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江骗骗跟肖面面的开门三件事(5)
因为江子木的耍宝,别墅现场的拍摄氛围突然一片大好。
八位嘉宾脑袋挨着脑袋,肩蹭着肩,像幼儿园的小盆友一样,站成个圈圈,开始详细讨论起两百多块钱怎么合理安排,才能让那么多人的团队,既吃饱,又吃好。
“不然,咱们就买速食便当吧?”
王思思眼珠转一转,觉得711之类的冷冻快餐,总归有饭有菜,忽略制作过程跟存储时间,还是可以象征性的说一句“营养均衡”的。
“不成不成的。”
有生活经验的鹿雅茗首先反驳。
“一份快餐至少也要十几块,咱们的钱,真的不够。”
“而且,餐盒大多比较小,年轻小伙子一份铁定吃不饱。”
彭蕊微微笑,尝试建议,“如果要吃中餐,倒不如自己买菜回来烧了。”
“这个好。咱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耿奕奕乐呵呵的连忙拍手,话说出口,才想起一个关键,“额……但是吧,就有个小问题……我…我不会做饭。”
王思思:附议,嘿嘿,姐也不会。
余下三组人马互相交换个眼神,内心齐齐发出惊叹:到底是啥样的缘分,能把这俩愣头青拴在一起,teamup起来啊!
这嘴在前面飞,脑在后头追的互动模式,真是印证了“饭随爱豆”的至理名言。
江子木把爪子一抬,轻声安抚,“不要紧的,咱们八个现在是一组,能有几位会烧的就成。”
“我,我会的。”
付云看看自家老婆,乖乖举手,“我来。”
鹿女神甜蜜一笑,在半空中接住老公的大手,十指一扣,“我们两口子都进得了厨房,只要有食材,烧几道家常风味不是问题。”
江子木觉得这一口突如其来的狗粮挺上头的,抖了抖鼻子,正要跟着举手报名,脑袋一低,却听到自己猪队友洪亮的自荐声明。
“我!”
“我也可以。”
“我烧的菜……”
“非常有……”
江子木一个毒辣的白眼,重重压在了肖大爱豆既不单薄也不虚弱的身上。
多大脸?
新年特别舞台上的家宴噩梦,老娘连着做了一个礼拜好不好?
肖立早嘴一撅,没说完的话噎在嗓子眼,终归不是很舒服。
“我烧的菜,虽然……不是特别好吃,但是…但是非常有创意,非常有美感呐。”
呵呵,不是“不是特别好吃”,而是“特别不好吃”;也不是“非常有创意”,而是“非常不具备可复制性”。
语死早。
江子木抿抿嘴唇,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沉痛的摇摇头,自己举起了手。
“枣子负责吃,我负责做。”
好的,现在已经有三位厨子了。
王思思跟耿奕奕大眼瞪小眼,叹口气,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干干巴巴的假笑。除此之外,毫无建树。
厉丰扫了彭蕊一眼,倒是先发话了。
“我也能做饭,不过,手艺说不上好。”
彭蕊想接着开口,嘴都半张开了,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动了动,随后脸色一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江子木敏锐的察觉到了对面那张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更迭,咂咂嘴,也没多讲,微微一咳,岔开话题。
“那咱们就兵分两路,分头采购?”
“在别墅南头不远,有个菜场,里头应该啥菜都有的。咱们过去买点菜,再看看有没有鲜面条、冷冻馄饨之类的,买上几份。”
“在别墅东南边大概两千米左右,还有个大超市。顺着大路向右连转两个弯就能到,也特别好找……”
“超市不行,贵。还不如菜场。”
“可不是嘛。就是因为贵,所以入不敷出,这不就要关张了么。”
江子木赞同的点点头,脑袋一歪,直冲着王思思道:“路过超市正门的时候,我瞥了一眼,正巧看到宣传海报上说,他们在搞清仓活动,大出血——粮油区满一百打五折,还能凭票免费领十个鸡蛋。”
其他众人:嚯,这小姑娘,是会过日子的哟。
只有肖立早的关注点清奇:纳尼?我,肖立早,在前头玩了命的蹬三轮。你,江子木,居然不老老实实坐在后头花痴老子的绝美背影,还有闲情逸致看路边超市的打折标语???
是人嘛你?
一番分析过后,八人组最终派出四位粉丝,兵分两路,各带着一百来块钱出门血拼。
江子木哐哐拍着胸脯,跟胡文承诺,让所有制作组成员也能吃上顿家常好饭。因为吃人嘴短,在江子木得寸进尺,软磨硬泡跟胡文借车出行的时候,胡老大也不好太不通人情,索性大手一挥,把两台保姆车借了出去。
就这样,没一会儿工夫,几个人在外头兜个一圈,带回了各种生鲜食材,品种繁多,荤素搭配。
大厨们攒头聚在别墅的开放厨房,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所有食材的最优化处理。鹿雅茗两口子绝对真实不做作,在家是什么样,到了镜头前,就还是什么样。
这块肉是切丝还是切片,这把菜是凉拌还是清炒,要不要放辣椒,葱姜蒜香菜有没有忌口,事无巨细,诸如此类,两口子都仔仔细细的耐心商量,有条不紊的通力协作。
一句话,大餐还没出锅,现场的光棍们就被结结实实的喂饱了皇家狗粮。
江子木作为被厨师帮排除在外的第三人,一边见缝插针的干活,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周围几个人。
肖大爱豆属实是没有D数,上蹿下跳的,摸摸这颗鸡蛋,拍拍那坨面条,一边嘴炮输出各种没啥卵用的“创意菜”心得,一边暗戳戳的总想挤到江子木边上一起做料理。
帅气的脸上满溢着对自己烹饪水准的自信,就差直接张嘴说:各位,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你们,顺道炸厨房的。
相比之下,厉丰就显得讨人喜欢的多。
毕竟,虽然人家不擅长煮饭,但是人家对自己的实力有非常清楚的认识,从不盲目自信呐。
叠叠组的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往厨房瞅,时不时还跟身边坐着的彭蕊搭句话,完全没有留意到对方已经逐渐窘迫的神态。
“亲,乖,把这兜子土豆拿到水槽,一个个洗干净。”
肖立早看看江子木,深感屈才。
“这打下手的活儿,让其他人去做好不好?”
“我毕竟是创意输出,等一会儿食材处理好,我掌勺就成。”
江子木又一个白眼翻出天际,已经不想理睬那两台正在近距离运行的摄像机了。
“大哥~~~有一说一,您老的新年跨年舞台,我参加了,胡老大也参加了。”
“只要是亲临现场的人,谁不对您老的烹饪实力知根知底?”
所以,嫩搁这儿充啥大尾巴狼?
叹口气,江子木悲切的摇摇头,“就算现在屏幕外的大部分观众没有亲眼见识过您老炸厨房的全过程,但是……”
“枣儿啊,你都不看娱乐播报、不留意热搜新闻的嘛?”
“厨房安全重于泰山,防火防爆刻不容缓。”
“珍爱生命,远离从不阅读家电使用说明书的人!”
“遇上长得帅还肯为你叫外卖的,就嫁了吧。”
……
“这一个个关于您老下厨的后续热搜,简直秀到没眼看呐。”
“别的不说,您老烧菜兼烧舞台的新闻刚登顶搜索榜,新某方烹饪学校秒蹭热度,借机给自家招生and毕业生就业打广告;襄城消防官微稍慢一拍,速度上虽然没有胜算,但好在方式大胆,直接含泪喊话,WB艾特您老,顺带给全国网友科普生活安全常识。”
“都这样了,您老就别……”江子木一句话没说完,意味深长的叹了好长一口气,往肖立早肩头轻轻推搡,“麻溜的,洗菜去。”
肖大爱豆:你们对我的烹饪隐藏实力,一无所知。
“这么大袋土豆,得洗到什么时候哦?”
江子木觉得肖先森的小声吐糟来的恰到好处,轻咳了一声,借题发挥。
“亲们,对对,就那边坐着的几位,都表闲着蛤。”
“来来来,都过来,会洗菜的帮忙洗菜,会切的帮忙切。不劳动不得食,甩手掌柜要不得。”
沙发上的几个人一听这话,都往厨房餐台靠了过来。
其他几人分配到了简单的洗涮拣菜任务,轮到彭蕊,她心里的顾忌,终于有了摆在明面上的苗头。
“我……”
“我能干点什么呢?”
江子木的注意力完全没有离开手里的鸡胸肉,毫不迟疑的接话,“亲,切菜可以嘛?”
彭蕊嘴一张,半天没发出声音。
江子木一看没等来答案,这才缓缓抬头,定定瞧着彭蕊。
“嗯。”
彭蕊坚定的点点头:说实在的,我不仅会切菜,而且刀工很好。
“可……”
“得唻。”江子木把鸡胸肉一搁,没等彭蕊迟疑的后半句说出口,小手直接一摆,“太棒了。”
“喏,刀子在那边,麻烦帮忙把洗好的土豆胡萝卜切小丁,一会儿我女神要做咖喱。”
“这刀子挺锋利的,切的时候一定小心。”
彭蕊站在边上,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一愣——她以为江子木会说的话,却一直没听她说。
是啊,面对一位没有手臂的残疾人,大多数人应该报以同情的眼神,用看似高尚的、温热的话语,各种问候,各种安抚,各种……区别对待。
在生活中,抛掉那些幸灾乐祸的贱人,抹掉那些自认高尚的道德帝,不可否认的,很多人是真的发自内心对残障人士怀有悲悯,觉得人家肢体不全,多么多么的可怜,又多么多么的无助。
在残障人士需要的时候帮把手,这应该是每一个家教正常的小孩子会从自家父母那儿听过的教导。
可是,像彭蕊这般,意志坚定,凭借超乎常人想象的努力,不断弥补生理不足的残疾人,比比皆是。他们理解并感激周围人的善意,但也不可能不对很多人的“特别照顾”感到负担。
“你能行嘛?”
“哎呦你行动不方便的,怎么能跟普通人一样下厨?”
“手都没有,怎么拿刀,怎么切菜?”
“别别,你啥都不要做,就等在那里,等着吃就好。”
每一次看似贴心的询问,都是在告诉彭蕊: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是弱者,需要我们正常人的照料。
彭蕊心里,自然知道自己跟大多数人不一样,鬼知道她用了多久,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种不一样。可不能否认的,她的心,还是有丢丢敏感,知道并接受了自己的不同,不代表愿意看到周围的人反复强调或有意无意的突出这种不同。
而此时的江子木,跟自己的聊天,跟对王思思耿奕奕毫无二致。
淡定询问,交代任务,催促开工。
一样的流程,不一样的受众,所见相同,所感却是天壤之别。正因为如此,后台留言给出的实时评价,也是褒贬不一。
“这个江子木是什么人呀,明明知道彭蕊不方便,还硬要人家切菜?”
“可不是。这才正式开机第一天,她一个素人,却是完完全全的老大做派——彭蕊可是我家小美丽的粉丝,我家丰丰都没指使彭蕊干这干那呢,她江子木是哪根葱啊?”
“你说这人多坏吧。非让没有胳膊的残疾人切菜。万一割了蹭了伤了,算谁的?”
“怎么前头清一色都在骂?拜托,你们都不能将心比心,把自己代入到彭蕊的位置上想一想嘛?她这么努力生活,就是不希望有人把她当累赘、当异类,换位思考,你们一个个的希望别人时时处处拿自己的残疾说事儿?”
“终于有个懂事的发言了。”
……
厨房里几个人,听着江子木的安排,有的已经按捺不住,着急开口了。
“我……彭蕊咱们换换吧。你洗菜,我切菜。”
彭蕊抿抿嘴,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看了王思思一眼,笑容里带了点尴尬。
“不用不用。”
“说实话,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能整出一桌子饭菜。切菜这活儿,我能应付。”
话音刚落,彭蕊一开始的担忧,再次出现。
是啊,自己操持的一桌子饭,都是给自家人吃的。亲人之间,总归包容些,不会在意自己吃下肚的馒头是脚丫子揉过的,也不会神经质的觉得刚刚喝进去的鸡汤有股子洗脚水的味儿。
可眼下呢,这一群人,除了厉丰,大多都是才见过一两次面的。即便不提他们,单说厉丰,自己这宝贝着、呵护着、一点点看他成长的“养成系爱豆”,他又会不会介意呢?
“我……”
“就……”
江子木慢悠悠的扭头,冲着刚才提出“交换任务”建议的王思思,给出致命一击。
“思思啊,如果彭蕊姐同意跟你换,大家都没意见。”
“不过我就问一句,你刀工好不好?切的快不快?”
王思思: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是闭麦吧。
厨房里有大约三分钟的沉默。
彭蕊舔舔嘴,觉得还是得由自己打破眼下的僵局。
“让我切菜吧。我真的……真的能做好。”
“我现在,现在就去洗一洗……你们放心,我很注意卫生的。”
叠叠组的俩憨憨莫名觉得心有戚戚,正想开口安慰,却被身边的鹿雅茗一个手势止住,眼神一飘,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都飞到了江子木身上。
而这时的江子木,却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平静的“嗯”了一声,而后又极为真诚的叮嘱,“使用刀具刮皮器的都要小心蛤。”
“还有大家一定要留心水电煤气哦。”
“消防常识进万家,平安相伴你我他。”
“对了彭蕊姐,你最擅长的招牌菜是啥?”
彭蕊扫了桌上的食材一眼,“我做的葱烧豆腐,家里人都爱吃的不行。”
“哟吼~~~”
江子木小猫眼微微一眯,“那等菜切好,能不能麻烦你把豆腐料理了?”
“我超喜欢吃豆腐的。这次买了,想着做酿肉,但现在看着,似乎太费时了。做麻婆口味呢,又有人不能吃辣。”
“你这盘葱烧豆腐,可真是来的太及时咯!”
江子木侧过脸,跟其他人眼神确认,“你们觉得肿么样啊?”
“葱烧,就葱烧好啦。”
“YES,全票通过。”
江子木长长舒一口气,同时也把彭蕊舒展的眉目瞧进了眼里。
“GOGOGO!!LET’SGO!”
211. 江骗骗跟肖面面的开门三件事(6)
最终的晚餐,八位嘉宾外加二十几位制作组工作人员,就这么团团围坐在客厅地板上,吃的稀里哗啦,温馨又热烈。
菜色搭配得宜,有荤有素,不管是为减脂健身人群特别提供的鸡胸肉、白煮蛋、醋汁沙拉鲜果汁,还是为饕餮一族取向狙击的咖喱米饭、葱烧豆腐、素鸡大排捞面条,盘盘全光。菜量虽然不太多,好在主食多样能凑合。好几道菜都是浓油赤酱,堪称碳水的灵魂伴侣。汤水拌饭或拌面,有滋有味,一大碗下肚,扎实紧凑,饱腹感十足。
等正餐结束,大家还能按照各自喜好,再吃上两颗炸的金黄透亮的咸口肉馄饨,或是盛上一只热气腾腾芝麻香四溢的黑洋酥甜汤团,就着喝口汤,身上暖,心里甜,满脸写着舒坦。
一大帮子人倾情演绎的团体吃播,让无数观众留着口水在镜头外大声嘶吼:妈耶,看你们这又吃又喝的,我这手里的空气,突然它就不香了呢。
吃饱喝足,嘉宾倒也不懈怠。在鹿雅茗跟江子木的妥善安排下,八个人又有条不紊的清洗餐盘、擦拭厨具,人多力量大,饭饱效率高,没个十来分钟,整个厨房通明瓦亮,干净如新。
这一餐饭吃下来,连胡文都不得不承认,嘉宾之间,以及嘉宾跟工作人员之间,都以最快的速度打成一片。这种带着点烟火气的真实感,是真人秀综艺拉近同观众距离的最佳路线。
收视点击节节攀高,嘉宾跟幕后的互动增多、拍摄氛围愈发火热,带来这一切良性反应的最大功臣,不言自明。
餐后,胡文给了嘉宾两个钟头的自由活动时间。之后,在入睡前,要求八个人轮流在镜头前发表一下拍摄第一天的真实感言。
付云:没有什么特别的。真的就只是跟我的太太日常相处的寻常一日。要说最有感触的,嗯……子木这孩子,素鸡大排烧的真地道……
胡文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得,得,下一位。
鹿雅茗:没有什么特别的呀。真的就只是跟我先生日常相处的寻常一日。
胡文:这两口子,是不是拍摄之前专门对过台词了?怎么一张嘴,连句式都一模一样?
鹿雅茗:哦,感触最深的,就是子木这孩子……
摄像大哥默默在心里抢答:素鸡大排烧的地道。
嗯,夫唱妇随,鹿女神肯定也是这一句。
鹿雅茗:嘻嘻,我偏不。
子木这孩子,脑子是过分灵光了。灵光到让我禁不住为她的男朋友捏把冷汗。
王思思:拍摄首日,啧啧,百感交集。现在脑子里念头非常多,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一句话——我赶脚吧,接下去的日子,怕是都不会特别的……特别的容易。
今天印象最深的一幕?
嗯~~~进错地铁上错车,然后在全场注目的情况下哭成泪人……就……一上来就犯傻犯到社死,我的心呐,拔凉拔凉的。
耿奕奕:非常开心的一天呢。
印象最深的,嗯,有两个——一是跟我偶像一起在大街上玩命奔跑的时候,嚯,别说,思思真的是女神范十足。腿长的女生跑起来,简直像进击的长颈鹿一样优雅。
摄像大哥:小兄弟,你这个形容,真的是钢铁直。建议以后谈恋爱,提前买本《渣男语录》背一下,不然就冲你这自由发挥的水准,很容易被女生甩嘴巴子的。
另一个印象深刻的点呢,就是制作人跟我要钱的时候。我滴妈,一罐可乐要七十,真是黑……
胡文一脸黑线:咳咳,这轱辘掐了别播。
哦对了,咱们是实时,算了,算了,给个提示,快让他打住,下一个。
厉丰:感谢胡PD给我这个机会参演这档栏目,受益良多。
最让我有所触动的,首当其冲,是我的粉丝,我的拍档,彭蕊姐。一直关注的观众都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真的……是身上有光的人。
再来嘛,就是枣子。他一直是我的目标,我的动力。毫不夸张的说,在《粉豆一屋》的镜头前,我不仅仅是彭蕊姐的偶像,更是枣子的迷弟粉丝。
今天的互动,让我对接下来的录制,充满期待。
胡文:厉丰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官方。嗯,看来还是没有完全抛下自己的偶像包袱呀。
彭蕊:今天最开心的一刻?诚恳的说,就是子木跟我商量,让我帮忙切菜的那一刹那。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只有一句心里话——子木的言行,让我感觉到了百分百的被尊重。
胡文:好吧,采访了六位嘉宾,一半的发言都有江子木。今日最佳MVP,这娃当之无愧咯。
最后的压轴,胡文请了肖立早跟江子木共同出场,算是请第一场正式比赛的获胜方一起发表团队感言。
刚刚卸完妆洗过澡的肖大爱豆,穿着件松松垮垮的藏蓝卫衣,帽子一戴,把半干的刘海压到了眼睛上。原本圆滚滚的小鹿眼被半遮盖住,倒是衬的那傲人的鼻梁更加高挺板正。嘴唇是自然的微微粉,跟利落的下颌线搭配食用,将粗犷跟甜美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感合二为一,相得益彰。
肖大爱豆身子朝吊篮沙发后背上一倚,并不紧身的卫衣便慢吞吞的贴在了身上,勾勒出让屏幕前无数小姑娘发出鸡叫的完美胸肌轮廓。一双大长腿,慵懒的朝前伸,借着镜头,整个人的比例看起来更是夸张到逆天。
这脸这身材,ALTAiR都夸内行,美术三杰想都不敢想。
这暴击一幕,在趣TV播放平台上立马掀起一浪接一浪的弹幕高潮。
夸吧,呼呼啦啦的赞美像极了十万光年的银河。广大枣子林的男粉女粉们,在这一刻纷纷以头抢地,默泪舔屏。
胡文非常淡定的扫了一眼近乎疯狂的弹幕留言,而后脸颊微微一侧,倒是看向了边上比自己表情还要淡定的江子木。
“子木啊,经过第一天的拍摄,你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江子木:诶?感触?能说实话咩?
不能。
能骂脏话咩?
也不能。
哦,晓得了。
“最大的感触吧,就是……实时跟拍的工作人员,真的不容易。”
“没有参与拍摄之前,我作为观众,只在电视里看到明星嘉宾们一路跑跑跳跳,过关斩将,完全忽略了贴身跟拍的工作人员们,不仅要一起跑一起跳,还得扛着设备、挑着角度。”
“如果说嘉宾是hard级别的通关模式,那工作人员就是crazy,难上加难。”
“所以,致敬这档综艺以及每一档节目的幕后英雄们。”
胡文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想翻白眼:哎,现在这群孩子,一对上镜头,发言就过分保守。
“我刚才也大致看了下实时弹幕,一开始你请彭蕊帮忙切菜的时候,可是有不少观众骂你没有爱心呢。”
胡文一顿,自行寻找爆点,“不过,刚才我们采访彭蕊的时候,她却说今天最开心的,就是你吩咐她帮忙的时候。”
“子木啊,对于这些反馈,你怎么看?”
江子木小猫眼一转,先是扫了扫旁边C位的肖大爱豆,心说老胡啊老胡,我就是个想来赚点小钱钱的酱油绿叶,咱能不能把镜头全部拉回到我边上这位宇宙爱豆身上,别老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呐。
“我……我也想看,但是,您胡大制作人不是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让我们参演嘉宾自行观看直播嘛?”
胡文:呵呵,你跟我整这文字游戏?
“那,针对我刚刚提供给你的信息,你有什么体悟呢?”
江子木:“哦,哦。”
“首先感谢各位观众的关注,同时也谢谢胡PD的信息分享。”
“面对前面的质疑,我没啥想辩白的。毕竟出发点不同,每个人的经历以及成长过程也都不尽相同,导致大家看待事物的角度、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千差万别。”
“对于那些提出质疑的人,我相信他们是出于爱护彭蕊姐的目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致的。”
“那你……”
江子木看着对面又要开口的胡大佬,小脸一皱,连连摆手。
“那个……对不起哈。我其实就是个花光了一辈子运气终于被枣子选中来参与这档真人秀的无名粉丝。”
“对待镜头我没有经验,官方发言的存储量也有限。能不能恳请您把侧重点放在C位上,不然因为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一直霸占屏幕,导致收视率下降,这个责任我担不动啊。”
胡文:这旺盛的求生欲哦。算了算了,来日方长,后头终归有继续整你的时候。
“枣子,那对于方才我提到的彭蕊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呢?”
肖立早下巴稍稍一提,抿抿嘴,皱皱眉。
“一开始,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刀具很锋利,害怕彭蕊操作失当。”
“但仅仅是担心发生意外而已。这一类意外,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并不对彭蕊有特别指向性。”
“我信任我的队友。对于她待人处事方面,对于她的双商跟共情能力,我深有感悟并充满信心。”
“至于弹幕留言的声讨,作为公众人物,我也很想由衷的建议——眼睛看到的,未必牢靠,何况你的眼睛都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貌。”
“所以,不要过分轻易的下结论,即便有了先入为主的结论,也请谨慎使用网路发声的权利。”
“毕竟无心的简单的几个字,通过网络的传输,可能会变成伤人的刀。这种无形的利器,捅起人来,也许更疼,更有杀伤力。”
眼看着讨论渐渐沉重,胡文很适时的冲工作人员做个眼色,下一秒钟,就有人递了一只礼盒过来。
“喏,”胡文看着一脸狐疑的双子组合,“这个是,给游戏获胜者的特别奖励。”
“打开看看。”
肖大爱豆嘴角带着笑,眼帘一低,浓密卷翘的睫毛几乎把直拍的摄像大哥电晕过去。
“诶?”
“星星?”
江子木目不转睛的看着肖立早捧着的那一只跟手掌差不多大小的五角星,那金黄的颜色,似乎瞬间把整个拍摄房间都镀上一层宝光,折射进江子木的眼眶后,这颗夜空中最亮的星,霎时间扭曲成了标准的美金符号。
嚯~~~大…大手笔!金子做的星星???
肖大爱豆绅士的把这奖品往江子木怀里一送。下一秒,就看到某人像是抱着小鱼干的虔诚猫咪,充满仪式感的把星星举在眼跟前,再下一秒,嘴一张,紧跟着就要用牙咬一咬,试试这金子的成色。
唷~~~
肖立早手疾眼快,忽的起身,抬手一拦,硬生生的猫口夺星。
“大姐,你这是弄啥唻?”
江子木小嘴一撅,被金子晃瞎的双眼慢慢恢复了清明。
“额……我……我试试这金子……”
肖立早:金你妹!这货想钱想疯了的毛病,到底啥时候能治好?
胡文很不厚道的跟在场工作人员一起笑的好大声。
“子木啊,咱这个,它不是金子蛤。”
“不是足金也没关系,镀金也成啊。”
胡文:呵呵,实话说了吧,就这一大块,连一九金都不是。
“这个吧,嗯,它其实是巧克力来的。”
江子木小猫眼瞬间滚圆:纳尼?让我谢谢你,赠我空欢喜?
“这个吧,是栏目组提前跟Neuhaus订制的冠军巧克力,一周前才从比利时运过来的。”
“喔。”
江子木眼神黯淡的过分明显,让一旁的肖立早都绷不住嗤嗤憋笑。
没办法,社死归社死,要是不想买站票连夜逃跑,台阶还是得自己找找。
“呵呵,我…我知道,知道的。”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巧克力跟金子分不出呢。”
遥远的记忆不合时宜的自动插一句:回想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余福记家的金币巧克力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就…就因为我知道是巧克力,所以我才想咬一口嘛。”
呵呵,逻辑满分,啥毛病没有。
这时候的场外弹幕,已经哈哈哈的乱成一团。
“没错没错,那看到小钱钱的时候,两眼放光的激动表情,是跟小姐姐同款没错了。”
“原来以为是智商王者,没想到也是个憨憨青铜。”
“肿么办,赶脚这小姐姐有点可爱呀。”
最终,因为眼神不好外加爱财如命,江子木从一开场的智力精英,瞬间沦落为无脑吃货,被镜头前后的一帮子嘲笑了足足一晚上,人设崩的可谓摧枯拉朽。
而经过了激烈的第一天拍摄,制作组也从成千上万的弹幕留言中,甄选出了重复率最高的描述,作为几位嘉宾的形象总结。
夫妻组,AKA,情趣担当——狗粮大户,两个人的佛系烟火。
叠叠组,AKA,笑点担当——闯祸达人,智商下限探险队官宣队员,紧绷神经润滑剂。
热情组,AKA,泪点担当,副门面——热情永动机,挑战不可能。
双子组,AKA,江骗骗与肖面面,脑力担当(有待考证),大门面——某肖,门面中的门面,爷来参加真人秀,只为办三件事:帅,帅,还是TMD帅!
某江,别人开门柴米油盐;我开门坑蒙拐骗。
姐来参加真人秀,只为办三件事:吃吃饭,骗骗人,最重要是搞搞钱。
哎,胡文狠掬一把辛酸泪:这个限定团,真心不好带哇。
212. 这不是我认识的宇宙**(1)
首日拍摄结束,肖立早避开所有人,拖着江子木,来到楼上没有固定摄像头的盲区,脑袋一低,魔音贯耳。
“辛苦你了。”
“面对着镜头一整天,怎么样,还习惯嘛?”
江子木惊诧于某只枣儿突然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嘴一嘟,下意识把星星巧克力卷进怀里。
这货突然献殷勤,不会是想抢我吃的吧?
“那个……”
肖大爱豆看着一只猫咪小心翼翼护食的样子,抿抿嘴,忍不住更想笑了。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谢谢你。”
“刚才胡PD问起今天拍摄过程中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幕。我说,是看着你斩钉截铁的脱下外套,毫不含糊的骑上三轮车的时候。”
“我……”
肖立早一时语塞,挠挠头,把干松些的刘海朝后一捋。
“我说的,可不是客套话。”
江子木:别了别了。小的承受不起。
“再有就是,谢谢你还记得,我最近在减脂。”
江子木:拜托,咱俩一块吃炸猪排的那一晚,也不过是一周多前啊。如果这都记不住,那我脑子干脆捞出来直接送去做冒脑花好唻。
“今晚这一餐,特别的可口。”
江子木:又不是只做给您老一个人吃的。作为超模,人家思思也是要身材管理的好不啦?
“还有还有,你今天对付摄制组的法子,真是绝了。我看连胡文那老江湖,都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江子木:我也不想呀,毕竟得先把咱这五脏庙填了。这一组十块钱的餐饮经费,要是不让老胡吃个哑巴亏,实在对不起我的干饭魂。
“呵呵,呵呵。”
江子木也不答话,就是一味傻笑。
肖立早看着对面毫不走心的反应,手掌突然一抬,半空中一顿,最终还是若无其事的晃了晃手指,再也没有下文。
行啊,你个神婆不是不说话嘛。那我也不说了,大家一起沉默。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三分钟的无声扎心社交。
江子木终于抬了抬眼,决定麻溜的做一下任务总结,顺带着为明天敲响警钟。
“还好还好。幸亏第一关有惊无险,大家都顺顺利利的过去了。”
“虽然我们双子组的确是取得了暂时的胜利,但是,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嘛。”
肖大爱豆:这神婆的口吻,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教导主任做考前动员?
“这样,您老早点休息,明天呀,恐怕还是一场‘恶战’。”
肖立早自觉脸上有点儿烫,眼神还意犹未尽的粘在江子木身上,可脑子已然跟着人家岔开的话头,往与初衷相悖的方向一路狂奔。
“恶战?”
“为啥呀?”
就算咱们几位嘉宾不累,他胡老大也总得歇一歇喘口气吧?
“你想呀,如果不是明天一大早就有突击安排,老胡为什么要把这么一堆人统统留在别墅过夜?”
“如果不是时间紧任务重,让摄制组回家睡个安稳觉,明早再优哉游哉的过来接着拍多好呀?”
肖大爱豆舔舔嘴唇,“指不定,是你上午摆了他一道,他心里不舒服,所以特意留下这么多人,好增加你的工作量呢?”
江子木自顾自摇头,“一开始我可没大包大揽的把工作人员的晚餐也算在自己头上。”
“他胡文再老谋深算,也不可能提早预知吧。”
“不然就是为了膈应你,让你没有合适的地方睡觉。”
“真要这样,那他在知道鹿女神把卧房换给我的时候,就可以随便找个由头把人撤走了啊。”
没等肖立早再开腔,江子木胳膊一抱,抢在前头,“反正呀,我隐隐有种预感,上了胡老大的贼船,接下去的一个月,嗯,准确来说是二十九天,只怕都得是风雨飘摇心惊胆战。”
“不过呢,”江子木顺手把巧克力装进口袋,抓着加强版史迪仔睡袍的大耳朵,叹口气,觉得对于肖大爱豆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二哈性格,还是应该以积极肯定为主,避免过度施压造成的应激性脱轨。
“不过呀,您老今天的表现真的也特别好。”
商业互吹的前奏响起。
“国际豆该有的疏离感,跟邻家哥哥的生活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都能把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夸人的最高境界:让对方觉得你在夸他,但仔细品品,却又着实不明白你到底夸了些啥。
“对于圈内前辈的尊敬,作为中流砥柱的自我要求,以及对于后辈的榜样力量,真的……”
“真的让我这个粉丝代表特别自豪。”
肖立早听着这过分官方还不着四六的说辞,耐性逐渐离家出走。
江子木: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反正,仅凭这货刚刚的眼神跟说话的语气,我就觉得事态在向我不愿看到的那个方向发展。
“哦,对了!”
“顾姐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竭尽所能,一定保证你在这一个月不塌人设。”
“怎么可能?”
一听这话,肖大爱豆一个惯性wink,帅耍到飞起,“你呀,放一百二十个心。”
“人设是不可能崩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崩的。”
老子有啥人设?老子从闯荡娱乐圈的第一天,就单纯不做作。
江子木不动声色的朝后退了两步,抿抿嘴,开始在心里加减乘除。
面前的这位宇宙知名爱豆,究竟会让不明真相的观众们产生多少不切实际的脑补幻想呢?
高冷神仙,天籁海妖,舞蹈机器,Idol-born-to-be……
无论哪一种,人设的地基,不外有二——颜跟实力。
这些东西,可是眼前这货真实拥有的,总不可能说没就没了。
至于网传的“安静美男”,抑或是对立面的“毒舌欧巴”,只要我尽量让肖大爱豆少说话,这两种人设,也不至于说塌就塌。
其他的嘛,什么“敏感男”啦,什么“小心眼”啦,哎,只要他自然发挥,大家乐见其成。
思来想去,江子木暗自做了决定:总而言之,我这个做队友的,随时随地变身某人的智商遮羞布+语言过滤器,防患未然,随机应变,这一个月,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熬的嘛。
“成吧,那您老早点休息,晚安好梦,小的先告退蛤。”
肖立早嘴巴一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已然看到系统提示:您的小猫咪一蹦一跳的退出直播间。
看看某人被巧克力撑的鼓鼓囊囊的口袋,还有挥手作别时故作冷酷却搞笑的动作,肖立早最终选择闭紧了嘴巴,把试探多次却还是没敢伸出去的爪子攒了拳收回裤袋。
“神婆这件睡袍,是新买的吧?”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史迪仔嘛。”
“不过这衣服,真的好可爱。”
“好想摸一摸她帽子上那一撮毛毛呀。”
肖大爱豆心内不停OS,耸耸肩,一个激灵,似乎突然对自己猴急的表现感到厌弃,嘴角一耷拉,扯住卫衣上的带子,慢吞吞老爷爷过马路式的摸回了房间。
慢慢来,慢慢来,这同居生活,不是才过了一天嘛?
第二天,刚蒙蒙亮,四组嘉宾就被一声嘹亮的嚎叫从梦中唤醒。
“啊~啊~~啊~~~”
“杀人啦,救命啊~~~”
女人的呼救声,刺穿耳膜,紧跟着,就是无限逼真的枪声、砸碎东西的声音,以及最末逐渐轻微的汽车行驶声。
江子木揉了揉有点儿发红的眼睛,大字型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天花板。直到一阵更为激烈的敲门声加上肖立早急迫的问询声合力夹击,这才把她从温暖柔软的大床上薅了起来。
“早……早啊。”
开了门,对上一张干净的脸,毫无瑕疵,令人惊叹。
江子木脑子里头冒出来的第一句话,是琅府娇姐那句发自肺腑的至理名言。
“帅哥,是药啊!是包治百病,还能让人身心舒畅、延年益寿的药啊!”
“神婆,你还好嘛?”
肖大爱豆的脸上,莫名有担忧的神色。
“好滴很好滴很。”
“为啥这么问?”
肖立早近距离的看着这只赖床猫,仔细回想,记忆中似乎从没有存储过江子木这种半睡半醒神游物外的样子。
“你是睡傻了还是累傻了?整栋房子那么大的噪音,你就一点儿都没听见?”
江子木摆摆手,毫不掩饰的打个呵欠,把帽子重新戴上,慢慢吞吞的坐回床边。
“听是听到了。”
“所以呢?”
“我以为你有什么危险!”
“这屋子那么多人,能有啥危险嘛。”
肖立早没敢直接走进屋里,只是把手扶在门上,退一步,探头往走廊上瞧了瞧。
“那刚刚……”
江子木食指一伸,从眼角拨拉出一粒饱满的眼屎,脑袋一歪,“还能是啥,我昨儿不是给您老打过预防针了?”
“你是说,这是……这是胡老大新游戏的一环?”
“不然呢?”
江子木眯缝着眼,心说:咱们《粉豆一屋》可是实时直播,全国关注。哪个绑匪恶棍这么不要命,专捡咱们这别墅来抢来偷,这可是铁板钉钉的自寻死路好不好?
“我谢谢您老的关心。”
“听我的,现在麻溜回你自己的屋,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做好护理。”
“然后精神抖擞的下楼,淡定的面对镜头,努力惊艳一整颗星球。”
老铁,dropthebeat!
肖大爱豆听着这一大早就劈头盖脸丢过来的单押,莫名想笑,扭脸正要往回跑,却还是不怎么安心,压低声音又撂下一句,“那你准备干点儿啥?”
“我?”江子木眼皮重的不行,一边哼哼,一边接应,“我再睡个五分钟。”
怪谁呢?要不是昨儿蹬了那么久的三轮,要不是昨儿绞尽脑汁的想主意赢比赛,要不是昨儿忙前忙后张罗,好让大家伙都吃一顿好的,要不是……
要不是你肖立早又有“不怕遭雷劈”“不怕蛊毒滴”“美颜把人往死里逼”的表白态势,要不是你肖立早似乎又有尝试超越纯洁雇佣关系的作死苗头,我江子木,何至于……一晚上想东想西没睡好呢?
嗳,这人太聪明了,果然也不是啥特别好的事儿。想明白了,不好,想不明白,更特喵的不好。
我江子木,进退两难!
盼只盼剩下的二十九天不要再搞什么花头,老老实实让我赢了比赛,金盆洗手行不行?
等江子木下楼的时候,其他七位嘉宾已经排排坐在大沙发上。
胡文扫一眼一点儿都不带妆的江子木,思索着还需不需要让跟组的化妆师露一手。肖大爱豆很有眼力见的拍拍身边的座位,等江子木坐下,立马把一张“绑匪留言卡”递了过去。
“《粉豆一屋》的参与者听着,我们通过内部消息,已经确认,你们的幕后制作组中,其实有一位隐藏的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是某酋长国出逃多年的公主。当年外逃时,暗中转走了大量美金。并在之后的几年,分批次将美金换为黄金,铸造了N颗星星。”
“这位公主在华国,通过各种渠道,将其中的四颗黄金星星藏在了襄城,并把可以找到黄金的关键提示,留在了《粉豆一屋》的拍摄现场。”
“现在,公主已经被我们掳走。想要她活命,就帮我们找出隐藏的黄金。限时一百八十分钟。如果超时,或者没能找到黄金,撕票没商量。”
“但是,如果你们当中的任何一组,能够在规定时间带着黄金赶来。”
“一手交货,一手放人。我跟兄弟们行走江湖多年,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江子木小声念完手卡,眼珠一转,心说胡大佬这中二病,真跟肖立早有的一拼。也不知道这黄金星星的想法,是早有预谋呢,还是受了昨晚的启发,灵机一动。
胡文盯着江子木那张小脸瞧了又瞧,最终决定,让这张素颜自生自灭得了。
咳一咳,跟着发言。
“那个,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今天的任务了。”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江子木一扭头,在心里默数起眼前工作人员的人数,霍霍,果然,还真的比昨天少了一个。胡文这细节控的帽子,算是戴稳了。
“只有三个小时……会不会,太没胜算了?”
王思思跟耿奕奕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得出了这个悲观的结论。
“不论如何,总得试一试!”
热情,厉丰跟彭蕊这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的热情,在新一天刚开始,就止不住的迸发出来。
鹿女神依然淡定,只是拍拍付云的手掌,喃喃自语。
“咱们昨天,上半天搞了四分之一马拉松,下半天搞了两百元满汉全席。现在呢……”
女神扒着自家老公的手表瞄了一眼,“现在早上七点十五,距离昨晚的拍摄,还不满八个钟头。”
胡文怎么会没领会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呢?
“没办法啊,绑匪他非赶在这时候行动,我能怎么办呢?”
鹿雅茗:啧啧,胡文这家伙,入戏入的比我都快!
“这样吧,知道大家还很疲乏。”
“作为本次真人秀的制作人,我向大家保证,如果今天能按时把这位在逃公主救出来,那今天下午就放大家半天假,让大家自由安排。”
江子木弱弱的举起了手。
“胡老大,如果真救出来了,那比赛的排名怎么算?”
“哪一组先粉碎绑匪的阴谋,哪一组就是获胜方。”
“但是,从七点三十分开始计算,三个钟头之内,如果你们四组没有一个能找到黄金,解救公主的话,那就算是全军覆没了。”
“真要这样,那明天的比拼,恐怕就会更严酷,游戏强度呢,也会更大。”
“就等于是惩罚我们呗。”
耿奕奕一摊手,心里一点儿谱都木有。
江子木嘴角一勾,再次在规则的边缘疯狂试探。
“所以,这位在逃公主打造的金星,到底是啥样子的嘛?”
胡文:你丫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
“每一组寻找金子的过程,都在我们镜头的记录中。”
所以,你就别想着把昨晚的那一颗随随便便拿出来凑数了。
“等你们按照各种提示,找到一只黑色手提箱,打开一看,就知道里头的星星是什么样了。”
“喔~~~”江子木拖个长腔,话锋突然一转。“胡老大,如果三小时之内我们无法完成任务,那是我们技不如人,甘愿受罚。”
“可是,如果我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只给放半天假这个奖励,是不是有点儿太抠门了?”
胡文推了推眼镜,微微一笑,“你这孩子,每次比赛不跟我讨价还价你就不舒服对吧?”
“好!”
“如果你们中有一组能成功,不单给你们八个人放半天假,还请你们中午吃顿大餐。”
“哦对了,”胡文眼睛一亮,笑的很有深意,“如果成功,我就代表整个制作组,出钱资助你们,搞个三日出境游。”
“YES!!!胡老大万岁~~~”
213. 这不是我认识的宇宙阿尔法(2)
接下来的十分钟,四组嘉宾被工作人员分别指引到了一楼四个角落的专属游戏房。
一进门,江子木的后脖颈就一个劲儿的发凉。环顾四周,差不多有六十平的偌大单间,除了房间正中桌上摆放的两只被遮盖的严严实实的高大玻璃箱,空无他物。
“这屋子,莫名让人发慌。”
江子木舔舔嘴唇,回想方才领路的工作人员催促自己跟肖大爱豆进屋然后忙不迭关门时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嗳,眼前这任务,怕是没那么简单。
“双子组两位。”
“诶?”
江子木抬眼仔细搜寻,终于发现隐蔽角落里那几乎跟墙面融为一体的扬声器跟摄影机。
“现在,在你们面前的两个恐怖箱里,有帮助你们进行下一步决策的各种细节线索。”
“当然了,还有能打开这个密闭房间让你们顺利离开的道具。”
“请尽可能的,在最短时间内,拿出恐怖箱里的提示,拼凑出黄金可能的所在。”
江子木鼻子哼了一声,扫一眼身边的肖立早,身子一晃,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肖大爱豆人设崩塌的推想,居然有一个弥天漏洞。
麻蛋,真心失策。竟然忘了这货还有一个“宇宙第一A”的专属title,也竟然忘了,这货私底下是个这也怕那也怕的二傻怂逼。
肖立早眼睛的余光精准捕捉到了自家队友一脸泄气的小表情,看看面前的恐怖箱,跟着下意识咽了口吐沫。这时的“宇宙第一A”很识时务的秒变“星际第一软”,嘴角一抽抽,小鹿眼里满是绝望。
“那个……子木啊,不用…不用怕。”
“啥恐怖箱啊,肯定是坑咱们呢。”
江子木肩膀抖了抖,面无表情的配合捧哏。
“呵呵,可不是嘛。”
“我这人胆子可是小。这箱子里要是真有啥吓死人的玩意,我一不小心,惊吓过度猝死了,到时候可是要向节目组索要天价赔偿的。”
紧盯屏幕的胡文一哼哼:切,老子能想不到这一出?
下一秒,扬声器适时响起,表达的中心思想,可谓是教科书级别的“防碰瓷反讹诈”霸王条款。
“两位嘉宾,在恐怖箱边上,有两份文件,是关于撇清责任…不是,是关于自觉自愿参与本次游戏的保证书。”
“请两位一定郑重考量自身实力,我们栏目组不勉强,也请参与嘉宾不要强求。”
江子木跟肖立早扭着头来个对视:纳尼?不就是个小游戏嘛?需要签生死文书?需要搞这么大阵仗?
“警告!警告!本制作组友情提示——该恐怖开箱游戏,存在极大的风险性与不确定性。”
“箱内可能置有活体生物,并由于其生物特性而对游戏参与者造成啃噬、叮咬、绞缠,乃至轻微中毒。”
“亦不排除置有可能造成特定人员生理及心理不适的密集或血腥物体。”
“温馨告知——我方考虑到该游戏的危险性,已有中级应对预案及急救措施。但是,鉴于个体对于恐怖事物的耐受性不同,请嘉宾三思之后,自行决定是否弃权。”
“如签订文件后,因无法承受恐怖箱带来的不良体验,且出现的各种受创症状超出制作组现有医疗水平,由此导致的身心问题或后遗症,本栏目免责。”
江子木不太自然的撸了撸袖子:大清早都亡了,您老还搁这儿搞啥不平等条约呢?
“所以,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想好再参加。参加就签字。”
“一旦签了文件,不管我们出啥事,都不具有追究制作组责任的权利。”
“是这样的呢亲。”
义正辞严。
江子木呛了一口老血:“那要是不签,就等于弃权,就铁定赢不了了呗?”
“可以这么理解呢亲。”
“但是,也不排除八位嘉宾全员弃权从而造成四个参赛组打成平手的局面嘛。”
呵呵。
江子木脑袋一偏,自顾自在心里吐糟:就算我们几个组打平,可真要没有勇士突出重围,把石油国在逃公主解救出来,那就等于我们八个人都输给了胡老大。接下去的二十多天,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铁定更没啥好果子吃。
“怎么样,参不参加?”
江子木看看肖大爱豆的脸,眼珠一转,再次对制作组发起灵魂拷问。
“这两只恐怖箱,可以由同一个人操作嘛?”
“不可以哦亲。”
“每组队员仅有一次机会呢。”
“那我怎么知道你这一只箱子里头到底有多少个线索提示呢?”
“每只恐怖箱有且至少有一个有效线索。虽然,每位嘉宾只允许伸手进去盲摸一次,但是,在箱内的停留时间没有要求,一次究竟能捞多少东西出来,咱们制作组也是不做硬性规定的。”
江子木低头看看自己那双手,心说老娘一米七的大个子,却只能穿三十七码的鞋子,这种先天小骨架,能指望我这只小爪爪一把抓起多少东西呀?
一想到这儿,江子木的小眼神不自觉的往身边那个一米八的大个子PLUS的方向飘。
嗯,我家队友的爪子,看上去倒是挺大的。可惜吧,胆子的大小跟爪子的大小,它不配套啊。
“你……”
江子木一顿,搜肠刮肚的想着说的再委婉点儿。
“枣子呀,你可是签了合约年中就要飞好莱坞的人呐。这么危险的游戏,不适合你参加。”
请保重龙体,那点点老鼠胆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不行~~~”
肖大爱豆丝毫没有就坡下驴的觉悟。
“这不是还有好几个月呢嘛。再说,这箱子里,能有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
肖立早用自己的经验进行推断: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没上过这种竞技类真人秀,但老子也算是看过不少。哪一档栏目敢搞过分逆天的危险操作,完全不把嘉宾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啊。
就算提前搞了“生死状”这一出,可真要出了事儿,“生死状”终归做不了“挡箭牌”。
“信我,不会有什么……嗯,不会有什么真的可怕的东西的。”
江子木:我的逻辑告诉了我相同的道理,但是,我的经验告诉我——不管箱子里放的是啥,你个怂逼都不可能不害怕。
“还是……不要尝试了吧?”
“难道你想这么放弃?难道你接受的了倒数第一?”
“也不用说的那么绝对。”江子木淡定的朝恐怖箱走了两步,左左右右一通打量,试图寻找道具组的工作纰漏。
“你别忘了,咱们不是还有个特权。可以跟其他两组交换排位嘛。”
“拜托。今天才是拍摄的第二天,万一这么快就把机会用掉了,后头有更大的危机,咱们该怎么化解?”
江子木的眼睛仍旧盯着恐怖箱,可脑子一走神,心里莫名生出了火气。
这孩子可别是个傻子吧?我这苦口婆心的说要放弃,到底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全您老宇宙第一A的面子跟名誉?
“所以,您的建议是?”
肖大爱豆狠狠吸了吸鼻子,一叉腰,满脸的视死如归。
“要我说,咱俩就一人一个箱子。数个一二三,眼睛一闭一睁,胳膊一进一出,线索到手,皆大欢喜!”
无痛耍帅,快乐装杯。
江子木眉头轻轻一皱,两只胳膊跟着抱在了胸前。
刚想恶狠狠的回一句“出息”,一回眸,发现某枣的豪言壮语说的倒是掷地有声,可这彪形大汉一边说话,一边却背对着恐怖箱,慢吞吞的移了出去。
呵呵,这身体反应,未免过分诚实了。
“子木啊,你听我说。”
“真的没有必要特别担心的。”
“我明白,你们女孩子嘛,胆子终归是要小一些,做事情前,顾虑也总是多一些。”
“你放心,听我的,这种游戏,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快!”
“你手唰的伸进去,摸着啥是啥,呼啦一下立马拉出来。就算有什么活物,它也反应不过来,不至于伤到你的。”
肖大爱豆继续自己的长篇大论,看似是为江子木解除心防,实际上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提供积极的心理暗示呢?
一进屋,一看到那蒙的严严实实的黑箱子,肖立早那弱小的精神保险丝,已然在烧断的边缘反复横跳。
可是,自家经纪人的交代犹言在耳:枣子啊,这次一个月的实时拍摄,你可一定一定要绷住,偶像包袱多少给我留下来点儿。你是爱豆之王啊,是全球无数女性的梦想啊。
拙,给我尽量藏着;傻,给我尽量收着。
无论如何,装腔作势你也得给我支棱起来。
眼下,可不光是在成百上千的观众面前,更重要的,是在某神婆的面前。虽然,自己又傻又熊的样子,已经不止一次真实呈现给了江子木,可是,这种负面表现,能少一次就少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难为情的记忆,早晚会被遗忘的嘛。
“所以,来来,咱俩一击掌,让我把勇气跟好运传递给……”
肖大爱豆一回头,目瞪狗呆。
只见江子木上半身几乎已经压在玻璃箱上,一条腿攀上桌沿,另一条腿垫着脚尖,一只胳膊半环抱着恐怖箱,另一只胳膊,越过箱顶那不算宽的入口,已然完完全全的伸到了箱子里头。
“呀,江子木!”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蛤?”
江子木的心思全都放在恐怖箱上,灵活的指头尽最大努力分散开来,一寸一寸的在内部进行地毯式搜索。
“不是你说……要放手一搏的嘛?”
“我……”肖立早无言以对并无颜以对,“我是说了,但……但你就不能等我做完战前动员在开始嘛?”
“哎哟,我能等,那在逃公主可等不了。”
“就刚刚绑匪那阵势,还不定怎么威胁恐吓人质呢?”
江子木的声音随着箱内手掌的游走时高时低,“我这人也是急性子,就不走流程了,直接上吧。”
“你……你……”
“那你这生死状……”
“早签好了。”
甲方:麻辣鸡丝。
让你胡老大想法设法的欺压良民,哼。
肖大爱豆深深的喘了口气,莫名感觉别墅的地暖不是很到位,空调功率似乎也跟昨儿个没法比。
这屋子,怎么突然冷的,连口空气都带了点儿凌冽萧索?
悲伤的预感永不出错。
肖立早龟速移动到江子木附近,咬着牙保持最近的心理距离。
“有……里头都……有啥?”
江子木侧着脑袋,半张脸贴着箱顶,肩膀来来回回的小幅运转,眼一眯,“不太…好说。”
“感觉吧,就真的……包罗万象。”
其实,江子木敏锐的触感,已然判断出箱子里大概有些啥妖魔鬼怪。
那种冰冰凉的触感,跟自家四大名捕差不了太多;那种软乎乎肥嘟嘟的小玩意,像极了洗菜时偶遇的菜青虫;那种黏糊糊的东西,似乎在动,又似乎不是,估摸着,章鱼跟海带二选一……
“我说,你不会是……”
肖大爱豆看着自家队友半天没吭气,心里又是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说江子木,你要是感觉哪里突然刺痛,可一定要吱一声。”
“万一被咬了,中毒了,我好及时请幕后把你抬上救护车。”
“你别吵吵。”
江子木耳朵嗡嗡的,手一抬,就想把爪子捞出来。
“啥,啥?是不是被咬了?”
咬你妹。
江子木眉头皱得更深,脊梁微微一挺,回头瞅了肖立早一眼,等看到那张满是担忧毫不作假的脸,原本的刻薄话,最终还是没忍心讲出来。
“不是。”
“一点儿事儿没有。”
“就……有点儿痒……好像有什么东东顺着胳膊在爬。”
简简单单的描述,对于某男性美天花板、阿尔法信息素永动机,AKA肖立早先生来说,不啻一道晴天霹雳。
痒!
肿么办,老子现在全身上下都跟着隐隐在发痒。抓心挠肝,忍无可忍。
下一秒,江子木呼啦一声,把整条胳膊从恐怖箱里抽了出来。
嗯,圆不伦敦的小猫眼,人畜无害;五指分开的小爪爪,萌出血来。
单看这张脸跟这小心翼翼的姿态,像极了傻乎乎的机器人瓦力。
可再下一秒,当肖大爱豆的眼神转移到江子木的那条胳膊上,瞬间,“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江子木你这抓的到底是些啥??!!”
214. 这不是我认识的宇宙阿尔法(3)
诶?还能有些啥?
江子木瘪瘪嘴,觉得自己身先士卒打了头阵,现在功成身退了,总不至于还得给肖立早这个憨憨做生物多样性科普吧?
“就……就这些小玩意儿呗。”
江子木一边敷衍,一边用另一只小爪子把盘在胳膊上的“小——玩——意”挨个拉扯下来。
嗐,节目组还挺走心,这条玉米锦蛇,粉橙橙的,小舌头呼哧呼哧的朝外吐,缠在手腕子上就下不来了。
妈爷,太萌了。简直是老娘的“梦中情蛇”。括号:四大名捕我还是爱你们哒。
额,这坨活章鱼……啧啧,难道不是快脚APP上的“爆头”天团C位?这触须,这吸附力……
体型不大,力气不小。
老铁,这边还是建议做成烧烤呢。
哟,还有这货,啥东西呀爬那么快。哦?江子木扫了一眼两根手指头之间的小家伙,瞬间撤了大半的手劲儿。
针毛收获蚁???!!!
哎哟哟,骚瑞骚瑞。你爬太快了,搞得我有点痒,不是故意要捏死你的蛤。
至于剩下的,还有一只手掌大小毛茸茸的万圣节黑蜘蛛玩偶,一捋萝卜缨子泡菜,两根生鸡爪,几粒夹带在玩偶身上的小米,跟……活得很好就是容易引发密恐的……可爱面包虫???!!!
江子木一脸问号,自动忽略队友那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小脑袋一偏,心说道具组这是打造了一个多么BT且匪夷所思的“和谐生态”呀?
就这一堆小家伙,能搁一块呆着麽?
真的,我要是起了兴致,随便给相关组织打个电话,告你们虐待动物,一告一个准儿!
想归想,眼下还是得把到手的线索整理整理。
江子木顺势就要坐到地板上,身子刚刚一低,就听见对面一段急促的“高音rap”。
“呀呀呀江子木,你要干什么?”
“这些东西不要随地乱扔啊!都是活的会爬的呀!”
“那条蛇你能不能给我拿远一点?”
“我对变温爬行动物有心里阴影哒!”
“哦哦哦,还有这个!这些虫子,我……我不是害怕,我是……呕~~~”
……
江子木翻个白眼:闭嘴!
话音刚落,把到手的线索单独摘出来,而后把面包虫放到最远处的房间角落,把食材放到桌上,再把初次见面就看对眼的小蛇蛇顺着原本的箱子入口,轻轻柔柔的送了回去。
“得,得。”
“现在呢,一共拿到了这几样提示。”
江子木原地蹦了两蹦,爪子朝后脖颈一伸,紧跟着下一秒又从身上捉出两只小蚂蚁来。
这行云流水的一连串动作,吓得肖立早嘴唇发白,不敢发声。
“喏,一张模糊的票根……”
“嗯,咒…咒……咒啥呀这是?就……就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嘛。”
“然后……半张手抄笔记,”江子木小脸一鼓,“这个写的倒是清楚,是几个数字——3杠4,13,2,10,1杠9,12,6杠8,11。”
什么诡异密码?
“嗯姆,还有这个,北极熊钥匙扣。”
江子木小脸一皱,大脑开始高速运转。而对面站的远远的肖大爱豆,这时候突然不合时宜的来了一句。
“我说亲,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能一次性从箱子里捞那么多东西出来?”
单凭你那一只小爪子,是不是有点不合逻辑。
“这还不简单么?我抓到黏糊糊的东西,比如章鱼,就把纸片之类的直接粘在它身上。”
“摸到那条小美蛇,就把摸到的钥匙扣套在它尾巴上。”
“其他那些嘛,反正摸一摸,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能叠加的就叠加,能套环的就套环。总之一句话,借助箱子里一切可能力量,同心协力搞挖掘嘛。”
肖立早:呵呵,呵呵哒。
胡文这个……(此处省略三万字左右长篇脏话),来真的???
就这种恐怖箱,一般人……一般人谁敢入手?
江子木咬着嘴唇,睬也不睬自家队友。她现在的脑子里,唯一出现的,是第二条线索中的奇异数字序列。
“三跟四为什么放在一起呢?同理,一跟九,六跟八,为啥也是同样的格式呢?”
“这是什么计算方法?”
“还是说这三组内里遵循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逻辑pattern?”
“啧啧……”
这边还没思考出个头绪,突然就听见房间里又是一声尖利的嘶吼。
“江…江子木!!!快!快!”
“那只章鱼……那只章鱼它,它爬过来了呀!”
肖立早: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江子木的后槽牙咯吱咯吱的响了两声。
算了,算了,啥宇宙阿尔法啊,啥男性荷尔蒙啊,都是浮云,随便吧。
江子木挥挥手,放弃的非常干脆,“亲,你跑起来吧。就你这两条大长腿,这小短腿的章鱼先生,累死也追不上你的。”
肖大爱豆:诶?这……这貌似是个解决办法呀。
然后,然后这位宇宙豆,竟然真的扯开大长腿在屋里跑起来了。
江子木:我缓缓打出了一串问号。
顾姐,我对不起你。千算万算,我也不知道这杀千刀的胡老大,能整这么多幺蛾子啊。眼下,肖大爱豆A破苍穹的人设,我是真的守不住了。
港真,看着在自己面前呼啦呼啦不断跑圈的肖立早,江子木的心里,不止一次的涌起莫可名状的无力感——老天爷,不用真的“精心炮制”这么一位长得特别好看的傻子来凸显您老创世的公正公平吧?
没必要,真心没必要啊。
“哼哼,这货,跟旋转木马似的。”
咦?
等等!
我刚刚自言自语了点儿啥?
旋转……木马?
咒……难不成这是……
还有那一堆莫名其妙的数字,还有这个大白熊钥匙扣……
“我知道啦!”
江子木一拍大腿,吓得肖立早一个激灵顺带紧急刹车。
“蛤?蛤?知道啥啦?”
“我知道,要去哪里找金子啦。”
咦?肖大爱豆的小鹿眼布灵布灵的眨了又眨,不动声色的扫一眼累死累活艰难爬行的章鱼先生,抿抿嘴,小心翼翼的往江子木身边蹭了蹭。
“这一串数字呢,其实是襄城地铁运行图的一部分。最后的十一,指的是十一号线,前面的,是按照站点运行顺序列出的换乘线。”
“喏,这里,三杠四,三四号线是在同一站跟十一号线换乘的,一号线跟九号线,也是在同一站转十一号线。”
“十一号线如果按照列举数字的顺序运行,终点就在……”
“襄城游乐园?”
肖大爱豆也不是那么傻的呀。
江子木点点头。
“这只钥匙扣,上面挂的是北极熊。”
“最近,不是有相关热搜,说襄城游乐园的北极熊妈妈产崽了嘛?”
“就因为这样,这些日子拖家带口去逛游乐园看熊宝宝的游客多了好多呢。”
“至于这个票根嘛……”
没等江子木一句话说完,肖大爱豆已经学会抢答了。
“难不成,是《咒乐园》那部恐怖片?”
江子木脑袋一歪,“虽然后面两个字看不清,但是,我想来想去,应该也只有这一部了。”
“不过……”某人的重点突然跑偏,“您,肖立早先生,也!看!恐!怖!片???”
嫩这老鼠胆?
啥时候的事儿啊?自己窝家里单独看的呀?别墅区的邻居们耳膜还好嘛?看完之后的几天,项阿姨没被您老神经兮兮的表现吓到吧?
“我……”
“我怎么不能看恐怖片了?”
“我……”
算了,现在貌似不是夸口的时候。
“你呀,话说你是怎么记得住襄城地铁运行图的呀?”
论转移话题的时机与新话题的大众关注度。
江子木一耸肩,抬手挠了挠下巴,捎带手,又从毛衣袖口的褶皱里择了一只胖乎乎的面包虫出来。
“之前,有接过一单阿语翻译的活儿——带了一帮外宾参观襄城。”
“为了提高效率,减少交通时间损耗,我就提前把公共交通图看了一眼,虽然,最后还是开车去的,并没有用上公交地铁。”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嘛。”
肖立早:我的智商又被狠狠冒犯到。
“好哒,既然下一步的目的地已经确定,那咱们,就走吧。”
肖大爱豆如获大赦:是哦,既然这神婆能通过现有的三个提示得到答案,那就完全不需要我这个重量级嘉宾压轴出手了嘛。
哟吼~~~活下来了!
场外一直盯着显示屏的胡文一瞧,心说不妙。啧啧,同样的提示,同样的恐怖箱配置,瞧瞧另外三个组,不是持续跟自己的胆量角斗,就是仍然跟自己的智商硬刚,哪像这双子组,稀里哗啦一通天秀,线索拿到了,答案也分毫不差。
氮素……呵呵,你们俩以为,老子纵横江湖这几十年,是纯吃素的嘛?
你们俩以为,不把肖立早折腾个痛快,老子能轻易放你们出来嘛?
呵呵,年轻,还是太年轻!
下一秒。
江子木大步流星的走到门边,一拧把手,“咔哒”一声。
完蛋!把那重要的一茬忘啦!
“额……”
“亲…亲……”
江子木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
“刚才的游戏讲解播报,是不是有说,恐怖箱里,放着下一步的提示,以及……打…打…打开这个密闭房间的道具?”
肖立早的信念,崩塌了。
“什……什么意思?”
明知故问。
胡文:嗐,就是说吧,虽然嫩俩现在已经知道去哪儿找金子救公主了,但是吧,这个房间是从外头锁住的,咱们道具组,是安置了严密的机关的,没有拿到开门的工具,一切都白搭。
而且呢,嗳,说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老子早就算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提早做好了准备——游戏提示线索跟开门道具,分开来放。
你们二人小分队,如果侥幸不是全军覆没,那在这儿也终归得死一个。
嘻嘻,短线操作,玩儿的就是心跳!
江子木脸色更加黯淡了,心里把胡文这只老狐狸骂了三百六十五回,还回回不带重样的。
“就是吧……还得…麻烦您老一趟。”
“另一个箱子……开门的东东,估计在另一个箱子里呢。”
一听这话,肖大爱豆的脖子都憋红了。不能这样啊!老子的人设,老子的形象,原本以为已经躲过了一劫,谁知道,这完美的结束竟是……恐怖的开始啊。
这胡文,“夺笋”呐!
“呵……不……不用这样吧。”
可怜兮兮的小鹿眼对上江子木的脸,无声的告饶,在磨人的等待之后,只换来一声轻飘飘的“嗯”。
“不是,江子木,你嗯个啥?”
几个意思啊?
我肖立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龙凤呈祥否极泰来,我这个大个腕儿,我这个坐拥千万粉丝后宫的无敌爱豆王……究竟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嘛?
就刚刚你开的那个箱,里头那些玩意儿,切~~~
就现在这个情况,你脚的我有可能步你的后尘,搞自己一身的蛇虫鼠蚁嘛???
江子木把手往身后一背,表情也是无可奈何。
亲~冤有头债有主啊。这事儿,也不是我安排的呀。
你要是不去开箱,咱们怎么出去?出不去,怎么到游乐场挖金子?挖不到金子,怎么救在逃公主?救不了公主,比赛怎么赢?输了比赛,怎么赚小钱钱???
天了噜,我滴钱,我滴钱呐!!!
这大把大把充满着铜臭芬芳的软妹币呀!这带泳池跟花园的独栋三层高级别墅呀!
这可都是我这个即将年过半五十、眼睁睁数着日子要F.I.R.E的玄学弟子的退休资产啊。
肖大爱豆看着对面没有进一步表态,嘴角一耷拉,身子一倾,直接凑到江子木耳朵边讲起悄悄话来。
“喂神婆,你想看我死啊?”
“金主爸爸,那哪儿能呢!”
“不过,我这不也没有办法嘛?”
“弃权,咱直接弃权。而且,这话头还得你来挑。”
“凭啥?胜利在望咱们凭啥放弃?”
“哪儿来的胜利在望。八字第一撇就卡在它这恐怖箱上了。”
“再说,就算咱们弃权了,我估计,厉丰组获胜的概率还是很高的。等他们赢了,咱们行使上一轮的获胜权,再跟他们名次对调不就成了?”
“刚才是谁说,过早用掉了特权,就没办法应对后续更大危机的?”
“还有,刚才是辣一裹,死乞白赖嚷嚷着要挑战开箱的?”
“这能一样么?此一时彼一时。”
“一开始,我哪儿能知道胡文这货搞这么大阵仗啊?”
“我寻思着,栏目组就是虚晃一枪,单纯在口头上吓唬吓唬嘉宾罢了,谁知道他们这么丧病,活蛇活章鱼都敢往箱子里塞啊!”
“再说,刚刚是谁一口一个不行不要不可以,死乞白赖求着我不让我参与开箱的啊?”
“这能一样么?此一时彼一时。”
“您老都已经被我掏出来的活章鱼吓成旋转木马了,就别想着继续保持您那所剩无几的小傲娇了嘛。”
“反正,刚才您老的表现已经播出去了。观众又不傻的……”
“呀江子木,你是不是非得把我往火坑里推?”
“呀肖立早,你是不是非得把我从钱堆里拽出来?”
“就知道钱,你个财迷精!”
“咋地?没有这次的大奖傍身,我老无所养无依无靠的怎么过下半辈子?”
“你……”
场外栏目组等的不耐烦了,画外音适时响起:双子组,请决定下一步,是继续挑战,还是放弃出局?
“挑战!”江子木蹭的一声举起了手,下一秒,又连拉带拽的把肖立早的手也一并托了起来。
“别催,别催蛤。”
“我们肯定是要继续挑战的。”
“刚才嘛,就是讨论讨论战略战术。”
胡文在场外一声冷哼哼:就你俩刚才开第一个恐怖箱的前后表现,这一次该埋谁,我老头子还不清楚?
215. 这不是我认识的宇宙阿尔法(4)
“我们不是催促,只是友情提示——本次解救人质的游戏,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也就是说,剩下两个多钟头内,你们需要逃出这间密室,去到藏匿黄金的地方,找出黄金并找到绑匪进行交易,最终安全救出公主,才算成功。”
“时间紧迫。眼下最关键的,是从另一个恐怖箱里找到打开密室的工具。”
江子木小猫眼一转,揣摩揣摩扬声器里幕后工作人员不紧不慢的调调,冷不丁突然发问。
“那……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眼下,只要我跟枣子能出去,那就离成功不远了呢?”
“的确是这样。”
“哦~~~那也就是说,我们刚刚依靠第一个箱子里找到的线索,推理出的藏金地点,应该是对的咯?”
工作人员:诶?我可没这么说!
每天一个解雇小技巧。
胡文一脸黑线,示意身边的团队成员直接闭麦。
“你呀,还有你,你,你们几个。”
“之后都给我记着点儿,没事儿别跟江子木搭话。说多错多,谁知道哪一会就被那姑娘论斤称着卖了?”
等了一会儿,发现幕后人员再也不敢答话,江子木贼兮兮的往肖立早胳膊上戳了戳,眼睛一眨,一瞬间的对视,引得肖大爱豆一个愣神,似乎满头满脸都被一团巨大的萤火虫群照亮着,又再同时被成千上万的蝴蝶翅膀轻轻抚过。
“啊?啥?”
“啧啧,大哥,别老跟丢了魂似的成不成?”江子木小脑袋微微一偏,话音压到最低。“别怕,真的!”
“现在正是您老一雪前耻、重新做人的高光时刻好不啦?”
肖立早:纳尼?
“就跟您老刚说的一样,这游戏,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儿——快!”
“您老呼啦一下,把手搁里头,倒登两个来回,再呼啦一下,把手抽出来。”
“而且吧,我估摸着,开门的这个东东,应该不是钥匙。不然,节目组不会总说‘开门工具’,直接用‘钥匙’这个词儿,不是更简洁顺口?”
“所以呀,您老要抓的,应该是个比钥匙大的东西。指不定,是啥暴力破门的东西,就……锤子榔头之类的,目标明显,又好找又好抓。这家伙,成功率蹭蹭往上提,困难度嗖嗖往下降呐。”
“放心!”
“啥事儿都不会发生的!就是俩眼一闭一睁的事儿。”
肖大爱豆上身微微一晃:哼哼,你猜我信不信?
“你说的吧,我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只不过,我担心这事儿搁我这儿,那不一定是一闭一睁,还有可能是长睡不醒啊。”
江子木:呵呵,这怎么话说的呢。
“不会哒!”
“哎哟~~~你听我跟你分析啊——我脚着吧,照胡老大的性子,他不太会把同一屋的两只恐怖箱设置成一模一样的标配。”
“为啥呢。如果两只箱子都是一样的,那观众会丧失期待感。如果观众的好奇心失踪,那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收视率呀。”
肖大爱豆:我默默点头。反正这货现在说的啥,我一个字儿也听不进去。
“照我的逻辑分析,有大半的可能,我刚刚选的,是噩运之箱,所以里头才……嗯,那么包罗万象。”
“而剩下的这一只,应该是好运之箱。里头的物件,应该是比较温和的,最不济,也就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人的东西,不会有什么真玩意儿的。”
江子木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两只箱子内容物悬殊巨大,才会引发讨论;有这样的落差,嘉宾跟观众才会双双措手不及,才会吸引眼球嘛。”
“呵呵,可拉倒吧。”肖大爱豆在这一刻智商全面上线,眼皮微微一落,怀疑的口吻充满着哆哆嗦嗦的性感。
“他胡文再聪明,也不能知道每一组随机选择哪一个箱子吧?”
“你这背后带佛光的神婆,运气不是好到爆?怎么一上来,会单单挑中噩运之箱?”
“这……”江子木下意识抬手遮着嘴巴,干咳一声,声音更低了。“如果一上来就挑中了倒霉的箱子,那就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望而生畏,裹足不前嘛。”
“真要这样,对胡老大来说,也是稳赚不赔。毕竟,咱们四个组要是都被吓住,纷纷弃权。那幕后制作组可不正好报了昨天的仇,翻身农奴把歌唱?”
毕竟,昨儿的闷亏人家也不能白吃不是。
肖大爱豆把手一立,尽量隔绝跟自家队友任何的肢体接触。
“你刚刚的分析,我现在觉得,的确有部分道理。”
“咦?”
“我也觉得,这两个箱子里头的东西,铁定不是一模一样的。”
“你刚刚那个,活蛇活章鱼活虫子活蚂蚁,已然充分奠定了这个游戏的基调。接下来这一个……”
肖立早看似淡定的朝前扫了一眼,下一秒,下意识的抖了抖肩,“下一个,只会更坏更可怕!!!”
玄学界的扛把子一出手,还搞了个灰头土脸呢;自己这没虾米神通的老实孩子,那不更得是丧气满满?
遭不住,我这弱小单薄的身躯(将近一米九),我这纤细脆弱的心脏(呵呵,不是您老在舞台上大杀四方的时候了),真的遭不住啊。
“不是,照你这话说的,我那活蛇活章鱼,都能成为安全系数最高的盲盒天花板,那您老说,剩下这箱子,胡老大还能想出啥更损的来?”
“就这么大小的一个箱子,他老人家是能绑一只哥斯拉呢,还是能塞一头霸王龙?”
肖大爱豆小鹿眼一亮,瞬间“克苏鲁”。
“爱手艺大神说得好——人类最原始最强烈的情绪就是恐惧,而最原始最强烈的恐惧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就是因为不知道这箱子里头到底能有啥,所以,才会触发我作为人类最纯粹最自然的敬畏心理嘛。”
一听这话,江子木禁不住脸色一变,长长叹了口气。
净扯那些没用的。
“咋地?”
“给句痛快话,你上是不上?”
肖氏摇头。
“亲~~~咱们可是一马当先,妥妥稳赢的局面。您老当真要把第一的位子拱手让人?”
肖氏摇头。
“别晃晃了。到底几个意思,去不去给个准话!”
“不……不……怕怕~~~”
江子木抱着胳膊,缓缓退后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对面这男人一圈,心说这人高马大的,胆子怎么就能这么一丁丁小?
“怕个毛线!”
“你给我上去!”
“我就不信了……”
呵~这强迫症一般的疯狂胜负欲,这说不通就上手的小爆脾气。
肖大爱豆:嘻嘻,就……撸猫的乐趣,尽在不言中。
话音刚落,下一秒,江子木一发狠,使出吃奶的劲儿,硬扯着肖大爱豆的胳膊,死乞白赖的往另一个恐怖箱跟前拉。
肖立早:还好老子早有防备。就你江子木这样瘦瘦长长的弱体样,还想蚍蜉撼树?简直自不量力。
嗯,接下去的三分钟,双子组的局面是这样的:瘦弱的姑娘满头大汗用尽各种办法拖着队友向前,大只的汉子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再接下去的三分钟:
“呀肖立早!你信我,去箱子里随便抓一下成不成?”
“我对你有充分的信任,但是……我不去。”
“有神马好怕的呀!我一个女生都直接上手哒。”
“我不怕,但是……我不去。”
场外围观群众:欢乐喜剧人,综艺新人类。能把一个简单的恐怖开箱搞成活力拔河,你们双子组也是牛啤。
“呼~~~”
江子木喘口粗气,擦擦一脑门的汗,把肖大爱豆的胳膊直接丢出去。
不行,改变战术。硬的不行,就来……更硬的!
“这次要是拿不到第一,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我的心情一不好,说话做事就容易没有分寸……”
潜台词:喂,还记得老娘当初说过的话嘛?如果拿不到小钱钱跟大HOUSE,老娘引天雷劈死你丫都是轻的。
肖立早:哼哼。真当我傻?天雷蛊毒都远着呢,眼目前这要人命的东西,可就在另一只箱子里呢。
早死晚死的区别,那我肯定能拖一天是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沉默。
江子木摇摇头,算了算了,带不动了。
“我……我跟你打赌!”
垂死挣扎,想到啥说啥。
“要是…要是你今儿能从这箱子里找到开门的东东,我……就算我输了。”
肖立早:男人尊严不合时宜的突然抬头。
“要是你输,我能有什么好处?”
江子木无奈翻个白眼:随你随你。
“嗯……”
“我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让你替我做什么好。反正……”
“要是我今儿赢了,那就先暂时记下。等我想到要什么,你就得给我,不能反悔。”
江子木:咋地,您老要是让我把全部身家过户,我还真得巴巴的散尽家财呗?
“别……别担心。”
肖大爱豆大手一挥,自己竟然先脸红。
“正经要求。绝对都是正经要求。”
江子木一声冷哼:呵呵,谁先说这话,谁才不正经吧?
“别搁这儿整啥张无忌周芷若的梗成不成?”
话直说,屁快放,心态尤其摆摆正好不啦。
肖大爱豆的美貌突然按捺不住放了个大招:无声无息的,一滴充满荷尔蒙的汗珠从胡渣微冒的雕塑下巴上直冲地心。
吓的。
又怂又心虚。
“呀江子木,真要搞那一套,我得让你答应我三件事儿呢。现在不过就一个要求,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江子木扭脸扫一眼剩下那只恐怖箱,再叹一口气,摆摆手,“得,得,随您随您。只要您老肯上手。”
肖大爱豆的心情莫名突然大好。
“那……”
“那不然…我就……免为其难,上手试试?”
麽呀?
双子组惊天反转——体力对抗毫无用处,威胁恐吓没有效果,原以为这两位会把所有时间耗费在开不开箱的拉锯战上,谁知道最后……最后某只枣竟然为了跟自家粉丝打个赌,就老老实实决定出手挑战了?
这不科学!
胡文咂摸咂摸嘴,一扶眼睛。
“这样,虽然咱们这是实时直播,但是,后期也别闲着,麻溜给我在双子组的画面下头追加一个滚动字幕。”
“写……写啥呀?”
“嗯~~~”
胡老大深思熟虑。
“就写,远离赌桌,远离黑暗;珍爱生命,拥抱阳光。”
“哦对了,后头再附上襄城青少年戒赌专线:洞拐洞拐洞洞拐。”
警醒世人,传播正能量。
后期老师傅一听,感动到直接哭出声来。
其实,之所以答应,也是肖立早就坡下驴的策略。
他不是不明白江子木有多么想要赢得比赛,或者说,肖立早本人,对于胜负输赢的热切心,兴许比江子木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出于对自己的知根知底,接下来恐怖箱挑战会出现点什么后遗症,肖大爱豆也是门儿清。
刚刚对待第一个恐怖箱的反应,自己那完全不能百分百掩藏的恐惧,即便被自家枣子林粉丝选择性无视,可胡文那只老狐狸,那么毒的眼睛,不可能没有发觉。
按照那货搞真人秀的一贯套路,如果能在嘉宾身上嗅出一丢丢不同寻常的味道,必定死死咬住,片片揪出,从而借此引发爆点跟卖点。
这么一推想,自己这A出银河系的荷尔蒙天花板,就算不塌在这恐怖箱前头,早早晚晚,也会掉进胡老大给自己专门挖好的深坑里头。
好死是不如赖活着,这句绝对没什么错,可是还有句老话——早死早超生呢,更何况,还顺带着赢了江子木一把,加加减减算一算,等于赚了。
江子木小猫眼又再睁大了点儿,半咬着下嘴唇,缓慢的吞下了一口唾沫。
跟随肖立早一起往恐怖箱前靠了靠,下一秒,无情开麦。
“快,快,clockisrunning!”
“嘘~~~”
憋催,越催越慢,再催装死。
肖大爱豆两眼一闭,一个深呼吸,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怕什么怕,这神婆的推理,不无道理。我要找的,铁定是个体积大的玩意,手一进去,无需停留,指不定立马就能捞到了。
再说……能……还能有啥……有啥更“振奋人心”的惊喜呢?
眼一张,侧头瞟瞟第一个箱子。
“这两个恐怖箱,不会有啥内部机关,在隐秘的地方连接起来吧?”
真要那样,刚刚那条蛇,不会已经顺着啥魔术机关爬了过来,现在正在箱子里冲我吐信子吧?
“不会有别的……别的……活虫子……不会吧,呵呵。”
先讲清楚,老子不是怕,是……是单纯觉得瘆得慌。再说了,正常人,面对一堆堆扭动的、密密麻麻的活虫,哪个是毫无波澜不起鸡皮疙瘩的?
又有哪个会像这神婆一样,不仅不怕,还留着口水对着一盘盘煎炸烹炒的虫子笑的像个变态的?
“就算没有其他的活物,万一胡文那老小子不安好心,放个啥医用标本可咋整?”
“就算不是真标本,他搞个塑料模型,我这也分辨不出来呀!”
……
不大行,还是不大行。
这一刻,肖大爱豆成功获得“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荣誉称号,咂摸咂摸嘴,一开嗓,连声音都吓哑了。
“那个……”
江子木早早察觉到了自家队友脸上阴晴不定的天气变化,没等人家一句话说完,两手一叉腰,直直把表演艺术家的演奏欲望撅了回去。
“不成的。”
“我……我还啥都没说呢呀!”
江子木耸耸肩,“不管您说啥,都是不成的呢。”
省省吧孩子。
216. 这不是我认识的宇宙阿尔法(5)
肖大爱豆这辈子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度日如年。
我,我就不应该答应顾妈接下这档子真人秀!
我要是不接,那老子还是妥妥的宇宙第一A、无敌爱豆王,哪会沦落到眼下这般凄风苦雨、愁云惨雾的难堪境地?
啧啧,想来想去一句话——恋啥子爱,动什么心?万年单身狗才是永保平安的最佳选择呀!
某枣的心脏:蛤?你这个无理指责,老子可不接受。是因为我随随便便动心才让你落到这步田地的嘛?明明是……明明是有小鹿、不是,有小猫咪自己冲过来乱撞,我这才勉为其难的动了动啊。
肖大爱豆心虚的往某神婆脸上扫了一眼,顿个一顿,眼前一黑,刺啦,一只大手直愣愣插进了恐怖箱里。
死就死了!
咦?这是个……这是个神马玩意?
啊!啊!啊!!!
活的!这是活的呀!
它咬住我的手了!!!
江子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家队友瞧,在某枣把手塞进箱子的零点三五秒之后,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
“哐当!”
下一秒钟,江子木直接一迈,大长腿一撑一收,整个人下意识蹦到了桌子上,身子一折叠,直接盖在了恐怖箱上,两只小爪子紧紧攥着肖立早的胳膊肘不撒手。
“别!别!”
“可千万不能直接抽出来!”
“规则是一个人只能把手伸进箱子一回。您老现在抽出来,可是功败垂成!”
肖大爱豆:道理我都懂,但我实在过不了这一关呐。
“有……有个奇怪……奇奇怪怪的东西,咬…咬住我的……手背了啦~~~”
“不怕不怕。”
“甩一甩,这箱子内部空间很大的,你甩一甩看看。”
“甩……甩了呀。它……它…还在!!!”
“使劲甩!”
“我……我使不出力气……”
别说发力了,老子现在身体轻飘飘,脚底软绵绵,能支撑着不晕,已经是本枣对于偶像包袱表达出的最高级别的尊重了。
肖大爱豆的声音从最开始的轻微震颤,到中段的缺氧高音,再到最后的夹带哭腔,搭配一双雾蒙蒙的小鹿眼跟那茂密到像原始丛林一般的长睫毛,简直让屏幕外的枣子林母爱泛滥。
“放过我家宝吧!他只是个人高马大的孩子呀!”
“请工作人员停止如此惨无人道的虐童行为!”
“江子木,你到底是不是枣子林的人,眼看着我枣这么难过,你就不能放弃你的胜负欲嘛?”
“我看这0428妥妥就是假粉无疑。并且,我合理怀疑她是幕后制作组派到我枣身边的卧底。”
……
“听我说,枣子你听我说。”
江子木舔舔嘴唇,一脸真诚。
“深呼吸,放轻松。”
“保持手臂不动,然后静下心来体会一下,咬住你的那个东西有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肖立早不怎么自然的眨眨眼,嘴角向下,耳朵里头有根筋在极富规律的跳动。
“没……没感觉。”
“那手背疼不疼?”
“不……不知道。”
话音刚落,某大老爷们突然把另一只空闲在外的手提了上来,堂而皇之的就势握着江子木的腕子,而后脑袋一偏,声音低沉的跟着补充,“手麻了,没有知觉。”
江子木暗中翻个白眼:就这点儿出息!
“没有感觉到疼痛是好事情。”
“这样,现在呢,不要理会咬住你手背的东东,就当它不存在。”
“咱们把手往箱底探一探,摸查的重点放在角落,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嚯哟~~这啥玩意???这又是啥玩意???”
“别……别把手抽出来呀我说!!!”
循循善诱过后,江子木面临的,又是新一轮的力量博弈。
“乖,乖啦乖啦。”
“稳住,一定稳住!”
“机会只有一次啊亲。”
“手别乱动!”
老娘把全身力气压在这儿了,你要是现在就想抽身无功而返,先问过老娘这将近一百斤的“横肉”再说。
肖立早:这……这到底是啥?
“这…也是……也是活的!是动物,有毛皮的动物!”
江子木长舒一口气。
“那就更不需要怕了。肯定是可可爱爱的小宠物,毛绒团子,想想只会觉得萌啊!”
肖大爱豆真真切切的把后槽牙当了磨刀石。
“萌你妹!长毛的又不都是可爱的。”
“老鼠还有毛……额……老……老鼠……”
“啊妈呀~~~”
“耗子,这箱子里有耗子啊!!!”
“我不玩了啊!放我出去呀!!!”
……
人吓人,吓死人,肖大爱豆自己吓自己,下手是真的重。
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啊,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光怪陆离的想象力里。
再见了,无敌阿尔法,再见了,巨星光环……眼下这屋里,没有什么爱豆界的神话、娱乐圈的天神,有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声嘶力竭哭爹喊娘的巨型小公举罢了。
江子木一脸黑线,想要抬手揩一揩眼角那滴残泪,却发现自己连动都不能动了。毕竟,某只枣正玩儿命的箍着自己的手腕子,依靠毫无用处的力量输出来转嫁恐惧。
“呀~~~”
江子木被握的痛了,扯着嗓子干嚎了一声。
“别哭了,接着摸,看看还有啥!”
肖大爱豆被江子木这一嗓子惊的一愣,撇撇嘴,耳朵上下抖了抖。
“等……等我…再看看。”
“嗬~~~有有有!”
“有个鼓鼓的。”
“妈耶!还挺有弹性!”
“啥,这是啥?”
江子木还没搭上腔,某只枣已经创造力全开的自说自话起来了。
“河豚!”
“一定是充了气的河豚!!!”
“完啦完啦。”
“这有毒的东西都出场了。”
肖大爱豆一脸煞白:朕这打下来的一片江山呐。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死在今天啦。
“你斯不斯傻?”
江子木脑袋一低,攥着肖立早手臂的爪子又再紧了紧。
“用脚指头想,栏目组也不会搞这么大好不啦?”
“不会?怎么不会?”
肖大爱豆到也没闲着,一招“佛山无影手”出神入化,在箱子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到处试探。
“这里头,还有针呢!”
“啊?”
“针!就容嬷嬷扎人那玩意儿!”
江子木眉头一皱,觉得这孩子莫不是给吓疯了。
“我一上来就摸到了。我怕你担心,都没说呢。”
“扎了我手指头一下,可疼可疼了。保不齐,现在正流血呢。”
“还好我一贯谨慎,一开始没用多大的劲儿。不然……啧啧,说不定那针头已经实实在在的扎在手上,入‘肉’三分咯。”
呵呵,敢情儿,胡老大是把这只箱子打造成了微缩版的满清十大酷刑?真要这样,他得是智商干涸成什么鬼样子,才做得出这种提着灯笼捡大粪——找屎的蠢事哟。
江子木懒得多搭理,只用下巴往箱子方向点了点。
“继续摸,还有啥?”
“喂江子木,你究竟是不是我粉丝?咱俩究竟是不是一个队的?”
“诶?”
“你怎么只在乎我找不找得到线索,就压根不考虑我的生命安全啊?”
“考虑,我一直考虑着呢。”
“您老放心,只要您老把开门工具找出来,让咱俩顺利离开这间屋,等这局游戏结束,我按照恐怖箱里的配置,自觉自愿的把您老经受的艰辛苦痛挨个尝个遍。”
“针扎、虫咬、老鼠跳、河豚毒,您老放心,要是医疗资源不足,救治水准不够的话,我这个做粉丝的,铁定心甘情愿跟在您后头一块升天。”
即便到了阴间,我这铁粉,也照样给您老应援打榜草数据,妥妥让您成为阴曹地府的实红,三界畅通的流量。
只要小伙精神在,到哪儿都是实力派!
江子木面无表情的一通安抚,眼睛巴巴的只盯着恐怖箱入口那好不容易露出来的半毫米缝隙,连一个担忧的眼神都懒得分给肖大爱豆。
“哼……哼哼。”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呗?”
“可不是咋地!”江子木毫无觉悟,“临死之前,我恳请胡老大给咱收拾出一张桌子,再供上一只香炉,赶得及的话,一定跟您拜个把子。”
某只枣被这极不走心的敷衍言论气到无法呼吸:爷想娶你当老婆,你想认我做哥哥?
咱可不好不伦禁忌那一口!
“有没有?到底有没有其他东西?”
肖立早被江子木催的更心烦了。
“有。”
希望的火苗烧红了某只小猫咪的眼。
“啥呀?是不是破门工具?拿出来,快点拿出来呀!”
肖立早一点头,“有个锤子!”
“对!对!”
“我刚刚就说过,肯定不是钥匙,暴力破门,锤子好用的很。”
“快点拿出来呀!”
小猫咪终于移开了自己的爪子,两手一合,简直要给面前的恐怖箱行个大礼。
“不让你动的时候你非嚷嚷着要把手伸出来,现在找到了,让你伸手你又磨磨蹭蹭。”
肖大爱豆听着自家队友小声嘟囔,眼睛一斜,咬牙切齿。
“我是说——有!个!锤!子!”
“对,就是锤子!”
“没错!锤……”
诶?
江子木突然从莫名狂喜中回过神来,看看那张幽怨的脸,品品肖大爱豆的说话,一瞬间,智商终于重新占领高地。
“锤子你妹!”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整个人重新贴在箱子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肖立早的手臂定在原地。
“看我干啥呀?”
“没找到你接着找啊!”
奶奶的一声吼,江子木跟着继续小声嘀咕,“看……看个锤子!”
好的,接下来,请继续收看某爱豆之王为您带来的“感叹词专场”汇报演出。
“呀!!!呀呀呀呀~”
“这又是啥?”
“咦~~~”
“哼唷!”
“噫嘻……”
“啊?”
“嗯姆。”
“哎哟喂!!!”
……
江子木懒得再多开口,听着身边一浪接一浪的语气感叹层出不穷,却一点实用的有效信息都木有,眼睛一眯,再感受蹲久了的两条腿不断传出的酸麻胀痛,有那么一瞬间,江子木甚至想过用自己的全部家当,换他肖立早舌头打结、声带罢工,然后被囫囵的直接塞进这恐怖箱才好。
一心只愿天下清平,哪怕老娘账户清零。
“大哥,您老到底要摸到啥时候?”
再拖下去,别说营救公主了,摄制组都要下班了好伐?
“别催了。我这舍得一身剐,不也是为了咱们组能赢?”
肖大爱豆额头一阵阵的冷汗直冒,叹口气,“你不也说,机会只有一次么?我不仔仔细细想清楚哪个该拿,哪个不能碰,万一一会捞出来的不是开门工具,我这罪可不都白受了?”
“得,得。”
江子木一脸疲倦,瞬间老了五十岁。
“您找,您老慢慢找。我不催。”
“那我坐桌子上打个盹,您老啥时候胸有成竹了,麻烦叫我一声。”
肖大爱豆眉头还是没有放松,扫一眼正打呵欠的江子木,一闭眼,声音跟着低了下去。
“凭借我的智商跟逻辑分析,我脚的吧……”
“应该就是……”
“这个啦!!!”
话音刚落,呼啦一声,肖大爱豆被禁锢许久的爪子,终于重见天日了。
江子木瞬间睁眼,抬手往脸颊上一打,暴力驱赶残存的睡意。
“啥?是啥?”
只见肖大爱豆两根指头一并,夹着一个长方形的黑色小盒子。
“微——型——遥——控——器!”
双子组异口同声。而后,对视,微笑,空中击掌,一气呵成。默契到令人发指。
江子木接过遥控器的同时,立即按动,“吧嗒”一声,毫无悬念的,密室的门果然自动打开了。
“诶,等等。”
没来得及再次欢呼,江子木已然被肖大爱豆手背上附着的恐怖箱“赠品”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亲,这就是您刚刚提到的——咬人的小东西?”
肖大爱豆脑袋一低,在接受手背一阵暴击之后,整个人社死到从发际线到脖颈红的都能滴出血来。
“就……这个…怎么说呢……”
“人在其他感官被剥夺的时候,触感往往是靠不住的。”
江子木一哼哼,直接抬手把东西从肖立早手背揭了下来。
“您老说的,我表示完全赞同。”
呵呵,再特喵的靠不住,也不至于把硅胶肩贴当成啥咬人活物吧?
离谱,就尼玛非常离谱。
肖大爱豆半天没敢说话,脑子里的放映机嗖嗖直转,一遍又一遍把刚刚自己又怂又傻的丑态重复播放。
歪,NASA嘛?我订个火箭,对,不管多少钱,现在马上送过来,点火把我送出地球。
“我说胡大佬,您这……”
“这箱子里到底都放了些啥啊?”
B不BT啊??!!
胡文:嘻嘻。想知道咩?
双子组:疯狂点头。
场外观众:手指头已经开始活动了。就算要充VIP,老子也必须在三秒钟内知道你这恐怖箱的全部内容!
肖立早:那啥肩贴只是个意外。老子肯定,这箱子里有其他极其、异常、特别恐怖的存在!甚至,不排除伤害性强的危险物品。
下一秒,幕后工作人员慢斯条理的进屋解惑。
嗯,其实吧,这真的是个“好运之箱”呢——直角肩神器无痕肩垫一只(会咬人的恐怖动物),蓬松假发片一捋(毛皮老鼠),充气橡胶手套一个(狂怒河豚),细齿钢梳一段(容嬷嬷小黑屋专用逼供刑具),以及其他乱七八糟极富想象力却毫无杀伤力的日用百货N件。
跟江子木第一个箱子比起来,呵呵,这一个的配置,简直菜到爆了。
然鹅,就是因为它的杀伤力如此之不强,才导致了它的侮辱性如此之巨大啊。
肖大爱豆的面子,真的挂不住了。
217. 过五关,斩六将(1)
驱车抵达襄城游乐园的时候,距离游戏结束,只剩了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
来到游乐园正门前,江子木跟肖立早交换个眼神:嚯~一个人没有。敢情儿,胡老大这回真是下了血本,直接包场了呐!
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
一入园,江子木眼珠子一转,从兜里捞出手机,一个号码拨过去,直接打给还在跟恐怖箱线索死磕不放的热血组组员。
“彭蕊姐啊,已经从别墅出发了嘛?”
“咦?哦。”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们共享下藏金信息——那个啥……金子啊,全都藏在襄城游乐园呢。我跟枣子,现在已经在这儿了。”
“嗯对,要是你们已经拿到开门道具,就直接坐车过来吧。”
“诶?虚晃一枪?骗人?”
“哎呦,小丰丰,话不是那么说的嘛——我骗你们,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依靠现有的线索,你们也拼凑不出明确的目的地,时间一到,反正也会自动出局。我要真的没安好心,啥都不做不就好了,何必画蛇添足非要打这通电话呢?”
“我人就在游乐园这儿呢——现在也都九点了,园里居然一个游客都没有,售票窗口前头居然一个排队的都没有,可不就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么?”
“蛤?拍张照片发过去?”
“啧啧,言尽于此。嗳,心碎了,这人与人之间呐,怎么就连点最基本的信任都木的呢?”
“反正,信息我是分享了,好意我也表达了。信不信来不来的,随你们吧。”
跟竞争对手互通有无?还遭到了人家的无情嘲弄?这一番骚操作,让肖大爱豆一头雾水却也摒不住笑。
“我说,你这又是弄啥唻?”
“把线索信息分享给厉丰他们,就不怕咱们一路领先的局面突然反转?”
关键是,江神婆的好心还被当成了驴肝肺,人家热血组,貌似压根不领情呐。
江子木摇摇头,先是朝着自己面前的跟拍导演努了努嘴。
“亲,栏目组可是木有规定四组嘉宾不能共享信息的哦?”
肖立早:人家是没说不行,但是,这种助人为乐的事儿,怎么看也不像你个贪心神婆做得出的啊!
“喏,咱们双子组呢,为了体现互帮互助的精神,为了坚持互惠互利的原则,资源共享,求得双赢,完全没毛病。”
反正游戏规则是:一组通关,全员免单。
高调一唱完,江子木不动声色扯扯肖大爱豆的衣服,头一偏,低声跟着叨咕。
“把彭蕊姐他们叫过来,算是给咱们准备一个PLANB嘛。”
“毕竟,咱们两个组之间是有时间差的。如果接下来园内的行动一切顺利,指不定,他们还没赶过来,咱们已经赢了。”
“不过,万一……”
“万一一会儿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关卡咱们过不去了,他们能及时过来帮帮忙,也不至于让咱们四组嘉宾全部栽在这个环节。”
总归一句话,老娘宁愿提前消耗掉首轮比赛的优胜置换权,也不想看到所有嘉宾屈服于栏目组的“淫威”,反正,不能让胡文那只老狐狸称心如意就对了。
肖立早:嚯~~~真人秀开拍不到两天,这小狐狸跟老狐狸的梁子,已然结的这么深了?
“就怕,人家对你的信息充满怀疑,指不定你往东指,人家偏偏要往西跑呢。”
江子木小嘴一瘪,“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啧啧,就是没想到,我在他们眼里,竟然是这种坑蒙拐骗的形象。”
肖大爱豆一哼哼,“你以为呢?”
早该想到才对。
一顿,肖大爱豆觉得心上还有一根小刺,扎得自己神情恍惚怪难受的。
“哦对了,小丰丰???”
在我眼皮子底下叫这么亲,你个神婆到底几个意思?
“嗯?”
“你跟厉丰统共见过几回啊?昨儿一天,你跟他说过几句话啊?都不怎么熟悉呢,你上来给人家起什么昵称?”
江子木眉头一挑,“怎么不熟啊?电视上看到过好几次了。”
“我看三皇五帝的电影电视剧也好几次了,那我是不是也能跟人家称兄道弟的?”
江子木耸耸肩,毫不在意。
“真要能在现实中碰上,也没啥不成的嘛。”
“只不过,您老想要见着他们,我估摸着,大半夜的可能性更多一些。”
话音刚落,江子木咔咔咔一通六亲不认的步伐,直直冲着前头十多米远的提示板过去了,留下肖大爱豆一个,满身鸡皮疙瘩的楞在原地:额~~~大半夜撞……撞鬼?今晚的噩梦,有素材了呀。
江子木跟热血组互通有无的操作,在胡文看来,倒也不是太出乎意料。也亏得有了江子木的这一手,不然,摄制组还真的些微有点头大,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把另外三组嘉宾放出别墅去。
毕竟,佛系夫妻档从一进密室,就老神在在的唠嗑聊家常,完全没把胜负输赢放在眼里,也完全没有要伸手开箱的主观意向;而叠叠组那两货,在耿奕奕一枝独秀“成功”从噩运箱里开出活蛇之后,王思思的哭嚎尖叫就没停过,几十分钟的时间,嗓子嚎哑了不说,连一大早刚上的妆也花的差不多了。
要是再不能把热血组两人撒出去,那这次的夺金战,妥妥只能演变成双子组跟栏目组的单方面对决,想都不用想,游戏的趣味性跟紧张感都会打个折扣。
倒不是说肖大爱豆一个人担不起收视率,只不过,既然花钱请了厉丰,那物尽其用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因为江子木的一通电话,胡文的神经终归能稍微松上一松。顺水推舟,又再旁敲侧击,把别无选择的热血组送上了前往襄城游乐园的专车。而对于剩下的另外两组,则是通过弃权的方式,从玩家身份转为大众气氛组,一起乘车赶往目的地近距离观战。
这一头,江子木跟只拧满了弦的发条兔子一样,呼呼啦啦一溜小跑到了巨大的提示板跟前。
“亲,上头这层纸,我能……”
“不能动!”
这时候,一只穿着熊玩偶服的工作人员突然从不知道哪里蹦了出来。
“嚯~~~”
江子木被惊的朝后连退两步。
“您的……您的大可爱,突然出现?!?!”
“咳咳。”
“欢迎双子组来到襄城游乐园。”
“正式入园之前,我这里有一个关于金星藏匿点的线索,想要分享给你们。”
大熊的爪子伸出来,透过薄手套,捏住了提示板上牢牢黏住的一大张纸。
“但是,这条线索的阅读时间,仅为三十秒,而且,谢绝一切拍照录制。”
“友情提示——本提示板信息量巨大,且有较高的阅读难度。请双子组两位一定全神贯注,同时把握好时间。”
“等……等等!”
江子木突然一摆手,探头往大熊熊脑袋下头瞅了瞅。
“大哥,确认一哈,就是,三十秒之内要抓住提示板的信息对吧?”
“而且,不能拍照啥的,就是时间一到就不能再看了,能记住多少算多少对吧?”
“是的。”
江子木小脑袋一歪,心说这道题不是送上门来让老娘拿分的嘛?
这考验的,还不就是快速记忆么。就算有啥阅读难度,充其量,也就是打乱词序语序,或者图文外语混杂吧。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增加难度呢?
这一回,江子木是真的没能算过某胡姓老狐狸。
“准备好的话,请双子组给予提示。我会瞬间揭下遮盖的。”
“额……”
江子木长长一个深呼吸,跟肖立早交换个眼神。
“准备好了,挑战!”
呼啦啦~~~
哎呦我滴妈!!!
江子木楞了足足有零点零一秒:纸掉了,信息出现了,然后……队友炸了,我飞了,飞的特喵的好高好高!
“这……这都是啥呀?”肖大爱豆表示自己的视力跟智力双双遭受了一万点暴击。
“呀道具组,你们这是不是工作失误啊?”
“你这块板子上所有的字儿,可都是反着印的呀!”
跟拍导演表示: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反——体——字”。
听着大熊幸灾乐祸的倒计时,江子木觉得没时间跟自家队友瞎白活了。
故意反着写?还有十五秒?
呵呵,老娘,没在怕的。
收拾好心情,江子木舔舔嘴唇,下一秒,突然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来。
不让老娘拍照录像,可没说不让老娘使用其他装备啊。
肖大爱豆一瞧,两手一拍:对呀,我怎么没想起来?
只见自家队友噔噔瞪几步小跑,不断调整自己跟提示板的距离与镜面反射的角度,不用五秒钟,正常的汉字已经老老实实的映照在了那面镜子上。
肖立早蹭蹭蹿到江子木身边,眼睛微微一眯,照着镜子念出了rap的语速。
“老陈找到了老李,跟他说东边菜场的番茄真便宜
老李看到了老袁,把消息一字不落传了过去
老袁想着这可是个好生意,索性拉着老崔一起凑热闹去
老崔一听,立马打电话给邻居老孔,嘿我的老伙计,一起省钱,记得带上计算器”
……
蛤?这尼玛说的究竟是啥子东东啊?
“时间到!”
熊玩偶人刚喊到零,立马把身子完全贴在提示板上。得,这巨大的身躯,把所有的字全都挡的死死的。
江子木眉头皱着,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把小镜子收起来,一边抓着肖大爱豆的胳膊,眼珠一转,道:“亲,先别管它到底啥意思,字咱们都看清楚了,内容我也全都记住了。”
“咱们先往里走,看看后头会不会有什么补充提示再说。”
没走两步,就看见一个异常突兀的纪念品售卖摊子,走近一看,呵呵,下一个提示,就是你了。
一根直立的展示柱上,挂满了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北极熊钥匙链,猛地一看,真是眼花缭乱。
“枣子枣子,你看那个……”
肖立早顺着江子木手指的方向,终于发觉在无序排列的钥匙链中间,有一个并不显眼的恐怖箱同款,在这只链子上,也唯独在这只链子上,挂了一根金灿灿的小钥匙。
“这么简单?”
肖大爱豆想都不想直接上手,一边动作,一边吆喝,“这算不算送分?就这么简单的送上门,场外观众朋友们会不会以为胡老大提前给咱们漏题了?”
江子木小脑袋微微一偏,觉得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直到……
“呀~~~”
“子木啊~~~”
“这钥匙,它压根取不下来啊!”
呵呵。
江子木紧了紧眼睑,在看到自家队友抓着一串经典益智玩具,不停发出感叹之后,这才点点头:嗯哼,有点儿意思。
这只金钥匙,挂在了一只九连环的最后一根上。按照连接构造推算,要是不把这只九连环依次拆卸完毕,是绝绝对对没办法把钥匙取到手的。
“这是……这是啥呀?”
“喔!还有这个呢!”
肖大爱豆弯下腰,鼻尖快要跟展示柱极亲密接触。
“唷~~~这边,还有这儿,还藏了两只折叠小星星呢。”
“嗳?这也取不下来呀。另一头有东西连着呢。”
“这……这又是什么?”
……
江子木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觉得某肖姓爱豆,应该是以“游戏旁白”的身份出场的。
除了没个消停的3W——WHAT,HOW,WHY,就是宝可梦语气的“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超梦雷丘胖可丁!
这是什么?魔方数独九连环!
一位穿着企鹅玩偶服的工作人员适时开腔。
“双子组,不需要我多做介绍,你们也发现了这一堆钥匙链里头的玄机。”
“是的。此处线索,共有三个。钥匙,连接在九连环上;两只纸质金色小星星,分别跟一只三阶魔方和一面九宫数独题板连接。”
“本环节的要求就是,通关三道益智游戏,才能拿到对应的提示信息。”
“数独,起源于十八世纪的拉丁方阵,到十九世纪末初现雏形,经过多年,成为了现今老少咸宜的趣味填数游戏。”
“而魔方,是在一九七四年匈牙利人发明的玩具。发展至今,国内外已有多项官方赛事,也涌现了多位震惊世界的魔方天才。”
“至于九连环,那就更不需要赘述。迄今两千年的历史传承,充分体现了古代华国人的智慧巧思。”
听着企鹅人滔滔不绝的人工科普,肖大爱豆一个头两个大: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要干什么?
苍天呐,虽然老子的文凭是真的,但我是偏科严重的文科生呐!
这,这,还有这,啧啧,瞬间想到了当年被高等数学支配的恐惧。
218. 过五关,斩六将(2)
“那这一关,有没有时间限制啊?”
江子木捏着那只九连环,一边发问,一边合着眼睛转动脖颈。
哼哼,是时候展示一波真正的技术了。
企鹅人淡定回应,“在本关卡,完全没有任何时间要求。”
“只不过,夺金救公主的时限,为三个钟头,现在,还有九十分钟。”
“哦对了,道具之中,只有这个九连环是可以从架子上取下来的。”
“你们可以看到,魔方跟数独题板,都是锁在展示柱上的。”
“如果你们想要通过暴力手段,越过答题,直接扯下两只星星线索的话,就算违规操作,等于自动弃权。”
“我们节目组后期,也会通过CG特效,对两只小星星进行爆**理。”
肖大爱豆一怔:诶?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强人所难了?
“还有,”企鹅人并没有消停的意思,“虽然这只九连环能取下来,但这只是道具组考虑到操作的方便程度而进行的适当让步。”
“在没有把钥匙取下来之前,即便你们揣着这九连环跑到天涯海角,节目组也会统一认定该钥匙不具备任何可使用效力。”
肖立早:啊?啥,啥意思?
江子木叹口气,心说胡文那只老狐狸怎么一猜一个准儿,我这还没付诸行动呢,他就已然知道我打算直接拿着这九连环跑路了?
那老狐狸,吃的盐果然比我走的路都多。
得,得,这次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
“也就是说,本关卡的三个线索。两只金星,必须在魔方数独通关后取下;而金钥匙,只有在完全跟九连环脱离之后,才具有可使用性。”
“两位,友情提示——本关卡,应该是通关全程最温和的一关,但是,也肯定是需要大脑最高速运转的一关。”
肖立早:自暴自弃。
江子木:呵呵,开玩笑!就这?就这?
没工夫跟你们耍嘴皮子了。
“枣子!枣子!”
“我方队友,过来一下!”
正在边边上缩着肩膀皱着眉头追悔莫及的某肖姓文科生突然一怔,抬头一瞧,江子木正冲着自己挥舞胳膊。
“你来你来。”
“这样哈,九连环呢,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递归。想要解开它,其实是非常容易的。”
“有法可循,依序进行。”
江子木咂咂嘴,把九连环举在肖立早的眼皮子底下。
“亲,你看好我的动作——我先做一下示范。”
“这样,一解,再这样,一套,就是一对逆过程。”
“因为这是环环制约的构造,想要对其中的第N环做调整,记住,此处N不等于一。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第N减一个环在手柄上,二是第N减一个环前面的所有环都不在手柄上。”
“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肖大爱豆小鹿眼满是迷茫。
“那个……华语……翻译一遍。”
江子木:册那!老娘刚刚说的不是国语嘛?
“就……慢慢的,从头……再讲一遍。”
整点儿阳间的表达方式,懂?
江子木又一个深呼吸,试图把满肚子的怨气清个干净。
“就是,你一定记住,不要总想着单纯的把这一个个圆环拆下来,要想解开九连环,就一定是一个拆装并行的循环过程。”
“我演示一下,你一定仔细看哈。”
“下一,下三,上一,下一二,下五。”
“上一二,下一,上三,上一,下一二,下四。”
“奈?”
肖大爱豆目瞪狗呆。
“慢点,你慢点。”
“不是,你能不能还原然后再重复一遍。还有刚刚那个口诀,能不能给我抄写一份?”
江子木:心如死灰。
“是不是需要我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整个拆解过程,务求让您肖先森能够重复、重复再重复地看个仔细啊?”
肖立早:那敢情儿好啊。
“不然,我用手机拍一段视频,录下来,我照着做?”
“你丫……您老……没事儿了,您老歇着吧。”
江子木一脑门黑线,狠话脏话没敢说出口,只能不断腹诽,好让自己出一口恶气。
哼哼,连大内密探里头的农夫的母亲的隔壁邻居的小孩的那一条狗都学的比你快!!!
指望不上,当真是一丢丢都指望不上了。团队合作的白日梦就这么哐嘁一声塌在眼前,碎得比肖大爱豆的偶像包袱更细更渣。
江子木把九连环往肖大爱豆怀里一塞,摇摇头,直愣愣的自顾自上去单挑魔方跟数独。
肖立早小鹿眼骨碌一转,低头看看手上的九连环,抬头看看不远处的自家队友,再一低头,再一抬头,“下一,上三,下二……下五?”
啧啧,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嘛。
不搞了,嘻嘻。肖大爱豆淡然的把九连环往口袋里一扔,一捋刘海,这旁逸斜出的帅气,直冲天际。
肘,围观江神婆拧魔方去。
这时候,场外枣子林一片哗然,死忠的粉丝们绞尽脑汁,愣是想不出应该发点啥合乎情理的实时弹幕,好给自家爱豆挽挽尊的。
“港真,我们枣儿啊,就是这么……容易放弃的男人。”
“真的,别的不说,拿得起放得下。这种性格体现在情感生活里,那绝对的不拖泥带水,也不会吃回头草的真挚作风啊。”
“对,对,严重同意前头姐妹的说法。”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从不做无谓的时间与精力消耗。”
“啧啧,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就连智障(划掉)就连认输的姿态,都是那么的清新脱俗,不同寻常呐。”
胡文眼睛架咵的一声直接滑到了半卷起的上嘴唇上。
纳尼?
这都能吹?
江子木用余光扫一眼“恬不知耻”(并不是)凑上来的自家队友,鼻子一哼,继续专心拧魔方。
“哟~~~我说木啊,你这速度,可是不得了哦。”
“我这算啥?人家专业人士,最小步数解只有十五六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现在的世界纪录,应该是盲拧单次十五秒半,速拧单次三秒半?”
一边说,江子木一边把手里的魔方拧的咔咔作响。
“哒!”
干脆利落。
江子木一扭脸,示意企鹅人上前检查。
“这……这么快就完成了?”
江子木眼睛抬都没抬,完全搞不懂自家队友为啥表现的如此惊恐。
“压根不算快了。至少有半分钟咯。”
嗯,并不是老娘的最好发挥。究其原因,还不是被你个蠢货给气的。
企鹅人点点头,确认魔方通关。
肖大爱豆兴高采烈的把手掌一摊,看着那颗金灿灿的立体小星星瞬间落在了掌心上。
“数独可是我最喜欢的解压休闲方式了。”
话音刚落,江子木捏着触屏题板的一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不见迟疑,哐哐哐直接往里头填数。
对于江子木的IQ,肖立早一向只有心服口服默默赞叹的份儿。可对于企鹅人跟屏幕外头的广大观众而言,这番猛于虎的操作,可是的的确确第一次见呐。
“我@#¥%……,对不起爆粗了。我就想说,0428小姐姐简直就是我的梦中学姐啊!这智商,这执行力,太飒了有木有?”
“对不起枣子,我能不能爬墙一分钟?江子木小姐姐,我爱上你了!”
“这爆棚的智力,还有从昨天开始就展现出来的领导力跟逻辑思考与表达能力,姐,请允许我这个学会计的小学生为您献上膝盖。”
“在这个高能时刻,我在公屏上缓缓打出一句‘人间扳手江子木’,各位姐妹不会有神马意见吧?”
“啧啧,这些个弹幕,都是怎么搞的。突然就这么橘里橘气。难道,我们男性观众就不能对此展开合理幻想,对着屏幕喊一句老婆嘛?”
……
要是肖大爱豆能立时看到这些留言评论,指不定又要怎么吹胡子瞪眼,然后心疼的抱住大大的自己,暗暗感叹摸不着的情敌又增加了呢。
又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企鹅人下意识抬手推了推掉下来的下巴,吞口唾沫,大声认证。
“数独关,通过!”
江子木耸耸肩,一把抓过肖立早,接了九连环,一边继续朝里走,一边对着跟拍导演表忠心。
“安啦安啦。规则啥的我们一定遵守,只要这钥匙不脱离九连环,我就绝对不会用的啦。”
肖大爱豆单手一握,虚虚攥住了轻松到手的两颗星星。
“枣子,那两个线索,都提示了点儿啥?”
“额……”
肖大爱豆放缓了脚步,脑袋一低,“就是手工折纸。别说,这幸运星叠的还真是有棱有角,特别好看呢。”
江子木头顶有两只乌鸦嘎嘎飞过。
“不是让您老对道具师傅的折纸技艺做评价,是问那上面究竟提示了些啥!”
“提…提示?”
“没……就没看到啊。”
江子木脚步一定,探手把两只星星接了过去。
嗯,纯金色,星星形状,摇一摇,没有声音,应该是空心的。
得唻。
“拆开看看。”
“哦,哦。”
俩人一前一后的把纸星星拆开,最终只在两张细长纸条的背面,分别找到了四个大写字母。
“MF。”
“SD?”
双子组又是一个四目相对,下一秒钟。
“我这颗星星,小一点,应该是从魔方那一关取得的;你那个,就是数独关掉下来的装备。”
江子木鼻头微微一皱,满脸写着上当。
“所以,你那个就是MF——MO,FANG;我这个就是SD——SHU,DU?”
“再所以,这两个提示,是在教咱俩最基本的汉语拼音??!!”
江子木下意识举手搔了搔头:啥子需要大脑最高速运转的一关呐?合着我这运转了一圈,玩了个寂寞呗?
“那接下去……”
肖大爱豆一句话还没说完,下一个关卡,已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俩人刚刚漫无目的的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两位彪形大汉横在眼前。一身黑色,戴着恶魔面具,手里还拿着塑料泡沫做成的斧子跟匕首。
诶?
江子木叹口气:就差把劫匪两个字直接写在脑门上咯。
“你们俩,我们已经在这儿久候了。”
肖大爱豆的毒舌属性非常自然的表现了出来。
“亲,你俩拿的那个武器,是不是也太假了?”
多少给整个仿真道具枪啊。
“大人,时代变了。现在我们这旮沓,不流行这种冷兵器了呀。”
“就算非得要拎着斧头握着刀子的,咱好歹给整个其他材质的啊。这塑料泡沫的,也做的太薄了。风一吹,刃都歪了。”
惨!极惨!
作为悍匪,还是要钱不要命敢直接跟石油国公主叫板的悍匪,咱这个武器装备上,能不能走点心啊?
对方NPC表示不想搭理你们这俩软妹币玩家,我们是专业人士,就算道具跟不上趟,该热演的时候,老子也是兢兢业业丝毫不会出戏的。
“咳咳。”
“我们,对于大哥的行事作风,很是不满。所以,私下商量之后,决定趁着这次掳劫在逃公主的机会,投奔跟大哥敌对的另一阵营。”
江子木咯咯笑个不停,心说这两位,背这种中二台词的时候,居然能忍住不笑场,也是hin有能耐了。
“额……不好意思蛤,时间紧迫,咱能不能长话短说?”
“可以。”
绑匪纷纷点头。
“事情,还要从五年前……”
唷~~~
“吁~~~~打住打住。”
江子木连忙摆手,“短说,短说哈。”
“好的。”
“那就从二十年前……”
奈?
江子木:两位,您们是胡老大从德云社请过来的吧?
拿斧头的大哥噗嗤一声,终于也憋不住笑了。
“事情就从五分钟之前讲起——简单的说,就是我俩,埋伏在这儿,要neng屎你们。阻止你们找到金子,解救公主。”
肖大爱豆耳朵一颤,朝前一迈,半个身子挡在了江子木前头。
怪不得刚刚那企鹅人说,他那关是最温和的,原来,后头等着的,就都是体力对抗了啊。
呵呵,爷的主场回来了。爷的面子终于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哼哼,放马过来吧。爷这一身观赏性,不是,竞技性肌肉,实用性极强。
摔跤斗鸡掰腕子,倒立负重俯卧撑。管你是拼速度,比力气,还是专注核心,老子全都没在怕的。
肖立早自顾自摇摇头,嘴角竟然还慢慢添了点笑意。
场内场外的枣子林们,还有这个虽然没明说但心里一定叨念过N多次的江神婆,你们全都看好了,老子才不是只会拖后腿的猪队友呢。
爷的偶像包袱,刚刚怎么卸下去,现在,就要怎么重新背起来了!
面对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肖立早,对方绑匪一脸懵逼。
咋地啦这是。咱哥俩还没说要干啥呢,他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啦?
“所以,接下来,我们需要进行的游戏就是……”
双子组同时化身大耳朵图图。
“就是……”
“猜丁壳。”
蛤???
肖大爱豆一脸WTF。
“当然了,绝对不是简单的石头剪刀布。这一次,将是——海盗王的终极之战!”
嗳,无法逃脱的中二病啊。
肖立早:就……不翔的预感。
“不会……要坐海盗船吧?”
江子木一语成谶,胡老大喜笑颜开。
瞧瞧,子木是一颗多好的综艺新苗苗啊。这刚参演没两天,都学会押题了!
219. 过五关,斩六将(3)
“啊?海——盗——船?”
江子木揉揉耳朵,一下蹦出去两米远。
“大哥,有话好好说,喊那么大声干嘛?”
肖大爱豆肉眼可见的灵魂枯萎:麽呀?不应该是力量型的体力对抗赛嘛?怎么突然扯到那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游艺项目上去啦?
妈妈呀,为啥是它?制作组为啥非选它?
嫩们了解过海盗船的最大摆角么?
嫩们统计过快速下落时候的加速度么?
或许,嫩们向往过身不由己灵肉分家的失重感么?
海盗船,看上去其貌不扬,敦实笨重,毫无过山车那弯弯绕绕晕头转向的视觉冲击感,名字也又土又二,跟“大摆锤”、“跳楼机”这种把杀伤力直接嵌进title的狠角色不可同日而语。然而,就是这个猛地一看平平无奇的游乐设施,却在民间统计的“最被低估游乐项目TOP10”上常年霸榜、稳坐第一,堪称游乐园的“扫地僧”,童心杀手界的“卧龙凤雏”。
恐怖如斯,你品,你们细品。
嗳,我……
想当年第一次尝试海盗船之前,我不过是个对游乐场满脸憧憬满眼桃心的“七尺少女”啊。自从……自从试过那一次……
老子曾经指天盟誓:这辈子,只要再进游乐园,除了摇摇车跟旋转木马这两个固定项目,其他的,随你们怂恿威胁,我自岿然不碰。
可是现在……特喵的胡文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眼看着在恐怖箱面前碎成渣渣的猛男人设,还没来得及弯腰扫起来、含泪拼回去,就被一股子化名“海盗船”的狂暴龙卷风直接刮到了天上,呵呵,这下,渣都不剩,妥妥的回不去咯。
江子木连脑子都不用动,看看自家队友那已然白成纸的英俊脸庞,经验主义自然抬头。
“咳咳,不会……不会连这么小儿科的东西都怕吧?”
肖大爱豆:小儿科?江子木你丫还号称学霸呢,懂不懂物理,对人体构造有木有个基本的认识?
“我这是害怕的样子么?”
“我这不也是……因为觉得这道关卡过分儿戏,才显露出的成年人的不屑么?”
“真的假的?”
“那一会儿要是只需要咱俩当中的一个人上船,是你去还是我去?”
肖大爱豆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当然是你!”
“诶?”
“这……这种游戏,把握不好,很容易表情管理失控的耶。”
老子作为顶尖爱豆中bestofbest,绝对不可能再给那帮子假粉增加更多的表情包素材了。
“噢,成吧。”
江子木抿抿嘴,也没多计较。虽然,自家队友的各种微表情已经把他心底的惊恐战栗泄漏无疑,但是,如果是单人战,自己直接上场就好,眼下实在没必要在镜头前对一个大男人浅薄的自尊心赶尽杀绝。
双子组的窃窃私语,倒是一个字儿都没飘进劫匪大哥的耳朵里。
“那这样,我先传达一下本次比拼的规则——双方,全体上船。”
肖立早:我特么……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为我的神准第六感再来三杯。
“两组分别穿雨衣坐在海盗船的船头跟船尾,用准备好的水球向对方投掷。”
“击中则得分,击中且水球破裂,可双倍积分。”
“在对方进攻时,可使用大型防护罩(雨伞)隔绝水弹,也可使用盾牌(网球拍)对自己或队友发起保护。”
“船战用时为三分钟……”
江子木很小幅度的摇摇头,暗暗伸手往肖大爱豆厚实坚硬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呵呵,瞧这货身子抖的,别说三分钟,只怕三十秒他也遭不住啊。
“三分钟后,按照双方得分,决定终极之战猜丁壳的轮数及胜负判定方式。”
“奈?”江子木小猫眼又是一骨碌,“大哥,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两位在海盗船水球战赢了,就可以由两位来决定最终的剪刀石头布应该怎么玩?”
“对头。水球得胜方将自动升级为猜丁壳规则制定方。”
“真要能制定规则,那不就等于开了上帝视角,想怎么给自己放水都行咯?”
“不不不,所谓的规则制定,也只是由水球赛胜者单方面决定猜丁壳的把数罢了。你们想要用三局两胜回合制,抑或是一锤定音大冒险,这种可以由胜利者决定。”
江子木:呵呵,那这水球战赢不赢的,貌似没啥重要的嘛,毕竟,胜利者的优势完全不明显呀。
“如果,我只是假设哈,两位赢了水球大战,但是最终猜丁壳输了,这种情况,我们究竟算不算闯关成功?”
“GoodQuestion!”
嚯,果然是国际化的劫匪。
“猜丁壳,才是终极之战。顾名思义,谁赢了石头剪刀布,谁就赢了整个比赛。”
江子木异常缓慢的挤出个微笑,“那……亲……”
“这大冷天的,咱能不能跳过水球大战,直接进入猜丁壳环节。您方便,我们也方便,省时省力还给栏目组省钱。”
“我跟枣子大度一点,那啥,水球大战,脑补一下,就算您老两位赢了,您看成嘛?”
拿匕首的大哥看看拿斧子的大哥,拿斧子的大哥再看看扛摄像机的跟拍导演。
咋整,貌似有点儿被说服了呢。
躲在幕后的胡文这个气哟:不行!!!绝对不行!!!
“告诉他们,赛制就是这样的。不参与海盗船水球战,视为放弃出局,无权参与后续的终极猜丁壳环节。”
江子木:胡老大,我合理怀疑您老故意公报私仇想整我啊?
胡文:怎么能这么说呢!通俗来讲,水球战是基础,猜丁壳是进阶。地基都不打,你是想建空中楼阁嘛?(当然了,面对镜头,我这就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事实上……嘿嘿嘿,老子就是要整蛊所有的参赛嘉宾呐。既然追求刺激,那就得贯彻到底!)
江子木: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哭唧唧。
“那……可不可以……只派一位代表上……”
“门儿都木有。”
“所有嘉宾组,只要决定参与这项挑战,就必须‘同生死,共进退’。你们双子组的两个人,从昨儿正式开拍,就已经建立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羁绊关系好不好?”
胡老大:嘻嘻,当然啦,这还是官方发言呢。其实,老子就是想整他肖立早好不好。试想这么一位长年如花隔云端的天神爱豆,既然答应下凡,参加真人秀,那他的一颦一笑一哭一闹也全部都是咱们节目的卖点好不好?
大众自以为的不食人间烟火且坚不可摧的男神,能被恐怖箱吓到失声,被九连环难到失智,这种种种种缺陷美,可不正是我胡PD心心念念意图挖掘的综艺宝藏,AKA,粉丝荷包收割机?
江子木嘴巴微微一张,上下打量打量身边的“同伙”。
册那,谁要跟他同生死啊?
就这货,看眼下人家强忍着还抖如筛糠的怂样,老娘跟他组队,那是妥妥的九死一生还大概率的死无全尸啊!
嗳~~~挣钱好难!想从他胡老大那里抠索点小钱钱,难上加难!
“那就……就上船吧。”
肖大爱豆很有觉悟的吞了口唾沫,一只手藏在大衣口袋里,暗暗攥个拳头,然后自己跟自己较劲似的捏的骨节咔咔作响。
“你……真的……”
江子木咂咂嘴,表示很不放心。
肖大爱豆:除了上船,还能咋地?你当老子想送死,老子也hin绝望啊。
是啊,能怎么办,既然已经磕磕绊绊一步一跪的走到这儿了,不继续挑战,不就真的功亏一篑?
“那……得,就正式开始比赛吧。”
江子木接过道具组递过来的厚实长雨衣穿上,又老老实实把一只运动摄像机戴在头上,一只手挂一把巨大黑色雨伞,另一只手勉强抓住两只网球拍子,然后,眼睁睁看着道具组师傅拎过来一袋彩色水球,把手背凑过去隔着袋子一贴,哟呵,居然还是温的。
不错不错,这得算是冷血无情胡PD唯一闪耀人性光辉的地方了吧。
“枣子呀,听我说,其实呢,咱们不需要太过专注于进攻。”
“说白了,水球大战只是炒气氛的。对于你呢,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保重您的尸体……呸,保重您的身体,安全第一,绝对的安全第一。”
肖·行尸走肉·立早:帮我打个电话给顾妈,问问看,现在追加几十份保险还来得及嘛?
江子木晃晃脑袋,继续给自家队友打气。
“亲,这个失重感呢,的确是因人而异。有很多人,即便再健康再强壮,对于那瞬间失重的承受力,也是很弱的。”
“但是,请一定反复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样虽然难受,但是铁定不会要命的,只要忍一忍,一会儿不适感就过去了。”
“一句话,只要,只要枣子你做好安全措施,用尽全部力气把身子固定在位子上,扛一扛,在心里默默数个数,一百来秒的事儿。下船还是一条好汉!”
肖·自我麻痹·立早:船一开,可能就是永别;一百来秒,可能就是今生来世的间隔。
江子木继续叹气,抬手用胳膊往肖大爱豆身上蹭蹭,一番磨蹭,俩人最终还是上了船,严阵以待坐在了船尾。
工作人员上前,再三检查安全带锁紧装置。江子木把水球袋袋直接系在腰上,用大腿垫着托起来。
一手拿伞,一手拿拍,多余的那只“盾牌”,想着自家队友铁定顾不上用,索性直接踩在脚底。
“亲,打起精神来!”
江子木用手肘碰了碰肖大爱豆。
“放心,你呀,啥都不用做。我会保护你,不让一滴水沾到你身上的。”
肖大爱豆:默默点头,感动但不敢动。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亲!无论发生什么,你的两只手,都不可以松开面前的安全杠,听到了嘛?”
肖大爱豆:这么说吧,现在你就是拿一排奥斯卡小金人跟我换,老子也妥妥不松手。
跟拍导演:双子组两位嘉宾,请在游戏正式开始前,发表一下参演感言。
江子木抖擞登场:眼睛瞪得像铜铃。
“双子必胜!耶~~~”
肖大爱豆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木的:听着身边人的欢声笑语,我愈发沉默,也愈发觉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最后一句啊?”
“对,最后一句。”
呵呵,这踏马妥妥就是临终遗言呗。
“歪,NASA嘛?对,还是我。火箭不要了,火化的流程倒是可以开始考虑了。”
“那个,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们那儿,卖课嘛?”
“就……俯冲模拟,浮力水槽,还有失重适应训练?”
“我,一个毫无基础的学习后进分子,在你们那儿买了课之后,能在五秒之后的海盗船生存实验中成功存活下来嘛?”
一众枣子林粉丝:啧啧,又是丝毫没有悬念的不安感呢。瞧瞧咱家豆儿,这游戏还没开始,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意识已经开始混乱了。
铃铃铃,专业的游乐场工作人员拉动了海盗船的启动装置。
这家伙,它……它终于开始动了呢。
哼哼,江子木眼珠子一转,跟对面船头的劫匪大哥一个对视,呵呵,就是现在,趁他们还在适应阶段,没采取任何行动之前,老娘要发起闪电突袭,重火猛攻。
下一秒。
哐,当,哗~~~
江子木用嘴叼着雨伞把儿,腾出一只手,嗖嗖四五个水球玩了命的朝前扔。
额~~~
距离还是些微远了一些,加上风阻已经开始慢慢增大,江子木的首袭,惊吓度很高,命中率很低。
哎~~~
叹口气,江子木手疾眼快,网球拍朝前一伸一打,直接把对方第一个反击水球摁了下去。
“藏好,抓好,枣儿你……”
“啊~~~啊~~~啊~~~”
江子木迟到的一瞥,正跟在肖大爱豆人猿泰山式惊声尖叫的后头。
荡……这船荡起来了啊~~~
我特么……呼~~~我的脑袋跟地面垂直九十度了啊喂~~~
老子的屁GU被迫离开座位了啊喂~~~
老子手心全是汗感觉这安全杠好滑好难抓啊喂~~~
老子真要掉下去了呀~~~
老子的心脏快要爆炸了呀~~~
……
肖大爱豆的铁嗓铁肺,在粉豆一屋这个综艺里,第一次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充沛富裕的中气,直击苍穹的高音,绵长悠远的回声,技巧十足的转音,抑扬顿挫的语调,字正腔圆的表达,以及,声嘶力竭声泪俱下的真情流露,在这没有任何BGM打底的宁静冬日早晨,显得格外的动(丧)人(心)心(病)魄(狂),格外的引发(欠)共鸣(揍)。
全员怔住。
江子木:最为噪音第一顺位受害者,我只想对半分钟前的自己说——木啊,上船的时候,脑袋不带都不要紧,降噪耳塞一定记得备一副啊!
对面劫匪:花擦。这嗓子,真实力唱将!帕瓦罗蒂都说好,索马里专业团队听了都得跑。
离游乐园还有五分钟车程的剩下三组嘉宾:呦呵~要不怎么说襄城游乐园选址挺偏的呢。都这个点儿了,居然还能听到金鸡报晓?!?!果然是远离市区的一片净土啊!
屏幕外广大粉丝:散了吧散了吧。我家哥哥这是神马神仙颜值,都嚎成这样了,脸都没崩。啧啧,瞧瞧,我随手一截,都是画报一般的手机背景。
正所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高天——枣子的脚尖跟太阳肩并肩;波澜——枣子玩海盗船。
应景,应景。
我的电脑:举报!我刚刚亲眼看到前头那个夸神颜的粉丝把八百多张截图copypaste到“某枣专属颜艺表情包”文件夹了。那家伙,就这文件夹,点开仔细一看,size几个G!
220. 过五关,斩六将(4)
自动退到距离海盗船十多米远的跟拍幕后:我的职业素养不允许我放声大笑。
但是,我不出声总行了吧。
咯咯咯咯咯咯哒~~~
场外观众:我擦,这远景镜头,抖的我眼晕啊。
对不起,对不起,可摄像大哥他真的憋不住呀。
跟拍工作人员:枣子啊,承认了,我的真身,其实是隐藏的枣子林男粉。相信我,爱你爱的有多深,笑你笑的有多狠。
不论如何,我对你的爱,一如既往,海枯石烂!
对面两位劫匪大哥听着肖大爱豆一浪接一浪的嘶吼攻击,吓到连手里的水球都忘了丢。
江子木审时度势,大脑立刻做出了二次进攻的指示。
这一回,网球拍盾牌直接扔一边。没撑开的雨伞用膝盖牢牢夹住,然后腾出来的两只手左右开弓,嗖嗖的闭着眼疯狂朝前盲扔。
要不怎么说,胡文对江子木慧眼识珠、钟爱有加呢,毕竟,江子木这与生俱来的综艺感,真的能轻轻松松把节目效果拉满。
这不,人家不光手上进攻,嘴里还念念有词,借着自家铁肺歌手的高音打底,自行对战况进行解说。
“冲鸭~~~”
“强声波人形大炮~~~”
“噪声波炸弹plus~~~”
“飞翔的荷兰人,进击~~~”
“狮吼功第九重~~~”
“前装滑膛炮密集水弹方阵~~~”
“正义绝不缺席,我双子组永不认输~~~”
胡老大盯着屏幕的眼睛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慈祥父爱:啧啧,子木简直就是我的亲生闺女啊!
这中二病,真是青出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一辈更比一辈二。
江子木自创的解说词,不愧老母猪戴胸罩,一套接一套。如果真能被自家队友听见,想来肯定要死死攥着江子木的小爪子,疾呼一句“战友你好”才是。
可惜,现在的肖大爱豆,耳朵里除了呼呼的风声跟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余下的,啥也听不进去。
江子木丢水弹丢的兴起,整个人都快要直接站起来了。哟吼~~~没想到吧,我江子木才是游戏天后,才是这档子真人秀永不陨落的王牌ACE!
下一秒,爪子往弹药袋袋里一掏,我去……弹……水弹用完了?不是吧,现在比赛还没过半呐!
草……草率了。
江子木小脸一皱:不妙哇!
对面两位大哥,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
这妮子,疯,太疯了。
从江子木发动二次攻击开始,俩劫匪就一路被压制的翻不了身。又躲又藏,又拦又挡,得亏江子木的命中率实在不高,不然,指不定那两位已经浑身湿透了。
可现在,傻子也明白,对家的水球已经用完了,即便再想攻击,也是有心无力,此时不反击,更待何时?如此,海盗船战势瞬间反转:劫匪队伍转守为攻,配合无间;双子团队弹尽粮绝,叽哇乱叫。
江子木忙不迭把重心下移,把屁股老老实实重新搁回位置上。
完蛋,刚才为了全速攻击,早把网球拍子丢一边了,眼下想找,怕是没什么指望,如此一来,最佳防御,也只剩下手里那把巨大的雨伞防护罩了。
手柄一握,开关一按,呼啦一声,这伞直接弹开,把江子木跟肖立早的世界遮蔽的严严实实漆黑一片。
呼哧~~~呜~~~
江子木低估了这把伞的尺寸,也忽略了海盗船俯冲时因为伞面撑开而导致的迎风面积过大,速度越快,风阻越强。
“哟呼~~~”
妈耶,这……这伞一个猛子要把老娘掀过去咯;娘唻,收…收不住了,这伞又开始拉着老娘往前跑咯。
啊啊啊啊啊,这伞是不是成精了?您老是不是对方阵营派过来的无间道啊喂!
眼见着江子木两只手逐渐操控不住受力的大伞,又因为没有多余的爪子握紧安全杠,整个人只有横在腰上虚虚一拦的防护带,还有两只扭曲变形玩命抓地的jiojio,在挣扎着保持这只炸毛猫不脑袋朝下直接掉出船去。
原本已经自发封闭五感隔绝意识的肖大爱豆脑子里突然有一根弦动了动。下一刻,江子木只觉得一股虚无的力量把手里的伞扬到一边。
“呀!干嘛把伞扔了?”
“这样咱俩可不变成人肉活靶子了?”
被动挨打是妥妥无法逃脱的宿命。
肖立早的心脏在下一个俯冲来临时,直接蹦起来亲吻了自己的扁桃体。
话,是说不了了;气,也喘不匀了。
即便这样,这货也不知道是凭借着啥坚定的信念,手又一松,死乞白赖张开一只胳膊,愣是把江子木圈在身边,而后两只手死命压住江子木的手,四只爪子齐齐握紧了安全杠。
奥斯卡小金人表示不服:请问,刚刚是哪一位,一口咬定即便颁给他一排奖杯,他也死活不会把手松开的?
肖大爱豆:求生欲让我放弃浮云名利,但,爱情,它让人头铁,让人不要命啊!
啥师门禁忌,啥夺命蛊毒,老子把话撂在这儿了——只要一会老子双脚接触地面的时候,鼻孔还能出气,什么毒不毒死不死的,哼,老子全都不放在眼里!
江子木一口老痰卡在嗓子,吱吱呀呀的没敢继续多唠叨。某人搭在自己手背上的一双大手,冰冰凉凉,手心的冷汗,感觉能顺着胳膊直接滴下去。
嗳,这孩子,是给吓成啥样了呀。
来不及感叹,该来的还是要来。
不得不说,对面俩大哥,手劲儿真大,准头真好。
哐啷一声,一个水球正好砸在江子木脸上,那力道,直接把人砸懵逼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眼前怎么这么多星星?还有,这稀里哗啦抹满全脸的东西……嗳,参赛就参赛,啷个晓得你们道具组还干起化妆组的活儿,一并攻克了嘉宾的面部保湿难题啊。
“噗~~~”
江子木抖抖脑袋:头发也湿了,鼻子还进了水。
老娘严重怀疑,对面俩NPC,是胡老大专门从国家射击队请来的奥运冠军。
黑幕,必须举报这档综艺有黑幕。
来不及想更多有的没的,江子木小猫眼一眯,眼看着又是两个水弹左右夹击。
当!
啪!
这下,轮到灵魂出走的肖大爱豆懵逼了:额~~~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这昏花的老眼,有那么一刹那,似乎瞥见一位侠女,施展二皮脸神功,左脸蛋子刚捱了一下,立马又把右脸蛋子凑了过去?!?!
“放…放心。”
“我刚刚不是……呸~~~咳咳咳~~~刚刚不是说了,只要有我在……绝对…不让他们砸到你!”
肖大爱豆:感动到哇的哭出声来。
“大叔~~~大叔呀……求你把机器关停了吧……”
“受不了了,放——我——下——去——啊~~~”
“救命!!!救——命——哇~~~”
这漫长的三分钟,度秒如年。
肖大爱豆两脚落地的时候,惊诧的发觉,自己那结实的大小腿肌肉块子,居然连半分的力气都使不出了。
嚯~~~
身边的江子木手疾眼快,探过身扯了肖立早一把,因为体重的悬殊,不但没扶住,还差点被自家队友一并拖倒,歪在地上。得亏劫匪大哥古道热肠,刚一瞧见,立马一左一右上来搀扶,这才勉强稳住局面,没让某爱豆之王在众目睽睽下摔个狗啃屎。
江子木在道具组的帮助下,除了雨衣,又躲到隐蔽处把半湿的毛衣脱下,换了件备用的拉绒卫衣,而后接过一条干燥柔软的毛巾,在不断滴水的刘海上一通乱蹭。
“我……”
“我……”
因为江子木的巧妙阻挡跟快速拦截,肖大爱豆身上倒是没有湿太多,只是行动迟缓的坐在一边绿化带石头围栏上喘粗气。
幕后工作人员极有眼力价的递了个呕吐袋过来,而后,丝毫不给双子组留一点面子,直接宣布水球大赛劫匪组大获全胜,并由此获得了猜丁壳的玩法决定权。
“Simple——就一锤定音,一局决胜,你们看怎么样?”
江子木两只手分别拽着毛巾的两角,嘴上没搭话,心说反正俺说了也不算,您劫匪组愿意咋样就咋样呗。
“好的,速战速决,那就来了啊。”
“石头——剪刀——布!”
“阿嚏!!!”
江子木的小拳头刚握起来,还没赶得及出手,一个迫不及待的喷嚏,正好跟那个“布”字完美重合。
完蛋,这一轮,没赶上趟。
“阿嚏阿嚏!”
紧接着又是两个细碎短促的小喷嚏。
等江子木揉揉眼,回过神,定睛一瞧:我擦!肖……肖立早你都晕成那样了,为啥还能鬼使神差的参与猜丁壳的终极之战啊?
而且,您老那脸,煞白煞白的;您老那脑,咣当咣当的。
就这楚楚可怜的无智商战损状态,是一种神马样的精神,支撑您老把胳膊抬起来跟劫匪大哥硬刚的?又是一种神马样的运气,能让您老残血反杀的赢——赢——赢啊!!!
江子木简直想原地跪下给自家队友磕个响头。
“赢啦~~~耶~~~我们赢啦!”
“枣子你简直神了有没有?”
一股想要冲上前拥抱欧皇的冲动。
“呕~~~”
江子木被队友毫不顾忌形象的呕吐声吓到紧急刹车。唷~~~啧啧,这应该是继那次夜宿表白酩酊大醉之后的第二次,江子木的心揪着,真的担忧某只枣被自己的巨量呕吐物噎死。
“胡……胡文这个老头子坏的很……”
“呕~~~”
江子木撇撇嘴,冷静的收拾局面。
“亲,麻烦后期把刚刚那句消音处理蛤。”
“胡老大,别听枣子的。他是因为好不容易赢了,激动的语无伦次。”
“我们呀,真的爱死您了。”
“这比赛,过程惊心动魄,结局柳暗花明。还能有啥说的呢,俩字——公平,公平,还是公平!”
比心,比心。
胡文快要被江子木的嘚瑟样气昏古七了。
可毕竟是自己制定的规则,跪着也要执行。天知道他肖立早那副鬼样子,怎么还能好运爆棚到在决胜局开挂?
嗳,看起来,今天不是我胡文的好日子嘛。
“枣儿啊,”江子木摇摇头,有点儿嫌弃,顺手掏出羽绒服口袋里的九连环,一边低头摆弄,一边提出了异常中肯的建议。“一会儿吐完了,你去跟管理设备那大叔商量商量。”
“找找门路,开张发票吧。指不定胡老大发发慈悲,回去给你算个工伤呢。”
“我……”
肖大爱豆喘口粗气,灌了半瓶水下去。
“胡PD呀……一会儿等我回了别墅,咱俩…ZFB互关一下。”
胡文:奈?
“干啥?”
“我……我这儿啊,”肖大爱豆可怜兮兮的拍拍胸脯,“有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直接上手吧,有违…尊老敬老的美德……也不利于……安定团结。”
“想来想去……也只有,去蚂蟥庄园……问候一下小鸡了。”
“呕~~~”
呵呵,您老一天之内让老子跳了两回火坑,老子睚眦必报,得空把你养的小鸡狠狠揍一顿,没毛病吧。
场外枣子林一片哀嚎:瞧瞧你们节目组把我枣逼的,好好一个孩子,终于疯了。
“哟~~~枣子?子木?你们俩这是……”
王思思哑着嗓子,终于以围观群众的身份,跟双子组碰头了。
江子木小猫眼一瞪,指指自己的脖颈,“思思,你的声音怎么……跟昨天不一样了?”
王思思下意识看看镜头,把一肚子的脏话人工净化了。
“简而言之,一个字——吓得。”
哪个女生看到活蛇冲你嘶嘶嘶的吐信子,还能淡定一哼绝对不抽呢?
蛤?双子组的恐怖箱挑战,是子木亲手把活蛇活章鱼捞出来的?
额……那没事儿了。
“枣子他……”
江子木摇摇头,轻声回应,“简而言之,也是一个字,而且特别巧,跟你是同一个字儿。”
同样是扯着嗓子哀嚎,专业歌手,轻松平常,嚎前嚎后,声音毫无异样。啧啧,这对比,多么惨烈。
“那你这是……”
江子木又是一通小猫擦毛。
“哦,那个,作为恐怖箱环节的胜利者,胡老大免费为我们组提供了洗浴服务。”
“特别好,老贴心了。”
“阿嚏!阿嚏!”
王思思:真没想到,粉豆一屋压根不是啥温馨治愈的综艺healing,这特么……妥妥是一档往死里整嘉宾的血腥killing啊!
丧病,真心丧病。
“你跟枣子……不会有事吧?”
“哪儿能呢?”
“我们好滴很!”
话音刚落,双子组俩人几乎同时抬起了爪子,有气无力的朝王思思摆了摆。
“思思,厉丰跟彭蕊姐他们俩还没到么?你们是分开过来的?”
“嗯,的确是分成两车过来的,不过车子都是挨着,也算是同时抵达吧。”
“不过,我们组跟鹿姐夫妻俩,现在只能算是VIP观众了。厉丰他们,应该还在钥匙扣环节那里卡着呢。”
“呼~~~”
江子木叹口气,终于想起看时间了。
“现在,距离规定时限,还有一个钟头。”
一低头,扫一眼仍然把脑袋埋进呕吐袋的肖大爱豆。
“亲,不然,您老先在这儿吐着,我自个儿继续前进?”
肖美人一抬头,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点儿血色。即便被吓吐了吓跪了吓傻了,可那张脸稍一正色,就是火力全开的眼球净化器。
又美又帅,绝无瑕疵。
“那可不成!”
“胡老大不是说过,咱们要发扬团队精神,同生死,共进退呐。”
哎,只不过几个钟头的时间,江子木已经快把自己这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抿抿嘴,上去把自家队友搀了起来,脑袋一侧,声音几乎听不到。
“走走走,必须一起。”
“我现在都搞不清,咱俩到底谁是谁的福星了。”
221. 过五关,斩六将(5)
离开海盗船之前,劫匪哥一颠一颠的跑上来,扯了一颗红心贴纸,粘在了江子木的手背上。
“咦?”
“通关奖品——可以随时随地给任何人使用。快速回血,生命值加一。”
“呦嚯~~~boss掉装备了呀。”
江子木脑袋一歪,朝劫匪大哥调皮的眨眨眼。
“去吧,去吧,大结局之前,前头还有最后一个关卡。我们哥俩,就祝你们双子组好运啦。”
江子木嘴角一翘,点头道谢。
大路走了约莫五分钟多,江子木突然停住,一回身,呼啦啦,把已然解开的九连环冲工作人员晃了晃。
“这……这么快?”
江子木把解下来的金钥匙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
“老陈找到了老李,跟他说东边菜场的番茄真便宜。老李看到了老袁,把消息一字不落传了过去……”
“这段话到底啥意思?应该从哪个角度入手去想才对呢?”
“MF?SD?不会真是拼音首字母大写吧,道具组是不是故意晃点我?”
“还有……这终于到手的钥匙,究竟是开什么用的?”
一番脑力激荡还没尽兴,略微走在前面的肖立早回过头,轻咳了一声,向着江子木努嘴。
按照自己队友指点的方向,江子木眼睛一眯,这才看到不远处,又是两位“凶神恶煞”的劫匪兄弟,好在,这一回,手上倒是没拿什么兵器,只是在他们身边,立了两只巨大的桶,材质说不清,容量是真的大。
“额……”
“你们……”
“双子组听着,我们哥俩,对于大哥的行事作风,很是不满。所以,私下商量之后,决定趁着这次掳劫在逃公主的机会,投奔跟大哥敌对的另一阵营。”
还是同样的台词,还是同样的中二味道。
江子木跟肖大爱豆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咋地,您两位,也跟前头海盗船那两位一样,准备叛变啦?”
“啧啧,枣子你瞧瞧,现在这队伍,是真心不好带啊。”
劫匪头子禁不住留下了悲伤的眼泪: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哟。
“那您老两位,是不是也在此久候,就想着半路截杀我跟枣子呢?”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一关也是你死我活,那我就不多废话了。”
“本关卡,叫做炸弹松鼠。”
“你们可以看到,这里有两只塑料桶。一会儿呢,道具组会帮忙放出N多成年人手掌大小的彩球。”
“松鼠的习性,就是屯粮。”
“对我们参赛人员的要求,就是像松鼠一样抢到尽可能多的炸弹,然后,在不用手的前提下,把自己抢到的炸弹投进桶里。”
“三分钟时限,最终哪一组桶里的炸弹多,哪一组……”
“胜出?”
“漏漏漏。”劫匪哥嫣然一笑,“哪一组得到的炸弹多,哪一组淘汰!”
“因为,我们要求,把自己抢到的炸弹,投进对方的桶里。”
炸弹越多死得越快,您这哪儿是屯粮松鼠,明明是愤怒的松鼠嘛。
江子木:老子信了你们的邪。
“总的来讲一句话,三分钟一过,尽可能让对方桶里的炸弹多于自己桶里的。只要这样,就能获胜。”
肖大爱豆烦躁的揉揉鼻子,叹口气,说出来的话别提有多哀怨了。
“不是,咱能不能商量商量,别老是三分钟三分钟的?”
“我现在……对三这个数字……过敏啊!”
江子木噗嗤一声没绷住笑,扭脸给队友递了张纸巾的工夫,再回神,已经看到道具组像变魔术一样,瞬间把几十个彩色皮球散在了面前。
“嚯,这效率,不去搞房地产可惜了。”
工作人员蹭蹭一溜小跑,又给双子组分别递上一件套头式马甲。
“彩球上头,有一小段魔术贴,跟大家马甲表层材质正好是一对儿。一个圆毛,一个勾毛——只需要看准那段魔术贴,把身子压下去,就能轻松粘起炸弹了。”
粘是轻松了,可这吱啦扣一旦黏住了,之后想不依靠手来扯开,可就没那么容易咯。
“请记住,无论是捡拾炸弹,抑或把炸弹从马甲上取下投入桶内,整个过程,衣服不能离身,也不准用手。”
肖大爱豆适时发问,时机是对的,就是问题一如既往的傻。
“不让用手,那用啥?”
“胳膊肘成嘛?”
工作人员:给你个嫌弃的眼神,自己一边体会去。
“胳膊都不行的话那怎么搞?”
“用脚?不然用嘴叼下来?”
江子木摇摇头,懒得搭理。
“那请问工作人员,这两个桶,看上去也没有分别嘛。最后怎么能知道哪一只是哪个组的?如果不小心弄混了,怎么办?”
幕后:瞧瞧,啥叫有技术含量的、有意义的问题。
“双子组请到塑料桶的这一边来。”
噔噔瞪,小碎步跑起来。
“哦~~~”
“原来如此。”
在桶的另一面,分别贴了两张字条,一个是“双子”,一个是“匪徒”。字条看着不太大,也不是很显眼,更重要的是,这纸,貌似是可以重复多次粘贴但是粘度并不太高的那一种嘛。
江子木蹲在地上,不安分的小爪子戳戳这儿扯扯那儿。没一会儿,又站起身来,把桶的直径跟自己的腰围比划了比划,猫眼一眯,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亲,最后一个问题。”
“除了不能用手,本次比赛,还有神马其他硬性规定么?”
跟拍导演:剩下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双方的目标,就是在既定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获取最多的炸弹,并把得到的炸弹以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投掷进对方的桶里。与此同时,可以采用任何战略战术阻止对方向己方投掷炸弹……”
“阻止的时候,能用手么?”
江子木向我方队友扔出一个极为稀有的赞许眼神。
“你们的手,除了不能接触炸弹,其他的,啥都可以碰。”
呦吼~~~
妥妥的,赢了。
江子木眼珠一转,自顾自的先给自己的机智伸了个大拇哥。
“枣子啊,你来。咱们花十几秒进行一下战术讨论。”
“等一会儿比赛开始呀,咱们就这样……然后他们肯定就……之后你再这样……我就那样……”
噼里啪啦,叽里呱哒。
江子木踮脚贴在肖立早耳朵边上,竹筒倒豆子一股脑讲出了自己的计划。
“蛤?”
“耶??”
“我去!”
“这样也行???”
江子木撇撇嘴,“肿么不行。这档子游戏最大的规则,不就是木有规则么?”
滴的一声,哨声响起。
江子木眼睁睁看着两位彪形大汉呼啦啦狂奔起来,瞅准地上的小彩球,滚一滚,等魔术贴露在上头,一趴一按,正好粘住。
肖大爱豆瞧瞧眼下的情况,也是不甘人后。大长腿一迈,脚下生风。
江子木抿抿嘴,看似懒散,毫无斗志。慢吞吞的伸个懒腰,又把脑袋分别往无人看守的两只塑料桶里头一探,啧啧,内里可谓是别有洞天呐。
还没等江子木这只小松许出去采集炸弹,对方绑匪阵营的两只巨无霸怪力鼠已经分别粘了四五只皮球在胸前,摇摇摆摆的跑回来了。
额……
江子木的反应也不慢,靠着身体完美的柔韧性,呼啦朝前一扑,一张又薄又窄的人肉垫子就盖在了面前的塑料桶上。
这桶质量不大行啊。
江子木下意识缩了缩肚皮,硌的慌,也太硌得慌了。
俩大哥一瞧,心说哟嘿,小姑娘,跟我们俩玩这套。哼哼,图样。
“来来来,上手上手。”
“你拉胳膊我抬腿。轻一点,别伤着人了。”
“呀——呀呀呀!”
“大哥,慢点抬慢点抬。晕,我眼晕啊!”
没等江子木叫唤完,两大哥几乎同时撒手,已然把江子木这单薄的小身板轻轻搁在了草地上。
“欺负人啦,没天理呀!栏目组以大欺小二打一啦。”
肖大爱豆耳朵一晃,嗳,早就跟这神婆说过了,她这鬼演技,浮夸又油腻,金扫帚烂番茄名至实归。
丢不起那人哦。
两位劫匪对江子木的吵闹充耳不闻,全神贯注的把身体贴着塑料桶边沿,上下拉动,试图把桶沿作为切割工具,把身上粘牢的皮球蹭下来。
“枣子,枣子,快快快!”
肖大爱豆一派淡然气度,全身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无法形容的不存在于这个次元的帅气。只是,这位老人家的行动似乎过于缓慢了些,迟钝到连现场围观的叠叠组跟夫妻档都齐齐摇头,交头接耳的抱怨肖立早这完全不是竞技比赛该有的态度跟速度。
好在两位劫匪大哥一心致力于往桶里扔球,完全抽不出身去阻止肖大爱豆往另一个桶里囤积胜利果实。
“来来,我来帮你。”
江子木蹭楞一下从地上爬起身来,屁颠屁颠的凑到肖大爱豆身边。
“现在这些黏住的球,应该怎么弄下来?”
江子木使个眼色,冲着另一组努努嘴。
“有样学样呗。”
好,那就照猫画虎。只不过,双子组的动作,一不够快,二不够狠。整个过程无声的向所有观众表达着一个中心思想——心态崩了,老子累了,不想玩了,随便敷衍下得了。
劫匪组的大哥好不容易把搞到的七八个彩球扔进目标桶里,一扭头,嗬,就对方这俩倒霉孩子,我们就算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啊。
脸上提早挂上胜利的微笑,两位大哥非常镇定的准备把前一个捡球运球扔球的闭环原样重复一遍。
谁知道,俩人只想着多粘球,一齐出动之后,就把整个空虚的大本营露了出来。
“就是现在,上上上!”
话还没说利索,肖大爱豆已经一个健步,冲到另一只桶边上,呼啦把桶抬起来,对准江子木边上的那个,把里头全部的彩球直接倒了进去。
工作人员:额……咱也不知道双子组俩人是不是一天到晚光想着走捷径了。这么损的招儿,人家是肿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来的呢?
劫匪大哥:导演,他们这算不算犯规啊?直接上手当搬运工可还行?
肖大爱豆耸耸肩:抱歉。刚刚可是你们自己说,手不能碰球。老子现在又没接触球,老子现在只是碰到了桶罢了。
匪一大哥:兄弟,看来,咱俩得改变策略。不能光贪多。
这样,我回大本营,守住咱俩的胜利果实。你呢,就负责来来回回运炸弹,你看这样行不行?
匪二大哥:得唻。就这么办!
俩人紧接着兵分两路,按计划,一个继续粘炸弹,一个去找双子组讨个说法。
“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可以啊,敢玩阴的。”
匪一大哥绝对的力量型狠角色,一堵肉墙往肖立早身前一立,开始了男人之间的无声对决。
是男人,就在正面战场一较高下;是兄弟,就来砍我。
捉、拉、扯、推、压,一举一动都透着专业。
肖大爱豆刚刚经历过恐怖箱跟海盗船,正感叹着自己这日子过的,举步维艰,一步一坎。精神上备受摧残不说,一通呕吐,在战力上也有肉眼可见的损耗。
眼下,肉墙哥的进攻越来越猛,双子组的防线越来越脆弱。
“咣当!”
肉墙哥只一jio,直接把桶踢翻,也不知道该夸谁的运气好,刚刚倒进桶里的彩球,咕噜噜全部滚了出来,竟然没有一只漏网之鱼。
呵呵,这下好了。四个人白忙活了两分钟,零比零打平。
“导演组,胡老大,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刚才海盗船那俩大哥,水球战又狠又准,那水平入选国家射击队也是绰绰有余。”
“现在可好,你们是不是专门从那达慕上请的少数民族兄弟,就为了让我跟枣子吃个哑巴亏?”
肉墙哥哈哈笑得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双子组注意,现在,还有最后五十秒。”
江子木跟肖立早交换个苦哈哈的眼神,互相搀扶着起来。
“这样,咱们再改变策略。”
江子木一边说,一边上手直接把被踢翻的塑料桶抱了起来,“我抱着桶到球多的地方,枣子你粘球,然后咱们合力把球弄进去。”
“这样子,更加节省时间。”
肉墙哥:咦?有道理啊,我咋没想到。
下一秒,劫匪组也把桶抱起来,冲着不远处的老哥哥跑了过去。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王思思跟耿奕奕齐齐低头:没眼看了。就眼下这个情势,双子组怕是没办法走到最后了。
“枣子,快,多粘几只球。”
江子木小猫眼突然放光。
“我想到啦!”
“咱们压根就不需要把球从马甲上蹭下来嘛。”
“来来来,枣子,把握最后的十几秒,你来,直接坐到桶里来!”
劫匪组俩大哥:哦~~~多谢指教,豁然开朗。
鹿女神扒着付云的肩膀,一边看,一边叹气。
“子木这孩子,不该那么傻呀?”
“这种游戏,拼不过体力就只能依靠智商了。正因为如此,有什么好点子,还不藏着掖着低调一点,怎么能这么大咧咧的直接说给对方听啊!”
付云拍拍老婆的手背。
“别慌。看看,再看看。”
江子木浮夸的用手挡住嘴,“哎呀,我怎么直接喊出来了呢。”
趁着肖大爱豆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粘球的时机,貌似失智的小猫咪又再继续犯傻。
“等我把咱们的桶倒扣过来。”
“哼哼,我就不信了,这个样子,你还怎么能钻到桶里去?”
肉墙哥:哟呵,这姑娘说的对呀。
好的,又学到了。
肖大爱豆索性挺直腰板放弃挣扎。
“呀江子木,你斯不斯傻?啊?你才是劫匪派到我这头的卧底吧?”
一边抱怨,肖大爱豆一边直接上手把马甲扯了下来,整个人往地上一躺。
“胡老大,还剩五秒,我提前休战了。”
“你可别怪我没有拼搏精神——有内鬼,必须终止交易!”
“德性!”
江子木这只炸毛猫还是不管不顾,往肉墙哥身边一冲,试图用自己那小鸡仔一样的瘦弱身体跟肉墙哥决一死战。
肉墙哥见状,来,咱们来玩老鹰抓小鸡。
“三——二——一,时间到!”
江子木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一抬眼:嗯,果然不出所料。负责采集的劫匪大哥马甲上挂满了彩球,正一脸憨笑的稳稳坐在桶里;肉墙哥立在边上,默默比了个耶。
“所以,双子组对不起。你们的挑战之路,终止于……”
“慢着!”
江子木拍拍屁股墩上的杂草,“所以,彩球多的桶上头,贴的是谁的名字,谁就输了,对嘛?”
工作人员:没错呀。
“好的,那恭喜双子组,我们又赢咯!”
话音刚落,肖大爱豆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扫刚刚阴郁失落的模样,爽朗一笑,两只胳膊往头顶一抬,冲着对面江子木比了个大大的哈特。
现场及场外所有观众全员懵逼。
诶?这两人,一个应该是被海盗船吓傻了,另一个应该是被水弹砸傻了,这内伤,还有延迟性呢。
江子木冲跟拍导演眨眨眼。
“喏,你们仔细瞧瞧,现在劫匪俩大哥霸住的那只桶上头,究竟贴的是谁的名字。”
肉墙哥脑袋一低,眼前也跟着一黑。
“匪……匪徒??!!”
合着我们老哥俩,拼死拼活的,一直在往自己桶里丢炸弹呐?
222. 过五关,斩六将(6)
可是,比赛正式开始前,我可是仔细分辨过桶上的名牌的呀。当时,两组的站位,也是分别立在自家的桶边上,等后面进入竞赛白热化,互相抱着跑的,也是对方的桶才对嘛。
肖大爱豆:错觉。你们以为的,正是我们想要让你们以为的。那神婆化身人肉盖子的时候,两张名牌已然对调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江神婆“舍命”保护的,就是你们老哥俩的桶啊!
胡老大:来,找几个列文虎克,咱们仔仔细细的把整个游戏过程从头至尾再观摩一遍。
制作组齐刷刷围上来好几个人。
“诶,江子木她……”
“这鬼鬼祟祟的,还专门躲着镜头。”
“你们快看,进行游戏介绍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戳戳的想对桶上的名牌贴下手了!”
“哟哟,难怪哨声一响,咱们安排的工作人员都跑出去那么远了,她还缩在桶边上没有任何动作。呀呀!就在这儿,瞧瞧,她刚才弯下身子,是不是就是在对调名牌呢?”
胡老大现在连吹胡子瞪眼的劲儿都使不出了。气到顶峰,反而化成一声无奈又悠长的笑。
“子木这姑娘……可让我说什么好哟!”
恶魔,妥妥的小恶魔。
老子叱咤综艺界大半辈子了,就没见过像她黑的这么理直气壮、滑的这么彻头彻尾的嘉宾!
等制作组专门把江子木偷偷摸摸交换名牌的一幕放大再放大,单独剪出来放在播放平台后,广大围观群众这才明白了方才双子组为何表现出那种“丧气满满的消极怠工”态度。
“这就是妥妥的麻痹敌人,然后借力打力嘛。”
“不不,楼上的,准确来说,我的子木小姐姐分别使用了三十六计当中的——瞒天过海,以逸待劳,声东击西,抛砖引玉,偷梁换柱,反客为主啊!”
了不起,蒜头王八都一个劲儿的直嚷“妙哇妙哇”。
“不好意思,做为粉丝鄙视链的最底层,我这个枣子颜狗,从头到尾,只体会到了杀人不见血的‘美人计’啊!”
“我大双子使用的难道不是‘借刀杀人’的终极奥义——借你的刀杀你自己嘛?”
“纠结那么仔细干嘛。总之一句话——我双子组牛啤,我0428小姐姐牛啤。闭眼吹,完事儿。”
匪徒组的俩大哥眼看着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嗳,心里这个苦哟。
“得,得,我们兄弟俩自己把自己炸死了。”
江子木嘴角上翘,已然憋不住笑。
“所以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奉劝两位施主,早点放下屠刀,弃暗投明才是正理啊。”
肉墙哥笑得更加豪爽,手一摊,把一只线索信封递到了江子木鼻子下头。
“给。通关。”
江子木咬咬嘴唇,接过信封道了谢,跟肖立早肩并着肩,一齐继续往游乐园更深处走。
“这信封里,装的是啥?”
江子木没回话,冷静的开封,指头朝里一挤,捞出一个圆形的号码牌。
“二十五?”
“啥意思?”
江子木还是没搭理,抿着嘴,开始在脑子里整理获得的所有提示。
一把金钥匙,但不知道应该用在哪里。
一个阿拉伯数字号码牌,可能是数量,可能是日期,可能是年龄,也有可能是任何可以用数字进行统计的东西。简单的数字却有太多可以引申的触手,一句话,可以走的方向太多,反而导致无从下手。
还有那个一想起来就让人火大的MFSD,啧啧,以及,连买袋子西红柿都斤斤计较的一帮子赵钱孙李。
哎,想不穿啊想不穿。
江子木脚下一顿,突然回头向跟拍导演问了一句,“亲,接下来,还有关卡嘛?”
“按道理讲,你们到了需要跟终极BOSS正面硬刚的时刻了。”
“可是,黄金还木有找到呐。还有,那大魔王是不是也得露个头,让我们知道去哪儿找他刚啊。”
说曹操,曹操,不是,曹操的马前卒就到了。
就在说话的档口,又一位工作人员戴着凶神恶煞的面具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了双子组面前。
“双子组,金子找到了么?”
肖大爱豆丝毫不愿向恶势力低头,一咬牙,恶狠狠,“哪儿那么快呢!”
劫匪:你们当我想一遍一遍的催呀。这不是时间不等人嘛。
“我们大哥说了,现在就剩下五十分钟不到。如果你们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带着金子去恐怖病院见他,哼哼,可别怪我们当绑匪的心狠手……”
“等等!”
肖大爱豆学着江子木的样子皱起了鼻子。
“你刚刚说……哪里?”
“恐……什么院?”
劫匪一愣,亲,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是唯一一个知道襄城游乐园最吸睛、游客上座率最高的项目之一,就是“恐怖病院”主题游戏馆吧?
江子木跟着抿了一下嘴,满脑子都是大写加粗的“完蛋”。
咱也不知道胡老大是早有预谋,抑或只是歪打正着,怎么今天这个夺金战,十环有八环都妥妥击中我家队友的软肋呢?
恐怖箱——海盗船——恐怖病院,层层递进,步步升级。你们制作组这是中了啥蛊毒,非得在今天把肖大爱豆弄死才算完嘛?
“枣子呀……”
“襄城游乐园那么火爆,主要是两个原因。除了咱们先前提过的北极熊宝宝,另一个,就是这个网红打卡圣地——恐怖病院了。”
“主打病院僵尸题材。门头虽然不大,但是里面别有洞天。整个内部布置就是废弃已久的医院,所以尸首啦,断胳膊断腿心肝脾肺啦,都做的特别像真的。”
“还有太平间跟火化间,配合上应景的音效,那真是要多带感有多带感……”
肖立早:那个谁呀,能不能帮我多准备两个呕吐袋子?我这个小心脏啊……又……又遭不住啦。
江子木两只爪爪抱在胸前,一脸憧憬的继续喋喋不休。
“而且吧,因为是病院,随时可见陈旧斑驳的血痕,以及,吓你个措手不及的吸血僵尸。”
“得,得。你描述归描述,能不能不要一脸变态的微笑啊?”
江子木眼珠一翻,“能不开心嘛?”
“之前我来的时候,可是掏了游乐园大门票还特意买了病院小门票的。这一回,一分钱都不用给。”
“还有,上次我来的时候,就想着自己走一遍。可工作人员压根不同意,要求必须每队凑满六个人,才能准许入内。这一回,啧啧……”
江子木猛地一上手,拍在肖立早的胳膊上,直接把人吓得原地弹起来两米多。
“嗯,这回,估摸着我终于能独闯龙潭啦!”
“不花钱,还是个人包场。这便宜,我能不占?”
肖大爱豆下意识抬手遮住大半张脸:要不是看在镜头的面子上,我现在真想直接给这神婆动个开颅手术——丫的怎么这货的反应,永远跟正常人不在一个水准线上?
劫匪:“亲,谢谢你帮我科普。”
“反正,我这一趟过来,就是传达我大哥的话。请双子组抓紧时间,找出黄金,大哥跟公主,就在恐怖病院的尽头,等待着你们。”
江子木一摊手,笑得小猫眼弯成两条缝。
“那没的说。大哥您作为劫匪,都能用‘请’这个字,试问,我们双子组,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解题,不拼尽全力?”
“哦对了。”面具下头劫匪的脸上也是憋不住笑意。“经过大哥的严刑逼供,公主在晕死过去之前,说出了四个字……”
“倒霉玩意?”
“我勒个去?”
“沃特法克?”
“死也不说?”
“丧心病狂?”
……
双子组的默契这一次完全没用在正地方,没等劫匪说完,已经开始自行组织内部无奖竞猜了。
劫匪一瞧:嚯好家伙。你俩这么一搞,我之后还有什么颜面继续在石油国悍匪圈子里混?
“呀双子组!安静!”
“最后一个提示,你们到底听不听?”
“听听。您说,您老说。”
肖大爱豆倒是并不觉得自家队友的谄媚嘴脸太过狗腿,只是一想到那个恐怖病院,这心里还是虚虚的,毛毛的,不太有着落。
“公主只说了四个字——时间紧迫……”
江子木跟肖立早面面相觑:切~~~就这?
“没……真没有啥其他的了?”
劫匪郑重摇头,转身就走,刚迈出几步,又留恋的一回头,留下一个猛男wink,“一定要带着黄金来病院尽头找我们哟~”
“等你们哟~~~么么哒!”
肖大爱豆只觉得汗毛倒竖:这撒娇,杀伤力妥妥大于啥停尸房僵尸好不好?
“子木啊,那接下去,咱们该做点儿啥?又该往哪儿走?”
江子木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把现有的线索一股脑全部掏索出来,咬住下唇,整个人索性直接蹲在原地,再次思考起来。
“时间紧迫时间紧迫。我说公主大人,您不说,我们也知道的呀。”
毕竟这一路上,时不时就要冒出个人肉报时器,倒计时差不多要精准到毫秒了。
“这四个字,想来应该不是公主随口一说的。不然,刚才那劫匪大哥还强调了,这是最后一个提示。”
“这就说明,我们如果从这四个字发散开去,是肯定能指向正确答案的。”
肖大爱豆把胳膊一抱,小眼神朝下飞了好几回,考虑再三,最后还是呼啦一声一同蹲下,跟在江子木后头拨拉着每一个小道具,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像极了幼儿园的小盆友。
“时间紧迫,四个首字母大写,就是SJJP。”
“难不成……”肖大爱豆突然一个拍掌,“我知道了!!!”
“神经解剖!是神经解剖的意思!”
不愧是我!刚才不是正巧提到了恐怖病院么?我能得出神经解剖这个答案,简直不要太切题哟。
江子木现在可没时间翻白眼。
“时间……重点肯定是时间。”
“MFSD?首字母大写?”
……
江子木蹭的一声突然起身,刚叫出一句“我知道了”,下一秒,两条小腿里头像是灌满了活蚂蚁,又麻又酸又涨。
肖立早起身的时机堪称绝妙。刚一站起来,正好瞧见自家队友晃晃悠悠快要跌倒。
手一伸,胳膊一拦,完美演绎男友力的一百零八种用法。
就这明明微不足道的顺手一扶,却精准卡在了围观群众的自嗨点上。不过一瞬间,早早高举双子大旗的cp粉在弹幕里横着走了一遭。
“我说神马来着?哼哼,老子很负责的说,我从一开始官宣就站双子,直到现在,不改初衷。”
“前头的拉倒吧。从0428小姐姐在枣子演唱会上怼天怼地,我就极富前瞻性的开始磕双子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咱还不知道小姐姐的名字,所以也没把这一对称为双子CP就是了。”
“搞什么呀?前面的毒舌互怼我没有磕动,摸头比心我的狗眼也自动忽略,可怎么刚刚下意识的那一扶,竟然一脚稳准狠的把我踹进了双子坑呢?”
“我双子CP全是糖。D站已经有大神开始剪合辑了,速看。早一秒入坑,早一秒围观别人家甜甜的爱情。”
“我枯了。枣子上回在镜头前这么自然而然的男友力爆棚,要是我没记错,还是上回在偶练舞台上舍身施救我家许小诺的时候?”
“呜呜呜~不说了,老胡的这档综艺,说实话有点儿烧脑。我这种智商的,还是只看各种CP大杂烩的细节剪辑好了。”
……
场外风起云涌,场内更是激情澎湃。
不同于网络上的各种羡慕嫉妒恨,江子木倒是完全没把肖大爱豆的顺手一扶当一回事儿,道谢跟解题,一码归一码。
“枣儿啊,我解出来了!”
肖大爱豆的手背仍然非常稳固的撑在江子木弯曲的手肘上,抿抿嘴,接道:“嗯?我不是早已经解出来了,就是神经解剖嘛?”
江子木脑袋一低,藏起白眼,等两条腿的酸麻感完全褪去,这才小心翼翼拉起肖立早的外套一角,欢天喜地一蹦一跳的往附近的一块游园导览牌子前指点江山。
“喏喏,你看。”
肖大爱豆小幅度的摇摇头,见江子木还没站定,不由脱口而出一句,“我说,你能不能老实一点儿小心一点儿?”
江子木不管不顾,手指头点在了指示牌上标记着摩天轮的那个地方。
“摩天轮?”
“什么意思?”
“藏金地点呐!”
“为啥?摩天轮跟神经解剖有神马关系?”
江子木一撇嘴,“大哥,您老能不能把啥子神经解剖搁一边,听我给您老掰哧掰哧我的推理思路先?”
“是这样蛤。最开始一入园呢,咱们得到了一段rap,不是,一小段让人完全摸不着头绪的内容。”
“老陈找到了老李,跟他说东边菜场的番茄真便宜
老李看到了老袁,把消息一字不落传了过去
老袁想着这可是个好生意,索性拉着老崔一起凑热闹去
老崔一听,立马打电话给邻居老孔,嘿我的老伙计,一起省钱,记得带上计算器”
江子木一字不落的背诵一遍,流利到中间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之后,我们又拿到了MFSD这四个大写字母的提示。”
“其实,你刚刚说的对,它想要告诉我们的,就是解题的方向,应该朝着首字母去。”
“额……”肖大爱豆有点儿懵,爪子一抬,给大家现场表演一个“隔空书法”、“铁画银钩”。
“所以……首字母是……L,C,Z,D…额……等会,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江子木:啧啧,这货,真心没救了。
一摆手,“不是所有字的首字母啊亲。”
“是每个姓氏的首字母,你再试试,把陈李崔孔这四个字的拼音首字母连起来。”
“那…就是——C,L,C,K?”
“中间加上一个圈,表示YUAN(袁)。”
肖大爱豆醍醐灌顶,“是clock,是钟表啊!”
诶?
“可是这游乐园里头,木有大摆钟啊?”
江子木眼珠又是一转,“别说大摆钟,公有的挂钟都木有一个的。”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找到公园管理层中的哪一位,然后跟他讨一个办公室的钟表看看?”
江子木嘴微微张大了点儿:花擦,逻辑鬼才!这个方向我连想都没敢想!
“那个……我觉得吧,这游乐园里头,虽然没有明显的钟表,但是,类似形状的物品,却是有一个的嘛。”
“摩天轮?”
“Bingo。”
223. 过五关,斩六将(7)
“我说,你的这个解释,是不是过于牵强了些?”
江子木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小欢喜,抿抿嘴,探手拍拍导览牌,“这您老可有所不知了。”
“当初游乐园初建的时候,还发起过一个国民投票,就是关于园内摩天轮的主题设置的。”
“当时,有过半数的POLL参与者,都支持打造一个情人专属‘LOVECLOCK’,而园方也信心满满的想要按照这条路子走下去。”
“只不过呀,因为这个创意实在是太好,而公开投票又没办法保住这个点子的独创性。”
“还没等园方设计开工,四面八方的同行外行们纷纷先下手为强。大型购物中心有之,小型游乐园有之,甚至,连某些个社区便民健身广场,都一并搞起大大小小的山寨摩天轮时钟来了。而且,不仅仅在襄城,周边地方的雷同案例也是雨后春笋一样哗哗朝外冒。”
“所以,”江子木微微一耸肩,脸上添了些许可惜,“最后园方一瞧,也是无奈,索性弃了这个方案。”
“那倒是……真的挺冤。”
“虽然但是,反正呢,现在来摩天轮这儿过情人节的男男女女也多的很。”
“不是有个神马说法——情人在摩天轮转到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就可以长长久久的走到最后嘛。”
“每年二月,十三号到十五号零点,这边的摩天轮都会破例全天开放的。”
“哦。”
“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术业有专攻嘛。再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莫名其妙的关注游乐园的信息,是不是有点儿……”
看着某人满是小问号的大眼睛,江子木禁不住摇摇头:算了,对于一个连“恐怖病院”这种潮流网红都完全没听说的人,你还指望他对游乐园的前世今生了如指掌啊?
正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混娱乐圈。拉倒吧,要啥自行车呀。
“那……咱们……”
“走走,咱们现在就去那边。”江子木有些敷衍的戳戳肖立早的胳膊,下一秒,没有什么并肩奔跑,那啥十指相扣想都不要想。小猫咪像看到满桌子小鱼干似的,噌的一声,箭离了弦,自己已经跑没影了。
肖大爱豆慢吞吞的原地转了个圈圈:这神婆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意有所指呢?
现在距离今年的情人节,可是没有几天咯。
难不成,她是在暗示我……
或者……
要不然……
哎哟,一起坐摩天轮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啦,就是这个最高点的吻……啧啧,一想起来,肿么还有点儿小激动呢,嘻嘻。
“呀肖立早!时间紧迫好不好。别发愣啦!你倒是跑起来呀!”
诶?
王思思作为围观群众,在这一刻真的有上去锤某人一拳的冲动。
这货,原来是这么的“慢半拍”+“零斗志”嘛,智商胆量双双欠奉,脑回路异于常人,神展开离题千里,嗳,之前一起玩的时候,我也只顾看脸了,现在……
“哦,对,是,我……啊江子木你慢点,等等我呀。”
噔噔瞪一通小跑,双子组终于抵达了游乐园中心区域的摩天轮下头。
“啊~这次肯定错不了了。”
江子木眯着眼,瞧瞧身前那巨型圆轮上头一个个带着数字标牌的座舱。
“大叔,能麻烦您帮忙开一下这个嘛?我们需要进到25号座舱去。”
肖大爱豆瞅瞅身边神婆那一张微微泛红的小脸,再低头扫一眼被她捏在手上的那个“二十五”圆形号码牌,一句“原来如此”张嘴就来。
等呀等,转呀转,好一番工夫,25号座舱终于平稳顺利的向双子组俩人张开了怀抱。
江子木首当其冲,一个健步跨进去,上下打量一圈,不过五秒,就在座椅下头抓了一只黑色带锁手提箱出来。
“哟呼~~~”
丝毫不需要迟疑的,这时候在九连环关卡获得的金钥匙适时登场了。
咔哒,咵碴。
江子木跟肖立早齐齐把两只脑袋凑到箱子里头,唔~~~
交换个眼神,又再齐刷刷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YES!”
“过五关斩六将,最终咱们还是顺利拿到黄金了呀。”
对比自家队友的欢欣雀跃,江子木倒是显得淡定许多。爪子往箱子里一捞,顺势把某金色五星状物体捧在手里。
贴近鼻头嗅了嗅,“嘿,这次我才不上当,这重量,这体积,跟昨天收到的一模一样,妥妥还是巧克力。”
一边说,江子木一边花上两百倍的仔细,小心翼翼的找到外包装的启口处,等里头黑皴皴的巧克力露出一个角,直接上牙,嘎嘣啃了一口。
肖大爱豆原本还无限沉浸在拨开迷雾、破解谜团的成功喜悦里,耳朵边突然脆生生的一下,一扭脸,胜利者的微笑瞬间凝固在嘴边。
“我说,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嘛?”
“黑巧。妈耶,可可香气太足了,口感顺滑,还…还有回甘。天,太……太好吃了。”
胡大佬又是一头黑线的推了推眼镜:那个,找人把这段专门剪出来,寄给赞助商。瞧瞧,咱这广告,无需植入,自然而然。
肖大爱豆似乎被同伴那一脸幸福的表情蛊惑了,脑袋跟着往巧克力边上一凑,狠吸一口气,下一秒,清醒,变脸!
“啧,不要诱惑我。我立场坚定着呢。这些金子,可是要拿去拯救公主性命的!”
江子木:#¥%……*,等等,这一口咬太大了,堵在嘴里没法说话。
“嗯…啥金子……这是巧克力嘛。”
“那……咱们可是要拿着这箱子巧克力去解救公主的啊!”
“安啦安啦。”小猫咪舔舔嘴唇,顺带用手指抹了抹唇角,“这箱子里有多少黄金,劫匪大哥们又不晓得的咯。”
“大不了这样。”
江子木眼珠一转,重新把剥开的巧克力递到了嘴边,“我努努力,再啃一口。这回,尽量啃的平整点儿。”
“这样,一会儿把外头的金纸重新包起来,就跟新的一样,嘿嘿。不会有人发现哒。”
“哼~~~”
肖大爱豆一个白眼,直接上手把巧克力夺了过去。
“你呀,别打狐狸分奶酪的心思。”
一边说,一边大喇喇的把金纸折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抢过手提箱,盖盖好,直接抱在怀里。
“就你这样的,三口一头猪。这箱子要是让你保管,我估摸着咱还没走到那啥啥病院,这黄金就没了。”
切,小气。
反正是道具,胡老大都没多说话呢。
江子木嘴微微一撅:我,作为本次夺金战的体力脑力双输出,天知道今早那一口口的面包鸡蛋消化到哪儿去了。
“好啦好啦。”肖大爱豆终于有眼力价了一次,瞧着自家队友负面情绪露头,立刻好言安抚,准备把某神婆消极怠工的恶劣想法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咱们抓紧点儿时间——胜利就在眼前不是嘛?”
“省着点儿肚子——你难道忘了,胡老大可是应承过的,如果咱们能赢,中午就有免费的大餐吃。”
江子木:肚子咕咕响,两眼放金光。
老人说的打蛇打七寸,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
“还等啥?走走走,立马恐怖病院单日游。”
肖大爱豆原本的算盘,打的也叫精细。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金子,这游戏,等于成功了一大半。最后的恐怖病院,只要有一个人顺利通关,见到劫匪,救出人质,他胡老大就得算双子组赢啦。
所以,自己就多磨蹭磨蹭,在那个病院门口晃两遭,神婆一个人进去之后,大众的关注点自然会跟着走掉。到时候,自己再偷偷原路溜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坐等胜利果实。
呵呵,肖立早呀肖立早,跟胡老大比起来,你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小娃娃呐。
这好事,他能让你摊上?又或者说,这漏洞,他能让你抓住?
果不其然。
高高兴兴闯关去,哭哭啼啼送命来。
俩人刚到病院门口,就被打扮的像豪斯医生的工作人员叫住了。
“呐,本关为今日夺金战游戏的最终篇章。规则呢,”豪斯一顿,咳了咳,“双子组两人,必须同时进入病院展开挑战。”
“不是吧?又来这一招?先前海盗船,大道理就说的有鼻子有眼,现在最终关卡了,咱能不能换点儿新鲜的?”
肖大爱豆:没想到吧,我早就预判啦。一起进就一起进,黑灯瞎火的,老子随便往哪儿一钻,到时候谁都找不见。
“好的,新鲜玩法,如你所愿。”
“在进入本病院之前,需要用玻璃胶把你们俩各一条腿捆在一起……”
“纳尼?”
“啥玩意???”
肖立早跟江子木立时交换眼神,然后,默契十足又充满怨气的喊了一声。
“两人三足?!?!”
“不是,胡老大,我们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呀?”
胡文淡定一笑,“哼哼,都多大了,难道不知道这恐怖病院里头的道具跟僵尸都是假的嘛?”
这么大个人了,需要害怕嘛?如果不怕,那两人三足又能对结局产生什么影响呢?
“我跟子木一同进去挑战就是了,何必还要把腿绑到一起啊?”
胡老大:里头乌漆嘛黑的,背景音乐又一阵一阵的,万一刚一进去,你小子就趁乱突然躲起来,我上哪儿找你去?
把你俩拴一块,可就不一样咯。你小子想跑,也跑不了那么快了不是?
肖大爱豆:贼!你个老小子,真够鸡贼!
豪斯:“双子组听好,本次闯关,胶带断开或脱离两腿,失败;无法越过病院各种恐怖干扰,走不到出口,失败;见到劫匪,失掉黄金,却不能安全解救公主,失败……”
“等…等一哈。”
江子木小手一摆,“亲,关键,我们现在不能肯定这帮子劫匪他讲不讲武德啊。”
“万一,他们不按套路打,直接用枪指着我们让我们交出黄金,那到时候,我跟枣子不等于送死嘛?”
肖大爱豆翻个白眼:啧啧,这货,又入戏了。
“我们栏目组,已经完全为嘉宾设想到了。所以,友情赠送冲锋枪一把。”
“自卫防身,反击火并,都是非常合适的嘛。”
“双子组呀,你们一定要相信,我们制作方,真的是非常人性化的,绝对不会将你们置于危险而不顾。”
“亲,实话说一句——您就给我们俩一把CS彩弹枪,还把我们俩腿绑上,我现在都想不明白,您老到底是想让我们俩死多快?”
豪斯:不怕的亲,我们病院,一流的技术水平,高档的医疗环境,专业的诊疗态度,完善的售后服务,不是我夸口啊,我们襄城游乐园恐怖病院,那是全市数一数二,集吓人、火化、复活、僵尸点对点教学于一体的综合性医院。
还能用医保哦亲。
江子木:呵呵,懒得理你。
“反正,可以反击,可以使用任何计谋,只要能把公主活生生的带出来就算我们赢了?”
“嗯,原则上的确是这样。”
豪斯慢吞吞的抓起身后值班桌上的一张游戏介绍卡,脸上略微闪过一丝没记住台词的慌张。
“我记得先前来的时候,这边要求六人一组才允许放行的。那这一回,我跟枣子是两个人单独进去嘛?”
“你们两位,外加一位专属跟拍导演。”
“得。三人同行,一人免单。挺好。”江子木充满抱歉的回头一瞧,也不知道是哪位工作人员这么倒霉。
“真的……没得商量,就一定要两人三足嘛?”
“或者,我自己先进去走一圈,等把劫匪解决了,再回来跟枣子一起重走一圈都不行嘛?”
“啧啧,看你说的,听起来特别像我们节目组故意为难你们双子组似的。”
“不行!”
“当然不行!”
“你们必须得共同进退呐。”
“那也没有必要两人三足吧?”
江子木的白眼直接掀到天上,扫一眼豪斯医生的表情,眼珠一转,冷不丁突然抢过对方的规则卡。
“喂~~~”
“有木有搞错啊!!!”
江子木伸手摸了摸卡片上的手写规则,“亲,你们这些条条框框,明明是刚写上去的呀。”
“字都还新鲜着。我这一抹,墨水都晕出来了好伐?”
胡老大仍然一脸淡定:哦莫,被发现了呢!
但是,那又能肿么样呢?
“胡老大,你这是故意整我们吧?”肖大爱豆一掐腰,显得腰围更细,腰线更高。
胡老大欠扁式耸肩:别问,问就是老子乐意。
江子木用舌头顶了顶腮,下一秒钟,薅起彩弹枪,朝着前头空旷处就是一发。
“胡老大,别怕,我就是试试,担心一会儿这枪卡壳。”
狠劲儿刚露了一点儿头,帅耍了没五秒钟,江子木看看自家队友那比吸血鬼还苍白的脸蛋蛋,叹口气,含泪屈服。
“胡大大,你这样,会永远失去我们的。”
胡老大:吸溜。今儿这正山小种,怎么喝怎么顺口。
“哎~~~算了算了。”
“麻烦哪位帮我们俩绑胶带吧。”
江子木又轻又缓的拍拍自家小盆友的后背,举着枪,临到入口,含泪对着摄像机呐喊。
“老胡啊,如果我跟枣子能活着出来,头一件事儿……”
“就是跟你断绝亲子关系!”
观众:嚯~~~这算不算意外收获?
224. 快把我爱豆带走(1)
胡老大:绯闻,绝对的绯闻!老婆你听我解释,我跟这个江子木,在做这档节目之前,压根就不认识啊!
胡太太:文文呀,今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在小区水果超市顺手捎只榴莲吧。
江子木:哼,别问,问就是老子故意。
不给你胡PD搞点儿事情添点儿堵,我是真的对不起自己那条身不由己的“废腿”。
“我说大哥,您老倒是往里头走啊!”
“你这样磨磨蹭蹭进一步退三步的,咱得啥时候通关到终点呐?”
关键,咱俩腿绑在一起,你不走,我压根也走不了呀。
肖大爱豆被江子木的这句话正好打击在痛点。
是我不想进去的嘛?我这个腿,它实在是麻到不听使唤呐。
“慌……慌什么?”
“我…我这不是……不是夜盲嘛?”
“这里头太黑了,我看不清路,速度自然提不上去。”
江子木小手一摆,“不然您看这样成不成——您老闭上眼,把手搭在我胳膊上,我领着您往里头走?”
“可拉倒吧。这病院里头的灯时有时无一闪一闪的,万一你瞧不仔细,再把我一并带沟里去。”
话音刚落,肖大爱豆眉头跟着一皱,“对了,进门的时候,忘了跟他们要个耳塞子了。”
“干嘛?”
肖立早头一低,声音细的像蚊子哼哼。
“其实呢,这种恐怖屋的套路,我清楚的很。”
“什么道具啥的,都不算可怕。主要是这个灯光跟突然响起的BGM,让人毛骨悚然。”
江子木白眼一翻:你当我没尝试过?人家压根不给好不好?你也别说啥BGM,一会儿过关我耳朵要是充了血,那妥妥是你惊声尖叫的锅,跟人家BGM有半毛钱关系。
切~
刚一进去,肖大爱豆还把顾遂心的叮咛嘱托谨记于胸。
“我是爱豆,我是男爱豆,我是正经男爱豆。”
“要克制,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因为这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的吸血僵尸妖魔鬼怪的,就对江神婆有什么逾越豆粉界限的过分举动。”
“至少,在镜头前不能有。”
“再说,这些小儿科的吓人路数,我才不可能上当。”
“什么恐怖病院,雷声大雨点儿小。想要让人血压升高心跳加速,靠得,还不就是‘冷不丁’三个字?”
嗯,认识是相当到位的。
大脑:道理我都懂,但,仍然过不好这一生,呸,这一关!
病院的入门,一上来,就是一条两人并肩稍宽、三人同行太挤的阴暗走廊。
一抬头,天花板跟墙壁上,要么是一块块斑驳潮湿的黑色污迹,要么是随意的带着些许嘲弄的血手印跟其他任意形状的血渍。
肖大爱豆眯缝着眼,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清醒。
“呵……呵呵……”
“完全没有想象那么……”
“就那么……”
日常翻车,随时打脸。
可能是总控台听到了肖大爱豆的反向吐糟,觉得不整点儿绝活,自己这襄城第一恐怖网红的脸面就有点儿挂不住了。
所以,突然之间,一声刺耳的女人尖叫,划破宁静的病院上空,刹那踢开了肖大爱豆的自尊垫脚石,把他这个大老爷们的面子里子统统挂在了绞刑架上,同时,也瞬间开启了江子木这二十多年短暂人生的最悲催(划掉)最耀眼时刻。
“啊~~~”
“她……谁在叫?谁在哪儿?出来!我看见你啦!”
江子木只觉得胳膊一紧,某人像只巨大版树熊,正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臂不肯撒手。
女人尖叫刚消停,婴儿的啼哭声又跟着响起。然后,是嘿嘿的低沉的笑,以及常年未曾上过油的锈住的弹簧门的声音。
“妈……妈妈唻……”
“这…又是毛线?”
“那……江……那个子木,是不是……是不是有人……盯上咱们了?”
“有扇门……打开唻!”
肖大爱豆神经质式的反复晃头,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前前后后全都探查个遍。无奈几轮之后,脑子缺氧有点儿严重,眼前一黑,顿了不过五秒,再一睁眼,卧槽!
“呀~~~~喂……前…你看前头……有个…有个轮椅呀!”
“啥时候出来的啊?”
“怎么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
“瞬……瞬间移动?异度…异度时空?”
江子木没搭理自家队友的疯言疯语,眼珠子一转,心说自己上回来的时候,这病院里头的制式,可不是这样婶的啊?
怎么滴?这才一年不到,就内部升级了?超越自我,全新起航?恐怖加倍,超乎想象?
胡文:啧啧,怎么说呢。为了照顾到嘉宾的情绪(翻译:为了实实在在的吓死你们),我们栏目组可谓是煞费苦心。当初在游戏环节设置的时候,我们幕后派出了多位专家,跟病院负责方进行了数轮友好的、坦诚的、极富成效的头脑风暴(翻译:早就安排专业人士对病院环节设置做了翻天覆地调整咯)。
主要还是对各组嘉宾的心理预期跟审美偏好没能有个精准的把握,所以,就想着,啥样的鬼都准备一点儿,啥样的新道具都增添一点,力图,在保持病院主题清晰的基础上,给每一位参赛选手非同寻常的独特体验(翻译:这恐怖病院,可是襄城崛起的恐怖闯关游戏扛把子。这种网红,我用脚丫子想,也能猜到会有嘉宾来过。不提早进行推倒重建,还怎么给你们这帮小崽子们surprise?)
老子可是花了重金,请病院方在今天游戏前,全封闭一周的。精力下了,银子花了,今儿要是不在这个关卡让你们这帮子娱乐红人们吃吃瘪,老子的一世英名,可不全都付诸流水了?
江子木脑筋一动,自然不可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胡文这个老狐狸!冲着你骂上一整年的脏话都算便宜了!
原本还计划着,凭借当初闯关的记忆,第一时间找到正确的通路,顺便在群魔起舞之前,给肖大爱豆来个“高能提示”,尽量保全宇宙爱豆的底裤,不让全枣子林欣赏到宇宙第一阿尔法的终极陨落。
现在看来,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呵呵,某枣的“傻瓜美”+“胆小鬼美”,怕是妥妥会在今天来一个开天辟地的大爆发了。
“枣儿啊,”江子木吞了口口水,没被绑住的那条腿已然使上了劲,单脚扒地,心里提前对自家队友可能出现的过激反应做出了预期。
“轮椅上头呢,有个人。”
“人……”肖大爱豆声音发颤,语调开始拐弯,“你怎么确定,他一定是人?”
江子木脑袋朝前一探,打量打量轮椅上的轮廓,仔细一想,觉得自家队友的话hin有道理。
“也是,极有可能不是人……”
“哇~~~”
江子木一句话还没说完,感觉自己被某人一抬,jiojio几乎悬空离地。
“呀呀~快把我放下!”
“他不一定是人,也有可能是塑料模特啊喂!”
额……
肖大爱豆迟疑了半分钟,慢悠悠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大意了,呵呵,大意了。
可不是,刚才老子一进门的时候说过啥来着——这世界上,压根就不存在……
“吼吼吼~~~吼吼吼~~~”
江子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下一秒已经被肖大爱豆直接提起来,像拎鸟笼子一样跟着自家爱豆跑出去了五十米远。
“鬼呀!!!”
“妈妈呀!!!这世上真的有鬼呀!!!”
“肖——立——早!你别嚎啦!也别跑啦!能不能先把我放下!”
江子木的呼喊,不作数的。
绝望的一扭脸,正好看到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工作人员哐哐哐的冲自己挥舞着道具大砍刀。再一偏头,唯一跟过来的摄像小哥扛着机器,一边憋笑一边跟着跑。
嗳,方才,得亏选了这位年轻力壮的,要是换昨天那位头发半白的跟拍导演,指不定就追丢了。
“我说肖立早!冷静!你冷静一点!”
喂,嫩清醒一点啊,僵尸也竞走了十年啦!
“鬼!”
“我刚瞧真切了!那闪着绿光的眼睛,还有獠牙,还有突然弹出来半米的舌头……”
江子木:这都啥造型啊?白无常跟吸血鬼的混血?
“不是,你先放下我。”
肖大爱豆一溜加速跑,愣是在十五秒之内,把刚才花费七八分钟才走过的路又走了回去。
等重新靠近入口,瞧着外面透过来的正常的、懒散的一点微光,肖大爱豆被混血鬼吓到光速飞出银河系的理智,终于回归了多半。
“呼哧,呼哧……天~我说,这一关,就不是正常人玩的好不好?”
江子木的jiojio终于结结实实的踩在了恐怖病院的土地上。
呵呵,亲,就您老刚刚展示的瞬发力跟速度,还有随随便便一抬手,就把老娘举起来的怪力,您老压根也不是啥正常人呐?
“不是,枣子啊,你认真听我讲蛤。”
“这个病院,就是一个主题游戏馆!”
“里头的妖魔鬼怪,要么是假人,要么是工作人员假扮。就根本没有啥鬼好不啦?”
肖大爱豆:呵呵,你个搞玄学搞得风生水起的神婆,搁这儿跟我逼逼叨什么无神论呢?
招笑,就老招笑了。
“咳咳,呀你不要走神,我可盯着你呢。”
“我说的是,在这个恐怖病院里头,也就是你跟我,接下来将会遇见的那些,全都不是真的鬼好嘛?”
江子木:苦口婆心。
“再说,我是……我们是谁?双子组啊!从一开始到现在,顺风顺水大杀四方的双子组啊!”
亲,老娘可是妥妥的神婆啊,老娘跟老天爷也是能搭上人脉关系的啊。嫩能不能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算真有鬼怪,老娘也是能罩得住你的呀!
趁着自家队友沉默的时机,江子木手一紧,攀在某人的胳膊上,生拉硬拽,却又软语温言,把彩弹枪硬塞进人家手里,最终哄着劝着,再次并肩跟肖大爱豆走了回去。
轮椅鬼:呦呵,你俩还敢回来呐?
江子木: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
“啊~~~~我跟你拼啦!!!”
“阿弥陀佛,哈利路亚~~~”
江子木:我并不真的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反正,它就是那么汹涌的、充满王霸之气的来了,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肖大爱豆在这一刻钟馗附体:举起老子的红缨枪,巧克力照我去战斗。
我推,我劈,我砍,我踢……咦?
我踢…咦?我再踢……
跟拍小哥:那一刻我害怕极了。
就看到常威冲上去打来福……肖大爱豆瞧着跟魔怔了似的,要不是还有子木在,我都怀疑某肖才是病院安排的鬼,毕竟,他失心疯的样子,演的出神入化的,一秒入戏,好了不起。
肖大爱豆一上来就非常凶猛,招式也很凌厉。原本占据上风的他,打的轮椅鬼还手无能,节节败退。
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肖大爱豆尝试使出一招天残脚,却忘了一条腿跟子木绑在了一起……
然后……然后我就吓晕过去(笑背过气)了。
江子木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摩擦摩擦,在这脏不拉几的地面上摩擦。自己的那条“废腿”,还跟某人紧密的连在一起。
“肖——立——早!!!”
“你斯不斯傻?你斯不斯真的傻?”
“说好的两人三足呢?你用绑在一起的那条腿朝前踢,还一句招呼不打搞突袭,你丫究竟几个意思?”
某羞愧到想自尽、含恨到要钻地的大明星:我不是害怕嘛?一紧张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哪儿还能察觉到你的腿绑在边上呢?
我……我不是也被你拖着,一起摔了四脚朝天嘛?我说什么了,我也没责怪你反应慢肢体不协调呀。
潜台词:老子知错,但这事儿,咱俩各打二十大板。
“虽然……的确是不小心摔了,”肖大爱豆一探手,扶着江子木的后背,一起起了身,“但是,至少我分辨清楚了,刚才轮椅上那哥们,他是真的不经打啊!”
嗯,说明他是人类,嘻嘻。
“诶对了,那位轮椅鬼呢?”
跟拍小哥:估计应该一溜小跑去门诊挂号了吧。毕竟刚刚,哎……
这时候,走廊里突然响起了广播,虽然也是突然发声,但是因为播放内容过分沙雕,一点儿也没有把现场仍在镜头里喘气的两人吓到。
“警告,严重警告!”
“双子组,请保持克制,不要对内场工作人员拳打脚踢!”
“热爱和平,反对暴力!如果再犯,直接出局!”
肖大爱豆嘴一嘟:能怪我嘛?刚刚那完全是身体自卫保命机制带来的正常应激反应啊!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江子木双手合十,发自肺腑的对轮椅哥感到抱歉。
“不会有下次了,我一定对某人严加管束,绝对不让他再出手了!”
胡老大:呵呵,好大的口气。
通知总控台,开天花板,放下一个道具。
五秒之后,江子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嗓子尖利的嘶吼贯穿了耳膜。
“啊~~~~”
“这是神马?这特喵的又是神马啊???”
江子木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再次被某怪力爱豆搬起来,毫无目的的疯狂速跑。
风好大,骨头好痛,眼角的泪,好咸好咸。
……
十分钟之后,因为欠缺了一丢丢运气而含恨止步海盗船环节的厉丰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你好,哪位?”
“喂,小丰丰啊?”
“哦呵呵,是我呀,江子木。”
“啊,你问我为什么语速这么慢,话音没有起伏?”
因为,贫僧已经木有任何世俗的欲望了。
江子木猛吸一下鼻子,一只手攥着巧克力手提箱,一只握手机,下巴微微一收,就看到自家队友紧抿的嘴唇跟锋利的下颌线。
“你问我在哪儿?在干嘛?”
“嗯,我其实……对眼下的情况也充满困惑。”
“怎么说呢,就……就…一会儿像塑料模特一样被人搬来搬去,一会儿像花生毛豆一样被人端来端去,一会儿又像人肉靠垫一样被人甩来甩去的。”
江·心如止(SI)水(HUI)·子木。
厉丰:呦呵?后头的关卡,这么赤鸡嘛?
江子木鼻头一酸,扫一眼自顾自上演“肖罗拉快跑”的自家爱豆,摇摇头,看到某人竟然还死命捉着方才从天花板上掉落的那只沾血的人脑模型,疯跑了那么久,愣是忘了撒手。
完蛋,这最后一关,算是彻彻底底的完蛋了。
天呐,为神马我会跟一条进击的哈士奇搭伙组队啊?老娘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