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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见江南     我从凡间来txt下载     我从凡间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七章 一件东西,两个消息

    许易点点头,如此还在我承受范围之内,不知鬼主许给许某何等条件。

    李修罗长舒一口气,这番合作,可谓是他全力运作而成,究其关键,他不愿许易和鬼主因为乌程侯,最终走向对立。

    许易既然应下,那合作便成功了,因为他自信鬼主开出的条件,绝对不比要求的多,对许易而言,可谓件件重要。

    鬼主赠给许兄一件东西,两个消息。

    说话,李修罗递来一粒丹药,状若梧子,色近艳红,此为敛神丹,鬼主知晓许兄现在最为头疼之事,当为如何遮掩身份,显然,靠百变盒之类,对许兄的帮助有限,毕竟形神气质,极难掩盖。此枚敛神丹,乃鬼主精炼而成,耗费绝大心力,和价值十万金的灵药。服用之后,许兄便神华内藏,气质顿改,绝对不会再有人将许兄和那疤面道人联系在一处。且此药市面上决计没有,非鬼主那个层级的大能不能练就,毕竟此神药不单考验丹术,还考验魂术,普天之下,舍鬼主其谁

    许易不管李修罗如何吹嘘鬼主,这枚敛神丹若真有李修罗所说之功效,可算忙了许易的大忙。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如何藏匿身份,单靠形貌上的改变,绝难瞒过那帮老鬼,岂料正想打瞌睡,李修罗便送来了枕头。

    当下,他接过丹药,正要吞服,李修罗伸手拦阻,许兄就这么信得过李某

    这世上,总还有信义,总还有些可信之人,不然岂非太过无趣。

    说罢。许易将丹丸送入口中,不多时,腹中传来阵阵轰鸣,如雷如鼓,在李修罗的吩咐下,许易不断搬运气血行走全身。全身越来越热,轰得一下,口中喷出一股浊气,整个人只觉哪里似乎不对了。

    就在这时,李修罗掌中多了一块尺长的圆镜,许易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似乎没有改变,却又改变巨大,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蕴含其间。

    如果说。曾经的许易是把锋芒内敛的宝剑,那这时的许易就是宝剑按上了剑鞘,质朴无华。

    此敛神丹,我虽不会炼制,倒也粗通其理,似乎是在灵台之中,设了一层屏障,遮掩精神之用。若许兄有朝一日想恢复原来神态,只需凝神。搬运真气冲破这层屏障即可,甚是便利。

    说着,李修罗收起圆镜,不待许易相问,接道,两则消息。其一,此次联谊会,将会有太阴液问世

    真的

    许易大喜过望,这可是比敛神丹更叫他兴奋的消息。

    阴魂残缺的问题,始终困扰着他。

    他并非是心焦这半阴半阳的面皮。而是万分不耐整天披着皮套的日子,以及畏光怕寒的毛病。

    虽然阴魂残缺,并未给他的修炼带来多少困扰,但灵魂的耐久度,到底不如从前。

    就拿前番瀑布修炼来说,若是依旧的灵魂强度,修炼决计不会消耗掉如此多的极品丹药。

    太阴液,许易志在必得。

    不对,鬼主是如何知晓自己阴魂受损的消息的。

    李修罗似乎瞧出了他的疑惑,笑道,许兄于瀑布之巅,大战群雄之际,鬼主曾于暗处观察,他修有秘法,观人阴魂乃是拿手好戏,许兄可知,鬼主对你阴魂之评价。

    愿闻其详许易来了兴致。

    李修罗道,十六个字,衰而不亡,生机勃勃,雷霆旋绕,百年难遇。也正是见你之阴魂如此诡异,鬼主才生合作之意,未敢生灭杀之心。

    鬼主过誉了。许易暗暗心惊,暗忖,天下奇人异士何其之多。

    一点也不过过誉,正因老兄天赋异禀,才有这奇缘到来。

    李修罗抱拳道来。

    还有个什么消息,你老兄速速道来。

    许易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此刻的热血沸腾,他隐隐觉得第二个消息,定然也不一般,道理很简单,好菜总是最后上。

    鬼主有地火之精的消息

    李修罗漫不经心地吐出一道霹雳。

    岂料,他之霹雳,许先生之懵懂,什么地火之精,我要那玩意作甚。

    此言一出,李修罗险些一头栽在地上摔死。

    这可是他和鬼主商量许久定下的,鬼主原本还颇为不舍,没奈何,鬼主为阴体,天生惧火,若非如此,早就自取了,岂会留给许易。

    即便如此,鬼主也极是不舍,自认光此条消息,便能换回重金。

    还是李修罗力劝,认定此次千机阵之争夺,必定激烈,势必会以天价成交,若不许重利,怕许易不肯出全力,鬼主这才答应。

    李修罗原以为自己送出了重礼,许易势必欢喜无尽,岂料这位全无感觉,完全懵懂。

    许兄真未听闻地火之精,你可是修行到气海巅峰之境了。

    李修罗诧道。

    许易老脸一红,实不相瞒,在下乃野路子出手,无师无门,全靠自己摸索,于凝液之事,所知实在不多。

    对李修罗,他没必要隐瞒。

    李修罗怔了怔,实未想到许兄如此出身,真是英雄莫问出处,天赋之才就是天赋之才赞罢,又道,那李某便来班门弄斧一回,凝液凝液,须得真气完全液化,然修行到此步,还不算真正的凝液境,为何但因未曾凝煞。锻体境,熬皮炼骨;气海境,打磨筋膜;凝液境,坚固脏器,何以砥砺脏器,唯引煞入体。

    所谓煞气,最常见乃是兵煞,如庚精之煞,金铁之煞,重铁之煞,随着煞气的积累,脏器得到锻炼,气海中的真气也渐和煞气混而为一,渐渐地真气完全被煞气同化,脏器坚韧,强劲,刀石不能侵,乃算大成。

    受教了

    许易恭恭谨谨冲李修罗一躬。

    李修罗连连摆手,这算什么,不说烂大街,以许兄的条件,费些心力,总能得到。

    许易并不辩解,接道,除了兵煞,想来还有其他煞气。

    正是除了兵煞,便是罡煞,也就是常说的五行之煞。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筑基

    李修罗端起茶水喝干,气海至天液,又是修行之路上的一道天堑,非是真气液化太难,毕竟,费些光阴,靠水磨功夫,总是能达到的。而是凝煞入体太难。无论是兵煞,还是罡煞,总归是外物,并不属于人体本身。一根竹签刺进皮肉,尚且疼痛难忍,遑论尖锐之煞气。

    可以说气海境强者,能跨入凝液境的,百中无一,太多的人倒在了引煞入体这一关上。兵煞尚且如此,更遑论更加暴虐的罡煞。当今天下,凝结成罡煞者,绝不超过一掌之数,天才如冯西风,亦不敢相试。据我所知,整个大越年轻一代,唯有当今天子最宠爱的九皇子凝结了玄冰之精,也就是五行之水煞。

    在我与鬼主眼中,许兄你天赋异禀,阴魂强大,若是你都不能凝结五行之火煞,试问天下谁能相试。当然,其中凶险,非我所知,到底如何选择,还要许兄自己定夺。但我有一言不吐不快,老兄乃天赋之才,修行之路,终点何在,非我可知。

    但我曾听鬼主言说,锻体,气海,凝液,感魂,此脱凡此境,是贼是漫长修行路的筑基过程。老话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基底打得越是夯实,楼便筑得越高。许兄天赋之才,无量之海,已是气海境的至强地基,再有坚韧之灵魂力,若不冲击罡煞,必为平生憾事。

    当然,还是那句话,此乃我个人建议。许兄即便决定冲击罡煞,也须摸清状况。通盘考量,做好完全准备。再作最后之努力。

    李修罗是重情义之人,许易为他报得血海深仇,他心中早存了偿恩之想,此刻所言种种,无不是至诚之言。

    李兄之言,我记下了,某必细细思量,再做定夺,不辜负李兄厚望。

    许易极是承情。他杀文家老祖,纯粹出于当时形势使然,并没存心替谁报仇,即便李修罗不领此人情,也在情理之中。

    反观李修罗感恩戴德,倾力以报,许易怎能不感动。

    嘱咐罢,李修罗交付了一张笺纸,上面绘制地火之精所在的地图。

    忽的。橘皮色的阳光透过正屋高高的檐角,打在窗棱上,许易站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去得晚了,不知能否赶得上,噢。对了,这等规格的场面。怕是还要邀请函吧,且容我去问问。

    早准备好了

    李修罗微微一笑。手中多了两张大红硬纸,纸壳上的金黄牡丹,被橘皮色的阳光映得盛开怒放。

    神京商盟联谊会,在礼部辖下的万国厅举行。

    万国厅专事接待万国使节所建,为彰显大越王廷之煌煌大气,自是极尽奢华之能事。

    整个万国厅在寸土寸金的神京,占地近三顷,设有近百贵宾居室,主厅更是比照神京赛马会的跑马场所见,一眼望去,几不到边。

    雪白的穹顶,采撷深海暖玉雕琢,或腾龙,或飞凤,且深海暖玉冬凉夏暖,有寸玉寸金之说,整个穹顶所耗的暖玉,若化成赤金,少说也值十余万金。

    相比穹顶,纯用赤金融化铺成的地板,则更具动人心魄的霸气。

    相传,曾经有蛮夷小国的使节惊见赤金模样的地板,惊得俯下身来,以嘴啃食,以验证赤金的成色,一时传为笑谈。

    赤金为地,暖玉为顶,才踏进厅来,晏姿便惊得张大了嘴巴,岂料,她这番表情,立时引起了数声嗤笑。

    晏姿玉脸微红,赶紧左右四顾,寻了个僻静所在坐下,噗通乱跳的心肝才安静不少。

    说来,晏姿出自玲珑阁,也算见多识广。

    奈何,神京非是广安可比,此间几可算是神京顶级场面,又岂是广安之玲珑阁可以媲美。

    此刻,距离联谊会正是开始,不过半个时辰,场间人物已到来不少,晏姿略略目测,便有四五百号。

    人人衣着奢华,冠履非凡,大人物和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奢华大厅之内,错落有致地置着十余个长达数丈的锦缎铺成的长桌,长桌上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雕龙刻凤,美不胜收,各式琼浆玉液盛在精美的玉杯之中,倒映着穹顶上旋转的澄碧光球,将整个大厅交相辉映成了一个梦幻世界。

    忽的,乐声响起,节奏舒缓,音律雅致,轻柔地像在抚摸你的耳朵,点缀得这梦幻般的世界,越发令人沉醉了。

    晏姿正安静地聆听着这令人愉快放松的音乐,一道声音传入耳来,这位姐姐,我可以在旁边坐下么

    晏姿抬起头来,却是张妖艳的脸蛋,稍显狭长的眼角破坏了清秀脸庞的整体美感,身材却是异常火爆,紧窄的云绸短袍只到大腿根部,丰胸隆臀尽皆凸显。

    什么时候神京的美女都敢这么穿衣了。

    晏姿暗暗震惊。

    这位姐姐,我可以在旁边坐下么

    火爆女郎再度轻声问道。

    啊,可以,可以,你坐吧,没有别人。

    晏姿玉脸微红,颇不好意思。

    火爆女郎坐下后,伸手招了招,穿梭的青衣侍者,立时送来糕点和酒水。

    火爆女郎拿起一块雕成玉兔状的蛋糕,大大地咬了一口,又端起橙红的葡萄酒猛灌一口,豪放的吃法和她冶艳的装扮大相径庭。

    姐姐,你尝尝,味道真的不错,咱们吃咱们的,何必学那些伪君子,明明饿得肚子咕咕叫,却不好意伸手的贵太太。

    火爆女郎伸手递过一块糕点。

    晏姿摆摆手,火爆女郎递到她身前,冲她挤挤眼睛。

    晏姿展颜一笑,不好再拒绝,伸手接过,小小地咬了一口,松软香甜,极是可口。

    一块糕点,让二人的距离很快拉近,互通了姓名,来历。

    火爆女郎唤作尘轻水,是和未婚夫一道入场的,未婚夫去四处应酬了,独留了她四处游逛,不耐烦陪阔太们周旋,瞧见晏姿此处安静,这才躲了过来。

    呀,姐姐竟是代表紫陌轩来的。

    尘轻水吃惊地站起身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尘轻水

    妹妹听过紫陌轩

    晏姿诧道。

    紫陌轩大名我自然听过,姐姐岂不知人家也极迷诗仙词圣,人家不仅知道许先生是紫陌轩的东主,还知道许先生的身高,模样呢。

    尘轻水双目放光,拉着晏姿手道,没想到姐姐竟和许先生是一家人,这下我可得意了,回去和我那些闺中好友一说,可不得羡慕死她们。对了,姐姐和许先生是一家人,能不能告诉我,许先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喜欢吃什么,穿什么,近来可都在研究诗词

    我家公子人很好很好的

    真要评价许易,晏姿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赞美的词汇,将出口时,才发现没有一个配得上自家公子,似乎也只有这极好极好的能够勉强概括。

    尘轻水轻嗤一下,姐姐脸红了,目光都痴了,看来姐姐也暗恋你家公子啊。

    呀,说什么呢,不和你说了,快去找你夫君吧。

    晏姿轻轻跺脚,满脸臊红,内心深处从不从被人窥知的秘密,陡然摆在了台面,晏姿羞不可抑。

    有什么呀,满神京喜欢你们家公子的人多了,对许先生念兹在兹,无时或忘的也不少,不瞒姐姐你说,我就是其中一个,姐姐处在许先生身边,被许先生吸引,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尘轻水拉着晏姿玉手不停摇晃,姐姐还未说呢,许先生近来在研究什么诗词文章呢。拜托姐姐了,千万要透露一二。让人家好在姐妹面前得意得意。

    晏姿正待开口,前方传来声音。尊敬的各位来宾,离咱们的联谊会开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下面咱们请神京商盟盟主安庆侯爷致辞。

    满场顿时掌声如雷,晏姿这才记起自己前来参会,可不是躲清净来了,这样干在角落坐着可不行,交际交际,总得与人讲话沟通才行。至不济听些大政方针也是好的。

    当下,她急急向尘轻水告个罪,快步朝前行去。

    尘轻水叫之不及,顿在原地,静静注视着晏姿清丽的背影,狭长凤目中射出异样光芒。

    离联谊会开始剩一炷香的时间,安庆侯爷毫不客气地废话了一炷香时间,晏姿满以为能听些有用的,不曾想入耳的尽是我希望。我认为,团结,互助,万岁

    比和尚念经。还要人睡意昏沉。

    好容易一炷香过去了,主持局面的华服中年再度登场,宣讲了联谊会的活动方案。聚齐的众人又自星散。

    晏姿至此才知晓,联谊会可不仅仅是联谊而已。还要真金白银,想到须弥环中。袁青花交付的一万整的活动经费,晏姿略略心安,不买什么,参加个义卖,想必是够了,不至于给紫陌轩丢人。

    她正盘算着,正前方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微笑着迎了过来,晏姿方要展颜微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四面皆有人朝她行来。

    这位小姐请了,敢问出自哪家,怎的如此面生。

    小姐天生丽质,姿容过人,必是出自公侯之府,不满小姐,满神京的公侯,都和我家扯得上关系,说不定,我和小姐还是亲戚。

    鄙人白玉堂,新科举子,文试经义第二,敢问小姐芳名

    乱了,全乱了,晏姿只觉脑子嗡嗡的,她非是没见过场面,昔日,在紫陌轩迎来送往,亦是行家里手。

    可此间场面实在太大,且她关心则乱,自以为身负重担,不当辜负公子所托,心神不定,岂能应付自如。

    且她完全不明白,怎么一瞬间,所有人都奔自己来了。

    原来,晏姿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她本姿容不俗,活泼俏丽,追随许易后,武道境界提升极快,如今已至锻体巅峰。

    随着武道境界的提升,体质获得了巨大的改变,秀美之姿更胜往昔,更兼心地纯善,相由心生,整个人姿容未必绝世,那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味道,却是令人见之忘俗。

    场间的这些大人物们,见多了风情动人的美女,陡然撞见晏姿这么位清纯气质美女,自然蜂拥而至。

    晏姿正尴尬间,尘轻水窜到近前,诸位公子让让,你们这许多人一道说话,我家姐姐倒是先答应谁才好。你们还是商量好了,再来寻我姐姐吧。说着,拉着晏姿溜出了包围圈。

    尘轻水倒是没再追问许易的状况,拉着晏姿四处逛荡,品尝美食美酒,逛着逛着,不知觉竟到了最前排。

    就在这时,华服老者中年再度登台,朗声道,诸位尊敬的来宾,交流会暂时告一个段落,下面,该开始咱们下一个主题,为神京鳏寡孤独群体的爱心义卖

    什么义卖,不过是有钱人施舍他们善心的机会,还有宫里的大人物自抬身价的名利场。

    尘轻水小心地嘀咕着。

    晏姿正茫然间,拍卖会开始了,几轮下来,她便明白晏姿所言何意。

    所谓义卖,多是从内宫流出的物什,什么张才人的团扇,刘答应的暖手炉,宋皇妃的太上感应经,安宁公主的蹴鞠鞋

    原本都是俗物,正因沾染了皇气,身价立时百倍。

    且又有个义卖的名头,场间众人或为显露身份,或为拍皇室哪位贵人的马屁,这些寻常物什的价格,却是一扬再扬。

    按俗物主人的身份,少的一两千金,多的四五千金,一件件破烂物,倒是消得飞快,负责主持的华服中年的一张方脸几要笑烂。

    姐姐就没想拍上一件

    尘轻水悄声道。

    紫陌轩要这些物什作甚,我宁愿捐些出去,也不能买回个破烂呀。

    晏姿掐着嗓子道。

    尘轻水笑道,这就是姐姐外行了,你以为他们是抢破烂了,还不是在示好宫中,实话实说,那些王公贵族或许可以不捧场,但姐姐这开门做生意的定要捧场,要是拍卖结束,哪家还没有中标,到时候肯定被记下来,今后少不得小鞋。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图穷

    一听此话,晏姿陡然一凛,竟这么严重。

    姐姐还不知道呢,我记得去年的联谊会,有家教多宝阁的商铺,就因为义卖会上没捧内宫的场,如今您满神京打听,可还有多宝阁的旗号姐姐万不可小觑。

    尘轻水正色道,不知姐姐带了多少钱,现在不下手,只怕往后价钱越高。

    没想到有义卖会,我只带了万金。

    那还不赶紧下手,可快要到贵妃,皇后,太后等重量级的物什了。

    晏姿再不敢怠慢,急急举牌,匆匆忙忙间,一路追涨,直到九千五百金,才算得胜,竞得苏慧妃的一把银梳,引来不少目光。

    果真,后续便是陈贵妃手抄的孝经,也不过拍出了六千金,直到皇后,太厚的御书,才堪堪越过万金。

    不料今年这些阔佬倒是小气了。

    尘轻水嘟囔一句。

    无事,只要不惹麻烦就好。

    晏姿安慰道,她以为尘轻水在暗暗自责。

    义卖结束后,晏姿囊中将空,再留下意义不大,本想就此离开,却又听尘轻水劝告,姐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回去,就算囊中无钱,看看也好,说不定得了收获对你们紫陌轩有用的消息呢,别忘了这里可都是圈子内的人,人人都是消息源,这年头,消息就是财富,姐姐怎好错过如此良机。

    晏姿深以为然,便耐着性子待下去。

    义卖结束后,是个小型地展览会。展示的皆是各门各派,以及各大练堂。乃至皇室出品的得意之作,换言之。就是个产品推介会。

    丹药,血器,法衣,赏玩之物,应有尽有,件件皆是精品,标价不俗。

    二人联袂而游,行到一个水晶展台前,定住脚步。

    水晶台上。一对泛着翡翠红的九龙琉璃盏正闪闪放光,映着周遭丈余,宛若霞飞。

    二位小姐好眼光,这对九龙琉璃盏乃我百炼门今年推出的精品,专为女性修士打造,可别小看我这对琉璃盏,通身采用紫晶玉珏雕琢,放在床头,能醒神脑目。帮助睡眠,且美观可人,实在女性修士居家相伴的不二佳品,唯一的缺点就是

    青衣白帽的鹰鼻青年正滔滔不绝之际。晏姿不由自主伸手来摸,哪知才触碰其上,哗啦一阵乱响。琉璃盏瞬间破碎。

    呀

    鹰鼻青年惊得几乎跳起。

    晏姿措手不及,满脸涨红。多少钱,我陪你

    她不明白这琉璃盏到底是怎么碎的。自己不过刚摸上,甚至还未来及使力。

    赔你赔得起么这是我百炼门精心准备的展品,就带了这一对,如今毁在你手里,你叫我拿什么展览,失了这次机会,会对我百炼门造成多大的损失,赔你拿什么赔

    鹰鼻青年气得脸都红了。

    哎哎,我说你小子别坐地起价啊,一个连摸都经不起的玩意,能值得几个钱,痛快说,要赔多少钱,想讹人,没门

    尘轻水冷声喝道。

    怎么,你们打坏了我的琉璃盏,还想赖账信不信我请动商盟的管事,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说理的地方。

    鹰鼻青年怒目而视。

    行了,是我弄碎的,我认赔,多少钱,你开个价

    晏姿不愿将事情闹大,尤其不愿发生威胁紫陌轩名誉之事。

    鹰鼻青年道,一口价,八万金,实不相瞒,我这对琉璃盏,并不值多少钱,顶了天也就值两千金,但别忘了,这次我百炼门花了足足五万金,才弄到展览名额。这展览才展出,便被你毁了,这部分损失,你也得陪我。

    八万金

    晏姿柳眉微皱,太多了,我拿不出。

    若只是一两万金,她咬咬牙,还可从袁青花处借的,可是八万金,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的确,紫陌轩是有钱,可那是公子的钱,怎好浪费在自己身上。

    什么

    鹰鼻青年陡然跳脚,讹人啊,骗鬼啊,八万金,你会拿不出来,笑话,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谁会出不起八万金想赖账就直说,别想把老子作傻瓜,别以为我没看见,方才你为拍后宫的马屁,一本破梳子就花了近万金,你会没钱

    姐姐,何必跟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不就是八万金么,妹子借你了。

    尘轻水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真的吗,多谢妹妹。

    晏姿感激一笑。

    尘轻水笑着道,咱们姐妹虽是初见,却一见如故,区区小事,何须言谢。嘻嘻,为表谢意,姐姐是不是要告诉我许先生近来在研究哪些诗词才好呀,人家可着急回去显摆了。

    晏姿忽地收敛笑容,正色道,你到底是谁,与我家公子有何过节。

    晏姿不傻,初始相遇,尘轻水一派天真,晏姿不察,乃是心地纯善,但并不代表晏姿毫无警惕之心。

    前番尘轻水追问许易近况,她只当真是自家公子的诗迷,并未多想。

    此后,她花了远超寻常的价钱,买了某妃子银梳,她也当是尘轻水好心之过。

    待到此时,琉璃盏无故破碎,她也并未第一时间,将目标锁定在尘轻水身上。

    岂料,尘轻水再度询问自家公子的近况,尽管语气自然,晏姿的警惕之心到底提了起来。

    再前后勾连回想,这位轻尘小姐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了。

    姐姐,何必生气,我猜你定然也是许久未见你家公子了吧。

    尘轻水娇声笑道。

    刷的一下,晏姿豁然变色,正待相问你怎么知道,猛然一惊,暗道中计。

    却到底为时已晚。

    尘轻水心中得意已极,几要欢喜地笑出声来,颤着声道,到底叫我试出来了。

    原来,这尘轻水不是别人,正是水家遗姑,水轻尘。

    彼时,许易伙同高君莫,阴结各方,围观水家祖宅。

    许易突入水家老祖密室之际,正遭遇这位水轻尘,当时水轻尘搜刮走了水家老祖大量遗宝,乘坐怪鱼从暗道逃离,许易追之不及。

    尔后,许易如镜,水轻尘随后而来,靠着水,文两家几辈子的交情,水轻尘轻松进得文家,并被文家家主选定为那位被许易盗去血液的文家公子的妾室。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验证

    水轻尘甘愿自降身份,嫁于拙夫,正是为借文家之力,偿报血海深仇。

    岂料,还未等她积蓄力量,噩耗传来。

    最具天才之名的文家二爷文瘦鹤,丹田尽废,成了废人。

    文家的参天巨树文家老祖轰然倒塌。

    消息传来,水轻尘几要挣起身来,翻脸骂天。

    浓浓的挫败感,宛若毒火,险些将她烧疯。

    直到疤面道人的消息传来,水轻尘莫名地来了精神。

    她对许易可谓念兹在兹,无时敢望,记忆得太深刻了,陡然出现一个和他如此相近的青年天才疤面道人,这叫水轻尘如何不将二者联系起来。

    再听说了疤面道人那恐怖的防御力,和聚气成圆的攻击手段,水轻尘怎么能不将水家的不败金身,和广安擂台上,那总是化圆汇聚巨力的恶贼的面目联系起来。

    一想到那疤面道人极有可能便是许易,水轻尘便兴奋地几要嚎叫。

    然则,这到底只是猜测,想要确认,还差一个验证。

    今次的联谊会,让水轻尘看到了机会,甚至文家因为文家老祖和文瘦鹤大丧,还在置丧中,联谊会根本没文家人到场,水轻尘却对文家家主进言,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忘了显示自己的存在。

    文家家主深以为然,这才应允了水轻尘前来参会。

    水轻尘自到场,便始终躲在门角一侧,死死注视着每一位到场之人。直到晏姿的到来。

    水轻尘就像一条躲在暗角的毒蛇,死死地注视着许易和许易有关之人的一举一动。却不发出丁点的异动,只待机会到来。暴起一击,一击致命。

    她人虽从未出现在紫陌轩,甚至紫陌轩附近,但对晏姿,袁青花的情况,了若指掌,知晓这两位便是许易的铁杆心腹。

    今次交流会,许易不露面,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她认定许易便是那疤面道人,此刻全大越不知多少势力在围捕他,岂能让他这般轻易便逃回京城。

    晏姿的单独赴会,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然则,为防万一,她还是希望从晏姿处证实自己的猜测。

    故此,才有了适才的一幕幕,不管是好声好气,还是最后的阴谋诡计。归根结底,还在于那句许先生最近到底在研究什么诗词,看似问研究诗词,实在问许易的动向。隐蔽而自然。

    只待晏姿答说近来我家公子外出公干,晏姿便能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岂料晏姿竟是口风极紧,还冰雪聪明。竟在最后关头看破了她的伪装。

    然而,晏姿无心对有心。到底被水轻尘诈了出来。

    一句我猜你定然也是许久未见你家公子了吧,晏姿豁然变色。至此水落石出。

    到此刻,晏姿依旧不明白水轻尘打得什么主意,只隐隐觉得此事必定对自家公子大大不利,当下哪里还顾得上联谊,急急归去,寻袁青花商量对策。

    况且,许易久去不归,她心中也万分挂念,此刻又遭水轻尘缠问,莫非自家公子有何不测。

    晏姿不敢再往下想,迈步便要离开,鹰鼻青年一个晃身,拦阻在前,怎么,这就想溜别以为你们唱双簧,老子察觉不了,甭想给老子玩这仙人跳,不拿钱,别想出去,信不信老子吆喝一嗓子,看谁没脸。

    联谊会说穿了,也是商盟的吸金大会,不止稍后的拍卖会能赚取不菲的利润,此时的推介会,同样是笔大头,厅中近百个展台,光展费就是个极大的数字。

    一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派,也想借此机会,搏杀一把,弄些偏门小玩意进来。

    眼前的鹰鼻青年出身的百炼门,就是其中之一,所谓的琉璃盏,不过有些安心宁神的作用,最大的卖点,还是精巧华丽,吸引女性顾客。

    如此高大上的联谊会,为了金钱,竟也不得不放些苍蝇入内,鹰鼻青年显然其中之一。

    琉璃盏碎了,眼前的美女,又是如此楚楚可怜,看着就好欺辱,不趁机捞上一笔,岂非冤枉。

    鹰鼻青年料定这些贵女们,一个比一个要脸皮,他若撒起泼皮,祭起此招,必定奏效。

    滚开

    岂料,晏姿抬手便是一掌,击在他肩头,击得鹰鼻青年一个踉跄,让开了去路。

    鹰鼻青年算计无差,然他算计再佳,也定然算不到许易在晏姿心中的地位。

    事关许易安危,晏姿拼命都会,岂会在意区区面皮。

    姐姐,这么急着走,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打烂人家东西,总是要陪的,不然传出去,可是要惹人耻笑的。

    水轻尘微笑着阻住晏姿去路,眼中竟是玩味,猫扑耗子的玩味。

    滚开

    晏姿运足气力,又是一掌,短短数月,在许易的不惜丹药的无限供应下,晏姿拼着一股韧劲,苦炼血器,修为暴涨,如今已是锻体巅峰之境,全力一掌催出,劲风逼人。

    看来姐姐的身手不怎么样么,不过有一样和你家公子很像,那便是总如老鼠一般偷偷摸摸地攻击。

    晏姿的本事,在锻体境或许算得出类拔萃,但在气海境的水轻尘眼中,和孩童把戏无差,轻轻松松便将晏姿击来的手臂捉住,冷嘲方罢,伸手便朝晏姿小腹处拍去,竟是要毁了晏姿丹田。

    眼前手掌便要拍到,水轻尘余光扫在地上破碎的琉璃盏上,一道青光正飞速朝自己靠近,心念一闪,弃了晏姿火速遁开。

    人才退开,一个青衣白帽的书生,出现在晏姿身旁,那书生十岁年纪,肤色白皙,面部刚毅,淡淡的书卷气,透着几分温文。

    水轻尘怔怔盯着那书生许久,脑海猛然一炸,竟然是他。

    水轻尘认出许易来了,她决然想不到自己要认出这念兹在兹的仇人,会花这许久的时间。

    不对,大不对,姓许的面部轮廓没多少变化,怎么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我都险些没认出来。

    是了,是了,这人就是疤面道人,坐死了若非如此,他作甚急着变化气质,欲盖弥彰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牛爷

    水轻尘死死咬紧牙关,才不至于激动地叫出声来。

    死穴,她掐准了许易的死穴,但她并没打算就此嚷嚷出声,在她眼中,此刻的许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至于下横刀还是竖刀,全凭她心意。

    当然,在宰割之前,她希望做到最大的废物利用。

    一则,好生欣赏一下此人无助的绝望,亡命遁逃的凄凉模样。

    二则,此人和文家仇深如海,若是将此人身份上报文家家主,今后她在文家的地位必将牢不可破。

    念头到此,水轻尘冷飕飕地瞟了许易一眼,朝人群狂飙突进。

    她认得出许易,自信许易也当能认出自己,且她深知小贼极是狡猾,只需姓晏的稍稍渗透,届时小贼参透玄机,只怕拼尽性命也要和自己过不去。

    许易的确费了番功夫,才认出水轻尘,当日淡妆素容的女子,要和眼前的火爆女郎联系起来,着实考验人。

    和水轻尘想的不同,他何等心智,认出刹那,心中猛地一掉,已然猜到此女打的什么主意。

    公子,这女子叫尘轻水,我方来此,她便有意靠近,言语之间,旁敲侧击,屡屡询问公子近况,又使狡计,诬陷于我,希图逼我就范,此女子奸邪,定不怀好意。

    晏姿强忍住心中激荡,悄声道。

    无妨,她找上门来正好,我正愁寻不见她。

    许易拍拍晏姿肩膀,笑道。多日不见,清减了。倒也还精神,我回来了。这几多歇歇。既然来了,该吃吃,该喝喝,好生逛逛,瞧瞧这满室琳琅,辜负了就不好了。

    晏姿低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听了许易安排。如蚊蝇般轻嗯一声,小步离开。

    不

    鹰鼻青年轻噗一声,却发现再难开口。

    别叫,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

    许易收回搭在鹰鼻青年肩头的大手。

    你,你,你别想仗势欺,欺,欺。大庭广众,我不怕,怕,怕你耍横。

    嘴上不怕。面上已怕得变色,眼前这青服书生,看着温文尔雅。淡淡眼眸中,莫名地放着渗人的寒光。

    叫你说事。不说我可就走了。

    许易自问不是善人,却是讲道理的人。若真是晏姿惹的麻烦,该怎么了怎么了便是。

    鹰鼻青年没想到这位竟是个肯讲道理的,面上立时堆出笑脸,三言两语将事情经过分说一遍,觍颜道,小本小利的不容易,那位小姐脾气太大,才说两句,推了我个跟头。

    入场费多少

    鹰鼻青年言语虽简,联系到晏姿所言水轻尘之狡计,许易如何不知是怎么回事。

    然当时情况已然难以复圆,若硬往水轻尘身上推,未免欺人,也不是他许某人的风格。

    六万金您别误会,这琉璃盏的确不值两万金,但您总得让我赚些好交差。

    鹰鼻青年越发谦恭。

    确定入场费是六万金

    许易眼睛眯了起来,蓬勃杀气从双眸射出,唬得鹰鼻青年险些跌倒,大张了嘴巴,无论如何吐不出个是字。

    就,就,就是六万,咿,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莫不是想耍无赖,女的耍完,男的耍,还有完没完,少说废话,拿钱谁叫你打碎老子的东西,老子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鹰鼻青年余光扫中一人,气势蹭蹭上拔。

    海东青,怎么回事,老远就看你这里叽喳,碎渣子散了一地,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面,你要拆牛某人的台是怎么的。

    一个身形彪悍的中年,迈着官步缓缓行来,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虽是在训斥鹰鼻青年,威严的眼神略带挑衅地在许易身上扫视着。

    牛爷,您这话可是要把小的压死啊,我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老的场子找不自在,若不是您老高抬贵手,青子我哪能进得这等煌煌场面,您在青子心中可是比我亲爹还亲呐

    鹰鼻青年使得好变身术,顿时由苍狼化身卷毛狗,一溜烟地跑到彪悍中年脚下摇尾乞怜,顺带着添油加醋,将事情的因果说上一遍。

    是这么回事么

    彪悍中年平视许易道。

    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许易微微一笑,他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人家反倒不依不饶起来。

    有些魄力,外来的吧,京城没你这号人物,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交十万金,歌照听,戏照看。

    彪悍中年沉声道。

    不是八万金么许易奇道。

    鹰鼻青年冷嘿一声,小子你墨迹什么,牛爷都出面了,你还废什么话,我看你就是个雏,怕是连牛爷是谁都不知道,老子来告诉你,让你的长长见识。商盟盟主安庆侯爷你该听过吧,牛爷正是安庆侯爷府上的二管事,整个商盟谁敢不卖牛爷面子,好叫你小子知道,今天这万国厅的警卫,全归牛爷负责,咱牛爷一句话,任你是谁,都得麻溜滚蛋

    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安庆侯府看门的牛大爷,失敬失敬。

    许易微笑,抱拳。

    彪悍中年眉头微皱,盯着许易道,小子,现在我真的有点烦你了,今天是侯爷的好日子,牛某不想弄出不愉快的场面

    牛爷很自信,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没见过许易,也知晓神京藏龙卧虎,可他牛某人是谁,是安庆侯爷的人,安庆侯爷是谁,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商盟领袖,就算许易是哪家王公世子,他牛某人也不怕。

    更何况但凡神京有字号的,哪个他牛某人不知道,此人顶上天不过是八大世家的核心子弟,纵是世子,他牛某人梗着脖子惹了,不信侯爷会不为自己做主,除非侯爷想要自家内宅起火。

    不巧,我现在偏偏就想看到不愉快的场面出现。

    话音方落,许易径直从牛爷和鹰鼻青年二人身边抹了过去。

    牛爷气得终于绷不住风度,飚了脏口,岂料话音未落,惨叫声便要从喉间飚出,亏得他手快,死死捂住了嘴巴,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再朝左脚看去,前脚掌完全扁平了,上好的云绸纳的宝鞋,完全粉碎,稀烂的碎肉,骨渣从鞋侧挤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可戏?

    更让牛爷惊惧的是,他忍住眼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捂不住鹰鼻青年的嘴巴,一声凄厉地嚎叫迸出,竟将雅致的丝竹之音嚎停了,宽阔的大厅瞬间安静,无数道眼神,朝这边投来。

    牛爷的眼泪彻底憋不住了,哗哗下落,急得心肝都痛了。

    他的确位高权重,负责此间的警卫工作,先前和许易对峙,许易若是敢来硬的,他就敢招来侍卫,把许易给请到僻静地方再收拾。

    可万没想到那青服小子竟是这般蔫坏,使出踩脚这等小儿把戏,一踩即走,人影都捞不着。

    留下他牛某人自己,对着这满地鸡毛,他是牛爷不假,可牛爷再牛,也不能砸牛爷他主子的场子啊。

    诸位诸位,小小误会,交流继续,继续,程某招待不周

    一个中年人高声说话,冲着众人团团抱拳,此人体型富态,蟒服玉带,不是先前登场的安庆侯爷,又是何人。

    安庆侯爷发话了,音乐再度响起,场面再度恢复了原状,只是暗里,不知多少眼神朝这边瞧来。

    不待安庆侯爷近前,牛爷先招来两名警卫,悄悄坐了个抹脖的手势,还在惨嚎的鹰鼻青年立时被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牛二,你到底在干什么

    安庆侯爷气得羽冠都被顶了起来,屠户出身的安庆侯不知多少年没飚过脏话了。

    怒,太怒了,打破安庆侯爷的头。他也想不通自己最信赖的二管家,会在这等场面弄出这么要命的一出。

    侯爷。真真不是我的错,嘶嘶。打死我,也不敢坏您的好事,嘶嘶,是那,那小子和百炼门起来冲突

    牛爷强忍着剧痛,边嘘气,边颠倒黑白地将缘由说了一遍,吓得浑身冷汗如雨。

    身为安庆侯的贴心人,牛爷如何不知道眼下的乱子有多大。

    安庆侯出身不显。全靠当今太后诞下了而今的天子,才有了如今的显赫,寒门骤贵,免不了要受老牌贵族的冷眼。

    如今因着当今太后的关系,安庆侯于去年,终于出任了商盟盟主,正是显赫无边。

    今次的联谊会,可以说是安庆侯就任后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安庆侯因着出身。对外人的评价向来最是敏感。

    为了弄好今次的联谊会,光耀安庆侯府的门楣,安庆侯爷甚至不惜说动太后,这才弄了这万国厅作今次的参会地点。

    整个联谊会的排场。是怎么奢华,怎么大气,就怎么折腾。

    原本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宾客眼中偶尔泛出的惊艳,屡屡戳中安庆侯的兴奋点。安庆侯正徜徉在这美妙的感觉中,享受着众人的恭维。那一刹那,他只觉自己终于彻底剥去了曾经杀猪匠的外衣,蟒袍加身,成了真正的顶级贵族。

    其身飘渺,如置云端,爽得飞起,场子偏偏出了这么一出,满场狼藉和那凄厉的嚎叫,猛地将安庆侯从云端上扯落下来,啪的一下,摔在牛粪堆里,再见自己的贴心人也是乱源之一,安庆侯险些没活活气疯。

    牛二,我告诉你,若不是看你妹妹的面子,老子能活剐了你

    安庆侯努力端着面容,掐了嗓子,宣泄着漫无边际的愤怒。

    全是老奴办事不力,多谢侯爷开恩

    牛爷没口子求饶,又招来人手拾掇场面,间或往口中塞着丹药。

    安庆侯显然没兴趣和牛爷废话,冷道,到底是谁这么不给本侯面子

    水轻尘走得很急,宏愿达成,她只想着快些脱身,好去文家请赏,更急着实施报复计划,要看许易如何被逼得如水耗子钻下水道。

    岂料越是着急,越出问题,还未穿出人群,她便撞在一位华服公子身上。

    小姐,走这么急,可惜了我这杯碧果浆。

    华服公子举着酒杯,俊美的容颜放着迷人的微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水轻尘被酒水浸润的短裙齐根处。

    对不住,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水轻尘不愿节外生枝,眼前这人她也知晓根脚,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说话,便要离开,却被那人闪身挡住。

    急什么,衣服都湿了,不换上一件,这么回去,让文兄看见了不好吧,再说,以文兄的脾性,能让轻尘小姐穿成这般出来,实在令人不敢置信,莫非轻尘小姐是出来会情郎的。

    华服公子目光越发大胆,直直朝沟壑深处瞧去。

    公子。

    水轻尘娇吟一声,您和文远可是好兄弟,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还请公子自重。

    水轻尘急得不行,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应酬。

    说来,她也是命苦,逃的文家,寻求托庇,甚至不惜牺牲美色,取悦那该死的文衙内,甚至甘为妾室。

    可那文衙内依旧不把她当回事,照样寻欢作乐,甚至还邀请一帮狐朋狗友前来赏美,为了复仇大计,水轻尘如何敢和文衙内翻脸,只好虚与委蛇,这位华服公子正是文衙内的狗友之一。

    且文衙内天性奇妒,若是知晓水轻尘如此装扮出门,定然不肯干休。

    华服公子道,某可不知道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只知晓朋友妻,不客气,轻尘小姐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嫁于姓文的,纯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某暗暗为轻尘小姐不值许久,今日偶遇,不一吐相思,岂非遗憾。

    公子,此地岂是谈论相思之地。

    说话之际,水轻尘美眸微颤,艳光四射。

    实则她心中急到不行,生怕被那煞星赶上。

    华服公子一拍额头,还真是我的不是,没关系,咱们是得找个僻静所在,恰好我家老头子在这里常年订有房间,嘿嘿,那里环境可是一流,保管叫轻尘小姐试过一次后,流连忘返。满脸急色,拽着水轻尘的玉璧,便朝西侧游廊行进。

    水轻尘巴不得逃离此地,也不挣扎,任由华服公子拽着,躲进游廊。

    不多时,华服公子开启一间雅室,啪的将门拍死,抱起水轻尘便扔到暄软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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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吞噬(贺罗君善舞萌)

    呆子,急什么,弄得人家湿漉漉的,总得让人家除掉衣服。

    水轻尘一撩光洁如玉柱般的修长,抛个眉眼。

    嘿嘿,你脱嘛,我又不拦着你,不过,本公子保证待会儿你会更湿,哈哈

    华服公子y笑道。

    死相,转过头去嘛。

    水轻尘嗲声道。

    好好,我转过去,就你们女人事多,待会儿还不得任由本公子采摘,偏要多事。

    华服公子转过脸去。

    霎时,水轻尘脸上媚态尽收,念头倾入指间的玉戒,一个墨色玉瓶现在手中,拔除瓶塞,一股人眼不可查,无色无味的气体,在空气中弥漫。

    啪的一声,华服公子倒在厚实绵软的驼绒毯上,不省人事。

    水轻尘一跃而起,伸脚踢了踢华服公子,冷哼道,就凭你也敢来惹姑奶奶,若不是担心那文远那废物多事,十个你,姑奶奶也了账了,待姑奶奶宰了姓许的,夺了文家基业,定然你们一个一个全不得好死。

    说着,便轻飚出门,岂料玉手才扶上门把,胸口一凉,低头便见一根状若指甲的黑色硬物戳在自己胸口。

    她艰难地转过头来,却见那华服公子面上浮现诡秘至极的笑容,又见那华服公子轻轻撮唇,胸前的粘稠而鲜艳的血滴化作血线,朝那华服公子口中飞去。

    你不是

    话音未落,水轻尘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她浑身的血液皆从的破口处透出,源源不断地朝华服公子口中汇聚。转瞬,整个人竟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囊。

    华服公子钩住须弥戒。顺手将皮囊一卷,尽数收入魂戒。

    与此同时。水轻尘的阴魂堪堪将聚成人形,却被华服公子用一双肉掌握住,如啃大饼一般,快速吞入腹中。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水轻尘这个活生生的人,便完完全全从这世上消失,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出得门来,华服公子从游廊的另一个方向绕进会场,恰巧。拿着满满一大盘糕点胡吃海塞的许易,从他身边滑过,他微微颔首,一抹而过。

    不多时,便有数人迎上前来,远远叫道,二公子,可是让我等好找

    话至此处,华服公子身份不言自明。正是李修罗。

    惜乎李修罗顶着朱二公子的皮囊,外人皆知许易和朱二公子的矛盾,李修罗和许易自不会蠢到同时赴会。

    李修罗先至,许易后来。

    而当许易认出水轻尘。遭遇水轻尘遁逃时,他虽未动,却及时传音知会了李修罗。

    水轻尘纵使再有神通。亦无神仙之术,能未卜先知。就算她打破脑袋也绝想不到眼前这位和许易有着深仇大恨的朱二公子,会是许易派来终结他生命的死神。

    有心算无心。且以李修罗这鬼王之境的鬼修,阴掉水轻尘自是易如反掌。

    收到李修罗的信息后,许易的一颗心彻底安静下来,三口两口吃掉了盘中的灵蓉糕,又奔向了另一桌,抄起托盘便盛了半尺高的一堆,正待再倾倒入口,却听一声闷喝,无耻小人,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么,你到底是谁,怎敢跑到此处打秋风。

    许易回头,正是那位神态彪悍的牛爷。

    此刻,牛爷须发皆张,死死瞪着许易,似乎只待安庆侯一声令下,他便要蹂身扑上,将小贼粉身碎骨。

    我如何能到此,那得问安庆侯爷,莫非我接到的邀请函,是商盟弄差了。

    许易淡定地冲牛爷身边的富态胖子说道,对方的蟒袍玉带,已经出卖了身份。

    虽是临时到来,许易也在半道上补了课,知晓安庆侯爷何等人物。

    商盟如何会差,你这小人,还敢弄嘴,还不速速给我退下,跟我去刑部领罪

    牛爷想要怒喝,却又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他人,掐着嗓子吐着豪迈之词,心情狰狞却要作出淡然之色,两片眉毛可算倒了大霉,弯也不是,直也不是,搭在脸上,极是滑稽。

    许易却不理他,冲富态胖子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安庆侯爷了,侯爷教导得好下人,主子未发一言,倒叫下人喧宾夺主了。

    你

    牛爷怒极,两撇眉毛几要飞起,还敢挑拨离

    话音未落,却见安庆侯爷面如寒霜,如看死人般瞪着自己,牛爷一颗大鹏展翅的雄心,瞬间猥琐成小鸡吃米的恬静。

    说来,非是牛某人不知进退,实在是生平未受如此之辱,吃如此之苦,气得蒙圈了。

    安庆侯爷冷冷瞥了牛爷一眼,双眸再度在许易面上凝住,恕程某眼拙,还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

    安庆侯爷虽是出身屠户,到底也坐了几十年贵族,再是识浅,也历练出些城府了。

    眼前的事,极是反常,让他不敢不小心。

    常人听说他安庆侯爷的身份,根脚,无不肃然起敬,眼前这人实在太过平静了,明明知晓了自己身份,明明和自己结下了过节,还能如此淡然,一副稳坐钓台的从容,单凭这气度,便叫安庆侯爷不敢小瞧。

    许易微笑道,某来许易,添为神京商号紫陌轩之东主。

    噗通,牛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惊恐地望着许易,如见妖魔。

    什么,你就是许易,做出天下风云出我辈的许易做出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许易做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许易

    安庆侯爷激动得浑身直颤,体如筛糠,每说一句许易的名诗,眼中的光芒便盛上几分,到得后来,一双眼球亮的快要赶上穹顶上的流光暖玉。

    正是区区,没想到区区薄名,连侯爷也知晓了。

    许易抱拳说道。

    薄名许先生,您太过谦了如果说您的名气也只是薄名的话,天下可还有有名之人。

    安庆侯激动了,拉着许易大手道,许先生,您可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您能来,真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安庆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此间若是蓬荜,天下哪里算华居

    迟来的盟主加更,请原谅则个,感谢罗工,君无悔,善人,小舞的合体打赏,祝年年十八,和紫川一样未完待续。

第四四五章牵挂二三(贺loushif萌)

    然则,安庆侯爷却管不了这许多,满心满腹的激动和兴奋,如潮满堤,冲得快要晕厥。

    许易没意识到他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大名气,但安庆侯知道。

    诗仙词圣之名,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吹捧而成的,此乃公认。

    当今之世,不论贵贱,皆好诗词文章,往往一名篇出,而天下唱。

    像许易这般一出手便是旷世佳作,必定要万古流名的文人,大越历史上还不曾有过。

    偏生许易自文名大炙后,几乎不曾再露过面,引得各方越发翘盼,甚至后宫之中,也聚齐了大量的拥趸。

    安庆侯弄出如此大阵仗,可不就为了自抬身价,洗刷俗名。

    可还有什么比传说中的诗仙词圣亲自给他安某人捧场,还要来得更加荣光。

    更何况他那久居深宫的老姐姐,也是此人的忠实拥趸,若此人来参会的消息传到宫中,安庆侯爷少不得在自家姐姐面前大大露脸。

    侯爷过奖了过奖了,对了,不知侯爷找寻许某,所为何事若是道歉,大可不必,相信牛管家也是被小人蒙蔽,十万金的赔偿定是跟我开玩笑。

    许易睚眦必报,岂会放过姓牛的这条疯狗。

    安庆侯爷这才想起自己来找这位是为寻仇的。

    啊呀,十万金,什么十万金,牛二,你给我说清楚。

    安庆侯爷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啊

    牛爷瘫软在地,宛若烂泥,哪里还有半点的嚣张跋扈,不住自掴耳光。

    岂料。他越是这般自罚,安庆侯爷越是恼火,伸手招来警卫,此人已失心疯,速速锁入幽牢,终身幽闭

    侯爷。不,不

    牛爷还待求饶,安庆侯已要气疯,指着两名警卫,颤声道,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么

    两名警卫这才醒悟,眼前这位,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牛爷,而成了人人可踩的牛粪。

    左边身壮如牛的警卫。一个箭步,啪的一脚踢在牛爷太阳穴处,整个世界彻底清净了。

    牛爷被拖走了,安庆侯爷不停地冲许易致歉,摆足了礼贤下士的风范。

    无妨无妨,侯爷秉公而断,在下佩服之至,侯爷身为东主。重任在肩,岂可因许某一人。而冷落大家,侯爷且自去,稍后咱们再聚,实不相瞒,来得仓促,在下腹中甚饥。恰好满桌糕点可口,在下吃的口滑,正要一效饕餮,还望侯爷成全。

    许易如何耐烦和安庆侯交际,纷乱一了。便要图清净。

    哈哈,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古人诚不欺我啊,啊哈哈,痛快,和许先生说话就是痛快,不瞒许先生,今次的糕点从选材到名师,皆是我亲自把关,味道一绝,旁人自要风度,享不了这福气,倒是许先生心无挂碍,佩服佩服。好,程某就不打扰先生享受美食,咱们稍后再聚。

    说着,安庆侯爷一抱拳,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安庆侯既去,许易又啃了十余盘糕点,各式花色都尝遍了,这才停住,捡了两杯醇酒,自寻了偏僻出坐了,静待拍卖会到来。

    酒水微红,触口冰凉,到喉间要化作一团烈火,入腹又成暖流。

    烈焰红唇,真像是被美人吻了一口。

    一杯酒入腹,感觉大好,许易又招来侍者,要了两杯。

    这回不再满饮,改为浅酌,眼前华灯如幻,丝竹悠扬,喧腾欢闹,皆未入他眼来,反成了他于闹中取静的绝佳背景。

    紫水晶制成的酒杯,映照着穹顶上的暖玉流光,在许易双眸之间,幻出一片星河,渐渐地,安宁的思绪便沉浸在这星河之中。

    如一团繁乱的细绒,揉进水中,一点一点缓缓铺开。

    最焦心的事,夏子陌的安危,几度生死相托,这份浓重的情意,已化作了深刻的眷念。

    然天大地大,便是他想找寻,亦无从下手。

    唯有静待瑞鸭到来,然则,他既盼瑞鸭到来,又希望瑞鸭别来。

    不来则是无恙,来则

    抛却此事,修行上的事,也让他萦怀。

    受限于疤面道人的身份,他的压箱底绝招皆不敢使用,若是对敌,简直就是自捆手脚,这便是天大麻烦。

    莫非又要动用阴极经,再学一门绝学,许易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贪多嚼不烂,不败金身和星移斗转,他还都只练了个半吊子,哪有精力他顾。

    更何况,纵使有无量之海,坚韧灵魂,也并非所有绝学皆能速成。

    这又是桩糟心事。

    此外,秋娃近况如何,他也颇为牵挂,虽说小丫头失去了记忆,在他心中,却还是那个让他深深牵挂的秋娃,跟着紫寒仙子,料来不会受委屈,只暗暗道,待闲暇时候,再去探望。

    阴极珠,许易从上面得了不少的好处,但总归是了尘的临终托付,他暗道不能占便宜没够,忘却初心,打定主意,待答应陆善仁的站班之事了定,便立时奔赴天佛国,将阴极珠归还天禅寺,也了却心中的一段挂念,亦算告慰了了尘的在天之灵。

    如麻的心思一丝一缕的展开,捋顺,许易心绪好了不少,两杯酒喝干,正待再要,却见缓步而来的晏姿,身后跟着四五名贵公子,一身绿衣的晏姿清新的好似湖面掠来的晨风,被一堆俗物围裹着,画风极是不对。

    小晏这边。

    许易招招手。

    晏姿本就奔他而来,先前被迫离开,便老大不乐意了,又怕耽误公子大事,这才离去,待见公子事罢,竟安坐在僻静之地,大吃二喝,向来恬静的晏美人心中竟也生出一股怒气。

    此刻,许易一声招呼,晏姿脚下加速,几位贵公子重重地盯了许易一眼,彼此尴尬对视,四散开去。

    到底是有身份的公子哥,欢场猎yan,几是本能,惹怨上身,便成笑话了。

    没想到小晏挺受欢迎,这就对了嘛,不能总闷在家里,多出来走走才好。

    许易微笑着打趣。

    :感谢盟主loushifang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第一个掌门到盟主,说实话当初第一个掌门打赏对江南意义很大,一定程度上坚定了江南转型写仙侠的决心,祝你家小朋友健康幸福快乐成长~每一天都春暖花开~

    因章节名字数限制,贺loushifang萌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干女

    晏姿俏脸微红,一旋身,在许易对面坐了,低垂的眸子射出的余光,落在水晶杯倒映的硬挺的瘦脸上,痴痴地再挪不开目光。

    许易只道晏姿羞涩,便不再打趣,招来侍者,堆了半桌的糕点,数杯酒水,逛累了,吃些吧,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不过比小晏你可就差多了。说着,拿过一块雕成紫燕的酥糖,朝晏姿递来。

    晏姿接过,糖未入口,却已甜到了心中,低垂的俏脸布满霞光,许易埋头吃喝,不曾注意到这绝世风情,却有人瞧得直了眼。

    素水扬清波兮,信风扑面,秋月映梧桐兮,我见犹怜。

    隔着三丈远,许易便觉一股酸腐朝自己脸上猛扑,抬眼看去,却见四人簇拥一堆。

    最边缘的华服公子,正是先前围拢在晏姿身边的,正低声跟中间那位气势不凡的中年说着什么,声音虽轻,许易却听得分明,竟是在献宝,而所谓宝物,正是身边的晏姿。

    气势不凡的中年左右,各立着一人,左侧是个青衣长者,三缕长须,面容清癯,颇有高人风范。

    右则那位是个儒服公子,面容微胖,玉带博冠,颇具威严,方才的酸词,正是此人口中吐出,边吟边摇晃着头颅,许易看得真想拿鞋拔子抽他的圆头。

    晏姿也察觉到不对,扬起脸来,岂料这一扬脸,那气势不凡的中年双目竟迸出华光,重重一掌拍在那拉皮条的华服公子肩上,将他半边身子拍得一歪。

    那华服公子冲气势不凡中年一抱拳,大步行到近前,这位小姐请了,鄙人东营伯世子熊发。特来给姑娘道喜了。

    你就是东营伯世子

    许易猛地站起身来,满面震惊。

    熊发先吃了一惊,继而心中得意,倨傲地点头,正是熊某,阁下何事

    许易道。不对吧,没听说过东营伯家里有子弟在作春院的营生呀。

    嗤

    晏姿掩嘴轻笑,全然没想到素来文雅正经的公子,竟有这般促狭的一面。

    你

    熊发涨红了脸,死死瞪着许易,恨不能平吞了他,鼠辈,可敢报上名来,若想活过今日。赶紧滚蛋。

    什么时候宜春院的老龟也有这般声势了。

    许易淡然道,缓缓坐了回去,翘着二郎腿,端起酒盏,轻轻抿一口。

    熊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双鱼眼瞪得快要从眶里掉出来,偏生眼神却杀不死人。

    小子。看你面生,便知你是外来户。我提醒你一句,别当神京是你们那一亩三分地,当心死也不知怎么死的,本公子今天就让你长个见识

    威压不管用,熊发只好抬出某人名号,岂料一番话未完。那边三人却等不及了,缓步走上前来。

    小发,某非没将本王意思传到

    气势不凡的中年沉声道。

    一个本王自称,着实将许易惊到了,此人麻衣布鞋。头绾布带,装扮极尽寒酸,却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转念,许易又想,不对,大越从不分封王爵,既是成年皇子,也不过是郡王的身份出外,唯一的王爵杀生王姜恨天,得封不过半日,便遭暗算。

    眼前却迸出个本王来。

    熊发窥见许易眼中的震惊,气势再度飙涨,小子,莫非你连当今大越皇室宗正濮安仪王的名号也没听过

    许易暗道,原来如此。

    濮安仪王的名号,他自然听过,前任濮安仪王乃当今天子的长兄,相传先帝曾有意传位于前任濮安仪王,而前任濮安仪王志不在天下,故而退让,才有了当今天资的践位。

    传言不知真假,当今天子和前任濮安仪王感情极好,乃是事实,濮安仪王的名号便是当今天子所赠,然碍于祖规,濮安仪王的名号并不见于宗蝶,然濮安仪王确是按超郡王的规格,享受皇室待遇。

    王爷请了。

    许易起身,淡然抱拳。

    他吃惊只是陡闻本王两字,有些挑战他的认知,并不敬畏对方的身份。

    当今天下,武者为尊,强者称雄,他连感魂老祖都灭了一口,区区一个假王,又岂会让他生出敬畏之意。

    嗯

    濮安仪王发出沉重鼻音,清癯长者和高冠儒生齐齐一凛。

    大胆,小辈敢如此无礼

    熊发怒气勃发,心中却快意已极,谁不知濮安仪王表面上素服简装,实则最重威严,眼前这小子看似礼敬,眼中竟无一丝敬畏之意,岂非找死。

    许易道,我与王爷问好,如何便是无礼

    熊发冷道,敬从心发,你意态骄矜,名为问安,实则藐视。

    许易道,哦某没料到竟还有这种说法,不知阁下是如何礼敬王爷的,别光说不练岂能让人心服

    熊发狂怒,却为堵死许易,竟再度问濮安仪王安,面上作无比赤诚状,表演罢,小子,你还有何话说。

    许易道,不对不对。

    如何又不对熊发怒视道。

    许易指着清癯文士和高冠儒生道,照你这般说,他二人对王爷也是不敬,要不然看向王爷时,怎不做与你一般表情,对了,方才你那挤目弄眉,几欲下泪的表情是怎么作来着,我学不好,你再来一遍

    你

    熊发要哭了。

    滚

    濮安仪王凤目一挑,熊发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去了,深知以濮安仪王的脾性,此事绝不算完。

    此人急急归家,还不及收拾包裹,便被东营伯捕了,抬至大门外,当街杖责三百,打得下半身失了形状,才告罢休。

    此为后话,按下不表。

    你小子有些骨头,本王就喜欢有骨头的晚辈,你小子是个人物。

    濮安仪王盯着许易,淡然说道。

    王爷过奖了,不知王爷到此,有何贵干。

    许易开门见山。

    濮安仪王指着晏姿道,这丫头生得颇像本王早夭的妃子,今日一见,本王大为震惊,便想收这丫头为义女。说罢,转视晏姿道,小丫头,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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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乱了辈分

    濮安仪王性好渔色,名满神京,但凡入眼的美女,不想尽办法弄到手来,绝不罢休。

    适才,熊发追逐晏姿不成,偶见濮安仪王,便想借花献佛,卖上个大大人情。

    濮安仪王自问阅女无数,漫不经心,自觉闲着也是闲着,便前来一观。

    岂料,晏姿低头静坐,如风掠水莲一般,一下就击中了濮安仪王。

    待到晏姿仰头,清纯明艳的素颜,恍如太阳,濮安仪王只觉自己的眼睛被闪了一下,心下暗暗发誓,此等角色,决不放过。

    濮安仪王目光灼灼,晏姿满脸涨红,心中纠结万分。

    她冰雪聪明,先前此人眼中赤luoluo的,她见得分明,此刻再怎么作敦厚长者摸样,只会让她心中作呕。

    偏生此人竟是什么王爷,若是公子为此得罪了他

    晏姿不敢想下去,念头一闪,思及公子对自己的恩情,心下有了主意。

    晏姿正待咬牙应下,许易说话了,王爷竟有此意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晏姿面上陡然一黯,心头像被针尖扎了一下。

    濮安仪王心中冷笑,原以为是什么好汉,却是沽名钓誉之徒,此女若是处子也就罢了,否则定让你尝尝本王的手段。

    岂料念头未落,又听许易道,实不相瞒,此女乃家严太孙,王爷愿意结这么亲,某是真不知说什么好了,今后某也可挺直腰杆走路了。逢人便说王爷是我,是我。咦某竟高了王爷一辈,您瞧这事弄的。

    许易浑然不顾濮安仪王一张阔脸已黑成了锅底。追问道,王爷,这认亲仪式什么时候办,您不会反悔吧

    大胆匪类,竟敢调戏王爷,欲寻死耶

    高冠儒生激动得浑身发抖,说话之际,因晃头太过厉害,帽檐上的香草扑簌直落。

    许易微笑道。你是何人,我和王爷说话,与你何干,你莫非也想和王爷结亲,即便如此,那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哪里轮的着濮安仪王及其走狗发怒,许易心中早就怒狂,濮安仪王敢把歪主意打到晏姿身上,若非此处实在不便。以他的狂性发作,早就暴起发难了,此刻翻动唇舌,不过小惩。

    濮安仪王终于被气疯了。兔崽子找死豁然一掌击出,一道丰沛气浪正中许易胸膛。

    许易如断线的风筝,飚飞出去。半空中鲜血狂喷,砸在一张盛满糕点。酒水的铺锦条案上,如炮弹落地。

    满桌的糕点星散。酒水飞溅,水晶杯霹雳啪啦落地,巨大的条案被扫飞出去,带倒左近的数张条案,又是一阵霹雳啪啦。

    被许易撞飞的条案,最后又撞塌了两处展台,化成了碎片。

    巨大的动静,震骇全场,濮安仪王略带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清癯长者和高冠儒生齐声恭贺着王爷神功大成,晏姿却发了疯一般,急追到许易身边,一把扶住许易,打开丹瓶,便朝许易口中猛灌着丹药,清澈的双眸已蓄满泪水

    满场数百人皆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隐匿的警卫如土拨鼠一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谁敢动,不认识王爷了么

    高冠儒生横身拦阻,摆足了忠心护主的架势。

    众警卫面面相觑,哪里还敢动作。

    没用的蠢货,都给本侯退开

    安庆侯爷圆滚滚的身影再度出场,挥散众警卫,冷冷盯着濮安仪王道,姬长天,莫非你今日前来,是专为砸高某场子的。

    旁人畏惧濮安仪王的身份,安庆侯爷却丝毫不惧,濮安仪王再大,还能大得过太后去,连当今天子都要叫他安庆侯爷一声舅父,严格算,濮安仪王还是他安庆侯爷的晚辈。

    今次的联谊会,是他安庆侯爷践位商盟盟主后的第一个大场面,为准备这次大场面,不知花了安庆侯爷多少心血,一场辛苦,本想搏个满堂彩,却被濮安仪王弄了个满地寂寞,若是有蘸料,安庆侯爷真想生吞了濮安仪王。

    濮安仪王抱拳道,舅父言重了,宵小之辈辱我太甚,激愤不过,这才出手,弄出些动静,小王给舅父赔个不是。

    他再是狷狂,也得给安庆侯爷面子,否则传到当今太后耳中,麻烦非小。

    再说今次的场面,的确很是盛大,不知多少人在其中勾连着利益,若真砸了此间的场子,得罪的人可真多了去了。

    一念至此,濮安仪王陡然一惊,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来,莫非小王八蛋故意示弱,正为引自己入彀

    罢了,以后做事前且细思量,多想想皇室之尊严。

    濮安仪王到底尊贵非凡,既然服软,安庆侯爷保全了威严,也不能逼迫太甚。

    濮安仪王屈指抱拳,还请舅父知道,有小人辱本王太甚,本王若不施薄惩,必损皇家威严。

    不管许易是不是使诈,濮安仪王必须将之拿下,否则堂堂王爷尊严何在。

    你的事,我不管

    安庆侯爷轻轻一甩袖,很满意濮安仪王的上道。

    原来濮安仪王的抱着的拳头,戳出的一根指头,正是一个暗示,关系着不菲的金币。

    安庆侯爷如何会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跟钱过不去。

    濮安仪王大手一挥,四名警卫朝许易逼去,蛮横推开晏姿,将许易架上前来。

    小子,放心,本王不会立时就结果你,本王会让你亲眼看着老子是怎么玩那丫头的。

    濮安仪王狞笑着传过一道音来。

    岂料,传音未罢,一旁的安庆侯爷好似被恶狗啃了腿,蹭地跳了起来,圆润的身体好却似一颗弹力球,蹦起足有三尺高。

    许先生,竟是许先生,哎呀呀,哎呀呀

    安庆侯爷急得直搓手,蹿上前去,蛮横推开两名目瞪口呆的警卫,一把扶住许易,但见许易面色苍白,萎靡不振,心中叫苦不已。

    安庆侯爷屠户出身,骤然显贵,最爱干的事便是附庸风雅,似乎唯有如此,才能遮掩住数代积累的土气。

    往日里,结交士子,疏才名士,皆是他最爱干的事。

    可结交千万士子,怕也比不上交好文名满大越的许先生,带来的影响力巨大。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欺世盗名

    安庆侯爷自结识了许易后,便想着借着这联谊会的机会,好好演上一场礼贤下士,最好求得许先生赐下墨宝,那可就是了不得的荣耀。

    孰料,他算盘珠子拨得再好,却架不住有人一把将算盘给摔了。

    姬长天,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庆侯爷扶着许易,双目喷火。

    濮安仪王万没料到,双方都谈妥了条件,却又扯出了幺蛾子,视线头一次凝重地在许易脸上汇聚,思绪回转,哪里还不明白,此人的桀骜不驯,果真是有底气的,只是此人到底是谁。

    舅父何必为了外人,伤了咱们亲戚间的情面。

    濮安仪王平静地道。

    安庆侯爷的面子他是给了,对方不领情,他也没必要一味做小。

    堂堂濮安仪王何等尊贵,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的,事关他濮安仪王的尊严,官司打到御前他也不惧。

    安庆侯爷怒道,外人你可知道此是何人,此乃我大越著名文士,号为诗仙词圣,许易许先生是也。

    安庆侯爷声音洪亮,满厅皆闻。

    此言一出,满场瞬间极静,继而,无数尖叫响起,尽是女声,人潮迅速朝此处汇聚,奔在前方的尽是女眷。

    骇人阵势,唬得许易也吓了一跳,他太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名声有多大了。

    如果当下的大越有超级明星的话,许易无疑就是最璀璨闪亮的一颗。

    兼之,他空有偌大名声。而从不曾露面,无意中倒暗合了饥饿营销的原理。

    安庆侯爷赶忙吩咐警卫。控制场面,心中自得不已。

    好在此间皆是上层贵人。一众贵女们虽争睹许易,倒也不失风度,围拢在丈外,便不再近前,目光尽皆朝许易上下打量。

    青衣染血,瘦脸苍白,说不上英俊,淡淡的书卷气,倒也和心中的意象契合。

    此人竟是许易

    濮安仪王震惊不小。暗暗牙疼。

    许易的身份,他也往大里揣测过,便是八大世家的世子,七大高门的亲传,他也并不太放在心上,唯一可虑的,便是担心此人朝中哪位大佬的公子。

    那些文官最爱招惹贵戚,以邀清名,若是惹上这群疯狗。麻烦当真不小。

    他万万没想到,招惹上的瘦硬小子,竟然是传说中的诗仙词圣。

    此人无有功名,听闻是捕快出身。如今选为銮卫,在外人看来是颇为了不得的身份,但在濮安仪王处。不过是皇室奴仆。

    然则,此人身份虽卑。名声太响,文名惊天。文官队伍怕也视此人为同类,内宫也有此人大批拥趸。

    眼下,冲突公开化,稍稍盘算,濮安仪王竟发现自己成了弱势一方。

    不行,这口气万万松不得,若是松了,濮安仪王的这块牌子可就倒了

    濮安仪王暗暗咬牙,冷声道,纵是诗仙词圣又如何,不敬皇室,罪莫大焉,况且,诗仙词圣之名,不过是好事者附会,焉知不是欺世盗名

    欺世盗名姬长天你是真敢开口,江湖天涯问情悼亡,乃至那副已挂在东华仙人观宇之前的楹联,哪个不是传世之作,更难得的皆是即兴命题,其中艰难,非惊天才情无以为之,岂是一句欺世盗名就能抹杀的

    安庆侯爷高高声喝道,濮安仪王摆明了车马要跟他作过一场,安庆侯爷自然死挺许易。

    世俗之人懂甚诗文不过是人云亦云,随人起哄,让宵小之辈骤得大名。

    高冠儒生昂首上前,目视许易,双目之中灼灼放光。

    你是何人敢出此言。

    安庆侯爷大怒。

    世俗之人懂甚诗文听在他耳中在,只觉刺耳至极。

    高冠儒生抱拳道,在下叶飘零

    什么,莫非是今科举子叶飘零,词科榜首

    定然是了,看他左肩绣着数点青叶,正是传说中的叶家标记。

    咿呀,竟是叶公子,他那句幽月不入梦,应是梦中魂,我好喜欢哦

    高冠儒生很满意自己带来的震动,团团抱拳,直视许易道,诸位,先前叶某之言可能有些伤人,但却是实情。为着位许先生搏得大名的计有江湖天涯问情,一幅楹联,此四篇

    还有一篇悼亡呢

    人群中发出不满的提示。

    叶飘零道,悼亡一词,为何人所作,目前尚存疑,说不定某位隐者不愿表露名姓,假托许先生之名也说不定,毕竟无有当事之人,此篇小词作者只能算佚名。此点,相信安庆侯爷和我的看法一致,不然安庆侯爷适才独独不提悼亡之名呢

    安庆侯满脸涨红,恨不能将叶飘零瞪死当场,他适才未提悼亡之名,实则是忘了,再说列举而已,何曾需要穷究,此刻竟被这小人拿来说嘴。

    碍于身份,他亦不好跟叶飘零争嘴。

    围观众人尽皆腹诽,但见安庆侯沉默不言,只道安庆侯果真如此认为,亦不好出言辩解,况且还有濮安仪王在场,谁愿意无端卷入这两强之争。

    晏姿看不下去了,方要出口,却被许易以目止住。

    一场场的纷乱,许易心情反而好了起来,自觉这场联谊会来得再对也没有了。

    一则,剪除了水轻尘这条潜藏的毒蛇,二则,给了他示弱的机会,濮安仪王那掌打得他几乎要欢呼出声,他正怕身上的强者气息太浓烈了,如此一闹,怕是再没人将他和那疤面道人联系来。

    三来嘛,也就是眼下的热闹,让许某人嗅到了赤金钱币的味道。

    威压全场,叶飘零很是得意,接着道,江湖,天涯,问情,以及那副楹联,咱们先来说那副楹联,若论立意,显然是极好的,但终究太过浅显,文辞之上,更看不出文学水平的高低,说白了,就是讲了个寻常道理,好比人吃饭会饱,喝水能解渴一般,有何奇绝之处

    抛开楹联,再来说说江湖和问情,这首江湖简直是小儿涂鸦之作,格律不对,对偶不公,除了空有些许豪迈,简直不知所云。再来说那首问情,此种词牌,闻所未闻,不依经典,妄自造作,再有才思,恕某不论。

    唯独这首天涯,以画入诗,以诗入画,情景交融,算得上难得的佳作,读来令人望俗。然就凭一首上佳之作,就敢妄称诗仙词圣,岂不令天下英雄笑掉大牙。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诗心

    大越科举,分类极细,诗,词,赋,经义,策论,各占一科,数科成绩汇总,便是文科成绩,除此外,自然还要考校武科成绩。

    道理很简单,王廷以文科禁锢思想,招揽忠诚孝子,自然要以武科汇聚天下英才,毕竟当今之世,无有武力,如何成就上位者。

    叶飘零词作绝伦,文思自是无差,但要在如此高难度的科举中,拔得魁首,自认还是不能,故此早早投靠濮安仪王。

    然,他要得濮安仪王看重,自然需要更高更大的名声。

    当此之时,还有什么比折服眼前这位传说中诗仙词圣,更具轰动性呢。

    至于许易的真实水平如何,叶飘零毫不担心,能从天下英杰中脱颖而出,他又岂无自信。

    有道是,文无第一,哪个优秀文人不认定自己才是天下第一。

    却说,叶飘零一番分析罢,满场顿起窃窃私语。

    聪明如许易,也暗赞此人伶牙俐齿,工于心计。

    适才那番分析,虽有几分强词夺理,却将几首诗词的弊端,完全拆解出来,非是行家不足以为之。

    那首江湖,本就是许易自某本看来,据传是作者所作,没有深厚的古文学功底,又有几人作诗词不犯格律的错漏。

    此诗,对仗,格律,的确问题不小,但一腔豪情,足以遮蔽所有。

    所谓不因文害义,便说此类。

    然别人偏揪住此点说事,却也不好辩解。

    至于问情。词牌同样不与此界同,说是奇谲怪异。亦不过。

    此人揪住此点,虽然牵强。却也自成其理。

    更关键的是,叶飘零深通人性,知晓避重就轻,围三阙一的道理,最后又盛赞天涯,让人觉得他的攻击并非全然出于私心。

    如此,反而增强了他的说服力。

    一篇上佳之作,真的足以当得起诗仙词圣的高名么

    不少人心中已然起了此等疑惑。

    濮安仪王大喜过望,没想到新收的臂助竟是如此得力。朗声道,若非叶举子目光如炬,吾等险些被这欺世盗名之贼诓骗。

    于他而言,避开即将到来的麻烦的最好办法,便是将眼前的这位诗仙词圣踩入泥泞。

    若是将许易的文名打翻在地,没了种种光环护体,什么诗仙词圣,不过砧板上的鱼肉。

    真是一张巧嘴,死人也叫你说得复生了。许先生天纵之才,经尔等一番反复,竟成了欺世盗名,莫以为旁人都是瞎子。聋子。

    安庆侯爷冷道,说这许多,又有何用。当场一试便知。

    眼下的局面,已容不得安庆侯后退。毕竟他力挺许易,旁人都看在眼里。此时后退,堂堂安庆侯爷势必沦为笑柄。

    许易之才,他虽未见,但其人势单力弱,能博此大名,绝非幸至,只需当场露出一二首中等偏上的作品,这场歪风他高某人就能压下去。

    若无相较,怎显高低,诗仙词圣,何等威名,莫非要拿一二早备好的应试之作糊弄我等。

    始终捻须微笑的清癯老者,忽然出声,诗仙词圣,文名为当世之最,此间,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俱是当今高士。这位许先生与其忍受污名,不如下场与当今才士比过一场,也好消此误解。

    你又是何人

    安庆侯瞪眼道,此人的谏言明显地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在下顾允真

    清癯老者缓缓抚须,淡然道。

    莫非是诗心顾允真

    安庆侯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清癯老者微微颔首,正是区区,贱名有辱侯爷清听,诗心之誉,顾某是万万当不起的。

    当今天下,以诗词论长,在许易未冒出头前,诗心顾允真,词宗谢若烟,并称双璧。

    谢若烟入翰林院为官,顾允真行踪飘忽不定,极少显露人前,故此人多不识。

    清癯老者自承,场面立时热烈起来。

    顾允真都来了,这回肯定有好戏了。

    诗心对诗仙,不知谁更名副其实。

    别忘了还有位词状元,对上词圣未必不精彩。

    联谊会像这样搞,才有些意思嘛

    诸位静静,诸位方才的意思,本王都清楚了,和本王想的一般,什么诗仙词圣,是真是假,站出来比比便清楚了。

    濮安仪王气势陡张,素色布袍无风自动,压得满场躁动立止。

    许易的诗仙词圣之名,到底是真是假,濮安仪王心中也是没底,只不过顺着叶飘零的话头,将污水往许易身上泼便是。

    此刻,见顾允真叶飘零皆豪气干云,一副不惜一战的模样,濮安仪王心中的豪情也被点燃。

    文人的事,文人了,若真灭了什么诗仙词圣,他姬长天的名声也势必高涨。

    比就比,许先生,你没问题吧

    安庆侯势成骑虎,如何肯坠了气势,只不过对面的顾允真,叶飘零皆成竹在胸,自信满满,反观许易一副大病将逾的颓唐,心中着实无底,遂出声问询。

    诗仙词圣,虚名尔,许某人从不以为自己担得起

    许易才一开口,安庆侯的尿泡便猛地抽紧,濮安仪王冷笑不停,叶飘零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顾允真轻哼一声,满场众人则发出声势不小的轻叹。

    岂料,许易接道,不过,既然侯爷都发话了,许某岂能不给侯爷面子。

    呼

    安庆侯长出一口气,一脸的便后舒畅,拍着许易肩膀,哈哈笑道,高某多谢许先生赏脸。

    侯爷言重了。

    许易道,不过要比可比,许某尚有一个条件。

    安庆侯道,许先生请说,高某定无不允。

    和侯爷无关,许某的这个要求是对濮安仪王提的

    许易平静地回看着冲他怒目而视的濮安仪王,不瞒王爷,许某平素并不好言诗词,前番在成国公府,小露一手,不料邀得不小的名声,至此,颇担心至交,好友,同事相请墨宝,为免其烦扰,某便定了个规矩,要请某之诗词,必需重金,不知王爷可舍得出钱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盛世文章

    哈哈

    濮安仪王仰天大笑,笑罢,冷声道,岂有君子口言利。

    盛世文章最值钱。

    许易淡然道,王爷何必顾左右而言他,若真想见识许某的本事,应下便是,除非王爷心虚。

    濮安仪王明知对方是激将,依旧被撩得焰火漫天,冷哼道,你开价吧

    不多不多,百万赤金钱币即可。许易伸出一根指头。

    满场哗然,便是安庆侯也张大了嘴巴。

    濮安仪王仰天打了个哈哈,瞬间恢复正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百万赤金钱币能买你十个人头,欺世盗名就是欺世盗名,不敢比,何苦用此策略,愚蠢

    既然王爷如此说,为示公平,许某也出百万金,与王爷对赌一局便是。

    图穷匕首见,折腾这许久,许易可不就为引濮安仪王入彀。

    此言一出,满场近乎鼎沸。

    适才,许易当众索要百万金出场费,众人皆如濮安仪王所想,认定许易必是惧战,心头才竖起的神祗轰然倒塌。

    岂料,此处竟出现了神转折。

    濮安仪王死死盯着许易,似要从他那对淡然的双眸间,窥出世间至理,可惜,除了漆黑的双瞳,根本发现不了丁点的情绪。

    长天莫非连区区百万金也拿不出来,还是先前就是凑热闹,若真是凑热闹,自去便是。

    安庆侯乐呵呵道,厚非的双下巴随着微笑。荡起一道道肉波。

    被濮安仪王憋了这许久,安庆侯终于找到宣泄口了。

    百万金何其多。便是贵为王爷,也绝不是一笔小数。

    虚张声势

    濮安仪王冷笑一声。赌了

    当此之时,因为濮安仪王先前的嚣张,实则已堵死了他的退路,除非他姬长天想成为明日神京最大的笑话,必然只有应战。

    且濮安仪王还有自己的一番盘算,一则,顾允真叶飘零的组合,未必就会输给许易,二则。百万金之赌,未必不是姓许的小子虚张声势。

    整体来看,他姬某人的胜算颇大。

    随着濮安仪王的应战,场面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百万金何等之巨,纵使场间众人非富即贵,百万金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如此豪赌,世所罕见。

    王爷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许易盯着濮安仪王。眼放精光。

    他这番劝说,听在濮安仪王耳中,无比舒坦,不必。本王从不知后悔为何物。说着,念头一动,手上立时多了一张金票。此乃德隆钱庄出具的本票,不多不少。正好一百万金。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安庆侯爷在此。便请安庆侯爷作个中人。说罢,将金票大方地朝安庆侯递来。

    安庆侯痛快接过,老夫作这个中人便是。说罢,目视许易。

    许易道,实不相瞒,某暂时拿不出百万金

    话未说完,濮安仪王冷道,拿不出钱来,你便敢与本王相赌,真当大越皇威杀不得人

    长天何必动怒,赌局仓促,谁能像你这般随身携带重金,许先生的百万金,老夫暂时垫付了,想那紫陌轩可是拥有拍卖牌照的商铺,岂会拿不出百万金。

    安庆侯无比痛快地替许易背书,说着,手中亦多了一张德隆钱庄出具的百万金票据。

    如此,多谢侯爷了。

    许易抱拳道。

    此刻,许易须弥环中,计有三百二十余万金,要拿出百万金自非难事。

    然他自有盘算,有道是财不露白,紫陌轩不过新起,尚且欠着德隆钱庄八百万金的贷款,若是他这个东主随手掏出百万金,不是主动招惹人往不好的地方想又是什么。

    许易自不会做此蠢事。

    却说两百万金的本票捏在安庆侯手中,一场豪赌,势所难免。

    不多时,赌斗双方确定了参赛人选,不出所料,果然是顾允真,叶飘零双双出战。

    原本,以顾允真的身份,是万万不肯以二敌一的,这般,即便是胜了,也难免落人口实。

    可眼下的局势已容不得他矫情,濮安仪王的百万金都砸下去了,若是出了差头,以濮安仪王的脾性保管不会管他顾某人是不是什么诗心,将自己挖心倒是有这可能。

    叶飘零同样倍加紧张,满以为是一场邀名之战,败则无碍,胜则大喜的挑战,不知觉间,竟被该死的姓许的弄成了百万豪赌,若是失败,他叶某人简直不敢想象。

    两人的紧张,许易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口上却道,稍后还有拍卖会,咱们速战速决,是诗是词,皆由你二人选定。

    自信,许易有着绝对的自信。

    前世的许易,性格孤僻,除了痴迷游戏,便是喜爱,从各式网络到古典诗词,散文,皆多涉猎。

    虽不说浸淫已深,达到国学专家的程度,但著名的诗词,文章,做到记诵,还还是足够的。

    而今世的许易,自幼苦读,天分才情极佳,自身死前,便已贯通四书五经,文字技巧深沉。

    许易自信此刻临场比斗,哪怕对方限韵分韵,他都能从脑海中搜出著名篇章。

    如此有胜无败的赌局,许易又怎会拒绝。

    诗词未免过于单调,指物作诗,非是难事,限韵分韵,更是小道,况且诗词之作,要分高下,实在太难,毕竟,千人千心,你之诗入甲心,我之诗合乙意,如此纠合,胜负之分,难有恒定之理,故难以为判,事关百万赌金,不得不慎重,不如这样,你我赌斗楹联如何众所周知,楹联乃诗中之诗,胜负之分极是显然,不知许先生敢不敢应战。

    叶飘零不愧是百万举子之中,能夺得魁首之人,头脑极灵,工于心算。

    许易摆出的阵势,已让叶飘零确信许易绝非浪得虚名,若堂堂正正比较诗词,多半闹个灰头土脸。

    要想胜出,唯有另辟蹊径。

    他口上所言种种,比较诗词难以判定胜负,看似有理,实则强词夺理,诗词之好坏,但凡有审美,通文墨之人,皆能辨别。

    偏生被他说成千人千心,难以判定胜负。

    虽然牵强,依旧自成道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那些绝对

    而提出比斗楹联,甚至将诗中之诗都喊了出来,更是别出机抒。

    道理很简单,诗词之美,在于意境,在于灵思,若比诗词,斗的正是意境和感悟。

    而楹联虽以对仗之工,号称诗中之诗,但两人比斗绝对是以奇绝之联,为难对方,又怎会去追求什么意境。

    如此,经过叶飘零三言两语,比斗的内容看似未变,实质却已改变。

    他不与许易斗意境,感悟,而与许易斗急才。

    对于自己的急才,叶飘零是极为自信的,况且他出身的江北之地的文坛,素来以楹联称盛,这些年搜集的奇绝之联,为数非少,量来足够此次应战。

    许易略略沉吟,依你便是

    楹联非是他的专长,但脑海中却存了不少号称的绝对,随便拎出一些,已立于不败之地。

    况且,他对书生许易的文字功底极是自信,即便对方也出奇对,未必不能一试。

    爽快

    叶飘零眉间泛笑,自以为得计,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你我各出三联,若是打平,便再出三联,直到分出胜负为止,如此可好

    说了听你的

    许易负臂微笑,高人风范,令人心折。

    许先生如此自信,叶某便请先生先出三联。

    叶飘零颤着声道,他几乎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激荡。

    一想到此战之后,叶飘零大名,响彻大越。功名利禄唾手可得,轻而易举站上人生巅峰。他便忍不住想要呼喊。

    如此,许某便不客气了。

    许易念头一转。翻出一联,yanyanyanyanyanyanyany

    什么

    叶飘零睁大了眼睛,许先生在说什么,请出联。

    许易奇道,上联许某已经出了。

    许先生切莫玩笑。

    叶飘零肃容道,须知关乎百万赌注,非是儿戏。

    许某岂会儿戏,若是叶兄为听清楚,许某再说一遍。

    话至此出。叶飘零张大了耳朵,但听许易道,yanyanyanyanyanyanyan

    许易又是一麻袋盐丢了出来。

    叶飘零仍不住掏了掏耳朵,诧异地盯着许易,他不知道是自己疯了,还是这位许先生疯了。

    要不,如此紧要关头,怎会出现如此荒诞的一幕。

    非但叶飘零听傻了,满场众人尽皆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实在不懂这位诗仙词圣到底在说什么。

    忽的,濮安仪王哈哈大笑,堂堂诗仙词圣。竟是如此水准,可叹可叹,我就说嘛。欺世盗名,果真是欺世盗名。这是什么狗屁上联,纯属蒙事儿嘛

    安庆侯爷满脸黑线。死死盯着许易,似要他解释。

    许易微微一笑,既然叶兄和诸位皆未听明白,那许某写下便是,侯爷,不知可有笔墨。

    有有有,马上来

    死机状态的安庆侯陡然激活,一蹦三尺高,呼喝随侍速上文房四宝。

    转瞬,一队随侍驾着大堆物什上前,千年紫檀木锻造的阔达书案,澄沁堂出产的雪白桃花笺纸,岭东的神龙墨,仙人山的松涛宴,金丝玉柱狼毫笔,一件件被摆得条理分明。

    不须许易吩咐,晏姿主动上前研磨,晚了一步的安庆侯爷摇头苦笑,收回脚来。

    浓墨如绽,狼毫蘸满,一通笔走龙蛇,一排如刷出的文字跃然纸上。

    字方显现,便博得满堂喝彩。

    好字好字,闻所未闻,竟是新体。

    文字劲瘦,却不失其肉,锋刃暗藏,既劲且美

    此是何书体某愿出百金求闻。

    许易并不相答,目视叶飘零道,叶兄请对

    许易在雪花笺上所使的书法,正是后世著名的瘦金体,前世的许易自然没这份功力,今生的许易不仅武道绝伦,对力量的运用掌控由心,更兼这身体的主人许易对书法浸淫极深,两世合一,想刷出精美的瘦金体,自是易事。

    却说,许易朗声道罢,众人的注意力才有文字的形体之美,转向了字义本身。

    但见桃花笺上豁然落着这样一排文字:烟沿艳檐烟燕眼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许先生先前丢出的一袋烟,竟是这么句话。

    难,太难了

    刹那间,所有人心中都迸出这么个念头,几乎没费思量。

    众人皆朝叶飘零看去,去见叶飘零一张微胖的脸蛋皱成了苦瓜。

    难,他妈难了,天下竟有如此对联。

    叶飘零心中千万头某种四蹄动物疯狂踏过,以他的才智,几乎不用想,就知道这种对联绝对不是靠苦思就能对出来的。

    虽然对不出,叶飘零并不动作,也不说话。

    他在等许易将接下来的两联写完,若能对上下面两联,即便第一联没对上,也不算太丢脸。

    许易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催促,挥毫继续书写,转瞬又是两联,跃入众人眼帘。

    寄宿客家牢守寒窗空寂寞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三联既出天下静。

    叶飘零浑然震颤,汗如雨下,一颗心早被连续三波的千万头四蹄动物踏得稀碎。

    叶飘零抬起头来,望着许易,哀愁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只是想对对子

    三联既出,许易投笔而立,心中无悲无喜,以跨越时空的见识装叉,这感觉不要太好。

    对啊,你倒是对啊

    濮安仪王不停催促,叶飘零浑身湿透,汗如雨下,却根本不敢提笔。

    转瞬,濮安仪王一张阔脸黑成锅底,怒道,没用的东西,胜负还未定呢,慌什么

    叶飘零悚然一凛,是啊,我还未输定了,他有绝对,我亦有绝对,我对不出他的,他未必对得出我的

    一念至此,叶飘零精神大振,抓起狼毫,如走龟蛇,转瞬,三道上联,和许易的三道,平排铺开。

    书罢,投笔道,许先生对吧,倘使对上一道,便算叶某输了。

    叶飘零极有自信,这三联乃是汇聚整个江北文士之才想出,数十年不曾有人对破。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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