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冲突
随着两人的奇术碰撞到一起。
奇迹交杂这空间发出了刺耳的尖锐。
贤者们操纵着属于自己的奇术之力，随后编织成为更加复杂的奇术模型彼此发起攻击。
模型产生不同的作用，苏持能够感觉到普里斯的空间力量中隐隐有一些古怪的不同。
他的空间性质仿佛在完美的沟通着世界上的空间一样。
阿巴太尔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空间力量，随后面色微变：“唯一性？你什么时候到的100%！”
他感受着普里斯身上与众不同的气息，但是越发吃惊——
那是体内的奇术粒子突破了100%到达了唯一性的完整才会有的气息，而他，才在克莱斯纳身上感受过这种气息！
怪不得他敢直接入侵奇迹之塔，甚至与他直接对峙乃至于冲突。
要知道这里可是奇迹之塔，是阿巴太尔，也是奇迹贤者的住处，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想要在这个环境下和阿巴太尔战斗。
他的勇气完全来自于唯一性给他的自信。
普里斯看了看阿巴太尔，随后又看着苏持说道：“这不是很简单吗？”
“异世界的人天生就带着异世界的奇术粒子，而我刚好运气还不错，抓到了两个异界人，都是空间性质，而且都没超过5%。”
没有超过5%，这说明对方死后奇术粒子会回归自然，想到这，苏持眯起了眼。
宇贤者之前是93%程度的奇术粒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世界本应剩余的7%空间奇术粒子早已经因为上一个空间奇术师的死亡而连带着一起消亡了。
普里斯能够在93%的程度待了那么久。
现在得到了来自异世界的补充，自然很轻易的就突破了100%的唯一性！
他继续说道：“而且纠正一下，我现在不止是100%，而是101%！”
他当时也很惊讶，因为他杀死的那两个异界人总共是有8%的奇术粒子。
而他原本93%的奇术性质此时加上了8%，居然直接突破了唯一性，就到达了前所未有的101%！
苏持这时候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之前如此自信说异世界能够到达200%、300%！因为他已经跨出了第一步！
他也想到了之前在幻火馆时普里斯问他是不是空间性质。
现在苏持才反应过来那是试探！
这个世界的空间奇术粒子早就被普里斯完全掌握了，所以任何一个空间性质的奇术师都只会是异界人！
阿巴太尔直接挥手打出一记奇迹奇术：“杀死非奇术师来保证奇术粒子的流通……你这和过去的神庭又有什么区别？”
普里斯大笑着：“区别就是，我从来都只杀异界人，并且只杀空间性质的异界人！”
“疯子！”阿巴太尔骂道。
“可别这么说我了，阿巴太尔，你将这个异界人收为学徒，也抱着类似的想法吧。”普里斯大笑着抬手切碎了空间。
破碎的空间碎片化为最锋锐的利刃在周围环绕，奇迹之塔内的墙壁下一刻就出现了无数的割痕。
奇迹之塔内的数个人偶也直接被锋锐的空间摧毁，
阿巴太尔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身后的苏持能看到他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了一下。
老人的心情几乎是瞬间变得很糟：“不劳你操心！”
几乎是瞬间！奇迹之塔内无数铭刻的咒文在这个瞬间被激活，奇迹发出光彩。
万事万物似乎都在此时吟唱出声，仿佛是在赞颂着奇迹一般。
普里斯十分自信的A了上来：“已经有十几年没和你动过手了吧，阿巴太尔。”
他和老人是同一年代的人，虽然因为空间固化的原因，普里斯已经很久没有衰老了，但是两人确实是一个年代下的竞争对手。
“你这么多年没有突破88%，但是依然靠着奇迹压我一头，现在倒是来常尝尝我的唯一性啊！”
阿巴太尔不以为然：“唯一性又如何，若是在外界，你或许还有办法与我过招，但是这里可是奇迹之塔啊！”
曾经的琉月王国的国王不就靠着璀璨之人到达了唯一性，不也还是被他杀的片甲不留！
甚至最后整个王国最后都被他失控的奇迹之力摧毁。
现在不同往日，他已经沉淀了这么多年，现在更是身处奇迹之塔！
眸子中属于奇迹的力量流动着，一边说着，直接抬起了一只手呼应周围渗透出来的流光：
“空间不可动摇。”
顿时，四周的环境中变得无比压抑，被普里斯击碎的空间渗透出奇迹的色彩。
“万物停滞流转。”
奇迹入侵空间之后进一步绽放，随着压抑的升级，时间都仿佛凝滞，阿巴太尔继续道：
“奇术剥夺。”
普里斯这时候能感觉到身体里的奇术粒子被不知名的力量给逐渐剥离。
他吃惊之下想要控制空间反击，但是空间已经被奇迹镇压，无法动摇！
“破碎、灭。”又是连续两个词汇从老人口中发出。
瞬间，无穷的奇迹之力化为肃杀气息隐隐渗透时空，奇迹浪潮一波接着一波释放出来。
概念在这一刻崩解。
奇迹演化这死亡、毁灭等一系列的负面力量，随后连同周围的时空一起摧毁。
这下别说是唯一性，就算是过去时代的龙朝真的存在练气士，也不敢硬吃下这样的攻击！
宇贤者见此不妙，脸色一变，周身直接银光闪过，唯一性的位格终究存在，他强行压制阿巴太尔88%的奇迹奇术破开空间。
几乎是竭尽全力的撬动被锁死镇压的空间，最后终于触摸到了微不足道的空间力量！
他握紧空间力量，直接以此为跳板沟通自己的领地。
下一个瞬间。
普里斯的身影直接消失。
而在这个时候，通过奇迹之塔内无数年准备的咒文，奇迹全开的阿巴太尔依然能够捕捉到千里之外的普里斯气息。
感受着已经消失的普里斯，阿巴太尔略微松了一口气：
“唯一性……果然还是不好杀啊！”
一边说着，他的眸子微微眯起，同时渗透出冷意：“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要急着走嘛。”
“锁定——天宇城。”
天宇城——
普里斯的领地。
第七十三章：摧毁
原本用来对付普里斯的奇迹负面力量在此时瞬间就凝聚成一股。
覆盖了这整个星球的奇迹视野在下一刻就捕捉到了阿巴太尔现在的目标——
来自距离奇迹之塔并不远地方的“天宇城”！
顿时。
整座奇迹之塔释放出了漂亮的翡翠金色光芒，每一个足以媲美顶级装备咒物品的塔砖在此刻都释放着威能，咒文隐隐透出光亮。
阿巴太尔催动着塔下那条古老的矿脉，引导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那是属于他的领地从建城之日就一直存在于城池地下的奇术水晶矿脉，也是奇迹之塔建立在这里的原因。
矿脉中不仅仅只有来自自然的奇术能量，还蕴含着他十余年来每天都会抽出一部分，并且存储在其中的奇迹之力。
十余年的累积何其庞大？这完全可以说是阿巴太尔的一个底牌！
这些奇迹之力中近乎四成的能量都在此刻被引导倾泻而出，将之前肃杀至极的奇迹再度强化膨胀。
苏持能够感觉到周围至极的压抑又一次的加强。
现在仅仅只是处在这种环境中，他都觉得自己要被狂暴的奇迹之力给撕成碎片。
一切都到达了临界点，整座塔内的视野颜色在此刻似乎都变的极其的阴沉，密闭的空间内到达了极限。
苏持只能勉强凭借同属于奇迹的共鸣来强撑着，而就算如此，也依然难以承受。
就在这时，仿佛奇迹之塔都要承受不住了一样，在高高的塔顶上突然发出了咔咔几声——
随即，奇迹之塔的塔顶破开了一个口子。
砖瓦掉落下来，那些在外界价值无匹的装备咒物品阿巴太尔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进一步继续加强着奇迹之力的强度。
不过随着塔顶破口的出现。
那些力量就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源源不断的狂暴奇迹之力瞬间倾泻而出。
随即在之前锁定的位置校准之下朝着天宇城的方向冲去。
翡翠金色中带着很是黯淡但是霸道的色彩，天空都在色彩之下略微褪色。
那是不能用任何语言去形容的奇迹光柱。
华丽、瑰丽……这些词汇都太过于虚无缥缈，恐怕只有它自己能够形容自己了——
这就是个奇迹！
光柱笔直冲向天宇城上空的天宇殿，那是普里斯的居所，据说它的空间防御咒文坚不可摧。
阿巴太尔讥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奇迹光柱越发快速，带着无与伦比的凶威直接朝那座“天空之殿”涌去。
万物终焉，若是光柱命中，恐怕整座天宇殿都会成为废品吧。
而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裂缝横空出现，直直的截在了半空中光柱之上
“阿巴太尔！”一声怒吼似的声音从光柱中传来。
那是已经跑远了的普里斯的声音——
他万万没想到，一波团没打，对面直接偷家！
但是奇迹贤者却不以为然，他又是调动了塔下矿脉中一成的力量。
顷刻，奇迹光柱威能暴涨。
空气肉眼可见的被扭曲，周围的光线也仿佛被吞噬与磨灭。
看到普里斯现身，阿巴太尔冷笑的同时直接直接说道：“不让开的话，你就也跟着一起死吧。”
奇迹随着此话说出口更是进一步催化，他口中又是几个词缀吐了出来：“不可忤逆、摧毁、抹除。”
越来越多恐怖的概念被叠加到了那道奇迹的攻击光柱之上，完全可以说，普里斯要是硬抗，那么以后这个星球将再无宇贤者！
普里斯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就这么让开，他贤者的居所，恐怕什么都留不下来！
于是他犹豫了片刻。
但就是这短短的犹豫，让奇迹光柱直接击碎无数空间保护，直接蹭到了他的胸前。
顿时血肉溶解，骨骼毁灭，就连脏器都彻底被磨灭。
“草！这是……”
普里斯来不及说其他话，当即催动空间奇术，将半个身躯近乎磨灭的自己从奇迹的光柱中摘了出去。
而留下阻碍的空间裂缝连一秒都没有撑下去，就被击破。
光柱依然向前！
于是霎时间。
天空直接的被恐怖的奇迹荡涤透彻，只要抬头，就能看出天上有一条澄清的轨迹，直直的从奇迹领地通向宇领地。
而在宇领地的尽头——
那座高挂于云间数十年的天宇之殿，就这么被光柱击穿出了一个大洞，内部用于浮空的咒文尽数被破坏。
此刻只留有一座残骸砸到了地上。
而整座建筑早已腐朽，仿佛是被岁月侵蚀了无数年一般。
苏持借助奇迹之塔的奇迹共鸣感受着此时宇领地的一切。
而原本还能用奇迹视野看到的宇贤者普里斯，在此刻，也彻底消失了踪迹。
苏持好奇道：“您刚刚，可以杀掉他的吧？”
他眼睁睁看着普里斯从奇迹光柱逃掉，自然知道如果刚刚加大功率，普里斯必然陨落。
阿巴太尔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可以，但是不值得。”
他解释道：“因为破魔之作，我需要保持最好的状态，现在杀了他对我计划的影响太大了。”
“不仅仅只是我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状态——”
“而且若是杀了他，现阶段几乎等同于现在就与尼卡、德加多翻脸，这需要思量一下。”
苏持了然，贤者之间可以有冲突，情况允许下其他贤者也会调节，但是绝对不能发展到互取性命的地步。
这既是防止贤者互相冲突拼杀导致人人自危的保险手段。
也是贤者之书对于奇术粒子的龌龊肮脏的一个遮羞布。
毕竟一个贤者死去，世界上就很可能就永远少了一个奇术的特性，可以说贤者就是行走的奇术粒子标本。
阿巴太尔继续说道：“普里斯迟早会死，不过比起这来，现在要担心的是你才对，很显然你已经被他盯上了。”
苏持点了点头，这个宇贤者，比在游戏中还要难缠一些。
“普里斯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也有数的对吧。”
苏持在前世的攻略里虽然与其交手不多，对这个人心里也多少有些衡量——
宇贤者普里斯，掌握空间的奇术力量，他沉默片刻，回答道：“我们，都是自以为掌握着世界的最优解，并且对此足够自信的那种人。”
“自信……不……太给面子了。”老人不屑的笑道：
“你还好，只是有些好奇莫名其妙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是普里斯可就完全是自傲乃至自负了。”
第七十四章：落幕之前
“不过说实话。”
阿巴太尔将话题放到了苏持身上：
“我实在不喜欢你这个小鬼。”他看着自己异世界的学徒，“你身上的那种态度看上去虽然还好，但是其实比普里斯严重多了。”
苏持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站在阿巴太尔面前，听这个世界与他接触最深的人怎么形容他自己。
这是前世的游戏中不可能会有的经历。
老人不间断的说着，一只手抬起又放下：“你的眼里从来没有将这里当成是一个世界。”
“与实力无关、与身份无关……你仅仅只是有着一种天然的藐视罢了！”
“嗯，我确实对这整个世界有一种天然的藐视。”苏持也不否认，七年的游戏经历，让他始终对于NPC的看法无法扭转过来。
阿巴太尔猜测道：“是单单从文明层次上面的藐视吗？”
苏持没有说话，于是老人沉默片刻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不说就不说吧，反正那些我都不在意，毕竟你确确实实是能够给我的计划带来推动。”
他重新问道：“在你所知道的历史中，我必定是死了吧。”
苏持点头，奇迹贤者阿巴太尔，以最后的奇迹完成破魔之作，随后解放奇迹之力，最后彻底身陨。
阿巴太尔点了点头，这一切都在他的预定的未来之中。
不过原有的未来早已被异界人的存在改写，现在更应该注意的，是崭新的世界线。
这样想着，他提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名字是和我的名字完全一样的‘阿巴太尔’对吧？”
老人是想起之前在幻火馆遇到的宇贤者时所说的——
一个异界人告诉了普里斯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阿巴太尔”。
“你能确认阿巴太尔这个名字指代的是世界吗？”
阿巴太尔一边说着，身上环绕出了奇迹的力量，奇迹整体流转着逐渐形成了一个圆球——
圆球之上起起伏伏，有陆地与海洋浮现。
正是他们脚下的这颗星球。
他抬着手中的星球说道：“这个世界的岁月何其之长，我就算作为古往今来最强的贤者，也只不过是岁月长河的微小沙砾罢了。”
“这个世界以我来命名？听着都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苏持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只是遗泽，一段来自于核心事件的遗泽——
阿巴太尔这个名字，更多的是来自于神话ol对于这一段核心事件的总结——
奇迹贤者毫无疑问就是这段历史的主角。
而在真正的未来的历史上，后人会怎么称呼此刻的这个核心事件？
“破魔时代”？“雾月时代的开端”？还是说“阿巴太尔事件”？
而阿巴太尔这个属于奇迹贤者的名字，也将会随着新的时代而永远的传承下去。
未来的史书会有不短的篇幅来介绍这个贤者。
甚至未来历史这门学科的课本，或许都会花费一两页来专门描述这个时代。
苏持想象着未来，心中不禁对于这个世界的名字更加笃定。
他如此说道：“也不能算是世界吧，阿巴太尔指代的是这个时代，若是按照历史演化，您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时代的核心。”
他没有彻底的说明，而仅仅只是用时代来指代遗泽。
阿巴太尔点了点头：“果然如此。”
“据我所知，宇宙大无穷，无数物质沉浮于无穷无尽之间，桑是如此、露娜也是如此……甚至我们脚下的大地，都是如此。”
他继续奇迹发动，在手中的星球周围演化出星空，星斑点点，顿时整个塔内暗了下来——
随之无数光亮浮现，如同星斑点点填满了黑暗。
就连那个塔顶破开的缺口，都被黑暗与星光覆盖，随即老人将手中的星球托起：
“若宇宙无穷之大，那你们口中所谓的世界，是否也是个笑话，或许你我的世界，就处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宇宙无穷无尽，他不认为异界真实存在，而是觉得一切不过浩瀚宇宙的一角罢了。
阿巴太尔的推断其实很有道理。
若是其他人，恐怕也就信了这个推断。
但是苏持毕竟是确确实实的知道这个世界只是历史的遗泽。
也是历史的投影。
而且，一次性的遗泽更是已经死去的历史。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过是已经存在的历史的投影回放罢了。
没有什么不定性的量子力学，就连未来的一切都是固定的，若是没有外界力量干涉，只会不断的随着核心事件重演。
不过这一切苏持没有和阿巴太尔讲的打算。
这是因为前世的游戏中其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永远不要在遗泽之内向NPC透露历史投影之类的消息，因为得知自己不过是虚假的NPC，很可能会做出一些破坏核心事件的事来。
特别是本身就是高战力的重要NPC，你不知道当高战力的NPC知道真相之后爆发出来的战力能有多么恐怖。
阿巴太尔看出来苏持不想聊这些，于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岔开话题。
反正这个问题也没有多重要，只是单纯作为他的好奇心存在就是了。
“算了，那就不聊这些了。”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随着将这个话题代过之后继续道：
“破魔之作需要做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你的课程也已经差不多到尾声了吧。”
他看着已经破出一个大口的奇迹之塔，双手背在腰后：“在原定的计划中，我会创造破魔之作，并且为破魔之作加持最完美的奇迹，”
“不过现在的变化已经大大的脱离了我的计划了，特别是你这个最大的变数。”
其他世界的存在，无尽的奇术粒子的可能性、时空穿梭的力量……这个消息足以让整个世界的奇术师沸腾。
而宇贤者普里斯更是坚定的认为苏持拥有主动穿梭异世界的手段。
这一切，足够让苏持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原来的计划也要做出改变了。”阿巴太尔催动着自己的奇迹奇术，塔内之前由苏持和他加工出来的那些材料浮现在眼前——
神经、血肉、骨骼、脏器、血管、血液甚至更多的属于这个人偶的部件出现在了阿巴太尔面前。
灵魂炉、奇术炉，复杂到难以形容的核心部位更是由贤者的奇迹现场制造完成！
这些部件随着奇迹的力量不断组装。
随后，一个完整的人偶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让奇术的时代，提早一步的落幕吧。”
第七十五章：过去
人偶还暂且只是人形，就连五官的位置都只是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如同苍白的皮革。
如果不说，恐怕没人会知道。
就是这个人形的存在，未来能将整个世界的奇术师全部杀死。
“您要提前完成破魔之作了吗？”苏持问。
他看着已经和记忆中电脑屏幕里的里面的那个形象有些重合的人偶，知道这个就是破魔之作的原状态。
阿巴太尔将刚刚释放出去的星球与星空收回体内：“看你挺吃惊的样子？难道我和你所知的历史中有什么不一样吗？”
苏持摇了摇头：“只是比起历史来，现在的进度实在是太快了，虽然知道有其他的原因，但是快的还是让我有点惊讶。”
“哈哈，是吗？”老人笑道。
苏持感受着笑里藏着些沉重的老人：“所以，您也做出决定了吗？在原有的历史上，你可是第一个死在破魔之作手上的贤者。”
只有被破魔之作用唯一性杀死，被奇术师所囚禁的奇术粒子才会自由。
“我可不一定会死啊。”阿巴太尔摇了摇头，“因为你……不，还有更多的异界人的出现，这个世界都已经变得不同了。”
“我能提前找到璀璨之人、普里斯因为异世界出现而带来的变化……这些都是新的变化。”
“特别是你，我确实不喜欢你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但是这不影响我把奇迹的一切都交给你……”
老人说着，苏持听着，他能够听出来这确实像一个将死之人在交代着遗言。
过了很久，老人才突然道：
“去告诉克莱斯纳吧，她是整个计划的核心，在这个计划的最后也应该让她知道这些。”
“嗯。”苏持应了一声之后就朝克莱斯纳的房间走去。
“等一下。”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苏持回过头：“怎么了吗？”
“虽然现在说可能已经晚了吧。”老人背对着苏持，“我一直不敢去见那个孩子，所以请帮忙说一声了……”
说到这里，阿巴太尔没有再说下去。
苏持盯着突然哽住了的老人：“要说什么？”
老人缓了很久，之后才慢慢道：“我对自己对琉月王国的所作所为，一直抱着最深的歉意。”
琉月王国，这个时代下的逆行者，也是下一个时代的先驱者。
阿巴太尔漫长的人生中做过不少错事，但是对于这个他亲手毁灭的国家，却是印象最深的部分。
他很抱歉。
抱歉到，现在每当想到他要亲手杀死这个王国最后的一个子民的时候，他都会坐立难安！
哪怕是用“为了世界”这个高大上的名义都无法说服自己。
苏持缓缓点头，随即扭过头继续走去。
……
那年，成为贤者不久的阿巴太尔从先父大洋贤者的笔记中得知了奇术粒子的秘密。
也意外的在祖父星空贤者的废弃实验室中找到了过去某位璀璨之人的笔记。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祖母，居然就是那个年代的璀璨之人。
星空贤者与璀璨之人。
两人合力研究了五十年的唯一性，最后确实得出了一些结论，而那些结论，就是现在破魔之作的核心技术所在。
当时的他在得知这一切之后，就下定决心改变这个畸形的世界。
让这个末法的边缘将世界拉回正轨。
但是贤者之书的掌权者发现了他的异样，于是用琉月王国这个恰逢出现的刺头来试探他。
逼迫之下，他唯有摧毁这个奇术时代的“同志”一个选择。
至少六个贤者监视着他，他只能用最为残忍的方式摧毁这个王国，并且费尽全力的在国王与他两人的掩饰之下，放走王国最后的子民。
时过境迁。
当年逼迫他的掌权者已经被他暗地里亲手杀死，监视他的六位贤者更是一一被他了结，只留有普里斯依然活着。
只是没想到，当年放走的那个小女孩，居然就是他寻找了那么多年的璀璨之人。
居然会是现在等着他去杀死的璀璨之人。
……
苏持轻轻敲门。
“你好，克莱斯纳小姐，我是怀特，请问可以进来吗？”
“请进。”屋里传来声音。
进门之后两人都是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先开口：“来杀我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持僵住了，他总不能露出温润如玉的笑容点点头，随后说一句“是哒”？
那是人干的事？天然呆肆平也干不出这种事来吧！
女孩手中摸着一本书，书上的文字是她才学会不久的盲文：“刚才外面那个人，是宇贤者普里斯吗？”
“嗯，他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过来试探了一下。”
“试探吗？”女孩将手中的书合了起来，“你们发生冲突了？”
“是啊，普里斯野心挺大的……因为我掌握着一些消息，而他想要得知那些消息，所以爆发了一点冲突。”
克莱斯纳继续问道：“那是关于你们将要进行的，雾月时代的消息？”
苏持这时候否定的说道：“有点关联，但是关联不深。”
“嗯，那看来你们的计划也差不多要提前了吧？”她说完还没等苏持回答，自己就继续的说了下去，“那在雾月时代的未来，唯一性这个名词也会彻底的消失吧。”
苏持没有回答上一个问题，只是对第二个问题不置可否：
“或许吧，当所有的奇术粒子归于雾月，万物超凡往返地天之间的时候，就算是唯一的璀璨，应该也不再会归于一人。”
克莱斯纳抬起了头，黑暗的视野中，她缓声道：
“璀璨之力在可见的未来或许将成为一种大众的力量，这是好事，万家灯火总好过耀眼的桑。”
“那天你和我讲了这些之后我想了很多……现在也算是有一个答案了。”
她指的是两人上次见面时苏持跟她讲的阿巴太尔的计划，也是终结这个时代的计划。
苏持问：“具体的呢？”
“你果然很在意，因为宇贤者的到来，原定的计划现在也打乱了吧。”克莱斯纳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自然是不愿意死的，”
“不过作为唯一的璀璨之人，也作为琉月王国的公主，我这么做，也算是继承了琉月的遗志了吧。”
女孩说着说着就像是松了一口气：“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她一边说着又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就算我不愿意，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苏持悄悄点头，他知道女孩看不见，但是也没有用语言强调这一点。
在这时，克莱斯纳语气语气变得骄傲：“但是你们要清楚！”
“改变这个世界的，从来不是自以为是的奇迹贤者阿巴太尔，而是已经灭亡的琉月王国。”
她的一只手放在胸前，嘴角上扬的同时，黯淡的眼中仿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一如她的身份——
琉月王国的公主。
公主说道：
“荣耀属于那个被阿巴太尔所摧毁的琉月王国！”
第七十六章：对话
心结、执念。
苏持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如同天鹅一般女孩，心中不自觉的涌起了这样的词汇。
毫无疑问，克莱斯纳此刻正是陷入了无尽的理念冲突之中。
琉月的荣耀、灭国的仇敌、拯救、奇术时代的终结，以及……她的选择。
看着女孩的表情，苏持心中不禁唏嘘。
这讽刺的命运。
虽然他没有因为这能比得上晚八点档的狗血剧情而有什么触动，但是依然还是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琉月为了奇术的解放而不断的奋斗，甚至为此而被灭国。
但是谁能想到多年之后的今天，灭国的凶手居然会走上与琉月同样的道路，并且需要琉月最后的遗民献出生命。
这种事情……
如果苏持处在克莱斯纳的位置，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去阿巴太尔脸上啐一口浓痰。
可是这个女孩，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却依然选择为了琉月的遗志，为了奇术时代的终结而献出这种生命。
执念、心结已经不足以解释她的状态了。
刚好，在苏持所知道的中国仙侠文化中，恰恰有这么一个正好的词汇。
一个玄乎的词汇——
心魔。
琉月的荣耀，就是克莱斯纳的心魔吧。
阳光透过窗户射入屋内，将本来就很简洁的屋子衬托的更是干净。
他看着比起在幻火馆时已经柔顺了太多的那头金色长发，阳光的碎金下，公主的气质自然而然的出现。
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知道，这盲眼的女孩，是个高贵的小姐。
那黯淡的盲眼注视着他，不反光的眸子中似乎闪动着火星，等待着他的回答。
苏持死鱼般的张了张嘴，之后只能半挑开话题半回答的说道：
“对你所经历的一切……老师他一直都很歉意。”
与前世不同。
此刻失去了电脑屏幕的阻隔，是如此近的在现实中接触到了游戏中的人物。
甚至只要抬起手来就能触摸到这个女孩，苏持抱着她在幻火馆时的经历。
虽然知道不过是遗泽，是历史的投影，但是却依然感觉到心悸。
他只能这么对自己说道：“不过是历史的一角罢了……就算再怎样，这也是真实历史过去的事了，遗泽不过就像电影一样罢了……”
“就像电影一样！”
在心底又重复了一遍，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歉意啊……”克莱斯纳重复着这个词汇，突然之间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垂下了脑袋。
不断敲击着腿上的那本书，快速律动的手指让苏持知道她的情绪并不平静。
过了很久很久，克莱斯纳才重新抬起了头：“谢谢你把我从你火贤者那里带了出来，虽然马上就要面临死亡了，但是能为了琉月的遗志而死去，真的太感谢了。”
苏持抿了抿嘴。
他听着这声确确实实的感谢心中突然有些不自在：“比起那个‘地狱’，或许现在的处境才是地狱吧。”
克莱斯纳摇了摇头：“地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我所重视的一切早已经丝毫不剩，贤者之书甚至抹去了琉月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她轻轻抚摸着手中书的封面——
上面是一个蚀刻的“光瑰”，也有些地方称为“日蚀花”。
苏持之前看过琉月史，知道光瑰是琉月这个国家的国徽与象征。
也是这个国家所供奉的桑、露娜两位神在各自领域内共同的神灵之花。
“阿巴太尔能够给予他手底下的战败者这样的尊重，其实已经是很高雅的行为了。”
苏持看着那本厚厚的大部头，随后长吁了一口气——
琉月的史书啊……
在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什么存在都有资格由贤者编撰史书的。
更何况是在贤者之书高压的环境下。
那个老人要不断的调查已经被贤者之书抹去的一切痕迹，随后做出切切实实的考究，最后才能撰写下来。
“我本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是仅仅在这个方面，我很感谢你的老师。”
作为唯一传承至今的四大文明古国之一，苏持深知历史的重要性，因此他也能大概的理解女孩的郑重。
“或许在未来的时代，琉月的王国也会作为雾月时代的一节被写在历史课本上吧。”苏持暗暗想到。
就在这时，克莱斯纳话锋一转：
“琉月曾经也做过有关璀璨的研究，所以我猜，若是等你们的计划开始实施，阿巴太尔也应该会因为解放奇迹奇术粒子而死去的吧。”
苏持道：“由璀璨之力的唯一性将超过5%的奇术粒子给汲取出来，而持有者也会因此而死去。”
克莱斯纳沉默了一下：“由琉月最后的力量杀死阿巴太尔……这就是轮回吗？”
她讲目光抬向苏持：
“我是璀璨的奇术师，也是掌控唯一性的存在，我能够看出来你的心中藏着太多的企图……”
“你谋图着这个世界的什么东西……为此甚至不惜将这整个世界都推入终结。”
“推入终结吗？”苏持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些话并不能影响他，“也还算贴切吧。”
他主动的推动着遗泽的核心事件，将原本要经历大半年事件的核心事件浓缩在了很短的时间之内。
而当核心事件结束……这整个世界不就是陷入终结了吗？
贤者之间的冲突开始。
破魔之作的原型完成。
天宇殿的坠毁。
已经立下死志的璀璨之人。
这个世界已经是如此的支离破碎，现在就算是苏持一动不动的观望，整个世界也会很快陷入混沌吧……
而在混沌之前，在此刻的支离破碎之中，就是他对于自己的利益谋图的时候了。
带着他自傲的【阿巴太尔】攻略，带着他对这个世界的最优解，他要杀死宇贤者普里斯。
用最优解在世界终结的答卷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他会获得【断空】，哪怕为此断杀空间。
想到这，他突然笑了起来：“普里斯，不就是一直号称自己掌握着通向成功的最优解吗？”
作为掌控着空间力量的贤者，他一直以来都能够透过自己对于周围空间的支配来保证自己取得最完美的结果
甚至已经畸形到有任何超出了他的预料的事情都会导致他的情绪失控。
自己早就做好了杀死普里斯的准备，而普里斯为了异世界想必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
“是最优解之间的碰撞吗？”
第七十七章：暗流涌动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些危险了。”天风明月看着眼前的废墟，嘴角不断的抽搐。
他们前不久被普里斯从尼卡那边要了过来，之后一段时间都是在天宇殿里。
今天因为普里斯出门的原因，三人被暂且解放了禁足，所以没在那座“天空之城”里。
不然那么高的地方坠落，恐怕谁都活不下来吧。
而且最让他们吃惊的，是能击垮天宇殿的那道光束，这个世界也未免太危险了吧！
“我们，要不跑吧……”安提议道。
就算是干饭人在现在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谁知道这个世界的核心事件是什么鬼东西，指不定是天降陨石洗地表呢。
这可是一个“黑色”级别的世界啊，虽然三人都不是特别清楚黑色的级别是什么程度，但是想来作为最高级不会简单。
肆平正要说话表示赞同，就在这时，幽幽的声音自三人身后响起：“你们要去哪？”
三人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穿着一声干净贤者袍的普里斯正注视着他们三人。
顿时，之前正要说话的肆平将话语吞回肚子里，天风吹着口哨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庆幸刚刚他们是用中文聊的天。
于是三人里唯独剩下了金刚芭比没有反应，在普里斯注视了安数秒之后，她才有些心虚的道：
“去……吃饭？”
不过心虚也算是理所当然的了，毕竟被这个世界的boss给堵住，任谁都得虚啊！
普里斯自然是不相信这套说辞的，但是各自看了三人一眼，随后才道：“吃饭吗……跟我来吧。”
他知道三人真实的想法，但是此时也来不及追究那些了。
自己被阿巴太尔的奇迹版“斯派修姆光线”给打成了重伤，现在只能强装着逼格，不让三人察觉到异样。
现在能唬住就算不错的了，哪里还有能力追究啊！
“不过奇迹贤者那里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他回忆着那道恐怕是从古至今最强的奇术运用，依然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恐惧：“那种程度的奇迹之力……应该是积攒了十多年的量吧。”
他知道奇迹之塔下有一座矿脉，但是没想到那座矿脉中还藏着十几年或是更久累积的力量。
“想要如此坚持不懈的积攒，可是会严重拖慢自己的修炼进度的……”普里斯现在倒是十分好奇，如果自己不露面的话，那些能量，最后会用于什么地方。
“阿巴太尔，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思索着这些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身后的三人进了一个年轻时常来的酒馆。
记忆中的老板已经换了人，看面容应该是老板孩子，他不禁感叹自己也是老了。
随即他就坐下，看着心怀鬼胎的三人，这三人饿不饿他是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放跑了任何一个人。
三人和他之前杀掉之后汲取奇术粒子的那两个异界人不同，他们的躯体都达到完美的程度，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一阶”。
一阶的实力，他们就算在异界中，应该也称得上是佼佼者的程度了吧。
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
这三人都分别掌握着不同于奇术的三种能力——
天风明月的能力是一种尚且处于人类范畴的强化、安则是向着另外一个物种的进化。
这两个能力他不是特别感兴趣。
普里斯心中最在意的，是这个叫做肆平的人。
虽然自己没有主动的问询过他的能力，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意识到肆平的能力似乎也是某种程度的观测空间。
而且与他的空间奇术完全不同，肆平的观测是从“命运”的层面上来的。
当前空间细细分化的命运，这也未免太契合他的空间奇术了！
而且用肆平自己的话来说，是“吉位”与“凶位”之类的。
普里斯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吉、凶。
用这种形容来说的话，现在自己毫无疑问就处于吉位、而阿巴太尔则正处于凶位……
“异世界无尽的奇术粒子……不知道这个消息会让多少人动心啊。”
普里斯本来的打算是自己先独享消息的，但是现在看来，阿巴太尔这块硬骨头他一个人是吃不下，既然这样，那就需要靠其他人来解决了。
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学徒怀特，他或许可以浑水摸鱼。
在这时，普里斯听见面前的三人突然用他们属于异界的语言，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肆平道：“普里斯的状态看起来很差……他周围全部都是吉位，应该是重伤了。”
虽然有些天然呆，但是靠着弈罗的力量来进行简单的判断还是做得到的。
天风沉下脑袋去思索着这话里的含义。
而安抱着个大碗，眼里似乎只有碗里的饭，她直接说道：“我的技能【甲壳】这段时间已经叠满了3个空间抗性，应该可以抗一下普里斯的空间攻击。”
这话一出，几乎是挑明了现在三人隐隐间透露出来的态度，她为什么会主动将甲壳的三层叠满空间抗性？这不言而喻。
想到这，天风眼前一亮，或许真的可以对付普里斯！
他瞬间眯起眼睛看了宇贤者一眼：“普里斯伤到什么程度了？我的体系对付空间系的很吃亏，但是如果他受伤了，那么又要另说了。”
肆平又看了普里斯一眼，正要开口，就见普里斯说道：“你们在聊什么？”
天风见肆平有些僵住，于是直接接过普里斯的话：“我们在聊家里的事情。”
一边说着，他继续用中文道：“怎么样？我们现在动手的话有可能把普里斯杀死吗？”
他们可不会忘记这个世界是一次性的遗泽，也是模板的世界！
这个世界只有四个贤者，而此时的宇贤者普里斯已经全身重伤，正好是最虚弱的时候。
如果能够杀死贤者之一的话，他们的模板说不定也会因此而得到一些提升。
毕竟是信息流的具现，有过试炼世界的经历，他们都有些经验。
肆平说道：“应该……可以杀掉。”
天风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还在拼命干饭的安：“那么，安，作为点了甲壳的虫始，就由你打头阵……”
“开团吧！”
第七十八章：围杀
这边普里斯刚刚听天风解释完，就见壮硕的安突然站了起来。
他一皱眉：“怎么？你还不够吃吗？”
才说着，他看到安直接深吸了一口气，莫名的，有一股仿佛是来自于亘古的凶猛气息从她身上流淌出来。
“你……”普里斯隐约间似乎看到了无数的荒莽而恐怖的存在伴随着那些气息在他眼前浮现。
那些存在此时无比的饥饿，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噬。
被恐怖的气息所笼罩，普里斯突然的呆了一下，就是这么一呆，安直接冲了上来！
以人类的躯体叠加虫始的体系回路，恐怖的肉身力量直接一拳锤在了普里斯的脸上。
普里斯当场倒飞出去，难以想象一个金刚芭比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抓住这个机会，肆平站了起来，他直接果断的一挥手：
“运果。”
弈罗的回路流动，之前囤下大量运果直接被释放出来，瞬间，肆平周围就仿佛多了一个“土星环”——
仓鼠流弈罗，一个不算出名但确实脏到不行的打法，肆平也算是误打误撞入门了。
无数的光亮果子围绕着他，周围气运似乎都在此时颤抖。
黑的、白的，还有其他颜色乃至五彩斑斓的，这些都是运果所代表的的气运。
普里斯才被一拳锤的回过神就见到这让人震惊的一幕。
脑子已经来不及思索那些不同颜色的圆果子是什么东西，他此时注意到除了肆平和安，之前坐在那里还说着话的天风明月已经消失。
“怎么回事？这三个人怎么回事？”面对三人突如其来的攻击，普里斯人都懵了。
他平常但凡有一点事情超出他的预料都会大发雷霆，但是此时如此离谱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普里斯的心情一时间无比平和，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而这个念头才升起来，就见肆平周围的一圈“土星环”中，那些黑色的果子直接就一股脑的朝他飞了过来。
虽然他不知道那黑色果子是什么，但是本能让他直接下意识的闪避——
仅仅从外观和让人汗毛立起的气息就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奇术模型构建，空间力量流动，他想要直接躲开运果的攻击，却没注意到身后出现一个身影。
“看来你果然伤的不轻……”
一道隐隐约约的耳语响起，随之，那身昂贵的贤者袍直接被划破，里面的血肉直接被割开。
空间奇术被打断，同时无数的运果瞬间落到了他的身上！
一时间，普里斯只觉得眼前一花，自己身体里仿佛多了些什么，又仿佛是少了些什么。
极其违反身体的直觉。
而与此同时，其他那些鲜艳的运果也一同的落在天风明月和安的身上，两个相反的buff，就这么加持完毕——。
好运加身、厄运削弱，在弈罗体系玩家的眼中，此地的命运就此变化！
普里斯察觉到不妙了。
这三个小鬼显然意识到了自己重伤的状态……他这时候想起了苏持之前和他说的话——
“对不起，我就是只要你的命！”
一个苏持是如此，现在还有场上这三个人……难道这些异界人，是都想要他的命吗？
他普里斯的命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脑海中想着这些，他的奇术已经再度搭建模型，空间之力下一刻就要在周身凝聚成一层防御。
安和天风似乎下一秒就要朝他发动攻击，但是普里斯不慌不忙。
已经完成防御奇术的构建，他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学徒都比不上的废物给伤——
宇贤者又被一拳捶飞了出去！天风还贴心的给他胸口补了一刀！
此时普里斯已经满是震惊，他的防御奇术居然失效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前所处的这一块空间偏偏无比的粘稠，以他现在的状态，难以撬动。
“这怎么回事？！”
普里斯之前被安打飞时可是专门调了位置，这块位置在之前的明明是一块空间极佳的位置。
虽然空间不是永恒不变的，但是变得这么快也太离谱了吧！
他宇贤者这辈子是第一次见这种翻脸比翻书快的空间！
重新从被打飞的位置站起来，普里斯再次支配空间，这一次倒是不像刚才那样空间很简单的就操纵了。
空间的力量凝聚成形，化为锋利的刀刃直接朝着眼前的女人飞去。
这空间的力量锋锐无比，或者说本身并没有什么锋锐，只是从空间的层面切断而已。
而安似乎早有准备，她继续不管不顾的往前一冲，随之身上似乎蠕动着，浮现出一块又一块的甲壳。
黑色的宛如是虫子的外壳，直接覆盖了她的整个身躯。
最开始普里斯还有些不以为然，自己的空间切割就算是状态不佳下的超级削弱版，但也不是说随便什么东西都能防住的！
他退后几步，随之看着空间刃已经落到了安的身上，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连在甲壳上的一道白痕都没有出现。
震惊的普里斯这时候才将视线放到了那一层漆黑的甲壳上——
甲壳上有一股气息，那股气息隔绝着空间的干涉。
若是全盛状态，他两发空间刃就能破了那层甲壳，但是现在重伤＋倒霉两个状态，别说破甲了，能不被反杀就算好的了！
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对面三人也是一言不发，安直接撑着三层叠满的空间抗性上去硬抗，肆平时刻通过气运监视着场上的变化。
鬼魅般的天风明月到处穿行，感谢普里斯，他带着众人来的这个酒馆里并没有多少人。
或许人少也和当前不是正常经营的时间有关，但是这确实让三人的攻击不会被其他人干扰。
此时的酒馆里的少数几个人也是被吓得卧倒在地。
猎杀普里斯，说不定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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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之塔
苏持看着因为阿巴太尔与普里斯的冲突前来拜访的两位贤者，嘴角自然的挂上了笑容。
他不知道一堆玩家的出现能够给这个世界整出些什么花活，甚至让贤者都赶着过来。
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够整的花活，才是最大、最离谱的：“哟，不至于吧……您这二位，还搁这80%徘徊呢？”
他语气有些揶揄，用那种古装电视剧里宣旨公公奉天承运的搞怪语气说道：
“普里斯可都唯一性了呀！”
第七十九章：局势
“果然还是跑掉了吗？”安看着似乎还留有影子的那道身影，语气中有些遗憾。
“在预料之中了。”天风走到普里斯消失的地方探了探手，“空间系如果不能直接杀死的话，之后跑掉很正常。”
毕竟是属于维度的力量，以现在玩家的层次，单单是对付就很勉强了，更别说是杀死了。
所以对付空间系，或许要提前准备好对于空间的封锁手段，天风这样猜测道。
至高体系里面好像就有一个能够驱使空间的，以后如果和这种玩家为敌的话，首先就要做好空间的封锁。
不然可谁都不想被一个神出鬼没的空间系玩家盯上。
安走到酒馆里唯一还剩着的几个椅子上坐下：“好烦呐，他还是跑掉了。”
“幸好我们这波也不算什么都没赚到。”天风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之前安按着普里斯捶的时候捶出来的一座“废墟”里——
他在那些石头木头的碎片中翻翻找找，很快找到了他的目标。
那是一只右臂。
天风拿着这只被他趁机一刀剁下来的手臂，心中还是有些得意：“希望这手可以让我们的模板能够提升一点档次吧。”
虽然没有杀掉，但是砍掉了宇贤者四肢之一的程度，也算是不错了吧。
安打了个颤：“呜……普里斯的手，好恶心……比泡椒凤爪看起来还要奇怪……”
肆平也是好奇的将头凑了过来：“这个就是刚刚天风砍下来的呀……”
单从外观上来说，这只手臂和普通的人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仔细感知下，似乎能感受到血肉细胞中蕴藏的庞大能量。
拿着那只手臂，天风不自觉的感叹道：“宇贤者，应该是达到唯一性了吧……”
他知道前不久还来炫耀自己空间性质的两个玩家此时已经消失，而普里斯也似乎是随着那两个玩家的消失而膨胀的去找了阿巴太尔。
这些事情相互结合猜测一下，就能得出一个囫囵但是很完整的结论。
安思考了一下，也是从这几天的细节中猜出了一些消息：“肯定的，不然他不会去挑衅阿巴太尔的。”
两人话语间都带着对于因为他们而改变的世界的唏嘘，谁都不知道这个唯一性的出现会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
而一旁的啥都不知道肆平挠了挠脑袋：“鹅妈妈……唯一性，是个啥？”
本来还略为严肃的氛围被这么一问就显得很是滑稽，安无奈的扶额：
“你这几天都没听普里斯给我们找过来的那个奇术师讲吗？就是……”
安正打算巴拉巴拉一堆的时候，突然被天风打断了：“你当做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就行。”
天风习惯了肆平会这么问，所以早在发现当时那奇术师讲课肆平在发呆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想好了解释的理由。
“最强啊……”肆平也是思考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普里斯是最强的啊。”
天风无奈的看着这个反射弧火星的人没有说话，他嘴上说着是最强，但是心里还是浮现起之前那道划破天际的光柱——
那玩意儿，才是最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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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之塔
“你和普里斯打起来了？”
德加多看着眼前这个表情满是毫不在意的奇迹贤者，还是颇有些无奈。
给贤者劝架……虽然早在成为贤者时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么多年都是相安无事，这还是第一次实践。
甚至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确确实实的见到神话故事中讲述的“贤者之间大战”的实际情况。
名为阿巴太尔的老人，看着围着他的两个贤者极其不屑：“是啊，普里斯那鳖孙……差点被我打死了，幸好他跑得快，不然你们这就是来给他收尸的。”
打死了……
这个形容也太粗暴了吧，虽然两人在来之前就得知普里斯处于弱势的状态，但是打死这个形容，未免太过分了。
德加多、尼卡这时候又想起了刚刚到奇迹之塔的时候遇到那个怀特学徒时他所说的几句话。
此时更是不禁有些心惊——
要是普里斯都唯一性了，那么这个连唯一性都乱杀的阿巴太尔，又是个什么妖怪？
德加多无奈的走上前去说道：“真是麻烦呢，现在也找不到普里斯的人在哪里，而且他的天宇殿也被你打塌了。”
“不过应该能确认他还活着吧？”一旁的尼卡小声问道，随后又怯怯的捂住了嘴。
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同为贤者，她与其他三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
同样都是超过80%的奇术粒子，她就感觉自己的奇术粒子完全是假的，明明阿巴太尔也只比她多了8%啊！
为什么会强的那么离谱？！
甚至有很大可能，这个88%，是连唯一性都能随便乱杀的那种的。
这就是奇迹吗……这特么果然就是个奇迹把！
一旁的德加多看着尼卡满脸奇迹贤者PTSD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他虽然资历没有阿巴太尔和普里斯两人老，但是也知道这两人就算是在古往今来的所有贤者中，也算是佼佼者。
更别提阿巴太尔这个贤者世家出来的变态了。
一个奇术性质算不得突出的普通贤者去和这种人做对比，完全就是自取其辱……
德加多继续问道“普里斯最开始找你到底是要干什么？”
“你们让他自己来说，我懒得解释。”阿巴太尔回答滴水不漏，德加多和尼卡都没有怀疑。
反正就算是平时，阿巴太尔的态度也不会好就是了。
现在刚打了一架，他就算再祖安一点，德加多也不会奇怪。
看到阿巴太尔不想细聊这件事，于是德加多换了个话题：“那我们来聊聊唯一性的事情吧”
他现在是真的对那个怀特学徒带着无比的好奇：
“你和普里斯……一个研究璀璨之人，一个研究异界人，现在他已经唯一性了，那么你是有什么成果了吗？”
阿巴太尔瞳孔略微一颤，随后果断道：“没有！”
“好吧好吧……这些我们暂且不谈。”
“来说一下你是怎么把你的学徒变成奇迹性质的吧？”
第八十章：联合
两个贤者正看着阿巴太尔，突然身旁传来声音：
“异世界的存在，想必你们最近多少也有些了解了是吧。”
是那个叫做怀特的学徒！
若是普通的学徒，恐怕现在两人早就吼回去了，但是这个怀特……
尼卡和德加多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各自点头，对于苏持的话，他们并不反对。
确实，从普里斯那天将这件事挑明之后，他们都在私底下各自的了解过。
他们现在已经确信，有来自另一个世界文明的“人类”，悄然的出现在了他们的世界。
那这个学徒怀特提起这件事是要说明什么？
苏持看着都在听自己说话的贤者，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此刻的优势在哪里——
在他的身后站着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贤者，而那个贤者现在会无条件的帮助他。
因为他快要死了，而自己作为他奇迹的继承与计划的执行者，他现在唯有信任自己一途。
所以现在他就算是走上前去给这两位贤者一人一巴掌，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阿巴太尔都会保下他来。
既然这样，他必须要把那现在还不算突出的优势给利用起来。
看着两个已经态度有些变化的贤者，苏持直接开口道：“很显然，我就是一个异世界的人。”
听此，德加多、尼卡暗自沉吟片刻。
他们在之前就大概猜测到了，现在看到苏持承认也算不得多惊讶。
苏持继续说道：“奇术粒子在这个世界已经枯竭，时代即将进入末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世界上理应不会再有唯一性了。”
这句话如果只是简单的说出来，那么会显得很突兀，但是如果带上之前苏持和他们讲的消息的话，结果就不一样了！
尼卡略微皱眉，虽然她挺讨厌这个学徒的，但是现在也唯有继续问下去：“你刚刚说普里斯已经唯一性了对吧。”
苏持自然点头，解释道：“我可没说普里斯的唯一性是正常突破的啊……”
德加多脑内灵光一闪，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着急说道：“你……你是说！”
苏持带着笑容，总算是把他们给绕进去了：“异世界人自然也是携带着奇术的性质……而来自异世界的奇术性质，就是普里斯突破唯一性的关键。”
“而且再讲一个冷知识：普里斯现在的奇术粒子，可是高达101%。”
“怎么可能？！”高山贤者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个“冷知识”直接被惊出一身冷汗。
100%已经是一个世界能够达到的最高层级了，超过100%，这怎么可能？
但是一边惊讶着，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100%这是这个世界的极限……那么异世界呢？
一时间，在场的贤者，包括阿巴太尔都愣住了没有说话。
德加多和尼卡是因为过于吃惊，而阿巴太尔则是不清楚苏持现在要干什么，他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静下心来，慢慢听下去。
反正他知道苏持和他，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没有奇迹贤者这个名头当靠山，其他的贤者也不会和他有什么平等的交流。
尼卡问道：“所以，你的奇迹奇术性质……是来自于异世界的？”
他们之前还以为是阿巴太尔的技术将苏持之前掩饰用的“火”给转变成了“奇迹”，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不过同为奇迹……他们一起看了阿巴太尔一眼，有将眼神转回了苏持脸上……奇迹贤者的奇迹学徒？
这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这个学徒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被贤者杀死的？
苏持笑着摇了摇头，他看出了德加多和尼卡的惊异，于是解释道：
“别误会，我的奇术粒子已经超过5%了，若是我死了的话。奇术粒子也只会彻底消散。”
他们顿时恍然大悟，既然不能汲取异世界的奇术粒子，那不如卖个人情。
于是想到这里，两个贤者则更是困惑，怀特说了那么多，究竟是要干什么？
“所以，你有什么要借用我们的力量吗？”德加多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有个小小的合作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
苏持已经预见到普里斯会在之后找其他的奇术师，借用异世界的利益来对付他。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先下手为强，自己先一步整合奇术师的力量！
“合作？什么合作。”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德加多还是确认的问道。
苏持坦白：“我可以将穿梭异世界的方法教给你们，而你们也可以在异世界收获无尽的奇术粒子。”
这话一出，不止是外来的两位贤者，就连阿巴太尔一时之间又有一些心动，但是他很快就沉下心来，比起唯一性，他更在意终结这个时代。
不过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那么代价是什么？”德加多直接沉声问道，既然是合作，那么他们自然也需要付出些东西。
他现在也彻底意识到了，这个学徒并不仅仅是一个他们认为的学徒，阿巴太尔很显然也没有将他看做是学徒！
苏持郑重道：“我需要普里斯的生命，并且由我亲手终结的生命。”
在唯一性……甚至是超越唯一性的诱惑之下，就算是同为贤者的生命也是可以用来交易的！
“那我们如何相信你？”果不其然，德加多甚至都没有回价，直接就是确认这次合作的靠谱性。
尼克也是说道：“你是异世界人，要是杀完普里斯跑了，我们可追不上。”
只要能够保证合作靠谱，说不定，他们真的会现在就跑出去猎杀普里斯！
苏持心里笑着：“这点，我相信阿巴太尔阁下会为我作证的对吧。”
阿巴太尔突然明白了苏持的做法。
他知道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学徒一旦达成自己的目的必然是拍拍屁股就走，那么所谓的保证自然完全是放屁。
但是那些重要吗？奇迹的贤者看着都望向了他的其他贤者，下意识的轻笑一声：
“这点你们不用怀疑，异世界数不胜数，穿梭的方法也并不珍贵，事实上我已经与他达成了一些交易。”
“我迟早会突破唯一性。”
听到这句话，德加多和尼卡都静了下来，同为贤者，就算他们之间有所怀疑，但是也不是能够直接讲的。
更何况，异世界奇术的诱惑是在太强了，就算是欺骗，作为贤者，他们也要硬吃了！
于是德加多笑了、尼卡笑了，连阿巴太尔都笑了。
苏持看着场上的局势，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联合成了一方，但其实本质上苏持与阿巴太尔都在为了终结这个时代而努力。
看似是两方，但是苏持自己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模板罢了。
阿巴太尔？德加多？尼卡？
不过是杀死普里斯的棋子罢了。
“三位贤者的联盟……希望这个信息流可以给我的模板提高一些品质吧。”
第八十一章：“感谢”与“新生”
尼卡和德加多急不可耐的离开了奇迹之塔。
至于他们本来是来调节阿巴太尔和普里斯两人之间的矛盾这件事，那根本就不重要了。
奇术本身受制于奇术粒子的多寡，这是奇术师最大的问题。
而现在，这个问题能够被无尽的异世界给解决……这是他们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的。
只要能找到普里斯……他们就能从怀特的口中知道前往异世界的办法。
而那也是，现在超越唯一性的唯一办法。
…………
德加多和尼卡离开一段时间之后。
阿巴太尔正调试着破魔之作最后的细节，他已经决定现在就完成破魔之作了。
但是从调试开始，许多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地方阿巴太尔却是一而再的不断重复检测，仿佛真的有什么严重的问题一样。
其实就以苏持这么久学习过来的知识来看，目前的人偶完全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完全可以直接使用。
但他知道，自己要是把这一点挑明，阿巴太尔很可能上来给他一个奇迹四速咒糊脸。
毕竟人偶使用的代价，是克莱斯纳的生命……而老人现在唯一在意的，可能也就只有克莱斯纳了。
至于他，说是继承奇迹的小贤者，但实际上只是个工具人罢了，不过对自己来说，阿巴太尔又何尝不是一个工具人呢？
一边想着，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不远处正在安静看书的女孩。
却见克莱斯纳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的注视一样，缓缓的将手中的琉月史合了起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对于刚刚阅尽的这明显倾注了阿巴太尔太多心血的史书，她完全挑不出什么刺来。
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但是能够在生命的结尾将如此完美的琉月史读完，克莱斯纳不禁觉得有些满足与释然。
苏持看着几乎是与克莱斯纳读完史书一同时间放下了手中工具站起来的奇迹贤者，不禁有些发笑。
这位装模作样的老人，一直都关注着女孩吧。
阿巴太尔走到了克莱斯纳的身前：“这本书，你读完了？”
克莱斯纳垂着脑袋轻轻点头：“读完了。”
看了一眼已经合起来琉月史，老人继续问道：“那内容呢……内容有什么记录错误的地方吗？”
“与我所知的分毫不差……”女孩犹豫了片刻，但是说道，“是很优秀的史书……”
说实话，若对方不是导致琉月彻底毁灭的罪魁祸首的话，克莱斯纳应该会很感动吧。
但偏偏是阿巴太尔！
这个编撰史书的贤者，偏偏是摧毁了琉月的阿巴太尔！
老人的手颤巍巍的动了几下，他似乎有些满意的笑着，而苏持则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事情都结束了，那么剩下的需要的，就只有璀璨之人的生命了吧。
他已经不是特别记得前世的游戏中，阿巴太尔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杀死这个亡国的公主。
但是现在，苏持能够肯定他情绪很不稳定。
自己还是缩着一点好，不然被情绪激动的阿巴太尔给误伤了就白瞎了。
老人抬起手，他本来打算放到女孩的头顶，但是犹豫再三，又重新收了回来，懦懦道：
“对不起。”
道歉中有对于琉月的愧疚，也有对于此刻女孩的歉意，五味杂陈正是对于阿巴太尔最好的形容。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一切都是时代的变化罢了。”克莱斯纳摇了摇头，随后将琉月史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她主动的站了起来：“我的生命、我的灵魂、亦或者是我的璀璨之力，只要能够用得上的，那就拿去吧，反正这一切，早已伴随琉月的毁灭而失去意义了。”
阿巴太尔全身颤抖着，他一时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一般。
强自的在盲眼女孩面前点了点头，他的身周随即升腾起了无穷的奇迹之力。
那些力量化为特定的奇术模型，逐渐的笼罩到了女孩的身上。
克莱斯纳的身躯几乎是瞬间崩溃。
一寸寸的肉体化为灰烬，同时从灰烬中析出属于璀璨的奇术粒子。
那些奇术粒子被奇术模型的力量不断捕获，逐渐形成一个绚烂的光团。
光团越大，而女孩的身体也越发被摧毁的严重。
但或许是因为奇迹奇术的原因，克莱斯纳并没有因为被剥夺的身体感受到痛苦，反而感觉自己被一阵暖流包裹了。
在彻底化为灰烬之前，苏持似乎是看到女孩的嘴轻轻一张，随即一声清脆的短音出现在了耳畔。
再之后，屋内就少了一个人。
听到短音，阿巴太尔全身颤抖了一下，同时苏持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那声短音也是一种语言，但那并不属于通用语，而这段时间刚好看过琉月史书的他恰巧就知道这短音的含义。
不……不能说是恰巧。
或许编写史书的阿巴太尔，在最开始，就一直在书中刻意强调着这个词汇。
那个词汇在史书中标注的意思，是“谢谢”。
谢谢……苏持扭头看了阿巴太尔一眼，却见到老人强行板着的脸没有显现出任何的表情。
或者说，那僵硬的表情就已经显现出老人不平静的心情。
奇迹的奇术模型散去，房间内已经再也见不到女孩的身影。
而借助奇迹的力量，苏持能够看到老人手中正托着一团光华，那团光华糅杂着灵魂与最为完美的璀璨奇术粒子。
“把那核心炉拿过来……”阿巴太尔突然出声。
苏持闻言，快速从放置人偶的台子上取过两个分别放置灵魂与奇术粒子的核心炉给老人递了过去。
炉子只有核桃大小，老人一只手就能握住。
另外一只手握着灵魂与奇术粒子的混合体，奇迹之力涌动，核心炉金属构造的缝隙中逐渐发出光亮。
灵魂与奇术粒子就在无上的伟力之下彻底的分开并且分别进入了炉子。
看着手中两个奇术造物巅峰的核心炉，阿巴太尔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他慢慢坐回了椅子上，核心炉也似乎随着奇迹之力的波动一明一暗跳动着。
沉默了很久，他才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吗？在琉月王国的祭祀语中，‘感谢’这个词汇、还有着解脱、绽放的意思。”
这像是在给苏持讲课，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某些语境下，也能指代‘新生’。”
奇迹贤者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黄昏。
琉月最后的一任王就是看着刺入自己心脏的翡翠金，说了与自己女儿同样的一句话：
“谢谢。”
第八十二章：这就是个奇迹
“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兵器啊……”
苏持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只有最基础人形的人偶，人偶的整体覆盖着一层仿若真实的皮层。
皮层没有丝毫的缺口，浑然一体的同时因为奇术力量的流动散发出一些温热。
阿巴太尔将两个核心炉已经安装在了人偶之内，灵魂与奇术连接，这个人偶已经不仅仅只是死物。
绪蓝银的神经连接着两个核心炉，并且向全身输送着璀璨的奇术粒子，只要启动，整个破魔之作就会“活过来”。
苏持好奇的问道：“现在的人偶……是克莱斯纳……还是破魔之作？”
他的奇迹之力附着在上面，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力量如同脉搏一般的跳动着。
阿巴太尔一只手放在了人偶还暂且没有五官的脸上：“克莱斯纳已经彻底死了……虽然具备同样的灵魂与奇术粒子，但是它也只是破魔之作罢了。”
他向人偶内探入奇迹之力，随即分别激活了两个核心炉。
整个人偶在此时发出了耀眼的光华，阿巴太尔全身也渗透出奇迹之力，一个个咒文形成复杂的模型，随即释放出了应有的力量。
人偶内早已准备好的奇术也在这时候呼应着阿巴太尔的奇迹之力，一道道奇迹被加持在了上面。
破魔之作在奇迹的力量下逐渐显现出了与真人一样的外观，五官略微成形，而头上也有头发出现。
那是一头少见的白发，并不是银白或者是如同透明一般晶莹的白，而是一种温润的奶白色。
白色的头发刚好到后肩的位置就不再生长，而同时之前不甚明显的五官也自然而然的出现——
整体与克莱斯纳有八九分相似，除了那对眸子是一种奇异的颜色。
那是一种特殊的晶蓝，其中又蕴含着一抹青翠的绿，就仿佛是奇迹奇术的翡翠金色舍弃掉了金色一般！
奇迹之塔下的矿脉再度被抽取了储存的力量，阿巴太尔的周围此时已经被翡翠金色的奇迹之力所填满。
但是还不够！
奇迹贤者继续叠加着咒文，一个个平常根本用不上，似乎传承于先古时代的模型被烙印在了破魔之作中。
原本充裕的奇迹之力不断消耗着，就连矿脉都在奇迹之塔的无止境汲取之下化为了齑粉。
储存的能量……彻底清空了。
如果之前没有与普里斯一战的话，奇术的力量理应是够的，但是现在也来不及后悔了。
看了一眼尚未完美的人偶，老人正要停下，就见苏持走了上来。
他将自己体内的奇迹之力全部释放，接着交到了阿巴太尔的控制中：“6.18%，虽然不多，但是希望我也可以帮上这个忙吧！”
阿巴太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接过了苏持的奇迹之力，随后将那6.18%化为了无数的小型咒文填补到了整个人偶的细节之中。
本身他并不期望这6.18%能够起什么作用，所以只是用微小的咒文填补细微的孔隙。
而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无论是从什么角度观测都是完全一样的奇迹之力，却在进入人偶之中后接触的一瞬间就如同凉水入滚油一般炸开了。
奇迹与奇迹碰撞，更多的奇迹在此刻迸发出来，来自奇术炉的璀璨被自然而然的激发，随即三种奇术力量交融在了一起！
属于阿巴太尔和苏持所残余的两股奇迹之力此时化为远远超越两人各自奇迹的力量。
老人后退一步，同时双眼也被翡翠金色覆盖，他观测着人偶内部的变化，猜测道：“是不同奇迹之间的共鸣吗？”
那些本来一个个加持的咒文也被三股混合的力量冲散，接着化为更加适合的原生咒文。
阿巴太尔看着已经和记忆中的设想完全不同的人偶：“怀特，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他想起之前主动释放奇迹之力的苏持，于是问道。
苏持摇了摇头：“不……这和我知道的未来完全不同！”
他回忆着记忆中的电脑屏幕，眼前的人偶已经与游戏中的有着极大的差别，或者说……除了外表，完全不同！
阿巴太尔注视着那股交杂了两种奇迹与璀璨的力量，突然开口道：“我早该想到的！”
“嗯？”苏持好奇的探头过去。
阿巴太尔解释道：“奇迹奇术不同于自然类的奇术，它本质上是对于事实的干涉，而这说到底，也只算是概率事件的变化。”
苏持也是恍然大悟：“而当两个小概率叠加在一起的时候，指数的叠加会使概率更加渺小！”
阿巴太尔缓缓点头：“是啊……两个奇迹的结果，不就是最为耀眼的‘神迹’吗？”
他感叹道：“你是奇迹的奇术性质，但是或许，你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啊！”
无论是对苏持的在这个世界出现所带来的的影响，还是说奇迹奇术的性质，在此时此刻，他都能算是一个奇迹。
“奇迹……”苏持细细咀嚼着这一个词，不同于之前阿巴太尔在课上跟他讲奇术时反复强调的这个词汇。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真实的触摸到了那超越事实奠定奇迹的力量上。
这时候，苏持突然想起了之前尘仙所说的话——
他是无尽的世界线中由七十亿人类所抉择出来唯一的奇迹。
无论是重生、尘仙、神通……还是现在，这一切，不都是个奇迹吗？
苏持郑重的道：“这就是个奇迹啊。”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奇迹奇术突然像是击破了一层壁垒一般，但是因为这个世界所有的奇迹奇术粒子都在阿巴太尔体内，所以本应立即的突破并没有发生。
或许等他回到地球，可以瞬间达到至少15%的程度吧。
“是啊，奇迹。”阿巴太尔突然说道，“你是这个时代终结的见证者，或许也将是唯一存活下来的时代终结参与者。”
他一边说着，一双眼睛看向了窗外。
闪烁着的目光中，似乎倒映着那个所有奇术师尽数死去。
只留有天空的雾月泼洒下奇术粒子的时代。
第八十三章：虽万死，吾往矣
借着破魔之作还在自我平衡的功夫，阿巴太尔取出一个白色长条朝苏持递了过去：
“这个是你要的剑鞘。”
苏持下意识接住白色长条，被阿巴太尔一提醒，这才想起是之前他拜托阿巴太尔帮忙制作的“云石剑鞘”。
因为自己的器魂武器是玉剑，所以他也从这方面找了些能够辅助玉剑的产物。
拿着剑鞘端详了片刻，他随即就被鞘的整体给吓了一跳——
这个鞘成型前很显然是一块完整的云石，他原本觉得碎石拼接的就够了，但是眼下手中的成品，却超乎了他的预料。
“这个？”苏持咽了口唾沫，仍然被手中一长条的白色石鞘吓得回不过神来。
阿巴太尔确认般的说道：“用的是龙朝的云石，奇术传导性至少是绪蓝银的4倍以上。”
“云石是以前一个龙朝行商送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交给你也算是重新利用了。”
苏持听着阿巴太尔的借口，不自觉的内心动了一下。
什么利用啊……要知道正常云石都为米粒大小，能够做成剑鞘的大型云石，就算是贩回龙朝，也能换来不少的东西吧。
而自己只是提了一嘴云石剑鞘，居然就收到了这么重的礼物……
如果是游戏，苏持二话不说就已经把剑鞘收背包里面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可能退回去。
但是看着周围与现实一般无二的场景，他有些犹豫：“这么珍贵的东西……”
老人因为制作人偶更加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收下吧，毕竟除了你，我也给不了其他人了啊。”
这话有些推脱，但也是事实，他现在在意的，除了破魔之作，就只有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学徒了。
苏持握着剑鞘，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阿巴太尔这才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说道：
“你先看一下剑鞘，有不满意的地方我待会儿回来帮你改，我现在去看看克莱……破魔之作。”
他看着远处的人偶，下意识的交出了半句女孩的名字，但是很快又咽了回去。
苏持看了看头发越发苍白的老人，心中对于一直以来的布局不禁起了一些悔意。
但是也就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咬牙定下心来：“现在不一样了……破魔之作已经完成，无关模板，我所要做的，不过是完成老师的愿望罢了！”
……
剑鞘按理来说应该呈现椭圆状，但是云石鞘的扁平度却极其有限。
直接看的话就像是正圆柱形一般。
鞘身上并没有什么专门刻画的花纹，就连鞘口和鞘底都只是简单的划了一道纹路装饰。
但是如此简单的剑鞘，却能看出一层层繁密的自然花纹如翻滚云烟一般烙在了云石内部。
如此繁密的花纹，足以说明这是最顶级的云石，就算是在原产地的龙朝那边，也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更何况它如此之大。
苏持取下一直挂在腰间的它山，一弯剑刃存入云石鞘之内。
剑身与鞘口当即接合，一丝不差，浑然一体。
触摸着剑鞘，苏持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体系力量都活跃了一些，他更加肯定了手中剑鞘的价值之高。
云石不仅是奇术传导性出色。
事实上，在前世的游戏中，云石就是以通用能量传导而闻名。
此时它山入鞘，因为没有剑格的缘故，套上剑鞘反而使的整柄玉剑像是一根长手杖。
瓷白的长杆鞘身与显露出来的玉白剑柄虽然同属白色，但是晶莹的玉石剑柄更像是手杖顶端的宝石。
“真的像是手杖一样了啊。”苏持喃喃着，随即试探的拔了一下剑。
而云石所制的剑鞘就像没有丝毫阻碍感一般，剑身直接就能被抽出。
这自然不是云石本身就有的特性，细细感知下，苏持发现了刻画在剑鞘内部的几个奇迹咒文。
难度之高，现在的苏持完全无法理解，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苏持打开了装备详情。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云石剑鞘，已经达到了装备的程度——
云石鞘（绿Ace）
产地：奇迹贤者·阿巴太尔
特效：云烟：鞘中剑会蓄养锋芒，此期间每使能量流转云石鞘一次，可以获得对应灵属性的额外锋芒加成，剑出鞘后下一击会释放所有蓄养的锋芒。
评分：42
简介：终结奇术时代的奇迹贤者专门为某柄玉剑打造的云石之鞘，比起那个让奇术时代闻风丧胆的人偶，这个云石鞘，似乎才是贤者最后的奇迹。
苏持看着装备的简介，心里不禁又是悸动了一下。
刚好这时，阿巴太尔走了回来，老人问道：“怎么样，这个云石鞘，你还算满意吗？”
苏持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答非所问道：“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阿巴太尔摆了摆手，似乎是不在意的道：“不用担心，我现在再活个两三天没有问题。”
两三天……
苏持抿了抿嘴，一个当今时代毫无疑问是最强的贤者，居然就只剩下这么短的时间了吗？
老人看着表情复杂的学徒，突然笑道：“你这表情，搞得像我做错了选择一样，这个时代如此腐朽，我的生命也就只是一个火星罢了。”
“烧毁时代，还是得靠未来。”
他将生命化作无上的奇迹交予克莱斯纳的魂，化作斩断时代的最终兵器。
那是足以杀死所有奇术师的奇迹，能够留下这么久的生命，已经足以证明阿巴太尔的强大了。
毕竟施加了无上的奇迹，自然也需要付出代价——
阿巴太尔所有的奇迹与人偶的璀璨融为一体，并靠着璀璨特殊的唯一性将本应消亡的奇术粒子强行留存下来。
在最后的奇迹本源耗尽之前，老人将要无时不刻的承受着已经与血肉融为一体的奇术粒子被剥离的痛苦。
最后在所有奇术粒子都被剥离之后逝去。
“值得吗？”苏持突然问道，“新的时代……真的值得吗？”
他想要大声的说这个世界不过是遗泽罢了，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无关害怕遗泽的土著得知真相，仅仅是不忍心这个老人连自己的愿望都化为虚无……
阿巴太尔轻笑了几声，但是似乎是扯到了嗓子：“咳咳咳……嗬，值得吗？”
他看着不远处已经开始收敛光华的人偶，严肃的说道：“我前几天听你和克莱斯纳聊天的时候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觉得挺好的。”
“什么话？”苏持当即问道，他的态度显得很是焦急。
老人注视着这个将要继承自己奇迹学识的学徒，郑重的吐出了一句前几天曾在塔内同样响起过的中文：
“虽万死，吾往矣。”
第八十四章：至高之作
“阿巴太尔阁下。”
阳光透过窗户射入室内，几乎与人无异的破魔人偶朝着端坐的老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奇术师礼。
接着又转向苏持同样道：“还有怀特阁下。”
苏持看着人偶的礼节，下意识的就抽出手来回了个礼，随即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女，只是个人偶。
人偶与克莱斯纳完全一样的面孔上带着笑容：“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感觉很久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听着人偶的话，苏持看到眼前阿巴太尔的身躯肉眼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老人抬起了的手，指了指不久前的女孩做过的椅子：“你先去坐一会儿，我和怀特有些事要聊一下。”
人偶点了点头，随后乖巧的走了过去坐下，几乎是坐下的同时，他的身上翡翠金色的光华闪过，随即整个人偶就摊在了椅子上，
苏持意识到，这是被关机了。
他看向阿巴太尔，同时回忆着人偶刚刚与真人几乎没有区别的表现，又想起了前世游戏中截然不同的表现。
苏持好奇道：“您……没有抑制破魔之作的灵魂人格吗？”
在人偶的灵魂炉中通过一些早已设定好的记忆框架来激活一些灵魂曾经拥有的记忆，这是奇迹人偶灵魂人格的原理。
但是阿巴太尔所有的奇迹人偶中，几乎没有拥有完整灵魂人格的存在，许多人偶都在不同方面有所抑制。
特别是破魔之作，情绪绝对抑制的冷静化，这是为了能够更快的解析出奇术模型而实施打击所做的准备。
但是刚刚苏持看到了什么？他看到破魔之作在笑？！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阿巴太尔靠着椅背：“历史上的我果然是这么做了吗？”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复，但是看着沉默下来的苏持，也有些叹气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怀特，你的出现真的拯救了我。”
苏持知道阿巴太尔的意思，因为他的原因，老人不用再为了未来而做出更多更多他所不愿意的事情了。
至少现在，他可以给破魔之作留下完整的人格，留下能笑的灵魂。
阿巴太尔喃喃自语道：“对我来说……或是对你来说也一样，她不再应该是破魔之作了。”
“怀特，给她起个名字吧。”老人突然说。
“我？”苏持有些难以置信。
他张大嘴，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自己，为这个记忆中没有的环节感觉到更多的惊讶。
“当然是你。”阿巴太尔点头，“我原本是没给破魔之作取名字的，这点你肯定知道。”
苏持自然是回忆后点了点头——
在前世的游戏中，破魔之作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这或许有阿巴太尔过早死亡的原因。
而在阿巴太尔死后，唯一知道破魔之作这个名字的也就只剩下少量的玩家，至于那些被杀死的奇术师，则只是一口一个人偶的叫着。
苏持嘴里不断重复着名字这个词，同时看着面色认真的阿巴太尔，也突然也严肃起来。
他说道：“克莱斯纳在琉月语中有‘至极’‘绝巅’这一些的意思。”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持缓了一下。
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取这个名字的人，或许是曾经的琉月王，也有可能是他的王后。
但不管是谁，想来是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抱有了很大的期待吧。
阿巴太尔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强行稳着自己的身形，一只手敲击着座椅的扶手道：“继续说吧，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苏持点点头：“在我家乡的语言中，有一个字的意思是刚好有与克莱斯纳这个名字相近的。”
阿巴太尔有些好奇的撑了撑眼，问道：“什么字？”
“至。”苏持回答道。
“zhi？”阿巴太尔重复了一下对于通用语来说有些不是特别顺口的读音，随后点了点头，“那……就叫至吧。”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叫什么名字，他在意的，只有名字本身罢了。
但要是自己取的话，对克莱斯纳来说心中又感觉像是什么罪孽一样，于是便交给了苏持。
苏持笑了笑，又问道：“其实我在想，破魔、雾月之类的名字会不会更契合一些？”
这两个名字实在指代破魔之作这个名头的身份，而之前的至则是在强调克莱斯纳本身。
阿巴太尔果断的摇了摇头。
“她现在不能再算是破魔之作了，至少不再是单独为了破魔而存在……干脆这个名头，你也换一个吧。”
苏持思索一下，顺着至这个名字往下想：“那至高之作怎么样？”
“至高之作？”老人看着不远处几乎与克莱斯纳完全相似的人偶，“嗬……至高吗？这名字还不错啊。”
对于阿巴太尔来说，这个来自于克莱斯纳生命的人偶毫无疑问就是他心中的至高之作。
也是实际上的至高之作！
拥有超越过去历史上破魔之作的，由两位奇迹奇术师所创造的人偶，自然当得起“至高”二字。
不过叫什么名字，实际上这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老人已经不再拘泥于原有的“破魔”二字了。
虽然他依然是追求于终结这个时代，但是比起这个一直折磨着他的执念，随着琉月的彻底逝去，现在更多的是释然吧。
在这种释然之下，老人突然说道：“我就要死了啊，怀特。”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旁边静坐的人偶，眼神中越发的放松：“从遇上你到现在为止，我能做的都做了，那么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至会灭亡所有奇术师，然后带着新世界的希望到达雾月。”
“雾月距离大地很远，所以这期间的速度或许不会太快……但是那又如何。”
“百年、千年，奇术粒子到达雾月，随后反哺回大地。”
“就像是光射破黑暗后就会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终有一天，来自旧时代的奇术粒子会赶上新时代的浪潮。”
……
对于克莱斯纳那个孩子，我更多的是或许是遗憾、是悔恨、是愧疚吧。
而那颗将承载着希望的雾月——
才是我奇迹贤者阿巴太尔真正的至高之作啊……
第八十五章：清扫开始
小巷
“普里斯，不逃了吗？”
如同厉鬼宿命一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浑身是血的宇贤者往前踉跄了几下。
因为本身就受了重伤，再加上失去了右臂，他没想到会那么快的重新遇到险境——
在他的身后，身穿黑黄贤者袍的缓步走来，厚重的力量似乎从万物之下紧紧拖拽着空间，让他难以逃离。
很显然，高山贤者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开始不加掩饰的来追杀他了。
普里斯艰难的调动着空间的力量，沉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没有质问德加多贤者之间不能互相伤害之类的屁话，毕竟对方就连动手都懒得掩饰了。
也没有问对方找他的原因，因为那原因普里斯自己可以猜测到，无非是奇迹之塔的两师徒先他一步和德加多成立了什么交易罢了。
他只是没有想到德加多会这么快就被找上门来。
德加多听到了他的疑问，不屑的笑了一声，随即手上浮起了一滴血液：“这还得感谢从你那里投奔过来的几个小家伙啊……”
“那是……”普里斯感受着血液中释放出来的力量与自己缓缓的达成的共鸣……
那种可以共鸣的程度……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被天风明月斩下的断臂。
很显然，那滴血就是由他的断臂中提取出来的，自己当时险之又险的逃走，没能处理断臂，没想到真的成了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
德加多手上漂浮着血迹：“虽然我号称高山贤者，但是你不会忘记我的奇术性质本质上其实是地脉吧？”
大地向着德加多呼应着厚重的力量，由血液的共鸣带来奇异而相同的频率，向这位贤者告知着普里斯彼端的位置。
行与大地之上的人，在此刻的高山贤者眼中，没有丝毫的秘密可言。
德加多面带不屑：“和三个学徒都不到的小家伙打还能受伤，甚至留下了遗存自己信息的血液没有处理。”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呀，普里斯。”
他看着眼前的普里斯，将手中的血滴殓去，厚重的大地奇术开始勾连成奇术模型：
“你们上一代贤者的时代，就在这个时候结束吧。”
——————
“我想要知道，在你所知的历史中，我对克莱斯纳做了些。”阿巴太尔两只手互相掐着。
至坐在一旁，似乎有些好奇的拿起“她”前不久才放到了桌上的那本史书。
在这个有苏驰介入的历史，因为被他引导着提前找到了克莱斯纳，所以阿巴太尔有了足够的缓冲时间。
最后能有所释然的完成至高之作，并且能够终结这个时代。
但是在真正的历史上，他能在幻火馆找到克莱斯纳，想来和尼卡已经撕破脸皮了，那时候的情况是何等紧急啊……
而在那种紧急的情况下，他会干出些什么来，仅仅是想想都很让人窒息。
苏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一部分的真相：“我知道的，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历史。”
老人轻轻点头，他对于苏持的情况有所猜测，只是苏持既然不愿意细说，那么他也不会强问。
见到老人的反应，于是苏持说道：
“在我的印象里，当时应该很紧急了，所以在得到璀璨之人的同时，您几乎是瞬间从无创造了破魔之作……”
在游戏中将克莱斯纳交给阿巴太尔的时候，奇迹贤者几乎已经是挑明了与其他三个贤者翻脸了。
阿巴太尔听到苏持的话笑了笑：“那是自然，在奇迹奇术的力量下，就算是复杂的破魔之作，其实本质上也不过是简单的结构罢了。”
苏持听着老人说完，随后说道：“而之后，你就杀死了克莱斯纳，将其用于填补破魔之作的核心。”
几乎是在苏持说完的瞬间，阿巴太尔突然就沉默了。
他扭头看着在用记忆中没有剔除的盲文阅读琉月史的至，至虽然也默默听着两人的交流，但是并没有插话。
只是很安静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
将之前奇迹之塔的经历收回脑海，苏持回过神来，看向了眼前这栋华贵的建筑。
“这里是什么地方？”至看着苏持问道，她的记忆来自于克莱斯纳，而克莱斯纳从未见过这个建筑。
“这里是贤者之书。”苏持说道。
代表这个世界最高权力的贤者之书，也正是创造了这个奇术时代的罪魁祸首。
至想了想：“贤者之书……那就是要杀光这里的人对吗？”
在最基础的人偶人格中，作为破魔之作创造的她，有着很简单的逻辑，就是毁灭贤者之书以及一切的奇术师。
苏持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为了杀人，主要还是测试……关于你对于非本身的奇术粒子的掠夺是否有效。”
这么说着，他又想了想补了一句：
“不过杀人也算在内吧，毕竟你与真正意义上破魔之作也有些不同，得看一下实际的表现。”
至是由两个奇迹之力洗礼过后的至高之作，她拥有天生铭刻的咒文，这些咒文覆盖了原有的咒文，导致许多都与阿巴太尔的设计脱节了。
所以苏持不能按照游戏中的经验来办，而是需要重新整理一下人偶的实际能力。
就像前世的破魔之作，她本身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足以碾压任何一名贤者的力量。
而仅仅只是拥有通过璀璨之力来压制任何非唯一性的力量罢了。
在破魔之作面前，哪怕是贤者，都不可能释放出超过三个咒文。
更别提在原有的历史上，加持了阿巴太尔最后奇迹的破魔之作，拥有可以轻易的毁灭任何一位奇术师的恐怖能力。
苏持走上前去，向着身后的至说道：“跟上。”
“什么人？”门卫拦住了走到门前的两人，“这里是贤者之书，至少大奇术师才有资格进入。”
苏持穿着的是阿巴太尔给他准备的奇术师袍，只能代表普通奇术师的身份，所以才会被门卫给挡住。
不过他对此早有预料，也做好了准备。
扬了扬手，蓝色碎光闪烁，一道手令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阳光反射下，手令闪烁着奇迹的光芒：
“奇迹之塔。”
第八十六章：风雨之前
奇迹之塔的手令。
也正意味着这是一个贤者的手令，而在阿巴太尔还依然作为贤者之一存在之前，就算是贤者之书的掌权者，见到这块手令也要行礼。
眼前门卫迅速的跪下，朝着两人恭恭敬敬道：“参见贤者大人！”
见贤者令、如见贤者。
不过苏持与至都是没有多管，苏持是有其他更重要的要在意，而至则是有什么要做的事都只用跟着前者就行。
在贤者令的作用下，两人直接进入了贤者之书的大厅。
只是才进到大厅里，苏持就敏锐的先一步发现了一些不正常：“人怎么那么少？”
大厅中虽然也有人流，但是并不密集……此刻一眼望去虽然不算多，但是确确实实只有稀松平常的少数几摊人。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可这里是贤者之书，作为奇术师最大的组织，怎么可能才有这种规模？
他皱了皱眉，大厅中甚至出现了少有的工作人员数量超过正常数量奇术师的景象。
贤者之书这个地方，在前世的游戏里，是他们陪着破魔之作平推过去的，而在当时的记忆中，贤者之书的奇术师人数，可并不少！
而现在看来，大厅中至少比记忆里少了七成的人数……这一点不正常，准确来说，是非常不正常。
因为奇术师们平时并没有什么会聚集在一起的习惯，就算是有大型的，需要多人的任务，但是用到七成的人数量也显得很吃亏。
这么想着，他走到了一个女性奇术师值守的看台处：“你好，有些事情可以问一下吗？”
这个女性奇术师看到过来的是苏持，连忙对着他露出了一些讨好的笑容，甚至还悄悄的抛了个眉眼。
“当然可以，奇迹之塔的大人。”通过贤者之书内部的渠道，她已经知道了苏持正是那个手持贤者令的人。
贤者之书里的人自然都是奇术师，而且还最少都是大奇术师级别的存在。
这些大奇术师们，在得知有奇迹之塔的人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虽然奇术并不是什么特别仰仗外部资源的体系，但是如果有额外的资源扶持的话，想必也可以事半功倍吧。
而奇迹之塔，作为四贤者之一奇迹贤者的居所，就是那种不缺资源的地方！
虽然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个号称最强贤者的老人，但是毫无疑问，持有贤者令的他和老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要是伺候好了，说不定能从他的手下获得一些贤者不在意的资源呢？
苏持正是借用了这些人的这种想法，他问道：“我只是问一下……贤者之书其他的人呢？怎么感觉像是少了很多人？”
那个女性奇术师听着问题也是看了看周围，随后才回道：
“普里斯阁下在前不久来过，当时让一群人和他似乎是去了其他贤者的领地，不过具体的我也没有了解，但是真羡慕那群人啊……能给贤者亲自办事。”
听到女性奇术师的话，苏持微微眯起了眼睛……普里斯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不过心中解开了人为什么那么少的疑惑，他不动身色的后退了几步，接着扭头朝一直跟着他的人偶说道：
“至，可以动手了……”
这个世界的核心事件已经尾声，他懒得再继续探究下去，反正只要不是陷阱，现在把这个事件结束就是最好的选择。
边说着，他抬手将腰间挂着的白色石杖握在手中。
奇迹之力透过石杖流淌，一个个奇术模型成型：“封锁——”
无尽的翡翠金色如同浪潮一般向外涌去，接着碰到了建筑的墙壁并且附着在了上面。
门窗在奇迹之力下被锁死，外通的开口此时禁止通行，奇迹的封锁让人难以离开贤者之书的这栋建筑。
他的目的仅仅只是打辅助，不然现在尚不明确有何能力的至高之作，不排除其有放跑奇术师的可能。
至听到苏持的话，微微点头，一直准备着的
她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现时已经一把抓住了刚刚还在说话的那个女性奇术师的头。
璀璨的力量隐隐在人偶的体表流淌着，唯一性压制，几乎瞬间，她就从灵魂层面杀死了这个女奇术师。
而下一秒，金色的光华闪烁，一道道蓝色的光线从已经死去的女性奇术师灵魂中提取了出来，那是她生前的奇术性质“水”。
苏持问道：“怎么样？可以收容奇术粒子吗？”
至点了点头：“能够完美回收奇术粒子，粒子消亡数量为零。”
这时候，苏持封锁建筑，和至瞬间秒杀女奇术师的行为也被周围的人发现了。
他们有人认出了苏持是刚刚外面传来消息的那个奇迹之塔的人……于是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动。
还有的直接就打算逃跑。
苏持支撑着封锁建筑的奇术，靠着人偶体内奇迹之力的共鸣，他勉强可以完成这一点。
“拜托你了。”苏持朝人偶道。
至点了点头：“嗯。”
她的身影再度消失，手中就像是突然点燃了一簇金色的火焰一样，火焰顺着肌肤蔓延，但是却丝毫没有烧毁任何一件物品。
苏持瞳孔一缩……那种火焰，是前世的游戏中所没有见过的。
阿巴太尔虽然已经知道至高之作会与破魔之作有所不同，但是详细的他却并没有过问，只是让苏持自己探究。
来自破魔之作继承的奇术压制之力也开始作用，除了苏持能与至共鸣的奇迹之力，场上此时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正常的使用奇术。
有的人见逃跑不成，于是打算硬上，看出苏持像是来划水的，而且不解决他的封锁奇术也走不掉，所以好不容易到了苏持身边。
而这时，在这个世界空闲之余他不断锻炼着的剑术也在此时显露出了锋芒——
作为尘仙的玩家，任何把他当做是法师的人在近身后都会后悔。
那些企图靠近他的奇术师被他尚未出鞘的剑给击倒，随即丢向正在奇术师们旁边神出鬼没的人偶。
而至对此，只是一一终结那些生命。
——————
奇迹之塔
德加多坐在阿巴太尔的面前，而普里斯作为在场的第三个贤者正躺在地上。
他是被德加多送过来的。
高山贤者看着比起之前见面憔悴了太多的奇迹贤者，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些嘲讽：“阿巴太尔，你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啊……”
阿巴太尔靠着这副他才编好的摇椅：“是啊……虚弱是虚弱，但是我觉得对付你也是足够的了。”
德加多皱了皱眉，随即看了看阿巴太尔又看了看脚边的普里斯，突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什么话嘛！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阿巴提尔也是随着露出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地上躺着的普里斯突然颤动了几下，抓住这个机会，他用最后的奇术之力沟通到了此时没有被任何人限制的空间。
空间被搅动着，接着化为不可见而又难以察觉的形态，缓缓的向外传去，不知道最后会到达什么地方。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