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怪兽的声音,是什么?
东京都立不如归台高中。
一座在界门区东京都搜不到,只存在于这边地界的‘本地特产’高校。
其‘不如归台’的区域命名,正对应着‘杜鹃台’的名号,在奥默关注4S古立特与电光机王时,就曾见过十数个讨论作品彩蛋的帖子。
作为同一个ip下的前后作品,两者的联系也确实不少。
别的不说,光是城镇建筑这块——某个走了很多遍的天桥便是被不止一个帖子提到。
不如归台与杜鹃台不仅在名字上互相照应,便连城镇建设都有诸多对应点。
从创作角度而言,这一联系多少带点地图素材复用的意思。
但若考虑‘安奇’与‘怪兽二代’本身代表的衔接,再考虑那电子世界的底层设定,便不难升起一份猜想。
一份大胆,而又缺乏证据的猜想:
【不如归台,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杜鹃台】
作为熟悉穿越者存在,并了解过“世界趋同”概念的联邦市民,会得出这种猜测也是理所当然,而作为半月前才待过吉尔巴利斯的电子世界,也在宇宙人商业联盟的飞船中待过异空间的人。
还会在这之后升起更进一步的猜想:
【就像是空间的褶皱,不如归台以镜面般的方式映照出杜鹃台】
【又或者,不如归台其实是杜鹃台未来的模样】
换掉了名字,同时城市建设随时间推移,所以会出现很多地标建筑一致,但又并非完全一模一样的状况……这同样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相似。
可这些都只是猜想而已。
奥默没有真正去过杜鹃台,也没有把杜鹃台与不如归台的大致地图画出来找茜求证。
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回去就这么做——这也是他在与兽之王的对话中,提及他已在查阅当地电子地图的原因。
向来步调稳健的他,压根没有指望一次踩点就能找到情报突破口。
早在一开始的预期中,也是简单搜集些情报就回去集思广益——但还是那句话。
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过没关系,B计划也是有的。
虽然B计划考虑的前提并不包括遇到同样目的的异世界同位体。
但抵达目的地与情报不符的可能性,倒是有考虑到。
值得一提的是,这点最早还是毕泽提出的。
这人拿出了他自个儿看过的网络来做论证,虽然这论证基础就很不可靠,但谨慎如奥默,还是很给面子地将他提出的问题纳入考量。
但说真的,自己的运气真就那么差么?
还是说墨菲定律真就常伴己身?
遇上同目标的异宇宙同位体已是完全超出预想,如此便也罢了,这只能算是彻彻底底的意外事件。
可麻中蓬变成“怪兽优生思想”成员,且在落花流水怪兽才刚出来的时间段,沉就愿意亲自化作怪兽的事实——完全能够证明他抵达的宇宙线非常不对。
就连咬文嚼字怪兽能够瞬间迈入二阶段的事实,也同样值得推敲:这证明其他的怪兽使主动强化沉化作的怪兽。
就算兽之王登场时的压迫感再强,这份觉悟也仍是来得突然。
但也并非无法解释。
这份异常就像沉的觉悟,就像麻中蓬作为怪兽优生主义一样,能够拥有同一份解释。
那份解释叫经历,那份经历叫情报之外,也能被概括成一个凝练的ACG圈常用词:
【IF线】
它被用以形容一篇故事的异常发展,通常自某个时间点做出不同选择开始,讲述自此延展出的不同可能性。
被唤作“兽之王”的奥默.林顿,那散发着足以同化生灵的神性,以熟悉者的躯壳存在着的伊莎玛拉,都是这份概念的真实写照。
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对那两位而言,西装青年奥默.林顿的出现也不失为一份难以忽视的IF线。
甚至能给兽之王一些触动,让白仁惊讶于他能流畅说出那么长一串话的改变。
而在他们离开后,这座城市中仍然非比寻常的,显然便是这些以怪兽来帮忙运输伤员的怪兽使们。
不是指望着用怪兽主导世界,狠狠突突人类的“怪兽优生思想”。
而是主张用怪兽来保护世界,同时力求避免人员伤亡的“怪兽优生思想”,对奥默而言已经是走在“善堕”路线的微妙存在了。
不过委实说,他们在原本的情报表现中就挺搞的——虽然在五千年前被背叛,复活后就准备反社会,但最激进的那个,嚷着要‘突突人类’的鬼蛇,很快就进了局子。
其他队员也满不在乎,氛围与奥默那个“归源之堂”相差无几。
鬼蛇越狱之后回归团队,这一群人也没什么系统的侵略国家、统治世界的计划,就是团队遛弯,然后偶尔各过各的过的,在怪兽刷新后集合团建。
团建完了,飞快下班。
要说杀人,怪兽破坏确实波及、杀害了不少人,但没有怪兽的时候这帮人就都有自己的生活,而且完全不考虑去针对一下妨碍自己怪兽的戴拿暴龙团队。
你就根本不知道这群人是在干嘛.jpg
完全就是凑合凑合当个恶役,连个统一的目标都没有,所谓的“怪兽优生思想”,真正的践行者其实只有一个人。
那是『沉』。
他是“怪兽优生思想”中最沉默寡言的怪兽使,但他或许也是唯一一位真正的怪兽使。
其他人会轻易地改变立场并不奇怪,因为不论是鬼蛇、十驾还是貉,怪兽操纵者的能力都只是他们的工具。
比起控制怪兽,比起打造怪兽的盛世,他们的心思更在别处。
但沉不同。
他确实关心着怪兽的应许之地,他能说出‘真正的怪兽操控者是不会睡什么觉的’的话,追逐着自由,想要缔造那份自由。
自由是什么?
不是肆无忌惮,而是不被束缚。
鬼蛇被对人类的仇恨所束缚,十驾被对前队长的感情所束缚,貉被自我目标的疑惑所束缚,只有沉,想要创造一个需要怪兽的‘社会’。
就奥默目前所见的不归台现状,他的愿望仿佛已经达成。
怪兽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头顶盛着一大群伤员,微微垂首便能让他们顺着求生滑梯抵达医院。
一群人在边上对着怪兽以及怪兽使们千恩万谢,其中还不乏拍照者与姗姗来迟的记者。
当然,也不会忘记对那被捆在一支椅子上的西装青年投以好奇疑惑的视线与镜头。
不管怪兽操控者自不自由,至少某人确实被物理意义上的束缚了。
虽然他好像并不在意,甚至在抬头端详那近在眼前的落花流水怪兽。
然后在看了十几秒后,晃了晃脖子。
“请问能帮我理一理领带吗?这种绑法压得那里不太舒服。”
他朝着一旁的少年问。
“诶?”麻中蓬一脸惊讶,还没从对方那宛若状况外的从容坦然中回过神来。
另一边的貉倒是已经弯下腰来,不耐烦地说着真麻烦,简单给他把领带抽出来挂外面。
而在她重新站直身时,那青年也在抬头看她,脸上挂着些许诧异:“有点意外。”
“什么?”
“从缺乏干劲到第一个行动,你重新找到怪兽使的使命了么?”
“哈?你这家伙,有没有一点被绑的自觉!”
从人群中挣出的鬼蛇瞪着这个一脸为难的青年,一脚蹬在他那椅子边角,本想将他连椅子一起蹬翻在地,结果却是一动不动的,而他收回了脚,表情不太好看。
“你这家伙有多重?”
“84kg?最近有在长身体,锻炼也比较勤快。”
奥默不太确定,这是真话,他有一阵子没称体重了,能确认的只有胸腹肌肉轮廓比以前清晰不少,大抵是有在变重。
“居然比我还重,开什么玩笑!”
72kg的鬼蛇,很是不爽这个肩宽好像不如自己的家伙真的比自己壮的事实,即便奥默确实比他高个几厘米。
“你没有一点不满么?”完全没去理那即便没有意识,却也在旁人看来完全是在耍宝的队友,金发褐肤的怪兽使从不远处的远眺中回过头来。
他那暗红的眼眸盯着奥默,也盯着奥默刚才看向的落花流水怪兽。
待到再回过头来时,他问:“你也能听到么?”
“啊,它很喜欢啊,这种被崇拜感激的情绪。”奥默回答。
这回答让蓬有些愕然,也让貉与鬼蛇扭头看向沉。
作为老同伴的他们,还总是记得沉这位队友有着一份特殊之处:他能听见怪兽的声音。
“所以你愿意做这种事,只是为了让它继续发育?”
正当三人安静的时候,奥默又反问沉。
“既然你能听到的话,也该知道答案才对。”
“要给一件事下定论的话,论证环节总是必不可少,而且你不打算和同伴们共享一下情报么?”
“你们在聊什么?”
不远处那应付完记者的十驾归来,察觉到了氛围的怪异,下意识的看向其他队友,却见皆是一脸迷茫,唯有蓬握了握拳。
而奥默仍是一脸轻松愉快的微笑。
“在聊各位的正义英雄游戏何时结束,又或者,沉小哥与麻中小哥之间,谁会背叛各位的时机。”
此章又名:我是来结束这个团队的
No.15:所谓的怪兽操纵者,是什么?
作为怪兽爱好者,奥默对待古立特IP下衍生的两部动画作品,是怀着截然不同的眼光看待的。
并且要分高低的话,他决计会将电光机王放在古立特之上。
当然,事实上绝大部分人也都是这么排的。
毕竟4S古立特的作品设计有着颇多显眼缺陷,以至于就连纯粹的外行都能看出些问题来。
但奥默这么判断的理由,不是以故事基准,也不是以感情戏的排布,更不是因为室友作为反派出现,而是因为——电光机王是怪兽们的故事。
是的,怪兽。
就连人类一样,电光机王的故事多次提到怪兽以人类的共性,包括‘怪兽也有心,也有感情’,以及至关重要的‘怪兽诞生于人类的情感’。
毫无疑问,怪兽的心某种意义上也指代了人类的心,但同时怪兽的外表、话语、思想又无法被人理解,于是怪兽也毫无疑问地隐喻着人。
一批在人群中、社会中,不被人理解的异类。
在那部作品中,有一位女孩儿,叫飞鸟川千濑。
在主角团队里,只有她的心结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麻中蓬面对着家庭原因带来的纠葛,山中历执着于当年未能与他人迈出的一步,南梦芽想要找到姐姐的死因,而千濑的心结却只在于自己。
本以为是可能暗藏黑暗往事的袖套之下,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最终只是多出她自己画上的怪兽纹样。
她并没有随着故事推进获得友情、爱情,她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反而陷入了一无所有的恐慌,直至她获得了朋友——煌翼炎龙。
她是人群中的异类,只能与怪兽为伍,整日缩在表哥山中历的房间中,恰如每头怪兽在被怪兽使们操纵着破坏城市之前,都只是缩在城市的角落,安静且卑微的活着。
她有着令人惊异的绘画天赋,却没办法融入班级,无法和同学们成为好友,上课于她就像坐牢般的无趣,就像昔日的新条茜一样。
这就是一份不自由。
特殊的人就和怪兽一样,都不被理解,都被束缚着,束缚他们的是这个社会,可事实上,一旦将‘自由’赋予怪兽,给它们自由活动的权利。
那么哪怕它们在主观上没有破坏意愿,也会在客观上造成破坏。
它们的天赋、它们的力量,都能轻而易举地改变周边,正如天才的人,到哪儿都会影响周围人,都会破坏寻常人的认知。
所以想要‘创造一个需要怪兽的社会’前提,就是将原本的社会破坏,那么这个社会真的被破坏了吗?
恐怕没有吧。
打从抵达这座城市之初,奥默就在打量着这个世界。
用肉眼判断这座城市的气质,用吉尔巴利斯搜集的数据做社会统合。
即便是被这群警惕排外的怪兽优生主义者捆了起来,他的目光也仍在如饥似渴地抓取着讯息——尤其是在几分钟前,落花流水怪兽被麻中蓬操纵着,予这些人类以拯救时。
他注视着怪兽,也注视着怪兽优生主义的每一个人的表情,更会留意那些被拯救者的态度。
千恩万谢的话语朝着几位怪兽使,唯有零星的感谢当真朝着那神圣又诡异的巨兽而去。
而记者们更如嗅到腐臭的苍蝇,比起当前的拯救,更想在之前兽之王的破坏与怪兽使们的一时失礼上做文章。
好在面对他们的是十驾而非鬼蛇,否则流血事件大抵是在所难免。
怪兽使们的身体素质虽然并未超凡脱俗,却也足以胜过这些可能只是跑得很快的记者。
总的来说,这仍然是他熟悉的社会现状,甚至比他生活的社会环境还要差点——他已经看到不少声讨怪兽的言论出现在网络上。
也能翻到怪兽堂而皇之的亮相,且能被当地认可的时间,还在就近一个月。
太短了。
不论是这种风评发育的时间,还是这个社会被改造的进度。
这样的社会远远无法达成怪兽使的期望,但沉的几位同伴却俨然已经在蓬的帮助下接纳了社会,以缺失了某种东西作前提。
鬼蛇对人类的憎恨本是难以消解,而十驾对前队长失马的执着则是要有本人的化解——奥默直至如今都没有看到失马存在的痕迹,就连网络上的也难以寻觅。
这是非常值得记住的一处不合理。
什么?
你问为什么不提貉?
貉的心结是最容易处理的,不需要特定的谁,也不需要纠结整个群体印象的扭转,摸鱼姐就是单纯找不到人生目标,这份心结的消减本身亦不足为奇,更不值一叙。
所以回到正题上来,即便4S电光机王的发展已经无法套用当下,但世界运行的规则大抵仍是一样的,而那份规则叫做:
‘怪兽天生不受束缚’。
出自沉在《SSSS.电光机王》最终回的发言。
前队长失马因为公主而放弃了自由,失去了怪兽操纵者的能力。
而麻中蓬因为想要脱离家庭、独立生活的愿望,得到了怪兽操纵者的天赋。
奥默对此亦有感触,因他也在以作为美菲拉斯星人的皮套中之人,经行于那片危机四伏的地界中,觉醒了那份天赋。
并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底也有着想要甩掉那些黑暗生活的渴望。
且可以想见,与原作的麻中蓬为了南梦芽,为了家庭,放弃成为怪兽操纵者不同,这里的麻中蓬穿着怪兽操纵者的那身衣装,证明了他选择了这边。
他会是一位真正的怪兽操纵者,兽之王亦认可过他那比拟沉的能力。
他亦向往着那份‘自由’,从而站至怪兽身旁,成为社会中的异类。
反而与当下的十驾、鬼蛇与貉,区分开来。
这样的他,也和奥默、沉一样,听得见怪兽的声音。
听得见它的满足,也听得见它想要更多的欲望,而为了达成这份欲望,在没有兽之王这位‘外来入侵者’加压的当下,要想促进社会更进一步的变革——
——要么奥默成为新的压力
——要么回归大家都熟悉的模样
成为名为“怪兽优生思想”的恐怖分子,唯有摧毁原有的社会才能达成目标与现实之间的矛盾。
不得不说,兽之王的出现,对这个组织非常糟糕。
根据网络搜集得到的这一组织历史行动,每次怪兽出现都控制得很妥善。
虽然差评不可避免,但风评提升确实可观——直至兽之王出现。
倘若他一直在便罢了,极强的,漫长存在的敌人,倒是能够促进沉那试图改革社会的计划,但他来了,看到奥默,就回去了。
这就单纯只是留下个烂摊子而已!
两个奥默.林顿,一个突然闯出来,险些抢了他们的怪兽,还破坏了沉的改造计划。
另一个看出了一切后,却也没打算帮忙当长期靶子,反而道出了第一个奥默.林顿留下的,简短却如炸雷般的讯息。
‘怪兽不见是因为黑幕,与他无关。’
这句话中的‘怪兽’,不是那些成语名字的怪兽,而是指他们口中的‘奈特’,或者说——安奇,又称‘古立特骑士’。
而他还能在上补充一句:‘黑幕在这个世界之外,不论是奈特还是我们,都来自世界之外’。
那时的众人好似皆是不以为意,但是沉与麻中蓬看他的眼神就很有意思。
心有自由,想要反抗的怪兽操控者,总是不会叫他失望。
“沉、蓬,这小子泼你们脏水诶!”
“骑士消失,在世界之外,但认真来说,消失的不只是他吧?”
“音波怪兽阿诺西拉斯二代目,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么长的名字,其次——がウマ/Gauma/失马……”
因为被捆在椅子上,所以就连摇晃身体都是带着椅子一同,在摔倒的边缘大鹏展翅,尽显平衡力的奥默,以三种语言,但确只有两种发音的区别,重复着这个名字。
“不知你们还有没有记得丁点,关于这个名字。”
他微笑道,看着所有人或怔仲,或疑惑的神态,倒是不意外单纯的话语撼动不了现实。
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两个少年的瞳孔略微扩张,一如他期望的那样。
有些人仿佛住在森林里的金发小姑娘一样,对催眠有着负数的抗性,而有的人却仿佛天天盯着哥布林宰的冒险者一样,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眼睛发光。
就像现在,那两位的目光就很闪耀。
“INSTANCE,DOMINATION!”
在怪兽的咆哮中,在队友的质问中,也在人群的惊呼声中,奥默骤然化作狰狞的魔人,轻易挣断了麻绳的同时,展翅、喷焰、冲锋,一手一人,在冲刺而过中顺便揽起了十驾与貉。
狭长却又锐利的骨尾亦是绑住了惨嚎的鬼蛇。
化作一道远离此处的流光,亦有扩张开来的暗红数据流将周遭一干人类覆盖。
吉尔巴利斯.数据空间侵蚀。
正因为没有修复光线那样好用的东西,所以奥默总会在追求“无伤”中动许多的心思。
但这样的心思,显然无法适用于那两头彼此对抗的怪兽。
落花流水怪兽布尔拜因德。
咬文嚼字怪兽嘎古拉。
即便是在这相同制服,相同力量的IF线,终归是生在人类社会的少年与全心全意只为怪兽的少年。
仍在彼此为敌。
就像《古立特》宇宙的再版,但这里被针对的反而不是好像IF线主角的麻中蓬,而是沉。
队友都被改变了认知,而沉凭着本身的怪兽性,以及对自由的执着,成为了裕太位——但这立场是反向的,他不在乎队友和其他人类死不死,只要改变社会。
而阿蓬一如往常带点特殊待遇。
No.16:更加自由的选择,是什么?
正因为人类无法理解才叫怪兽。
它们永远超脱人类的常识。
怪兽不受任何束缚。
——沉。
自由,是怪兽操控者的核心基准。
敢于粉碎常规、击碎既定框架的决心,是他们真正与怪兽心意相通的根本,也让他们成为了怪兽。
可是并非所有的怪兽操控者都会走上那条路。
倒不如说,能走上那条路的怪兽操控者才是少数,因为所有的怪兽操控者在觉醒之前,都只是单纯的人类。
而人类,生来就是不自由的。
正如电光机王故事的最终,主角组中有一位从过往走出的山中历,仍然会被就业绊住那样,一个人生来就要面对各式各样的束缚,从友人、亲人、职业,再到整个社会——就连你的三观,都可视作一种文明加诸给你的束缚。
自由是短暂的,而不自由,才更接近永恒。
即便成为了怪兽操控者,也并不意味着你就真能割舍过往的一切,能将过往的三观也一并摒弃。
INSTANCEDOMINATION,实例控制,这份力量所交予你的,其实是一份控制权。
所谓控制的权利,也是选择的权利。
既然无法真正脱离那些不自由,那么你可以选择该拥有哪些“不自由”。
并非所有的不自由都是拖累,也不是所有的束缚都是必须挣破的枷锁,你赖以生存至今日的脚步都由你的三观决定,你从小到大的生活,或许常伴亲人与友人的关心。
不可否认也有人对此势同水火,恨不得与当下的一切都做个了断。
但麻中蓬并非那样憎恶当下的极端者。
即便加入了“怪兽优生思想”,即便在自由的追求纯度上已经超越了三位前辈,他也仍然是从健全法制社会下成长的少年。
不愿意杀人,也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胡乱的破坏。
可以说,这里的怪兽优生主义们,之所以会极端反差般的超出奥默的预计,不仅仅是因为某种‘指向性极强的违和感’,更因为麻中蓬加入了组织,以他那少年人本应具备的活力与亲善,改变着周围。
同样是少年,但却与好似对一切都满不在乎的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仅一点点地改变了同伴,还让沉姑且认可了他那耗时或许会长一些的社会改造提案。
“毫无疑问,他一定程度地继承了原本某个人的位置,让你们比以前更像个整体……”
遥望着那经由吞食人类的情绪而得到些许强化的布尔拜因德,在与那一阶段的嘎古拉对决中,仍处下风模样,恶魔好似自语般的发表着评价,而这幅态度,只会让他脚下的红发青年更加地不满。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快放开老子,否则…呃啊!!”
四根利爪构筑的脚爪,其脚后跟处延展的尾指,有着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活动性。
譬如说,在踩踏物体时,如钉般刺入其中,以求站得更稳。
对于鬼蛇这种只要‘清醒’过来就会立刻成为杀人急先锋的潜在危险分子,奥默的友善是很有限的。
更别说,他真的很吵。
“虽然不奢望你能听懂,但至少安静一些。”
话落的时候,他的指尖先是落下一颗小小的火团,再是构筑出完整的隔音法阵。
下落的火团会覆盖他尾指之前戳出的血洞,友好地对其止血。
而完整的隔音法阵能够盖住那杀猪般的嚎叫,在其队友面前保住基础形象。
这就是魔人的贴心之处。
这也是有着面对骇人姿态也敢动手的勇气,却并不具备与非人之物对抗的实力时,就会导致的结局。
相较于他,他的队友显然更具判断力,懂得当下绝非是该对‘救命恩人’动手,甚至大放厥词的时候。
“林顿…先生,对吗?”
比起看着鬼蛇,再看着魔人,单手扶着另一只手臂,像是在想些什么的貉,十驾倒是勇于开口,却不是为那‘安静’起来的同伴求情,而是问:
“您之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是说,”就像是怕表述不清,他又迅速改口继续道,“我想问,蓬和沉为什么会打起来?”
不愧是队伍里看起来最正常的好好先生,这位一脸忧虑的眼镜哥并未直接将那把他们带出战场的魔人视作敌人,也没有与那暴躁的同伴一样,将魔人之前的话视作某种能够扭曲他人心智的魔咒。
他正常的想要获悉原因,即便那份正常让奥默感到乏味。
有心气的马娘才能绽放光彩,有特色的人类才会值得观察,而不够怪异的怪兽使……
“十驾先生,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他答非所问,尽管言语仍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敬称,但那厚重沙哑的魔人嗓音,仍能给人一种无言的压迫,“看着那位少年,那位一度团结起你们所有人的少年,能够主动引领你们行动的少年,能够让你想起些什么。”
“像是一个身影。”
他说着,终于从鬼蛇身上抬起了脚,却又手指一划,让无数道暗红色的字符化作束带,将其捆在了地面。
在这之后,他又重新看向十驾。
“一位青年的身影。”
漆黑的流焰中,一抹白点在迈步中紧跟那棕发青年的神态。
“那头红发,炽热地就像是一团火。”
他在十驾眼前踱步,道出的话语让貉疑惑,却又不得不看着同伴的神态逐渐放松,好似沉入某种梦境。
一时间,棕发的女孩不免重新考虑同伴怒喝过的话语。
恶魔是否当真掌握着某种幻惑人心的咒言?
可笑五千年前与五千年后,他们从不在乎宗教所言,只相信一切的异常皆源自于怪兽。
当然,貉与大家还是有所不同的。
她没有过去的记忆。
她并不清楚自己的过去如何,也一度缺乏目标,所以才将怪兽视作一切。
如今的她,也只是受到了同伴的开导,也被新成员解惑,觉得过去怎样都无所谓,现在的每一刻都能打造她那全新的过去。
并不意味着她的记忆真正复苏。
但她确实真正接纳了这个时代,培养出在这个时代的兴趣,也正因此,所以当那完全符合这个时代对‘恶魔’定义的身影,在这一刻将目光投向她时。
她便心头一紧。
下意识地提起警惕,要防范对方会对自己展现的幻惑——当她这么想时。
恶魔的目光挪开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这份明显的区别对待中,貉理所当然地认定这是某种轻视,进而感到恼火。
“您是特殊的,貉小姐。”
虽然没有必要,但既然你这么大声地问了,礼貌的魔人还是会搭理你。
“?”
“像是鬼蛇与十驾先生,他们都被‘某种指向性极强的异样’改变了记忆,但这样的异常,不包括您。”
“记…忆……”忽然左眼一抽,显出几分的十驾,扶着额头。
“这是沉和蓬打起来的原因么?”
能问出这个问题,证明他还没想起来。
多少让奥默有些质疑对方那份执着的纯度。
但就算如此,奥默还是认真地担任一个特摄棚的有问必答选手:
“并不全是。”
他扭过头来,远远地看着那被嘎古拉甩至半空的布尔拜因德。
“这点对沉小哥而言大抵并不重要吧,但对你与蓬小哥而言,那极有可能是一旦想起的话,原本的团体行动就无法继续的程度。”
“而这,也将意味着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不如说现在就已经够呛了。”
兽之王的出现,给怪兽优生思想之前的努力一记不小的钝击。
而他带来的消息更是重磅。
所谓的黑幕,安奇与某个已经成为怪兽的男人消失的理由什么的——沉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些。
不管世界如何、宇宙如何,他都要为了所有怪兽的自由而战,哪怕这份执念已经成为了他的束缚,化作了他的‘不自由’。
“本就不怎么推崇目前这一路线的沉小哥,会赶在团队内讧之前,重新回归原本的路线,摧毁当下的社会。”
轰——!
呼啸的虹光自贲张的巨口中喷吐,摧枯拉朽地覆盖了那以触须射线对敌的布尔拜因德,进而随其飞舞弧度引发一片爆炸的连锁几乎就要划到眼前。
带来一片地动山摇与暴乱的风流。
“但蓬小哥并不希望如此,你们都明白他只是想挣脱家庭的束缚,而不是作为人类的束缚。”
几乎划到眼前,也就是没有划到眼前的意思,那本该干脆的能量束,终归是被另一个人的干涉所止。
而干涉它的,不仅是还没认输的麻中蓬,也是在三位怪兽操控者瞪大的双眼中,抬起利爪的魔人。
“INSTANCEDOMINATION!”
“INSTANCEDOMINATION。”
仅有一秒之差的先后发音。
这次从魔人口中道出的,是真正能够幻惑人心的咒语了。
以那钳形的爪势之间展现的黑炎白瞳中,闪烁的红光密集地显现,昭示着在场第六位怪兽操控者的身份。
奥默.林顿,给那位沉默而又果决的怪兽操控者,自那意志的交锋中展示了一条全新的道路。
并非麻中蓬的缓步改革,也并非沉自己的暴力拆毁——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宇宙之外,确实存在着需要怪兽的宇宙。
并且…
正是现在。
tips:实例控制在同一头怪兽身上互相拉锯抢手柄时,有机会进入意志交流环节,通俗来说就是高达片场常有的NT聊天室——参考电光机王最终回,沉和蓬的最后对话
No.17:与兽之王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是什么?
只要有怪兽的力量,便可从时间、空间,甚至从生死轮回中解放。
成为怪兽操纵者,就能触及那份至高的自由。
正因如此,沉无法理解蓬的选择。
那份将人命放在怪兽之上的选择。
当两者交锋之时,两位无法互相理解的少年便皆是沉默。
他们并不是初次认识彼此。
之前的相处固然存着几分人为干涉下的不自然,但他们的意志自始至终都并未被扭曲改变。
仅仅是因为被遮蔽了那能给人生带来重大变化的人的存在,所以两人会有那样的并肩。
却也会在此刻,显出这份视同水火般的对立。
不需要接连不断的对话辩论,不需要全凭一腔一己之见的情感绑架,两位熟悉彼此到如今的怪兽操控者就在那样沉默地对决着。
彼此手下的巨兽,也都连点野兽应有的嘶吼都不曾发出。
只不过,但就算是将意志说得如此势均力敌,也不意味着这场战斗能有如何的焦灼。
焦灼?
根本一边倒!
怪兽之间亦有差距。
落花流水怪兽与咬文嚼字怪兽的机体强度之差,显而易见。
即便没有多位同伴一同分担开启第二阶段,仅凭第一阶段的嘎古拉也足够迅速压制布尔拜因德。
甚至能有蓄力的余暇,进而直接朝对方,也朝着其他可能会阻碍自己的同伴,以及那个奥默.林顿的所在,喷射出这头怪兽所掌握的,最具毁灭意义的炽热光流。
在这场对决中,麻中蓬唯一的优势,只在于他那能够得到兽之王认可的控制纯度。
他也确实找到了机会释放,让自己免于和布尔拜因德一起被融化,更力图更进一步地,改变对方放波的轨迹。
委实说,这很吃力。
另一个宇宙的他下定决心能够以1敌4,夺人好几秒的‘手柄’,但这里的他不是那个经历了一系列‘磨炼’的麻中蓬。
他是直接投入了“怪兽优生思想”的麻中蓬,没有从一系列人与事中获得面对家庭问题的勇气,选择了自由,同时也是选择了逃避。
没有人会指责他做错了,他反倒确实帮助怪兽优生主义的同伴们走上了正轨,还创造了确实的社会价值,能够被新闻报道宣传,就连母亲与母亲的交往对象,以及他的生父都以他为豪。
只有心的距离,却是在不断地拉远。
这样的他,要抢沉的手柄着实是件很困难的事,全凭人命的重量让他确实撼动了光束在地图上刻出的线条,然后在下一秒——
压力顿消。
却又紧接着,心头一紧。
自己看到了什么?
“哈,居然真的进来了,B计划很顺利啊~”有人感叹,语气自有一份闲庭信步般的轻松。
而那感叹的人……那是人吗?
一头恶魔?
麻中蓬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略微屈伸,泛着介乎于石料与金属质感的四翼,尖锐修长的利爪,散发着热量与微光的鳞甲缝隙,以及那如怪物般的面孔与头角。
更别说,在他小心翼翼的迈步中,得以瞧见的狰狞的面孔上,还有好似永远也无法熄灭的黑色火焰在眼孔前斜流。
漆黑胸前那如伤口却又如晶体嵌入的苍白月痕,更是让它更显邪异与凶狠。
以腰迹为分界,下身银白,上身漆黑却又有着无数银色纹路的狰狞模样,这一切的特征,都完全契合着麻中蓬接受的文化教育中,对恶魔的描述。
甚至比他过去想象的更加狰狞凶恶……
虽然也带几分炫酷。
像是身上的发光纹路,尤其是右手臂上格外明显的,如蛇一般缠绕的纹路什么的。
让他无比陌生、愕然,且畏惧远离的同时,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之前第一时间拦住沉的麻中蓬,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之前被绑在椅子上的那个奥默.林顿。
也在这充斥着各式变色电路的怪兽内部,过于警惕对方,以至于忘了另一边的沉。
直至听到后者的发言:
“你为什么插手,奥默.林顿。”
“诶?”
这,这是那位林顿桑?他这才反应过来,不禁再次端详对方,惊讶得眨了好几次眼睛。
他倒是没忘记最开始的那个光是看着就感觉迈不出脚步的奥默.林顿,一身黑甲、裙摆加披风,胸前虽然有月纹但更显眼的还是白色羊头骷髅……原来那是恶魔的象征吗?
他胡乱地猜测到,想着那披甲身影的头盔也确实有着朝天竖起的双角。
但那直直的双角,大抵和对方这从俩太阳穴位置沿着头型伸展到额前,再往上点的一对银色‘蜡烛’很不一样。
“因为这是最理想的效率沟通空间啊。”
魔人端详着这里的各式电路图案,再回过头来。
“而且在我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没必要死亡,就连你也一样。”
“……”听了这话的沉,一如其名般沉默。
他的眼帘低垂,目光亦是有些疲惫,像是看到了懒得理解的无聊东西。
“不回答?不想回答?觉得没意义是吗?觉得我根本不清楚你们对立的原因,也觉得怪兽操控者与已有社会对立,一方的愿望唯有摧毁另一方才能实现?”
这话一出,倒是令他重新抬起眼来,重新审视起了这个本该只是突然闯入这个世界,除了带来所谓的真相外,对这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的外来者。
“不是毁灭现有的社会,也不是杀死所有的人类,而是想要创造一个怪兽能够生存的地方,而这种地方必不可少的自由……”
“何不考虑看看外面呢?沉。”
“外面?”
沉终于开口,暗红的双眼盯着这头同样是怪兽操控者的魔人。
“对,外面,比宇宙更外面的宇宙。”魔人说明道,这幅姿态的他,不需要特意做出什么表情,那无法改变的面容上,其利齿交织的大口,只需张开一点点,就会给人咧嘴微笑的错觉。
“我给你带来了两份礼物。”
“其一是我所在的宇宙,在那里,有着能让怪兽正常生存的社会。”
“其二,就在当下这个宇宙之外。”
“名为失马的存在,名为奈特的存在,他们为何会被黑幕隐藏,你之前没兴趣了解,但现在我要告诉你,这就是最需要怪兽与怪兽操控者力量的世界危机……”
“停止了?”
“啊?他们不打了?”
“他竟然能够直接干涉沉控制的怪兽……”
现实。
十驾,以及被松开束缚的鬼蛇与貉,其目光都在那凹姿势的魔人与远方的嘎古拉之间来回逡巡,还在诧异的下一秒,便见对方收起手势。
远处的嘎古拉也瞬间消失了身影。
“交涉很顺利,各位。”
“恭喜你们,”魔人回过头来,自消散的漆黑粒子中变回人类的身姿,“你们不用面临死亡的抉择,都能活下来。”
“哈?”
忘了痛的鬼蛇当即就想给对方一拳,结果却被对方手中忽然探出的手杖杵在膝上,下一刻就抱着膝盖在地上嚎。
“前提是不要这样轻易袭击我和他人,如果不听话,我会重新把你捆起来,就像你们之前对我做的一样。”收起手杖杵在地上的奥默,看着鬼蛇笑了笑,旋即再看向心头一紧的十驾与貉。
“不过我们仍然需要一次正式的说明与谈话,去和沉小哥与蓬小哥合流吧。”
“对了,好奇的问一句,你们还有多余的制服吗?”
No.18:加班的真意,是什么?
“喂!沉!你这小子之前是不是想把我们一起杀了!!”
“……”
被质问者,沉默不语,也将由此助长愤怒的火焰,令那质问者悍勇上前,拽起对方的衣领。
“你这混蛋!”
“等一下!鬼蛇桑!”
“还等什么!蓬,你不是最清楚这家伙在想什么的人吗!别妨碍我!”
“呃,十驾桑!貉桑!帮我拦一下他啊!”
“呃,蓬啊…”
戴着眼镜的好好先生还有些为难,但另一边的棕发女性却是干脆直言:
“他朝这边攻击的行为是事实,伱不会事到临头还想维持什么团队氛围吧?”
由内部冲突造就的劫难,其劫后余生后的会面环节,自然也是从内部冲突开始。
不过有一方完全沉默且不做行动的话,这能算冲突么?
“不是这样的,如果沉也不想维持团队气氛的话,鬼蛇桑这样只会再招出嘎古拉吧?”
“……”
沉默,宛若能够传染的沉默,笼罩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就连那个准备动手给上对方一拳的报复者,也是动作一顿。
先是与三位队友对视,再是一同看向那面无表情却也一如既往沉默的褐肤少年。
没有怪兽在手的怪兽操控者,并不比一般人强上多少。
而反过来说,在体内藏着怪兽的怪兽操控者,真想杀了大伙儿也是轻而易举。
一时间,名为鬼蛇的怪兽使,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是生命还是尊严,这是个问题。
就此收手绝非鬼蛇大爷的处世之道,但蓬队员的发言也恰是要点——沉可不是什么拥有力量还会任人宰割的亚撒西圣母,谁放过谁还真不一定。
可是…
可是……
嘭!
他最终还是挥出了那一拳。
而那本就是少年身形,并不占体格优势的怪兽操控者,也被这一拳击倒在地。
“这只是一部分利息!可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本大爷可没那么大度!”曾因为被人类背叛就憎恶人类,想要杀人的鬼蛇,对这样的是非正是格外看重,“你必须得和之前的蓬小子那样狠狠的讨好本大爷!”
或许也没有很看重。
“我当初也没怎么讨好他吧?”蓬有些无语地扭头问向十驾。
“至少他是那么认为的,”十驾无奈的笑了笑,“不过没关系吗?之前的战斗,是认真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杀任何人比较好吧。”蓬垂下眼来,不远处的光屏还放映着之前他与沉对抗导致的城市惨状,除此之外,还有一大片市民的反馈。
不远处,同样注意着电视的貉,更是叹息道:
“感觉连去吃饭都不方便了呢。”
她最近开始学会享受美食的乐趣,来自市民的欢迎也让她操控怪兽起来格外有干劲,但在今天之后……
担忧、怀疑与声讨。
支持怪兽的人脉,积累花了好几个月,而将其破坏只需要短短半日内的几场战斗。
“但也有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啊,不过说起这个的话……”十驾并没有理会貉的抱怨,只是继续着与蓬的对话,“蓬你,其实意外地决断很干脆。”
“干脆吗?”
“是啊,干净利落,不失为领导者的特质啊。”十驾感叹道。
干脆得像是好像谁一样……是谁来着?
蓦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奥默.林顿说过的‘失去的记忆’。
青年,红发的青年?
虽然想不起一点,但确实会觉得好像什么地方不一样。
想不出五千年的队伍里,是谁在担任队长或是头领……
同时,也没有自己作为头领的记忆……
他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奥默.林顿离开的方向,确实正好瞧见对方从那儿走出,身着那身再标准不过的制服。
以白为主色调,辅以金色点缀,更有金色流苏的“怪兽优生思想”制服,甚至比麻中蓬穿着的那身完成度更高,左臂有着黯淡的五道红标。
这样的完成度其实并不奇怪,因为那不是全新赶制的新衣,而是件旧衣服。
自大家在这个时代苏醒之日时,便独自落在一边,不像是谁的替换品,却也不知到底属于谁。
鬼蛇与十驾都自认与貉不同,记忆没有出现空缺,但如今却不好说了。
“看起来很合适您,林顿先生。”他主动上前问候,友善且热心。
当对方有求于你时,这样的热心也是理所当然,奥默并不对此感到意外,只是抬手扯了扯颈前的金色领结,又扯了扯领结下略微绷紧的黑色衬衫。
“还是稍微有些紧的,这身衣服的上一任主人,稍微缺少一些肌肉量。”
“他就是您之前说过的红发青年么?”
“没错,大概也是183cm左右的高度吧,臂展倒是和我相差不大,”奥默说着,抬手拧了拧右手腕的手链与袖口,“不过比起口述,还是图片传达的信息更加直观吧。”
伴随着这番话语落下,那蓬与貉都注意过的光屏内容一转,变作一位卡通风格的时尚男性。
不论是短到能够露脐的夹克,还是略作裁剪的长裤、款式特别的厚底鞋,都是的潮得出水,和大伙儿那由军礼服改制的款式走出各自的风格路线。
“能够想起什么吗?十驾先生、鬼蛇先生,以及…蓬小哥。”
“诶?”有些意外于自己也会被点名的蓬,下意识看向没被点名的沉与貉。
“你们联系不上的古立特骑士及其协助者二代目,皆是怪兽,”奥默的手中不知何时又显出了那支手杖,充作教鞭般的指向光屏,“而你们记不住的这位失马先生……”
“虽然他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但也存在某种猜测,基于人的生命与怪兽的融合。”
“他变成了怪兽?”之前都很沉默的沉,唯独在这时立刻就反应过来。
“只是一份猜想,我也不完全确定。”
由《SSSS.电光机王》最终话的末尾彩蛋引申的一种猜想,即:失马成为了戴拿暴龙。
尽管其核心驱动还是‘观众本能希望自己喜爱的角色活着’这一侥幸心理,但这一猜想确实具备着相当大的支持力度,以至于能够轻易落入奥默的眼中。
倘若这是真的,就能与另外两位失踪的存在彼此印证——不论是消失的,还是被摘出记忆概念的,都是怪兽。
但也因为这只是猜测,只是一种推理,所以他无法说死,因为他还没有证据。
那证据应当在宇宙之外,不过在此之前,单单是想要了解那位存在非荧幕形象的话……
他垂首看了眼自己穿着的制服。
十几分钟前,奥默询问十驾与貉,是否还有多余的制服,实际就是为了这身老旧的制服。
与自己身高相仿的青年,也因为这份高度平日的走姿或许略显佝偻——这是这身制服告诉他的。
这上面的每一处需要彻底熨烫才能略微纠正的褶皱,都是生长在这衣服上的习惯。
而除此之外,他穿着这身衣服,面对着这些除开蓬外的‘老朋友’,他会想做什么呢?
他会想笑。
对,那种开朗阳光的笑,还会爽朗的打起招呼。
但在看到鬼蛇时也可能是幸灾乐祸的笑,会想嘲笑他怎么会怕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鬼。
不……先不想这个。
该想的理应是若有人要抹除我的话,我会做出怎样的挣——
“喂!奥默.林顿!”
不善的发言打断了他那沉浸着的,模拟的幻想,他看着那始终不太友善的鬼蛇,看到了他眼中新鲜的错愕,也看着紧随他之后,投来尴尬目光的麻中蓬。
也有那看自己看得有些恍惚的十驾。
“想不起来么?”
他那带着几分痞气的不善目光重新化作平静,平静而又温和,仿佛刚才的气质只是大家的幻觉。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此刻的等待也不是为了进行这种意义不大的反复尝试,而是等一道天线,方便成为我们定位的信标。”
他说着,看着光屏上的时间,旋即在所有人都险些站不稳的地动山摇中愉快道:“天线到了。”
“那是……”
“白银之龙,还有新的?”
在怪兽使们的惊愕之中,新鲜的加拉特隆,在落地溅起一阵尘土与惊呼中,保持着蹲立的待机姿态,屹立于远处。
也在这同时,奥默已经拉拽回来的光屏上,属于吉尔巴利斯的通讯框已然覆盖。
【信号良好,现状已确认,可进行宇宙传送】
“好了,各位怪兽操控者们,准备条件集齐,我诚邀各位一同前往另一个宇宙,还请在传送途中保持冷静,也保持安静。”
“加拉特隆…他准备离开了么?”
相距怪兽优生思想所在的废弃工厂三千米外,坐在一家咖啡厅前,端着一本杂志,衣着朴素的眼镜青年抬眼,瞥向那引来无数人拍照的文明裁决者。
“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收回目光,摘下了无数影像闪没的银框眼镜,他平静地起身,不见动作,便有纷杂的数据流自他面前撕开一道狭缝。
狭缝之后,粉白色的智天使兽与漆黑色的巴尔兽X对他行以各自的礼节。
“辛苦了,让我们去确认其他的舞台吧。”
吉尔巴利斯和俩奥默,谁还不是在加班呢.jpg
tips:巴尔兽X无需介绍,智天使兽其实也是大家的老朋友,它有个比较知名的翻译,叫基路比兽。
也就是担任四代前半截反派,长相和俩同僚格格不入的那只。
当然,这里的是(善)形态。
位于极端“善”位置的天使型数码兽,使命是守护数码世界的“中核(Kernel、神之领域)”,负责数码世界的道路与知识。
和巴尔兽X一同,跟在观测者奥默.林顿身边
tips2:观测者版本的莫里森.林顿仍然是监护人,没有经历事故,自认为和观测者关系好,但实际上……
tips3:目前出现的奥默.林顿if线都是较为极端的版本。
兽之王是在好几处重大转折急转直下,近乎于ba另一个世界线老师那种倒霉与残酷程度的奥默.林顿。
观测者是心之壁最厚,完全没打算与任何人深交的奥默.林顿。
哪怕是手下的数码兽,也都只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
也没有主世界线奥默和女巫兽愈来愈熟的那种走向。
属于非常乏味的版本,但却见证了最多有趣或‘有趣’的故事,真正的摄像头主角(划掉)
NO.19:事已至此,先做饭吧
“小蛇!”
“请说,新条小姐。”
“把你的记忆放出来看!”
“这是什么道理?”
“我要看兽之王小蛇和兽之王小蛇的手下!”
“不,你不想。”
“我就是想,大家都想!”
“怎么还有大家?”
“我就是问过了!很多人都想看看!”
新条小姐两手叉腰,身兼好几个小群和小聊天室,更是‘超话主持人’般的存在,说起这话来就是硬气。
也让奥默很不确定她问过的都是些什么人。
“可以之后再说吗?每次抽那东西都让我困得能打瞌睡。”
然后几乎必然会被速子灌缩小药……
见过东炎式家长最擅长以‘为你好’的形式进行迫害,奥默还一度心想莫里森至少不是那种家伙,却没想能从长辈以外的人那儿以微妙的方式体会这种滋味。
“不可以!现在就要看!”
看着眼前这个好似心理年龄骤降的小丫头,奥默沉默了好几秒后,略微让步。
“……可以睡前再说吗?”
起码想着抽完就能躺,至少醒来不会那么难受,哪怕之后再被灌药也不至于变成低龄小孩。
“那…那不准届时敷衍哦!”
“怎么会?言而有信正是我常驻的美德。”
“唔……那好!”盯了好几秒后,粉毛JK方才放过了他,笑弯了眼睛招呼着一旁那比她高出不少的怪兽使,“貉,要来我房间玩吗!”
“诶?”本还端着布丁勺,一脸满足的貉,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孩能有这样的热情。
“有很多怪兽模型哦!还有很多零食!”
不仅热情,而且狡猾,放在平日一点都不敢在奥默面前提到的‘零食’,特意在当下说出的原因俨然就是瞄准了对方的喜好——而这才见面半小时不到。
“来嘛!来嘛!也有糕点哦!”一把拽过手来,好似将极东人格外强调的边界感抛开的JK,只是带着令貉无法招架的热情,“咱们上楼,让这些男孩子自个儿聊去。”
奥默很怀疑她只是想要参考对方的衣着款式——当年刚补电光机王时,还是暑假,他还是以‘放映室’模式和一众姑娘们一起看的。
而在那时,新条同学便是没少提及那些怪兽的设计……以及“怪兽优生思想”制服的设计。
这就像是毕泽也对柏德区的军服设计很是狂热一样,作为柏德人的奥默对此感触不大,大抵是因为小时候待的保育福利院时不时就有那么穿着的叔叔阿姨过来当义工。
已经看腻了。
“没关系的,貉小姐,或许伱还能在她那儿瞧见你的另一类人生轨迹。”
“另一类…人生轨迹?”被拽着走的貉有些不太理解。
但茜已经明白了。
“喔!可以哦!”
“观影活动还可以再开!”
通俗意义中的人生三大铁,都是在强调共享某段冲击经历带来的强烈认同,而对这些有着关联对应作品的穿越者而言,分享彼此所在的作品内容,亦不失为同样强烈的冲击。
这会是她们这类人特定的,大幅拉近距离的高效方式。
可惜也仅限于这类人。
作为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奥默还没听说过其他的什么原住民被牵扯进‘穿越者带来的作品记录’里的案例,只能对多元宇宙的概念寄予一点点的厚望——
——或许什么地方会有以自己为主角或配角建立的作品,也说不定。
但在此刻不能指望这种方式的奥默,还得递出自己的电子名片。
是的,电子名片。
既然开办了事务所,那相应的规格自然也得有,奥默很早就有印制电子名片——以一块复杂而又小巧的电子装置构成,激活就能放映手机大小的长条光屏。
自然是可以滑动、放大等交互的,而光屏内容则是奥默的身份、林顿事务所的工作范围,以及同步佣兵网络中枢的委托完成记录。
出于本身兼职的特殊,奥默还做了职业夹层——作为训练员的履历版本,甚至就连在企鹅物流的‘临时工’身份,他也在闲暇中一时兴起地编写了点内容进去。
只要一有需要就能直接甩出去……虽然这么说,但悲哀的地方正在于,这东西打造出来一个多月了,他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机会。
眼下得以递出,简直能让人感动落泪。
不过奥默.林顿是何许人也?
能在自我压抑一途上遏制了血脉觉醒,遏制了黑暗发散,更能在偶像当前还能坦然自若的人,即便是面对名片终于有了用武之地的当下,仍能保持平静,手亦不抖。
而在此时,相较于他,反而是坐在斜对面沙发上的毕某人毫不掩饰激动。
先是拽着没反应过来的蓬的手狂摇,再是拽着无所谓的沉的手狂摇,再是想拽貉的手时被对方避开了,在看向十驾时又缩回手了,对鬼蛇更是看都不看一眼——这人在接人待物的情商上多少带点残缺,让奥默看了都不禁摇头。
但也没有提醒或干涉的想法。
他也不是什么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都能是朋友的人,毕泽能不能和这些人打好关系,也不妨碍大家同一阵线的合作。
是的,合作。
事实上,正如奥默所想那般,当他带着麻中蓬、十驾、鬼蛇、沉与貉等人,从不归台抵达界门区时,十驾、鬼蛇与沉,就都已经全部想起了失马是谁。
这也是十驾当下时不时走神,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原因。
这不仅仅是他意识到自己连最为执着的人都没能想起的难过,更是因为……
排开了蓬与貉,意味着失马并未复活。
或者说,就算是复活了,他们也没见过。
出于‘五千年前的死人集群复活总不带霸凌’的想法,奥默并不觉得失马是被复活待遇遗忘了。
这种状况,更可能是赶在见面前就被掐了戏份。
【失马成为了戴拿暴龙,并被那个存在特地标记的假设可行性为63%
该假设需要前置条件:那个存在不仅能够跨宇宙干涉事物,更能一次性连锁干涉一切的同一单位】
“已经不低了,这份可能性,”迎着几对从他的名片上挪过来的目光,奥默若有所思,“但若是这样的可能,也就意味着失马先生进入了祂的视野。”
“要么是已经有过冲突并引起对方的重视,要么是祂比预想中还要警惕敏感。”
这不会是我害的吧?
端起茶杯的他,多少有丶心虚地以杯面掩住了低垂的脸。
会不会原本那家伙并没有这么着急加胆小,但被那时失控的自己试探性的给了一巴掌后,祂就急起来了?
越想越觉得说不定是,但事已至此也不是追究这一点的时候,奥默看了眼这四位怪兽使,再看向毕泽和那一直在盯着屏幕的超级特工,也只是挥了挥手道。
“差不多也该有人饿了吧,你们先聊着,有问题可以问吉尔巴利斯,”他敲了敲显化的终端光屏,再指了指自己,“还有别的可以问我,我去厨房忙会儿。”
他说着,站起身来,在一众怪兽使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几步后,忽又回头:
“对了,有人有忌口吗?”
没有经历过劳死加班的怪兽操控者们,无法理解奥默这有闲心中途缺席去做饭的步调
NO.20:不喜欢HE哪儿会愿意加班呢
“奥默先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多了五个需要办身份证的穿越者?我问过泰拉之心的分节点了,只要遵守法规就能妥善办理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么……是哪个问题?”
林顿事务所的厨房,有着从建筑外观看来难以察觉的宽敞,足够摆放一堆大大小小的繁多厨具的同时,还能站三到四个人在其中忙碌。
这显然‘得益’于这间屋里曾住过赛马娘——当然,‘曾’这个字用的其实不太准确,毕竟茶座、波旁、速子的房间都还留着,如今虽说是搬去了学校宿舍,但屋里却也还留着不少东西没动。
突出一份‘随时都可以过来住’。
哪怕屋里突然多出五个人,奥默也没有考虑过将那仨间屋清理出来,而是给他们自个儿评选一下谁睡沙发,其他的谁又选择地铺……当然,在这讨论之前,有一个人率先走了关系——貉小姐被茜欢迎了。
那大抵是会沦为大抱枕的命运,但当事人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考虑那大概也算不上损失,奥默也就没去提醒。
不过“怪兽优生思想”的五千年前的人上人,倒是令人意外的,一点都不娇生惯养。
哪怕是家境挺好的现代少年麻中蓬,也是一开始做好了打地铺的准备,在多次推脱无果后,接受了其他队员的关照,被分配了客厅那堪比高级床垫的柔软沙发。
要知道奥默这人可太爱沙发了。
客厅的沙发和活动室的沙发质量,都是一点都没含糊,以至于能让千明代表、爱慕织姬等人时不时就过来蹭——至少他觉得不少访客都是馋自己的沙发。
不过比起晚上怎么过,还是当下比较重要。
奥默在一开始就挥退了打算帮忙的蓬等人,毕竟他询问调研之后发觉大伙儿的食量还算正常人,甚至几个加起来才比得上劳累过后的自己。
也就更远不如马娘。
这样的下厨工作量倒也不算繁重,于是厨房就成了独属于他的闲人免进——说是这么说,但其实除了沉以外的所有人都来瞅过。
包括之前去了楼上的茜与貉,也来问过晚餐的组合。
值得一提的也是后者之前都还对奥默小心警惕,有意识地在拉开距离的态度,在聊起晚饭的规划话题时,却是一副热情欣喜的模样。
瞧不出丁点之前的冷脸与厌烦。
看得出,她真的很期待东炎、极东、柏德三系混组的晚餐列表。
这倒是稍稍触动了些奥默的下厨心态。
毕竟这人过去虽然长期掌厨,但也仅仅是为了生存需要。
不在乎做饭好不好吃,反正不觉得难吃就完事了,即便在暑假中担任诸位赛马娘的营养师,也是更注重营养配比,而非好不好吃。
手下姑娘在这方面会挑剔的也就速子。
但她又不是特别挑,毕竟这姑娘做实验上头的时候可是能够废寝忘食的,同样功利的时候也能接受泡面,甚至能量棒。
只有休闲的时候,对红茶啊、对甜点啊,挑剔个没完,证明着这人不是没有生活追求,只是生活追求的优先级被实验创烂。
而这样的爱丽速子,面对奥默的饭菜倒也不怎么挑毛病,毕竟曼城茶座可以证明,训练员在下厨上的标准程度是能对标荣进闪耀的。
虽然没有严谨到要给盐粒算刻度,但也是完全按照网络食谱教程的路线走——这种能让美浦波旁选择+1的下厨风格,虽然谈不上特别好吃,但也做不到难吃。
于是直至如今,奥默的下厨心态都如做作业般的毫无波动,宛若对生活的应付。
然后在貉那仿佛有光在闪的目光下,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基于惭愧的动摇。
这次就稍微做点改变吧……
这么想着的他,以法力之手的手指拨弄着光屏。
一面检索着能让口味进阶的下厨教程,一面也在进行其他菜肴的准备工序,这对能够简单多线程的他而言并不算忙碌,画面上也远并不上某位一人乐团的汤姆猫。
大抵也正是因为‘看起来不太忙’的缘故,当下就有某个超级特工跑过来给他增添新的‘程序进程’。
杰斯提斯,没在一开始的时候发问,而是特意等到奥默脱离那群‘怪兽优生主义者’的视线后,方才蹑手蹑脚地跑了过来,还特意关上了厨房的门。
比起初见时的模样,这样的细节进化倒真的有那么几分特工的样子了。
只是奥默并不会因此而夸奖他,就连面对他的质问也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觉得:“你要是没事干的话,可以过去操作削皮工具。”
什么土豆啊,什么萝卜啊,扫描之后自动削皮的便利工具,这种便利实用的小发明正是当代源能系、魔工系等理科大学生做毕设的至高追求。
毕竟更高级、更远大的创造,总是卷得既激烈又艰难,还是小玩意儿方便过关,足够成功的话还能大赚一笔。
“可是奥默先生!”
“当这件事既没有违背法律,也没有违背我自己的生活信条时,我为什么不做呢?”正在切肉丁的奥默平静地打断了对方想说的话,“难道我还要考虑别人的行为准则?”
“可是!将原本属于那个世界的居民带离世界,而且还是在对方有着跨宇宙干涉能力的前提下!您应该清楚这一行为的隐患!”
难得的激动,在赛罗、捷德、奥默一行人面前总是一副老实巴交模样的杰斯提斯,以近乎喊叫的方式提出了自己的反论。
因他不理解。
迄今为止,他与奥默的每一次合作都能看到对方做出自己不理解的行动,而他也能以最终总是相对完美的结果说服自己,甚至能去说服有着同样感受的新同伴去习惯对方的行动。
但这次,他在客厅只是在强颜欢笑。
“因为他们来自电子世界?”奥默问。
“什么?”杰斯提斯愣了愣,完全没想到对方冷不丁说起这个。
“因为这是以电子世界为主的危机,所以你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紧张,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敏感,是么?”
他一面问,将肉丁置入保鲜的夹层中。
为了保证一气呵成,且尽可能流程迅速的完成一系列菜肴,奥默在厨房购置了许多这样能够遏制分子运动的小昂贵容器,方便分门别类地摆放一系列准备完成的食材、料包之类的产物。
而看着他仍然这样有条不紊的稳定动作,戳完削皮器设置按钮的杰斯提斯沉默了一会儿。
他本想反驳,反驳自己不是那样感情用事,但似乎……没有能够这样发言的余地。
“或许…的确是这样。”
“何必这样不愿承认,世间推动行为的理由皆是出自欲望,这是我小时候生活的保育院中的大家都听过的道理。”
他打燃了电磁炉,看着油在锅中跳跃,也看着即将加入其中的食材。
“欲望是不分高下的,而为他者的欲望,则更常被人类视作高尚。”
“这样的感情用事不会玷污你的行为,只是要期待行动顺利的话,还是不要被它影响判断比较好。”
“除非你能像我一样,已经想好了能让‘感情用事’不坏事的理由。”
“诶?”
“你在疑惑什么?你难道不是因为发觉了我在依据一己喜好来执行计划?”奥默侧头看他,见着愕然,见着费解。
也令他无言的回过头去,继续关注那在锅中跳动的食材。
“原来你单单只是凭着一腔着急而来。”
“是的,我都没看出您的感情用事体现在哪儿……”杰斯提斯讷讷道,“难道是因为那位貉小姐么?”
虽然没看出来,但要瞎猜一波来装作努力过,这样就不至于羞愧得说不出话,这是超级特工的智慧。
“难道我带过来的只有她么?”奥默没好气道。
“你还记得新宇宙的事么?”
“当然记得,那孩子偶尔会给我发消息,用一些奇怪的词汇说些看不太懂的话,不过更多是其他人发来的,发来问我新宇宙的状况,还挺莫名其妙的。”杰斯提斯说。
因为当初大张旗鼓的造访学校,杰斯提斯甚至一度被传闻猜测为新宇宙的监护人,但实际上,新宇宙的监护人名额填的是奥默的名字。
而这份真相——哪怕是传开了,信的人也不多的样子。
一边是传闻中四处救急拯救世界的超级特工,一边是风评稀烂,据说很会摆弄心理与话术的魔人训练员——绝大部分人都理所当然地相信前者,即便后者拯救世界的次数与贡献度都比前者高。
而在这同时,新宇宙其实是有许多妈妈粉的。
虽然她还没出道赛,还只是个初中生,但出于避免误会的缘故,新宇宙的大致经历是被公开出去了的。
外表看似高中生,实则婴儿级别的年龄,但知识量又超出高中生不少的新宇宙,更被人记住的是她的诞生方式与之后的‘漂流人生’,于是相当一部分人对此感到心疼,甚至考虑给其张罗募捐什么的……
那种事当然没有成功,但也不妨碍新宇宙过早拥有了一批男妈妈和女妈妈粉丝,而他/她们虽然很想关注新宇宙的每一天生活状况,但无奈,新宇宙的发言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虽然也有真正的高手前去挑战‘加密通话’,去给新宇宙的账号动态作翻译,但那样的高手并不是随叫随到。
更多看不懂的粉丝会跑去询问相关人——而对纯无关人员的粉丝们而言,新宇宙的相关人,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杰斯提斯。
热心助人的超级特工,致力于作民间义警,自然也有着自己公开的社交账号。
于是杰斯提斯的邮箱也能享受奥默的待遇,但他却显然没有奥默那样的人类观察兴趣。
“我说的是最开始寻觅她时的事,而不是她显现之后的事,嗯…”觉得不能指望对方的理解能力,奥默稍加提炼,“那座数据月台,你还记得么?”
“啊,你说那些数据怪兽?”
“我不觉得祂们能叫怪兽,不过确实是一样的。”
奥默说着,将一碟菜肴置入保温器皿。
“他们在那个世界没有归处,但有人想要打造一份归处,为此就要破坏那个世界的社会框架,而他们之中又有人想要保护那份框架,围绕着这样的冲突,结局大抵谈不上好。”
“诶?我看他们在客厅的氛围……”
“挺好,是吧?但半小时前,他们还打算决出个生死,”奥默歪了歪头,以法师之手打开不远处的烤箱,同时也转而照顾起了另一侧的高压锅,“从这点而言,这帮人的心理还蛮异常的,不愧是能和怪兽待一块儿的怪兽使不是?”
“所以您的感情用事是?”
“你听过一首叫做《それを世界と言うんだね》的歌曲吗?”
“没有…”杰斯提斯摇了摇头,说着堪称超级特工之耻的话。
“我很少听歌。”
“推荐听一听,里面的有几句歌词我很喜欢。”
他说着,倒是毫无迟滞着,吟唱着那三句歌词:
“もしも僕が主人公なら”
如果我是主角的话。
“ハッピーエンドにする力で”
我会使出让一切有圆满结局的力量。
“悪役だと罵られても~”
尽管会被斥责是个反派……
推歌时间:《それを世界と言うんだね》/《那称之为世界》
以及,之所以末尾称杰斯提斯为超级特工之耻,是因为4S版不论是古立特和他的装备们,还是电光机王那边的,都会战斗放歌甚至切歌,其中戴拿暴龙甚至真的有机载音响。
NO.21:麻中蓬的忧郁
酒足饭饱,虽然想这么说,但因为餐桌前有未成年人,包括某个睡了五千年所以是五千零十几岁的少年在内,一共有仨位的缘故。
再加上初来乍到新世界,心情上或许会比较特殊,所以奥默并没有让酒这种东西出现。
但即便如此,也不影响氛围确实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伴随着在饭桌上对当前世界的社会结构与生活水平,尤其是怪兽养殖与崇拜文化的说明,就连向来沉默寡言的沉也会时不时提出些问题,真正参与到饭桌上的侃大山中。
当然,若是新条小姐没有在这样的说明中搬出奥某人在某个投票网站上的事迹,甚至手把手教旁边的新闺蜜检索论坛网址的话,奥默会更享受这种乐意之至的交流与科普。
不过这并不是说——对穿越者讲述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以及这个联邦的成就,能让奥默感到与有荣焉般的自豪感。
他只是享受观察那‘在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社会环境下长大的异世界人,在接触获悉当下文明、社会时的反应’,这种好似进行对比实验时,记录对照组状况般的内容收集感,正是他乐此不疲地愿意给穿越者介绍当下的原因。
也正因如此,高中时的他才会那样用心协助教导主任的工作,去整理那些专门给穿越者准备的‘基础常识套餐’。
而在这过程中,再与其交流,进一步地了解其‘反馈’,并在这同时也获悉对方思想,则更显愉快。
这样‘有价值的谈话’,有着不同于和朋友说弱智话的快乐,是‘自己被作为谈资’的尴尬也无法覆盖的。
不过这一餐也让杰斯提斯进一步理解了奥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为‘这帮人的心理还蛮异常的,不愧是能和怪兽待一块儿的怪兽使’。
之前还经历过涉及生死的冲突,结果却是在饭桌上的谈话中瞧不出丝毫嫌隙,就连一度威胁过他们中的某人,也给他们团队带来分裂的奥默,也在这一饭之中抿了恩仇,再看奥默那还没来得及脱掉的大衣外套,换做随便一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本就是一个团队呢——
——至少对于杰斯提斯而言,他刚看到奥默回来那会儿,真的以为他加入对方组织了。
结果……
结果是他把对方组织吞并了(x)。
“奥默桑。”
“怎么了?阿蓬,这个点不去休息么?才高一小心睡不够长不高。”
晚上11:20,已经脱下了失马外套的奥默.林顿,先是准备好了需要提前准备的某些腌制食物后,便走到了阳台边上吹风。
结果这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忧郁的麻中蓬,听起来像是什么西幻佣兵的称呼,但奥默刚来时瞧见的对方,那站在阳台边缘前的侧脸眼神,确实是带着这样的气质。
至于称呼……轻佻的小哥式命名只建立在彼此不够熟悉时的形象伪装。
都邀来事务所吃饭过夜了,大家的称呼自然也就没有继续那般或生疏、或刻意。
“奥默桑才是,听新条桑说你不仅经常加班,还总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不早点休息没事吗?”
虽然初时的目光颇为忧郁,但在听到奥默那开玩笑的口吻后,蓬也露出笑容予以回击。
“茜她们就指着这一点来嘲笑我呢,可不能改掉啊,”走到他边上,将双肘压在阳台围栏上的奥默,远眺着城市的夜景,“而且我现在的工作量也包括你们哦,明天说不定还要给你们跑跑证件上的手续呢。”
“没问题吗?将我们都纳入你的事务所什么的,听杰斯提斯桑说这会有许多麻烦。”
“总不能让几个未成年人和几个二十来岁还和未成年人一样乱来的家伙,自己去办理这种成年人负责的事务吧?”奥默说着,腾出右手来以指尖轻点围栏,“我这个事务所的工作承接范畴里,其实也有办证来着,不过委实说没人会来找我帮忙吧。”
“嗯,毕泽桑也说过大家几乎不会来这个事务所委托刑事以下的案件处理。”
“这外星人在迫害兄弟的时候倒是用词很严谨啊,‘刑事以下的案件’这种恶毒话语都能说出来,”奥默被气笑了地摇了摇头,“我踹他回家去睡果然是对的。”
“奥默桑虽然是怪兽操控者,但却和大家区别很大呢。”
“这就是我把你们带过来的原因,在这里的话,只要你们想,也能和我一样。”
“拥有不是怪兽操控者的朋友和女友?”
“茜不是我的女友。”
“诶?难道是那个视频中有马耳的女孩?”
“那是我的学生,也不是女友,为什么你就笃定我一定有女友的样子。”
“呃…大概是因为奥默桑看起来很可靠,说话也有趣,长相和体格也很好,而且还有这样的事业?”蓬好似一本正经地分析道,继而诧异看来,“而且不是女友也能同居的吗?”
“怎么不能?彼此尊重各自的生活自由与隐私……”这话说着说着,奥默自个儿声音低了下去。
好像我一直在被侵犯自由和隐私?
回想自己与同居人的种种,甚至不只是一个同居人的种种,奥默感动的发现,茶座和波旁真是好孩子。
“奥默桑?”蓬看着奥默的脸上先是微怔,再是沉思,最后感动的感情变化,只觉得太过深奥。
心想奥默桑不愧是怪兽操控者,虽然看着可靠正常,但也有特立独行的一面(无贬义)。
“啊,抱歉走神了。”
这算是很难得的一次走神,以往总是能够轻易多线程的想着心事也不妨碍现实交互的奥默,几乎被这一点也不深奥的问题拽走了所有的注意。
只可惜,还不算了解奥默的蓬,并未注意到这一点,也就很轻易地被对方带走了话题:“别说我了,你还在高一吧,据我所知你们这类异世界青少年的高中,总会伴随些青春和桃色才对。”
奥默以一副不要小看我的情报网的语气,笃定道。
他也确实是有情报网——指《SSSS.电光机王》原作,深知且不提知名鸽王南队员,麻中蓬同学因为风趣的谈吐、时尚的穿搭、偏可爱系的少年系样貌,成为其社交小圈子的中心,且至少有一位女同学对其抱有明确的好感。
——那么!那位女士这次有没有赢的可能呢!
“怎么可能啊,奥默桑你看漫画看多啦,我没有喜欢的人啦。”
哦哆!金石女士还未找到赛道!
搞毛,有没有出息!
怀着这样的恨铁不成钢,奥默故作深沉的摇头:“但喜欢你的人或许曾在你的身边也说不定,你只是缺乏一颗发现的眼睛。”
“奥默桑在自我介绍吗?”蓬眨了眨眼。
“?反弹这种招数,已经是小学生都不屑于用的了,高中一年级的麻中蓬同学。”
“你这种态度迟早是会后悔的,等我回头推荐你一部四个S开头的动画作品你就会知错了。”
“奥默桑看起来像是有些着急?”
“哼哼,等我把资源分享给你之后,你就会知道谁才是急了。”奥默双手抱臂,就差发出桀桀的声音,却又瞥见对方浅笑中重新看向远方时所流露出的熟悉目光。
“想家么?”
他也重新看向那远方的风景。
会有探照灯朝着天空打,也会有零星的浮空车闪烁着车灯划过,闪烁着灯光的高楼大厦更有大银幕播放着马娘赛事的城市夜景,对麻中蓬这样的穿越者而言,大抵就和梦一样。
“我还以为奥默桑之前的话,都是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就是想象丰富,这种话题根本没必要逃避,想家很正常,就像我偶尔也会想我在小区里的老家,尤其是今天这么多人要住这儿的状况下。”
奥默抬手,拧了拧鼻梁。
“但果然,我既不想让别人走进那里,也不想把这儿留给别人,像个别扭的仓鼠,什么都想要。”
“奥默桑能够说出这种话,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能有比高中一年级加入怪兽优生思想这种组织更不可思议么?你还说我看漫画看多了,你这种经历我只能经历我也只能在漫画里看到。”
“……是啊,”蓬仰起头看向昏暗的天空,又扭头看向一旁的青年,“那么,奥默桑是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原因吗?”
“不想,因为我其实能够猜到。”
虽然更重要的还是有情报打底,否则光凭蛛丝马迹打造的猜测,奥默终归还是会想要求证。
“能让十五六岁的孩子愿意加入危险组织,甚至干脆地同意离开整个世界的理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而能够看着陌生的环境一脸落寞,还不愿意正面回答想家的理由,更是只有两到三个。”
“奥默桑,原来是侦探么?”
“不是,但掌握的技能确实一致,你可以习惯一下,这样就不至于和某些俗物一样老以为我会读心。”
“会猜测恶魔会读心,也很正常吧?”
“不是恶魔,是魔人,我那一半的人类血统正在难过啊,麻中同学。”
“而且也不是作为恶魔就一定会读心的,你要在这个地方待久的话,总会见识各种各样的恶魔的,甚至还会有其他宇宙、世界来的恶魔。”奥默想起曾在神祝福音班的工作中认识的泥岩小姐。
因为在那之后的工作都无交集的缘故,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却非常经典的成为了电子墓碑。
“听着还真让人期待啊。”
“说谎的时候也请感情丰富点,否则连半个恶魔都骗不过。”
“那奥默桑是希望我怎么看待的?”
“做决定的是你,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倒也不必为离开家庭,离开学校生活感到惆怅。”奥默说着,十指交叉抬起,伸了个懒腰。
再对着疑惑的麻中蓬耸了耸肩。
“反正为了追查失马先生和奈特的事,我们过几天还会回去。”
NO.22:奥默劝学
界门区的行政部门办事效率是很高的,只要你不是去极东区块范围的政府,大部分手续都能先在网上办理,再到柜台确认即可。
不过在这大部分手续里,并不包括穿越者证件的办理。
毕竟涉及异世界的概念,即便穿越者只是单一个体,需要被严肃对待的理由也比穿越者们自己想的更多。
譬如病菌携带。
会有专门的审核官带着卫生所的检查人员过来,给穿越者做详细体检,并询问对方抵达这个世界后的活动路线及范围,以方便可能会出现的检疫管控。
也譬如人格立场。
审核官会先发几页电子问卷or纸质问卷,视对方喜好而定,其次再进行口头交流层面的确认,并在途中开启测谎用的仪器。
当然,测谎仪器并不是万能的,但这并不影响审核流程就此固定。
除此之外,还有宛若入职面试般的询问。
问其所长,问其追求与理想看似好像人格立场考核的题目延续,但实际上是为了方便归档。
同时也作为之后进行新人指导时的课程方向基准,而不是为了确认隐患。
纵观所有流程,穿越者证件办理的审核,最严格的其实是体检。
而最松懈的无疑是对危险性的考量。
毕竟拿到证件仅仅只是开始在这之后,每位穿越者都会有为期两周左右,视情况进行调整的观察期,由专门的AI负责,同时也有人工观察官进行不定期的抽查。
大部分穿越者都对这一流程感到不适应,也不乏直接发起抗议,但结果并不会改变。
除非你像十驾、鬼蛇这帮怪兽使一样,刚来没两天就得回去一趟这就代表观察期的安排需要重新沟通协调。
“只要能够弄到特别行动许可证,这种交涉倒也只是两三句话的事。”奥默说。
“但是特别行动许可证怎么弄?”伊贺栗令人模样的赛罗问道,继而扭头看了眼那群辗转于各个怪兽园的怪兽使,再回过头来,“你动用了虎耳警官那边的关系?”
“没有,”心知他是指碧翠克斯的奥默,摇了摇头,“去跟泰拉之心的分节点报告一下就拿到了。”
“那家伙虽然不太在乎这件事,但也会为处理提供支持。”
甚至还会索要一份实时记录,倒是不放过任何获悉情报的方式。
“原来如此,”赛罗点了点头,继而再瞥了眼远处后,问,“不过任由你事务所的那小姑娘跟着没关系么?”
一干怪兽使的队伍,就连发色都是五颜六色。
棕、红、蓝、黄什么的,里面再混个粉毛进去亦是毫无违和,区别仅在于新条小姐还未与其队伍衣着统一,好似还在夏季般清凉的装束与秋冬系的带绒外套搭配起来,也就能在这种有温控的室内环境出现了。
虽然能够出现,但醒目程度仍是一等一。
“本就是一类人,自然没什么关系。”
“竟然是一类人吗?!”
与新条茜没什么交集的赛罗,确实是狠狠吃了一惊。
不过一想到对方都是奥默的室友及事务所成员了,他便顿时释然了。
“你的表情像是在进行什么失礼的构思。”奥默眯起眼睛看他。
“错觉,错觉,倒是你那边工作怎么样?”
“简单调休即可,三位赛马娘的训练计划中本就有留出休息与应急的余暇,再加上这个月确实没什么专项训练,唯一值得重视的训练活动,也被那未知怪兽妨碍了。”
反倒是新条小姐这种本该上课的学生出现在这儿比较特别,分明连毕泽都老老实实去接受周一的拷打。
“什么训练活动还能跟这个扯上关系?”
“莱茵生命那边的试炼项目不过这不重要,”嫌解释起来太麻烦的奥默摆了摆手,“倒是你确定要来么?”
“雷布朗多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你不该和捷德回去述职?”
“捷德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可能走嘛。”
“你呢?答应微光飞驹同学了?”
“没有!所以我来帮你了!”赛罗双手抱臂,一副希望你感恩戴德的模样道。
“你要心怀感激才对!”
他还真这么说了奥默无言地选择看向远处。
“你别不服气!捷德那家伙好像打算让黑发小姑娘去参加什么比赛,而欧布那家伙又忙着处理什么事离开了银河系,你看,我是不是很够朋友?”
“希望你没有用我作为不立刻回去的挡箭牌,”几个月下来卷入好几场大事件的奥默,倒是不意外红凯又去忙的事实,只是回头打量了一下赛罗,“我可不想过阵子就被奥特长辈问候。”
“呃那当然没有啦!”已经打起了哈哈的赛罗,说这话有种他徒弟的愚蠢。
&t;divtentadv>也让奥默无声的叹了口气:“打个商量,报告里把杰斯提斯也算进去,最好写得醒目一点。”
“喔!可以!懂你意思!”
“不过说起杰斯提斯,他怎么没来?对怪兽完全不感兴趣?”
看着眼前这座属于亚波怪兽有限公司的合法怪兽养殖园,本也有着怪兽朋友的赛罗对此观感还行。
“还在加班呢,通过吉尔巴利斯的次元传送,奔行于不同的电子世界,他比我更着急这件事,昨晚还特意跑来质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些怪兽使带到这边来。”
“这有什么好质问的?”赛罗有些难以理解,“难道出了什么记录之外的事?”
“没有,”奥默说着,瞥了眼陡然亮起的光屏短讯,旋即转而远眺茜所在的高台,简单挥手回应后,再回头道,“简讯记录地很清楚,这群怪兽使内部出现了分歧,并且双方都没有和平解决的打算,毕竟那个世界的社会状态很稳定,也很固化。”
“我听说大半都支持那个少年的温和政策?”
“那是建立在被干涉意志的前提下的,”奥默摇了摇头,“事实上,鬼蛇先生与十驾先生在脱离原本宇宙后,都有一定程度的立场变化。”
“一个想起了自己憎恶的根源,另一个想起了自己本该追逐的人,虽然不至于立刻针对那少年,但要将那矛盾重新摆在明面上的话结果难料。”
最差的可能,大抵是SSSS.电光机王重演12集,而这次没有戴拿暴龙,也没有失马,至于怪兽使阿蓬能否成为超人阿蓬
正经的推演未来得找吉尔巴利斯,而在草率的推演中,奥默只能预见不论如何,两边总得死一个,或一个以上的结果。
至于战斗中再波及些多少人当前可没有古立特的修复光线啊
温和的社会改革仅仅只是蓬的期望,更笃信怪兽的力量的怪兽操控者,旨在一份以力量改变这个世界,能够跨越时间、空间的力量,甚至从生死轮回中解放有这些还考虑温和?
包括沉在内的怪兽使们,自五千年的沉睡中苏醒,在那个社会生活的时间尚不到一年,他们既无国家荣誉感,也没有社会认同感,对于追求目标的想法,没有半点留给“温和”这个词。
“在不同的文明、不同的社会环境下长大的异类,在接触获悉当下文明、社会时的反应”本就热衷观察这类状况的奥默,深知那擅长以暴力的人,总是连思考也带着暴力的轨迹。
尤其是那个世界的怪兽甚至并非原生的,与人类一同分享世界的生物,而是从人心中诞生的后来者。
只会被排斥。
只会想着“认真来讲的话,还是没有怪兽比较好”,就连SSSS.电光机王的结尾,也是“怪兽优生思想”的成员们被消灭殆尽后,仅剩的怪兽煌翼炎龙,跟随奈特与第二代,离开了那个宇宙。
可以说,直到结局,怪兽们也在那个世界没有容身之处,作为怪兽的奈特与二代目更是现实,没有提过丁点和平相处与理解的话来,更不用自己作为证据,就只是消灭对人类造成影响的怪兽,并将可能造成影响的煌翼炎龙带离。
没有怪兽操纵者的怪兽,就连存在价值也会失去,只能前往别处。
这份无法解决的立场冲突,正是电光机王原作的核心矛盾。
就连奥默自己,带给沉等人的两条路线,也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他只是给了第三个选择,一个更加清晰,更具吸引力的选择前往更适合怪兽操控者,也更适合怪兽生存的宇宙。
这可以说是对原本矛盾的逃避,但也确实解决了所有人的诉求,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
尽管他并未将这份动机也写入简讯报告里,但赛罗却是不难看出这一用心。
毕竟他在不久前,还见奥默对那两名叫做沉和麻中蓬的少年颇为上心。
也就能够无比坦然的,以奥特曼的身份,面对这群在另一个世界极可能成为恐怖分子团体的怪兽使,结果却没想到,率先质疑这一点的反而是那超级特工。
“他这么着急吗?”
“超级世界HyperWord派遣的能量体,超级特工HyperAgent,其显现身姿最常使用的模板,便是数据资讯,”奥默回答,“虽然也不是不能用其他媒介做承载,但数据资讯是时代愈发达就愈常见好用的载体与框架。”
“怪不得我听说他以前一直在数据世界巡逻,”赛罗恍然,“对他来说,那群怪兽使甚至可能是仇敌?”
“想来倒也没有如此狂热的地步,不过超级特工们最常对上的敌人也确实都是电子怪兽或是心灵怪兽。”
奥默说着,再瞥了眼因消息而亮起的光屏,继而再次看向茜等人的所在,旋即叹了口气:“看来不能再在这里透气了,我得过去看看,你也来么?”
“当然,我现在可太闲了。”
“可以去看看微光飞”
“打住,你小子不要老是让我去误人子弟。”
“认真学习之后就不会误人子弟了。”
“哈?你小子还想让我和捷德一起去上课?”
“学无止境啊,赛罗。”
“想坑我,你还差两万年呢!”
虽然感觉反复讲述怪兽使概念有点冗余,但既然真有读者不理解,甚至还有好些点赞看来得时不时来个总集篇x
NO.23:各自动摇的决心,是什么?
“说是两天还真就是两天啊”
东京都不如归台高中的天台上,鬼蛇俯瞰着远处的市容,简单的确定了没有回错地方后,便俯瞰起了下方操场上的学生们。
“记忆还在,那家伙不是常态影响的啊,居然敢扭曲本大爷的憎恨,再次回到这群混账的压抑环境下还真是想杀人。”
“天底下的学校氛围都一个样,不要说的好像你是因为受不了学校气氛才杀人的丢人东西一样。”
“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哦?这可真是富有勇气的盛大邀请啊,”手腕的手链延展出蛇首的手杖,奥默端详着鬼蛇那微微渗汗的紧张表情,“该从哪个部位开始敲起呢?”
“奥默桑”眼见刚来就起这种矛盾的蓬有些无奈。
分明这两天相处下来还算和平,怎么一到这里诶,其实他也觉得鬼蛇刚才的话蛮丢人的,只不过现充的情商让他有着沉默的勇气。
也让奥默得以成为他的嘴替。
“别急,我还没动手呢,倒是你该急一下自己的学校生活了,”奥默说着,以手杖戳了戳一旁那略显锈迹的天台门,一下就将其锁头杵断,“在电视上和队友内斗,两天没有来上学的麻中蓬同学会是什么状况呢?真让人担心啊,是不是?”
“”蓬听了这话,垂下头来,握了握拳。
倒不是打算给奥默来一拳,他只是很纠结。
那么,这里再介绍一下。
东京都不如归台高中的高中一年生,麻中蓬同学。
小学三年级时父母离婚,跟着母亲一起过,但也与父亲保持着联系,偶尔会去一起吃饭。
近期因为习惯不了母亲的交往对象上条先生对自己的关心,正在努力地试图搬出家里
未果。
比起搬出去住的开销,更大的问题显然还是母亲的不同意。
除此之外的生活倒是一切顺心,关系好的同学、朋友也有好几个,其中不乏异性朋友,学生生活正可谓是多姿多彩。
并且在这同时,他还加入了“怪兽优生思想”并一度说服大家去用怪兽做好事,以相对温和的方式改造社会,以至于上过新闻,也上过综艺,在班级之中是毫无疑问的一番人气。
但问题也正出在这儿。
之前与沉的内斗可谓是众目睽睽,甚至若非奥默主动护住当地人群的话,已经不知道踩出多少个小饼饼了。
即便有明眼人能看得出是落花流水怪兽有意护住人群,由此护住了麻中蓬的立场,但那紧接而至的社会舆论、各式关注,也足以让一个15岁的少年想要装鸵鸟。
在界门区待的两天虽然处处陌生,处处让他想起这边,但眼下真到了这边后
光是迈出第一步都得让他握拳。
“蓬。”
“十驾桑?”
这个时候,十驾的招呼令他回首,便见对方与貉、沉都看着自己。
“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在这里长大的,有一起生活的家人,也有认识得比我们更久的朋友,”十驾道,目光一如语气般温和,“以前你和沉一起来时,我们欢迎你的加入,现在也一样,但我也希望你不要那么轻易地割舍他们。”
现在的十驾,已经想起了队长失马。
也想起了队长失马分明和他们一同遭受背叛,却又在挣扎着准备反击之际,背叛了他们。
割舍了他们。
鬼蛇和沉看起来对此并不是特别在意,貉更是直接忘记了过去的记忆,但他不一样。
他最憧憬的就是那个叫失马的队长,曾经更是一度认为自己需要对方,对方也同样需要着自己,但对方的背叛,无疑便是对他那思想的最大回击。
&t;divtentadv>他在那部名为SSSS.电光机王中,看过与失马那样交锋落败的自己,也多少理解了失马背叛的理由,更是同样看了蓬那远比眼下更幸福的走向。
蓬自己也一样。
奥默说过的话并非完全开玩笑,这里的所有人,除去边上那个叫赛罗的,都已经看过了另一种自己。
对鬼蛇与沉而言,那部作品无非就是展示了一次失败与败因,根本无法动摇他们各自的意志。
但是他相信,对于自己,对于貉,对于蓬而言,那部作品带来的触动绝不会低。
尤其是蓬自己。
注视另一个更有勇气的自己所踏出的道路,会是怎样的感触?
十驾自己想象不来。
但他体会过被自认为很亲密的同伴背叛的感觉,不论当下是否理解,至少那一刻的感触,他不希望蓬的亲友也体会那样的感觉。
即便这两件事的根本完全不同。
“不过若是找不到目标的话,就来和姐姐一起去吃各种好吃的吧!”在气氛变得沉重时,一巴掌拍在十驾的背上,同时也朝着蓬笑着招呼着的貉。
就像奥默说的那样,和大家都不一样。
看不见的大手扭曲了大家的认知,唯独貉并无所谓。
SSSS.电光机王的反倒是给貉些许感触,但也仅止于感触罢了。
她和那个貉相似的只有迷茫环节,在那迷茫之后找到的目标却是截然不同,而这也让她与十驾、麻中蓬区分开来,以至于成为队伍里最怪异的定位。
在这场事件里,她就像个路人,而面对另一个宇宙的自己所走的道路,她也仅仅只有些低微的感触。
尽管抛开麻中蓬外的原“怪兽优生思想”群体,都与现界缺乏认同与归属,但他们也还都有各自的坚持与执念。
但貉没有。
作为一位没有过去记忆的人,她就像是现今大众二游里的失忆主角一样既来之,则安之,什么事件、什么人生、什么规划不懂,还没有,先这样吧.jpg
当务之急是思考晚饭吃什么,甜点吃什么。
就像她刚才对蓬说的那样。
她决定先享受当下的人生,若是蓬也找不到目标,她很欢迎探店之旅多个伴。
“虽然是怪兽操控者,但也一样能有不是怪兽操控者的朋友和同事,这一点倒不是我那个宇宙的特产。”见俩人都这么说,奥默也不介意再补充几句。
就在蓬怔然的目光下。
“和什么需要怪兽的社会这种宏大目标不同,这是只需要个人努力一点就能达成的成果。”
“不过能做出这份努力的人,首先得决心这么做。”
奥默说着,手杖再是一杵,将那天台的大门彻底推了开来。
“活在我那个社会的文化背景下,我做出那份选择自是毫无迟疑,可是你呢?阿蓬。”
“我”
包括不曾参与对话的沉与鬼蛇,以及在铁丝网边上站着的赛罗在内,迎着所有人注视的蓬,张了张口,旋即松开了拳头,冲向了入口。
“我去去就回!”
“别忘了注意楼梯啊。”
奥默倒是不忘补上一句比较关键的提醒,免得那踉跄的脚步声变成翻滚声。
NO.24:下一个赶到不如归台的,是什么?
且不提那成为班级乃至校园之星的麻中蓬会面对这样的校园生活,奥默等人离开了校园之后,也分散成了三支队伍。
十驾与鬼蛇,沉与貉,赛罗与奥默。
不计较人际提升,仅求顺利执行任务的相性而言,这样的组合分起来自是简单,除此之外更有一位杰斯提斯待机——说是如此,心急如他其实并没有在这个宇宙。
那位超级特工还在进行他那效率极低,但却能一定程度地削弱自己焦躁感的人力探索。
而在那枯燥且漫长的人力探索中,分出通讯功能来链接奥默那边,就能轻易赶来提供帮助。
当然,这份“轻易”,是靠着暂驻于神圣泰拉联邦某处地下机库里的吉尔巴利斯支持做到的。
本就能够通过异次元、异宇宙投放量产加拉特隆来进行探索,也作为远程信号塔的吉尔巴利斯,也赋予了杰斯提斯一份能够稳定异宇宙联系的挂载式部件。
而这份举动同时也意味着,杰斯提斯也担任起了移动信号塔的职责,由此得以顺利进行跨宇宙联系。
说是如此,但是……
“总觉得这个宇宙的壁垒很薄弱啊……”
摸着手腕上那宛若折叠双翼的银色手镯,‘伊贺栗令人’说起这话来自是堪称权威。
毕竟他作为最知名的宇宙该溜子之一,有着多次进行跨宇宙转移的经验与心得,而他所触摸的那略显浮夸的金属手镯,正是他的‘交通工具’。
究极手镯,实质帕拉吉之盾。
同时收纳着究极圣盾、究极赛罗之剑、奥特赛罗之眼(变身器),也能模拟奥特赛罗火花(赛罗版的奥特之矛)。
可以说是既是盾斧、又是背包、还能拟态其他武器,还有升级效果(可在赛迦手里升华为赛迦手镯)的奥特妙妙工具。
同时更是他借以穿越平行世界、宇宙的传送器。
理论上,它可以作为观测时空的仪器,但可惜,赛罗并不是那样的技术人才。
他只会将其作为大力出奇迹的破空输出口,将自己的大量能量注入其中,凭着其强悍的性能强行打出一个空洞——由此进行跨宇宙旅行。
不过就算是莽夫型选手,他还有一份惊人的本能与直觉。
赛罗的本能与直觉,强到什么程度呢?
强到它再加上红族的野性,能作为一个单独的形态存在。
叫做WildBurst/野性爆发。
释放红族的野性后,将本能与直觉完全发挥,不仅能够承受究极光辉赛罗变身的副作用,还能够打出拥有时空之力的小金人也无法预判的操作。
可以说是奥特版的自在极意功。
这样的直觉配上诺亚奥特曼那超越时空的力量,足以让奥默闻言回首。
“能触碰到其他宇宙么?”他皱了皱眉。
出乎预料的新情报,也将开启更多的猜测方向,同时也等于工作量扩增。
不过有手下使唤的话,倒是无所谓就是了。
奥默从上个月的加班生活中悟出了一个道理。
既然自己无法逃脱工作,还会忍不住增加工作,那么只需找到能够分担,甚至胜任工作的人就行了——兽之王奥默.林顿的跑路亦不失为一份明示。
该招人了。
事务所开了好几个月,等级也在稳步提升的当下,员工数量也该考虑提一提——所以他瞄准了杰斯提斯,也瞄准这些怪兽使。
与当前社会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同时也因睡了五千年醒来的缘故,看待世间一切都那么陌生的这群人,既是最无牵无挂的穿越者,也是情报多到足够省去面试环节的熟悉者。
当然,捷德与赛罗也蛮不错,只是和光之国抢人的风险有点大,而且啊……
而且……
以这两位‘见义勇为’的性格,压根不需要雇佣就会来帮忙,正如当下这般。
还省去了一笔雇佣费。
邪恶的资本家觉得就这样不用发工资,挺好。
“与其说是能触碰不如说……emmm…”还不知对方如何想自己的赛罗,还在沉思自己该如何表述一种感觉。
他又不是很会说话的一类奥特曼,要把自己的一种直觉表述得让人听懂,也是个抽象的活计。
不过好在,他的同伴是在奥棚所有片场里都较为少见的类型。
“简单来说的话,”就在他还在冥思苦想时,对方反而主动开口道,“是感觉空间在像软体生物一般蠕动,显得有些地方薄弱;还是感觉空间像褶皱一般重叠……又或是单纯的——从这里穿梭其他世界的话,消耗的能量会比其他地方少?”
根据他的只言片语做出的揣测,对方这话便是令他立马敲下手掌:“没错!起码要少消耗一半以上的能量吧!”
“要我来穿越的话,从这儿到你故乡那儿会很轻松。”
“落地后的余裕还能打个雷德王的那种?”
“起码再加个迪玛迦。”赛罗双手抱臂。
“了然,”奥默点了点头,抬手划拉着光屏上的通讯,问,“呼叫1组,城山公园观景台那儿有收获吗?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坑陷?”
身着那身白与金交织的军礼服,已然再度尝试过侧写的奥默,按照这座城市的分部确定过好几处可能扯上情报的地点。
公园观景台FineTower所在的,可以俯瞰大半城市的靠山醒目点。
怪兽优生主义复活时所处的埋藏地。
以及……单纯的作战,一场不在群众的记忆,却也不在怪兽使记忆中的战斗,会落至的最后一处——这点需要通过无人机之类的工具获得城市俯瞰图再做判断,所以这是由奥默与赛罗负责。
1组由暴躁、粗鲁的鬼蛇与稳重、优雅的十驾组成,负责观景台。
“还没有找到,奥默先生。”负责通话的自然是十驾,他有着能被赛罗形容以‘能够想起一位同伴’的声音。
奥默理解他说的是钢铁武士詹伯特。
通过毕泽那儿获取的穿越者资源多了,也会逐渐认识某些异世界的CV。
也不得不庆幸,得亏鬼蛇是个暴躁粗鲁的脾性。
倘若他和十驾的性子换一下,赛罗大抵得抡起袖子。
“不急,再转转,没有收获也不必急于合流,在周边转转打发时间也不错,还有,别把茜借给你们的模型弄丢了。”
“您说笑了,怪兽操控者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弄丢怪兽。”
“也稍微留心一下,就算你们离开了这里,这座城市也仍然可能蕴养出新的怪兽,既可能成为助力,也可能遇上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回收者……”
“您的意思是……”
“你们都看过那部作品了,也都知道奈特和二代目的身份与‘工作’,他们也有穿梭时空的本事,少一个奈特,却又来一个奈特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这也是从兽之王那儿得来的灵感。
与一位异宇宙同位体的相遇,虽然没有带来实际的调查进展,但却给他敲开了不少新思路。
“明白了,那么我们继续检索了,鬼蛇!等一下!”
“烦死了,自己跟上来!”
青年话末,大抵发觉了不耐心的同伴远去,简单的对话让奥默摇头关闭通话,却又因一道极具指向性的目光而下意识扬首。
视野触及的瞬间,倒似时光凝结般,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极缓。
他对上了一对金瞳,不像茶座那般灿然,也不似白仁那般肃冷,那对金色很淡,比色彩更浓郁的是那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期待。
那对目光的主人坐在斜上方二楼的落地窗边,是一位女性,有着颇为精致的面孔与一头粉色的秀发。
而比那一头粉色长发更加醒目的,是她两额前那宛若COSPLAY般的黑色双角。
在阳光透过玻璃的映照下,竟能反射出些许金属般的光泽。
让她比起人类女性,更像是一头恶龙,或是恶魔。
此时此刻,那恶魔正在朝他招手。
那是邀请的手势,在这之后,是重新彰显存在的时间,以路人与车流的喧嚣,将奥默的注意力从那安静中夺回。
“赛罗,有突发状况。”
“嗯?什么?”
“有一场突然的邀约,希望能有像样的收获。”
tips:十驾虽然外形设计像是参考了主唱大石昌良or樱井孝宏,但配音和詹伯特一样,都是神谷浩史。
而鬼蛇的配音是内田真礼的弟弟内田雄马。
同时,他也是托雷基亚的cv,不过因为演绎风格相差蛮大,所以很难听出来
NO.25:相对理想的未来,是什么?
一杯黑咖啡的醇香随着缕缕热气升腾,热饮的气息给窗外的日光都添上几分微醺般的迷蒙,但武斗派代表的奥特战士并不在意所谓气氛的作用。
同样的,端起那被黑咖啡的奥默,也一样无所谓空气的内容,毕竟他的正对面,放着一杯加了大量淡奶油的拿铁。
异端!
虽然这么说,但奥默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别人喝什么、怎么喝。
毕竟那又不是自己冲泡的。
所以当速子往茶座端来的咖啡里连续投入八颗方糖时,奥默会觉得茶座给速子分筋错骨也很合理,他并不会感到同情,还会提醒一句过量糖分对身体的危害。
眼下他也并不在意对方那‘没品味的选择’,只是打量着对方的手。
这是他的独特习惯。
并不是说他对手有什么独特的癖好,倒不如说对方那曲线惊人的上围才是正戳他的好球区,但这仍不妨碍他习惯性观察对方的手。
女性的五指套着白手套,乍一看像是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但事实上,那未知材质的手套紧贴五指,显出丰满肉感却又起伏略显差异的食指指腹与中指侧面。
那是茧。
这不是擅长近战的手,却擅长于指间支着指挥棒一般粗细的东西。
若非教鞭、便是法杖之流,他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出乎预料的口感稍稍打乱了他的思绪,也让对面的女性显出几分得意的笑容。
然后在奥默放下咖啡来的一句话中,笑容一僵。
“看来你很清楚我的喜好。”
放下那并非自己点选,而是在他落座时便已递上的黑咖啡,奥默清楚这本是某种下马威,但也实际暴露出了更重要的情报。
对于两天前才见过另一个自己,甚至几分钟前都还在想着另一个自己的奥默.林顿而言,他的逻辑思维都还会带着几分惯性。
“那么他什么时候会过来呢?厄尔苏拉小姐。”
他问,仿佛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那份僵硬,只是以小勺轻微滑动着杯中那黑色浆体的表面。
简短的开场白在一开始就做过了,在那简短的互通姓名中,对方仅仅报出一句陌生的名称,奥默也同样只是报出了奥默的名号,倒是赛罗犹豫了两秒,报上了伊贺栗的姓名。
在这种地方你倒是很谨慎啊,赛罗……但这本是没必要的事,看着对方那如魔界区老乡般的双角与臀后延展出的,细长且末端如桃心般的标志性尾巴,那尾巴灵动的变换着,让奥默很难将其当做COSPLAY的成果。
更别说,对方周身都笼罩着一层特别的能量,这种能量,奥默在企鹅物流的同胞那儿见过,也在当初神祝福音班的泥岩小姐那儿见过,更在阿黛尔小姐那儿见过。
她们都称其为源石技艺。
那是一种将名为‘源石’的特定能量矿物作为媒介施展的法术,作为异界法术体系之一,其存在本身,完全要比对方的自我介绍更能给奥默说明身份。
这也是那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的成员吧?
要不就是意外穿越的?
当然,这个‘意外’,指的是从故乡来到另一个世界的第一次穿越,而不是来到这里。
毕竟对方‘给’出了足够多的信息细节,让奥默非常确信对方绝非初次跨越世界与宇宙,她无疑是跟着另一位一起来的,并且那另一位要么与她足够亲密,要么之前就来坐过。
“早知如此我就不用出去逛了啊,之前坐过的地方居然就能蹲到目标什么的……”
大摇大摆,以恶魔的狰狞之姿小跑到边上的家伙,还没招呼奥默和赛罗,倒是就已经先坐在了厄尔苏拉一旁,并在坐下的同时,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看起来像是二十来岁的青年,同时也是令赛罗的目光来回确认的奥默.林顿。
其身着的制服,倒是让从刚才在楼下到如今,目光始终没什么变化的奥默,瞳孔微缩。
“怎么?你这反应不会也没考上吧?两界安全局。”
那身着两界安全局制服的奥默.林顿,轻笑着撤去了他身上的魔力,远远招呼着服务员来一杯黑咖啡的同时,也给赛罗叫了杯薄荷奶绿。
补上了厄尔苏拉的小小失礼。
“我很推荐这份饮品,这是我所在的那个宇宙里的您所钟爱的口味。”
“喔!还不错,不愧是另一个宇宙的本大爷!”
“很高兴您就像我记忆中的那般变化不大,那么……”
故作唐突的上前,省略自我介绍的迅速拉近关系,并在这同时,毫不介意与一旁那位萨卡兹女性的颇近距离,在奥默很难不皱眉的目光中,这位好似活成了自己理想的两界安全局执行者的异宇宙同位体,在其他方面让他感觉不是很理想。
诚然,他在执行任务,跟那些宇宙人套近乎的时候也有展示相似的交际技巧,但那都是工作需要式的逢场作戏,但他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将自己和赛罗作为工作需要的目标。
那放松的模样俨然是在日常交友,而这样的姿态,就是他习以为常的模样。
这不免让奥默感到有些郁结,干巴巴的回道:“我就没上大学。”
“喔!高中踏入社会的选择吗?”端起咖啡来的执行者吹了吹热气,“不会当佣兵了吧?”
“还做了训练员。”
这话一出,倒是对方的脸上浮出明显的惊讶。
“…这倒是让人格外吃惊,我在观测者那儿得来了那么多的‘我’的选择,竟还能从你这儿得来些新意,”表情古怪的执行者说着,又看了看一旁吮着吸管的赛罗,再回过头来看他,“所以你,也和那兽之王一样走的怪兽路线?”
他说着,手指指向不远处柜台上方,那里悬着一台液晶屏,上面正播放着前两日发生的骚动,五帝王的身姿赫然在列,之后则是一大片的漆黑。
“伊芙利特告诉我这件事时我还真没想到,那个传闻中脾气最糟糕的家伙不仅也在关注这事,还和她一个宇宙,可惜小丫头不听劝,还得我亲自过来才能把她轰回去。”
“他脾气很糟么?”奥默稍微回想了一下,觉得那个逼人除了推卸工作外,其他表现都很友善。
哦,作为五帝王和怪兽游行时确实挺吓人的,但也就那样吧。
“至少在观测者的描述中脾气很糟,沉默寡言就算了,耐性也差,一言不合就会动手,轻则断你一臂重则嘛……”执行者说着,还看了眼赛罗,旋即回头,“因帕克危机你们也熟悉对吧?”
这话听得赛罗一愣,毕竟他是亲历者。
因帕克危机,是捷德故事开始的基础背景。
指的便是当年贝利亚在和赛罗战斗中使用超时空消灭炸弹,由爆炸扩展的次元断层扩展到整个宇宙,直接导致整个边缘宇宙崩坏。
这场危机被称作因帕克危机,而提起这个也就意味着……
“我还以为他说的破坏宇宙,是指DCD那样的根基破坏。”
奥默听着很不真实。
“想多了,那家伙全力全开会直接从物理层面摧毁宇宙,观测者那儿有他的档案记录,所以看到他就想跑,结果还是被抓住了,”执行者耸了耸肩,“不过他那数据化身体修复也简单,倒是兽之王愿意离开出乎我的预料,你怎么做到的?”
“……大概是因为我展示过我的黑暗,而他也觉得自己不适合处理?”
“哦,他把你当代言人了,我说之前怎么整个异时空频道里都是他的怪兽签名,内容全是让我们滚。”
“?”奥默头顶打出个大大的问号。
“什么频道?给个识别编号,不是!他怎么把其他我赶回去了!!”
他前两天还畅想过能不能抓到其他的奥默,直接投出接力棒呢。
“别急,虽然这么喊了,但不是也有我这种例外嘛,你要相信自己的逆反心理,有些人越是喊滚越是想来。”执行人安慰道。
“我有这种逆反心理吗?”
“呃……”
“说话!”
“正常发育应该很难吧?这次要不是伊芙利特在这儿我也不来。”执行者尴尬道。
好奇心会害死猫大抵没错,但奥默并不是猫。
绝大部分奥默.林顿都以谨慎为旗,是能凭着对危险认知而抑制好奇心的反常社会个体。
“之前一直没机会问,你口中的伊芙利特是我认识的那位么?莱茵生命的?”
“对啊,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和两界安全局合作还挺密切的,我好几位助手都是那边特派的啊。”
“这位小姐也是?”奥默看向厄尔苏拉。
虽然对方可能年纪不小,但不论是萨卡兹还是真恶魔的算法都不必按照人类寿命来,叫年轻点总是没错的。
只要别叫小孩就行。
“我不是罗德岛的,我是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厄尔苏拉有些着急的喊道,靠着她身上仍然正常运作的源石技艺,这饮品店的周围人并未投来诧异的目光。
哦,原来是这个组织……奥默了然。
他对这个组织有印象,是罗德岛对外扩展的独立企业、团体中,朝着魔界区发展的群体。
不过说不是罗德岛……
最上面的所属还是得填罗德岛吧?奥默虽然这么想,但看她这么急,也就没提。
“她是魔界区那边特派的,”执行者也同样没提,还仿佛替她强调一样,让她顿时昂头挺胸起来,而两个奥默已经对视着心照不宣,“你认识伊芙利特却不认识她么?”
“你应该直接问他,他那个宇宙的莫斯提马是不是还端着那两根法杖。”厄尔苏拉说着,如玩翻盖手机般的晃着手里划出的怀表。
“确实端着。”奥默点了点头,正想问点什么却忽然想起初见对方时的那种时停感。
那原来不是错觉么……
“嗯哼,所以那就…”
“好了,扯远了,”瞥了眼一旁已经开始猛抽吸管的赛罗,执行人打断了那粉发萨卡兹的话语,“寒暄到这儿就差不多了,该做报告和笔录了。”
“报告和笔录?你还是我?”奥默皱了皱眉。
“都做,都做,”执行人无所谓的抬手自半空划开一道法阵,从中摸出两道便携屏幕与几页羊皮纸,“我作为界门区两界安全局那边的首席执行官,被下达调查这次宇宙覆盖事件的原因。”
“只是调查原因?”
“对,不负责解决,”仿佛心意相通般理解对方关注重点的执行官,点了点头,“但情报就帮了很多忙嘛,你作为兽之王认可的代言人肯定有能力解决,回头还有什么情报上的问题,可以试着找观测者。”
他说着,将光屏和羊皮纸各递一半过来。
“不好找吧?”奥默随手接过进行操作。
俩人都像是轻车熟路,仿佛来家庭餐厅画漫画、补作业的极东人一样相对埋头,各自操作。
却也仍进行着对话。
“对大部分人来说确实很难注意到他,但我们肯定不在大多数里,细心点就行了。”
“真自信啊。”
“反正他肯定不会在乎兽之王的警告,在是肯定在的,就是出现时机不太好说。”
“原来如此,不过我有件事比较好奇啊,你还有在看赛马吗?”
“我还照常下注几笔呢,每年稳定赚零花哦,还请过小马驹吃饭,倒是你,担当是谁啊?”
“爱丽速子。”
“喔…那位啊……”
“不过曼城茶座和美浦波旁我也在训练,还有爱慕织姬。”
“?你几个肾…不是,几个肝啊?”
tip:1:
首席执行官奥默.林顿,正常考上大学,顺利入职两界安全局,在五年内从下级执行人晋升为首席指挥官的宇宙版本。
一度回到魔界区深造。
与罗德岛、迦勒底、灰鸦小队、神祝福音班等企业、组织保持友好关系,并多次在关联案件中进行协同作战。
虽有手下团队,但却仍热衷亲赴前线增长见闻。
厄尔苏拉、伊芙利特,以及尚未出场的施怀雅与年,其实都不是以罗德岛特派的方式协助,而是各自以魔界区特派、高中社会实习、作为朋友提供协助的名义,以及——寻找拍片灵感来蹭个名额。
但执行官坚持声称这是企业特派,既是源于与博士的友好关系方便找补,也是因为这番说辞能够方便避免投诉、弹劾,以及方便报销。
tips2:大家会关注的三俗内容:首席执行官常年登上界门区八卦报刊,曾蝉联绯闻板热搜连续三个月。
tips3:执行官并不使用怪兽的力量,而是凭借魔人的血脉天赋的近战修行与对内心黑暗做熔炉进行七宗罪谱系的强大施法能力作战,因为过于多面曾在与罗德岛的临时合作中被划入特种分类。
tips:莫里森.林顿在执行官的严厉教导下成为了氏族领袖
NO.26:不变的共同点,是什么?
【档案1:
以电子世界为主的多元宇宙统合,以超级特工古立特的形态凝结,并且持续不断的进行着反常的程式推演。
推演内容包括且不限于:合体龙人戴拿泽昂的缔造、已死五千年的怪兽使复生、数据生物的成体化、以古立特的基础数据异化增殖等现象。
……
结论:由杜鹃台为主程式演化的不如归台,正与杜鹃台一同大量扩展、再演算。
同样的现象也出现在其他存在“Grid”代码的世界,皆是以其代码为核心,延展化作完整宇宙。
并经由Gridman的数据联系,化作一整具庞大宇宙集群。
尾注:遵循基础逻辑与已有素材再推演的程式宇宙,与生物体的“做梦”高度一致,或许这些世界都是古立特的一场梦】
【档案2:
怪兽资讯的动摇无法以古立特的思维回路解释,根据观测者的情报交换,我确认到了整个多元宇宙……我将其命名为“古立特宇宙”的反常宇宙集群之外,存在着一匹怪兽般的存在。
祂就像整个软件里暗藏的病毒,扰乱了诸多数据宇宙的底层逻辑,并导致数据增殖速度极端提升,也变相给所有宇宙带来墒增。
同时墒增也让诸多混乱现象更进一步……
祂的存在对整个古立特宇宙都非常致命,但既然做到这一步,意味着祂本身也有着惊人的权限。
我有理由怀疑,祂的存在本身或许也与整个古立特宇宙有着直接关联。
或许是古立特的反面、侧面一类的存在。
也或许是单纯偏向于怪兽资讯那一侧的极端产物?
……
已证实的结论:对方尽管有着确切的形体,仪器反馈却并未给出生物体征数值,祂或许只是某种投影,又或是无生命的现象。
我姑且将其命名为混沌使者,因为祂导致的现象与其惊人的权限,让我想起那些赛博坦口口相传的Unicron/宇宙大帝。
尾注:我尝试获取祂的所在坐标十三次,均以失败告终。
很怪异,分明祂只是一种现象,但却好似学会了生物的趋利避害……甚至给我一种更在那之上的感觉。
像是在有意识地躲避我的探查。
考虑兽之王与观测者等存在的到来,或许祂已与我的异宇宙同位体有过交手】
“……”
手指划过那光屏的最后,奥默那面无表情的脸下隐藏着些微的心虚。
之前的按下不表的怀疑,在另一个自己的笔录上得到了同样的反馈,即便那与自身的意愿无关,他也终归是感受到了某种因果的报应。
这种时候就该转移注意。
“你还没看完么?我写的那点东西没什么帮助吧?”
放下那已经扫过两遍的便携光屏与其下方垫着的,写有具备法力效力的契约羊皮纸,他习惯性地抬手拧了拧鼻梁,继而抬眼看向对面。
在对面,自称首席执行官的奥默.林顿还在以手指滑动着光屏。
“怎么不算帮助?能塞进报告糊弄上级就算帮助!”对方回应道。
那宛若一面映照未来的镜子,一副奥默过上七八年会有的面孔上,正有时不时的嘴角勾起。
和奥默自个儿看笔录的状态截然不同,对方的表情始终都带着几分轻松甚至轻浮的笑意。
这本应让奥默感到不快,但作为那笔录的书写者,他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因为调查活动本身时日尚短的缘故,奥默在报告中提及的公事内容,远不及其他的活动详实。
写的都是些:窥见粗腿怪兽、尝试探索遇上兽之王、转移怪兽优生思想矛盾之类的经历见闻,也就让笔录的纯度大大降低,日记的纯度大大提升。
尤其是在与兽之王的交流书写中,包括了凭借对话与观察得来的情报注解,奥默倒是不难理解对方为什么能看得津津有味。
委实说,要不是大家都有‘想要早点下班’的想法的话,奥默也希望和兽之王,以及眼前这位执行官多聊聊。
即便两位都会时不时让他生出‘迦勒底传统思潮’,但委实说……
‘了解不同人生走向下的自己’,这一行为本身还是颇具趣味性的。
考虑兽之王的极端状况,大抵还有警醒意义。
只可惜,不论是什么版本的自己,都在追求摸鱼。
甚至于兽之王,还行了孽畜之举!
在公共麦恐吓所有人是什么意思!那些可都是潜在队友啊!
我特么还想抓壮丁呢!
“其实不难理解,兽之王那道威吓横亘于所有异时空来客的跨宇宙频道,算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清场。”
“饱和式救援既是效率,也可能造成妨碍的意思么?”望着对方那突兀发言的面孔,奥默多少体会到了那些认为自己会读心的人的感受。
“没错,而且委实说,察觉到这片宇宙危机的存在并不只是我们而已,”执行官说着,好似习惯般的手指交叉,“这片宇宙的超级特工也是不少,其中既有所谓的正义之士,也有些拜倒于混沌的恶徒,除此之外还或许会有其他的投机分子——这些人都是潜在的妨碍。”
“比起预料之外的援助,我们都更希望去除预料之外的妨碍,不是吗?”
“我觉得这和我抓不到替死鬼是两回事,”奥默以一句话,赢得了厄尔苏拉惊异的目光,好似难得见到有人能够这么轻易突破执行官的逻辑圈,“多元宇宙这么大,总该会有更适合奔赴前线,且让我和你们一样退居二线摸鱼的奥默版本。”
“不会有更合适的了。”执行官摇了摇头,提起光屏晃了晃。
“你不仅是怪兽使,还是和那些怪兽操控者同源的力量类型,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会来到这里,不是么?”
这代表什么?
代表奥默的故乡所在的宇宙,也被纳入了古立特宇宙的辖区。
是因为被囊括在内,才有机会觉醒那份同源的力量,还是因为觉醒了那份同源力量,才会被囊括在内——
——这个到底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奥默并不清楚,但这不妨碍他意识到这份异常与他切身相关。
“电子世界之外的神明,更加高维的存在:新条茜,这是我从你那儿获得的情报中,这是继‘成为训练员’外,第二条让我格外惊讶的点,很值得注意。”
“你与我所知的所有奥默.林顿有着最为明显的差异。”
“新条茜这一个体,对处理这件事很重要?”
“我不好说。”
“……”
“别这幅表情嘛,就算都是奥默.林顿,大伙的视野也是不一样的。”执行官摊了摊手。
“我自认作为两界安全局的执行官,见过太多与异世界、异宇宙关联的矛盾,算是视野颇高了,但要说兽之王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也无法妄自揣测。”
“不过就我个人的职业嗅觉而言,新条茜这样的存在在“独特性”上毋庸置疑,甚至我有理由怀疑——你的那份怪兽操控者能力觉醒,也和她有关系。”
“她真有这种想法的话,大概会迫不及待的炫耀自己的成果。”
“万一不是她主观造成的现象呢?”
“你在这座城市驻留的加拉特隆,既是这座城市的异物,也是你得以联系故乡的信号塔,对吧?”
“你想说,茜也充当了信号塔?”
“神用过的一切器具都会被冠以神圣的名号,在我的故乡,这是人类自相情愿的价值包装,但也有些世界确实遵循着这样的规则。”
“神的力量与意志会辐射于祂们所行所见的每一处,无所谓祂们想与不想,既然你也是奥默.林顿,那就不难理解这个道理。”
“我不觉得她像一个女神。”奥默淡道,仿佛在阐述一句常识。
哪怕是日轻里面愈来愈多的,没个正形的女神,也不会是新条茜那样。
中央特雷森山坡上那个更合适。
“但她确实携带着一份特别的力量,理应带着,”执行官提起手中的勺子,“你能试着回忆一下么?”
“不用,”奥默抬起双眼,眼中有几分无奈,“她还能创造有力量的怪兽模型,杰斯提斯也不止一次表现出对她本能的畏惧。”
“而在最近十几天,他畏惧的范围还开始囊括我。”
“杰斯提斯,报告里提到的超级特工?”执行官问。
“对,作为辅助武装存在的超级特工。”
“那么很容易得出一份结论,”执行官交叉着十指,轻轻点在他自己的下颌上,“她影响你,而你也成为了‘古立特宇宙’得以扩张的道标,就像突然插上的旗帜,代表了土地的所有。”
“也或许是她充作旗帜,”奥默拧着鼻梁向后一靠,“她拥有杜鹃台的权限,而在这古立特宇宙中,杜鹃台的数据量正大量复制增殖,若是这份底层权限不变,那她的存在便是举足轻重,仅次于古立特自身与那所谓的混沌使者。”
“更重要的一点是“高维”,记住这一点,”执行官抬手端起咖啡,将余下的液体一饮而尽,“《电光超人古立特》的原作无数强化,都是基于处在高维的人类所提供的力量干涉,这份优势带来的援助可谓是机械降神般的强大。”
他说罢,指尖泛起暗红的法阵,缓缓转动,构筑成奥默相当熟悉的老式通讯纹章。
这相当熟悉是个怎样的熟悉程度呢?
是他从小就在保育福利院里见过的熟悉程度——那些叔叔、阿姨、嬷嬷、老师们,都不用便利的手机与终端,而是用这种老式的通讯魔法进行通讯。
而作为他们的小小助手,奥默当然也会这一手。
如今也能靠着芯片,做到记忆不退化的完全复刻。
但他也已然习惯了科技的便利,差不多有好几年没见过这东西了,没想到对方作为时代前端代名词的执行官,反而在用这么老式的通讯方式。
“那么,情报交流就到这里,让我联系一下我的接送司机。”
他说着,对着法阵展开的纹路问:“埃尔梅罗在么?”
回应他的是一道沉稳的男声。
“他临时有事离开了,叫我等你消息。”
“他有事怎么不把格蕾留下,”执行官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无语,“哪怕是巴格斯特或梅露莘替班也正常啊,怎么会是你?特雷西斯。”
“我怎么知道?我和特蕾西娅来跟时钟塔谈生意,突然就被拜托帮你接线,都没跟我说清楚就没人了,你又在做什么?”
“除了加班还能干嘛,帮我联系碧翠克斯,就跟她说开启天门,你被强加的工作就结束了。”
“老跟在你边上的那只菲林么?我还得联系一下罗夏博士。”
“你去问特蕾西娅都比联系博士效率快。”
“也是,所以你要回来了?”
“不然呢,等年导过来就启程,老子要当第一个下班的人!狠狠嘲笑你们仨!”
“……”
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心,装没听到这对话的厄尔苏拉,奥默再看向一旁对他挤眉弄眼的赛罗,最后重新看向那在通话途中气质大变的另一位自己。
继续选择沉默。
tips:首席执行官并未加入什么叫做归源之堂的组织,但终端里有一款叫做“人生难得摸”的可疑聊天室
NO.27:,被藏起来的核心,是什么
“2组,有什么发现吗?”
“你终于联系这边了!”
“稍微有点事耽搁了,赛罗应该有和你们说吧。”
“说是说了,但和沉呆一起也太无聊了,为什么不换成十驾和鬼蛇呢,你和赛罗也行啊!”
“这个‘也行’真是狠狠伤害了我和赛罗啊,貉小姐,你要这样的话,我就要考虑把你的奶茶递给赛罗了。”
“诶!别啊!我其实很期待和你与赛罗组队哦!”
“……果然是不论如何都很难习惯这样的你啊,是不是变得圆滑了啊?不论怎样,先进行报告吧。”
“那说好帮忙带的奶茶?”
“给你留着,报告完了过来拿,如果你们那儿也没有收获的话。”
“确实没有收获,既没有像是大脚印一样的痕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图案与字迹,稍等一下,我问一下沉……”
短暂的通话沉默后,是沉的回应声,接着是貉的大声重复:“他也说没发现!”
奥默倒也并不失望,只是和一旁的赛罗对视一眼,旋即道:“那就在南面高架桥那儿集合吧,十驾与鬼蛇也会先后赶来。”
“那个…我能稍微慢点么?”忽然间的,那边的通话有那么几分扭捏。
“如果是想去看看山中历所在的话,我可以帮你锁定住址,这样更效率。”他平静道。
掌握着加拉特隆,更掌握着吉尔巴利斯卡片的奥默,在这个网络版本并不出色的地界,能够轻易实现信息介入管控。
想盒谁就盒谁。
“诶?没有,乱起哄在看动画的时候就够了哦!我是想…想买一家店的点心,可能要排队。”
“…请你有一位网络红人的自觉,貉小姐。”奥默的声音有些疲惫。
曾提过,得益于麻中蓬的良性感染力,这个版本的“怪兽优生思想”在兽之王出现前都是走的温和改造路线。
一度出入于媒体的长枪短炮下,各个都算是话题热度不低的公共人物。
并在这同时。
作为团队里唯一一位女性,同时更是面容姣好,身段丰满又不失曲线的魅力女性,貉小姐的人气甚至是团队里最高的。
其身姿不仅在报纸板块上,更一度出现在杂志页面上。
就连最频繁代替同伴出镜,在公众眼中完全就是怪兽优生主义队长的十驾先生,也是一样远远不如。
这还得亏她没有再顺势接受一些广告、写真拍摄邀请什么的,虽然如今的她不乏干劲,整个人都和奥默印象里的那个摸鱼怪不一样,但还是对这些领域没兴趣。
馋嘴倒是真的,在一开始赛罗通知所有队伍,告知奥默这边遇上状况,得在饮品店待一阵的现状时,一队还只是鬼蛇在就‘奥默是不是想偷懒’的猜测而嚷嚷时,二队就是貉立马发来通讯——她在探店杂志上见过赛罗说的店名,问能不能顺便带杯奶茶。
奥默听了赛罗的转述,一度沉默,只能打个6出去。
然后确实带了杯对方报上的口味。
和任性的室友和任性的临时室友相处多了,就会觉得这点要求虽然不合时宜,却也不算什么。
总比让她自己去买,然后与阿蓬同步抗压好。
——在奥默的猜测中,麻中蓬这个点大抵还未完全应付完同学、校园、家庭,以及闻讯而来的媒体人包围。
作为训练员,奥默对这种包围圈可太熟悉了。
不仅熟悉,还有帮忙处理的经验积累。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便出手。
阿蓬若想稳住自己生活的‘社会’,奥默这个‘陌生面孔’就不应该代他接杆。
同样的,十驾这样默认失踪状态的熟悉面孔也不应该。
整个队伍里只有麻中蓬有着社会生活需求,其他人都是换个世界生活都无所谓的‘光脚选手’,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有着‘大家都作失踪处理’的默契。
同样的年龄段,同样能够听到怪兽之声的怪兽操控者,沉和队友们的关系很是‘表面兄弟’,但麻中蓬却是无需怀疑的团宠。
就连找回了记忆与执着,对‘人类灭绝’重新提起兴趣的鬼蛇,对他的关照态度也没什么改变。
不过说是如此,鬼蛇现在看起来还是蛮正常的。
毕竟他知道一旦他打算贯彻一下目标,奥默立刻就会拎着手杖过来。
在解决了沉的执着之后,鬼蛇的执着就成了最麻烦的东西,奥默目前也没有作什么开导,也很难做开导,鬼蛇这种执念没什么道理可讲,只能用生活辅以时间来磨。
不过委实说,奥默在整个组织里看中的也就沉一个,观感次之的麻中蓬与貉,都是放着不管也问题不大。
而十驾在他眼中本是可以作为失马雷达,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
失望归失望,倒也没什么恶意,相处起来蛮愉快就没理由不拉一把。
至于鬼蛇,就是纯纯的不受他待见了。
会一并带到这边,也只是对怪兽使凑个整整齐齐的仁至义尽。
若是这家伙真的死不悔改,他也不介意多送一个人去监狱。
大伙儿不会有意见。
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几个性格或多或少都有些怪异之处的家伙,在五千年的沉眠中苏醒过来,其唯一联系点也就只剩下怪兽了。
不过好在,如今的队伍里还有麻中蓬这样过于正常,会关心、帮助队友的队员。
当然,在这个队伍里,他这样反而有些不正常。
而这样的成员,还在当下增加了一位。
“就算换身衣服,戴上帽子也是没用的,貉小姐,”奥默叹息着,感觉麻烦的姑奶奶又多了一位,“不如你直接告诉我哪家店,我帮你买得了。”
“啊,没问题吗?那家面包店…队列很长。”
“无所谓,靠怪兽能力很容易就能拿到。”
“……”貉一时语塞。
弄不清谁才是在法治社会下长大的人,又是谁才是怪兽操控者。
“不过我不确定我手中的极东纸币能否在这里用,你先把钱交给我吧,我回头拿走的时候顺便留给店家。”
喔…他也不是完全乱来。
“怎么了,貉小姐,你还在坚持自己买么?如果真是想见谁的话,我和赛罗会帮你保密。”
“是啊,单纯的保密我没问题哦!”光之国大嘴巴如此说道。
“都说了不是!你们也太爱给别人凑对了!”貉似是气急,受不了这帮子嗑cp的。
“地址发你了!给我买那虎皮蛋糕和红豆面包!!”
“好的,误会的事我愿意道歉,总之你和沉尽快来足立区的堀切桥集合,如果没意外的话,这里就能找到你们那位前队长的位置。”
“我会马上过来!”
“这语气像是要过来给你一拳。”赛罗摇头,看着奥默专注于无人机提供的地貌所推演几处可能的战斗地点。
对他不远的将来感到一丝忧心。
结果奥默却是出乎预料的洒脱。
“真生气了的话,那就是我的问题,给一拳也无所谓。”他说着,瞥了眼这临近郊区而稀疏的路人,尚未瞧见观测者的身影。
执行官那家伙,走的时候就和兽之王一样干脆,给的情报与协助虽比兽之王多,但也没有最核心的地方——怎么找到罪魁祸首?怎么抵达古立特本体所在的宇宙?
这俩最大的问题没解决,这情报协助也就和没有一样。
至于那俩人都有提到的‘观测者’,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看到对方疑似对方的身影。
说什么细心一点就能看到,那家伙不会压根没来吧?
倘若如此,那也只能按原计划流程开展调查。
失马的线索、奈特的线索,虽人手足够,却也仍显麻烦的调查,还在继续。
NO.28:训练场的一般路过奥默
“奥默桑!能让米浴和波旁并跑一次吗!”
“倘若当事人都愿意的话。”
放下手头那由一条条情报资讯构筑的思维导图编织,奥默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的辅助屏,转而看向一旁那气喘吁吁的贝利亚之子。
对于这几日都在忙于追查线索,或在外指挥,或亲自查探的魔人佣兵而言,朝仓陆已是有五天不见的稀有角色。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
毕竟上次的情报还是对方与杰梅斯一同劝说米浴报了十月后半的地方G1赛事,可以想象在临时抱佛脚的环节上,这三者会是多忙碌。
这样的忙碌,到了十月后半,还会是能够覆盖全校的氛围,仅有个别马娘与训练员得以避免。
毕竟是十月后半月。
因为秋华赏这类G1比赛,以及秋泰拉赏和菊花赏这俩重量赛事都必然会放假的缘故,学生们在这个月的课程安排也会肉眼可见的紧张些。
而诸如千明所在的医务室、鲁道夫、白仁所在的学生会、骏川小姐所在的理事会等功能单位,其忙碌程度都会呈几何倍数地提升。
如今虽还未抵达那15日,但那忙碌的苗头却已初显端倪。
像是这两日偶遇的皇帝,总是或多或少地,带着几分无处安放的焦躁,而绿色的秘书步伐总是匆忙,甚至一度掰着手指给奥默训练员讲述自己的休息时间是怎么死掉的……
也像是矮小的理事长不再频繁刷新于训练场,校园中奔波的风潮也少有带来那白色的小礼帽。
许多变化都是在细节处展现的,但在这之中,却也存在着某些不变者。
譬如在这个月并无比赛,且学业也无忧的优等生爱慕织姬,仍然是那样高频率的刷新在活动室。
也譬如闲得好似无业游民般的葛城王牌,要么来指导波旁,要么纯粹闲来无事——因为被学生会和医务室赶出来,而寻觅其他能打发时间的地方。
这样送上门的劳动力,奥默自然不会放过。
他正缺人分担工作量呢,葛城王牌正好能专业对口,帮他看着训练计划排布最多且密的赛博马娘。
“去和远处那位黑发的小姐聊聊吧,你也对他并不陌生吧。”
他朝着远方那以黑色大衣的背影示人,倒像是什么恶魔猎人般的葛城王牌扬了扬下巴。
作为退役赛马娘,更是知名赛马娘,虽然本身就时不时搞失踪,但在她出现在校园内的最初几天还是风波不断。
在被人目击进入林顿训练员的活动室后,更是给奥默的风评添上了全新的负重。
不过如今都是过去十几天了,就连训练场上的其他赛马娘与训练员们,也都习惯了奥默与葛城王牌这俩组合的时不时出现,反倒是不曾出现在大家视野里的朝仓陆,看到这一幕既惊讶,又有些拘谨。
“呃…葛城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看,这就是老实巴交的小朋友,没有被大伙儿网络上的‘王牌哥’昵称所污染,口中竟还抄着‘葛城姐’这样珍奇的称呼。
“她现在是波旁的助教,你应该多关注关注她,毕竟她身上那位想要归乡,也得等伱们那儿的消息。”奥默平淡道。
艾斯奥特曼,但却不是朝仓陆他们认识的那位艾斯奥特曼,其家乡乃是另一个宇宙。
这么乍一听好像光之国那边帮不上忙,但实际上光之国办事处和天门之城官方关系密切,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在通过“天门”来搜寻葛城王牌身上的艾斯奥特曼所在世界。
不过这显然是个需要时间的过程。
就像奥默这边对古立特所在世界的排查也是花了好几天一样,一旦时间拖长,当事人就会考虑放下心头那对现状毫无帮助的焦躁。
现在的艾斯奥特曼便是每天正常监督葛城王牌的自我修行,以及作为随身老爷爷陪她无聊时唠嗑,再之后则是对奥默、赛罗这类能够与他直接沟通的存在唠嗑。
朝仓陆当然也是这样的存在,但显然,这小子这段时间的心思都在另一位黑发小姑娘那儿,都没怎么关注空巢老人,甚至会因为葛城王牌在这儿而惊讶。
“助教?”
扭头看向那风衣上划着“葛城荣主”四个大字,其实比起恶魔猎人,更像是什么暴走族的背影,他的脸上岂止是惊讶,简直是难以置信。
“我听说她连那位会长都胜过?!”
“大家都对此印象深刻。”奥默微微颔首。
葛城王牌的生涯史,最为人熟知的,通常也是极东杯的那一战,胜过千明代表与鲁道夫象征,被称为‘极东的王牌’。
不过委实说,赛马娘的战场是很卷的。
赢过一次不代表就能不断赢下去,在之后同样有这三者的有马纪念上,鲁道夫象征便夺回了冠军达成‘复仇’,而那同时也是葛城王牌的退役赛。
虽然输了,但那逊于鲁道夫二马位,却又胜过千明代表一又二分之一马位的亚军成绩,也给她上一战胜利提供了有力的实力证明,不至于被视作‘运气好才赢过鲁道夫’的冲击波。
正是这样一位名马娘,就连刚接触这个圈子没多久的朝仓陆都清楚其事迹。
一听她来担任助教,贝利亚之子再回过头来看那魔人,便是满满的崇拜:“奥默桑是用什么方法让她答应的?”
“正常拜托,或许还加上请客之类的。”
“诶?”
“别被她那暴走族借字一样地,从エース中借来的‘栄主’背影吓到,”奥默说着,瞥了眼手头辅助屏上亮起的文字,缓缓站起身来,“能成为奥特战士人间体的存在都不会可怕,甚至可以说是很好说话。”
“你也可以试着拜托她指导米浴,作为先行的心得,她大抵有着不少。”
“呃…”回头看了眼那很有气势的背影,小陆咽了咽口水,提起了他陪伴的那位马娘所缺乏的,在人际交往上的勇气后,回头便见奥默收起的屏幕。
“奥默桑要离开了吗?”
他有些意外,本以为奥默坐在这里是在履行训练员的职责,毕竟远方的跑道上正奔跑着一道栗红色的身影。
本以为站在不远处的葛城王牌只是个路过训练场的路人,结果现在一看——奥默才是路人。
“嗯,那边有些成果了,这边交给王牌哥就好。”
王牌哥…还不太能理解这个外号的朝仓陆,只是心里吐槽着,看着奥默对他微微颔首,也对着不远处忽然回过头来的葛城王牌点头。
俨然是通过心灵感应来知会过。
“那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