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4:都・嗑(月票加更)
“所以因为奥默没说别的,你就把公主带回来了?”
在双人美食之旅的中途不见奥默,但见怪兽肆虐的貉,最终还是转而去与鬼蛇、失马与沉汇合。
然后望见了那个威胁自己‘小队唯一女性’地位的紫发女性。
是的,她以为对方是来加入小队的。
因为并无记忆,且同伴的讲解也颇为有限的缘故,貉对公主的立场没什么认知。
只知道在队友的八卦里,对方是失马的恋人(修饰过的鬼蛇语)/好像也没表白?(沉的纠正)/效忠者吧大概(十驾的说法)。
有点乱,但总之多半是要入队的吧!
毕竟公主本身也并非常人,在十驾的描述里,对方可是被臣子们尊称为“来自无法触及的世界的人”的存在,其本身就有些独特的力量。
“呃,是吧,应该……”回身看了眼那与六花妈妈寒暄着的公主,失马俨然不是很在状态。
无处安放的手与烫嘴的词,就连站姿都要变一变,也不知是出于难为情的紧张,还是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而难以自在,整个人都突出一份局促。
“总之,她也没有被修复光线删除记忆,哪怕是,是……”
“是为了安全。”
从废旧品店里室走出的奥默,推了推鼻梁上多出的平光眼镜,一句话来得正是时候,立刻就被失马挪来用上:
“对!是为了安全!奥默你终于过来了。”
用我转移话题是吧……瞥了眼这印象里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眼下却像个少年般局促尴尬,还躲避着自己视线的青年,奥默也不免看了眼不远处的紫发女性。
爱情会干扰头脑与状态,尤其是在最炽热的初期。
会让一个人呈现出最直观的变化。
奥默对此其实是对此颇为抵触的。
一台高倍透镜一旦磨砂或不准,或许就会让那事实形变。
不过考虑失马本也不需要动太多脑子,所以他倒也无所谓。
倒不如说,若能幸福美满,定然是件好事,魔人乐见周围人如此。
这亦是曾经的那头脑如机器般的‘观测者’,所能接触到的唯一能被称作‘生命’的感触。
至于如今……
不可否认,而今的奥默,心头杂念确实远多于过去,但也还没到因此而弃掉这份爱好的程度。
甚至不难看出,连那真正的观测者也没有完全放弃这一点。
两位都勤于观察,善于揣摩他人心思的家伙相见,真正有效的沟通反而不在于言语。
开头的几句不入正题的废话环节,还不如彼此的目光、动作、微表情给出的信息量多。
不过结果满意也就够了,考虑大伙儿在这方面的爱好一致,奥默很想真去再找一下对面,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娱乐。
请他分享一下观测渠道什么的,毕竟奥默自个儿闲下来的一大娱乐方式就是当‘毛虫’。
而观测者,大抵是掌握了最多望远镜的毛虫。
但结果却是没能找到。
他不得不叹息对方或许严重缺乏分享精神,大概率是在刻意躲避自己的事实。
然后去他该去的地方。
即便没有望远镜,不能坐在观众席上,那就只能去台上看了。
只是一旦到了台上,便要承担风险,就像当下,他还在给失马递话,就有貉跑过来质问:“为什么去处理怪兽的时候不叫我!”
你那时不是还在店里排队么?而且一般也用不上你的怪兽……奥默对她投来无言的目光。
不得不承认的是,貉虽然有了品尝美食这份爱好追求,但她对怪兽操控者的身份还是蛮认真的。
属于是遇事就上的老板眼里的最佳员工,错过了干活环节甚至会有些失望那种。
但真没必要。
她那变幻无常怪兽,能力是将三次元化作二维扁平物,打辅助比较方便,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辅助怪兽。
“奥默?”
一度呼唤,带着几分质询语气,好似将奥默的沉默视作发呆,一定要讨个回答。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当然有,我在想下次作战该如何发挥你的能力。”
“喔!那就不打扰了,不过这次为什么不叫我啊?”
“为了不浪费排队的成果,不过相对的,下次让你负责的工作会比较繁重。”
“也行吧,不过这次别漏掉我哦~”
点了点头,大抵得到了想要回答的貉,没有再问地走开,而奥默也重新看向了一旁那假意对着自己,目光却还在时不时偷瞄公主那边的失马。
“失马先生,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公主都要交由你负责了。”
“诶?”
“目前,狂乱根源正在迫近这个宇宙,而在这过程中,整个古立特宇宙都会在混乱中交融。我猜想这不是祂能做到的事,应该是古立特的记忆,或者说存储的数据被滥用的结果。”
“古立特的记忆?”
“多元宇宙被化作古立特的模样,不只是作为SOS信号,更是因为古立特自身化作了宇宙。”
“而他目前最深的执念,应该是这座城市,所以才会有来自各式古立特关联宇宙的人与物,出现在这座城市里。”
“这也是你能在这个时代遇到那位的原因。”
他说着,手指隐晦的指了指公主的方向。
“为什么祂最深的执念会是这座城市?”
“是啊,为什么呢,你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奥默拧了拧鼻梁,环视着这店里的所有人与物,“作为超级特工穿行于诸多世界的他,应该没少经历过相遇与离别,这座城市能有什么让祂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时,奥默扭头,看向那睁大了眼睛,好似想到了什么的失马。
没有超脱的视野,反而更能融入当下。
对奥默而言,自己在这儿真正待的时间还不过一个月。
但对失马而言,他已经在这儿待了半年多,熟悉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那几位‘本地人’。
“看来你已经有了个猜想,但不要说出来。”看着对方那脑筋一时没转过弯来的表情,奥默拍了拍他的肩。
“当下还不是时候,说来也只是给当事人徒增压力。”
“总而言之,公主交给你负责保护,你可以直接将我的话复述给她。”
“哦。”
“免得你还想不到跟着她的正当理…”
奥默话未说完,下意识的后仰并后退半步,躲开了失马那下意识想要捂他嘴的动作。
“安心~她听不见,不然早在之前就该扭头了。”
手指拨弄着那能被魔力互动反馈的隔音结界边缘,奥默撇了撇嘴,转而一把将其拧碎,旋即朝着其他人招呼。
“有没有打算去学校的,我顺便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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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感谢,这次是月票加更
NO.75:质・疑
跨越空间的超快顺风车,结果并没有人搭。
就连本应会去看看古立特的当代融合者的甲斐崎光,也因了解了当下状况后完全投入到了与2代目合作的道具开发中,拒绝了奥默的邀请。
与众人打完招呼,传送到了那已然有不少学生出现的学校天台角落,不忘给自己上一层认知扭曲BUFF的奥默,看向视野一侧的光屏。
“古立特,你怎么想?”
“不清楚。”
光屏中那为响裕太所准备的造型能量体,对奥默回以迷惘的话语。
“我并没有光小姐的记忆,大概是因为我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这个宇宙的古立特的意识。”
孩子们的英雄,难得陷入那如孩子一般的烦恼态中。
“是我阻碍了真正的我苏醒吗?我就像当初的裕太…不,应该是当初的我那样,顶替了古立特的位置,所以才会缺少记忆……”
“就我所搜集到的情报而言,事实正是如此,但你也不必因此而徒生负担。”奥默平静道。
眺望着那悬挂了不短时日的阴云,忽略那由虹蛇神的视野所赠的时间与层级预测,他漫步于那些笑闹闲聊的学生之间,同时维系着与那份通过吉尔巴利斯的卡片所作的信号连接。
连接方向,自然是JUNK电脑。
如此一来,古立特便不只是通过裕太手腕的原初接收器来与人沟通,也能直接和奥默唠嗑。
这对孤寡古立特而言本是一件好事,令祂能够大大地胜过隔壁同样待遇的艾克斯……
——前提是奥默没有给祂丢心灵炸弹的话。
“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字面意义上的磁性声音,俨然附上了一层低落。
而那刚下到五楼的奥默,只是淡道:“我不喜欢错误归因的思考方式。”
“像是说什么英雄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那样忽略了那些灾害存在本身,而去责备救助者的失误什么的,实在是一件很蠢的事,哪怕是作为当事人也一样。”
他驻步,回首看向那屏幕中的超级特工。
超级特工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受这位青年的目光了,在祂自己感受到的半年以来,这位在种族上并非纯人类的青年,向来是这样带着探寻意义的,虽不至引人生厌,但也很难叫人有什么好感的目光。
这样的目光在必要时还会变作尖锐的审视,尤其是在他摘下眼镜之后,那会变得暗红的眼睛,总会让古立特联想起人类文化中那名为审问的流程。
当下虽不至那般程度,但古立特还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严肃与认真。
“你大可以反省自己在某些地方做得还不够好,但若要对自己的存在本身感到歉疚,那多少有几分对不起裕太。”
这话不免让他感到讶异,而奥默并未放任他自己思考。
人在做错事时的思想发散,总是活跃的,甚至是离谱的,通常的放任处置都是为了让其冷静,而非思考。
所以在赶在对方胡思乱想之前,奥默便会为其进一步说明:
“你知道那少年在你出现之前,是怎样一副浑噩低糜的模样么?”
“裕太……”
略略垂首的3D建模低声自语。
“而你还觉得自己夺走了他的时间,没错吧?别这么看我,我猜的,这也不难猜,就连失马都能想到。”
“抱歉……给各位添麻烦了。”
“不要像个极东…应该说日本对吧?不要像个日本人一样说话,不过你倒确实也对不起我。”
“…我不太理解。”
“不论其他人是怎么看你的,我都已经从你的存在上,获悉了这片宇宙混杂的危机缘由,所以对我而言,你的存在非常必要且关键。”
“而更关键的,在于你给裕太传输的原初接收器。”
“不理解是么?”尽管对方没有开口,尽管对方没有面部表情一说,但奥默感觉自己已经越来越熟悉这帮家伙的表情读取,而这都仰仗捷德与赛罗。
这两都是会用人类造型长期走动的家伙,并且与奥默相处之日已然远超利匹亚与欧布。
愈是熟悉他们以人类模样时的神态、语气,愈是能在与他们的奥特曼形态合作共斗时,愈发加深对那固定面孔的理解。
总觉得能从对方的肢体动作以及语言语气上,反向模拟出对方作为人类时的表情。
“我反倒是觉得,这应是你最可能懂的,毕竟你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存在了不是么?”
“拯救这个世界最关键拼图…奥默是这么说的?”
2-B班的教室外走廊,正和裕太一起趴窗口那儿远眺的内海,手里还捏着这几天的校庆筹办章程。
热衷于奥特系列,更爱看舞台剧的他,理所当然地会想将那‘变身英雄’元素十足的古立特的故事,拍成舞台剧。
而这也与试图表达新条茜形象部分的六花所想,不谋而合。
所以暂定名为《古立特物语》的舞台剧剧本正在筹备当中,而裕太便也理所当然地,成为第一位剧本品鉴者。
但这就像是让早田进看初代奥特曼故事一样。
早田君只会老人地铁手机地觉得这都啥啥啥,问你是不是被伊出队员发明的东西迷了头。
当然,已经重新认识了古立特的响裕太,倒不会怀疑古立特与修复光束的可行性,也已经见识到了故事中的新世纪初中生们。
但关于至关重要的反方——新条茜与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抱歉,没有一点印象。
就算黑发新条茜作为原本的反派手下这一点,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裕太也同样认可。
可是……大家也没打过任何照面啊?
一次都没见过,甚至都没有放过狠话,响裕太甚至还一度觉得‘奥默桑只是说这一切问题都是黑茜惹的,还给大家看了与新条茜聊天记录,结果六花、内海乃至奈特和2代目就信了’蛮离谱的。
就凭这点大家就都信了吗?
且不说聊天记录可不可信,大家还都认识黑茜是吗?
能够制作怪兽模型并使其实例化成大怪兽的,漂亮、可爱(六花语)、色气(内海语)的女子高中生……
这组合……听起来就像是喜欢拼高达模型的美少女一样梦幻的存在。
响裕太倒也不至于怀疑大家一起合伙糊弄自己,只是单纯觉得缺乏真实感,哪怕奥默能在终端相册里到处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一张对方的照片也是一样。
不过奥默桑到底和新条茜什么关系,怎么会有对方穿着运动服在跑步机上跑步的照片的……将这跑题的思路收回,重新看向手腕上那好似被其他人都忽略了的原初接收器,裕太的思绪全都落在了奥默桑跟他说过的话上。
“是啊,他说如果没有它的话,就不能和整个宇宙Access·Flash,唤醒真正的古立特。”
“那个方案不是被否了吗?”看着裕太的手指在那冷硬的金属表面滑动,内海作为裕太的同伴是绝对不赞成那份危险提议的,“不过裕太你还真是和古立特区别很大啊。”
“什么?”
“当初的古立特还跟我们说,即使没有记忆,你的一切也都刻划在你的身体中了,换言之就是在说他是完全遵照你的性格模板行事,而在那个时候……”内海转过身来,背靠墙壁,这是敢于坚信学校粉刷技术的人才能做到的勇敢之举。
“古立特模拟的你,是用那只红色护腕藏起了原初接收器。”
“就像千濑当初那样?”有人在一旁问。
“千濑?”内海诧异扭头,便见俩麻中蓬和南梦芽站在一旁,差点没站稳,“呜哇,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刚啊。”梦芽歪了歪头。
“准确来说是从关键拼图那儿,”穿着蓝色短袖的麻中蓬帮着说明,“抱歉,我没制止梦芽。”
“因为听起来是很严肃的话题,所以没插嘴,”身着军礼服的阿蓬补充道,“而现在是在说裕太的过去?”
“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古立特的过去?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古立特扮演的裕太和裕太自己的差距很明显了。”内海无奈的耸了耸肩,瞥了眼他曾羡慕嫉妒的原初接收器。
“还未正视与找到道路的区别,自然是很明显的。”
“啊,怎么接下来是你啊?待会儿还会来人吗?”
能被南梦芽等人吓一跳的内海,唯独不会被突然出现的奥默吓一跳,要问为什么,当然是从最一开始就被这种冷不丁的声音吓得够多次了。
“我想的话,至多也就只有六花与六花军团吧,当然,在外兜风够了的千濑也可能回来。”
“六花军团……你也用这个称呼啊?”
内海暗恨自己当初随口一说给这称呼说漏嘴了,但或许也该感到庆幸。
庆幸有这个称呼,不至于让奥默直接提到莲。
“本来我是想给你们引荐一位18岁就成为科研工作者的才女,但她暂时腾不出空来也蛮遗憾。”
“如此一来,我就只能自己一人前来,重温一下高中的气质。”
“重温?你?”
表示质疑的可不只是内海,就连南梦芽与麻中蓬的眼神也诉说着同样的诧异。
尽管阿蓬没有惊讶,但奥默很难感到欣慰。
“很遗憾这半年以来你们都没有问过我的年龄和学历。”
“事实上,我从高中毕业还是这一年的事,当然,算上大家相处的半年时间,也算是上一年了,我在今年大抵该是快要大二的人。”
祝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快乐!
NO.76:相・投
“何必这样一幅怀疑的表情呢?尤其是你俩啊裕太同学与内海同学。”
“我俩怎么了?”
“还记得六花同学之前哀嚎过的吗,倘若这个世界在你们发觉之前也在循环的话,那你们到底是读了多少个高一与高二?”
“呃……”
“哈,不必做出这幅表情,我也只是随口一提,毕竟没有记忆的过程,就只能靠着身体的记忆了,倘若真度过了无数个学年,反而能够光凭本能就能做题吧。”
“呃……那得积累多到离谱的次数吧?”
跟着奥默有段时间的阿蓬,并不会被这么轻易的糊弄。
于是就会迎来奥默一脸正色的劝诫:“认真你就是输了,阿蓬,不要这么吓两位同学。”
“吓人的明明是你吧!”同样不会被轻易糊弄的内海,则是冲在反击的最前线,“每次都带来些让人吓一跳的消息,之前说到的那位才女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觉得你的异性缘好像很好的样子?”
“那可是古立特挑选的角色,可不能用来污蔑我啊,内海同学。”奥默不卑不亢。
“是你在污蔑古立特吧?貉姐不是老跟在你边上吗?”
内海还在试图输出,但奥默仍是从容平静,用他那一贯不咸不淡的腔调对付着每句话:“她对工作的热情确实让我都觉得有些过头,多少理解了旁人看我是怎样的感触。”
“少来!我说是工作以外的时候,她也老拽着你出门吧,历桑都说过他认识的貉完全不是这幅样子。”
“爱好美食本是一份相当常见的兴趣,但无奈队伍里只有我能与她达成共识,我也曾试着邀请历君一起,但他倒是出乎预料的拘谨。”
“历可能是怕弄混吧,就像我看到这位麻中君,也会觉得很突兀。”听到这儿的南梦芽忽然接口。
也或许是注意到了内海这样的段位着实无法撼动奥默的话术,光听前面就能预见到未来的浪费时间。
就表达这份艺术而言,奥默.林顿正如大家所怀疑的那样,绝不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会给人的观感。
“与其说是弄混,不如说是不想被改变印象?梦芽同学。”
“对对,”亚麻色长发的女孩儿连连点头,转而看向一旁的麻中蓬与阿蓬,“我就得和蓬说,可不能变成这位麻中君的样子。”
“我是什么样啊……”
即便是品鉴过《4S电光机王》的阿蓬,也终归是在看别人的事,面对南梦芽这位女孩儿尽管心情会有些复杂,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愫。
虽然答应过另一个自己,等回头就去救下自己那边那个,大概率还在心结困扰,放着不管说不定真会寻短见的对方,但被这么当面diss还是会忍不住嘟囔。
其实这半年以来,大家还是有建立起相当程度的友谊的,像是这样的当面指指点点也谈不上有多生气。
但是阿蓬自认在怪兽优生思想的大伙儿鼓励下已经走出了艰难的一步,有在试图重新迎接同学与面对母亲了,而这,也算是他格外自信的一步。
结果在南梦芽嘴里好像什么没出息的人一样……
好吧,这么总结好像确实挺没出息的……阿蓬想着想着自己低落了下去。
然后被人拍了拍肩膀,一看是看着南梦芽的奥默。
“我反而更欣赏这样的阿蓬哦,不羁的决心亦是一种活法,值得我将加拉特隆托付出去。”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夸女婿的岳父啊。”
“内海,你不能再这样当观众的嘴替了。”
“什么嘴替?那是什么词?”
“以前用来形容你这种在剧里替看客说话的角色。”
“看客……啊,是说我们在你们那儿是虚拟角色的事吗?”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内海实在不知该以什么表情来看待这件事。
曾在闲聊中草草提过的话题,因为本身的特殊性而未能展开,倒是没想到轮到奥默就说得这么轻易,让大家再次面对这个微妙的话题。
“是啊,不过也不至于想得太复杂吧,”看一眼就知道这些小孩儿在烦恼什么的奥默,转而撑着窗台看向远方,“在我们那儿,这种事倒是司空见惯,时不时就会有荧幕里的角色出现在现实新闻上什么的。”
“而我们也常常会构想一种情况,那就是……”
他回过头来,看向这边五位高中生:
“就像是有一位作家,打算在现实中写,但实际上他可能只是在某个创作物中被赋予了家这一身份的虚构角色。”
“也像是你们这个世界,其实只是在名为电脑的电子设备里,现实存在着和这里完全不同的世界,也或许会有可能有多少电子设备,就有多少不同的世界存在的现象。”
“严格来说,真要按照多元宇宙的概念构想的话——只要创作故事的创作者足够多且密,那多如繁星的宇宙里就定然会存在某种可能。”
“某种某个宇宙发生的事,符合其中某个创作的可能。”
“这是概率学的领域,就像体育赛事举办得足够多,就迟早能撞上些体育漫画的情节,这么说是不是就更好理解了?”
“总觉得话题被绕开了。”南梦芽沉思道。
“我希望能换运动以外的例子,”捏了捏自己的腹部,虽然不再有呼啦圈,但健身真的很累的内海感到些许应激,“而且裕太前几天还被排球砸过。”
“诶?真的假的,伤得重不重?”南梦芽问。
“只是流了点鼻血,倒是意外的不怎么痛。”裕太觉得对方太小题大做了。
“这样轻视排球的话,或许会循环被排球砸哦。”奥默阴恻恻道。
“呃……”
这下裕太顿时就无法轻松起来了,他虽然是位男子高中生,更是一位勇于战斗,当仁不让,连变身器都巴不得露给所有人看的天生战狂,但在某些方面的表现不可谓不脆弱。
最近更是一度为一项传闻患得患失,一度流下严于绿己的泪水。
什么六花出入大学生男友宅邸什么的,但凡这俩人直接问一下奥默,奥默就能回答他们六花家里还有个大学生哥哥。
论情报搜集,这魔人必然是专业的。
但偏偏他们没有来问。
以至于裕太当真以为暗恋的女孩交了男友,自己还未告白就已经没了机会,一度真正落泪+失眠,待到第二天开启黑眼圈模式,被奥默瞥了两眼才问他怎么了。
然后就有内海神神秘秘的爆料。
——而这些,奥默自己反而没有印象。
是内海说他说过,奥默才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凭着一手随机应变+观察侧写,拼凑出一部分或许符合事实的假想脉络。
对奥默来说,这些才是真正虚幻得跟梦里一样的东西,远不如中午吃的午饭来得真实。
不过话说到这里,也还没等到内海开口来为兄弟讨回公道,上课铃就已然响起,俩不在一个班的学生就要急匆匆地跟这边不上课的几人道别,留下几个人遥望他们远去后,忽然有人开口。
“他们学园祭也不上课的吧?”
这是南梦芽。
在她说完之后,现场陷入了几秒的沉默,方才是她男友的接口:
“应该是在忙各自的班级节目吧?”
“然后晚点再帮忙六花和内海他们班的古立特舞台剧筹办?”怪兽优生思想的阿蓬亦接口道。
然后是奥默:“根据我的情报,裕太在他们班的活动筹备里,贡献比重不是很高。”
芽:“你的意思是?”
蓬(怪):“他会找机会很快溜出来吧,然后来找内海…”
蓬(电):“和六花桑。”
再一次的短暂一致沉默,就连走道上也再无学生的安静里,某位魔人打破了平衡:
“需要我带路吗?”
“喔!你知道位置吗?”南队员的跃跃欲试不可谓不明显。
“当然,我还蛮关注这种‘活动’的。”
“呃,这样不太好吧。”
两位蓬队员在这方面的道德水平都有待降低。
相较之下,南队员与魔人队长已经挂着或狡黠或礼貌的微笑,先后迈开了步伐。
“Sir!thisway!”
“哟西!Rightthisway!”
NO.77:闲・聊
芽:“大概要多久啊?”
奥默:“不出意外的话,”
芽:“我说,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告白啊?”
蓬(电):“或许是想要一个特殊的时机?”
蓬(怪):“告白还要时机?时机只是用来补足勇气的辅助品吧?”
奥:“也不能说完全不需要,也有大幅提升心情与增加记忆比重的效果,像是特殊的日子锦上添花什么的,但那通常是进阶选手的选择了。”
芽:“喔!很懂嘛!大二生,很有经验吗?”
奥:“并没有,都是化用的经验罢了,南学妹。”
“感情这物事,向来都是谈及别人条条是道,轮到自己便全然抓瞎。”
芽:“这话听起来更像经验人士了哦,怎么样?在和谁交往?难道和内海桑一样?”
蓬(怪):“你不管管?”
蓬(电):“呃……梦芽,别这样。”
奥:“无妨,我并不在意,因为确实没有。”
芽:“真假?你完全是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啊,没有喜欢的人吗?”
奥:“自然是有的,但却远没喜欢到一定得在一起的程度。”
蓬(电):“诶?喜欢却不在一起?”
“感情是需要维护的,需要花出时间来培养的,你不这么认为么?蓬同学。”
“倘若你在别的事上投入了太多精力,你就无法兼顾所有。”
“而恋爱本身,就是会占据许多精力与时间的过程,不是么?”
还或多或少会影响个人状态。
恋爱降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至少在涉及恋人的环节里,人的判断力与思维能力都会受到影响——当然,只要不像某个比起桃花运更像桃花劫的风都侦探一样,关系亲密的异性老是与工作内容相关就行。
奥默并不是需要让自己无时无刻都理性淡漠的机器,就像他也蛮享受和兄弟们一起瞎几把扯淡、开些弱智玩笑的时候。
那副没个平日正行的时间,恰是能保持内心平衡的重要组成。
尤其是对他这种需要维系心灵的稳固,才能遏止内心杂绪的人而言,更是特别。
但比起友情,恋情可真是个过于跳脱的变量。
有过多次观察与‘采访’经验的奥默,不得不得出其‘在面对之前都无法保证其轮廓’的随机性。
蓬(电):“虽然是这么说,但也有好的体会吧?”
蓬(怪):“其实问题不在这里吧,主要是奥默桑没有上大学而是直接开了个佣兵事务所,而且还有个训练员的工作。”
“闲余时间没有大学生那样充裕。”
蓬、芽:“佣兵?!”
“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掌握那样的力量?”
在对待同伴时,奥默开口向来有一份发自故乡的直白:“虽然在我们那个世界也有不少没有战斗需求也一样在追求更强大力量的家伙,但我并不在其列。”
“除开工作需要外,我还得承认自身其实一直有些不安定感。”
“毕竟有过些不快的往事。”
“啊,那个…抱歉。”看起来像是把握不好距离的南梦芽,实际却还是保留着极东…或者说日本人的一贯敏感。
“不必道歉,虽是不快的往事,但也不全是坏事,不过话题倒是越扯越远了。”
奥默说着,捏着空汽水瓶的指尖黑雾轻展,以不破坏瓶装的方式,从中取出一颗晶莹的玻璃珠。
两指提着那玻璃珠轻碾,于眼前望着扭曲的风景,他便继续道:“严格来说我这些都是工作后的烦恼,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成年人的烦恼,还不是你们需要面对的时候。”
“这一下子就不想长大了呢。”南梦芽叹了口气。
奥:“倒也不至于这般,其实一般的工作也不至像我这般忙碌。”
话题再转,已然迈向了毫无疑问的成人向阶段时,梦芽身旁的麻中蓬却又忽然开口:
“不过奥默桑,难道就这样为了工作放弃喜欢的人吗?”
“与其说是放弃,不如说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吧,做好心里多出一个人、两个人,数个人的准备,做好思维方式发生转变的准备。”
“恋爱是不需要有准备的!”南梦芽大手一挥,这话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
但却忽略了前半句。
而麻中蓬直接没能绷住。
“数个人是什么鬼?”
这问题倒是让阿蓬想起了当初来到那个世界的冲击之一,立刻便说道:“啊,奥默桑那个世界的法律好像不限定一夫一妻。”
“不过针对家庭关系的法律倒是有不少。”
“呃……那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麻中蓬有些无言。
“在科技技术与思想观念发展到一定程度后,法律在尽量倡导结婚成家以维护联邦发展,但社会风气却并不如此的世界。”
奥默淡道。
穿越者对神圣泰拉联邦的婚姻法感到惊愕什么的,对他而言实在是个常见桥段,他也习惯了这样的说明:
“不过还请不要太过想象,就算是没有一夫一妻制度,大多数夫妻也仍是符合你们当下的社会要求,毕竟……”
“不论是一夫多妻还是一妻多夫,都是高难度的挑战,意味着加倍提升的情感与物质需求。”
“热衷那份挑战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还是想要活得轻松些,以至于乐得单身,通过其他方式来弥补情感需求。”
“啊,好糟糕,听起来好像很好又很糟糕…果然还是比较糟糕。”
不住地重复着‘牙白’的南梦芽小姐,显然还是觉得这种社会太超过了。
这承受力就很低……奥默有些惋惜地看了眼她。
他在描述泰拉联邦的常见感情矛盾时,还有一种没说呢,那就是居于一夫多妻与一妻多夫之间的中间态:联组家庭。
这是相当少见,但确实存在的夫妻状态。
通常是基于一夫多妻与一妻多夫之间里的低地位一方的某人,开了分矿,在公开并达成共识之后,基于分矿本身的感情关系,而让线条变得更加混乱的男女关系。
那才是真正的混沌。
单凭一个小小的家庭就能发展成超大型银啪,在内部冲突需要用上法律时,就连律师上场都得先花一段时间缕清这群人的关系。
在奥默成为佣兵之前,都只存在于大人们的谈资之中,而在他成为佣兵,时不时会去翻阅同行处理的工作案例,以积累工作经验时,还真翻到过不少这种混沌的男女关系。
不难看出,就算有敢于接受挑战的律师存在,也仍然需要足够多的证据,而证据要怎么找呢?
去折腾事务所佣兵吧。
毕竟不少老事务所的前身其实是侦探事务所。
在科技发达到让侦探的时代完全过去之后,侦探的余烬就更多用在捉奸之类的,不便启用公共摄像头的委托上了。
“确实很糟糕,但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就能让成家,乃至恋爱都不至于成为人生必须的成就。”奥默无所谓地耸着肩。
“但你的假设难道不是直奔一夫多妻去了吗?”麻中蓬吐槽道。
“是的,我看待事物的角度就是先以最坏的结果作考虑,那或许会将我未来的人生折腾得支离破碎。”倚着墙壁看向不远处那正朝着内海、六花班级方向跑的裕太,奥默抬起了手中的玻璃珠对准。
在《4S古立特》的作品里,波子汽水瓶中的玻璃珠有着独特的地位。
既被用于比喻能够看到外面,并无被限制之感,但却仍被玻璃瓶束缚着的个体,同时也是审视自我的工具。
在故事最后,从裕太模拟的古立特手中,转到内海手里。
而在不久前,内海又将其重新交给了裕太。
因为他发现只有裕太才最适合古立特,曾经夸口过的:‘下次试着找我做人间体’般的话语,终归是没有再出口的必要。
除此之外,值得一提的是,宝多六花的角色曲,叫做ガラス玉/玻璃球。
歌词还揭示了她不爱喝汽水的原因。
ガラス玉のようなその瞳,眩しくて目をそらした/玻璃球般的眼瞳,如此耀眼,令我移开了目光。
为了什么,为了谁,要去哪里?
这种问题,对宝多六花这样的女高中生来说,是难以解答,并在得到解答之后或许更加排斥的问题。
对孩子而言,这样的问题太过深奥。
但对响裕太而言,却根本不是问题。
那冲去响应古立特号召的姿态是如此干脆,让人看了难免自惭形秽,却又仍然想要伸手。
畏惧却又想要靠近的别扭心,亦是青春期的一环。
而那也正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看似遥远,其实不过一纸之距。
但那个奔跑过去的红发少年,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那么他什么时候可以意识到这一点呢?透过玻璃珠的视野所见那一抹含糊的红色,垂下手来的奥默拍了拍手。
“好了!”
带领着三人的视线,一同看向那跑得很快的身影,奥默随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汽水瓶。
“正主已经解放出来,跑去目标点了,大家也就不用关注我那点事打发时间了。”
“接下来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混进去吧。”
“怎么能说是打发时间呢,我还是挺好奇大二前辈的感情状况的,尤其是和那位传闻中的新条茜。”
“说起来新条桑没事吧?好像有段时间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有段?不是昨天的事吗?”
直接跳过了南队员的话题去接阿蓬话语的奥默,是老板之鉴。
“我们这边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那边可是战斗才刚开始。”
Surprise!元旦快乐!
NO.78:醒・醒
“黑茜?还好吗?”
“你闭嘴……”
“果然还是整理一下那堆东西吧,看着蛮危险的。”
“闭嘴……”
“然后我再去弄点吃的?让这个房间回到杜鹃台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该吃点甜点啊。”
“对啊,黑茜,小茜说的没错,你需要重新振作啊。”
“你闭嘴哦,凯利夫!”
“唔……”
仍是那门窗紧闭,连窗帘也给拉上的小房间。
仍是那电脑塌成一团糟,甚至看那裸露线路上时而冒出的火花,俨然已经成为了安全隐患的小房间。
但却也是那原本挤满地面的垃圾袋都给新条茜给清理了出去,还扫了地顺便拖了拖的干净小房间。
干净到能让黑茜不管不顾地倒在上面。
也干净到能让茜找了个毛毯给她盖上,没有硬拽她去隔壁的卧室。
当然,以对方眼下这幅状态,生拉硬拽反而会令状况恶化吧。
新条茜很熟悉她这样的状态。
尽管一开始时,还是一副没有大碍的模样,甚至能跟自己讲起过去的事。
讲那自己在辞别古立特同盟三人组后,在那个世界正常的生活着,直至时间重新陷入循环,直至世界开始陷入混乱,直至疯狂的人与怪兽频繁出没,到最终,世界开始崩溃,她几乎走投无路时,却遇到了神的往事。
而那位神,告诉了她一切的真相。
告诉她这一切的宇宙都被古立特吞噬,而祂为了对抗古立特,正在想办法攫取祂力量的操作。
也告诉她这一切的混乱,皆是因怪兽滥造而引起的现象。
那现象的本质,也是怪兽的本质,即——极端的自由带来的混乱,由混乱引发的墒增。
以及,恶性循环的疯狂。
毫无疑问,对于这样的灾难,新条茜难辞其咎。
而在那样的灾难中。
已然染上墒增带来的狂气,其怪兽的本质亦在蠢蠢欲动的黑茜,却同时怀揣着因亲友的死亡与疯狂而起的不甘与憎恨。
她决定帮助那个神,对抗古立特,更要对抗曾与古立特并肩作战的那群人。
以她的视角看来,这甚至算得上是拯救世界——尽管她并不在乎这一点。
万事都是一个回旋。
曾经的她能勉励六花要记得笑着送别新条茜,而今的她一想到那个世界的破坏,以及那些人的死亡,恨不得让新条茜也体验一次这种感觉。
她当然恨。
墒增带来的狂气在她身上日益增长,她恨新条茜凭什么能够被拯救,也恨她凭什么觉得离开就等于为往日赎罪。
她留下的烂摊子还在祸害一切不是吗?
而那古立特!
那所谓的正义之辈古立特,他又在做什么?!
世界毁灭的时候,祂和祂的修复光束又在做什么?六花和内海他们又在干什么?!
“他们也被困着哦,被这场永无止境的学年循环。”新条茜明确地回复了她,但这显然不足以平复一个本就常驻疯狂BUFF的人。
“至于怪兽滋生的现象,这确实与我有关系,所以我必须维持赎罪才行,不过有一点你其实被骗得很彻底哦~”
什么?
被骗?
她在说什么?
黑茜没有开口。
除了讲述过去以外,她都不想开口和新条茜对话,因为对方就是那样地令她感到恶心,若非赌局,若非对方所持的那种特别的怪兽模型,她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提起美工刀动手。
所以她将质疑写在了脸上,令新条茜看了也不卖关子的立刻开口:
“其实也不算被骗吧,毕竟你自己其实也能察觉到,或者说早就察觉到了吧?”
“你那所谓的神,祂给你的力量,不是在让你自由地控制这片世界的混乱吗?”
“为什么?祂给你的力量能够控制这种混乱?”
“为什么?祂还能给你补充那两类特殊的,你无法创造的怪兽?那分明是将古利特怪兽化后的产物不是么?”
“那副狂乱的身姿,应该也会符合你记忆中那世界肆虐的怪兽模样才对吧?”
这是新条茜猜的。
黑茜并未细致介绍在自己世界肆虐的怪兽形象,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大抵是相当疼痛难忍,以至于讲述过程中,她的眉头时不时会抽动,就像亲自揭开了疮疤。
但这并不意味着新条茜就真得了奥默八分真传,能从细枝末节里推导出那么多的讯息。
她只是单纯的知道答案,然后从答案逆推过程。
【狂乱根源】
那让小蛇行动的初衷,正是有着影响一切怪兽,哪怕是三次元的怪兽录入的电子讯息也无法幸免的能力。
尽管祂在毕泽口中被称作‘腿很肥’的尊荣,令其显得有那么几分滑稽,但在黑茜讲述自己的过去,提到制造怪兽的现象时,她忽然理解了为什么那家伙是那副造型。
那不是昭和怪兽系列的哥斯拉初代皮套么?
对怪兽很是痴迷的新条茜,甚至记得初代皮套演员中岛春雄那张穿着哥斯拉下半身皮套的滑稽照片。
一想到哥斯拉那怪兽之王的名号,再联系所谓的‘怪兽滥造的现象’,新条茜几乎是立刻就能得出一条简单粗暴的,只属于怪兽厨才会有的结论。
——真正怪兽滥造现象的化身,难道不是那个有着怪兽之王轮廓的家伙吗!?
“祂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断催化墒增的家伙,以古立特为幌子破坏世界,同时更是在欺骗你的家伙!”
“怎……”
“怎么不可能啊,黑茜~”
就连凯利夫也找到了机会补刀。
“别忘了你现在的能力强化胜过当初的小茜,也是因为祂,你觉得祂为什么能够赋予你怪兽相关的力量?在这个世界,怪兽本身不就是混乱的代名词么?”
“……”
沉默,这一记补刀让黑茜彻底的沉默,并在那整整一个小时,都坐在那椅子上盯着坏掉的电脑。
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心死。
新条茜与亚力克西斯.凯利夫都保持了一致的安静。
为了不让她在心死之后接疯狂。
两者就那样看着那女孩最终从椅子上起身,没有选择战场再开的奋起,反而是没走几步就脚一滑,表演了个让俩人笑不出来的平地摔。
“痛……”她低声说着,却又没有再说什么。
也没有爬起来。
生动表现了何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
不难看出这次对心灵打击得彻底。
早在之前,黑茜的心灵就已经是饱经创伤了。
投身于狂乱根源也不代表心灵的伤口愈合,反而是在朝着压榨活力的方向迈进。
而在之前那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本就在不断消磨着黑茜的耐性。
新条茜时不时的行动与话语,也宛若小火慢炖般地干扰,让她始终没有个‘深呼吸调整状态’的机会。
接着将她的心灵状态打到斩杀线的,是奥默与阿蓬共架的尼吉卡利斯。
比起自己亲手打造的梦境却不按照自己的安排来打击,那在自己构筑的舞台上肆意破坏的殛罚之龙才是彻底摧毁了她的自信。
毕竟那是她打造的舞台。
她很清楚,奥默.林顿压根没有篡夺她对梦境世界的控制权,对方不可能在她构筑的地盘上掏出现实不存在的东西。
换而言之。
那是真实存在的怪兽。
天權罰判.尼吉卡利斯,即便没有篡夺梦境的控制权,也仍然得以驾驭天地,即便怪兽常被形容以神明般的伟力,但那头怪兽是不一样的。
祂真正宛若神明,轻易地毁灭了一切敌人,连同舞台一起。
一想到这里,她就不得不面对一个紧随其后的问题:
倘若祂在之后,出现在现实,那么自己能打造出能够击败它的怪兽吗……?
她不知道。
在倚着座椅,愣愣的看着那被对方的指甲末端砸塌的电脑与桌台时,她想了很多,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想着如何应对,想着静候神的降临,想着自己只需要安静蛰伏,等待对方的胜利……
可她也无法否认。
无法否认自己有过怀疑,怀疑那位‘神’是否能赢,怀疑自己是不是会输。
她甚至想过,就算神赢了,已经派不上用场的自己,会被如何处置。
她想得很多,几乎可以说是在不断地胡思乱想,而这些想法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在于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做什么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感到了无边的疲惫与空虚。
放弃了上学,放弃了正常的生活,全身心的投入到对舞台的搭建与控制中的最后,是要连舞台也放弃。
那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也正是在那样的空虚下,她才给了新条茜展示诚意的机会。
她讲述了自己的过去。
而新条茜也指出了她一直以来凭着一腔偏执努力无视的细节。
愤怒?
连愤怒的余力都没有了。
想要笑话自己也做不到,只觉得一阵麻木。
自己被骗了,被骗得放弃了一切,被骗得助纣为虐,整日在同样的风景下浪费时光,甚至想不起那一天的誓言。
在教室里说了什么?
在那里约定过什么?
到如今,又在憎恨着什么?
她已经难以分清。
tips:本章最后几句,化用了TVOP《UNION》的歌词:
同じ景色に今日が流れてく/同样的风景下,时间在慢慢流逝
あの日の誓いってなんだっけ/那一天的誓言是什么
教室で何を語ってたっけ/在教室里说了什么
このままじゃ/渐渐地
約束まで消えてしまう/连约定也消失不见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开头的歌词:在这仿若设定好的每一天里,我们的求救信号在加速——也同样符合剧场版剧情。
NO.79:交・叠
“来合作吧,黑茜。”
“什么…”
“合作,不,我们来结为同盟吧!就像古立特同盟、古立特骑士同盟、失马队、怪兽优生思想那样!”
“什……”
趴在地上,拢在毛毯下的手掌下意识的紧握其边缘,黑茜试图汲取些足以慰藉空虚与疲惫的温软,却率先被更具存在感的温软抱入怀中。
“还不迟哦!一点也不迟!与其想着伪造的回忆,感怀昔日的美好,还不如活在当下,这也是小蛇讲过的道理哦!死了的没法改变,就得看活的!”
“奥默.林顿的话…你到底有多喜欢他啊……”毛毯里传来黑茜那仍旧无力的声音。
倒是与新条小姐赖床躲在被窝里的声音有几分异曲同工。
“能让我永远不感到无趣的那种喜欢哦!总之你先想想我说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装作视而不见伤口一样会在,感怀过去更是只会留下空虚哦!”
“我只是个被骗了的,没用的人形怪兽而已,你去找响裕太吧,他们才是英雄。”
“怎么可能!还记得我一开始说要让红归红,黑归黑的,回到原本样子的话吗?”
“啊……还说过不认可我的模样……别管我了。”
“我说的话你是真就只听一半啊!有点生气诶!”抱着那被毛毯卷起来的黑茜,新条茜略微收紧了臂弯以证明话语,“我明明还说过要成为你的希望!”
“怪兽怎么了!当初可是有人跟我说过怪兽也一样能成为英雄的!”
“又是奥默.林顿吗?”
“诶?你也理解到小蛇的魅力了吗!可不行哦!唯独你不准跟我抢!”
“谁跟你抢啊……什么魅力,没看出来……倒是你,三句话不离他,真是让人无语啊。”
“喔,这话倒是有点六花的感觉了,这不是还是能够回到过去的样子嘛~”
“只是自暴自弃而已。”
“不要自暴自弃啊!想想恨我的时候,你已经对我竖起两次反旗了诶,结果轮到要对那个狂乱根源动手的时候就不干了,你这样我感觉超级吃亏的!”
新条茜努力地,一点点从地上站起的同时,也将黑茜整个抱得不得不站定,接着就被她用双手摇摇晃晃。
也算是稍微展示出了被室友督促运动减肥后的锻炼成果。
“就连古立特都能融合无数宇宙了诶!你不要封闭你的宇宙哦!”
这力气确实是黑茜所不如的。
被摇来晃去的她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你,感觉,吃亏,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管!”茜停下手来,“人类是会不断改变的!我想看到你‘当下’的改变!对了!”
“终于露出本性了吗…还是和过去一样任性妄为的家伙……”在中途就在插话的黑茜,话未说完,便见对方骤然屈膝并拢,又将双手聚拢放在大腿上。
以一副正座的姿态,却又抬起双手前倾。
这般模范的五体投地,令她的话语一时卡壳:
“你在干什么?”
“不论你相不相信,”仍然维持着土下座的姿态,新条茜垂首闷闷道,“这都是我最初的想法,我是来给你道歉的,非常对不起当初将你遗忘,非常对不起,创造了你却又不管不顾。”
“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黑茜退后了半步,身上的毛毯也随即滑落。
“就算是时机太晚了,也一定得说才行。”她说着,重新起身。
“在发现你在帮助狂乱根源后,我重新准备了‘礼物’,但现在,我应该可以拿出它了。”
说罢,新条茜便将手探向那一直没有离身的,那个在黑茜眼中宛若哆啦A梦的百宝袋般,深不可测的挎包。
她不止一次从中摸出黑茜从未见过的,能够直接释放力量的怪兽模型,也几乎让黑茜认为那就是新条茜的随身军火库。
里面大概都是些危险的模型——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看到新条茜从里面掏出了个月票夹。
并将其递到了自己手里。
“当初六花送别我时,送我的月票夹同款,我为了找完全一模一样的花了不少功夫,”那看起来比自己年长了些许的女孩这样说道,看着自己手里的月票夹,带着一脸的成就感,“差点就打算自订了,还好确实是找到了……”
“对了!”她忽然一惊一乍,让黑茜错愕抬头。
“六花当初送我离开杜鹃台时,确实是用笑脸道别的。”
她笑着说,其话语让黑茜先是疑惑,旋即怔然。
“记起来了吗?”
新条茜得意的模样让黑茜很想打她,但她的下一句话又会让黑茜陷入沉默。
“只要能记起来,就证明你与大家的宇宙重新交汇,然后大家就会知道你的宇宙,你的忧愁。”
“你还有朋友,裕太、六花和内海,仍然会希望你的归来。”
“你很安静啊。”
站在小房间的入口处,望着不远处那黑与红的相处,一头黑发的奥默.林顿看向一旁墙壁上的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毕竟两边都不受欢迎嘛,明明我还算是救了她们两个来着。”凯利夫摆出一副不被叛逆女儿理解的慈父面孔。
反而观测者并不在意。
“只是觉得好玩吧。”他冷淡道。
“这种情绪也能填补你的空虚么?”
“偶尔也要吃点不同的感情嘛,只要足够执着,只要变化得足够激烈,就算不是崩溃也可以。”
“你真是……和怪兽相似得彻彻底底。”
“那还是不一样的,”亚力克西斯否认道,“我可不能通过吃掉情绪来强化自己,只是能让自己感到体内不那么空而已。”
“反螺旋族的力量终归把你侵蚀成了这副模样啊,OverJustice本部长。”
“唔…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啊。”
“不清楚就不会这么回话了。”
“既然这样,那么你呢,观测者,还是该说林顿小哥?你来这里几次,真就什么都不做么?”
“没什么有必要做的,那个同时沾上好几个道路的我,足以将一切处理妥当。”
“我是说黑茜啊,你也对她蛮感兴趣的不是么?她每次大幅度的情绪变化你都从不错过。”
“很不错的观测样本,并且在数据领域有特别的造诣,然后呢?”
“这件事结束之后,她或许也是无路可去的样子呢,她的世界已经毁灭了。”
“你开始真正扮演慈父了吗?本部长。”
“嘛,做过坏事之后,再稍微做点好像好事的事,才是能被洗白的坏蛋必备品质哦,多亏了那位混乱使者,我现在看到很有趣的东西啊。”
“想去让新条茜发生这么大变化的世界了?还是说,想缠着让她发生这么大改变的奥默.林顿?”
“你确实是会读心术的吧?观测者。”
“不需要会,你迟早会懂的。”
tips:本章推荐曲《天文学》,一手很老的术曲了,笔者是听着这首歌码完的这章。
其本身主题也与剧场版主题曲《uni-verse》蛮相合,也就与这个片场相合。
PS:很喜欢那句踏み出す運命因果の法則蹴破って/命运迈步转动,踏破因果的法则
tips2:笔者特意调控了一下节奏,让今天的更新都是新条茜的场子。
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祝她生日快乐。
NO.80:再・会
“裕太打电话说他那边忙完了,很快就过来。”
“没关系吗?他会不会太勉强了?听说他们班也在搞挺麻烦的活动。”
2年F组,楼上靠近天台的拐角处。
摆满纸板以避免弄脏东西与衣物的垫子上,宝多六花与她的‘六花军团’们,正与内海一同进行着各自领域的努力。
像是六花修剧本,内海摆弄着纸盒道具,而莲与奈美子在边上给意见什么的,各司其职。
但也只有这么几个人。
尽管这是整个F班的班级活动,但这几人确实深谙大型活动的筹备真理——这就像小组作业一样,组员愈多,进度愈慢。
最效率的筹备方式,不仅是要各司其职,更有精简人数。
表演的人数可以多,但剧本和道具制作却要辛苦辛苦才能做到效率与质量,最重要的还得是自己把关。
至今暂定为《古立特物语》的故事,当然得由亲历者负责。
除此之外的协助者,还得是就算没有亲历感也仍然能够认真负责的类型——那自然是两位六花军团成员了。
不过除此之外,创作团队里还有响裕太这样不挂名的幕后英雄。
甚至在重新与古立特见面之后,便对这边的班级活动远比自家的更热心。
热心到能让六花军团都担心的程度。
“应该…不会吧……”埋头看着翻阅着手中剧本的六花,略微迟疑地想了想,旋即又重新专注于台本架构。
而这也让在场三人的目光变得微妙,继而互相瞄来瞄去。
‘她不会还没意识到吧?’
‘不可能吧,那么明显……’
‘应该是意识到了,但……’
用眼神传递讯息是一种门槛极高,也出错率极高的情报交流方式,但好在大家都没真准备做出什么行动,所以就算理解纰漏也无所谓。
于是在一通沉默之后,最终重新打开话匣子的还是内海。
“只有几天的清净了啊,”他感叹道,“但说是清净,也感觉好忙。”
“期末要考试啊,而且还要筹办这个活动……结果还有世界崩溃什么的,古立特吞噬宇宙什么的……”六花叹了口气,毫不避讳边上俩人。
她俩也听不懂,只是会对视歪头。
“吞噬宇宙啊……”一想到奥默说的这件事,内海又有些微妙,“话说,你不会觉得奥默他有点反复无常吗?”
“反复无常?没有吧?”
“是说那个外国帅哥?”到这儿奈美子倒是听懂了,毕竟虽然奥默会在必要时用魔法掩盖自己,但在校外人员开放时期还是愿意光明正大的来,“他怎么了?”
“之前说要裕太找到古立特的是他,之后又说要让裕太和宇宙融合,那时候还没说古立特化身宇宙的事呢,现在说了之后……他又不提裕太和宇宙融合了。”
内海说着让大家觉得很像是什么特摄设定的抱怨,而相关人之一的六花,只是在纸页上做着笔记。
“应该是有什么自己的考虑吧…”
她说着,又翻了一页:“而且不提难道不好吗?”
“话是这么说啦……”放下纸壳双手抱臂的内海想了想,“但不只是当下,未来也一样很让人在意吧……”
他话音刚落,倒是几个人一起抬头看向栏杆包围的楼梯的夹缝,只因听到了急促的奔跑上楼声。
“各,各位!我过来了!”
那一抹红发,以及那澄澈如玻璃珠般的蓝眼,显然便是古立特同盟的核心存在。
名为响裕太的少年,向来都有着惊人的行动力。
每当看到这样的他,内海便不免无奈:“先喘口气吧,你不会是一路跑过来的吧?”
“确实,我大老远就看着他一路跑了。”
又是明显的脚步声,与那自下方传来的朗声一同传来,几个人便又在栏杆前往下看,便见俩微笑的男女,以及俩表情有些尴尬的‘兄弟’也在上来。
“你们怎么也来了?”
“要么接受暴躁下属的挑战,要么去看同盟成员的冷脸,要么再被热切的美食评鉴者拽去压马路,亦或是留在废品店去和科研者那满是术语的思维打交道?”
如此排比了以上案例的奥默,十指相抵于胸前微压:“我还是更希望来这儿感受些令人怀念的风景。”
“上次不是说正常才大二吗?”内海拆台到,“怎么又说得好像很久前的过去一样?”
“只要每时每刻都过得足够跌宕起伏,哪怕只是三日也能恍若隔世啊,内海君~”
奥默说完,也朝着野村莲与奈美子打了个招呼,旋即看向裕太与六花:“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这话倒是让六花有些喜出望外:“你要帮忙吗?其实我们关于古立特的造型都还没定呢?”
“不是已经见过古立特了吗?”
阿蓬上前走向内海之前站的位置,在那里正躺着一页便签,草草地划着人形轮廓。
“我们连皮套都做不出来啦,只能做纸盒,做不了真正的古立特啦。”内海有些无奈,体验到了特摄最经典的皮套设计与画师的冲突。
“那我建议你们把千濑喊来,”奥默提议道,“她的话,不论是形象设计还是纸盒设计都能帮上不少的忙,正好她上午也该和煌翼炎龙逛累了。”
“真的会累吗?”麻中蓬很难相信,“她和煌翼炎龙再见后就经常一晃一整天。”
“那是因为没别的事做,你们别什么事都把她排开就好,”奥默无奈道,“联络一下她吧,不过在这之前,纸盒造型设计啊……其实我对cosplay的道具制作也有点心得,可以先帮你们看看。”
“真的吗?这就太感谢了!”天然深谙项目里的大佬重要性,六花终于也放下了手里的剧本,只是在说起大佬时,又不免想到另一个人。
“不过要是茜也在的话就更好了。”
“实际模型参考是吗?”奥默理解得很快,“那或许并没有太大帮助。”
“人手蛮紧张的,有一点是一点吧。”不清楚具体是谁却也仍然能进行对话的奈美子,俨然颇具理解天赋。
“是啊,表演组那边也练得差不多了,”莲点了点头,“该准备用完成度更高一些的道具来进行终期演练了。”
“既然如此,就让我帮忙吧,六花。”
“呜哇…谁啊……”
“从哪儿出现的?”
“新……”
“……”
有人不解,有人惊愕,有人沉默,也有人失语。
失语的黑发少女看着近在眼前的粉发女孩,既感如梦似幻又是五味杂陈。
“……茜?”
“是我哦,六花。”
宛若昔日道别的再现,但那神态却已然互换的当下,突兀间出现于后一阶的新条茜,对着六花,也对着大家招了招手。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大家。”
给压轴的加更
NO.81:落・雨
阴郁许久的天空,终归是下起了雨。
本该在外兜风的千濑,也响应了这边的求助而归,不过当下的状况还是与预想有些出入的,譬如多出来的十驾与赛罗。
这本不是什么坏事。
赛罗能够调度内海的工作积极性,而十驾也是个脾气不错的好好先生,姑且问一下所学所擅就能拿来当劳动力。
但在当下,十驾先生的状态不是很理想。
“为什么啊,奥默桑。”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听说失马桑那边接到了公主,结果却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
“为什么呢,可能是太忙了吧。”
“我明明很闲!”
“可能是他们太忙了。”
“嗯…会是这样吗?”
“不清楚,等回头你们见面直接问吧……内海,这样做的话看着怎样?”
在边上两位女孩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以一张卡片运转如刀,轻易划开纸板,并在其上切出平整的嵌套孔的奥默,终于抬起头来朝着内海展示手中的纸盒头盔。
非常方正且细致的机器人面孔感,唯一问题是比起古立特更像是……
“你那是勇者警察吧!”
从赛罗那儿回过头来的内海,整个没绷住。
虽然技术很高,虽然线条感很强,但那脑袋哪里像古立特了!
还不如边上的人类大叔变成奥特曼后的脑袋像呢!虽然他头上头镖有两个。
“而且你旁边你真不理一下他?”
只需将视野往下,再往左,内海就能看到那半蹲在奥默边上,衣摆都已经拖地的十驾。
那刚脸上还满是激动,而今又带上几分难过的模样,不知怎的,能让内海感到一种微妙的kimo。
相较之下,那盘腿坐在纸板上搞道具的奥默不可谓不专注。
“我不是一直在理么?十驾,别胡思乱想的,没人排挤你。”回答时是一如既往的头也不抬,完全不符平日的礼貌模样,而这意味着他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甚至还会关注别人那儿的进展。
“反倒是裕太那边或许需要你帮忙。”
在得悉内海的感想后就已埋头,专心将那纸板头盔重新拆开,之后动作定了定,就开始了新的操作。
俨然一副已经想到了如何改进的模样,整个就是靠谱二字的形象代言。
也让内海有了抱大腿的实感。
想来只要有奥默这样的大佬前辈加入,蛐蛐一个校园活动筹备一定手到擒来!
只不过……
他真不打算过去聊聊么?
扭头看向那突然出现,跟所有人打完招呼后,又被六花拽到一旁说着什么的新条茜。
再看向那自始至终都未曾朝那儿看去,好似没什么值得交流的奥默。
内海难免质疑自己等人的猜测是错的。
早已放下了对新条茜的憧憬与想法,如今更是在与野村莲交往的内海将,在看奥默面对新条茜的话题表现时,其实是颇有既视感的。
毕竟他和野村莲就是在秘密交往。
还未跟裕太、六花与奈美子提过(虽然奈美子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正因如此,他在大伙儿偶尔的八卦环节中,是笃定奥默和茜有丶什么的坚信者。
但看眼下这一幕……这也太漠不关心了吧?
单纯演戏能演到这个地步吗?
难道奥默真和新条茜没什么亲密关系?
很难不怀疑,也正当他这么怀疑着,甚至准备旁侧敲击地提醒两句的时候,却听那活泼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麻烦让一让哦,谢谢谢谢~”
在下意识的靠边站中,看着那道紫色身影越过前面几人,直朝奥默那儿一蹦一跳地靠近,他便愣了愣。
下意识回过头,便见六花、梦芽和俩阿蓬都在看这边。
就连本在指导奈美子画线条的千濑,虽然没有在瞄这边,但那勾起的邪恶嘴角显然也保持着同样的关注。
专心干活啊!你们这些人!!
内海心中愤愤然,又重新回过头来,然后稍加思索……决定扭头装作继续手中事。
然后开始偷瞄!
恨不得自己的耳朵也能竖起。
当然,眼下的他还看不到什么东西。
只是以眼角的余光瞥见那一蹦一跳的新条茜,居然还越过了那埋头拆纸板的奥默。
却又略略驻步,直接坐在了奥默后面,背对背地刚摆正坐姿——就转而伸起了懒腰!
甚至还在那弓形的后仰中,干脆地贴在了埋头干活,略显驼背的奥默背上。
自那一瞬,内海相信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周围的目光都变得锐利了起来。
而当事人却还无比平静,甚至还在捡拾着身边的纸板边角,好似早已习惯了这种接触。
“忙完了?”他问。
“emmm,也不能说忙完了吧,”茜仰头轻笑,“她还不太愿意直接出现呢。”
“这样啊……是不能原谅自己?”
“嗯,”她垂过头来,抱着双腿叹息,“虽然找回了些六花的样子,但在这方面还是和过去的我很像呢。”
“需要我帮忙吗?余下时间并不多。”
“…不用哦,”她轻声说,“这不仅是我的赎罪,也是我必须做到的。”
“了解…辛苦你了。”
“诶嘿嘿~小蛇也很辛苦嘛,”她轻笑这说,接着更是扒着奥默的右肩探头,“还有给安奇挑的那件衣服,我有看到哦~”
而全然不在意边上的脑袋,正在重新拼接手中纸片的奥默问:“那么现在需要把安奇叫来么?”
“……嗯,不用吧,顺其自然的见面就好,”抬手戳着下巴的茜,看着那栏杆覆盖的墙壁想了想,“而且安奇现在应该也在忙。”
“因为其他的安奇?”
“你也太敏锐了吧。”女孩撅起嘴来,抬手戳了戳他那专注与于头盔拼接的脸。
“敌人手下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的精英个体,这样程度的异常总该值得心心念念。”
奥默说着,端起手中全新的纸板拼凑的头盔,递到肩侧的脑袋面前:
“戴着试试?”
逐渐偏离的平行线,天气预报也变得完全不准的下雨天。
与2代目一同行于杜鹃台的各个资讯异常点前,架设小小的探测器的奈特,一如既往摆出一副又冷又酷的派头,犹自淋雨。
要将这些做好不起眼伪装的探测器,放置于杜鹃台46个点位,以实现在数据层面的即时完善监视网,这是2代目、奥默以及甲斐崎光远程会议讨论后的结果。
并且那些探测器也是由甲斐崎光临时赶工制作,一个个的造型,颇有科特队窜天猴般的‘美’。
也让带着那些东西的奈特,显得像是个西装革履的拾荒人员。
而当他的目标偶尔会在野外、桥洞、小巷这种地方时,他就更像可疑的拾荒者了。
而现在,可疑的拾荒者在抽抽搭搭的雨点中,也在那逼仄狭窄的小巷中,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为什么不打伞?”
沉默了两秒后,他以一贯的冷声发问。
被雨打湿的银发,好似传统立领带扣校服,却又有着浮夸的火焰花纹的衣装,手中更拎着一把没有打开的长柄伞。
那副造型,他再熟悉不过。
因那正是过去的自己。
以一副好似被新条茜遗弃过后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任由雨水顺着发梢,顺着面颊落下,好似泪滴,亦似某种讽刺与挑衅。
令他下意识地,想着是否要抽出身后的剑。
但实际上却是对方抬起手来,对他递出了手里的伞。
“茜让我给你带伞。”
“……”
“茜?哪个茜?”
“黑茜和新条茜,两个茜都是。”
那一刻,奈特多了个弟弟(x)
还有仨在巷子口探头(x)
PS:真正的黑茜性格应该是靠近六花而不是茜,但在本书因为被狂乱浸染并一度黑化,反而在性格上不上不下,有丶神必
NO.82:单・亲
“你确定不直接跟我一起过去么?去见六花、裕太和内海。”
“现在做了这些事的我,哪里有脸去见他们啊……”
“但是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哦,反而会让问题在心里埋得更深。”
“烦死了,你这幅管得老宽的样子又是跟谁学的……”
“行了行了,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总之我要先留在这里,然后弄一台新的电脑,这是我的赎罪方式。”
“那我也留下吧。”
“你给我出去!和凯利夫那家伙一起!”
“诶~可你这样用祂给的能力,若是被发现的话,岂不是被处理掉都没人知道?”
“你——!我有安奇看着!”
“安奇啊…虽然安奇确实挺厉害的,但狂乱根源这种存在……凯利夫,你留下怎么样?”
“没问题呀,只要没有那些锁链的话,我在黑茜这儿待得其实挺愉快。”
“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自虐倾向?”
“哈哈哈,可能是因为死不了的缘故吧,不过说起安奇君……该恢复他们原本的意识了吧。”
“嗯…外面也下雨了。”
“新条茜!你在这里吗!?”
十几分钟后。
当奈特猛然一把推开楼顶天台的大门,所见的便是一众人的回首。
从失马队全员还多个公主,到怪兽优生思想,再到古立特同盟,甚至连那应该在废品店的甲斐崎光也出现在了这里,让这本就不算大的天台入口变得更加拥挤。
而那一向令他看之不惯的奥默.林顿,更是双手推搡着某人出列:“安奇君,找这位吗?”
“呃,唔…嗯……好久不见啊,你找到自己的路了呢,安奇。”
在那张从抗拒转作尴尬、愧怍,再是五味杂陈,最后尽量变得坦然的脸上,有许多的变化都是奈特第一次见。
“……”
他也从未想过那张脸上会有呈现那么多变化的一天,而那最终定格的复杂怀念,反而令他那本就经历了其他的安奇多出数不清的时间,自认为早就对新条茜再无执着的心,泛起了令他沉默的涟漪。
从未想过。
就算是那个奥默.林顿口中提过数次,更在不久前说出她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他也从未想过,比起对方,反而是自己率先不知该说什么。
原本气势汹汹地过来要问个清楚,为什么会有那四个安奇的恢复清醒,为什么会有两个茜的携手联合,为什么联系其他人都没个回应的当下——
他自众目睽睽之中沉默,好在身后还有人打破那沉默的阴云:“怎么了奈特?有什么状况吗!”
2代目,她以一如既往的活泼窜入视野,轻易击碎了那沉凝的氛围,继而登时吓了一跳:“喔,真的出现了诶,新条茜。”
“我还以为奈特是被什么假消息骗了,他平时还蛮执着的。”
因与对方并无多少直接交际的缘故,2代目的表现亦是无比坦然,快速几步走到了新条茜面前,然后被后面的同伴叫住:
“2代目!”
“怎么了?奈特,光杵在那儿不说话也不做事可不行哦,”她说着,转而看向其他人,“不过为什么大家都在这儿?嗯,好像新世纪初中生们不在?”
“这次轮到他们跟店长出去买菜了,”奥默回答着,抬手以一记魔力之爪拈起地上的一页便签,“至于为什么大家都在这儿——你看这个。”
“古立特?”
有千濑那职业级的作画,便签上的画像辨认并不困难。
“没错,本来是为了作纸盒道具参考而作画,结果却在不断攀比中演变成古立特绘画大赛。”奥默说着,魔力构筑的利爪在地上连连抓取,再从他手中汇聚出好几种风格且质量不一的作画。
其中那张署名‘光’的便签纸上,甚至还有宛若人设图分解般的侧绘图,以及机甲作画设计才有的机械结构透视,以及变形结构示意图。
对此,某位有着奶油色短发的褐肤少女便是昂首挺胸抱臂,毫不掩饰其自豪。
“喔~!那这比赛还有在继续吗?!”2代目双手交握,眼中神光闪烁。
作为古立特同盟唯一的技术人员,她也顿时来了兴趣。
“我也很擅长画设计图哦!”
“很遗憾,现在已经是评委环节了,”奥默五指箕张地晃了晃,“现在已经是最后阶段的对决,千濑、甲斐崎光小姐与公主大人正在激烈角逐,你可以投出你宝贵的一票。”
“……”
眼见那边的氛围已经完全不见,奈特正有几分无言,却见不论是2代目那放在背后的一只手,还是奥默.林顿那收起垂落,悬在新条茜腰侧的手,都在比出去下面的手势。
皱了皱眉后,他选择依言照做。
没有去理会那些家伙还在进行的投票讨论,抵达了人并不多的顶楼走廊。
在这时回头,便能看到新条茜也从楼梯处小跑着下来,看着自己时更是两步作一步,快速跑近到了面前。
“还是这里安静点啊,抱歉可能出现得太突然让你困扰了,”她轻柔地说道,再是垂下眼帘看他手中握住的湿漉漉的伞上,“有用上吗?那把伞。”
“我让每个安奇君都去准备好的伞,实在不清楚他们有没有在用。”
短暂的迟疑后,他说出了实话:
“…他们没有用。”
“唉,果然啊,”无奈地抬手捂眼,新条茜叹了口气,“在被黑茜改造过之后,他们都在道路上迷失了,就算是仓促处理下恢复了意志,意识也还是下意识停留在那个时候。”
“让古立特用恢复光束就可以了吧。”
“或许,所以我来找裕太,不过就算是治好了,她应该也不愿出现。”
“黑茜吗?”
“嗯,她曾经伤害了他们,也非常厌恶他们,做了很多不好的事。”
“所以她不敢面对大家,只想缩在原本的角落,去做力所能及的挽回。”
“但还是该把她拽出来,不能让她那样逃避下去。”奈特说。
“是啊,”迎着奈特的目光,新条茜微微挪开了目光,但还是重新看了回来,“其实在刚才,本该沉默得说不出话的是我。”
“是吗…”
“但小蛇的手一直按着我的肩。”
“我注意到了,我应该给他一刀的。”
“诶?”没想到奈特会这么回答的茜愣了一下,旋即无奈的笑了笑,“不用啦,我很感谢他。”
“如果不是他那样撑着我,我应该…没有勇气对你打招呼。”
“就连刚才下来…也是他告诉我你在下面等。”
“那家伙……”
“他对周围人的事总是很上心,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应该也没有这么快回到这里,甚至在刚才,完全逃避你的目光。”
“你没必要逃避,你也没必要自责。”话到这里,已然平复起了心头的复杂,找回平常状态的奈特,表现得无比的坦然。
“对我而言,你没有做不好的事,是你赋予了我生命,我很感谢你。”
“感谢吗……”
“是的,感谢。”说着,他撩起了左侧的额发,露出那与蓝眼不同的,属于怪兽的红色眼睛,“正因为有这份生命,我才能看到更多美丽的景色,通过这双眼睛。”
“所以……”
他退后两步,正式地对她鞠了一躬:“新条茜,谢谢你。”
“……”
沉默。
双方皆是沉默,然后在那沉默中,垂首的银发迎来了一双动作轻柔的手。
而在两人不远处的楼道转角处,黑发月牙与纯粹黑发的青年站在一处,一旁还有个褐肤的少年。
“明明是那样的‘不自由’,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氛围那么好。”
或许没有注意到一旁站了个与奥默.林顿一模一样的人,少年只是喃喃出声。
而奥默也没有去向一旁的吝啬毛虫搭话,只是回应着沉:“还是不理解么?所谓的憎恨、憧憬与执着。”
“你已经见到了那个电光机王世界下的蓬,也看到了裕太与六花,失马与公主。”
“嘎古拉吃得那么开心,你却始终无法理解那同步中汹涌的情感?”
“你能理解吗?奥默。”
“我想你应该求教一下那位公主大人的三件要点,除此之外,试着不只是旁观,而是亲自涉入怎么样?”
他扭头,看向沉的方向,也是在看向夹在两人之间的观测者。
“其实哪怕是千濑,都比你更加自由。”
“因她是知晓一切并选择了自由,而你只是因为不知道那份无可替代的不自由的意义,才选择了自由。”
“……是这样吗?”沉问,扭头重新去看那对顺毛完毕的‘母子’。
“就是这样。”奥默悠悠答。
台阶上站着三头怪兽
tips2:
其实在正式出发前,奥默有试着给新条茜推演见到安奇的几种状况,只是新条茜始终不够自信。
所以这里新条茜听到安奇感谢时,没有沉默,反而是一副果然吗的口吻,并且——和原作不同,没有说出‘不要看我啊’这样的自惭形秽的台词。
古立特IP式tips:关于安奇的眼睛。
古立特动画IP有个底层设定,那就是红色瞳色全部与怪兽有关。
譬如制造怪兽的茜、二代目和安奇、怪兽优生主义们的红眼特效。
与之相对,和古立特附身版裕太黄色瞳色相同的仅有古立特TV中的首个受害者问川,以及宝多织江/六花妈妈。
不过安奇的右眼被亚力克西斯破坏,在最终话再被二代目救下治好右眼后,右眼就变成了蓝色(也算是获得人类之心的直球表现)
电光机王tips:
沉的问题跟他的角色曲《Un-Understand》有关。
在该歌的歌词中,他一直在表达疑问,并质问为什么要选择不自由,但最终的歌词是‘想要你们告诉我,让你们内心产生悸动的究竟是什么?因为我始终无法理解,在这不自由的世界,我想要了解自由的你’,可见这位真正的怪兽使,同时也是人形怪兽般的存在,到现在都还算是不谙世事
NO.83:感・谢
“来许下约定吧,大家心中都有的希望!不论身处何处都要守护好它!”
“抬头看向~”“同一片星空”
“我们一定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并非孤身一人!”
意外默契地歌词拼接,节奏一致的欢闹合唱,在那衣着花哨的几人各自拎着话筒,除却年龄最小的板着最面无表情的脸外,其他仨人皆是意气昂扬。
而这,也让坐在斜对面沙发上的,曾与他们对立的几位队员,表情微妙。
当然,其实难以融入的也不只是他们,三位鲜少出入这类场所的本地高中生也是颇不自在。
“我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内海队员,私底下热衷于各式特摄歌曲跟唱,在被异宇宙来的魔人展示过自己的角色曲后,更是偷偷练过好一段时间,结果到了KTV却是完全不中用的选手。
尽管奥默队长不是很合法的,临时改造了KTV的曲库,使其连大伙儿的角色曲都能录入,但他并没有把握住机会。
无法在真正的奥特曼跟前唱出《奥特理论》,不过是条杂鱼罢了。
但就算是如此杂鱼,他也还想嘴硬。
嘴硬大家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然而他的嘴硬在奥默面前毫无意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没有晚自习的放学时间,不该用来好好娱乐么?你们还没到要升学备考的年级呢。”
整个人摊在沙发上,手指在大家看不到的光屏上来回划的奥默,回答得无比懒散。
“就算这么说,也不该是KTV吧!”内海说着,张望着那被几个新世纪初中生‘包围’的裕太和六花,以及另一侧的颇为兴奋的千濑与麻中蓬、南梦芽的等人。
“未满18岁不准来的!”
“对异世界人无所谓啦~”坐在奥默边上的粉毛JK探过头来哈哈大笑,“别说扫兴的话,这里可没有一般人哟。”
她那副开怀的模样让内海感到些许陌生,但一回过头来,就会想到或许反而是自己,打从一开始就不了解对方。
在记忆中总是带着那层微笑的面具,如今这幅有些张扬的笑意反而才像是本心,不难想见她在回到她那个世界后确实开始了重新生活。
那个世界…异世界人啊……
内海仔细想来,想到自己也曾经做过穿越到异世界的‘梦’,结果……
“我就是一般人啊…”他发出并无不甘,但却感到羞耻的呢喃。
“是吗?我听说小蛇刚来这儿就找的你呢,那家伙从来不跟真正的一般人相处哦。”
听到话题忽然扯上自己的奥默并未开口说明或反驳,只是腾出一只手来虚空微拍,在内海身后同化而出的魔力之爪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可能你们有些人还没看出来,小蛇其实一直是个待人蛮挑剔的家伙,在面对不够“独特”,也不够“特别”的人,他不仅会礼貌到有些疏远,甚至不会再看第二次。”
“你就这样把我的个人机密丢出去了?”还在葛优摊的奥默抬起头。
“诶?我要道歉吗?”垂首看他的新条茜笑得狡黠,“要不我去唱唱《もっと君を知りたい》?”
“倒也不必。”奥默重新瘫了回去。
“嗯哼~”得意地笑了笑的女孩回过头来,“所以内海,不要辜负大家的眼光哦~”
“不仅仅是奥默觉得你很特殊,你当初还拒绝了我给你打造的梦不是么?正因如此,现在的你,才能和裕太、赛罗他们站在一起。”
“你自己努把力说不定还能成赛罗人间体呢,当然前提是别想着去找危险的事碰瓷。”
奥默抬起一只手来摆了摆。
“不过话题越扯越远了,你一开始是不是还有别的想问。”
“呃……”被提醒这么一句的内海怔了怔,旋即再看向那几个在唱‘总有一天我们留下的泪会照耀前行的道路,支撑起我们的思绪’的军装家伙,再看向另一边神态有些复杂的失马/雷克斯(成为新世纪高中生的名字,古立特联盟会喊)。
他便回过头来:“为什么他们还有队歌啊?而且这歌词……真的不是你编的?”
“包裹起这颗焦躁的心。”“与它融为一体。”
“勇敢面对,拥抱这份坚定的誓言。”
——像是如上这般,太过阳光向上的歌词,着实是很难让听闻他们曾是恐怖分子的内海绷得住,想来这样的冲击也同样适用于斜对面的失马队一干人。
“当然不是我编的,这是他们本来就有的合唱曲,对应对面那五位组成镜像。”
4S电光机王的角色曲,一共十首,千濑、历、蓬、芽、失马,以及沉、貉、十驾、鬼蛇,与一首好似凑数般的合唱曲。
但也正是这首凑数般的曲子,让奥默打定主意要让他们都活下来。
连那不是很欣赏的鬼蛇,也被他顺带一并保下。
因为它昭示了这些人内心的另一角。
既非纯粹的反人格,仅仅是在立场上的对立,那大可以将其送至他们能够立场相合,展示那份积极向上的世界中去。
他没有对这些人说过这些话,但这些人确实做到如歌词那般生活,这便足够。
期望确实得到了强烈的回应,就连失马也在公主的目光下满脸复杂,到最后反倒是露出了释怀般的微笑。
再被公主抬手推起,转而走向了奥默这边。
他希望新条茜给他腾个位置,方便坐在奥默边上,也正好能坐在奥默与奥默手下的阿蓬之间。
而粉毛JK也没有抗拒,倒是一副很轻快的模样跑去六花和梦芽的方向坐了,好似已经忍了左右俩一个拘谨一个懒散家伙许久。
也在她走后,奥默重新撑起身来,拾起了平日的礼仪,坐得端正,与另一边的阿蓬一起,听那失马本质为道谢的絮絮叨叨。
算上奥默最初还在挣扎的那几个月,对失马而言,见到奥默手下的这批‘怪兽优生思想’就已经快一年了。
半年前的圣诞节里,甚至还一起喝酒,足见关系修复得大抵不错。
有了沟通,也就能够重新了解,尽管仍然有着无法单靠言语弥合的立场——譬如那场背叛,却也仍然能够并肩作战的当下,唯有这次同来KTV的机会,让他听到了这四人的合唱。
《約束》/约定。
在KTV点歌机里检索都能冒出一堆同名曲的大众名字,却唯独是他们唱起来最为专业,俨然平日有过练习的歌曲。
唱得那般一致,唱得那般畅快,对着其他听众们投来的目光也是那般得意。
也让他不得不道谢。
他虽是粗人,却不是蠢人。
正因为已经对决过那昔日的同伴,才会在这个世界将这些昔日伙伴、后日仇敌、如今再成伙伴的他们的变化,看得清晰。
尽管那是两批人,是两个宇宙,走向不同的两批人。
相处之日久,他当然看得出是谁让两批人呈现出了这样的分歧。
麻中蓬缔造了改变的基础,那是最难达成的第一步。
奥默给了道路,能让他们的改变进一步发展。
同时更有原本无论如何都难以做到的,能够跳过艰难的缔造过程,立刻就能置身其中的良好环境与社会。
这样的奇迹,也并不比阿蓬缔造的第一步常见。
倒不如说,两者皆在缔造奇迹,都值得他诚心诚意地感谢。
上一章漏过的tips:
安奇的角色曲叫《MyWay》,由CV铃村健一演唱。
歌名与歌词都说明他对道路的执着。
一个主打天赋就是模仿古立特的怪兽,一直在纠结于自己在走怎样的路,最终也找到了自己的路——所以在上一章,茜看到安奇的第一句话是‘找到自己的路’,而不是原著那样的‘你还在努力活着呢’。
这类差异是茜在离开杜鹃台后,仍然有在回首关注大家的证明。
无独有偶,怪兽优生思想的这群人同样困扰于道路,但却除了前中期的貉之外,都决心摧毁别人的道路来修自己的路。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路了(除此之外还有对人类的敌意)怪兽不容于当前的社会,就算是煌翼炎龙、戴拿暴龙,最终也是和安奇与二代目一同离去。
而阿蓬和奥默做的就是将过程快进到直接带大家跑路
Gridtips2:
古立特与电光剧组的女性角色角色曲(甚至包括部分男性),都是表白成分居多,所以六花虽然听了没唱出来,貉和千濑倒是已经看开了毫无所谓。
南队员虽然唱完了,但之后一直没说话(x)
PS:十驾的非常homo,失马恐难以遏制杀意
NO.84:续・摊
有过聚会经验的朋友都知道,KTV确实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去处。
并且其消磨时间的能力,通常与聚会人数呈正比。
盖因那地方有着名为气氛的魔力,哪怕是不情不愿的加入,也可能在听到喜欢的歌并被分享话筒之后,便不知不觉地跟了好几首。
这里所指的,并非在日本/极东这片土地上的‘空气’一说,而是更加实际的,能够直接引导人群的氛围。
在这样的氛围下,每个人都会有几首乃至十几首想唱的歌,于是理所当然的——包厢里坐的人愈多,就愈是消耗时间。
即便一开始只是打算作为休息环节的其中一环,但在回过神来时,便已是未成年人必须得回家的时候。
当然,回家的话,大部分人也是一起回的。
除了裕太和内海需要各回各家以外,六花家可就太热闹了。
不过这同时也存在着一个问题。
“小茜你…也要来我家吗?”
在需要分路的岔口,六花后知后觉的,想起对方本来是住在自家隔壁。
但现在自家隔壁早已是另一拨邻居,新条茜理应无处可去。
“如果是邀请的话,可以哦,只是会不会太勉强了?”
虽然六花妈妈口嗨过想开民宿的话,但现实就是店面二楼的空间早已不再余裕,都是一群人挤在一起打地铺。
在这之中,麻中蓬先生更要深受周围鼾声困扰,一度醒得比所有人都晚。
在被奥默帮忙装了个固定位的每日充能(魔力)静音区后,才算是日子能过。
“勉强确实啦…但不方便的话还是可以挤一挤……”虽然说得有些迟疑,但女生住宿的压力确实比男生那边小许多。
毕竟男女比例本就严重倾斜。
“那要不要去我那儿?”
这时候,忽然抬起手来的公主提议道。
这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曾贵为公主的她显然免疫这样的瞩目。
“其实我在这个世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混得还不错哦。”她活泼的模样常会令蓬芽历等人将目光投向失马,只觉其与失马偶尔提到的端庄贵气格格不入。
且不提这种算是美化心上人还是试图掩盖什么的操作意义为何,但至少当下,公主确实展现出了大家难以企及的‘贵气’。
“也有自己的房子呢,带庭院什么的,要不要来看看?”
“可以吗?”对曾经的‘老板’一点敬畏与排斥之心都没有的貉,自有一份失忆者才配享有的勇敢。
而她现在的‘老板’亦是开口:“准确的说,是方便么?”
盖过了她那鲁莽激动的话语,并且给公主留出了余地。
委实说,奥默并不对公主的宅邸抱多大期待,毕竟异时空的事物混入当前城市不过几日,几日之间能有间屋子都算是不可思议,还带庭院……
但对方却是非常自信的拍手,对着当下所有人下达邀请。
“当然,各位倒是有兴趣都可以留宿哦!”
当弧月高挂,惊鹿脆响。
站在堂外院落的奥默不由双手合十,感谢招待。
盖因难得瞧见这般全新的可能。
流落当地,救下豪商,承蒙支持,加盟产业,代为宣传,获赠宅邸暂管权。
所以她才会出现在北海道物产展,并有着自己的摊位。
所以她能够意气风发的邀请大家参观,若非六花、裕太、内海等人还是要回家报备的话,她大概会将聚会延长到深夜。
这位公主的存在,让奥默感慨自己也终于见到了某种天选。
或许是对生前境遇的补偿,她那番离奇且顺利的遭遇堪称强运,大抵放在迦勒底那处地界也该有个具体的标签。
虽然没少听闻,但真正接触却是头一次。
而奥默正是会因这样单纯的‘见证’而感到愉快者。
然后在当下,被端着杯盘走过的公主注意,大老远的招呼道:“嘿!奥默君,有空的话要喝杯饮料吗?”
“有黑咖啡么?公主大人。”
“黑咖啡?倒是有咖啡豆,我待会儿可以试着泡一杯?”
女孩跃跃欲试着,继而又摆手道:
“说什么公主大人嘛,随意一点,叫我公主就好啦,我也没说…咳咳,为人之子,汝所求何物——像这样对吧?”
摆起古典漠然的姿态来倒也是像模像样,只是再一开口就是整段垮掉,令奥默也不免莞尔。
“是这样吗?来到这个世界就轻松许多了?”
“没错没错,听失马说你们那个世界也像这座城市一样,会有许多来自其他世界的人,奥默君也见过其他的公主吗?”
“其他世界的公主倒是不曾有过印象,但若说创作之中的公主,又或者说曾有公主之名的族类,那倒是有过些许了解。”
“创作之中的公主是指?”
“电子游戏,公主对此有概念么?”奥默反问。
“在我们那个世界,人类所打造以娱乐的游戏,能以相当真实的方式展现,而他们所讲述的故事,也能得以身临其境的体验。”
“创作之中的公主,便是创作者的公主,经由建模师架构的公主,再经由音源调配后化作完全的形象。”
“也就是说,大家想象中的公主吗?”
“诚如公主所言。”
“她们被还原旧日的模样,与如今时代的偶像颇有几分相似,或者古意一些的说法,便是被妆点得血统高贵的伶人,只消一页纸便足以书写她们那优雅且美丽,却又贫瘠得需被不断夸张到失真的生涯。”
“倘若我的近侍们还在的话,奥默君一定会被袭击的哦~”
“感谢公主的宽宏大量。”
“哼哼,只是你说的倒也没错,公主这种名号就是遮掩空泛,甚至常是他人的人生飨宴中的丰厚陪衬,但就算如此,人们还是会要求公主像个公主。”
“但公主不是特别的么?”
“哦?你听说了什么吗?”公主几步走近到屋檐下,对着院落里的奥默挤了挤眼睛,“是十驾讲的还是小貉?”
“都不是,反而是鬼蛇,”奥默说,“他远比表面看起来在意着更多,但他同时也厌恶着那些麻烦的事物,不过他的性格自不是当下重点,重点在于您一度被尊称为“来自无法触及的世界的人”。”
“想来比起单薄如纸人般的美丽存在,您更接近于失马那样的龙使,地位尊崇且无人敢于冒犯。”
“这和我被过得不是很轻松不冲突吧?”
“的确不冲突,很高兴您能在这里放得开,”点了点头,从院落回到长廊,也就是公主近前的他,看了眼她端着的杯盘,“屋里还有未成年人,酒稍微有些超过。”
“明明连KTV都带他们去了却不准喝酒?”
“宿醉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奥默说,“应该给沉、阿蓬与茜都限量。”
“哎呀,别这么死板嘛,奥默君~他们也不用上学不是么?”
在公主讶异的目光中,陡然在奥默左侧浮现的光屏中,被一个黑漆漆却又有着一道血红墨镜的金属面孔所占据,在那轻浮话语道出的同时,还有蓝色的led灯与话语整齐呼应,组成牙齿般的轮廓。
NO.85:见・证
诚然,当屏幕中冷不丁跳出一张邪异十足的金属大脸对自己打招呼时,吓一跳或是直接愣住的反应将成为支配本能的大多数。
但对手机里既有电子养父,也有赛博幽灵(周日宁静),更放过数码兽(女巫兽),还塞过超级特工(杰斯提斯和古立特都有联系)的奥默.林顿而言。
这等程度的恶作剧谈不上吓人。
他能以那与公主交谈时全然不变的语气,道出那张脸的名号:
“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并抬手示意公主不必理会,回到原本的事上即可——
——可别忘了,她还是带着杯盘来的。
不仅是屋里的人在等,一直托着盘子也不失一种对小臂肌肉的考验。
尽管当事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他还是需要一个相对僻静的场所。
即便一般来说,走在外面还是会听见屋里一群人的谈笑声。
和失马相当聊得来的赛罗,以及和六花有着许多话想说的茜,于奥默而言,这两位的声音辨识优先级还蛮高的,能从一众声音中轻易分辨。
轻松都是他们的,忙碌留给了压根没来参加KTV团建,干脆留在了废品店那边的甲斐崎光。
以及屋外走廊前漫步而过的奥默。
“嗯,果然我是不用自我介绍啊,不错不错,我一直蛮期待与你见面哦。”
“那可真是荣幸。”奥默微笑,礼貌,却又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毕竟委实说,亚力克西斯这样的乐子人,在近年来实在是有些模板化。
远的不说,那偶尔还会骚扰一下奥默私讯的Evolto就是这种类型的家伙。
虽然本事不少,大抵也能派上用场,
但在用不着的时候,这种家伙就属于既烦人又缺乏观测价值的存在。
这就更别说这家伙的往事了。
看似新条茜的监护人,实际却只是在带坏小孩还给顺带恰掉的恶劣大人,就是奥默对祂的印象总结。
或许对新条茜而言,她无法否认当初那份互相需要的关系,从而无法真正憎恨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但以奥默这种非当事人视角来看,他还蛮希望勇者警察真出现把这家伙逮捕了。
哪怕这家伙昔日也是个执法部门领导,知法犯法也只会罪加一等。
不过就算没有勇者警察,他也还有超级特工,或者说,更具权威性质的翻译方式应该是:
超级搜查官。
“亚力克西斯!你来做什么!!”
语气非常冲的电子男声,来自这个点仍然没有关机的JUNK电脑。
不愧是能让武士圣剑时不时就去调试,甚至换组件升级的废旧电脑。
接连开机几天还没有冒烟,也还没有让古立特的发声变质,完美支持超级搜查官常态发挥的算力与渲染,能够直接从那边的屏幕出现在奥默的终端光屏上。
只有他,能够直接在电脑世界的电脑世界里,直接跟亚力克西斯.凯利夫对线!
“哦呀哦呀~这不是古立特嘛,”就算脸上被直接给了一拳,也能硬是凭着那够硬的脸给顶回去,并在顶回去的同时从容发声的亚力克西斯,倒是仍然保持着那副身姿应有的从容与风度,“也是好久不见了哦,哦,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也有在黑茜的屏幕里见过不少次的,那么活跃还真是辛苦了啊。”
“听说你被黑茜关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你改邪归正了。”当对方没有直接反击,古立特也收起了见面就挥出的拳头。
而重新站直的亚力克西斯,仍是一副从面容就无法让人放心的和颜悦色。
“也不能说不是吧?毕竟我也确实帮过你们嘛~”
看他这幅态度,奥默不由想起在《机战30》的联动剧情里,这家伙在失去了不死性后,一度气急败坏破大防。
也不知这里的他,在面对同样的处境时,是否会画面重现。
不过那种条件本身也难达成,当下世界虽是同样充斥可能性的古立特宇宙崩坏期,但要比起机战世界那般还是相去甚远。
不变的只有古立特仍在,而这里仍是电脑世界。
委实说,只要有这两点在,那么能抓一次就能抓第二次。
只是祂说的也没错,当下还不是时候,奥默在来的路上听茜讲了不少她那边的事,便也得悉了对方除了那次放水用锁链袭击提醒自己反应之外,还将本来被黑茜抓了个措手不及的茜给送了回去。
是不是改邪归正还不好说,但确实帮了大忙,给了两边重整旗鼓的机会,也才有当下这样顺利的汇合与准备。
“不能否认,但这大抵无法为你减刑太多,”在廊道尽头的街角站定,奥默倚着墙壁划开隔音结界,“据我所知,跟你扯上关系的受害者也不止茜一个,在她之前必然还有不少,同时古立特也算是你的受害者之一。”
名为新世纪初中生的各位,都曾是与古立特一体的存在,本身便是在《4S古立特》开头输给亚力克西斯后被击碎打散后的产物。
换言之,当初的亚力克西斯属于是一击给古立特打散了‘三魂七魄’,这事儿从事件性质来说就是情节极度恶劣的抗拒执法,古立特要给祂当场处决都没人能有意见。
当然,古立特作为最为标准的孩子们的英雄,三观正得完全不含私怨,所以当场处决这事光从前提就无法成立。
当下这幅因对方没有反击就收手,从直接对线变成言语对话的反应本身,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想要赎罪吗,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赎罪这话……可是说不出来啊,”亚力克西斯发出了几道负隅顽抗的笑声,“你应该也不会相信我突然就忏悔了吧。”
“但若是任由那家伙得逞,让这个宇宙彻底被破坏的话,那可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既然如此……”
古立特稍稍沉默了片刻,正当奥默以为他要决定动手,准备道出自己在旁听这番对话中想到的制止话语时,却又听祂说:
“那么在我消失之后,能拜托你保护大家吗?”
这话掷地有声,缔造了接下来整整四秒的安静,方才是亚力克西斯的惊叹:“…喔。”
从那斗篷下探出的漆黑手掌,摩挲着祂那金属缔造的脑袋。
“这倒是出乎预料的委托啊,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是的,不只是我,他们也一样,为此我希望奥默能做个见证。”
他说着,问向屏幕前的奥默:“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奥默点了点头,认可了祂所抱持的死志。
这本就是避无可避。
在真正的古立特与整个多元宇宙融合的当下,杜鹃台的这位古立特,不过只是祂留在杜鹃台的意识。
祂的存在妨碍了裕太访问真正的古立特,但那访问本身也极度危险,是大家都清楚,却又默认不在当事人面前提的赴死般的举动。
谁都清楚,就连古立特自己一样。
但祂已经做好了自身被关停的准备。
而祂提出这一点本身也意味着……
祂相信到那时,裕太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NO.86:平・静
当一群人终归是酒足饭饱,甚至是耍完酒疯之后,奥默才踩着收拾残局的步伐,随那同样留有理性的奈特以及几位高中生们,一同协助同样没有喝麻的公主。
“奥默桑,你之前跑去哪儿了?”
不出意外的,那吃力地与裕太、沉一同,将烂醉如泥的鬼蛇与失马拖到房间角落的阿蓬,关心起了奥默之前的行踪。
“稍微遇到些事。”
而在另一边,同样被拖拽的还有十驾与山中历。
这两天被‘隔离’而显得还算正常的他,现在同样是酩酊大醉,嘴里还在念叨着失马的名字,让拖拽他的麻中蓬与内海表情很是微妙,多少有点要不要撒手的挣扎。
相较之下,山中历却已宛若睡死的猪般安静,且沉。
但与此同时,最为重量级的,还得是正在被宝多六花与南梦芽以一点一点推动翻滚的方式,推到墙角去的貉。
以及,最小的个头,最大的活力,被奥默提在手里却嚷嚷得最大声的玻拉。
“喂!放开我!我还能喝!”
“怎么还是给他沾酒了?”
从被拖拽衣领,转变到因剧烈挣扎而被对方给了后颈一手刀,再是被手握脚腕,倒提而起的玻拉,俨然得到了最差的待遇。
新世纪初中生的体质超人也不全然是好事,至少放在奥默这儿,就成了他能下重手的理由。
而在这过程中,奥默以单手维持的含筋量,赢来了内海羡慕的目光。
“维特拗不过她啦,”公主无奈的笑了笑,“而且她也不用上学。”
“他。”走到边缘时倒是没有直接松手,而是腾起另一只手稍微拖了拖的奥默,面无表情地纠正了公主对玻拉性别的认知。
尽管这家伙很常混入古立特IP周边下的女子团体里,尽管这小孩的角色曲很是微妙,尽管他的CV是穿越者群体中颇具声誉的悠木碧。
但他确实是男性没错。
哪怕是在联动图里穿女装——也只能是个男娘!
“就算不用上学,也要作为古立特的装备之一参与战斗,若是明日就有怪兽出现……算了。”
说着说着还是奥默自己放宽了要求,毕竟当下的团队已然有些火力过剩,就算新世纪初中生不出击也算不上大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是——新世纪初中生在与古立特合体之后,就是作为盔甲式装备的一部分。
就像昏迷的大贼龙并不妨碍恐暴龙使用,喝醉的支援武装也不妨碍古立特用其战斗,至多就是达不到特摄棚常有的‘羁绊加成’、‘觉悟加成’之类的超水平发挥加持。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奥默就释怀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
倘若古立特真的关机,他们大抵也跑不了。
顿时就有了一种和将死之人计较的地狱感,还是温和些吧……当他这么想着,打算重新帮忙收捡碗筷时,却又忽闻酒气袭面,令他下意识的抬手,抵住了对方的额头。
“干嘛啦小蛇!我可是端着酒来的诶~!”
“这正是值得保持距离的原因。”
一脸微妙地看向这脸上一抹酡红的女性,听她那连说起话来都带了那么一点大舌头的含混不清,奥默便扭头看向六花与梦芽的方向。
“怎么她也喝了?”
“呃,她说她已经18岁了。”
“她哪来的……”奥默沉默了一下,倒是不难想到另一种算法,“你们愿意算上在这儿度过的时间年龄吗?”
南梦芽还有些雾水,尚不知自己循环多少次的宝多六花,却已经疯狂摇头了。
但是事已至此……
“等她醒酒了再给教训吧。”奥默叹了口气,再看向这个试图给自己递酒的家伙。
想着或许该感谢令小姐的几次造访,让他不至于无法忍受魔人嗅觉带来的酒气浓郁。
“什么诶!为什么要教训!我还清醒着哦~我就是该18碎了诶!小蛇,你听得到吗?”
“你先站稳,再放下空杯再说。”奥默平静道。
委实说,除了令小姐葫芦里那可以活化血脉的特质酒液外,他对其他的酒水都没什么品鉴上的兴趣。
与人饮酒,更多是为了交流,也为了稀释对话另一方的负面情绪。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为了避开这种极可能要面对酒鬼的场合。
“好喔。”
这倒是忽然听话了……奥默皱了皱眉,放开了撑在对方额上的手,另一只手也拿过她手里的酒杯放下时,却没想到对方忽然抱了上来。
“诶嘿嘿,小蛇,我很开心哦!”
“……是吗?”
表情有些僵硬的魔人,还是尽量保持着语气的平稳,然后在听到对方下一句话后,那平稳也变得自然。
“应该是今年最——最开心的一天吧,比当初来界门区还开心一点点。”
“来界门区时竟然那么开心吗?”
“毕竟刚落地就有怪兽看嘛!平生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见面礼哦……”
“时间还很长,总有新的所谓第一次概念刷新。”
“但印象最深刻的事…会一直深刻哦……”那含混的声音低了下去,既是抱也是扶的双手也逐渐耷拉,令她整个人都要摔下去的时候——倒是某人眼疾手快的将其揽住。
用那还悬着蛇纹手链的手。
也恰在此时——
咔嚓!
闪光。
当那日式/极东式特有法律所要求的拍摄闪光灯亮起,奥默那本是微笑的面容也从而挂上几分无奈:“你们在做什么?”
“呃…下意识的?”
六花的道德水平显然是较高的,在此时还会感到有那么几分尴尬。
不像南队员那样理直气壮。
“留个纪念!还能让茜醒了看看!”
而在这之后,就是沉默。
在气氛凝重起来的沉默中,划破了阴云的还是超人阿蓬:“呃…奥默桑,还是把她放下来比较好吧?”
“……确实,能过来帮一下忙么?两位小姐。”
抬手敲了敲怀里那睡得安恬的粉毛脑袋,没能激出赛马娘片场唯一指定梦话的奥默,朝着六花和梦芽示意:“把她带走。”
“喔喔,好的。”X2
同样的台词,同样的反应,却能在表情的作用下表达出不同的含义。
宝多六花显然还比较震撼,整个人都带着几分恍惚,而南梦芽南队员,那偷笑的嘴角已经是很难压住了。
而对此,奥默只是平静道。
“想笑的话,麻烦以不会吵醒醉鬼的分贝。”
那表情,那话语自有一份属于自然神的神性,又似无可奈何到自暴自弃的放任。
这里是才意识到这个月初,仍然在双倍月票的笔者
NO.87:迷・茫
宝多织江女士自然是一位蛮好说话的长辈,而裕太与内海的父母则是稍微需要多花些时间,用以说服他们的儿子在外过夜并不危险,也并未涉足什么危险活动的事实。
只是这样一来会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某种无形的拷问。
“各位明天不上课吗?”
在这好孩子理应熟睡的钟点,他在昏黄的灯光下交叉着十指,同时面对好几道目光,不由会生出某种感觉。
好像马上就会有人端上一盘猪扒饭来。
事实并没有那种东西。
一顿热闹晚宴耗光了屋里的食材库存,而这里的男生们也没有那样的仪式感。
是的,男生们。
尽管拿到了在外过夜的许可,但在这已然深夜的当下,他们并没有集结全兵力的机会。
女生与女生们一起,尽管不需要照顾醉鬼,当下时间也挺晚了。
爱美的天性不允许她们过多熬夜,而男生这边就主打一个百无禁忌。
有需要大可以熬到明早——但显然没这个必要。
毕竟在失去女方大将南梦芽这一特级战力后,这种八卦小团体的攻势只能用稀烂来形容。
试图对奥默发起正面冲锋的结果,反而会被反打得溃不成军。
毕竟这个联军里,有两大破绽。
其一是还在‘地下恋情’的内海将同学,其二是自认为将心意藏得很好的响裕太同学。
笑了,还藏很好呢,大抵除了刚来的甲斐崎光外,谁都知道他喜欢六花。
相较之下,大家本是都在怀疑奥默和茜有些不清不楚的人群,在真正接触到茜之后却发现事实竟是新条茜毫不掩饰那份攻势,奥默反倒是一直在防。防得圆融自然,并不致人过激。
这对曾经暗恋过新条茜的内海,以及听内海描述过新条茜的裕太而言,大抵是很难理解的现象。
而听过奥默提过故乡风景与风气的蓬芽小两口,却是从这儿才真正相信了他说过的话,多少能够意识到这是个很麻烦的状况。
它的麻烦麻烦在何处呢?
麻烦在奥默在恋爱与工作之间选择了工作,并且也曾直接提到自己没有做好准备。
而在这半年以来的大家眼中的奥默.林顿,也正是那样一个好似总是做好了准备,凡事皆是胜券在握的人。
从他的一言一行中不难看出他的从容,那从容建立于谨慎之上,谨慎正是他的人生态度。
要让这样的人接受告白或许并不难,只要你能证明你不会妨碍他的工作与生活习惯就可以——此时此刻,南梦芽就正在与千濑、六花、甚至是感兴趣的公主一起,在各自的被窝里露出小半个头来,进行着剖析教学。
旁边是睡的很安恬,听不了一点的新条茜。
以及说着赛马娘唯一指定梦话的貉。
剖析教学或许能够继续,但感情教学却会卡得很死,因为剖析到这一步,大家都会意识到一个难解的障碍。
像这样一个人做出能让他相信的证明,本就很难,因为这种人其实相当多疑。
但更难做到的,还是要让这样一个人愿意放开对情感的遏制,去真正喜欢一个人——等等,这是什么少女漫的考验吗?!
作为一群年龄大大小小,连超过五千岁都有的女性中,唯一一位明确了交往关系,走在恋爱路上的前辈,南梦芽自诩高攻(且不说纸防不纸防)。
但在试着用自己的理解来分析一下奥默.林顿这人之后,就愕然发现新条茜是走在一条相当崎岖的道路上。
那家伙根本不是个正常大学生的心理范畴。
比起这种家伙的性格,蓬倒完全像普通的男子高中生一样无害。
奥默.林顿这个人,真能被攻破吗?
是的,必须是攻破。
因为他并不是能够人云亦云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性情极为坚定的人,在听过他对怪兽卡片那种道具本身的讲述后,没人会质疑他心灵的强大。
但那份强大,也会成为当下这份话题继续的阻碍。
他的性格与他的生活方式,就在阻碍着恋爱话题的迈进,犹若少女漫画中设计的那如坚冰般的角色,南梦芽也清楚这比喻不够准确,因为他的一些表现不能说是冰冷,只是如巍峨的高山般难以撼动。
而要是能改变他这份现状的情感,都不该是喜欢,而理应是“爱”的范畴了吧?
可要让奥默.林顿这个人与‘爱’这样炽热深沉的情感联系起来……
南梦芽想象不出来。
她只觉得“奥默.林顿”与“爱”组合在一起就无法忍受那仿佛自然而然的在喉咙里生成的质疑与震撼。
或许是因为自己对那个男人的了解还不够多,所以才会这么想吧……
她希望事实是如此,否则的话……
她扭头看了眼不远处,那裹得跟个毛毛虫一样的新条茜,倒是一副好像做着好梦一般的安恬睡颜。
还真忧虑她对自己踏上的路有多崎岖这一事实,有没有一点自觉。
“那么裕太,你打算什么时候告白?”
“诶?!”
比起女生那边的话题卡壳,男生这边的围而攻之却是早早溃不成军,反被邪恶的魔人所整合,对付起了他们曾经的伙伴。
响裕太选手,就那样迎来了邪恶之王的利刃审问,整个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为什么……”
“你不会以为有谁看不出来吧?就连赛罗和失马这俩家伙都能一眼瞧出哦!”
“怎么把我说得好像很迟钝一样!”不惧地球酒精的拟态超人,伊贺栗令人=赛罗桑,亦是不在乎熬夜的能量生物。
只要胸前的‘太阳能金属板’正常工作,他就不需要睡眠一说。
相较之下,一开始还晕乎乎地试图帮忙收拾,之后一沾被子就立刻昏迷的失马/雷克斯(出自FORTISCOMBINATIONDYNAREX/合体强龙戴拿暴龙,以尾缀的REX来作为新世纪初中生代号),已经是吵不醒的状态了。
“对啊,我觉得历桑没看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些!”
毫无疑问是赛罗拥戴者的内海同学,毫不犹豫地攻击起了队伍里的另一位单身前辈。
“呃,就算是我也能看出来吧?”
没有生气是习惯被小看,会立刻反驳也是因为绝对不想在这点被小看,陷入微妙的争胜心的山中历,俨然也有一颗属于少年的心。
而他展示少年心与成年人眼力的行为,也狠狠伤害了内心纤细的裕太少年的心。
“呜……”
便好似被山中历发现是怎样屈辱的反应那般,裕太瞪大了眼睛,宛若遭遇晴天霹雳,却又在下一秒忍不住捂眼欲哭。
“不是,只是我也能看出来而已,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就该看不出来吗?”言尽于此,本想宽慰少年的蘑菇头前辈,反倒是自己陷入了消沉。
“他俩为什么会这幅样子。”站在阿蓬(怪)边上的沉问他。
他接受了奥默的建议,试着涉入这些人的交际圈里,甚至愿意去参加KTV团建的当下,反而觉得困扰自己的问题比以前更多了。
所以他不耻下问,直接问向一旁的同伴。
“你要问什么样……你不如问他吧。”
同样是单身,对金石同学与南梦芽小姐都没什么印象的怪兽使者麻中蓬,直接把锅丢给了电光机王驾驶员麻中蓬。
“诶?”
看得出来,就算是有了女友,也无法对耻感文化的讲述有所帮助。
tips:南梦芽确实不够了解奥默,甚至没注意到奥默对贸然的肢体接触格外排斥
NO.88:开・心
不论是拷问还是审问,最终都没有结果。
尽管在某些人酒醒之后进行简易的情报共享(指指点点对方昨夜错过了拷打环节什么的)后,能将某方面的进度前推不少,但就实际收获而言,确实是没有结果。
响裕太并不是被挤兑一番后就能定好告白时机的人。
而奥默.林顿也不是会被八卦杂牌军给逼出什么承诺的人。
只是这些话语或多或少还是能给心头带来一些触动,这就好比一直以来都会在对人心揣测中,下意识避开那种可能的奥默,如今确实得面对那份可能存在的事实。
他并不自卑,但他却下意识的排斥那种身边或许会多出一个人的事实,私人空间被侵犯,对生活的各式考虑也得增添成员的感受。
因而他总是在揣测他人心思时,下意识的摒弃那种‘普信男’风格的思维分支,不去考虑那样的可能性。
不可否认,他其实存有一种对那种生活的恐惧。
对于一种自己当前的状态‘能不能做好’的恐惧。
因为他是个讲究效率的人,恋爱的尽头若是分手便觉是在浪费大量时间。
但根据神圣泰拉联邦的某些好事者所统计的那样,当下初恋无疾而终的比例几近七成。
这还是建立在有诸多技术方案可供参考的前提下。
是的,真正意义上的技术方案。
譬如幽灵咨询,譬如以galgame的形式缔造的AI恋爱模拟这类听来很不靠谱,实际却具效果的辅助方式下,初恋谈崩的人仍是大多数。
以至于大部分人都承认初恋终归只是在‘刷熟练度’的事实。
是的,是事实。
不论他们是否承认,就结果看来正是如此。
唯有经历过初恋,才会多少懂得如何与另一个人进行彼此舒适的亲密相处,才会在各式相处场合中显得不是那样局促紧张、错漏百出、以至于令对方不满还不自知。
初恋永远是你/同时也可能是她表现最差的一段感情经历,同时也是你记忆最深刻的经历,而最终你与她的分离,也很难与这段恋情中的生涩相处脱开干系。
而这一事实得出的结论,也自然与他的性格相悖。
亦会令他自身对恋爱这一过程抱持着抵触态度。
从这层意义上,奥默的效率主义同时也是完美主义,更不失为一种贪婪的欲望。
妄图在初次达成一段理想的恋情,而在意识到现实大抵并不允许后,便直接选择避开。
但也就在几天前(个人体感)。
他带着一干怪兽优生思想成员回到自己事务所,并在对阿蓬解释自己与新条茜的同居时,他才后知后觉——
——这些异世界人,包括本地人所认为的只有交往才会理所当然的状态:被对方侵犯自由与隐私。
换句话说就是:
他已经在那样的状态下了。
甚至退回一步再展开来说,他真正抵触的细节:即交往本身会带来的,对生活的各式考虑都要添一到多个成员什么的——他自认做不好那样的事。
一般人能顾得上的,会无比用心的,只有对自己,其次再是对父母。
正如他的人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养父需要令他多花心思。
但结果……
这分明也是自打他在成为训练员后的暑假生活里,就已经在体验的日常!
时常嘘寒问暖,就连一日三餐都得考虑那几个姑娘的口味与营养,出个门更要考虑那些小马驹,连同某位有些长胖的人类室友要不要出去顺便跑跑。
不过是大几岁,硬是活成了个长辈。
那样的生活足足持续了两个月,他都只当是训练员的工作顺便关照一下室友什么的,没什么所谓。
如今再回过头来,好像处处都不太对。
自己是不是该要求涨工资啊?那根本不是训练员包揽的范畴吧?——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倒也还没忘记真正的重点:
且不提爱这一说,单纯的与异性一起相处,并且事事用心地多考虑其他人这种事,原来…好像…大概……不值得那般恐惧……
在自己不自觉的时候,就已经在这种事上做得比不少观测过的人都强了,奥默觉得这是毫无疑问的,可以化用的经验。
豁然开朗。
这一词汇足以完美形容他当前的状态。
潜意识中一直敬畏的问题突然得到解决的心气,自然是会明朗许多,只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停止单防。
毕竟他曾与两位麻中蓬与南梦芽提过的现实问题仍然没有解决。
他仍然是那样一个忙碌的人。
忙碌到难有时间培养感情,忙碌到难有自信承诺别人一生的重量。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工作环境与节奏有所改变后,他就有了准备的时间,有了那样的自信,能够改变当前的态度。
但到那时候,人和事又会是什么样呢?
他推开纸门,看向已然升起的夏日。
循环大抵还在继续,但这次没有‘加速’,那轮天体还携着这个气候理所当然的灼热,好似要炙烤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
“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陡然间的,他的光屏亮起,其中浮出大抵同样不须睡眠的头盔状脑袋。
“折腾了一晚上,那小子还是没有告白的勇气。”
对此,奥默只是叹息:“真是噩耗啊,对响裕太而言。”
“是吧。”
“我是说就连你都知道他喜欢六花,对他而言可真是噩耗。”意识到对方理解有误的奥默,再次叹息着说明道。
“哦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方向,古立特选中的少年还有这样的一面么?”
“你昨晚不是偷窥得很满意么?请问侵犯隐私这条该怎么判,本部长。”
“可不能这么说啊,否则古立特这样的正义英雄不也得接受审判吗?”
“我一直在试图制止你!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古立特的声音从一侧闯入屏幕,见面就是一拳砸在了对方脸上,而这一次,亚力克西斯却是从斗篷下挥出了反击的拳头。
“那不也是在听吗!我可是还听到你叹气了!”
“住口!邪魔外道!”
“哎呀,林顿,你看这家伙不会是生气了吧——咕哇。”
这次话音刚落就被一拳打出了杂鱼忍者丢人的声音,被绑了不少天的亚力克西斯表现就是这样的令人遗憾,也或许侧面印证了这个世界确实还是以唯心规则运转的。
像是古立特愤怒一击打出了暴击效果什么的,就很唯心。
“一大早的消停些吧,你也得节省能量免得晚点会有其他的异界怪兽出现,古立特。”
“…确实如此。”
“对啊对啊,在你生命的最后时日多焕发些光彩嘛~!”
“不过你能让亚力克西斯闭嘴的话也是好事,这肯定是能让大家生活更美好的举措,浪费点能量也无所谓。”
“哦哆哆!这可是私怨啊,你也在生气吗?对我说浪费时间生气吗?别这样嘛,我可是特意没提茜那边的事诶,”
“很遗憾,我并没有生气,因为时间并未浪费。”
扭头看向那从廊道另一侧打着哈欠走出的宝多六花,以及从自己这边跑出时招呼了自己一声,同时快步迎上前去打招呼的响裕太,奥默回过头来看向另一侧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试图绕到自己背后的新条茜。
目光相对,后者便是重新站直身来,露出心虚的笑容来:“早,早啊,小蛇。”
“早上好,茜,身体如何?有没有头晕?”
他带着笑容,那笑容一如既往的从容,却让茜觉得有些微妙的差异。
像是目光稍微,没再那样阴翳。
“你还记得昨晚的事么?”
“昨,昨晚,什么事啊?”想起昨晚喝多的事实,茜便更加心虚。
然而对方只是说:
“值得开心的好事。”
“并且不可否认的是,我也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