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冥夜魔杖
在麻瓜的世界里,十九世纪初曾经出现过一个名传天下的科学家,他的名字叫做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他的旷世著作《物种起源》提出了生物进化论学说,他认为自然界的物种是会随着环境变化的适应过程中“进化”的,举个例子,人类(HomoSapiens)就是从人猿进化而来的新物种。
在巫师的世界里,也曾经有巫师提出过类似的论点,他认为最初代的巫师就是部分人类为了适应当时的恶劣环境以及战乱,而爆发出了体内的混沌魔力,成功地掌握了这种以唯心思想去影响现实的力量。
很可惜,他没有达尔文的运气,他的学说并没有被普遍地流传下来,时至今日,除了寥寥可数的几位专精远古历史的巫师史学家,就再也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
进化论在巫师界不受欢迎和认可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有火龙、巨人的存在,它们是活生生的反证——
它们的祖先是极为强大的上古神龙和远古巨人,在远古时期各种如“地狱龙皇”、“不死战龙”、“泰坦巨神”、“独眼巨魔”等等传说层出不穷,它们恐怖的威名是让其它物种只有恐惧和臣服的存在,再瞧瞧它们现在的后裔——
火龙成为了巫师的玩物,被妖精捉来看守藏宝库、被巫师圈养在养殖区、被当成魔药、魔杖、炼金物品的原材料……
巨人在全世界只剩下最后一个部落,被巫师们驱赶到俄罗斯西部的乌拉尔山脉,那里渺无人烟、资源贫脊,到了1995年的时候还因为争斗内耗得只剩下寥寥八十几人……
按照它们的情况看来,远古文明似乎曾经出现过断层,导致了这两个强大的物种的退化……也间接导致了,巫师们渐渐不相信“进化”的存在……
饶是以邓布利多一个百岁老人的心境,此刻亦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虚空中隐隐有龙吟声传来,时高时低,宛若波浪起伏,随着谢林的漆黑色夜星披风高高扬起,上面亮起了如繁星般的点点亮光,折射在半空中,宛若一幅瑰丽奇幻的魔力波动图。
麦格教授、斯内普教授、马克西姆女士、卡卡洛夫校长似有所觉,他们四人微微皱起眉头,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邓布利多作为老魔杖的主人,却能清晰地看穿魔力波动背后的真实面目——
那是一种极为类似夜骐的生物。
和夜骐一样,它的身上一点肉也没有,黑色的毛皮紧紧地贴在骨架上,每一根骨头都清晰可见,在肩骨间隆起的地方生出了巨大的蝙蝠双翼。
不同的是,那四只原本应该是长着马蹄的长脚,此刻却变成了类似黑色骨架构成的龙爪,而它那原本就很像龙的脑袋的头部,此刻长出了三根长长的黑色弯角,龙鼻和下巴处亦长出了闪烁着锐利锋芒的一排排倒刺。
最显眼的变化是,夜骐的眼睛原本是没有瞳孔的、通体空白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对燃烧着碧绿色火焰的双瞳。
邓布利多不由得想起了古老的传说——
就像上古神龙退化成现代火龙、就像远古巨人退化成现代巨人一样,夜骐这个物种的远古祖先,是传说对应着死亡之力的神奇生物——
冥夜尸龙(Dra)。
和“地狱龙皇”、“不死战龙”、“圣光白龙”、“泣血红龙”并列的五大神龙。
这是不是说明了,“进化”是真的存在,而谢林魔杖里依附着的那一头夜骐的残存灵识——
已经进化成了它的先祖,冥夜尸龙!
邓布利多高瘦的身躯晃了一晃,即使他心知那只是以特殊炼金手法从一根尾羽上蕴养而出的残识,不可能展现出远古时期那些神龙毁天灭地的威能,但这已经很了不起——毕竟,这是邓布利多手持老魔杖半个世纪都没做到的事情!
他随即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快速地抖动,打出了一个复杂的手势,一道响亮的凤鸣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听得凤凰特有的悠长鸣叫声,四位勇士的脚步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不同程度的停顿。哈利甚至完全停下来脚步,好奇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凤鸣声从何而来。
即使是踏着最稳健步伐的谢林也停顿了微不可查的短短一瞬,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袖口的暗袋里多出了一根温热的细长东西,他隔着袖口上的布料轻轻摸了一下,心里有九成确定这必然就是来自凤凰福克斯身上的一根尾羽。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脚下不停地继续步出了大礼堂。
【夜骐魔杖升级——“冥夜魔杖”!】
【“道具”福克斯的尾羽获得!】
勇士们一起走出了礼堂,慢慢走下台阶。巴格曼显得很是热心地询问道:“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虽然看起来他很像是在对所有的勇士展开慰问,但他的目光却只是眼巴巴地集中在哈利一个人身上。
“挺好的。”哈利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他们走进魁地奇球场,这里已经变得完全认不出来了。一道二十英尺高的树篱把场地边缘团团围住。在他们面前有一个缺口,那便是这个大迷宫的入口。里面的通道黑黢黢的,有点吓人。
五分钟后,看台上开始进人。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
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开始出现。海格、穆迪教授、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走进运动场,向巴格曼和几位勇士走来。他们的帽子上都缀有闪光的大红星星,只有海格除外,他的红星在厚绒布背心的背后。
“我们将在迷宫外面巡逻,”麦格教授对勇士们说,“如果遇到困难,想得到救援,就朝天发射红色火花,我们会有人来帮你,听明白了吗?”
勇士们一起点头。
“好,你们去吧!”巴格曼愉快地对四位巡逻队员说。
四个人朝不同方向走开,分散到迷宫周围。这时巴格曼用魔杖指着自己的喉咙,念了声“声音洪亮”,于是他那经过魔法放大的声音便在看台上回响起来。
“女士们,先生们,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就要开始了!我来报一下目前的比分——”
“谢林·马尔福——92分,第一名,霍格沃兹学校!”掌声和欢呼声把禁林里的鸟儿惊飞到渐渐暗下来的夜空中。
“埃莉诺·冯·霍恩海姆和哈利·波特——85分,并列第二!”看台上又是一阵掌声。“卡塔琳娜·格林德沃-梦罗——70分,第三名,布斯巴顿学院!”
谢林远远瞧见卢修斯夫妇、德拉科、潘西、格林格拉斯姐妹、莫瑞、苏珊、张秋、卢娜都坐在同一排,正礼貌地为卡塔琳娜鼓掌。他朝他们挥挥手,他们每一个人都笑着朝他挥手。
“现在……谢林,听我的哨声!”巴格曼说,“三——二——一——”
随着一声短促尖锐的哨音响起,谢林摆了摆肩上的夜星披风,将魔杖握在手上,身后浮现四颗网球大小的光球,散发着宛若月色的温和光线,昂首阔步地步入了暗不见底的迷宫,整个身影和黑暗瞬间融为了一体,消失在看台观众们的视线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黑魔血变
进入迷宫,外面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就被阻隔了开来,无法再传到勇士的耳朵里,应当是魔法的效力。
高高的树篱在小径上投下了乌黑的影子,不知是由于树篱又高又密,还是因为同样施了魔法的缘故。但是谢林在四颗光球的围绕下,至少有十五英尺的能见度,不论是侦查到前面远方的敌人,还是防范角落阴暗处的偷袭都极有优势。
谢林漫不经心地沿着小径缓缓的走着,然后就发现他的面前陡然巧合的出现了四条岔道。
他用魔杖挥出了一个包含十二种变化、极度复杂的手势,然后轻声念道:“百鼠乱行。”
一百只小小的田鼠被幻化而出,平均地奔入四条岔道,这些幻化出来的魔法田鼠拥有惊人的嗅觉,能够以最快速度找到火焰杯,就算路上遇上陷阱和怪兽,它们也懂得牺牲部分数量强行越过去。
这个时候,巴格曼的哨声依次从谢林的身后传来,看来那个哨子不是普通的哨子,它的哨声可以穿透迷宫的隔音,让谢林明白到,这个时候所有的勇士都已进入迷宫当中。
谢林忽然生出一股感应,那是魔法田鼠有了发现,他选择了最左边的小径。就在他步入那条小径之后,小径入口的树篱突然滑动了起来,渐渐把整个入口闭合起来,仿佛从来就没有这个入口的存在过。
哈利原本是和埃莉诺一起进入迷宫的。
走了约莫五十米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岔路口,两人对视了一下。“再见。”哈利说完,就走上了左边那条路,埃莉诺走了右边那条。
哈利选的这条路上似乎什么也没有。他向右一拐,匆匆往前赶,一只手高举着魔杖,想尽量看得远一点儿,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哈利不断朝身后看。他仿佛又觉得有人在暗中注视着他。迷宫里每一分钟都在变暗,头上的天空变成了黛青色。他来到了第二个岔路口。
“给我指路。”他把魔杖平托在手掌上,轻声对它说。魔杖旋转了一下,指定了他右边密实的树篱。那儿是北,他知道去迷宫中心要朝西北方向走。最好的办法是走左边那条路,然后尽快往右拐。
前面的路上还是空荡荡的,到了一个右转弯,哈利拐了进去,还是没有障碍。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如此畅通无阻使他有些发慌。现在应该碰到一些什么了呀。这迷宫好像在用安全的假相诱惑着他。
“嗖,砰!”连续两道绚烂的火花从场地当中接连射出,方向看起来分别是西南方向和东南方向。
“什么!”哈利大惊失色,“两位选手退出了!这才最多过了十五分钟啊!”哈利的心里骤然一沉,这个迷宫的危险性大大超过他的预料,他能够撑到现在,纯粹是他运气好,完全没有遇上任何关卡的考验。
“会是谁退出呢?”哈利暗暗思考道,虽然谢林和他都是四年级学生,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不认为谢林会是被淘汰的一员,“应该是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那两位女学生吧……”哈利暗暗猜道。
谢林望着高空中的两道求救火花,露出若有所思地表情。埃莉诺和卡塔琳的实力他是清楚的,就算迷宫里面有条火龙坐镇也无法让她们如此快被淘汰,这么说来——
“是小巴蒂出手了吗?”谢林默默地想道,“还是干涉了迷宫的,不止是小巴蒂一个人?”
突然谢林双眼一凝,举起了手中的魔杖。一阵呼啸的风声窸窸窣窣地从背后突然刮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靠近。
是炸尾螺!
这个时候的炸尾螺和在海格的课堂上所看到的那一只已经有了很大不同。
谢林还记得,在最后一次见到炸尾螺的时候是圣诞节之前的十二月,当时炸尾螺已经有六英尺长。它们厚厚的灰色保护壳已经足以抵挡几乎小巫师们的所有咒语。
在那之后,海格的混血巨人血统被丽塔·斯基特在报章上捅爆,引起轩然大波,备受争议的海格因此离职了一段时间,而他负责的神奇动物保护课则交给了格拉-普兰教授来代课,等到海格回来复职的时候,他就再也没在课堂上将炸尾螺拿出来了。
现在是六月末,经历了六个月的残酷自相残杀、汰弱剩强,炸尾螺只剩下最后一只了,也就是谢林眼前的这一只。
这一只炸尾螺至少有十英尺长,灰色的保护壳上面开始出现了暗金色的奇异纹路,以及一根根触目惊心的倒刺,闪耀着锐利的锋芒。最神奇的是,谢林清楚地记得,炸尾螺是没有头部的,它的一边是蝎子尾,另一边则是视乎性别而有所不同——公的是一根蜇针,母的则是吸盘。
但是这一只炸尾螺——
谢林看不出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它长出了一条长长的管子,管子上面布满了大量的吸盘,管子的末端则是长出了恐怖的六根白色长牙,长牙一张一合地,似乎在饥渴地等待猎食。
谢林皱起了眉头,这头炸尾螺不太对劲,就算是因为自相残杀得只剩下最后一只,也不应该变得同时拥有雌雄双性的特征,这明显是经过了人为的改造!
谢林知道炸尾螺的保护壳让它可以免疫大部分的魔法,而这一头炸尾螺身上的甲壳显然更是不一般。就在它远远登场的时候,谢林就已经尝试了一个爆炸咒,居然让它毫发无伤地冲了过来。谢林对自己所施展的爆炸咒的破坏力最是清楚不过,以此推算,即使他施展了威力最强的索命咒也未必可以一击击穿炸尾螺的防御。
要打败它最好还是依赖物理的方式。毕竟索命咒消耗极大,他还得保留魔力。
他右手轻轻一动,久违的纯银匕首滑入了他的手中,他向前冲出几步,脚底骤然生风,整个人离地飞了起来。
炸尾螺的长管子就好像一条可以自由伸缩的触手,灵动地向着谢林在半空中的位置袭来。谢林往纯银匕首中注入了大量魔力,匕首上的无坚不摧咒被激发,刃面上跳动着雷电般的银白色光芒。
谢林发出嘶嘶声的蛇语,一道碧绿色的蛇头长箭幻化而出,挟带着呼啸风声向着管子飞射而去。
炸尾螺虽然防御力惊人,但似乎没有多少智慧,它仗着防御力强大就对蛇头长箭不管不顾,继续向谢林袭去,结果被蛇箭狠狠地撞在管子上,长箭虽然无法射穿甲壳,但上面的撞击力却成功把管子给撞偏到一边去。
“给我变长!”纯银匕首随着谢林的心意电转化作一把双手巨剑,狠狠地斩下,“就看是你的甲壳硬,还是我的剑更利!”
只听得嘶啦一声,银剑斩穿了管子上的甲壳,把炸尾螺的整根长管子都给斩断开来,长管子打着旋转远远飞开,而炸尾螺身上的断口处则是不停地流出橙黄色的恶心液体。
虽然一击得手,但谢林亦不好受,长剑上传回来的反震之力让他的虎口和手臂都有些发疼,幸好他懂得无器飞行之术,可以顺势向后飞走把反震力给卸走。
炸尾螺浑身的甲壳都在强烈地震动,甲壳与甲壳之间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浪从炸尾螺的尾部喷射而出,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向着刚刚落地的谢林迎面喷来。
谢林持剑的右手向后一拉,全身弓起,然后喝一声“瓦迪瓦西”,用力一甩,宛若标枪那般把银剑准确地射进了炸尾螺喷火的后洞里。
各位读者应该不难想象一个正在猛力喷火的喷火口被堵上是什么下场。
炸尾螺炸了(不是油炸),整个尾部从里面被炸开,一时之间碎肉横飞、橙黄色的恶心液体四处飞溅。
谢林的至尊巫师袍有不沾液体和污渍的功能,所以那些四溅的液体并没有影响到他。
他慢步走向前去,拾起了已经变回匕首形态的纯银匕首,然后凝重地审视着炸尾螺甲壳上面的纹路。他用魔杖轻轻点了甲壳一下,一股黑色的火焰突然燃烧起来,将炸尾螺的整个尸身燃烧得干干净净,连火灰都没剩下。
谢林可以确定,这是黑魔法。
而且是相当冷门生僻的一种——
黑魔血变。
在古老的战争时代,巫师们就曾经利用这种黑魔法去改造神奇生物,将它们变成战争用的兵器。被这种黑魔法所改造的生物将变得更加好斗,而且对魔法有着十分惊人的抗性,即使是索命咒也不能在一击内将它们杀死。
唯一的限制就是,这种黑魔法只能用在神奇生物上,而且必须是皮肉体质都极为强大的神奇生物才可以,人类巫师的身躯是无法承受这种黑魔法的改造的。
谢林淡淡地笑了,看来,这场比赛,也开始有趣起来了呢!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弩箭破魔
收拾了强化版炸尾螺之后,谢林刚拐过一个转角,突然定住了脚步。
就在刚刚一瞬间,他突然感应到,他正走着的这一条路径上的25只魔法田鼠已经在前方不远处全军覆没了。
他冷笑了一声,继续向前踏出几步,却见前方不远处的左边树篱突然缓缓滑动,打开了一个洞口,金属在地上的碰撞声传来,三副锈迹斑斑的盔甲战士从黑暗中踏步而出。
前面两副盔甲战士拿着的是长剑和巨盾,而站在最后方的盔甲战士则是拿着一张巨弩,弩架上的乌黑色长箭闪耀着阴森锐利的锋芒。
将无生命的盔甲以活化咒变成钢铁战士,这绝对是麦格教授的手笔。但是,不知怎么的,谢林的心中却隐隐产生一种不对劲的预感。
这三个盔甲战士是古代战争学中最典型的护盾战士加远程弓箭手的组合。
前面那两副手持盾剑的盔甲战士还好说,但后面那一副盔甲战士双手握着的弩箭却给了谢林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巨弩上装置的不是普通的长箭,而是一种足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武器!
谢林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连施展铁甲咒的步骤都省下了——
他有预感铁甲咒挡不住这一道利箭!
他直接以幻化咒幻化出一面银色盾牌挡在身前,盾牌上面刻印着一条衔尾蛇,中间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符号,然后衔尾蛇快速地围绕着盾面转动,地面上的土地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所吸扯,一颗颗小石子带着一团团泥沙被扯上空中,被紧紧吸附在银盾之上。
虽然不知道那根乌黑色长箭为何给予自己那般心悸的感觉,但是谢林这一招包含了魔法和物理双重防御,他不相信完全无法挡下长箭的攻击。
然后,谢林的整个人才踩着谨慎而缓慢的步伐向后退却。他的眼睛依然紧紧盯着第三副盔甲手上的弩箭,锐利如电的眼神里丝毫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手中的魔杖更是直直地瞄准了两面巨盾中间的空隙,隐而不发。
谢林每退一步,三副盔甲战士就会步伐统一地踏前一步,不多不少,和谢林维持着一模一样的距离,就好像它们也具有一定程度的智慧,并不想贸贸然就直接展开攻击,反而更想等待谢林露出破绽的时机。
时间是站在盔甲战士那一边的,毕竟谢林还需要去场地的中心争夺冠军,而且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哈利大概只需要打败一个博格特,鼓起勇气穿过一个倒转天地的金色迷雾,在斯芬克斯那里猜对一个谜语就会顺顺利利去到场地中心了。
这简直是疯眼穆迪为哈利开了新手村模式啊。
突然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谢林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剧变。
谢林踩着的地面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了泥沼,虽然他凭着过人的反应神经不至于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平衡,但是身体却开始了下陷。若是什么也不做,这块泥沼地将会把谢林吞噬得骨渣都不剩下。
泥沼地通常都会附带越是挣扎就下陷越快的效果,深知这一点的谢林便尽量维持着身体的平静不动,完全没有任何挣扎,只是把魔杖指向了沼泽地,开始念起咒语,他正试图以“逆转变形术”去抵消掉这个场地型变形魔法,就在这时——
一道刺耳的弓弦声响起。
乌黑色的长箭在手弩上消失了。
谢林刚刚为了解除已经升到自己膝盖处的泥沼地形魔法,没有继续专注在紧盯持弩盔甲战士,挡在他身前的银盾所防御的范围在左下方的角落出现了一丝细微的空隙!
乌黑色长箭的速度极快,完全无法被肉眼捕捉到踪迹。
但是——
空隙只有一个。
“等着你呢!”谢林的冷哼声响起。
他的背后在瞬间疯狂长出八条粗壮的触手,触手们宛若蜘蛛的八支长脚,猛力按在泥沼地以外的厚实地面上,支撑着谢林让他停止了身体往下陷落的趋势。
同一时间里,银色盾牌化作点点星光消失,谢林附近一英尺内的整个空间被点点星光点缀着,从远处望去就像是数量庞大的萤火虫环绕着谢林上下飞舞,画面非常瑰丽奇幻。
谢林的右手食指指向身前虚空,轻轻向前一点,虚空似乎出现了点点波纹,以食指尖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开来……
空间魔法奥义——月转星移!
不论你的速度再怎么快,只要出现在被我所扭曲的空间里,一切由我掌控,我就是神!
只听得铛的一声响起,弩手盔甲战士突然被一股大力打得向后高高飞起,然后狠狠地摔落在地上。
整副盔甲碎裂成零零碎碎地钢铁部件,散落满地,还算完整的胸甲上布满了一条条的裂痕,正中心处插着一根乌黑色的长箭。
乌黑色长箭被谢林以空间魔法倒转了方向,还以跨越空间的方式,跳过盾牌盔甲战士的守护,直接送到弩手盔甲战士身上。
谢林有神窥天照,四方八面皆在其观照之中,又怎么可能会真的踏入泥沼变形术这种低级的陷阱?
他无非是想要制造破绽,引发盔甲战士抢先攻击而已,毕竟那只长箭给他的威胁感太大了。这里可能要解释得明白一些,射出去的箭往往没有在弦上待发的箭那么有威慑力,因为——
不论是谁,在被能够威胁到性命的武器所瞄准的时候,面对其他的敌人将会变得束手束脚,从而影响到真正实力的发挥。谢林必须在更多的怪兽、敌人出现之前尽快地解决掉弩箭这个最大的威胁。
弩手盔甲战士被破坏之后,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谢林解除了背上的触手,轻轻一跃,双脚底部各自生出一股小型的旋风,让他轻飘飘地降落回地面上。
与此同时,仅存的两副盔甲战士抛开了盾牌,挥舞起了大剑,跨着大步向谢林冲来。
谢林对准地面无声地施展了造水咒,魔杖末端射出一道充斥着泡沫的液体,让草地上变得滑辘辘的,两副盔甲脚下一个打滑,撞在了一起,狠狠地跌倒在地面上,发出铛铛声响。接着谢林的魔杖从下至上大幅度地一挥,盔甲下方的土地突然翻起一道泥土巨浪,把两副盔甲压得支离破碎。
谢林冷眼旁观这一切,并不为此自得。失去了远程攻击的手段,不论多么强大勇猛的战士,在巫师面前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没有与人类相等智慧的盔甲战士,它们的本能告诉它,它的盔甲拥有魔法抗性,并不惧怕魔法攻击,却没想过环境也是一种能够制胜的手段。
谢林对这三副受到不同损坏程度的盔甲没有丝毫兴趣。他走到弩手盔甲战士的残骸前,饶有兴趣地捡起了那根乌黑色的长箭。
长箭以非常古老的工艺打造,箭身的材质并不是现今已知的任何金属种类,浑身漆黑通透,摸起来的感觉十分阴寒,就好像摸着的是一条冰棍,但谢林却看得出来这上面有妖精金属锻造技术的痕迹,估计是妖精的秘传金属,又或者是古代妖精的技艺,到今时今日已经失传。
箭身上面刻着几个细细的古代文字。
谢林花费了几分钟去解读,才明白那些古代文字的意思——
破魔之箭。
这显然是专门用来对付巫师的武器。
谢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应该是妖精们针对巫师所制作出来的武器,箭身上的炼金术足以破解各种魔法性质的防御手段,比如铁甲咒。历史上,没有魔杖在手的妖精胆敢对巫师发起好几次叛乱,凭借的就是这类型的武器。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这支箭最后落入了巫师的手里。
因为牵涉了妖精种族特有金属锻造技术,巫师们并没有复制和制造它的能力,也就是说,这是用掉一支就少一支的珍贵收藏品,只有势力隶属第一梯队的纯血家族才有可能会拥有。
如此说来……
想要对付自己的人是谁……谢林大概也有些猜测了。
【“破魔之箭”获得!】
第一百七十八章 神剑棕榈
谢林再次拐过一个转角。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迷蒙的大雾。是把手伸出去,放在身前都看不见的那种。
谢林可一点儿也不敢大意。
他的感应告诉他,魔法田鼠们就是在这里全军覆没的。
魔法田鼠虽然不擅长战斗,但是体型小、速度快,而且有敏锐的直觉和嗅觉,想要一口气把25只魔法田鼠打包收拾掉可不容易。
能够在呼吸中喷发毒气的囊毒豹、能够以眼神接触杀戮的蛇怪或许做得到,但这个迷宫是针对7年级学生的实力设计的,负责设计项目的魔法部、霍格沃兹教授不可能会放入这么危险的怪兽。
这个迷雾似乎充斥着魔法的力量,即使是谢林以魔力之眼外加神窥天照的奥义,亦无法看穿迷雾里的虚实。
但谢林曾经有过面对迷雾的经验,他先是施展了鸟类幻化咒,他的变形术水平远非一年前可比,他一口气就幻化出了十二头金雕大小的白鹰,随着魔杖向前一指,飞鹰们卷起强力的气流,冲入了迷雾中。
雾气消散,前方的景象逐渐清晰。谢林的瞳孔闪过一道惊讶的目光,前方立着的是一棵高耸巨树,随着迷雾飘散,从枝到干徐徐地展露出来。
这个树木的造型有点类似棕榈树,却又不尽相同,即使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的谢林也未曾听说过这种植物。他可以确定,这绝不是欧洲普遍常见的神奇植物,更加不可能在霍格沃兹的草药学教学内容里。
和粗壮矮小的棕榈树不一样的是,这棵树的树干笔直挺拔,通身裹满银亮的叶子,叶子片片如剑,发出声声颤鸣。
谢林忽觉周围的空气变冷,银树的方向涌来一股惊人的杀意。
“杀意”是一种无形无相的气息,一般只会在黑巫师的身上出现,而且必然是满手血腥、杀戮过剩的黑巫师才有可能在身上凝聚出杀意。
说白了,就是因为大量的杀戮会扭曲巫师的灵魂,而魔法的力量虽源自于血脉,但却是受到灵魂和精神的影响而成长,一个被扭曲的灵魂足以让魔力的本质变得狂暴不堪,也就是沾染了“杀意”。
一棵神奇植物身上展露浓烈的杀意算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道刺耳的嗤嗤尖啸声传进耳里,无数的剑叶破空射出,速度之快,恍若道道流光,白鹰们连悲鸣也没发出一声,当空爆开化为一团团的血雾,弥漫在剑叶棕榈树周围,看起来有种血腥的特殊美感。
剑叶飞去,树干上露出无数的孔窍,俨如动物的口鼻一开一合,等到白鹰们被屠戮一空,树身哗地一摇,剑叶又纷纷飞回,叶柄朝下,插入孔窍。
原来25只魔法田鼠就是这么全军覆没的。
魔法田鼠辨认方向,依靠的是嗅觉而不是视觉,所以迷雾对田鼠们没有任何效果,但是这棵剑叶棕榈上面的树叶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区区25只田鼠还真不足以冲过去。
谢林并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这也就说明,这棵树的感知力是有范围限制的,按照刚刚白鹰被袭击的位置看来,只要没有靠近剑叶棕榈树三英尺范围之内,就不会引发剑叶的攻击。
话虽如此,但这么一棵树挡在前方,除非愿意放弃前进,转而绕道其他路线,否则就必须要经过剑叶攻击的考验。
这个关卡对于一个7年级巫师来说,可是一点也不容易。若是使用铁甲咒硬抗着冲过去,在密集的剑叶攻击下,想要毫发无伤是不可能的,就算用多重铁甲咒护住全身要害,也足以让小巫师们严重受伤,甚至失去继续进行比赛的能力。
当然,谢林可不是一个寻常的4年级巫师。
空间魔法肯定是不行的,他可没有能力转移这么密集的攻击。
“诸神守护”确实可以硬抗下所有攻击,但是施展诸神守护的时候,他是不可以移动的。他创造这个魔法的初衷是用来大范围守护自己和身边附近的人,并赢取施咒反击的时机,就像他在第一个比赛项目中对付瑞典短鼻龙的那样。
谢林曾听张壑提过,在中国的元素魔法理论里,东方巫师们信奉的是“五行”,而不是“四元素”。五行之中,“木”生“火”,所以极易燃烧。
也就是说,想要最快通过这个关卡的方式,就是利用火焰去摧毁这棵树。
普通的火焰咒,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做到的。即使谢林以蓝焰药剂将火焰提升至蓝色火焰的温度,亦未必可以摧毁这棵神奇的魔法树。
那么,能考虑的,就剩下魔焱和厉火了。
这两个都是破坏力惊人的火焰魔法,而且追溯起来两个魔法之间其实有极大的关联。
前世的神奇动物电影中,格林德沃在施展完魔焱护身,将自己的追随者筛选带走之后,他吐出了一句“IhateParis”,就解开了对魔焱的控制,魔焱失去了施咒者的控制之后,居然自发转化成了厉火,差点就把整个巴黎给烧了。
由此可见,魔焱其实就是把厉火压制弱化后并加以掌控的版本。而格林德沃利用他家族血脉里天生的“鼓动人心”天赋和摄神取念搭配,创造出“魔焱护身”这个魔法。
比起魔焱,厉火的破坏力更加强大,但也更加难以控制。即使是邓布利多、格林德沃之流,亦不敢轻慢施展厉火咒,或者任由厉火在持续燃烧中失控坐大,他们必须要时时刻刻都牢牢把持住对厉火的掌控力。
谢林上一次施展厉火咒是在群战八眼蜘蛛的时候,当时他可没尝试去掌控厉火,反正他的目的让失控的厉火自由肆虐,把八眼蜘蛛们都烧得十不存一。现在他正处在于万众瞩目的比赛中,若是选择施展厉火咒,他可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一个不小心烧出惊天动地的动静来。
思来想去,最适合此刻施展的火焰魔法,非魔焱莫属了。
“魔焱护身!”念出咒语后的谢林宛若合奏团指挥家,优雅地挥动着他手中的魔杖,一股蓝色的火焰围绕着他的周围,像一条长长的火蛇上下起伏着。
随着谢林持续不断地舞动,火蛇对准了剑叶棕榈树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棕榈树的树干在五行中属“木”,极易燃烧,但是这不能套用在那些银亮的剑叶上。那些剑叶完全不惧火势,只要火蛇进入感知范围,就会展开凌厉的攻势,把火蛇刺得千疮百孔、火花四射。
谢林掌控着魔焱进行了十多次进攻后,也渐渐熟悉了剑叶的攻击模式,自己所组织的火焰攻势也越发行云流水、得心应手。
突然,他感受到血脉里隐隐传来的异动。
一股暖流从顺着血液在血管里的流动,流进了四肢百骸里。
感受到这种无比熟悉的感觉,谢林笑了——
【罗奇尔家族血脉奥义——“元素亲和”觉醒!】
此刻围绕着谢林燃烧的蓝色火蛇腾地直直立起,蛇头的部位出现了两颗鸡蛋大小的白色火焰,就好像这个无智的火蛇突然拥有了灵智。谢林只需要一个念头,火蛇就会作出谢林脑海中所想到的任何动作,就仿佛这些火焰不再是只供谢林奴役驱策的工具,而是与他心有灵犀、产生羁绊的战友。
谢林心念电转,火蛇的上半身突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最后再分裂一次,成为了九头火蛇的形态。
九头火蛇灵活地进攻,饶是剑叶棕榈树的攻势再密集、攻击速度再快,亦无法完全将所有火势击溃。终于其中一条火蛇窥准了一次机会,狠狠地张开血盆大口,咬在剑叶棕榈树的树干上。嘭的一声中,剑叶棕榈树从树身中段开始燃烧起来,慢慢向上延烧,最终把整棵树烧成灰烬。
剑叶失去了树干上的孔窍,就仿佛失去了家园、无家可归的游子,先是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然后便在咻咻声中纷纷插进土地中,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枯萎。
第一百七十九章 巴蒂现身
别看谢林好像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就破解了这个关卡,那其实是因为,谢林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巫师界里的大部分人了。哪怕是一个魔法部里最精锐、最顶尖的傲罗,也不会是谢林的对手。
设下这个关卡的人,恐怕也没有想到,还是一名在校4年级学生的谢林居然会有如此实力吧。
不说别人,就拿原著里的主角作例子好了。
换作哈利·波特在谢林的位子,按照他在原著中穿过金色迷雾的表现,他只是甩出了一个粉碎咒来作为试探,见粉碎咒毫无效果之后,他什么后手都没有的情况下就直接冲进那片金色迷雾了。所幸那片金色迷雾只会把闯入者所站立之地天地倒转,其目的纯粹是为了考验闯入者的勇气,只要勇敢地继续向前踏出脚步,魔法就会自动解开。
若是哈利面对这个迷雾依然是这么莽撞,冲进了剑叶棕榈树的攻击范围——
可以预见的是,他的下场肯定不会太美好。
闯过了这个关卡后,谢林的行进路线变得一帆风顺起来。他再次召唤出一批魔法田鼠替他在前方探路,以它们天生对迷宫的直觉,遇到岔路也能够选中通往终点的最优化路线。
“后面居然一路通畅无阻了,看来——”谢林面无表情地急速行进着,但灰色的瞳孔中出现了摄人的冷意,“那些人估计根本没有预料到我能够闯过剑叶棕榈的关卡呢……”
在一个拐角处以耗费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杀死一头森林巨怪后,谢林看到前方小径的终点散发着微微的亮光,谢林终于到达了终点——
终点是一个被多面树篱围起来的不规则八角形空间,树篱和树篱之间有很多黑暗阴森的路口,说明能够通往这里的路径不止一条,但谢林选择的路线无疑是最优化、耗时最短的——
这里必须说明,谢林所采用的田鼠探路战术是最有效的,这比原著中的哈利,以及众多其他同人小说主角所使用的“定向咒”有效多了。定向咒只能够让魔杖指向北方,和指南针是同一个原理,它可以让使用者迅速辨认方向,选择最有可能通往终点的路线。
比如哈利是从东南入口进入迷宫的,终点在他的西北方,能够认出北方有助于他推断出哪一条岔路更加大概率是正确的。
但是,玩过迷宫游戏的人都知道,直线距离并不等于行进距离,因为迷宫的设计完全可以让你在绕了一大圈后,最后却发现是死路一条,前功尽弃,还得浪费时间倒退回去重新来过。更何况,按照谢林的经历,这个魔法迷宫是活的,里面的树篱是在不断移动的,更是增加了行进的难度。
原著中,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单靠定向咒一个魔法就想要一路顺利来到终点,无异于痴人说梦。
谢林本身就是第一个进入迷宫的勇士,若不是谢林在剑叶棕榈树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是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现在——
他反而不能太过确定了。
毕竟哈利若是有人暗中相助,是极有可能比他率先赶到终点的,别忘了,哈利的行进过程只会比原著中所描述的更加顺利。原著中,哈利还得从炸尾螺那里逃走,还要从克鲁姆手下救出塞德里克——
随着炸尾螺死在自己手上、两位女勇士提前退出,这两个剧情应该在这个位面世界里已经被省略了。
谢林的前方一百米开外,三强争霸赛的奖杯摆在一个大约一英尺高的底座上,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火焰杯还在!
哈利不见踪影!
胜利就在眼前。
谢林刚往前踏出了一步,便停下了身形,伫立着不动。
按照前世谢林看过的诸多小说套路,越是到最后关头,就越是容易翻车。因为人总是会在最接近胜利的一刻放松警惕,而那一刻往往正是悲剧的开始。
谢林的神窥天照全力发动,方圆几十英尺内,即使是草地上的一只小虫子都无法逃出他的观照。
谢林将魔杖缓缓地指向了右边不远处。
与此同时,在谢林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地面上分别出现了四道诡异的黑色影子,影子似是人形,边缘却有细密的短小尖刺,就像是一个浑身长满刺的人类。
“有意思——”谢林轻声道,“魔龙之影?”
谢林所指之处,幻身咒所制造的迷彩缓缓退去,露出了一个踩着一条木腿的瘦削身影。
是疯眼穆迪。
既在谢林的意料之内,也有点出乎了谢林的意料。
“厉害!”疯眼穆迪的声音冰冷得吓人,“凭我的幻身咒,在这么阴暗的角落里,即使是邓布利多也无法那么轻易地锁定我的位置。看来你小子的身上秘密可不少啊……”
“穆迪教授,你隐匿身形埋伏在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吧?”谢林的眼底闪过一道精芒,脸上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出你的来意吧,小巴蒂·克劳奇。”
“你果然猜到了我的真实身份!”假穆迪的那只正常眼睛的瞳孔剧烈收缩,假眼睛则滴滴声地转个不停,他沉声道:“这么说来,我那个死鬼爸爸没死,最后被你救走了?”
不愧是伏地魔看重的人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厘清了前因后果,显示出他不凡的智计。
“克劳奇先生是生是死,就不劳你费心了,”谢林避而不答,反而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我更好奇的是,你混进霍格沃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究竟在为哪一个主人做事?”
小巴蒂冷笑了几声,“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狡猾的小子,”他语气恨恨地说道:“你和你那个阴险的父亲一样,都喜欢躲在幕后阴谋算计……我可不相信你会对我的目标毫无察觉……既然你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你就不可能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
“是哈利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主人需要他的鲜血来复活,对吗?”谢林侃侃说道:“你的目标是哈利,那么想要把哈利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迷宫中掳走,就必须先把其他碍事的勇士给清除,所以……”
“迷宫里的两位女勇士都是你隔空打倒的吧,毕竟穆迪的炼金假眼给了你透视迷宫全局的能力,即使她们的实力都不弱,但你若是运用好环境优势,想做到这些并不难。”
“打倒了她们之后,我就成为了你的下一个障碍……”谢林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道寒意,“必须得说,你的手段比我想象中的高明了许多……那些炸尾螺、破魔箭弩手、剑叶棕榈树什么的,都是你搞得鬼吧?”
“真是不可思议……”小巴蒂啧啧了两声,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尽管我已经尽量地去高估你的实力……我还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突破组织精心安排的血变怪兽、破魔箭、神剑榈三个关卡,看来那位大人是真的有先见之明啊……你到底是怎么修练的,这实力怕是快赶上魔导师了吧?”
谢林不予置评,反而状似随口地问道:“哈利呢?按理说,我被耽搁了那么久,他早该到这里了吧?他不会是被你杀了吧?”
“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很快就会和他去作伴——”饶是以小巴蒂·克劳奇的心境,此刻已忍不住心中的得意,说道:“哈利——他已经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我的主人就要回来了……哈哈哈……”说完,他就自顾自地狂笑起来,眼神中充斥着疯狂。
瞧小巴蒂那幅志得意满的嘴脸,看来哈利是真的被他得手了。
嗯,既然火焰杯还在,说明他找到了其他的办法把哈利运出去。能够在魔法部和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做到这件事,就绝不可能是通过幻影显形、门钥匙这类简单的方法。
幻影显形禁制或许可以破解,但不可能在不惊动邓布利多的情况下做到;同理,制造一个全新的门钥匙并不难,但不可能瞒过魔法部的全国范围式侦测做到。
谢林扪心自问,若是今天换作自己来做到“把哈利无声无息运出霍格沃兹”这件事,自己做得到吗?答案是——
做得到。这世上的魔法千千万万,不是所有魔法都有被侦测到的手段,比如消失柜就是一个例子。
消失柜的制作方式已经失传,但若对方是魔龙之影,千年前的黑女巫的话,懂得制作消失柜似乎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需要哈利的血复活的是伏地魔,魔龙之影捉走哈利来干什么,除非……
谢林想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可能性。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黑魔王复活只需要哈利的鲜血,你们却偏要花费大功夫把他整个人掳走,就是为了让你的主人可以在属下面前装模作样地威风一次吗?而且——”谢林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你的目标是哈利,而你也已经得手,那你还在这里堵着我干什么?就为了向我炫耀吗?”
第一百八十章 打败巴蒂
谢林会这么问是有理由的。
三强争霸赛的迷宫只允许参赛的四位勇士进入。为了公平起见,也是为了避免作弊的嫌疑,站在迷宫外围的四位巡逻队员,只有在看到红色火花的时候,才可以进入迷宫中进行救援。
小巴蒂能够出现在这里,应该是以救援两位女勇士为借口,才能够光明正大地进来,但他若是在迷宫内待上太久的时间,未免会引起其他人对他的疑心,要知道邓布利多此刻就在观众席上,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主啊。
“谢林·马尔福!”小巴蒂恨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制造了多少麻烦……”
“在大礼堂的那一次交锋,你逼得我施展了我不应该懂得的魔法,害得我差点暴露了身份,坏了主人的大事……”
“你知不知道,在那之后,我得花了多少时间和心思,才平息了邓布利多对我的疑心……”
“然后,你居然搞了什么保密协议,让我想帮助哈利获得胜利的任务难度直接提升了几倍……”
“禁林那里,死老头逃到那里,你和波特就偏偏在那里出现……”
“你在前两个项目的比分,让你成为了我计划中最大的障碍……”
“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也是我们的一员,你这样子的做法,无异于背叛!”
谢林看着小巴蒂发泄似的地发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以谢林对小巴蒂的了解,这是一个心机非常深沉的人物,若不是他已经掌控全局,是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透露出真实情感的。而且,他更不可能是为了向旁人炫耀他的成果,而冒上被邓布利多识破真实身份的风险——
按照原著中的发展,即使是哈利成功被火焰被传送走后,小巴蒂亦没有趁机离开霍格沃兹,反而是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想来他选择保持着穆迪教授的人设,继续蛰伏在霍格沃兹,是另有意义的。也就是说,他应该是没有打算放弃穆迪教授的这个身份的。
“你说了这么多——”谢林打断了他的絮絮不休,眼神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看来我今天是无法安然离开这里了……”
“我说小巴蒂——”谢林缓缓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吃定我了?”
“你很强,”小巴蒂冷哼了一声,“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我没有把握战胜你,但是,我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了,对于你突破神剑榈的可能性,我们不是没有考虑过的……你恐怕还不知道,神剑榈是传自远古时期的植物,比巫师的存在更加久远,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被砍伐得干干净净,消失在世间众人的视线……”
“被你摧毁的那一棵,是那位大人以无上秘法保存下来的种子之一,搭配上魔法迷雾,组织里几乎没有人认为你能够安然闯过那个关卡——”小巴蒂的脸色十分凝重,显然他也是不相信谢林能够闯过去的其中一人,“除了那位大人……”
“她相信你的实力,并为此留下了后手——”小巴蒂的眼神出现了难得的快意,“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你啊!”
“她(she)?你说的那位大人是梅瑞狄斯吧?”谢林耸了耸肩,邪邪地笑道:“想不到这么久没见,她还是那么想念我啊!刚好——”谢林的脸色一冷,“我也想去见见她呢!”
小巴蒂还没反应过来,谢林拉起夜星披风遮住了自己的身形,突然就整个人连带披风一起隐身不见了。
“该死!这是什么魔法,为什么连这个眼睛都看不到!”小巴蒂戴着的假眼疯狂地转动着,但他连谢林的衣襟一角都无法看见。
“给我上!”小巴蒂心底深处虽然闪过一阵慌乱,但那位大人留给他的后手让他迅速稳定情绪,找回了信心,他把手举起一挥,大声喝道:“影妖血猎!”
影妖,也称为幽影,是一种能够自由活动的暗影模样的灵体,它们憎恨所有的光明,因为纯粹的光明会让它们无所遁形、灰飞烟灭,所以它们只能生存于阴影之中。
影妖喜欢潜藏在黑暗之处,安静地等待着它们的猎物。在阴暗的区域里,它们很难被发现,而且作为灵体的它们,并不惧怕任何实物的攻击,也可以任意地穿过固体,在黑暗不见光芒的迷宫里面它们就是最危险的杀手。
影妖只是一道虚影,根本没有眼睛、鼻子、耳朵等等器官,所以它们并不像一般生物那样,是以视觉、嗅觉或听觉作为猎食工具的。它们的猎食方式叫做“血猎”,顾名思义,就是对有新鲜血液的生命体能够产生特殊的感知。
谢林的隐身魔法已经几乎到了毫无破绽的境界,没有形体、没有痕迹、没有声音、没有气味,但也瞒不过影妖的感知!
奇怪的是,影妖并没有展开剧烈的狩猎,反而围绕着场地不停地移动着,一时之间树篱上黑影幢幢。
“怎么回事?连你们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吗?”这一次,小巴蒂是真的有些慌了。
来不及细想更多,他机警地往四方八面,如机关枪一般连续不断地射出一道又一道的攻击性魔咒,但都一个不落地射在树篱上,把茂密的荆棘和树枝炸得碎落满地。
他的额角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怎么会这样。只是一瞬间就不见踪影就算了,炼金假眼看不见也就算了,影妖血猎也找不到他也算了,现在无差别攻击居然全部落空是在怎么回事?难道他的隐形魔法还能让实体攻击无效化不成?这世上真的有这么bug的魔法么?
就在他想不通的同时,他频密地施法也让他有些疲惫,他喘了一口气,手上的施咒出现了短短十分之一秒的停顿,让他骇然的事情发生了——
一道红光闪过,他的魔杖突然炸开,把他的整个人都炸得远远离地飞起,再狠狠地摔落到地上。
他不甘心地望着天空。
谢林的身影慢慢地在十多英尺的高空浮现。
他的脚下踩着两道打着圈圈的风旋,就像两粒侧着的风轮,发出低低的风吟声。
他的身后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夜星披风在随风飞扬着,发出猎猎的声响,把他的身姿衬托得英武不凡,就像是天神下凡。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居高临下地用魔杖对准了自己,小巴蒂毫不怀疑,他能够毫不手软地瞬间结束掉自己的性命。
“该、该死……你会飞?”小巴蒂摸着疼得火辣辣的胸口,他很肯定胸前的肋骨至少折断了超过半数,“咳、咳、咳……”他强忍着疼痛,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你、你居然会飞……”
小巴蒂·克劳奇从来没想过谢林会懂得无器飞行。
无器飞行的原理和无杖施法差不多,但难度却是天差地别。因为学习无杖施法的时候,巫师大可以从简单、容易、无害的荧光咒开始练起,就算施法失败也不是什么大事。
无器飞行则截然不同。
在自己身上施展了飞行咒、升上半空以后,巫师就得完全依靠心念去操控整副身躯在半空中的动作,一旦操控出现失误,又或者出现分心分神的情况,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从高空跌落,摔断全身骨头,恐怕是最轻的后果了。严重一点,整个人失控一口气飞出大气层,又或者一口气飞越整个国家、整块大陆都是有可能的。甚至也不能排除,飞入某些有魔法禁制、有怪兽看守的禁地……
由此可见,学习无器飞行的危险性是非常大的。这也就是为何,贯穿整个原著,只有伏地魔,和得到他亲传的斯内普、奇洛,这寥寥三人能够做到。
若是说谢林没有得到伏地魔亲传,纯粹靠自己领悟出无器飞行,小巴蒂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斯内普!你这个叛徒!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谢林弱点
“不过如此,”谢林的语气在冷漠中也带上了一丝不屑,“还以为你有什么厉害的后手呢?原来就只是四头影妖而已——”
“影妖是以死灵魔法把拘捕得来的幽灵祭炼而成,是对死者的二次谋杀,所以被视为禁忌,极少对外公开,在外流传,在很多平凡巫师眼里沦为传说中的存在……”
“它们虽然稀罕,但在我这里还远远算不上真正的绝密——”谢林继续说道:“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以我和埃莉诺的交情,会对影妖一无所知。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信心,让你认为区区影妖就能够威胁到我?”
“算了,你还是告诉我,”谢林冷冷地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遗言?”小巴蒂啼笑皆非,“凭你的出身、凭你的家世、凭你的名望、凭你的实力——”
“你完全可以成为在这个时代搅动时局风云的人物,你完全可以成为凝聚我们纯血家族的领军人物,带领我们纯血家族走向辉煌,在巫师历史上留下仅次于黑魔王的威名,现在——”小巴蒂露出满是嘲讽的笑容,讥刺道:“你跟我问遗言?你该不会是下不了手杀人吧?”
谢林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底深处确实产生了一丝波动。
小巴蒂说得没错,虽然在过去,曾经有人因为他的谋算和安排,或者在和他的对战中死去,比如金斯莱·沙克尔、吉德罗·洛哈特,但严格来说,他们都不是直接死在谢林手里。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说的其实没错,”谢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也许会觉得我很可笑、很幼稚,你甚至有可能会觉得很不可理喻,但是啊——”
“你知道么,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更没有成为一个千古人物的野心……”谢林眨了眨眼睛,舒缓了他有些干涩的眼瞳,低声地述说着,似乎是在说给小巴蒂这个和他素无关系的人听,但其实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我追求力量的初衷,只是为了能够守护我身边的人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魔龙之影捉走了梅……如果不是因为食死徒意图掀起战争,会把我的家人都拖入战争的泥潭……”谢林抬起头来,目光中闪闪发亮,“我才懒得理会你们和邓布利多的打生打死,我们甚至可能不会成为敌人——”
“但是啊,曾经的过往没有‘如果’……”谢林的气势骤然增强,夜骐魔杖的木质杖身上的纹理隐隐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过去几年的经历让我已经明白了,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
“魔龙之影也好,你和黑魔王也好,”魔杖的光芒一点一点增强,虚空中已经响起如歌如鸣的龙吟声,“今天,你们已经挡在我的路上了……”
在此之前,原本,谢林想要亲手杀死小巴蒂的本意,就只是为了完成和老巴蒂·克劳奇先生的承诺而已——
但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他想要坚定自己本心的一场考验。
“没错,如果今天我要杀平生第一个人,我希望知道他的遗言。”谢林的目光中再也不见一丝犹豫,“我只想知道,到底黑魔王有什么好,值得你去割舍你的亲情,让你能够狠下心来杀死养大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你的心中,从来就不曾后悔过吗?”
“后悔?哈哈哈……”小巴蒂笑得眼角都流出了眼泪,他莫名想起来了——
他第一次学会叫爸爸的时候,爸爸脸上热切的表情……
他第一次学走路的时候,扑倒在地上,窝在爸爸怀里撒娇喊疼的画面……
他11岁那年,千盼万盼之下终于收到猫头鹰来信,通知要去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爸爸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说他的儿子终于长大了……
然后画面一转,他交了一个混血家庭出身的拉文克劳女朋友,被父亲严厉地斥责了一顿的时候……
他发现了黑魔法的奥妙,开始了偷偷学习黑魔法,想要找出黑魔法提升魔法力量的原因,和老头子大吵了一顿的画面……
他收到了猫头鹰寄来的成绩单,他在OWL考试考获了12门证书,是全年级第一,老头子用猫头鹰寄来一封简短敷衍的祝贺函,冷冷地丢下一句,他要在魔法部加班,没空回家和他庆祝,结果他和母亲两个人默默地对着一整桌冷掉的菜肴……
他抹去了眼泪,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绝不后悔,绝不!”
“我明白了……”谢林的摄神取念全面发动,从小巴蒂的剧烈情感变化中,他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我对于你的遭遇只能表示同情,现在——”
“请你上路吧!”谢林抬起手中的魔杖,坚定地念道:“阿瓦达——”
“等、等一下,且慢动手,”小巴蒂被疼得只能喘着气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居然出现了不应该有的一丝得意,“你要是真的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脑子烧坏了吧?”谢林有点不耐烦这种对白,小巴蒂深受重伤,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而且他也没有了魔杖——他的魔杖已经被自己用爆炸咒给炸了个粉碎,谢林自信就算是奥利凡德拿着老魔杖亲自出手,也绝无可能修复。
至于那四只影妖,影妖在黑暗的迷宫中很难缠是没错。主要是它们融入黑暗不易察觉,而且想要攻击它们就必须要施展针对灵体的魔法,还有就是,它们极擅长穿墙逃遁,在重重树墙的环境中简直是如鱼得水,只有它们袭击人,没有它们被攻击的份。
但是,影妖不会飞,它们没有离开地面的手段,也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站立在半空的谢林,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影妖根本无法对谢林造成哪怕一丁点的威胁。
谢林不打算在继续浪费时间听他的废话了,他继续凝聚着全身的魔力,试图完成杀戮咒的释放,他的魔杖末端开始亮起绿芒,“——啃大瓜!”
“看这个!”小巴蒂抛出了一个长型东西,掉到离他十英尺处,在地上轱辘轱辘滚动着。
谢林的瞳孔剧烈收缩,手中魔杖一抖,一道刺目的绿芒顿时射到了距离小巴蒂一英尺外的空地上,炸出了一个大洞。
他认出了那个东西。
那是赫敏的魔杖!
“哈哈哈哈哈……”小巴蒂看着谢林阴沉的脸色,哪还会不知道自己计谋得逞了,他忍着疼痛疯狂地笑着,“哈哈哈……咳、咳……”过度的狂笑牵引了他的伤势,让他再次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
“那位大人说的果然没错……”小巴蒂得意地说着,“每个人都有弱点,区别只在于如何找出那个弱点而已……”
“你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了……”小巴蒂冷笑着说,“老实说,若不是那位大人的提点,我还真不会想到这一点。老实说——”
“你真不配作为马尔福家族的人!”小巴蒂不屑地说道:“纯血家族也好、古老贵族也好,哪个不是满手血腥——杀母弑父、兄弟阋墙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在你这里,感情居然成为了你的死穴!这真是……哼哼!”
“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我早就察觉你和那个泥巴种的不寻常关系了……所以我特地安排了你们两个人一组,就是为了确认我心中的猜测……”小巴蒂冷笑着说,“你倒还好,知道掩饰自己的真实感情,我倒是没在你身上看出任何明显的端倪来,但是——”
“那个泥巴种,格兰杰小姐,嘿嘿,”小巴蒂咧开嘴说道:“她露出的破绽可太多了。她望向你的眼神,包含着多么浓烈的情感呀,我就算是在完全不施展摄神取念的情况下,都能看得出来——”
“她喜欢你,对吧?”小巴蒂轻轻地摇摇头,说道:“而你,虽然表面上对她冷漠无比,但你和她的互动却暴露了你的内心——你从来不曾拒绝她,也从来不曾伤害他!你也喜欢她,对吧?哈哈哈哈哈!”
谢林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混蛋!邓布利多到底在搞什么!
为什么会有学生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拐走,尤其还是受到重点关注的哈利身边的人物!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迷宫结束
“她——”谢林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嘶哑着声音问道:“在哪里?”
“哈哈哈,你果然很在乎她……告诉你吧,把她带走的另有其人。霍格沃兹的防御机制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没有能力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把她弄出城堡……所以,你别想着从我这里套出她的下落了,即使你杀了我也没法从我这儿知道的——”
“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吧?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小巴蒂的语气里尽是残忍的快意,“组织里的那位大人,她想要见你一面。只要你带着我一起去见她,兴许你就能知道她的下落了呢?”
伏地魔仍未恢复到全盛时期的实力,能够在霍格沃兹城堡不声不响地把赫敏掳走的人,只有一个——
是梅……
谢林的心隐隐发疼,久违的强烈不安再次盘旋在他的心头。
梅捉住了赫敏……她想做什么?
最可怕的是,若是她真的要对赫敏不利的话,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自己真的要和梅动手吗……
“你说!”谢林沉声道:“怎么离开这里?怎么去见梅?”
“看到那座奖杯吗?那是一个门钥匙,本意是把第一个触碰火焰杯的勇士传送出迷宫,出现在裁判席前,但被我用混淆咒把传送地点改成那位大人的所在地了——”小巴蒂伸出手指对着火焰杯的方向指了指,“你现在带上我,我们一起过去触碰火焰杯,就可以去见那位大人了。”
“谢谢你,我明白了,”此刻谢林已经冷静下来了,该来的总要去面对的,“还有——”
“再见了,小巴蒂·克劳奇。”
“你想干什么?!”小巴蒂的脸色刷地一白,他心中浮现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你别想乱来,格兰杰的命你不想要了吗?”
“阿瓦达——”
“混蛋!”小巴蒂大声喊道:“你个疯子!你一定会后悔的!”
“——啃大瓜!”一道绿芒从谢林的魔杖射出,无情地收割了小巴蒂的性命,只留下小巴蒂无神的尸体缓缓向后倒在地上。
“傻瓜……”谢林冷笑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哪留你性命又有何用?既然梅的目标是我,难不成她还能为了你和我直接交恶?亏我还那么看得起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看出来——”
“你在他们那里,只不过,是一枚弃子而已……”
小巴蒂死亡的那一刻,闻到尸体气味的四只影妖按捺不住,冲到了小巴蒂的尸身上,以黑色的阴影慢慢包裹住尸体,开始了进食。
谢林挥了挥手,斯莱特林吊坠盒从怀里飞出来打开,随着一道绿色虚影从盒子里冲出,在半空中实体化,整个过程非常快速,到虚影从空中落到地上的同时,它已经变成了巨人般大小的耶梦加德。
黑色阴影迅速地做出了反应,想要逃离现场,却在耶梦加德的一个瞪视之下,统统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蛇怪的蛇瞳拥有伤害灵体的能力,而耶梦加德在与苏珊血脉里的紫焰巨人一战后,早已铸就了神智,也恢复了蛇怪的所有天赋能力,甚至有可能因为吞噬过紫焰巨人的骨、谢林的血肉,而进化得比一头普通的蛇怪更加强大。
影妖虽然比幽灵诡异莫测得多,但依然无法跳脱灵体的范畴,此刻被蛇瞳上的诅咒力量侵入,顿时被化作四个浑身烟雾缭绕、仿佛被一个无形容器固定住的僵硬气体。
影妖的制作方法虽然不是什么独门绝密,但也只在几个底蕴古老的大家族里流传,并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大路货色。谢林把它们都收进了手提箱空间,这些影妖具有被他用作研究的价值。
谢林看着已经被咬噬得破烂不堪的小巴蒂尸身,微微皱了皱眉,他挥挥魔杖,“消失不见!”,以一道消失咒将小巴蒂的尸体消除了。
至于要留给给克劳奇先生看的证据,索命咒所杀死的人是可以通过特定的闪回咒追溯出来的,根本不需要做出割下头颅、或者留下尸体那种麻瓜式的恶心行为。
“回去吧,耶梦加德,”谢林怜爱地摸了摸耶梦加德的庞大蛇躯,安抚着正在发出嘶嘶声抗议的大蛇,耶梦加德好不容易可以出来松动筋骨,却没想到才1分钟都没到又要被收回去了——
早知道就别那么快解决那些影妖,应该和它们多玩玩一阵子了。
耶梦加德用蛇尾轻轻地拍了谢林的肩膀,表达了一下它的不满后,便再次化作一道绿光,飞回到吊坠盒里了。
收拾完影妖、小巴蒂尸体、耶梦加德后,场面又再次恢复了平静。谢林抬起头来,微微眯着眼望向前方不远处,正在闪闪发光的火焰杯。
他的目光一冷,随即用左手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
蛇形戒指一闪一闪的,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一切准备就绪了吗?”谢林的嘴角微微勾起,此时他的眼神一片淡然,再无一丝波动,“我这一铺可就指望你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莎尔芙。”
谢林用心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
纯银匕首、至尊巫师袍、夜星披风、决斗手套、防晕手环、智慧之冠、斯莱特林吊坠盒、定风之靴、守护之戒、贤者之石,全部都已经装备穿戴好,各就各位,然后被谢林以魔力激发出每一件物品最强的状态,在谢林身边焕发出一道又一道的魔力流光。
谢林迈开了脚步,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场地中央。
他那双清澈得不见一丝杂质的灰色双瞳定定地盯着火焰杯里面,那些翻来滚去、起起落落的蓝色火花,沉默了良久。
万千思绪在他眼前一一掠过,如浮光掠影将他包围——
里面有卢修斯、纳西莎、德拉科、达芙妮、莫瑞、阿斯托利亚、卢娜……
也有其他和他交好的朋友们、绝对信任着他的眠龙社成员们……
然后……
回忆的画面变成了……
是梅瑞狄斯的故作傲娇、巧笑倩兮的笑脸……还有……
赫敏在圣诞舞会前夕伤心哭泣的脸庞……
他默默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脸,轻声说道:“赫敏,梅——”
“我来了……”
他的手触碰到了火焰杯,他的脚顿时离开了地面,他和奖杯顿时化作一道旋转的色彩漩涡,在呼啸的风声中迅速消失。
放置火焰杯的那个底座上,现在已经空了,仿佛谢林与杯子从未出现过在那里一般。
乱写
哈利自开学以后,日子过得不太顺心。他把整个圣诞假期都浪费在玩乐上了,对于第二个比赛项目的线索——金蛋,他依然毫无头绪。
开学的第一天,海格就缺席了哈利的保护神奇动物课,由临时代课老师——格拉普兰教授,一名灰白色短发,下巴非常突出的老年女巫顶替。哈利这才知道海格是混血巨人的身份,被《预言家日报》记者丽塔·斯基特发现,写进了报导里:
“鲁伯·海格承认,他在三年级时被霍格沃兹开除,从那以后一直担任学校的猎场看守,这是邓布利多为他找的一份工作。去年,海格竟然对校长运用了神秘影响,从许多更有资格的竞选者中胜出,又为自己谋到了保护神奇动物课老师这个职位。海格是一个体格庞大、相貌凶狠的男人,他滥用自己新得手的权力,弄来一连串可怕的动物吓唬他负责照管的学生。在一系列被许多人称为‘非常恐怖’的课上,海格已导致几名学生受伤致残,而邓布利多对此视而不见。”
“似乎这还不够,《预言家日报》最近又发现证据,海格不像他自己一贯伪装的那样是一位纯血统的巫师。实际上他甚至不是一个纯血统的人。我们可以独家透露,他的母亲正是巨人弗里德瓦法,目前下落不明。巨人生性残暴、嗜血,上个世纪因自相残杀而濒临灭绝。仅存的十几个加入了神秘人的麾下,在神秘人统治的恐怖时期,他们制造了几起最残酷的麻瓜屠杀案。许多为神秘人效力的巨人都死在与黑魔势力斗争的傲罗手下,但弗里德瓦法不在其列。她很可能逃至某个仍存在于国外山区的巨人村落。不过,如果我们就保护神奇动物课上的古怪行为加以分析,弗里德瓦法的儿子似乎继承了其母残酷的天性。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据说海格与一个男孩建立了亲密的友谊,而正是这个男孩使神秘人痛失权势,从而使海格的亲生母亲隐姓埋名,东躲XZ。也许哈利·波特尚不了解他这位体格庞大的朋友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但阿不思?邓布利多无疑有责任确保哈利·波特及其同学们清醒地认识到与混血统巨人交往的危险性。”
哈利三人组尝试着去寻找接触海格,但海格似乎在躲着他们,哈利三人组在海格小屋外敲门许久,也没获得任何回应。整整一个星期他们都没有看见海格的影子。吃饭的时候,海格没有在教工桌子旁露面,他们也没有看见他海格场地上履行他猎场看守的职责。格拉普兰教授继续担任保护神奇动物课的代课教师。
一月中旬,同学们都到霍格莫德村去游玩。谢林再次带领着眠龙社成员到三把扫帚去聚会,增进彼此的交流和友谊。眠龙社的成员已经有30人那么多,其中12人是刚刚入会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小巫师,他们吃惊地发现——眠龙社成员可以偷偷跑出来玩,而且一切消费由慷慨豪爽的学长买单,对组织的福利感到惊喜之余,也拥有了更多的归属感。
聚会期间,谢林看到哈利三人组闷闷不乐地来到三把扫帚,坐在一张桌子上闲聊。同时,一个昏暗角落里,卢多·巴格曼和一伙妖精坐在一起,巴格曼神情紧张地压低声音,飞快地对妖精们说着什么,妖精们都交叉着手臂,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在这时,巴格曼向吧台扫了一眼,看见哈利,便站了起来。巴格曼匆匆朝哈利走来,领着哈利来到远离罗斯默塔女士的吧台尽头,两人低声地交谈,叽叽咕咕地谈了好一阵子,最后以巴格曼神情上有点失望,又有点恼火地告别离去,两人自以为交谈地非常隐蔽,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另一个角落里坐着的谢林锐利的眼光里。
第一百八十三章 魔王归来
夜幕低垂。点点繁星宛若星河横贯天幕。
哈利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他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着,他还在试图弄明白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回事。
画面回到几个小时前。
哈利刚刚看到宣布着两位女勇士退出比赛的红色火花。他咬紧牙关,奋力向迷宫深处突进——现在,他获得冠军的概率已经上升至百分之五十了,他一定要在比赛中争分夺秒,指不定他真的有希望可以第一个到达终点,获得冠军。
一路上,他先是遇上一个摄魂怪,在他施展守护神咒将之击退后,才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博格特。
在他用“滑稽滑稽”把博格特解决掉后,接着他穿过了一道可以让他倒转天地的金色迷雾,再答对了一头斯芬克斯的谜语,终于让他远远瞧见到了亮光,那里应该就是这个迷宫的终点了。
这个时候他瞅见了转角的角落里,有一本薄薄的、封面合着的书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他怀疑这很可能与迷宫的线索有关,出于一个格兰芬多天生过于旺盛的好奇心,他走了过去,把书拾了起来,打开来看——
里面是空的,他连翻了好几页,却连一个字、一滴墨水都没见到,他皱起了眉头,心里起了一些疑心。
上一次他见到这样子空无一字的书,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那一次的经历给了他相当不好的回忆。
他正想把书本放回去,却发现了在最末页那里,夹着一根类似羽毛做成的书签,是非常漂亮的粉蓝色羽毛。
他完全认不出是什么鸟类的羽毛,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它非常漂亮。他不由得想要把这根羽毛占为己有,反正迷宫里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他算不上是偷东西吧。
他刚刚触摸到那根羽毛的瞬间,他只听到“啵”的一声,下一秒他就出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了。
随着他的视线,他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哈利能辨认出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他打量着这片墓地,周围阴森森的,一片寂静,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人在某个暗处监视着他。他抽出魔杖在手,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四周。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走来。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个什么东西。他身材矮小,穿着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再走近几步,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哈利看出那人抱的东西像是一个婴儿。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了,离哈利只有六英尺。在那一瞬间,哈利与那个矮小的人影对视着。
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有生以来从没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到地上,他双手捂住面孔,腿一弯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脑袋像要炸裂一般。
他听见远远的头顶上方有人高声而冷酷地说:“就是他吗?”
“是的,我可以确定就是他,我的主人。”穿着斗篷的矮小男人恭敬地说道。
“很好,看来计划很顺利——”那道冷酷的声音继续说道,“别浪费时间,开始准备仪式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速速禁锢!”那个矮小男人趁着哈利还在被头疼折磨、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刻,用魔法变出绳子把哈利捆绑起来,然后把哈利朝大理石墓碑拖去,最后把他绑在一座墓碑上。
这个世界的哈利从来没有见过小矮星彼得,所以他并没有把眼前这个矮小男子的形象和小矮星彼得联系在一起。
“你是谁?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哈利冷声喝道。
小矮星彼得并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对哈利看上一眼。他举着魔杖,吃力地将一口巨大的坩埚推到坟墓下面。
坩埚里好像盛满了水,足足可以容纳一个成人坐在里面。
“火焰熊熊,”小矮星彼得的魔杖快速点在坩埚的底部,坩埚下蹿起了噼啪作响的火苗。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
“烧好了,我的主人。”小矮星彼得小心翼翼地说道,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哼,还算干得不错。那边的人怎么样了……”地上包袱里的东西躁动不安地动着,一道冷酷的声音从那里发出。
“他们……他们没说什么……我想……我想他们应该是另有安排……”小矮星彼得小心地措辞说道。
“哼!他们能那么好心?无端端地给予我们协助?”那道冷酷的声音继续说道:“若不是他们设计的那根球遁鸟的羽毛,我们也无法这么容易得手。小巴蒂自己也说了,他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确保计划顺利执行,让这个男孩可以触碰到火焰杯。”
球遁鸟(Diricawl)是一种肥胖、羽毛蓬松、不会飞行的鸟类。在麻瓜的世界中,它们可是大大的有名,它们被称为渡渡鸟,仅产于印度洋毛里求斯岛,但他们却以为他们口中的渡渡鸟已经被猎尽灭绝。
实际上,球遁鸟和凤凰、驺吾一样,拥有着穿梭于空间的能力。这是球遁鸟逃避危险的手段之一。
球遁鸟的这种突然消失、并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出现的能力,也和凤凰、驺吾一样,是不受到反幻影显形禁制影响的。
显然,迷宫中的哈利就是被一根被激活的球遁鸟羽毛给带到这个墓园来的。
“但你要记住,虫尾巴——”那道声音冷冷地说道:“我才是你的主人。”
“是的,我、我知道这一点,主人,请你相信我……”小矮星彼得结结巴巴地说着,“我对你是忠心不二的。”
“哦,是吗?”那道声音说道,“那你待会儿最好能够证明给我看。”
“虫、虫尾巴?”哈利突然猜出眼前的是什么人物了,他晚上做梦的时候,就梦见过眼前的两人好几次,而且特里劳尼教授也在上个学期的考试周给了他一个让他难以释怀的预言。
“你是虫尾巴!害死我父母的叛徒!你个混蛋!”哈利破口大骂道,他随即望向了那个包袱,“他、他是伏地魔?”
啪!小矮星彼得很大力地刮了哈利一个耳光,“小子,主人的名字岂是你可以随便叫的?”接着他用魔法变出一块布塞进了哈利的嘴巴,冷冷地说道:“你就安静地在旁边待着吧!”
做完这一切后,小矮星彼得打开了包袱,露出了陋体状态的伏地魔,然后把他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哈利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接着就是经典的血肉献祭仪式的过程。
随着小矮星彼得把伏地魔的麻瓜父亲的白骨、他自己的手腕和哈利的鲜血都放入坩埚里后,坩埚中的液体立刻变成了炫目的白色。
小矮星彼得完成了任务,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断臂喘息、抽泣。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哈利不停地祷告,希望伏地魔被淹死在坩埚里,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祷告听起来是多么荒谬可笑。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气从坩埚里升腾起来,掩去了哈利面前的一切。
接着,透过眼前的白雾,他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给我穿上袍子。”那个冷酷尖厉的声音在蒸气后面说。虫尾巴抽泣着、呻吟着,仍护着他的残臂,慌忙从地上抓起裹包袱的黑色长袍,站起来,用一只手把它套到他主人的头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眼睛盯着哈利……哈利看到了三年来经常在他噩梦中出现的面孔,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伏地魔复活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食死之会
伏地魔把长得出奇的手指插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
那是他的紫杉木凤凰尾羽魔杖,他人生中的命定伙伴。
他还记得那个把魔杖卖给他的老头子还说过,紫杉木魔杖是最罕见的种类之一,它在决斗和施展恶咒方面有着特别骇人的名声,所以,它的理想搭档绝不会是平庸寻常的人,不是一代人杰就是一代魔王。
就是那一刻,他原本就不甘于平凡的内心瞬间被点燃,他一定要让全世界都记得他的名字!
这根魔杖在他去戈德里克山谷刺杀还是1岁幼童的哈利波特的时候,被遗失在波特家里面了。
他在肉身化为飞灰前,勉力地把魔杖以特殊手段隐藏在波特家的某个角落,连当时来查看的傲罗们都无法察觉。最后还是由变身成为老鼠的小矮星彼得通过它的小伙伴们的帮助,在那里帮他把魔杖给找回来,关于这件事他还得给小矮星彼得记上一功。
他把魔杖也轻轻抚摸了一遍,然后举起魔杖指着小矮星彼得,把他从地面拎起,扔到哈利被绑的那块墓碑上。小矮星彼得跌落在墓碑旁,瘫在那里哭泣。
伏地魔把鲜红的眼睛转向哈利,发出一声冷酷而尖厉的阴笑。
包裹着小矮星彼得断臂的袍子已经被血浸透了。“主人……”小矮星彼得哽咽地说,“主人……您答应过……您答应过的……”
“伸出手臂。”伏地魔懒洋洋地说。
他伸出血淋淋的断臂,但伏地魔又冷笑一声:“不是这只,虫尾巴。”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伏地魔弯下身,拉起小矮星彼得的左臂,这支手臂虽然没有血淋淋,但手腕以下的部位亦已经消失无踪——那是小矮星彼得当初为了摆脱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卢平的追击所施展的献祭黑魔法的代价。可怜的小矮星彼得,他现在双手都没有了。
伏地魔对小矮星彼得的惨状视若无睹,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和原著里的伏地魔不一样,在他失去法力的那段悲屈时期,他的傲慢和狂妄早已被消磨殆尽。
早在去年的时候,他就接触了一名看起来十分强大的黑巫师(谢林),这名黑巫师的来历非常神秘,此前他从未听闻欧洲巫师界有这一号人物。
他威迫自己交出了纳吉尼,那头他原本计划用来当作自己的下一个魂器的容器。当时,他实力未复,虽然万分不愿意,却也只能忍痛将纳吉尼割舍。
然后,在小巴蒂为他潜入霍格沃茨后,据小巴蒂在给他的密报中所说,他的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
几个古老的隐藏家族纷纷出山,马尔福家族的二少爷也展露了极为惊人的实力和表现,想要按照原定计划,让哈利波特那个没背景、没底蕴的小子最先夺得火焰杯的难度,可以说是相当巨大。
这个时候,一个他年轻时游历欧洲时所结识的黑巫师集团找上了他,试图帮助他解决这个问题。
精明如伏地魔自然不会看不出来,这个组织其实和小矮星彼得早已有过接触,他们是通过追踪小矮星彼得而找到自己的,该死,若不是当时自己还需要人手照顾自己,早就把小矮星彼得送去见梅林了。
幸好,误打误撞之下,这班人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反而提出要帮助自己取得哈利波特的鲜血来实现复活。
无功不受禄的道理伏地魔自然懂得,尤其是来自这班以自私自利闻名的黑巫师,伏地魔绝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对他送上好意,背后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急于恢复实力,就算这班人背后有什么算计也要等他恢复了实力再说。
但是,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成功复活后的伏地魔比原著里的他,更加谨慎、更加隐忍了,他知道,时代变了——
这个世界的舞台上,不再是只有他和邓布利多——
那些隐世不出的纯血家族、突然打破家族一脉单传传统并天降奇才的马尔福家族、这个隐秘而低调的神秘黑巫师组织等等,都突然冒出头来。这些势力的背后,极可能站着一个又一个足以威胁到自己的老怪物。
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魔凌天下、目空一切、肆意妄为的最强大黑魔王了。
所以,摆在他眼前,他现在最需要的、最急迫的事情就是,尽快重新组织起自己的势力!
小矮星彼得的衣袖被伏地魔粗暴地捋到胳膊肘上,皮肤上有个东西,是个鲜红色的纹身图案——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是黑魔标记。
他把长长的、苍白的食指按在小矮星彼得的胳膊上。
哈利发出一声惨叫,因为他前额的伤疤再一次剧痛起来。
小矮星彼得又发出一声哀号,仿佛手臂上正在被烈焰灼烧着。伏地魔把手指从小矮星彼得的印记上拿开后,印记从原本的鲜红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伏地魔脸上露出残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头一扬,扫视着黑暗的墓地。
“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窸窸窣窣声。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在幻影显形。
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他们一个个走过来……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一个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亲吻着他黑袍的下摆。
他身后的食死徒也是一样,每个人都跪着爬到伏地魔身边,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围成一个圈子,把汤姆?里德尔的坟墓、哈利、伏地魔和瘫在地上啜泣抽搐的虫尾巴围在中间。
但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隔,好像等着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似乎不再期待有人来了。他环视着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尽管没有风,但圈子中似乎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一个哆嗦。
伏地魔很愤怒,真的很愤怒。
他完全没有想到,来的人居然会那么少!
他原本就预计会有几个诸如卡卡洛夫之徒,是不再敢出现在他面前的了,但他总以为,在黑魔印记的威慑之下,他能够轻易地追踪到这些人,他们怎么敢真的背叛自己。
他对自己的威慑性还有挺有自信的,他预计无论如何都至少会有三十人响应他今夜的召唤,却没想到现在放眼看过去,居然连十个人都凑不齐!
“很好!”他低声说道:“很好!”他的声音如蛇声那般尖细,却让周围的蒙面巫师们无一例外地抖了抖身躯。
“看来,在我失去力量的这段时间里,好多人都有了不应该有的心思,决定离开我们的大家庭了……”他面目狰狞地说道:“看来,我有必要让他们知道,背叛我的后果……”
“埃弗里!”
圈子中的一个人突然扑倒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主人!”他尖叫道,“主人,饶恕我!饶恕我们吧!”
“我知道莱斯特兰奇夫妇、多洛霍夫、穆尔塞伯、卢克伍德、特拉弗斯都在阿兹卡班,他们是忠诚的,宁可进阿兹卡班也不愿背弃我……当阿兹卡班被攻破之后,他们将得到他们梦想不到的奖赏。”伏地魔冷声说道,“但是其他没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主人,”埃弗里小心措辞地说道:“马尔福家族自从出了一个天纵奇才的二少爷,卢修斯与我们已经渐行渐远,几个附庸他的家族如高尔和克拉布也是如此……”
“卢修斯……”伏地魔的声音冷得让空气都差点冻出冰渣来,“胆敢背叛我……那么——”
“那么,诺特呢?卡罗兄妹呢?罗尔呢?”
“主人,”另一个瘦瘦高高的食死徒站出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厉,显然是习惯于位居高位的人士,“多尔芬他后来因为参与翻倒巷的非法活动,被傲罗逮捕,也被送去阿兹卡班了,就在他被逮捕后没多久,罗尔家族的祖宅被人攻陷,整个罗尔家族也被莫名地全族歼灭了。”
“哦,有这样的事情?”伏地魔的眼角高高挑起,瞳孔中闪烁着红色的凶光,罗尔家族在食死徒中地位可不低,因为就是这个家族负责替他把残暴凶狠的狼人网罗到他的麾下,“亚克斯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给我说得清楚一些。”
这个瘦瘦高高的食死徒身份呼之欲出,正是科班·亚克斯利。
科班·亚克斯利,神圣28纯血家族之一,亚克斯利家族的家主,在纯血家族衰落的今天,亚克斯利家族的势力依然位居前三,仅仅次于马尔福家族和塞尔温家族。
而科班此人,亦非普通人物,他心狠手辣,对夺魂咒和魅惑咒有着极高的造诣,可以无声无息之间轻易博得旁人好感。他凭借着家族财富,在伏地魔上一次倒台后成功脱身,并且凭着自己的魅惑术交好一众高官,成功地在魔法部上位。
(注:他在魔法部位居高位、擅长夺魂咒是官设,斯科林杰上台后,他可以轻易接近斯科林杰的内部圈子,对法律执行司司长皮乌斯·辛尼克斯施展夺魂咒控制就可见一斑)
“是,主人。罗尔可不是唯一一个被灭族的例子,”亚克斯利说道,“再更早的时候,莱斯特兰奇家族就被一伙狼人袭击,结果惨遭灭族。整个莱斯特兰奇家族,就只剩下还在阿兹卡班里的那三位了。”
“你说狼人?”伏地魔瞳孔微微一缩,“那不是……”
“是的,狼人。就是一向和罗尔家族交好,由罗尔家族负责和它们交涉的那些狼人,”亚克斯利看出伏地魔的疑惑,以肯定的口气再次确认他的说法。
他继续说道:“为了这事,大家没少责备多尔芬,怪他没处理好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整件事都透着诡异……”
第一百八十五章 食死之叛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多尔芬那家伙觊觎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财产而干出的事情,毕竟我们都知道,狼人们与他有不浅的合作关系。”亚克斯利解释道,“但是多尔芬矢口否认了这件事情——”
“我们一开始也不相信,但经历过一番查询,我们发觉,应该是有第三方的不明势力渗透了狼人,因为就在罗尔家族倒台之后,翻倒巷的狼人们迅速陷入分裂,一部分随着芬里尔加入了塞尔温家族,”他顿了一顿,目光投向了在场的某位蒙面食死徒,待得对方点点头后,他继续说道:“另一部分则是脱离了芬里尔的麾下,离开翻倒巷去自立门户。”
“啊——”伏地魔微微眯起了眼,精明如他很快地就抓住了亚克斯利所述说的信息中的关键,“那批离开翻倒巷的狼人后来去了哪里?”
“他们大部分失去了芬里尔的震慑和管教后,四散在英国各地作乱,大部分都被赶来执法的傲罗们当场格杀了,”亚克斯利微微低下了头,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最奇怪的是,还有一小部分——它们大多是当初带头嚷着要自立门户的那些,可以说是狼人分裂的推手的那些,它们并没有被傲罗们格杀,而是神秘地失去了踪迹,自此去向不明……”
伏地魔冷哼了一声,他明白亚克斯利的意思了——所谓的狼人袭击莱斯特兰奇,以及之后的多尔芬·罗尔被逮捕、罗尔家族被灭,以及再之后的狼人集团分裂,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就好像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着一切。
“我们几个到这时才明白,我们被人耍了——”亚克斯利的声音出现了颤抖,显然他非常恐惧伏地魔的惩罚,但他心中也何尝不愤怒,“打从一开始,狼人袭击莱斯特兰奇的事情,就是用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的,让我们误会多尔芬,与罗尔家族产生嫌隙……”
“就在我们几个把目光都集中在罗尔家族上面的时候,”亚克斯利咬着牙说道:“狼人被无声无息地渗透,而翻倒巷黑罪广场的事情也被一并爆出来,就在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罗尔家族就已经被灭族了……”
“说得你们没有在背后推两把似的……”伏地魔不屑地啧啧了两声,他冷冷地说道:“多尔芬被逮捕之后,罗尔家族被灭,难道就没有你们几个的份?”
这时,刚刚和亚克斯利对视的那位食死徒站出来了。
瞧他的身影,虽然比亚克斯利矮小,但他站在亚克斯利身旁却能让人把目光地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的气势看起来比亚克斯利更强。
“主人,我和科班都可以发下最恶毒的魔法誓言,罗尔家族被灭,真真切切地不关我们的事。”那位蒙面食死徒说。
“还有我!主人!还有我,我也可以发誓,真的与我无关啊!”跪在地上的埃弗里突然大声叫道,生怕别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感似的。
“安静,埃弗里。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可曾想过你的主人依然在暗不见天日的丛林里等待着仆从的帮助……”伏地魔冷笑起来,举起了魔杖,“钻心剜骨!”
“啊啊啊——”倒在地上的埃弗里痛苦地扭动着、惨叫着。食死徒圈子哆嗦了一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向后退,但又不敢动。
被绑在墓碑上的哈利脸色瞬间苍白,冷汗沾湿他背后的巫师袍。这个世界的哈利并没有和他在原著世界里相等的勇气,他虽然在一年级的时候直面过伏地魔,却没有经历在凤凰和分院帽的鼓励下亲自杀死蛇怪的壮举,也没有经历过为了保护小天狼星而唤醒自己的守护之心,施展强大守护神咒击退摄魂怪的壮举。
此刻的他——
害怕极了。
他的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着。整个人都在拼命发抖,他强打着精神,只为让自己不至于昏过去而已。他心中不停地祷告着,这声音一定会传到周围的房子里……快叫警察来吧,他绝望地想……不管是谁……不管怎样……
“塞尔温,”伏地魔冷声说道:“继续你刚才的解释……若是不能让我满意,你该知道后果的……”
伏地魔敢给中游家族的家主埃弗里痛痛快快地来一发钻心剜骨,却不敢如此同样去对待塞尔温和亚克斯利。
他虽狂妄残暴,但他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此刻这些食死徒的效忠对他是有多么的重要。
所有人都知道,食死徒们在他的心目中的重要性是有排名的,这从每一个人的站位就可以看得出来,站得越内圈的就是越受他器重的,在食死徒内部的地位就越高——家族背景雄厚、势力庞大的卢修斯·马尔福、塞尔温、科班·亚克斯利显然算是他手下最有价值、最受重视的人物之一。
(注:原著第七部里,伏地魔安排食死徒的座位是有深意的,那个时候斯内普能够坐在他的旁边,就说明了斯内普的地位已经是一人之下,甚至还在忠心耿耿的贝拉崔克斯之上)
没有了这些纯血家族的支持,他一个光杆司令就什么事也别想做成了,充其量也只能成为一个恐怖的杀人狂魔。
尤其现在马尔福家族态度不明,连卢修斯都没有在今夜出现,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很多东西。失去了势力第一的马尔福家族的支持,势力紧随其后的塞尔温家族和亚克斯利家族的支持也变得越发重要。
现在他只要可以争取到他们的支持,等手下的势力扩招、组建完成,能够让食死徒卷土重来之后,他有的是方法可以制住这两大家族。
现在,他之所以选择当众折磨埃弗里一人作为惩罚,这其实也是他御下的手段之一,其目的就是要向其他食死徒杀鸡儆猴,给所有人一个震慑。(本章说)
塞尔温微微低下了头颅,低声道:“尊贵的主人啊,在你明智而通透的双眼前,我们又怎么敢对你有任何欺瞒呢?”
“实话说吧,罗尔家族倒台以后,我和亚克斯利确实有打过罗尔家族财产的主意……”塞尔温听到伏地魔冷哼了一声,他浑身明显地一抖,然后继续说下去:“但是,在我们两个,还有埃弗里,赶到罗尔祖宅的时候,却让我们见识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伏地魔紧紧地盯着塞尔温,瞳孔中的红色凶光闪烁得越发阴森锐利,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即使巫师们不相信世上真的有恶魔这些东西,但也足够让他们感到骇然。
“我们发现……”塞尔温不紧不慢地说道:“罗尔家族的财宝、地契、书籍……已经被抢先赶到的……马尔福家族……诺特家族……格林格拉斯家族给瓜分了……”
“马尔福!诺特!”伏地魔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从这场风波的最大受益人是谁,就可以看出谁是幕后的主导者。
伏地魔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寒意,“如此看来……”他的瞳孔的红光已经消失,但他所展露的惊人气势却能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够真切感受到他心中的愤怒,他冷冷地说道:“我们的老朋友,卢修斯,诺特……他们已经胆敢背叛我了呀……”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招惹了谁
“卢修斯·马尔福……”伏地魔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愤怒。
马尔福家族是他的追随者中势力最庞大的。
在他倒台失势的这几年,甚至听说卢修斯成功与魔法部长福吉建立了极亲密的关系,而且还当上了霍格沃兹校董会主席和圣芒戈院董会主席。他的背叛对于刚刚复活归来的伏地魔,不啻是一大打击。
“他怎么敢……”这时的伏地魔已经开始有咬牙切齿的味道了——能够作为叱咤一个时代的黑魔王,别以为伏地魔真的如前世烂大街的同人小说里所设定的那样,是个智商情商双低的疯子。
他只是因为自以为战胜了死亡,而变得狂妄到没边,但是他并不是真的丢掉了智商和情商——
他只是懒得去阴谋算计,更喜欢以力服人而已。
最大的佐证就是在原著中,他复活以后,只对埃弗里一个人施刑,对卢修斯、麦克尼尔、高尔、克拉布等人却只是用言语敲打了一番,表示自己早已看穿这班见风使舵的属下的墙头草心思,并没有真的去惩罚他们,反而是在神秘事务司之战重用卢修斯作为行动总指挥。
恩威并施的道理他是懂的,威严固然重要,但他亦不想丢掉人心,尤其是当他才刚刚复活,正值用人之际的时候。
今天晚上,缺席没来的可不只是卢修斯和高尔、克拉布而已。比如卡罗兄妹、卡卡洛夫、斯内普他们都也没来。
但是,后面提到的这些人的缺席却根本无法让他真正地动怒。精于人心的他早就已经猜到,在他失势的这几年会有食死徒背叛,亦早已做出自己要亲自处死这些叛徒的判刑,以便向这班不成器的属下展示一番自己赏罚分明、雷厉风行的手段。
但是,在他心中,那个习惯依附强者、眼光拔群、心思狡猾的卢修斯居然会没有来,而且据塞尔温的描述卢修斯更是极可能已经背叛了自己,这就真的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伏地魔盯着那个圈子里最靠近他的空位,那原本是属于卢修斯的位子,属于莱斯特兰奇夫妇的空位还排在这个位子的右边,以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他该不会是真的以为,生了一个天才宝贝儿子,就足以和我抗衡了吧?”
食死徒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一两个哆嗦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塞尔温先生继续低着他的头,沉声说道:“主人,千万不要低估卢修斯的二儿子,这个男孩非常早慧,在三强争霸赛上亦展露出远超一个未成年巫师应有的魔法实力,而且……他的身上有着许多无法让人看透的秘密……”
“哦?能得到堂堂塞尔温家族之主这样的评价,看来他比我想象的来得要更加不简单……”伏地魔盯着塞尔温冷冷地说着,“你说说他有何特别之处?”
“主人,你有所不知,这个男孩他还在3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写过一本书出版大卖,书里的故事内容是关于他如何在没有任何成年人的帮助之下独自面对并杀死一头千年蛇怪,揭开霍格沃兹流传千年的斯莱特林密室之谜……书中内容的叙述丝丝入扣、毫无破绽,我曾问过我那位在霍格沃兹上学的女儿——”
塞尔温停顿了一会,“据她所言,书中的故事极可能是真实的——至少校内的教授们、邓布利多都没有站出来澄清过真相。这样子的事迹,试问除了伟大而尊贵的主人之外,在座诸位之中又有谁能够在12岁的时候做到?”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至少我自认是做不到的。”
“这个男孩在斯莱特林内部的声望太隆,于是我的女儿和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子、布莱奇家的小子,几个高年级学生便计划了一次公开决斗的计划,试图打压他的气焰……结果呢,莱斯特兰奇家的小子被他干脆利落地击败收拾了,反倒促使他的声望攀上了更高的高度……”
“于是,在我女儿的主导下,他们几个和幽灵社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联合……并策划了一次对那个男孩的袭击……”
伏地魔一直在静静地听着,完全没有展露出任何要打岔的意思。他清楚自己的威名对这班食死徒的震慑力,塞尔温想要向他述说的,绝对是事关紧要的情报,不可能在这里叨叨絮絮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袭击计划失败了……卢修斯的宝贝儿子遇袭,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隔天就找上了门来与我们理论,但当时我们一心想要打压马尔福家族的气焰,我们几大纯血家族便联合起来,结成了一个短期一致的联盟,里面有塞尔温、亚克斯利、罗尔、埃弗里、卡罗、诺特、莱斯特兰奇,总共7个家族……”
“卢修斯虽来势汹汹,但也知道硬拼起来的话他绝讨不了好,虽然不情不愿,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等等……”伏地魔难得地打岔了,他缓缓地说道:“你刚刚提到的联盟里,七个家族里面有卡罗和诺特?”
“是的。”塞尔温回答道,“袭击事件是去年3月的时候了,那个时候那个男孩才3年级……我们绝对没有想到,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局势就产生了我们几个都完全未曾预料到的变化……”
“在这件事情过去不久之后,也就是去年8月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塞尔温的声音微微变冷,隐约出现了恨意,“也就是那个时候,莱斯特兰奇家族在世界杯的营地上受到了袭击,除了一个未成年的家族子弟因为被狼人咬伤而变成了狼人之外,家族的其余众人都被狼人所屠戮殆尽……”
“从那时开始,局势就开始一直往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向持续发展着……一开始先是有黑罪广场的事情,导致多尔芬被捕入狱……然后是罗尔家族全族被灭……”
“当时的我们,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情和马尔福家族联想在一起……”塞尔温说道,“毕竟我们都清楚,要把事情做到这样子的程度,背后需要有多么巨大的能量……卢修斯绝对做不到,以他那种明哲保身的性格,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决心,狠下心来和我们对着干……”
“后来霍格沃兹的三强争霸赛开始了……翻倒巷那边似乎因为黑罪广场的事情,在‘那位’的指示下,德国的霍恩海姆家族、法国的梦罗家族都登场了……局势变得越加失控,可以说是完全一发不可收拾了……”
“据我的女儿的报告,行动是以梦罗家族的小姐为主的——”塞尔温继续说道:“他们先是在圣诞舞会当晚出手了一次,差点就得手了——”他摇了摇头,以表示他对此难以置信的心情,“却想不到,那个马尔福家的男孩居然觉醒了某种血脉天赋而挡过去了……”
“甚至有可能的真相是,”他顿了一下才说道:“这个男孩早就掌握了这些天赋能力,只是隐藏得很好,一直到圣诞舞会那一次才被逼至当众把底牌暴露出来而已……”
“在那之后——”说到这里,塞尔温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的整个身形仿佛有些控制不住地晃了一晃,甚至让人感觉他有可能就这样坐倒在地。
但最后并没有发生,有伏地魔的气势在前方锁定着他,他最终成功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稳住了身形。
“很、很抱歉,我的主人,我失态了……”塞尔温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显示出他心中的不平静,“在那之后,就是二月的三强争霸赛比赛,我的女儿参与了梦罗家族策划的行动——那是一次在黑湖底针对马尔福的袭击,虽然说他们的目的是以夺魂咒控制他,但我的女儿曾和我说过,他们其实是下定了必杀的决心的……只要事后把事情推给湖底的人鱼即可……反正魔法部讨厌这些人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然后——”塞尔温说道:“显然的,这次行动失败了——”
“马尔福家族的小子依然健在,在霍格沃兹还是活得有滋有味的——”塞尔温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艰难地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才再次开口说道:“但我的女儿,我唯一的女儿——伊琳娜·塞尔温,却就此失去了踪影,再也不曾出现……”
“同样失踪的,还有莱斯特兰奇家族最后的血脉,那个被变成狼人的小子,盖勒普·莱斯特兰奇——”他缓缓地说道:“以及弗利家族的核心嫡系子弟赫克托·弗利,斯拉浩恩家族的嫡女路希达·斯拉浩恩,布莱奇家族的小子迈尔斯·布莱奇……”
“我们终于明白到——”
“我们招惹到的,根本不是什么4年级学生,也不是什么马尔福家族的嫡系二儿子……他、他——”
“根本就是一个怪物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挑拨魔王
“这么说来——”伏地魔的瞳孔闪烁着精明的目光,“卢修斯的这个儿子听起来还真的有些本事……这样的人物若是能为我所用,光复纯血家族的荣耀、打造一个由食死徒主导的辉煌时代指日可待……可惜了……”
伏地魔冷笑了几声,笑声有点像夜枭在月夜林中的呼叫,既尖锐又让人毛骨悚然,“可惜了卢修斯的不识时务,他若是可以带着他的这个儿子投靠我,过去13年的背叛我完全可以既往不咎,甚至重新重用他,给他一个在食死徒内部里一人之下的地位……”
“怎么了?”伏地魔看向食死徒中的某一人,在他说到卢修斯时,这个食死徒的身形曾出现不自然的抖动,伏地魔微微眯起了眼,冷冷地低声说道:“弗利,你对我的处理方式有意见?”
这位食死徒是弗利家族的一个旁支。弗利家族早些年在表面上和他断绝了关系,但实际上暗地里依然有往来,这就是弗利家族一贯的传统了——人前维持光明伟岸的正派形象,但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就会往有利可图的地方钻。
在格林德沃开始肆虐欧洲的时候,弗利家族很倒霉地了沾上了那一届魔法部长的职位这个烫手山芋。于是,弗利家族表面上组织傲罗参与了全欧洲政府对格林德沃的围剿,但暗地里却消极怠工,保存实力,不断地拖欧洲诸国后腿。这就是弗利家族一贯的做派了——
道貌岸然、两边下注、左右逢源。
弗利家族自从嫡系继承人失踪之后,花费了大代价依然搜索无果,早就认定了马尔福家族为幕后元凶,只是苦无证据而已——再加上马尔福家族和魔法部关系亲密,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即使是同时失踪了孩子的四个家族联合起来,也无法让马尔福家族付出任何代价。
既然明面上的手段不能用,那么就只能下黑手了。
于是,这个食死徒弗利便被弗利家族秘密召见,当天就被授予“挑拨伏地魔与马尔福家族之间的关系”这个任务。既然家族和魔法部对付不了马尔福家族,那就让属于黑暗阵营的食死徒们来代为出手。
所以弗利刚刚提到伏地魔那一番话,才会有那种反应。他身负家族重任,绝不可以让马尔福家族重归食死徒,一定要让马尔福家族付出惨重的代价!
弗利说道:“主人,马尔福家族虽然财雄势大,但那也只是因为他们祖上极善敛财而已,真要认真论起来的话,马尔福家族一向人丁单薄,而且也不以战斗见长,我们都从未听过他们家族出过什么厉害的战士,我觉得……”弗利沉思了一阵,似乎在思考在怎么把话接下去,才说道:“卢修斯会有这个胆量来背叛主人,恐怕是另有依恃。”
“主人,”塞尔温开口出声了,“我赞同弗利的话。这几年马尔福家族崛起得太快了,快得有些不合常理,尤其有许多地方都透着神秘诡异之处……”
“在魔法部那里,不寻常的人事调动频密地发生,几乎所有人都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
“布莱奇家族的家主突然被莫名其妙地降职了,而且是被调到马人联络处的那种闲职——他是我的左右臂膀,在我麾下的附庸家族之中算是排行前列的,他的失势对我的打击不可谓不小,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在塞尔温的附庸家族里面,原本是势力排行第一的万坎达家族,居然瞒着我不声不响地转而投靠和依附了马尔福家族……”
“万坎达家族的背叛是我始料未及的,这个家族依附塞尔温已经有长达六个世纪的历史,利害关系不可不说是万分牢固紧密,谁想到他们居然说背叛就背叛……最难以置信的是,他们背叛之后,居然就像骑上了驺吾的背,整个家族以惊人得难以置信的速度在商界和政界得到了发展……现在他们的势力几乎足以和神圣纯血28家并驾齐驱了……”
“有万坎达家族的成功例子作为这么一个鲜明的旗帜,整个英国巫师界顿时风起云涌——先是博恩斯家族、然后是麦克拉根家族、再然后是伦考恩家族……这些家族纷纷站出来公开表明立场,依附在马尔福家族的旗下,尤其是在同为神圣纯血28家族的格林格拉斯家族和卡罗家族也依样效仿后——”
“马尔福家族的大势已成。”塞尔温先生的语气已不见任何波动,显然对于女儿失踪之事所造成的情绪不稳亦已经被压抑下来。
“诡异的是——”塞尔温先生抬起头来,瞳孔中尽是冰冷的寒意,“其他的家族也就算了——”不管他如何努力地去维持着语气中的平静,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里面所蕴含的丝丝恨意,“主人,我们刚刚也提过,在打压和对抗马尔福家族的过程中,我们七个家族曾经组成过一个短期的联盟,里面还有卡罗家族和诺特家族……”
“但是——这时的我们却赫然发现——”塞尔温先生沉声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卡罗、诺特……这两个家族……居然背着我们和马尔福家族搭上了……”
“联盟里剩下的我们几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说好的那么多利益分配、合作协议……这两个家族居然会头也不回地投向了马尔福家族……”
“我们唯一能够找到的解释就是——”塞尔温先生低低地吸了一口气。
“谢林·马尔福。”塞尔温轻声说道,“那个马尔福家族的天才妖孽……”
“只有他的存在、他的名气,才能解释这一切……”
“在英国巫师界悠久的历史上,哪怕是一千年前至今,马尔福家族恐怕也从未到达过这个高度……卢修斯那个狡猾有余、魄力不足的老家伙更没有这个能力……”塞尔温缓缓说道:“所以,我们怀疑——”
“那些像滚雪球一般,纷纷争先恐后地加入马尔福家族阵营的大大小小家族,有极大的可能性——”塞尔温说道,“不是奔着马尔福家族而去的,而是奔着谢林·马尔福这个男孩的名气而去的……”
“能够做到这一点,就不仅仅是魔法天赋、实力出众这么简单可以解释的了——”塞尔温说,“这个男孩,他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更加厉害、更加可怕……可怕到让我们想起了一个人——”
“也就是,主人,你的宿敌——阿不思·邓布利多。”
第一百六十八章 借刀杀人
骤然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伏地魔的眼角向上挑起,就像是一头受到挑衅的眼镜王蛇,赤红色凶光如雷霆般跳动,“刚刚,你——”他尖锐的嗓音高低起伏,说明他的心情亦不平静,“他像——邓布利多?”
“哈哈哈……”伏地魔狰狞的脸上有些失态地狂笑着,红眼睛变得空洞而冷漠无情,就好像整个人入了魔那样,“你居然说他像邓布利多!”他握住魔杖的手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他身上外放的魔力却让墓地四周卷起了一阵狂暴的狂风怒号,让一众食死徒都必须伸手拉紧身上的斗篷,才能勉力稳住身形。
“主人,你听我解释——”塞尔温踏前一步,恭声说道:“诺特家族和卡罗家族并不是什么寻常家族,即使在神圣28纯血家族中也是属于第一梯队的,不怕说句得罪人的话,比埃弗里家族和弗利家族都要强上至少一筹……”
“这样子的家族……你可以打压他、打击他,甚至可以在付出一定的代价后消灭他……但若是想要将他们化敌为友,让原本立场阵营是敌对的他们改旗易帜,转而投靠自己,变成忠诚坚实的盟友——这就需要用到相当厉害的手段了……”
伏地魔终究忍不住把手一扬,塞尔温的整个人横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三英尺的地面上,口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完全明白塞尔温的意思,也知道塞尔温说的其实没错,但是真话往往是最伤人的。
伏地魔知道自己的性格和手段,他喜欢以威严和恐怖来统御、管教属下,并以利益来捆绑人心。对于不服他管教、不愿意臣服他、甚至主动反抗他的那些人,他都是一律抹杀的。要让自己的敌人化敌为友,依附自己?他不得不承认,他还真的是做不到——
在这方面,只有那个每天把爱与宽恕挂在嘴边的白胡子老头,才有这个意愿和能力去感化自己的敌人。
塞尔温的话,表面上的意思是那个马尔福家的男孩拥有不输于邓布利多的人格魅力,但也不乏暗指自己在这方面是不如邓布利多的意思。
这就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把塞尔温打飞的原因。由此看来,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地在维持着自己的理智,但魂器这个魔法依然无可避免地影响了他的性情,让他变得暴躁易怒。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么打了塞尔温一下,伏地魔的怒气也慢慢褪去,语气又恢复了此前的冰冷,他故作淡然地轻轻说道:“看来,马尔福家族,终究和我不是一路人啊……”
塞尔温、弗利、亚克斯利三人隐晦地交流了一下视线,他们知道——
这一招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之计成了!
从伏地魔神态语气上的变化来看,他们并不难猜出伏地魔已经被他们说动,在心里已经放弃了招揽马尔福家族的念头,而伏地魔的行事风格向来都是非常简单的,只要不是他的麾下,那就等于是他的敌人——由此也就不难猜出伏地魔接下来会对马尔福家族采取的对策——
斩草除根!
看来,邓布利多这个名字,果然是伏地魔的心魔。
伏地魔再也不看属于卢修斯的空位一眼,而是继续向前跨步。
伏地魔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着马尔福和旁边一人之间的空隙——这空隙够站两个人的。
“莱斯特兰奇夫妇应该站在这里,”伏地魔轻声说,“可是他们被抓进了阿兹卡班。他们是忠诚的。他们宁肯进阿兹卡班也不愿背弃我……当阿兹卡班被攻破之后,莱斯特兰奇夫妇将得到他们梦想不到的奖赏。摄魂怪将加入我们……他们是我们的天然同盟……我们将召回被驱逐的巨人……我将找回我所有忠诚的仆人,重新拥有一批人人畏惧的神奇动物……”
塞尔温挣扎着站起身来,微微弯腰,恭敬地说道:“我的主人,从罗尔家族那里投奔到我麾下的狼人,也将为你效忠。”
“很好……很好……”伏地魔以魔杖对准了塞尔温,一道血红色的雾气从魔杖末端飘出,隔着塞尔温身上的衣袍吸收进了塞尔温的体内,塞尔温骤然间觉得刚刚所受的伤瞬间痊愈了,而且魔力还增长了不少,顿时喜上眉梢,大声说道:“感谢主人……感谢你伟大的赏赐……”
伏地魔没有理会塞尔温,他继续走动,走过一些食死徒面前时没有做声,在另一些人面前停了下来。
“麦克尼尔……虫尾巴告诉我,你在为魔法部消灭危险野兽?不久就会有更好的东西让你去消灭的,麦克尼尔,伏地魔将提供……”
“谢谢您,主人……谢谢您。”麦克尼尔喃喃道。
接下来,他走到小矮星彼得的身前,给后者造了一只银白色的假手,让小矮星彼得感激涕零地亲吻着他的袍子。
最后,他走到了最大的一个空隙跟前,用空洞的红眼睛打量着它,就好像有人站在那里似的。
“这里少了六个食死徒……有三个为我死了,有一个没胆子回来……他会付出代价的。另一个,我想是永远离开我了……他当然会被处死……还有一个仍然是我最忠诚的仆人,他已经重新为我服务了。”
食死徒们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哈利看见这些蒙面人偷偷交换着目光。
“他在霍格沃兹,我那个忠诚的仆人,靠了他的努力,我们的小朋友今晚才会来到这里……”
一圈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哈利。“不错,”伏地魔没有嘴唇的嘴巴扭曲出一个笑容,“哈利·波特大驾光临我的再生晚会。我们甚至不妨称他为我的特邀嘉宾。”
接着,伏地魔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故事,那个关于他如何苦心策划、处心积虑来完成的复活经过,并得意地告诉食死徒们:这个男孩已经不是他的克星了,他得到了哈利·波特血液里流淌着的来自她母亲的保护魔法,从此不再惧怕触摸到他……
他把手指贴在哈利的脑门上,笑眯眯地看着哈利痛苦地咬着牙的样子。
“钻心剜骨!”伏地魔突然冷厉地喊道。
哈利痛苦地尖叫着,疯狂地晃动着脑袋和手脚,惨叫声渐渐无力起来。等到折磨结束,他瘫软地挂在绳索上,剧烈地喘息着。
“接下来,我会彻底消除大家脑子里的误解。”伏地魔说道,“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没有邓布利多保护他,也没有他妈妈来为他做出牺牲。我会给他与我决斗的机会。”
“把他放下来,虫尾巴,把他的魔杖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