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买鱼
“姐夫，在看什么呢。”
刘静怡发现顾向北东张西望，走过去道
“哦，我没有。就在想待会儿去那家市场买菜。家里没菜了。要不静怡，晚上去你姐家吃饭吧。包饺子给你吃。姐夫知道你喜欢吃饺子。”
顾向北找不到合适的辩解理由，只能胡说一气了。
刘静怡道：“行，下午下班后就过去。”
顾向北心想表妹也是，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可是话说出来了，想收回已无可能。
“静怡，我们去那边聊吧，姐夫想跟你打听个事。”
顾向北说完，背手朝街东头走去。在他的印象中，那边应该有个摩托车修理店。修理店旁边就是电动摩托车经销店。李槐花的车就在那儿买的。不出意料的话，李槐花绝对把车拉过去了。
刘静怡不知道表姐夫在找人，一路尾随了过去。
眼看距离修理店不远了，顾向北也看到了。李槐花果然在那儿修车。刘芳菲就在门口站着，一边看着师傅修车，一边在跟李槐花叨叨。这个角度看过去，两美女真是各有千秋，姿态有所不同。
刘静怡道：“姐夫，啥事啊。非要拉我这边。再往前走就是派出所了。我不能让领导看见。我还得去值勤呢。”
顾向北愣了一下，抬头眺望，果然看到派出所大门口了。于是走到旁边的一棵柳树下停下。
刘静怡漫步走了过去，躲在大树背后跟顾向北闲聊起来。
他想好了，如果真被同事或者领导发现，就说表姐夫有情况向她反应。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向北。顾向北愣了一下，点头微笑着答应。
“姐夫，说吧。你想打听什么。”
顾向北扭头瞅瞅站在修理店门口的李槐花和刘芳菲，随即目光收回，说道：“静怡，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李博一案的凶手真是郭书明吗？”
刘静怡惊讶，说道：“怎么，你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有个不好的预感。感觉杀害李博的凶手不止郭书明一个人。”
顾向北其实也不相信郭书明就是杀害李博的真凶。心里一直在怀疑凶手不是郭书明。于是就借此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跟刘静怡说了。说出来之后，心里感觉敞亮了许多。
刘静怡想了想道：“姐夫，我提醒你。这种话也就跟我说说。明白了吗？”
顾向北点头：“我知道。表妹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其他人讲的。包括你表姐。”
“那就好，没别的事，我去值勤了。”
刘静怡说到这里笑笑，扭身走了。
这妮子说走就走，就没把我这个表姐夫放眼里嘛。
看着逐渐远去的表妹的背影，顾向北撇嘴自语。
“顾老弟，你一个人在这干嘛。神情那么古怪。”
突然李小妹鬼使神差般出现在顾向北的面前，把他吓了一大跳。
顾向北道：“李姐，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李小妹一脸妩媚的笑容，似水双眸瞅着他不放，仿佛在观赏什么神奇的动物。
“先别问我来这里干什么，回答我的问题，你一个跑这来做什么？”
“呵呵，我在找李主任。她的电动摩托车坏了，正在隔壁修理店维修呢。”
顾向北一脸的乐呵呵。说话都是那么的硬气。
李小妹探头一瞧，没看到李槐花啊。就知道顾向北在骗他。不高兴了。
“顾老弟，那你忙，我买菜去了。晚上没青菜了。总吃肉不太好吧。”
李小妹说完冲顾向北眨下眼睛，扭身离开。
顾向北道：“喂，李姐，这就要走啊。”
“不走还能怎么的。难道留下来陪你聊天。”
李小妹头也不回说道，立马消失在人群里。
李姐也很奇怪，明明看见李槐花和刘芳菲了，却装没看见一般，也不过去跟她们打个招呼。
顾向北一头的雾水，探头望向修理店。李槐花和刘芳菲却不见了。她的电动车也不见了。见鬼，才一会儿的功夫，李槐花去哪了呢。顾向北百思不得其解。
急忙跑去修理店，找师傅打听，才知道李槐花和刘芳菲骑车走了。
“那，师傅，你知道她们两去哪了吗？”
顾向北愣了一下，追问。
师傅穿上一件沾满机油的脏衣服，味道很重，顾向北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鼻子。
“我哪知道，再说我又不是他们什么人，她们去哪里能告诉我吗？真是。”
顾向北赶紧道歉：“算我多嘴，请师傅别往心里去。”
话没落音，灰溜溜走了。
一路上没有看到李槐花和刘芳菲，顾向北决定不找了，直接去了菜市场。
李小妹在一家摊位面前挑选桂鱼。顾向北见了，立马走了过去。
“师傅，你这桂鱼怎么卖？”
李小妹双手支撑着膝盖，弯腰盯着盆子里的桂鱼，问摊位的师傅。
师傅是个男的，大概五十岁左右，左脸上有一块明显的伤疤，跑过来说道：“这鱼就剩下最后两条了。如果美女全要了，我给你优惠价。这个数，怎么样？”
说完冲李小妹竖起八根手指头。
李小妹道：“每条八元钱嘛。”
师傅尴尬一笑，瞅瞅慢慢走近来的顾向北，说道：“八元一条你给多少我就要多少。”
李小妹明白了，觉得价格有点贵，早上也是这个价格吧，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卖八元一斤，把她当傻子呢。就说最多五元一斤，她全要了。
顾向北听见了，迅速走过去说：“师傅，你这两条鱼我全要了。四元一斤怎么样。你看看这鱼，鱼鳞都掉那么多了。味道肯定没那么鲜了。”
李小妹抬头看着顾向北，装着生气的样子跑一边去。
师傅认识顾向北，麻柳街的瘸腿先生谁不认识。别看他瘸了一条腿，来市场买菜杀价可厉害了。往往还能杀到点子上，让商家没有办法可想。于是眼珠一转，回头把李小妹叫过来，愿意跟她达成生意。顾向北赶紧冲李小妹使眼色。李小妹不笨，表示这鱼脱磷了，她不要。转身走了。
菜市场到这时候，绝大部分摊位老板，都把货物销售得差不多了，收摊回家了。就剩下不到十来家还没有走。其他几个摊位那儿，还有更好的桂鱼出售呢。李小妹之所以选择这家摊位卖鱼，也就看在鱼鳞脱落不少的份儿上。脱磷的鱼，摊主就算亏本也得贱卖掉。不然等到明天更不新鲜了。
顾向北心想四元钱买下两条足足两斤多重的桂鱼，分一条给李小妹，多么好的一件事儿。
于是说：“老板，四元一斤的价我还出多了。要不我也不要了。”
“哎哎，顾先生，请留步。我买给你还不行嘛。这就给你过称。”
“行，给我称一下多重。”
第197章 钱是我自己的
买了鱼，顾向北又去其他摊点买肉和饺皮。李小妹已经选好了一家。她也决定晚上包饺子。
顾向北走过去看了看摊板上的猪肉。觉得还不错，够新鲜。就买了两斤。李小妹跟他一样要了两斤。她的行为让顾向北感觉蹊跷。为什么这次来菜市场买菜，李小妹非要跟他买一样的呢。想问又不敢问，就把这事搁在了心底深处。
李小妹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买好菜出来，已经下午两点半了。
顾向北把其中一条脱磷少的桂鱼给了李小妹。
李小妹问多少钱。边说边去包里拿钱。
“钱就算了。如果没有你，真还买不到这么便宜的桂鱼。”
顾向北眼神泛光地瞅着李小妹，说完之后撇下嘴不再说了。
“那怎么行，我买鱼能要你帮我付钱吗？多少说个数。姐给你钱。”
李小妹拿出五十元交给他。顾向北盯着那张崭新的钞票，嘿嘿一笑。
“到底多少啊。收钱。别让姐看不起你。”
李小妹水眸一流，落在了顾向北那张有些倒霉的脸上，放肆地笑了一声。
“那就给十块钱吧。”
顾向北心想不收钱的话，只怕被熟人看见误会。于是脱口而出。这条鱼三斤重，十块钱可以了。
李小妹心想，这条桂鱼只怕也就十块钱左右，于是把手里的五十元拿回去，再从包里拿出十块钱给了顾向北。顾向北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十元小钞，塞进兜里，瞅着李小妹嘿嘿笑了一下。样子滑稽可笑，还夹带着暧昧的味道。
离开菜市场，顾向北问怎么没骑车过来买菜？
李小妹道：“车被我家茉莉骑走了。她早上去县城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吧。”
顾向北诧异：“杨茉莉会骑摩托车吗？什么时候学会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看她骑车的样子，挺顺溜的。比我的技术还好。应该早就学会了吧。”
李小妹不经意中，边说边去偷看顾向北的脸色。发现顾向北的脸上泛红，眼神里特别有精神。这男人每次跟她单独在一起，都要表现出这个样子。难道他心里对她有意思。
刹那之间，李小妹自我分析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噪杂的人声和风声相互掺杂在一起。听起来怪怪的。不知不觉中，两人边走边聊，慢慢往胡同口走去。
吱嘎吱嘎！刚拐进槐花胡同前面的巷子口，身后就传来了摩托车碾压水泥路面的吱嘎声。
顾向北下意思回头去看。愣了一下。
杨茉莉骑着车回来了。车屁股后头装着一个大包。包里不知道是些啥东西，胀鼓鼓的样子。
“李姐，茉莉回来了。就在我们身后。”
顾向北悄悄告诉李小妹，随后往旁边挪挪身子，跟李小妹之间隔开一定距离。
李小妹回头去看。杨茉莉哧溜一声把车停下，神情古怪地盯着三姨娘和顾向北，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她很奇怪，姨娘居然和顾叔叔一起出去买菜。还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靠那么近。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现，只怕两人身子碰身子了。姨娘到底乍回事。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杨茉莉的表情除了奇怪，还有诧异和不理解。
“小妮子，干嘛呢。见鬼了。”
李小妹神叨叨地问杨茉莉。
顾向北被她瞅的不好意思，转头去看别处。
杨茉莉镇定下来，脸蛋红红的笑道：“姨娘，顾叔叔。我先走一步了。车上搭着东西呢，先送回家。两位慢慢跟上吧。再见。”
不等两大人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启动摩托开走了。
吱嘎吱嘎！车轱辘碾压路面的声音再度响起。
杨茉莉无话可说，回头看看身后，发现有熟人过来了，赶紧跟顾向北说了一声她也先走一步了，于是撒腿追赶茉莉去了。
顾向北醒悟了过来。就算李小妹没有提出来，他也会这么说的。毕竟到这了，熟人多，说遇上就能遇上。不能引起熟人的误会。否则传到妻子耳朵里，他晚上又得一边凉快去了。妻子的脾气他知道，何况妻子有孕在身。激她不得。
李小妹撒腿去追杨茉莉。可是杨茉莉早没影儿了。
杨茉莉直接快车赶回麻柳街，路过顾向北家门口的时候，特意往他屋里瞥了一眼，发现门关着，屋里没人。就知道刘翠莲还在养猪场做事没有回来。顾叔叔胆儿也太大了。竟然趁自己老婆不在，跟她姨娘走那么近。他究竟想干什么？
脑子里有了如此疑问，杨茉莉的心情变得不太好了。
说也奇怪，每次遇见顾向北，她心里就有一股难耐的冲动。然后就是心情变得糟糕，心思有点儿走神。在心里问自己，却找不到有效的答案。
回到家，发现爷爷在门口坐着抽烟。烟雾缭绕的熏得她咳嗽起来。
杨茉莉把车停下，挥手驱赶着眼前的烟雾，嚷道：“爷爷，能不能别抽烟啊。呛死我了。”
张炳坤立马掐灭烟头，站起来帮他驱赶烟雾，道：“茉莉，你早上骑车出门干嘛去了。这时候才回来。不知道大人都在担心你啊。”
杨茉莉把摩托车直接推进屋搁一边锁好，说道：“爷爷，我也是大人了。看着不像吗？”
张炳坤盯着杨茉莉，嘿嘿一笑：“你才到十九岁，算不上大人，最多就是小孩中的大人吧。”
“小孩中的大人也是大人吧，爷爷。你你过来帮我拿一下东西。放客厅里去。”
杨茉莉解开捆板袋子的皮筋，冲张炳坤直嚷嚷。
张炳坤决定遵照执行，走过去用双手把住袋子的，慢慢端起来，感觉有些沉，边往客厅走，边问杨茉莉袋子装的啥东西，这么沉呢。
“鞋，衣服。吃的用的都有。反正是我花两千块钱买回来的。用得着。”
杨茉莉背手跟了进来，小嘴不停地叨叨。
咚！一声脆响。张炳坤把袋子直接搁在沙发旁边，
“我说妮子，你出去一趟买这么多东西回来，还花了两千块。你还没有找到工作，这么花钱可不行。你姨娘回来了，看你怎么跟她交代。”
张炳坤蹲下去，伸手在胀鼓鼓的袋子上抚摸了一下，回头盯着杨茉莉。
“交代个屁！钱是我自己的，没要姨娘出一个子儿。爷爷你就别心疼了。”
杨茉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摊开抓住沙发的两侧，仰躺着身子盯着张炳坤，脸上绽放出了妩媚的笑容。她看到了，这屋里就姨娘一个人说了算。爷爷也得听她的呢。
第198章 目的在此
李小妹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走进客厅的瞬间，傻眼了。
杨茉莉正在一件一件地从袋子里把东西拿出来。有衣服，鞋袜，还有盒装食品，猪肉牛肉等等。还有牙刷和杯子。妮子进一趟城买这么多，肯定花了不少钱。
“妮子，你，买这么多啊。还买了猪肉和牛肉。姨娘不是告诉你，家里的伙食不用你掏一分钱吗？你怎么就不听呢。尤其这衣服，花不少钱吧。”
李小妹走过去，拿起她搁沙发上的衣服问。
张炳坤坐在一旁看着。一只手端着杯子在喝茶。
杨茉莉把其中一件衣服从包里拿出来，嗖一声抖开，说道：“姨娘，这是给你买的，你去试试，看喜不喜欢。合不合身。不喜欢不合身，明天我拿去调换。”
顺手把衣服给了李小妹。
李小妹没办法了，既然自家茉莉给她买了衣服，不要说不过去，于是拿着衣服走到穿衣镜前，放在面前欣赏了好一会，无论颜色，款式，都很美观，正好适合她这种年龄段的美女穿搭。于是当父亲和茉莉的面，把衣服换上。不错，穿她身上很好看。完全搭配了她的肤色和身材。长短大小刚刚合适。再好不过了。
真没想到，杨茉莉居然还能挑选服装。眼力很好。让她去蓝小雨的服装超市上班，算找对工作了。只是这么好的衣服，肯定花了不少钱。李小妹决定悄悄给杨茉莉汇钱过去，就当她自己买的吧。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张炳坤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在盯着儿媳妇。感觉儿媳妇穿上这一件，更有气质和美感了。
“茉莉，这衣服花不少钱吧。”
李小妹试穿过了，非常满意，就把衣服挂进衣柜，一边问杨茉莉。
杨茉莉随口回答：“你管多少钱干什么，买给你穿就是了。别问那么多。”
一边把另一件衣服拿出来，扔给张炳坤道：“爷爷，给你买的，你去试试。”
张炳坤惊讶，一脸的喜色：“茉莉，你给我买衣服了。爷爷怎么能要你卖衣服呢。待会我把钱给你。这就去房间试穿一下。”
话没落音，人已经去了他的卧室，砰一声关上了门。
李小妹道：“你爷爷就巴不得我们花钱给他衣服呢。看他高兴成那样。”
杨茉莉又把一套童装拿出来给李小妹：“姨娘，这是给狗娃买的套装。等狗娃放学回来，就给他试穿一下。我觉得这颜色和款式，很适合狗娃那样年龄段的小孩子。”
李小妹：“狗娃有衣服，你还给他破费。花不少钱吧。”
杨茉莉道：“不多，加上你那件和爷爷那件，才一千七百多一点。不算贵。”
“啊，这么贵，那我不要了，明天你拿去退掉。”
李小妹吃了一惊。眼睁睁看着杨茉莉。
杨茉莉把空袋子锁上，搁沙发旁边，一边把猪肉牛肉以及一些日常用品收拾起来，说道：“姨娘，我已经给你买了。就别让我去退了行吗？你不要的话，我就从这搬出去。”
李小妹见她生气，不敢了，赶紧过来好言好语安慰她。杨茉莉这才高兴起来。
张炳坤试穿之后出来说：“茉莉，你眼光不错。那衣服正好适合我。好看，够档次。”
杨茉莉道：“那还用说，我就是天生做这行的料。不瞒姨娘和爷爷，我跟你们说实话吧。下月初我就去蓝董的服装店上班了。所以就提前训练了一下。不过这事求两位千万别说出去。我有我的发展计划。姨娘，爷爷，能答应帮我保密吗？”
“啊，茉莉你啥意思呢。爷爷没有听懂。”
张炳坤一头雾水，盯着杨茉莉不放。
李小妹也不太明白，但她知道，杨茉莉的话有道理，要去店里卖服装，首先得看货的眼光独到，不然还怎么给客人介绍穿搭呢。原来茉莉给她卖衣服的目的在此呢。想到这里，李小妹心里敞亮了许多，认为茉莉去蓝小雨的服装店上班，一定会干出一番成绩。
明天就是月底最后一天了。后天杨茉莉就得去蓝小雨服装超市上班了。
李小妹高高兴兴吃了晚饭，洗了澡，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给蓝小雨打电话。问明天服装店的开业剪彩工作做得怎么样了。蓝小雨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告诉她，明天早上八点正式开业。到时候所有签了合同的员工必须提前到位，做好全面的准备工作。
蓝小雨还在电话里告诉李小妹，杨茉莉是她聘请的重点人物，待会她就从城里回来找她过去议事。李小妹很高兴，去把杨茉莉找来，跟她说了蓝董的意思。
杨茉莉道蓝董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晚上九点钟左右，蓝董就开车过来接她去玫瑰苑酒店议事。到时候她想让姨娘陪她一起去。李小妹想也没想同意了。
晚上九点多一点，蓝小雨果然开车来麻柳街接杨茉莉。李小妹就把狗娃交给父亲照看，陪杨茉莉去了玫瑰苑酒店。在酒店里，李小妹还见到了刘芳菲以及其他几个镇上的美女。丁长发和罗碧灵也在。意外的是，没有看到苏荣。一问才知道，苏荣调去省城总部了。
小桃姑娘也跟着他去了。
商讨的结果非常顺利。除了蓝小雨发言分析了目前的服装行业存在着的一些问题。杨茉莉也受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做服装销售这一行，最最重要的就是采购人必须眼光独到，采购到大众喜欢和欣赏的服装，否则就算搭上再多的资金，也只有亏本的份。
别看杨茉莉才不到十九岁，以前从没做过这一块，但她的发言很精辟，说到了点子上。蓝小雨认为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决定好好栽培她。把她留在身边。
罗碧灵以前就是做服装销售起家，十分赞同杨茉莉的说法。带头鼓掌喊好。
蓝小雨见第二股东也同意杨茉莉的分析和判断，更有信心了。
从酒店出来，蓝小雨又请诸位去农家乐吃了夜宵。然后开车送李小妹杨茉莉回家。
罗碧灵临时有事，开车去了县城，要明天早上才能赶回来参加开业典礼。
李小妹想邀蓝小雨进屋喝杯茶，歇会儿。可是蓝小雨说她还有事回酒店去处理。李小妹只好作罢，送她离开。
蓝小雨开车回了玫瑰苑。关于开业典礼上的一些细节，她还得跟罗碧灵在电话里具体落实到位。
第199章 不能忍又能咋的
蓝小雨的服装超市终于开业了。
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就差点把交通堵了。
顾向北携妻子刘翠莲，伙同李槐花李小妹也去参加。罗碧灵准了他们夫妻一天假。罗蓉蓉没有来。她在养猪场呆着。姐姐罗碧灵给她下的死命令，必须遵照执行。
只是罗蓉蓉也要去服装超市上班，下午才能赶过去。
开业典礼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原本需要一小时左右，但考虑到人太多，给交通带来了一定的影响。蓝小雨不得不跟几个董事商量，提前结束仪式。
仪式结束后，蓝小雨宣布开业前三天店里所有服装打折销售。于是就有很多人涌进店里挑选衣服。蓝小雨不得不临时叫上顾向北李槐花刘翠莲等人进去帮忙。杨茉莉更是激情高涨，忙乎着给消费者介绍推销。蓝小雨和罗碧灵也跟着忙乎起来。
不出半天，店里的新衣服几乎被购买一空。仅剩下一些款式和颜色不够好的没人买。
罗蓉蓉在山上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流出了眼泪。
于是她不再闲着，给姐姐罗碧灵打过电话之后，立马收拾行李，风风火火地赶回小镇。
已经下午一点半了。罗蓉蓉还没有吃午餐，决定先去槐花胡同李丙成的面馆吃碗面，先把肚子填饱再说。至于要不要去服装店上班，暂时还没有想好。但按照跟姐姐的约定，下午必须回服装超市上班的。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吃饱再说。
服装超市就在镇中心的黄金地段，一共三个门面连通组成。
服装店门口摆着的鲜花还在。人有不少人进出挑选衣服。
杨茉莉碰巧从店里出来，一眼看到了罗蓉蓉，赶紧迎上去道：“阿姨，你来了。还没吃饭吧。我买了方便面，要不将就一下。然后我们去省城采购服装。蓝董和我们一起去呢。”
罗蓉蓉道：“这事我姐知道吗？她怎么没有告诉我？”
杨茉莉道：“哦，是这样的。原本按照计划，要等两天才去省城购货。但没想到，第一批服装在开业当日就卖得差不多了。因此蓝董和你姐才临时调整了计划，下午天黑前就赶到省城去。明天一大早就把货送回来。你可能还不知道，省城服装批发城，晚上也营业的，一直到深夜十二点。相比县城批发城，那儿的货更齐全，质量更好。价格更优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在罗蓉蓉表现一下自己的能耐。让罗蓉蓉明白明白，就算她是罗碧灵的亲妹妹，以后也不能小瞧她杨茉莉，别有事没事跟她杨茉莉过不去。
从得知罗碧灵的亲妹妹罗蓉蓉也来服装店做事那天起，杨茉莉就在心里这么想了。
罗蓉蓉放下行李箱，神情异样地盯着杨茉莉：“看不出来啊茉莉，你对服装很在行的嘛。行，我先去李叔的店里吃碗面，蓝董来了你告诉她，我立马赶来跟你汇合。”
杨茉莉道：“好吧，你去吃面。我把你的情况跟蓝董汇报一下。”
“拜托了。”
罗蓉蓉客气地笑笑，探头瞅一眼在里面挑选衣服的顾客，吱嘎吱嘎地拉着行李箱走了。
走了几步折回来，发现杨茉莉蹲在门口给蓝小雨打电话，直接把行李箱拉倒她的面前，冲她打了一个手势，让她帮忙看着箱子。杨茉莉正在跟蓝小雨通电话，着急忙慌地点头答应。罗蓉蓉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来到李丙成的面馆门口，听到顾向北和刘翠莲李槐花在里面说话，似乎还夹杂着她姐姐罗碧灵的声音。罗蓉蓉皱眉想，莫非姐姐在请顾老弟等人吃面。那就不能少她那一份了。便兴冲冲地闯了进去。正在里面吃面闲聊的所有人，纷纷掉头看向门口。
罗蓉蓉道：“姐，我回来了。刚才店门口碰上茉莉了。茉莉说待会让我跟她去省城购货。我饿了，就来李叔的店里吃面。没想到姐你也在呢。”
罗碧灵道：“茉莉给我发信息了。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你就来了。还客气什么，坐这来。李主任，麻烦你给我妹妹煮碗牛肉面。”
罗蓉蓉毫不客气，走过去坐在了姐姐的身边。
李槐花赶紧去厨房给罗蓉蓉煮面。李丙成躺在椅子里睡着了。
二遛子在后院劈柴呢。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这货气力大，整的动静也大。
李小妹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见罗蓉蓉，说道：“罗姐，你来了。”
罗蓉蓉笑着打招呼：“小妹你好。”
李小妹的年纪比罗蓉蓉小几岁，如此尊称更合适。
罗蓉蓉没有客气，拉李小妹坐在自己身边。
顾向北溜一眼李小妹，随后又溜一眼罗蓉蓉和罗碧灵，闭嘴一声不吭。
刘翠莲却在想，以后罗蓉蓉不会去养猪场了，那么她要不要继续坚持自己的岗位，等肚子里的儿子大了，再请假回来休养呢。刹那之间，她的心思变得有些复杂。
李槐花把面条端了出来，慢慢放在罗蓉蓉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又去给她倒来一杯白开水。
罗蓉蓉说了声谢谢，拿来筷子就吃。面的味道很好，加上她肚子实在饿了，三几下就把面条吃了大半。忍不住打起嗝来，忙着端起杯子喝水。
罗碧灵道：“蓉蓉，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罗蓉蓉笑着点头，喝了几口水，继续埋头吃面。
刘翠莲凑近丈夫小声嘀咕：“罗姐真饿坏了。看她猴急的样子。”
顾向北跟妻子耳语起来：“换我已经把面吃光了。”
“就你能。”
刘翠莲微笑着，伸手在丈夫肚子了捶了一下。捶的力道远远不够，就跟隔靴搔痒似地。顾向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来。发觉不妥，立马用手捂住嘴巴。
“姐，我吃完了，去跟茉莉汇合了。哦，我行李箱放在服装店，待会麻烦你带你家去。我想好了，以后白天在服装超市上班，晚上下班就去你那儿休息。姐，说好了，别忘记了。我箱子里有很贵重的东西，别弄丢了。”
罗蓉蓉说到这里，扭身出了面馆，火急火燎赶去服装店跟杨茉莉汇合。
李槐花笑道：“闺蜜，蓉蓉就这样子，你是她亲姐，别跟她一般见识。”
罗碧灵道：“我知道，她就这副脾气，好像她才是姐，我是她妹。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
“那你还能容忍？”
李小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罗碧灵：“不能忍又能咋的。她是我亲妹子啊。”
第200章 后半夜
罗蓉蓉和杨茉莉随蓝小雨去了省城总公司制衣厂，按照小镇居民的喜好，挑选了一批新衣服，连夜用货车拉回小镇。到达镇上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一点半了。
罗蓉蓉和杨茉莉实在困了，决定回家休息。
已经下半夜两点了。蓝小雨提出来开车送她们回家。两美女谁也没有反对。
于是蓝小雨开车送她们回家。来到槐花胡同麻柳街，蓝小雨边开车，边看时间。快两点过十分了。还不睡觉的话，明天只怕早起不了。
石板街上寂静无声，唯有车轱辘碾压在石板上的吱嘎声。
夜色苍茫，月亮和星星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不肯冒头出来。空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闷热。
杨茉莉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瞅，根据街道两边的房屋和树木进行分析和判断，距离顾向北家不到二十米了。过了顾叔叔家就是她家了。罗蓉蓉要去她姐家里休息，那么就得过李主任和二遛子家门口。不过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回家早点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杨茉莉把手机拿出来，给姨娘李小妹打电话说：“姨娘，我回来了。已到麻柳街了。蓝董开车送我回来的。你起来把门打开，亮上灯。”
李小妹怀里抱着儿子狗娃，边接电话边说：“嗯嗯，我这就起来给你开门。哦，罗姐回来了没有。她姐上半夜在我家呆了很久，十一点的时候才扛不住回去了。罗蓉蓉给她姐打电话了没有。”
杨茉莉把手机竖起来让旁边的罗蓉蓉听电话。
罗蓉蓉凑到手机上回应：“我在呢。小妹。你别担心，我给姐发信息了。”
李小妹愣了一下：“那就好，罗姐祝你晚安。挂了，再见。”
“好的。”
罗蓉蓉说道。
蓝小雨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说话，她在思量，今晚上要不要回酒店房间休息。
石小虎边开车边说：“蓝董，要不今晚上去我家吧。我家有四间房。你可以随便挑。”
杨茉莉撇嘴冷笑：“我看算了吧，石大哥。你虽然是蓝董的保镖兼司机，好歹蓝董还是女孩身呢。跟你这么一个单身汉同居屋檐下，被人看见误会了怎么办。要我说，蓝董就去我姨娘家吧。”
蓝小雨道：“哦，我想好了，今晚上就去罗总家歇一晚。”
罗蓉蓉其实也有此意，代替姐姐答应了蓝小雨。
来到顾向北家门口，意外的发现他屋里亮着灯。顾向北和刘翠莲还没有睡，正在卧室里商量着什么。但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石小虎道：“蓝董，要不要停车？”
“不用，直接开车过去。”
蓝小雨瞅一眼顾向北家的窗户，说道。
一缕光线从窗户缝隙里透出来，洒在了轿车的挡风玻璃上。石小虎直觉眼前一道闪亮，差点手离方向盘闹出事故。好在他技术娴熟，心态稳定，很快镇定下来，才不至于出事。过了顾向北家，已经浑身湿透。
“石大哥，你怎么开车的，吓死我了。”
杨茉莉惊得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蹦出来。
“哎，老婆，刚才好像有轿车过去了。不会是蓝董从省城回来了吧。”
顾向北躺在卧室里的沙发上，边喝茶边问趴在床上盯着他的刘翠莲。
刘翠莲今天的心情没他想的那么好，加上肚子里有了明显的反应，就拒绝丈夫跟她睡。顾向北没有办法，于是就去了隔壁的房间。可是睡了不足两小时，立马穿衣服起来，敲开主卧室的门溜了进去。他有些憋不住，想找妻子温存一番。岂料刘翠莲还是不肯答应。没任何办法了，躺在沙发上休息，累了就把灯打开，倒茶慢慢品尝。
便在此时，窗户外面传来轿车轱辘的碾压声，以及石小虎和蓝小雨小声搭讪的声音。声音小没听清楚是谁在说话。等轿车开过去之后，顾向北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刘翠莲掀开被子的一角，斜躺着身子藐视丈夫，说道：“你怎么知道是蓝董回来了？”
“我听见她跟石小虎说话了。”顾向北找理由解释。
“我怎么没有听见，就你听见了。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这行为太奇怪了。”
刘翠莲藐视着顾向北，不冷不热地叨叨。
顾向北趁此机会放下茶杯，甩掉衣服溜上床去，拉起被子盖上。
“哎，你想干什么。下去。”
刘翠莲知道丈夫想干什么，故作惊讶状追问。但眼神里，分明流露出了脉脉柔情。
“不想干什么，就想跟你来一次，让我心爱的女人快活快活。”
顾向北管不了那么多，立马搂住妻子亲热不停。
“喂，别抱那么紧，憋死我了。”
刘翠莲被丈夫我温情所融化，抗拒了一下不再挣扎，乖乖地仍由丈夫轻薄。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向北推开门一看，石板街上却水流成洼。居然下起了大雨。
见鬼，这雨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他居然不知道。
“向北，外面下雨了吧。黎明之前就开始了吧。”
屋里刘翠莲在问。
顾向北这才想起，昨晚上和妻子做那事的时候，过于激动和兴奋，一口气干了将近半个小时，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睡过头了。以至于外面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他都蒙在鼓里。
“应该是吧。街上都成河了。老婆，待会我送你养猪场。先去做面。吃了就走。”
边回应，边跑去厨房烧水煮面。昨晚上吃了饺子和猪头肉，还剩下一些，正好拿来做面汤。
刘翠莲也没多想，穿好衣服出来，看看手表，早上七点半了。
吱嘎吱嘎吱嘎！外面再次响起了轿车轱辘碾压路面的声音。
刘翠莲决定出去看看谁的车经过。于是不及思索，直接走出卧室出去了。
一共两辆轿车从李槐花家的方向开了过来。前面那辆是罗碧灵的。后面那辆是蓝小雨的。
罗碧灵端坐在驾驶室，罗蓉蓉呆在副驾驶上。后面坐着李槐花。
蓝小雨车里坐着李小妹和杨茉莉。
这些人好端端的突然聚一起要去那儿？
盯着车里的那些人，刘翠莲愣住了。想问又没有问。
雨越下越大，呼啦啦地夹着冷风扑面而来。刘翠莲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浑身颤抖了一下。赶紧双手抱在胸前，以此来抵御突袭而至的冷风雨。
罗碧灵已经看见她了，把车停她屋门口，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探头说道：“翠莲，吃早餐了没有。没吃的话，跟我们一起去吧。叫上你老公向北。我请客，等你。”
刘翠莲觉得可以，赶紧回屋，把罗总的意思跟丈夫说了。
顾向北已经下好面了，说道：“面下好了，就差放高汤和佐料了。”
“那行，我去告诉罗总。”
说完跑出去把顾向北的意思跟罗碧灵说了。
罗碧灵道：“这样吧，翠莲，小顾可以留下，今天下雨，他伤还没有好，不用去养猪场了。你跟我一起走，吃了早餐一起去养猪场。”
“好的，我回去拿件衣服，气候变冷了。山上的温度更低。”
第201章 汹涌的洪水
顾向北送走妻子和罗碧灵等人，一个人回到客厅吃面。
面条放了辣椒王，有点辣。吃到多半吃不下去了，就把剩下的面倒掉。掺进猪料里拿去喂猪。小猪似乎很喜欢这种味道，吃了津津有味，还不停地咂吧嘴。
撑着小雨伞站在猪栏前，盯着正在吃食的猪猪，顾向北的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这些天猪猪长肥了不少，怕有百来斤重了。按照他的养猪方式继续喂养下去，到年底春节前，绝对能长到三百多斤。那时候宰了吃肉，多爽。
顾向北脑子里在寻思着。到时候宰杀了肥猪，要不要给麻柳街的美女们送块猪肉过去，还有蓝小雨和罗蓉蓉，以及刘芳菲，要不要一起送点？
不经意中，顾向北的心里有了矛盾。送与不送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权力掌握在妻子手里呢。那就顺着妻子的意思办吧。谁让她到年底生儿子了呢。家里有了儿子，她才是王。不听她的又能听谁的。权衡再三，顾向北做出了决定。
等小猪吃饱喝足了，顾向北把料盆拿出来搁在旁边的墙根下，然后撑着雨伞回家。
大雨还在下不停。周围看上去朦胧一片。头顶的天空更是灰蒙蒙的一望无际。
鬼天气说变就变，不知道要下多久的雨。
随之顾向北的心情跟着梅雨天变得有些灰暗。决定冒雨撑着伞出去走走。随便去哪儿逛逛也好。妻子去养猪场上班了，就他一个人在家，又没喜欢看的电视，呆在家里做什么呢。出去走走，或许还能遇上让人想不到的事情。
决定下来之后，顾向北不再犹豫，直接锁上门，撑着伞出去了。
灰溜溜的石板街已被雨水浸泡，低洼处积满了雨水。浑浊的水流漂浮着不少的故枝败叶。门对面下水道旁边，竟然还有一条小蛇在水里游动。小蛇的颜色呈现出花红色，不知道是什么蛇。长度不足二十厘米。十足的小蛇一条。
顾向北瞅瞅四周，没发现有人过来。便撑着雨伞走了过去。
小蛇可能累坏了，发现有人类靠近，立马掉头游出水洼，没命地朝街边一棵大树旁边游了过去。速度还挺快，转眼就游到了大树旁边，然后回头盯一眼顾向北，拼命往树干上爬去。
顾向北走过去蹲在树底下，眼睁睁地看着爬上树的小蛇，自言自语道：“小家伙，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哦，有人过来了，快点爬。”
小蛇似乎能听懂顾向北的话，再次掉头盯着他。
果然有人淌着雨水走过来了。那人穿着一双靴子。靴子在石板街上踏出一连窜的叮咚声。但由于那人撑着一把花色雨伞，低着头，脸被雨伞的边遮挡住了，看不清楚到底是谁。
但顾向北知道，那是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
小蛇愣了会儿，加速往大树上爬去。转眼攀爬到一根枝叶茂盛的枝条上，然后盘绕在树枝上，头朝下倒悬起来，眼神有些凶狠地盯着快步走过来的女人。它似乎不再害怕顾向北了，所以就对顾向北失去了警惕和戒备。但其实它也不用提防顾向北。顾向北不会找它麻烦的。
那女人越走越近了，距离顾向北不到十米远了。
于是顾向北转身看向那女人。因为他还在大树旁边蹲找，由下往上看，看清楚了。她不是别人，而是刘芳菲。这女人大早上来这干什么。她不是去蓝小雨的服装超市上班了吗？蓝小雨带杨茉莉罗蓉蓉去吃早餐了，怎么就没邀上她呢。其中只怕有什么蹊跷。
刘芳菲看见顾向北了，下意思停下来问：“哎，顾老弟。你这么大的雨，蹲树底下干什么。”
顾向北嘿嘿一笑，站起来道：“刚才好像树背后有什么东西，就过来看看。不曾想啥也没有。正要起来呢，菲姐这不就来了嘛。哎，菲姐，你这是要去服装店上班啊。怎么绕道这边来了。”
刘芳菲微笑作答：“哦，是这样的。我家屋门前那条巷子被洪水堵住了，出不去，没办法，只能绕道麻柳街了。顾老弟今天没去养猪场上班啊。”
顾向北看看手表，时间还早，才不到早上八点。瞅瞅没有人经过，就把实情告诉了刘芳菲。
刘芳菲蛾眉微蹙，莞尔一笑，点点头，但没有说话。盯顾向北的时候，眼神里闪现出一丝愁绪。她搞不明白，就顾向北这样的瘸腿先生，怎么就那么招惹美女呢。连他自己有时候也对顾向北产生别的想法。好在她定力足够，不然还了得。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先走了，去上班了。顾老弟你回家歇着吧。瞧你那只手还没好呢，别淋雨了。菲姐走了。再见。”
刘芳菲说到这里，没再搭理顾向北，自顾自踏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顾向北目光追随着她的脚步，感觉刘芳菲的背影十分诱人。越看越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石小虎那货的眼光真不错。顾向北不禁心里感叹起来。
逐渐刘芳菲去远了，慢慢消失在朦胧的大雨中。
顾向北回到自家屋檐下来回琢磨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去大街上逛逛，顺道盯一下服装超市的情况。杨茉莉和罗蓉蓉此刻应该到服装店了。加上刘芳菲这么个成熟的美女。服装店的生意肯定更红火。下意思中，顾向北的思绪有点乱糟糟的。
大雨仍在淅淅沥沥的下不停。石板街上早已经水流成河了。两边的下水道已然水漫为患。洪水直接从铁盖旁边的缝隙里渗透出来，咕咕咕地冒着水泡。水从缝隙里喷出来，足有几尺高。随后只听咣当一声巨响。顾向北吓一大跳。顺着声音看去。吓了一跳。
麻柳街的最低哇处，下水道的铁盖被洪水掀翻在旁边，随后只见汹涌的洪水从井盖处喷灌出来，嗤嗤嗤地往空中喷着水柱。一只碗口粗的死老鼠混杂在洪水中喷了出来，啪起撞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随后咚一声掉落在洪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街道被淹了，屋里进水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洪水喷灌而出旁边那家木房子里传来一个女人喊救命的声音。
不好这家人要遭难了？顾向北听到呼喊声，来不及多想，扔下雨伞冲了过去。
第202章 当一回英雄又如何
想不了那么多，顾向北一口气冲到那家屋门前。
这家所处位置，恰在街道的最低处。洪水从石板街两端朝这里汇聚拢来，汇成一股可怕的激流，哐当一声把那户人家的大门挤开，然后洪水成河地从门缝里灌了进去。水流湍急。气势汹涌。
“来人啊，救命啊。”
屋里的女人带着哭腔嘶喊。
顾向北不由分说，踏进激流中，使劲一脚把门踢开。这下倒好，汹涌的洪水推着她涌进屋里去了。顷刻之间，堂屋里就被洪水淹没。然后水流顺着低洼缝隙处蔓延。顾向北由于水流太急，脚底下一滑，栽倒在洪水里。好在洪水到了这里，气势有所收敛。不然顾向北就麻烦大了。
“救命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声音好像来自阁楼。但凡麻柳街的木房子，都建有阁楼的。顾向北家也一样。
于是顾向北没想那么多，赶紧从木板梯上爬上阁楼。
一个老女人站在阁楼的窗户前，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在晃动。听到背后有脚步声，赶紧转头开看。发现是顾向北，松了一口气。
顾向北这才认出她来。她就是十天前从广东回来的那个老太婆。据说她在那边跟儿子媳妇一起生活，可是后来由于某些小事，跟儿媳妇发生了矛盾，一气之下收拾起行李回了麻柳街老家。这下倒好，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就遇上如此倒霉之日。
天意如此，岂能奈何。
“奶奶，你别怕，我救你出去。”
顾向北说完，浑身湿淋淋地朝老女人走去。
老女人道：“向北，你手上伤没好，还因为我掉水里了。奶奶对不起你。”
顾向北走过去把老女人搀扶起来，说道：“没事，我就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这样，奶奶，屋里被洪水淹没了，从大门口出不去了。要不我把阁楼的窗户砸开，然后我背你从这里下去。”
老女人有些心疼，没有立即回答顾向北说的话。
但屋里的洪水越来越大，木房子在洪水里外夹击下，开始慢慢摇晃起来。再不做出决定，一旦房子被洪水冲毁，倒塌，别说救人，恐怕连自己性命也得搭进去。
因为感觉到木房子明显有摇晃的迹象，顾向北急坏了。
老女人还是没有做出决定。如今她跟儿媳妇闹翻，回了麻柳街老宅子，阁楼的窗户坏了怎么办？
这时候又不少人朝这边奔了过来。
李槐花已经接到了警报，立马带二遛子赶了回来。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李小妹。罗碧灵送刘翠莲去养猪场了‘蓝小雨吃了早餐，带司机石小虎去省城开会了。杨茉莉和罗蓉蓉已经去服装超市上班。刘芳菲也去了。所以李槐花就没有打电话跟她们说。倒是刘静怡接到报警电话后，第一时间带领几个民警赶了过来。不到两分钟，阁楼外面的街边就聚齐了不少救援的群众。
“李奶奶，你在吗？在的话答应一声。”
李槐花冲屋里喊道。
原来这老女人姓李。顾向北自言自语地嘀咕一声。
李奶奶趴在阁楼窗户上喊道：“李主任，我在呢。小顾也在。她冒着生命危险闯进来救我。我们两目前都没事。放心吧，李主任。”
李槐花看见李奶奶和顾向北了，吃惊不小。没想到顾向北恰好出来遇见李奶奶家遇险，不顾生死赶来救援。
“李主任，你想办法找个梯子过来，我和李奶奶就从阁楼窗口出去。屋里水太深，根本就出不去。”顾向北湿淋淋地站在阁楼窗前，管不了那么多，挥拳把窗户砸开。
李奶奶心疼得闭上眼睛不敢看。心里惋惜不已。
刘静怡和两个民警嘀咕了一句。两民警会意，立马跟刘静怡手牵手，走进激流中，一只脚抵在摇晃不定的木壁上。然后刘静怡抬头盯着阁楼窗户里的顾向北，让他把李奶奶慢慢从窗口放下来。她和其他两个同事会用手接住她，把她营救出去。
顾向北心想也只能这么办了。去找梯子已经来不及了。再说麻柳街的住户，有梯子的人家很少。刘静怡和民警赶过来救援，也许时间过于仓促，根本来不及携带救援设备。
来不及犹豫了，顾向北于是把李奶奶横抱起来，然后先把她的双脚从窗口上慢慢放下去，再就是身子和脑袋。两个高个子民警伸手接着李奶奶，然后把她抱起来送了出去。
而刘静怡仍站在那儿没有离开。眼睁睁地抬头看着表姐夫，催他快点，不然房子就塌了。
两男民警把李奶奶交给李槐花照看，回头冲进激流里，跟刘静怡组成一道防水墙。
大雨还在下，比刚才还要凶猛。木房子再度摇晃起来。肆虐的洪水从木壁之间的缝隙里灌进去，随后又从高处的缝隙里喷溅出来，哗哗作响，发出啪啪恐怖的怪声。
顾向北正要从阁楼的窗户口往外爬。不料木房子就在这档口，剧烈摇晃起来。
底下的刘静怡和另两个男警察，由于水流的冲击，站不稳了。
李槐花惊愕得伸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看着阁楼窗户里的顾向北。
木房子摇晃的更加厉害了，伴随着吱嘎一声脆响，房屋瞬间往一侧歪斜过去。阁楼上的窗户变了形状，被一股五行之力挤压成了扁状。顾向北想从里面逃出来已无可能了。
“姐夫，姐夫。”
刘静怡发现情况不妙，使劲呼喊着顾向北，掉头就往慢慢变形的大门口冲去。
两男警察立马将她抱住，生拉硬扯地把她带离危险区域。
顾向北随着歪斜的房子跌倒，受伤的那只手感觉一股钻心的疼痛，但他拼力抓住一根歪斜的横梁站稳身子，冲慢慢挤压成一条缝的窗户喊道：“静怡，告诉你表姐，就说我顾向北此生有她足矣。人之一生谁也逃避不了一个死字。我只是先走一步罢了。让她不要为我难过，好好把儿子生下来养大成人。我顾向北的儿子长大后决不是孬种。”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木房子彻底倒塌，泡在了汹涌的洪水中。
“姐夫，姐夫。”
“向北，向北。”
刘静怡和李槐花分别呼喊着各自的尊称，没命地朝倒塌下来的木房子冲去。
“快，快来帮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必须第一时间把顾先生找到。”
两男民警随后冲进水里去救人。
第203章 建议和赞同
“姐夫，你在哪？”
刘静怡冲进去，伸手把挡在面前的一根柱子挪开，一双手伸进淹没在水里的木板缝隙中摸索。
李槐花吓坏了，跟在刘静怡旁边胡乱摸索，嘴里在喊着顾向北的名字。
“快快快，大伙过去帮忙。雨小点了。”
聚齐在周围的麻柳街人，以及随后赶来的救援警察，纷纷加入进来。
李奶奶站在地势稍高处，蹲在一棵槐树底下哭泣。
倒塌在水流中的木房子已经四分五裂，瓦砾全掉了。
突然，刘静怡李槐花面前的一块木头往上顶了起来。随后就看见顾向北双手举着那根木头，从浑浊的洪水中冒出脑袋。
“姐夫。我来帮你。”
刘静怡惊喜，最先冲了过去。
“妮子，别动。这里不安全，你过来可能会踩上钉子或者破瓦片。姐夫已经没事了。”
顾向北咚一声把举在手里的木头扔掉，然后慢慢朝地势稍高处走去。
雨小了。石板街上的积水逐渐退去。下水道有了一定空间。肆掠的洪水找到了流向的缝隙，很快朝低洼处的下水道流去。倒塌的房屋慢慢显露出来。
李槐花站在刘静怡旁边，眼睁睁地看着顾向北朝她们走了过来。紧张的心情这才有了松懈。但顾向北受伤没有，她有些担心。于是凑到刘静怡面前嘀咕了一句。
其余警察和冲进水里帮忙的群众，见顾向北平安无事，终于放了心。
顾向北浑身湿淋淋地来到表妹和李槐花面前，伸手抹抹脸上的泥水，笑道：“我有九条命，没事。走吧，回去换了衣服再说。”
两美女也被雨水浇透，浑身上下的衣服紧贴在肌肤上，以至于一些重要部位明显地彰显出来。
顾向北微笑着瞅瞅她们两，但没有说什么。
李槐花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走到一棵大树底下说道：“大伙的衣服也淋湿了，回家吧。我们的救人英雄没事了。大家可以放心了。待会我就把这件事汇报上去，争取给我们的英雄拿个见义勇为勋章。大伙有没有意见。”
二遛子抢先回答：“主任，我没意见。”
李槐花白他一眼：“一边呆着去，瞧你这身衣服，一点雨水没沾。刚才干什么去了。”
二遛子嘿嘿笑道：“主任，你们那么多人冲进去救人。我就算一根针，也插不进去了。所以就在外面看着了。没办法啊，主任。”
“闭嘴，你就会耍滑头。去去去。看见你就烦。”
李槐花小声嘀咕。她不想跟二遛子太多废话。说完之后把刘静怡拉一边商量起来。
刘静怡同意她的想法，决定回所里把今天麻柳街发生的情况，如实向领导汇报。争取给表姐夫拿个见义勇为勋章。琢磨至此，转到顾向北面前，把她和李槐花商量的结果告诉她。
顾向北道：“没必要吧静怡。给我争取什么勋章，我不要。”
“姐夫，你怎么能这样呢。听我一次不行吗？再说给不给你勋章不是你拒绝就可以的。”
刘静怡抬头看看逐渐离去的人群，叹息起来。
顾向北道：“那行，你看着办吧。我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说完掉头就走。
“哎，你站住。”
李槐花追了上去。
刘静怡跟着跑了过去。其余几个警察站在雨地里等刘静怡，一起回派出所。
顾向北走到李奶奶面前停了下来，回头说道：“李主任，啥事啊。”
李槐花道：“小顾，你没事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还有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能给我看看吗？不然我不放心。”
刘静怡也想到了这一点，追上来查看表姐夫左手掌的伤势。
缠在手掌的纱布因为泡了水，顾向北早扯掉了。于是顾向北把左手掌竖起来让两美女检查。伤口基本愈合了。只是留下一道明显的弯曲的疤痕。尚未拆线。刘静怡担心污水从针孔里渗进去影响伤口的彻底愈合。建议顾向北立马去医院检查。
李槐花也在担心，赞同刘静怡的意见。
顾向北思考之后，答应了两美女，回家洗澡换了衣服，就去医院看看。刘静怡这才放了心。过去跟几位同事商量了一下，一起走了。
李奶奶蹲在那棵槐树底下，仍在哭泣。
李槐花让顾向北先回家洗澡换衣服，然后把李奶奶搀扶起来，带去了自己家里。
路过顾向北家门口的时候，听见他在屋里哼小曲，唱黄调，心想这小子真有他的，差点死在倒塌的房子底下了，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还这么开心浪漫。唱什么曲子不好，偏偏哼那样的。
“主任，要不把李奶奶安排去我家住吧。我白天上班，我奶奶一个人在家够寂寞的。”
二遛子屁颠屁颠追了上来，气踹嘘嘘说道。
李槐花回头盯着二遛子，感觉这小子不怀好意，冷笑道：“闭嘴，就你那点破心思谁不清楚。把李奶奶送你家去，还不等于羊入虎口。”
李奶奶知道二遛子是啥人，说道：“李主任所言极是。打死我也不去他家。”
“李奶奶，你.....”
二遛子气坏了，没想到李奶奶也把他看成了大混蛋。真是有苦难言。
李槐花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回头去看，却是李小妹提着大包小包，紧赶慢赶地追了上来。雨终于停了。不用问也知道，李小妹买好菜后，一直在雨停下来。她出去的时候坐罗碧灵的车，没带雨伞。
“李主任，顾老弟没事吧。我在街上听说了，雨刚停下，就着急忙慌赶过来了。路上遇到静怡了，她把情况跟我说了。我担心呢。”
李小妹追上来之后，一个劲地叨叨。
二遛子插话道：“顾向北当英雄了，主任正在给你申请见义勇为勋章呢。”
李小妹就跟二遛子不对付，抬脚要去踢他。二遛子嘿嘿一笑，躲了过去。
“二遛子，你也是麻柳街一份子，什么时候干点好事让大伙瞧瞧。如果你也能像顾老弟那样见义勇为，敢于邪恶跟自然灾害做斗争，我保证李主任也能帮你申请个见义勇为勋章。”
李小妹说完，再次抬脚去踹二遛子。
二遛子赶紧跑到李槐花旁边躲起来，一边扭头盯着李小妹，满肚子的坏心思。
李槐花道：“就是，二遛子，你给你记住了，不想做好事可以，但别给我添乱找麻烦。”
“是，主任。”
二遛子嘿嘿坏笑。眼神里透露着邪恶。
第204章 看视频吧
回到家，李小妹拿出手机给杨茉莉打电话，跟她说了顾向北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
杨茉莉蹲在墙角边清点货物。罗蓉蓉和刘芳菲也在清点货物。三美女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没想到便在此事，李小妹给杨茉莉打来电话，说了一小时前麻柳街发生的大事。而这件事，早已经在大街小巷里传开了。街头巷尾，人们都在纷纷议论这件事。她们早已经听说了。
但谁也不信麻柳街的瘸腿先生，会不顾危险做出这番让人惊讶的美事。这次接到李小妹的电话后，已经确信无疑。顾向北真做了了不起的大事。
“茉莉，那你再问问你姨娘，顾向北现在什么状况，有没有受伤啊。”
罗蓉蓉神秘兮兮地凑近来问杨茉莉。刘芳菲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杨茉莉就把手机通话摁到免提，说道：“姨娘，那你跟我说说，顾叔叔有没有受伤啊。或者他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之类的。”
“茉莉，我说你怎么回事。这种没见识的话也能出自你口。你顾叔叔竟然豁出去舍己救人了，哪有受到惊吓的道理。”
电话里李小妹此话说的非常严肃。
杨茉莉倒是敢说实话：“姨娘，这你就不清楚了。一个人即便再英雄，再不怕死，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会胆怯的。这是人之常情，有科学依据的。”
“别跟我扯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一句，以后见着了你顾叔叔，打算怎么称呼他。”
李小妹不敢苟同杨茉莉的说法，在电话里嚷嚷起来。
罗蓉蓉憋不住了，凑过去对着手机屏幕说了一句没见识。
李小妹愣了一下，问道：喂，你谁呀。说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我是你罗姐，怎么，没听出是我的声音啊。”
罗蓉蓉一脸的冷笑。她才不想跟李小妹客气什么。
“罗姐啊，有事吗？”
“没事。”罗蓉蓉回答。
刘芳菲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脑子里却在想，顾向北真是的，连命也不要了。
杨茉莉道：“姨娘，店里来客人了，我去忙了。挂电话了。”
“哎哎。”
李小妹还想说点什么。杨茉莉已经挂了电话。
小妮子什么意思，说挂断就挂断，还要不要回麻柳街住了。
李小妹想生气，却没辙。啪一声把手机扔沙发上，跑去浴室放热水洗澡。
跟见了鬼似地，当她听说顾向北因为救人，差点被倒塌的房屋砸死，还浑身湿透，每一处是干的。就好像自己也跟着湿透了衣服，感觉浑身上下十分奇怪，不洗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换一身像模像样的衣服怎行？意思到这一点，她才急急忙忙去了浴室。
放好热水，脱光爬进去躺在温水里，慢慢闭上眼睛享受。
脑子里不断涌现顾向北舍己救人的各种画面。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根据李槐花和刘静怡描述的场景，不难想象出顾向北在救人现场展现的各种状态。
顾向北，你没事就好。不然你李姐今晚上又得失眠了。
李小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嘴角流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花了将近半小时洗完澡，穿上衣服出来。跑进客厅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快到中午十一点半了。该做中饭吃了。但不知道顾向北在家做饭了没有。他就算在救人现场没有受伤，原来手掌的伤口尚未彻底愈合呢。做饭洗澡都不方便。何不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吃中饭。
想好之后，李小妹装起胆子翻找出顾向北的电话号码，直接拨打了过去。
父亲昨下午去他乡下老家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狗娃又在幼儿园读书。中午把顾向北叫过来一起吃饭，孤男寡女的该说些什么呢。
手指头刚触碰到顾向北的电话号码，李小妹犹豫了。
缩回手指，睁眼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顾向北的电话号码，李小妹的心思瞬间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电话要不要真打过去？李小妹拿不定主意了。
咚咚咚！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李小妹立马扔掉手机，跑出去开门。
“是我，槐花。”
李槐花在门口回答。李小妹见她来了，有主意了，赶紧过去把门打开。
进入客厅，李小妹问顾向北的具体情况怎么样了。
李槐花道：“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去找下顾向北，劝他去医院做检查。”
“这么说，顾老弟受伤了？”
“表面看没有，但我想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才放心。”
“通知他老婆了没有？这事应该告诉刘翠莲。”
李小妹说完，给李槐花倒了一杯热茶。
李槐花也没客气，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抿下嘴唇说道：“我给翠莲打过电话，她也是这个意思。我闺蜜谈完事情就送她回来。不过翠莲让我们去她家看看。如果顾向北还没有走，劝劝他去趟医院。待会翠莲回来，直接去医院找人。”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李小妹说完，着急忙慌地拿上包就走。
李槐花也没犹豫，跟在李小妹身后出了屋。
来到顾向北家，发现门关着，但客厅里传来放电视的声音。应该是顾向北在看什么言情剧，一个女主在对谁嘶吼。声音挺大的，分明在骂人。
李小妹走过去推门，发现门落了闩，就趴在门缝你往里瞅，一边喊道：“顾老弟，在家吗？在的话把门打开，我是你李姐。”
话音未落还不放心，挥起拳头在门上咚咚地捶打。
虽然风雨停歇好一会儿了，但石板街低洼处，尚有一些积水。李槐花站立的位置，就在一块石板最低处，皮鞋的跟已经没进浑水中了。但她浑然不觉，一门子心思在听屋里的动静。
顾向北听到有人喊，并没有听清楚谁的声音，但能确定是个女人。于是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小分贝，赶紧赶忙跑出来开门。
门开处，发现两美女站在外面藐视着他，表情真是各有不同。样子冷艳而落寞。
“李主任，李姐来了，屋里请。”
顾向北客客气气的跟她们打招呼，脸上尽是诡异的微笑。
李槐花道：“换上新衣服了，那好，跟我们去趟医院。尊夫人刘翠莲随后就到。”
李小妹盯着顾向北，嘿嘿笑着，没有说话。她今天的表情非常奇怪，甚至在顾向北的眼里有些不靠谱。这女人不怀好意地在瞅他呢。
顾向北道：“我没事了，去医院做什么，不去。”
李槐花点下头，冷笑道：“行，不去是吧，那好，我把刘翠莲发来的视频给你看看。好好看看你老婆在视频里怎么说的。”
顾向北愣了一下，凑过去观察。
李槐花的手机里果然出现了刘翠莲在办公室录的视频内容，她旁边还站着罗碧灵呢。
看完视频之后，顾向北没有犹豫，立马回屋拿来钱包，随两美女赶去医院。
第205章 很熟吗
经检查，顾向北除了手掌上的伤口有些发炎之外，没有其他症状。每天去医院打一针外带吃药消炎，三天后就可以拆线了。
李槐花和李小妹询问医生之后，放心了。
这时候罗碧灵也开车来了医院。刘翠莲一起来了。
见到丈夫平安无事，刘翠莲的心情好了许多。
罗碧灵给顾向北拿了三百元钱，随后接到蓝小雨的电话，火速赶去县城会见莫个省城来的重要客户。她走了之后，顾向北就跟妻子商量，晚上要不要请李槐花和李小妹去家里吃饭。
刘翠莲其实也有此意，同意了。
转眼三天过去，顾向北受伤的手掌全好了。在妻子的陪同下去医院拆了线。
这是一个好晴天。万里无云。阳光照亮了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夫妻两从医院出来，准备去菜市场买菜。于是小两口去了菜市场。
经过服装超市门口，顾向北探头往里一瞧，发现不少顾客在里面挑选衣服。杨茉莉和罗蓉蓉以及刘芳菲三人，在穿梭般地忙碌。
罗碧灵跟蓝小雨也在。两美女趴在收银台的柜台上，嘀咕着什么。
看见顾向北和刘翠莲，罗碧灵立马走了出来。
“董事长，我明天可以去养猪场上班了。”
顾向北盯着走过来的罗碧灵，嘿嘿微笑着。样子十分滑稽。
刘翠莲一只手换着丈夫的胳膊，眼睁睁地看着罗碧灵，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罗碧灵道：“小顾，翠莲，你们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跟你们谈。”
“啥事啊，董事长。”
刘翠莲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罗碧灵这时候找他们夫妻两，所为何事。看她的表情，似乎事儿十分重要。不然罗碧灵也不至于撇开蓝小雨，单独出来找他们。
罗碧灵没有说话，回头冲蓝小雨笑笑，慢慢朝街边的一棵大树底下走去。
那是一棵大柳树。柳树怕有几十年了，枝叶繁茂的遮住了阳光。在地面上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
顾向北拉着妻子跟了过去。一边凑到妻子耳边，轻声跟她嘀咕起来。
罗碧灵曼妙的身材，在顾向北眼前彰显出诱人的曲线，走到大柳树底下停了下来。仰头观望着枝叶繁茂的树冠，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她心里藏着事呢。
“董事长，啥吩咐呢。”
刘翠莲走了上去，站在罗碧灵旁边问。
顾向北走到大树底部，一只手撑在树干上，转头去看身后。没有发现熟人经过。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的到来，给小镇增添了不少的喜气。
罗碧灵道：“是这样的，以前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你们两回来帮助李小妹做事。这件事谈妥了。明天李小妹就开始请人装修门面。小顾可以过去帮忙。工资仍按照养猪场的规定支付。至于翠莲，就回家好好养胎，直到把儿子生下来。随后可以回养猪场工作。但要是翠莲不想去镇北山上了，也可以留下来帮小妹开好猪肉铺。不知两位商量好了没有。当然这也是蓝董的意思。猪肉铺有蓝董投入的一半资金。李小妹出门面，我负责提供猪肉。”
刘翠莲没有说话，她在考虑罗碧灵提出的问题。
顾向北道：“这么说的话，麻柳街的猪肉铺，就是董事长跟蓝董以及李姐合伙开的了。”
罗碧灵：“可以这么说。我们三的股份对等。谁也不会亏待谁。”
刘翠莲算听明白了，说道：“那我们走了，养猪场的人手不够啊。”
罗碧灵：“这个你放心，你们调离后，自然有人顶替上两位的位置。”
“那就没问题了，我同意。”
顾向北见妻子同意了，忙着点头答应。
“晚上就去李小妹家吃饭，一起商量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
罗碧灵说到这里，脸上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实她很清楚，刘翠莲和顾向北在养猪场的职位，算得上可有可无。她之前这么做，全是为了帮李槐花解决麻柳街留守人员的工作问题。不然她也不会花那笔无需花的钱。现在好了，李小妹答应帮她卖猪肉了。那么借此机会把顾向北夫妇调回来帮忙，再好不过。
一切搞定之后，罗碧灵给蓝小雨发了语音短信。
蓝小雨收到短信后，立马做了回复。
“好了，事情谈妥了。具体怎么安排，晚上去李小妹家吃饭时再说。两位可以去忙了。”
罗碧灵说到这里，看着顾向北夫妇，一脸的笑意。
“那，董事长，我们去买菜了。”
顾向北顺口说道。
罗碧灵：“晚上去你李姐家里吃饭，还卖什么菜啊。”
刘翠莲恍然大悟，抢过丈夫的话头说：“那，我们就去别处走走。顺便买些别的。”
顾向北打着哈哈：“是是是，董事长，你看我这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罗碧灵歪头盯一眼顾向北，啥也没说，笑笑走了。
刘翠莲道：“向北，你真想好了，明天就去李姐家帮忙？”
顾向北诧异：“不是，老婆，你什么意思。刚才你不也答应董事长了嘛。”
刘翠莲笑道：“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没错，我是答应罗大美女让你去李姐家里帮忙了。但你最好给我听清楚，别背着我跟李姐搞什么名堂，不然我这辈子饶不了你。”
“是，老婆，我心里只有你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记住了哦，别忘记了。”
刘翠莲其实相信丈夫，但她不怎么信任李小妹，借此机会提醒一下没有坏处。
顾向北：“记住了，绝不会忘记。”
“嗯，我信你。走吧，去超市看看。”
刘翠莲边说边扭头去看服装超市门口，没有看到罗碧灵跟蓝小雨。但她看到杨茉莉了。杨茉莉站在门口跟一位买衣服出来的男人搭讪。看情况好像两人很熟。但是刘翠莲不认识那个男人。那男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从上到下一身的名牌，可能是个纨绔子弟吧。
顾向北也看见了，问妻子道：“老婆，那人谁呀，跟杨茉莉很熟吗？”
刘翠莲撇下嘴唇，道：“谁知道啊。要不你过去问问。”
“问个屁。不管了，老婆，我们走。”
顾向北一把拽住妻子的手，生拉硬扯地带她离开了。
“哎哎，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药店给你买营养品。”
“啊。”刘翠莲不解。
第206章 别去招惹
“先生，你慢走。有空常来。”
杨茉莉客客气气地送走那位纨绔子弟，然后目光投向逐渐远去的顾向北和刘翠莲，没有说话。
蓝小雨和罗碧灵从店里出来了。两美女把杨茉莉拉倒旁边吩咐了几句。杨茉莉连连点头。
送走了两老总，杨茉莉进去帮忙。
罗蓉蓉在跟两位消费者谈价格。刘芳菲在帮一个女人推荐服装。罗蓉蓉和刘芳菲的口才不业余杨茉莉，三两下就把客人说服了。于是那几个客人，分别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各自买了一套。价格不菲，一套衣服三千八。还是按八折处理的。款式和质量绝对一流。
随后又有几位顾客上门，买走了几件更好更贵的服装。
杨茉莉仔细算了一笔账，就今天从上午八点开门营业，干到现在，一共卖出了五十套衣服，三十件单装。总共毛收入十八万左右。那么除去所有叠加起来的成本，纯利要在五万左右。看来蓝小雨选在这儿开服装超市选对了。
不知不觉中，转眼到了下班时间。夜幕降临之前，前来卖衣服的客人没有了。于是三美女聚一起商量一番，决定去杨茉莉姨娘家吃晚饭。李小妹已给杨茉莉打电话了，她说蓝董和罗碧灵以及顾向北夫妇都到了，就等她们三了。
杨茉莉不再犹豫，立马打烊回家。
路上刘芳菲给丈夫打了电话，说清楚了情况。见丈夫没有意见，刘芳菲就把电话挂了。
“不知道石小虎去没去。”
不经意中，刘芳菲忽然想起了石小虎。
罗蓉蓉愣了一下道：“怕什么。你跟石某人的关系早就告破了。就算他在又能怎的。莫非他还想吃了你？放心，有我们在，石小虎不敢对你怎么样。”
杨茉莉也听说过刘芳菲跟石小虎的关系，说道：“就是，刘姐。你别怕。石大哥敢对你不敬，本姑娘分分钟灭了他。你相信我。本姑娘说到做到。”
“就是，石小虎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罗蓉蓉也跟着帮腔。她算看明白了，直到今日，刘芳菲依然畏惧那个混蛋石小虎。
刘芳菲听了她们的话，似乎放心了不少。心中少了一份对石小虎的恐惧。
三美女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由来到了胡同口李丙成的面馆门前。
但见二遛子拿着一把小雨伞从店里走出来，着急忙慌的样子，行色匆匆。
这家伙干嘛呢。表情那么难看，不会遇到什么事儿了吧。
二遛子看见三美女了，愣了会儿，继续低头走路，急匆匆往麻柳街赶去。
杨茉莉道：“遛子叔，这是干什么呀。着急忙慌的样子回去干啥。”
罗蓉蓉拉她一把，凑到她面前，提醒她别去招惹二遛子。还说石小虎就是二遛子曾经的结拜兄弟，招惹了他，绝没好果子吃。
刘菲菲也凑过去提醒杨茉莉，劝她别去招惹二遛子。
杨茉莉道：“怕什么，不怕。就遛子叔那德行，我分分钟就能把他搞定。”
“啊，你能把他搞定，几个意思？”
罗蓉蓉一头的雾水，歪头盯着杨茉莉，不太明她此话何意。
二遛子听见杨茉莉在跟他搭讪，但他不想理睬杨茉莉，装没听见的样子，继续低头往麻柳街走去。人已经走到那条石板街了。
杨茉莉没想到二遛子居然视她如草芥，没把她放在眼里，气得挥起了拳头。
“遛子叔，你给我站住。我叫你站住呢，没听见啊。”
边说边朝二遛子追了上去。
罗蓉蓉愣了一下，凑到刘芳菲面前嘀咕了一句。刘菲菲会意，伙同罗蓉蓉追了上去。
意外的是，二遛子发现杨茉莉追赶上来，害怕了，撒腿就跑。
“喂，遛子叔，你站住，听见没有。”
杨茉莉吓一跳，以为二遛子怕她，立马停滞不前，盯着越去越远的二遛子的背影发呆。
二遛子感觉没有人追上来了，停下来回头嚷嚷：“小美女，你别这样，求你了。算我怕你了，行吗？你跟李小妹一样，见了我就跟看见仇人似地。拜托了，以后别这样了。”
“喂，你把话说明白点。”
杨茉莉气得跟什么似地，就差点七窍生烟了。
罗蓉蓉追赶上来，盯着远去的二遛子的背影，叨叨不停：“茉莉，怎么回事啊。二遛子居然怕你。打死我也不信。你别被他表面欺骗了。以后遇到他当心点。”
“就是，茉莉。嫂子劝你以后别跟那种人打交道，否则你会吃大亏的。”
刘芳菲也上来劝说杨茉莉。
杨茉莉道：“我才不怕呢。遛子叔敢对我怎么样，我阉了他。”
“女孩子说话注意点分寸，别张嘴就来。被人听见影响不好。”
罗蓉蓉不赞同杨茉莉的说法。作为一个女人，张嘴就说阉男人的话儿，传出去很没面子的。
杨茉莉沉思片刻，觉得两嫂子的话有些道理，不再分辨了。
李小妹又给她打电话来了，问到哪里了。饭菜熟透了，就等她们三回来开吃了。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回家把饭吃了再说。累了差不多一整天，不好好补偿一下怎行。想到这里，杨茉莉不再犹豫，赶紧带罗蓉蓉和刘芳菲去她姨娘家里吃饭。
路过李奶奶家倒塌的房屋面前，发现路面已被清理干净。那些拆卸下来的木板和柱子，都被有规律地摆放在街边的一个空地上。那地儿就是李奶奶家原址的地皮。
看着被洪水冲毁的木房子，杨茉莉禁不住感叹起来。
心想当时如果顾向北不是碰巧经过，救了李奶奶。说不定李奶奶已经死了。
“茉莉，我听说李奶奶被李主任接去她家住了。对不对？”
罗蓉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杨茉莉。
刘芳菲插嘴：“是啊，我也听说了。要我说，数遍整个小镇，就你们槐花胡同麻柳街的主任靠谱。换我家那条街的主任，就不会这么做。”
杨茉莉道：“是在，刘姐说的对，我们李主任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罗蓉蓉：“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在我眼里，李槐花就是个大好人。”
“三位在说什么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三美女回头一瞧，奶奶的，竟然是李槐花。
李槐花之前好像去过街上，当时就跟李小妹在一起。怎么回事，她现在才回来，早干什么去了。
李槐花见她们一个个的面色惊讶，笑道：“我回面馆去了。刚做完事回家。怎么，不信呢。”
“信，我信。”杨茉莉脱口而出。
第207章 伺候
来到家门口，李槐花道：“三位不进屋歇歇吗？”
罗蓉蓉：“哦，我去姐家里吃饭。蓝董也在。要不主任你一起去吧。”
刘芳菲：“就是，李主任一起吧。”
杨茉莉：“是啊，李主任。我姐也在呢。还有顾叔叔和翠莲嫂子也在。”
李槐花：“哦，这事啊，我听说了。不过我实在没空。三位应该知道。李奶奶住在我家。我得回去做饭。那三位快去，我回家了。有空过来坐坐。”
说到这里，李槐花不再多想，喊了声李奶奶我回来了，过去把门推开，着急忙慌地走了进去。
杨茉莉凑到门口，探头往里观察，因为看不到客厅，不知道李奶奶到底在不在。
罗碧灵再次给妹妹发来了微信，催她们快点过去，不然饭菜就凉了。
罗蓉蓉挂了电话，道：“茉莉。瞎看什么啊。赶紧的吧。我姐又来微信催了。”
杨茉莉这才停止偷窥，拥着两美女去了罗碧灵家。
李槐花知道她们走了，跑出来把门关上，然后回到客厅，帮李奶奶拿水果倒茶。
李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窝里滚动着泪水，呢喃道：“槐花，你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不知道要拿什么报答你。这样，等我儿子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他帮帮你。”
李槐花把茶杯端到他面前，说道：“奶奶，我有手有脚的啥都能干，无需人帮忙。再说你是我奶奶，虽不是亲生的，但对于我李槐花来说，你就是我的亲生奶奶。房子倒了没有关系，住我这没有任何问题。再说我一个人在家，跟丈夫也走到头了，离婚那是迟早的事儿。你就把我当做自己的亲闺女吧。我会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的。”
李奶奶眼窝里的泪水更甚了，扛不住哗啦啦流了出来。
李槐花把茶杯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拿出手帕卫李奶奶擦去眼泪，好言好语地安慰着她。
李奶奶这才收拾起心情，拿起杯子喝茶。
李槐花见老人家镇静下来，笑笑，赶紧去淘米做饭。回来的时候，顺道去菜市场买了一条两斤多的鲤鱼，晚上就做红烧鱼给李奶奶吃。李奶奶平常爱吃什么菜，李槐花早就了解透了。红烧鲤鱼也是李奶奶的最爱。这些天，李奶奶住在她家，她白天除了去李丙成的面馆上班，剩下的时间不是去买菜，就是应付上面提出来的一些问题。更多的就是琢磨该买什么菜回家。
眼前不是她一个人在生活，而是跟李奶奶一起在过活。所以这件事必须谨慎而为。
至于李奶奶房子修复的问题，李槐花已经如实上报了。一旦上面的批复文件下来，政府的扶助资金到位，她就亲自督阵，在李奶奶家的原址上，重新为李奶奶建造一个房子。除此外，她还打电话跟李奶奶的儿子取得了联系，说服了她儿子。征得他儿子同意，才向上面提交的申请材料。不然也不会盲目而为。
做好晚餐，已经夜幕降临，晚上七点半了。
李槐花把饭菜端上桌，问李奶奶要不要喝杯小酒。
李奶奶平常在家偶尔喝点，点头同意。
李槐花赶紧去橱柜里拿来一瓶白酒，先给李奶奶倒上小半杯，再给自己来了小半杯。
畅饮中，李奶奶说到了他儿子。李槐花边吃边听，不由得眉头皱起。
李奶奶半杯酒下肚，似乎有了醉意，叨叨不停：“李主任，你是不知道，我那儿子对我还好，就是我那媳妇不好。如果不是她整天找茬跟我吵架，我也不会离开孙子跑回老家一个人过。李主任，等我儿子回来，你一定要帮我劝劝儿媳妇。不然你奶奶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李槐花一边点头答应，一边在心里想：李奶奶的媳妇是什么人，她还是比较了解的。其实没有李奶奶说的那么坏。李槐花也知道，李奶奶以前就是一头倔母驴，还在麻柳街的时候，老跟媳妇吵嘴。甚至有时候，还得理不饶人的跑出去骂大街，四处败坏儿媳妇的名誉。她儿媳妇这才忍不住，拉丈夫和儿子去了广东打工。去年春天回家过一次，把李奶奶接过去了。不曾想才一年光景，李奶奶再次跟儿媳妇发生了矛盾，气得跑回来了。
好几次李槐花想做做李奶奶的思想工作，但每次说道嘴皮子上，又忍住了。李奶奶已经失去了唯一可住的家园，如果因为这件事激怒了李奶奶，结果一定很不好。所以李槐花一直好几天来，都在迁就于李奶奶，从未说过刺激她的话。等李奶奶的新房子建好后，就把她送回去。
想到这里，李槐花答应李奶奶，等她儿子媳妇回来后，一定去找他们好好谈一谈。
李奶奶这才眉开眼笑，开开心心吃喝起来。小半杯白酒似乎还不过瘾，跟李槐花提出再来小半杯。李槐花考虑到李奶奶年事已高，喝高了一旦撑不住醉死过去，她的责任可就大了。静下心来劝李奶奶别再喝了。想喝的话明天再给。李奶奶也不傻，明白李槐花的意思，点头答应下来。
酒足饭饱，李奶奶回到沙发上坐下，咕咕咕地直打嗝。
李槐花赶紧去倒来一杯温开水，伺候李奶奶慢慢喝下去。等李奶奶有所平静后，才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跑去收拾碗筷。
李奶奶仰躺在沙发上，眼睁睁地瞅着李槐花，心里在想，要是李槐花是她儿媳妇多好，那她晚上做梦还不得笑醒来。可惜她不是儿媳妇。不然她这个老太婆就得瑟了。
“奶奶，你稍作休息，我去浴室放热水，伺候你洗澡。”
李槐花边说，边把收拾好的碗筷放进盆子里，端着去了厨房。然后屋浴室放热水。
李奶奶躺在沙发上，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出自己喜欢看的频道。
李槐花在浴室听到了，也没在意，把放好的热水调节到最适宜老人家的温度，然后出来带李奶奶过去。她早就给李奶奶准备了换洗的衣服。三套衣服才穿过一回，崭新着呢。内衣内裤都是新买的，没穿过。李奶奶身材较瘦，身高跟她差不多。穿她的衣服刚好合身。
李奶奶已经习惯了李槐花伺候她洗澡，一边躺在浴池里看着李槐花给她擦背，一边脑子在寻思：李槐花跟丁长发离婚那是迟早的事儿，得想个法子让儿子跟儿媳妇离婚，然后找机会让儿子娶了李槐花。不然她以后的日子，真就不好过了。
第208章 不撒手
伺候李奶奶穿上衣服，扶着她去了客厅。
李奶奶激动得拉住李槐花的手不放，抬头看着她道：“槐花，你就是我李家的大恩人。我儿子回来，一定让他好好报答你。你不能拒绝啊，不然就不给我面子。”
李槐花没想到这个老女人竟然整这一出，愣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稍后一笑，把手从老女人手里抽出来，闪到旁边坐下，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拿起遥控器问李奶奶想看什么样的电视剧。李奶奶见她避重就轻回避了她提出的问题，也就不多说了，叹口气说随便看什么都行。李槐花觉得应该让李奶奶关注一下新闻频道，就把中央新闻台打开，和她一起看新闻内容。李奶奶不稀罕看新闻，但人在矮檐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遵从主人的选择。
看了不到三分钟，李奶奶实在不想看了，找借口说困了。
李槐花把电视关了，送李奶奶去隔壁房间休息。伺候李奶奶睡下后，李槐花赶紧跑回客厅，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把声音调节到就自己能听见的位置，一门子心思观赏起言情剧来。
一直坐到深夜十一点，实在支撑不住了，才把电视关了，回卧室休息。
睡前去隔壁打开门看看情况，李奶奶熟睡过去了，喊声如雷呢。
这女人喊声太大了，简直就是不堪其扰。但没办法，不能忍也要忍。李槐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第二天早上，李槐花早早起来做了李奶奶喜欢吃的早餐，牛奶加鸡蛋和小半碗米粥。自己也喝了小半碗，外加一个煮鸡蛋。吃完收拾好准备去叔的面馆上班。
刚出门就遇上了开车经过的罗碧灵。车里还坐着罗蓉蓉。
想起今天李小妹家要请师傅装修铺面，同时顾向北和刘翠莲也去帮忙。李槐花就有些不淡定了。决定不骑摩托车了，乘搭罗碧灵的轿车过去。
罗碧灵哧溜一声，把车停在她的面前，探头往屋里一瞧，说道：“闺蜜，李奶奶这几天在你家住的还习惯吧。她老人家没给你添乱吧。”
李槐花顺口回答说：“不能啊。奶奶好着呢。”
罗碧灵：“好着就好，我还以为她那倔脾气上来就会跟你吵架呢。”
李槐花打开车门爬上去坐下道：“小声点，奶奶耳朵尖，别让她听见。”
罗碧灵发觉失口，赶紧把嘴闭上，不再说了。
罗蓉蓉不满意地嚷嚷：“李主任，我姐没说错啊。那老女人什么脾气，我也听说了，浑起来比母驴还浑。但凡麻柳街人，有几个不知情的。”
“蓉蓉，你闭嘴。别说了不行吗？”
罗碧灵赶紧吆喝住妹妹，叫她把嘴闭上，启动轿车开走了。
来到李小妹家，发现李小妹骑上电动摩托车在前面行驶，车屁股上坐着杨茉莉。杨茉莉听见背后有车轱辘碾压石板的响声，扭头来看。发现是罗碧灵的车，赶紧跟汇报给了姨娘。
李小妹道：“我知道了。那你要不要改坐罗大美女的小车去上班。”
杨茉莉：“没必要了吧。我已经坐上的姨娘的破摩托了。”
李小妹听她贬损自己的摩托车，哪能忍得了，把车开到边上停下来，回头藐视着杨茉莉：“爱坐就坐，不想坐下去。姨娘还真不想骑车送你上班。”
“姨娘，你这怎么又跟我生气了。小辈不懂规矩，还请姨娘海涵。”
杨茉莉说完，双手绕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李小妹，说什么也不撒手。
“行，姨娘服你了。送你过去。谁让你是我大姐的闺女呢。”
杨茉莉道：“姨娘，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早跟你说过，我妈已经不在了，我爸找了个女人抛下我不知去向。你就是我的亲娘。以后茉莉就是你的亲闺女。”
“这个嘛，我还可以接受。那你必须做到一点，以后听娘的。别不把娘当葱。”
“必须的啊，你是我亲娘嘛。”
杨茉莉有些得意，松开一双手，脸上浮起满足的笑意。
哧溜一声，罗碧灵把轿车开到她们旁边停下来，打开车窗道：“喂，两位在等谁呀。”
李小妹道：“哦，没等谁啊。见你开车过来了，就打算让道给你。”
“那就不好意思了，先走一步了。再见。”
罗碧灵说完启动轿车，一阵风似地开走了。
李槐花趴在车窗上回头喊：“小妹，你不是今天要请人来装修门面吗，这是要去哪里啊。”
李小妹赶紧骑车追了上去：“哦，去买菜，九点半左右师傅才过来，顺便去请一下顾老弟。”
话没说完，顾向北家就到了。
罗碧灵也把轿车停在顾向北家门口，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李槐花知道她要去找顾向北干什么，没有多想，赶紧下车，步行去了胡同口李丙成的面馆。
杨茉莉看看时间，还早着呢，才七点半。就从姨娘的摩托车下来，上了罗碧灵的小轿车，坐在里面跟罗蓉蓉闲聊起来。罗蓉蓉看着李小妹跟在罗碧灵身后走进顾向北家门口。这时候刘翠莲出来了，热情地请两美女进去喝茶。
罗碧灵愣了一下，转出来道：“蓉蓉，你和茉莉走路去上班吧。我还有事需要等会儿。”
罗蓉蓉自认倒霉，但没办法，只好跟杨茉莉说了一声。杨茉莉也觉得不能耽误大人办正事，立马下车，跟罗蓉蓉小跑赶去服装店。
顾向北和刘翠莲正在吃早餐，没想到这个点上，罗碧灵和李小妹亲自找上门来。对方的来意早已心知肚明，谁心里都清楚。刘翠莲把两美女迎进客厅，忙着倒茶递烟。
顾向北把吃剩下来的米粥倒进盆子里，准备拌些食料拿去喂猪。
罗碧灵招呼李小妹去沙发上坐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小顾，翠莲，待会师傅就过来了，你们稍后就去小妹家里帮忙。翠莲你有孕在身，不要做什么，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小顾，你也不要多想。尽心做事就好。”
刘翠莲没有意见，表示接受罗碧灵的安排。
顾向北道：“董事长，李姐，你们放心吧。我顾向北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顾老弟，我就等你这句话。待会你就带翠莲过来。翠莲，刚才罗大美女也说了，你无须做什么，就在旁边盯着就行。但放心，我李小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李小妹说到这里，溜一眼顾向北和刘翠莲，端起杯子喝茶。
“那就说好了，就这么办。小妹，待会你问问师傅，需要些什么材料。我去帮你买回来。”
罗碧灵起身准备离开，一边客客气气地跟李小妹打招呼。
李小妹有些兴奋：“有劳罗总了。”
第209章 正式开工
门店装修师傅说到就到，一共三个人。机械设备齐全。
李小妹接到师傅们的电话，立马从菜市场赶了回来。
顾向北早就等在家门口了。刘翠莲也在。
罗碧灵给他来电话说，购买的材料立马送到。让他去李小妹家门口候着，车子已到，就帮忙把材料卸下来。看见李小妹骑车回来了，刘翠莲拉一下顾向北，示意他赶紧跟李小妹去她家。
顾向北盯着越来越近的李小妹，笑道：“老婆。你不吃醋了？”
刘翠莲也没在意，伸手揪住丈夫的一只耳朵：“再说，我把你耳朵揪下来当下酒菜。”
“那行，晚上回来再给你。现在没那个空闲。在家好好呆着，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我去。”
顾向北嘿嘿坏笑，拿开妻子揪他耳朵的哪只手，当李小妹面拥吻了她一下。
李小妹看见了，装着没有看见，把车停在小两口面前，道：“翠莲，顾老弟，两位都在呢。刚才看到装修队的车子过去了吗？我接到师傅的电话，着急忙慌赶回来了。”
刘翠莲：“呵，看见了，刚过去一辆黑色皮卡。应该是装修队的车子。”
“对了，就是这台车。要不翠莲，去我家歇着吧。中午就在那儿吃饭。顾老弟必须过去帮忙。”
李小妹半试探半认真地盯着刘翠莲，脸颊上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
顾向北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妻子抢先打断：“行吧，我去。向北你跟着，我和李姐先走一步。赶紧的哦，别迟到了。”
说完爬上摩托车的后座，一只手绕过去拦住李小妹的小蛮腰，心里在想，这女人的腰比她还细呢，再往下悄悄摸索，又想这女人的臀比她还大呢。怪不得有时候老公盯着她愣出神。以后必须盯紧点，不然出了乱子，麻烦就大了。
琢磨之后，刘翠莲天生俱来的那股子醋劲又上来了，恨不得咬牙掐一把李小妹。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坐稳之后，吩咐李小妹开车。
李小妹回头瞅一眼站那儿发愣的顾向北，莞尔一笑，启动摩托车开走了。
顾向北这才醒悟过来，快步跟了上去。
转眼到了李小妹家门口。装修队的那辆黑色皮卡，就停在李小妹家门口的一棵槐树底下。那棵大槐树的脑袋被雷劈了。很好认的。所以师傅们一眼就能确定位置。李小妹早在电话里跟师傅们说了，她家屋门前有一棵掉了脑袋的大槐树呢。
一个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蹲在皮卡旁边给谁打电话。其余两个装修工在旁边商量着什么。
张炳坤坐在家门口的板凳上，手里拿着烟杆在抽烟。呼哒呼哒的烟雾缭绕，随风飘去。
李小妹把摩托车停在街对面的树底下，凑到刘翠莲面前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走过去跟三位师傅打招呼：“师傅，屋里坐吧。喝杯茶休息一下。”
中年男人挂了电话，站起来上下打量一番李小妹，说道：“你就是罗大美女说的那个李小妹？”
李小妹有些奇怪，道：“是啊，有什么不对的吗？”
中年男人一脸的嘻哈哈：“哈哈，那倒没有。只是没有想到，老板娘还是个性感漂亮的美女。三十不到吧。真年轻。”
刘翠莲道：“喂，师傅你啥意思呢。你是来装修挣钱的，还是来看女人的。”
中年男人愣道：“老板娘，这位美女是.....”
李小妹随口而出：“哦，她是我请来的监工。师傅别小看她，她的眼光可挑剔了。”
其余两个装修工人站旁边看着，谁也没有插话打搅。
中年男人道：“她是监工？不可能吧。”
刘翠莲也没想到李小妹会突然这么说，吓了一跳，迅速回过神来，顺着李小妹的话茬说下去道：“不信没关系。到时候师傅你就知道了。”
中年男人：“行，我信。老板娘，你想把那间房子装修成铺面。左边这间，还是右边这间。或者是两间房跟堂屋连起来做一个大的。给出答案我立马带人动手。”
顾向北跑了上来，他听见了中年男人说的话，瞅瞅左边的房子，然后又瞅瞅右边的房子，给李小妹出主意道：“李姐，你过来一下。我给你提个建议。”
李小妹点头，随顾向北去了旁边。刘翠莲迅速跟了上去。
中年男人啥也没说，走过去跟两位徒弟商量起来。然后给罗碧灵打电话，询问装修材料什么时候运到。这一切都是罗碧灵预先跟他们装修公司联系好的。公司的老总是罗碧灵的大学同学。所以中年男人也得服从老总的安排，顺从罗碧灵的意愿。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然就刚才李小妹和刘翠莲那态度，早就放弃了。
李小妹跟顾向北夫妇商量好了，就把左边那间房子改成门面卖猪肉，右边那间改成门面卖烟酒。至于一家四口的住房，后院有的是。还剩下好几间呢。
为了今天的工作顺利进行，昨天李小妹就和父亲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挪走了。
至于客厅，厨房卫生间，不用动，还是原来的样子。虽然是老式木房子，但占地面积不算小，足有两百多平米呢。前院后院建筑面积加上一些空地，足有二十来米。
中年男人得到罗碧灵的肯定回复之后，立马过去找李小妹可不可以开工了。
李小妹吩咐了顾向北夫妇几句，迎上去把她的决定跟师傅说了。
中年男人道：“老板娘的意思是堂屋不能动，就改左右两间。一件用来卖猪肉，一间用来卖烟酒。是这样的对吧。”
李小妹：“对对对，我就是这么计划的。老爸，你去烧壶茶。到时候师傅们好喝。”
坐在门口板凳上的抽烟的张炳坤，啥也没说点头，起身回屋去了。
顾向北跑过来说：“师傅，要不要我帮你们把机械设备卸下来？”
中年男人道：“先别急，等等看。”
顾向北看看手表：“啊，都快八点半了，还等什么啊。赶紧的开工啊。”
中年男人提醒他说：“急什么，我这是按平米计费，不是按日计费。不急。”
“哦，师傅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那，不急就不急呗。”
顾向北嘿嘿笑着，退回到妻子旁边蹲下来，抬头瞅向站那儿指手画脚的中年男人，心里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谁让对方是装修师傅呢。按级别就比他高几个等级。
“老板娘，我建议店铺往前延伸半米。这样做出来就显得店铺空间足了。不然店铺空间不足，会给顾客一种压抑感。还请老板娘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中年男人站那儿指手画脚了一番之后，把李小妹叫过去说了自己的想法。
李小妹道：“往前延伸半米的话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距离路面太近，以后街道需要改造的话，会很麻烦的。还是按照房间的实地面积装修吧。我是个老实人，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行，就按照老板娘自己的想法装修。兄弟们，行动起来，正式开工了。”
第210章 第一天营业
师傅花了三天，才把两个门面装修好。验收的时候，李小妹请来了罗碧灵和蓝小雨，以及李槐花刘静怡顾向北夫妻。经过多方位观摩和分析，觉得格局布置的还不错。于是验收通过。
装修款是罗碧灵一手支付的。之前在合同上就说好了。所以李小妹也没多说什么。
第四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罗碧灵就亲自去镇北养猪场宰杀了一头猪，用自己的车送了过来。还请来了杀猪师傅教李小妹和顾向北如何砍肉。顾向北一门子心思在学。李小妹也没闲着。站在屠夫旁边盯着分析。
罗碧灵道：“小妹，猪肉给你送来了。晚上我过来结账。哦，还有你那间铺面打算进什么货啊。早做准备。人手不够的话，可以让翠莲过来帮忙。反正她不去养猪场上班了。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帮你看看店也好。你觉得呢？”
李小妹盯一眼在教顾向北分割猪肉的师傅，说道：“等我把货进回来再说吧，现在卖什么尚未确定。要不罗总你给我出个主意，在麻柳街卖什么合适些。”
罗碧灵道：“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也说不好。”
“行，等我想好了再说。”
李小妹其实早想好了，在这条街上，除了卖猪肉，就是卖烟酒能挣钱。麻柳街的住户很多人都抽烟喝酒呢。其他生意好像不太适合。那就先进些烟酒回来，看看销售行情再说。打定了主意，李小妹决定明天早上，就去县城批发城进货。至于猪肉店，暂时交给顾向北打理吧。反正罗碧灵说了，杀猪师傅明天还过来帮忙。工资不用她支付。何乐而不为。
顾向北还在盯着师傅分割猪肉。师傅手法十分娴熟，一扇猪肉在他的屠刀下，三两下就分割成无数块。整整齐齐地摆在案桌上。然后师傅那条凳子坐下，卷了一支旱烟抽起来。
时间还早得很，才早上不到七点。
李小妹去厨房做饭了。顾向北看看外面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赶紧凑到师傅面前嘀咕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要师傅别抽烟，有生意上门了。
师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两位老人有说有笑地朝猪肉铺走过来。赶紧把烟头掐灭，站了起来。顾向北悄悄伸脚过去，把尚未熄灭的烟头踩在皮鞋低下，来回旋转了一下鞋跟。确定烟头完全熄灭后，才放了心。
两老人走到案桌前，其中一人拧起一块五花肉道：“李主任告诉我们说，李小妹搞了个猪肉铺专卖农家喂养出来的猪肉。我还不信呢。近日一看，果不其然。这猪肉的颜色就跟菜市场和超市卖的猪肉，不太一样。肥瘦适中，颜色好。要不称两斤回去试试味道。味道可以的话，以后吃肉就来这里买了。给我称下这块肉多重。”
顾向北盯一眼挂在案桌旁边墙壁上的价格表道：“五花肉十二块一斤，比菜市场和超市便宜一块钱一斤。肥瘦肉每斤十三块，比菜市场和各大超市便宜一块五一斤。今天是第一天正式营业，五斤以上再优惠两毛。”
另一个老头也看中了案桌上的五花肉，说道：“这么说的话，卖五斤五花肉只算十一块八毛一斤。老板是不是这样呢。”
顾向北道：“对，我们老板就是这个意思。”
拧着五花肉左看右看的老头道：“向北，你是来帮忙的吧。老板娘呢。她怎么不在？”
李小妹正在厨房里切菜，听见喊声，赶紧跑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麻柳街东头的孙大爷和王二爷吗？要买猪肉我给你过称。”
边说边给顾向北递眼色。顾向北会意，立马把电子称拿过来，平平整整地放在案桌上。
拧着五花肉的孙大爷盯一眼李小妹，一脸的乐呵呵道：“行，有小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给我称下这块猪肉。我要了。”
王二爷相中了一块较小的五花肉，伸手拧起来掂量了一下重量，说道：“我要这一块。”
师傅赶紧把位置让给李小妹，然后闪到旁边盯着瞧。
李小妹打开案桌下的抽屉，拿出一双白手套戴上，把孙大爷手里的猪肉接过来，慢慢放在电子称上过称。整整四斤八两。称好后拿个食品袋子装上，递给孙大爷。
孙大爷算术还行，早算出了价钱。接过袋子放在案桌上，拿出钱来付了。虽然不够五斤，但李小妹还是按照每斤十一块八毛算给他、孙大爷非常高兴，连说了几声谢谢。
送走两位老人。李小妹正要回厨房做饭，忽然又有好几个麻柳街人过来买猪肉。李小妹没辙了，立马给杨茉莉打电话，催她起来做早餐。今天上午杨茉莉不用去服装店上班，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姨娘，我好困啊，就让我多睡会儿吧。下午还要去上班呢。”
杨茉莉靠在床头嚷嚷开了。爷爷张炳坤大清早的送狗娃去学校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妮子，你不去做饭可以，那你过来帮我卖猪肉。快点儿。”
李小妹在电话里嚷道。一边在顾向北和杀猪师傅的帮助下，着急忙慌给客人称猪肉收钱。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卖掉了两扇肉。一共称出一百来斤。加上四个猪脚和猪头，就剩下不到两扇肉了。但是还有不少人朝这边赶了过来。刘翠莲给顾向北打电话了，她在电话里告诉丈夫说，待会儿静怡过来给派出所食堂买肉，至少给她留下五到六斤肥瘦肉。
顾向北没辙，赶紧把老婆传来的消息告诉李小妹。
李小妹有些犯愁。只怕留不住了。
杀猪师傅道：“那这样，我给罗总打电话，再去养猪场杀头猪送过来。”
顾向北看看案桌底下，还有一扇猪肉未动，说道：“还是等这批人走了之后再说吧。”
杀猪师傅觉得有道理，点头同意。
很快，又卖掉了一扇肉。就剩下案桌底下那一扇了。
再来十几个人就全卖完了。连同猪下水也不会剩下一点点。
趁那些人刚走，杀猪师傅伸手把那扇猪肉搬出来，咣当一声扔案桌上，操起剔骨刀砍下一块最好的猪肉，放在电子称一称，两斤整重。然后装进袋子交给李小妹拿回去吵了吃。
李小妹看看外面外面，发现又有人过来了，说道：“师傅，不太好吧。”
杀猪师傅小声说：“放心，我跟罗总说过了，今早上的菜就出在这头猪身上。罗总没有二话。”
“那行，我去做饭了。把茉莉叫过来帮你们。”
李小妹说完，拧起那块猪肉，高高兴兴地去了厨房。
“师傅，你好。”
李小妹刚走，杨茉莉就出现在猪肉铺门口，怪模怪样地盯着杀猪师傅，一脸嘲讽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