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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全文阅读

作者:古信玄     只有怪兽可以吗txt下载     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51:谁说奥默没日常的

    世人皆知,一场表演,在台下幕后展现的往往要比台上多得多。

    赛马娘的比赛未尝不是如此。

    在赛场上的那么几分钟,与那胜者舞台上的那么几分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的投入,又不知历经了多少纠结与挣扎。

    甚至还有极为现实的幕后环节。

    ——因门槛、因阻力、因待遇等各个原因,参演者的表演动力不足,让你不得不想些办法来重新唤醒她们的动力。

    好在奥默并不是剧团长,也不是监制与导演。

    这些事犯不着他来忧虑,哪怕其中一位的‘亲友’给自己下达了强化那位的指令,那也一样不需要自己去对接。

    又不是没有自己的训练员,哪里轮得到路边跳出的妖魔鬼怪来作心理建设。

    他至多也就给对方的训练员做做心理建设,旋即等子弹飞一会儿。

    事实上,他与爱丽速子也并没有等上太久。

    稍晚些的时候,空中神宫的Umastagram账号就已发出一份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二进制编号。

    摸不着头脑只是一时,解码转换工具这玩意儿实在普及好找,甚至不少浏览器自带的小插件就将其包括其中,几个简单的操作就能译出那再直白不过的再起话语。

    【再战.做好准备.快子】

    你看,这就是机翻的结果。

    默认转成东炎文就会变成这样,若是反应过来,转而改成转作鸿英文,就能得出【Tachyon】这样直观的表达。

    “还不算太迟钝。”

    ——这是爱丽速子对这份动态的评价。

    同时那自动刷新的动态右下角那一串点赞记录里,旋即多出了速子的账号名。

    接着则会出现奥默的。

    顺便点了一下转发担当动态的岩辉二的最新动态。

    “倒是有那么几分好奇是她自己猜出来的,还是直接问了训练员。”

    “你直接问那家伙不就行了,不会没他联络方式吧?”

    “有倒是有,但或许耐心一些就能等来更趣味的发展。”

    “哦?这话怎么说?”放下了手头的溶液,屏幕里的女孩显然被这话提起了性质。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岩训练员其实挺怕我。”

    “诶?”

    女孩脸上的笑意更甚,仿佛这算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没错,我也没想到,有段时间不见面,他对我的印象就变得格外特别起来,且这份印象哪怕是在谈话的最后,也没有缓解的意思。”

    说罢,奥默的视野上挪了一下,这是在看吐槽‘你表现得也并不平易近人啊’的小黑羊。

    这话不应当,奥默自认那时候也算是和颜悦色,无非就是在倾听谈话时比较专心,血脉可能会比较躁动,显出几分魔人的外在特征。

    比如眼睛变红,比如额前那缕毛可能有点发光之类的。

    放在阴暗处看着,倒是有那么几分街头赛博文化常有的荧光妆面感,但在奥默的回忆里,除了胜者舞台那儿,其他时候应该采光都挺好。

    所以人该不该与小动物争论这点姑且不论,屏幕对面这赛马娘的发言倒是让他深刻体会到了某种人生观的差距。

    “哈,也算是好事吧,豚鼠君,你终于到了哪怕不魔人化也能吓到别人的境界了哦~!”

    “难以苟同。”只是淡道一句的奥默,扭头瞥了眼远处那站在霓虹招牌下挥别三位训练员的西崎丰。

    因为正值假期且各有出行安排的缘故,奥默难得能有这么一次——可以不赶着回家做饭。

    可以跟这些个同事们顺势进入晚餐阶段。

    虽然与大部分人的关系仍是比较生硬,他自己也对刻意花功夫去扭转印象不感兴趣,但西崎丰、迫田绫香、月亮女士等人还是聊得来的。

    尤其是与同为柏德人的月亮女士。

    这份相谈甚欢的程度,可谓是聚完餐后可以同去居酒屋续摊来形容。

    要知道,这种活动虽是极东社畜的传统项目,但对两位心里对日常行动常有个时刻表的柏德人而言,却是显然不存在的传统,更有些破坏一贯的生活节奏——

    ——譬如说,奥默在这个点一开始的打算是回家打游戏,他已经好久没上过号了。

    只是且不提这个逼的游戏之心,月亮女士的应邀结果,甚至能让荣进闪耀担心得给月亮女士通话问候。

    ——惯常的晚间问候不见回应,正是能让这位小姑娘忧虑训练员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但实际上只是在互唠柏德区往事。

    一个聊现界,一个唠当初的魔界区,一边互相补充见闻,一边给这里几个极东训练员长长世面。

    当然,酒也没少喝,否则这位女士至少能注意到手机的动静。

    问题俨然不在居酒屋里暗藏的洋酒劲大,而是这位女士有心放松自己,否则那本属于赛马娘规格新陈代谢也难如此轻易地带来醉意。

    “我送她回去吧。”

    畅聊的最后,饮酒相当克制的迫田绫香扶起了那面色酡红,明艳动人得让不少其他客人投以视线的女士,并对那些客人投以冰冷的视线,助其清醒,但也或许是带来更炽热的目光。

    “没关系吗?要不我把我经纪人喊来。”

    能说出这话的显然是这位真有艺人规格待遇的西崎丰。

    他看着这俩人,眼中的担忧毫不掩饰。

    一个二十来岁的人类女性,一位三四十岁的酒醉马娘,这样的组合也不是很让人放心。

    “没事,我之前就联系了白仁过来。”

    “啊?”

    “?怎么了?”

    “不,没事。”摆了摆手,示意西崎不用在意的奥默,只是一想到白仁,就不免想起几日前的竞赛。

    那时对方于己展现的那份执着,以及后来其姐琵琶晨光小姐过来时,对自己展现出的谜样审视,始终让他疑惑于自己平日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可能挑衅到成田白仁的环节。

    这当然不是说第一次的楼道追逐。

    那件事本该已经揭过,之后的接连奔行更是旨在一份今日事今日毕,不应留下什么尾巴。

    到如今,成田白仁通过那场并跑跑出胜过生涯的成绩……这原理他一直没搞明白,倒不如说连对方为什么还要执着找自己跑步都不太明白,只能当做他一如既往搞不懂女性心思的证据+1。

    只是自那之后,双方便再无交集。

    虽然理论上,以白仁那惯于摸鱼的性子,除非有正经事,否则遇不上都是正常的,而这几天正好也是接连放假,他也没考虑叫白仁过来继续茶座的跑法指导。

    但他也不太清楚这算是不算是自我意识过剩。

    现实没有交集,网络没有对谈,动态也不见对方点赞,最末者多少有些意外,毕竟按照以往状况,总会有一天之内的点赞。

    他对熟人的网络交互总会比较留意。

    但要凭着这些因素说对方在有意避开自己的话……确实是有些站不住脚。

    或许对方是遇到了什么事,一天都没腾出空来呢?

    也不是没见过吧,比如某个外星人幼崽一度在某天人间蒸发,让你以为他是不是死仿生人肚皮上的时候,他说他通宵打通了最近圈子里发售的一款古典游戏,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吃屎。

    ……emmm,不好评价。

    总之也是在这几日需要留意的人实在太多,奥默也就并未对此太过在意,当下听说白仁会过来到是难免想起这事。

    “去看看吧。”他招呼那听了白仁会来就坐实在椅子上,不想再起来的西崎。

    “行吧,你也还是那么谨慎。”

    只当奥默是想目送俩人上车才放心的西崎丰,只是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

    “正好,咱们待会儿去哪儿逛逛?才十点多。”

    “β训练场怎么样?”

    “?”

    “6,可以。”

NO.52:他抓时机一直可以的

    嘡!

    伴随着听起来稍微有些失修的拉杆声,打光非常猛烈的聚光灯,打在了黑夜下的赛场上。

    正在那聚光灯边缘微微躬身、摆手,做出一副起步奔跑模拟的西崎丰,稍微反复了一下,旋即如梦初醒地回过头来:

    “不对啊!?为什么我要站这儿!!!”

    他反应过来了。

    而他质问的人,还站在一位身着西装,人模狗样的员工面前。

    “那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汪,真不是没有保养的,大人,只是万圣节要到了,那些灵们提议给训练场也开个万圣节专场,哈汪。”

    “就,给这些装置都做了不同程度的老化模拟,器材是真的没问题的哈汪!”

    激动得一边点头开口的员工,乍一看还以为马上要被这人给辞了,不过实际上的危机程度倒也相差无几。

    毕竟倘若让奥默觉得这刚竣工投入运营才几个月不到的训练场,这就出现老旧器材安全隐患,那祂们这批‘人’大概都得滚去求公主饶自己一命。

    鬼怪妖魔向来以实力为尊,这点不论他们的世界,还是这边的世界都是一样。

    当实力固化之后,便也一样会成为阶级,而鬼野笑美也正是立于这份阶级的最上层。

    且在奥默面前向来都挺和颜悦色,却少有对员工的错误手软。

    这些非人之物们对此其实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它们在故乡也是按照同样的规则行事。

    只是受罚总得是真犯错,虽然早期比较蛮荒的时期,强者羞辱弱者属于是心血来潮就可以,但那也是当初,到如今,祂们的领袖,那位公主并不是那么随性的存在。

    这个世界也更有着能将祂们妖怪的生存权利都一并保障的律法。

    这是一个法制的时代,而那些本就脾性比较温和的非人群体,更是要坚决抗议诬陷与迫害。

    如此便也有了当下这位狗头先生的据理力争。

    “您完全可以进这个工作群里视察哈汪!我们这个项目现在还是隐藏阶段,先只是打造传说,等万圣节到来直接展示鬼怪幽魂哈汪!由胡摩殿下亲自负责哈汪!”

    “好。”

    接过对方递来的通讯器,瞥了眼上面的连接码便将其递回,旋即以自己的终端连入进行确认的奥默,显然没有完全听信祂的一面之词。

    甚至还顺便简单问了一下笑美小姐。

    想必作为新时代的半妖公主,这位小姐应该没这么早睡觉——指11点20。

    且不管怀民到底有没有寝,总之对方很快就回应了,再加上刚加的工作群那边得来的反馈。

    奥默姑且停下了追查训练场器材问题的步伐,转而走向那站在聚光灯边缘的西崎丰。

    “怎么了?这边的器材有什么问题吗?我刚问过了,质量没有问题,只是在为了万圣节提前做准备,模拟些惊悚元素而已。”

    “谁在乎这个了!?”

    人的多面正在于此,奥默心想,团建活动时表现得阳光开朗、从容和善,更仿佛关注着所有同事们的一举一动,仿佛一位用心良苦且心细如发的超级中央空调的西崎丰,终究还是会遭遇那让他无法安然若素,从容不迫的处境。

    比如说,站在训练场的起点,以脚步丈量入闸处的草地。

    也比如说,丈量的时候,旁边站着一位正在热身的赛马娘。

    还比如说,那赛马娘不是一位,而是两位,并且都是三冠赛马娘。

    最后,她们是你的对手。

    西崎丰训练员的当下状况belike。

    啊?

    我去和三冠王跑?真的假的?

    而且那是大震撼诶!

    西崎丰完全不理解奥默是怎么把大震撼喊来的,又或是说这其实是成田白仁喊来的?总之谁喊的不重要,能喊来就很离谱。

    作为对方相当一段时间的训练员,西崎丰对大震撼自有一份与前几日的奥默相对同步的认知——都觉得大震撼这样一位文静淡雅的文学少女,至多的叛逆也就是翘个课什么的,哪儿会有什么超级离谱的操作呢。

    尽管那时几位赛马娘和奥特曼+怪兽使的奔跑记录已经疯传,他更是理所当然地凭着情报网获取了第一手消息,并且第一时间发来消息嘲笑。

    却也没细究过大震撼那时是什么想法。

    没办法。

    相处久了之后的知见障也是人际交往的一环,你就是会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事不是她会做的。

    就算是做了,那也是别人裹挟、别人唆使、别人利用着去做的,以至于只要没什么大问题就懒得过问。

    深信人与人的交往,信任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然后,这位训练员王子就迎来一记狠狠地重刺。

    当然,他也可以按照那既定的逻辑去怀疑是邪恶的魔人带坏了姑娘,毕竟这阵容完全就是上次的青春版,按照刑侦逻辑而言,这调查首先就要从人员上的共同点着手,不是,总之——!

    小公主背刺王子不合理,恶魔背刺王子就很合理!!很想这么去想的西崎,却也仍是那个将不少事都看在眼底,也看得通透的训练员前辈。

    打从十几分钟前,奥默在望见弟噗时那非常僵硬的笑容上,阿丰就已意识到了事实是他最不愿相信的那种。

    东子小姐,我是不是该跟你说一下?

    弟噗学坏了。

    “不是这个的话,那你是想问什么?并跑?”

    走近过来,同样步入闸门边的奥默,瞥了眼那看也不看自己的白仁,旋即再回头看那专心热身,笑容愉快的大震撼,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下没有莫名其妙搅局的光之国保安,对方显然特别的满意。

    不满意的只有负隅顽抗的训练员。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虽然算不得大喊大叫,却也一样展现出强烈的抗拒,西崎训练员分明能接受训练员上台唱歌跳舞,却不接受上场奔跑。

    这种事绝对很奇怪啊.jpg

    ——虽然是他自己想这么喊。

    “之前理事长不是提过可能会举办一轮训练员赛跑的周年特殊活动吗?”

    “什么?!那不是说是打算放愚人节的企划吗!!”自己那一直信赖着的情报网仿佛出现差错,西崎训练员的额前已有冷汗渗出。

    “趁着这几天的热搜风头,趁热打铁也是可能的,阿丰,”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奥默语重心长,“那可是秋川理事长啊!”

    抱歉,理事长,下次请你喝蜂蜜特饮吧。

    奥默心头说着,看着西崎丰脸上的神态从难以置信到疑虑再到面如死灰,更是不由感叹在这些前辈们的眼中,秋川理事长竟是有着宛若毕泽般的可能性。

    这或许算是一种悲哀。

    “总之,先做准备吧,当下甚至直接是有大震撼小姐与白仁这个等级的作模拟,想必你若坚持跑了下来,也能在届时的活动中拔得头筹。”

    “我为什么要在那种活动里拔得头筹啊……”西崎虽认命了,但却还留有正常的判断力。

    “万一奖品是什么带薪假期呢?又或者是什么三女神祝福之类的。”

    “那……”

    动摇了。

    果然所有的训练员都有着相似的企盼,假期和强度是大伙儿永恒的追求。

    言尽于此,奥默便也放下了那再虚假不过,本该骗不到对方一点的画大饼,只能说这波对方自己的心灵也比较动摇,潜意识里就有接受的念头。

    大震撼小姐,您对自己调皮的一面未免隐藏得太好了……

    望向那轻轻松松地将手掌整个贴在地上,甚至将那青草盖出清晰掌印,以显那惊人的柔软腰身的棕发女孩,无言的散放着魔力的光点,化作狰狞可怖的恶魔身姿,其双眼的焰流仍能瞧出一抹兴致上的匮乏。

    却也免不了在那一刻感受到那从左侧投来的,熟悉的灼热。

    这让他再次看向那侧压完双腿,看也不看这边的成田白仁。

    犹记对方一开始应召而来时,更是开着个本不适合载醉酒客人的摩托。

    引得迫田训练员都免不了连连抱怨,最终还是抱着月亮女士坐上后座。

    在那时,对方便是戴着个与衣装不太匹配的摩托头盔,哪怕是对话都没打算摘,也不打算掀起口子的模样。

    那副俨然在强化那份错觉的印象里,在短时间内完成思索的奥默发出了一份邀请。

    送完人后,能来β训练场再跑一次么?

    这次,他也会叫上大震撼。

    明天出远门,准备请假!

拉胯条(请假一天)

    要去挑战一下山城的地理,在这之前得先去和飞机地铁网约车这类载具激战,就像之前作家的话里提过的那样。

    请假一天,明天再见!

NO.53:所谓的训练员总是如此

    于奥默而言,这一切就仿佛是将夕小姐迎到事务所时的再现。

    当大震撼小姐展现出的惊人的效率,从答复到赶到不过十数分钟,做到了和奥默一行人同时抵达训练场时——魔人便不得不怀疑对方和黍小姐一样早有预见,或者直接一点,早有预谋的事实。

    虽说他确实是在刚上交通工具时联系的对方,这意味着理论上对方动身够早,自己这边也就不用等太久。

    但那也仅止于理论。

    现实行程总会存在种种误差,甚至刨开那些误差,那在一开始的联系中就有提到自己待在家里的大震撼小姐,出门大抵不会像速子那样不修篇幅。

    这就不得不提当代女性能在化妆上花的时间,往往决定于她们的期待,而非化妆工具技术上的进步与否。

    所以当他与西崎都做好了需要久候的心理准备,却在即将抵达大门时,瞧见她从入口另一侧道路走来时,两人不可避免的扭头对视。

    事实上,大震撼迄今为止的几次操作,在奥默看来都算不上事,但对那与大震撼相识、相处之日久,一度自认对手下这位马耳姑娘足够了解的西崎丰训练员而言……

    已经带过数届赛马娘征战的西崎丰,走南闯北见过也去过诸多赛马娘训练馆,自认多少算是这个圈子的行家,所见所闻的一言以蔽之,皆是只为赛马娘量身定做。

    当初很大意义上就是凭着大震撼强绝天赋踏破一切,以至于被人祝贺培养出个三冠王时很没有实感,这样的西崎丰对大震撼一直有种区别于队伍里其他姑娘们的客气。

    “设计初衷?这里也接待一般源能修行者。”奥默说出了让西崎丰觉得这训练场很是摆烂的理由。

    而β训练场他听过,听说是象征家提出,协会注资启动的,有着官方背景的训练场,便也理应是一流中的一流。

    西崎丰倒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还是能够很迅速地接受这份小震撼。

    “别急,这里也有给一般人规格的。”

    emmm…或许普通人能用也算一流?他很难说服自己。

    毕竟在人才辈出的极东区里,你隐藏的另一面只是调皮一点——这未免太普通了,哪怕你用这份调皮来‘折磨’训练员,那……

    而身为近期再次被多方来贺‘又培育出一位三冠王’,已然被业界广泛认为会踏足更上一层的殿堂,只需等年底提名就能成为殿堂级训练员的西崎丰,更清楚三冠王那轻易区别于一般赛马娘的非凡之处。

    赛马娘在奔跑一道上的渴望,不论任性与否,训练员都理应奉陪的。

    断得非常彻底,以至于他脑海空白了两秒,发出了再标准不过的愕然声。

    “不是,哥们儿!”

    诚然,这对魔人并不算多大的事,他既非第一次遭遇这等乐见其成的展开,亦非初次察觉大震撼小姐那大家闺秀姿态下的小俏皮。

    但那样的震撼持续时间也就一会儿。

    那西崎训练员还是不能接受的。

    “并不意味着虚假,同时还请看看大震撼小姐。”

    “为什么会搭这种规格啊?你们这儿的设计初衷是什么?!”

    我不想说得太胆怯,有最新款的星梭给我开吗?

    西崎丰自认为了形象塑造付出许多,甚至真考过S1级驾照,想必真给他准备一辆星梭的话,自己还是能够挑战的。

    换言之便是疏离。

    与赛马娘相关的圈子,不论是什么行业,总是如此内卷的。

    这时候,他又重新想起了初时的推断——弟噗早有预谋,或者说……她太期待这场并跑了…是这样吧。

    不论是否承认,人在自己的优势领域都会有那么几分自矜自傲,对社交这块向来足具统治力的西崎训练员,此刻的感触更类似于多年以后发现自己身边一直藏了个高手的震撼。

    还憋笑呢,有没有可能,马上就能有你跑吐血马拉松一样半死不活的录像了?

    并未将这话道出的奥默,反倒是笑眯眯的合掌拍了拍:“总之就是这样,帮把手,给后辈产业的新模式测试测试如何?

    “Huh?”

    当你认识了一个人快十年,才堪堪发现她竟还有着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时,倒也不难想象这份错愕。

    而像他这样刚踏足源能修行初期阶段的训练员,就算是有惊人财力购置药材节省入门时间,那结果……

    但姑娘那乖巧文静的印象仍在,况且训练员在面对功成名就的马娘时常会有那么几分天然的劣势,尤其是当你在这份过程中并未起到多大作用时。

    “……好了你不用说了,装置调试好了就重新打开吧。”

    似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奥默一句话截断了他的思路。

    否则光是俩姑娘个子跑起来的风压都能给他当场掀飞,赛马娘训练场系统标配,“不动”加护,终归是给赛马娘自抗的规格——

    但不论怎样,这和‘与赛马娘跑步’是两回事!

    人类怎么和马娘比跑步啊!

    而且这俩都是前三冠王啊!

    身为训练员,理应更清楚赛马娘的能力。

    紧接着变成了虾头声。

    嗯,俏皮。

    若是屈居二流,便永远都是二流,不论是赛马亦或其他,为了生存,为了追求,要的便是推陈出新,抢走尽可能多的支持。

    狭长的脸上笑得很是讨好。

    不同程度的愕然情绪里,相似的烟雾幻化升腾。

    被圈外的熟人看到那种记录,除却尴尬之外,更希望对方不要因此而对圈里产生误解,话到这里,奥默不得不决定回头与笑美小姐聊聊,不过当下也不能无视面前这个憋笑的前辈。

    闻言而扭头的西崎丰,得见那热身中的女孩眼里那看似静谧却在缓缓流动的光焰。

    “并且公主最近也在考虑将赛马娘的训练项目和一般源能修行项目结合起来。”长相很末影人的设施监管人员帮助说明道。

    “这理由是刚编的吧。”到底是老前辈,直觉还是敏锐的。

    “……”

    西崎丰曾不止一次的面对过类似的抉择,甚至是存在着对方只要去跑,就极可能让身体状况变得极差的情况。

    “这点还是她在瞧见林顿大人在Umastagram上的话题决定的。”

    “啊,好的。”

    身为训练员,也身为赛马娘的友人,他都理应劝阻,可那时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他同意了。

    因那与当下过分相似的眼神。

    因他也的确是训练员,更是对方的友人。

NO.54:悲哀√⑧,是真的

    β训练场的医务室,迎来了一位深夜客户。

    “不是,他这幅样子是去干嘛了?”

    虽是异世界的宇宙人,却也同样研究透彻了当地医学的医务室值班者,首先检查了一下面前这位男性人类外表的客人的体内器官分布。

    没有常规视觉注意不到的奇特器官。

    换言之,这次的客人确实是雄性人类。

    并且体内那份特别的生命能量也挺微弱,证明其要么修行时日尚短,要么天赋奇烂无比,不论如何,对方都属于是祂目前接待过的,身体最差的选手。

    还蛮特别的。

    但很遗憾,在当今方法总比困难多的主观思潮下,靠外力来弥补脆皮的玻璃大炮流升华者,反而才是主流。

    “不是,”恶魔摇了摇头,“只是带了紧急药箱。”

    以几乎要赶上当初朝仓陆翻滚的势头,让恶魔刹车瞬移再次充当急救队员,反倒是俩赛马娘跑远之后完全没注意后面的事。

    仍是无法理解的看着这群人,这位夜班医生仿佛是回过味儿来,意识到自己之前误会怀疑别人的尴尬了,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处理,继而颇为磕绊的致歉撤出了病房。

    可事实如此。

    “诶?”大震撼不理解。

    和赛马娘、恶魔一起跑步啊?

    他虽然来这儿才一个多月,认识不了多少赛马娘,但感觉这不是认识几个人的问题,这男人…不……这群人到底在干嘛?

    恶魔也不该和赛马娘一起跑步吧?!

    “就像您说的那样,”仿佛能从医生那非人但又表情丰富的脸上瞧出什么,恶魔打断了对方刚准备开口的话语,“有训练记录,有心调查的话还是能看到的,不过现在还请专心治疗他吧。”

    但当下这个连大炮都没有的开裂玻璃算什么?

    “紧急救助倒是挺及时的,谁处理的?”

    昏迷、淤青、一看就是极限运动导致的血管破裂、粉碎性骨折、深夜……

    “喔,挺好的习惯,”医生点了点头,“还好,看着严重实际检查还算理想,市医院不用转,他这骨骼碎片我当场就能处理干净,肺泡上的问题和毛细血管破裂也是小事,至于体表的几块淤青…下次训练不要这么过火了。”

    “他最近都在修行源能,但却没时间检验成果,而这个训练场给了他一个相对安全的测试环境。”

    所以刚才俩人才显得那般歉疚。

    “我,需要后续转市医院吗?”一头长得有些眼熟的恶魔举爪,让这医生的眼球跳了跳。

    “虽然只是轻伤程度,但还是不能有下次了,尤其不能再扯上他。”

    所以真正的答案是他目前接待的升华者客人太偏科,没有先把血量点到40。

    自消散的魔力中变作个黑发青年的魔人,抬手招来一个魔力利爪,端起水杯在饮水机前接水。

    “动机?”

    “?”成田白仁更是问号。

    “呃,好,没问题。”

    “你的训练员是小孩吗?”

    “更有熟人当前,让一种动机存在可能。”

    白仁扭头就看向大震撼,而大震撼默默地扭过头去。

    “嗯…训练员平日也不缺乏运动,还有属于他的练舞环节来着。”大震撼也道。

    不过行医本就需要严谨,他还是知道这一现象严格来说还是因为那帮升华者力量越强越追逐更具压迫的考验,但身体素质的提升却普遍没跟上能量层次。

    颇有几分越强越浪的风尚。

    “而且等他醒来后,您也需要赔罪致歉,大震撼小姐,”奥默说着,将水杯放到病床边,“当然,我也有我要负的那份,白仁,你也是。”

    “嗯。”棕发女孩低声应道。

    这反倒让医生皱了皱自己那个位数的眉毛,想起了某些只在同事交流论坛见过的离奇帖子,再看那伤员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而奥默的表情,也更是微妙。

    犯错认错本是理所当然,成田白仁倒也不至于在这方面犟。

    只是终归免不了吐槽:

    “不过我一直以为西崎他协调性不错的,怎么会在后面摔成这样。”

    对此,奥默只是看着他那仿佛梦到了糟糕东西的睡颜若有所思。

    毕竟练块、锻体出效果的时间太长,时不时去医院调整更是一笔大开销,这不得不让收入一般的升华者不约而同的选择捷径,而收入一般的升华者也正是这个升华者社会中的大多数。

    一头样貌狰狞可怖的恶魔给一个脆皮人类做急救…祂不太能想象那副画面,但的确,若是修习术法的恶魔,给人吊命也确实不难,不过这身体里明显的用药痕迹和胶质黏合痕迹……

    在训练场的“不动”祝福以最高功率运作,可以说是完全不让西崎丰受到丁点赛马娘奔跑时的风压、气旋、乃至地震波及的他,更落在后方,可以说毫无危险,但他还是倒地上了。

    虽然不是自己直接造成的状况,但对方出事时的忽略仍是一种大错。

    至于那恶魔倒是完全不违背他那种族见多识广的刻板印象,看不出表情变化的狰狞面孔,唯有眼孔中溢散的黑焰左右飘摇了一下。

    “啊?”这下轮到医生愣了,下意识就回头看向病床上这男人。

    “应该是因为…他真的在试图跑出个成果来。”

    不仅是因为对方弱小成这样,更因为他在这儿一个多月的行医记录里,姑且也在试着总结工作经验,最近得出的一条结论就是越弱小的人类越不容易遭重,反而是那些修行有成的升华者,每次从训练中送进来,都是就差半步用掉复活保险。

    “想在熟人面前炫耀。”

    “好,好的。”恶魔一旁的棕发马娘分外窘迫的点头,连带边上那黑发马娘的神态也变得尴尬。

    血条与蓝条不成正比,防御力也没拉多高,这种玻璃大炮本该是会被实用主义逐渐淘汰的邪道。

    “……呃…”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的黑发马娘显然是懂了,只是比起据理力争,她下意识的反应倒是瞄了眼棕发马娘身旁的恶魔,复又看向别处的脸上挂着些许的不自然。

    “请容我说一句啊,几位…训练场不是寻刺激的场所,”医生苦口婆心,带着为数不多的善意,“年轻人对这方面的追求无可厚非,但训练场总归是会有备份记录的。”

    “您误会了,医生,“他否认得干脆且平静,“我们只是跑了一轮长距离赛道。”

    这样的社会风潮自然不是他一介穿越者医生可置喙的,倒不如说他目前的工作经验稳步提升也是全靠这些客人们,所以他非常欢迎那些时不时就开裂的玻璃大炮。

    “…唔,好。”

    “你也是医生?”

    赚钱嘛,不磕碜。

    “啊?”棕发马娘没太听懂。

    对西崎训练员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悲哀,奥默想。

    尽管自己说了这只是一种可能的动机,但俩作为老朋友的赛马娘,都是不约而同的信了。

    重庆这高低差一点不让笔者失望

NO.55:确实很难忽视

    不论怎么说,在深夜凌晨的当下,俩训练员都是要尽快回家的。

    原因无他,明天是周一。

    不论你是三冠王,还是怪兽使,亦或是前途无量的殿堂级训练员,其根本都仍是学生与教师。

    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而且互为师生阶级,也不是那么好堂而皇之的说翘班。

    不过这次的周一大抵算不得最猛的一,毕竟这次的周一同时也是个特别的节日。

    万圣节。

    诚然,这并不是个法定节假日,哪怕是中央特雷森,也至多为其举办个并无假期相伴的校内小活动。

    让平日唯有校服与极个别胜负服可看的学校,难得多出一抹亮色。

    同时也让个别训练员的生理与心理都颇具压力。

    因为即便气温渐凉,特雷森的学生们也大多都有源能修行得以强化的体魄。

    换言之,她们并不是那么特别容易感冒。

    而在特雷森的万圣节里,并不是特别容易感冒是个怎样的概念呢?

    意味着有些姑娘们的万圣节装束,可能有些清凉。

    除了感叹风气开放,勇气可嘉外,奥默倒也没打算说什么,毕竟她手下四位姑娘都挺老实的。

    别急着反驳,这里是说装束。

    事实上,他手底下的姑娘们对这节日的参与度显而易见的低,低到仅有美浦波旁特地披了一身模仿幽灵的白衣——大抵是从谁那儿误解了万圣节是什么需要特殊对待的节日。

    除此之外,便是爱慕织姬与曼城茶座这俩,比起参与节日更着重于趁着节日把身边‘人’唤出。

    妹妹桑被短暂的赋予肉眼可见的形体,许久不见的周日宁静差点被奥默挂在天花板。

    除此之外,茶座还邀请了更多的‘朋友’,它们的存在就能给那黑发的马娘添上几分再真实不过的磷火特效。

    不过就算是如此,‘二重身’和鬼火特效也算是姑且契合节日的外观,比爱丽速子那只给白大褂泼一层颜料冒充鲜血强。

    只能说幽灵、鬼怪这些东西虽然对一般的研究者而言颇具吸引力,但对爱丽速子而言,却都是过去就琢磨过的,更有无数前人总结经验的无趣玩意儿。

    她对万圣节完全不感冒,除非这节日能让她有机会整蛊奥默。

    “所以你就是被她整蛊了,所以才会变成这幅样子?”

    中央特雷森,医务室内侧的门边,排班上正值休息期的千明代表问向一旁那沉默伫立的恶魔。

    光是伫立,双角都几乎是要抵到天花板,若非特地调整了烈焰的性质,恐怕光是双角末端喷射的黑炎就足以引起校内火灾。

    这就是魔人化给奥默带来的身高自信。

    “不,我压根没听。”

    恶魔淡道,沉瓮的音色自有一份独特的颤动感,能让这室内所有存在的心悸和鸣。

    也因而至始至终都享有着此处最高的瞩目度。

    前人记录中为何对恶魔的话语如此忌讳莫深,想必也能就此得到全新的感触。

    “只是用节日传统来裹挟我,没有意义,万圣节既不东炎也不极东更不柏德,学生们图个热闹,训练员却有权利拒绝。”

    “那你这是?”千明笑问。

    “……只是被过去追上了而已。”

    “谁啊?小历奇?”

    “…你确实是侦探。”

    “还真是啊,”她轻笑,“当初论坛上那几只小家伙嚷嚷着初中部教学楼有怪物的时候,我看她们七拼八凑的特征就觉得像你。”

    “记忆太过深刻的东西不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变化,”恶魔面无表情道,“这份教训我记下了,或许哪怕没有那场比赛录像传遍网络,历奇小姐也迟早会意识到我就是那楼道里的‘怪物’。”

    “虽然看起来吓得很惨,但那小姑娘不是挺喜欢你的么?”千明安慰道,“现在叫你来参加万圣节活动也不算是生气吧。

    “她确实没生气,甚至准备不计前嫌地协助我来完成某个需要幸运保底的抽奖活动。”

    “喔?什么抽奖活动能让你这么上心。”

    “我想重点不在这里。”

    “那你说。”

    “虽然她没生气,但速子研制的什么风水药剂,买通了她来委托我做这活动。”

    “哈哈,这还绕了个圈子。”愉快的千明小姐似乎觉得这算得上一则趣闻。

    “虽然可以制止,但大抵并无必要,”恶魔倒是始终心平气和的模样,“仅以一次活动参与来揭过那次的误会,也算是划算。”

    “而且速子那小家伙也无法得逞?”

    “确实,她无非便是想看我抗拒排斥却又不得不做,”恶魔颔首,“若我反应太过平淡,她反而会自顾自的不开心起来……说起来可以了吗?我的印章。”

    “啊,当然可以,在医院这儿吓到三个以上的体验者而已,你站在这儿开口都算吓到她们,”千明说着,将手里的章给恶魔爪间的纸张上盖下,“不过说真的,我还以为这事有白仁一份呢,难道是你做了些所谓的艺术性加工?”

    “?”

    “这可从何说起?”

    听到对方骤然提起这个名字,魔人首先想到的还得是昨夜与成田白仁、大震撼、西崎丰的那次并跑,或者说事故。

    不论是并跑还是事故,这场小小的四人跑步都不适合宣扬,奥默甚至回家都没跟茜与切列尼娜讲述,只是粗略讲了讲训练员团建的流程。

    值得一提的是,哪怕是对新条茜与切列尼娜.德克萨斯而言,周一的力量也还是猛的。

    已经先后几个半夜高强度开荒的俩姑娘,终于是在昨夜没再联袂而至。

    让奥默得以早些出现在梦里,梦也变得清晰了些许,因为不仅有令,还有那如愿以偿地等到训练员的茶座。

    而这些自是更不必提的事,就此刻而言,奥默面对这位万圣节活动之一的签到活动的‘NPC员工’,至多也就是在等她盖章中闲聊几句,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及白仁。

    是不是这些前辈级赛马娘自个儿的情报圈流通——他的脑海下意识闪过这份可能时,却见对方投来个古怪的目光。

    “问什么从何说起…她不一直都在那儿么?”

    她抬手,指向奥默背后不远处。

    在那里,有着正让另一位‘活动npc’给贴纸盖章的黑发马娘,那本是盯着这边的目光一滞,旋即转向一旁那医生。

    倒把后者吓了一跳,甚至下意识退后半步。

    …有点生硬了,白仁小姐。

    眼见这一幕,魔人训练员与马娘侦探的心头都不免如此吐槽。

NO.56:也不会说

    ‘以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

    ——《孔子家语.六本》

    人是时时刻刻都处在变化中的生物,奥默曾在如上的东炎古语里,曾一度悟出了这样的道理。

    与人的长期交集触动着心灵,而与物的长期交集则是撼动着生理。

    纵有坚稳的心智也无法抗拒这般潜移默化的转变,且在很多时候你都说不清这份转变是好是坏,尤其是后者那涉及本能的生理性质转变。

    曾能隔着摄像头与对方对视的奥默,其灵觉之敏锐自是毋庸置疑,但那样敏锐的灵觉放在训练员工作上却不是好事。

    因为他的风评,也因为他总是会常常出入于公众视野,于是他便不可避免地要迎接那过多过乱的目光。

    这种时候,只要让吉尔巴利斯的算力常驻就没问题了——话虽如此,但奥默.林顿并不热衷那如机械般疲惫的活法。

    于是就会出现眼下这般状况:

    ——当迎接过多的目光凝视,他那灵觉便会趋于钝化。

    无暇顾及那繁多目光中的情绪,除非其中能出个格外醒目的深沉恶意之流。

    那样的鹤立鸡群,登时就能让奥默回头。

    但显然,在中央特雷森,没有机会出现那样的除非。

    不过若是那场奔跑记录里的入闸情景再现,大抵仍是有机会触及他的目光‘警报’,只是在那之后,直至今日,白仁在奥默眼里就像是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目光再也不似那般‘出格’。

    就连当下那份本该是直勾勾的注视,在奥默的灵觉之中也像是其他那些盯着自己的学生、同事们一样,不值得单独标注。

    泯然众人矣——却也或许仅止于表面。

    毕竟倘若换作那些赛马娘、训练员、医生之流的存在,迎接自己的回视也至多是有些胆怯、羞怯,又或是眨眨眼。

    极个别者还会以为自己被威吓了,直接怒视着瞪过来。

    这可让奥默感到有些无辜了,明明只是被盯着所以看回去而已,只是以上反应且不提,成田白仁的反应显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

    值得新设区间的独立状况,或许能带来几分观测式的喜悦,可他还须迎接一旁偶像的审视视野。

    “她在做什么?”千明侦探问了,旋即更是一针见血,“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

    奥默愕然,接过她递回的打卡集章单子。

    尽管成田白仁的反应是如此直接也是如此可疑,但考虑是个熟人,哪怕对方的操作神必一点,他也愿意装作没看到。

    毕竟他就是认识那么多的神必人,包括一大早就踹活动室大门的大奥,以及尴尬地跟在大奥后面进来的小奥——最近被热情小姑娘招呼得不厌其烦的赛罗,状态已经差不多是奥默觉得理事长该出刀的时候了。

    速速出手让中央特雷森再多一位奥特曼训练员,好好的作为光之巨人发光发热啊,理事长桑!!

    奥默有心让理事长发发神通,收了这泼奥,但这事确实急不得。

    所以他只能先发挥那一贯的包容力,将神必人各个应付出去——然后就发现身边有人突然开始了神必行为。

    这心情之微妙,大抵就是抗疫抗着抗着身边有人阳了,怎么?外星人病毒也有传染性?

    可人奥特曼真是外星人啊,你赛马娘可是土生土长的地……啊,赛马娘算半个穿越者……

    那没事了。

    “你方便的话倒是帮我问问?”

    怀着对神必人一贯的宽容心,奥默试图旁侧敲击的派遣这位专业素养不低的‘同事’。

    是的,同事。

    从特雷森这层来说,千明代表虽是三冠老前辈,但眼下更属于医务室干活的校工,和训练员等校内职业实质同级。

    而刨开特雷森,奥默犹记得对方是真有个侦探工作的。

    虽然侦探和新时代佣兵仍不是一回事,但实质业务范围大面积重合,侦探可谓是不愿随大流的佣兵。

    就像某些虽然跑比赛但却倔强地不入学特雷森的赛马娘一样,突出一分有着迷样追求。

    当然,像千明代表这种在特雷森有常驻工作,却又证件不少的自由女孩而言,侦探身份大抵也是她考证之路的一个途经点。

    有能力考就考了,三冠王也不差那点报名费。

    只是众所周知,证件是有时效的。

    比起考证,能否续住才更重要。

    奥默倒是不怀疑千明是‘考完就不管’的成就集邮选手,他对对方的信任正如他此刻的问题一样不假思索。

    “喔~那你会付调查费吗?”棕发的女孩亦是露出个坏笑来,“要真让我调查出问题在你,是不是还该花钱封口?”

    “那还真该请千明小姐高抬贵手了,”遏制住了手指搭在终端顺势拍张照的冲动,奥默拈起那张单子,退出魔人化,走出了医务室。

    旋即又有魔力的光点映出那闯入屋内的光,更有沉闷如蹼指踏地般的脚步声远去,证明他已经干脆走远。

    这就留她继续在这儿,而他则是朝着那仍然盯着门口,却又会因同向而看到自己的成田白仁,挥了挥手。

    “小白仁,方便聊聊吗?”

    “千明,抱歉,我们还——”

    眼见奥默都要看不清背影的当下,白仁作势欲追,却被千明拽住手臂。

    “还没决定过当年那场练习赛的结果不是么?”她说。

    旋即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签到章。

    “听说你已经在开始找回状态了,既然如此,跟我跑一圈如何?”

    “……”面对这话,成田白仁终于收回了那之前始终放在门外的目光。

    “对嘛,早就该这样了,”迎着那样锐利危险的目光,千明代表脸上的笑意更甚,“比起追赶奥默,你更是赛马娘不是么?”

    “他是不会跑的,你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你…”这话不免让白仁那好胜心起的目光一怔,再看这位摸鱼界也是老前辈的棕发马娘时,多少有些愕然。

    “跑赢我,我就不会说,但如果输了嘛……”

NO.58:专业的观测者就是敢下判断

    在那一天之前,成田白仁都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认知。

    也从那一天之后,成田白仁有了全新的认知。

    她终于知道了奥默.林顿的魔人化,就是其灵魂的外显。

    更知道了在茶座这类灵觉敏锐,更有灵性视觉的存在眼中,奥默很容易被误解,很容易遭遇偏见。

    甚至于在那天话题的最后,那乖巧的女孩疑惑于成田白仁对谈话内容的惊讶,更是小心翼翼的问她:

    ‘难道白仁前辈对训练员的执着…不是因为这个吗……?’

    迎着那小姑娘那澄澈的眼瞳,白仁实在说不出什么自己系统超前的理由来。

    倒不如说那时已经备受冲击的她,也没有足够的自信去坚信原本那本就微妙的结论。

    也正因如此,当琵琶晨光为她分析情感本质时,她不仅无法否认那份迷惘,甚至就连那份迷惘本身,也是她自己提出的。

    从未真正对谁有过好感,有过心动的独狼,是否会将心悸也视作一份悸动?

    那渴望更优秀的自己的精神,是否真是那般想要挑战那自童年林狩时便伴随而至的恐惧,以至于渐渐在那隐性的对抗过程中,将那一步步的收获视作了自身克制的结果?

    她不清楚。

    也不明白。

    但她也并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当场弄明白。

    不论是哪种可能,自己都不必踌躇。

    因她唯独清楚——在那共同的终点下,不论是哪一种收获,自己都不会后悔。

    一直以来都憎恶着那瞻前顾后时的自己,也正是为了消灭那样的自己,才那般善于忍耐,那般追求着更加硬派,更加肃冷的形象,当她打从心底地期盼着那样的模样,那副模样也将回馈她此刻的姿态。

    那么,现在的自己,能够摘下鼻子上的那东西了吗?

    手指搭在那薄如蝉翼的胶贴上,鼻端的体温正透过那光滑的质感传递其上。

    “……”

    站在赛道的起点上,成田白仁重新垂下了手臂,手指上空无一物。

    还不是时候…她这么想。

    即便这训练场中已然围起了太多的人。

    成田白仁要与千明代表并跑的消息已然不胫而走,联想到直至今日仍有在流传着的录像文件里,成田白仁那被不少眼尖的粉丝注意到的奔跑速度,更是无数人心怀见证奇迹的期盼到来。

    无数万圣节装束的观众将这训练场妆点得群魔乱舞,眼看上课时间渐近,也仍有大把学生还在朝这儿赶来。

    倒显得有那么几分扰乱秩序。

    “要制止吗?进王已经在发消息确认了。”

    远方的学生会大窗前,双手抱臂的气槽副会长,遥望着那整日摸鱼不上工,甚至还在当下增加学生会工作量的同僚,问向一旁的会长。

    对于平日严厉得连花儿都会呵斥的女帝来说,这种状况本不存在行动确认。

    但她确实这么问了。

    那遥望向赛场,又转而看向学生会那边沿延展出机械成分的红木桌。

    在那上当,五颜六色的光构筑出清晰多彩的画质,那正是训练场上的画面,千明代表正在热身,而成田白仁仅仅是提臂,握拳,单悬于身前。

    似在战前下定决心的武士,却又像是猎人狩前的祈祷。

    “不用。”遥望着那窗外远方的鲁道夫象征,只是淡道,摇了摇头。

    “让她真正证明一次吧。”

    尽管作为象征家的家主,已然知晓昨夜那以象征家名义打造的β训练场中的奔跑结果,鲁道夫象征也深知这世上的传奇不总是能够横空出世。

    更多是需要提前造势、吸睛,才能抵达那最为宏大的战场。

    对一位栽下过王位的王而言,更是如此。

    唯一的问题只在于……

    “千明学姐她没问题么?”

    气槽并未如何关注这位退役得比鲁道夫更早的前辈状况,更别说是奔跑能力这种比较私人的问题。

    眼下她倒是看过有俩奥特曼和一魔人在的奔跑录像,对白仁的能力虽不乏自信,可千明代表……

    有谁见过她正式一点的奔跑吗?哪怕是员工体测也行?

    最近唯一算得上有些关系的,大概是她训练那个叫美浦波旁的后辈时好像简单运动过——也有从学生闲聊中听过这类只言片语的女帝,并不觉得能凭此判断当下。

    真要知道的话,大抵也只能是这位与对方有过不浅渊源的会长,以及那位神出鬼没的王牌了。

    “…稍等,我问问。”

    “诶?”

    不论有或无,已经做好了迎接前辈传说坍塌或再续可能的气槽,倒是没想到鲁道夫摸出了第三个选项。

    “是问王牌前辈么?”

    她看着鲁道夫手指迅捷且连贯的敲出一串号码,就听对方拨打的号码秒通。

    只是还没等那边说话,倒是鲁道夫干脆道:“来学生会,我需要你的见解。”

    “好的,稍候。”

    ?

    那头传来的男声隐约有些熟悉,但比起这个,为什么是男声?

    葛城王牌前辈再怎么粗鲁也不可能是汉化吧?

    神圣泰拉联邦那发达科技带来的跃进风气,终归还是会让些肃冷角色心头冒出些自然而然的迟疑。

    只是气槽的大脑风暴显然速度不太够,还没得出结论,结论就已经自己抵达。

    那是一团骤然荡开的黑雾,于半秒后走出个哪怕说是万圣节角色扮演也有些太过超过到不像假的的恶魔。

    还携着一位红衣红帽,坐于浮空扫帚上的女巫。

    …这好像就是真的女巫兽……

    气槽对数码兽这种家喻户晓到打开电脑就有机会接触到的数据生命,有着全面的承自课本的认知,其中显然包括那些不同数码异界,需要特别提及的数码兽区间。

    但…这女巫兽的妆容是不是淡了许多?

    课本上有提过这么大的个体差异么?

    她还在疑惑,倒见那恶魔骤然在四散的光点中变作人类青年的模样,那面容倒是解释了之前那份莫名的熟悉。

    “林顿训练员?”她有些愕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对方的出身。

    “您好,气槽副会长。”

    抚胸行礼招呼了一句的青年,旋即看向了鲁道夫象征:“千明和白仁?”

    “不错,你也听人说了吧。”

    “还以为是造谣,毕竟几分钟前我还同时见过那两位。”

    “那有没有想过她俩是因为你促成了这次并跑?”鲁道夫笑意盎然。

    而青年只是皱了皱眉,答得毫无迟疑:

    “绝无可能。”

紧急拉胯条

    和兄弟去ktv这个点才回家,堂堂请假!

    不过既然今天突然请假了,明天回家就不请了,我琢磨一下路上码字

NO.59:那俩在训练倒是真的

    一如往常的上学日。

    一如往年的万圣节。

    还有不同寻常的并跑预备。

    千明代表、成田白仁。

    两个在中央特雷森皆是如雷贯耳的名字,放在一起时却是那样的突兀。

    既非同一世代,亦无各自训练员层面的交集,更谈不上兴趣相投,甚至前者早已退役,很久没有听过她认真跑一场的消息,而后者……

    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回避涉及成田白仁的话题。

    算得上是中央人士道德水准普遍较高的证明。

    亦或是明智的证明。

    毕竟成田白仁当年那被捧上天却又摔得惨的风波虽是早已平息,但互联网仍有记忆。

    只要一个契机便能死灰复燃,更有天然的狂风助力火势。

    就像这几日的Umastagram,成田白仁的话题热度虽未登临顶峰,却已接连数日地停驻在排名前十,不曾落下。

    昔日的万众悲叹,昔日的千夫所指,那仔细算来仅仅不过数年,是对绝大部分粉丝与业内者而言都不算遥远的光景。

    都将化作如今聚集而来的一道道目光。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

    继那录像中的那场不完整的两届王者对抗之后,又这么快迎来了新一届的挑战。

    并跑。

    这当然只是并跑,但这座学院的孩子与大人们都知道,并跑不仅仅是一种训练手段,更是一种能决出强弱的战斗方式。

    已然挑战过黄金三代的末代之王的成田白仁,到今日今时又要挑战初代的王了么?

    尚不知内情,就连是千明主动提起这场赛跑都不清楚的观众们,下意识地觉得是在复健期的成田白仁在主动找陪练。

    毕竟虽说成田白仁当初的记录早已落后,算不得最强一线,但千明代表或许确实是最适合她的陪练。

    要说为什么的话…多少有些缺德。

    但无可否认,那是事实。

    昔日的千明代表虽是不断挑战、冲击皇帝壁垒的拼搏者,更被那一代大量的失意者眼中的一种励志的精神象征,但她也确实是个失败者。

    尽管与当初那因伤病一落千丈的成田白仁不同,千明代表的当年并未出现大幅度的状态失常。

    但那屡败屡战之中,终归没能再赢回一筹的事实,还是会让无数观众下意识地在排布三冠王的话题中,将她与成田白仁一同落于边缘。

    本就不受重视的奔跑,再加上退役数年显得更加模糊,更加边缘的事实,都让人很难对这位大前辈抱以如何的期待。

    这样一位含金量存疑的老三冠王,不论是从地位、风评、还是实力都确实是适合成田白仁的垫脚石——这思维与其说是恶毒,不如说是现实,同时存在于诸多训练员的脑中。

    诚然,成田白仁的对外形象也很鲜明,大家都不觉得她像是会这么做的人,但迫田训练员却是一位精于算计者。

    于是在那观众席的西区一角,不少训练员都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女同事。

    却见她此刻那堪堪抵达,满头大汗地望向赛场的脸上满是惊愕。

    仿佛没想到真能在这儿看到自己昔日的担当赛马娘。

    “不去确认一下吗?迫田训练员,总会想问一问理由吧?”

    “…”

    突闻招呼声的训练员循声回头,便见那淡雅如菊的褐发马娘自后方阶梯走下,身后还跟着四个虽是妹妹,但身高却差不多与她相仿的赛马娘。

    极峰与贵妇人的神态显而易见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情愿,但她俩各自的妹妹,强击与铁鸟翱天倒是一脸好奇加愉快地跟在姐姐身后,朝远方赛场起点处探头。

    “有什么想问的都得等到之后,”已然收拾好情绪的迫田绫香冷淡道,“她已经做好了奔跑的准备,那我就不该阻止她。”

    “就像当年传闻中的相处模式一样呢,”女孩淡淡的微笑着看她,“不只是赛马娘在取回过去的状态,就连训练员也是如此吗?所以白仁前辈她,果然是要参加这次的梦之杯?”

    “这种情报探查不该让西崎那家伙来?”

    “只是我个人的好奇而已,训练员先生没有这么想过,”挂着有些困扰的神态,大震撼摇了摇头,“因为帝王那孩子一直嚷嚷着想参加梦之杯和皇帝一起奔跑,训练员先生这几天都在苦于应对。”

    “这就是他肆意签下初中生的报应。”迫田冷哼,不以为然。

    初中生本就容易使性子,东海帝王更是远近闻名的跳脱。

    对于这位老对手上一年末一口决定邀请那小姑娘的事实,她还记得那家伙对自己的告诫不以为然的当初。

    忽地想起昨夜那奥默训练员与月亮训练员畅饮对谈时用过的古怪词组,迫田觉得那很适合用在此刻。

    就是不知为何西崎那会儿突然发癫地嚷着什么‘aieeee,忍者,忍者为何’。

    她也早就习惯同事里总有群家伙喜欢一惊一乍,还喜欢讲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即便是较真如迫田训练员,也一样要学会克制好奇,毕竟这世上未知的还有太多,就像此刻的大震撼虽未反驳自己对其训练员的冷嘲,却也东张西望地,问出个让她有些疑惑的问题。

    “迫田训练员,您见到林顿训练员了吗?”

    怎么突然提起他来?总不能是因为还想让他和白仁赛跑吧?

    还是说你打算给他引荐一下身边的妹妹?

    微妙的看着这在这个关头找奥默的女孩,她还是配合地思索了一下:“没有,不过在来时的路上听学生提起过在医务室见过她。”

    甚至那些学生的话题里还提到了白仁也在。

    换作平时,她大抵会追问一下具体,但那时她刚收到白仁说她要和千明并跑的讯息,愣完就在朝训练场跑。

    跑得她这个身体不是很行的训练员上气不接下气。

    好不容易赶在开跑前赶到,就被这大震撼叫住。

    “这情报我也听见了,”狭长的双耳微微晃动着的大震撼,对学妹们路边闲谈的捕捉,只会比迫田这种人类更清晰全面,“不过都是那俩人要比一场之前了,现在的他你有看到吗?”

    她东张西望,在身后几位妹妹好奇的目光下回首:“真奇怪啊,他不会来现场什么的。”

    “虽然每一位称职的训练员都不会错过这场比赛,但他的话也不奇怪吧。”迫田没好气道。

    虽然如今的印象已经修正得差不多了,但她唯独对‘奥默训练员会时不时失踪’这一可能毫不意外。

    “那可真遗憾。”

    让她意外的是大震撼那副毫不掩饰的失落。

    “还想听听他对千明前辈的实力讲解来着。”

    “什么?他知道千明代表的实力?”

    “也不太确定,只是以林顿训练员对赛马娘的细节关注程度……我格外期待由他完成的解说……”说到这里,她又张望了一圈后方才回过头来。

    再次遗憾叹息:

    “茶座同学和织姬同学倒是出现了,但波旁和速子同学没一起…是还在训练不清楚消息么?”

    赛马娘tips:与本书里的时期相反,千明代表在现实日本是人气极高的。

    因为本马活跃的时期正好是日本经济下行,国民精神低迷的阶段,同期的赛马界虽然蹿出了鲁道夫象征这样的龙傲天,让无数马民精神为之一振。

    但千明代表最初打破常规的脚步,以及后来那试图夺回荣耀,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始终不放弃的形象,反而成为那个时期众多失意国民的精神寄托,直到现在都还在被纪念。

NO.60:但训练员在绝对是假的

    “干嘛要看那俩女人跑步啊,有这空还不如多看着咱们的训练呢,你说是吧,机械豚鼠。”

    “否定,速子队员,前辈奔跑的参考是很重要的。”

    “那你干嘛不去?而且干嘛和我说话又变这么呆板?!”

    人群已然稀疏太多的游泳馆中,速子无语地盯着这呆板队友,犹记得在豚鼠君离开之前,这家伙和他说话还挺自然。

    千明代表那倚老卖老的家伙,好像对机械豚鼠的说话纠正还是有点用,但也就有用一点。

    只对豚鼠君说话自然点算什么?

    “回应1:执行Master留下的待机指令,回应2…我还在,习惯。”

    “行吧!”速子不耐其烦地甩了甩手。

    “总之让他录像就行了,不,赛场自己就有录像不是吗?!而且干嘛要把女巫兽也叫走啊,我还想研究研究数码兽的存在方式呢!!”

    “提醒:数码兽的存在方式有专业书籍讲解,不需要研究女巫小姐。”

    “我想研究的可不是上面的东西!!”

    “无法理解。”

    “将那数据领域干涉现实的概念覆写到药剂的用法上来!这不难理解吧?说不定能制出能给人赋予各种概念属性的药哦!”

    “像是状态“努力”之类的吗?”

    “有点狭隘,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可是能给赛马娘标上“神速”的可能哦!真想看看会是什么效果啊,又或者给豚鼠君那家伙标上我们的标签的话,他会是什么样?”

    “状态为“天马行空”,速子队员。”

    “哈!区区天马而已,我们不是已经在罗德岛那个地方见过了吗!研究的领域可是不该有什么做不到!”

    爱丽速子愉快地在自己的防水手机上敲敲打打着,回首就见那披着一身白纱状鬼魂装的女孩已经重新入水,完全没有听她细说的意思。

    唉,跟这种训练脑聊不来。

    心头如此叹息着的她,只是将话语转作的字数,发到了一个成员十人不到的小群去。

    而在同一时间,葛城王牌正拍开学生会的大门:

    “鲁道夫!千明那家伙又要跑了哦!!!”

    那兴高采烈的模样,活像醒来就看到一张非常有意思的沙雕图,准备转发给群友的前一秒。

    只是当瞧见气槽、鲁道夫象征,甚至连奥默和见面次数寥寥无几的女巫兽都在,并且三人围坐的桌上正悬浮着多面体光屏,且那光屏的每一面,都有着千明代表与成田白仁的清晰面孔时——

    她的表情就像是被群友指出沙雕图火星一样,肉眼可见地垮了起来。

    并快步走近三人。

    鲁道夫的单人沙发自是没有空位,她便要在气槽与奥默各自所坐的一侧长沙发前选择——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坐在了奥默边上,倒让下意识挪开位置的气槽表情变得微妙。

    这位大大咧咧的前辈显然没有在意。

    “你们都在看了啊,居然不叫我…”倒不如说她在意的是自己被‘排挤’了,表情远比气槽苦大仇深。

    就差气得给一边浮空的女巫兽一拳。

    “我还以为你去现场了。”

    倒不是敷衍,因为某个天狼星的案例以至于确实是这么认为的鲁道夫,回答得有些干巴。

    “我也是。”奥默附和道。

    看似+1战法,实则收到消息立马赶来,刚坐下就见对方冲门的他,都还没来得及想对方。

    “那行吧,”葛城王牌的难过来的快,去得也快,“看赛场看赛场!我就是为学生会这个直连训练场的赛场模拟来的!不过她俩怎么还没跑?”

    在这种地方意外地心思活络的她,抬手搭在光屏上几个调试滑动,本还只是屏幕影响的千明代表与成田白仁,便在扩散开来的数据流中化作3D立体的模样。

    更有宛若真实版的绿茵,替代了原本的屋内陈设,但奥默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一种极尽同步的模拟。

    甚至如果网卡的话,这俩姑娘就不动了。

    当然,学生会的网不可能卡,所以俩对着观众席远眺的姑娘就是真的还没跑。

    “难道真要等观众席坐满模拟比赛啊?她俩会被缰绳姐一人一个直接拷走吧?用什么妨碍校园上课的理由。”

    “是校园秩序。”气槽无奈指正。

    “别这么死板嘛气槽,都是一样啦!”目光还盯着千明的葛城王牌,有样学样地东张西望,旋即回首,“难道她俩在回味什么赛场氛围吗?聊什么啊?不能听到声音吗?”

    “这方面还是要有隐私保护的…”鲁道夫微妙道,“你当初用的时候没印象了吗?”

    “啊?我都多久没跑了啊,谁还记得~”

    状若洒脱的摆了摆手,以盖过那段被希波利特星人封锁的记忆带来的记忆恍若隔世感,葛城王牌这话引得气槽疑惑地看了眼她,而鲁道夫只是轻咳:

    “奥默,你觉得千明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要我看,她的实力相比以前,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都未太在乎两人对话,就只是在专注且细致地观察千明代表与成田白仁的奥默,头也不转的肯定道。

    而这话只让葛城王牌神态微妙。

    “你不会觉得她一直有修行源能就一定比以前强吧?”

    她说的正是一种普遍存在于修行者群体里的偏见。

    因为源能修行本身就是在踏向升华、超越之路的缘故,对于退役毕业之后却也仍然在进行源能修行的赛马娘,大家总会觉得她会远远胜过过去。

    甚至能煞有介事地搬出几具所谓‘成功案例’。

    但既然是偏见,事实显然就是——

    “赛马娘的奔跑评定从来都并不全凭源能,我当然不会犯下那么愚蠢的错误。”

    即便被对方用这种外行问题怀疑也并不生气的奥默,自己也不太确定这宽容是出于性格,还是对当下注意力的偏移。

    当千明代表重新踏上跑道,于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时刻对真正的粉丝而言,显然太过珍贵,舍不得将目光分给他人半点。

    尤其是这天色还有乌云笼罩,仿佛是要为她添上一份理应存在的雨。

    这时候,当两人终于停下了听不见内容的对话,各自激活了入闸准备时,不论两者各自的职业生涯后半背负着怎样的争议。

    那屏幕内外的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NO.62:但只要跑起来就完事儿了

    7400米,这是过去哪怕有马纪念那样的长距离赛事(4800m),也无法企及的长度。

    但这也正是协会改革之后,给一般G1赛事定下的长距离极限。

    诚然,在赛事改革之后的当下,联邦各地竞马场举办过的长距离也没几个,倒不如说长距离赛事本就少见,哪怕是在G1列表里为人所熟知的,也就是菊花赏、有马纪念,以及如今已是泰拉赏的春天皇赏。

    就这点而言,许多小年轻训练员与低年级的赛马娘都会心想——复健而已,没必要这样吧?

    这赛场规格选择未免强度太过了些,但那显然是对一般赛马娘而言。

    曾说过,生涯后期的赛马娘与前期赛马娘,可说是两个天地,而退役却又有保持状态的赛马娘,更是其中的邪门儿者。

    一般的赛场长度根本无法体现出她们的全力以赴,7400米的赛程看似过头,实则却是一纸规格合适的试卷。

    所以对成田白仁而言,千明代表也不算是完全不熟的家伙。

    之所以会在前面,不是她太快了,而是白仁慢下来了。

    一马身的距离,一个弯道足以并行乃至赶超,但也正是在一刻,她听到了对方那好似含着笑意的话语。

    在那份了解里,对方虽是古灵精怪、天马行空,但却唯独不爱耍什么小手段。

    为了复出而在大庭广众之下约自己跑步,来为将来造势?

    甚至可以说是相性最差也不为过,这位自由的姑娘向来不喜背那引导群马的负重。

    什么节奏,什么分配规划。

    这样的一课,会因赛马娘各自选择的赛道领域所出现变化,泥地、草地、沙地,乃至混合,更别说长中短程。

    竟然在乎那些杂音,竟然去进行这些多余的思考。

    毫无疑问,她还没决定该在这儿使出怎样程度的力量,发挥出怎样程度的速度。

    奔跑、斩杀,直至解渴之日!

    阴云之下,黑发跑者的双眼之中,金光盛燃。

    一种被轻视的不快感,亦自心头油然而生。

    而中央特雷森的初高中与大学集中式的校园设计,更是让后辈有大把机会见证前辈在校园里的身姿。

    当然,在纸质测试的领域里,这算是一种低级错误。

    此刻的她,也的确不是会跑在前面的跑法。

    足以展现出学生复习之后的水准。

    而她只是以那灿然的双眸,沉默以应那瞳中的愉快。

    这完全不像平日的她,完全没有沸腾的血,完全在被场地与猎物牵着走的狩猎,让她此刻的心头,唯有一个念想。

    一时间,她甚至感到几分羞耻,因白仁遇到的问题本该是她这样的训练员去协助克服。

    当然,事已至此,这些都不是最值得在意的。

    陌生的长度就像陌生的丛林,最感兴趣的猎物不在当下,唯有一匹威胁自己性命的野兽在驱赶自己奔跑,让自己下意识的跟从她的节奏,下意识纠结着是否该加快步伐。

    没有惊讶,没有不满,甚至连敌意都没有。

    “哦,终于升起斗志了呢。”

    这不是林狩,或者说,是自己正在被林狩。

    “…”

    赛场上的体力分配,常是赛马娘们实战所要面对的第一课,同时也是伴随整个职业生涯的一课。

    倒伏的草叶在哀鸣,悲呼的狂风在飞旋。

    乍一看无比强力的一幕,对白仁而言却太轻了。

    这便不仅不是完全不熟,甚至有那么点单方面的了解。

    而在场之中,能瞧出她这份劣势的观众更是不少。

    不……我想这些做什么…?

    踩在这烦死了的稍重草地上,每一步都仿佛有水溅到裤子和衣服,成田白仁望着那跑在前面,一头长棕发肆意飘扬的身影,更感一种烦躁。

    难道她也要复出吗?

    这个打从一开始就出乎许多人预料,不是她被白仁找上当垫脚石,而是她主动拽白仁来跑,更抛出一份几近威胁的话来,逼自己为了不给奥默带来负担而踏上这陌生的战场。

    从那时起,自己就是猎物了吧?

    优秀的猎人也该清楚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成为猎物,成田白仁既意外于千明代表这家伙似乎对奥默.林顿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关注,更意外她选择的赛道。

    在只有两个人的比赛里,跑在前面的无疑要承担一切压力,而一贯喜以差(行)追(马)跑法的千明代表,便是鲜少有立于逃马与先行之基的时候。

    提速。

    统统无所谓!

    只需投入渴望的奔跑。

    焦躁。

    但在赛马娘的奔跑实践领域里,这样的分配规划问题,却是一门过分常见,却又异常艰深的领域。

    不,这不像是那个千明代表会做的事……

    为人硬派孤傲的成田白仁,实际并不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至少在许多前辈们尚在赛场,尚在荧幕活跃只时,尚是高一生的成田白仁也一样会注视她们的奔跑。

    而在她身后,无数暗影躁动于那不起眼的阴影中。

    根本就不该想这些!

    现在,千明代表跑在了前面,一马身的距离,看起来相当稳定。

    只不过在这样的环节里,有的学生常会缺乏经验。

    在她后来加入学生会后,千明代表这人更是时不时会跟会长一起出现,也就间接出现在她这个摸鱼副会长的眼里。

    此刻的成田白仁,正是面对着这样的一课。

    这……

    而她那已然退役去做家庭主妇的训练员,也是个老实巴交还总是很礼貌的家伙。

    序盘,4号弯道。

    就算是有做题的本事,也没有对做题时间的规划,对某些太过前期的难题死犟,以至于浪费了过多时间,甚至可能没空瞧见后面那些有自信做对的题。

    最值得在意的,还是这个女人此刻展现的奔跑。

    多被说两次就改了,若有一次痛彻的领悟,那便更是改得长久。

    一想到自己还曾尝试暗示林顿训练员对担当赛马娘多花点心思,而自己却忽视了白仁在这方面的训练,她的心情便也更加阴郁。

    场地带来不爽,猎物也在带来不爽,跑步跑出一腔郁结的成田白仁,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在胡思乱想。

    微妙地看了眼大震撼的迫田绫香,重新看向那场中的黑影,眼中难免多出一抹忧虑。

    “这种事你问我?你那滑头的训练员不是比我更熟她?”

    千明代表。

    “看来这场竞赛不是白仁前辈发起的,千明前辈也想要做点什么大事么?”

    尤其是在源能下意识地随同奔跑一同启用,无意间让她的金瞳蒙上一层辉光,得以瞧见对方身上隐约流动的源能,更能察觉对方那好似放水般,有所保留的信息时。

    只要去狩那胆大跳脱的猎物。

    无需思考,无需对话,那漠然的眼里,只有纯粹的锁定之意。

    成田白仁,开始狩猎。

    今天是爱丽速子生日,祝她生日快乐

NO.64:灵活的冷静基准

    在事态处理这个环节上,大家的默契确实好到让各自意外。

    在并未有过事先通气的前提下,所有人抓取的时机,都是在那足以让无数观众惊愕的结果出现后数秒。

    女帝掀起学生对学生会的畏惧,秘书唤醒校方的权威,一众风纪委员更在此基础上乘胜追击,而在这同时——

    赶在那些人反应过来,看向终点线前的两位赛马娘之前,那漆黑的雾涡扩张,源自某位魔人第二次的传送门开启。

    是的,是第二次。

    第一次开启,是在气槽身前展开。

    “呃,有药箱就能简单处理啦……”

    也就理所当然地与现实背道而驰。

    并且巧妙地,让鲁道夫觉得最后的结论没问题的同时,也让奥默只觉自己恶魔化那吓人的脸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通往终点一侧。

    “先把鞋脱下来,能脱吗?”

    “诶?嗯?!千明你为什么不说啊!你鞋里那些不是水吧!”

    她确实钦佩。

    数码兽就是这点麻烦。

    只是这样一来,那恶魔便免不了再来一轮问号。

    在数码世界成就的生活观念多少有些残缺,靠人类的网路冲浪得来的三观更是可能极端,在此之中,奥默身边这位女巫兽已经算是相当正常的个体了。

    比起自己怀里那洒脱地对自己打招呼的千明,鲁道夫却未立刻回复,而是望那正在恶魔的臂弯里沉默,旋即整个一歪的白仁。

    “诶?”

    与自己推的角色零距离接触本就难免激动。

    虽然缺乏人类两性相处的矜持,但不妨想想她本就不是人类。

    难以否认的是,被称作赛马场上的皇帝的鲁道夫象征,确是有这份反印象的天赋。

    “你刚才说什么?”已经恢复人类青年模样的林顿训练员回头皱眉。

    “只是输给我之后心情不太平稳,跑得也较为极限,心跳也还没平稳下来的时候,又看到奥默那张魔人化的大脸——”揭过了鲁道夫的话茬,自然而然的说上一长串的千明代表,成功扯过了在场众人的视线。

    “学生会里应该就有药箱…”鲁道夫念念有词地寻觅着待客室一角的立柜。

    “噢,是鲁铎啊。”

    而葛城王牌更愣愣地看着奥默一声不吭地招出黑雾,然后这俩人动作同步得跟太刀侠一样朝黑雾探手。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啊,奥默。”

    而在他的一旁,昏迷的成田白仁正躺在那张沙发上,边上有着悬浮的女巫兽探头观察,

    虽然过于突兀显眼,但却实用性拉满,既可以透视建筑,也可以用以确认伤势。

    “诶诶诶,奥默别啊!别叫我同事过来啊,很丢脸的!”

    被鳞片覆盖的粗糙皮肤,每次握住什么时,都会觉着很不真切。

    你很难不说考虑这一点的奥默有些神经。

    这份领域需要天赋,那天赋说不清、道不明,非要具体的话,大抵便是三女神技能系里的红技能天赋者。

    这类人的心灵纤细且敏感,一旦领会了如何使用这份天赋,就能反过来撼动旁人的心神。

    这是个非常微妙,却避无可避的细节。

    问号便不止挂在恶魔心里,更挂在边上俩旁观者心头。

    但鲁道夫象征在问号之余却也‘恍然’,立刻便对那恶魔投以钦佩的目光。

    “?”

    能让心头生出自己的思维还是不够开阔的感触,亦算是一种指教。

    只不过,感知的领域极易受主观情绪影响。

    倘若满足气槽之前升起的荒谬想象,变身成个艾斯奥特曼的话,那效果还会更强数倍不止。

    而葛城王牌正把女巫兽那浮在半空的扫帚当栏杆扒拉,同样在观察成田白仁的眼中,闪烁着确实存在的光。

    “葛城小姐,看看她的脚是不是有点问题。”

    想着灵魂的长相总是没办法的事,青年无言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把女巫兽那也想戳自己脸的手指拨开。

    “不用这样的,真的不用,我都习惯了……”

    当你心里揣着答案的时候,不论面对怎样的不确定,都仿佛走在那答案所在的道路上。

    而他则忙不迭地,开启了第二处传送门。

    “本来就没受伤,”鲁道夫没好气道,“白仁她只是——”

    很昭和的奥特之眼特效。

    “大家安静,我把医生直接带来了。”

    “…”

    确是同步,鲁道夫虽是疑惑,却也不妨碍手中的动作继续。

    “?”

    只是且不提这点,倒也没觉得千明说的话有什么疑点的奥默,只是瞥了眼她的站姿,旋即招呼那葛城王牌。

    而当她从里面拽出千明代表,另一边的奥默从中拽出成田白仁时,她才惊‘觉’对方的特别用心。

    刻意完成的临场魔人化,既是为了更加精准地控制传送门开启的位置,也是为了钝化指尖的感触。

    只是那时便未进行怎样的规划,他单单只是做出‘请’的姿态,就见那沉稳且自信的女帝微微颔首,踏步而入。

    他的目光一直在试图表达疑惑,但可惜,要在焰流缭绕的眼孔中瞧出情绪,大抵也算一份需要专门去掌握的技能。

    “喂?请问是医务室么?对,学生会这边,千明需要处理一下脚上的问题,对,是她,您有空的话,我可以协助您立刻抵达……”

    有的恶魔面无表情是因为做不出表情。

    这份易被忽略的生活细节,在他这儿却是急智的素材之一,也让那动作几乎与他同步的皇帝,疑惑地看向这突然变成恶魔样子的奥默。

    但最神经的地方,显然还是他用魔人化来解决这一点的选择上。

    这就像能从奥特曼的脸上瞧出情感波动一样,是感性的领域。

    “这不是丢脸就能应付的事吧!千明我背你去医务室吧!”

    他指着那已经挣出鲁道夫怀中的千明,着眼于对方那脚下水迹中的如丝殷红,更在问的时候就已经抬手操作起了终端光屏。

    “也没受什么伤啊……”但显然,从这嘟囔声中,我们可以确定王牌哥不需要那么干。

    而当那两位角色都在雨中进行了一场剧烈运动,水与汗混于一处,周身更是气雾蒸腾的状态时……这便更是一种对心脏的考验。

    “好,好快!”

    真混乱啊……女巫兽看着这几人吵吵嚷嚷还互无共识的模样,摇了摇头。

    只觉之前的默契果真只是一种巧合。

NO.65:她们有努力,但你有挂啊!

    “我承认我之前的行为有失水准。”

    同样安静的医务室里,举起右手的鲁道夫象征,检讨着之前自己那虽然语态算是平静,但却一直在自顾自找医药箱,不与任何人对话的行为。

    但显然,在这样的反应里,她前面还有个更惊人的:

    “没事,我也有点我行我素了。”在后方尚在吵吵闹闹的时候,直接效率十足地联络完医务室,亲自传送带医生过来的奥默.林顿,也象征性的检讨了一下自己的行为。

    嗯,象征性的。

    虽然存在象征家成员的时候,这话显得有丶冷笑话,还有丶擦边,但让我们先不去搭理这种鲁道夫式的思维回路,实事求是地看待奥默在唬人的事实。

    他压根没觉得自己有错。

    又或者说,是自己所见的她,从未这般地立体过。

    搞什么飞机啊?!

    她心头一团乱麻,既有怒意,又有羞愧,想要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怎么都不合适,甚至在这气氛沉凝的当下,千明才正处于情绪低谷不是吗?

    打从过去开始,王牌就不擅长这些沉重的情绪。

    回忆起那“极东杯”上的感动。

    ‘但不能就这样放弃吧。’

    奥默.林顿自幼时起,就没少体验这种‘你特么怎么能告老师!’一样的愤恨视野,如今再体验一轮也自是清风拂面。

    一如当年。

    然后得来一份有些冷淡的回应。

    你把眼睛瞪再大也没用,他心想。

    这一拳终归是没有打出去。

    本是已经放下了的执着,也不觉得会再有机会与那些旧友们奔跑的葛城王牌,忽然发现——千明居然在偷偷卷!

    她毫不怀疑对方是为了明年复出的鲁道夫,只是不论如何……

    ‘她们确实有你赶不上的付出,但你也有她们所没有的伙伴。’

    那副样子,那份执着,千明是怎么可能会跟别人说呢?

    不过抛开这种头顶小黑羊会视线微妙的心理活动,在当下都有俩人先后检讨的时刻,葛城王牌沉默了一下,寻思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说点自己的错误。

    甚至还能心里评价一句:二十来岁的人还搞这种瞪视,怪可爱的。

    “你那时不是经常逃课么?”

    最后那位呢?

    那场“日本杯”的感动!!

    再一次,你和千明代表的对决!!

    “把自己的脚跑成这样,还很得意是吧?”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现在整个学院论坛都在聊你们的事,”顶着一对马耳,俨然也是一位赛马娘的中年护士撇了撇嘴,“主任自己看了就能猜出来。”

    但在这种时候,他又能无比坦然的复现那段话语:

    她讨厌着固有观念,也厌恶着闭塞的空气,更一度以打破它们为目标,试图成为马娘界的王牌。

    继而似是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记忆,抬手覆面的动作自有一份沉重。

    但与奥默一样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王牌哥,更有一份奥默所不具备的顽抗之心。

    病房里的四位马娘,一位拼了命的追逐着巅峰期的状态,一位正在回归巅峰期的状态,一位一声不吭,但却直接宣布了复出,让人绝对相信她能回到赛场。

    “千明——!你最好要做好心理准备!主任早就说过你不能这么全力跑步的,真要跑也该是在正式的赛场上,你根本跑不了几次!”

    一时间,伤患沉默了。

    理直气壮的发言,让两边的鲁道夫与奥默投来一左一右的微妙视线,更让千明代表投来的目光无语至极。

    伤患亲友也沉默了。

    就连总是能第一个破开沉默的葛城王牌,其视线也在那护士与千明之间摇摆不定,更在不自觉间看向了那已经用掉对方一次奔跑的白仁。

    似是无法忍受女孩那仍在试图淡化话题,试图继续吊儿郎当的态度,这位老同事道出了远比老粉所见更加直观的话语。

    作为奥特曼的人间体,却又没什么怪兽要打,平日跟那几日前的光之国大队长是铁打的特雷森闲逛二人组。

    甚至能让隔壁病床上昏睡的成田白仁整个惊醒,俨然是从某种特别的梦里醒来,下意识便是收肘握拳,准备给对面空气来上一下。

    冷不丁在心底响起的成熟男声,让她终于想起了自己体内还有另一位王牌。

    快乐的尾音尚未走到尽头,便被痛楚刺激成丢人的叫声,立刻回头看来的千明,便见那系缚于脚步绷带上的末端,是双手拽在上面的同事。

    “啊哈哈,我说鲁道夫啦,鲁道夫,鲁道夫那时多认真!”

    最后那位在干什么?

    在无所事事的逛该。

    不,自己其实是清楚的。

    回忆起那场“日本杯”

    ‘可你现在,能够说出自己的愿望么?’

    葛城王牌向来都是搭话上的王者,在成田白仁那‘生人勿近’的气质强烈发散的当下,她仍能第一时间发言关心。

    从那覆盖面颊的手掌下传达。

    ‘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话吗?’

    “真是一群上课不认真的家伙啊~”千明摇头晃脑道,“咱们当年上课的时候可多认——”

    ‘对,热忱之心不可泯灭,体恤弱者、互相帮助,无论与哪国的人们都能成为朋友,纵使这份感情被背叛过千百回,这曾是我在那颗地球最后的愿望。’

    赛马tips:

    哪怕当下的千明代表因为他而被一众身着白大褂、护士服的同事们包围注视,指指点点,他亦无比坦然。

    ‘承认自己也是弱者,坦言自己也需要帮助,能够面对自己,大声说出自己愿望的人,ACE,我希望你能成为那样的人。’

    ‘热忱之心不可泯灭?’葛城王牌记得很清楚。

    不论是奔跑还是发言,都能在不经意间杀出,这就是极东的王牌。

    “呃…没办法……我现在这个阶段只要全力跑几次就这样……”千明双手合十地讨好道,“别跟主任说嘛,麻里。”

    “对哦,足足慢了一马身啊~”没等别人回答,胜者自会洋洋得意,“白仁你还需要加油哦~啊!”

    落在奥默眼中,着实是能真切显出岁月变迁的壁垒。

    “没事。”

    反而是面对包括护士在内的一众注视,让她抽了抽嘴角,默默缩回了手。

    “——!”

    可比起明显付出了太多的千明,也比起近期一直在复健的白仁,她葛城王牌是真的毫无准备。

    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打从入学之初,便是憧憬并渴望着超越千明代表而奔跑的她,其视野总是紧随对方的身影,因而能够瞧见那鲁道夫都不曾注意到的其他。

    “我觉得我做得对!”

    “只是,不,算了,我输了吗?”

    ‘……’

    清楚的见过当初千明那跑得鞋里全是血的模样,也清楚地见过对方咬着嘴唇不断颤抖,却也始终不曾落泪,只是重新露出微笑示人的样子。

    “白,白仁,你没事吧?”

    葛城王牌是那样的清楚这一点,可是她也更加清楚,甚至前所未有地意识到了另一点:

    那就是,现在这样——不就像是只有自己被落下了一样吗?!!

    因为对当年留有遗憾的不只是千明,她葛城王牌,也一样想过再次踏足赛场,再次追赶她所憧憬的步伐。

    可现在的自己,还是那样的王牌吗?

    她在当下甚至迈不出那一步,更打从心底的相信自己此刻努力也来不及赶上这些人……根本无法和她们站在一起……

    毫不在乎前者投来的目光。

    回忆起那场“极东杯”。

    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清楚的知道。

    那王牌沉默寡言,却又与自己一心同体,会在这样的沉默中理所当然地开口。

    坦白来说,她很羡慕白仁。

    昔日那总如风般自由从容的女孩,如今却是双脚都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在旧友的拆台下尴尬的语锋一转。

    想要再一次地,与千明代表对决!

    尤其是每次由自己提起这个话题时,这个大叔反而会表现得有些腼腆。

    ——史实葛城王牌在冬泽牧场的墓志铭

    两马出生相距两周左右,战斗了整个生涯。

    也同在2000年去世。

    但就在之前章节里提到过的日本杯后,葛城王牌和千明代表就再无比赛上的交集了

NO.66:尽数貌合神离

    “嗨呀,你们不用管那些话啦,能这么跑一场还是挺开心的,还是麻里姐太较真了。”

    “不太确定,但这几天应该不能再剧烈运动了吧?”

    不过几分钟,挥别了气呼呼的护士,那伤患便像个没事人一般地愉快道,让一旁的友人没好气的看着这人。

    “emmmm,应该吧?”

    “倒是肯定一点啊,这是你的脚吧!”鲁道夫有些哭笑不得,甚至有点气笑的意思。

    而她一旁的青年,则是看向了这人身下的轮椅。

    面对一位之前还跑的满脚是血的伤患,护士的离开自有她的道理。

    就连僵硬紧张都可以理解成是跑伤了前辈的尴尬。

    换句话说就是禁止贸然走动。

    奥默看着她,在对方撤离对视时,那红色双眼中的黑色狭缝如蛇般细得几如一线。

    “我…”

    所以在这当下,他很干脆的提出了辞行——别忘了速子和波旁还在游泳馆里等着,奥默的职业道德与生活道德都不太允许让别人等自己太久。

    但现在这算怎样?

    “你还是放下吧。”

    之后的心照不宣既是予千明以尊严,也是在给自己行个方便。

    西崎丰那样在训练员界一样功成名就的家伙自然是少数,事实上,奥默在同行里的差劲风评里,就有很难忽视的一部分,源自他和不少名马娘的交集。

    在这样前后并行中,最远不到一米,最近仅有一尺的距离下,奥默还能静下心来察觉这几人的心事,属于是尽量地淡化了自己那作为粉丝的一面,转换到自己作为训练员的身份上来。

    这就让对话氛围回到一种刻意为之的轻松愉快上来。

    “真好啊,我也想年轻几岁。”

    “说得好像年纪很大一样,你才26吧。”鲁道夫有些无言。

    四等分的偶像,其中仨更是同人创作里常携的组合。

    但……成田白仁是这样的女孩吗?

    毕竟在那医务室里的沉凝氛围里,最是闭口不言的就是她。

    却见对方恰在悠悠醒转,很难说不是被千明这边吵到。

    “正好,这个时间应该大部分学生也都在上课了。”鲁道夫亦是接口。

    实在不擅长面对那种场景的她,在唯一作为局外人的自己离开时,也会意识到成田白仁和葛城王牌这俩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的人在边上,对自己和千明是有多恐怖。

    而奥默自己,在切换到训练员身份上时也谈不上心如止水。

    拽上了因被叫到名字而投来愕然视线,旋即再看向奥默,再回看向千明的白仁。

    只是不论如何,他都无意再待在这由四位年长且推过的女性组成的队伍里。

    之前那还被裹得像个木乃伊的双脚,此刻已经被拆开了纱布,露出了乍一看算是恢复如初的脚。

    然而就算是作为训练员,面对这几位名马娘,也一样很难坦然自若的谈笑风生。

    并且盯着她完成智能手环的直连,这是为了保证她外出行动时必须坐这玩意儿。

    不过老实说,要营造这样的状况反而需要几分情商上的要求。

    “十三,分钟?那千明……”

    继王牌哥的沉默之后,第二份值得在意的点出现,却偏偏不便确定,因为白仁看向的千明已经开口微笑:“没事没事,正好你醒了,大家一起出去透透气吧!”

    不论怎么说,明年要成为对方的训练员都是决定的事,在此之前为手下的赛马娘打掩护总是没问题的,何况奥默也并不是不能理解鲁道夫想离开的想法。

    他下意识瞥了眼那正与轮椅千明就‘路边落叶’这一话题进行闲聊的鲁道夫象征,这位皇帝倒是还未呈现怎样特别的细节,但考虑对方所受的教育本就具备的‘显露’与‘掩饰’上的造诣,那这一切也都还未可知。

    以‘正好好久没去探望过未来的队友’的,多少带点离谱的说法,让奥默收获了两道有些尖锐的目光。

    虽然有些疑惑葛城王牌那儿为何如此安静,但看着千明代表那已经坐上了轮椅,对离开医务室很是跃跃欲试的模样,奥默倒也没忘扭头,看那理论上还该睡着的白仁。

    这是中途只来过一次的医生,借予她的代步工具。

    咦?白仁小姐看起来相当的不在状态啊?明明之前跑步的时候还是那般神采飞扬,几乎追上了劳心费力且明显比她更早努力地,保持着状态的千明。

    只是还有取而代之的好几层膏药贴,以及这架折叠式的智能轮椅。

    “十三分钟,”迎着对方有些迷糊的目光,奥默略微俯下身来平静道,“你昏迷了十三分钟,在这期间也让医生检查过双腿,倒是不像千明那样严重,可以试着走动一下。”

    “?”

    乃至是四?

    竟敢让三冠王来替自己训练赛马娘!

    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愤怒还是该嫉妒,但总之都会转化为一样的攻击欲。

    开口就是关心千明大抵是没什么问题。

    “啊,那你们去吧,我就和白仁走走吧~”看起来无意殉爆,倒也理所当然,显然尚且有着自己的矜持的千明代表,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

    “要不再回去躺会儿?”

    千明代表为什么要跑到那个地步,为什么要如此不惜身命,这种问题用来考考路人可以,要在这五人圈子的话,却是没人不知道原因。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忽略了几分钟前的那份沉重。

    应该…不是错觉?

    是恨屋及乌的不满还是什么……林顿训练员暂且蒙在鼓里,只是有些迟疑地应和着。

    想跑也是无可厚非。

    而不论是葛城王牌,还是成田白仁,都不像是能体恤人心到细致入微的类型。

    千明试图扬起双腿,却被鲁道夫赶忙劝阻着放下,一旁的葛城王牌看着这一幕,仍是沉默,仍是安静。

    这反应让奥默有些在意,只是在他深究之前,病床上的白仁的双眼倒是迅速有了焦距,继而起身的整个动作都僵硬了起来。

    虽然医务室仓库里还有三位数的库存,其本身搭载的智能系统更是时刻链接网络,进行着位置上的同步,但医生还是让她扫码打欠条。

    然后——鲁道夫顺势提出了同行。

    “26想跑上一跑就会变成这样哦!不过你应该没问题吧,鲁铎。”

    于是当这样的氛围真正出现,那就意味着在场有心事的家伙,保守有仨。

    尽管问题当前,却不是所有问题都该被摆在明面,也不是所有伤口都该被彻底的撕开处理。

    对于一些积年的,早已习惯的痛苦,旁人该做的反倒是让出空间,让出时间,让它自己愈合就好。

    怪异,但不论如何的怪异,都该放置于之后再说。

    当下,他只想跑路,不过倒也没想到场中还有第三人附和道:

    “哎呀,看你们都跑过了,我也想去试试能不能热身跑跑了,那我也走啦~”

    出乎预料的开口人,源自那之前在奥默的心灵感应里呈现过壁垒,仿佛正在和别的存在对话的葛城王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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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969/ 第一时间欣赏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作者:古信玄所写的《只有怪兽可以吗》为转载作品,只有怪兽可以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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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介绍:
星盟历613年,一位穿越者抵达两界安全局予以的咨询地点。
望着这小巷中的事务所,再对比手中的电子地图,不禁怀疑起了指引。
“西边是时钟塔分部,东边是罗德岛制药,南边是特雷森学院,北边是暮海侦探事务所...”
同样是各式异界残留,唯有此地格外朴素。
安奇分外不解地踏入事务所门扉,望向柜台前睡眼惺忪的男人。
“你这儿能咨询什么?”
“只有怪兽可以么?”
奥默指了指一旁柜台上摆放成排的卡片,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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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已是一种常见社会现象的类银魂综漫,主要涉及赛马娘、明日方舟、奥特曼、型月等,次要涉及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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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某平台已完本作品《尼德霍格提不起劲》、《普通穿越者,大概》、《明日曙光》,亦将以此书伴各位时光。只有怪兽可以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只有怪兽可以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