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灵恒
灵衡大陆史
这个课题一直存在各个学院。不限于人类史，这个课题目前的最高目标是灵衡这块大陆的诞生之时。
现在，每一年、每个月、乃至每一天都会有新的发现被列入记载。可见人们对这片大陆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
灵衡大陆何其之大？即使最为有名的几大边界城、各古城、各大城，还有数座零零星星地小城，再加上数不胜数的大小村庄，这些所占据的不过区区几隅。
在这片大陆上更多的是各种鬼斧神工、能让人闻风丧胆的险峻之处。
而隐藏在这些险峻里的，有吸引无数人前赴后继，飞蛾扑火般地前往只为看上一眼的人间仙境；有让人眼红目赤、自相残杀的灵宝；有古人留下的辉煌、让人惊异的财富。
.......
10月6号，下午，灵衡大陆的西方，南不至夕南森林，西北不到西北荒漠。
这里的地势，山区和丘陵一共占据了尽近九成的面积，是灵衡大陆的生命禁区之一。
“嘶，忘了这是好几年前的地图了。”一个背着人的男子身前悬浮着一张看上去颇为老旧的地图，男人看着这张地图琢磨半天也判断不了自己在哪里，自己要往哪去。
纪轩有点牙疼，森林这种地方虽然变化不会太大、太频繁，但是架不住时间久啊！他都快十多年没来了。
“早知道之前喝酒的时候就向南胖子要张最新的地图了。”纪轩只能吸着凉气继续看着眼前的地图。
他现在背着的是披着黑斗篷、整个人都是半透明的凌宝儿，纪轩灵海七成的灵气都被其用来维持凌宝儿的形态。飞也不能飞，不过飞了也没用，上面的景色都是树冠接着树冠，一片绿色的海洋。
“嗯。”纪轩耳朵一动。转过头，却发现什么也没看到，回过头嘴里嘀咕着：“青禾那小子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这么吸引他，居然说不动他跟过来。”
他馋青禾那个能感知灵气流动的能力很久了，多好的一个万能雷达啊。
收回自己的心思，进了林子，背着人，实力还被限制，如此面对自然的宠儿们纪轩也不敢托大。收回地图，纪轩也想到了一个适合自己的方法。
地图上的路径是不能用了，但是他要去的地方的位置可不会变。那么，只要退回地图任何一处能分辨的位置，然后笔直地冲向目标就行了。
说做就做，纪轩直接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跑到了森林的边缘再拿出地图盯着看着兜兜转转半天，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双脚迈开，拿出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森林里。
一路上的树能拆拆，吓不跑反倒还袭击的动物就杀掉，趟河、翻山、跳崖。
晚上找个地方休息，然后又一大早起来赶路。一路上飞鸟惊飞、高树轰倒、猎食者的惨叫不绝于耳。
“呼~终于到了，这地方倒是没什么变化啊。”纪轩看着面前的一块巨石碑，以及脚边青苔遍布、但明显是人为开批出来的小路说道。
巨石碑上写着两个古字——灵恒。
.....
“你是谁？”进到小路不久后纪轩就遇到了活人，一个背着竹篓、穿着很是有古韵、正往外走的男人。其看到有些许狼狈的纪轩后身边灵气蒸腾，警惕地问道。
“等等，我有信物！”纪轩连忙从存戒拿出自己南胖子给他的信物，后者说来找他的时候有人拦截或者要找人问路就拿出这块令牌。
一块令牌，正面有一个和外面石碑同样古字——南，背面则是两个外面常用的字——灵恒。
接过令牌全方面详细端详了许久后，男人把令牌还给纪轩，侧身让出道路说着相反的话语：“我带你去。”语气中的警惕没有丝毫地减弱。
纪轩不在意，直接走在前面，他对这边的路还有点印象——直走就行，因为路只有一条。
小路的宽度只能刚好容下一个成年人而不感到难受，所以男人要侧身让路。
两人交错之时，男人看向纪轩背后的凌宝儿，眉头慢慢皱起。这只是他的直觉，因为纪轩披在凌宝儿身上的斗篷可是特制的。一丝灵气都别想跑出去。
顺着路走了好一会，前方突然开阔了起来，一丝光亮映入纪轩眼帘。
迎向光亮，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起来。一片较为平坦的土地，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赫然就是一个小村庄。有着田地、池沼，也有小片的桑树竹林之类的植被。
田间小路交错相通，鸡鸣狗叫到处可以听到。大人，小孩，老人都穿着和男人差不多的衣服并都悠然自得，一片乐世之境。
但纪轩却看着有一股莫名的感觉。
“跟我来。”男人走在了纪轩的面前，他之前一直跟在后者的后面，一是预防，二是想着纪轩背着的人的来历。令牌不假，村里也有比他厉害的，所以地主之谊还是尽的。
纪轩跟上，在田间小路上走着，沐浴着小孩好奇的目光、老人和大人带着警惕的疑惑目光。纪轩也发现了许多条应该是通往村外的路，比他来时的那条好不要太多。
穿过桑树林，渐渐远离田舍，路也开始陡峭起来。他们开始上山了。
上山路十八弯，还异常陡峭，一个弯绕到了半山腰，纪轩瞳孔微微扩大，目光穿过晨间的雾气看到远处的景色。
云海！高耸的峭壁！峭壁之下的绿色海洋！
纪轩震惊，这里已经是高海拔了？！回头一看却发现村子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半黑点。这条山路有问题！
这可不在他的记忆中，南胖子什么时候搬到这种地方来了？！
“大人就在上面，你自己上去吧。”男人停了下来，一样地侧身让路，说完后似乎觉得自己的用语有点不对，又补充道：“这是大人的要求。”
“行。”纪轩答应，然后只身上山。
山顶已在眼前，一声巨响从山顶传出，脚下的上地抖了两抖，回声也在山外、云中的峭壁之中回响着。纪轩心里有点悟然。
踏上山顶，看着眼前的木屋和屋前的一大堆碎片、地上的焦黑和坑洞，闻着空气中的焦味，纪轩大声喊道：“南胖子，出来帮忙！！！！”
“嗯？你说什么？大声点！！！”木屋的门被打开，一个半黑的人影走了出来，大声地喊道。
“我！是！纪！轩！”纪轩用上了灵气。
“哦？哦！轩哥啊。”半黑人影听到了纪轩的喊叫，也看清楚了纪轩的模样。拍落身上的黑焦，走到屋门边用水洗了洗自己的脸，一张耐看的脸暴露在了空气中。
一张瘦脸，一个体态匀称的男人，他的名字是南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南水
南水
纪轩的发小、人类和恒灵族混血、第三代灵驱铠发明者、起义军军械部部长、御灵学院创始人之一、曾经是胖子。
和吃百家饭长大的纪轩不同，他的父母即使天生有差异也给予了南水一个美好的童年，所以纪轩认识他的时候他是一个憨厚的、总是满脸笑容的小胖子。
当初被纪轩奇各种思妙想所吸引的他，两人整天在村里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爬树摘果、逗狗吸猫。纪轩不止一次对南水感叹道：南胖如果你是女的该多好啊。
人类以上，恒灵族人以下的南水并没有集大成而长，综合各方面来说他更偏向人类，或许是因为自己父母的关系，他很满意现在生活，还跟纪轩说过自己的梦想就是考个功名，然后娶一个城里的姑娘，在城里安家之后就把父母接过去享清福。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被压迫的百姓们开始暴动。在这个即将全面爆发战争的紧张时刻，之前有过交情的叶铭找了过来，三顾茅庐想要邀请两人加入起义军。
纪轩因为自己的私情加入了，他要去找回自己的那个女孩。南水却还在犹豫，对自己的不自信有一部分，但是最大还是担心自己的父母。
纪轩和叶铭也知道南水的性子，没有过多的劝说或者直接逼迫，而是给了他一段时间考虑。
之后两人整整一天有多的时间没有见到他，没有人知道南水的思路历程，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加入，在起义军里作军械后勤。
南水当时还对叶铭的三顾茅庐受宠若惊，他自己不知道，但纪、叶却很清楚，这个小胖子在灵器这一方面的天赋是能够让人心生绝望的。
这一点，在战争的前中期他只凭纪轩的两三语就设计改造出第三代灵驱铠就得以体现。这东西是当时起义军百战不殆的资本之一。
战争结束后又和纪轩他们成立了御灵学院，虽然没有参与永宁朝律令的修改，但其为御器科提供了大量的资料让这科有了远比其他两科奠定的基础，也为之后科学院的创立定下了基础。
在拒绝了叶铭的教师邀请后南水和纪轩踏上了回家路。
村子因为纪轩的有意为之以及其本身的偏远并没有被卷进战争的炮火当中。村民们都很开心看到当初的两个小霸王完整归来，但是迫不及待地回了一趟自己家的南水却没有高兴的样子。
村民告诉纪轩，在他们出村闯荡的第二年，南水的父母就离开了，原因也没跟大伙们说，离开的时候还是深夜，大家也是隔天早上才发现的。
即使南水的父母没有说，纪轩也明白他们离开的原因是什么，而南水也通过父母留给他的一封信了解了前因后果，他没有怪纪轩瞒着他，只是默默把那封信收进了自己的存戒。
村民们庆贺丰收和两人归来的晚上，南水坐在一旁，和热闹的村民们相比，他有点安静。安静地小口小口喝着酒。
纪轩看着这个在战争时期瘦下不少的男人，拿着自己珍藏了好久的酒，坐了过去，两人一言不发，你一小杯，我一小杯的喝着。
不怎么喝酒的南水很快就有了醉意，他双眼朦胧地说出了那句让纪轩印象深刻的话：‘我是不是很走运？没有继承到父亲那悠长的寿命.....’
两人在村里住了一段日子，纪轩要去接自己的那个女孩了，便问南水有何打算。
“不知道，到处随便逛逛吧。”南水露出了还有当年些许影子的憨厚笑容。
“那行，到时候记得来参加我和乐儿的婚礼啊。”纪轩拍拍南水的肩膀，两人碰了碰拳，在村子分别。
之后两人的见面次数就少了许多，留下的时间比较久的有和叶铭三人喝酒一次、纪轩和永乐儿的婚礼一次、和纪轩两人喝茶一次、纪轩孩子出生时他来送了一把小木剑，然后和叶铭互相打趣什么时候成婚生子。
也许是恒灵族的血脉，南水比一般人要显年轻，最近一次见面的时候纪轩都有胡茬了他还是一副俊朗小生的模样。不过比起纯正的恒灵族人来说还是差远了。
几次见面吹水的时候南水也会时不时说一下自己这些年在外面做了什么。
收了一个叫武原的徒弟，现在做甩手掌柜丢在阳翟城那边历练、找到了父亲的诞生之所、找到了一处恒灵族人隐居的地方，现在自己也住在那里、找到了好几处恒灵族人留下的古迹，正在研究里面的恒灵器和一些记载，希望能借此解开恒灵族的神秘面纱云云。
似乎是那次三人太久没见了，叶铭直接醉趴下呼呼大睡，南水已经能喝到这个程度了，想来那些日子没少喝酒，但是酒量还是比不过纪轩。他是第二个倒下的。
看着眼前呼呼大睡的两人，纪轩喝酒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南水，目光微移，后者脖子上掉出了一根绳子，上面穿着一对戒指。
那里原本只有一个，那是南水母亲离村之前留给他的。而另外一枚大一圈明显是男用并与之成对的应该便是南水父亲的戒子。
南胖子不但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的诞生之所，还找到了他的殉情之地啊.....
喝下最后一口酒，纪轩看着睡相不怎么样的南水，心里叹了一口气。
次日，南水各给了两人一张地图和一枚令牌，说是有事可以来找他，没事也可以过来叙叙旧、喝喝小酒。
但叶铭要忙学院的事务，纪轩有了自己的家室，南水也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三人都明白，以后见面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不过谁也没点破，最后再互相打趣了几句，三人分开了。
之后便是玄面的事了。
......
“嘿，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年轻帅气啊~”纪轩看着洗完脸的南水，笑嘻嘻的说道。
“还行，你倒是没有被婚姻摧残得太厉害嘛。还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南水也笑着说道，刚才实验灵器的时候被炸出来的耳鸣已经消退，说话声音也恢复了。
“去去去你的，你嫂子很温柔贤惠的，别整那些有的没的。”纪轩作出一脸嫌弃的模样说道，同时把自己背上的凌宝儿放下。
“嗯？”斗篷被纪轩掀开，露出了里面只剩下半个人的凌宝儿。顿时南水迎上前来细细检查了一下凌宝儿，眉头大皱：“轩哥。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了，你先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留下这个大姑娘一命的。”纪轩说道。
第一百五十二章 契约
“没人愿意和她契约吗？”南水调动自己的灵气开始了详细地探知。
“她有自己的意中人，我也不好逼迫人家啊。”纪轩颇为无奈道：“这个大姑娘像是把那个救命用的契约当做是成婚一样的高度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看她咬牙坚持的样子也应该是准夫妻那样的关系，怎么又没有契约？就很奇怪。”纪轩表示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
“倒是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不知道有这种契约的存在。”南水这么说道。
“.....”纪轩的脑子很好使，一句话就让他想到了许多，他试探性问道：“你是说，她诞生期间或者诞生地有问题？”
“有这种可能，恒灵族给新生儿留下讯息的方式是恒灵气刻画，用恒灵气感应就可以得知内容，常见地点的有石碑、玉简、竹简。这种记录方式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载体有可能会损坏，那样的话新生儿就不能接受恒灵族的讯息了。”南水一心二用，这并不能对他构成什么负担。
联想到凌宝儿的诞生地是在御灵学院，如果学院有什么工程的话确实有可能把什么破坏掉。
“好了，能救。”南水完成了探知，打断纪轩的思路。起身往屋子里跑去，不一会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麻袋，解开束口，倒出几块不断散发着恒灵气的矿物。
引动矿物使内部蕴含的恒灵气喷涌而出，南水调动这些恒灵气，开始凝聚。
不知道南水要凝聚什么，那快矿石涌出来的灵气居然只能凝聚出一小块不知所谓的东西，不过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情况，接着引动第二块、第三块。
巨量的灵气汇聚，最终在空中凝聚出一卷灵竹简。竹简展开，一条条竹条上面一个字没有。
走到凌宝儿的身边，南水拿出一把小刀，在她的肩头上划开一道口子，伤口流出一滴鲜红血液。
南水调动灵气包裹这滴血液，让其飞向灵竹简，两者相碰，血滴瞬间融入灵竹简，但是并没有让灵竹简有任何颜色上的改变，可见这卷灵竹简的灵气含量有多高。
无事发生，灵竹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纪轩刚想出声询问它就动了。
灵竹简卷了回去，飞向凌宝儿，然后炸成灵气粒子一粒粒将她盖住，对，盖住，就像一张被子。
被子微微慢慢变小，莹白色的亮光越来越耀眼，但还不到不能直视的地步。
亮光散去，一个玉环落在了地上，凌宝儿则不见了踪影。空气中还有灵气粒子飘着。
“解释解释？”纪轩看向南水，眼中好奇的光芒闪动着。
捡起玉环，南水细细检查了一下，听到纪轩的询问，目光转向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道：
“我们恒灵族有三种灵气转供契约：恒灵族与恒灵族、恒灵族与人类、第三方介入的单方面契约。”
“第一种，以提出者自身恒灵气凝聚出契约竹简，上书契约内容，先融入提出者血液，再融入受约者血液。竹简化作容器，或戒指或手环或项链，提出者舍弃身体，意识寄存其中。受约者佩戴容器，若违反契约内容，死，灵气转让。”
“第二种，与第一种大致相同，只不过普通灵气和我们的恒灵气有所不同，灵气进入容器后必须要通过寄存者有意识地拔除个人印记、筛选、精炼之后才能使用。”
“第三种，无受约者，且竹简的凝聚由第三方进行。”
“这原本是恒灵族的某位强者为留下心爱之人的性命而研究出来的。当初只是简单的恒灵气转让，不过后来经过好些事件，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契约禁锢类型，内容也不单单局限在灵气转供了。那么对应的，如果不是身体开始不可逆地消散，意识寄存也自然无所谓了。”
“契约的血滴是为了限定灵气输入，只能由受约者供给。你知道的，灵气因个人灵气印记的不同而不同，恒灵气也是一样，只不过没有普通灵气那般强烈，所以很容易被外者精神力介入破坏而获得御使权，这就是你们说的纯灵气。”
“第一种是现在最广为流传的，效果无也疑是最好的。第三种是我改出来的，漂泊的那些年我遇到过很多次像这位姑娘的情况，在濒死失去意识的时候连凝聚竹简都做不到，所以就有了第三方介入。”
“这种契约无需受约者，自然也没有灵气限定，谁都可以向提出者供给灵气，考虑到提出者可能没有自我意识，所以容器也可以第三方介入改造，我在玉环里架设了一个简单转化途径，转化比的低下会使得灵气的供给量巨大，无意识状态下的汲取速率也十分低下，但是总比死掉好。”
“厉害厉害。”认真听完的纪轩由衷地感叹道，然后像一个学生一样提问：“哪人与人之间契约可能吗？”
“不行，竹简的凝聚必须要是恒灵族人，或者拥有恒灵族的血脉。”
“哦，哪那个死亡处罚和灵气转让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契约之后受约方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只要违背的契约禁锢就会因为灵海超负荷运转而死亡，而超负荷运转转化而来的灵气就会供给到提出者。我研究了好多年了，没有任何结果，就像你以前经常说得那样，就很玄学。”
“你们恒灵族真会玩啊。”好奇心得到满足的纪轩再次感叹道。
“还行吧，我倒是觉得轩哥你当年提出来的那些定律才厉害，世间的规律能用数学公式表达出来，这钟总结精炼的方式在我这些年的研究中帮了不少忙呢。”南水谦虚了一下，然后想起以前纪轩的奇思妙想，对思考纪轩的智慧表示赞美。
“啊？哈哈，能帮上你就好，哈哈。”心知肚明的纪轩干笑几声，接过南水递过来的玉环开始转移话题：“你最近在干嘛，有空不，咋们俩喊上老叶喝酒去？”
“不了，还是让叶叔好好养伤吧。”南水的消息并不像他住的这里那样闭塞，一些大消息还是能知道的：“等他伤养好了我们再一起喝一杯。”
“行吧，对了，我上来之前你在干嘛，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话题转移成功的纪轩想起了到山顶前的巨响问道。
“嗯？那个？我在恒灵族的一个古迹里抄录下来的一张设计图，像是一种门，可能是和空间有关。”南水看向一边一滴的碎片和半地的焦黑，很随意地说道。
“哦？设计图能让我看看不？”纪轩问道。
“行，诺。这段时间我来来去去改了挺多东西的，不过应该还是就能看出原貌。”南水从存戒里拿出一张挺大的纸张。
纪轩接过，上面各种修改笔迹中最抢眼的就是一个圆形拱门，门的两边各延长出去两米有多，想必是某些装置，基座也比较厚实，整体高度有三米左右。
有多、左右这些词不应该出现在设计图上，可以想象当初南水找到这个设计图的时候是有多么残缺。
“有没有可能是传送门？”纪轩把自己的第一印象随口说了出来，感受到南水目光，他接着说道：“就是那种能把点和点连接，无视距离地从一个点直接到另一个点，甚至到另一个空间的那种传送...嗯...跳跃？跨越装置？”
已经习惯纪轩时不时蹦出来奇思妙想的南水沉思起来，刚才纪轩那一番话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方向。
“你有多久没出门了？”把设计图还给南水，纪轩说道。
“挺久了，一直在研究这个东西，一两个月了。”南水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闷在山顶这么久了。
“那你是该出去走走了，最近大陆上多了许多直接开在空间上的裂缝，我们管那玩意叫空间间隙，那东西估计能给你不错的灵感。”纪轩晃了晃手上的玉环说道：“行了，我得回去了，得把这个痴情的姑娘送回到她的情郎那边才行。”
“哦，哦，好.....”南水还在沉思，忽然抬起头叫住纪轩：“等等轩哥！”
“嗯？”纪轩停了下来。
“我得到消息，中天城的映月湖好像有我们的族人诞生了。你来之前有什么消息没有？”
“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教徒
10月15日，下午，映月湖
“纪轩，你儿子怎么样了？”青禾问道。
“不怎么样，还在睡呢。”纪轩说道。
两人正在搜寻整个湖，包括且不限于湖面、岸边、附近的小树林。为什么不用的青禾的能力呢？因为他什么都找不到，换句话说，这里很正常。非常正常。
“还在睡？他受的伤很重吗？”
“还行，左手轻微骨折，左手指骨和右小臂骨裂，多处肌肉挫伤，中毒。”纪轩回忆着当初从医生那里拿到手的病例，挑了几个说了出来。
“脑子呢？”青禾直接问道。纪轩说得那些再严重也不会让一个人睡这么久。
“和黎云生差不多。”
“嗯？什.....”
“他们两个的血液里检测出了同一种物质。”纪轩说道：“他们都嗑药了。那来的药我不知道，不过纪殷吃得比黎云生多，加上那个毒，他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
“不过想来也正常，不然纪殷怎么可能用得出那个东西。”纪轩说着说着语气就低了下去。
“什么东西？”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
“灵电粒子，我给那东西取的名字。当闪电划过空气时，路径上的灵气粒子大多数会被其超高的电压击散，但会有一些粒子会幸存下来，并带上闪电的威能。只要....”纪轩如是说道，但是忽然想到似乎有什么不对止住了话头。
“只要什么？”清楚的声音在纪轩的背后响起，其中并未带有任何一丝疑惑的味道，清脆，冰冷。
纪轩的身体僵硬，脸色变化如同划过了一道彩虹，然后迅速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媚笑着转身看向来人：
“乐儿，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纪殷的母亲，永乐儿。身上已经不是李子村时的普通衣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看似普通的华服，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头发简单地披散，黑发如瀑，耳边取小股头发编了一条小巧的麻花辫。
飘然若仙的永乐儿，一脸狗腿的纪轩，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而一边明显感到气氛不对的青禾早就躲得远远。
“来看看你。”面无表情，冷冷的语气让永乐儿的周遭都蒸腾起了一股雾气，不，是灵气。
“乐儿，你听....”纪轩飞了出去，撞倒了好一颗柳树，然后又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其深度不是自然飞出来的，明显是被狠狠压在地上推出来的。
灵气汇聚、分离、成型，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被永乐儿凝聚出来，挥手。
碎片蜂拥向沟里的纪轩，一浪更比一浪强，激起尘土无数，远处的青禾看着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这个威力，眼前这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是下了狠手的。
十分钟后。永乐儿停下来，没有去看深了许多的坑，以及坑里那个比刺猬还刺猬的纪轩，她转过身看向一边的青禾。
一道微风拂到后者的脸上，他眼神一花，永乐儿已经到了他的三步外。
“青禾，这些天麻烦你照顾我家的傻丈夫了。”语气柔和下来，永乐儿立马从高不可攀的雪峰变成了和蔼的邻家大姐姐，她行了一个礼：“能问一下你们在这里是找些什么吗？”
“一位失踪的恒灵族新生儿。”青禾身板一正，神情严肃地回到，语气、语速适中，吐字清晰：“那天这边恒灵气异动，应该是恒灵族人出生时的天地异象，不过我们这些天已经搜寻过很多天了，并没有找到什么可能的线索。”
“是吗.....”红唇微启，轻声细语，袖子刚刚挡住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尽显大家之姿。
“是啊是啊，这都好几天了，我想着如果这天找不到的话就放弃了。”闪现过来的纪轩还是浑身碎片，脸上倒是一片没有，能看出那时候对脸部的保护有多到位。
轻轻瞟了纪轩一眼，永乐儿没有说话。
“那天搞定那个大柱子后没灵气的我就下地了，没想到灵气恢复后刚想动作就出现了那些紫色灵气的侵蚀事件，我帮助那些士兵把暴乱平定了下去，然后顺带把那些伤者送到避难处。
很快的，满打满算就二十分钟不到的的时间，没想到的是凌宝儿也在那里，老叶安排的专救队正焦头烂额，因为他们遏制消散的手段已经开始失效了。没办法，只能我上了。
那个丫头的情况很是不妙，气人的是丫头还倔，我只能把我会的方法一并用上了才把她消散的速度压倒最低，然后全力的维持着。
很快黎云生被救的消息传来的，放下心来的丫头昏过去，她这一昏，没了配合的我顿时满头大汗，所以....”
“行了，行了。”永乐儿翻了个白眼打断纪轩的话语，然后意念一动，后者身上的碎片消散，她说道：“我知道，叶叔都告诉我了。小纪殷和那个人打了还没有半个小时。你那边刚能离开小纪殷就被带回来了。”
纪轩挠挠头。
“其实。”青禾又出声了：“纪轩每天都是在医院陪纪殷半个上午才出来帮我找的，永....姐姐你也别怪他。”
“唉~”叹了一声，永乐儿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着纪轩的额头说道：“我当然知道，不然这个傻子还能站起来吗？”
纪轩挠头。
“永姐姐你这些天已经在中天城这边了吗？”青禾有点奇怪。
“差不多，刚来三天。”永乐儿应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纪轩：“我那时候离这边有点距离，当我赶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不过我倒是有个收获。”
“哦？”青禾好奇：“什么消息？”
“进城的时候，我在废墟里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悄悄地跟上去，发现那人对通讯镜说着什么地宫，映月湖，纯灵气之类的。直觉告诉我这人有问题，所以我就把他绑了起来询问。”
青禾嘴角一抽，这家子有点东西。
“那家伙脖子挺硬，不过我的手段也不软。”永乐儿说这话的时候青禾忽然想起了她打纪轩时的样子。背脊莫名地一凉。
“他是一个教徒，教名是虚空教，信的是一个叫虚空的神明，脸上画着紫色裂痕状的图案，说完还很是愧疚地咬舌自杀了，唉，明明插那么多的碎片也没自杀。”永乐儿似乎有点遗憾。
“裂痕图案？这样的？”纪轩用灵气照着空间间隙的边缘大致凝聚了一个样子出来。
“对，很像。”
“那行吧，反正这里也没线索，先找找那个什么虚空教吧。有没有关系不清楚，但至少他们应该是有一处空间间隙。你说呢？”纪轩对着青禾说道。
“嗯。”青禾似乎还有想法。
“先就这样吧。”纪轩抬头看看天空：“时间也不找，你我都忙活一天了，好好休息吧。”
“嗯。”青禾抬起头应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寻找
10月16日，中天城，第二医院
“小兮，你辛苦了。”
纪殷病房里，床上的纪殷一脸的安详，床边的仪器显示着这个人的身体很多项机能数值都偏低，就像是在冬眠的动物一样。
床边的李沐兮安静的坐着，听到永乐儿的话语轻轻摇了摇头。后者心疼地坐了过去，然后轻轻抱住了李沐兮。
纪轩靠在门上，静静地看着三人。
“刚才医生说了，各项数值比上前几天都高了不少，这是个好征兆。小纪应该快醒了，到时候你可以好好揍他一顿。”永乐儿捧着李沐兮的脸蛋，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能让他白白享受咱们的担心，明白吗？”
李沐兮眨眨眼，没有表示。
纪轩靠在门上，想起了那天动乱刚刚结束的时候，李万里一个电话打过来把他狠狠臭骂了一顿。
然后当晚就和张慧就赶了过来看望刚刚醒过来的李沐兮，张慧一脸的心疼，而纪轩则是被李万里拉出去打了一顿。
纪轩默默挨了一顿，然后就带着凌宝儿找南水去了。
两人陪了李沐兮好几天，直到后者能离开病床自由活动。本来想劝她一起回阳翟城好好养养身子，但是想到自家女儿的性子，也只是叮嘱了好几句就离开了。
永乐儿拉着李沐兮的手说了好些时候然后就和纪轩离开了，赶紧把事情解决了才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们。
......
“哟呵，你小子居然会来看我？我看看，今天的太阳不是西边出来了吧？”坐在轮椅上的叶铭看着眼前的纪轩和永乐儿说道。
“咳咳，这不是来了吗？不急不急。”纪轩脸色略尬，身旁的永乐儿捂嘴偷笑。
“呵，要不是弟妹，你小子估计连我在哪家医院都不知道吧？”叶铭可不放过纪轩。
“这我还是知道的.....”纪轩低声说道。
叶铭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纪轩，摇摇头。
“好啦叶叔，你就别怪他了，他这些天忙些什么你也是知道的。”永乐儿出来了，看着坐在轮椅上但精气神十足的叶铭，问道：“听说叶叔你不打算装灵器义肢？为什么？”
叶铭右腿因为救治不及时肌肉坏死了，只能截肢。不过当医生询问的时候，他却拒绝安装灵器义肢，而是选择最普通的假肢。
“没必要，普通的也能用，我也趁这次机会好好坐一下办公室了。打打杀杀烦了。省得天天被当枪使。”随意地摆摆手，叶铭笑着说道。
麻药过去的那一天，安静地躺在病房上，闻着病房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感受着腿上麻药过去后的阵痛，歪头看着大雨过后的蓝天，叶铭的心忽然平静下来。
手机响了，拿起一看，陈瑶的，接通。
“叶铭？”陈瑶熟悉、小心的声音传来，在得到肯定之后音量忽然大上了两分：“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过去？”
然后就是沉默。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去。”叶铭柔声说道，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习惯，咳了两声又补充道：“别担心，很快的。”
“嗯。”陈瑶轻声应道。
..
“喂？喂？老叶？”纪轩对着眼前失神的叶铭喊道：“醒醒，天黑了！”
“嗯？嗯！嗯...”叶铭赶紧做出一副沉思被打断的样子：“说正事吧。”
两个明眼人自然是配合。刚才叶铭的表情不要太明显。
“我们想借一下你在治安局的权限。”纪轩说道：“我们要找一个叫虚空教的组织，他们可能参与了这件事。我们得调查一下，想用一下治安局的监控和人。”
“行，不过别搞出太多的乱子。”叶铭直接答应，都老朋友了。
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奇怪的号码，说了两句，然后对着纪轩说道：“去吧，就是这边的分局。”
“好。”纪轩也不磨蹭。直接动身。
......
治安局中天分局
“纪轩和永乐儿，对吧。”两人一到门口，刚好门里就走出一位穿着治安局制服的女子。在检查两人的身份无误后转身说道：“请跟我来。”
女子行如风，悄无声，应该是从军队出来的。
局里的布局并不复杂，没有太多的左拐右拐，很快女子就带两人来到一个门前，开门。
房间比外边的环境略暗，阶梯式，阶梯的最下方是一个被分割成许多画面的超大屏幕，大多是废墟重建工程的画面。
“龙队。”女子把两人带到一个男子的旁边，男子对女子打着招呼。
“小许，帮我调一下监控。”龙队说着，然后转头看向纪轩和永乐儿。
“黑色卫衣，帽子盖住整张脸，蓝色牛仔裤，时间是10月14号上午，地点是xx街。”永乐儿说道。
男子手指飞舞，很快就在花屏和废墟之间找到一个男人。
“就是他。”永乐儿说道。
“能找到这个人从4号到14号之间在中天城出现的所有位置吗？”纪轩问道。
“我试试。”男子开始操作了起来。
以这条街为中心调动四周的监控，一条街转一条街，一个个兜帽男出现的画面被停顿分放。然后占满了男子身前的三个电脑屏幕。
“就这么多了，很多的监控都坏了，保留下来的数据里没有这个男人。”男子说道。
纪轩眼珠子转动，很快就把这些地点记下。
“好，谢谢了。”纪轩说完转身看向龙队：“能不能调查一下这个男人的出入记录和查一下一个叫虚空教组织的相关资料？”
“可以。”龙队点头。
“谢了，到时候你把资料发给这个号码就行。”留下自己的号码，纪轩和永乐儿便离开了。
出了治安局，纪轩拿出一张中天城地图，在上面画了好几个X，都是刚才看到的男子出现地点。
然后又画了几个圆把这些红X圈住，一个一个逼近边缘的红X，然后指着圆的中心，说道：
“我门从这里开始找。”
这里是一家酒店，纪殷住的那家。
......
两个实力天花板的行动速度快得骇人。
‘有情况。’完成自己负责区域的纪轩手机收到了来自永乐儿的消息，按照上面的信息来到地点，站在换上一身比较主流衣服的永乐儿身边。
“那边。”永乐儿轻轻抬了抬下巴，指了个方向。
远处能依稀看到两个和其他人没多大区别的人在派着传单，因为角度问题看不到上面的内容。
“我拿了一份。”永乐儿递了一张过来。
纪轩接过，上面的内容很正经。大约就是，面对这次的灾难，不要害怕，战胜困难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对它，只要团结一心就能重面光明。很正能量。
“上用灵气试试。”
纪轩照做，灵气调动，纸张上面开始浮现紫色，速度缓慢，隐约想呈现出一副图案。
呼，就在图案快成型的时候纸张破碎了，随风飘零。
纪轩皱眉，把手上沾上的紫色灵气挥散。
“如果是其他人，当运行灵海想要得知上面的内容的时候就会被上面的邃灵气侵入，不过就是不知道具体效果。”永乐儿如此猜测，纪轩告诉了她不少东西。
“一定量之后会狂暴，但在此之前....似乎是快乐？”纪轩回忆着青禾的话说道。
“怎么办？”看着远处似乎是派完了传单准备离开的两人永乐儿问道。
“直接...嗯？”纪轩说到一半，手机响了，来消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调查
中天城，受灾区的某个破烂平房。
“虚空教，成立时间不明，教内人数不明，教主不明。
永宁741年8月在沧海城发现活动迹象。其信仰是一个名为‘虚空’的神明。教义是‘虚空，海纳一切，予人光明’。
传教方法为....传单？行善？高级信徒会在身上纹下虚空的图案以示虔诚，其纹身位置似乎有一定含义.....”
纪轩看着手机里龙队发过来的虚空教的资料，捡一些说着，时不时还在其中参杂着自己的评论。
“怎么样，都说了你同伴已经招了，还不信，现在信了吧？给你机会你不中用，人家立功你遭罪，可惜咯。”纪轩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一脸的怜悯。
“赖绮那个婊.子，我就知道的她的信仰不坚定，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她狗命。”男子咬牙切齿。
“算了算了，下辈子有缘再找她报仇吧。”纪轩凝聚出一把大刀，男子的脖子上比划着。
“你来啊，等我死后一定托梦给虚空大人，要你犭.....啊！！”
刀在男子的胸膛留下一道大大的口子。肋骨都出来了，血更是滋滋地往外流。
纪轩眯起眼：“你怎么激动干嘛？搞得我都砍歪了，这对你我都不好啊对吧？安静点。”
说着就往男子的嘴里塞进一团灵气，压住其舌头，撑开其口腔不让他说话。
刀，又在比划着，似乎是纪轩想要一刀过，这次他比划得很是精细，也很慢。
口水都咽不了的男人只能看着自己的血留到地上，高度紧张的他居然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渐渐流逝。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自己人头落地的画面，不断模拟着可能的疼痛。
“嗯！！！！”一声惨哼，刀卡在了男子的肩头骨上。
“咦，居然卡住了？你真是个硬骨头啊。”纪轩由衷地感慨着。
刀左右扭着，想要从骨头里拔出，和骨头摩擦的声音不断通过骨传导进入男子的听小骨，恐惧不断滋生。
“这次一定可以。”纪轩的低语。
“嗯！！！！！！！”男子不断蠕动，眼里尽是恐惧。
又又砍歪了。
“你动什么。”纪轩不耐烦了，直接用灵气把男子按住，举刀。
“呢！！！！！”男子神情激动。
“你想说话？”纪轩提出疑惑。
“嗯嗯。”男子疯狂点头。
纪轩把男子口中的灵气消散。
“我比那个女人知道得更多！！！我是神官，手腕的纹身可以证明！！放过我！！！”男子唾沫横飞。
“神官？纹身？什么玩意。”纪轩皱眉。
“我们是趁着袭击事件来传教的，我知道其他几个神官的位置，还知道支教的位置！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带你去找他们！你们是用人头和情报换钱的吧？他们的人头换我一个！”男子情绪明显不对。
纪轩之前暗示过是自己受雇于人来取他们虚空教的人头，同时搜刮情报。
“哦？先把支教地点说来听听。”纪轩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就在中天城边缘.....”男子突然口吐鲜血，剧烈颤抖，不久后就断气了。
“嗯？”纪轩灵气涌出，细细地检查了一下男子，没有任何外伤，看神情也不像毒，就这么死了？
起身离开平房，永乐儿在外边等着。
“怎么了？”看着纪轩略严肃的神情，她不禁问道。
“男人死了。”
“自杀？”
“不知道，那个女人呢？”
“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自己是进了一个义教。我把她打晕了。”
“叫治安局的人来吧，我有眉目了。”
“好。”
......
一件普通的民房
“教主大人。”一个两个手背上全是紫色裂痕图案的男子恭敬地对通讯镜里的紫影行着礼。
“温业，丁深背叛我们的教义。他出卖了我们的行踪。”紫色的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少。
“是，大人，我马上就转移阵地。”
“不，你马上撤出中天城。”
“是，大人。”温业没有犹豫。
“牢记着，我们的教义。”
“虚空依旧，注视众生。”温业低声道出他们的信条。看着紫影的消失，温业恭敬地说道：“恭送教主大人。”
“厉害啊。”一道年轻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把温业吓了一跳。
转身，然后脑袋一痛，眼前一黑。
“你有针对他们那种泄密就死的办法？”永乐儿看着昏倒地上的温业，问着将其打晕的纪轩。
“没有。”纪轩耸耸肩。
永乐儿抬起头，盯着纪轩。
“别盯着我，确实没有。不过他们也把钥匙给我们了。”
“什么？”
“名字，这都永宁741年了，搞这种地下秘密活动居然还用名字交流，这不是厉害是什么？厉害啊。”纪轩感叹道。
但是没想到永乐儿居然也歪着头：“名字？名字能给我们什么？”
“嗯？哦！都忘了，来来来，带老婆你去看看老公我那些年最伟大的成就之一。”纪轩一拍脑门，拉着永乐儿离开了这里。
门外的治安局成员则是进来把昏了一地的虚空教信徒带走。
永乐儿被纪轩拉到了早上来过的中天分局，后者对着前台的小哥说道：“同志，麻烦找一下龙队，就说是纪轩来找他的，我们今天早上来过，你应该有印象的。”
前台小哥确实有印象，毕竟永乐儿的颜值太高了：“好，请稍等一下。”
不一会，小哥说道：“龙队在监控数据室等你们。”
“好嘞。”
快步而行，很快就走到今天早上来过的监控数据室，龙队正在门口等着。
“方便让我们查一下人口普查数据吗？去年的。”纪轩也不客气，直接就说明来历。
这大半天，龙队也用自己的权限尝试调动纪轩的档案，却发现权限根本不够，要知道她的权限可是能调动第三保密等级档案的。可是现在居然不能查看这个男人的，不但如此，就连他身边的女人都查不到......
“可以。”心里波动，但是言行依旧雷厉风行。
来到另外一个室，让人调出了数据。
“名字是温业，温度的温，事业的业，去年应该是.....二十八到三十五岁之间。”纪轩说出了筛选条件。
黑点闪动，很快显示屏上就有了好几个人头照片，这些人都是叫温业的。
永乐儿震惊，纪轩则是伸出手指指着一个人头：“这个。”
照片移到显示屏的左上角，文字刷新，
父：温展飞，永宁（圣临）年680年生，沧海城人，61岁；
母：郭翠兰，永宁（圣临）年690年生，中天城人，51岁；
子：温业，永宁（圣临）年711年生，沧海城人，30岁；
子：温伟，永宁（圣临）年730年生，沧海城人，21岁；
看着下面温业一家在沧海城的住址，纪轩喃道：
“冰狗。”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无题
10月16日，上午，映月湖
青禾还是来了这里。
还是站在湖中央，闭上眼睛，感受着周遭的灵气流向。
这套动作这些天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而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结果。
睁开眼皮，想起那天纪殷和衔蝉交手那一天，当邃灵器被纪殷损坏的时候，青禾这边的压力骤减，他开始动手尝试填补空间间隙。
当满头大汗补完的时候，突然映月湖这边的灵气惊变，原先的灵气流向被粗暴地挤碎，但是新出现的灵气并没有参与到原本的流动之中。而是淤积在此，聚而不散，似在守护着某一样东西。青禾认识这种灵气，恒灵气！
咬牙拖动身体，他在那边感受到了两个熟悉的气息。
路上，那股聚而不散的恒灵气开始减少，流向是那两个人！他们动用了恒灵气！
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恒灵气的青禾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飞不了太高，天威不可抵挡，飞不了不快，自己的身体负伤。所以当青禾赶到映月湖的时候这里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并没有想象中的狼藉，两个不知死活的人躺在地上。
灵气散出，在衔蝉身上补了一刀才敢靠近，纪殷还有气息，用对讲机通知了军队的人，青禾开始四顾映月湖。
不知道恒灵气升起的时候这里的景象，这里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似乎刚刚的惊变只是错觉.....
回到现在，青禾眼珠子转动，看向加下的深邃的映月湖。如果说他的灵气探知有缺陷的话，就是受灵气的本质属性限制了。
灵气和空气一样，会被固体和液体阻挡。
人一翻，青禾扎进了映月湖，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只能是湖面下了。
光亮随着他的下潜快速失去，视野很快就变成了一片漆黑。青禾没了解过映月湖的深度，只是一股子往下潜。
氧气逐渐缺失，青禾不知道自己下潜了多少，可能很多，也可能只是在原地无力地滑动着手脚。
缺氧的脑子这一刻却开始胡思乱想，撑在身体上的灵气膜已经开始消散。
“差不多了...”青禾准备上浮。
但是，紧闭的眼皮却被一丝光亮刺入，通过眼球进入了他的视觉神经。
......
同日，中午，沧海城中心区
繁华的商业区里人流不断，各种商铺、商场，喧闹的人流。繁华的场景中还簇拥着一栋和商场融为一体的写字楼，普通的上班族，普通的保安，就和旁边其他的写字楼一样。
三位普通人走进大门，和保安大哥唠嗑了几句，然后走进了电梯。
按下二十二楼的按钮，不是上班时期的电梯只有他们三个人，和保安大哥谈笑风生的样子不同，此时的三人一脸的肃穆。
电梯上的数字不断跳动，三人同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手套，带上，然后再轻轻抽出一条白色丝巾，充满仪式和庄重地把丝巾环上脖子，在领口塞好。
整理好丝巾，在领口展露的是一个有些抽象、艺术化、紫色的图案，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一个裂缝的样子。
仔细一看，他们的白手套手背上也是有着紫色裂痕的图案，不过并不完整。
叮，电梯到了。三人有序走出。
普通的走道，这一层都是他们虚空教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没有大规模的改建。
三人在门口站着，没有什么开门，输入密码的动作。就是站着。不一会门朝两边退开了。门后站着两个穿着白袍，脸上垂着和丝巾上的图案的面纱，厚重的白袍让他们的身段不明显，看不出性别。
三人进门，白袍迎上检查三人，取走存戒，以及搜寻上下身所有能藏东西的位置。
门外门内是两个世界，没有华丽的装潢，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总体的风格就像是迈进了另一个空间一样，熟悉的装潢物没了熟悉的感觉，而是带上了一种神秘的气质。
无需什么人员宣传，这一条走廊就是虚空教最好的宣传。其他的就只是迈进这里的决心。
最深处的一个大房间，尽百来平的房间面积被一围幕布分成两块，落地窗的地方被遮光材质的窗帘遮蔽。房间里倒是亮着几盏柔光的灯让这里多了几分温暖，还让幕布上多了人影。
三人进来就是直面巨大的幕布。
走到里幕布五米的位置单膝跪下，低头，其中一人恭敬地问道：
“教主大人，不知您召见我们三个.....”
幕布上的人影动了一下，里面的人抬起头：
“中天城那边的传教计划失败了，有人从中作梗，你们要时刻注意。牢记我们的教义，还有信条。”
““是。””三人同时回答。
“你们的成绩我一直看在眼里。”教主又发话：“奖罚分明，一如既往。”
话音一落，房间的昏暗中有一个白袍人现身走到了三人的身前，伸出了手上的铺着白布的托盘，上面是两枚淡紫色的存戒，除了颜色外和市面上的民用存戒并无差异。
这东西只能取，不能存，而且当你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之后存戒就会碎成粉。
““谢教主大人。””拿到自己那份的两人感谢到。
而没有拿到存戒的人，他的汗水从低着的脸庞往下滴，很快就把铺在地板上的地毯弄湿了。
“至于你，王亦，你自己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就不多说了。”
王亦已经不止流汗，他都开始颤抖了，他干那档子事离现在只不过是第三天，甚至具体来讲只是两天十二小时不到。虽然有过这个预感，但他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快到他连他的后手都没安排完全。
“教主大人！！我额啊！！”话到一半的王亦像是被什么捏住脖子一样，无法发声。整个人猛地站起，他的脖子像是被什么束紧一般，整个脖子细了半分，但是并没有任何东西在他的脖子上面。
王亦双手不断往脖子上抓，不断地抓，皮被抓破，血流了出来，但是脖子没有一点点的变化。而且因为压迫的原因，原本只是破皮的血流量像是充满水的海绵被捏住一样被挤得变大了。
血在空中飞溅，没有飞落到地板上，而是停滞在空中。
脸色渐渐从红变成了紫，眼球突出，嘴巴只能张最大，不断发出嗬嗬的声音，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个东西直接把他的脖子上所有贯通的东西全部握住了，不留一点点的间隙。
最终，王亦停止了挣扎，双手无力地垂下，并没有倒下，因为他整个人是被提在空中的。
似乎是确认了王亦不是装死，王亦的脖子变回了原本粗细，也不能说是原本，他自己就挖去了不少肉，失去了禁锢的他倒在了地上。
“走吧。”教主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两人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变得如此沙哑，起身的时候因为麻木和恐惧脚一软差点就又跪了下去。
路过王亦的尸体的时候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珠子不要往那边看去，但是越这么做眼珠子就越往那边转。
胃被捏住，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被挤出来了的感觉涌上心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处理好这件事。”
白袍人低头，直到幕布后的人影变高、移动、最后离开这个房间后才重新抬起来，拍拍手，暗处又是两个白袍人显出身，三人开始处理现场。
窗帘和幕布微动，房间并不是完全密闭结构，与外界有空气交流。
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看出去，外边天色似乎暗了下来。
虽然已经过了雷雨天的多发时节，但是这似乎对近海的沧海城不太管用。
第一百五十七章 序幕
10月16日，下午，沧海城城门
“呼~好久没有这么尽情的飞过了。”纪轩一脸的舒畅。
“不过我觉得相公你发明的那个飞机坐起来也不错。”身边的永乐儿却这么说道。
两人中午在中天城那边确认虚空教可能是在沧海城之后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时间，大概用了四十多分钟吧。
“是吗，老婆你喜欢就好。”纪轩笑道：“好在青禾不在，不然又要怪我全力施展导致空间不稳了。”
“那个确实是一个问题啊，相公你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永乐儿倒是有点忧虑，毕竟这两个月和纪轩一起度蜜月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不少的空间出问题。
“有啊，就看老婆你乐不乐意了。”纪轩笑着问道。
“什么？”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我们离开这片大陆。”纪轩抬头看向有些昏暗的天：“既然是我们搞出来的问题，那么直接离开不就行了？”
永乐儿沉默，她有些纠结，因为这里有着她的太多回忆，特别是自己从家里偷跑出来遇到纪轩后那一段日子。而且，事情也并未到最差的地步，只要他们不动用全部的力量也依旧能在这片大陆上有一己之地。
“算了，还有段时日呢，先把这件事解决了。”纪轩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收了起来，但永乐儿还是察觉到了，心思细腻的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张嘴刚想说什么.....
纪轩拉上永乐儿的手将其打断，两人进入到了沧海城中。
......
“咳，咳咳！咳！！”青禾剧烈地咳嗽，口中不断咳出水。
淡淡地荧光进入眼帘，渐渐回过神来的青禾坐起身来开始确认自己在是哪里。
淤泥、石头、趴在土上的水草、远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鱼和趴在地上还在蹦跶的鱼、螺等等等水生物。
清醒过来的脑袋里记忆开始回闪，青禾终于搞清了来龙去脉。
这里是映月湖的湖底，他在下潜的时候意识模糊，本想着上浮却有所发现，缺氧的脑子一抽就冲着那道亮光冲了过去....等等！缺氧？氧气？！
后知后觉的青禾突然反应过来，湖底怎么会有氧气？！呼吸下意识一顿，却发现自己呼吸没有任何问题。
抬头，上面是发散着荧光的....墙壁？不对，青禾调动自己的能力，那是高密度的恒灵气！它们把湖水隔开了！
屁股下的淤泥湿度依旧，不知道这个隔层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的可视度很差，虽然有着头上恒灵气发出的荧光，但是根本看不到三米以外的东西，刚才能看到的东西还是因为人类眼睛的自适应。
再起调动能力，除去头上的灵气墙，这里的还有一股灵气流向，源自一个位置？
青禾起身，身上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在昏暗中摸索着朝着那边过去。
随着距离的缩小，青禾的视野里渐渐多了一抹紫色，他的瞳孔慢慢扩大，心里有了一种猜测。
步伐加快，他来到了那里，在这里的是一道空间间隙。
.....
沧海城
纪轩和永乐儿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
“相公，我们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去找一个隐藏起来的教会？”永乐儿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纪轩在灵衡大陆大展拳脚的时候沧海城还没有现在这般繁华，到了这里之后确实是有点像是盲头苍蝇的样子。
“我们不熟，但是有人熟啊。”纪轩倒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治安局？”永乐儿手指点着下巴。
“对了一半。”纪轩摇摇头：“地上的找治安局，地下的，找玄面。”
“玄面？”
“对，玄面的机制很是完善，而且已经有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与其拔除，不如为己所用。”纪轩说道：“不过这件工具前主人的气味太重了，得先洗一下。沧海城这边的进展就不错。”
永乐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到了。”纪轩声音响起。
永乐儿抬头，眼前的是一栋充满古韵的楼，门上的牌匾上书古字：集灵楼
纪轩拉着永乐儿进楼，直奔电梯，然后上楼。
集灵楼业务广泛，前文已有就不再赘述，两人来到情报交流处。永乐儿一进门现场的空气就一滞，不过看到起身边的纪轩之后大家就又热闹了起来。
来到前台，纵观整个情报交流处，这里其实更像一个酒吧。
“纪轩先生和永乐儿小姐，欢迎你们的光临。”酒保一样的男子彬彬有礼，然后给纪轩上了一杯柠檬水，给永乐儿上了一杯度数极低的果酒。
“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吗？”纪轩拿起柠檬水一饮而尽，他结婚之后就极少喝酒了。永乐儿则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
“不知道您想要什么。”酒保一边配酒，一边问道。一边的女酒保重新给纪轩上了一杯柠檬水。
“虚空教的根据地所在，最好把他们的教主也给我说一说。”
“纪轩先生，您要的东西价值不菲，我们这边的要求是等价交换，不知道您能给出什么条件？”酒保把配好的酒呈好，点缀上一块青桔让服务生送走，然后接过女酒保递过来的毛巾擦手。
“虚空教。”纪轩手指点着还剩半杯柠檬水的杯子晃了晃，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酒保把毛巾还给女酒保，放上一块杯垫，放杯，冰桶夹冰放入，倒入不没冰块的酒，然后推向纪轩，收手的时候杯垫旁边多出了一枚玉简。
“祝君凯旋。”
把柠檬水喝完，一手抄过玉简，看向永乐儿，后者点点头。两人起身离开，纪轩说道：
“下次吧。”
......
沧海城，旁晚，虚空教楼外
雨水下落，本应是下班高峰期，但是却因这场雨导致街上的人少了不少，只有极少数赶时间的人撑着伞匆匆而过。
“嗯....我算算，搞定正好能在这边吃顿晚饭。”看完玉简的纪轩这么说道：“老婆，你有什么想吃的不？这里的海鲜可是一绝喔。”
“依你。”永乐儿轻声说道。
雨水渐大，两个不打伞的人站在没什么人的街上，雨水避让着这两个人。
“行，那就让我麻溜地结束吧。”纪轩拉开步子，永乐儿跟在身后。
两人先后进入门后不久，街道两端响起了警报声，那是治安局的车。
好几辆车停在虚空教的这栋楼前，好几位穿着治安局制服的人下车，一部分进入商场，一部分在街上拉起警戒线。
不仅是楼前，这栋楼的四方都有这样的场景，他们的目标是一样的——疏散人群。
轰轰，天上的乌云响起低沉的雷声。
落在地上的雨声变大了。
哗哗哗...
第一百五十八章 碾压
10月16日，旁晚，虚空教楼
啪嗒，啪嗒，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响着，一个人影被楼梯间里的灯光拉得变形、扭曲。
这里是写字楼的地下二层。
地下一层是停车场。不过这个地下二层并不在当初的设计规划內。这是一个违规扩建，当时建了不到一半就被查封了。然后这层的入口都被封锁了起来，而后随着这栋大楼好几次的人员迭代，知道这里有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下二层的人越来越少。直到虚空教的人来了这里。
虚空教的教主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建立总部的原因，一是灯下黑，二是这栋楼现在的拥有者是虚空教的狂热信徒，三是.....
呀~本来不大的开门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也异常地刺耳。
一身白袍的虚空教主进入这个不大不小，也就三百多平方的空间。
原本不规则的挖掘痕迹被修理得整整齐齐，墙壁上有规律的插着几盏灯，本来应该是暖黄色为主调的空间此时的主色调却是紫色。
这是一个特大的空间间隙，上下左右皆触碰到这个空间的墙壁。满满当当。
摘下自己圣职者般的大兜帽，下面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老脸。教主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上面带着一个莹白色的玉扳指，对，扳指。同一只手的手腕上也有一个玉环。
扳指微亮，空间里洋溢着的邃灵气有了一丝波动，缓缓流进食指上的戒子，戒子慢慢染成紫色，然后老人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着什么。
渐渐的，教主脸上的皱纹渐渐变浅，犹如被人抚平一般。
手指上的玉戒指完全变成了紫色，然后到玉环染上紫色。直到玉环也染上了紫色，教主也从皱纹遍布变成了年轻人。
仔细一看，房间里的邃灵气直接少了三分之二。
“转换率减低了啊.....”教主嘀咕道：“需求也大了不少啊......”
钱，权。当拥有两个东西好一段时间后，欲求正常的人就会开始寻求另一个东西，时间。
虚空教的教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虚空教虽成立时间不长，但是给他带来的收益实在不少，靠得就是这里满溢的新型的“毒品”——邃灵气。
只要剂量合适，就能感受到比外边那些妖艳贱货强上不少，而且还没有副作用的快乐，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当时教主那灵光的脑袋立马就想到了一条完美的路线，成教。
受神眷大陆影响的沧海城当时对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还处于一种孩童初见世间的好奇状态中，这时候来上一个真的能来给人们带来“快乐”的教会，那得有多好的钱景？
于是乎，虚空教成立了，然后钱，权接踵而至。
他手上的戒指和玉环就是众多贡品的其中之二。上贡者说这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能给人带来无尽的力量。力量不力量教主不知道，但是戴上这两个东西之后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然后在某次的邃灵气采集中，他发现这两个东西居然能和邃灵气产生反应。它们能过滤这东西，教主还以为自己发现某种新产品，头一个吃螃蟹的他这次也义无反顾的吸入了这些过滤后的邃灵气。
没有更上一层楼的快乐，但是有时间，年轻！
犹如对某种东西会有特殊反应的人，过滤后的邃灵气和教主的身体结合后居然能让其体内的细胞再次焕发第二春！
谁能明白当时年过半百的他内心的狂喜？
谁？！！
轰...轰..轰.嘭！！
身后传来巨响，大量的碎石块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教主被吓得整个人蹦了起来。
“咳咳，嚯，还真让我猜中了！？嗯？！这个浓度！？”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响起。
.....
莫约十五分钟前。
“老婆，你上楼，我下去。”进到写字楼内的纪轩和永乐儿站在电梯前，刚刚按下电梯按钮的纪轩忽然说道。
“怎么了？”永乐儿不解。
“这栋楼还有地下层，我们分头行动，你上，我下。”纪轩笑嘻嘻地说道：“那种乌漆嘛黑的地方让我来就行。”
“随你。”永乐儿无所谓。
“那么，等下见老婆大人。”纪轩无模无样地行了个礼然后就哼着小调去找下去的楼梯了。
叮，电梯到了，永乐儿进电梯，按下二十二层的按钮。
轻微的超重感，电梯上行。
很奇怪，明明二十二楼往下有着这么多的公司，却没有一个人按停电梯。永乐儿感到很奇怪。
她不知道，在他们通知了治安局之后，那边在他们来之前就通知了这里的负责人，让他们疏散写字楼里的人。
轰！电梯猛地一抖，然后停了下来，电梯里的灯暗了下去，应急灯亮起。
嘭！嘭！又是两声巨响，失重感伴随着滋滋的刺耳声，电梯在往下掉。
电梯井里都是火花，越来越远，随着一声带回声的闷响，电梯摔到了最底下。
电梯井里唯一有光亮的还飘着一个白袍的人，衣襟、面纱飘飘。他背后的是开着的电梯门，光从那里照进电梯井。
手指微动，空气当中迅速凝聚出好几把武器飞速而下。这个凝聚速度都可以和学院里的大老师一比了，也是一个高手。
铛铛铛铛铛铛，全数命中，电梯变成了筛子。
白袍人缓缓后退。
几道反光闪过，原本飘飘的白袍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在其身后的走道滚了数圈然后直接把虚空教的门撞破才停下来，胸前多了几个血洞，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一道身影在电梯门口飘然落地，永乐儿毫发无伤，还转头看了看楼层号以确认是二十二层。
身边碎片凝聚，脚步不紧不慢，永乐儿走在走道上。
两道人影在其两侧浮现，一者握刀，一者拿剑，左右夹击，出其不意，来势汹汹。
刀剑至，直接把永乐儿砍成了镜子碎片。
刀剑相交，灵气、罡气相撞产生的劲风让整条走廊多出了无数的刀痕剑痕。即使隔着面纱，两人也能看到双方眼中的惊讶，同时也看到了对方脖子上的血痕。
什么时候？这是两人最后的想法。
在躺在门口的人的脖子上补了一刀，看着他身体抖了一下然后松弛下去。永乐儿进到了虚空教的据点。
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感觉。永乐儿的第一印象。
嚓嚓嚓，碎片汇聚，挡住了几枚箭矢。
呼呼。此时风声才传来。
小手下压，碎片在地板汇聚，然后升起一道完美堵在走道的镜墙。手一推，镜墙飞出，速度并不及箭矢，但依旧恐怖。
噪声响起，走道上的东西全部被推了过去。
几个呼吸，整条走道变得干净无比，所有东西都被镜墙撞在了走廊尽头的大门上破碎不堪。
而进入房间躲过一劫的箭手呼吸并无波动，无论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这是一个箭手的必要素质。
看着底下门缝，一个黑影从另一端出现，移动到中间，然后慢慢靠近另一端。
箭手猛地把门一开想打永乐儿一个措手不及，但是门后的却是高举着匕首的他。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随后就是利器入肉的声音，箭手被扎成了刺猬。
走道上的所有门都一面这样的镜墙，这是刚刚清理走道时留下的，显然收获还不错。
没人了？永乐儿走到了走到尽头的华丽大门前。
门后，巨大的幕布已被收起，数个白袍人严阵以待，甚至还有三管正在蓄能的灵炮。只待门有一丝丝的动静连人带门一起轰碎至渣！
这三管灵炮是虚空教从黑市重金买来的东西，是那群寻宝人从中天城的战场里偷回来的，威力是实打实的军用级。
嘭！嘭！！嘭！！！有什么东西由远到近，地板还有震感。每一声的响起，地板的震感都会强上几分。
嘭！！！房间里的地方炸开，一个人影冲出，撞在了天花板上，然后把天花板撞碎，继续上楼。
房间里的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一个黑影从地板的破洞冲出，跟着上一个黑影上楼。其速度之快带起了不小的风。
一位被惊呆的白袍人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埋伏，转身，厚重的门已经被打开。
一个绝世美人站在那里，而自己的脚边却倒着不知死活的自己人。
咕，这人咽了一口唾沫。一道闪光袭来，他的视野一黑。
永乐儿抬头看着因为已经通到楼顶而有雨水落下的洞。
神情无奈，摇了摇头。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最后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着不知名的调子，纪轩走在往下的楼梯上，脚步声在这里异常的清楚。
楼梯到头了，环顾四周，并没有可以继续往下的楼梯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
灵气升起，聚齐然后猛地向扩散出去，快速地铺向整个地下停车场。
精神力的反馈表示什么也没有。那么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并不在这里，唯二解，要么自己找错了，要么就是其被藏了起来。
回想起自己走下来的楼梯，双跑，一跑十三阶，每阶高度正常，中间应该不会有夹层.....
不过纪轩这个人喜欢实践出真理，于是轻轻一跃，一脚把自己头上的天花板踢了一个对穿。
望着上面明亮的第一层大厅，以及厚实的钢筋混凝土天花板。纪轩确认是没有什么隐藏夹层了。
上面确认完毕，自然那就是下面了。
抬起自己的拳头，上面灵气聚集、包裹。凝聚度已经可以发出能把自己周身一米的地方照亮。
弯腰，一拳轰在了脚下的地板上。
“轰！！！！”
.....
“还挺硬。”打了好几拳的纪轩打量着自己轰进来的地方。
浓郁的邃灵气，那刷新面积最高纪录的空间间隙，这个地方除了几盏灯和那边的间隙就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四面八方都是泥土，看来虚空教已经知道间隙不吞噬泥土的特性了。
“你就是虚空教的教.....”纪轩的话语被打断，他的脖子被什么东西捏住了，声带被挤压完全发不了声。
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反倒是摸到了自己那被挤压紧实的脖子肉。
目光移动，纪轩看向自己面前的白袍男子。
教主正平举着右手对着他看，手上的扳指和玉环正发着微光。人则是一脸的凶狠。
这里是自己最大的秘密，除自己以外得知了这个地方的人都得死。
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了掩盖着的秘密而付出了多少。连最为棘手的治安局资料也被其以极其大的代价销毁了。要不是这样，虚空教的规模还能再大个一倍。
你就是指环王？和教主的决意不同，纪轩倒是看着前者手上的扳指和玉环若有所思。毕竟前几天才看到其“制造”过程，忘是不至于的，就是配合上目前的状况和教主的模样让他有一点既视感。
有点难受。纪轩能感受到自己颈椎骨上的压迫感：先打个半死再问吧....
教主眨眼，这零点几秒纪轩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一条腿的距离。荧光划过，然后他就被踢嵌在了天花板上。
又是一道荧光划过。教主直接突破厚实的天花板，撞到了地下一层停车场的天花板。
莎莎，碎石、碎沙掉落的声音。
纪轩从下面出来，缓步走向倒在地上的教主。后者左手的手指一动，一根手指就这么射了出来，射向纪轩。
不过很轻松就被躲开了，耳朵一动，纪轩扭身，躲过了一道斩击。
教主的左手手腕冒出了一把剑，他的左手是灵器义肢。这是他当初还未发现扳指应用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既然人体本身衰老无可避免，那么不是人体就行了。所以他开始尝试性地更换自己身体上某个部位，用最为高端的灵器义肢。
他觉得自己很幸运，几次的移植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而且还在大规模更换之前就发现扳指的用途。
闪躲中的纪轩身体一顿，那股被挤压的感觉又来了，又是脖子，这次直接让他脖子以上都一僵。
寒光袭来，教主的臂中剑刺来。同时他的脖子也朝着臂中剑撞了过去。
荧光闪过，臂中剑被打歪了，纪轩手中多了一条灵气聚合成的细棍。手腕一翻，细棍扫向教主的眼睛，速度极快。
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教主被求生意识刺激整个人一个后仰，然后就被细棍扫歪了鼻梁骨。眼睛瞬间被泪水充满。视野模糊。
纪轩却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还觉得这个地下停车场的通风做得实在太差了，太闷了！
闪现到离教主一条腿的位置，腿上附上了比前两次都要凝实的灵气，肌肉组织里的线粒体疯狂工作。
一脚把教主踢高高。突破所有的天花板，直直往顶层而去。
双手后拉，身体半蹲，一个标准的原地起跳的姿势在纪轩身上呈现。
嘭！地下停车场又多了一个凹洞。还刮起一阵强风。
单纯灵气加肉身的操作纪轩都快忘了上一次这么打架是什么时候了。这一脚显然没有控制好力度。教主直接把这栋二十五楼的写字楼贯穿了。
作为一个高端写字楼，还是在商业区，这栋楼的顶楼是一个很好的休息处，草坪、茶室、太阳伞、简约风的桌椅。虽然现在是雨天看不出来有多美好。
嘭！草坪被破坏了。
教主狼狈地飞高了数米，然后才跌到了顶层上。冰冷的雨水让其快要消散的意识又回到了大脑。
“还活着吧？”纪轩走了过来，一道闪电照亮了其身影：“你在中天城那边干了什么？有没有绑架或者诱拐过什么人？”
“没......”教主声音微弱，已经气若游丝。他说的是实话，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在巩固沧海城这边的根基。中天城那边他连动心思的资格都没有，上个朝代的那些贵族大老爷的手段可比他厉害多了，中天城那边类似于宗教一类的东西早就被垄断统一，他也是看中这次袭击事件才决定到中天城那边尝试一下。
看着教主现在这副快要断气的样子，纪轩估计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还是先把他的命留下来再说吧。
手，伸向教主的右手上的扳指，这两个东西他得拿回去给南水，说不定又是一个垂危的恒灵族人。
把扳指摘了下来，然后伸手到玉环，没想到手指一碰，玉环裂了。
纪轩还没反应过来，裂痕迅速遍布整个玉环，然后炸出一圈的紫色灵气冲击。
猝不及防的纪轩手挡脸，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来发现整个顶层都洋溢着一股邃灵气。
瞳孔微微扩大，纪轩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身高不到一米四的身影。
小女孩？！纪轩震惊。
被邃灵气环绕着的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小女孩，黑发刚刚及肩，很符合小女孩的身段，还有恒灵族中不鲜见的精致五官，一个美人胚子。
纪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女孩给他的感觉很不对，没有恒灵族那一股让人神怡的感觉，也没有邃灵气带来的深邃感觉，仔细一看，虽然是黑发，但是却隐约能在其中看到紫色。
女孩睁开眼睛，妖艳的紫色虹膜让人惊讶之余感到惊艳，不过眼中却是迷茫，看到纪轩后就被恐惧填满。周遭邃灵气涌动，在其身上聚成了一身华丽的衣服。其他的邃灵气则是凝聚出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剑、刀、矛、戟、锤等等等。然后纷纷冲向纪轩。
全身染上灵气，纪轩的灵气全加持模式。身影直接在原地消失，然后在女孩的身后出现。伸手打向后者的后脑勺想让其晕过去，但手挥到一半就定在了空中。定在了浓郁的邃灵气中。
这个浓度？！纪轩大惊，赶紧撤开。那些兵器已经追了过来。
闪过被教主撞开的大坑时他发现有什么东西正涌用过。结合现在的情况，纪轩一下子就猜到时楼下的那些邃灵气正往上涌。
噼、啪、轰。闪电过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这一下直接吓得女孩暴走，无数兵器凝聚而出，速度更是快上了两倍有余。这些兵器打建筑物就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松，兵器是什么样，这些洞就是什么样。
两人的距离被这些兵器拉得很开。纪轩略有苦恼。不是苦恼怎么对付这个小女孩，而是苦恼手段的轻重。
这个女孩刚刚重获新生，又被自己打个半死话又得去找南水了。
不对，这种情况好像怎么着都要找南水吧？纪轩忽然想到。
想通了这一层，纪轩身影再次消失，他刚才一直在留手，就是为了不刺激女孩。现在和一道闪电出现在空中。
手掌张开，四周有少数粒子汇聚在上面。来源是刚刚闪电的方向。
灵电粒子，于闪电过后幸存的灵气粒子，只要用灵气牵引，然后和灵气以一定比例混合就可调用这彷佛是天威一般的存在。
身形晃动闪过兵器，手中一把带着电弧的小刀渐渐成型，感受着脑海里的沉重，纪轩不由得想到：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才发现这个东西的最佳混合比例，灵电粒子虽然有过研究报告，但是想到御使我应该是头一人，儿子那次不会是一边打架一边实验着最佳比例吧......
心里慢慢更新着对纪殷的印象，小刀成型，电弧也隐没了下去，时不时才会闪出一道，这个东西要比纪殷那时候用的完善太多了。
蜂拥而来的兵器，感知到了小刀的危险的女孩加大了她的进攻力度，但是她和纪轩根本不是一个阶层，兵器还是被纪轩轻松闪过。
感受着小刀逸散出来的威能以及精神力的神速消耗，看着下面总是被外界称之为地灵的恒灵族，纪轩不禁想到：
这算得上是......御使天威了吧？
手腕轻抖，随意地把小刀抛出，纪轩嘀咕道：
“御天灵。”
女孩深紫色的瞳孔上倒映着像普通小刀一样在空中翻转的天灵小刀。
刀尖转了一圈之后指向了她，然后整把刀直接出现在了她的额头边上，跨越空间，跨越时间般的速度。
女孩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刀的尖尖慢慢点向她的额头。
一碰即散，这是纪轩的有意控制，但是就这么一碰，女孩瞳孔一扩，身体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兵器消散，上楼的邃灵气失去了目标也像普通灵气一样朝着空气逸散。
落到了地上，看着重新变回赤裸的女孩，纪轩的脑子沉重，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相公？”永乐儿的声音响起。她也上到了顶楼，途中还被一些狂热的信徒阻拦了。
纪轩和不知名女孩的交手前后不过十五分钟。若不是灵电粒子凝聚略微麻烦，可能更快。
“老婆，解决了，虽然有点麻烦，你去看一下那个孩子吧。我得下去和治安局的人交代一下。”纪轩牵强的笑着，御天灵的后劲十足。再次默默刷新对自己儿子的认识，然后不顾永乐儿的阻拦直接跳下洞。
“这个傻相公又玩过头了。”可永乐儿是什么人，朝夕相处的两人太熟知了，纪轩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都见了不少。刚才那副样子只是不想让她看到狼狈一面的莫名倔强而已。
像个小孩子似的。永乐儿默默叹了一口气，走向女孩。
看到女孩的模样之后柳眉一竖，暗自决定等下好好教育一下纪轩后把女孩带到了下层，从存戒里拿出一件衣服把湿漉漉的女孩擦干，然后又拿出一套衣服给女孩穿上。
一脸的温柔，母性光辉四散，昏迷中都皱着眉头的女孩慢慢安详，从昏迷转向沉睡。
抱起女孩，永乐儿想起了当初养育纪殷的时光，语气温柔：“等下我把那个坏叔叔打一顿，给你出出气。”
“里面的敌人肃清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要小心。还有地下停车场下面你们不要进去，等我来处理，注意那些紫色的灵气，不要让它扩.....”正在和治安局交接的纪轩一个激灵。
“什么？”治安局的人问道，专注的他没有看到纪轩奇怪的神情。
“注意不要让其扩散，好了就这些，你们去吧。”纪轩赶紧说完。
“是！”治安局的人行了一个军礼，开始下发任务。
“相公，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永乐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个啊，说来话长，我们边吃边说吧，我饿了。”纪轩摸着肚子，嘿嘿傻笑。
“好。”永乐儿翻了翻白眼。
“来来来，老婆，雨大，小心一点。”纪轩凝聚出一把灵气雨伞，撑起，遮住永乐儿和其怀中的女孩。
黑夜，水泊倒映着商铺、大楼的灯光，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逐渐隐入雨声。
第一百六十章
10月19日，中天城，早上，纪轩的又一处房产
房间里，醒着的纪殷坐在床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他16号中午醒的，但是两个小时后就因为药效就又睡了过去。时间虽短，但也证明他恢复情况不错。那天晚上他再次醒了过来，并且在医生的陪同下开始尝试调动自己的灵海。
灵海没有动静，而且他还因为头疼差点昏厥过去。
医生说这是该有的情况，脑子和灵海都过载了，他没有变成废人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不过影响绝对是会有的，但是还要看具体的恢复情况。
不过他已经醒了过来，有意识的病人医治起来就方便许多了。
吃药、睡觉，以及定时定量地尝试调动灵海。这就是他17号和18号两天的活动内容。
18号那天纪轩过来了，坐在他床边就笑咪咪地看着他，也不出声，纪殷坐在床上，调息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多次目光飘到一边的李沐兮，但后者也没有什么回应，就是慢慢给手中的苹果削皮。那是纪殷印象中她从没有过的速度。慢！
病房里寂静了半天，纪殷出声了：
“我错了。”
“哦？”纪轩立马回到。
“我不应该逞强的。”
“嗯。”纪轩点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还有呢？”
“我娘呢？”纪殷尝试转移话题。
“应该在处理你的出院事宜。”纪轩说道。
？纪殷疑惑。
“你的外伤早就好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在这呆着也不会对你有什么益处，而且因为玄面那件事，床位还紧张着呢。”纪轩说道。起身，拍拍纪殷的肩膀：“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纪轩走了，纪殷转头看向窗外，高楼少了不少，视野却开阔了不少，天蓝得很漂亮。
“小纪哥？”
纪殷回过神。发现李沐兮正站在自己床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刚才敲门了。”
“哦、哦！我刚才走神了，怎么了？”纪殷说道。
“没有，只是来看看你而已。”
“哦。”纪殷起身：“那我也起床吧。”
他们并没有回到李子村，因为......不知道，纪轩没有和纪殷说，只是说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还有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嗯，之一。
李沐兮先出去了，纪殷也赶紧起身换衣服，然后洗漱下楼。
“你们恒灵族是真的厉害，一个小小的玉环居然可以变成一个完整的人，真的颠覆我了，质量守恒定律也有失效一天。”下楼下到一半纪殷听到了纪轩的声音。能够很容易地听出当中充满的、由衷的钦佩。
“轩哥，这我就解释不了了，真的解释不了了。那个契约还有一大把的未解之谜呢。”另外一个纪殷陌生的男声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哦？纪殷醒了？来来，这是你的南水叔叔，当初和我一起打天下的铁兄弟。”看到纪殷的纪轩对前者打着招呼，还给纪殷介绍着南水。
“南水叔叔好。”纪殷打着招呼。
“好好，嗯...上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几岁来着？好像是.....哦！在你还在乐儿姐的肚子的时候。”南水语出惊人。
“哦。”纪殷不知道怎么回复。
“儿子来，吃早餐。”饭桌那边永乐儿的声音传了过来。李沐兮也在那边，坐在前者的对位，正拿着一杯豆浆小口地喝着。
早餐？纪殷下意识抬头找钟，早上9点10分，好吧，看来这些天睡太多了。
走到李沐兮旁边坐下，拿过一个不知道什么馅的包子，但是送到嘴里的动作却一顿。
他的对位，一个可爱的、肩膀刚刚到桌子的小女孩正仰头好奇地看着他，头发绑着马尾，嘴边上沾着粥，淡紫色的虹膜和瞳孔很是引人注目。
为了方便永乐儿照顾，她坐着的椅子和永乐儿的拼到了一起，靠背正好把女孩小小的身影完全挡住以至于纪殷根本没有发觉她。
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然后看向永乐儿，眼中的疑惑不加掩饰。
拿过搭在椅背的毛巾给女孩擦嘴，永乐儿随口说道：“这是你的妹妹。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
？纪殷疑惑。
“嗯，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等吃完再跟你说，不用担心，这是捡来的。”永乐儿是这么说的。
？？纪殷疑惑加一。
“哦。这也不是婚姻问题。放心。”永乐儿还补了一句。
？？？纪殷疑惑加二。
“所以，那个女孩是什么情况？”纪轩问着南水。
17号那天，永乐儿带着女孩回中天城，纪轩则是与其分开再一次上门拜访了南水，女孩太粘永乐儿，为了稳住女孩，纪轩只能自个来了。和南水简单说了下女孩的情况，南水却直接说道：直接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有出门的想法。
于是两人就来到了中天城，在这里见到了像是母女俩的永乐儿和小女孩。或许是同为恒灵族的原因，女孩并没有太过排斥南水，但是面对纪轩就还是一脸的恐惧。
可怜的孩子，当时南水看纪轩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不是很清楚，不过大概是塑身过程的问题。我们一般是用恒灵气或者高纯度普通灵气来塑身的，这你是知道的。不过那个姑娘应该是用了你说的邃灵气来塑身。”南水说道。
“现在能看出的问题就是记忆方面了，本来记忆应该是不会受重塑影响的，但她现在却像是新生一般记忆全无而且是小孩状态。恒灵气和邃灵气虽相似但终究还是不一样，还得再观察好一段时间，但如果要彻底弄清楚怎么回事的话估计要好久了。”
“不过她现在的身体和其他重塑成功的恒灵族人一样稳定，而且照你说的，重塑之后立马能进行高强度对抗，想必她塑前应该是一个强者，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南水拍拍纪轩的肩膀：“好好待她吧轩哥，看她那个样子，应该是把乐儿姐当妈妈了。”
“放心，乐儿已经去治安局那边弄好身份证明流程了，用老叶的权限。现在就差名字了。”纪轩倒是平淡。女孩证明上名字一栏还是空白的，因为永乐儿想用女孩自己的名字。
“哦~”南水会意：“你之前说的女孩的战斗风格很有特色，等我回去问一问前辈们，看看有没有认识她的。”
“行。”纪轩说道：“忙活一天了，走，带你去走走中天城。顺便去探望一下老叶。”
混乱过后，中天城没有被波击到的区域没有冷清下来，反倒是更加热闹了，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行。”南水乐呵呵地答应道。
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出门了。
而另一边饭桌的四人也吃完了早餐，纪殷开始收拾东西。
李沐兮收拾纪轩的茶局，永乐儿则是抱着有点犯困、小脑袋瓜一点一点的小女孩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一本故事书。应该是在给女孩讲故事。
“纪殷？”女孩睡着了，手中的故事书却继续翻着，看着上面精细的插画和引人入胜的文笔，永乐儿忽然说道。
“嗯？”已经收拾完毕，坐在一边的看着一本叫《谈灵气》的书的纪殷应道。这本是目前比较权威的有关灵气系统的解析，相当的厚。他之前就想过没有灵海的人是会怎样的问题，现在恰好有机会，他打算从头认识一下这个在中医学上被称为丹田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去你爹的故乡看一看？”
“嗯？”纪殷翻书的手一顿，其旁边同样看着书的李沐兮也抬起了头。
“去你爹的故乡看看，一个叫作地球的星球。”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这就映月湖啊，虽说好久没来了，倒也没什么变化。”南水看着眼前的美景说道。
“还不错，来。”纪轩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直接用灵气托起自己往湖里飘。毕竟好有过好几天在这边呆了一整天的经历，再好的美景也是会腻的。
两人来这里之前在纪轩的带队下把中天城一条最近火起来的大街从头逛到尾，毕竟和玄面干架的地方也算是大半个中心区了。很多被打烂的商铺或者小摊全都搬走了，多次迁移之后最后都汇聚在那边。
现在的那边隐隐有着发展成第二个中心区的趋势。
“欸轩哥，空间间隙不是会吞噬周围除灵衡大陆外的一切吗？怎么我们往湖中心靠？我记得映月湖中心应该是没有小岛一类的吧？”紧随而来的南水疑惑道，他记得纪轩和他说过空间间隙这东西不会悬空，一定会落在地上。难道这个湖的进水量比空间间隙的吞噬量还要大？
“嗯，湖心岛确实是没有，但是有湖底。”纪轩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湖中心，这里漂浮着一个小船，上面坐着一个人。
凝米17号那天找到了中天城，说是在家太无聊了。不过那时候她并不知道青禾在湖底调查着空间间隙，把整个中天城转了整整一天也没找到，倒是最后刚巧遇到了带着南水来中天城的纪轩才得知的青禾在映月湖。
不想下水的凝米选择坐在湖面上等待着青禾，这让纪轩对她的出家理由起了好奇心。
“啊，南叔叔和轩叔叔。”恒灵族那神秘的感知术让凝米很轻松就察觉到了南水的到来，也看到了带路的纪轩。
“小米来，给你带了点东西。”南水从存戒里拿出几个纸袋递给凝米，里面是各色的小吃，在那边买的：“放心吃，青禾那份我会带下去给他的，不用留给他。”
“啊！谢谢南叔叔！！”凝米惊喜地接过袋子。
“怎么不谢谢我？我也有买的好吗？”纪轩说着也拿出一个纸袋递了过去。
“谢谢纪轩大叔！”凝米笑眯眯地叫着。和南水不同，纪轩买的是各种小玩意，用来打发时间的。
“来，下海。”纪轩说道。调动灵气把两个人圈了一个球。
“哦。不过这不是湖吗....”
两人在凝米的招手下开始下潜。
光很快就照射不进来了，没有多少参照物，南水也不知道他们的速度有多快。
“你那个像是传送门的东西原理是什么？”纪轩随意说道。
“嗯？”南水回了一声，然后说道：“轩哥你那天回去之后我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份图纸，如果猜测正确的话。一进一出之间好像是同时用大量的灵气来轰击空间，直至把它轰个对穿。然后就可以通行了。”
“所以传送点是已经预先设置好的吗？”
“应该是吧，按照轩哥你的猜想就是这样，我先前一直以为那个东西是什么锻造流水线。前端末端用精细的恒灵气流去冲刷之类的。”南水还以为自己的思维已经够放飞了，结果还是比不上纪轩。
“哦....”纪轩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南水能清楚的感觉到，因为纪轩能藏着的心事着实是太少太少了，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到了。”纪轩突然说到。
还在苦恼的南水在回过神来，自己的脚下有着淡淡的荧光，而且他也感知到了，这些荧光竟然都是恒灵气！
“等下我会把这个灵气球解除，直接往里冲就行了。”纪轩说了下等下的操作。
“好。”
哗！流水声响起。两人进到了恒灵气之内。动静不小，不过里面的人在看到纪轩后就回过头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
里面和青禾第一次来到时候已经大有不同，多了很多的灯、电线、人以及看不懂的仪器。
南水第一次进来，衣服湿了不少，不过他没在意，因为他的注意早就被不远处的空间间隙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去。然后被一个穿着白大褂拦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很靠近空间间隙了，头发已经因为从空间间隙里吹出来的风飘动。想起纪轩的说法，他心有余悸。
“纪轩。”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青禾和纪轩打着招呼。
“哟，怎样了？”纪轩说道：“玄面的人好不好用？”
那些白大褂是玄面的人，被治安局招安的，青禾在发现这里的空间间隙有所不同之后就找到了纪轩，然后从玄面里调来了曾经研究过间隙的人来帮忙，也有科学院的大拿。不过科研，有能者为大。
“嗯，帮上了不少忙。”
“青禾对吧。嘿嘿，久闻不如一见，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吃的。”纸袋从一旁递过来，南水憨笑着说道。
“谢谢。”青禾通过凝米知道了南水这个人。虽然都是开朝战争时期的人，不过当年南水一直在后勤不露面，青寅知道的也不多，也就没和青禾多说。
“那个，间隙的资料有吗，我有点好奇。”南水不好意思地搓手，毕竟一见面就提要求，但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青禾在存戒里拿出一沓纸交给南水，纪轩带来的人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谢谢谢谢。”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南水也不打扰两人，找个地方开始研读了。
“怎么样，那东西是怎么回事？”纪轩说道。
青禾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大包子，咬了一口嚼着，但是依旧吐字清晰：“最大的不同在于它吐的东西。”
“吐出来的东西除了邃灵气外还有空气。符合人类生存需求的质量，不过不高。还有就是，里面似乎不含有灵气，还有一些我们检测不出来的成分。”
纪轩的心一跳。
“往里面丢过东西没有？”
“有，都是机械造物，不过全都了无音讯，今天准备放一些生物进去。”青禾吃完包子又拿了个鸡腿出来。得益于存戒，鸡腿还冒着热气。
“头顶的灵气膜？”
“我怀疑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恒灵族新生儿弄得。”青禾猜测到：
“说是新生儿，但恒灵族的人一诞生就是莫约是十岁的模样，已经都有了一定的智力，而且还自带常识，很是奇妙。而且我们在淤泥里找到了一些石碑，上面有恒灵气的迹象，这里应该就是恒灵族的一个出生地。”
“虽然下潜的位置是湖中心，但是因为暗流以及参照物的丢失，其实我们所处的位置根本不是湖中心，而是靠近岸边的一个有着人工痕迹的平台。”
“当初的映月湖应该还没涨到这边，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湖水最终还是淹到了这里。”南水走了过来，他已经把资料看完了：
“汹涌的湖水淹没这里后，诞生地因为失去了灵气而失效，不知过了多久，淤泥成为了这里的主色调。之后在某天，间隙出现在这里出现，提供了灵气，诞生地又重新启动，诞生了一个恒灵族人，他看到了那个空间间隙，然后采取了什么措施。”
“对。”青禾把鸡骨头塞回纸袋，点头肯定南水的说法：“不过有个问题，人不在这里，那为什么头顶的灵气膜还在维持着？”
“那可能就要问一下那个间隙吐出来的东西了。”纪轩说话了。
“嗯，也就之后这个可能了，报告里写着空气中有好几种检测不出来的物质。”南水拍拍手里的纸：“我能近距离看一下那个间隙吗？”
“可以。”
得到允许的南水走到了间隙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出现在空气中、如同镜子破裂般的间隙边缘。
鼻子微动，从间隙中涌出来东西是空气，而且比起湖底的还很新鲜，量很大，能够供给地下近十几号人的需求。
福至心灵，灵海调出灵气，在空中凝聚出一只手，缓缓靠近镜子裂痕。
瞳孔缓缓扩大，在南水的视野里，灵气手指和裂痕即将接触的位置在不断放大，就要看到了！
指头穿过裂痕，精神力反馈回来一种像是被拉走，又像是被吸走，又像是坐电梯时的超重感和失重感。
来得快去得也快。灵气手缓缓收回，指头却少了一截。
好像抓住什么东西的南水缓步离开，就这么看着自己的灵气手，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开始沉思。
青禾看向纪轩，后者摇摇头表示没事。
“开始实验吧。”青禾说了一句。
“永宁741年10月19日，映月湖底，第一次类空间间隙生物实验。”研究员回答道。
十只小白鼠被送到了空间间隙旁，笼子直接插进空间间隙，小白鼠鼻子抽动，试探向前。
动物的危险感知是本能，小白鼠还敢向前就能证明空间间隙的致命性不大，不过这可不是科研报告上能写的东西。
氛围紧张，所有人都看着这十只小白鼠。笼子慢慢被推进间隙。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十只无路可退的小白鼠终于进入到了间隙当中。
“生命体征！”
“正在搜索！”
十只小白鼠体内都被安装了最为简单的生命迹象记录器和定位器。回传用的是军用通讯技术。
“一号体征消失！”
“五号体征消失！”
“三号.....”
汇报不断传来。
“四号体征消失！”
“二号体征消失！”
“八...九号....”
“七号.....十号体征正常！！！”
就在所有人心里缓缓下沉的时候，最后一声的大喊吸引了全程的目光。
仪器上的显示屏，十个分屏只剩下两个还有波动。
“位置呢？！”
“不在灵衡大陆。”
“其他呢？”
“不在神眷！！”
“不在平水！！”
“不在尽荒！！”
“不在....”
这是大陆级的项目。
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在龙宫。”
所有人呼吸都忘了继续，这是一个重大突破，间隙后的是一个新世界！
“所有人，不能离开这里，马上通报上级。等待通知。”白大褂中，一个须发皆白，精神头和威严十足的老者说道，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地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好家伙....”青禾吸了一口气。
纪轩没有言语，只是心率上升，眼睛里有着异彩。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过年
永宁741年10月19日
中天城科学院上报了一个重大的发现。这项发现直接被列为了最高机密，庞大机器开始运作，无声，却有力.....
永宁741年11月4日
御灵学院创始人之一的南水成功还原、改进恒灵族科技——传送门。并通过四期实验，开始军用。
永宁741年11月19日
类空间间隙人体实验开始。
永宁741年11月31日
第三期类空间间隙人体实验宣告结束，确认间隙另外一边的世界为无主之地，暂命名为联灵大陆。传送门搭建调试项目立项。
永宁741年12月15日
类空间间隙失衡，封存不再使用。传送门调试正常，投入使用。
永宁742年2月14日
南水研发的第二代传送门在夕南森林运行....
.......
“轩哥，传送门已经稳定下来了。”南水看着和第一代完全不是一个样了的传送门说到。
“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纪轩道谢。
南水张张嘴，没有出声。
“不过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段日子，还请你帮我们照顾好纪殷他们。”和纪轩站在一起的永乐儿轻声说道。
南水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用力地点点头。
纪轩望向眼前的传送门，眼里有着决意，但是很快又被愧意占据，看向永乐儿，伸出手把她的手紧握。
这代传送门不再需要提前设置好传送点就能启动，但是传送地点是随机的。所以说，纪轩有可能通过这个东西回到自己的家乡.....也有可能去到自己的埋骨之地.....前途未卜......
存戒里有着多套的传送门组件，只要搭建起就能连通来回通道，退一步就算存戒或者组件损坏，但早就把设计图背得滚瓜烂熟的纪轩能自己造一个出来。
动力方面也改成了适用性更强的电力以防万一。
永乐儿接住纪轩的手，双手紧握，精致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不用太多的话语，两人的心意早已相通。
两人牵着手，走进传送门。粒子涌动，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在消失的前一刻，纪轩侧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两人消失了，传送门停止运作，当另一侧建设完毕连通之后才会再次启动。
南水叹了一声：“出来吧纪殷，你爹一直都知道你在这。”
纪殷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和平时一样的懒洋洋。
“别怪你爹，他只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南水走了过去，拍了拍纪殷的肩膀。
这几个月，纪殷的脑子恢复良好，精神力甚至大超以前，但是灵海却是一点动静没有，别说转化，连汲取灵气都做不到。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东西一样。
“没有，只是我不想去而已。”纪殷的话却让南水强忍悲伤的神情一僵。
“那个丫头学习进度虽快但还是没有达到爹的要求，而我则是还要熟悉这个东西。”纪殷说着抬起手，然后南水震惊的一幕就出现了。
空气中的无主灵气居然往纪殷的手汇聚，其速度是南水活到现在闻所未闻的。
“之前看书的时候我就在想，恒灵气也好，个人灵气也罢，乃至邃灵气和所谓的无主灵气，它们都有印记，不过是有强弱之分。我做的实验：最强的是灵海转化而来的个人灵气，接着是无主灵气、恒灵气、邃灵气。
接着就是自然而然的问题：印记到底是什么？
个人灵气的印记是精神力，这是小学院，乃至更早就要教的常识。所谓的灵海转化只是用精神力给无主灵气打上自己的印记，那些个筛选精炼占的比重其实并不大，这是书上的话。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就能直接强行调用灵气呢？我做了实验，结果就是......”
纪殷手中的灵气团庞大，但是凝聚度并不高，松松散散的，而且发出的荧光不如个人灵气。五指一合，灵气团被捏爆，灵气四溢，吹动了南水和纪殷的头发。
南水已经从震惊转到了思考，这是他的习惯。
“同理，无主、恒、邃灵气...”纪殷继续说道，南水抬眼，从灵海中调出一股恒灵气。
本就能被轻松御使的恒灵气到了纪殷这简直就是如臂使指。
“范围？极限？精度？”南水问道。
“极限没有准确过，有波动，有过的是一百二十五立方米左右，不过头疼得厉害。精度的话并不是太高。范围，四百米左右吧应该。”纪殷挥散灵气。
“爹给我的目标是用无主灵气凝聚出一只小鸟，然后维持五分钟。我现在还差得远呢，所以不用伤感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纪殷摇摇头，转身离开：“南水叔我先走了，还要回去监督丫头学习，你也回去休息吧。”
看着纪殷的背影，南水搓了搓脸。
这家子真的是......
......
永宁743年2月5日，春节前一周
御灵学院对外宣布联灵大陆的存在并宣布于3月1号朝大众开放。
因为传送器的普及而带动的文娱发展，什么新世界、表世界、里世界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深入人心，此时公之于众倒也没有掀起太大的浪花。
夕南森林，成熟了不少的纪殷站在传送门前。唯一没变的就是脸上那懒洋洋的神情了。
打了个响指，灵气波动，传送门上及其周围的杂草全部变得零碎。
这东西已经一年没有动静了，也不知道爹娘他们怎样了。
每月一次的除草加确认能量源，机械保养的话南水前些天已经做好了。这些工作从那天起已经是第十二次了。
“哥！哥！”一道清脆的喊声由远到近，然后一个人扑到了纪殷的背上，一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年了，经过南水的不懈努力，那个紫瞳的女孩也找回了自己的名字——君竹。
但是女孩在前面加了姓氏——纪君竹，那时候的她说也算是一种纪念了。纪殷表示恒灵族的人儿真的早熟。
“小竹，下来，你不小了，重。”纪殷说道。
“嘻嘻，不要，哥背！我一点也不重！不信你看。”纪君竹的两条腿在后面晃呀晃，眼睛眯成了漂亮的弧线。
“木子，你怎么来了？”纪殷忽然出声道。
“啊！木子姐？”纪君竹身体一僵，连忙从纪殷的背下来，整理好衣服，乖巧的转身。
纪轩他们走后的最初半个月，丫头闹得不行，一闹就被李沐兮收拾，没得选的丫头只能寻求纪殷的保护，因为他的懒脸没有威胁性。久而久之，哪怕现在纪君竹懂事了，对李沐兮的恐惧还是有的。会有很多下意识动作。
转过身的纪君竹发现李沐兮根本就不在，转身一跳扑向纪殷，大声喝道：“哥你骗我！！”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下不来了，纪殷用灵气把她托在了空中。
不断的晃动双手双脚，纪君竹脸都红了：“快放我下来，我可是女孩子！！”
“你还知道啊。”纪殷摇头，并没有放下来的打算，而是就这么走回家，纪君竹则是舞动着手脚飘在其身后。
纪君竹认错声不断走远，这里又渐渐安静了下来。
......
李子村，纪殷家
“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李沐兮说道。
“嗯。”纪殷进门，放下了纪君竹，在李沐兮面前，丫头还是不敢太跳，只是凶凶地看着纪殷。
“对了小竹，我听你们老师说你好像把一个男生弄哭了？”纪殷在沙发上坐下。
纪君竹的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他在我的桌柜里塞了张信，我按照上面说得来到了天台，然后他对我说什么喜欢我好久了，但是我对他没感觉啊，就直说了。没想到他直接就哭了出来，然后掉头就跑，我也很懵啊。”
“哦，这样啊，你能解决就好。”纪殷也就随嘴一提，只要不是歪得太厉害，他和李沐兮一般都不会插手纪君竹的选择。
“哥，我什么时候能去御灵学院？”纪君竹很没样子的瘫在沙发上，头枕在纪殷的腿上，一脸的好奇：“在我们那里好无聊啊。”
“暑假过后。”纪殷拿过一本书。
“啊↑↓↑↓↑↓↑↓.....”纪君竹抱过一个靠枕，整个人卷缩起来在沙发上滚了起来。
滚到李沐兮旁边，丢掉靠枕抱住她的手臂撒娇：“木子姐~~你能不能...呀。”
李沐兮把书轻轻磕在纪君竹的脑门上：“不行。”
“我还没说呢。”纪君竹一脸的委屈，又抄过靠枕，一脸的生无可恋。
......
五天后，大年三十
纪轩离开后的第一个新年，即使家里有暖气，但还是有点冷清。平时特能闹腾的纪君竹也安静了下来。
平时都是两个两个轮流准备的三人正在厨房里互相搭着手准备着年夜饭。
三个人，四菜一汤很快就上桌了。
安静地就坐，安静地提起筷子。
门被敲响了。
“我去开门。”纪君竹起身。
“叶铭叔叔！陈瑶阿姨！”
“哎，小竹真乖，呵呵，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陈瑶笑着说道。
“没有，请进请进。”
“欸，老叶你让一下。”南水的声音从叶铭的背后传出。
“急什么？”叶铭说着让开了路，后面穿着单薄的南水急不可待的走了进来：“嚯，可算进来了，外边太冷了。”
“你可以穿多一点的，南水叔叔。”
“嘿嘿，出门急了，出门急了。”
“南水你也要长长心了，别这么大老粗了。”陈瑶说道。
“南水叔，热水。”李沐兮递过来一杯水。
“哦，谢谢啊沐兮。”南水赶紧接过暖暖手，纪殷则是接过叶铭脱下的大衣。
“都来了啊？雷恒他们呢？”
“我让他留在学院那边处理一些事务尾料了，处理完应该回去洛家那边，或者青寅那边。”叶铭随口说道，但是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同时整个屋子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的背后。
转过身，发现一个黑发青年、大框眼镜、围巾、白色衬衫、黑色大衣、米色长裤、普通鞋子、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
“欸，儿子你把我拖鞋放哪了？”纪轩打开鞋柜找东西：“新的鞋柜？还挺好看的。”
“相公，大家都在看你呢。”好听的声音响起。
红色的针织帽、束起尾部的黑发、和纪轩脖子上同款的、被拉高挡住大半张脸的围巾、宽松羽绒服、粉色手套、米色短裙、白色裤袜、棕色雪地靴。
“妈妈！！”纪君竹着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扑到了永乐儿怀里。
“呀？！这是我的小丫头，你长大了！！”永乐儿惊喜，拉过李沐兮的手：“还有小木子，又漂亮了。”
李沐兮的脸露出微笑。
环住纪殷的脖子，纪轩说道：“儿子你是不是长高了点？”
“还行。”纪殷的脸也不再懒洋洋的了。
“哈！来来来，今个我给大家露两手。”叶铭直接大笑一声，脱下外套挽起袖子就往厨房走。
“我来帮忙。”南水跟了过去。
陈瑶脸上带着笑，走到一边给几人整理脱下的衣物，给大家倒水。
这间屋子，温暖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未来
永宁743年2月19日，阳翟城，叶铭和陈瑶的婚礼现场
新人：叶铭，陈瑶。
伴郎：纪轩、雷恒、青寅、南水。
伴娘：李沐兮、洛瑜、凝米、纪君竹。
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但又好像没有。
当叶铭从陈瑶的父亲手中接过陈瑶的手时紧张地像个孩子。陈父一脸的严肃，颇有一种碎石把陈瑶抢回去的势头，台下的陈母则是目中含泪。
参与婚礼的各界大佬或直接，或间接地献上了自己的祝福。
这是对外的，对内的就没有多大事了。
大伙们合资包了酒店的一层楼，摆了几围，高高兴兴地大吃大喝。虽没有对外时的正经严肃，但是大家的笑脸也都是实打实的。
阳台，鲜见的吃撑了的纪轩整在这里吹风消食。
“小纪哥，原来你在这啊。”李逸找了过来，然后也像纪殷一样靠在阳台上吹着风。
两人沉默了一会，李逸说道：“小纪哥，听说你要离开灵衡大陆了？”
“嗯。”
纪殷已经适应了自己那严重超标的精神力，前段时间他精神力甚至能开始影响物体了，在灵衡大陆这边他算是通关了，但是年轻的血液还在沸腾，他想出去看看。
“呵。”突然笑了一声：“是不是不像我了，突然自己找麻烦。”
“没。”李逸说道，他抬起头：“我也想出去看看啊。”
李逸作为越战越勇，越战越强的战斗型天才，在现在越发安稳的灵衡大陆确实是有些感到寂寞了。
瞄了一脸李逸，纪殷说道：“你小子不是还没处理好小鱼儿和白狐狸的事吗？”
李逸、洛瑜、白灵。
这段时间里大家也没少见面，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三人之间怪怪的氛围。
听到这句话李逸却沉默了下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一凝。
纪殷眉头一挑：“你搞定了？”
“咳。”李逸清咳一下，左顾右盼之后才超低声地说道：“一半一半吧。”
“厉害。”纪殷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
也是，能被纪殷叫做白狐狸的白灵的攻势，李逸这个热血方刚的青年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呢？
“只有那一次！！”李逸补充道。
“洛瑜呢？”纪殷用上了全名以表达自己对这件事的看重。
“额，比白灵早。”李逸越说越小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了。
纪殷另一只大拇指竖起：“怪不得之前有段时间不见你，还以为你终于破除了这个稳定的三角形在家接受安慰呢。”
“别说了别说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李逸神情痛苦。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纪殷侧头，看向厅内正交谈甚欢的洛瑜和白灵。
“什么？”
“想来随时可以来啊，传送门就在哪里放着你也知道。”纪殷面不改色：“不过要快，我可不会等你。”
“嗯。”
拍拍李逸的背，两人看着外边的阳翟城的夜景。
......
永宁743年2月21日，下午，御灵学院
纪殷正在整点提前毕业要交付的材料，学分对于他并不难，直接免修考试就行。麻烦的是毕业作业，不过出了中天城那档子事，上头的表彰让他的任务轻松了很多。
检查了一下没有遗漏，纪殷往科学院走去，他的课题是属科学院的，最后也是科学院处理。
路上遇到了红柚和钟离，告别的事已经说过，大家笑着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
御灵学院最受欢迎老师之一的红柚有男朋友众所周知的，但是没人知道她的男朋友竟然是学院里的一名学生。即使他们两个经常在学院里出双入对，但除了学院没人知道，只能感叹一句玄面的教导优秀了。
来到科学院，进门，一眼就能看到在中心试验区正在教导学生的黎云生。看到纪殷的他微微点头，纪殷这边也点头回应。
听说他并没有回家住，也不是住在教师公寓里，而是住在离那边小湖不远的外来者接待宿舍。如果有事而找不到黎师兄的话可以去那片小湖看看。这是学院流传的一句话。听过这句话的学生们倒也对他的住处选择不感奇怪了。
转道，纪殷要去的地方不经过那里。路过休息区，里面正坐着南水和邱文雨。
两人桌上除了饮品外还有两沓资料，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聊工作上的事，挺开心的。之前南水在自主研发出来第一代传送门之后马上就被科学院看上，多次发出邀请。而南水那边也正因为纪轩的需求苦恼着，这不就赶上了？而且看起来还不止赶上了一样。
两人聊得投入，也没看见路过的纪殷，后者也没有打扰的意向。
继续往前走，来到院长处，正准备敲门李沐兮就开门出来，两人都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李沐兮笑了笑，让开位置。
李沐兮来这的目的和他差不多，因为想和纪殷一起离开，所以也是来这里告辞的。纪殷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把手上的资料递出，院长接过，多年做科研锻炼出来的阅读速度和精确度很是不赖，看完之后连连感叹表示科学院失去了两位人才。纪殷也是笑着附和着。
离开时已经是旁晚了，李沐兮还在院长室外等着，两人相视一笑，离开了科学院。
......
凝米日记
永宁743年2月19日，晴
今天去参加叶铭大叔的婚礼了，婚纱好漂亮啊，什么时候我能穿上啊？不过伴娘的裙子也不错。不知道青禾穿新郎装会是什么样。
永宁743年2月20日，晴
南水叔叔上门拜访了，青禾说让我去照看妹妹让我离开，哼！我直接在门外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失踪的恒灵族人的事，还装古人，说什么人事已尽，成事在天。难懂。
永宁743年2月21日，多云
好无聊啊，青禾又不在家。
永宁743年2月22日，阴
和青禾去找了纪轩大叔，南水叔也在那边，还有个生面孔，一个叫邱文雨的大美女。南水大叔好像弄出了第三代传送门？同为恒灵族，为什么南水叔叔这么聪明呢？
永宁743年2月23日，阴
青禾终于能陪我出去玩了，都不知道多久没来过花满城。怎么感觉好像多了这么多人？不过也多了很多好吃的！
永宁743年2.24
青禾这个死东西！！！他居然看我日记！！我要打死他！！！！
......
永宁743年2月25日，纪殷家
纪轩和青禾两人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你怎么了？”纪轩看着青禾像是被猫抓了的脸好奇地问道。
“惹小米生气了。”青禾叹了一口气。
“哦~话说我之前就有一个问题。”纪轩说道：“小米的名字是谁取的？”
“我娘。”青禾说道。
“哦......”纪轩眼珠子一转，换了种语气：“方便告知一下您们相遇的情形吗？”
瞟了一眼一副油腻大叔样的纪轩。青禾用他标准的微笑和礼貌：“不能。”
“切。”纪轩收回自己的表情，然后又做出一副长辈的模样：“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娘亲的意思。”
青禾，凝米。多简单易懂？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想起那个被家里人养成小丫头的姑娘，青禾笑着说道：“不用劳烦您老操心了，我自有打算。倒是你，这次打算呆多久？”
“应该差不多了。灵衡大陆虽然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排斥我，但是我本身的存在已经让它很是难受了。这个月我就会离开，和纪殷一起。”纪轩合了合手。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温柔。
“你究竟在其他的世界遇到了什么啊？”青禾有点好奇。
“很多很多，有兴趣的话就一起来呗。”纪轩笑着说道：“反正以后我也不会在这里常住了，空间应该会慢慢稳定，然后加强到不会再有间隙一类的东西。而且南水的第二点五代传送门已经不需要双向搭建了，随搭随用。想回来的时候把坐标调回来就是了。”
恐怖的南水在科学院的协助下改进出了第二点五代传送门，新增坐标传送。每一座二点五代传送门搭建完成都会有一个坐标，输入坐标连通两座传送门实现定点传送，而原理为轰碎空间并撑开一道口子的随机传送则是增强轰击力度以减少轰击时间。
青禾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家乡那边怎样了？”
“还好吧，变化不是太大，还能接受。”纪轩笑着说道，青禾却在其中听到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我这边的打算是先带纪殷回家看看，然后我就要和老婆取把没度完蜜月给度完了。”纪轩伸了伸懒腰：“异世界蜜月第一人啊，真不错。”
纪轩和永乐儿路过的世界其实并不多，除开地球，他们也只是去了二个世界而已，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在一年内就回来。
“怎么？准备继续放养纪殷他们了？”
“对，我们的故事差不多了，但你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故事自己写嘛。”纪轩说道，说完吧唧下嘴：“这种话我以后还是少说为妙，略恶心。”
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青禾一脸嫌弃地说道：“你也知道。”
“哈哈哈。”
（完
阳翟之战（其二）
“扰敌……”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战马四奔，战吼不断，火光闪烁的一群人，叶铭有点皱眉。
他半夜被喊醒，报告说是敌袭，匆匆忙忙登上墙头，却发现只是扰敌之策。
“要不要把他们杀了？”同样被吵醒的纪轩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没用的，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你把他们杀了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如果下面还有陷阱就更麻烦了。”叶铭否决：“现在是什么时候？”
“啊~~~”纪轩张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知道，大概凌晨两三点这样？”
“丑时吗……”叶铭自动翻译，稍作思考：“传我命令，值夜换班。等稍晚一点应该还有一波。”
“是！”站在一边的传令应答。
“只是扰敌的话没必要换班吧？”纪轩不解。
“就怕假戏真做。”
“万一呢？”
“如果你那份信上写得是真的话，那就没有万一。”
“问题就是那东西不一定真啊。”
“今晚轮换勤奋一点。”
“……”看着坚决的叶铭，纪轩说道：“那行吧，那我先去……”
“你值夜。”
“……那你呢？”
“我去休息。”
“…………靠。”
……
寅时
喊杀声按时而来。
倚靠在城墙头的纪轩手撑在下巴上，双目无神地望着下面绕着圈子、不断吆喝的人马。
然后突然有神，侧身躲过一把战戟。
李连海？！
嘭！战戟砸在了纪轩身后，飞沙走石。
“敌袭！！！！”传令兵大喊，警钟大响。
城墙兵围了过来。把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纪轩的李连海围了起来。
“好久不见，纪轩。”李连海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
“还行，也不是很久。”纪轩倒是笑嘻嘻的：“怎么？大将军亲自下场扰敌啊？”
“不尽是。”李连海五指一张。插在纪轩身后的破阵开始颤抖。
嚓！但是纪轩一脚踩在了战戟上面，让其再没入几分。
“丢武器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将军？”纪轩的笑容更胜。
咔嚓！什么东西断开的声音响起。
还没等纪轩去查看，李连海提起双拳就打了过来。
两人距离本就不大，眨眼的功夫李连海就已杀到，砂锅一样大的拳头轰在了纪轩交错挡在自己身前的双臂。
嚓，还是被纪轩踩在脚下的破阵因为李连海的力道又入几分。
呼！！破空声传来，李连海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破阵的戟杆，一杆子抽在了纪轩的腰间，直接将其抽飞了出去。撞得两名包围的士兵一起飞。
“将军！！”无法介入两位将军战斗的驻兵只能看着纪轩飞出去，举着自己手上的长枪一步一步压进叶铭。
对寒光闪烁的枪头熟视无睹，提着戟杆的李连海走近自己的破阵，两者合一，灵气覆盖接口，手臂肌肉隆起，把大半没入砖内的戟刃拔出。
瞥了一眼一脸敌意，双腿即使打颤也不断压过来的驻兵。李连海没有在意，拿着破阵轻轻一跃追逐纪轩而去。
“别…”队长狠话还没出就被巨响打断，还有惨叫。
扭头，发现城门那边出事了。
“走！支援城门！！”当机立断。
……
城门外
吧嚓，把千军从巨大厚实城门上拔下。姜灿扭扭脖子：“还真是厚啊。”
握着千军的右手拉到身后，身上灵气升起。
“哈！！！”
嘭！！
“啧啧啧，好将军啊。”烟尘中，姜灿调笑的话语传出：“以身守门？嗯？叶小子？”
叶铭背抵着城门，剑挡在身前，嘴角带血。
他刚才为保护城门硬吃下了姜灿这一下。
“放箭！！”
城墙上的士兵高喊着。
“哼！”姜灿冷哼一声，高跃而起躲过一部分箭矢，这东西的箭头都是破灵的，灵气膜可挡不住。
直接撞向城墙兵，一斧一个！
惨叫四起！
而他的目的是控制城门的机括！
寒气袭来，姜灿挥动千军砍断几道箭矢。脸上带着狞笑转身迎接其后提剑而来的叶铭。
铛！！
气场四溢，箭矢都被吹飞。
“我们上一次交手是什么时候了？叶小子？”架住叶铭的剑，姜灿问道。
没有理会姜灿，双手灵气涌动直接斩开千军。换手，剑舞起，剑势凝。
乒乒乓乓，兵器短接的声音不断响起。
姜灿一开始还能以力打力挡开叶铭的剑，后面变成了只能防开，被越来越强的剑势逼得不断后退。被千军砍散的剑势飞溅出来在地砖留下一道道剑痕。即使这样，姜灿脸上的笑容任然不减。
“不错不错，剑法大进啊。”姜灿赞美到，然后话锋一转：“但还是那套啊！！”
手腕一扭，千军直接正面砍向叶铭的剑，两者相碰，本来应该挡不住的姜灿这次只是姿势变形了。
剑舞被截停，剑势飞散，在姜灿身上炸出了许多血花。
“强的只是剑势，力量一点没变！”肌肉隆起，灵气溢出，姜灿直接把叶铭的剑砍到一边去。然后一脚蹬在叶铭的小腹上将其蹬开。
“比力量，我还没怕过……”姜灿一脸的自信，然后被打断。
彷佛一道风吹过，姜灿的左胸往下一直到左腹部突然多出一道剑伤，不断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服。
砍歪了。叶铭强行把口中的血吞进肚子，他刚刚也被飞散的剑势所伤，加上剑舞被打断，以及刚才为了保护城门吃下的姜灿的一击，即使现在身体外没什么大事，但是内伤很是严重。所以导致这一道剑气砍歪了。
“哼，纪轩教你的把戏吗？”捂着自己的伤口，用灵气止血，姜灿的笑容扭曲了：“灵气外放？混入剑势？”
不愧是姜灿，一眼看出来叶铭这道所谓的剑气是啥。
“啊！！”突然，城墙下面传出惨叫，随后微微的震感传来，城门在开启！
那个谷雨的没死？！姜灿眼睛一亮，立马想到了原因。
叶铭则是一脸的惊讶。然后挣扎着起身，他要去关闭城门。
嘭！叶铭背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是西城门那边！
纪轩！
“哈哈哈，很好！”姜灿大笑三声：“叶铭，你投不投降？”
“要杀，便来！”剑上凝聚灵气，叶铭咬牙，准备誓死一搏。
突然瞳孔一缩，举剑招架。
嗒嗒嗒，整个人退后几步。抬眼望向姜灿，眼里有止不住的惊讶。
剑气！
灵气从千军上飘散，姜灿没了笑容：“投不投降？”
一边说着，灵气重新在千军上凝聚。
“妄想！”叶铭手中的剑也在凝聚着灵气。
“哼！”
剑，斧头同时挥动，两道凌厉的灵气于空中相碰，剑气不敌，斧气势如破竹，杀到了叶铭身前。
灵气也是不如你啊……师父……
叶铭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他闭上了眼睛。
但最后，只有几缕微风拂过了他的脸庞。
眼睛再度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色。
衣带飘飘，这是一套华丽的宫装，如同枫叶一般的红中带着几缕青丝，手中一把纯白的三尺长剑，剑柄末端还有一个同样纯白，还随风飘荡的东西……
这个东西叶铭认得，纪轩叫它作剑穗……
“永乐儿……”姜灿叫出了来者名字。
“好久不见，姜伯伯。”朱唇微启，永乐儿轻声说道。
看了看拄着剑的叶铭，再看看挡在其身前的永乐儿，姜灿咂舌。
震动感消失了，城门完全打开了。
不过他们今晚的目的本就不是攻城，所以也就没有带兵过来。
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叶铭，姜灿跳下城墙，走了。
而叶铭则是看着姜灿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叶大哥，你没事吧？”永乐儿收起白色长剑，伸手要搀扶叶铭。
“没事，还好。”拒绝掉永乐儿的好意，叶铭缓缓直起身子，他不觉得自己到了要人扶的地步。
“纪轩哥呢？”永乐儿的神情带上了几分焦急。
“他，应该没事吧。”如此说着，纪轩望向了西城门那边，一脸的担忧。
“还好吧，对方没什么战意。”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纪轩从楼梯走了上来。看到永乐儿后，惊讶道：“乐儿，你回来了？”
“纪轩哥！”永乐儿小跑过来，在纪轩身上东摸西看，一脸的担忧：“你没受伤吧？”
一把把永乐儿的两只小手抓住，纪轩摇摇头，深情地看着永乐儿，说道：“我没事。”
“纪轩哥……”永乐儿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咳咳。”叶铭真的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口淤血，感受着新鲜的空气：“西城门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墙角掉了两块石头而已。”丝毫没有自觉的纪轩说道：“麻烦的是这边，我去看了一下，机括完全被破坏了，关门已经做不到了。不过那个谷雨的被我们的人生擒了，还有就是……”
目光转向叶铭。
“一点小伤，不碍事。”叶铭摇摇头，回应了纪轩的疑问，随后望向远方，似乎能看到明天惨烈的战况：“明天，估计要苦战了……”
能够吃下姜灿近全力而不动摇的门可不是人力就能关上的，这确实是一个大麻烦。
“不过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得这么糟。”纪轩却又来了一句。
永乐儿和叶铭同时看了过来。
“乐儿，南水的东西应该做好了吧？”没有立即回答，纪轩却问向永乐儿。
“嗯。”永乐儿从宫装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存戒递给纪轩。
精神力扫了一下，纪轩露出振奋的神情：“很好！”
收起存戒，看向叶铭，纪轩的神情又缓缓凝重：
“有件事，是关于李连海的。”
……
中天军驻扎地
“你没事？”正在包扎伤口的姜灿望着只是衣服乱了一点的李连海，疑惑道。
“没事，纪轩比我想象的更要棘手，城门也没打开，只是弄坏了墙角，你那边呢？”
看了一眼李连海，姜灿缓缓出声：“北城门大开。已经无法再关上了。”
“做得好。”李连海赞赏道：“辛苦你了。”
姜灿没有出声，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望着李连海的背影。
李连海走出姜灿的账，远眺阳翟城的方向：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