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老祖宗浑身都是宝！
王大海明显感受到，二小姐今天情绪不是很好。
上车开始就在后座回手机，眉眼又冷又燥，像是下一秒就要抓狂。
王大海求生欲很强，就安安静静的开车，一点也不敢打扰。
苍天无眼：视频是江允阳给你的？
江玄向来是——道义放两边，夏夜摆中间。
直接就回过来。
江：嗯，是他。（江允阳：？）
夏夜：……小阳阳，你死定了！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拍。
他确实有乖乖听话没发到网上，但却单独拿给别人看了！
还是她最不想让看到的那个人！
想起视频里自己穿短裙的样子，她就想拿块豆腐撞死自己。
汗毛都立起来了！
夏夜：江叔叔，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她想让他把视频删掉。
可江玄还没问她，就像已经知道了似的，直接就回。
江：不能。
反应很淡定。
反正他已经把视频存下来了，还备份了一份，锁在保险柜里……
夏夜觉得江玄这人真的有些怪，以前就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现在，就连这种让她抓狂的气愤，也很熟悉。
这个人，就是不由自主的会让人在意。
她穿裙子的视频，如果是让其他人看到，可能还好一些，可偏偏就是让江玄看到，感觉最羞耻啊！
苍天无眼：我觉得你这人……有点怪怪的。
此时已经回了老宅子的江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
视频里小嗲精的配音虽然很适合，但若能换成夏夜自己的声音……
江玄眸子的颜色深不见底，在他又双叒一遍刷完那条视频后，退回聊天对话框，才看到夏夜发来的这句话。
江：哪怪？
苍天无眼：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江玄慢条斯理地扯松了领带，对着手机屏幕陷入沉默。
小女孩这是起疑了。
少顷，他停滞下来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
江：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会不会是因为……你有点喜欢我？
他没多想，就想着打个岔，让那小女孩不要纠结于他的身份。
却不自觉间，对夏夜进行了诱导型攻略。
此刻，坐在车子后排的夏夜，对着江玄语出惊人的回答，大脑有些宕机了。
嘶……
难道她心里一直对于江叔叔有种怪怪的感觉，是因为……她喜欢他？
所以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穿短裙的视频？？
也有可能啊……
江叔叔长得好看，确实挺招她稀罕的……
一开始挺平常的对话，可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江叔叔后，忽然就有些不自然了。
夏夜没再回复，把手机扔回书包里。
透过后视镜，王大海注意到二小姐，脸色有点蕴红。
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
回到家，夏行正在沙发那儿等她。
见她回来，赶紧站起来，心里还怪激动的，忽然就能理解顾明织每次看到他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小甜糕，二哥想问你件……”
夏夜压根没听到他的话，头也不回地拐了弯，往自己房间去了。
热脸贴冷屁股，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夏行并不介意，长腿迈的步子大，夏夜走到房间门口时，恰好被他赶上。
夏夜手撑着房门，回头注意到他：“二哥？怎么了？”
夏行以前看夏夜满眼就是疼爱，觉得他是福宝小锦鲤，投资都能稳赚不赔。
可这会儿再看夏夜，他眼睛里还有烟花绽放。
投资方面他是外行，但电竞方面，他绝对有发言权，这东西光靠运气，是绝对不行的
“小甜糕，二哥之前都没注意，你跟二哥玩游戏的时候，都是单手玩的？”
夏夜：……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你怎么知道？”
夏行满脸都写着‘你个小东西还想瞒二哥到什么时候’，他掏出手机，找到夜神的视频，伸到夏夜面前：“你所有的游戏视频，二哥都看过了。”
夏夜：？
夏行：“二哥还想问你呢，你的短视频账号是谁帮你管的？”
夏夜：？？
夏行：“真是让我们俱乐部找的好苦，没想到这天才选手就是二哥的小妹妹，老庞给你发的私信你都没回，是不是想等毕业以后再来哥的战队？”
夏夜：？？？
夏行说的话，她一个字儿都没懂。
从夏行手里抽出手机，大概翻了一下那些视频。
很快她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她除了跟二哥一起玩游戏，就只会接受一个人的邀请，那就是江允阳。
小阳阳！你是真的死定了！！！
至于二哥说什么她没有回私信，估计江允阳是没看到吧，要不以他的性格，如果看到了，肯定屁颠屁颠跑到她面前求抱抱。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夏夜头有点疼。
夏行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呢。
“你放心，二哥支持你的想法，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二哥能等你，别说两个月，就算两年以后，你再说要来，老庞都能高兴得跳起来……”
夏夜眼角抽一下，嘴里咕哝：“那就等两年以后再说吧……”
夏行没听清：“嗯？小甜糕，刚刚说什么了？”
夏夜抿出一个十七岁花季少女该有的无邪笑容：“没什么，谢谢二哥理解。”
夏行宠溺的摸了摸她头，他到现在都觉得很神奇，没想到小甜糕竟然有如此天赋，确实是捡到宝的感觉：“那你早点休息……”
转身的瞬间，忽然感觉从小妹屋里射出什么彩色亮亮的荧光。
不由得视线往她身后看过去，夏夜不动声色的侧身挡了挡：“那我就洗澡休息了，二哥晚安。”
夏行以为自己眼花了，收回视线，点点头，帮她把门带上。
夏夜背靠在房门上，看向自己阳台。
那四盆花花，经过这段时间灵气的滋养，现在的样子也是越来越惊艳了。
黑暗里，分别会发出赤、黄、蓝、紫，四种不同颜色的荧光。
夏夜轻轻的叹一口气。
老祖宗浑身都是宝，想低调都难！
152 打起来了！
主卧里，许禾和夏禹政也早早回房歇下了。
许禾在房间的大阳台上支起了画架子。
这画架子她好长时间没动过，今天从仓库搬出来的时候，上面一小层灰。
旁边摊开的是一排大地色系的油画颜料。
许禾扎着挺专业的皮围裙，上面崩了星星点点的颜料，她长发扎在后面，侧颜看起来很年轻。
一点也看不出，竟然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
她画的就是她最可爱的小甜糕，昨天穿裙装的样子。
这次不需要喊小甜糕来当模特，她的模样，早就刻在许禾脑海里了。
夏禹政倚在床头看文件，可手中的文件半天没动过一页，视线不自觉地就落在老婆身上，别的看不进去。
那天老婆画夏装新品的设计图，他就痴看了好一会儿。
老婆真是个才女！
“对了小禾，你这个画风是跟谁学的来着？叫t……”
“t·d，”许禾柔声拖拉着音调：“就两个字母，你怎么总记不住。”
夏禹政拍了下脑门儿：“对对对，t·d，你最喜欢的油画家，这次我一定记住了。”
许禾最喜欢t·d的画，除了他画技精湛，更重要的原因，是许禾曾经见过他一副鲜少人知的人物肖像画。
画中少女穿一身偏中性的英伦风制服，英姿飒爽，指尖衔着一根手杖。
她头戴礼帽，细腻的帽纱遮住半面，唇角微扬，尽是灵动且傲然的神色。
t·d的画风十分写实，一比一的比例，简直就像那人站在你面前似的。
许禾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小甜糕才刚三岁，但她第一眼就觉得，画中的少女，就像是她小甜糕长大后的样子。
而现在，当小甜糕真的长到如今的年纪，再回想起那幅画，简直就跟小甜糕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许禾才开始关注这位画家，不仅她，她们好几个太太都特别喜欢t·d。
她们还曾想过去了解他的历史背景，但很可惜，关于他的已认证资料实在太少。
才华横溢、同时身份又扑朔迷离，这样一身酷点的大画家，可把这群太太们迷坏了。
她办公室里，还挂着那幅画的高仿赝品。
上次小甜糕去paris，她想带小甜糕看看来着，后来许青她们一来，她就给忘了。
现在市面上，t·d的赝品到处都是，真迹难以辨认，而且根本就有市无价。
她们这几个家里非富即贵的太太都不敢奢求买到真迹，能买到许禾那种高仿赝品，就相当不容易了。
而且她那副赝品，着实花了不少钱呢。
次日一早，上学前吃饭的时候，夏夜就注意到许禾衣服上有溅上的颜料点子。
她问：“妈，您又画画了？”
她床头挂着的那副、自己三岁半时、烫一头公主卷的画像，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
许禾唇角勾一抹高深的笑：“等妈妈画完以后，再拿给你看。”
夏夜心中祈祷，千万别再是她的画像就行。
19班，上午第三节，本来是数学，后来改成杨大帝的语文课。
上课前，以邹武为首的、一小波八卦男生注意到，万年老铁树防范早恋标兵杨大帝，竟然偷偷在走廊上，给叶苗打电话呢。
估计是想问问她到没到讲座现场之类的，不过叶苗没接，杨大帝看样子还挺失落。
“杨哥什么情况？不会是喜欢苗苗老师吧……”
“苗苗老师确实长得挺温柔小巧，不过杨哥嘛……老了点哈……”
“是啊，杨哥平时太爱操心了，三十多岁跟个老大爷似的。”
“苗苗老师没接他电话，是没事没看上咱们杨哥……”
杨大帝挂了电话，一回身，就看到那几个男声贼眉鼠眼的在他身后偷笑。
“去去去，赶紧回去背课文，一会儿上了课我就先让你们几个起来背！”
邹武缩了缩脖子，赶紧带着兄弟们撤了。
杨大帝对着电话寻思，按理说这个点叶苗应该到了啊？怎么不接电话？
是讲座那边人太多了，没听到？
杨大帝在门口又站了会儿，才抬脚进教室。
教室里，夏夜今天第四次收到江允阳发来的、卑微求原谅微信。
夏夜点开，一张动态的表情图，不知在哪个自定义表情的懒人软件上做的。
一个脑袋很大的雄性人类幼崽，耷拉着头，双手举起一只玫瑰花。
上面以渐变形式出现几个大字。
‘小甜糕姐姐，对不起！’
夏夜勾了勾唇，但并没有回他。
江允阳那边，端正着小屁股，坐在幼儿园天蓝色的儿童护眼小课桌上。
知道自己私自上传游戏视频的事惹小甜糕姐姐生气了，特别重视。
小表情极为认真。
同桌小姑娘都忍不住问他：“阳阳，你今天怎么这么严肃？”
江允阳一字一顿，似在忏悔：“惹女朋友生气了。”
他妈妈天天都要看的情感调节类节目上说了，女朋友生气了，一定要耐心哄！
刚刚发过去的动图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一点也不泄气，又打开那个可以自定义表情的软件。
这一次，他决定把自拍照里自己的头抠下来，粘在一只胖嘟嘟烤鸡的头上，小甜糕姐姐最喜欢吃鸡了。
果然，这次的表情图发过去，没几分钟，小甜糕姐姐就回过来了！
“这个还不错，勉强原谅你了。”
江允阳如释重负的吐一口气。
为了小甜糕姐姐，他愿意吃这爱情的苦！
下了语文课，杨大帝又给叶苗打一次电话，还是没人接。
直到中午午休，他在职工食堂吃饭的时候，才听说叶苗和赵玉环已经做学校的车听完讲座回来了。
杨大帝觉得不太对劲，叶苗是位年轻老师，平时都是手机不离身的，不可能没看到他的电话。
而且平时给她打电话，她都接得挺快的。
今天肯定是有点什么事。
想罢，他快速扒拉了几口饭，抬脚就往办公室去了。
大约半小时后，有学生风风火火地跑回19班教室通风报信。
“不好了！咱们杨哥跟赵玉环打起来了！”
153 立下赌约
邹武带着兄弟们直接往办公室去。
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路正好遇到刚从食堂回来的夏夜、唐天骄和周瑶，就直接把她们仨也拉去了。
一行人到办公室门口时，情况越演越烈，杨大帝和赵玉环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赵老师！你就是故意说错时间，不想让小叶老师听讲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数学组组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杨大帝，你这就血口喷人了吧，你说我故意说错，有证据吗？我当时说的时间明明是对的，是她自己听错了！”
赵玉环穿着高跟鞋跟杨大帝差不多高，两个人情绪激动地互指着鼻子，要不是办公室里有其他老师拉着，就挠上了。
一开始，邹武他们还以为通风报信的学生说的太夸张了。
可现在一看……
让人惊喜的是，他们杨哥的气质，竟然完全可以驾驭这种疯狂场面，丝毫不比赵玉环逊色。
事情起因大概是这样的：赵玉环在通知叶苗讲座开始时间时，刻意晚说了一个小时，结果等叶苗到那儿，讲座都已经快结束了。
当着各学校老师、主任的面迟到纵然十分丢脸，但让叶苗委屈的并不是这个。
她听说教授讲座里，提示高考重点的部分都在前面呢，她这一迟到，什么对学生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叶苗觉得特别对不起学生，整个人心情极度低落。
赵玉环也没想到叶苗一个新老师还敢告她的状，现在搞的全办公室都在看她的笑话，这会儿又扫见门口围了不少学生，脸上就更挂不住了，直接脑羞成怒：“杨老师，你们班老师记错时间去晚了也没事，我又没怪她，讲座内容，到时候我会总结出来，上传到教务系统，不过实话实说，人家教授提示的都是一些高难知识点，像你们十九班那种差生班级，听了也白听，根本听不懂……”
旁边工位，一直低着头、许久未出声的叶苗，捏着笔的手忍不住颤抖：“赵老师，您这么说太过分了！”
门口，邹武他们也忍不了了，上次在办公室，赵玉环就用偏袒的方式怂恿自己班学生，对他们冷嘲热讽。
“你怎么知道我们听不懂？”
“别以为自己教重点班就了不起，我们是普通班不是差生！”
“你这样的老师根本不配为人师表！”
赵玉环怒目而视，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
她看向杨大帝：“杨老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学生？在办公室撒泼，辱骂老师，你不管管？赶紧让他们跟我道歉，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杨大帝看着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杨大帝平时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但他最看重自己这帮学生，更何况这事还把小叶老师也掺进来了。
赵玉环明里暗里损他班学生不是一次两次了，带动的一班学生看见他们班都趾高气扬。
杨大帝不想激化师生之间矛盾，一直是能忍则忍。
可现在，赵玉环真是连底线都没有了，这种小动作都敢明目张胆的做。
杨大帝告诉自己，这次，他一定要“硬”起来！
“赵老师，今天这事确实该有人站出来道歉，不过不是我的学生，而是你。”
“我的学生说的没错，你确实不配为人师表，把一班学生都带坏了，不仅你该向我的学生道歉，你们班某些学生也该道歉！”
“你说什么？！”赵玉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刚要威胁说把这件事报告给校长，一转头，却在门口围着的学生里，撞上夏夜那双冰冷的眼。
她一下子想起，上次在大礼堂，被学校的投资方逼着跟夏夜道歉的事。
她吃过一次亏，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怵夏夜。
不过今天投资方又不在现场，而且她通知叶苗讲座时间时，只有口头通知，没留下任何证据。
两相综合起来，赵玉环眼珠子转了转：“杨老师，你们班上次成绩确实进步了，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话底气也足了，不过你别忘了，你们班跟我们班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就这么说吧，上次二模，我们班光数学满分就有三个，你们班有吗？”
“别扯这些没用的，”杨大帝对自己学生所有科的分数都了如指掌：“我们班周瑶数学140，也是高分！”
赵玉环直接就笑了，且不说周瑶是从他们班转过去的学生，就单说这分数：“你教普通班时间长了，怕是不知道，满分和高分可是有实质性差别的，就算考149也跟150满分意义完全不同，我的班级是培养满分选手的，说出去是能给学校争脸的，想让我跟我的学生给你们道歉……”
赵玉环特别轻蔑地笑了一声：“这样吧杨老师，下个月三模考试，你们班别管哪一科，只要有一个学生也能拿到满分，那就证明我错了，我就如你所愿，带着我的学生，跟你们道歉，怎么样？”
她这话一出，其他老师都开始议论。
“让普通班考出满分，这不是摆明了不想道歉吗？”
“不仅不想道歉，还想给杨老师难堪呐。”
赵玉环立论煌煌：“各位可别忘了，周瑶是从我一班过去的，她上次数学考140，说不定下次努努力，就能拿满分，我这样也是为了激励十九班的学生，难道不是吗？”
她说的冠冕堂皇，但事实上，她教了周瑶两年半，最了解她。
周瑶其实比较偏文科，数学理综一直是弱项，可高考模拟卷，满分只可能出现在数学、或者再厉害一点的，理综也有可能，其他不可能。
周瑶做题最马虎，这次数学能考140都是中彩票了，想考满分简直做梦。
不过赵玉环刚刚那段话说的实在漂亮，办公室其他老师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瑶站在门口，垂在身侧的手紧捏了捏，现在全班的希望都在她身上了，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考到满分给班级争光，但她真的看不得自己班老师同学被赵玉环这样奚落。
她咬了下牙，正要鼓足勇气站出来，身旁一道清冷女声先一步响起。
夏夜靠在门上，看向赵玉环，眉梢微微挑了挑，挺狂地：“行，小爷我陪你玩玩。”
154 友情提示：别惹夜姐
夏夜这句口头禅，玩死过不少人。
她这次是真想陪赵玉环玩玩。
反正最近诸事不顺，马甲接二连三的掉，还差这一个？
不过很显然，班里同学很自然地，都认为她这是在替他们应下赌约。
见班花应得如此帅气，一个个也就稍微犹豫了几秒，心里便热血沸腾，壮志凌云。
“行！满分就满分！别以为只有你们重点班能考满分！”
“是啊赵老师，你可说话算话，别到时候被我们班的满分吓到不敢认账，可就不好看了。”
周瑶双手紧握夏夜的手：“夜宝，谢谢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夏夜愣了一下，半晌，才道：“啊……加油。”
杨大帝见学生们心气儿很高，都卯足了劲想考出满分给自己班长脸，便也默认了赵玉环的赌约。
赵玉环心里都快笑出声了，她之前那样说的时候，其实不怕别的，就怕夏夜不同意，再搬出什么后台来压她。
这下可好，夏夜自己非要逞能伸这个头，主动把这件事应下来了。
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赵玉环心里冷笑连连，可当她无意间扫见、此刻夏夜脸上那淡定自若的笑容时，不由得表情一顿。
刚刚还明媚的心里竟泛起疙瘩，有些烦躁。
夏夜一个全年级倒数第一，哪来的自信啊？
十九班跟去办公室的学生就有十好几个，等他们回到教室，一个传一个，没几分钟，全班都知道这场赌局了。
这事要是邹武应下来的，那班里肯定得有人损他两句，说他凭什么替他们应下这种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类的。
但现在话是夏夜说的，全班一点埋怨都没有。
学生们各选了一门自己觉得最擅长、最有可能拿满分的科目，这次可真要头拱地学了。
丢谁的面子，都不能丢班花的。
特别男生们，眼睛都瞪起来了，好像谁能拿到下次模考的满分，就能拔得头筹，获得班花芳心似的。
好在他们现在基本上人手一份从校花那复印的复习资料。
能把上面的题吃透，对成绩提升还是很有帮助的。
唐天骄也信誓旦旦地看向夏夜：“同桌，你猜这次考试，理综和数学，哪科题目更简单？”
她现在经常拿同桌当半个大仙来问事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同桌每次随口回答的，好像真都挺准的！
夏夜单手撑着下巴，眼眸里微光流转片刻：“数学吧。”
唐天骄都不问原因：“行啊，数学正好我强项，那我就专攻数学！”
夏夜手上特熟练地转着笔，好看的眉稍拧一下：“为什么不考虑英语、语文？”
唐天骄眨眨眼：“这两科都有作文啊，肯定拿不到满分的，连田野那种学霸都没戏，更别说咱们了。”
夏夜闻言，老神在在地点点头：“那你说……这两个里，哪个更难拿满分？”
唐天骄摸了摸下巴，她的成绩，离这种高深的问题有点远：“应该是语文。”
夏夜很灵活的将原本转在指尖的笔反扣在桌子上，声音清淡好听：“那我就搞语文～”
唐天骄看着同桌认真的侧脸：……
难不成，连同桌都想为班级荣誉，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
而且还挑了一门最难的！
不过对同桌来说……挑哪门其实都一样……
关键是有这份心意。
唐天骄感动了！
19班今天的学习气氛是异常浓烈，老师进教室的时候，都不由地放慢脚步，怕吓着这些一直在专心致志做题的小可爱们。
也不知道19班下学期到底是受了哪位高人点化，变化真太大了。
下午第四节课，夏夜收到江玄的微信。
江玄：晚上等你吃饭，还在老地方。
最近江玄想约夏夜一起吃饭，一般都是趁她晚自习前的晚饭时间，约在一中附近一家饭馆里。
因为等下晚自习以后再去外面吃的话时间太长，许禾问过夏夜几次，不放心她那么晚出去。
后来他们就改时间了。
夏夜现在收到他的微信，还能想起那天他问她是不是有点喜欢他的事。
一开始心里确实有点别扭，不过后来再转念想想，能被她老祖宗盯上，那可是开天辟地的荣耀，有什么可别扭的？
想罢，很爽快地回过去一个比了ok的手势表情。
下课，夏夜跟唐天骄说了一声，手里捏了本复习资料，就往学校外面去了。
周瑶特别八卦地问唐天骄：“夜宝晚上又跟谁一起吃饭去了？夏神？还是……江总？”
唐天骄回答的很认真：“别管是谁，都是咱俩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一针见血。
周瑶卑微落泪。
夏夜到地儿的时候，江玄已经点好菜了，帮她节省时间。
小饭馆不怎么大，但很干净，里面做的菜夏夜也喜欢吃。
而且那家店老板，还是属鸡的。
饭店里平时都是学生在吃饭，没有包厢什么的。
最好的雅座，就是隔在一张屏风后的位置，能稍微安静一些。
江玄便坐在那儿。
他给夏夜拉开自己身旁的位子，夏夜没多想，直接坐过去了。
两个人坐同一边吃饭，挺亲昵。
江玄晚上不怎么饿，主要是看夏夜吃，上了一盘虾，他洗了手，又带了一次性手套，帮夏夜剥虾。
他发现夏夜今天吃饭有点心不在焉，手里拿了本语文的复习资料，边吃边看。
现在看到的那一页，是古代诗歌鉴赏的阅读题。
江玄往她碗里放了几颗虾子，她夹起来就吃，也不看，可能都不知道送进嘴里的是什么。
江玄以前没见她这么专心的学习过，连修灵气的时候都没这么有耐性。
看来学校还真是个挺神奇的地方。
连小皮狐都能学会听话。
夏夜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菜，筷子只往肉菜里伸，旁边那盘青菜，刚上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
反正她夹菜时，眼睛根本不往碗里看，江玄就试着把青菜夹到她碗里。
果然，几秒后，就见夏夜盯着书本，把盖着满满菠菜的一大口米饭送进嘴里。
小嘴嚼了嚼，两秒后，觉出不对劲，咀嚼的动作忽然停下，小眉毛皱起来，终于舍得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落到江玄脸上。
表情特别幽怨，就像在控诉：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坑我！
江玄盯着她看了两秒，不自觉的，清浅笑意爬上眉梢。
吃一口菜，就跟要上刑似的。
真是个小祖宗。
江玄朝她手里的书抬了抬下巴：“最近有考试？”
夏夜喝一大口水，冲淡嘴里浓浓的菠菜味儿。
“嗯，下月初。”
她扫完手中阅读选择题的题目后，放下筷子，去翻后面的答案。
这本复习资料的答案都统一订在最后面，对照起来比较麻烦。
不过这道题她不是很较准，所以还是决定核对一下。
可她手刚开始要翻，身旁坐着的男人忽然出声，嗓音淡淡、语速缓缓：“a。”
夏夜偏过头，看他一眼：“？”
江玄捏起茶杯呷一口茶：“那道题选a。”
同时，夏夜手中也正好翻到那页答案，扫上一眼，确实是a。
其实她选的也是a，但这题挺蹩脚的，江玄只大概扫了一眼，便能一口说出正确答案，这让她觉得有些意外：“你也喜欢古文？”
江玄微微颔首：“有些兴趣。”
以前某人喝多了，就喜欢即兴创作。
他便是这么开始了解古文的。
夏夜对他的好奇总是比对别人的多：“那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古文？”
她想看看，自己跟道友到底合不合适。
有没有什么共同喜好。
江玄可以说是不加思索的，掀起眼皮，直接对上她的眸子：“最喜欢的，是《闲情趣记》。”
夏夜：……
她心里正想着，大家耳熟能详的几篇古文中、她比较喜欢的两篇，等着听江叔叔会不会跟她想的一样。
谁知江叔叔虽然没说那两篇，但却直接翻了她的牌子。
她那篇古文被安排在高中课本的选学章节里，今年才成为高考必考项目。
按理说，在这之前毕业的人，应该不怎么了解才对。
夏夜对他这个答案不能再满意了。
心里吹了个口哨。
——‘竟然连《闲情趣记》都知道！’
——‘不仅是合适，还是知音啊！’
——‘道友果然有品位！’
江玄唇角浮动一抹弧度。
这小傻瓜。
他不仅喜欢《闲情趣记》，还有她更早之前醉酒写下的文章，他都喜欢。
“邹武，这家饭店的菜真好吃。”
“咱们食堂的菜升级以后，已经干黄好几家饭店了，这家能存活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对了，洗手的地方是往这边走？”
“先一直走，走到头再右拐，然后往左……算了算了，我陪你一块去吧……”
闹闹哄哄的一阵声音，离江玄他们屏风旁的位子越来越近。
不等夏夜注意到他们，邹武已经带着班里几个男生，从屏风背面绕了过来。
邹武跟身后男生说话，一回头，正好看见坐在屏风后的班花。
班花旁边的男人腿很长，一身西服，坐在小饭馆的桌子旁，长腿在桌下，显得有些憋屈。
眼熟、绝对眼熟。
一秒后，经同学提醒，邹武想起来了，这不是他们学校的赞助商、江总嘛！
之前学校没加晚自习，江总还经常来接班花放学呢。
“班花、江总，你们也来这吃饭啦？”邹武特自来熟，视线注意到班花手上的复习资料：“班花，江总是在帮你补习嘛？”
夏夜听到熟悉的声音，这才收回直勾勾盯着江叔叔的视线。
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顺着他的话道：“哦，刚刚讨论语文题来着。”
邹武现在对什么球赛、游戏机都没兴趣，可一听讨论题，兴致全来了。
他特别不好意思地苍蝇搓手手：“江总，您这么厉害，除了语文题，物理题肯定也难不倒您吧？”
——‘我正好有三道物理题不会，答案又没有详细的步骤，说不定能借班花的光，有幸让江总帮我讲讲题呢！’
——‘对了！还有化学数学！得亏来吃饭的时候把习题册全带来了！’
江玄语气平静：“不h……”
他不想在旁人身上浪费时间，便想说不会。
可‘不会’的‘会’字刚发出声母，邹武那边内心戏又起来了。
——‘不……什么？他不会是要说不会吧？’
——‘好尴尬好尴尬！京都商场叱诧风云的江总，竟然连高中生的题都不会做？！’
——‘这当着班花面也太丢脸了！’
江玄眼角狠狠一抽，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风雨欲来。
好半晌，他才从牙缝里，重新挤出回复：“当然会，不但会物理，还会化学、数学……”
邹武眼睛‘蹭’得亮了，原来是他误会了，江总好厉害！
不过……江总此刻对着他微笑的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
身后其他同学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江总，我能也请教您一道数学题吗？”
“我能在旁边听您给他们讲题吗？”
“我能……”
19班基础普遍比较差，一用起功来，需要人讲题的地方确实很多。
江玄缓缓吐一口气：“可以，但时间有限，希望尽快。”
“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拿复习资料！”
夏夜默默转过脸，看江玄一眼。
还以为道友是那种挺不好接近的性格。
没想到这么热心肠。
后来，本就挺紧张的、能跟夏夜一起吃晚饭的时间，江玄却用来给那帮男生讲了三道物理、两道数学、两道化学。
夏夜边吃饭，边在旁边听他给别人讲题。
他确实很聪明，每一门学科，都信手拈来，他大学毕业也得有好几年了吧？但是感觉知识一点没忘，都在脑子里装着呢。
夏夜摸了摸她精致白皙的下巴，道友人聪明、身上又缠着灵气，不会是……什么文曲星转世吧？
用心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夏夜最近别说玩游戏，连投资app上线的时间都变少了。
每天两点一线，江玄不忙的时候，经常会趁晚饭时间来陪她吃饭，顺便……给邹武他们讲讲题。
那个小饭馆，都快成他们的秘密课堂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5月初。
三模考试，要开始了——
155 我的女孩
入了5月，气温升暖，一中校旁的石榴花开了。
层层叠叠的花瓣，一簇簇地缀在枝头、饱满红润。
上学的学生们，衣服也更加清凉。
校服里面藏着颜色鲜艳、图案活泼的短袖衬衫，点缀的整个校园都活泼生动起来。
三模是高考前最后一次大型考试，京都几所高中统一试卷，考试方式也会尽量按照高考的形式进行。
学生们随机安排考场，后期考卷各学校间会换着批阅，成绩出来后还会进行全市排名。
考试安排在本周的周四周五，周三当日，学生的考场号就都安排好了。
学校小卖部每节课课间都人满为患，都是来买明天考试的文具，下午的时候，涂答题卡的二b自动铅笔直接卖断货。
大佬们一买买一整盒。
成绩不够、文具来凑。
夏夜没买，她懒得准备这些东西。
为了让学生们能更轻松的对待明天的考试，今晚不上晚自习。
下午第四节课下，各班级学生组织收拾考场，走廊上就能听见桌子拖拉的声音。
因为不上晚自习了，气氛还是挺活跃的。
男生帮女生拉桌子，女生帮男生打扫卫生。
这是一般班级的标配。
到19班这儿，有些不一样。
后排那片的桌子基本都是夏夜拉的。
她拉桌子看起来就特别轻松，有的女生知道自己桌洞里东西太多，桌子特别沉，不好意思让她搬，可往往话还没说完，桌子就已经被夏夜拉走了。
是个实干派。
她只用单手，跟毫不费力似的。
而且还会摆齐，不会像别班男生那样，把桌子拉的乱七八糟。
女生们就跟在后面，指挥那些干啥啥不行的男生们收拾卫生，顺便给她们男友力ax的夜哥擦香香汗！
整个高三级部，19班是第一个收拾完、可以放学了的。
夏夜刚收拾好书包，后门口有小男生叫她：“夏夜同学，传达室有人给你拿东西了，一会儿去取一下吧。”
男生虽然只是来传话的，但表情特别羞涩，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平时在自己班的时候，说话啷当特别多的调皮小男生，到夏夜这儿，轻声细语，甚至可以说的上温柔。
夏夜勾唇笑了下，笑容清冽撩人：“谢了。”
小男生脸爆红！
三中考场是值日生负责收拾的，夏有容挺早就到了家。
从她到家开始，乔玉芬就不允许佣人大声说话。
别说电视了，不静音的家用电器都不让开。
就怕影响了她宝贝大孙女考试前最后的复习。
夏有容很享受这种感觉，她觉得自己的成绩，也确实对得起这种重视。
回屋的路上，看到一个佣人在打电话，她直接皱起了眉头，佣人吓得立刻挂断电话、鞠躬道歉。
夏有容高昂着脖颈，回屋坐到书桌前。
可当她拿出复习资料，一行都还没开始看，听见手机振动一声，就又开始摆弄手机了。
一条微信。
气质小女生：亲爱哒，明天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三中今晚也不用上晚自习吧？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嗯，还好啦，跟二模时候差不多，平常心对待。
气质小女生：跟你说件特有意思的事，这次考试，19班跟咱们班主任跟打赌了，说他们班只要有人有一课考到满分，就要让咱们班主任跟他们班道歉，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班卯足了劲儿的学，那样子，滑稽死了。
夏有容看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也太不自量力了，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气质小女生：那可不？我现在就等着看他们出成绩以后的样子呢。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到时候别忘记也跟我讲讲哦~
“小容~”许青端着一盘剥好皮的葡萄进来。
夏有容闻声，赶紧把手机压到书下面，顺便拿起根笔，假装在用功复习。
许青没看到手机，放下盛葡萄的盘子，用水果叉叉起一粒，塞进女儿嘴巴里：“小容，听说这次考试全市排名，你可一定得给妈争气，考个全市前十应该没问题吧？”
夏有容嚼着葡萄：“放心吧妈。”
夏夜到家时，手里正拎着从传达室取回来的袋子。
她没急着打开看，到家连同书包一起、随手扔客厅桌子上，先去冰箱倒了杯冰饮料。
天热了，她本身火力就旺，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基本上就是这个。
“你呀，慢点喝。”
夏夜特别能喝冰水，许禾每次都念她，可她嘴上说好，但毛病却改不过来。
许禾摇摇头，注意到桌子上的袋子。
一封很工整的档案袋，里面装着什么鼓鼓的，看起来挺正式。
“小甜糕，这里面是什么？”
夏夜从冰箱那边偏出头来看一眼：“啊，那个我也不知道。”
许禾先征求她意见：“那妈妈帮你打开看看？”
夏夜语气自然：“好啊。”
从小，这母女俩就没什么秘密。
许禾拿着档案袋，一圈一圈拆开系在皮质纽扣上的细棉绳。
打开，手伸进里面摸到一个硬塑料的东西，拿出来，是个文具袋，考试需要用到的签字笔、2b自动铅笔、橡皮、尺子等等，一应俱全，整整齐齐放在里面。
许禾挺惊喜的，她刚还打算问问女儿准没准备明天的文具，没想到这会儿，就有人帮女儿准备好了。
是谁准备的？也太细心了。
把文具袋翻了一面，许禾注意到，背面有张写了字的卡片。
与此同时，夏夜手机收到江玄发来的微信。
江：东西收到了么？晚上公司忙，给你准备的考试用品放传达室了，对了，里面还有一张手写卡片。
看到手写卡片，夏夜手滞了一下。
她看向许禾那边：“妈，我……”
正想找个理由避免许禾看到卡片，可出声的瞬间，却见许禾手里已经捏上那张卡片。
内容很简短，签字笔手写的，笔锋有力，字迹清贵漂亮。
前面三个字。
‘祝顺利。’
许禾觉得这人还挺暖。
可紧接着，她看到后面跟的称呼——
‘我的女孩。’
许禾：…………
156 干嘛偷看我？
你的女孩。
那明明是我的女孩！
许禾眯起眼睛。
看到卡片，她大概就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给她女儿的了。
上次来家里吃饭，江玄对小甜糕什么样，许禾都看在眼里。
这段时间，她也没过多干涉，女儿大了总是会认识男孩子，她也不可能一直看着，而且江总目前来看，确实对小甜糕很细心。
总之，王大海每天晚上都会按时接小甜糕放学回来，其他的事，也只能是慢慢看……
许禾抬头，正对上小甜糕悄咪咪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清凉眼眸，此刻罕见的稍显心虚。
许禾抿唇笑笑，把卡片和文具一起递给她：“应该是江总送你的，跟人家说声谢谢。”
夏夜点点头，拿着东西回屋。
她坐在书桌前，视线略过那些文具，落向卡片上，最后的称呼。
‘我的女孩’
夏夜勾了勾唇。
人美嘴又甜，还挺细心，将来好像会是个不错的小狼狗。
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没事，她很厉害，可以罩着他。
她把卡片拿出来，插进阳台花瓶的土里，把小狼狗种进土里……等着收货。
文具袋装进书包，夏夜顺手又把语文复习资料拿出来了。
原本就破破烂烂、像被炸过一样的复习资料，经过这段时间的使用，已经更没眼看了。
夏夜翻页的时候都得慢一点，不然容易直接灰飞烟灭。
晚上十一点多，许禾经过夏夜房间时，注意到门缝还有亮光。
隐隐约约能听到背古文的声音。
许禾在她门口站了会儿，悄悄回自己房间，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
一身深色睡衣，倚在床头看书的夏禹政笑她：“怎么跟怕吓着谁似的。”
许禾示意他也小点声：“你不知道，我刚刚经过小甜糕房间，听她还在里面背课文呢。”
夏禹政不由得笑了笑：“这个小笨蛋，怎么突然开始用功了？”
许禾：“小甜糕可不笨，她小时候多聪明啊……她就是被那些罪该万死的坏人给耽误了，要不是他们……”
一提起这个，许禾情绪就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
夏禹政眸光也变得冷然，他握了握许禾的手，语气很坚定：“警方那边我一直都在问，付队他们没有放弃追捕，我们要有信心，一定会抓到罪犯的。”
许禾郑重点头。
第二天一早，夏夜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就注意到餐厅落地窗旁的空白墙上，挂了一副油画，上面用红色绒布蒙上了。
夏禹政笑着坐到一旁：“你妈妈的画总算是完成了，她说特意等今天早上再给你看，帮你放松考试心情。”
夏夜好整以暇地点点头，能放松心情的，应该是一副风景画。
夏行也从里屋出来，他穿了件纯白色的短袖t恤，下身也是很简单的休闲长裤，昨天晚上直播到挺晚，这会儿眼睑下一层淡青色，细碎的短发垂在额前。
就算是这样随意且稍显落拓的打扮，放在他身上，也一点都不垮，反而更有种厌世的颓贵感。
不愧是当年只因电竞比赛里几个镜头，就一夜之间火爆全网的男神。
他一手插进裤子口袋，经过夏夜身边时，在她头顶揉了一把：“考试别有压力，高考完跟二哥去俱乐部，那儿有二哥罩你，比上学有意思多了。”
夏禹政：“滚滚滚，别教坏你妹妹，让她以后跟你一样天天顶两个黑眼圈熬夜搞什么直播？”
夏行开了罐饮料，拉开夏夜身旁的椅子坐好，耸了耸肩，没急着反驳。
等高考结束，他会让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电竞爱好者，都认识一个天才电竞大神。
小甜糕的成神之路，才刚刚开始呢。
许禾走到那副油画前，语气神秘：“小甜糕，妈妈要给你展示咯~”
夏夜说好，拿起一只包子，咬下一口，酱肉的香气跟宣软面皮一同挤进唇齿之间。
“将将——”许禾还给配了个音，同时，摘下画上蒙着的红布。
一副被很有质感的精致画框包裹住的人物肖像，跃入眼帘。
夏夜手里那半只包子，掉在了桌子上。
许禾画的实在太惟妙惟肖，以至于她一眼就认出来，画里、是那天穿着短裙的自己！
她最近通过用功学习麻痹自己，好不容易忘掉的黑历史，又重见天日了！
夏禹政和夏行几乎是异口同声：“哇——太美了！”
夏夜：“…………”
一秒后，对上许禾期待的目光，她弱弱的，也‘哇’了一声……
哇……本狐仙好惨……
而且，就挂这儿？
以后每天吃饭岂不是都能看见？
许禾笑眯眯地走到夏夜身旁，拍了拍她肩膀：“今天考试一定要放轻松，妈妈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你考多少分，永远都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夏夜眼角抽一下，本来是挺轻松的，可现在一看到那幅画，就觉得亚历山大。
她赶紧默背两篇古文，让自己心静下来。
真的好想抱着道友结实的身体哭！
今天到了学校，高三学生们不用去自己班级了，直接按照考场进场，按部就班上完早自习，九点准备考试即可。
第一天上午考数学，下午考英语。
都不是她要准备的科目，没什么压力。
夏夜对一眼自己的考场号，她是在一班考。
进教室时，班级里已经坐满了来自各班级的新面孔。
19班有几个学生也在这个考场，见夏夜来，特别高兴地跟她招手。
“班花，咱们一个考场吗？我太幸运啦！”
夏夜朝那几个学生抬了抬下巴，坐到贴了自己学号标码的桌子旁。
“夏夜在19班人气挺高啊？”
“长得漂亮嘛，谁班的班花不自己宠着？”
旁边几个男生在小声议论，是一班的男生，夏夜朝他们看过去的时候，还发现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就坐在跟自己距离一个过道、很近的位子上。
那人没跟其他男生一起讨论，手里拿一本书。
夏夜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好也在用余光看夏夜。
两人视线对上，那男生立刻心虚移开，轻咳一声，看回课本。
老祖宗最喜欢逗大孙子玩，直接戳穿他：“田野，你干嘛偷看我？”
157 她怎么那么快？？
田野身体明显一僵。
那张万年淡定如一的学霸脸也慌了一下。
周围男生闻言也停下声音，都朝他看过去，他脸上的粉色就更明显了。
“别瞎说，”田野低声吼她：“我没看你。”
夏夜扯唇笑了一下，低头开始看书。
就这出儿，跟他爷爷年轻时一样一样。
田野再不敢往夏夜那边看了。
各班老师都在办公室开会安排监考，早自习也没人管，再加上班里坐着的大多都不是本班的学生，教导主任没法查纪律扣分，所以今天的早自习，显然没有以往的安静。
学生们交头接耳的不少。
就连一班那些男生也不例外。
“允舟抽到的是19班考场，昨天他还跟我说，说不定能遇见夏夜，结果没想到，夏夜来咱们班考试了。”
“你们说19班这次能有人考满分吗？要真让他们撞上一个，咱们班主任还真要去跟他们道歉？那真是丢死人了，以后咱们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你想太多，有可能输的赌约，你觉得咱们班主任会答应？周瑶以前就没考过满分，只要她考不上，其他学生就更不用想了。”
“也是，班主任这两天给咱们上课精神头多足啊，根本没担心赌约的事儿，没把19班放心上。”
男生们就着赌约的事先扯了一会儿，觉得答案显而易见，没什么可讨论的，便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坐在田野前面的那个男生，转过头，敲了敲他桌子：“田哥，你介绍我们关注的那个夜大神，这都得有半个月没更新了吧？以前两三天就更新一次，最近怎么回事儿？不会是对手找的都是演员，被人举报了吧？”
夏夜竖起小耳朵。
夜大神？
江允阳给她弄的马甲号？
田野冷哂一声，语气很偏袒：“夜神的所有视频都是真的，绝对不是演员，如果咱们能有幸跟‘他’打一次，都得叫‘他’爸爸！”
夏夜老神在在地点点头。
本爸爸就在你们身边呢。
那男生愣了愣，笑了：“能让我田哥叫爸爸，可真不简单！那我还去每天留言打卡，问问夜大神到底什么时候更新，可别辜负咱们这些忠实粉丝的一片爱啊！”
田野‘嗯’一声：“应该是最近有什么事，听说京都很多大公司的竞标都在5月份，大神生活中肯定也是大佬，说不定是在忙这些事。”
他言之凿凿，男生们都信了，连夏夜自己都要信了。
她手里转着笔，眉眼间闪过一丝狡黠。
她本来不想让江允阳再更新那个号了，不过今天听到这些小粉丝的话，忽然又有了点兴趣。
或者她可以考虑等三模考试结束以后，再更新几个视频。
第一场就是数学，给他们考场监考的，是赵玉环和一个别科的老师。
赵玉环进入考场后，先扫一眼留在本考场的一班学生。
看见有田野，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可很快又看到坐在田野旁边的夏夜，脸上的温度立刻消失殆尽。
要按她说，考场座位就不该随机排，就应该好学生和好学生坐一起，差生和差生坐一起。
三模监考本来就不像正规高考那么严，让夏夜跟他们班田野坐在一起，这不就等着抄吗？
卷子传到各班级监考老师手里，赵玉环这才收回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卷子上面。
时间有限，她先翻到后面看了眼大题。
都是平时反复讲过的知识点，难度不大。
三模，作为高考前的最后一场大考，主要目的就是给广大学生树立信心，因此一般来说，难度不会很高。
而通过今天的卷子又能看出来，今年数学卷子，似乎难度要尤其低一些。
应该是其他科里有难的，这样平衡一下，以免影响考生们心态。
赵玉环教龄长、有经验，这种事一眼就能看透。
可是……
她捏着卷子的手一顿，把数学卷难度降低了，19班周瑶……不会真能考到满分吧？
不过她只犹豫了一瞬，很快打消这个念头。
难度低的卷子，容易马虎的地方反而会更多，周瑶做题马虎，不可能拿满分。
开考前五分钟，赵玉华把卷子分给各排坐第一个的学生，从前往后传了下去。
新印的卷子油墨味特别浓，这气味传到手里，就像是考试前的信号，让人不由的紧张起来。
排在前面的同学拿到卷子，赶紧从第一题开始看，考试开始前不能动笔，但他们提前拿到卷子的总归是能占到一两分钟便宜。
夏夜坐在教室中间的位子，拿到卷子后，看也没看，就直接放下了。
考试铃没响，一眼都不看。
要是天道知道她这么守规矩，应该会很欣慰吧。
赵玉环一眼就扫到她的动作。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其他同学都在抓紧时间看题，她竟然还在看窗外风景。
绝对是等着开考以后，照抄田野的答案！
考试铃响，考试正式开始。
夏夜慢吞吞地拿起笔。
两排考生间的距离也不是很远，有心人一看就能看到。
赵玉环等了十分钟左右，一般学生差不多该做出几道题的时候，她就下了讲台，溜达到夏夜和田野中间的过道位置，挡住他俩之间的视线。
她看一眼田野的卷子，别人平均做到第四题，田野竟然都做完第八题了。
差不多一分钟出一道题的速度，赵玉环十分满意。
这样下去，再有十分钟，肯定能开始做填空了。
她把田野的卷子往里推了推。
田野抬头看她一眼，她便朝夏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提醒他。
田野点了下头。
赵玉环环视了教室一圈，正准备抬脚往旁边趟走走，身后突然有女生漫不经心地道：“老师，填空第三题少了个条件。”
赵玉环和田野同时顿住。
谁做这么快？
竟然已经做到填空第三题了？
赵玉环很惊讶地回身，可一看说话的人是夏夜，便立刻翻了个大白眼。
她懂什么少条件？
明明是自己不会做，做不出来答案，就说题目少条件。
要真少条件，会有老师来通知，轮不到她。
赵玉环念及赞助商的面子，没太损她，挺严厉道：“遵守考场纪律，别捣乱！”
夏夜挑眉看她：“赵老师，我没捣乱，您自己看看。”
讲台上，另外那位女老师弱弱问一句：“赵老师，您正好教数学，要不您帮她看看……”
“不用看！”赵玉环很嫌弃得皱起眉头：“夏夜，你要不会做就空着！别影响其他同学做题……”
她义正言辞地正说着，门口忽然有老师敲门的声音。
“赵老师，通知一下，填空第三题少了个条件！”
158 学霸田野惊呆了！
空气安静一瞬。
讲台上坐着的那位别科的女老师，看一眼门口来通知的老师，又看一眼讲台下站着的赵老师。
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啊？那个……”赵玉环足足愣了有十秒钟，才朝门口的老师走了过去。
难道真被夏夜说对了？
“你说哪道题少条件？”赵玉环装模作样地、拿过门口老师改完的卷子确认一遍。
当她看清题目，发现真如夏夜所说的那样，填空第三题少了一个重要条件后，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火烧火燎的疼。
赵玉环往黑板上写增加条件的时候，教室里开始有动静了。
“原来人家夏夜说的是对的啊……”
“赵老师好尴尬，一开始还不相信，结果当场被打脸。”
“我感觉她脸色好难看，不会恼羞成怒吧……”
这些话，就像一个个无形的巴掌，落在赵玉环脸上。
就往黑板上写几个字的功夫，她脸就胀成了猪肝色。
条件写完，她抬手敲了敲黑板，也没多说话，端着水杯假装出去打水，其实就是想缓解尴尬。
学生们边往卷子上抄条件，边嘀咕两句。
“夏夜怎么知道填空第三题少条件，她做题真的好快！”
“做的快又不一定做对……”
“那也厉害啊，我就羡慕做题快的！”
这些还基本都是重点班的学生。
那边，一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普通班小女生，正好习惯每次考试都先做填空题，此刻，她看着自己已经顺利填出答案的填空第三题：“……”
少一个条件吗？
那我怎么做出来了呀…………
坐在讲台的老师拍了拍桌子：“安静安静，你们已经耽误一分钟时间了，赶紧做题！”
学生们闻言赶紧低头做题，迅速回到紧张的考试状态中。
这次数学卷题目比较简单，一共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但在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田野就已经做完了。
他做题一向仔细，所以检查的压力并不大。
余光忍不住往夏夜那瞥了瞥。
他才做完选择第八题的时候，夏夜竟然就做到填空了。
不像是瞎填的。
如果瞎填，不会知道有道题少条件……
田野心情有些复杂，正烦躁着，余光扫过去的方向，一张卷子飘了下来。
夏夜那边正在慢吞吞地涂答题卡，之前做完的数学卷就压在胳膊肘下，一不小心碰掉了。
正好飘到田野脚边。
监考老师们都知道他是年级考第一的学生，不可能去抄一个年级倒第一学生的卷子。
所以，他给她捡卷子就很正常，不会造成什么误会。
讲台上老师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干别的。
田野弯腰下去，卷子捡起来，顺道扫了扫夏夜选择题上划的对勾。
他还是很好奇，夏夜做题这么快，准确率怎么样……
两秒后，扫到夏夜所有选择题答案的田野惊呆了——
她竟然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班主任一开始还担心她会抄他答案，可现在……
感情一题也没看到啊？！
夏夜从他手里抽走卷子时，表情还挺小气的，就像再说：‘凭什么偷看我辛辛苦苦做的卷子！’
田野沉默：……
这姑娘好像真有点傻。
纠结半晌，他抬头看一眼自家班主任。
赵玉环这会儿因为之前的事，故意避开、不怎么往夏夜这边看。
田野就趁这机会，把自己写了选择题答案的卷子故意往夏夜的方向伸了伸……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挺紧张的。
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要伸多靠近，夏夜才能看清楚。
可谁知道，他使了半天劲，夏夜看也不看，最后还把头转到相反的方向，把自己的卷子在身前捂的严严实实……
最后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学生们从后往前把卷子给老师传了回去，田野看到夏夜涂在答题卡的答案还是跟之前一样，全都是错的。
卷子收上去，赵玉环整理时，特意找到田野的看一眼，脸上露出很满意的表情。
每一排学生的卷子都摞在一起、边边角角对齐，然后把写着学号的那部分，用牛皮纸包起来，装订上。
监考老师离开，学生们交头接耳、都开始对刚刚的考试答案。
田野从来不跟别人对答案，书包里直接拿出饭卡，起身经过夏夜桌边时，脚步停了停。
似乎是想跟夏夜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开口，抬脚往食堂去了。
夏夜还是约了跟唐天骄和周瑶一起吃午饭，她们仨分别在不同考场。
唐天骄见到另外俩人，能看出特别兴奋。
这次考试，坐在她旁边的，正好是一班江允舟。
一考完试，江允舟就跟她打听夏夜平时在班里的情况，倒是一点架子都没有，不像重点班的学生。
吊耳郎当那劲儿，反而跟他们19班挺和谐。
唐天骄大概跟他讲了一下夏夜在19班的人气有多高，顺便拿他的草稿纸对答案。
好学生的草稿纸就跟答题卡的复刻版差不多，每一题都标了题号，看起来简单明了。
唐天骄对完答案，自己都懵了。
她大概算了一下，自己虽然拿不了满分，但好像能考一百一二十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她以前就从来没上过一百分！
夏夜也替她高兴：“回去告诉你爷爷，他一定会很高兴。”
唐天骄这次倒是挺低调：“不急不急，卷子没下来，我不能高兴的太早，一但我算错了呢？”
夏夜又看向周瑶：“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周瑶小心情也挺激动，不过她更保守：“那个……我现在也不敢说，但应该能比上次还……”
夏夜好整以暇地点点头，这就明白了。
小学“婊”都这德行。
应该是考得不错。
夏夜：“中午我请你俩吃饭~”
周瑶高兴地跳高。
她知道自己做题马虎，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刻意练习，改善这方面的问题。
今天考完试，她特别空出时间，检查了一遍。
后来考完跟同考场一班以前的同学对答案，好像就有两三道题不一样。
而且那两三道，她还觉得……
是那个同学做错了……
159 史上最BT语文卷！
三模考试的第二天。
上午理综，下午是最后一门语文。
上午考理综的时候，唐天骄就发现，相比起今天的理综卷子，昨天的数学相对来说确实要更简单一些。
她之前特意问过夏夜，问她感觉这次理综和数学哪一门会更简单。
当时同桌回她的就是数学。
神了。
竟然又让同桌蒙对了！
直到中午考完理综为止，学生们心情还算稳定。
整体难度都不算很大。
跟学校贴吧里、学姐学长们说的一样，高考前的三次模拟考里，三模通常是难度最低的。
学生们成绩喜人，高考的心气儿也足。
夏有容更是直接预计，自己应该差不多能排全市第五、六名那样。
谁知当他们拿到下午语文卷后，有一个算一个，却都笑不出来了。
这次还真被赵玉环说中，数学特意降低难度，就是为了综合另外一科超难的科目。
而这科超难的，就是语文！
前两次模拟考，语文都没有拔高，所以各学校间经讨论，特意趁这次其他几科都比较简单，单独把语文拎出来拔高。
密密麻麻的古文知识点，晦涩难懂的古文阅读。
作文题目更是惨无人道。
一篇材料型作文，考生可以根据自己的理解，自拟题目，发挥自己的写作水平。
听起来好像挺友好的，但实际上的难点在于，卷子里所给出的材料，是一篇带有浓厚哲学色彩的抽象短文，学生们连中心立意怕是都找不到，而且这种题材，也很不适合大家经常练习的议论文。
此刻，正在一班考场监考的杨大帝，坐在讲台上，拿着考卷，抬手抹一把脸，已经开始替他散落在各个班考试的学生们默哀了。
旁边跟他一起监考的，是一班语文老师高静怡。
高静怡跟赵玉环那就是一丘之貉，跟他一直不对付。
不过此刻，面对这份变态考卷，两人暂且把个人恩怨放一放，都在发愁考卷的事。
讲台下叹气声此起彼伏，女生扎的马尾都被自己挠乱了。
高静怡下去转了一圈，主要是看看自己几个学生答的怎么样。
回到讲台，杨大帝小声问她：“怎么样？”
高静怡没回答，回到座位上，翻开语文教案，先对着看了看。
有几道阅读题，她也叫不准最终答案。
核对完教案，高静怡脸色就更黑了。
连田野做的都不是很理想，更别说其他那几个学生。
古文知识点考的很透，不是平时死记硬背就能做对的。
杨大帝见她这样，自己压根连下去溜达的勇气都没有。
但两个监考老师谁都不下去溜达，也不是那么回事，后来考试时间过半，杨大帝没忍住，还是下去了。
先去了心理素质最好的夏夜那趟。
他走过去的时候，夏夜已经开始写作文了。
这速度真心快。
但前面的题目做没做，他就不知道了。
他背着手，心如止水地扫一眼她写的作文。
下一秒，突然弯下身子、脸差点贴上去，跟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
夏夜这次，竟然是用右手在做卷子！
而且字迹比起之前左手的小苍蝇嗡嗡飞好看太多。
要不是他现在亲眼看到，真没法相信这些字是夏夜写的。
杨大帝忍不住小声问：“你会用右手写字啊？”
这么说来，上次偷偷给唐天骄改卷子的小，果然就是……
可她怎么改的呢？照答案书改的？
反正田汉文都已经知道了，夏夜就觉得也没有必要非用左手。
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正好听高静怡在讲台上冷声提醒：“杨老师，监考期间怎么能跟同学说话呢？！”
杨大帝‘啊’了一声，赶紧直起腰来。
虽然他也不是在提醒学生答案，但这样确实不好，只好收起疑惑，专心监考。
两步三回头的，视线总往夏夜那边去。
田野这场也总是会注意夏夜。
他发现夏夜考语文时，跟之前其他几科的状态不一样。
表情十分认真，坐姿也要端正一些，没那些小动作。
唇微微抿着，低垂的长睫，在眼睑处投下静谧的阴影。
田野稍一晃神，再看手表，竟然3分钟过去了！
他皱起眉，赶紧收敛神思。
一场考试下来，学生们都跟掉了层皮一样，最后的作文大多都是纯水字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立意是什么，此刻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
高静怡负责装订卷子，她没好意思像赵玉环那样明目张胆的看，就大概翻了翻，有一篇答题卡写的特别满、字迹也特别有劲漂亮，她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但没看到是谁的卷子。
后来卷子被杨大帝拿走，高静怡脑子里还在回忆那份卷子上的字迹。
不是田野，也不像她班那几个学生……
难不成，是其他重点班的？
放学的钟声响起，校园里怨声载道。
吃饭都不似平时积极了。
晚自习，学生们各回各班，顺便把桌子拉回原位。
19班也觉得语文很难，但他们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有的个位数都考过。
承受能力很强，没什么太大感觉。
夏夜桌洞里多了个带有小印花的白色软塑料袋，香喷喷的。
打开，里面安安静静放着一枚小蛋糕。
视线落回桌子左上角。
她桌子上贴的，是江允舟的考号和姓名。
她打开微信，跟江允舟说了声谢谢。
允你一舟：你怎么知道是我送的！我们太心有灵犀了！我有种预感，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只是普通同学这么简单的关系~~~[流川枫帅气投篮jpg]
夏夜仔细想想。
江允舟是江玄的侄子，所以……
他们将来确实也有可能不是普通同学的关系……
晚上回到家，夏禹政和许禾在客厅看电视等她。
进屋，许禾温柔的声音飘了过来：“宝贝，考得怎么样？”
夏夜轻笑一声：“语文发挥的有点小好，你们做好思想准备~”
“哦豁，”夏禹政实在觉得女儿自信的样子可爱，忍不住调侃：“我记得你上次语文是二十多分吧？这次发挥的好，能考四……”
后面的“十多分”没说出来，许禾在他胳膊上使劲拧了一圈，夏禹政话连忙在嘴里转了十八个弯，正色道：“不管考多少，爸爸都很期待。”
160 夜姐、狠人！
夏夜看他一眼。
夏禹政额角流下一滴冷汗。
最近夜夜好不容易对他稍微好点，差点又被他自己打回原形。
好在老婆及时提醒。
许禾接话问道：“小甜糕，妈妈就知道你这次能发挥好，考试前妈妈还看你在房间里用功呢，咱们只跟自己比，不跟别人比，发挥的好就行，考多少分不重要。”
心灵鸡汤灌完，许禾还让后厨熬了真的乌鸡汤，一直热着呢，这会儿正好让吴妈端上来。
此时此刻，老宅子那边。
夏有容面前，也是一碗鸡汤，知道自己这次语文没考好，情绪不是很高。
她古文纯靠死记硬背，平时还行，这种难度的考试，短板一下子就显示出来了。
许青也是劝，但跟许禾的劝差别可就大了。
“没事，你觉得难，别人肯定觉得更难，最后大家分数都偏低，排名来看，你肯定还是高的，反正最后高考看的又不是分数，就看你排名。”
乔玉芬也揉了揉拐杖：“就是，这出题人也真是的，语文又不是数学物理化学，国际上也没有什么竞赛，弄这么难干什么？哗众取宠。”
夏有容听她们这么说，心情果然好起来了：“就是嘛奶奶，如果不是语文这么难，我这次全市考前五绝对没问题，不过妈说的也对，我觉的难，别人肯定更难，考完试回教室，好几个女生都哭了，所以就算语文拉分，我估计排到全市第七、八名应该也差不多。”
许青一听这话可高兴了：“哎呀，七、八名也行啊，每年全市前十上京大都没问题，专业随便挑。”
屋子里很快又洋溢起喜气。
乔玉芬把鸡汤往孙女面前推了推：“你们成绩是不是下周一就出来了？”
夏有容撇开浮在最上层的油，怕胖，小口抿着喝：“嗯，老师们周末批卷，下周一成绩就能出来。”
乔玉芬点点头：“最近小容准备考试这么辛苦，明天想去哪玩？奶奶带你去。”
夏有容跟许青对视一眼，甜甜一笑：“奶奶，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能想去哪儿玩啊？只不过……最近天太热了，感觉之前春天的衣服穿着有些闷，影响做题思路……”
乔玉芬皱一下眉：“影响学习那可不行，那这周末，奶奶就带你去新光买衣服吧。”
夏有容抿唇笑笑：“谢谢奶奶。”
夏夜一口气干了自己的鸡汤，最香最精华的油星、绝对不能浪费。
喝完，她就回房继续看书了。
虽然考试已经结束，但毕竟离高考就剩最后一个月，也不差再多学这几天了。
晚睡前，夏禹政敲开她房门。
她把那几盆小花花往里面挪了挪，门就开了一个小缝：“怎么了爸？”
夏禹政笑眯眯的：“这周末爸爸正好不用去公司，你也考完试了，想不想去哪儿逛逛，买买衣服什么的？爸爸带你和你妈妈去。”…
夏夜认真想想：“还是不了，这周末我想在家学习，等高考完以后再说。”
门重新关上，夏禹政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都考完试了，夜夜还想在家学习？
这周末，学生们放假，但各学校高三的老师都要加班改卷子。
这会儿，一中老师们经各科组长组织，在办公室开会，安排批卷流程。
闭卷考试，卷子各学校间换着批。
刚刚教导主任已经把他们要批的卷子拿过来了。
他们批的是三中的。
各科组长带着自己手底下的老师，去专门安排好的房间开始准备改卷。
阅卷分两个部分：客观题由电脑批改，机器直接识别答题卡；主观题由专门的工作人员扫描成照片传到系统上，然后再由阅卷老师人工批改。
因为明天还得留时间给教务系统上传学生成绩，全市之间进行排名。
所以阅卷老师人工批改的部分，要求是今天内全部完成。
这几门里，批起来速度最快的就是数学了。
大题部分，但凡是好好做了的、基本上思路都是有的，也比较好给分。
中午，数学组就已经率先完成了全部的人工批改部分，赵玉环跟几个数学老师一起，去了趟教导主任那边。
机器扫描答题卡的部分也已经完成，那边现在可以看到三中学生的数学总成绩。
全三中一共就三个满分。
果然，不一定题简单、满分就多。
赵玉环摇了摇头，转头看一下其他老师：“三中成绩真是不行，就这三个里，肯定还有一个是小容的。”
其他老师也跟着附和：“是啊，小容去三中了是吧？真是挺可惜的，这么好一个学生，白送三中了。”
说话间，赵玉环已经把那三个满分的答题卡翻出来了。
“可不嘛，我也这么说……”
赵玉环边说着、边找出那三张答题卡，她认识夏有容的字迹。
可奇怪的是，三张答题卡都看过后，并没有一张是夏有容的……
赵玉环表情有些怪异。
三中批的正好是一中的卷子。
语文组的人工批改，又专门分出了批改作文、和批改其他，两大类。
其中工作任务更重的，当然是作文组了。
就着这次作文的中心立意，他们专门开了长达一小时的会。
什么类型的作文该打多少分，这才心中有数。
老师们一个个对着电脑，茶杯里都泡着枸杞金银花胖大海，这是留着续命的东西。
作文题目确实难，学生们写着闹心，他们批起来更闹心。
跑题的大有人在。
一瘦高个儿的男老师，摘了眼镜，揉揉鼻梁：“一中学生都写成这样，咱们三中这帮孩子不更完了？”
“难题才能拉开分数，人成绩好的，照样不掉链子，”旁边老师呷一口茶，下巴朝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抬了抬。
他现在批这篇作文，字迹隽逸清雅，紧扣主题，意义明确。
他给打了55分。
一整天，这是他批的唯一一个过50分的作文。
很有可能，也是这次考试全市作文的最高分。
瘦高个儿老师语气羡慕极了：“我这边别说过50分了，过40分的好像就一个？给我也来个高分作文欣赏一下，治愈治愈吧……”
他边说着，边给手上这篇作文打了21分，然后换下一篇。
几乎是在他祈祷落地的同时，他看到了自己要批的下一篇作文……
看了第一句……没看懂？？
赶紧把眼镜重新带上，往鼻梁上推了推。
旁边老师见他这反应，挺无奈笑笑：“不会又有学生在卷子上画画了吧？”
他摇摇头：“不是，写的是作文……”
“作文你这么惊讶干什么？”
瘦高个儿老师紧紧盯着屏幕，声音有些恍惚：“这学生的作文……是用文言文写的！”。
161 作文满分是谁？
几个老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围到瘦高个儿老师的电脑屏幕前。
语文考试的作文，确实不限制文言文，但……
也真没见过哪个学生，敢全篇用文言文来写。
除非此学生真的文学造诣很深，文学修养也很高，否则极有可能弄巧成拙。
老师们心里想法各不相同，有想来看热闹的，有替‘他’捏一把汗的，还有佩服‘他’勇气可嘉的。
可十分钟过去后，本想看两眼就走的老师们，却一个都没离开……
甚至有老师还把语文教案拿出来，核对里面生僻难懂的古言用法。
“你们觉不觉得，这篇作文的古言用法，跟《闲情趣记》很像？”
“确实啊，只是没有通假字。”
“废话，学生要写通假字，那不成错别字了吗？”
“不简单、太不简单了，古言用法完全没有翻车，文章结构和立意也相当完美，这简直……”
瘦高个儿男老师，把最后那位老师不敢说的话补全：“这简直、都能当让学生们背的课文了……”
这话一出，办公室内安静了足足有半分钟。
“听说一中校长的孙子上次二模作文考了57分，这篇说不定就是他写的……”
“啊，我也知道，叫田野吧？经常考年级第一的。”
瘦高个儿男老师点点头：“别管他是校长的儿子还是谁的儿子，但他这次这篇文章，我可不只给他打57分。”
他这话，像是故意要给其他老师一个思想准备似的。
说完，故意停了几秒，然后就在屏幕上打下分数——
60分。
满分！
一点也没犹豫。
两分钟后，教导主任敲开办公室的门，头伸进来，声音挺轻的：“刚刚有作文给打满分了？”
瘦高个儿男老师推了一下眼镜：“主任，是我打的。”
教导主任怔怔地点点头，然后看一眼其他老师：“作文打满分需要三个老师同时同意，你们看了吗？同意吗？”
老师们面面相觑，给一篇作文打满分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郑重的事。
轻易是不会给的。
但是，如果连这样一篇文学功底浑厚、又符合高考规范的作文都打不上满分，那就真没天理了。
老师们接二连三点头，教导主任也只好……
“行，那这分数我就传上去了。”
虽然不是高考，但三模也是正儿八经的大考试，作文满分这种事，京都真得有个十年没发生过了。
分数刚传上去没过半小时，三中贴吧就有人收到风声。
[听说一中有学生作文打了满分！好像是一中校长的儿子！]
[我c！太变态了吧？这种题目竟然能打满分？我根本连题目都没读懂！]
[我算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没考上一中了，能上一中的真都不是正常人！]
[不知道他阅读题做的怎么样，估计语文一科就能落别人三十多分！]
看到这些讨论热烈的帖子时，夏有容正在新光的大商场里试衣服。
坐在试衣间里，她身上是一条价格5000+的连衣裙。
看到一中竟然有人作文打了满分，她第一反应也是震惊。
她以为这次的作文，最高可能也就刚过50那样。
后来见大家都说那考生是田野，她心里才稍稍平衡。
田野作文一直都是强项，而且毕竟是自己的爱慕者，她就觉得不怎么嫉妒了。
想起之前，她闺蜜（气质小女生）说过，二模后，田野还曾打听过她的成绩。
她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转到三中以后，江允舟对她不闻不问，前两天，她特意找了个跟学习有关的理由，想趁机跟她的允舟哥哥说几句话，可谁知道微信发过去，对话框竟弹出一句系统回复——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他竟然把她拉黑了！
这件事夏有容伤心的好几天吃不进去饭。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允舟哥哥到底为什么这么狠心把她拉黑？
因为觉得她转到三中以后就没有必要联系了？
总不能……是因为在校园大广播里听到了她对夏夜做的事吧？
夏有容到现在心还会痛，不过还好，她还有田野。
一想到现在三中贴吧里大家都疯狂佩服的田野，是自己的爱慕者，夏有容心中就优越感丛生。
想罢，她坐在试衣间里，就在微信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田野。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田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作文你得了满分，真是太了不起了，恭喜你！
“夏小姐，请问这条连衣裙您还满意吗？需不需要我进来帮您？”
夏有容一直待在试衣间里摆弄手机，其他客户都等半天了，店员又不好意思催她。
夏有容听到声音，不情愿的收起手机，把连衣裙的拉链拉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才舍得出去。
而田野这儿，收到夏有容的微信，他眼睛里平静无波。
也没急着看，做完手头的题，才打开。
现在想起夏有容，他感觉有些微妙。
上次二模考，他确实打听了夏有容的分数，不过就是听女生们在议论、顺口问了一句。
以前每次考完试，他都会主动去问夏有容成绩，那时，他就是想找机会跟她说话。
可现在问她成绩，单纯是想知道曾经成绩挺好的同学，这次考了多少。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看到微信内容，田野还是顿了一下。
作文满分？
他抬手回过去一条。
田野：你听谁说的？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贴吧里看到的呀，你现在已经是我们三中学生的偶像了，真的好佩服你！
田野找到三中贴吧，看了眼那个帖子。
成绩还没透明，都是猜测而已。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一开始还有学生不认识你，我一直回帖帮他们普及呢，咱们以前一个班还经常一起吃饭，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夏有容今天跟他说话，明显比从前要热情的多，可田野却莫名有些反感。
他回：不要发了，作文考满分的，应该不是我。
162 非常打脸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你就别谦虚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田野没再回复，直接把手机调了静音，继续做题。
他不觉得自己这次的作文能得到满分。
除非因为这次题目难，老师故意放水了。
这个周末，学生们大多都是在紧张等成绩中度过的。
特别是语文成绩，想都不敢想啊。
周一，早自习下，就有去办公室送作业的同学打听了消息回来。
“我去送作业的时候数学老师没在，听说是去看成绩了。”
“数学成绩出来了？”
“嗯嗯，所有排名得下午才能出，但单科卷子应该已经送来了。”
“天呐天呐，紧张死我了！”
除了总成绩排名，19班学生这次考试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让赵玉环跟他们道歉！
女生们围到周瑶桌子旁。
“瑶瑶，你可是我们全班的希望，这次数学能不能拿满分啊？”
周瑶也特别紧张，手一直抠着书本小角角：“我说不准，第二节就是数学，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到目前为止，确实没发现自己有做错的题，但毕竟她对的都不是最终标准答案，而且也不知道有没有写马虎的地方。
她怕同学们失望，所以不敢提前说。
上午第一节，学生们都在安静上课，办公室那边老师进进出出，查成绩的查成绩，领卷子的领卷子，已经忙活起来了。
数学卷子是最先拿回来的，一个很大的密封文件袋，里面厚厚一大摞卷子，全年级学生的都在一起。
赵玉环直接带领数学组的所有老师，分各班的卷子。
都是心急的人，等不及工作人员统一分了。
拆封之前，赵玉环一眼就注意到，文件袋背面用油笔标了个数字12。
她对着其他重点班老师，抬手点了点那数字，笑得高深：“看见没有？这就是咱们一中的实力。”
这个标记老师们都懂，是卷子里满分的数目。
三中一共就3个满分，一中却有12个，是他们的四倍。
这还是本次考试难度最低的数学成绩。
几个老师一人一小摞，按学号分班级。
大家边分，边捋自己班和竞争对手班级学生的成绩。
特别是那12个满分的究竟花落谁家，老师们都在心里暗暗较着劲儿。
很快，有老师找到第一个满分。
结果丝毫不让人意外。
“赵老师，恭喜了啊，你们班田野这次数学又是满分。”
那老师一看到田野的名字，直接就往后瞄了眼分数，果不其然……
赵玉环喜上眉梢地接过田野的卷子，之前监考的时候她心里就有数了。
接下来，其他重点班也陆续出现满分。
赵玉环现在就带一个班，她的卷子先挑完，他们班以总共5个满分的优异成绩遥遥领先其他重点班。
一个班级，占了几乎全年级一半的满分数量，其他班老师都羡慕死了。
卷子只剩最后一点，已经找出11个满分。
赵玉环看一眼现在还在分卷子的叶苗、和另外一个也挺有能力的重点班老师。
心里已经有数了。
她走到那个重点班老师跟前：“不错啊小汪，最后一个满分也在你们班，加在一起，你们班也3个满分了。”
“哎呀，你们班5个，我们班才3个，跟你们还是差了一截，”汪老师嘴上说着，但心里还是高兴的，最后两张卷子，正好她班一张，叶苗班一张。
她胸有成竹地拿起自己班那张，颇有些炫耀地笑道：“这次的卷子，一百四十多分的不少，但能一题不马虎、拿到满分还是凤毛麟角啊……”
说着，她视线扫到手中那张卷子。
身子猛的一僵。
146？
怎么不是150？
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后，汪老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已经被叶苗拿走的最后一张卷子。
19班周瑶，150满分。
赵玉环当场脸就黑了。
叶苗激动地握着那张卷子，努力就会有回报，她真是为自己的学生感到高兴。
想起赌约的事儿，她直接抬头：“赵老师。”
谁知赵玉环就像没听见一样，拿着卷子已经出了办公室。
叶苗抿抿唇，装傻是没有用的，作为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下课铃响了，第二节就是叶苗的课，她收拾好卷子，先回了教室。
一进教室，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学生们立刻安静下来，齐刷刷将目光射向她。
都挺紧张。
大家知道，这次他们班能不能有满分，就看数学成绩了。
叶苗笑了笑，把卷子分成几摞，给坐在门口的学生发下去。
同学注意到，她手里还留了一张。
她拿着那张卷子，亲自走到周瑶课桌前，扬声宣布：“这次考试级部12个满分，咱们班有一个，就是周瑶。”
几秒钟的反应后，全班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周瑶高兴地笑着，都快被他同桌晃散架了。
她回头看向教室后排。
唐天骄和夏夜朝她投来：‘大宝很长脸，爸爸妈妈很欣慰’的表情。
卷子全部发下去，十九班这次整体成绩都有提升。
140分以上的竟然还有五个同学。
唐天骄看到自己那张也激动了。
123分！
妈妈呀！
她真破天荒头一遭考这么高的分数！
直接拍了照，给她爷爷发了过去。
夏夜成绩还是那样，不过她心态特别好，跟唐天骄说：“我这次主要复习语文了。”
唐天骄安慰似的摸了摸她头。
同桌太惨了，这么用功复习语文，结果这次语文题却最难。
学生们干劲十足，叶苗只用了一节课，就把大题都讲完了。
下课铃响，有学生在讲台问题。
今天出成绩，所以大课间不做操，时间挺充裕。
“你们看，那不是赵老师吗？”
“她是来给咱们班道歉的？”
“拉倒吧，她能这么自觉？”
叶苗顺着看向教室外，赵玉环当然不是来找他们道歉的，她视线直直的往前走，应该是去隔壁班找其他老师说事的。
叶苗这次没给她留面子，以免她耍赖，直接当着学生的面，挺有礼貌地叫住她：“赵老师，麻烦您先来一趟我们班。”
163 还有话说？
赵玉环脚步一顿，正好对上叶苗朝她看过来的视线，这次没法再装没听见了。
“这次周瑶真的给咱们长脸考了满分，看赵老师还有什么可说的！”
“赵老师，快带着你们班学生来给我们道歉吧。”
“要不要检查一下我们班的满分是不是货真价实？”
面对学生们的调侃，赵玉环脸都绿了。
她可是数学组组长。
给学生道歉，开什么玩笑？
这次不过是这帮学生走运，碰到数学难度最低的一次考试，根本就不能算数！
思索几秒，她便高昂着脖子，走向19班——
迎着全班同学的目光，理直气壮道：“周瑶那个满分，不能算数！”
教室里瞬间哗然一片。
“凭什么不算？赵老师，你不能输了就不认账啊？”
“是啊，也太输不起了，周瑶现在也是我们班的学生！”
赵玉环脸色很不好看，她现在其实就是强撑着气场：“周瑶虽然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但也可以算是你们班的学生，我说不算数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这次数学卷难度太低，全年级十多个满分的，你们班就占了一个，这能证明什么？这跟上次二模的满分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周瑶捏了捏手中的卷子：“赵老师，算不算都是您自己说的，那请您现在就说个准的，到底怎么样才算？”
赵玉环抱着胳膊，态度傲慢：“这次数学卷确实是个特例，除了数学，其他任何一科能考到满分就都算数，理综也可以，理综这次难度也不是很大。”
邹武一手拍在桌子上：“赵老师你别太过分了！理综那么难谁能考满分？”
旁边有其他同学附和：“她就是不想认账！”
赵玉环怒目看向他们：“邹武，你跟谁拍桌子呢？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你们考不到，不代表其他学生考不到！刚刚课间我刚听到的消息，我一班的江允舟和田野，理综都是满分！”
一听这话，班里同学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心里真是既憋屈又恶心。
就夏夜心情看起来没受影响，漫不经心地问唐天骄：“下节是语文课？”
唐天骄气的发抖，听到夏夜叫她，才缓和几分：“啊，是语文，”她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杨哥应该一会儿就该拿卷子来了。”
夏夜老神在在地点点头：“那行。”
唐天骄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语文组这边显然有耐心一些，可能因为题目太难，老师们也没有对分数报太大希望。
高静怡拿到装着语文卷的文件袋后，就直接交给工作人员那边分卷子。
递袋子时，她其实注意到，这次语文的文件袋上，也用油笔标了个1。
她当时对着那个1看了半晌。
数学理综文件袋上标数字代表什么，她是知道的。
但语文……
特别这次的题还这么难……
就是不小心划了一道吧？
成绩排名还没出来，各班老师只能看到自己学生的卷子。
1班上一节是生物课，下节碰巧也是语文。
高三下学期了，生物老师比起其他科老师地位普遍偏低，所以今天不用做操空出来的时间，高静怡自动就划到自己名下。
生物课一下，她就进了班级，把卷子给同学，让他们发下去。
她巡视教室一圈，等田野的卷子拿到手上，就朝他抬脚走了过去。
田野这次语文129分。
高静怡怕影响他情绪，特意来跟他说一声：“虽然排名还没出来，但我估计你这分年级应该还是第一，高考不会这么难的，这次咱们班平均都在90分左右。”
田野点点头，跟他自己算的差不多。
他先翻到后面作文那边。
55分。
夏有容说的那个满分作文果然不是他。
他倒也没有多惊讶，只不过他现在很想知道，那个满分作文，到底是谁？
“老师，您知道满分作文在哪个班吗？”他抬头看向高静怡。
高静怡眼皮一滞：“怎么这次的作文还有满分吗？你从哪儿听说的？”
田野：“三中贴吧里都在议论，咱们的卷子是三中批的，应该不是假的。”
高静怡迅速在脑子里过几个全年级语文算得上拔尖的学生，神情瞬间严肃几分。
她作为语文组组长，满分作文竟然没出在自己班级里。
沉默半晌，她点了点田野的桌子：“没事，下午出排名就知道了，就算作文满分也不过只比你差了五分，加上前面的阅读填空不一定有你分高。”
田野微抿了下唇，没回应。
此时此刻，杨大帝这边。
挺热的天，他手把夹克衫的衣襟扯得紧紧的。
里面藏着东西。
往19班去的一路上，眼神都飘忽不定。
像是生怕有人抢他怀里东西似的。
被他如此宝贝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他们19班这次的语文考卷。
所有同学的卷子被他卷成一个卷，揣在怀里，而卷在最里面的那张，是夏夜的。
他到现在都完全回不过来神。
刚刚在办公室拿到卷子后，他先每个同学的都看了一遍，想看看集中错在哪些题上，一会儿好重点讲。
虽然大多都是七八十分左右，连周瑶都只考了九十一分，但这次难度确实大，说实话、这分比重点班应该也低不了多少。
这些都在他的预测范围内，可直到看见夏夜的卷子——
他下巴就直接掉桌子上了！
她这成绩……
杨大帝前后左右把夏夜的卷子反复看了好几遍，还特意检查了字迹，真的跟监考时看到夏夜用右手写的字一样。
他这学期一共有两次特别震惊的时刻，第一次是《闲情趣记》考核出成绩，第二次就是现在。
但很显然，现在的震惊，比第一次要大很多！
走到19班门口，正好听赵玉环在他们班耀武扬威。说什么数学满分不能算数，最次也得是理综满分才行。
叶苗见课间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而赵玉环又死不认账，不想学生们心情太受影响，只好道：“赵老师，道歉这件事，我们回头再说，先让学生们准备下节课。”
赵玉环心里冷笑一声。
等吧，等到明年19班也找不出第二个满分。
牛气哄哄地扭头就要走，杨大帝抬手把她拦下了：“别回头了，就现在道歉。”
学生们听到动静，视线朝他这边看过来。
赵玉环扯了扯厚唇：“我刚刚可说了，数学不……”
“不是数学，”杨大帝：“语文今年难度最大，你还有话说吗？”
赵玉环没听明白：“你什么意思？”
杨大帝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从怀里把那摞被他捂热了的试卷拿了出来：“这次考试，我们班语文，也有满分——”
164 彻底站起来了！
？？？
这次杨哥牛逼可吹大了。
再护犊子也不能吹牛说语文满分……
那一刻，这是学生们的本能想法。
赵玉环十级嘲笑的眼神已经准备出来了：“杨老师，你……”
谁知杨大帝直接抽出被他珍藏在那卷试卷最里面的、夏夜的卷子。
给她来了个怼脸杀！
赵玉环看着被怼到眼前的那个大大的150分…………
再扫见左上角的姓名：夏夜。
脸上的表情如慢动作一般，震惊到鼻孔都扩张了……
这时，恰好两个老师从走廊经过。
“听高老师说这次作文有满分的，是你们班吗？”
“不是啊，作文满分这种大学霸，我们班怎么可能有……”
“不是你们班？高老师说也不是她班，那能是谁班啊？”
两个老师经过19班门口，看一眼站在门口正对峙的杨大帝和赵玉环。
也不知这是咋的了。
两个老师挠挠头，离开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议论的作文满分大学霸，正是19班夏夜！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夏夜不仅作文满分，前面难度超纲的阅读填空……一分没扣，也全都是满分！
赵玉环身子僵在原地，好半天，胸腔才忽然起伏一下：“不可能！夏夜怎么可能考满分？还是语文？！”
她话音落地，教室里这会儿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学生们，全都惊得长大的嘴巴。
反射弧走了大概有半分钟，所有人炯炯有神的目光，如无数道明亮射线，齐刷刷射向夏夜。
唐天骄激动得竟然结巴了：“夜、夜哥，你听她刚刚说了么？这么变态的语文考试，你考了满分！太他妈牛逼了！”
夏夜手里转着笔，神情一如往常的随意。
她弯了弯唇：“我说了，这次主要复习语文了~”
唐天骄特别神奇地点了下头。
这可不是只要复习了……就能考到满分的啊！
唐天骄起了头，学生们也活跃起来。
“难怪班花说自己偏科语文！这是真偏科！”
“语文得了满分……那就是说、她作文也是满分？啊啊啊！我还从来没见过满分作文！！！”
“我早就觉得班花有这个潜质！上次咱们班考《闲情趣记》你们还记得吗？要是没有班花给咱们一句一句讲，咱们根本不可能考那么好！”
如果说作文满分、京都有十年没出过，那语文整科满分，怕是压根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赵玉环还是不敢相信：“就算是有满分也不可能是她！她是全年级倒数第一，肯定是抄…………”
话没说完，杨大帝十分淡定地把卷子翻到作文那面：“你想说抄？你要说数学理综能抄，我都不说什么，”他点了点夏夜那篇字迹十分漂亮的文言文作文：“这作文，你说她怎么抄？你见过用文言文写作文的吗？懂什么叫文言文吗？”
杨大帝承认自己有点飘了，但他真没见过答得这么漂亮的一份卷子。
赵玉环看着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文言文，脑子转飞了，也想不出反驳的话。
见她这副表情，包括叶苗在内，19班师生们、从来没这么痛快、没这么爽过！
赵玉环每次都拿成绩的事压他们，让他们憋屈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次，他们终于彻底站起来了！
而这巨大的荣耀，是夏夜给他们的！
“赵老师，你们班田野那么厉害，语文考满分了吗？”
“赵老师，这下可以道歉了吧？还有比语文考满分更难的了么？”
赵玉环死死攥在身侧的拳头有些颤抖，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深吸一口气。
对着教室门口，头埋得极低，脖子都憋粗了，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听不清啊赵老师！”
“而且是不是太敷衍了？”
赵玉环咬着牙抬头，有点崩溃地大声道：“对不起！老师错了！你们不是差生！”
说完，很屈辱地转头看向杨大帝：“这样行了吗？”
杨大帝一身正气：“赌约里说的不仅是你要道歉，还有你们班那几个学生，上次在办公室对着我班学生趾高气昂，老师做错了事要承认，学生做错了也是一样。”
赵玉环自己都道歉了，人已经丢了，也不在乎那几个学生道不道歉。
她黑着脸：“知道了！等中午课间，我让她们来！”
等赵玉环离开，学生们都为杨大帝和夏夜叫好。
当然还有周瑶。
赵玉环承不承认是她的问题，但学生们知道，周瑶这个满分拿的多不容易。
叶苗收拾好自己数学课的教案离开教室，与杨大帝擦肩而过时，挺腼腆地朝他点点头。
刚刚他为学生们据理力争的样子，看着有点小帅！
这是19班与赵玉环多年斗争的第一次彻底胜利，杨大帝上讲台后，很人性化的先给了学生们五分钟的议论时间，而后才宣布正式上课。
这节课杨大帝没急讲别的，着重就讲了夏夜那篇极为优秀的作文！
先于其他任何班级，19班先看到了这篇满分的文言文作文。
因为是夏夜写的，大家都格外喜欢。
中午第四节课下，赵玉环进1班时，学生们还在讨论满分作文的事。
赵玉环问了下田野的语文成绩，听到129这个分数后，没再说话。
有同学问她知不知道满分作文在哪个班。
她就脸色铁青地说不知道，学生们被她的表情吓到，就没敢再问。
赵玉环环视一周，点了几个女生的名字。
气质小女生也包含在内。
赵玉环：“叫到名字的，都跟我出来。”
她先走出教室，被叫到名字的那几个女生一头雾水。
“赵老师突然叫咱们出去干什么啊？我这次数学考得还行，应该不能是要批评咱们吧。”
“不知道，难道是看咱们平时用功，想给咱们开小灶？”
“算了，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个女生把上节课的课本收拾好，跟出教室。
赵玉环站在窗台旁，脸色难看极了。
“赵老师，您找我们是……”
赵玉环：“你们几个，去19班，道歉！”
165 美丽的误会，夏有容难堪至极
几个女生愣在原地，被惊的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气质小女生：“老师，我们凭什么要跟19班那群垃圾道歉？”
赵玉环凛着眉：“让你们去就去！！”
半晌，女生们恍然间明白过来了。
难道是班主任的赌约……输了？！
19班，真的有人考了满分？
班级里也听到动静。
第一反应都是错愕，没想到周瑶这次数学真考了满分。
在普通班进步竟然比重点班还快！
田野觉得没那么简单，班主任刚刚进教室的表情，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很难以置信的事。
再加上班主任别的什么都没说，却单单问了他语文成绩……
田野捏了捏手，也起身跟着那帮女生去了19班。
女生们到的时候，邹武正带领一帮学生站在19班门口等她们。
邹武t恤的短袖很痞地挽在肩头，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之前被‘气质小女生’差点推倒的那个女生，邹武特意让她站在最前面。
一班女生们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她们那么骄傲，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可又不敢违抗班主任的要求，僵持几分钟后，一个个还是都陆续跟他们道歉了。
最后轮到‘气质小女生’，她极不服气地瞪一眼周瑶：“道歉可以，但你们要知道，周瑶本身就是我们班的学生，而且这次数学这么简单，她考满分算不了什么，你们不用那么得意！”
19班学生笑而不语。
还真是什么样的老师带什么样的学生，连说的话都跟赵玉环一样。
夏夜和唐天骄正好拿着饭卡从后门出去准备吃饭。
唐天骄之前问夏夜要不要留下来看看热闹，夏夜说没兴趣。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邹武看见她俩，直接对着‘气质小女生’轻声一哂，决定让她“死”的明白。
“周瑶数学确实得了满分，但是你们那个班主任根本不想认账，后来让她不得不认账的，是我们班花。”
‘气质小女生’：“班花？夏夜？”
邹武指了指后门口：“是啊，我们班花这次……语文拿了满分！”
1班女生们一个个眼睛瞪成牛眼。
夏夜回头看唐天骄的时候，正好看到门口那群女生全部看向自己。
她嘴角勾一抹漫不经心的邪笑。
食指中指并拢，点了点额角，朝她们抛了个‘渣男’必备手势。
挺狂的。
但老祖宗有资本啊~
一班那群女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由得羞红了脸。
唐天骄挡住那群女生觊觎的眼神，很彰显主权的搂住她夜哥。
以前她夜哥就已经很美很招人了，这下可好，语文还考了满分，一下变成小才女，以后肯定更招人惦记了。
唐天骄和夏夜抬脚往食堂去，没走两步，就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田野。
他显然也听到刚刚邹武说什么了。
看着夏夜的表情十分复杂。
有震惊，有不解，百味杂陈，丰富极了。
之前光是知道作文满分他就已经很讶异了，结果现在竟然得知，夏夜语文整科都是满分……
食堂吃饭时，江玄的微信来了。
问夏夜成绩出来没。
夏夜就跟他说了。
江玄倒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惊讶。
就发来一句话。
江：有空把作文拍给我看看。
他要誊写下来，裱起，挂在家里收藏。
下午一出班级和全校排名，夏夜语文满分的事就传开了，几乎成了每个班级课间的热议话题。
江允舟也给夏夜发微信了，说有机会想周末去她家，跟她请教作文技巧。
他其实就是单纯想去她家！
重点班的语文平均分也就90那样，普通班除了19班，平均分才60左右。
夏夜虽然其他科还是像以前一样的考法，但光语文一科，就落了他们**十分。
这远比三中贴吧学生之前预计的，能落下30分左右的数据要夸张的多。
夏夜这次，不再是全年级倒第一了，进步幅度还不小。
周瑶还是19班稳稳的第1名，让人惊喜的是，她年级排名第一次考到了18名的好成绩！
一中的年级18，含金量可是很高的。
唐天骄在19班所有人都在努力进步的情况下，也考进班级前20。
夏夜来之前，她可一直是全年级倒数第一。
晚自习课间，她接到老爸打来的电话。
说她那个一直把她当剑道馆传人培养、对她寄予厚望的爷爷，高兴地在剑道馆张灯结彩，大放鞭炮庆祝，还定了横幅！
说他们老唐家，世世代代精进剑术，是名副其实的剑痴，从来没出过学霸！
唐天骄是第一个。
听到这些话，唐天骄嘴角都抽上天了，一个普通班的第20名，倒也不至于这样吧……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愁。
晚上放学，夏有容穿了一身上周末刚买的名贵新衣，站在老宅门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跟家里交代。
二模她考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三。
这次三模……
她在班里才排第三，全校更是直接掉到第11名。
妈妈和奶奶还等着她考进全市前十，结果她连三中的前10都没进得了。
虽然刚刚在学校的时候，全市排名还没出来，但她已经能猜想到结果了……
夏有容不安地咬着手指，在门口犹豫半晌。
她应该先想办法降低妈妈和奶奶的心理预期，然后再告诉她们、这次自己发挥失常了。
嗯！就这么办！
她盘算的明明白白，一跺脚，推门而入。
可不等她开口，许青就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
“诶呦，我的乖女儿，这次你可真是给你奶奶长脸了，你奶奶刚刚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来跟她说你成绩的……”
夏有容捏着书包带的手猛的收紧：“我成绩？”
她们知道她成绩了？
那怎么还会这么开心？
正疑惑着，乔玉芬刚挂完电话从里屋出来，也是高兴的不行：“小容啊，之前你还说语文太难了可能会拉低分数，是不是想给奶奶一个惊喜啊？刚刚电话里我可都听说了，你这次语文考了满分对不对？还是全市唯一一个满分！”
夏有容彻底傻了，本想降低她们的心理预期，结果她们不知道从哪听到的小道消息，竟然说她语文考满分？
怎么可能，语文这次这么难……
她明明只考了9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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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考满分的，是夏家的另一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