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水七
我想了想说道：“行，我去试试。”
听到黄倩倩那样说我心里窃喜着，如果真的不累，还能和两个美女每天待在一起也挺好的。
周一早上我穿一套休闲服，跟着她们俩去艺术馆面试。
估计是年底缺人吧，所以面试的很顺利，第二天就上班了。
面试完我给黄倩倩和吕瑞娟打招呼就先回到住的地方。
临走时黄倩倩道：“你等我下班后去叫你，去给你买西服。”
我回答道：“嗯好，那我先回去了。”
黄倩倩道：“嗯好。”
艺术馆规定上班要统一穿黑色的西服，皮鞋，打领带。
以前从没有穿过西服………………
我回到住的地方：“庆幸自己平时不乱花钱，除了吃饭，基本上没有其它的消费。不然现在租房吃饭，买西服的钱都没有！”
黄倩倩下班回来已经7点多了，我们坐一站公交去热闹的小街，逛了很久，买了一套西服80块钱，买西服赠送了一条领带，一双皮鞋20块钱。
我请黄倩倩吃了一碗盖浇饭，没有坐公交，一路走着回去了。
路上我问道：“快过年了你为什么还出门打工？”
黄倩倩说道：“不想在家里待着就来了。”
我又问道：“那你过年还回家吗？”
黄倩倩道：“今年不回去了，先好好工作明年再说吧。”
我们一起上班了半个月左右，腊月二十八艺术馆放假，腊月二十九我就回老家过年了！
腊月二十八那天，我带黄倩倩出去买了很多东西，给她们俩过年时吃的东西，泡面，面包，馒头，榨菜，各种零食。
租的房子没有厨房，连能做饭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外面小饭馆解决一日三餐。
黄倩倩道：“说给我父母买点东西。”
我低头道：“不用了，等回到家里，买点肉、菜家里用的，再给点钱就行。买其它的我爸妈还不会开心！”
就这样我回去过年了！
正月初六我返京！
和黄倩倩她们又一起度过了半年，一日三餐都在一起，比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点的酸菜鱼，宫保鸡丁，干锅土豆片。服务员已经全部端到桌子上。
黄倩倩没有动筷子，吕瑞娟也没有动筷子，我也没有动筷子。
黄倩倩黑亮的大眼睛略微有点红。
黄倩倩沉声道：“你真的要辞职吗？”
吕瑞娟沉默不发。
我低着头说道：“嗯，做到这个月底就辞职。”
黄倩倩问道：“为什么？”
我无力的说道：“做不出业绩，感觉再待下去也就这样了。”
我又说道：“先吃饭，先吃饭。”
黄倩倩拿起了筷子，吕瑞娟拿起了筷子，我也拿起来筷子。
黄倩倩每次吃酸菜鱼都会先把汤泡进米饭里，然后配着菜，每次吃的很开心。
可今天没有，只是把一碗米饭吃完了，菜没有吃几口。那几年的时间里去饭店的剩菜没有打包过，心里很可惜却也没办法，就算打包了也没法热。
吃饭途中，我开始自责，就连和黄倩倩最后吃的一顿饭，应该是最后一顿饭，如此不愉快。
到月底后。
这个漂亮的女孩不会和我再有交集！
奇水八
这个女孩不会和我再有交集，可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一个垂涎她美色的蛀虫，偶尔深夜里幻想能和她睡觉的人渣！
白天虚伪的生活在她身边，什么都不敢说，好的，坏的！
回到住的地方吕瑞娟说道：“你先上去，我和倩倩去一趟超市。”
我回答道：“好，那我先上去了。”
上楼后我脱力的躺在床上，连鞋都没有脱。
终于还是要离开这个我喜欢的工作，我喜欢的女孩了！
内心有伤感，但也有解脱般的轻松，好像卸下了一直压着我的两座百万斤的大山！
就这样躺着！
我也知道自己以后要过生活了，我最瞧不上，回到最想逃离的地方碌碌无为，终其一生！
在那个地方没有情感，没有希望，没有一切！
我眼角流出来泪，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没有见识，痛恨自己没有学历，痛恨我的一切，恶心自己的一切！
不知觉中睡着了！
大概夜里12点的时候，我听到屋内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迟疑的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了吕瑞娟的声音道：“你睡了没？”
我想说睡了，可一看到自己衣服鞋子都没有脱，就说道：“还没有！”
吕瑞娟又道：“那你上去哄哄倩倩，她喝醉了一直哭。”
我听到后立马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床离门口本来就没几步的距离！
打开门和吕瑞娟向三楼快步走去。
我走在前面，三楼她们住的地方门半开着，我推开门，看到黄倩倩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一脸微红，眼角有泪水流过的痕迹，两边鬓角的头发都被泪水打湿！
我走过去站在床边，木讷了一会开口说道：“喝这么多酒干嘛，不早点睡觉。”
黄倩倩看到是我，生气的说道：“你就是一个懦夫，一个什么都没有，只会逃避的懦夫。”
是啊，我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什么都不如的懦夫，什么都没有的懦夫！
我什么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给这位单纯，美丽的女孩说点什么！
我狼狈的低着头，听着她对我的奚落，听着她对我大声的奚落…………！
吕瑞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床边，她抱着黄倩倩安慰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又对我说道：“你先坐在沙发上。”
我这才收起自己的木讷，轻松的坐在沙发上。
……………………
黄倩倩抬起靠在吕瑞娟肩膀上的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对我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我轻声道：“不走了，我们一起上班，好好工作。”
黄倩倩脸上突然洋溢着笑容道：“真的？”
我答道：“真的，你先睡觉。你看看吕瑞娟为了陪你，这会都没有睡。”
黄倩倩又问道：“真的不走了？没有骗我？”
我皱着眉头轻声道：“我不会骗你的，你先睡觉好嘛。”
黄倩倩又擦了擦眼角道：“好，好。”
吕瑞娟坐在床头，扶着她躺了下去，在胸口轻轻的拍打着！
……………
奇水九
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着这个白里透红，五官精致的女孩，少女独有的香气和啤酒麦芽的香气萦绕在我鼻孔，看着她渐渐沉睡！
我邪恶淫秽的人格从心底爬了出来诱人心魄的告诉我：“睡了她，就算离开也要和她睡一觉再走，不睡白不睡！”
黄倩倩沉睡了，喝酒的缘故入睡的很快，发出了轻酣声！
我轻轻的呼吸了几口，掩盖着自己的肮脏对吕瑞娟说道：“倩倩睡着了，你也早点休息，我先下楼了。”
好在吕瑞娟的注意力都在黄倩倩身上，头也没抬的回答道：“好，你下去了也早点休息。”
我侧着站起来两步跨向门口，顺手关了门，向二楼走去！
回到二楼，躺在床上窗户开着，冷风吹了进来，刚才的狂热也褪去了。
自嘲道：“对自己，对别人都说过无数谎言欺骗过，刚才的那个谎言应该是最高尚的。”
让一个我分不清是单纯的喜欢，还只是对她年轻的身体有苟且想法的女孩，踏实睡一觉。没什么比她踏实睡一觉更重要的事！
一夜无话…………………
这天周日。
我照常6点醒来，只是现在懒床了，躺到了7点起来烧了一壶水，泡了一杯茶，已经只有茶沫了。自来水烧开喝起来有异味，每次放一点茶叶，驱驱异味！
洗漱完出去带回来早餐，我的馒头或者花卷，黄倩倩和吕瑞娟的油条和豆浆。每次我给她们带早餐后，中午或者晚上她们也会请我吃一碗面！
中午黄倩倩一个人下来问我道：“瑞娟说你不走了真的假的？”
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意，也知道她所期望我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我也想说出她想听的话，就像那个“畜牲”说的睡一觉！
我做不到，起码对这双炙热的眼睛做不到欺骗！
如实回答道：“假的，到月底还是想辞职，留在艺术馆和我去工厂一样！”
我也不想磨灭这个让我充满斗志，甚至觉得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地方！
我想保留这一切美好，虽然我配不上！
黄倩倩听后漠然的回了声：“好，知道了。”
直接转身上楼去了！
我知道她是对我失望了，我知道永远失去她了，她心里恐怕都不愿意再想起我，一个逃避的懦夫也配不上她的思念！
日子照常过着，我们依旧在一起上班下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什么都发生了！
我们没有打闹了，话题也没有那么多了，这种气氛让我充满自责！
那段时间我开始反思了，如果自己足够优秀，能力够强，会说话一点，是不是就不一样。
我也用不着辞职。可以就这样过下去，努力去争取那快要空出来组长的位置和那两千五百块钱的底薪！
又自嘲道：“就我这样的垃圾，算了吧，别再妄想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
再过一周我就离开了……………
惊蛰
离我打算离开艺术馆只有一周的时间了。
舍不得和无所谓，两个看似矛盾的情绪一直并存着。
今天周二对讲机里传来了前台呼叫我的声音，我感到困惑，因为这几天我就没有认真的打过一个电话，全都敷衍了事。为什么会有叫我去接待的声音！
我硬着头皮麻木的向前台走去，心想道：“反正也不会成交，就走个过程吧。”
走到门口我看见一个30多岁岁左右的女性，打扮的非常时髦，深棕色长发波浪卷，浅蓝色牛仔裤，高跟鞋，上身白色紧身衣，带着浅紫色的眼镜，显得非常干练。见过她的人都会说一句你真洒脱。
我走过去说道：“您好，我就是刘子明，您叫我小刘。”
她开口道：“你好啊，我叫王艳。”
我迎着她走向展厅右侧的沙发落座，问道：“您要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茶，咖啡。”
王艳回答道：“咖啡吧，多加点糖，我不喜欢太苦。”
我连忙说道：“好的，好的。”
我端咖啡放在王艳面前茶几上，想让她给我解惑，为什么找我？我给她打过电话嘛，我怎么没有印象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来了就好，没有指望能买什么东西，聊一会打发走就行了。
我开口问道：“您是做什么的？”
王艳开口答道：“不要用您，显得我年龄大。”
我开口答道：“没有，没有，你看着很年轻。”
王艳开口道：“我想要一幅给客厅沙发后面挂的画，价格不能超过两千元。你能帮我推荐一个吗？”
我听后内心苦笑着：“这都要走了怎么来买东西，不说早点来。”
我微笑道：“好的，好的，你有喜欢什么类型的作品可以说一下，我帮你看看。”
王艳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你看着办吧。”
我笑道：“山水画你喜欢吗？有山可靠有水聚财，挂在家里正合适。”
王艳问道：“什么样的山水画？”
我指了指展厅挂的一幅作品说道：“和这幅类似，就是作者不一样。符合你说的价格。”
她回答道说：“可以，按你说的给我先拿一幅。”
我开心的说道：“好的，你稍微等一下，很快就给你拿过来。”
我在办公区域的架子上拿出一幅8平尺的画，急步走了过去。
在茶几上展开问道：“你看这幅行吗？”
王艳回答道：“行，就它了。”
我开心道：“那我给你包起来。”
王艳回答道：“嗯。”
在前台用装进信封里。
走过去坐在沙发上递了过去，说道：“给你装好了。”
王艳喝了一口咖啡说道：“还是有点苦，糖放少了。”
我急忙道：“这就给你换一杯。”
王艳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下次吧，下次需要我还来找你。”
我没有给她说要离开的话，只是附和道：“好，谢谢你。”
王艳站起身就要走，我一同送出了艺术馆门口。
我很惊讶，因为整个过程还没有半个小时，她好像就是为了从我这里买走一幅画一样！
………………
惊蛰二
……………
我没有多想，以为就是运气而已。
晚上下班时开例会，组长马秋静照例表扬了我。说道：“刘子明今天卖出去一幅画，两千块钱，提成拿200，大家鼓掌。”
马秋静对面站的我，黄倩倩，吕瑞娟，林立伟，同时鼓着掌。我稍微转头看向了黄倩倩，她面无表情，只是鼓着掌。
下班后坐公交回去的路上我和吕瑞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黄倩倩依然不太想搭理我，客气的回答着我给说她的话。我也不想自讨没趣就不再多说什么。
晚上和我同村一起长大的“兄弟”打电话，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我回答道：“就这样，你怎么样？”
他有些梗咽道：“不好，我妈半个月前去世了，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可没人能和我说话了。”
我听出了他的孤独和无助，多希望我能在他身边，起码可以和小时候一样，两个人每天吃完晚饭就去河边走走，谈天说地！
阿姨，纯朴节俭，上学时我爸妈去地里忙没时间做饭，中午我就会去她家吃饭，每次去都会煮鸡蛋给我，我记得阿姨，记得她给我剥鸡蛋时脸上的微笑！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年轻！
我毫无作用的安慰道：“别多想了，事情过去了。你要好好的。”
…………………
他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大部分是自责，责怪自己之前阿姨生病时没有带她到大医院看一下。疾病拖的严重，无法救治。
我知道的是他为了阿姨的身体，年纪轻轻就在工地拼命的干活，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我也知道不是不想去大医院，是没有能力去大医院，具体什么病我不清楚，但治疗需要花很多钱，就算倾家荡产也不够。农村的我们也没有家产！
那一晚我失眠到了后半夜，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恐惧折磨着我，像绑在我头顶的热油，一滴一滴的困在我的额头上，我想到了古代的一种刑法“凌迟”。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从小看着父母费劲养活我们的身影，就决定要报答！
第二天在经过组长的同意后，在快下班的时候，我给家里打去了电话，如果打的太早家里没人的，只有在饭点时有人。我家里是没有电话的，同村的村医家里有，每次先给打过去，让帮忙叫一下，他回过来，我再打过去。
正月初六离家打工，到今天已经快半年了，刚到的时候打过一次，4月份给家里汇钱的时候打过一次，今天是第三次。
接通了电话，我爸我妈都来了，一一说了话，还是那些话；按时吃饭，吃饭吃饱，不要冻着，干活的时候认真点。
然后就说道：“挂了吧，听个声音就好，电话费贵。”
下班和黄倩倩吕瑞娟坐公交回去的时候，公交车颠簸着，我眉头皱着，思绪万千。
想着父母的声音，看着黄倩倩的背影。
我感到懊恼，我想我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惊蛰三
我就是个智障白痴。
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是我不求上进，浑浑噩噩。
是我每天庸碌消磨时间。
是我懒惰入骨误己。
是我不知珍惜，浪费了一个可以改变自己生活圈的工作机会！
很多人可能会想就是一份工作，这么吓人吧，不做就不做。大不了再找一个。
可社会给予我的选择是有限的，我也没有给社会选择我的能力。
第一次做不好一件事，一辈子也别想做好比这件更难的事。
周三一夜未眠。
后悔伴随着我一夜，早知道我应该努力点就好，早知道我应该多动点脑子就好。早知道………………
我想留下了！
我真的想留下了！
不是多么崇高的为了多赚钱孝顺父母，也不是多么美好的为了八字没一撇的爱情，也不是为了这个可以不用出力气，每天除了消耗两顿饭，一个馒头的工作。
也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留下，我找不到一个词去形容当时的感受，以至于现在也不太明白那种感受，只能用“盲目改变”这四个字。
是盲目的，一直是迷茫的，如果可以有清晰的认知不至于什么都做不好！
一夜未眠的我早起泡了一大杯茶叶沫子，茶水里漂浮着很多杂质，颜色已经有点黑黄，很苦，等凉了会一仰头一口喝完！
周四。半个月前已经给组长马秋静递交了辞职。
给她辞职书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只是有点叹息，不知道是叹息我要离开，还是叹息她的小组少了一人。
我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还有一种她似乎早已经知道我会辞职的随意。习以为常的拿过去只是说一句：“好。”
去艺术馆的路上，我心里盘算着如何给组长马秋静说想留下来的话，没有和黄倩倩吕瑞娟多说一句话。
在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我就那样站着，低着头紧锁眉头，内心暗自盘算着：“该怎么说出口，组长马秋静不答应我留下来怎么办？我怎么样才能留下来………”
黄倩倩误以为是我还有三、四天就离开了，没必要搭理她。她从公交车上挤过来到我面前说道：“今天早餐吃什么？”
这几天来她第一次主动问我，我回神答道：“还是老样子吧。”
黄倩倩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什么。下了公交照常去买早班，照常走向艺术馆。
快走到艺术馆门口的时候，黄倩倩对吕瑞娟道：“瑞娟，你先带着早餐去工位，我给刘子明说点事。”
吕瑞娟听后说道：“好，我等你们进来了一起吃。”
吕瑞娟走到我面前，我把早餐递到她手里。
看着吕瑞娟走进了艺术馆门口，黄倩倩拉着我到转角处。
黄倩倩对我说道：“能不能不要走？”
我已经想留下了，听了她的话没有表态。
黄倩倩有些急切的说道：“留下了我们一起上班下班不好吗？你还想去做零活吗？每天那么累又那么脏！”
我没确定组长会不会答应我留下来的请求，也就没有对黄倩倩说什么！
她又道：…………
惊蛰四
黄倩倩低着头细语道：“为了我留下来行不行？”
我不知道去接受这位单纯女孩的馈赠，只是我觉得上帝是可以看见我的。
我看着她腼腆又真诚的脸，真想亲一口！
对她轻声道：“辞职信已经给组长了，我试一下看能不能拿回来。”
黄倩倩听后笑着说：“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给组长说。反正你这个月出业绩了，应该能让你留下的。”
我又说道：“先进去吧，吃完早餐就要开晨会了。”
黄倩倩点头道：“嗯嗯好。”
我们一起走进艺术馆。
今天照例开完晨会，我没有急着给客户打电话邀约，开始静静的听着，听着周围同事和客户交流的语气状态。
组长马秋静每拨通一个电话就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天不低于10分钟，偶尔可以聊半个小时，甚至更多。
我听着组长马秋静和客户的对话，马秋静道：“赵姐早上好，今天天气有点闷，没事不要出去逛，待在家里好一些…………”
组长马秋静的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我听了十几分钟。
我又听着，每个人的。
今早我没有拨打几个电话，大部分时间默默听着。
差距，是差距。不仅仅是工作经验的差距，就拿组长马秋静来说：她的热情，一上午拨打不知多少电话，每一通电话她都有一如既往的热情，就算有直接挂断和拒绝也影响不了她的热情。
而我刚开始的几通电话可以有点热情，被拒绝和挂断后，剩下的就是机械的重复。没有一通电话可以超过两分钟的。
除了热情还有知识，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不管对面什么人，提出的什么问题都能回答，从和年轻女人聊的化妆品，衣服，年老女人聊的美容养颜…………………
更是对艺术馆每个藏品的内涵，一套钱币的诞生到退市，一幅画所运用的技法，包含的精神世界，一些手串的材质好坏……………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错失了一座宝藏。
一晃就到中午了。
吃完饭黄倩倩对我问道：“我们两个这会去找组长说？”
我沉思想了一会回答道：“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黄倩倩又道：“没事，我们两个去吧，如果组长不答应，我还能帮着求求情。”
我听后说道：“嗯好，那咱们两个去。”
我们两个从办公区域到展厅都没有找到组长马秋静。
我对黄倩倩说道：“应该是出去吃饭还没有回来。”
黄倩倩说道：“那我们俩去门口那里等着吧，组长回来后就能看见。”
我回答道：“好。”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组长马秋静回来了，和一组组长有说有笑。
我和黄倩倩迎了上去，黄倩倩抢先开口说道：“组长我们找你有点事情。”
一组组长听后对组长马秋静说道：“你先忙我回工位歇会。”
组长马秋静也答道：“嗯好，明天中午还一起吃饭。”
……………
我们三人来到展厅左侧最后面的一张沙发落座。
组长马秋静第一句话就对黄倩倩说道：“你也要辞职吗？”
惊蛰五
组长马秋静略有失落的问黄倩倩道：“你也要辞职吗？”
黄倩倩听后急忙回答道：“不是的。”
组长马秋静疑惑问道：“你们两个来找我有什么事？”
黄倩倩看向了我。
我心虚的对组长马秋静说道：“组长，我还能留在这里工作吗？”
组长马秋静听后靠在沙发上，淡淡道：“你半个月前不是已经给我递交辞呈了。”
我听后心虚的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了一会。
我刚想开口，黄倩倩向组长马秋静说道：“组长，你给刘子明一个机会吧，他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我也附和道说：“组长，我以后一定踏实工作。”
组长马秋静听后一脸毫无所谓的说道：“辞呈我已经上交给主管了。”
我听后失望道：“能不能拿回来？”
组长马秋静说道：“你平时表现好点还好说，可你呢？”
组长马秋静厉声的发问，我更加心虚的低着头。
黄倩倩这时候给组长马秋静说道：“组长，你想想办法，给他一个机会吧！”
组长马秋静对黄倩倩略有安慰的说道：“拿回来一个辞呈倒也没什么，我最多就是被主管责问，被说几句。可你知道吗？就算拿回辞呈，留下刘子明，刘子明以前那不求上进的样子，敷衍浑噩的工作态度，不是为他好，反倒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除了每个月混着拿个底薪，我在艺术馆可以留着他能拿个底薪混日子，可我回家了呢？”
我头低的更厉害了，只要有个地缝我就能钻进去，在我不知道只是贪图她年轻的身体还是真心喜欢的女孩面前，我被扒的毫无遮掩，连“底裤”都被扒掉了。组长马秋静一针见血道出我的毛病！
黄倩倩听到组长马秋静的“安慰后，”用恳求的语气说道：“不会的，以后我会监督他的工作，他也会变得不一样………………”
黄倩倩像一个父母不满意她交的男朋友一样，用她无助的语气说了一大堆保证，以求能够让别人如她一般的接纳这个废物，让别人如同她相信这个废物以后前途会一片光明一样相信这个废物！
黄倩倩最后又道：“刘子明前天不就有一单成交，你找主管拿回辞呈也好说。”
组长马秋静听后眼睛好像睁大了，怒气道：“刘子明不知道这单是为什么成交的，你以为我也不知道吗？”
黄倩倩听到这话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听到马秋静组长对黄倩倩怒气的话语后，不自然抬起头看向组长马秋静。
我也纳闷，当时我就质疑为什么如此顺利，好像就是为了找我买一幅画来的一样！
我疑惑向组长马秋静问道：“前天为什么会成交？”
组长马秋静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你自己成交的客户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一时凝语！
黄倩倩这时也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转头看向她，她示意我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然后轻声道：“你给组长好好说，让你留下来…………”
惊蛰六
黄倩倩对我说道：“你给组长好好说，让你留下来。”
我又羞又臊，在黄倩倩面前无地自容充斥着我仅有的自尊心。无聊的自尊让我多想站起来说一句，去你妈的的，老子不干就不干，老子才不要为了一份破烂工作低声下气，丢人现眼。
我看着黄倩倩红着的眼睛，极速压下自己快要爆发的急躁对组长马秋静说道：“组长求你了，你帮忙去主管那里拿一下辞职报告，我真的想留在这里工作！”
我心疼的想着这个可以为我争取一个对别人来说毫不重要的工作机会的漂亮女孩。年轻纯粹没有一丝杂质的灵魂在她的身上，在她对我的心意里，起码对我是如此，起码当时是如此！
组长马秋静听我说的诚恳，盯着我的脸，似乎要把我看透。看了一会淡淡道：“你什么突然又想留下来，是因为前天那单的成交吗？”
我如实回答道：“不是，不是因为前天的那笔交易！”
组长马秋静又道：“确定不是？”
我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不是。”
组长马秋静说道：“幸好不是，如果你只是因为前天的那笔成交而想留下来，那我敢肯定你以后也做不出其它的成绩！”
我又用坚定的语气说道：“真的不是！”
组长马秋静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回心转意的想留下来。”
昨天夜里我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很多，但此刻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也不知道说点什么组长马秋静才会同意我留下！
我沉默一刻道：“我真的不知道，但就是想留下来，昨天想了一夜，想了很多事。”
黄倩倩这时又对组长马秋静说道：“组长你就给他一次机会，我相信他肯定会做出成绩，做出让大家刮目相看的成绩！”
组长马秋静沉思好久，又用邻家大姐姐的语气道：“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要自己珍惜。其他人说什么都不重要，你要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你也老大不小，在我老家有些都有孩子了！”
我重重的点点头肯定道：“我会努力的。”
黄倩倩开心的笑着对组长马秋静说道：“谢谢组长，谢谢组长。”
组长马秋静说道：“不用谢，以后你监督好他，好好工作。”
黄倩倩说道：“我会的，他要是再不好好工作，我就打他。”
组长马秋静笑道：“好，随便打。”
我此时不合时宜的对组长马秋静问道：“组长，我前天的那单成交是怎么回事？我也纳闷中……………”
组长马秋静看了一眼黄倩倩对我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
又对我和黄倩倩说道：“好了你们去休息会，我去找主管挨骂了……”
我对组长马秋静说道：“谢谢你，组长！”
她起身去找主管了。
我和黄倩倩同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
我对黄倩倩道：“谢谢你，要不是你组长估计都不会答应我留下来的请求。”
黄倩倩对我说道：…………………
惊蛰七
黄倩倩对我说道：“不用谢，以后咱们俩都好好工作。”
我又对黄倩倩问道：“前天那笔成交是怎么回事？”
黄倩倩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也不知道，管他呢，提成发了请我吃饭吧。”
我也没有再问回答：“好。到时候咱们还去吃酸菜鱼？”
黄倩倩回答道：“好，上次我都没有吃。”
我回答道：“这次你多吃点。”
黄倩倩笑着道：“嗯嗯。”
我智商不高，但也不至于是蠢蛋，我知道前天的那笔成交太巧合，等后来我才知道，黄倩倩当时的付出！
我们回到了工位，趴在桌子上休息着。
下午上班后我默默的打着电话，想着组长马秋静给客户打电话时的状态，一遍一遍，有的拨通被挂断，脾气暴躁点人听到推销开口就骂道：“小傻逼，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你们烦不烦，天天打，天天打…………”
还有些有礼貌的接起电话温柔道：“你好，我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不方便，谢谢………”
还有些痛快的敷衍道：“行，知道了，有时间我就过去。然后匆匆挂断电话………”
各式各样！
我没有气馁，依旧充满干劲的拨打着电话，就像我的宝剑冲破了封印，力量无穷！
虽然没有一个可以确定的客户和满意的结果，但我感到充实，原来认真，心无旁骛的去做一件事是这样的快乐。
下班的时候组长马秋静走到了我和黄倩倩面前，拿出了我二十多天递交的辞职报告，黄倩倩伸出手急忙拿了过来，温柔的说道：“组长谢谢你！”
我衷心的说道：“组长谢谢你。”
组长马秋静用劫后余生的语气说道：“没事，不用谢，好在前天有一单成交…………”
听到这话黄倩倩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仿佛一朵荷花，绽放着她的动人！
我在很多时候都会被她不经意散发的俏丽所吸引，暗自欣赏，暗自沉醉！
下了公交我们照常向面馆走去，（便宜量大的面条更适合当时的生活）这时黄倩倩说道：“你们俩去吧，我不想吃饭。”
我听后说道：“不吃饭不行，走吧，给你点个小碗的。”
吕瑞娟欲言又止，伸出手拉着黄倩倩边走边说道：“走吧。”
黄倩倩说道：“太胖了我减肥。”
我也伸出手拉着她的胳膊向前走去说道：“你减肥，你的身材刚刚好，再减肥的话就成搓衣板了。”
我们都笑着…………
昨夜一夜无眠，吃完饭已经困的不行，就对黄倩倩和吕瑞娟说道：“我太困了，今天先过去睡觉了。”
黄倩倩温柔道：“嗯嗯，洗个脚再睡觉啊。”
吕瑞娟也笑说道：“刘子明你的脚脱了鞋确实太臭了。”
我们都笑着………
我回答道：“哈哈，会洗的，你们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不洗脚去你们房间了。”
在二楼楼道口，她们俩大笑着把我推向过道的右侧，说道：“…………”
惊蛰八
在二楼楼楼梯口，她们俩大笑着，黄倩倩把我推向过道的右侧，说道：“快回去洗脚吧！”
是的，不能洗澡，每周日我们都去附近的澡堂子！
我开始主动去找组长马秋静问东问西，打电话邀约的语气，聊天的话题，面对面谈判的技巧，如何提高成交量的方法。
我开始仔细看着艺术馆的一切，墙上挂的写意水墨孔子像，在顾恺之所著；《论画》一文中提出了“以形写神，”谢赫所著：《画品》的内容中有一条十分重要的理论；“六法论，”也是中国最早的绘画理论，为后世几千年多姿多彩的绘画世界有了重要的基石。
这幅孔子像用的是传统国画中的“宿墨法。”
宿墨法是隔夜的干墨加水形成墨水相离，含有渣滓的墨。
画中人物及背景皆以宿墨画成，笔迹清晰，反复勾染，水气淋漓，画面空灵而不失厚重，苍茫中透着透润之气！
又转头看到一幅“”相思图”，画面上两只喜鹊在一棵枯树枝上两两相望，深秋昏黄的背景，一棵没有青叶的枯树让人有种凄凉感，巨大枯树枝上两只小小的身影隔着杂乱的枯枝相对张着嘴，如果它们是活的鸟一定叽叽喳喳的呼唤着彼此，再飞到一起。我想是这位老师和她的爱人有厚重的故事！
才会在矾娟上用高古游丝描绘出严谨细致，气韵生动，栩栩如生的精美作品！
………………
还有好多好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艺术馆藏品应有尽有，我以前听过的没听过的基本上都有。
这些承载中国几千年文化，人文，历史的物件让人如此痴迷！
我开始去了解每一个物件的由来，时间，所代表的含义，。
每次想到一个就去找组长马秋静问东问西，抄在笔记本上，每天下班时带回住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背诵。
因为学历的原因，马秋静组长也只是了解一些东西的基本意义，这里没有贬低马秋静组长的意思，一个学历农村出身的女人，已经非常厉害了！
同组的人黄倩倩，吕瑞娟，林立伟，组长马秋静，他们邀约来的客户我都提前打招呼跟着他们一起去和客户当面交流沟通。
我邀约来的客户不多，只能从他们身上学习交流的经验。
有次跟着组长马秋静约谈客户，她本来不打算带着我，架不住我厚着脸皮硬跟着，最后用跟着领导学习，她要照顾属下的正当理由去约谈。
我和组长马秋静两点就过来在门口等着，在电话里提前约好了时间，下午两点半到三点左右到。
快到三点了，一个1米65左右，有些花白的短发，穿着灰色的短袖，黑色的休闲裤，一双老BJ布鞋，身材清清瘦瘦的，穿短袖露出来的手臂上肌肉线条分明，走起路来脚步轻快。
组长马秋静看见他走了进来立马迎了上去，我看组长马秋静向前走去，也跟着走上前去站在她后面。
组长马秋静满脸笑意：“……………”
惊蛰九
组长马秋静满脸笑意道：“陈叔您过来了！”
这位陈叔中气十足道：“来了。”
组长马秋静又说道：“咱们这边坐。”用手指了一下离前台不远的沙发。
又吩咐我说道：“你泡一杯红茶端过来。”
我听后回答道：“好。又问，你喝点什么？”
组长马秋静说道：“一杯白开水。”
我就去泡茶了。
泡好茶端过来走到沙发前轻松把红茶放到陈叔面前，白开水放到组长马秋静面前。
这时组长马秋静说道：“陈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和我一个组的同事，叫刘子明，你叫他小刘就好。”
陈叔听后站起来伸出右手和我握手，嘴里说道：“你好，小刘。”
我有点慌乱的也伸出了右手，说道：“陈叔，你好。”
今年二十二岁，第一次有人和我握手，还是这样正式的握手，好像电视剧演的一样！
在陈叔起身和我握手的时候组长马秋静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握着陈叔的手好一会，但他没有撒开，应该是从握手时的反应看出了我的生疏和无所适从。
这时组长马秋静说道：“陈叔，咱们都坐下聊。”
这时我和陈叔松开了手。
陈叔道：“坐下聊！”对我也摆了摆手示意坐下。
组长马秋静向沙发后面挪了挪，我坐在她的身边。陈叔一个人坐在对面。
刚坐下，组长马秋静说道：“我经常在小刘面前提起您，今天他听到您要过来，非要过来和你见一面。”
陈叔听后淡淡道：“好，我也非常喜欢和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说说话，和你们聊天能认识到我从没接触过的东西。”
组长马秋静说道：“您可不要这样说，您每次过来给了我增长见识的机会。”
陈叔脸上愉悦道：“你们这挂了一幅孔子图，应该都知道孔子是什么人，可就是孔子这样的人都曾问礼于老聃（dan)。留下了典故。何况我们这样的俗人，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组长马秋静微笑说道：“这幅画挂在很长时间了，只知道孔子被世人尊称（圣人），却不知道有这样的典故。还是陈叔您博学多识，让人佩服。”
陈叔微笑道：“学无止境，尤其是你们这个行业更应该多看点历史，多学点咱们中国的传统文化。”
组长马秋静听后说道：“是，是，陈叔您喝一口茶，知道您胃不太好就给您泡了杯红茶。”
陈叔听后说道：“有心了。”
陈叔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看向我出声问道：“小刘，你是哪里人？”
我还沉醉在他们两人的对话中，感觉太有艺术范了，心想道：“下班后一定要给黄倩倩她们说说。”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组长马秋静用胳膊肘碰了碰我的胳膊微笑说道：“你困了还是想美女呢？”
我这时反应过来急忙说道：“不是，不是，没有，没有。”
我看向陈叔说道：“甘肃人。”
陈叔看着我和组长马秋静的对话嘴角上扬，淡淡笑着。
………………
阳风
陈叔嘴角上扬微笑道：“甘肃是个好地方，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还有古丝绸之路更是一种不可多得文化。”
我想起老家那穷山恶水，坑坑洼洼的土路夏天风一刮尘土飞扬，下雨了满是泥泞，小时候上学最怕的就是下雨，鞋陷在泥土都拔不出来。种的地全在山上，麦子，土豆都需要人一点一点的背回家里……………
我听后不以为然道：“就是太穷了。”
陈叔听后略有所思说道：“地域限制，肯定不像沿海地区发展那么快，以后慢慢会发展的。”
我听后懵懂的点了点头。
组长马秋静说道：“陈叔，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陈叔说道：“一些老毛病不碍事。”
组长马秋静和陈叔就像认识了好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从陈叔的喜好到组长马秋静家里的孩子，BJ的故宫，全聚德的烤鸡，潘家园到天门山，高楼大厦和四合院！
从下午三点一直聊到五点半，中间我去给陈叔换了一杯茶，添了两次水。给组长马秋静添了两次水！
两个半小时，一百五十分钟，九千秒。我一直静静的听着，生怕漏掉些什么。
在这一百五十分钟里我感觉听到了一种新的世界，听着那些我没吃过的美食，我没去过的地方，听着那些鸡毛蒜皮，我开始向往山高水长，开始向往都市繁华。
他们什么都聊了，组长马秋静就是没有提起该推销的物件，我在不切实际的向往中带着疑惑！
快到五点半时，组长马秋静给陈叔说道：“陈叔，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赏脸我请您吃顿饭。”
陈叔这会自然的靠在沙发上听到后坐了起来说道：“吃饭就不必了，你们过来赚钱也不容易，我也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组长马秋静又说道：“可惜我厨艺不好，做的饭自己都不想吃，不然就献丑给您做顿饭。”
陈叔听后说道：“有心了。”
又说道：“小静，你们艺术馆有没有新到的好东西？”
组长马秋静微笑说道：“有一个刚合作的老师，她的画工和艺术造诣就不用多说，指定不差。看到画您就看的出来。”
“重要的是她的作品这两年一直在涨价，前两年一平尺一千二百块钱，今年就涨到两千六百块钱一平尺了，明年估计就又涨价了。”
陈叔听后平静的说道：“行，那今天我带走了。”
组长马秋静听后说道：“好，我让小刘给你去装。”
组长马秋静指着一幅画对我说道：“子明，你过去把那幅画给陈叔装起来。”
我听后起身答道：“好。”
组长马秋静要我装的就是前文提到过的那幅工笔喜鹊图。两平尺的作品，在可以拆卸的画框里，我拿着螺丝刀在画框背后卸掉四颗螺丝，拿点后面挡板，把画心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从前台拿了一个信封，把画装进去。
我把画框重新用螺丝钉好，放到一边。把装好的画拿到他们面前，放在茶几上。
………………
阳风二
我把画拿到他们面前，对组长马秋静说道：“组长，装好了。”
组长马秋静指了指茶几回答道：“好，放在这儿吧。”
陈叔听到我的话后说道：“小静，时候不早了，也快要下班了，我就不打扰你们。”
组长马秋静说道：“没事陈叔，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咱们多聊会天。”
陈叔站起身来说道：“下次咱们再聊。”
组长马秋静也站了起来，从茶几上拿起装好的画。
我侧身给组长马秋静让开道。
组长马秋静和陈叔一边走一边对陈叔说道：“你要保重好身体，听从医生的建议…………”
送到门口，组长马秋静把画给陈叔递了过去，说道：“陈叔，您有时间一定还是要过来。”
陈叔伸出手接着组长马秋静递过来的画，说道：“会的，下次来了咱们再聊。”
陈叔给组长马秋静说完这句话后又转头对我微笑说道：“小刘，下次我来你再泡茶的时候把第一遍倒掉。”
我尴尬的说道：“好的陈叔，今天我不知道！”
陈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听他说的话，似乎是安慰我的浅薄，又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在我未来发展的路上陈叔的身影一直出现在我眼前，我们发生了很多事，愉快的，丑恶的。
也明白了他今天对我说的话，“没事的，没事的。”这简短的两句话有那样的故事！
送走了陈叔我和组长马秋静往工作区域走去，在去工作区域的过程中她长长的叹了几口气，回到工位上拿了一些纸就直奔厕所而去。
到下班时间了，照常的例会，照常的等公交，照常的一切。
在吃完饭回到住的地方后，我兴奋的给黄倩倩和吕瑞娟她们说着今天和组长马秋静约见陈叔的过程。
在我添油加醋的渲染下，尤其是我说道：“组长马秋静根本就没有推销一点藏品的事，是陈叔主动向组长马秋静提出要买东西的时候。”
黄倩倩和吕瑞娟俩人用崇拜的语气赞美着组长马秋静的能力！
我也给她们算着组长马秋静今天能拿多少提成说道：“一幅画五千两百块钱，百分之十二的提成，就是六百二十四块钱，真厉害，差不多是我们十天的工资了！”
她们俩听后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我们三个一起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黄倩倩突然问我道：“这个陈叔是干嘛的？”
我也傻了，整个人呆住了，好像听组长马秋静和陈叔聊了一天，就没有聊到陈叔的职业。
我向后一靠，头放在小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给黄倩倩回答道：“他们俩好像没有聊到陈叔是干嘛的，我也不知道。”
吕瑞娟向我问道：“陈叔他家有几个人？”
我又无奈的说道：“他们俩今天好像就没有说起陈叔的家人，我也不知道。”
黄倩倩和吕瑞娟同时说道：“那你白听了，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
阳风三
我在黄倩倩和吕瑞娟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想道：“对陈叔这个谈吐不凡，博学多识的人充满了好奇。”
我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好奇，连全名都不知道的男人好奇！
我也第一次真正开始羡慕一个男人，羡慕到可以用嫉妒形容。
不仅是因为他随手可以购买一个五千多块钱的东西，五千多块钱的东西感觉比我坐一次公交还随意，还轻松。
更是被他温文尔雅中所带的帝王气，以及很多男人不具备的特质陈叔全都有，而我因此被吸引，我觉得一个男人就应该像陈叔这样！
我靠在沙发上这样想着陈叔，想着组长马秋静，想着我………………
这时我的眼里只有这两个比自己优秀百倍的人，突然发现我懂得欣赏别人的优秀了，也开始接纳别人比我优秀了！
我在心里立了一个目标，要做组长马秋静那样的人，要做陈叔这样的男人！
我怎么才能成为组长马秋静这样的人？怎么才能成为陈叔这样的人？
就这样我带着自己的问题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夜！
第二天早晨六点，该死的生物钟让我自然苏醒，“我在梦里已经成为了比陈叔更加符合我对一个男人要求的人！”这该死的生物钟，我的美梦就这样烟消云散，能烟消云散的也只是虚无缥缈的梦！
清醒后我依然不愿意睁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感觉我的腿麻了，腰也不舒服！
想伸个懒腰沙发挡住了我即将拉开的脊柱，我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睁大了我的眼睛！
身上盖着一条不属于我的毯子！
正如我所惊讶的，我在黄倩倩的沙发上躺着睡了一夜！难怪会闻到了一股异香，很甜。
沙发就在床的对面，而两者之间连40公分的距离都没有，我清晰的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少女，皮肤很白，只有肚子上盖着一点浅薄的毯子，从休闲宽松的裤子上看到里面一条修长笔直的腿，小腿还裸露在外面，穿着着卡通图案的短袖，随着胸口的起伏，图案也一上一下。
我根本就看不见短袖上的图案是什么，凌乱的头发在白皙精致的五官上显得更加诱惑！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一直看着，仿佛这样就能看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七月份的天气。
有着一个躁动心灵的我，不时的吞咽着口水。
我想去撒个尿，可怕惊扰到这位现实中沉睡的公主，一直忍着。
差不多六点半的时候，公主动了，蹬蹬腿，翻来覆去，又揉了揉眼睛。
我假装还在睡着，心里想着如果我是王子就好了，亲一口公主她就会醒来，就会爱上我，就会有幸福的生活！
我听着公主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可过了好半天又没有一点声音。
我不解的睁开眼睛，发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带有许多情绪的看着我。
四目相对！
………………
她慌乱，我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