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的盛宴6 怎么看都是密室
在接到报警后没多久,警方的人到达了,同时观众们亦在剧场管理方的维持和安抚下也暂且安静了下来,只是这种安静不知会保持多久。
在司少玮向陈浩一五一十的汇报了情况之后,他却瞪大眼,张大嘴就这么站在那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的意思是在这三千四百位观众的眼皮底下,有人谋杀了保罗?”
司少玮思索了下道:“现在还很难说是谋杀还是自杀,毕竟那是间密室,而且是真正的密室。”
“是的,是的,你刚刚说了那是密室……密室密室!!”陈浩右手握拳狠狠击打了下左掌心,“不用怀疑了,肯定是谋杀!”
司少玮一愣,他眨巴着眼睛近乎反射性的问道:“为什么?”
陈浩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那还用说,有密室如果还是自杀的话,那实在是太污辱‘密室’这个词了!!”他的神情是如此的慷慨激昂,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认为他正在发表什么演讲,可知道的人却非常了然……他的怪毛病又犯了!所有他带来的警员,鉴定人员,法医此时此刻都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单手扶着头,一二三,唉!!
“对了,猫小姐呢,怎么一直都没看见她?”
“哦,金田一正在舞台上,看着那间密室呢。”
陈浩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名侦探,知道洞查案情才是最重要的,哪像你,只知道随便乱跑。”
随便乱跑??司少玮傻傻的望着他,报警、联系主办方再加上现在向你报告也叫随便乱跑?
“对了,那间密室是怎么样的?”陈浩两眼发光的问道。
司少玮为难的挠挠头,“怎么说呢,你等一下看了就知道,非常的诡异……如果不是自杀的话,还真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做的,除非他能从那只有5公分的透气孔里钻出来。”
待陈浩他们来到舞台上的时候,帷幕早已将观众席与舞台隔离了开来,而莫昕更是已围绕着那石室走了不下数十次,她细细的观察着每一寸,但是却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她苦恼的坐在旁边,脑中各种念头一一闪过,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眼前的境况……除非保罗确是自杀。
“就是这个了。”
“这个?”陈浩狐疑的看了一会儿,便走上前去,又是推又是敲,如同在找寻什么机关一样,好一会儿,他才放弃的转过头,“不行,每一面都没有任何花样。”
“是啊,我都试过了,就连那才封上去的石板也已经牢牢的契合在那里了,完全无法动弹其分毫。”
陈浩点点头,招了招手,便交由其他的警员对它进行拍照和取证,直到全部完毕并确实发现即使几人合力亦无法动弹其分毫后,终于决定使用工具来凿开,费了好大一番工夫,那块石块终于被凿了开来,而他们才真正看见了被害人。
正如司少玮从顶部透气顶看去的情形一样,保罗倚靠着墙倒在那里,胸口处插着一把尖刀,血液将他那身白色的西服染得通红。
他尸体不远处有着两罐空的易拉罐,是**牌的橙汁,而旁边则是被咬过一口的炸鸡块,及一个纸袋,纸袋中的炸鸡还有一块。
至于其他的,则什么都没有。
莫昕亦绕了一圈,她也同样非常的失望,据目前看来,只能是自杀吗?
“陈队,你觉得怎么样?”
“很奇怪啊……”
莫昕竖起耳朵,司少玮更是紧张万分,“哪里奇怪了?”
“太奇怪了……”
“到底是哪里奇怪?”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谋杀啊,太奇怪了,密室啊,可是很难得才遇上密室的啊!!”
“……”司少玮无言了,索性一个转身,任何他在一旁奇怪去。
“看起来,很有可能不是自杀。”此时法医的话如响雷一般重重击在所有人的心上,莫昕更是“嗖——”的一下跑了过去,而另几人也只比她慢了一步。
“洛法医,你说的是?”
法医洛铭看着尸体胸口处的尖刀,微微点点头淡淡道:“虽然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是,以这刀刺入的方向和力度,自杀很难办到。”
“那是谋杀?!”司少玮诧异的问道。
“很有可能。”
司少玮难以置信的惊呼道:“但,但这种情况,如果是谋杀的话,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这就是你们警方的事了,我只是法医而已。”
莫昕此刻的诧异度并不弱于司少玮,虽然推理小说中常出现密室的概念,甚至她本来也遇上过不少起所谓的密室,但是…完全比不上此刻这间石室给她带来的惊诧,如果是谋杀的话,那就必须要解开这间密室之迷,可此刻的她却对该如何进行毫无头绪。
陈浩也感有些头痛不已,他重重的揉着头,并吩咐着下属再一次检查整间石室,里里外外,而司少玮则带着莫昕爬上了室顶。
两个直径5公分的半圆形透气孔,他试了一下,连自己手臂都无法伸入,当然不可能会有人能够通过这里进出。那么,如果是以抛掷的方式呢?比如用药把保罗先行迷死,再用刀从这里抛下去……司少玮自嘲的笑笑,这种想法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可笑不已,这得需要至少武侠片掷暗器的实力才行啊!!
咦,对了,司少玮眨眨眼,他忽然想到在杂技表演中经常会有一种叫做掷飞镖的项目,那么是不是可以代表确有这种可能性呢?
想着,他看向莫昕,求证道:“金田一,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从这里掷尖刀,将他杀死的?”
“喵~”莫昕无奈的叫了一声。
“到底会不会啊?”
“喵!!”莫昕不满的伸出爪子在他脸上重重一拍,他这种想法只能用“异想天开”四个字来形容,先不论那难度近乎不可能,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需要目标所在的位置在这个射程内吧?谁能这种保证不会出现意外?意外度如此高的手段只有白痴才会去尝试,而这次的凶手,毫无疑问,绝对是有着顶尖智慧的人。
看来,这次她得和那个凶手玩一场智战,先胜先负,现在还尤未可知。
魔术师的盛宴7 魔术诡计?
“总之,先把这个放放吧,大不了找到凶手,再直接问他杀人的方法。”在思考破解密室之迷而不果后,陈浩终于决定暂时放弃,改由嫌疑和动机入手。正说着,便有警员自觉得递上一份资料,那是一份自保罗进入石室后曾来往于舞台的人员名单。
说是名单,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只有三名字:艾里森、凯恩、费斯罗。
“陈队。”
“什么事?”
“经过调查,自保罗进入石室后,并没有观众靠近过舞台,当然除我以外……反正,现在是不是可以让他们回去了?”司少玮问道。
“嗯,可以,你去办吧。”
“还有。”
“又是什么?”
司少玮犹豫了下,说道:“已经有很多记者聚集在外面了。”
“哦…啊?你说什么?”
“记者啊,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情报网会那么发达,才不过一会儿功夫居然就能找过来!”司少玮暗自感叹着,如果警方的情报网也像他们一样的话,说不定案子就会容易破的多……记者,真是一种微妙的群体啊!!
“他们…他们怎么会来?!”
司少玮愣了愣神,“死者保罗是全球最顶尖的魔术师,他的死亡当然会引起轰动,现在只有一些…我想很快,得到消息的中外记者都会赶来吧。”
陈浩的面色一僵,“这么说的话,这起案子上面一定会施压下来,可是,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先别说凶手了,连这个古怪的密室都完全弄不明白……完了完了,我头又开始痛了!!”说着,他重重地揉起了太阳穴,
司少玮此刻也是感同身受,虽然他当警察的时间不长,但也还算破了几起古怪的案件,可是…这次却……完全没有任何破绽的密室该从何下手呢?想着,连他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
陈浩忽用力握掌击了下掌,叫道:“对了,猫小姐呢?”
“呃?”
“呃什么呃,我问你猫小姐去哪儿了?”
“喔,一直都待在那里呢?”司少玮顺手指了指,此刻的莫昕正端坐在石室之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这次只能靠她了!!”陈浩用力握着拳,奋力喊道,“猫小姐!!我们队里的声誉就靠你来维持了!!!”
众人愕然,瞬间四周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中。
“看什么看,有时间看,还不如快点去干活!!”
众人别过脸,尽量避免着和他的目光接触,几人心中泛起同一个想法……陈队的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在剧场管理人员的协助下,那原先被要求暂留在剧场的观众终于得到了允许,一一散去,可是…场地却并没有因此而宽敞多少,很快便挤满了那蜂涌而来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而另一边,陈浩也将名单上的三人请了过来,进行着简单的交谈。
当然,莫昕也被请了去,毕竟以陈浩的话来说,这次可全靠她了。
艾里森便是那个褐色肌肤的男子,他在舞台上的时间最长,而在他那几次魔术表演的间隙也完全有时间和机会侵入石室中杀死被害人,所以,他的嫌疑是目前来说最重的一个。
司少玮斟酌了下用词问道:“请问,你和保罗的关系是?”
“我是他的助手。”
“助手?”
艾里森点点头,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其实,我可以算是他的师弟,只是…我没有他的才华,所以无法如他一样五光十色。也亏得保罗愿意雇用我,我才有机会和他同台在全世界观众面前表演。否则的话,以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魔术师,实在是……”
“不会啊,我觉得你的表演很精采!!”司少玮由衷的赞叹道,“我家的猫咪就看得很开心!!”
莫昕傻了眼,这家伙竟然连夸人都不会夸?
果然,艾里森一愣,竟不知该怎么回应,而司少玮此刻才发现到自己的失言,不觉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道:“是不是保罗的演出你都会参与?”
“可以算是吧。”艾里森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
“呃…我只是想知道,他的这个‘密室脱逃’的魔术究竟会怎么表演,你是不是知道,或者身为魔术师的你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吗?”
见司少玮问到了关键的地方,莫昕亦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
艾里森很是为难的摇摇头,“保罗他所表演的魔术,所有的方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尤其是那几项知名的‘逃脱魔术’,他更是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即便是身为助手的我也一样。而且…你问我的见解,我真得没有什么头绪,或者确实是我比较蠢笨吧。”
“那么,以原来的魔术流程,今次的魔术应该是怎么样的?你能不能尽可能清晰的告诉我?
艾里森很认真的想了想,才道:“之前的你们已经看到了,也不需要我多说了……依原本的流程,我拉开帷幕那时,保罗便会在室内向着观众打招呼,以让他们确认他确实还在里面,随便再拉起帷幕,经过两,三分钟,他便会从里面出来。而这时,我们也会请观众上台,以确认石室的完整性……基本上也就是这样。”
司少玮将他的话在脑中回想了几遍,终于认输的叹了口气,唉,怎么听都是没有任何头绪的事,他究竟原本应该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呢?如果知道了这一点,应该也能够推测出凶手是如何进入并离开的吧?所以关于这个,现在却是非常的重要,想着他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道,“你真得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吗?一点点线索也可以?”、
艾里森抱歉的摇摇头,“我确实不知道,这个魔术是新的,保罗在这里也是第一次表演,甚至连彩排他也是躲着我们进行的,所以…和你们一样,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果说多看几次的话或许可以凭着职业常识猜出个一二,但…现在连我都没看完整版,实在不知他会如何进行。”
“那么,他有没有要求你们做什么花样?”
“花样?”艾里森很是不解。
“就是诡计,比如说在混凝土里动手脚或者在那间石室上动手脚之类的?”
艾里森肯定的说道:“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他没有让我们做过任何手脚。”
“这样啊……”司少玮很是失望,看来从他那里是得不到任何关于密室的线索了,真是奇怪…保罗究竟是如何做的呢?
“对不起,警察先生,看来我帮不上什么忙。”
“没什么。”司少玮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保罗和什么人有仇?”
魔术师的盛宴8 三人
“保罗有曾和谁结过仇吗?”
面对司少玮的问题,艾里森紧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有吧。”
“应该有?”
“嗯,他比较自傲,因此也得罪了一些人……不过,或许这是他这种程度的人的通病吧,我也曾在不少魔术大师的身上看到过。”
“自傲?”司少玮默念了几遍,又问道,“你说得罪过一些人,比如谁呢?”
艾里森淡淡一笑道:“也不能具体说谁啦,只是…他在表演前的脾气都会比较差些,而且…如果有人接近他的私人彩排或者询问他‘脱逃魔术’的手法,他就会很生气,即便别人只是无意的也不例外,所以,这么些年来也得罪了不少同行,但,再怎么也不至于要杀人吧?”
司少玮在那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了几笔后,又抬头问道:“那么…你对这起事件又是怎么看的?”
艾里森愣了愣,似乎不明白司少玮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思索了一番后,他还是犹豫的说道:“其实…真得不是自杀吗?”
司少玮不解的望着他,“为什么你会认为是自杀?”
“怎么说呢…前不久,也就是还未来中国前,在上一站演出完毕的庆功宴上他曾似真似假的说过,‘如果要死的话,我绝对要死在舞台上,而且会让自己的死亡成为一种艺术’,所以…他真的不是自杀吗?”
司少玮没有回答,只是将他的所说的一五一十的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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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先生,请问,你在这次表演中的工作是?”
“助手。”凯恩是一个白人,典型的西方人脸型,与艾里森那略显谨慎的态度不对,他显得很是随性,“不过,我是专门负责道具之类的助手。”
司少玮精神一振,“既然如此,那…那具棺材……喔,不对,那间石室是不是你负责建的?”
“算是吧,来中国的途中,保罗便交给我一张图,让我按着图样准备这个道具,真是的,他一直便是这样,想到什么就什么,也不想想时间那么赶……一下飞机,我就四处找人总算赶着把他要的给建了出来。”
司少玮点头,原来不是他自己造的啊,也是…他只是道具助手,又不是水泥匠,自己动手作时间还难度还确实大了些……想着,司少玮又问,“那,在要求你建造这道具时,保罗有没有要求过什么隐密的机关或者密道什么的?”
凯恩肯定的摇头,“没有。”
司少玮很是失望,但还是心存侥幸的说道:“能不能把那间石室的设计图让我看一下。”
凯恩点点头,不多时,他便拿来了一张图,递给司少玮道:“这张就是保罗那时亲手画的,上面写着他所有的要求,比较长宽高,和那个出入口及透气孔的位置和尺寸,你看看吧。”
司少玮点头接过来,上面是一幅很简单的图,只是用钢笔随意的画了些线条,并标注了具体的尺寸,实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他不由叹了口气,抬头道:“这张图能不能先放在我这里?”
“当然可以。”
“对了,那袋混凝土应该也是你准备的吧?”
凯恩不明所以的点头,“是啊。”
“那在这混凝土里有什么机关吗?”
“没,那是很普通的混凝土,只是为了演出时间的需要特意寻到的加了某种添加剂的快干型,不过这一型也是市面上很常见,其他的也就更没什么特殊之处了。”
“那…你们用来封闭石室的与注入那小盒中的混凝土是同一款吗?”
凯恩点点头。
“那么……”关于艾里森所说的,他决定再问一下凯恩,“你觉得保罗的死是怎么回事?”
凯恩愣了愣,“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但我总觉得他说不定会是自杀?”
“哦?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啊。”凯恩耸耸肩,“他这个的风格便是这样,凡事都毫无理由,即使想要自杀也会让大家手忙脚乱一番。就像他在上次的庆功宴上说的‘我如果要死,就会选择死在舞台,以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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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斯罗先生,请问你在这次演出中的工作是?”
“我是保罗的弟子。”费斯罗是几人中年纪最轻的,约莫只有十五,六岁。
“弟子?”
他很得意的点头,“当然罗,不过刚拜师没多久,所以最多还只是协助一下艾里森的演出。”提到艾里森的名字时,司少玮注意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轻蔑,于是,司少玮顺势问道,“你觉得艾里森怎么样?”
“怎么样?”果然费斯罗皱起了眉,“罗嗦!”
“呃?”
“他仗着自己资格老,对谁都要指手划脚的,比如说就经常说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对,也不想想自己,只不过是个闯过大祸的过气的魔术师而已,如果不是老师收留他的话,恐怕他连三餐都成问题了。”
“闯过大祸?”司少玮抓住了一个词,又追问道,“你能不能具体说说?”
费罗斯抓抓头,“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啦,这是五、六年前的事了,艾里森在一次公演时一时不慎弄出了一场很大的火灾,最终导致了上百人的死伤。虽然艾里森一再强调自己是无意的,但是在后来调查中却发现他的魔术道具里使用了违禁物,而这便是导致火灾的罪魁祸首……”
他见司少玮很仔细的在听,很是得意的继续说道:“后来,就是因为这件事,他不仅被判处了一定的刑罚,而名声更是一落千丈,要不是老师收留他,我看他也没什么机会再踏上舞台了。”
司少玮沉吟着点点头,随即又道,“作为弟子,你知不知道这次的‘密室逃脱’的机关在哪里?”
费罗斯很失落的摇头,“这种魔术手法之类的事老师不会主动告诉我,只是让我自己观察,而这次的表演,我连看都没看过一次完整版的,想观察也无从做起啊!”
“原来如此,那么据你所知,石室和混凝土有什么机关没有?”同样的一个问题,司少玮又问了一遍,不过,答案还是一样,费罗斯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司少玮轻叹了一声,又道:“你觉得保罗会不会是自杀?”
费罗斯撇撇嘴,“我才不相信呢!”
“可是,在上次庆功宴中……”
“这么说吧,警察先生,我觉得那只是老师一时口快而已,再说了,我想大多数的人有时都会闪过一种‘死了算了’的念头,但真正会去实施的又会有多少?老师作为全球尖顶的魔术师,事业正在顶峰期,怎么可能说想死就去死呢?”
魔术师的盛宴9 端倪?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司少玮刚踏出休息室的门,便遇上满脸焦急的等在那里的陈浩,他微微摇摇头,“没……”
“我没问你!”陈浩冲着他摆摆手,“我是在问猫小姐,猫小姐,有什么发现没?”
“喵~~”
司少玮眨眨眼,傻愣了一会儿,“那陈队,你慢慢问,我先走了。”说着话,他便小心翼翼的准备绕开着陈浩。
“回来!!”
还没走几步便被一把揪住,司少玮可怜兮兮的转过头,“干嘛。”
“替猫小姐翻译。”
“……我不会猫语!!!”
陈浩一脸不容置疑的神态,“我管你!”
“……”
“喵~喵~咪~~”目前看来,过去的一切绝对不是她太过凶悍,而是司少玮太好欺负了,嗯,一定是这样。
司少玮无奈的叹了口气,掏出那本小本子,翻到某一页后轻轻说道,“目前的情况看来,使用的那个棺材…呃,石室没有任何机关,而那包混疑土也只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那种,没有动过手脚。此外,舞台上也没有事先设置如密道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所有的这些魔术道具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陈浩沉思着点点头,“原来猫小姐那句‘喵~喵~咪~~’是这个意思啊。”
司少玮的脸囧了。
“别傻站着,还有什么,快点说啊!”
“陈队。”司少玮很是认真得看着他,“目前的情况看来,这个密室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作假,所以可能性或许只有一个…自杀!!”
陈浩终于动容了,“自杀?可是,洛法医不是说过……”
“但,但他是魔术师。”司少玮迟疑的说道,“会不会他刻意做成这种样子的?”
“你的意思是……”
“像艾里森和凯恩所说的,保罗曾说过他会死在舞台上,并且要让自己的死亡成为一场艺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所以,这会不会是他故意布置出来的?”司少玮这样说道,可以说,这是他根据目前的线索所能推理出来的最有可能的答案,可既便如此,他依然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他忽视了。
而那一边,莫昕的心情也基本与之相同,早再陈浩到来之前,她便已经将那间石室仔细观察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连那块当场浇铸的混凝土石块也不例外,可是…她却没有发现任何可以令她觉得不妥的事情……
唯有一点,就是在那嵌着石板的混凝土墙上有着数滴看上去像是果汁残留下来的渍迹……
不管怎样,目前的情况看来确实如司少玮所说的,最有可能的情况便是自杀…一场如恶作剧一般,故意要引起一场骚动的……自杀。
不过,那个人说的一句话,总让她觉得很介意。
“那你的意思是他使用了某种方法使得自己的自杀看起来是他杀,然后让所有人都为之忙乱一场?”陈浩沉思着说道,“确实,这应该是当前最有可能的解释了……但是,不甘心啊!”
“啊?”司少玮不解的问道,“有什么不甘心的?”
“好不容易出现个密室,如果要以自杀来结案,实在令人太不甘心了!!!”
司少玮揉着太阳穴,努力使自己还能保持冷静,“陈队,你慢慢的不甘心吧,我先做事去了……”说话间,他为了避免之前的意外,刻意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紧贴着墙先溜了再说…而莫昕相当识时务的,紧跟着他。
舞台上,搜查依旧在进行着,莫昕看着搜查人员手中的那包混凝土,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向着司少玮轻轻的叫道,“喵~”
司少玮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喵喵喵~~”莫昕叫着便走到那名拿着混凝土的搜查人员身边,“喵喵~~”
司少玮了然的点头,便走了过去接下了那包混凝土,“你要这个做什么?”
莫昕左右环顾了一会儿,猛得一下就扑到了那块现场浇铸出来的混凝土砖上,“喵喵~~”
司少玮弯下腰蹲在莫昕跟前,“小家伙,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喵~”莫昕眨眨眼,期待着望着司少玮,他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她心中暗想着,如果不行的话,就……她露出白白的猫牙,做出了一个威胁状。
司少玮见状,身体本能的一颤,在这种危机意识下,他的理解能力瞬间便提高了N倍,“你是说想试一试?”
“喵喵~~”莫昕满意的叫着。
司少玮点点头,在吩咐了一下后,很快便有人拿来一个与之前的尺寸完全相同的盒子,随即他依着混凝土袋上的指示,搅拌并加入到了那个盒子中,他看着手表静静的等着。
约莫过了十三分钟,混凝土便凝固了。
“金田一,你的意思是?”看着这些,他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莫昕看着他,先是闪过一丝无奈,又冲着他的手表叫道,“喵~”
司少玮紧紧皱着眉,心中不断琢磨着她的意思,好半晌他苦恼的挠挠头,“真奇怪,到底是什么呢?好像就在嘴边了,可就是说不上来……奇怪,真奇……对了!!”突然他恍然的用力击了下手,“我明白了,果然…果然……难怪从刚刚开始我就觉得不太对头,原来我忽略了这件事啊!!”
这时,陈浩似乎终于从那“不甘心”中回过了神,从后台走了过来,恰巧听到了司少玮那最后一句,于是他的脑中又闪过了一丝希望,急冲冲的便跑了过去,“你刚刚说什么?明白了什么?忽略了什么?果然这不是自杀吧?太好了,我就说嘛,有密室又怎么可能会是自杀呢!!”
司少玮朝天白了一眼,真不愧是被推理小说给严重催眠的,平时看起来正正常常,可是只要一碰到那种日常少见的如密室、比拟之类的事,就会立刻发作,实在太可怕了!!
“傻愣着干嘛,快点说啊!”
“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可以推翻自杀的推断,毕竟密室之迷还没有解开,只是…有一点,让人感觉用些奇怪,应该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他这样,陈浩也认真了起来,“你说吧,到底是什么。”
“就是这混凝土块。”
“混凝土块?”
“对,不知道发现了没……”
魔术师的盛宴10 了然
陈浩看了半晌,还是极为不解,“这混凝土块有什么问题吗?”
司少玮抚摸着下巴道:“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问题?”陈浩更是疑惑了,“你别说话说一半行不行,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不好吗?”
“明明是你在插嘴,还怪我……”司少玮不满的呢喃着,他的声音虽轻,但还是没有躲过陈浩的耳朵,眼见那怒视着自己的双目,他很识时务的略一整理思路便立刻说道,“刚刚经过测试,此种混凝土的凝固时间是13分钟。而在我的印象中,保罗在进入石室后近半个小时,艾里森才拿起那土块说,‘凝固了,表演可以开始了’之类的话。”
听他这般说着,陈浩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注意着石室,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司少玮肯定的点头道:“也就是说,为什么还要多等十几分钟呢?这又有什么意义?”
“确实,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与魔术的机关有关?”
“很有可能。”司少玮应道,随即他话峰一转,“所以说,艾里森很有可疑。”
“嗯?”陈浩的脸上现出一丝迷茫,刚刚他们还在谈论混凝土的问题,怎么一会儿就…司少玮这思维也太跳跃进了些吧?
眼见陈浩正注视着他,司少玮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只是说有些可能啦,因为艾里森好像说了慌。”
“说慌?”
“嗯,如果按他所说的,他完全不知道此项魔术的表演手法,那他为什么要拖了十几分钟才如此做呢?如果这是保罗要他做的,他又为什么说完全不知道手法呢?很是矛盾啊!!”
“听你这么说也确实有些奇怪……”
“对了,陈队,当时表演的录像能不能调来看一下。”
陈浩略微抬头,“说起来,你这小子似乎精明了不少!”
“呃?”司少玮一怔。
“想你当初刚来警队时,对什么都糊里糊涂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能看从这么些线索中发现出如此多的问题来。”陈浩很是满意的说道,“看来,猫小姐调教的不错!”
“啊?”
“嗯,我想我得考虑一下是不是让猫小姐去当我们队的专职教官,这样的话,必定能培养出一大批的名侦探来!!”
看着陈浩那一脸认真的思考状,司少玮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总之,他依旧远远的绕开了陈浩,放由他一个人在那里好好考虑。
让猫咪当教官,也亏他想得出来,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估计他们警队就得被迫解散了!虽然那小家伙确实聪明异常,或许整个队里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她,但…为了她的安全,还是只有他们知道这些会比较好,不然的话说不定她就会被某些危险的科学家拿去做实验了……
如此想着,司少玮便又来到了后台,在调来那盒表演的录像后,他坐在一空的休息室内,仔细的观看着那盒录像。
快进切换到“密室逃脱”的表演开始时,司少玮凑近了脸,连那一分一秒的动作都没漏过,而他也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便是艾里森找出帷幕围上石室的时间恰恰是保罗进入后的第13分钟。
在那之后又过了18分钟,他才将帷幕拉开,以宣布表演的正式开始,并要求保罗与观众们对话来确定他仍在石室内。
很奇怪呀!!莫昕和司少玮两人一同这样想着,但与司少玮不同的是,莫昕却已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是…有一个问题却难以解释……所以,连她自己都不能肯定自己的怀疑。
看着那再度被快进播放着的画面,这次司少玮的注意力放到了艾里森,凯恩及费斯罗三人身上。凯恩基本上便是在替着他们准备各种器具,而表演主要是由艾里森和费斯罗两人完成的,艾里森主要负责了前后半场,而中间那近十分钟的时间则让给了费斯罗。
不过,显然费斯罗无论是手法还是魔术的多样性方面远远比不上艾里森,而且他的表演似乎偏重于华丽的氛围,那一段时间,各种音乐和音效,使得整个剧场都十分的……吵杂。
是的,对他而言,那确实称得上是吵杂了,吵到几乎连旁边人的声音都听不到。不过,大多数的观众貌似并不以为异,甚至那声音还使得有些人陷入了如歇斯底里般的疯狂……看来,或许是他跟不上时代吧?
在完成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后,他们便会退到石室的那一侧,而那里似乎是视角的盲点,因为司少玮在看了多个角度的拍摄后依然没办法辨认出他们中是否有人利用这个机会进入帷幕中。也就是说,以机会性和时间而论,他们都有。
而且那帷幕……司少玮想象着帷幕的样子,那并不是紧贴着石室的,而是距离它的四周有一定的距离,绝对可以使一个人躲进去而不被发现。
可是,既便如此,在无法破解密室之前,依然无法做出其他有价值的推论。
“金田一,你有什么发现没?”
“喵~”
“也是没有吗?”司少玮苦恼的皱着眉,“其实还有个奇怪的地方,你说…为什么保罗在被刺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难不成被喂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比如在他的果汁和炸鸡中?”
这种可能性很小,莫昕暗自摇摇头,先不提凶手是否能够断定保罗必然会吃喝下掺有安眠药的东西,只是…如果凶手真有这种机会下安眠药的话,那还不如直接下毒还更简便些呢,为什么还要冒险亲自动手呢?
不过,那果汁……不知为何,她总对那瓶果汁念念不忘……
对了,原来如此,莫昕的脑中忽然闪过一则很久以前曾听闻过的讯息……看来,凶手也只有可能是他了,应该说除了他以外,没有人可以完全这一切。
话虽如此,可莫昕总感心中有一个疙瘩,她感觉着很不痛快,就好像是遗漏了关键的线索一样,可是…究竟是什么呢?她应该把一切都考虑在内了啊!!
“真厉害啊,这种魔术他也想得出来!!”苦恼中的莫昕忽听见了一阵感慨之声,她微抬起头,却发现司少玮已经没有在看这次演出的录相了,而是…咦?这个水中脱逃,难不成就是……是的,这是她当年在英国看过的那场,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这许久之前的东西翻出来了?
不干活,只在这里偷懒……
对了,原来如此!!
莫昕忽然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感觉不对头,果然她还是忽略了一件事。
不过,虽然兜了一个大圈子,甚至差点误入歧途,但好歹迷终于完全解开了!!那完全空了的果汁罐,墙上那几滴果汁渍迹,混凝土的干涸时间,还有…保罗那极度自傲的性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莫昕抬着看着一边那兴高采烈的司少玮,心中暗暗思量着这次又该又什么方法来提示他。说起来,也不知该说他是精明还是迟钝,面对于凶手所做出的种种手段,他总是有些转过不弯,而对于她的那些提示,他确能完全明白。
应该是他的脑中一直在想着这些事吧,所以,只要将关键点提示给他,一切便会融会贯通了。不过,她的提示还真只有他一脸懂耶,古怪,太古怪了!!
魔术师的盛宴11 混凝土与果汁
“你在做什么?”
司少玮满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猫,之前他正专注的看着那盘录影带,可一转眼,一直趴在自己腿上的猫咪就不见了。随后没过多久,又见她滚着一罐东西走了进来……虽然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弄来的,但是,这样滚过来应该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吧?
司少玮蹲下身,不解道:“喂,你这是哪儿偷来的?”说到“偷”字,他还刻意放低了声调,并谨慎的四周张望了一下,“不会被人逮住吧?”
“喵~”莫昕得意的叫着,自己做事怎么可能会有差错呢?
司少玮的举动很是莫名,他先是向着走廊左右看了来,便紧紧的锁起了门,“喂,老实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偷东西?”
“喵,喵,咪~”(谁偷了,我是捡来的!)
司少玮依旧喋喋不休,“万一被人逮住怎么办?”
“喵~喵~~喵~~”(和你说了是捡的!)
莫昕懒得理他,自顾继续滚动着果汁罐,眼见自己没猫理,司少玮又凑了上去,“这不是果汁吗?你要喝?”
“喵~”莫昕拍拍罐子,便趴在那里喘着气。天知道一只猫,要从这个剧场里“捡”一罐果汁,又这么滚过来,是件多么费劲的事,尤其是她最近明显运动不足,早在半路就想罢工!
“对了,说起果汁,保罗似乎也拿着两罐吧?”司少玮用手撑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果汁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真是那么口渴?”
莫昕想了想,便站起身咬着司少玮的裤角示意着跟她一起往外走,顺便又不忘轻拍了下那罐果汁,动作很明显:别忘了把这个也带上!
“你这可是赃物耶,难道不怕被失主认出来?”虽这么说,但是在那尖锐的猫爪和猫牙的威胁下,司少玮还是乖乖的拿起了果汁,跟随着莫昕而去,而他们的目的地同样又是那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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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玮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果汁,又转头看了看那里的混凝土,再根据耳边传来的“喵喵”声,他大致能判断出她的企图,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第一次可以算是为了案情的需要而做的必要实验,第二次…又用这种方法,他极度疑惑自己会不会被陈浩扔出去。
莫昕看着司少玮的那番犹豫,心中有些焦急,其实她也不能完全肯定这种方法是不是可行,毕竟那只是好久好久之前,她从某本书上看来的,当时只觉有趣,完全没有想法或者说没有机会来查证其真伪。
可是,一直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如果这个方法可行,那么她心中的猜测便能完全确定;而反之,则有可能就此功亏一篑。
“喵!!”莫昕又催促了一声,终于司少玮狠了狠心,冒着被骂的危险进行着又一次的实验。
……
司少玮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为什么会这样?”
果然会产生这种结果?真不想不到啊!!莫昕亦同样感叹,原来这在平日里看来毫无关系的事,其实远不如表面所见那般。这应该就是所说的常识盲点?
“这到底是怎么产生的?”司少玮依旧喃喃着,而他的神情看来,就仿佛见到了什么极其奇怪的东西一般,“对了,我去查一下再说。金田一,你待在这里别随便乱跑,听到没?”叫嚷间,他便又往后台跑去。
顺利的问工作人员借来一台联网的电脑后,他立马忙活了开来,而直到他调查到那有关数据后,他才用双手撑着头,思索着当前所面临的情况。
约莫十分钟后,只见他的眼神渐渐褪去了迷茫,取而代之的却是那充满着自信的神采,“迷,终于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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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让大家来这里,只是为了解开一件事,就是关于保罗的死亡之迷,我想大家对此应该也十分关注吧?”
得到陈浩同意而召集了所有相关人员的司少玮徐徐的说着照例的开场白,眼见他们的视线随着话语越发焦聚到了自己身上,他有些羞涩的笑笑,随即道:“如果你们没有疑义的话,我就开始了。“
司少玮等了几秒,见没有提出反对,他才又说道:“在说这个问题之前,我们还是先来做个有关混凝土的实验吧?就便是…..”
“还做实验?!”陈浩插嘴道,“貌似这混疑土都被你给用得差不多了。”这些还都是证物耶,哪有被这么胡乱使用的?
司少玮听着自己还觉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坚持道:“无论如何,不这么做的话,实在无法解释这件案子,所以……”说着话,也不管陈浩是否同意,他便自力更生了起来。
司少玮现在使用的依然是之前保罗他们在舞台的那一包,依着指示进行搅拌后,他将那混凝土注入了两只相同大小的箱子中。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看着司少玮一举一动的陈浩再次狐疑了起来。
司少玮向他笑笑,便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之前,司少玮特意从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一罐普普通通的……果汁。随后便在所有人那惊愕的目光下,“啪!”的一下打开了拉环,并将其注入到了左边装着混凝土的盒子里。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陈浩越发感觉莫非,不仅他,所有人都一脸茫然的望着司少玮。
司少玮神秘一笑,“只要再等一下,15分钟就开始了。”
15分钟转眼即逝,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个盒子,可是他们确没有等来任何变化。
“可以了!”
司少玮褪去盒子,取出了右边的混凝土块,将其举到齐眉的高度,一放手,便听一声“磅!”,混疑土应声落到了地上,可除了带起些许的尘土外,依旧完好如初。
看着,他又拿起了左边那声,一样的高度,一样的举动,“磅!”的一声,土块顿时四分五裂。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浩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种都是一样的混凝土所制,这么坚硬的混凝土竟然……对了,是那个果汁吗?”
听得陈浩问到了问题的关键,司少玮轻笑点头道:“是的,就是那果汁。”
“……小,小的果汁竟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是在查了一些资料后才发现的,其实混凝土之所以会凝固,是因为其中的水泥与水发生“水合反应”形成坚硬稳定的胶质。但如果其中加入了糖份,既便只是少许,其糖质亦会包围着水泥粒子,防止着它们与水进行接触,如此一来,‘水合反应’便会受阻,当然混凝土也就不能顺利凝固了。”
(关于“水合反应”的原理,最早是在《为食神探》看来的,出于兴趣在查了相关的一些资料后,便设计了这个密室。)
魔术师的盛宴12 出人意料的结局
陈浩终于从原先的迷茫中回过了神,只见他略一思索后便近乎肯定的说道:“那么说的话,这所谓的密室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密室,在保罗进入石室并第一次用混凝土将石板封上后,他便在内里以果汁进行着布置工作。”
“可是谁也不想,这却被凶手利用,他趁着保罗为逃出做准备就侵入到石室,随后杀了他。后又以混凝土再次将其封锁,制造出所谓的密室……这么说的话,凶手应该就是艾里森?!”
“我?”在陈浩说出他名字之际,艾里森迷茫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没搞错吧?为什么是我?”
“因为那个用作证明的混凝土块的凝固时间,依理说只需十数分钟便能凝固,但你为什么要直到再以此为依据,再展现于观众?那是因为你需要这个时间差为你的诡计做掩饰,是不是这样?”
陈浩语不停歇的质问道,“还有,以表演的流程而论,在此次魔术开始的13分钟后,你便以帷幕遮住了石室,而那之后的十分钟是费斯罗的表演,在他的表演中,凯恩更是时不时的上台更换道具,也就是说,以时间而论那够利用这个时间差的只有你。”
“这……我……”
眼见艾里森语无伦次的神情,陈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理,“假借保罗的‘逃脱魔术’,以他自己的手来制造密室,又以他自己的手来破解密室,如此以制造出耐人寻味的凶案现场,这个人便是……”
“不是啦,陈队,你弄错了!”眼见陈浩俨然已是一副名侦探的作势,司少玮慌忙的直摆手,“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啊?你说什么?”
匆忙间司少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粗略的组织了下语言便道:“怎么说呢,虽然你的说法听起来也很是合理,甚至不久之前我也曾这么怀疑过,但,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头?”
“不对头?”陈浩仔细想了想便道,“好像是有一点,但又总得说不上来……”
“这么说吧,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依此流程完成的魔术,不知道观看的人会有什么感想?”
“感想?”陈浩在脑中开始想象起来:保罗以果汁阻碍混凝土的水合反应,待过了一段时间后自行外出,并用混凝土重新封闭了石室之门,以此来制造伪密室……“好糟啊!”他不自尽的感慨着,难怪他心中总觉不妥,这种手法实在就如同是二流魔术师才会玩成的把戏。
司少玮点头,“的确,虽然观众或许并不一定知道‘水合反应’,但是,如果并没有让观众完全确认其完整性之前便以此为密室,进行所谓的‘脱逃魔术’,观众又怎么可能就此信服?更何况,身为一个国际顶尖的魔术师,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自毁身份的表演。”
回味着司少玮所言,又回忆了保罗过去的表演,陈浩终于同意的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司少玮沉默着走进那间石室,手指抚过石壁上的果汁渍,淡淡一笑道:“既然这种低劣的手法保罗不可能使用,那为何在这靠近那石块的地方会留有这种渍迹?所以,唯一的解释,应该是两个字‘陷阱’。”
陈浩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陷阱?你说这是陷阱,那么就是说?”
“对,保罗其实是自杀的!!”
“自杀?!”虽然在场几人都或多或少的想到了什么,但司少玮这两个字一说出,感觉悟上依旧难以相信。
陈浩依然感觉有些疑点:“如果是自杀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做得那么麻烦?”
“他刻意的布置下一切,只为了以自己的死为诱饵,嫁祸一个人,那便是艾里森……”说着,司少玮转头看着艾里森,缓缓的一字一句道,“保罗所做的都只是为了要嫁祸你!”
艾里森似乎已经猜到一、二,只见他若有所思的站在那儿,脸上闪现出一抹苦笑。
陈浩问道:“慢着慢着,你说是为了嫁祸给艾里森,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会怀疑艾里森?”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摆在那里了,能够借着果汁所制造的凝固时间差,并杀死保罗的只有艾里森有这个机会。虽然以现场所拍摄下的录像而言,三人都能以视觉盲点进入石室,但是…以三人上台的时间及表演的方式而论,能够有可能借着时间差做下一切的便只有艾里森一人。这不,陈队你刚刚还是毫不犹豫的指出艾里森便是凶手。”
陈浩略一尴尬,便又继续追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认定艾里森决不可能呢?万一保罗这次真得是失手做出了这种低劣的手法也并未可知。”
“这么说吧,如果艾里森是凶手的话,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依着保罗所预先设下的手法完成所谓的密室。可,这就存在一个问题,虽然对于我们这种非专业的人来说,‘水合反应’这种常识以外的知识我们不了解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警方的鉴定人员并不是傻瓜,在得到果汁、混凝土及我们所告知的这种诡异密室的情况后难道还发觉不出一二来?”
司少玮的目光扫视了几人后,又继续说道:“一旦破解了所谓密室之迷,那当事人中嫌疑最重也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艾里森。也就是说,如果这一切是艾里森布置出来的,那他早晚肯定逃不过警方的调查,那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想杀一个人可以使用的方法和时间多种多样,他又为何一定要如此冒险呢?”
陈浩略一思吟,犹豫的说道:“难道不会是他欲擒故纵?”
司少玮轻笑几声答道:“不可能。正如我刚刚说的,艾里森如果是凶手的话,那么他所设下的密室必然是以保罗所要演出的手法为依托所进行的,这就存在几个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必然要篡改演出的流程……”
“因为如果保罗是以两次混凝土的凝固为契机制造出密室的话,那么首次观众的确认应该是在13分钟左右。因此,如果艾里森是凶手,他就必须要私自将其改到半个小时,以利用其中的一个时间差。但是……流程只是艾里森知道吗?关于魔术的流程表至少几个用来暖场的人员都会知晓,艾里森私自改变流程难道不会遭来他们的怀疑?既便之前没有,再发现保罗死亡后应该也会有吧?”
说到这里,凯恩同意道:“是的,以流程而论,艾里森没有做错,这确是保罗的定下的。”
司少玮向他点点头,“如此说来,如果确是保罗定下第一次由观众确认的时间是在30分钟后,那么此项表演的顺利完成的时间至少需要45分钟,而其中至少有十几分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浪费,对于一个魔术师、尤其是国际顶尖魔术师来说,根本毫无理由在演出中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而唯一的解释便是保罗是故意的,故意以此来加深艾里森的嫌疑。”
“如来如此……但是,他为什么要?”
“或许是他的自尊心所不允许吧……从我查到的一些资料来看,艾里森近期人气已是水涨船高,这从今天演出的现状也能看出。”
“而保罗,他近一年来都没有什么新的人气魔术出现,可不可这么认为,他遇上了瓶颈……在瓶颈期的他看到自己的助手,曾犯下一些事件而一蹶不振而只能靠自己‘施舍’的人如此耀眼,这对于他那强烈自尊心而言是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既使自己要死了,也要将他拖下水,即便他可能因证据不足无法入罪,但至少又多了一次‘前科’的艾里森会回到遇到自己援助他之间的状态,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原来,他果真是这样想的啊……”一直静默地站在一旁的艾里森苦笑着摇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了当初他的搭救之恩,所以既使他遇上了瓶颈,我也没有想过要单干。但没想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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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就这样结束了,之后不久,从英国传来的调查资料显示,保罗在最近曾因严重的郁抑症看过心理医生,而他的自杀倾向在很久以前便已十分明显。这一次,或许是他长期以来的“愿望”吧,在自己完全衰退之前的顶峰时期死在舞台上,令观众永远记得他那最辉煌的一刻……顺便又能把所有的人弄得鸡飞狗跳……
“看来我不能继续消沉下去了。”司少玮忽如下定决心一样说道。
“喵?”
“其实这个世界阴暗的角落实在太多了,我不能因为张惜的事而令自己如此迷茫……作为警察,我不可能逃离出这些人间的阴暗面,所以…我要做的不是沮丧,而是更加振作,你说是不是?”
“喵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想通了,但这样对莫昕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终于她可以不用再为三餐而犯愁了,终于她也不用为无聊而犯傻了……只要他能回过神,那生活又会像以前一样绚丽多彩……当然,这个绚丽多彩是对她而言的,司少玮或许就会觉得比较…呃,惨了。
“喵~~”莫昕突然感觉心情无比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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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额财产面前
人性、良知是否真如此渺小?
——《黑与白》
黑与白1 继承遗产?
“继承遗产?!”“喵~~喵~~咪?!”
清晨便从这么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中开始了。
不久之前,对这一人一猫而言,这还是一个寻常的清晨,依旧从早餐对食物的争抢开始,依旧以司少玮的失败告终。但正当他哭丧着脸收拾起莫昕吃下的残渣时,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却破了往日的宁静……
呃…如果每天早上这一人一猫都会打上那么一架也称得上是宁静的话。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陌生人,他约莫35、6岁,脸上戴着一幅金丝边框的眼镜,手上则夹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上去也还算儒雅。不过,他那身笔挺的西装及被梳得油光光头发却也怎么看都令人感到与这种平民化的小区极为突兀。
“你好,请问是司少玮先生吗?”
司少玮不解的点点头,“你是?”
那男子淡淡一笑,“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司少玮呆看着他,愣了半晌后才疑惑的接过,却见上面写着:
“翔辉律师事务所
赵翔辉律师”
“律师?”司少玮更加不解了,按理说,他这平淡之极的生活应该与律师之类的人扯不上什么关系啊,难道是……他狐疑的看向莫昕,难不成是这猫出去惹了什么祸,比如说偷东西啦,咬人啦,破坏环境啦……这才害得有人找上门来?
光看这表情,莫昕便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她不屑的向他撇了那么一眼,根本懒得理他。
“我是向冠永先生的专属律师,这次来是为了一件事……可以的话,能不能进去再谈?”
司少玮的表情更莫名了,显然他连那个叫做向冠永的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他眯着眼向那人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微微侧过身,“请!”
反正家里除了莫昕的零食外,什么可以食用的东西也没有,当然也更没什么可以用来招待客人的东西,想到此司少玮便干脆的直接往他身边一坐,而眼见好像有好玩的事发生,莫昕也暂时放下了玩具,努力的攀爬上了司少玮的膝盖。
那律师也不在意,他刚一坐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依照向冠永先生留下的遗嘱,您将得到他的一部分遗产,所以……”
“继承遗产?!”“喵~~喵~~咪?!”
“是的。”
“你等下,我…我不是很明白。”司少玮的神情很是紧张。“有人要将遗产交给我?”
“是的。”
“但,那是谁啊?”
“喵?”莫昕用眼睛向他撇去,目前的情况似乎有些诡异,貌似是…有人要将遗产给他,可他却不认识那人?
赵翔辉轻笑了两声:“向先生曾说过,您或许会不记得他,所以…您还记一年前那个冬季的晚上,一位因心脏病突发而倒在地上的老人吗?”
“喔~~~”司少玮看似终于恍然大悟,欣然道,“原来是他啊!他现在好吗?”
“喵~咪~”莫昕无力叹息,都已经说是遗产了,还会好吗?这家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向冠永先生在上个月去。”
“啊?”司少玮惊愕住了,迟疑的问道,“是,是怎么?”
赵翔辉遗憾的叹息道:“司老先生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没有抢救及时……”
司少玮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悲哀的神色,随即他好像想到什么似的,整个人呆在那儿,半晌没有说一句话……而莫昕却能够感觉到一种名为愤怒的情感正渐渐在他周围弥漫开来。
是的,愤怒,说起来司少玮很少会有这种感情的流露,至少莫昕几乎从来没有看到或感觉到过。既便是张惜那件事,虽然他也生气,但那更多的却是对于自己,对于自己那种无能为力而生气。这种明显对着他人油然升起的怒火却还是第一次……
不过,对于司少玮这般情绪上的变化,赵翔辉似乎并没有查觉,他见司少玮已经有些了解了,这才点点头继续道:“依照向先生留下的遗嘱,您作为他的遗产继承人之一,请于本周五晚上6点之前到达‘幻星馆’,届时会在那里正式公布遗嘱。”
“幻星馆?”司少玮重复着。
“是的。”赵翔辉带着职业笑容,解释道,“这是向先生名下的别墅之一,虽然位置比较偏远,却是他生前最喜欢的别墅,而在他最后的那段日子几乎都是在那里渡过的。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在那里公布遗嘱吧。”
司少玮嗯了一声,可熟悉他的莫昕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绝对绝对非常的心不在焉。
“那么…我想确定一下,您是不是会准时到达?”
“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到吗?”
赵翔辉肯定的点点头,“依照向先生的遗嘱,如果在本周五…也就是11月27日18时没有到达‘幻星馆’的,便视为主动放弃遗产继承。”
“这样啊……”
“司先生的意思是?”
司少玮想了想,“在此之前,能不能请你告诉我有关,有关他死亡时的事?”
赵翔辉一愣,随即道:“嗯,您有这个权力知道。其实,事情并不是很复杂,在一个月前,向老先生和平日一样住在‘幻星馆’,半夜大约是凌晨一时左右,他突然心脏病发作,等救护车到来时,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司少玮默默点头,缓缓道:“那天,我一定会准时到达的。”
“好的。”赵翔辉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他拿出一份文件道,“可以的话,请先在这里签名。”
司少玮拿过文件和他递上的笔,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所指定的位置签上了名。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那天记得准时到达,不知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司少玮愣了愣,忽问道:“这份遗嘱是什么时候定下的?”
赵翔辉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大约五年前…不过,在半年多前,他曾来找我修改过一次。”
“最后……”司少玮想了想,深吸一口气问道,“除了我之外,遗产继承人中还有谁?”
赵翔辉笑了笑,神情中透露出一种“你终于问到这个问题啦?”的意味,回答道,“依照司老先生的遗憾,他的遗产将由七个继承人平分,每人得到的股份和房产折合现金的话大约有两亿。而除您之外的另六人分别在我刚刚给您的那份资料上。”
两亿?!
莫昕眨巴着眼睛望着司少玮……莫非是平凡日子过得太久的关系?怎么看他都不样是那种会和这么大笔财产挂上勾的人耶。
不过,令莫昕有些纳闷的事,司少玮没有对这个金额表现出任何反应,只是平淡的点点头。
照理说,既便是那种对钱极度不在乎的人,在猛然听到自己会得到一大笔巨款时也不可能做到毫无反应吧?至少吃惊一下总该有的吧?而且,从那个律师提到向冠永的去世后,他就有些奇怪,怎么看都和平日里大不相同……这是怎么回事呢?
黑与白2 新同事
司少玮从来就不是一个精明的人,至少在生活的许多方面他都是得过且过,相对来说被骗的经历也比较多,但这次…不知为什么,他给莫昕却有一种与前不同的感觉,可是具体什么变化,她又感觉说不上来,只有那一丝怒意,却毫不掩饰的散发了出来。
总之,莫昕暂时是不敢无端去招惹他了,异常乖巧的待在自行车的前篮中随他一同往警局而去。
赵律师的这番意外的来到完全打乱了司少玮的日程,这不…当他赶到警局里已然是正午时分,可他并没有如以前般在门口张望一会儿再小心翼翼的进入,并期待着自己拥有隐形人的特质或者陈浩恰巧有事外出。
相反,他很是自然的抱着莫昕踏步来到自己桌前。
坐稳
用手撑着头,陷入了思考中……
这番反常看得包括陈浩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愣,却听陈浩拉过不幸正站在他身边的警察,“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估计又发作了。”
“嗯,可能。”陈浩同意的点点头,他想起之前发生在桐村的那起惨案刚结束那会儿,因为那隐藏在真相中的真相,司少玮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保持在这种令人暗暗生畏的古怪状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应该已经痊愈了呀,怎么又发作了?
“陈队,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浩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说道,“喔,对了,别再多说了,把那些陈年旧卷通通都给我藏起来!!千万别让他给找到了!”
离得最近的几人赶忙答应了一声,便速速离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司少玮一犯起“傻”来,便会找来一大堆东西把自己给陷进去,当然,并不是说他这种努力勤奋有什么不好,但关键是他的勤奋除了只会替别人制造工作量外,几乎没有其他任何收获。
“哈哈,对了,司少玮,最近怎么样?”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陈浩满面堆笑的迎了上去。
“哦。”司少玮忽转过头,语气平静的说道,“陈队,周五我想请半天假。”
陈浩咽了咽口水,他只觉得今天的司少玮越来越不对头了,尤其是在看到他的眼神后,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有些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冒了上来。
陈浩下意识的看了看桌上的莫昕,难怪她今天那么乖,几乎一声不吭,果然还是猫识时务啊……
“陈队?”
“呃?”
“我周五想请假。”司少玮又重复了一遍。
陈浩忙不迭的点头,“好,好。”你最好从今天开始就不要来了,直到恢复为止,他暗暗在心中补充道。
见他已答应,司少玮又回过头,继续着方才那撑着头努力沉思的动作。
陈浩抹去了额头滴落了汗,刚要转头离去,却像想起什么来般回过头道:“对了,司少玮,今天有新同事来。”
“喔。”司少玮近乎无意识的回答道。
“这个人你认识的。”
“喔。”
陈浩咬着牙,继续耐着性子,“就是那个上次在桐村和你一起工作过的女孩,那个叫什么……”
“喔……啊?!”司少玮终于有了反应,他眨眨眼看向陈浩,“你说的难道是…素?”
“对,就是这个名字!”
陈浩正说着,一张笑呵呵的脸便如此巧的出现在了司少玮眼前,那正是素,她正弯腰看着他,脸上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嗨~~好久不见了~~~~”
“素?!”司少玮猛得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素收起了笑容,神色间有些伤感:“桐村出了些事……所以,我被调到这里来了。”
“桐村出事了,什么事?”司少玮不解道,“那件事应该只与桐亦豪家有关吧,难不成桐村的人都与之有关?”
素摇了摇头,还未等她回答,却听陈浩叹息道:“桐村突然起了一场莫名的大火,那里全都烧毁了,全村的人、牲畜没有一人幸免。只有素…也亏得那天她正巧为了桐家的案子去了县城,不然的话,恐怕连她……”
司少玮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们,急急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会……”
“目前还在调查中,据推测很有可能是与桐亦豪有交易的那些人为了毁灭证据才……”陈浩重重叹了口气,“实在是太狠了,全村再怎么说也有三十多人呢,一夕之间便……唉!”
“……”司少玮静默着,过了许久,他才缓缓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多月前吧。”陈浩很没底气的回答着,这件事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当时司少玮正陷在极度的诡异状态中,所以他们便不约而同的向他隐瞒,生怕再勾起他心中的那个伤口。
司少玮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陈浩定了定心,又道:“因为桐村那件事,素表现的很‘出色’。”说到“出色”两字,他下意识的咳嗽了一下,显然他很清楚素在当时的表现,“所以…她从今天开始被调到我们队里了,希望你们能继续合作,当然,作为前辈,你得好好带带她才行。”
“我…让我带他?!”司少玮颤抖着手指指着自己,讨好道,“陈队,你能不能重新考虑啊?”
陈浩不容反对的甩了甩手,“你们比较熟,就这么决定了。”
司少玮眨眨眼,可怜兮兮道:“陈队~~~~”
陈浩毫不犹豫的摇头,“没得商量。”
素呵呵一笑,向他伸出手,“以后就麻烦了。”
司少玮无语,陈浩摆明了是故意在难为他,把素派给他,那不就意味着从现在开始自己就要做两个人的工作了?如果指望她帮上忙,那绝对是在白日做梦!!
当然,此刻无语的不止是司少玮,莫昕也一样,这种情况下,很自然的,她从此要成为两个人的“保姆”了,这又怎么能不令她感到郁闷呢?
不过...她抬头看了看司少玮,这样也好,这样一闹下,他的神情终于稍稍恢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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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很快就到来了,事先请了假的司少玮租了车早早的便向着目的地而去,同行的当然还有莫昕。
幻星馆选址很是偏僻,在开车行了近五个小时,又经过一段盘山公路后,就当司少玮差点便以为走错路的时候,它终于还是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建筑整个儿是西式的风格,其底色为黑色,乍一眼望去异常朴素,实在与“幻星馆”这个显得有些神秘的名字不太相符。
“我们到了喔,金田一……”司少玮眼望前方,轻轻的说道。
黑与白3 初抵“幻星馆”
“我们到了喔,金田一……”司少玮轻轻的说着,他的眼神一直望着前方,让坐在一旁的莫昕很难看出他的神情,可是,他的言语间却让她有一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的感觉。正当她疑惑时,司少玮已缓缓将车停靠在“幻星馆”前花园的铁门外,可还未等他下车按门铃,便有人从内里匆匆走了出来,“请问你的谁?”
“我叫司少玮,是赵律师让我今天来的。”司少玮从车窗探头说道,他那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淡定表情,让莫昕忽然有种“眼前的他是不是陌生人”一般的感觉,她不由的甩了甩头,努力地将自己从这种不怎么愉快的思绪中拉回来。
那人微微点点头,便打开了门,“司先生,请!”他的神情并无任何变化,显然他早就知道司少玮会来。
司少玮坐回车子,并将其开入了花园的停车位中。
那是一个被细心打理着花园,虽然已近隆冬,花草亦在“沉睡”期,但那几棵梅树上却冒出了十数株花蕾。不仅如此,其中有一棵,其上那花蕾数量最多,并已然有了绽放的迹象。而这便让莫昕看得欣喜不已。
或许是为了不破坏整个建筑的特色,停车位被安置在了“幻星馆”后的地下,只有七,八个的车位上此时已停靠了三辆车,看起来无论哪辆都比司少玮的要名贵,华丽的多……那是当然的罗,他的可只是从租车公司租来的最最普通,租金最低的那一型,哪比得上这里动辄就是捷豹、BMW之类的。
可既便如此,这租金也花得司少玮心痛不已,若不是这里没有可以到达的交通工具的话,他绝对不会去想租车……或者说若不是这里实在太远的话,估计他会索性直接骑脚踏车来。
一停好车从车库而上,之前那人便已等候在了那里。直到此时,莫昕才想起去打量他,很普通的人,约莫60岁上下,穿着简单但却整洁的西服,“你好,司先生,我叫钟靖,是此处的管家,如果你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叫我。”
“嗯,谢谢。”管家吗?司少玮有些疑惑,在他的记忆中,“钟靖“这个名字也出现在赵翔耀给他的那份资料上,也就是说,眼前的他也是这次遗产继承人之一。
钟靖真诚的看着他,说道:“不用客气,曾听先生提起过您,上次的事真是非常感谢。”
司少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涩的笑笑道:“没什么啦,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再说我也是警察,那是应该的。”
钟靖惊讶道:“司先生是警察?”
“嗯,那个…你叫我司少玮就可以了,司先生让我很不习惯。”
钟靖不置可否的笑笑,道:“对了,怎么能让您一直站在这里呢,快请进吧。”
司少玮点点头,跟随着他一路而行,在步入“幻星馆”后,他们经过了前厅和一条长长的走廊后,来到了一处被钟靖称为“星辰之间”的房间内,据他所说,去世的向老先生很是喜欢这处地方,因此自“幻星馆”落成以来,此处便一直被作为客厅使用着。
那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犹为奇特的是,它的天花板竟然是弧形的。而除此以外,则显得相当普通,甚至连其间的装饰和布置都格外的简单,可以说没有任何繁杂或用不上的东西。整个房间看上去令人异常舒适,比如莫昕便油然升起了一种想找个地方好好躺躺的感觉。
他们的到来立刻便引起了客厅中人的注意,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五人,分别为三男二女,其中还包括律师赵翔辉。
一见到他们,赵翔辉便立即站了起来,如熟人一般向着他们打招呼,“终于到啦,这里很难找吧?”
“还行。”司少玮神情不变的应道。
“这位是?”那个年龄最大的男子率先问道,他大约有六十岁左右,虽然有些发福的迹象,但从那红润的皮肤看来看应该保养的还不错。
“哦。”赵翔辉应了一声道,“那么…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位便是司少玮先生,各位在那份遗产继承人名单上应该也有看到过。司少玮先生……”赵翔辉转头向他一笑道,指着先前说话的男子以及他身旁那位约莫只有25,6岁的女子说道,“这两位是向老先生的远房亲属,于明耀先生和他的太太丁悠悠。”
太太?莫昕眨眨眼,这人怎么看都比较像是女儿吧?
司少玮毫不为异的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你们好。”
“这位……”赵翔辉指着坐在于明耀旁边的一男一女道:“向老先生的秘书徐业先生和他的太太林天凤……”
随着他的介绍,莫昕向那两人望去,他们都是四十岁开外,除了那一身的名牌及那太太颈上那大而耀眼的钻石项链外,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呃,关系不怎么好的夫妇一样。至于为什么说关系不好呢,那是因为自莫昕他们进入此处到现在,那两人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相交过。
司少玮仍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便抱着莫昕直接走到了一旁空着的沙发坐下,“人还没到齐吗?”
“是的。”赵翔辉点头道,“不过,6点还没到,请大家还是耐心等待吧。”
“哦。”司少玮扬头看着上去,以仅莫昕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星辰之间……”
“对了,司先生的职业是?”司少玮方坐定,徐业如随口问问般说道。
“警察。”赵翔辉替他开口道。
“警察?!”徐业和于明耀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警察为什么会来这里?”
赵翔辉笑笑解释道:“各位应该还记得一年前的事吧?当时救向老先生的便是这位。”
“原来如此。”虽这么说着,那两人仍时不时的偷偷望向司少玮,不过却再没说过一句话。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逝,莫昕无聊的抬眼望去,司少玮依旧陷入在那莫名的沉思中,而其他人,或是显得有些焦急的不停望着时间,或是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在猫咪那算灵敏的听觉下,那些私语所针对恰恰便是司少玮…而他们的言语中则流露出了一丝警惕。
警惕?
莫昕下意识的回想起来这几天以来的司少玮那反常的举动,他先是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卷宗,之后便像入了魔一样,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只是一个薄薄的,内里没有多少东西的卷宗,他却看了整整一天一夜,以至连三餐问题也一股脑的全忘了。也幸亏莫昕为了类似的意外,偷偷的私藏了些存粮,不然的话,也非得被逼着变相减肥不可。
黑与白4 遗产继承人
莫昕亦偷偷的翻看过那份东西,那…是关于向冠永的病例资料,看起来应该是他利用职权之便而弄到手的。上面很清楚的记录着向冠永是由于突发性心脏病,再加上抢救的不及时以致心脏衰竭而导致的死亡。
而根据那份病例上的病史记录来看,他的心脏一向不好,所以他的突然死亡也可以被视为是一场意外。虽然从表面来看,一切仿佛都很正常,但莫昕也确实发现到了一些……呃,可以说令人疑惑的地方。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所说的抢救不及时。虽然据律师赵翔辉所言,当时向冠永是居住在这个“幻星馆”中,而通过今日的实地到访,她也确实感受到此处的偏僻所在。
但是…以他的身家而言,他会是单独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至少会有佣人之类的吧?更何况,对于他这么一位七、八十岁,而身体又不是很好的老人来说,多半也会有专职的医师,护士之类的人陪护……如此,会那么轻易的“抢救不及时”?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深夜突然发病,而来不及叫人……
不过,以她对于司少玮的了解,他应该是从那份病例中发现了什么她没有留意到的东西。或者说他本身就具有她所没有的线索。
“好慢啊,时间也已经快到了,怎么那四个人还没有出现,难不成要我们一直等下去吗?”丁悠悠摆弄着手上镯子,娇媚的说道,而她的声音则正巧打扰到了正在思考着莫昕,于是,莫昕懒懒得打了个哈欠,便决定暂时先别想那么多了。
“时间是18点,距离现在还有45分钟,你们还是慢慢等待吧……”
“对了,钟靖还待在外面做什么?怎么不一起进来坐?”于明耀问道。
赵翔辉无奈一笑,“我也劝过他,可是他却说应该先尽到自己管家的职责,所以才会待在外面迎接各位。没办法,大家也知道,他的脾气就是这么直。”
正说着,便听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着那里望去,随着门被轻轻打开,一位三十余岁,穿着一身素雅连衣长裙的女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位…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那我就不多介绍了。”赵翔辉站起身来说道,“至于这一位…..”他看着司少玮道,“这位是司少玮先生。”
“司少玮啊……”女子用手轻抚着长发,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道,“是的,我们曾经见过,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司少玮迷茫的看着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摇摇头。
女子轻笑出声,随即道:“就在那日你送向先生去医院时,我赶到的时候,是你在陪着他。”
听她这么一说,司少玮仿佛想起了一些,但依旧有些犹豫,“对不起,我实在不太记得。”
她有些尴尬的笑笑,“呵,你这应该叫贵人多忘事吧?……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向老先生的专属护士,我叫顾玉,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警察吧?”
司少玮微微点头,嘴角不轻易的闪过一丝笑容。
“我一早便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护士也有遗产继承权?”丁悠悠不屑的撇了顾玉一眼,插嘴道,“赵律师,你确定没有弄错吗?只是一个护士而已,也能分掉七分之一的遗产?”
闻言,顾玉双目闪过一丝杀机,随即呵呵娇笑道:“可能是因为先生觉得我照顾的比较好吧……说起来,丁小姐,喔,不,现在应该称为于夫人吧,于夫人,这份财产貌似并没有你的份,再怎么应该也轮不到你出面来干涉吧?”
“你……”丁悠悠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目直逼顾玉,冷哼道,“我先生可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为什么没权说话?话说回来,你还真有本事,能够让那老头在临死前修改遗嘱,硬是划给了你七分之一的财产,啧啧啧,这笔钱可是你做几辈子的私人护士都赚不来的。”
“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顾玉如同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大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听她边笑边说道,“是啊,名正言顺,呵。”
“你笑什么?”丁悠悠不悦的喝道。
顾玉呵呵一笑,就再也不理会她,只是随意的找了个空位坐下。
正在此时,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很是恰巧的打断了顾玉和丁悠悠那无休止的相互嘲讽及争论,所有人注意力又转去了门外。
“难不成我是最晚到的?哈哈,好不容易才借到车,来晚了来晚了,哈哈,不过幸亏没有迟到,不然的话可就是两亿啊!那可就太可惜了,哈哈!”进来的是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他的体态略胖,衣着也有些邋遢,至少与在座的其他人(司少玮不算)相比,显得寒碜许多。
刚坐下不久的赵翔辉又站了起来,“这位各位反正也认识了,同样没什么可以介绍的了。”说着他转头看向司少玮道,“司先生,这位是向老先生在世时曾替他服务过的司机陆健先生,陆健先生,这位是司少玮先生。”
“哈哈,被人称为先生还真是不怎么习惯呢,尤其是被您这位伟.大的律师。”他就这么笑着,也不看赵翔辉一眼便自顾自的坐下了,这才道,“咦?怎么这么少人,难不成,还有谁没到?竟然有比我还晚的人啊?”
“只差一位了。”他抬手看了看表,“照时间来看,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司机、护士……”丁悠悠拿出化妆镜,边左右细看着,边道,“看来那老头临死前脑子还胡涂了,居然连这么些人都能分上一份,呵。”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她的音量却恰恰使房中每一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在场有几人的表情明显的变了变。
又过了没多久,钟靖伴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青女性,她生的还算标致,只是在这种寒冷的季节中,却仅穿着一件薄薄的黑黑低胸紧身衣,而下身则是一条迷你短裙,她的到来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黑与白5 遗产公布
才进入房间的女子在环顾了众人后,便直接将目光放在了徐业身上,嫣然一笑。
“哼!”重重的冷哼声从徐业身边传来,林天凤黑着一张脸紧紧盯着那女子。
女子扯扯嘴角,遂泛起一丝冷笑,目光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可却不发一言。
眼看气氛僵到了极点,赵翔辉忙转移话题道:“这便是最后一人了,柳佳蓉,曾经是这家的女佣,在向老先生去世后没多久便辞了职……”这话明显是说给司少玮听的,因为看情形其他几人对她至少都不陌生。
说话间,柳佳蓉的目光亦落在了司少玮身上,却见她浅浅笑道:“这位应该便是司少玮先生吧?”
“是的。”回答的同样是赵翔辉。
“喔~~~”柳佳蓉发出了很夸张的声音,随即便缓缓步到司少玮跟前,略弯下腰来轻笑道,“你好啊,曾听先生提起过去年有个年轻人救了他一命的事,知道你今天会来,我一直都很期待呢。”
看着柳佳蓉因弯腰而若隐若现的“那部分”肌肤,莫昕只觉得有种可以命名为“不爽”二字的感觉从心底涌出,而尾巴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锤着司少玮的腿,这已经是她极度不爽的最高表现了,再接下来就是要直接开咬了。
这不,虽然司少玮似乎正为某件事而烦恼着,但共同生活了这么久,对于莫昕的脾气他也早已熟知在心,而此刻他更是明确感觉到有危险的气氛,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到这猫了,但还是边讨好的摸着她的头边轻声问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不开心了?”如此这般,硬生生的便把那正和自己说话的人给忽视了。
莫昕很是得意的撇了柳佳蓉宜一眼,只是就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得意?
柳佳蓉并未表现的很尴尬,而是很干脆的往司少玮身旁一坐,也不再言语。
时针很快便指向了6时,在一阵音乐声报时后,律师赵翔辉站立了起来,拿出一封口,盖印的纸袋,任由所有人一一检查过后方拿出刀片打开袋子,从内里取出几张薄薄的纸来……
“依照向冠永先生生前遗愿,在今日即12月7日的18时公布他的遗嘱……”
随着他的声音,所有人都凝神静气的坐直了身体,房间中顿时寂静一片,只留有赵翔辉的声音回荡着。
“向冠永先生的所有股票,房产共折合RMB14亿,由在场的司少玮先生、于明耀先生、徐业先生、顾玉女士、陆健先生、柳佳蓉小姐及钟靖先生等七位共同继承,即每人可以继承2亿的财产……”
莫昕默默的用眼睛扫过几人,在赵翔辉的话语落地之际,各人的脸上都闪现出了不同的表情,有喜跃,有贪婪,而司少玮则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们的神情。
“……依照司冠永先生的遗嘱,上述七位遗产继承人的继承资格将从12月10日00时方正式成立……”
“等一下,这…这是什么意思?”徐业不解的插嘴道。
赵翔辉伸手阻止了他以及其他正想说话的人,徐徐说道:“即是说,各位当前的继承资格仍不成立,只有符合条件,方能获得这一笔遗产……”
他话音未落,忙有人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根据遗嘱,遗产继承人与陪同人员需要在放开手机等一切与外界通讯工具的情况下,在‘幻星馆’共同相处两天三夜,一直到10日即周一凌晨0时,才能正式获得这笔遗产……另外,有什么问题请等我请遗嘱念完再说……”
说着,他推了推眼镜,才继续道,“如在坐任何一人在这期限内离开‘幻星馆’将视作自动放弃对遗产的继承权,其应当继承的份额将由其余之人均分。”
“此外,如七人中有人无法出席12月7日的遗产公布,则那部分遗产将交由其余之人平分;若在12月10前有人因意外而去世,则那部分遗产同样将交由其余之人平分。而‘幻星馆’将从10日凌晨0时起为七人共同所有。”
赵翔辉抬起头,望着众人道:“以上便是向冠永先生的遗嘱,请问各位对此还有什么问题吗?”
房间中静了一会儿,徐业率先开口道:“你说…要我们一直待在这里直到10号,才能真正继承遗产?”
赵翔辉微微一笑,“这不是我说的,而是根据向老先生遗嘱所要求的。”
“不管是什么啦,可是…这有意义吗?”
柳佳蓉呵呵一笑道:“这可是先生生前最喜欢的地方耶,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想我们几个继承他遗产的人也能好好领略这栋建筑的美好吧?反正也不过三天而已,这里住三天就有2亿,应该没有比这更轻松的事了吧?”
她的后半句话显然说到了点子上,无论目的究竟为何,能够得到这2亿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只是让他们在这个无论哪方面都极其豪华的地方住上二天三夜而已,并没有要求做什么过份的事,他们又有什么可以疑虑的呢?
看着那些人脸上闪过的恍然表情,莫昕却对遗嘱的最后一句话产生了不详的感觉……“若有人因意外而去世”……虽说这段话或许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而加的,但结合之前那二天三夜以及2亿,莫昕忽然觉得这个“意外”的可能性会很高。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全然没有发觉,或者故意回避,所有人都对最后一段关于“死亡”之说没有任何发表疑问,但对于之前的所有细节则问题多多,在赵翔辉一一解释后,终于…询问的声音静了下来……
“如果各位都没什么问题了,依例,我先问一下,是否有人决定离开并放弃继承权?”
所有人一致摇头。
“那么…依照遗嘱,请各位将你们的手机,手提电脑及其他通讯工具交给我。”
于明耀犹豫的问道:“可不可以保留着?你知道,公司里还有很多业务等着我处理呢,两天三夜不能与外界联系,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其实这不用问我吧?遗嘱中已经规定的明明确确了。而且‘幻星馆’自向老先生在世的时候便有这项规矩,我想各位对此并不陌生吧?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人继承,这个规矩当然还得继续保留着。”
于明耀似是要努力说服他一般说道,“但那只是因为心脏起搏器的缘故,现在……”
徐业亦是附合着,“是啊,没有手机和电脑,这也太不方便了吧?可不可以稍稍考虑一下我们的情况?”
赵翔辉眯着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这是在遗嘱附录中的规定,遗产继承人及陪同人员都须遵守。”
“如果我们不遵守会怎么样?”丁悠悠撇了撇嘴问道。
“依照向老先生生前对于‘幻星馆’的要求,凡不能做的,将立刻离开‘幻星馆’。”赵翔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离开?
依照遗嘱,离开便等于放弃继承权……为了一个手机或手提电脑便放弃2亿?毫无疑问,众人都自觉拿出了手机并给了赵翔辉,司少玮也一样。
赵翔辉不知从哪儿取出几个袋袋,将它们一一封存好后,随口说道:“这些袋子能够屏蔽信号,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大半夜的你们手机会突然响起而把我给吵醒了。”
黑与白6 毒
遗产的公布便这样结束了,而晚餐时间则定在7:30,于是闲来无事的众人便纷纷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客房全部位于二楼,由各人自行挑选,而司少玮则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最内侧的那间,不过这也在莫昕的预料之中啦,以她的话来说,小白鼠之所以为小白鼠,就是因为他比较喜欢“阴暗的角落”。
“你乖乖的待着,我要出去一趟,等下吃饭时再来接你~”司少玮刚一进门还未坐定便轻轻拍了拍莫昕的脑袋,而后则不容拒绝的将她扔在了沙发上便转身离去。
莫昕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原因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门被司少玮关了起来,她的爪子、她的身高……打不开,呜~~~~
没办法之下,她便只有安安份份的打着盹,顺便思考一下司少玮最近的反常举止。如此,一晃眼便到了7:20时,就在她肚子饿得连大脑都快罢工了的时候,他才终于回了来,二话不说便拎起她往餐厅而去。
餐厅中,陆陆续续间,人都到齐了,或许是因为既将得到一大笔遗产的缘故,几人都显得有些兴奋,既便是在“星辰之间”中的那一丝火药味此刻也似乎消失无踪了……只除了司少玮依旧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除了有人凑上前来说话,他还会稍稍应一下外,其余时间都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见状,莫昕很是“体贴”的将他的那份晚餐也一扫而光……
打个饱嗝,好满足啊~~~~
此时,一位二十余岁的女孩推着摆放着餐后甜点及水果的餐车走了上来,她俏皮地向着钟靖笑了笑,便准备着要将东西摆放在了众人面前。
“磅!”内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声,随即而来的是一连串碗盘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女孩愣了愣,嘟着嘴,轻轻一跺脚,“坏朵拉,你又给我闯祸了。”
说完,也来不及端上蛋糕,便苦着脸速速往里跑去,而其他人在对视一眼后,亦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虽然只有一瞬,但莫昕却注意到了他们神色间那不寻常的慌张。可还未来得及多想她便被司少玮给一把给拎了进去。
厨房中碗盘碎得满地,那女孩便站在一旁,抱着双手,皱眉望着一切。
“小珊,出什么事了?”钟靖问道。
被称为小珊的女孩皱皱眉,“可能又是朵拉顽皮吧,最近它老爱惹麻烦。”
“朵拉?它…它还在?”柳佳蓉颤抖着声音问着,不仅她,在场的许多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青白。
“是啊。”小珊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神色间满是喜跃道,“果然爸说的对,朵拉很聪明的,它会自己找回家的路。不过,回来后的朵拉比以前要顽皮好多啊。”
柳佳蓉的脸色变幻了一阵,“那,既然没什么事,我们还是先过去吧。”说着,她便招呼了下另几人往餐厅的方向而去。
“爸,你也先过去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我……”
“好了啦,你真罗嗦耶!!”小珊嘟着嘴,着急地想把钟靖往外推,可没想到一抬头却发现司少玮还站在那里,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有些尴尬的躲在钟靖后面。
钟靖笑了笑道:“她其实是我女儿,叫钟珊。”
“你的女儿…也在这里工作?”司少玮好奇道。
“也不算吧,只有在课余的时间,小珊才会回来帮帮忙,前段时间先生去世,这里事情比较多,她才干脆留了下来。今天本来这里应该是我的工作,但,赵律师说我得暂时放下这一切,所以,便都交给小珊了。”钟靖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钟靖的女儿?莫昕向那女孩望去,钟靖的年龄看来应该将近60了,可那女孩最多也不过20出头,这段年龄差距似乎大了些吧?
虽然这么想着,但在钟珊的催促下,她还是又被司少玮给拎回了餐厅。
餐后甜点是莫昕喜欢的起司蛋糕,她眼睛撇了一下,发现司少玮并没有与自己抢的意图,于是便安安心心的霸占起了他那一份。
“小家伙,你今天吃得好像有些多了吧?”望着正埋头努力啃着蛋糕的莫昕,望着自己面前那几个空空如也的盘子,司少玮不由感叹道。
“喵~”莫昕随口应了一声,继续埋头苦战。
“呀——”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进去,却见陆健正向着地面狂吐起来,随即就痛苦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身体不住的抽搐着,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他侧着身子便向右倒了下去,而他的右手边坐着的则是林天凤,他就这么倒靠在她的身上,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呀啊——”被惊吓到的林天凤顿时发出一阵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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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在探了探陆健颈部脉搏后,司少玮向着所有人如此宣布着,“中毒,应该是氰化物。”
“氰化…物?”柳佳蓉颤抖着声音问道。
“当然。”回答她的是顾玉,顾玉不愧是护士出生,在之前的一阵惊慌下,她回复的比其他人要快的多,“看他刚刚毒发时的症状,再加上口中那股苦涩的杏仁味,应该是氰化物没错了。氰化物的毒发时间很短,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毒就下在这个蛋糕内。”
“谁?谁干的?”徐业猛得跳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只见他的双眼左右扫视着,最后定格在了司少玮身上,“你,是不是你?你准备把我们全部都……”
“应该不是。”柳佳蓉打断他的话说道,“照理说他没有下毒的机会,其实我看…还是你的可能性更大吧,钟管家!东西是你女儿端出的,说不定那时候便以下了毒了,是不是这样?”
“你胡说!!”因为骚动,钟珊早已从厨房走了出来,原先一直有些发颤着躲在钟靖后面的她在听到这番话后,立刻毫不退让的反驳道,“你和徐太太才有嫌疑呢,你们不正好坐在她的旁边,下起毒来很方便。
“你……”
黑与白7 谁下毒?
“安静一下。”司少玮击了两下掌,待他们稍稍静下后才缓缓说道,“现在相互指责没有任何意义,其实,我们中间谁都有机会下毒,包括我……不过相较来说我,钟靖和钟珊下毒的可能性要小一些。”
司少玮说的很对,莫昕暗暗在心中点头表示赞同,只是…他所说的他与钟靖父女嫌疑最小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
不,不可能!!莫昕摇摇头,努力的甩掉这个想法,她相信他,他没有理由来如此设计。
“喔,是吗?那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为自己辩驳的。”徐业冷哼了一声便看着司少玮道。
此时,多数人都已经从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事件中缓过了神,带着一分疑惑或者说是对凶手的恐惧,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他们。
司少玮望着之前被推出的餐车,略加组织了语言便说道:“当厨房里发生骚乱的时间,钟珊还未来得及将蛋糕一一端到各位面前,也就是说这蛋糕是你们从厨房返回后自己拿的吧?”
说着他话音落地,众人之中有人已显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比如赵翔辉,更有人依旧是一副茫然不解,又比如于明耀,“那又怎么样?”
“这么说吧,厨房中会因朵拉而引起骚乱那纯粹是一场意外,可正是这场意外却使得原本该由钟珊来摆放的蛋糕变成了自由取用,若是钟珊下毒,那我们中任何一人的中毒机率都是十分之一,既便她原本的目的是无差别的,即任何一个人死了都无所谓,那她又有什么把握保证这份巧合不落在钟靖身上呢?”除非就算钟靖死了对她来说也无所谓,那便是真正的无差别了,司少玮在心中暗暗补充道。
众人下意识的看向钟靖盘中的蛋糕,已然少了大半。
“除了钟珊以外,下毒的还有另一个机会,就是利用我们被骚乱吸引注意力跑去厨房的契机,偷偷下毒,餐车就在这里,当时应该任谁都有经过过吧?”
司少玮眯起双目,缓缓的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这才继续道,“可是…正如我方才所说的,这场骚乱纯属偶发,虽然凶手可以加以利用,但可能发生的意外状态太多,比如说凶手能不能准确分辨出下过毒的蛋糕是哪一盘等。这可是氰化物,立时致命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而我和钟靖二人返回餐厅时,各位已将蛋糕分完,如果是我们两人下的毒,谁又能保证,在你们自行分发完毕后,我们不会拿到有毒的那盘呢?所以,虽然我们二人与你们一样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下毒,但,却是嫌疑最小的。“
“而若论嫌疑……”司少玮唇角微微上扬,缓缓说道,“应该是坐在死者身边的林天凤和柳佳蓉吧,你们会更有机会些吧?”
被提到的二人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急急回应道:“你别胡说八道!!”“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司少玮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餐刀道:“所以说,以现在所摆放在我们面前的证据来说,无论说谁是下毒者都太过武断了。而我,仅仅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虽是无奈,但对于司少玮的话,大多数人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只是偶尔间仍以防备的眼神着看着他。
“那…那现在怎么办?”丁悠悠撇了眼那倒在椅子上的尸体,神色间已全然没有了初见面时的那份傲慢。
司少玮轻声说道:“还是…报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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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我…我离开时,还好好的锁在抽屉呢。”
一众人跟着赵翔辉去他的房间取手机报警,可谁料他那放置着手机的抽屉已然被完全破坏,内中所装着的手机及手提电脑也被砸得粉碎,只一眼看去便知道不可能再次使用了。
“究竟…究竟是谁干的?”徐业拿着自己手机的残骸,不敢置信的问道。
于明耀愤愤的将自己那已破损的手机往地上一扔,“除了凶手还能是谁?!”
闻言,顾玉唤道:“为…为什么凶手要这么做?”
“凶手应该是不想让我们去找警察吧……”司少玮看着他们的神情,淡淡说道。
由于向冠永先前的要求,“幻星馆”中并没有安设任何电话类的通讯器具,也就是在手机被损毁的当前,他们连报警都办不到。
“没有手机就不能找警察了?只要我……”
司少玮转过身,冷笑道:“只要你什么?你愿意走出去报警?”
在周一凌晨前,只要离开“星座馆”便意味着主动放弃遗产继承权,这一点律师说的清清楚楚,经过了这一“提醒”,所有人亦都想起了这条“规则”,顿时默不作声的人便多了起来……
“那…那怎么办?”柳佳蓉忍不住问道,“难不成…让我们就这样与凶手待在一起吗?你们别这样看着我,谁都知道,凶手绝对是我们中的一个,其实死了一人,每人便能多分到近4000万,你们其实心中还暗暗窃喜吧?”
“你不会是在说你自己吧?”林天凤拨弄着额前垂落的头发,状似随意的说道。
“哼,别告诉你会为了他的死而伤悲?”柳佳蓉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那……”
赵翔辉轻咳一声,“好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按规定我和你们一样不能随意离开‘星座馆’一步,所以…于太太,徐太太,还有…钟小姐,看来现在只能麻烦你们三位中的一个了……”
“我不去!!”赵翔辉话音刚落,林天凤便立刻反对道,“随便你们谁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可是……”
丁悠悠忽呵呵一笑道:“赵律师,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两人的感情不好已经人尽皆知了,她是在怕,怕她这么一走又有人会趁虚而入,到那时好不容易即将到手的钱又会飞了。”
望着那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林天凤,她的眼神亦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管怎样,反正我也不会去的,这里那么偏僻,出去说不定反而会遇上杀人魔。”
黑与白8 毒杀继续中……
眼见那两人的态度很坚决,其余人不由的把目光放在了钟珊身上。
看着他们,钟珊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去吧?开车的话,只要几个小时就行了,天亮前应该就可以回来的。”
正当众人对钟珊的话相继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莫昕却暗暗想着,其实…应该是全都去不了吧?凶手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漏洞的,除非他只是一个不加深虑便动手的傻瓜。
近乎同时,却听司少玮淡淡说道:“谁都不用去了,凶手既然破坏了手机就是不想我们报警,这么说的话,你们觉得他会愚蠢到留下车子?如果我推理没错的话,我们在车库车子恐怕早就让人给破坏了。”
众人脸色一变,不约而同的向着车库跑去……
果然如司少玮所说的,车子的轮胎甚至备胎全部被人用尖刀之类的东西划出了几道很深的口子,怎么看,都不可能驾着它再跑什么路了。
“要不…要不我走过去吧?”钟珊迟疑的说道。
司少玮微微摇头,“我不赞成,理由就是之前我说的,凶手不会那么简单放我们出去找警察的。如果硬要出去的话,只会逼他采用其他的手段,比如说设下什么陷阱将那个出去报警的人……除掉!”
在他的话语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全身一颤,钟珊更是如此,她紧紧地拉着钟靖的衣角,再也不敢提要去报警的事了。
“那现在……怎么办?”柳佳蓉颤着声音问道。
“谁如果心虚,认为做过什么会惹来杀意的事大可离开这里。”林天凤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道,“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柳佳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恢复原状,她若有深意的注视着林天凤,才不紧不慢的冷笑道:“原来…你没做过会引人怨恨的事啊……”
赵翔辉深深叹了口气,“那么,不如听我一句吧。司先生是警察,既然我们无法报警,那交给他也是一样的。”他的话刚落,众人的目光便下意识的聚焦在了司少玮身上,四周静默了会儿,众人还是点头表示了同意,虽然他们中有几个的神情是如此的不情愿。
既然已经决定如此了,返回“星辰之间”后,司少玮照例向他们询问了有关不在场证明的问题,在宣读遗嘱之后,众人才将手机交给了赵翔辉,由他锁入抽屉,而在餐后却发现手机毁坏,以时间上看,也就只有餐前那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进行。
“……正如我刚刚所说的,请你们将这段时间里,你们在哪儿,做什么告诉我。”司少玮拿出本子询问道。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徐业反问道:“那你又在干什么?又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那个……我能证明。”赵翔辉忽开口说道,“那段时间,司少玮先生和我在二楼的会客室里聊天,一直到快7点20左右,他说要回去抱猫咪再去吃饭……从他到饭厅的时间就可以知道,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多余的事。”
司少玮点头确认了他的话,“此外,我去找赵律师的时候,正巧看见他将手机放进抽屉,而那时的手机依然是完好无毁的,而之后,我们便在二楼的会客室,以时间上而论,我们两个都没有这个时间去做这一切。”
徐业侧目而视,似乎很不甘心,但又提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那么,你们呢?”
经过询问,几人的不在场证明如下:
司少玮和赵翔辉:二楼会客室聊天(成立)
柳佳蓉、于明耀、钟靖:“星辰之间”(成立)
钟珊:厨房(以所食食物的鲜度和温度判断,基本成立)
徐业,林天凤:花园(无第三人证明,基本成立)
顾玉:房间(不成立)
丁悠悠:阳台(不成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以现有的线索,仅凭着这份不在场证明实在难以证明些什么,于是司少玮也只有提醒他们将各自房间的门锁紧,以安全的渡过这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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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沉默地趴坐在沙发上,她的脑中缓缓浮现出来到“星座馆”后所遇到所有人,以及他们的每一举每一动,不知为何,虽然很微弱,但他们似乎都对司少玮有着某种戒心。
而司少玮……自从那天与赵翔辉见面后便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这就不用说了,重要的是,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打算。
“咚咚咚!!”
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了莫昕的思考。
方打开门,便见赵翔辉脸色焦急的站在那里,“快点,又有人死了!”
司少玮吃了一惊,反射性的问道:“谁,谁死了?”
“于明耀!”
司少玮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赵翔辉催促着赶了过去。
在于明耀与丁悠悠的房间中,司少玮和莫昕见到了那弓着身倒在地上的于明耀,以及其他得到消息赶来的人,可以说,现场已被完全破坏。
先确认了于明耀确实死亡后,司少玮深深叹了口气,“谁先发现他死亡的?”
丁悠悠抽泣着说,“我…他洗完澡后只不过喝了些红酒就……”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红酒?”司少玮看着那倒在地毯上的酒杯以及那一堆污渍,了然的点点头,每个房间中都有一个小冰箱,内中就有着各种各样的饮料和酒,看来…他喝的应该也是这个,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问了一声,“他喝的是房间中原有的酒吗?”
“嗯。”
“他平日洗完澡后都会喝些红酒吗?”
丁悠悠边使用着纸巾擦拭着眼角边抽泣道,“也不是啊,只不过看见有人死了,他心里有些紧张才想喝点红酒舒舒心,没想到才几口就……”
莫昕环顾着房间,晚餐后直到各自返回房间前,众人都在一起。那么,看起来投毒的最佳时机依旧是遗嘱公布后至晚餐的那段时间。
当然…除非凶手是丁悠悠,那么下毒的机会就要大得多。或者钟靖和钟珊,他们也有机会利用所有人到来之前,不过,房间是各人随意选择的,如果是他们俩的话又怎么保证杀到所希望的人?
同样是用毒,这两起事件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吧?可是目的呢?只是为了那份遗产还是其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