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眼看着凌野带着他的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远，穆晚婷干着急。
“完了，凌老大好像当真了。这可怎么办？万一他真的发起投票……”
“放心，不会被选上的。”
姜沫兮打断了穆晚婷的话。
反正她目前的选票，和姜薇薇的相差还有几千票。
凌野的兄弟，怎么也不可能超出这个数额，所以她肯定不会被选上的。
看着姜沫兮那副淡定的样子，穆晚婷也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便把心放回肚子里……
*
姜沫兮放学时，已经接近傍晚。
刚出校门，就看到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目光森冷地朝她靠近。
姜沫兮看了一眼他们走路的姿势，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出身。
而且，这些人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其实她要开摩托车逃过这几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个时间点，学生们刚好都放学，到学校外面放风。
若是她在这里开车打架，怕是会殃及无辜。
所以犹豫不过两秒，姜沫兮便快步朝着附近人迹罕至的道路走去。
那几个保镖见状，自然也快步跟了上去。
不远处，司凛正坐在跑车上。
躲在墨镜后方的眼眸，正注视着这一幕。
眼看着姜沫兮朝人少的地方走，他唇角上的笑容更是明显，然后开车跟了上去。
可奇怪的是，司凛开到这个路段，却迟迟没有发现姜沫兮或是保镖们的身影。
“刚才分明到这里来了，怎么回事？”
司凛找不到人，索性摘了墨镜下车去寻人。
却在就要拐入另一条小道时，被什么东西罩在了头顶上，然后被一阵拳打脚踢……
*
晚上夜色九楼包厢里——
叶辰迟迟没有见到司凛，便问包厢内其他人：“司少今晚怎么都不过来？你们有谁知道他去哪了？”
“傍晚时候通过话，还说晚上会到夜色来，让我把能喊上的人都喊上，要点什么尽管点什么，今晚他请客。”
说话的是元洲，元家在晏城圈子的排行并不靠前，他是跟着司凛混的，算是他的小跟班。
所以寻常有什么大事小事，司凛都会吩咐元洲办。
司凛放话后，元洲就通知了一帮人，饭后都到夜色来玩，现在还给他们每个人怀里都安排了一个美女。
“他要请客？有什么喜事？”
叶辰记得昨天司凛才在夜色闹得很不开心，原以为他是因为昨儿的事情才没过来的，他才特意问了一嘴。
没想到，竟意外得知司凛有喜！
他特意瞥了傅佑寒一眼，像是在询问傅佑寒，他知不知道是什么喜事。
后者神色淡然，继续喝着他的酒，仿佛对司凛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而元洲对着怀中满脸科技感的美女又亲又抱，百忙中抽空回复了叶辰。
“不知道，司少也没说清楚，反正听语气好像是很开心的事情。”
“那就等他过来，再问问看是什么喜事！”
只是一帮人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司凛。
元洲也有些坐不住了：“我再打电话问问看。”
但电话打出去，迟迟没有人接通。
元洲有些担心，“司少没接电话，怎么回事？”
姜沫兮正好在边上倒酒，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会不会是他品行不端，正好被正义之士撞见，然后布袋套头打了一顿？”
这话，让周遭的人都不自觉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除了像是叶辰这种，事不关己看热闹的；也有像是傅佑寒、余丁丁这种，寻思着姜沫兮为何说出这话的；当然还有元洲这种司凛的狗腿，忍不住为其打抱不平的。
“就算司少和你有过矛盾，你也没有必要嘴贱诅咒他，当心祸从口出。”
昨天司凛和姜沫兮发生口角时，元洲正好也在场。
因而他才会认定，姜沫兮记恨司凛，才会背着司凛说他的风凉话。
姜沫兮讪讪地说：“你怎么想都行，我无所谓的。反正我又不是司少的狗腿，你说是吧。”
这话听着像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但细品之下却是推波助澜。
元洲也是懵了一会儿，才发现被骂是狗腿，一度仗着喝了酒，要起身揍姜沫兮。
可刚气势汹汹走了不到几步，冷厉的男声传来。
“如果想在这里闹事的，就滚出去。”
元洲顿时停下了脚步，望向声音来源处。
只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那双漆黑的眼眸，似乎比寻常更加幽暗了。
他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不管是坐轮椅前还是坐轮椅后，都没什么圈内顶峰人物敢在他面前造次。
更别说，元洲在这个圈子里还排不上号。
于是，元洲赶忙换上讨好的笑脸。
“傅三爷，我哪敢在您的面前闹事，我就是逞逞能而已。您别跟我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元洲是当狗腿的好料子，能屈能伸，也不怕包厢内其他人诧异的目光。
只是认怂之时，他在心里还是忍不住纳闷，这姜沫兮到底和傅三爷是什么关系？
昨天他们看到傅三爷和司少争锋相对，还以为是他们以前的恩怨所导致。
可现在想来，他应该也只是为了不要让司凛伤害姜沫兮……
所以，姜沫兮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想被丢出去，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傅佑寒见元洲不敢再和姜沫兮犀利相对，也就没有再赶人。
元洲见傅佑寒不再发火，也终于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和美女亲亲我我去了。
而傅佑寒则瞥了姜沫兮一眼，道：“过来倒酒。”
姜沫兮当即照办，开始倒红酒。
只是酒倒了一半的时候，傅佑寒突然出声问她：
“你是那个正义之士？”
姜沫兮愣了下，酒洒了。
她刚才只是嘴瓢，随口一提。
可现在看来，傅佑寒听进去了……
“傅三爷您在开玩笑吧？我一个没背景的服务生，哪敢对司少动手动脚，不想活了？”
姜沫兮笑着矢口否认。
虽然大家看上去都各玩各的，但保不齐某些人会竖着双耳听他们的对话。
再说了，打人这种事情本身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她也不确定，傅佑寒知道她那么暴力的做法后，会怎么看她。
不想傅佑寒的回答，却让她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想动手动脚就去，谁敢说什么，我一个个收拾……”
话语的最后，傅佑寒的目光刚好和元洲投来的目光对上。
后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干巴巴笑了下，便将目光移开。
第62章
这一夜，司凛都没有在夜色现身。
元洲他们一行人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出现，也只能各自离去。
姜沫兮和余丁丁到了下班时间点，也各自去休息室换衣服。
这时，包厢内只剩下傅佑寒和叶辰。
叶辰深深地吸了口雪茄后，看向傅佑寒。
“姜沫兮不清楚司凛的双亲早逝，家庭教育是他们兄妹的死穴，她不经意踩了人家的底线，受点教育也是应该。你一个什么事情都清楚的，干嘛要趟这浑水？”
但傅佑寒也点了根雪茄，漫不经心不答反问。
“那你在这包厢里，装那个鬼东西干什么？”
傅佑寒提及鬼东西三字时，眸光落在包厢里一面墙上。
之前那里做了一个陈列柜，里面放了不少价值不菲的陈列品。
但最近，叶辰突发奇想，搞了一整面娃娃挂件墙。
上面的娃娃清一色都一只紫兔子，只是每一只的造型都不一样而已。
傅佑寒如果没记错的话，余丁丁包包上的挂件，手机壳上的图案，都是这只紫兔子。
所以叶辰为了谁专门打造的这面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答案。
但叶辰也没有藏着掖着，“什么鬼东西，这是星黛露。我家宝贝最喜欢的。我怕她每天晚上在包厢里陪着我们这群人闲坐无聊，才找来这些陪她的。”
叶辰对每个女生都不错的，傅佑寒是清楚的。
只是傅佑寒从来没有看过，叶辰对一个女生像是对待余丁丁这么上心，所以难得想要提醒他。
“既然这么上心，就把人从这里弄出去，免得以后她恨你，你怎么示好都成了无用功。”
在声色场所当花魁，哪怕时时刻刻都护着，终归不是正经工作，少不了受旁人的指指点点。
但叶辰却笑了：“放心，我才不会对一个人上心。而且只要我的钞能力在手，她原不原谅我只是早晚的事情。”
在叶辰眼里，余丁丁最爱的东西只有钱。
只要给她足够的钱，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嗯，他就喜欢这样干脆又没心没肺的女人！
“但愿如此！”
傅佑寒撂下这话时，姜沫兮换好了衣服回到包厢推他离开。
直到两人走出包厢，叶辰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好像和傅佑寒说什么来着……
回到天琴湾后，姜沫兮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姜沫兮拿起手机一看，是姜国胜。
白天的时候，姜国胜已经给她打过了几通电话，只是姜沫兮都没有接通。
本以为姜国胜会就此作罢，没想到晚上他又打来了。
思量再三，姜沫兮这次终于接通了电话。
“沫兮？”
电话一接通，姜国胜的声音就传来了。
“嗯，什么事。”姜沫兮轻声回应。
时至今日，再次想起那天姜国胜和于曼的不信任，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她以为，姜国胜应该是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给她来了电话。
但电话那边，姜国胜只说：“后天是你奶奶和爷爷金婚纪念日，全家人都要到场。你记得后天回姜家老宅一趟。”
姜沫兮清澈的眼眸，瞬间没有了任何光亮。
原来不是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来给她道歉的，仅仅只是想粉饰太平，一家人到老宅装其乐融融……
“听清楚了吗？”姜国胜迟迟没有等到姜沫兮的回应，又出声问她。
“我就不过去了。”姜沫兮沉吟了片刻，给出了这个答案。
电话那边，姜国胜略显焦急：“为什么？”
前几天老三的妻子肖庆云把那天姜薇薇在摄影展上丢脸的事情，添油加醋了几分说给了姜家二老听。
这让本来就不怎么看好他们大房的姜家二老，现在对他们一家子更是失望透顶。
所以这次金婚纪念日，二老再三嘱咐要带上姜沫兮。
无奈之下，姜国胜也只能答应带上姜沫兮。
可姜沫兮的态度，有些出乎姜国胜的预料。
“你们那天不是说过要和我断绝关系吗？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契机。”
但她话音刚落，姜国胜就说：“孩子和父母之间哪有隔夜的仇？而且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我们为了保全你的名声，都把小桃打发走了。我们……”
姜沫兮越听姜国胜的话，心越凉。
如果他们真为她的名声着想，就应该调查清楚那份堕胎证明的真伪，而不是把唯一的证人都给打发走！
这样的通话根本没有意义，所以姜沫兮很快就将电话挂断了。
姜国胜很快又打了进来。
不过姜沫兮直接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然后便出去找傅佑寒。
傅佑寒也刚洗完澡，接到了池敬的电话，正吩咐着什么。
回头看到姜沫兮推门而入，傅佑寒眼神示意姜沫兮稍等。
但姜沫兮现在迫切的想要忘记姜国胜那通电话带来的不快，所以她直接上前抱住了男人的腰。
“好，我明天……”傅佑寒的话说了一半，低头看着环在他腰身上的纤细手臂。
姜沫兮的肤色不加掩饰的时候很白，是那种泛着冷瓷白的肤色。
这种白和他身上的黑色浴袍凑到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刺眼得他一度忘记了要和池敬说什么。
池敬那边迟迟等不到下文，便问道：“傅三爷，怎么了？”
傅佑寒的神志也被池敬的声音拉回，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对话的心思，直言道：“事情等明天再说，我这边有点事情。”
然后，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又想上课了？”收起手机，傅佑寒抓着姜沫兮的手，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跟前。
见她还是穿着简单的白色体恤当睡衣，一张脸干干净净的。
宽大的领口，能看到她的肌肤跟刷了粉似的。
再加上那双眼睛，不带任何彩妆的时候，简直妩媚到了极致。
一眼，就让傅佑寒感觉呼吸变得急促。
“嗯，方便吗？”但今夜的姜沫兮似乎比他还要急，问完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就直接踮起脚尖吻上了他。
傅佑寒也不甘示弱，很快就接过了主导权。
予求予给的愉悦中，姜沫兮也逐渐将之前的不快忘却……
第63章
隔天一早，姜沫兮准备去上学时，看到傅佑寒还在餐桌前处理文件。
他身上已经穿上了黑色衬衫，俊脸冷漠得都让姜沫兮怀疑，这和昨夜与她忘我纠缠的，是不是同一个男人。
也许是她的目光过分专注，让男人察觉到了什么。
很快，他抬头朝姜沫兮看了过来：“吃了早餐再走！”
他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疏冷矜贵。
姜沫兮扫了桌子上的食物，见上面豆浆和红薯、和肉包，便也坐到了桌前开吃。
她吃到一半的时候，傅佑寒突然说：“我这下午要去帝城一趟，大概需要两天才能回来。”
姜沫兮听到“帝城”两字，有些恍惚。
“怎么了？”傅佑寒见她迟迟不语，眉头微挑。
“没什么。”姜沫兮垂眸，将眸底流窜的情绪全部掩盖。
她想起了自己和凤鸣在帝城的曾经，也想起了他们和那些人的恩恩怨怨。
但落在了傅佑寒的眼里，却成了她对招惹了司凛一行人，独自被留在晏城的不安。
于是，傅佑寒将手机推到了她的跟前。
“微信加上，有急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姜沫兮也没有反对，直接添加了傅佑寒为好友。
反正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也有些说不过去的。
两人加完好友，时间也差不多了，姜沫兮便背上书包离开了。
今天早上她没有课，所以去了一趟医院。
医院里，凤鸣还紧闭着双眼，好像一尊蜡像。
但护工却告诉她：“姜小姐，我也不确定昨天是不是我在做梦，我好像看到凤先生睁开眼睛了。”
“那你有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医生？”姜沫兮感觉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四年了！
四年来她没有一刻，不在盼着凤鸣醒来！
“没有。我担心是我在做梦，可我真的看到凤先生睁开眼睛看了我两眼……”
护工照看了凤鸣四年，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有个别的植物人会偶尔睁眼睛，也算是正常情况。
但护工从四年前照看凤鸣到今天，还真的从没见过凤鸣的眼睛睁开过，所以他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姜沫兮听完护工的话，都顾不上和他再说什么，直接冲到了主治医生张良桂的办公室里，将护工所说的这一情况告知了张良桂。
张良桂听完，也露出了一脸的欣喜。
“这就证明我们之前在他后颈部位植入的电极已经起了作用，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醒来了！”
这个答案，无疑让姜沫兮跟打了鸡血似的，就连后来去了奶茶店打工，也是走路带风！
只是当姜沫兮正因为凤鸣就要醒来的好消息，对生活充满向往时，姜国胜却出现在她打工的奶茶店里。
姜国胜为了和姜沫兮说上话，特意点了一杯奶茶。
“沫兮，你一直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找薇薇问你的下落。”
对，姜国胜也不知道姜沫兮上着学还需要打工。
所以看到她穿着奶茶店的制服，又回想起今问起姜薇薇时，姜薇薇身上穿着一身高订CL夏装裙，他心里多少有些自责。
“哦。下一位！”姜沫兮面无表情，把奶茶递给姜国胜后，便朝着后面等待点餐的顾客示意。
学校附近的这家奶茶店生意好，相对的时薪也高。
但在这里兼职，动作要是稍微慢一点，被顾客投诉的话，会被扣钱的。
可哪怕姜沫兮都喊了“下一位”，后面的学生也做好了准备要上来点餐，姜国胜还是霸占着窗口不离去。
“沫兮，我就耽误你几分钟。说完，我就走！”
姜沫兮顿时也有些不耐烦了：“可你知不知道，你耽误我这几分钟，我会被扣钱的？”
结果，姜国胜却是一脸的诧异：“你那么缺钱吗，我给你的零花钱呢？”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们从我上大学之前就停掉了我所有的卡，我连学费都是自己亲手赚的。”
姜沫兮的话，让姜国胜又多了点内疚。
“抱歉，我忘记这回事了。”
那是姜沫兮高三那年，她在学校打架，把一个女同学打得牙齿掉了三颗，鼻梁也塌了。
女同学的家长不依不饶，学校只能把姜沫兮的家长请到场，商量解决方案。
姜国胜记得，当时他和于曼是生气极了，觉得姜沫兮无可救药，还害得他们丢尽了脸面，所以当天就停掉了姜沫兮所有的卡。
他当时还在想，等这孩子什么时候认错了、懂事了，再重新给她零花钱。
可结果姜沫兮一直没有认错，让她改掉那一脸乱糟糟的妆，穿点好看的衣服，她也不听。
再加上姜沫兮也没有和他们两口子开口要过钱，所以他们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了。
现在想想，姜国胜觉得这次姜沫兮堕胎的事情，多少也和这金钱脱不了关系，顿时也觉得亏欠了姜沫兮。
“我明天再给你送张卡过来。”
但姜沫兮却戏谑一笑：“谢谢，现在不用了。”
最最艰难的时刻，她已经一个人咬牙挺过来了。
现在才想到了要弥补她，是不是太晚了？
“沫兮，我是真的想要弥补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我，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耽误我工作就行。”
面对姜国胜的示好，姜沫兮的眼眸里没有半点涟漪。
可姜国胜还是不肯作罢，“那你明天去参加爷爷奶奶的金婚晚宴吧？其他两房还有你小姑都是全家出动，到时候还会邀请不少宾客，我们也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你说是不是？”
姜沫兮讪笑，原来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找她，也只是怕去了晚宴没面子。
可她成全了他们的面子，谁又来成全她？
但看后面的顾客已经开始等得不耐烦，而姜国胜又这幅不答应不善罢甘休的样子，姜沫兮最后还是妥协了：“我会参加。”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会说服你妈，再给你办张卡……”
姜国胜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还打算列举出对姜沫兮的补偿。
但姜沫兮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你再不走，我就不去了。”
“那爸爸先走了。”姜国胜随即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近乎逃离似的背影，姜沫兮的唇角多了一丝讥讽……
第64章
姜国胜刚走出奶茶店，姜薇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一接通，姜薇薇那清甜动人的嗓音就从电话那边传来。
“爸爸，沫兮答应了吗？抱歉，我上午的钢琴课是临时安排的，也没想到您会喊我一起去找沫兮。”
对，早上来找姜沫兮的时候，姜国胜提出让姜薇薇一起过来。
但姜薇薇一直害怕，被学校的同学知道她和姜沫兮的关系，更怕被人知道姜沫兮才是那个有钱人家的真千金，而自己只是一个假冒伪劣的！
所以寻常上学放学，哪怕正面撞见姜沫兮，她都不会和姜沫兮打招呼。
还好，姜沫兮似乎也和她不亲近。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只要她姜薇薇不主动开口，姜沫兮一般都不会搭理她。
也因此，目前这两个学校的人知道他们有关系的人并不多。
姜薇薇依旧是两校学生中，最有颜有才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
这一切，是她花费无数心血，才维持的现状。
要是和姜国胜一起去找姜沫兮，被学校的人撞见的话，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所以她当时借口即刻要去上钢琴课，将姜国胜打发了。
只是眼下，她又担心姜国胜责怪，才打来这电话。
“没事，爸知道你正准备参加蒋鹤亭先生的钢琴赛，你只管好好练习，沫兮这边已经答应了。”
姜国胜还指望姜薇薇在蒋鹤亭的钢琴大赛上，力压姜雨晴夺得冠军，给他们两口子长脸呢！
但姜薇薇此时的关注点，都在姜国胜最末尾的话语上：“沫兮……答应了？”
她还以为上次姜沫兮和姜国胜、于曼闹得那么僵，且离开时又那么决绝，她以后都不会再踏入姜家一步呢！
可结果这才过了几天？
又跟水蛭一样，逮到机会就黏回来！
姜沫兮肯定还是舍不得姜家这么多的财富才回来的，真是有够贪婪的！
因为这个消息，接下来姜薇薇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回家时又无意间听到，姜国胜和于曼正在说话。
“她现在在奶茶店打工？我就说她肯定白费心机，就算成功设计了傅三爷又怎样？还不是照样没能嫁进傅家，构不成薇薇的威胁！”
于曼的语气不好，像是在说姜沫兮的风凉话，但言语间还多了一股子恼火。
姜国胜没了之前笑容和蔼的样子，多了几分严肃。
“你这些话在家里说说就行，千万别对外说。沫兮终归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未婚堕胎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于曼见姜国胜要发火，也收敛了一些。
“这事情你不说我也懂。而且我还担心她做这种下三流的事情，惹恼傅三爷，从而牵连我们一家子呢！”
“惹恼应该不会，只要别再大张旗鼓就行。”
姜国胜又想到了什么，又接着说：“你去给沫兮重新班办张卡吧，每个月还是按照以前的额度给她打零花钱。”
“她都做出这种下三流的事情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给她零花钱？”
于曼真心觉得，现在花在姜沫兮身上的每一分钱都是浪费。
但姜国胜怒斥着：“你这个当母亲的，能不能对她多上上心？她才几岁，现在又要上学，又要做兼职赚学费，忙不过来不误入歧途才怪！”
于曼最后只能讪讪地说：“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她自己分明长了一张嘴，却连学费都不张嘴要，能怪得了谁？”
姜国胜也觉得错在姜沫兮身上，便不在辩驳，直言道：“反正你以后每月记得给她打零花钱就是了。”
“知道了。”于曼话到这里时，就看到刚进家门的姜薇薇，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薇薇，上完钢琴课了？累不累？妈妈刚才让人给你炖了一盅血燕，你吃完再上楼休息。”
姜薇薇笑着对于曼说：“谢谢妈妈，您对我真好！”
但心里却唾骂着两人：这两个蠢货，姜沫兮都“未婚堕胎”了，他们竟然还认她，还要给她打零花钱，脑子有病吧！
走着瞧吧，她一定会借着去国家安全部学习和参加蒋鹤亭钢琴大师的机会，一举成名！
到时候这两个蠢货就会明白，谁才是他们最佳的选择。
*
狗腿元洲一直没等到司凛出现，有些担心，干脆去司家找他。
却意外撞见，私人医生正给司凛正骨，疼得他歇斯底里，满头大汗的样子。
除此各部位需要正骨外，元洲还看到司凛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於痕。
“司少，您怎么成这样了？”元洲错愕不已。
之前见面的时候，司凛还好好的。
怎么一个晚上的功夫，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他不免嘀咕着：“难道真像姜沫兮所说的那样？”
这话里好像某个词刺激到了司凛，他那张混血感的俊脸顿时变得阴戾吓人。
“她说什么了？”
元洲显然也被司凛那副阴戾的样子吓得不轻，连忙把姜沫兮说他被麻袋套头揍的事情，告诉了司凛。
但司凛听完这话，近乎咬牙切齿：“姜沫兮！”
所以指使别人麻袋套头，并殴打他的人，就是姜沫兮！
至于他为什么不认为是姜沫兮本人殴打他，原因有两个。
第一点，当时有两个人，一个人引开了那群保镖，才使得另一个人能成功对他司凛下狠手！
第二点，虽然司若说姜沫兮会点拳脚功夫，但司凛觉得也只是点花拳绣腿，能应付得了司若找的混混而已，根本不可能打得他这种会功夫的，没有半点招架能力！
亏他之前还以为，姜沫兮只是逃了，打他的另有其人。
但元洲话里透出的信息，让司凛清楚认知，姜沫兮和打他的竟然是一伙的！
她竟然敢指使人来打他？
司凛气恼得把跟前桌子上摆放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面目狰狞！
“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
深夜，姜沫兮结束了在夜色的兼职，回到天琴湾后刚洗完澡，竟然接到了傅佑寒打来的视频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上，傅佑寒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以及那双深邃的眼眸，姜沫兮的眸底划过一丝丝异样。
第65章
“你……”
傅佑寒加姜沫兮微信为好友，本意是担心她招惹了司凛，会招来报复，留个求助方式给她。
可结果一天过去了，姜沫兮还在他的列表里安静躺着，他竟然有些担心了。
所以他便直接给她打来了这个视频电话，想要确定她安好。
然而在姜沫兮接通视频后，傅佑寒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他这是在干什么？
大半夜的，竟然给一个女人打视频电话？
仅仅因为担心她？
不……
肯定是因为这段时间晚上都能在夜色见到她，突然没见到有点适应不了。
也可能是连着几天和她在一起，身心都得到了放纵，今夜却要独自度过漫漫长夜，有点不适应！
而另一边，姜沫兮看着傅佑寒迟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问他：“打错了吗？”
“嗯，打错了。”傅佑寒仿佛找到了台阶下那样。
手机另一端的女孩，应该刚洗完澡，整张脸干干净净的，眉眼也清艳卓绝，自带缥缈的美感。
她听到他承认后，眉眼也没有波澜，只道：“那挂了。”
傅佑寒食髓知味，看着她出尘脱俗的脸，就莫名联想起她在他身下绽放的模样，自然也舍不得这么草率结束视频。
“既然打都打了，那就聊几分钟吧。”
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掩盖自己的某些想法。
结果便是话还没说完，视频通话被挂断了。
看着通话时长40几秒记录，傅佑寒烦躁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出差也会让人觉得时间漫长！
另一边，姜沫兮在挂了视频通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傅佑寒不是要真打视频给她，心情莫名低落。
这时，手机上刚好弹出一则紧急新闻，说是国内某知名学术论坛被黑客入侵导致瘫痪。
姜沫兮顿时双眼亮了不少。
很好！
有点事情可做了。
她从背包里翻出那个非常破旧的电脑本。
开机时，上面一个“X”的虚影快速闪过。
于是接下来的漫漫长夜，姜沫兮都坐在电脑前……
*
一转眼，到了姜泰然和杜玉珂金婚纪念日的当天。
一早，新闻上都在轮播着昨夜学术论坛被黑客入侵，后来又被另一位黑客驱逐，帮忙恢复了数据，最后还帮他们加固了防火墙的事情。
国安部甚至还公开要悬赏这名正义黑客两百万，并邀请他免试进入国安部工作。
但到目前为止，正义黑客还没有现身。
所以今日关于这名正义黑客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
哪怕到了姜泰然和杜玉珂的金婚晚宴上，许多人的话题还是围绕着这名黑客进行。
你看，姜家三房媳妇肖庆云的哥哥，也就是在国安部工作的肖智刚受邀到场，就被众人围着问关于正义黑客的话题。
就连姜家二房媳妇，国民女神赵广美也凑了上来问他：“肖先生，昨天被攻陷的学术论坛真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论坛是我们国内不少专家和学者交流的地方，里面储存了不少文献资料，还有不少学者提出来的观点论证，对于学术界的交流和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肖智长着一张国字脸，白衬衫搭配西装，看起来颇有老干部风范，回答起问题也是非常认真刻板。
“国安部真会悬赏那名正义黑客两百万吗？”赵广美的女儿姜雨晴也是一脸的好奇。
“嗯，这次这两百万我们出得心服口服，因为难度和工作量真的不小。”肖智说。
“修复那论坛的难度有那么大？”于曼虽然不愿意捧着肖庆云和肖智，但还是克制不住好奇之心。
能让国安部的人如此大张旗鼓招揽还送两百万的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肖智推了下眼镜，认真地介绍起来。
“可以这么说吧，昨天晚上学术论坛瘫痪，并丢失无数重要数据的，应该是团伙作案。我们整个国安部的人连夜出动，都没能阻止这批人。正义黑客却以一己之力，将这批黑客逼退，帮整个论坛回复数据，还顺便帮忙加固了下防御系统。”
肖智还说：“如此大的工作量，就算我们整个国安部的人联手去做，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尤其是加固防御系统方面，工作量真的大到惊人。但正义黑客却用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搞定了一切……”
于是，于曼也忍不住惊叹着：“那还挺厉害的。”
当然，她心里也忍不住期盼着，有朝一日把姜薇薇也培养成正义黑客这样的人才。
然后她就是正义黑客她妈，以后在晏城走路，都可以扬起下巴，享受所有人的敬畏和爱戴。
可幻想和现实的差距还是不小。
这会儿，肖庆云看到于曼，就皮笑肉不笑地问她。
“大嫂，最近关系走动得怎么样了，薇薇那两部作品被展出了吗？”
是的，之前姜薇薇作品被撤销后，于曼还是不死心，走动了几次，还送了不少礼，希望能让姜薇薇的作品被展出。
但几次下来还是被文化馆的人拒绝了，于曼后来也就死心了。
只是这事情不知怎的，还是传到了肖庆云的耳里，今儿个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来做文章。
偏偏赵广美还追着问肖庆云：“你这意思是，薇薇的作品没有被展出吗？”
“对啊，就是因为没有，我们思贝这只展出了一部作品的，才没有可以对标学习的。”
肖庆云礼尚往来，之前于曼在姜家老宅怎么取笑他们，她现在就怎么还回去。
这一瞬，于曼感觉如同大型社死现场。
还好姜如芯过来了，告诉他们姜风眠带着女友俞芷琪来了。
这下，所有人都将注意力落在了俞芷琪身上。
她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裙，整个人干练又明艳，看样子刚结束工作赶来的。
“芷琪来了？哟，一阵子不见，又漂亮了不少呢！不愧是我们大明星千挑万选的准儿人选。”
“芷琪最近在池敬先生手底下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越看芷琪越是喜欢，我们风眠真是好福气！”
几乎所有的人都围绕着俞芷琪和姜风眠转悠，就连杜玉珂和姜泰然也亲自过来迎接他们两人。
但跟随两人后脚步入大厅的姜沫兮，存在感相当的透明，压根没认和她打招呼。
于是，就连于曼这亲生母亲见了她，也觉得丢人，直接将脸别到了一边，装作没看见……
第66章
姜沫兮倒也习惯了于曼对她的无视，所以脸上也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她背着书包进了大厅后，就直接去跟姜家二老打招呼。
姜泰然和杜玉珂还和往常一样，应了姜沫兮一声后，又打量着她这四年不变的丑陋装扮，摇了摇头。
思量再三，姜泰然才勉为其难问了她一句：“最近学习怎么样了？”
“还行，挺稳定的。”姜沫兮回答。
偏偏肖庆云凑上来打趣着：“沫兮的成绩的确挺稳的，一直都稳居全校倒数第一，从未被倒数第二的超越。”
一时间，于曼的表情变得狰狞，恨不得要把肖庆云吃了的样子。
她恨极了肖庆云，但更恨导致她被嘲的姜沫兮！
但凡姜沫兮的成绩稍微好一点，也不至于成为肖庆云攻击她的理由！
连姜国胜这晏城有名的笑面虎，脸上的笑容面具也有些挂不住了。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没有参与，但眼神都把他们当成笑话。
偏偏姜沫兮还跟看不懂这些人的想法似的，还煞有介事地回应肖庆云。
“谢谢小婶，我会继续保持的。”
那态度，仿佛把刚才肖庆云的嘲弄，都当成对她的夸奖。
这下，连肖庆云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嘲笑这个傻孩子了，连忙利用自己大学老师的身份，打了圆场。
“你要是学习上碰上什么难题，可以随时来找小婶。虽然小婶不能帮你把成绩提高到顶尖层次，但帮你提升到中层是绝对没问题的。”
“好。”
姜沫兮依旧乖巧作答。
这幅傻到可怜的样子，其他人就算想利用其对姜国胜于曼做文章，也有点于心不忍了。
但姜泰然也还是明白了，姜沫兮这孩子还是指望不上了。
于是，他便按照惯例，安排姜沫兮去了最角落的位置，并叮嘱着：
“去那边坐着吧。记得等下吃饭一定要用筷子，别让人看了笑话。”
“知道了。”
姜沫兮一转身离开，俞芷琪那边又拿出了一身旗袍，送给杜玉珂他们，当成这次金婚纪念日的礼物。
杜玉珂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还推脱了两句：“这太贵重了，芷琪。”
这身旗袍上面的刺绣都是金线，还用好几种贵重宝石装饰，价值肯定在两百万以上。
而杜玉珂这一辈子最喜欢收藏各种旗袍了。
只是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收藏到一件这么贵重的旗袍。
可以说，俞芷琪这身礼物，真的送到了她的心坎里。
这样的孙儿媳预备役，怎能叫她不喜欢？
“奶奶，您不用跟我客气的，而且这旗袍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非常适合您，也只有您这气质，才能衬托起它。”
不愧是职场女性，俞芷琪的漂亮话一套一套的，将杜玉珂哄得合不拢嘴。
赵广美又适时出声跟着劝杜玉珂：“妈，都是孩子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吧。”
于是杜玉珂就在半推半就中，收下了这身旗袍。
肖庆云和姜心茹也不甘示弱，连忙将已经备好的金婚礼物送出。
这几家人接连送出的礼物，都是投杜玉珂和姜泰然所好，让老两口开怀大笑，看他们的眼神也倍慈祥。
于曼和姜国胜看着那他们其乐融融的画面，脸上的假笑都有些挂不住。
其实刚才他们也送了杜玉珂和姜泰然一对帝王绿玉戒，花了百来万，也不见得杜玉珂和姜泰然这般高兴。
于曼趁着众人不注意，拉了下姜国胜的袖子，示意他看向姜沫兮。
这是在暗示姜国胜，问题还是出现在姜沫兮的身上。
本来杜玉珂和姜泰然知道姜薇薇在摄影展上闹出的乌龙后，已经对他们家非常失望了，才不管如何也要姜国胜把姜沫兮带到晚宴上。
结果姜沫兮来了倒好，成绩垫底，什么礼物也都没有准备，就在角落里玩手机充当她的透明人，简直无可救药。
姜国胜也觉得于曼说的没错，姜沫兮才是导致他们目前备受其他人冷落的主要原因。
原本于曼已经按照他的吩咐，给姜沫兮办完了零花钱卡，交给了他。
但现在姜国胜真觉得，这卡给姜沫兮也是浪费……
就在这时，姜薇薇和傅诣铭也到场了。
姜泰然和杜玉珂自然不敢怠慢了傅诣铭，都起身迎接。
几人闲聊了会儿后，傅诣铭和姜薇薇送了杜玉珂一根和她各种旗袍都很搭的帝王绿发簪，又送了姜泰然一瓶极品好酒。
姜泰然和杜玉珂都喜欢极了这两样东西。
尤其是杜玉珂，当场就将玉簪戴在了头上，让人拿来镜子左看右看，很是欢喜的样子。
“你们两真是有心了，这簪子真的太美了。”
听着这赞美，于曼顿时都觉得在姜沫兮身上丢的面子，都在姜薇薇身上找回来了，忙凑上前。
“薇薇和诣铭很早就准备好了这簪子，就等着在今天金婚纪念日送给您呢。”
“真是好孩子！”
杜玉珂对两人赞不绝口的同时，又难免多关心了一下两人的婚事。
姜薇薇羞怯地看了于曼一眼，于曼便替她回答了。
“我和国胜商量过了，薇薇和诣铭的订婚，还是放到明年年尾。到时候薇薇刚好结束完在信息安全部的学习，身上的担子也轻松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关注力，都落在姜薇薇即将要到信息安全部学习的事情上了。
“薇薇要去信息安全部学习？什么时候，确定了吗？”赵广美问。
到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极其稀缺，哪怕你家赞助了不少钱，也不一定就能获得这个名额，还需要摇号。
赵广美和姜定海之前赞助的钱也不比姜国胜少，就是想给姜风眠进去学习一下。
毕竟从信息安全部出来的人，就算不能到国安部工作，也跟镀了一层金似的，到哪都会被别人高看几眼。
只可惜，他们摇号没有摇中。
“确定了，元旦过后！”
于曼非常享受被赵广美羡慕的感觉，笑容都灿烂了几分。
姜如芯这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喜欢往哪边倒。
“薇薇能进入信息安全部学习真是太好了，以她的聪明伶俐，将来肯定能通过考核，进入国安部的。”
这话于曼爱听，当场笑得跟花似的，还故意挤兑肖庆云。
“薇薇和我都比较低调，就算将来薇薇出名了，我们也只会跟昨天轰动全网的正义黑客那样，不露面不张扬。不会像某些人，女儿只是在没什么名气的摄影展上稍微露个脸，就得意洋洋。”
肖庆云当然知道于曼说的“某些人”，指的是她。
眼下的情况对她很不利，于是只能另辟蹊径，反问于曼：
“可我不是听说这名额本来是要给沫兮，怎么又变成给薇薇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就连在犄角旮旯坐着的姜沫兮，也难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冷凝在姜薇薇的身上……
第67章
姜薇薇乃至于曼、姜国胜，都没想到肖庆云敢当面问出这问题。
一时间，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不过姜薇薇在人前一贯是乖乖女形象，所以她没有当场冷脸，只是略带委屈地看着于曼。
于曼最不舍得看她这幅表情。
这不，于曼当即冷笑反问肖庆云。
“这名额是我们家的，我们想给谁，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么？”
“的确轮不到我说三道四，但我是出于好心，想提醒大哥大嫂一下而已。”
肖庆云讪讪笑了下，才继续往下说。
“不管怎样，沫兮总归是你们两人的亲生女儿，你们把所有的好事都给了薇薇的话，那沫兮呢？她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你们还想她未来继续过那样的苦日子？”
角落里，姜沫兮还如同局外人那样，冷漠地看着远处上演的闹剧。
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女音：“虽然看得出小舅妈是在和你妈斗气，但也总归是替你说了句公道话。”
姜沫兮抬头，就看到小姑姜如芯的女儿李听露落座在自己的身侧。
李听露和姜沫兮一样，都不爱凑热闹。
她刚到大厅，于曼和肖庆云就开撕了。
所以她就直接去和姜泰然、杜玉珂打了招呼，然后就到姜沫兮这个角落来坐了。
“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天。虽然我不能帮你打他们，但当你的情绪垃圾桶还是没问题的。”
李听露边说，还边上手给姜沫兮倒了杯温水。
她从小习武，所以也养成了同情弱者、行侠仗义的性格。
所以每次看到姜沫兮，她都会下意识地照顾姜沫兮。
姜沫兮顿时被李听露逗笑了：“谢谢你，垃圾桶。”
李听露帅气地拨弄了下自己的短发：“不客气，垃圾。”
另一边，于曼已经非常有底气地还击了肖庆云。
“就算把这难得的机会给沫兮，她也不能把握住。薇薇就不一样了，她这么聪明，一旦进了信息安全部肯定能大有作为。”
“话别说得那么笃定，有些孩子只会在感兴趣的事情上有作为。我看沫兮之前对电脑方面就比较感兴趣，你要是把机会给她，她说不定比薇薇还要出色。”
肖庆云反驳于曼，有理有据。
但于曼只觉得，肖庆云是当大学老师的，所以比较擅长说教。
“你懂什么？机会我们也给过她的，是她自己让我们失望至极！”
说这话的时候，于曼还满脸怨毒地看向姜沫兮。
哪怕正好和姜沫兮四目相对，于曼也不加掩饰眸底的怒火和恨意。
这眼神，也让姜沫兮回想起，姜薇薇搞出那张假堕胎缴费单据那一天。于曼也是这般歇斯底里，近乎失控地看着她。
姜沫兮忽然明白，姜薇薇为何突然搞出那张堕胎缴费单据了。
所以下一秒，她清冷的目光，也落在了姜薇薇身上。
这时，姜薇薇也正好在看着她。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姜薇薇没有躲闪，反而还朝姜沫兮娇娇悄悄地笑了一下。
对，假堕胎缴费单据是她弄的，她的目的也就是去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
不管如何，现在名额已经归她所有，就算姜沫兮意识到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也无济于事。
而姜沫兮看到姜薇薇那个笑容，也几乎可以确定心里那想法了。
所以其他人怕于曼和肖庆云继续撕下去会收不了场，纷纷开始打圆场时。
姜沫兮用手机黑了国安部，在他们的网站上留下这么一句话：
“两百万和进国安部工作的机会就不用了，给我一个去信息安全部的名额就行。”
操作完毕时，晚宴正好开始，各种珍馐食材被相继送上，很多宾客都赞不绝口。
李听露在菜肴送上时，都会给姜沫兮布菜。
“你尝尝看这个，要是觉得筷子难用，就用勺子。”
真的，李听露在照顾人的细心方面，和她那大大咧咧的中性形象相差甚远。
“谢谢。”
有了李听露布菜，姜沫兮私底下用勺子吃东西，还是挺愉快的。
只是晚宴刚开始不久，国安部成员肖智却突然要离开。
肖智是姜泰然和杜玉珂非常敬重的人，所以见他突然要走，老两口都亲自来挽留他。
姜家几房见到老两口都起身，也连忙起身来到了肖智的身边挽留。
“肖先生，出了什么急事？”
“肖先生，不管什么事情，还是先吃完饭再说。”
“对啊，肖先生。这才刚开席多久，您就要走……”
但肖智却连摇头：“刚才正义黑客黑进了国安部的系统，说不要两百万，只要一个去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所以上面要我们即刻都赶回去，商量对此。”
于是，姜家人又开始各抒己见。
“什么？要一个去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而已？”
“肯定是假的吧，正义黑客都得到了进国安部工作的机会，为什么要去信息安全部学习？”
但肖智却说：“应该是真的。目前我们的人员追踪到他的终端，发现他只用了手机，而且他在国安部系统上留下的那一行字，我们动用了大批工作人员，还是到现在都没法清除……”
姜薇薇刚才也跟着杜玉珂，来到了肖智的跟前。
听到肖智说正义黑客想要去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姜沫兮。
她猛地抬头去看姜沫兮时，发现姜沫兮也正冷幽幽地看着她。
那眼神，其实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可姜薇薇就是莫名地因为这个眼神，心跳连着漏掉了几拍。
对，直觉告诉她，正义黑客要这个去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很可能和姜沫兮有关。
但很快，姜薇薇自己又否定了这一点。
姜沫兮那么的平庸，怎么可能值得正义黑客为她如此大动干戈？
肯定是刚才他们正好提及了她姜薇薇要去信息安全部学习，正好正义黑客也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她才多虑把这两者联系起来。
姜薇薇安慰完自己时，肖智也解释得七七八八了。
所以他看了一下手表后，便道：“再次祝福二老金婚快乐，长命百岁。但我真的必须先走了。”
见肖智真的赶时间，其他人也不好挽留了。
于是纷纷叮嘱肖智路上小心，有空常来家里做客。
第68章
肖智走后，晚宴又是热闹非凡，其乐融融的。
此时，姜沫兮也吃饱了，抓起背包对李听露说：“我吃完了，先走了。”
不想，李听露也抓起了背包：“好汉，这次我跟你一块走。”
“不跟他们打招呼了？”姜沫兮问她。
“不了，上次去跟他们打招呼要走，被说了快二十分钟，耳朵都快要长茧子了。”
李听露边说，边拉着姜沫兮往外走。
两人在门口的时候，还碰上了管家姚姨。
今天客人很多，她身为管家必须上上下下全部照顾周到。
“听露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姚姨对李听露倒是还算热忱，毕竟李听露是习武的人。
和她发生冲突的话，姚姨觉得自己没有胜算。
但对姜沫兮，姚姨只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连招呼都懒得打。
因为姜沫兮没出息不说，也不是习武的，怎么得罪，她也不敢有意见。
“嗯，我们有点事情先走了。”
李听露连头也不回，拽着姜沫兮出了大门。
只是出了大门不久，她突然脚步一顿。
“不对啊，姚姨刚才对你是什么态度？走，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去。”
刚才李听露只是想尽快离开，免得让长辈们发现他们提前离席又要说教。
可出门之后，她越想越不对劲。
但她刚要折回，就被姜沫兮拽住了：“算了。”
“怎么能算了？怎么说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她一个佣人凭什么冷脸相待？”
李听露越是和姜沫兮在一起，越是激起了对姜沫兮的保护欲。
可姜沫兮说了：“被冷脸相待又不会掉块肉。”
“但这关乎到你的尊严。听我的，让我揍那老娘们几拳，她以后就不敢再骑到你头上了。”
在李听露的眼里，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得时不时秀下肌肉，才能让其他人不敢在你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然而好话说了一箩筐，姜沫兮还是不以为意：“行了，等她骑上来再说。”
“等她骑上来就晚了。”李听露还是不肯善罢甘休。
但姜沫兮拽着她，看着好像很随意的动作，却让她怎么挣脱不了。
李听露心里纳闷：难道是今晚没吃饱，力气减半了？
纳闷中，她被姜沫兮拖着走了好长一段路，拐进了这一带最幽静，却也是离开的必经之路。
“沫兮，要不你跟我一起学跆拳道，或是散打吧！”
跟姜沫兮一起走的这段路程中，李听露一直在琢磨着，到底怎样才能让可怜弱小的姜沫兮，不再被别人欺负？
可就算她以后一直跟着姜沫兮，也未必能24小时护着她。
所以想来想去，李听露觉得还是让姜沫兮学会保护自己更好。
但姜沫兮说了：“我没兴趣。”
“等你知道力量能掌握话语权时，就不会这么说了。”
李听露正悄悄琢磨着，该怎么在姜沫兮面前演绎力量的意义，让她心服口服地跟着自己学散打和跆拳道时。
他们跟前突然迎面驶来几辆车子，车子的远光灯还直射他们的眼睛。
“什么人啊，竟然开远光灯这么往被人的眼睛照，不怕挨揍吗？”
李听露被照得很不爽，骂骂咧咧的。
但姜沫兮只是用手微挡了下光线。
直到那几辆车子直接将他们包围，姜沫兮才微眯起了眼眸！
“什么情况这是？”
李听露眼看着几辆车子将她和姜沫兮包围，起初还挺淡定的，以为自己拳头可以干掉所有的一切。
直到从车上下来了二十余男子，一个个看着都是练家子，她有些慌了。
但奇怪的是，之前被姚姨轻视都不敢回击，看起来软弱无能极了的姜沫兮，却在这时莫名的淡定。
不过李听露还是挡在姜沫兮的跟前，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架势。
因为李听露觉得，是她刚才嘴碎，才让这些开远光灯的没素质男要打她们。
嘴碎是她一人的事情，她不愿牵连姜沫兮。
就在这一波人纷纷下车后，最末尾处的保时捷车上，一个男子慢步来到他们跟前。
男人逆着远光灯而站，李听露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但她明显能感觉男子身姿修长挺拔，气场骇人。
若不是他的手上和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气场应该更睥睨天下。
“姜沫兮，害怕的话，现在跪下来求饶，喊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你走！”
男人终于出声了，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语调里却尽是冷意。
但这话，却叫李听露一愣。
原来，这些人是冲着姜沫兮来的？
可姜沫兮这幅懦弱的性格，怎么惹到他们了？
一连串的疑问，在李听露的脑子里接连冒出。
而姜沫兮却嗤笑道：“看来之前还是打轻了！”
李听露不明白，姜沫兮到底和这人是什么仇什么怨，只觉得姜沫兮这话也太嚣张了吧？
这分明就是讨打！
不出预料，司凛被姜沫兮这话彻底激怒了。
“嘴还这么硬，那就别怪我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凛还给几人递了个眼神。
“给我打，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于是，二十余男子摩拳擦掌，往姜沫兮和李听露身边逼近。
“你怎么得罪这些人了？”
李听露虽然不清楚姜沫兮和司凛的恩恩怨怨，但听司凛那么气急败坏地让打手给留一口气就行，就觉得这恩怨大了去。
不过问完，她又觉得这时候聊这个是在浪费时间，连忙将姜沫兮往姜家方向推了一把，喊着：
“我顶着，你快点回家搬救兵。”
哪怕知道这事情是姜沫兮惹来的，李听露也不准许自己放任姜沫兮不管。
可姜沫兮却看着李听露那副仗义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哪怕知道她根本打不过那二十几人，还要保护她。
如果这不是真心相待，什么才是真心相待？
李听露回头，见姜沫兮还没走，顿时气急败坏！
“快走，愣着干嘛？二十几个人，我打不过的……”
虽然知道这次挨打下场不会好，但李听露还是觉得她习武的，懂得护住重要部位，能扛到姜沫兮找来救兵。
但姜沫兮就不行了，她那么弱小可怜。
可事实却是，其中一名打手准备无差别对李听露进行殴打时，姜沫兮忽然来到了他们跟前，抓起他拉拽李听露的手，咔嚓一掰……
第69章
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响过后，便是男子嚎叫声。
再后来，男人还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完全没有了刚才要打人时的嚣张气焰。
看完了全过程，不止李听露懵了，就连以为带了二十几个专业打手，胜券在握的司凛也懵了。
刚才他正叼在嘴里烟，也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
所以那天殴打他的，是姜沫兮本人？
但错愕不过几秒，司凛很快就下令：“一起上！”
就算姜沫兮再能打，他就不信她还能一口气干掉二十几人！
于是，那群打手在他一声令下后，都快速往姜沫兮出击。
那一幕，李听露看着都头皮发麻。
哪怕她从小习武，也不一定能一口气搞定二十几个职业打手！
更别说姜沫兮这种。
至于刚才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掰断了一人的手，肯定只是趁那人不设防，再加上那人还骨质疏松。
为此，她甚至一度想要冲到前方帮姜沫兮，想帮姜沫兮挡住那些人的暴打。
但姜沫兮却以极快的速度，把她拉回了自己的身后，冷声吩咐着：“好好待着，别帮倒忙。”
李听露：“……”
这不是她李听露该说的台词吗？
可很快，李听露就知道姜沫兮为何会这么吩咐她了。
因为在接下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姜沫兮把二十几个职业打手都撂倒在地。
而且一个个也不像是装的，都是手或是脚明显的骨折，在地上狼哭鬼嚎的。
李听露刚才还觉得姜沫兮弱小可怜，可现在看来，真正弱小可怜需要保护的人竟是自己……
但姜沫兮解决完这二十几人后都不带喘，看到司凛扭头就跑，她当即快步追了上去。
司凛眼看着就要跑到保时捷车边上了，只要驾车离去，姜沫兮就不能拿他怎么办。
可他还没有来得及触及车门把手，就被姜沫兮逮住了。
然后，他便在一个接一个的过肩摔中，开始怀疑人生……
直到把这一行人打得七七八八，一个个都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姜沫兮才喊上李听露：“走吧。”
李听露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抓上书包心心眼地跟上姜沫兮……
*
傅诣铭和姜薇薇也是比较早就离开了晚宴的。
他们开车经过这一路段时，姜薇薇突然出声道：“好像车祸了。”
傅诣铭顺着姜薇薇的目光看去，看到路一侧停了好几辆车，地上躺着十余人。
其他人正忙着将躺着无法起身的人拽上车。
但拽人的看着也受伤了，稍微动弹一下，就喘息很久的样子。
“看着不像是车祸，更像是打架斗殴。”傅诣铭说。
要是车祸的话，不可能有那么多躺地上的。
傅诣铭忍不住想起，之前他让六耳抢夺姜沫兮手上的息肌丸，也是发生在这个路段。
六耳一直坚称姜沫兮本领不小，所以他不止没能抢到息肌丸，反而被姜沫兮抢了车。
即便把六耳带回去严加拷打，六耳也没有松口。
不过傅诣铭还是不信，姜沫兮要是有那样的本事，也不至于沦落到至今。
所以肯定是六耳把息肌丸私下卖了，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交代，才撒了谎。
得到息肌丸无望，傅诣铭便只能开始寻找其他秘方了。
至于六耳，看在他为他们父子服务了大半辈子的份上，傅诣铭没要了他的命，只要了他两根手指……
“那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被卷进去。”
姜薇薇一听到可能是打架斗殴，连忙催促着傅诣铭开快点。
“嗯。”
傅诣铭和姜薇薇一样是贪生怕死之人，所以很快将油门踩到了底，远离了那个路段……
*
另一边，姜沫兮和李听露一前一后地走着。
“沫兮姐，你那些招式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看着不像是跆拳道，也不像散打。”
“沫兮姐，你刚才那样真的太酷了。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李听露从刚才开始，就一脸崇拜地望着姜沫兮，嘴也喋喋不休地问。
而且，她忍不住对姜沫兮喊上姐了。
可即便如此，姜沫兮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
“你不会想学这些招数的，我也不会教你。”
因为她的那些招数，都是杀人的招。
不想李听露继续纠缠下去，她又问李听露。
“附近有没有什么公共浴室可以洗澡的？”
刚才一口气打倒那么多人，她也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
而且她待会还要去夜色兼职，那里也没有洗漱的地方。
所以姜沫兮决定去兼职前，找个地方冲个澡。
“我知道一个地方！”
李听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兴高采烈地领着姜沫兮去了一处小区楼。
“这房子是我生日的时候，我爸送我的。不过我基本上还是住家里，只是周末偶尔过来玩。”
李听露的房子两房两厅，装修都比较少女风。
“你要洗澡的话在这里洗吧，护发素沐浴露卸妆油什么都有。对了，我好像还有几套衣服在这，我翻出来给你。”
“谢谢。”
姜沫兮道完谢后，就直奔浴室，因为实在不喜欢身上黏糊糊的感觉。
李听露则给姜沫兮翻了两件衣服，送去浴室：“沫兮姐，我这有两身篮球服，给你送进来？”
“好！”
得到了姜沫兮的应允，李听露推开浴室的门。
但此时，姜沫兮已经冲完澡，正裹着浴巾在擦拭头发。
李听露推门而进，看到里面站着个白白净净的小仙女时，顿时脑袋懵圈了。
“卧槽你谁啊，你把我沫兮姐怎么了？”
姜沫兮二话不说，直接给她来了一个爆炒栗子：“现在知道我谁了吧？”
李听露捂着头，连连点头：“沫兮姐，我知道了。”
然后她又不可思议地围着姜沫兮转悠，惊叹连连。
“我的天哪，人家是无效化妆，你是有害化妆吧！”
“沫兮姐你这颜值、这身材，简直突破了我心中仙女的天花板，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去化妆！”
“你只要稍稍穿件连衣裙，都能直接杀进晏城名媛的顶峰了吧？”
真的，李听露从没有见过像是姜沫兮这样的素颜美女，什么出水芙蓉、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都形容不出她的美。
尤其是那双乌黑发亮，不染尘埃的眼眸，眼周还自带红晕，随意瞥来，都自带钩子，让你的神志都跟着她走。
就算之前号称晏城第一绝色的姜薇薇，在她的面前都会被反衬得泯然众人……
第70章
可在李听露的各种惊叹中，姜沫兮却淡定地从包里翻找出自己的化妆品，准备上妆。
李听露连忙上前，想要制止：“沫兮姐，你那样并不好看，求你别化妆行不？”
这时，姜沫兮却忽然转身，和她四目相对。
“听露啊，我这四年都在努力维持现状，你明白吗？”
这话一出，李听露愣了一下，随即才明白姜沫兮并不是不知道妆容的美丑。
她是故意有害化妆，把她好看的容颜掩盖。
就如同，她能一口气撂倒二十几个职业打手，却以木讷废物示人！
她在刻意掩藏自己的锋芒和光彩！
至于她有那样的能耐，为什么不搭理姚姨，让姚姨在她面前嘚瑟……
李听露只想到了一句话：“将军有剑，不斩草绳。”
她心中对姜沫兮的敬意，油然而生。
所以她点头：“我明白了，沫兮姐。我不会对外说出今天的事情，也不会让人知道你这么漂亮的。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不管姜沫兮为何掩藏自己的锋芒和光彩，她李听露都会誓死帮她守护这个秘密。
“谢谢你。”
姜沫兮也相信李听露，毕竟李听露刚才可是宁愿自己受伤乃至死亡，都要保护她！
后来，姜沫兮还是画上了丑妆。
只是和李听露去夜色兼职之前，她还在李听露的央求下，和她加了微信好友……
*
夜色九楼，姜沫兮刚推开包厢门，就看到了傅佑寒坐在最里端。
他穿着雾霾蓝衬衫，容颜依旧俊美无双，身上的矜贵气息也丝毫没有收敛。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两天没有见面，他深邃的眸光落到她身上时，竟然让姜沫兮平静的心湖有了一丝涟漪。
“过来。”一如既往，男人简明扼要地让她去他身边。
姜沫兮垂眸，掩饰着心里的异样，“傅三爷，出差回来了？”
“嗯，刚到晏城。”
原本傅佑寒该先回一趟老宅的，想到她会在夜色这边，便过来了。
姜沫兮点了下头，就为男人倒酒。
不想，傅佑寒又突然问她：“换洗发水了？”
姜沫兮一愣，倒是没想到他观察得这么仔细，连她身上洗发水的气息都记得住。
“没有，我刚才其他地方洗澡。”姜沫兮照实回答。
谁知男人竟然追问：“在哪洗的澡？”
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不明意味的冷。
“在哪里洗，都是我的自由。”
姜沫兮眉心微蹙，语气也不是很好，因为觉得这男人的追问有些超纲。
傅佑寒顿时微眯起了眼眸，眸光犀利如刀。
他正要说什么之际，一侧叶辰突然发话了。
“啧啧啧，你们还真是一点都不拿我当外人！竟然当着我的面，谈这么没羞没臊的话题！”
没没羞没臊的姜沫兮：“……”
她看着正从另一头沙发上探出头来的叶辰，眼眸微眯着。
包厢内光线昏暗，叶辰还把他寻常坐的沙发背对着大门处，面向星黛露娃娃墙坐着。
这个角度，常人的确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但这些都不是理由。
她接受过特殊训练，密闭空间下她能察觉到呼吸声的数量，从而确定在这环境中的人数。
可刚才，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叶辰的存在。
是因为处于安逸的环境太久，久得连基本保命技能都退化了？
还是因为叶辰也经过特殊训练，呼吸声能小到令人难以觉察？
但叶辰似乎把姜沫兮的失神，当成被发现和傅佑寒匪浅关系后的慌张，又笑了下。
“怎么了？我不知道很难得好吧，而且你们表现得那么明显。”
叶辰说完，将姜沫兮盯着他的神色不变，又道：“看我孤家寡人，你俩想联合起来欺负我？”
叶辰那不正经的模样，让姜沫兮更偏向于她安逸太久了。
不过当着叶辰的面，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沮丧，只问叶辰：“丁丁呢？”
往常姜沫兮到包厢的时候，余丁丁已经在叶辰身边了。
“她请假两天，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她大概不知道我一天不见她，如隔24小时。”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她老板，而是她仆人……”
念叨起余丁丁的不是，叶辰能说上三天三夜、没完没了。
“要不，沫兮你手机借我一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姜沫兮倒是很干脆，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叶辰。
叶辰很快就拨通了余丁丁的号码，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
“沫兮，有事吗？”
叶辰听着那熟悉的女音，唇角玩味一笑。
“宝贝，我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呢，得临时准备二十万手术款。”
“哦，严重吗？”余丁丁听到叶辰的声音，声音顿时没了刚才的柔和。
“挺严重的，你再不汇款，氧气都要停了。”
叶辰想试试看，在余丁丁心里，到底是他重要还是钱重要。
但万万没想到，余丁丁连跟他敷衍一下都懒。
“那停了吧，不用抢救！”
“宝贝，你这样做，很不好的！”
“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马上把你删掉。”
叶辰：“……”
真的，跟余丁丁相处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想掐死她，一了百了。
可更多的时候，他在要掐死她的时候，都会想起她喜欢的东西，然后立马张罗了起来。
就像现在，叶辰想到了余丁丁喜欢吃的干煸鱿鱼。
“别删我，你哪里都好。你在家么，我让人给你送干煸鱿鱼过去。”
“不用。没事挂了……”
也不等叶辰回应，余丁丁直接挂了电话。
叶辰又是一肚子窝火，想要再次给余丁丁拨电话时，却看到了姜沫兮的手机屏幕，竟然是个很奇怪的图案。
那图案由各种奇怪的麒麟鸟兽组合，汇聚成一个“X”。
叶辰皱了下眉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图案。
“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姜沫兮的声音，将他脑子里跳出的某些东西打散了。
叶辰便把手机换给她。
“丁丁怎么请假了？”姜沫兮接过手机，随口问着。
“说看到我太烦了，要请假两天清清眼睛。”叶辰一副伤心的样子。
姜沫兮：“……”
“别搭理他。”一直静默的傅佑寒，突然出了声。
“刚才还一副要和沫兮单挑的样子，见我和她多说几句，就不爽了？”
叶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佑寒。
后者只冷瞥了叶辰一眼，又对姜沫兮说：“你可以建议余丁丁，再多休假两天。”
姜沫兮点了点头：“好，我等下给丁丁打电话。”
“算你们狠！”
叶辰还慢悠悠道：“总算明白你们两人跟为什么会在一起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第71章
姜沫兮没搭理叶辰，倒完酒水，就离开了包厢。
但她总觉得，以余丁丁不管什么理由都能拿来框叶辰钱的性子，应该不可能浪费两天圈钱的宝贵时间。
因为余丁丁只有把她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还清，她才能离开夜色，彻底摆脱叶辰。
所以她从包厢出来后，就给余丁丁打了电话。
“还有什么事情？”
余丁丁大概以为还是叶辰，声音里有专门应对叶辰的冷漠和烦躁。
直到姜沫兮出声：“是我。”
余丁丁的语气才有所变化：“沫兮？以后别把手机借给姓叶的，我不想看到他的时候，更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知道了。不过，你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请假了？”
姜沫兮总觉得，余丁丁请假有些不正常。
电话那边，余丁丁沉吟了许久，才道：“沫兮啊，我爸爸在牢里被人打了，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余丁丁略带哽咽的声音外，姜沫兮还听到酒瓶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沫兮连忙追问着：“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吧。”
余丁丁也想找个情绪宣泄的口子，所以把自己所处的地点告诉了姜沫兮……
*
傅佑寒和叶辰聊了一会儿，看了下手表，正准备先离开。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
傅佑寒接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让傅佑寒的眸色明显幽暗了不少。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追问了一句，电话那边的人又说了什么。
他便说：“我马上就过去。”
傅佑寒收起手机时，叶辰忍不住八卦着：“什么事情？”
“国安部的，说是有个黑客黑了他们的系统，到现在都无法破解驱逐，让我过去看看。”
傅佑寒以前也是国安部的高层，黑客技术比他们中很多人都要好。
只是车祸后，他仿佛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那般，不止不再管傅家的事情，也从国安部退下了。
“能者多劳，去吧去吧。”
叶辰见傅佑寒盯着包厢门口，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接着说：“沫兮请假走了，不用跟她打招呼的。”
傅佑寒当即冷飕飕地对上叶辰：“她为什么请假？”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叶辰贱贱地笑道：“她跟经理说有急事，但是什么急事她没说。”
经理刚才在群里发消息，让其他人上来顶替姜沫兮时，叶辰不小心看到的。
见傅佑寒铁青着脸的样子，他还幸灾乐祸上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谁让某人刚才还唆使姜沫兮让余丁丁多请假两天，让他叶辰多两天抓耳挠腮。
你看，现世报来了吧。
傅佑寒的确很想揍叶辰，但国安部那边实在催得急，这笔账只能暂时记着，下次再一起算了。
至于姜沫兮……
他还是会尽快赶回天琴湾，看看她到底做什么去了！
*
姜沫兮在晏城护城河河边找到了余丁丁。
她穿着一身白裙，在晏城护城河的河边席地而坐，身边还摆放着无数空了的啤酒瓶。
姜沫兮在余丁丁身边坐下，余丁丁抬头看她的时候，眸底已经有了醉态。
“沫兮，要不要一起喝点？”
姜沫兮想要舍命陪君子的，但一想到自己体内残留的毒素，还是说：“不了。”
余丁丁也不强求，直接把开了的酒对嘴吹。
又是大半瓶啤酒进肚后，余丁丁才出声。
“昨天我给之前打点过的狱警打电话，想问我爸的情况。结果他支支吾吾的，我细问问之下才知道我爸被打了，打他的那几个人，现在还和他被安排在同个牢房。”
说起这些，余丁丁近乎哽咽：“你说我爸爸那么老实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他们是……”
“秦霜还有秦家。”
余丁丁看着河水湍急流淌，眸光缥缈而无力。
“那天墨亦枫到晏城来找我，秦霜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追了过来。我都跟秦霜说了，我没想再回到他身边了，让她好好管好自己的男人。可秦霜却把这一切都推卸到我身上，还找人打我爸，时时刻刻威胁他的生命安全！”
自从进了夜色当上花魁，她仿佛披上了铠甲，成了刀枪不入的交际花。
只有她的父亲，是她铠甲上的裂痕，能伤其根本。
“你可以和叶少说说这事情。”姜沫兮说。
在姜沫兮看来，以叶辰那副抓耳挠腮想见余丁丁的架势，知道是这些导致了她请假，应该会帮余丁丁的。
可余丁丁说：“得了吧，就算他知道，肯定也只会帮他的白月光欺负我。”
姜沫兮回头看着余丁丁那张漂亮到能忽视三观的脸：“我觉得应该不会，叶少对你好像很不一样。”
叶辰今天那副模样，像极了热恋中的智障。
虽然姜沫兮也不信爱情，但她知道热恋中的大傻子，还是很容易冲冠一怒为红颜的。
“可是爱情十赌九输，我如今已经输得一塌糊涂，唯有这颗心能自己做主了。倘若连这颗心都失去，那我还剩下什么呢？”
余丁丁说完，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企图让那辛辣的酒水，冲淡嘴里的苦涩。
姜沫兮也懂了，余丁丁为何不跟叶辰求助的原因了。
除了怕叶辰知道这事情后，帮着秦霜变本加厉欺负她，她更怕自己会更依赖叶辰，爱上叶辰。
思量再三，姜沫兮问余丁丁：“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余同书。”余丁丁有些醉了，只下意识反问姜沫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姜沫兮说完，就给拾荒者发了信息。
“帝城监狱，余同书。找几个人保护他！”
拾荒者依旧秒回：“收到，死鬼！”
姜沫兮发完信息，又想到也叶辰刚才拿她手机，皱着眉头的模样。
手指一动，便将之前她和拾荒者的所有对话清空，并将拾荒者的备注改为：“景言”。
收起手机后，姜沫兮轻拍着余丁丁的肩膀：“一切都会变好的。”
余丁丁以为姜沫兮在安慰她，便将头靠在了姜沫兮的肩膀上：“会的。”
后来，姜沫兮把喝得醉醺醺的余丁丁送回了家，才回到了天琴湾。
没想到傅佑寒已经在家了。
只是他跟前放着电脑本，长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什么。
他头也不抬地忙活着：“怎么突然请假了？”
“找余丁丁了，让她多休假几天。”
虽然傅佑寒不再说话，专心操作电脑。
但看得出，他对刚才姜沫兮的回答非常满意，唇角还挂着弧度。
而姜沫兮的注意力却在傅佑寒敲击键盘的节奏上，总觉得他像是在敲击什么攻击性代码。
于是，她凑上前，想看看是什么代码。
不想刚凑上前，就被男人拽到了他的腿上……
第72章
姜沫兮还没回过神来，熟悉的磁性男音就在耳畔响起：“想上课了？”
姜沫兮愣了下，回头就看到男人的目光正紧锁着她，眸底似乎隐藏着异样情绪。
只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仿佛能把人吸进去那样，让姜沫兮不敢去探究那异样情绪是什么。
这样的姿势，略显轻佻暧昧。
但也同样带着明显的诱惑。
“你方便就上。”姜沫兮感觉脸颊不自觉的燥热。
为了避开男人过分灼热的眼神，她企图将目光再次落到他的电脑屏幕上。
却发现，傅佑寒不知何时已经把电脑本合上。
姜沫兮看不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微眯起了眼眸。
她甚至一度怀疑，这男人是不是为了防止她窥探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才突然提议要上课，转移她的关注力。
“那去洗个澡，等我。”
傅佑寒轻拨了下她发丝，仿佛之前在夜色的不快都不见了。
姜沫兮也继续追根究底，起身进了浴室洗澡。
反正傅佑寒不管会做什么代码，都和她无关。
就如同他们这段限时婚姻一样，不存在刨根问底的理由。
然而姜沫兮并不知道，在她进入浴室洗漱的这段时间，傅佑寒攻破了她在国安部设下的层层难关。
还删掉了她留下来的那些话，并顺着她的入侵路线，回敬了她一串病毒……
等姜沫兮洗完澡时，傅佑寒已经在她的卧室里。
她一出来，他就贴了上来。
浮浮沉沉中，姜沫兮好像也迷恋上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迷恋上了他身上的清冽气息。
她忽然觉得这样一直和他走下去，好像也不错。
隔天一早，发现手机被植入了病毒时，姜沫兮好眠后的美好心情，顿时消失无影无踪。
“吃早餐了，发什么呆？”
傅佑寒看到姜沫兮从房间出来后，就一直对着手机发呆，便出声催促。
后者回神后，扫了餐桌上的早餐一眼。
是现磨玉米汁，还有煎饺、蒸饺和包子。
一部分需要筷子，一部分不需要。
姜沫兮迟疑了片刻后，便坐下将不需要筷子的玉米汁和包子吃了，然后便抓起书包要走。
“怎么吃了这么点？”
傅佑寒冷扫了被剩下蒸饺和煎饺一眼，目光最后又回落到她的身上。
“不饿。”姜沫兮原本觉得这借口，是最容易打发傅佑寒的。
不想男人忽然问她：“怎么，昨晚的课程让你感到不满？”
姜沫兮顿时感觉脸颊火辣辣的，还蔓延到了耳朵上。
她懊恼地瞪着傅佑寒，“胡说八道什么呢！”
傅佑寒见女孩那气鼓鼓的样子，顿时觉得这样的她多了几分活力，于是接着调侃她。
“不是对课程不满，怎么一大早连东西都不吃？”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傅佑寒也摸清楚了她的食量多大。
而今天，她吃的连寻常的一半都没有达到。
“我只是……赶时间而已。”
姜沫兮急忙找了另一个借口，但依旧没能堵住男人的嘴。
“那就是对我的课程还算满意？”
姜沫兮那张脸都被他调侃得娇艳欲滴的，就算遮瑕力不错的粉底都没有掩饰住这好看的颜色。
她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暴走了，干脆拿起书包往外走。
“我今天一早有课，先走了。”
看着女孩近乎落跑的背影，傅佑寒忽然觉得有这么个小东西在身边，好像也挺不错的，继而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姜沫兮听着身后男人的清越笑声，加快脚步的同时，也忍不住勾起了红唇……
*
姜沫兮今天一早的课程，是计算机课。
按照以往，姜沫兮计算机课也是挑个最角落的机位睡觉。
但今天，姜沫兮一如既往挑了最角落的机位，却没有直接趴下睡觉，而是拿出了一个U盘。
里面装了她之前就设定好的一套程序，能快速修好手机里的病毒，也能助力她把机房的电脑提高到最佳倍速，方便她做任何事情。
姜沫兮修复好了手机，再三确定里面没有任何病毒残留后，再次在电脑上敲出了一大串代码……
几分钟后，她再次在国安部系统里留下这样一段话——“你们越界了。”
而且这次她不止留了话，还让国安系统整个陷入了瘫痪。
她用这一切来告诉国安部的人，她被彻底惹恼了。
除此之外，她还顺藤摸瓜，找到了昨天在自己手机里植入病毒的IP地址。
她甚至打算，再回敬对方几个病毒。
却发现那个IP地址，竟然就是天琴湾……
联想到昨夜傅佑寒在家噼里啪啦敲击电脑，却刻意躲闪，不让她看到他电脑屏幕内容的种种，姜沫兮忽然感觉浑身发冷。
连同早上出门时，因为和傅佑寒互动而多出来的那点暖意，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傅佑寒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他在反击的时候，才刻意躲着她？
不，他应该还不知道是她做的。
毕竟她这次只是临时兴起，用的还是手机。
但她还觉得，傅佑寒这个人太复杂、太危险了、城府太深了。
那样的男人，绝对不可以爱上，否则将是万劫不复……
*
另一边，傅佑寒正在参加傅氏一年一次的股东大会。
虽然他已经不管傅氏好几年了，但每次股东大会还是会稍稍露脸。
但这时，池敬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匆忙来到他的身边，压低声音告知。
“三爷，国安部的电话。”
傅佑寒看了下池敬的神色，就知道情况挺急的。
会议室主位上，傅诣铭正眉飞色舞讲解，他带领的新项目将会给公司带来多大利益。
傅佑寒扫了傅诣铭一眼，然后让池敬将他提出会议室，给国安部的人回电。
国安部那边的人告知：
“昨天咱们的做法好像刺激到那位黑客了，他今天放话咱们越界了，还把系统整得彻底瘫痪，我们的人全部出动，都没法破解。所以只能麻烦您了。”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傅佑寒就让池敬推他去公司专门给他预留的办公室，并取来了他的电脑本。
傅佑寒开始敲击代码。
但的确如国安部的人说的那样，今天那位黑客被激怒了，他破译了几轮都没什么效果。
而最关键的是，傅佑寒能捕获的几组代码里，找到以前黑客“X”惯用的后缀！
“是他？”
傅佑寒有些激动的样子，让池敬不免地凑上来。
“谁？”
“黑客X！”
“黑客X？您是说，最近把国安部搅合得一团乱的，是黑客X？”
池敬在傅佑寒身边很多年了，所以他清楚傅佑寒和黑客X是有交情的。
再有，黑客X失踪了四年，傅佑寒也找了他四年，只是一直没有搜查到黑客X的下落而已。
几年下来，傅佑寒也在各种查找无果中，也逐渐放弃了希望，以为黑客X已经死了。
可今天，傅佑寒又捕捉到黑客X的活动轨迹，怎能叫他不激动？
“嗯，是他。他现在还在活动，我可以捕捉到他现在的位置。他目前就在……技术学院？”
第73章
看着电脑上的定位图，那个红色的发光点定格在技术学院的机房内，不只是傅佑寒皱起了眉头，连池敬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不是吧，四年前轰动全球的黑客X，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傅佑寒盯着电脑屏幕的定位点，一双眼眸漆黑而凌厉，“也有可能是大学老师。”
但这些也只是他个人的揣测，一切还要等见到黑客X，才能真相大白。
“让我们的人都去技术学院机房堵人，我会跟他们的院长先打招呼。”
傅佑寒下令的后，池敬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的人去技术学院机房。
而后便推着傅佑寒离开傅氏，乘车前往技术学院。
*
姜沫兮的班级还在上课，而她还在技术学院机房里敲击着一串串的代码，和国安部的人玩着各种抓迷藏戏码。
可玩到了一半，姜沫兮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刚才有个攻击挺猛的，IP地址也不在国安大厦内部，所以姜沫兮猜这人应该就是傅佑寒。
所以刚才她大半的时间，都在他设置小障碍。
但傅佑寒很突然就停下了攻击，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操作。
姜沫兮想到了什么，赶忙凑到机房的窗边一看。
楼下果然停了好几辆车，一些身穿黑色制服的人，正快步冲进科技学院的科技楼。
几分钟后，应该就会到达机房所在的楼层。
而最让姜沫兮不安的，还是最后抵达的那辆黑色商务车的旁边，池敬正推着傅佑寒也跟着往里走。
他穿深蓝衬衫，搭配黑色西服，哪怕坐着轮椅，英俊的脸孔面无表情，也是赏心悦目的。
再加上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让不少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为他停下脚步，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临时被老师叫去拿作业本来发放的黎雪儿，也正好撞见了傅佑寒被推着朝科技楼走来的这一幕。
她一度像是被勾走了魂魄那样，呆滞地望着傅佑寒。
她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男子，再加上男人身上好像有股子血腥危险的气息，仅仅一个侧影，却仿佛掠走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芒。
黎雪儿感觉自己的血液，都为这个男人沸腾了。
可男人好似已经习惯了周围的关注那样，对于她钦慕的目光也丝毫不在意，只抬头望向五楼的窗口……
此时，正在五楼窗口张望着楼下的姜沫兮，也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坐直身子，远离窗边。
于是，傅佑寒目光所及，只看到一扇打开的窗户。
他微眯了下眼眸，紧锁着窗户的位置。
他刚刚分明察觉到有人正在那个位置，死死地盯着他！
是黑客X么？
就在傅佑寒准备直击那个位置去抓人时，凌野的声音忽然传来。
“小叔，你怎么来学校了？”
傅佑寒回头，就看到凌野拍着篮球朝他小跑了过来。
“有点事情要办。”
“什么事？”凌野看了一下周围还有好些是傅家的保镖，正往科技楼里冲，难免也有些好奇。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傅佑寒冷声道。
到底是自己的侄子，看到这家伙大白天没去上课，反而跑得浑身是汗的样子，傅佑寒还是多提醒了一句。
“赶紧收拾一下去上课，不然我给你妈打电话！”
“千万别给我妈打电话，我马上就回教室上课，不打扰小叔您办正事了。”
凌野说完，连忙一溜烟跑远了。
傅佑寒看到凌野跑远，也就让池敬继续推他进入科技楼。
但事实上，凌野刚跑不远，就被黎雪儿拦下了。
“雪儿，怎么了？”
凌野看着黎雪儿，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
毕竟，这是黎雪儿第一次主动找他。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认识刚才那人吗？”
黎雪儿还指了指刚才傅佑寒所在的位置。
凌野自然一下就明白，黎雪儿要打听关于傅佑寒的事情。
不过，凌野不认为，黎雪儿是想要攀附权贵的人。
她那么善良单纯，肯定只是好奇小叔这样的人，怎么会来他们学校而已。
所以他只是稍稍为黎雪儿解释了一下：“他是傅三爷，傅家以前的当家人！”
黎雪儿心里当即一顿欣喜，原来那就是名满天下的傅三爷，难怪有那样的风骨样貌！
不过欣喜之余，黎雪儿不忘追问凌野。
“对了，我刚才听你喊他小叔，他是你的亲人吗？”
如果这男人是傅三爷，凌野是他侄子的话，那凌野的家境肯定也不简单。
若是这样，她得不到傅三爷那样的人的青睐，答应凌野的追求，也算一只脚迈入豪门了吧？
可在黎雪儿一脸的期盼中，凌野只道：“不算亲人，只是一个远房叔叔而已。”
凌野在凌忆南的培养下，自有一番风骨，不攀权不附势。
自然而然的，他也习惯在人前，不承认和傅佑寒乃至傅家的关系。
可他不知，他的回答也让黎雪儿一脚迈入豪门的愿望破灭。
所以她当时对凌野就没了笑容：“哦，原来是这样。”
亏她刚才还在想，要是他凌野和傅三爷真有那么点关系的话，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他的追求。
可结果，他竟然只是傅三爷的远房亲戚。
远房就是三代以外，约等于没关系。
所以也正是没关系，凌野才姓凌不姓傅，过着连双AJ都穿不起的苦日子吧。
不过还好，现在她知道凌野和傅三爷原来没什么关系也好。
这样她也就不用再在这个穷小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黎雪儿再也没给过凌野好脸色看。
*
此时，机房内姜沫兮正在敲击着代码。
如果不是听到刚才凌野和傅佑寒打招呼的声音，她或许会选择先溜到科技楼其他楼层。
但听到凌野的声音后，她就知道这家伙能在无意识间，给她争取点时间。
于是，她选择了敲代码。
就在傅佑寒被池敬推倒五楼这个机房教室门口，就要步入的前一刻，姜沫兮敲下了“enter”按键。
下一秒，傅佑寒手中的电脑本发出警报声……
第74章
傅佑寒和池敬听到声响，目光落至电脑屏幕上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刚才锁定的目标定位点忽然变成了无数个！
而且这些定位点遍及整个技术学院不说，还有的在第一大学，在校门口的网吧……甚至连傅氏总部大厦，乃至国安大厦都有！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池敬惊呼着。
傅佑寒看着那突然间演变出来的成千上万的点，剑眉下一双黑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薄唇也紧抿着。
就在这时，池敬的手机响起。
他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人因为过分紧张和急切，嗓门大得出奇，都不用按下免提键，就能听到他的求救声。
“国安部这边突然接到了好些地方的求助电话，说是他们的系统正受到不明势力的攻击。尤其是电力部门，一旦被攻克成功，整个晏城将陷入瘫痪状态……”
傅佑寒显然听到了这话，但他那深邃的眼眸仍旧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光点。
不是他……
这人应该不是黑客X。
黑客X虽然名气不小，在国际上犯下案件无数，让无数国家恨之入骨，将其列为头号罪犯。
但他从来不会对国内实行实质性攻击，甚至还会主动协助国内警方破获案件。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无数人、乃至警方的人，都非常敬佩黑客X，将其当成自己的偶像。
傅佑寒便是其一。
而且因为之前，他和黑客X配合一起破过好几个大案件的关系，他更是把黑客X当成了知己。
他相信以黑客X的为人，绝不可能会做出危害国家利益的事情。
所以这个人，应该也只是低劣地模仿黑客X，想嫁祸给他！
“快点让三爷过来帮忙，我们快顶不住了。”
国安部的人，还是歇斯底里地求助中。
池敬被这大嗓门吵得不行，只能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然后去看傅佑寒。
后者坐在轮椅上，忽然抬头，将目光转移到了跟前的计算机教室。
透过教室的窗户，还能看到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着知识点，底下很多学生正按照她教授的，开始操作电脑。
因为电脑屏幕都比较大，学生们都被挡着脸，傅佑寒看不见他们的模样。
但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都是不大熟练的慢节奏，没有任何异常。
半响后，傅佑寒眸底的希冀逐渐淡去，声音冷得不可置否：“告诉他，我马上过去……”
池敬回完电话，便推着傅佑寒离开。
很快，他们的保镖也都相继撤离。
姜沫兮等他们撤出一定范围时，才透过窗户安安静静看着车队渐渐远去。
后来，她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很快国安部那边会收到了她的最新留言——
“把这次信息安全部新学员入学的档案，和入学序列安排都交给我处理。”
操作完毕后，姜沫兮收回了自己的U盘。
她设置了半小时的时效。
半小时一过，对各系统的攻击都会逐渐放慢，直到被各大系统的程序员所驱逐修复。
所以不管国安部那边妥不妥协，都不会影响到整个晏城的正常秩序……
*
与此同时，国安部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讨论这位所谓的正义黑客，要这些新学员的入学档案和入学序列安排做什么用。
“我觉得可能是他想给自己的孩子安排好一点的住宿，帮助孩子打破和富二代的次元壁。”
对，进入信息安全部学习的名额，除了给与逆天赞助费摇号获取外，还有一些在电脑方面天赋极佳的，能通过信息安全部的层层考核获得名额。
不过，这年头天赋极佳的极少。
就拿本次招录的学生比例来看，两百名新学员中，只有十名是通过考核进来的。
所以他们猜测，可能是这位黑客的孩子在这次考核中落选，所以才会在协助了国安部后，提出要名额的要求。
但也有人想：“我觉得他是怕我们欺负他的孩子，所以想掌握主动权，打乱所有学员入学序列，让我们猜不到哪一个是他的孩子。”
就在这时，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了。
冷如新雪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如果他想保护的是自己，让我们猜不到哪个是他呢？”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傅佑寒被池敬推着走了进来。
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哪怕坐着轮椅，也丝毫掩盖不了他的英俊优雅，气场迫人。
所有人盯着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然后便有人发问：“三爷的意思是，想要入学名额的，不是正义黑客的孩子，而是他本人？”
但也有人提出质疑：“这正义黑客操作的手法老练，就算不是上了年纪的，也不可能是刚满二十的小年轻。”
对，信息安全部的招新标准，基本年纪都是二十出头，最大也不超过23岁。
“而且以正义黑客能以一敌我们无数的能力，他进信息安全部学习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们的疑虑，刚才傅佑寒也考虑过。
但他还是更偏向于，这位所谓的正义黑客，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不然他不会因为发现被反监视后，那么愤怒！
这时，有人提出：“我觉得目前最紧要的，还是答应他的要求，免得整个城市陷入瘫痪。”
其他人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还是先答应他，确保城市正常运作。其他的，我们可以慢慢琢磨。”
国安部的领导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其他人的建议，而是看向傅佑寒。
傅佑寒盯着电脑上那些还频繁发出警报，表示被入侵中的红点。
他能明显察觉到这人的攻击速度，明显放慢了节奏。
只是他也不确定，这个黑客会不会忽然卷土重来，毕竟今天他已经大开杀戒了一次。
所以最终，他朝着领导微微颔首。
于是，领导便开始下令：“即刻建立和正义黑客的通话通道，告诉他，我们答应他的所有要求，让他即刻停止对晏城各大系统的入侵。”
有了行动指令，所有人员全都行动了起来。
而傅佑寒则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红点，若有所思……
*
姜沫兮得到国安部的回复后，便即刻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
很快，攻击晏城各大系统的病毒都消停了。
搞定一切时，下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好一会儿。
大多数同学已经离开了机房。
穆晚婷昨天吃了太多大闸蟹，肚子疼。
刚下课的时候，她和姜沫兮说了一声，就先回宿舍窜稀了。
姜沫兮收好手上的东西，离开机房打算乘坐电梯下楼。
这时，一只手忽然挡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门。
姜沫兮抬头以看，是一个带着棒球帽的男子，她以为只是技术学院的学生。
不想那男子将压低帽檐抬起，冲姜沫兮邪佞一笑。
“你好，正义黑客！”
姜沫兮看着司凛那张带着混血感的笑脸，眸光微凝。
第75章
“什么正义黑客？”
姜沫兮神色冷漠，好像真的和刚才险些让晏城陷入瘫痪的魔鬼没什么关联。
司凛一手扶着棒球帽，唇角上挂着淡有若无的笑意。
“啧，你这幅坦然应对的样子，连我都要骗过去了呢！”
姜沫兮依旧不漏破绽：“司少还是去看下脑子吧，年纪轻轻的就这么神神叨叨的，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司凛唇角不露痕迹地抽搐了几下，忽然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我都看到你操作电脑了……”
这下，姜沫兮不再言语。
因为她仔细回想起来，她刚才位置靠右的那一排，的确在课程中又来了一个人。
那人的穿着打扮，也和现在的司凛有些像。
同样黑色的运动休闲套装，搭配棒球帽。
她当时以为是同班同学，便也没怎么在意。
如今看来，那人就是司凛。
只是她比谁清楚，天下没有后悔药。
与其不安无助去后悔，不如静观其变，看司凛会提出什么条件。
利益使然的世界，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被交换。
“看来是默认了？那咱们现在可以好好谈条件了。”
司凛正式迈入电梯后，打量着姜沫兮的眼眸，多了一丝丝探究。
其实他和傅佑寒一样，以前也在国安部待过，也曾把黑客X当成偶像。
所以今天他察觉到正义黑客的代码里，出现了黑客X惯用的后缀，也连忙追踪其下落。
他比傅佑寒等人慢了一步到达，也只单枪匹马赶来。
当发现跟踪点变成无数个，他也觉得这正义黑客并不是黑客X。
他失望也难过，所以索性挑了个机位，坐下想缓缓心情，却在片刻后发现姜沫兮在噼里啪啦操作电脑……
“你的条件是什么。”
姜沫兮盯着电梯门缓缓关闭，依旧面无表情。
“离开傅三爷，别惹我妹妹不开心。”
司凛直接提出了要求。
他没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局观。
在他眼里，他已经离开了国安局，所以那里的问题都和他无关。
至于意外得知姜沫兮是正义黑客，也是可以拿来为他的妹妹谋幸福。
姜沫兮对他提出的要求，也没有任何意外的样子。
她只道：“时间到了我就会离开，至于你妹妹……只要她别来主动招惹我，我也懒得搭理她。”
她和傅佑寒领过证，就算离开也没用，只能等一年期效过了，结束婚约。
只是她也和傅佑寒约定过，他们的婚姻必须对外保密，所以她也只能如此告知司凛。
不出预料，司凛对这个回答还是不满：“你这答案约等于什么都没答应。”
只是叫嚣到一半的时候，他们正下行的电梯忽然发生了剧烈的摇晃，顶部的灯也开始闪烁。
“怎么回事？”司凛皱眉。
“电梯故障！”
姜沫兮只是淡定地按了几下紧急求助按键，然后又按下了电梯里其他楼层的按钮。
就在这时，电梯停下了摇晃，头顶的灯也熄灭了。
这种情况，只能等专业人员来把他们救出去。
可姜沫兮唯独没想到，司凛在这时候暴躁了起来。
他奋力地捶打、踹着电梯门，还歇斯底里的叫嚣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喂，你这样踹门没用的，要是把门踹变型了，会增加救援难度的。”
而且她刚才在电梯彻底停止运作之前，已经按下了紧急求助按键，抢修的人也有所回应。
虽然当时没听清那边在说什么，但应该很快就会安排人员过来把他们救出去。
但姜沫兮的劝说，司凛仿佛没听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放我出去！”
他还在歇斯底里的叫嚣着，暴躁地捶打着电梯上的各个角落。
而他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是急促，像是被惊吓到了的困兽。
黑暗中，姜沫兮觉得司凛这情况很不对劲：“你是不是有有幽闭恐惧症？”
但司凛没有回答，还是暴躁地在找寻出去的方法。
他甚至一度打算直接扒拉开电梯门！
眼看他就要做出这危险行为，姜沫兮连忙上前，将他拽回。
“你冷静点好不好！现在应该卡在二楼到三楼之间，你要是贸然开门跳下去，电梯忽然下坠的话会被压成泥的！”
“就算变成烂泥，我也要出去。”司凛还在叫嚣着，挣扎着。
姜沫兮发现，他身上的运动服都湿透了，还在轻微地发抖。
也许因为恐惧，他的气力比之前和她打架的时候还大，眼看就要挣脱了。
姜沫兮索性改为抱住了他，然后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怕，救援人员很快就会把我们救出去了。”
“闭上眼，跟我一起深呼吸……”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沫兮身上的气息有安神的作用，也可能是她的言语带着让人信服的魔力。
总之，司凛没有再挣扎了，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五分钟后，救援人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同学，你们一共几人！”
“两人！”姜沫兮回答。
“那你们退后一下，我马上就要开门了。”
“好。”姜沫兮说完，松开了司凛。
但司凛却忽然拉上了她的手，紧紧的。
黑暗中，姜沫兮看不清这男人的表情，只能无奈地将其连拖带拽，弄到了电梯靠后方的位置。
很快，救援人员把电梯门开了。
光线照亮电梯内部时，司凛连忙松开了紧握着姜沫兮的手，也将脸别到了一边。
姜沫兮对于司凛的反应也没什么意外，连忙甩了甩手，舒缓一下。
刚才司凛非常紧张，都把她的手抓疼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被吓的六神无主，她早就给他两拳体会一下人生百味了！
救援人员拉姜沫兮出电梯时，司凛忍不住又瞥了她一眼，嘴唇紧抿着。
几分钟后，两人顺利脱困。
姜沫兮收拾好准备离开学校时，看到司凛还坐在长廊上，双眼有些涣散。
于是，她上前问他：“需要送你回去吗？”
司凛顿时回头，黑眸阴沉沉地瞪着她：“不需要。”
“那我走了。”姜沫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但她不知道，司凛一直盯着她远去的背影看着，眸光里划过一丝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