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极品亲戚(5更·求月票)
“饿饿饿……饿你不知道下来吃早餐?你看这面都要坨了!”
甭管哪样,到了家,全国百分之九十的家庭关系都是远亲近腻。
夏郁回家这些天,跟郁蘅女士都明里暗里掐架好几场了。
各有胜场,总胜场数,总的来说,郁蘅女士技高N筹。
仿佛轮回一般,在外夏郁把戴承弼、庄菱、阿什丽怼的说不出来话,回到家了,她被郁蘅怼的说不出来话,要不是顾及她是个大姑娘了,估计都能上手教育一下。
“这面哪里坨了?还这么烫……刚出锅不到一分钟吧?”夏郁嘟囔。
“嗯?”郁蘅正在收拾房间,看似专注,实则耳朵竖起,尖着呢,探出头,目露质疑:“你在嘀嘀咕咕说啥呢?”
“咳咳咳”夏郁抿嘴一笑,“没什么!您听错了……”
“赶紧吃,你舅刚来过电话,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别让你舅等久了!”
“得嘞!”
至于夏郁她爹正在打扫屋里的角落。
自夏郁她姥爷去世了,郁蘅女士回壶梁就不多了,连带着老夏同志也只是过年过节回来看看夏郁爷爷奶奶,平时屋里不住人,一年下来,要收拾打扫的地方还不少。顺带还有贴对联,收拾冰箱,好置放他新购置的过年储备粮,好在过年期间,大展身手。
关于孟冬没能回来过年,还特意给郁蘅买了一整套纯金首饰当礼物这件事——不是在某个品牌买的,而是特意购置了纯金,找了专门的工作人员量身打造饿一套。
很是明白了郁蘅的心头好。
郁蘅转头就一个电话给孟冬打过去了,狠狠骂了一顿:
“钱是大风刮来的呀?这一套多重?都赶上我这些年,每年加一块给你买的了!你可倒阔气了,一口气买了!以后不结婚,不要孩子,不养老了?年轻归年轻,稍微能赚点钱就了不起了?这一顿送的,都姐姐几个年头的工资了?赶紧给退了,姐拿着烫手!稍微对你好点,你就不要命了,拿这么多钱浪费?要碰上几个脏心的对象,可不得把你钱骗光了呀?”
夏郁是一句话都不敢掺和的。
她妈边说着边眼红,是打心底里心疼跟对孟冬的好意所感动……
还得赶紧走了,别到时候,火苗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夏郁不知道最后孟孟怎么搞定的她郁蘅姐,反正最后,是美滋滋将首饰戴了一遍,收到首饰盒,还跟夏郁嘀咕,“往后……妈就不准备给你备嫁妆了哈?你不缺那点钱了,妈得给孟孟存点,她往后底子厚,能够更有底气!”
至于夏郁这边,这一回《暮光·系列》赚了那老多的钱,郁蘅都快对“票房过亿”这个词有阴影了,好在新学校,知道她闺女是夏郁的同事,寥寥无几。
还都想巴结他们夫妇,巴不得别人不知道,否则,那真是做不下去了。
这回夏郁一回家,郁蘅实在没忍住,就问夏郁:
“那票房是真的还是假的?”
“?”夏郁给问一愣,“真的!”
“网络上都在分析,说是那公司是你的,那……票房你能分一半?”
郁蘅不是特别八卦的人,但事关夏郁,她不想八卦也不行呀。
这每年,只要夏郁电影上映,这县城的亲戚朋友,大都要找她、找老夏、甚至都找到夏郁她爷爷奶奶那边求着帮忙或者借钱的事儿了。
郁蘅夫妇都觉得成为了受害者了,事关自身,问一下,没问题吧?合情合理!
“?”夏郁这该怎么说,‘华夏可能有三分之一,但欧美可能三分之二?’
毕竟两个地区的票房分成不同,而且还要扣掉一些别的费用。
就在夏郁打算,委婉告诉郁蘅,可能有个小一半?
郁蘅一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打断道:
“算了算了,可别说了,我听不得这个,从你姥姥姥爷、你爸跟我,我们都是踏踏实实工作,踏踏实实生活,你别一下子给我整不同了,这太影响我们的工作、生活心态了!”
“我们家现在就这样挺好的,人嘛健康平安,还算幸福,我跟你爸算小康,你跟夏轶奔中产,别改了!”
“?”夏郁哭笑不得,“问也是您要问的,不让说的也是您,合着话都让您说完了!”
“有意见?”郁蘅睨她一眼。
“没!您全对……”
“还有……我不管那公司,那电影到底所有权归不归你,往后对外——切记都说你是个打工的,就只是个演员,懂了吗?别太招人眼红了!”
“那不等于骗人嘛?”
“啥?”郁蘅瞪眼,“都让你别说!”
“对!我都听您的……我就是个演员,负责拍戏,别的我一概不知,好吧?”
“这还差不多。”
夏郁也只是逗一下自家母上大人。
对她一个快穿者而言,接受并且平复这种“一夜暴富”的情况,当然轻松。
但就像自家母上大人说的,家里一辈子踏实惯了,是真怕守不住。而且,他们对于生活能有眼下的富足,很满意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偶尔老夏同志看夏郁的目光,都带着审视,让夏郁无语得很。
反正就是夏郁回家过年这件事,暂时都还瞒着,除了舅舅一家,壶梁亲朋好友都不知道,甚至说打电话过来拜访的,郁蘅夫妇都告诉人,还在冰城。
至于夏郁,反正不是在拍戏,就是可能不回壶梁过年了,太忙了。
“反正这几年你是没咋回来过年,他们也清楚,就挺好!”
夏郁:“?”
“?”郁蘅:“那怎么办?现在就跟他们报备一声,说你回来了?”
“好吧!听您的……”夏郁想想确实不是太好,距离过年还有小十天,得闹腾死了。
她妈翻个白眼:
“我们也不想骗人,但这种情况,怎么办?怎么挡得住人要上门借钱求办事儿的?关键是这些人,没有个正行,开口就是五百万一千万,说你家郁宝反正不差这点钱!”
“先不说差不差钱的问题,都是口头借,也没说抵押、或者签借条,这不是空手套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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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8、曲线救国(1更·求月票)
面对这种亲戚,别说夏郁不稀得搭理,连郁蘅夫妇都无所谓。
至于散播谣言?还真得亏是这几十年,夏郁姥爷、郁蘅夫妇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对于亲朋好友不求回报的帮扶,大都知情达理的亲朋都不会愿意听。
什么,“夏郁忘恩负义”“老夏一家都是白眼狼”等等各种,大小事情。
对于夏郁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对郁蘅夫妇,那是真闹心。
郁蘅不止一次有种,钱多,烦恼更多的念头:“而且,这钱……跟我们关系不大还——能帮的都帮了,这些年都没少帮忙,怎么五十多岁了,还要被人戳脊梁骨?”
夏郁知道这件事,还是从表弟嘴里知道的,专门给她打了个电话。
夏郁这十年,或者说从她出道到现在,不是没有明里暗里使袢子的极品亲戚。
前期是郁蘅夫妇、是姥爷舅舅一家、还有姑姑家帮着扛着,这几家人风评好,不少亲戚都愿意帮忙——而且当时夏郁火了归火了,很快就出事了,转头就背了一筐债。
这些人还没打着秋风,就被那几千万的债务吓跑了,生怕被沾上,管他们借钱。
到了夏郁复出又拿奖,这些亲戚也不太以为夏郁能够挣那老多,还了债务,剩下的……估摸着也没多少能够外借的。
直到《治愈》打破票房记录,传出夏郁片酬过亿——这些人才又动了心思。
反反复复,变着花样,一开始还是几万几万的借,都叫穷、叫苦、想改变现状……
那演技卓越,那大饼、蓝图画的是一个比一个好,今天想做点生意、明天就想投资点别的。
郁蘅夫妇是硬着头皮,能帮的都帮了,但都打了欠条。
不帮能怎么着?天天堵你——都要堵到学校去了,图一宁静。
平时能憋着就不跟夏郁说,也让这些人别烦夏郁。
但这两三年,越发过分、离谱。
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分析:
夏郁赚的美金,几亿十几亿,都得分她一半儿,换算成华夏币,得有一百多个亿了。
这些人心就大了。
几万十几万算个啥?
转头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夏郁姑姑、舅舅、这几家一家借了百来两百万,这一听,就不服气了。都是亲戚朋友的,怎么他们上来就是几百万,合着是把我们当成叫花子了?
每天电话轰炸,都是要求着办事儿的。
郁蘅夫妇能怎么着?只能是多买个手机。
单位的手机算一个,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另一个日常关机,一到晚上,就停不下来。
但上来就是三十万、五十万、八十万……还有胆子的,提了一百万!
别说一百万了,就是三十万他们要拿出来,也是吭哧瘪肚,这几年的钱,都用在冰城这套房子上了,还贷款了,人哪里会信呐?不停哭诉、不停说道!
所幸夏郁爹妈人在冰城,而且这些人也有些欺软怕硬,不敢去冰城的学校闹事,更怕惹毛了郁蘅夫妇。
只能等着逢年过节郁蘅夫妇回壶梁,就拖家带口求着帮忙。
上午这一家、下午那一家,每次都带一堆东西。
夏郁爹妈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吧?但这些人还厚脸皮,老夏同志还得包一餐饭。
逢年过节回趟壶梁,那是比上课累多了,没差点憋出抑郁症。
真得亏是这两年夏郁不在,不然,估摸着更严重!
见这些人变本加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郁蘅夫妇就不太回壶梁,回去也是看看老人,当天就走。至于电话,郁蘅夫妇干脆就把旧的手机号注销。
这些亲戚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大笔不用还的钱,就这么溜了?
曲线救国,就将主意打到了夏郁姥爷、舅舅、爷爷奶奶那边去了。
夏郁姥爷一两次还忍了,次数一多,帮也帮不了,只能撕破脸。
“你们既然都不打算处这门亲戚了,我也不跟你们矫情,别往来了!钱没有,命要就拿走!”
夏郁爷爷奶奶就有点不一样,这边的亲戚,就更会来事儿些。
把老两口哄得、捧得,就差往夏郁口袋掏钱借出去了。
“都是一家人,都是亲戚,什么借条不借条的?有这条件,就帮你们一把呗?我们做爷爷奶奶的,郁宝还能不听一下?他们年轻人不懂事,不知道亲戚之间得多点相互帮助,多多来往!”
“是是是,可不是嘛,工作室也好、开的公司也好,怎么能没有自家人呢?外人哪里信得过?哪里有自家人稳妥?放心,我会跟东风说一下,你们且安心等消息!”
夏郁也是转头从表弟口中得知的,后来夏郁还去跟姑姑确认了。
为了这件事,夏郁爷爷奶奶特意把老夏同志叫回去了一趟。
夏郁爷爷奶奶,平时就没少装病、没少让老夏同志送钱。
因为数额不多,五百一千的,一个月也就一两回。
老夏同志除了赚钱养家,也没有别的不良嗜好,还是有点小积蓄。
父母嘛,除了平时固定的赡养费,别的再要点,只要不太过分,老夏都觉得是应该的。
郁蘅也不管,虽然钱都从她手里拿,但她合计还不算过分,父母嘛,应该的。
别说这几年夏郁赚钱了,她的态度一直都如此。
这一回老两口就长了个大口,开口就问老夏同志,要一千万。
夏郁当时听到,不得不感慨一句,“爷爷奶奶……挺聪明的!”
因为如果真换成是当说客,帮着亲戚朋友借钱,基本没戏,介绍工作也没戏……
亲戚们不了解,但夏郁爷爷奶奶他们了解夏郁姐弟。
就连夏东风夫妇都跟他们不亲近,更别说夏郁姐弟了!
想要满足自己被吹嘘的欲望、虚荣心、又想要在亲朋好友面前不丢脸,只能从儿子夏东风出发,找夏郁借一千万,这个可能性,还真的大一点。
夏郁甚至会鼓掌欢呼:“不愧是我的爷爷奶奶,曲线救国、围魏救赵、你们是学明白了!”
*
老夏同志一开始还被蒙在鼓里,非常不清楚,就问:“爹妈你们要这么多的钱做什么?”
909、深谙卖惨之道(2更·求订阅)
夏郁爷爷奶奶叫老夏同志回去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借口。
“我们打算给你哥、你弟、还有你这俩侄子某个生意的本钱,最近我们年纪大了,你们家有郁宝、夏轶……都是顶好的孩子,有本事自己创业了、又是出国读书了,眼看着过得越来越好,我们两个老的,又是开心又是难过!”
“开心是呢,替郁宝、夏轶、老二你们夫妇开心、太开心了,你们出息了!”
“难过是,你大哥、你弟弟、还有你这几个侄子、侄女……还在地里刨食、还在壶梁这么个小地方挣扎,艰难地混口饭吃!”
“都怪我们老两口没本事,没能够给你们创造一个好的条件,供你读书了,上了大学,你哥哥弟弟呢?一个大专、一个中专、现在年纪也大了,你这当儿子、当弟弟、当哥哥、当二伯、叔叔的、总不能看着兄弟、老爹老娘这么困难,也不帮一把吧?”
老两口深谙卖惨、跟软刀子的道理:
“我们啊,身体也不好,这几年越来越差了,眼看着双脚就迈进棺材了,两眼一闭,人推进火葬场,一把火就烧成灰了!”
“我们是担心呐……老二啊,你大哥身体也不好了,前几个月天才动了手术,你也知道。我们在,还能帮衬一下,我们要是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
“郁宝那边,我们老两口是不是从来没问她要过钱?也没麻烦过她?我们也算是很体贴、很识大体、识趣的爷奶了是不?”
“这次为了你哥哥弟弟,我们俩老的就当次老糊涂。就这么一次,借给我们老两口一点钱,我们知道郁宝赚钱辛苦,我们没狮子大开口,要郁宝给我们两个老的在帝都买套房。更不可能找她要个大几千万,我们也知道,一千万真的不少,能够在冰城买几套房!”
“老二你啊,就当是爹妈在临死前,最后求你的一件事,成吗?我们老两口签借条、我们担保、督促你大哥、你弟弟生意,就算往后我们不在了,这钱慢慢地,指定也能还上!”
“再不行,这房子也抵押给你们,虽然不多,也就值个几十万,但这算是我们的诚意!”
夏郁她爹原本心里想要反驳:[我这学业是姐姐从高中一直给供出来的,十六岁,我就没往你们手上要过钱了。工作以后,到现在三十余年,每个月都按时往家里拿钱、打钱,没有大几十万,小十几二十万是有了——包括最近十年,除了固定的赡养费,还有平日生病吃药、过年过节……毫不夸张的说,基本都是我们这个小家给负担了。]
[郁宝那赚的钱,大多不是她的,那么大的盘子,都是要花钱的,再者说了——他一个当爹的,怎么就好意思跟闺女要钱?还是张口就要一千万的?]
但夏郁爷爷奶奶说的,也真的是戳到了一点老夏同志,他们或许不了解,但老夏是知道一些的,夏郁这几年确实赚的不少,工作室夏郁有一半,新开的公司,也有一半……
老子、老娘恐怕是这辈子头一回低声下气求他办一件事。
老夏同志心中的天枰已经晃动了。
眼看着老夏同志意动,夏郁她奶不带犹豫的,从床上直接下地,给老夏同志跪下来了。
给老夏同志魂都要吓飞了。
这事儿传出去,他这辈子都要抬不起头!
夏东风知道,这事肯定要对不住夏郁,他也觉得很丢脸,自己何尝不是硬气了一辈子?
结果临到头了,因为要对得住爹妈,就只能对不住夏郁。
老夏为着这件事,还是给夏郁她姑姑打了电话,两姐弟之间,关系最好,能打个商量。
夏郁爷爷奶奶也是没想到,算来算去,忘了算他们家这个存在感不高的老闺女……
听到这件事,夏郁姑姑一惊,转头告诉了弟弟这段时间家里的情况,夏东风这才知道了原因始末,他毕竟不在壶梁工作了,而夏郁姑姑三不知还是要过来看一趟老子老娘身体,知道最近一个月,某几家亲戚经常到访……两人这么一撒摸,才最终还原了部分事实!
夏东风当然不能直接找老子老娘质问:爹妈,借这钱到底是不是真是给老大,老三两家做生意?是不是想转头借给别人,打脸充胖子?
他爹妈首先就是不可能承认,其次,可能还会反咬一口,说他不孝顺。
而是委婉问了一通,并且,对于大哥、弟弟、几个侄子侄女做什么生意、得要拿一个章程计划,再找人帮忙分析一下,如果合适,这钱他肯定怎么样都要帮个忙的。
事情这么一掰扯,夏东风又给大哥、弟弟打电话确认,两人也都愣了。
“借一千万做生意?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没想做生意呀?”
“可不是?现在挺好的,没必要瞎折腾,我们都老大不小了,做什么生意?”
夏郁姑姑在一旁出主意,他们重男轻女,她说话没分量,且会被爹妈记恨。
夏郁她爹转达:“咱爹妈,可能是被人骗钱了!”
一家几口人,当天齐聚一堂。
夏郁大伯、叔叔着急忙慌回来,生怕夏郁爷爷奶奶被诓了。
夏郁大伯:“听老二说,你俩要给我们盘生意做?一千万?真的假的?我们没想做生意呀!这一千万这么老多一笔钱,借了能还得起吗?早几年不是跟郁宝借了一两百万,这两年才还清了!”
夏郁三叔:“爹妈你们不会是给人诓了吧?”
看到夏东风喊了老大老三回来,还戳破了,俩老的也没第一时间露馅儿,迂回道:
“对,我俩有帮你俩铺路的想法,你们上那班,你们倒是舒心了,你们想过几个孩子吗?就那么给别人打工?一辈子也挣不了几个钱,我们给出谋划策,做点生意,不行?”
夏郁大伯三叔愣了,也难免有些意动:
‘是啊……我们老了,过得还算凑合,底下孩子咋整?就不能再往上奔一奔?总不能真看着老二家越来越好,我们越来越差吧?’
910、肉包子打狗(3更·求月票)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亲戚上门了。
是夏郁姑姑给出的主意,夏东风给联系到了家里。
估计是兴奋过头了,没想到这么“顺利”,夏郁她爹亲自联系他们,多大的脸面呀?
进门头一句话就是:
“东风回来了?你说同意给我们借钱了?这可太好了!”
都没注意到屋里气氛焦灼得很,迎头就去巴结夏郁她奶:
“还是婶子说话好使,婶子一说,东风就帮忙了!”
这下子,整个场子还能不露馅儿?夏郁她爷爷奶奶那个气呀!
恨不得挖个窟窿就给这些人埋进去。
夏东风指定不能让爹妈子啊大庭广众下丢脸,但仍然十分硬气。
他道:
“今天把你们叫过来,就是想跟你们摊开说明白了,钱这个事,我们暂时还真帮不了太多。不是我们不乐意,一百万太多了,三十五十万都够呛,但也能帮,只还是那句话——正儿八经的欠条少不了,还有利息,利息肯定是按最低算,就是意思意思。你们要觉得可行,咱们这也好有这个见证?省的你们老来打扰我爹妈生活!”
亲戚都呆了,夏郁爷爷奶奶也黑了脸。
亲戚反应过来,赔笑,看着屋里的情况,哪里还不明白:
连夏郁爷爷奶奶这边都钻不了空子了!
真要借钱,真心诚意的,早就借了,踏踏实实该做生意做生意、买房子买房子。
剩下的哪里是愿意还的?没有黑着脸离开,还是有点怵,怕真惹恼了夏郁她爹。
都是小地方的人,想想夏郁在那帝都、在国外都混得开,哪里敢真惹事?
但面儿上也有些不得劲了。
亲戚一离开,夏郁大伯、三叔都回过味儿了。
夏郁大伯皱眉:“爹、妈你们借这一千万,不会是想借给他们吧?这些人就不是正经亲戚!”
夏郁三叔气急:“那就是肉包子打狗!”
夏郁爷爷奶奶就终于不再收敛了,开始闹腾了,非要借一千万。
“谁说是要给他们借了,就是给你们借的,还有我们俩——你说我们都一把岁数了,也没享受过,生你们这么些年了,要什么没什么,郁老头呢?夏郁她舅舅一家呢?人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呢?我们就不能多借点?我们俩老的养老怎么办?靠你们?靠得住吗?”
没有撒泼,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夏郁爷爷拿着烟感,敲着桌子,掷地有声:
“一千万在你们眼里,那是一辈子都挣不着的大钱!在老二家,那就是毛毛雨,我们当父母的、的那个爷爷奶奶的,是要的过分了吗?我们是嚷嚷着要住帝都?买帝都豪宅了?”
夏郁奶奶是双手叉着腰,指着老大老三鼻子骂,原本看着夏郁她爹有点不敢正眼直视,毕竟这个儿子,他们从小就忽略,但他们怎么可能承认呢?且越骂,腰杆子越直溜:
“你们当子女的、当孙子孙女的、有想过把我们接过去过过富裕生活?你们的命都是我们给的,我们就是都要了,你能说不给吗?我们没有都要了,就要个一千万,过分吗?!”
但始终,不敢也舍不得彻底撕皮破脸,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指着夏郁她爹脊梁骨骂。
没敢骂,夏郁是个赔钱货,没敢说,夏郁往后要是嫁人了,这些钱都得给我们夏家留下。
“没有我们老两口,能有你们的命?没有你们,能有这些孙子孙女的?这我们当爷爷奶奶的,也不是要咱郁宝所有身家,我们就当是打秋风的,你们穿金戴银,给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施舍点柴米油盐,让我们兜里有点余钱,有点底气,有错吗?”
夏郁大伯、三叔被老两口指着鼻子骂,两人被骂的也是抬不起头。
夏东风脾气好,但不是没有脾气:“爹妈,你们要是真要,真是要给老大、老三两家做生意的,能够那个章程出来的,我就算是活出这张脸,我也得给他们想办法,我是当儿子的、当哥哥弟弟、当二伯、叔叔的、但是如果你们是打算扯虎皮,打肿脸充胖子,转手借给那些一门心思诓钱的亲戚,我是真没办法开这个口!”
“还有,你们总说养老养老,吃饭问题,健康问题,爹妈你们寻思寻思,这几年郁宝这个孙女当得还不够称职?每年定期两次体检,还给安排了家庭医生,一个西医一个中医,那可都是专业的,有点头疼脑热,都不用你们去医院,医生直接上门了,怕西医药剂重了,换中医,就差三堂会诊了!”
“移居帝都,郁宝有没有提过?给你们两老的安排一处养老院,那可是帝都顶级的养老院,吃喝、医疗条件、还有一堆同龄人,你们不乐意、你们不知足,非要拖着老大、老三一家!”
“郁宝是你们孙女,跟老大老三没那个关系,我们当父母的都不敢说去了就能够在帝都混得开,老大老在壶梁,郁宝托关系还能照顾照顾,去帝都了,能做什么?满地都是高材生,都是关系户,你们以为郁宝能通天了?问题是咱们有那个本事吗?那是我们能够融进去的圈子吗?在那么大的地方,能有壶梁过得舒心吗?”
“旅游?当初到漂亮国,有没有问你们?有没有安排你们?你们不乐意!”
“好,那郁宝就每年专门找团队带你们全国旅游,一个团队三五个人,就围着你们转!这几年,一年出去至少两三趟,哪次出门、买东西、各种不是郁宝给报销的?去趟滇南,非要买翡翠、买玉石、买银器、上当也要买,最后还是郁宝托关系了,才给平了差价,郁宝说什么了?”
“逢年过节给屋里置办的礼物少了吗?你们瞅瞅这屋里柜子上,这些营养品、补品、礼物、都不便宜吧?还有过年的金饰银饰,虽然都不是那些大牌子,但都是足金足银的,特意定制的,那都不是三克五克,最辟都是三十克,你们喜欢玉、翡翠,夏郁有没有给你们安排真的?”
911、夏东风发火(4更·求订阅)
夏东风脑瓜门儿都冒着青筋:
“妈,你手上那个玉戒,玉镯,脖子上的翡翠项链,你问过,到底多少钱吗?还有过年过节的红包,别人都是几百一千,夏郁给你们俩爷爷奶奶的红包,少了两万三五,多了三万五万。给老大老三这些长辈,还有其他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红包,少了也有五千一万的!”
“这几年在你们俩爷爷奶奶身上的花销,不说一千万,大几百万,你们觉得有没有?”
“你们是花了钱,不用做账,不用思考价格了,可劲花、使劲花……你们回头想过吗?”
“你们背后老嘀咕,夏郁老师是不是分了夏郁很多钱?”
“别说一分没有,都是夏郁一直在被庄和导演一家人帮扶,就是分了,又能怎么着?你们以为夏郁没有这位老师在,能够在帝都站得稳脚跟?”
“你们嘀咕夏郁经纪人分夏郁一半的钱,你们记得夏郁出事的时候,欠的几千万都是人家卖房卖车给还清的,还是人家拿着家底担保夏郁才能重新回帝都,回那个圈子——分一半怎么了?不应该吗?”
“你们老阴阳怪气,夏郁他姥爷享福了,每次回壶梁都是在你们这边呆不到俩小时,屁股都没坐热就往姥爷那边跑,带着姥爷四处转悠?你们忘了?夏郁从小她姥爷带大的!小时候,我跟郁蘅说让你们帮忙带带孩子,你们是怎么说的?忙,没空带!”
“夏郁她舅妈给夏郁表哥送回娘家,把夏郁接到了郁家!你们扪心自问,为什么夏郁跟她姥爷亲近,跟你们不亲近?这几年夏郁才赚到钱,前面一直在还账,她姥爷享什么福了?就出去旅游了一两次,是什么钱也舍不得花,就怕给夏郁惹麻烦了!”
“夏郁她舅舅是借了钱,一两百万,签了借条的,咱们家老大老二还有夏郁她姑姑,加一块借了小五百万吧?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都没有你们享福的份儿了?”
“今年夏郁姥爷走了,你们觉得享什么福了?往后几十年,谁享福了?”
“是,这些人是对你们很好,很亲热,把你们都捧到天上去了——前提是你们借钱,不用还,拿钱换他们的吹捧,背地里指不定骂谁是冤大头。”
“你们觉得夏郁现在有钱了,不认你们?早些年呢?夏郁出事了,欠钱了,你们什么样子?见着夏郁就躲,我们回一趟家,你们是连饭都不招呼,巴不得我们早点滚蛋,我们说什么了?”
“老大、老三两家,夏郁就帮的少了?明面上的礼物就不说了,因为夏郁的关系,是不是走的路也比以前顺利了?起码明面上没人为难了,还都巴结着,没人敢得罪狠了!”
“哥哥姐姐工作,没帮忙吗?但凡叫一声郁宝,俩小时不到,就安排专门的人给办理妥当了!弟弟妹妹上学、辅导班、培训班各种,不都是夏郁安排的人,一手操办的,要你们出人出钱了吗?夏郁是人没到,回来的也少,但事儿是不是都办了,是不是办的都很妥帖?”
“你们还叨叨这些孩子,眼里就只有钱,跟你们越走越远了,为什么?因为他们脑子清醒,知道记夏郁的好,知道这个姐姐、妹妹虽然过得挺好的,但没忘了拉拔他们一把!”
“这些人呢?他们以往平日里都是什么模样,以往数十年都跟咱们来往吗?凭什么现在就来巴结咱们?你们知道,他们给我们打了多少的电话?为什么不来巴结我们,来找你们两个老的?找我们不是更直接?亲戚之间,能帮,你觉得就我们夫妻两个会不帮忙吗?问题是,这都是帮不了的。帮了捞不着几句好的,不帮忙,还惹来一堆骂!”
“咱们这小县城,鸡毛蒜皮、杂七杂八、弯弯绕绕的事情都这么多,你们能够想到帝都、想到那些大圈子,那是得安排了多少人帮忙的?”
“这两年夏郁又出国了,看着光鲜亮丽,她背后呢?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外国,你们就听别人吹多好多少,怎么不安排你们爷爷奶奶移民、到外国?你们知道外国又有多乱吗?就算给你们安排移民了,过去了,你们吃得惯吗?住的惯吗?出事了,谁管得了你们?”
“夏郁现在看着是够光鲜亮丽了,又有多少人盯着,巴望着她出事?咱们没办法想象,咱们没办法帮她安排、帮她忙,咱们也别帮倒忙成吗?”
“现在就是舆论的时代,什么叫舆论?就是咱们县里、镇里那些传的子虚乌有的糟心事儿,没有了也能给传成真的——夏郁出事了,对你们俩爷爷奶奶又有什么好处呢?”
“背一屁股债了,回过头打你俩秋风?出了事了,其他人来看你们笑话?没想过吗?不觉得堵得慌吗?我们当父母的,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生怕孩子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现在这样,舒舒服服的,清清静静的,吃好了和好了,偶尔出门逛逛,去看看外面的风景,有点头疼脑热了,有专门人员就给你们安排了,不好吗?”
“儿孙满堂,一个两个的也都不用你们操心,可能是很难有夏郁现在的成绩,但相比其他人,有夏郁这么个靠山在,不用担心没前途,还不够满意吗?”
“你们就觉得人到跟前捧着你们,才算是显着本事了?”
“怎么着,真给你们开个大公司,你们就能够守得住吗?就咱们这这亲戚的脑子,不把公司挖空了,你觉得他们会罢手?他们哪个是当老板的料?做生意,玩儿得过别人吗?”
夏郁她爹这辈子基本没有在她爷爷奶奶跟前发过火,或者说,没有几个人看过他发火。平日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平易近人的样子,但这一次,是真忍不住了。
经过了十年前那一场意外,对于自家闺女,夏东风是一点也承受不了她出事。
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
912、门槛都没达到(5更·求月票)
这一刻,夏东风脑子里只剩下老婆、闺女,别的,都不是事儿。
换句话说,到时候别说你们只是亲戚了,就算是爷爷奶奶,该断他也要断了。
没有哪家爷爷奶奶这么不当人事儿的。
别说其他人了。
就连夏郁爷爷奶奶、大伯三叔这辈子都没见过老二发这么大火……
夏郁大伯也不敢靠近,生怕挨上一个大鼻窦,爹妈夏东风肯定不会怎么着,但他们兄弟,就不一样了,小时候还老掐架来着,安抚道:“老二你消消火!”
其实就像夏郁她爹说的,所有人都在享受夏郁带来的好处,但不单单是觉得理所当然,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回过头仔细一想,就像一盆冷水浇到了脑瓜顶。
“滋”一下,就清醒了!
夏郁她奶一看手上戴的镯子,四十八克,她问了人,算上做工,两万四。
屋里还有个一百克的,因为太重了,压手,给收起来了,五万!
还有戒指、手镯,她也找人专门给鉴定了,玻璃种,一个几万,一个二十几万……
耳环、金条、小金鱼……都不只单份的,知道她对营养品没感觉,夏郁过年过节除了红包,送的礼物,基本都是这些,粗略一算,光是这些,可能都超过一百万了……
夏郁要是还能继续好好地,往后还有,还有就像老二说的,每年两三次旅游,身体体检、疗养……听说都是齁贵的!
脸肯定是拉不下来的,但这么一通说道,全都回过味了。
都在后怕,一个是怕真得罪了夏郁,一个是真怕扯了夏郁后腿!
转眼,集体都是一个念头:“夏郁绝对不能出事了!”
看着夏郁她爹,他们也是逐渐清醒:
[连老二夫妇,这个夏郁的亲爹、亲妈都还踏踏实实在冰城当个普通教师,踏踏实实过日子,也没有多享福,难道是夏郁不懂事?]
夏郁大伯叹气:
[只能说,难怪老二夫妇能够过得这么舒坦、能够倒腾出夏郁、夏轶这对姐弟。]
人一直都那么清醒!
从始至终,给出主意的夏郁姑姑,就借着夏郁她爹通着电话,听着。
还好,就是因为夏郁姑姑长了个心眼,就怕夏郁她爹这个憨性子,被夏郁她爷奶拿捏了,好出对策,否则夏郁还真不知道家里还闹了这一出事。
夏郁姑姑对夏郁爷爷奶奶肯定还有点亲情,但这么多年的消耗,肯定不多了。
好在弟弟弟媳懂事,老公婆家也不错,现在又有了夏郁这个靠山,对爹妈就是尽尽最后的孝道了——只能指望一个人,被当成赔钱货一辈子,还能保存什么亲情的?
所以这件事跟夏郁说,夏郁姑姑也没有什么压力不压力的,夏郁也是能担事儿年纪了。
夏东风这一通火气下来,整件事就差不多解决了。
这事儿还有后续。
这些不想着好好做生意也好、安家落户、或者好好工作、只想着怎么空手套白狼的极品亲戚“先礼后兵”,先是上门叫了一通,从夏郁爹妈到、夏郁爷奶、舅舅舅妈、大伯、三叔、一个不落下——都不行了以后,就开始暗搓搓使坏了。
换着法儿的使坏,还不是一个两个,一撮撮的。
夏郁专门安排了人帮着调查。
反复确认后,最终安排的人使了些手段,调查到了散步谣言的亲戚。
小部分是那种形式嚷嚷得特厉害的,大多数,还就是那种,生活的还算过得去,你看着也觉得听老师的,平时闷不吭声,谁都觉得不会使坏的,还给他们借了钱的。
为什么使坏?嫌弃借的不够多,又或者是打心里记恨,看不得夏郁家这么好呗?
最后安排的人员一个个都给调查出来了,抓了几个明眼的,先是警告。
有听得,有不听的。
听的,咱就还当亲戚处,不听的,那就进一步到公司、单位“拜访”。
老实说,这些亲戚都是小地方的,坏心眼肯定是有,也想使坏、使袢子,但轮到玩儿心眼子、倒腾阴谋阳谋,跟专业的人士,他们连门槛都没达到!
反复折腾了一圈,这些人也就收敛了,怕了。
这年头,有人买、有钱、有背景,怎么不好使?
这些人顶多就是在壶梁这么个小地方折腾一下,大了,就是大海的一朵水花,哗啦一下子就没了。换个地方,早被人弄得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次之后,老夏夫妇也学乖了,特意帮着警告,主要是后辈。
某些东西碰都别碰,尤其是赌、毒。
“出事了没人会捞你们,我们还会把你直接踩死,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至于像别的家族,弄投资一下?弄个“家族复兴·计划”?
别说夏郁,就连郁蘅夫妇也没这个想法。
家族复兴是一代又一代的事儿,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凝聚力,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责任。
夏郁不在乎钱,能够把钱拿出来,但这些人估计没有人能够挡得住那份私心——钱前脚刚到公司、后脚估计就被这些亲戚换着法折腾出来,折腾没了。
更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往“家族复兴”去努力。
都想把钱往自己口袋捞。
折腾干啥?
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有多的承受力就干多大事儿。
只能说,夏郁能够在外面安心工作,不用分心应付家里的这些极品亲戚,都是家里人在帮她负重前行,帮她料理好了后院。否则,后院要是真着火了,就是一箩筐臭屁事儿了。
对于老夏同志发飙,夏郁也只是笑笑,又不能说自己知道了,只能憋着呗?
*
吃完早餐,夏郁舅舅就到楼下了,车已经上了防滑轮胎、防滑链。
路上积雪,大都被处理了一轮,不过天还飘着小雪,略微阴沉。
大概一个小时到了冰城国际机场,跟夏轶下飞机的时间几乎吻合。
到了机场,没等十几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机场出口外。
“夏轶,这里!”
夏郁坐在车里的后座,是夏郁舅舅给打的招呼。
就看着人高马大穿着厚厚棉服,一身重装的夏轶瞅了过来。
(10/30)
913、偶像的力量(1更·求月票)
一身黑,大概是夏郁姐弟最爱的穿搭了!
随心所欲。
夏轶带着帽子、耳罩、口罩——跟夏郁也是一个系列了。
夏郁舅舅吐槽:“你们姐弟真是都恨不得找个窟窿钻进去吧?都小心翼翼的!”
别说要不是亲近的人,还真不一定能凭借那双眼睛就认出来。
毕竟冰城这个时期正是大学生返乡的时期,到处都是一米八、一米九的大高个。
不过夏轶的气质,还是要胜一筹的,几乎是鹤立鸡群,往那一戳,其余人气场顿时矮了一大截!
上了车、摘了帽子、口罩、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带着浓浓笑意:
“舅舅!姐~”
这回倒不是寸头了。
这回为了过年,特意留了个头发,跟穗穗出门旅游前,特意弄了个“时兴的发型”。
夏郁舅舅就开心地乐呵。
本来夏郁也好、夏轶也好,会冰城、回壶梁都有专门人安排车辆的,但夏郁她舅舅习惯了,看到这俩外甥,心情都得劲!
笑容满面的:“你小子是越来越好看了,你爸妈外形的优良基因都被你继承了!”
又说到夏郁,“你姐是几乎跟你姥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时候看你姐,都觉得……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看到你们姥姥了!”
反而夏郁表姐、表弟跟舅舅、舅妈长得像。
这也是为什么夏郁舅舅特乐意亲近夏郁的一个原因。
看到她,就觉得父母还在。
“玩得开心不?”夏郁接过夏轶的衣服,搭在一边,笑问。
“还行,人挺多的!”夏轶咧嘴笑。
夏郁可是识相的——男孩子大了,也是要脸面子的不是?
但夏郁舅舅就不一样了,老一辈,还是希望后辈早点结婚的。
路上就问,“听说,夏轶你这回是跟女朋友出去旅游去了?那个姑娘我还见过?魔都的?”
“咳咳咳”夏轶跟他姐尴尬的时候都喜欢咳嗽俩声掩饰,主要学他姐,姐弟同调了。
都没看夏郁,没第一时间回答,问道,“我妈跟您说的?”
听似疑问、实则是肯定句。
“不然呢?”夏郁她舅问道:“你今年二十七了吧?差不多该想想结婚的事儿了,想想舅舅舅妈、你爹你妈当年,都有你表哥、表姐、有你姐了,你都要出生了!”
夏郁听到这些话低头玩手机,一副:“这都跟我没关系,你们聊、你们聊!”
夏轶挠挠脖子,看向他姐,想求救,结果发现只能自救。
“咳咳”两声,道:
“是该考虑了,正在考虑,有这个计划,但不是那么急,三十之前?”
听到不是完全抵触、还有了章程,虽然是模模糊糊的,但好在是表态了。
夏郁舅舅也就不催了,“你有计划就好了!”
一路上也就聊聊这一两年壶梁发生的一些事儿,顺带问问两人的工作。
从冰城到壶梁一小时多点。
安全给夏郁、夏轶送到家,夏郁她舅连饭都不留了。
摆摆手就道,“家里你舅妈等着呢,等你俩明儿有空了过来吃个饭!”
夏郁点头,“得嘞!明中午我们过来吃饭!”
夏轶到家了,夏郁地位稳步提升,毕竟讨人嫌这个角色,还是要看对比的——
一个在五楼,一个在六楼,谁近谁遭殃呗?
夏郁大松了一口气,吃完了午饭,悄咪咪回了楼上。
夏轶回到壶梁,全家的大扫除终于开始。
夏轶跟老夏同志收拾五楼,夏郁跟郁蘅女士收拾六楼。
毕竟夏郁不是小姑娘了,即便是至亲,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
然后当天下午就去买了一堆水果零食包、不是送给亲朋好友的,而是拜访家里上下两层楼的邻居,都给送了一大份过年礼物。
壶梁这种小地方跟别说跟帝都了,甚至跟冰城都没法比。
但有一点好,壶梁地方小人情味也浓。
郁蘅夫妇本来就是小区有名的教师,这两年搬到冰城工作,小区的人同样有不少孩子上高中的,想拐个弯找帮忙的,过年过节不免就有人拜访。
夏郁姐弟回来消息上下楼也指定瞒不住,干脆登门拜访,能够多守几天消息,又或者是,减少点麻烦,算是一点!
中间还碰着几个粉丝。
没办法,《暮光·系列》太火了,十几二十岁正是看这个的年纪。
要不是礼物都带过来了,夏郁给签了名,礼物都省了。
夏轶还被抓着辅导了一通作业。
没办法,太热情了,一个大明星,一个帝都第一学府的高材生。
走的时候,这些还在高中甚至初中的小粉丝们,都信誓旦旦:
“郁宝放心,一定给你保守住消息了,谁敢捅出去,我就弄他!”
夏郁哭笑不得:
“别打架,别惹事,咱们自己不说就好了哈,懂不?好好学习,明年还给你们带礼物!”
“真哒!”
眼睛锃亮。
别说“偶像”的力量是真的不小。
就这一通拜访,不只是解决了一些夏郁的问题,连带着都解决了这些家长的头疼问题。
孩子不爱学习!
可这一回,就跟夏郁聊了一通,说了句明年还给带礼物,这下好了。
学习跟打鸡血似的,都恨不得春节即刻结束,赶紧回学校上课!
夏郁一出门,头一句话就是:“爹妈,赶紧给我报个补习班,或者请几门家教老师!”
几家家长给郁蘅夫妇念叨:“得了,你们家郁宝说话,别说比我们,比老师都管用!”
哪个家庭的父母还能不感谢一下夏郁。
第二天,夏郁姐弟就去了舅舅家,那也是肯定不好老让舅舅、舅妈忙活。
亲自给舅舅一家做了顿饭。
不能说是受宠若惊,毕竟两家挺亲的,但也非常惊讶了。
夏郁她舅妈:“知道郁宝你会做饭,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
夏郁她舅舅:“这顿饭做的,可丝毫不比你爹做得差——女承父业了你这是!”
就连夏郁表姐、表弟都惊讶了。
至于表哥表嫂一家,今年还没回来,在冰城工作了。
最后夏郁姐弟到姥爷书房待了会儿,特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收拾。
下午就跟舅舅、舅妈、表姐、表弟几个唠唠家常。
914、逝者已逝,生者如斯(2更·求订阅)
2月8号,腊月二十七,一大早,夏郁一家、夏郁舅舅一家约好了,一块去陵园。
一年时间过去了,时间带走了伤痛,抚平了伤痕,只剩下时不时的怀念、惦记。
当两家人都齐聚,只有夏郁她妈、夏郁她舅眼眶微微泛红,但都没哭。
就连夏郁也只是心中酸涩、感慨: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心中念叨:
[这一年我过得很好,距离我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两家都过得很好,姥姥姥爷你们不用担心,都很健康——前两天才听表哥表嫂消息,姥姥姥爷……你要有重孙了!]
*
大年三十是个不错的日子。
仿佛就是为了迎接这个新年,头一天,壶梁下了一大场雪——后两天,天气预报报道:晴天、阴天、但就是没雪下。
这算是给壶梁过年捯饬了个好的!
前些天先是给夏郁姥姥姥爷扫了个墓,次日又去给夏郁爷爷奶奶打了个招呼,把过年过节的礼物都给送过去了,但到底也没在爷爷奶奶家留下吃饭。
反正横竖不顺眼,尤其是夏轶,记仇。也就是那回事儿没跟他说,不然更得急赤白脸一顿。
怎么说呢?面儿上过得去就行了,礼数到了,面子也给足了,剩下的,自给自足。
但经过了那次的事情,夏郁大伯、三叔对他们一家的态度倒是好转太多了。
最后去了夏郁姑姑家,没有太厚此薄彼,礼物差不多都是一个样的。
夏郁表哥保研后,又顺利考公上岸,单位在壶梁本地。
谈了两段,都没走过来,事业与感情平衡,说起来容易,能做到平衡好的,很难。
感情这种事玄乎的很。
又因为有夏郁当“表率”,姑姑一家也罕见没给她表哥催婚。
夏郁给表哥准备了块表,不是很贵,两三万,太贵了,他也没法儿戴,但表哥显然很喜欢。
夏郁大表妹年龄跟夏轶一样,考了魔都一所不错的重本,今年原本没打算回来的,知道夏郁回来了,赶紧订了票——对于夏郁这个表姐,她是崇拜坏了。
那票房成绩,那在国际上的热度,再一去看电影,秒变小迷妹了!
一回来就往夏郁家凑,天天赖过来,都快成跟屁虫了。“呜呜呜要是跟别人说我是郁宝亲表妹,现在正在搂搂抱抱、亲亲我我、那些人估计得嫉妒死!”
“我得多拍拍照,等哪天被狗仔爆料了,我就发出去——想想就美死了!”
转头又担心,“我要是借机红了,不得被烦死了?不行不行,这生活我过不了!”
夏郁哭笑不得,“还挺聪明的!”
大表妹二十七,谈了个男朋友,魔都本地人,但没跟人说她是夏郁表妹。
表妹长相得有个85分,不算大美人,也算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本身也挺优秀,做金融的。
只能说,有夏郁这个标杆在,家里这些后辈都铆足了劲优秀。
表妹今年高三了,有前面一堆哥哥姐姐在,一个比一个会考试、聪明。
十年前那个才上小学的小豆芽,压力大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张口就是:“我要是发挥失常,没考上985怎么办?”
至于华夏top10的学府,压根不敢想——那压力得把她头发薅秃了。
至于走演艺事业这条道,整个夏家、郁家除了夏郁,还真就没人打算过。
不是没想,而是没有那个条件,两大家子长得最好的就是夏郁、夏轶姐弟。
但凡有这个想法,家里人基本上就推夏郁的电影给他们看。
“你们能演成这样吗?”
还顺带让夏郁发了几份在片场拍戏的花絮。
夏郁挑着郁蘅女士那次到山城拍摄《贩罪》戏份的片场花絮。
别的也不太敢,怕郁蘅女士也看到了又得红着眼睛瞅她好几天。
看完这些花絮了,各家家长就正儿八经道:
“你们要是能吃得了这个苦,我就求一求郁宝,让你们进她工作室,吃不了,滚蛋!”
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看,得了,甭想了,没戏!
再者,他们在普通人眼里确实是帅哥美女,进了娱乐圈,也能排在中端,但跟上端、顶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连夏轶那张脸、那份脑子都没打算往里面奔,他们想什么呢?
至于有没有天分?谁也不知道。重点是这个苦,还真难吃!
夏郁姑姑更现实说明了。
“有郁宝这个标杆对比,你进了娱乐圈,就要接受指指点点,长相、学历、成绩、演技、专业、表演态度、对身材的掌控,还有狗仔找你们麻烦,你们受得了吗?”
想到连吃顿饭,都要想半天,到底是吃蔬菜还是吃甜椒,女的得瘦成竹竿——就集体打消了进娱乐圈的念头,“可不就是?”
对夏郁那就是更加佩服了。
“这钱真不是一般人能赚的!”
夏郁这表妹,就在郁蘅夫妇任教的高中,上有舅舅舅妈盯着,下有夏郁这些哥哥姐姐压力督促。学习算是仅在夏郁姐弟之下的,稳稳妥妥考个985问题不大的。
只是,还是怕。
过年了,就再次给自己压力,窝在房间里,做习题!
上一年回壶梁,夏郁到姑姑家的时候,才发现,这小表妹已经戴上眼镜了。
一问,一个近视五百、一个八百、夏郁也不知道这咋搞的。
治不治疗的,又是学习的关键时期,只能回头再说了!
这回去姑姑家,还特意看看她。
学生妹的发型,带着个厚重的眼镜框,略微拘谨,没小时候活泼了。
夏郁没有像那些电视剧、小说里的女主人公。
什么带着学习压力大的朋友、妹妹出去狂野一番。
学生确实就要有学生样。
自律的培养是一件长期且不容易的事,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够拥有绝对自律的。
用了十一二年时间,培养出来的考试心态,只要孩子自己不抗拒,就继续保持。
不是天才,就加倍努力呗?学习这件事,还能有多大的捷径?不都这么过来的?
放松这件事,等到高考结束再说。
最多就是带着下楼、出门走两圈,看个电影。
这些事小表妹自己也能够做的放松心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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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夏郁给小表妹送了一副新眼镜。
是特意问了姑姑表妹眼睛度数配的,仍然不贵。
眼镜这种东西,溢价也很大的,一个品质的,牌子跟非牌子,差距非常大。
也没必要在这种时期了,还给小表妹灌输奢侈品信息。
年前,剩下的时间,两家人祭拜完姥姥姥爷,剩下亲戚朋友知道夏郁回来,相继上门拜访。
都是得到郁蘅夫妇帮助,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亲戚,夏郁基本都没躲,都了个见面。
不少还都是搭伴上门的,也不蹭饭,就是过来做会儿看看,唠会嗑。
这些亲戚,有一个算一个,夏郁每年也都大大小小安排了礼物的。
不是为了显摆,起初目的是为了不落人舌根儿,后来就是人情往来。
壶梁这么大个地儿,两家长辈都在这边过,平时有点事互相帮忙什么的,还是要的。
不是像夏郁爷爷奶奶说的,他们这一辈的人不懂,而是到了夏郁他们这一代,观念不一样了,挑亲戚这门事儿也是相互的,合适就处,不合适就别硬处!
一波又一波。
要不是夏郁低调,郁蘅夫妇也不想太高调,这些亲戚还想着给夏郁弄个庆功宴。
但无论如何,在大年三十以前,这些亲戚总算是走完了。
夏郁松一口气,被夸赞多了,压力也很大的。
确实,回来壶梁十天时间,并不比拍摄一部电影来的轻松。
甚至于对于“夏郁”这个角色的饰演,她多多少少是有一些抗拒的。
表演之外夏郁骨子里仍然是个社恐。
拍电影就不痛了。
是用“夏郁”的视角去饰演别的角色,去体验别人的人生,光明的、阴暗的、黑暗的……
她可以在别人的人生中,尽情放纵自己的各种情绪,只需要对这个角色行为负责。
这或许就是夏郁之所以喜爱表演的原因,一个充满了意外的旅程!
大年三十这一天也毫不轻松。
夏家三家人,下午五点在亲戚家开的饭店吃了一顿年夜饭。
大概七点钟,几家人各自回家。
晚上不到八点,夏郁家的电视就自动调到了华夏一套,等待春晚到来。
看不看的是其次,主要是春节这个氛围。
几十年的习惯过来了,都是听着春晚过的,一年不听,还真有点不习惯。
加上壶梁并不大肆禁烟花爆竹,主要炮竹不能太大了,不好清理,烟花还是可以的——听着春晚节目,伴着外边的烟花声,年味儿当下就满满当当的来了。
八点,一家四口一猫,各忙各的。
老夏同志还是打电话,今年夏郁又一次爆了,别说亲戚了,不少的同学、以往的同事都忍不住打听。就夏郁她爹的性格,不接?怎么可能嘛?
郁蘅女士就跟刚起床的孟冬电话,娘俩亲热得很。
夏郁看着也只能眼红,她不由笑道:
“可能这就是师姐经常无奈的地方?”
夏轶就抱着元宝,稀罕坏了。
自从知道夏郁跟这个小家伙绑定了生命,夏轶简直拿它当祖宗一样供着,就是行为上太强势,属于强制性“贴贴”,一天到晚抱着不撒手。
夏郁则是跟庄菱讨论关于两部新电影。
《史密斯夫妇》所有行程安排、人员档期均已敲定。
甚至于除了她俩,所有人员都已经在马不停蹄赶往意大利剧组。
提前集结,等待监制庄菱、导演夏郁、演员余君豪的到来。
余君豪也提前一步往欧洲赶了。
前两天给夏郁打电话说:
“我就不等你一块了,我先到欧洲,去柏林电影节转一圈。反正过年,对我这样的孤家寡人,没啥区别,顺便再到未来影视瞅一圈,帮你们监督一下卡洛斯?”
电话里传来余君豪爽朗的笑声。
“是该监督一下!卡洛斯导演什么都好,就是时间上的观念,把控不好!”
夏郁笑问:
“什么孤家寡人,小王不是吗?我们这些朋友不是呀?许爷爷、许婆婆那边不算呐?”
余君豪一顿:“算,小年夜过去吃了顿提前的年夜饭,顺便帮着收拾了一下羊汤坊!”
“挺好!”夏郁道,“等我回帝都了,也顺便给许爷爷、许婆婆带点特产!”
“好!”
没说太多的,基本上就是工作的问题,私人的,就这几句。
主要还是《美丽与原罪》。
“剧组人员正在集结!”庄菱说:
“目前我们的人员,都在忙《西部世界·1》《史密斯夫妇》两部戏。新的工作人员挑选,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拜托了乔吉娅,从她手上安排过来的人,我想我们还是比较信任的吧?能够给予一定的信任!筛选工作,一整支团队下来,怎么也得一个两个月。剩下的,就等卡洛斯那混蛋给出的具体方案,进行实施?你呢,怎么想的?”
“我吗?”夏郁原本不打算这么早说,庄菱问了干脆道:“我在写《美丽与原罪》的分镜、拍摄地计划案……首先是拍摄地企划案,空着的这大半年时间,都在琢磨,现在拍摄地企划案差不多落地了,等我们进组就给卡洛斯导演发过去?看看他是否有需要?”
这套计划案、分镜都是透过《美丽与原罪》剧本提取世界后,夏郁根据世界性信息,再加上现实中的一些条件,进行的加工,她自己是挺满意的,但每个人的方向不同,对于卡洛斯·日夫科维奇的到底什么方法,到底是不合适,夏郁是不敢打包票的。
“……不愧是你、我的年度最佳老板!”庄菱都忍不住赞叹了,“一个劲给公司人员增加假期、减负,就你一个人偷偷内卷是吗?一个人就恨不得把整个团队的活都干了?”
夏郁轻笑一声:“我倒是想,没那份儿精力、也没那份儿时间不是?”
“那倒是。”庄菱点头赞同,又问:“分镜呢?你不捯饬,我都怀疑年底,卡洛斯那小王八蛋别说能不能出图了,文字分镜都够呛的!”
“分镜是有了眉目了,但还没正式着手,《史密斯夫妇》边拍边写边画?”夏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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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菱先是一愣,随后打趣道:
“还得边导、边演、饭也用吃了、水也不用喝了,就替卡洛斯那混蛋打工!”
“师姐还是对卡洛斯导演充满了排斥!”夏郁就笑呀。
心里对于这样的庄菱,还是觉得妥帖又暖心的。
有点脾气,但是又异常生动,充满了护犊子的人情味儿。
夏郁替卡洛斯辩解:“其实你想,反正咱们钱放那,也就是各种投资——别人花几亿十几亿华夏币,就为了开心都有,买一颗两亿美金的全球独一份的钻石也好、帝王祖母绿也罢,甚至是黄金屯着,都各有各的价值,谁就说得准《死亡美学》就不能赚回来呢?”
“电影拍摄你看了,部分细节你也看了,没有反对,就是默认卡洛斯导演拍的确实好——从剧本、拍摄理念、卡洛斯的实力,余君豪等人的演技,我们都相信这是一部不说经典,至少也是将会为人所称道的优秀影片,师姐不能多给点信心吗?”
“这也是一个新的挑战……不是吗?这两年,你为破产姐妹打造的网络播放平台与流媒体的相结合版本,不正是可以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吗?这不就是新的挑战与机遇?”
“《暮光·系列》《饥饿游戏·系列》《继承之战·系列》还将会有越来越多的电影系列、电视剧系列加入到我们的全球网络播放平台!”
庄菱翻白眼:“你是想累死我,还是想累死你自己?”
“能者多劳!”夏郁莞尔:
“赚钱、工作、兴趣……起码占了两种,我觉得,师姐起码是享受的?”
“滚蛋!你就是想PUA我,让我心甘情愿给你打工!”
嘴上这么说,但庄菱心底却越发踏实,谁不喜欢跟这样努力、优秀的人搭档呢?
而她确实就是工作狂,两人的工作步调,几乎一致,这是庄菱最满意的。
嫌弃道:
“懒得跟你叨叨了,还有,你师母,我们的咏霞女士,看我霸占你这么久,已经不耐烦了!”庄菱边说,边将手机递给了咏霞女士,镜头一转,就看到她温柔的面庞,还有没散开的等待目光。
“师母!红包~”夏郁笑嘻嘻的。
“有!等回了帝都,就给你——”咏霞老师心都化了,嗔道:“你怎么越长大,越喜欢撒娇了?二十出头那阵子,也没见你这副模样!现在都多大的人了?三十出头了今年!”
“不管!”夏郁摇头,“三十出头,那在师母眼里,就不是宝了?”
镜头外,庄菱听得一阵无语,“腻死了!”
打开另外一台私人手机,跟另外的重要人事打电话去了。
这通电话也没有打太久,就是日常的念叨,又顺便跟夏郁爹妈打了个招呼。
过年过节的,各人亲戚朋友电话都多,平时沟通的少,基本都在过年沟通交流一下……
叙叙旧、联系联系感情!
最后隔着手,跟庄老爷子提前拜了个年,电话就挂了。
很快,其他电话就相继打过来。
熟的电话唠嗑几句。不太熟的,会根据不同情况回复一下信息。
像是更熟的,陶棠、温穗、戴承弼这一批,基本都是先发信息,等回到帝都了聚一聚。
平时都在联系,压根儿没必要在过年了,还特意霸占一下时间。
孟冬是等着这几天彻底忙完工作了,转头就可以进《史密斯夫妇》剧组,夏郁想说她可以休息一下,转头就被孟冬怼了:“怎么着?郁宝你可劲工作,然后让我们休息?太过分了吧?”
夏郁无语死了,笑死,“让你休息还不好了?”
“不好!”孟冬一个劲摇头,“工作充足才好了,不工作,没有安全感!”
“行呗!”夏郁只道孟冬想法,就玩笑道:“那我可不得给足你安全感嘛?”
全家人估摸最轻松的就是夏轶了,朋友什么的,都是信息搞定了。
跟穗穗刚旅游完,他想打,穗穗也害怕,怕被郁蘅姐灵魂拷打:“啥时候结婚呐?”
各个都忙,大概到了晚上十点,夏郁她爹强行中断电话,出来包饺子!
夏郁也没闲着,薅了夏轶过来,自己带着蓝牙耳机边打边电话,带个口罩,边帮着包饺子。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零点。
非常难得,一家人能够聚在一块,今儿一天了,郁蘅女士没少抱怨:
“要是孟孟回来,咱一家人就大团圆了!”
但到这个点了,也都非常感慨,等着饺子端出来了,四人一猫你看我我看你——
都充满了感慨!
夏轶给到了几杯小酒,都是庄菱给送的,自己酒庄出产的,最好的一批,给弄了一箱。
最后还是夏郁问道:“咱们说点啥?”
这下子就连一向严肃的夏东风同志都忍俊不禁,“是该说点啥?但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郁蘅女士感慨,“上一年你姥爷去世,没能过好个新年,今年也没太热闹,这样平平淡淡,其实也挺好,你们说是吧?”
最后目光瞟向夏轶道:
“要是夏轶今年努努力,说不准,明年再过年,咱们家就可以再添一副碗筷了?”
夏轶赶紧找姐姐求助。
“咳咳咳”夏郁没办法,咳嗽两声是姐姐最大努力了。
没想,火烧连营,烧到自己身上了,郁蘅瞪她:
“咳啥咳?你最好憋说话,现在我们催夏轶,夏郁要是给力点,我们就放过你了,夏轶要是不给力,我们可转过头催你了!”
夏郁不得不调转风向,祸水东引,把注意力重新转到夏轶身上,道:“确实,老大不小了,赶紧的,咱们等着抱孙子孙女了!”
夏轶还是挠脖子,但没藏着掖着了,“我尽力,行吧?”
听到这话,郁蘅夫妇喜笑颜开,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时间恰逢来到零点,春晚正在进行零点倒计时——
夏郁一家也开始说道新一年的祝词。
郁蘅女士开头:“那就祝我们两个中年人,身体健康,祝你们姐弟工作顺利!”
老夏同志言简意赅:“阖家团圆,牛年大吉!”
夏郁:“祝老妈幸福安康、老爹福如东海、祝夏轶前程似锦,祝我年年有余!”
夏轶秉承父志:“家庭和睦,新年快乐!”
元宝终于在这个点醒来了,伸着懒腰,小手一招。
夏郁就笑,“好一个,招财进宝!”
917、听不下去了(5更·求月票)
大年初一晚夏郁就收拾好行李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一些特产,还有工作资料。
2月13号,大年初二。
在爹妈舅舅一家姑姑一家的护送下,带着夏轶、元宝踏上了前往帝都的行程。
《史密斯夫妇》人员集结完毕,进组日期定下,2月16号。
所以即便再舍不得新换的床单被罩,舍不得小房子里充满的家的味道,还是踏上旅程。
夏轶假期到大年初四,初五上班,但实在受不了郁蘅女士的连番炮轰,还有一堆亲戚给介绍对象,只能灰溜溜在大年初二选择跟夏郁一块。
前几年还好,今年这一年他石中玉体会到了被催婚的恐惧了!
他还跟夏郁委委屈屈的,问他姐:“我都没感觉我多大,怎么就到被催婚的年纪了?”
夏郁耸肩,笑道:“因为他们以前被雨淋过,所以要来拆了你们的雨伞?”
至于夏郁,倒不是没有亲戚想介绍,问题是,别说壶梁了,整个华夏有多少男的,是夏郁能看得上呢?而且,但凡有人提出来,郁蘅就给怼回去了。
表面上:“我们郁宝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做父母的尊重她的意见!”
实际上:“我们郁宝不嫁人!”
我宝宝贝贝三十年的闺女,我放家里养一辈子,也不可能送到你们家里让你们糟蹋!
想到在家里娇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然现在也时常下厨、打扫、但都是她兴趣、乐意、完全不同,嫁过去了,给你们当老妈子还是立规矩。
想想她就受不了。
“夏轶呢?穗穗呢?”
“不一样!我们会管吗?不会!”
“人家也不一定会管!”
“谁知道呢?”郁蘅一脸防备。
老夏就笑自家媳妇:“你这不是双标吗?”
郁蘅:“我就是,我不否认,咋?你想挨揍呀?”
老夏同志:“来呗?来揍我!反正也不疼……”
夏郁:“……”
[听不下去了,我得走,赶紧走,即刻马上!]
每天都要赶着爹妈睡觉前,率先进入系统,就怕晚了,听到不该听的!
大年初二。
庄菱也带着庄老爷子、咏霞老师结束了长达十天的琼州岛独家之旅。
离开了春暖花开的琼州,裹上棉衣、重新进入到了春寒料峭的帝都。
庄菱原本的想法是我自己先回去,甚至直接到魔都,直达罗马。
见面?到了不也一样见?
庄和夫妇听到庄菱安排,也不打算在琼州岛呆着了。
“逛了十天,该走走,该看看,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没意思了,趁着郁宝回来了,见个面,省的你们一工作,又不知道回来几月份了!”
加上老爷子也准备要工作了,初五上班,不差这两三天的。
十余天修整,两个老人明显气色都好得多了。
新鲜的空气、温暖的气候,闺女又在身前,就是有点遗憾:
“要是郁宝你跟茜茜、谢子昂几个在,指定更乐呵!”
夏郁就笑:“明年?看看情况,今年计划一下行程,明年几家人怎么都要聚一下!”
咏霞老师开心都不得了,“虽然不知道你这话,到底能够实现几分,工作这么忙,但是你有这份心,师母跟你老师,就非常开心了!”
夏郁办事,行动快,关键嘴还甜,老太太能怎么办呢?
熨帖!
夏郁回帝都第一件事是到庄园,第二件事就是去看闺女、儿子。
老戴新电影·《大象席地而坐》拍摄三个月,一半都没拍到,年前就在闹腾了。
还能闹腾啥?没拍出想要的效果呗。
夏郁倒不是去开导他,有啥可开导的?每次都要开导?
多大的人了,自己的麻烦,自己搞定好了!
胡畅也习惯了,尽量满足戴承弼的需求,磨人点就磨人点呗?
他前段时间活动,还碰着余君豪了,金鸡奖,他担任颁奖嘉宾,余君豪凭借《无名之徒》拿了上一年金鸡、金马双影帝。怎么不羡慕?但看完电影,他是一整个叹服状态的。
牛!
胡畅还是头一次见到余君豪在这种典礼上全妆出镜,即便如此,形象还是略微失真。
台下沟通一问才知道,余君豪才拍完一部电影,拍了八个月。
为了形象塑造,减脂减重,自我糟蹋,导演也非常严苛,拍摄NG也非常多。
胡畅压力骤轻。
连余君豪这样的大影帝,都要拍八个月。
他们这才刚开始仨儿月,最后预估也就五六个月,算什么呀?
夏郁这趟到戴家,主要还是带带闺女,饭都没吃。
对戴承弼嘴硬,却转头跟宋惜打了个招呼,让她晚上到庄园吃饭:
“老师回来了。”
带着戴佳就往帝都院子蹦。
去年谢燃假期用的多,今年就少了。
跟陶棠沟通了才知道,年二十八回帝都,大年初一晚就收拾行李,回单位了。
“得,姐夫比我忙多了!”
陶棠也习惯了。
“认识这么多年了,过了最腻歪的时候,我倒不是太想他,反倒是他一个劲但凡有一天假期,都想往回蹦,我就说,那就攒着呗?争取在谢子昂三岁前,调回帝都。”
“那感情好,还可以照顾老二!”
陶棠备孕快达到标准了,大概就今年看时间的问题。
谢子昂一岁半了,人小鬼大,耳朵也机敏,听到夏郁车子动静,就嚷嚷了。
“干妈到了!”
十几天没见,好像又高了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小家伙穿着一身小号的黑色羽绒服,小鞋子,小帽子,眼睛锃亮,可爱死了。
“干妈、姐姐、舅舅!”
一岁半,讲话也利索了。
帝都跟壶梁不同,雪也下,但基本不会停留太久,二月中少有个好天气,就化个七七八八,再打扫一下,院子里基本上也看不到积雪的痕迹了。
陶棠就站在身后,噙着一抹圣洁的嫣笑,瞅着小家伙张开两只小手啪嗒啪嗒往夏郁身边跑。
夏郁揉了揉戴佳小手,帮她送到夏轶怀里,一把包住谢子昂:
“呀,我们昂昂又可爱了,新年快乐,咱们昂宝两岁辣!”
谢子昂钻到夏郁怀里就往她脖子蹭,熟悉的味道让小家伙踏实又开心。
(11/30)
918、去看么么儿(1更·求月票)
知道夏郁十六号一大早到魔都转罗马的航班,陶棠问她:“剩下两天什么安排?”
夏郁调到破产姐妹后,不在夏郁工作室,工作这一块,陶棠也是基本上不参与了。
换句话说,现在陶棠是整个夏郁工作室的总经纪人,但不是夏郁的经纪人。
接下来,夏郁的行程算是时间紧任务重,但她还是笑道:
“今天一天陪咱们茜茜宝宝、子昂宝宝呀。”
一手一个,对夏郁而言也并不费力,抱着谢子昂,看着夏轶怀里可怜巴巴又十分克制的戴佳,夏郁怎么可能心不软?伸出一只手,勾唇道:“茜茜,过来不?”
小公主瞪眼:“可以吗?”
“可以,干妈可腻害了!”
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就在她怀里你看我我看你,揣着对方的小手。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捂着心口,来一句,心都要化了。
反正一旁的夏轶,已经在代入了——要跟穗穗生两个!
[就是能不能长得又像我姐又像穗穗老婆?]
陷入沉思。
夏郁跟着陶棠进了屋里。
前段时间戴佳上的培训班,老师布置了个任务。
说是要去动物园,完成一个近距离接触动物的课后任务。
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任务,夏郁觉得挺好的,挺能够促进亲子关系的。
宋惜还没来得及带她去,这段时间过年人太多了,春节动物园又放假。
夏郁想了想,对陶棠说,“咱们要不去动物园逛逛?”
虽然现在动物园关门了,还没开放,但拖个关系去瞅一眼还是没问题的。
趁着她还有时间,顺带带着俩娃去溜达一圈。
陶棠不无不可,笑道:“只要你时间安排好了,我跟儿子都行,听你的!”
夏郁还给庄菱打了电话,原打算让咏霞老师也过来,一块遛个弯儿。
咏霞老师却道:
“要不就别挑明天了,也别出去吃了,亲戚朋友给送老多东西,要不今天就弄个年饭?”
夏郁想想也行,“那我让老戴跟嫂子早点过去,我们也早点回来!”
咏霞老师就笑,“没事,你们多陪陪俩孩子,晚点也可以!”
“这可不行!”夏郁可不赞同了,“今天人有点多,你给捯饬,别给累坏了!”
动物园能逛的地方挺多的,最后俩娃逛到熊猫馆,走不动道了。
扒在一个叫么么儿的熊猫馆前,大眼瞪小眼,这个黑白色的大团子,把他们迷住了。
起初谢子昂想嚷嚷,戴佳却及时制止了小弟弟,“嘘”了一声,小声道:“弟弟别吓到它!”
小孩子都是有点从众心理,相互沟通起来,也比较简单的,谢子昂登时瞪着大眼睛捂住小嘴巴,随后眨巴着眼睛点头,“好哒!”
可是没想到,这只熊猫有点社交牛皮症。
据说是呼声越高,它越兴奋。
最后在这只熊猫馆前驻足了俩小时,看着么么儿在馆里打雪仗,咩咩叫。
还时不时凑到边上跟两小只互动,两小只就在玻璃护栏外“哇哦!”一下午。
直到下午五点,两个小家伙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晚上是一顿团圆饭,戴承弼夫妇很早就过去帮忙了。
宋惜跟咏霞老师在后院忙活,戴承弼就跟庄和在前面院子,一边带娃,一边扒菜,一边讨教,时不时给屋里端一壶煮好的水果茶或者花茶进去给老婆、咏霞老师享用。
帝都动物园离庄园不远,出了门,夏郁赶在五点半回到了庄园。
过年帝都还是堵,只不过没有放假前那么堵了,尤其是今天才大年初二。
不少人要么回老家了,要么都出门度假去了,帝都能空下大半人。
过个年,横竖都是要凑一块。
夏郁跟老爷子、师母沟通了一下,干脆把一切亲近的朋友叫过来。
“一块吃个饭热闹热闹?”
谢冠辉、付艺君这小两口,听说领证了,年前领的,估摸着今年三四月份就要办婚礼。
胡畅早两年前就定居帝都了,他现在的片酬不低,热度不低,商业价值也有,代言不少,片约不少,在帝都买套房也没有以前的压力,还顺带把父母接过来了。
穗穗还在魔都,大年初二就往帝都跑,费洋怎么可能同意呢?只能远程哼唧!
屈子溢进来也是基本从帝都转到魔都,毕竟卫静城工作室在魔都,就越发凑不到一块了。
最后还叫了江彤。
小姑娘十三岁了越来越标志了,还是比较安静、内向、但已经有了一股不同的气质,被保护的很好,自身发展的也很好,内向却自信。
要不是程志清没空,还得多添一副碗筷。
知道这么些人过来,老爷子也忍不住嘀咕,“这是要开公司年会?”
夏郁挠脖子,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算是吧?”
十五六个人,凑了两桌,没有什么男一桌,女一桌的说法。
前厅一桌,庄老爷子、陶棠、庄菱、戴承弼、胡畅、夏轶、谢冠辉、付艺君、江彤!
后厅一桌,夏郁、咏霞老师、宋惜、还有三小只!
没叫陶璋、裴宁、不是一个圈子的。
菜品基本上都是庄和夫妇、戴承弼夫妇处理了前期,后面是夏郁掌勺,十几个菜!
夏郁没去前面,就是让他们这些人聚一聚,毕竟自己在国内少了,该转的,是他们这批人!
跟老爷子多亲近,也能多借一借关系,不然这关系放在这,不是抓瞎吗?
一顿饭从七点半吃到了十点半。
这一天下来,收获最大的,当然还是戴承弼、胡畅。
给他们安排代驾,送他们上车的时候,老戴被宋惜点醒,才泪眼八叉拉着夏郁的手,“这一回,又麻烦你了,我怎么还真离不开你了,没你在,都没个人骂我了!”
夏郁笑得不行,“抖M啊你!赶紧滚蛋,好好拍,今年电影节、或者明年、等你!”
一把鼻涕一把泪,微醺状态,老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还是在闺蜜女面前失态。
“呼~”赶紧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却没想到,闺女摸着他脑袋道: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爸爸憋哭嗷!茜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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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戴感动得一塌糊涂。
就是下一句话又噎到他了。
闺女一脸正色:
“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找干妈!”
那点感动顿时都不知所措了。
[现场打脸,你可真是我亲闺女!]
宋惜在一旁乐不可支。
夏郁挥手:“戴佳过两天给你们送回去,这两天就在我这里了。”
茜茜就一只手攥着夏郁,另一只小手朝爹妈挥手:
“我过两天回家嗷~”
胡畅那边,他松了一口气,竖起大拇指,笑道:
“还是老板厉害!”
夏郁拿拳头砸了一下他肩膀,笑道:
“加油,希望这部戏……你能够拿下人生第一次影帝殊荣,到时候给你弄个盛大的庆功宴!”
夏郁复出的时候,胡畅演戏六年了。
十年过去了,十六年的表演生涯、他的不懈努力、认真、坚持,他的演技早就得到业界认可,差的就是一部合适的电影、合适的剧本、角色。
“好!”十年过来了,很多很多的不可能早就埋到了心底。
现在,不论是表演,还是现实,他都能够很平静、从容地跟夏郁沟通。
他笑谈:“不会给咱们工作室丢脸!”
挥挥手上了车。
谢冠辉已经彻底转长城影视。
他在庄老爷子底下工作多年,专业性极强,够不上戴承弼这一档天赋咖,奔着卫静城这一档问题不大的,稍一点拨,就能够有非常大的收获。
姚元谦几乎就是按着长城影视下一代导演的中流砥柱培养他。
现在,手上已经攥着多个拍摄任务,几部大制作,要么总导演、要么监制。
前途无量。
付艺君还是留在了夏郁工作室,毕竟跟进了长城影视没区别,还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她现在是彻底沉淀下来了,继续沉淀——等待某一天绽放更耀目的光彩。
听说了夏郁的拍摄计划,两人遗憾:“看来,我们的婚礼,你不一定能赶得上了!”
“看拍摄进度。”夏郁耸肩一笑。
不敢打包票,也不觉着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婚礼缺了她就不行。
笑道:“如果拍摄顺利,我想,我还是非常想参加二位婚礼的!”
付艺君情感甜蜜,都能跟夏郁开点俏皮的玩笑了,挤眉弄眼道:“带着余大影帝一块?”
这些年,夏郁跟余君豪两人,虽然没真在一块,圈外也捕风捉影,但圈内这些熟人哪个不知道余君豪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开始还好,久了,哪里藏得住?
两人就是金童玉女的代表。
夏郁装蒜,笑道:“你们给老余发了邀请函吗?”
“没有!”两人摇头。
不论是谢冠辉也好,还是付艺君也好,都遗憾道:“我们不太熟!”
就像别人很难挤进夏郁圈子,余君豪的圈子,其他人也很难挤进去。
甚至于,在宋昂事件后,余君豪再没圈子,只是专业、人气、人脉将他推上了现下的高度。
“这样?”夏郁笑笑没有后续了。
“不论来不来得及,礼物都会到的,也祝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好!”两人携手上车,代驾等半天了。
最后是江彤,在《坏小孩》后,她彻底成为了童星中,小戏骨的代表。
越来越多的剧本投递到了夏郁工作室,只不过,陶棠对江彤的安排,很谨慎。对于剧本、制片公司、合作导演、演员、全部都有考量,一年也最多帮她接下一两部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觉得棠姐安排的很好。演戏不能落下,但学业同样重要,每年寒暑假一两部戏,足够你消化进步了。平时再去话剧院待一阵,保持戏感。”
“你总不希望,等到未来,接触到越来越难度、深度的角色,你连剧本都看得吭哧别的吧?生活的体验还是要有的,上学也是一种体验,人与人的沟通交流、或者长时间的观察,都是表演能力提升的来源,都是自身能力的沉淀。帝都戏剧学院是一个非常好的戏剧学府,庄导、你姥爷、你妈妈、我们、都经过学业的考核——我们就以这个为目标,怎么样?”
“语言也别落下了,未来的路谁也不知道,也许都能够用上呢?”
夏郁笑道:“我在你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表演,你已经走在路上了。别大意,别着急,越着急,心态越差,学习如何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节奏,平稳的情绪面对生活、面对表演、别的同龄人不一定能听懂,但是我想,你可以的,是吗?”
“等你上大学了,我亲自给你准备一个剧本,作为成人礼物?前提是别退步了——姐姐可不想别人说,我们夏郁工作室出去的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国学课,先生应该教改这一句吧?”
“好!”
江彤真正想说的是:
[我一直以夏郁姐为目标,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就是脚步走得太慢了,想走快一点!]
但只要是夏郁开口了,江彤就会尽全力去争取、努力。
夏郁交代完了学业任务,转到了日常闲谈,笑道:
“新年礼物,三份。”
将一份自己整理的,最近两年,给江彤饰演过的角色,深度分析,作为礼物。
“第一份,是姐姐花了不少时间做的角色复盘,你可以看看,试试,但是,同样不要着急,也不要勉强,可以学习,但是不要刻板地学习,要有自己的理解和想法。”
“第二份是年前姐姐去庙里,给你们求的平安符——不贵重,一片心意。”
“最后是一个新年红包。”
江莅是按时过来接江彤的,跟夏郁碰了一面,两人更多是谈论江彤的教育问题。
江莅挺感慨的:
“太懂事了,有自己的规划,执行力也很强,有时候都不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她挺自责。
夏郁宽慰道:“有好有坏,但好的更多,不是吗?”
“那倒是!”江莅点头,又问夏郁:“听说你过两天又要出门了?”
夏郁:“是,有新的拍摄安排。”
“注意身体!”
路上,小姑娘抱着夏郁的角色复盘笔记本,如珍似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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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莅好奇问道:
“你夏郁姐姐送的?什么礼物呀?”
“一份所有有角色的人物小传!”
“你夏郁姐姐的?”
“我的!”
路上开车不便。
到家了,江莅翻开一看,多数打印,但详细的标注都是手写的。
字体就跟夏郁的人一样,俊秀非凡。
江莅看着这份深度解析,感慨地拍拍江彤的手,笑道:
“不要辜负了陶棠、夏郁的一份苦心……”
*
送走江彤,夏郁回到屋里。
这些人走之前,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要不是有个洗碗机,夏郁又拦着。
夏郁估摸着这批人得把碗洗了,把地板、客厅重新擦一遍才肯走。
咏霞老师跟陶棠正在客厅唠嗑。
谢子昂已经睡了,庄菱在安排工作,老爷子在泡茶,夏轶在收拾厨房最后的清洁工作。
“都走了?”
“都走了!一会儿估摸该到家了。”夏郁点头,又嬉皮笑脸带着戴佳凑到咏霞老师身边,道:“师母累坏了吧?我跟茜茜给师母捏捏肩!”
庄菱看夏郁戴佳两个把咏霞女士哄的乐呵极了,嘀嘀咕咕:“大马屁精跟小马屁精!”
夏郁得意翘下巴,凑到咏霞老师耳畔,叽叽歪歪,“师姐又诋毁我!”
咏霞老师闻言嗔了庄菱一眼,后者登时闭嘴,陶棠掩面微笑——真好!
屋里并不算安静,但谢子昂反倒在这种环境下睡得最踏实。
时间很晚,明天又有新的安排,庄园房间又都备好了,陶棠干脆也不走了。
剩下的两天时间,夏郁先是去了趟陶园陪陶老爷子吃了个饭,留下了谢子昂后,又跟陶璋、裴宁约了个饭。
这回见到全状态的夏郁,裴宁才真正忍不住了,全程盯着。
“?”夏郁疑惑,“嫂子,我脸上沾东西了?”
裴宁点头,叹服,玩笑道:“粘的全是美貌,得分嫂子一点。”
“噗嗤!”夏郁失笑,“嫂子变坏了!”
两人婚期定下了,在今年国庆。
最后一天带着冰城、琼州岛的特产,去了许爷爷的羊汤坊。
2月16一大早,夏郁、庄菱出发了。
*
耳畔传来意大利语、英语的降落提醒。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降落在普利亚大区·布林迪西市机场,室外温度8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不要站起或打开行李架。等飞机完全停稳后,再解开安全带,整理好手提物品准备下飞机……”
跟魔都直达罗马这一趟航班不同。
那一趟,夏郁被前排的头等舱旅客、乘务人员认出,签了一堆名,拍了一些合照。
所幸人员不多,还跟经济舱隔开了,没有造成骚动、不良影响。
这一趟,夏郁纯素颜,在罗马到布林迪西这趟航班一个半小时,没人认出来。
夏郁是在一个非常悠闲的环境中度过的。
经历了帝都-魔都、魔都-罗马长达十六个小时的航班,从罗马到布林迪西市的航班,夏郁精神上较为亢奋,没有继续睡觉,睡多了也不好,有人说,睡觉多了容易短命?
夏郁起初以为是玩笑,因为睡觉多了,不久占用了清醒的时间?后来才知道还真有专门人员调查了,睡眠太短,或者太长,平均寿命还真没有平均六七个小时睡眠的人高!
她忍不住失笑。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竟然在想这些无聊的问题……果然睡多了,脑子晕乎?]
拿出了行程清单,准备安排明天的剧组工作。
只是两地行程太短,虽然一个在国家中部,一个在南部。
一晃眼,顺利抵达。
布林迪西市跟帝都差不多,都在北纬四十度上下,但气候却大不同。
帝都还环绕在春寒料峭下,今天最低低温-7摄氏度,最高0摄氏度,环绕在地中海的布林迪西市则进入春暖花开的季节。
“噔!”微微一小阵震颤,接轨完毕。
庄菱:“到了?”
夏郁:“对的。”
庄菱摘下了眼罩,抻了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行李早就收拾好,或者也根本没什么行李,大多都已经采购到剧组。
这个季节到布林迪西市旅游的不多,还略微有点冷,所以航班约莫一半人次。
小航班机连所谓的头等舱都没有,就几个商务舱。
庄菱不是省钱的人,但也不做冤大头,订票的时候,就表明态度:
“花了钱,没享受到服务,优待,还一个小时出头的时间,定啥商务舱?经济舱得了。”
人不多,也就不用急但也不用等,按着顺序很快下了飞机,进入航站楼。
一下飞机,穿在身上的羽绒服,就显得有些许累赘。
这边听着是平均气温八九度,实则感受上要比帝都的八九度要显得暖和。
行李真不多,俩人以为的。
各自都不多,结果俩人一猫行李加一块,四个行李箱按到推车上。
行李置下了,庄菱头也不回,抱着手就往前走。
那叫一个惬意。
人话是什么说来着?
“行李你负责啊,不是,你总不能指望我把?我都多大年纪了?你师母说的,我奔五了,一只脚踩棺材板儿上了,尊老爱幼,懂不懂?”
“……”夏郁:“猫你总得负责一下吧?”
庄菱摇头:“它不待见我,我也懒得搭理它,你的猫腻自己个儿兜着。”
“什么人呐!”夏郁气笑,“得,算你狠!”
旅客真不多,机场也真不大,稀稀拉拉的,出了航站楼,就到出口。
抬眼,就能看到熟人。
没办法,人就那么多,还高举着一块[欢迎郁宝]的牌子。
来接人的,是孟冬、余君豪、小王三人。
在欧洲这几年,余君豪跟小王都拿到了国际驾照,负责此次保姆车司机。
孟冬看到夏郁、庄菱眼睛一亮,但是克制住了,没叫。
余君豪是一整个移不开眼了,等人到跟前,才恍惚回神,笑道:“状态很好!”
庄菱瞥了一眼余君豪,那眼神不要太明显,就差明说:
[你收敛点!好歹是个国际影帝了,别整那不值钱那出——]
一旁的小王乐呵极了。
心道:[果然,这欧洲的社交文化跟国内就是不同!老余不仅开窍了,还开大窍了!]
921、性张力(4更·求订阅)
两人上次见面,应该是十一月初。
三个半月,余君豪的状态不仅恢复,还多了一份成熟男性的魅力。
内穿休闲装,外披了一件大衣——衣架子,穿什么都能够有1+1>2的效果。
经过卡洛斯多次磋磨,余君豪轮廓越发深邃,眼神也带着一丝并不那么清澈的朦胧。
戴个美瞳,说是混血,问题也不大,他跟夏郁都有这种倾向。
甚至于为了这次电影约翰·史密斯的角色,余君豪用了长达四个月时间恢复的同时,顺带倒腾了一番络腮胡,不算特别浓密,但绝对是恰到好处的,跟这个角色外形大到近乎9.5分吻合。
他此刻形象,用以前的形容词叫克制、叫禁欲系,最近出了个新的网络词汇,或许也不能说是新的,而是最近出圈的形容词。
性张力。
像是一个人掌控了一头猛虎,能够驾驭这头猛虎,且收放自如的魅力。
如果说禁欲系是一个“画面感”的形容词,大多出现在文学著作内,理想人物的描述。
那么性张力就是一个真实的,从文学、从不现实的理想走向真实这个样一个过程的形容!
没有哪个更高级,两个层面不同,但在“外在吸引力”这件事上,性张力明显更高一级。
其实夏郁也有,相似类型又不那么相似。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平时还是更多是一种,清冷或者寡淡的味道,更多在那种“自我控制”。
但在表演中,她又能够做到,收放自如——这就很不一样。
就好比如,夏郁在多年前拍摄的《金陵祭》中扮演赵玉墨,精彩的演绎,就充满了性张力。
在几年前,夏郁就已经被粉丝们评为最有性张力的女演员之一、女性角色之一。
为什么提上一嘴。
主要还是,这一部影片中,大量需要到这一块的人物特质。
此外,想要打开欧美市场,就必须要在一定程度上,迎合欧美的审美。
这边对于表演也好演员也好,更喜欢放肆、大胆一点的,含蓄内敛不太是能吸引他们的点。
“你也是恢复的很不错?”夏郁微笑。
保姆车就停在外面,比漂亮国的保姆车还略微高一档。
毕竟欧洲车系多,本地买车,只要不回国,就没有关税,便宜。
《史密斯夫妇》后,还有一部《美丽与原罪》,后续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拍摄任务,买辆小的,还不如一步到位。
进了夏郁剧组,余君豪就都忍不住开玩笑感慨了一句:
“这是我见过的,最阔气的剧组了!”
可不是阔气吗?
看那些设备、人员配置、就是堪称奢侈的卡洛斯·日夫科维奇都差一大截。
所有设备,都是目前全球最顶尖的。
上车后,余君豪微笑:“全球票房八十五亿美金,即将踏上百亿票房俱乐部,恭喜。”
听到余君豪这么一说,夏郁一阵恍然,“竟然这么多了吗?”
还真不是谦虚,一直没算过,作为司机出场的小王更是惊讶了。
“嘶,美金吗?”
随后说到了柏林电影节和卡洛斯·日夫科维奇现状。
余君豪点头:“电影看了好几部,凯特·伊丽莎白主演的《主人公米娅》也看了,很经典,也很符合奥斯卡风向,优秀的影片不少,但女性角色典型的,演技好的,基本上两三部——凯特·伊丽莎白的演技,略胜一筹,在我的角度,这一届电影节影后,没意外是她了!”
“一个非常有表演天赋、也非常有表演张力、实力的女演员!”
这是余君豪的评价。
“卡洛斯吗?还行,进度这一块,看着慢,但实际上比《无名之徒》要快一点——成品,我认为是可以的,但赚不赚钱,我不好评价。”
余君豪说得较为委婉了,骗夏郁他肯定做不到了,但诋毁卡洛斯他也是做不到的,说话就只能在实事求是中,力求真实。
余君豪也忍不住打趣:
“这大概率会成为你复出后,投资拍摄,唯一一部亏钱的电影?”
从夏郁复出到现在,投资的每一部电影都在赚钱,一部比一部高,没有一部赔钱,这是不可思议的!全球影视圈,不是没有这样的存在,但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夏郁就是其中一员。
华夏业内,夏郁已经有着“电影投资人之王”的称呼了。
如今看来,这个称呼,势必要被打破了?
夏郁在不在意不知道,反正一旁的庄菱已经快听不下去了。
想到卡洛斯·日夫科维奇,庄菱就一个念头:晦气!
夏郁浅笑,“关于《死亡美学》上映的问题,我们有别的讨论了,这部影片,上映问题归破产姐妹,不用太担心,能赚钱好,不能赚钱,也没关系1”
如果夏郁没有把话接过去,余君豪还真这么以为了。
但这话,她不仅接过,还一副若无其事、毫不担忧的模样。
余君豪莫名就有一种,什么也别说,只要相信她就够了的直觉。
余君豪心中好笑,[是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信任一个人呢?]
转头又忍不住瞎感慨:
[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莫名其妙,无条件的信任、不讲回报的支持]
[静一静,静一静]他不断提醒自己。
*
“《主人公米娅》参与了柏林,《阿弗西娅》呢?”余君豪问。
夏郁:“审核全通过了,大概四月份再送到戛纳,参与戛纳影展。”
说到参展,余君豪想到了《死亡美学》,挑开话头:
“听卡洛斯说,破产姐妹要介入到《死亡美学》后期制作?连带着整个后期团队,都换成了破产姐妹的人员?”
“对的。”夏郁点头,笑道:“可不只是为了你门能够参与奥斯卡竞选,即便只是露个面,在后期推广这部电影,也有非常不俗的效果,要是能拿奖,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那我真要有点压力了……”余君豪失笑:“我刚开始不觉得自己在《死亡美学》表现得不好,现在回想,感觉还是有非常多不足的地方。”
一边开车,一边竖起耳朵的小王,冷不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