠结。
他该不该提醒他现在是同手同脚的呢……
第九十九章 契约空间的变化
这边零望着匆匆离去的叶昊，空间中的土灵突然说了一句：
“你的契约空间有点情况。”
“嗯？”
零回过神，心中问道。
契约空间怎么了？
紫幽还在外面，自然不是紫幽的原因，那么便只剩一直没有管着的噬灵了。
话说噬灵，之前零见到的时候它还在修习。
如今是什么情况，他倒是真不知道了。
也是时候去看看了。
想到这里，他回了自己屋子，看着还在角落等待他的紫幽，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紫幽的脑袋。
要说以前，以紫幽的身高，零是不可能触碰的到它的头顶的。
但是就在紫幽上次再次进化后，不仅头上开了朵花，而且还控制大小。
故而此时的紫幽只到零小腿身高，零可以轻易地摸到它的头顶。
就在零触碰到它头上那朵花时，紫幽突然缩了一下，“嗖”地进入了契约空间。
“咿呀。”
好羞涩……
紫幽回到了契约空间，有些仓皇而逃。
这花好像碰不得……
零有些郁闷，他怎么觉得紫幽好像在害羞？
见紫幽回了契约空间，他又正好要看看噬灵情况，零转身也放了自己精神体进去。
一到契约空间，零便被一股黑色气体包裹住了，包括刚进来的紫幽。
许是嗅到了零身上的味道，紫幽忙不迭地跑向了零，像一只八爪鱼般扒住了他，身躯还有略微的颤抖。
“怎么回事？”
契约空间怎会成这样了……
只见原本灵力充沛，清新光亮的契约空间，此时不知何时被染上了一抹深黑。
那黑色还在不断扩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蔓延，很快便充斥了整个契约空间。
只留零和紫幽那方净土没有被污染。
“噬灵？”
零试探着问了出声。
这究竟是不是噬灵搞出来的，如果是，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连身为契约主的他，都约束不了它……
难道说，契约失效了？
零刚产生这个疑虑，土灵马上说道：
“契约不会失效，唯一可能改变的，便是这个契约的物种，它自身实力的加强，从而引起了契约空间的一些变化。”
也就是说，这里果然是噬灵弄出来的吗？
零沉思。
土灵顿了顿，接着道：
“不过，目前来看，这是良性的变化，应该是它在突破自己。故而散发了自身的黑暗之气，不过你不用担心，这种状况不会持续太久的。”
听土灵说是良性的变化后，零稍稍松了口气。
又想到了什么，他还是问道：
“那对契约空间有什么影响吗？”
紫幽也是生活在契约空间的，这种黑气会不会对紫幽产生什么不良的后果……
这也是零所担心的。
土灵摇了摇头，道：
“并不会，它身处其中可能会感到不适，但是对它身体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零又摸了摸紫幽的脑袋。
这次紫幽并没有躲开。
许是面对如此情况太过害怕，并没有反应过来，也兴许是对零的动作并没有准备，恍了神。
零如愿摸到了紫幽的脑袋，但他怎么觉得，紫幽扒他扒得更紧了……
事情果然如土灵所说，过了一会，黑雾慢慢散去，露出了不远处角落靠着的一个身影。
零看着那边的人形，皱了皱眉。
这人是噬灵？
第一百章 主人，我是小九
只见角落那靠着的身影突然站起身，原本低垂的脑袋微微抬起，零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头发之下苍白的脸。
噬灵不断朝零走近，走近，一边走身上还不断冒出丝丝黑气。
他走一步，零的心便咯噔一下。
终于，他走到了零的面前。
不似之前的冷漠，噬灵恭敬地俯身道：
“主人。”
零现在有点懵，他指着噬灵道：
“那个，你……”
噬灵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突然明白了什么，伸出手就那么往自己身上一挥。
之前还散发的黑气便悉数收了去，那凌乱的头发也被束起，露出了他本来的样貌。
零望着面前这个经过一番整理后，邪气尽收，剩下一副羸弱身躯的男子，不确定地问了句：
“你是噬灵？”
噬灵点了点头，继续恭敬地回道：
“是的，主人。”
“你怎么这样了？”
这话不止零心里想说，事实上他也问了出来。
毕竟很难让人将之前那个滑溜溜，黑乎乎的噬灵与现在这个邪气美少年联系起来……
噬灵顿了顿，突然一个跪下，开口道：
“主人，是小九不好。”
？？？
零现在是一脸问号状态，原本扒着他的紫幽也从他身上下来，好奇地看着这个自称“小九”的少年。
什么小九，小九是谁？面前的噬灵吗？
零在心中腹诽，噬灵又道：
“是小九之前没能想起主人，还差点伤害了主人的朋友。主人如果要惩罚小九，惩罚便是。”
说完，他一只手按住自己的眼角，嘤嘤嘤地假哭起来。
“等等，停。”
零现在脑子嗡嗡的。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还有，面前这个跪着的少年，虽说他是在假哭，但是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好不好……
还好这里是契约空间，别人看不到。
等等！
他到底在想什么……
跪着的小九看着脸色红白交替，交相辉映的零，站起身，有些担忧地问道：
“主人，你怎么了？”
零莫名地感到一阵恶寒。
他稍稍退开了些许，清了清嗓子，状似很严肃地问道：
“咳咳，那个，小九是吧，你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小九点了点头，望着零，有些委屈地道：
“小九，小九离开主人已经千年了。”
“噗。”
如果零在喝水，他相信他一定会喷出来。
什么千年，他如今二十都没满好不好……
看着一脸呆滞看着他的小九，零恢复好神色，正色道：
“你继续说。”
小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那次大战与主人分开后，小九一个人在这广阔的世界中徘徊。兜兜转转，历经多代。”
“小九不知道主人您到底去了哪里，但小九知道，主人您一定活着。”
“小九听闻：谷城噬灵，能探人心，食灵魂。是最能找到主人的办法。”
“于是，小九便去找他们帮忙。”
“可谁知，他们竟然摆了小九一道，不仅没有帮小九寻找主人，还试图将小九吞噬。”
“小九不敌，被他们擒住，困在了原本的那个噬灵中，也就是主人您之前见到的那个。”
“可能是上天怜悯，又或者是小九想念主人的心愈发浓烈。小九非但没有被吞噬，还反噬了那个噬灵，冲了出来。”
“这才再次见到主人。”
说完，他扑了过来，边扑边道：
“主人！小九想死你了！”
第一百零一章 你就是我主人啊
望着朝自己飞扑过来的小九，零身体抖了抖，在快被小九扑到前伸出手，出声止住了他：
“停！”
眼看两人就要撞上，零突然叫停，小九很是委屈地停下了动作，在零一米开外站住。
眼巴巴地道：
“主人……”
零连忙挥手打断他：
“等等，你让我捋一捋……”
他现在有点懵逼。
小九顿时闭上了嘴，给零留出时间整理思绪。
过了好一会，零开口道：
“那个……你是说你本来不是噬灵，后来被噬灵吞噬，然后你又反噬了它，现在恢复自由了，是这个说法吗？”
他总结的应该没错。
小九连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主人，小九一直都是主人的人啊……”
零沉声道：
“不是，我说的自由是指你现在不受约束了，是吧？”
小九却疯狂摇头，道：
“不是啊，小九只听主人一个人说的话，只有主人您才能约束小九。”
“不是，我是说……哎呀，我要说什么……”
零被小九也整得有点懵，这都什么跟什么。
小九却没管那么多，趁零不注意，再次上前抱住了他，喃喃道：
“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零刚想推开他，跟他说自己不是他的主人。
低头却听到了小九的抽泣声，还看见了他微微抖动肩膀。
他……这是……在哭？
零突然不知道那只手该不该推出去。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零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包括小九口中几千年不见的主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是在现在，他深知，小九最缺的就是他的安慰……
于是，他将推开小九的手改为拍他的后背，并未开口……
紫幽也不知道何时默默地走开了，给两人留出彼此沉默的空间。
过了好一会，小九从零的怀中直起身，脸上已恢复之前的苍白之色。
望着零那被他泪水浸湿的衣衫，小九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主人，对不起……”
零以为他说的是弄湿了他的衣服，摆摆手，不在意地笑道：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
小九却还是低垂着头。
零此时再看小九，面前这个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年，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而小九，也没怎么听零在说什么，依旧在自言自语：
“当初若不是小九，主人您也不会……好在，现在小九找到您了。这一次，小九绝不会再让主人受伤……”
零听到小九似乎在说什么，却听不太真切。便有些好奇地问道：
“嗯？你在说什么？”
小九抬起头，收了黑气的眼眸中一片清澈。
他弯了眼眸，朝零笑道：
“主人，您还是一点没变呢。”
“嗯？”
“以前的您就是这样，在沉思的时候便习惯性地蹙眉。”
他说的是自己吗？
还是那个与他分别了几千年的主人？
“说说看，你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零突然很想知道小九口中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小九这么依赖。
小九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望着零那熟悉又陌生的眼神，有些激动地道：
“小九的主人，就是您啊！”
“额……”
好像是没毛病。
看着面前这个一心把自己当作他主人的少年，零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么，说说看，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零换了种说法，向小九问道。
第一百零二章 往事
小九这才恢复平静，脸上也换了一种神情。
回忆往事般向零说道——
“在我还没有认识主人前，我只是个不曾涉世的少年。”
“我之前没有见过主人您，也不曾认识您。”
“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少年，在上界这种残酷又竞争激烈的地方，我本是生活不下去的。”
“但是主人您的到来，不说彻底改变了这种状况，却是调整了人们的生活习性……”
“以前的妖魔与人类之间，不服约束，经常厮杀。又或者是妖魔肆意吞食人类，人类屠杀妖魔等等。”
“如此不平的局面，在您出来的那一刻画上了休止符。”
“你将妖魔与人类分为了两边，让他们签下契约。契约期限为一千年。此一千年中，互不干扰。”
“本有着千年之约，人类与妖魔终于能暂时放下仇恨。谁知，有一个妖魔爱上了一名人类女子。”
“都说是人妖殊途。他们自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但是两人沉沦爱河，打算私奔去一个没有人生活的地方。”
“好景不长，又或者说是天意弄人，人类女子迟迟怀不上孩子。”
“那位妖魔丈夫，劝自己的妻子不要太在意这些。但是那位人类女子觉得彼此是真心相爱，想便要留下双方的结晶。”
“后来有一天，那人类女子悄悄地离开了他们隐居的地方。过了没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本来怀孕是好事。但问题就出在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妖。这孩子还没出生便一直吸收自己母亲营养，导致女子怀胎不足三月，已是骨瘦嶙峋，不成人样。”
“那妖魔丈夫不忍心自己的妻子再受苦，便想劝妻子拿掉这个孩子。却遭到了妻子的强烈反对。”
“丈夫无奈，又拗不过妻子。只能满世间寻找补充气血的天材地宝，给他的妻子补充营养。”
“他的妻子可以说完全是拿药材吊着。”
“生产那天，找的稳婆看见孕妇的模样都吓跑了，此时的她已只剩骨架。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任谁看见都会觉得她已经是一具尸体，还是放置了很久的实体化……”
“后来呢？”
零开口问道。
小九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
“后来，孩子是生下来了，孩子的母亲也在那一刻彻底断了气。”
“丈夫悲喜交加，本就想随着妻子而去。但看到一边无人关心，嗷嗷哭叫的孩子，终是下定了决心。那一刻起，孩子便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了。”
“好景不长，他根本不会带孩子。但是孩子的模样偏偏随了他，一眼便能看出是妖。他本想用变幻之术让孩子变得与普通人类孩子一样，法术刚刚上脸，只一瞬间的变换，便又成了妖魔模样。”
“他只好待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凭一己之力抚养孩子长大。”
“终于有一天，孩子长大了。他好奇地问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父亲摸了摸他的头，终是决定告诉他真相。
那一刻，深埋在孩子心里的种子便发了牙。
父亲和他说，母亲是人类，与他们长得并不一样，他想要知道自己母亲的模样，便下决心偷溜到外边世界看一看。
第一次偷溜失败，他被教育了很久。但这并没有扑灭他内心的火焰，相反，他越来越想到外面去看看。
他恳求自己的父亲让他出去，父亲却以“人妖殊途，他出去会被杀害”为由，拒绝了他。
他愤怒地说道：
‘当初您和母亲，不也是人妖殊途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父亲发火。
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哭。
第一百零三章 上古大战（1）
父亲用力地向他甩了一巴掌，他哭了，父亲也哭了。
在泪水中，他们达成了约定——如果他可以在十二岁前学会变幻之术，便允许他出去。
他没有比那时候更努力了。
也没有比那时更想要变强。
终于，在他十二岁生日那天，他成功地变幻了模样。
父亲握住他的手，千叮万嘱地和他说，千万不要在外面露出本来样貌，他连连答应，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
而他的父亲，在他走后，也终于闭上了眼……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也是第一次看见人类的样子。
兴许是对于事物的好奇，又或者是术法不精，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他便露出了妖魔的样貌……
“啊！他……他……他是妖！”
“什么！竟然是妖？”
“大家快来，这里有妖！”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正想要查探，双手已经被抓住了……
他们互相推挤着，朝他问道：
“说！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阴谋？”
他睁着无辜的眼睛，并不明白他们口中说的‘阴谋’是什么。
他们却没管他知不知道，对他拳打脚踢不说，还将他吊起来，用手指粗的铁链抽打他。
“打死他！”
“谁让他来我们这里，打死这个妖怪！”
“打死他打死他！”
……
他已奄奄一息，临死之时也没能明白为何那些人类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
却不知这早就是多年来的矛盾了。
而他，恰恰成了他们发泄的对象，也成了战争的导火索……
就在他要闭上眼之时，有一个人出现了。
他不知道他和那些人说了什么，只知道他带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他。
他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他出去之时，才知道他们已经开战了……
内部冲突，意见不合，没多久，便有了开战的理由。
妖魔与人类，南北的差异以及多年来的利益纠纷，终于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爆发了战争。那便是——上古之战。
没有战争是不流血的。
那次大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与还未干涸的鲜血。
他踏在那血泊之中，一下又一下，缓慢又沉重。
他四处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却始终找不到他。
就在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一个妖魔袭击，他露出了同为妖魔的模样。
那个偷袭他的妖魔一愣，似乎并没有想到他竟与他是同类。
而另一边，有人眼尖地看出他俩的妖怪模样，怒吼着朝他们杀来……
他呆愣了，竟然忘了要躲开。
“你在愣什么？”
之前偷袭他的妖魔一把拽过他，朝他呵斥道。
“你们为什么要战斗？”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为什么就不能和平相处……
那个妖魔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道：
“我们妖魔与人类注定不可能共存，唯有战争，才能打破这个局面。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为王！”
说完，他也不再管他，上前开始了激烈的厮杀。
他有些犹豫地看着周围。
此刻，他似乎与这个世界隔绝了。
他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也看不清他们的东西，低下头，他看着自己沾满血污的双手，眼中猩红之色不断变幻。
“啪。”
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眼中的红色消退了些许。
他抬起头，触目所见的是那个救了他的人类。
“起来吧。”
他听见那个人温柔的声音朝他唤道。
他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那人再次轻声说道：
“走吧，我带你回家。”
第一百零四章 上古大战（2）
他跟着这个人，一路走着。
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很强。
无法形容的强大。
他们走过的地方，就像是被一个天然屏障隔绝般，毫无阻碍。
他看着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看着一群人混入厮杀，浴血奋战，他的心颤抖着。
他望着面前的人，问道：
“为什么不阻止？”
他这么强大，他相信他可以阻止他们的厮杀。
前面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过了许久，他听见他说：
“结局已定，这是必然的过程。”
生命，一条条被夺去。
他突然就那么停了脚步。
“我不信命。”
他越过了他的身边，冲了出去。
“你……”
他还没来得及拉他的手，就见他已经越过自己身边，走向了那充斥血液的地方。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
他吃惊地回头，却发现他的手臂上鲜血直流。
他又救了他。
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嘴角缓缓流下一抹血液，他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道：
“为什么要救我？”
他是妖，就如他所说的“结局已定”，为什么还要来救他……
他的眼中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温柔。
一只手抚过他的额头，他感到头一阵眩晕，倒下的片刻隐隐约约听见他说：
“救便救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
再次醒来，他却没有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战争已经平息。
虽然已经经过清理，但地面上曾经遗留过的血液还是依稀可辨。
那种凝固后刻在石板里的红黑，还刻在了他的心里。
之后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他还是变成了之前人类的模样，回到了本来生活的地方。
却发现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
他没有家了……
他又回到了初见他的地方。
就如他第一次醒来的时候。
别人和他说，战争已经结束。
人类与妖魔，也正式有了划分。
自此分为两界，一为人界，二为妖魔界。彼此互不侵犯。
约定生成，千年为期。
……
他没有再见过他，有人说，他已经在那次大战中死了，为了两界的约定……
他不愿意信，依旧每天坐在街边的角落等着他。
等着他来找他，和他说：
“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视他为家人，他愿奉他为主，只愿在剩下的岁月中陪伴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少年渐渐长大，却始终没能等来那个人……
……
“那个少年，就是你吧……”
零看着低头的小九，缓缓道。
“嗯。”
小九并没有抬头，闷哼道。
零接着说道：
“后来你便去找了噬灵，想要知道那个你一直等着的人的下落，然后便遇到了我……”
零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自己对他所说的这些没有任何的印象。
小九突然抬起头，眼中星光闪烁，
“嗯，你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零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不忍心破坏他的那份等待之心。
“可是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些记忆……”
小九摇了摇头，将头埋在零的肩膀上，闷闷道：
“小九不会认错的，主人，小九等了您千年……”
零有些无措地僵着身子，对面前情况有些感慨。
他想询问空间中的土灵，却发现原来一直在的土灵，在此时，却没有任何回应了。
无奈之下，零也只好拍拍小九的肩膀。
他不知道小九说的主人是不是自己，因为他没有任何印象。
但此刻，他就是小九的主人。
小九没有家，他便给小九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