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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七泡泡     洪荒不朽txt下载     洪荒不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五十六章 风云动乱,东鲁争锋

    东鲁之地,姜子牙带着龙须虎回到了相府之中,携带着龙须虎,惊动了不少将军,一同前来观望。

    古怪蹊跷相,头大颈子长;独足只是跳,眼内吐金光。身上鳞甲现,两手是纯钢;炼成奇异术,发手石头强。但逢龙须虎,不死也着伤。

    “这正是异兽龙须虎,秉承了天地而生,此番收归我的门下,也算是一番造化,日后用于龚营拔寨,倒是有着不小的作用。尔等既然来了,便一同前去拜见侯爷,定下东鲁之事,也是时候出手了!”姜子牙目光从面前的几位将军身上一扫而过,眉宇之间闪过了一缕担忧,沉声开口说道。

    “谨遵丞相之令!”一众将军,异口同声开口说道,虽然姜子牙前来东鲁时间远远无法和他们相提并论,此时却早已获取了东伯侯的信任,身份地位远远超越了他们,姜子牙的手段也不同一般,背后更是隐隐拥有着不少强者的支撑,这让他迅速的掌控了不少东鲁的大权,成就了东伯侯之下的第一人。

    一道流星从空中划过,姜子牙从王府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窗户,就望到了眼前的一幕,不由心中猛然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如此,帝乙还真是冤魂不散,远古巫族的诅咒之术,却是不知侯爷是否可以度过难关,破劫而出,这也是东鲁的劫难!”姜子牙眼眸深处精光跳动,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的心中,仍旧是选择了相信东伯侯姜桓楚可以轻易的破除此番劫难,真正的带领东鲁走向巅峰。

    东伯侯雄才大略,天资卓越,早已步入了君主之境,参悟了天道,传承了姜家圣皇神通,天命不凡,姜子牙相信只要在东伯侯的带领下,东鲁定然可以建立自己的霸主地位,姜家也可以重新君临天下。

    “侯爷,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是帝乙,也不能将你击败,帝乙终归陨落了,一缕残魂,也想逆转天数,自取其辱!”姜子牙目光渐渐坚定了起来,远古之际,巫妖争雄,雄霸天地,真正的成为了这片天地的主人,拥有着抗衡圣人的实力底蕴,尽管最终败落,传下的神通也不同一般。

    “只要斩灭了帝乙的最后手段,相信侯爷定然可以更上一层楼,破除心障,踏上巅峰,建立不弱于昔日圣皇的霸业,也并非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一切皆有可能,侯爷,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姜子牙心中暗自想到,虽然他从终南山入世,选择了辅佐东鲁,却也想要通过这一次考验一下子东伯侯是否拥有足够的实力让他辅佐,没有一个人希望自己追随的人是一个废物。姜子牙心中同样是有着自己的骄傲,在他心中,这一次的劫难,也是对东伯侯最大的考验,一旦东伯侯可以破劫而出,他自然会全心全意辅佐,甚至助他踏上巅峰。

    心中一瞬间转过了这些念头,姜子牙双眸渐渐探入了王宫深处,一道道法则锁链化作了遮天巨网,封锁了四面八方,整个王宫呈现火红色,九九八十一尊火焰神鼎悬空,遮天盖地,流动着不朽的光芒,每一缕神炎腾空舞动,好像是神凰腾空,焚烧天地,涅槃重生。

    双眸洞穿虚空,姜子牙同样是秉承了姜家血脉而生,穿越了八十一尊神鼎,没有遭到丝毫的阻隔,传闻之中,这八十一尊神鼎都是仿照了神农圣皇手中的神农鼎锤炼而成,神威无尽。布下了大阵,烽火连天,即便是无上君主之境的存在,一时之间都难以破开。

    王宫深处,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闪烁不定,绚烂的光芒同样是危险无比,整座王宫,就是一件无上杀器,步步惊心,错非姜子牙精通阵法之道,更是得到了东伯侯的准许,也无从将神念探入其中。

    一处处虚空呈现,好似泡沫一般,这是一个个领域,每一处都至少有着一位神人之境的强者修行,同时也是护住了东鲁的王宫。深处一道道黑色的气息从中传出,姜子牙的神念感触到了凌厉的争锋,姜子牙瞬间心神一凝。

    “侯爷的实力深不可测,即便是三位师兄抵达了王者之境的极限,半步君主的层次,都无从感知,定然能够化解此次劫难,一步登天!”姜子牙心中不由暗自想到,黒木王,双锏王等,都是王者之境极限的强者,甚至可以与普通的君主争锋,即便是他们都无从感知东伯侯的实力,这让姜子牙对东伯侯的实力充满着信心。

    就在姜子牙沉思之际,王宫的深处,一处虚空之地,黑红两色遮掩了这片空间,黑色的煞气冲天而起,火红色的烈焰光芒浩荡不绝,强势的争锋瞬间展开,两道虚影呈现在了高空中,高大的身躯充满着爆炸性力量,一举一动之间,催动了天道之力。

    “帝乙,阴魂不散,死后还想要拉着本座陪葬,纯粹是痴心妄想,即便是你活着的时候,处于巅峰状态,本座也不曾畏惧,此时此刻,你竟然敢用残魂显化,就让本座彻底将你的残魂击破,让你就地解脱!”东伯侯洪亮的声音在虚空响起,震动了四周的空间,火焰光芒将他环绕,整个人仿佛一座火焰海洋浮沉,火光冲天,一尊神鼎虚悬,垂下的每一缕光芒压塌了虚空。

    “姜桓楚,朕也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巫族的远古巫咒,足以让你丧失七成的实力,朕虽然只剩下了这道残魂,也能够将你埋葬!”帝乙的声音,有些阴沉,煞气萦绕,化作了利刃,割裂了苍穹,帝乙即便是陨落了,帝王之气却也没有丝毫的消弱,威势不减,杀向了东伯侯。

    帝乙手中凝聚出了一柄黑色的长剑,似有鬼魂低吟之音传出,慑人神魂,黑色的长剑,斩断了面前的火焰光芒,打向了悬浮空中的神鼎,可怕的攻击,一瞬间将神鼎洞穿,打碎了凝聚而出的火焰护罩。

    东伯侯不由瞳孔猛然一缩,神色凝重了起来,一缕缕神力贯入了头顶的神鼎之中,撑开了天宇,火焰化作了神山,压向了黑色的长剑,同样是携带着无敌的威势。

    这一刻,无论是东伯侯,还是帝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将对方彻底的斩杀!

第六百五十七章 强势无边

    东伯侯高大的身躯,傲立虚空,怀抱神鼎,压塌天宇,震碎时空,双眸射出了两道火焰神光,横扫一片苍穹,贯穿天地,仿若一尊伟大的神祗,永恒无敌,神鼎上面浮动着古老的符文,火红色的符文跳动之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东伯侯怀抱神鼎,压向了面前的帝乙,洞穿天地的伟力浩瀚无敌,这一刻,东伯侯强势滔天,一缕缕天道寒芒割开了黑色的煞气。

    帝乙仰天长啸一声,震碎了四周的空间,虚影瞬间化作了实体,宛若涅槃重生的凤凰,玄功通天,无尽的煞气被他吞入了腹中,黑色的战甲闪动着龙纹,黑色的平天冠涌现帝皇之气,帝皇紫气融入了帝乙的身躯之中,让他平添了一股无上的威势。帝乙托着神塔,好似天之帝君,逡巡九天,这是一位大商神朝建立以来最强大的帝王之一,统御神朝,威压八百诸侯,镇压天地。

    “帝王腾空,巡守天下,镇压五疆,唯我至尊!”帝乙头顶神塔发出了黑色的龙纹,龙纹沉沉,挡住了东伯侯的犀利攻击,帝乙双拳平推而出,横行一方,帝皇神拳,帝乙好似屹立在了宇宙的中央,诸天都要被彻底的压服,星辰之光从空中垂落,神威盖世。

    帝乙的双拳,宛若两座不朽的神山,横行一域,屹立宇宙中央的他,就是唯一的真主,天上地下,唯有的主宰者,张口吐出一口元气,漆黑的光芒便挡在了他的面前,化作九十九道天幕,阻隔了火焰的海洋。

    吞吐着寒光,帝乙黑色的长发从空中垂落,每一根长发都是粗壮无比,化作了天道虚影,每一缕都恐怖异常。

    望着大展神威的帝乙,东伯侯神色渐渐凝重起来,运转神功,九道火焰神光冲天而起,犹若九方小世界,每一个火焰世界都是可怕异常,焚烧天地。东伯侯显化了三头六臂真身,这是一种杀伐神术,**盖世,每一只手臂托起了一方世界,重重叠叠的世界将帝乙困于其中。东伯侯想要直接将帝乙磨灭,一缕缕天道化作了磨盘,以火焰世界为根基,可怕异常,即便是帝乙也不敢小视。

    “帝乙,即便是你重新显化真身,都无法将本座镇压,更不用说你此时只是一道残魂,一旦本座驱除了远古巫咒,也就是你形神俱灭的时刻,谁也无法阻挡本座将你最后一缕神魂灭杀!”东伯侯恶狠狠的开口说道,好似火焰神祗,降落了凡尘,发出一缕烈焰,化作世界,碾碎三千世界。神鼎通天,这是一件至宝,姜家的传承圣物,虽然不是神农圣皇昔日的神农鼎,在姜家历代强者的祭炼之下,此时也拥有了可怕的力量,足以将一方小世界破灭。

    寒风卷动,黑气冲天,夹杂着一缕缕可怕的紫气,高贵而冷傲,帝乙双拳洞穿了一方小世界,目光冰冷,从中走出,可怕的火焰小世界,磨灭了他身上不少的黑色龙纹,即便是帝乙,破灭了一方小世界,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神鼎为尊,不朽神炎,天道威严,永恒不败!”东伯侯神威通天,三头六臂齐动,可怕无比,张口吐出了精气,重新化作了一方小世界,九方世界连为一体,再次将帝乙淹没其中,恐怖的火焰磨盘将帝乙彻底的压在了世界之内。

    “吼!”

    一声巨吼,从帝乙口中传出,他黑色的神眸转动,好似从九幽之地走出的无上冥主,无尽的死气涌现,化作了护罩,将帝乙护在其中,挡住了火焰世界的碾压,帝乙目光逡巡,想要找出一条合适的道路,打穿世界,走出一条生路。

    “神塔撑天,帝皇口令,天地谕令,诛绝叛逆!”帝乙双手托起了手中的神塔,这是他用于证道的至宝,虽然未曾真正的锤炼成一件无上至宝,也拥有着不容小视的威压,压迫诸天万界。

    神塔转动着不朽的光环,朝着四面八方幅散开了,挡住了所有的火焰,神塔九重天,撑开了世界的压迫,帝乙屹立其中,口中发出了怒吼,震碎了火焰的世界,双拳横空打出,一滴滴血液被灼烧,黑色的煞气被磨灭,帝乙一往无前,杀戮之力无敌。

    世界崩塌,而东伯侯神色不变,好似早有预料一般,双眸浮现了两轮火红色的烈日,六只神眸同时望向了帝乙所在的方向,火焰神鼎从空中压落,这是姜家历代传承的至宝,传闻之中却是昔日圣皇亲自出手祭炼而成,虽然不是圣皇的证道至宝,在姜家人手中却可以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

    神鼎压碎了帝乙的神塔,朝着帝乙笼罩而去,想要将帝乙彻底的抹杀,此时东伯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出手自然毫不留情。对于出手暗害他的帝乙,东伯侯心中更是记恨无比,凌厉的攻击,瞬间将神塔击碎。

    “以我之灵魂,祭祀远古的祖巫,重现巫族的神光,破灭无尽的神灵,巫道永恒!”帝乙面色不变,不悲不喜,仿佛陷入了顿悟中的老僧,看破了生死幻灭,唯有心中秉承的大道。

    帝乙此时身上发出的一缕缕光芒,压塌了天宇,永恒无敌,远古巫族的力量重现,一道道龙纹化作了十二祖巫的虚影,盘膝而坐,同时呈现在了他的头顶上方,祖巫咆哮,天地垂落血雨。

    燃烧了业火,帝乙将最后的神魂祭祀远古的祖巫,利用巫道的力量,重现了一切的光芒,打穿了重重天宇,聚集了所有的力量,化作惊天动地的一击。

    “不好,帝乙竟然祭祀远古的祖巫,好恐怖的力量,唤醒了祖巫的虚影,融入了一缕祖巫的意志,即便是屹立在了君主之境巅峰的强者,也要退避三舍,侯爷危矣!”姜子牙神色猛然一变,神念震动,再也无法保持心中的平静,远古的祖巫可怕之处,他是深深的知道,曾经横行天地十方,称霸了天与地,不尊圣人,不尊天道,只尊自我。强横的祖巫意志,即便是跨越了时空的阻隔,姜子牙也能够深深的感受到那种恐怖。

    “姜桓楚,自作孽不可活,朕即便是陨落了,也能取你性命,祖巫重现,连为一体,惊天一击,横行无忌!”帝乙身躯猛然站了起来,抖动了寒光,十二道祖巫虚影融入了他的身躯,爆炸性的力量可怕异常,宛若神魔重现,化作了一缕不朽的神光,杀向了东伯侯。

    这一刻,东伯侯危矣!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三清归一

    虚空深处,两道万丈高大身躯化身太古的神灵,狂风卷动,撕开了空间,即便是战斗的余波泛起的波澜,都是可以轻易的摧毁神人之境强者神魂。一道道光晕朝着四面八方辐射开来,犹若老树年轮,一圈接连着一圈,源源不断,强大的冲击力激荡起了无尽的空间波动。

    战斗早已进入了白炽化中,两位巅峰的强者都是盖世罕有的强者。陆压道人正是昔日太古强者离火道人以金乌十太子演化而出的分身,一体双分,战力无双,神通无敌。而帝辛更是远古的霸主,天之帝君,天帝帝俊所化,百世轮回,参悟了命运的玄机,领悟了轮回的真谛,天命神拳,掌控了命运的变化,逆转了阴阳造化,滔天战意威慑十方。

    “帝俊果然不愧是昔日妖族皇者,步入了至强者之境的存在,而今转世归来,虽然法力并未真正的恢复到巅峰之境,道行却早已抵达了巅峰,甚至超越了昔日巅峰的时刻,错非天命不在,也许远古之战的结局都会改写!”金鳖岛上,一道年轻的身影从中走出,浊浪排空,九龙俯首,五气朝元,胸中一口真元,化作神龙游走九天十地,正是截教圣人通天教主,修行剑阵,以少敌多,洪荒世界最强大的圣人之一。

    通天教主双眸洞察诸天,神念一动,整个天地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唯有极少数隐秘之地,无从察觉,虚空的深处,他静静的等待着大战的落幕。昔日远古之际,巫妖横行,雄霸了天与地,即便是他们三清道人,传承了盘古元神,修行了玄门大道,都要退避三舍,而今帝俊转世归来,更是有些高深莫测,甚至身上有了一股超脱了命运的玄机。

    “帝俊,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桀骜不驯,选择了一条遍布荆棘的道路,冲击天道之境,即便是烛龙皇神通盖世,圣人之中称尊,也不敢在这种时刻出手,好大的魄力,好大的手段,好深的布局!”通天教主双眸猛然射出了一道精光,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瞳孔猛然一缩,不由吸了一口气,沉声开口说道,再次望向帝辛的目光,充满了一股敬佩之意。孤傲如他,也不得不佩服帝俊的勇气,大魄力,此时洪荒世界六位天道之境的强者掌控天地,即便是他们身为圣人,都要低上一头,无人敢于挑衅天道之境强者的威严。

    八景宫中,太清圣人神色有些复杂,目光转动,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望向了虚空深处的眼神有些凌厉之意。一股毫不遮掩的强大气息从他身上一闪而逝,剑光闪烁,洞穿了空间,竟然丝毫不弱于以剑道称尊的通天教主。三清之中,唯有太清圣人是在步入了至强者之境方才成就圣人之位。

    “三清之中,唯有本座才是至尊,三清归一,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道路,太上天王,本座定然要成就真正的太上,至高无上!”太清圣人气息一闪而逝,再次恢复了浑浑浊浊的模样,静静的观看着虚空深处的战斗。

    玉虚宫中,原始天尊静卧云床,一朵朵金莲从空中垂落,尽显圣人法相,两道身影相对而坐,道魔双修,这是他身上隐藏最深的秘密,即便是同为三清的太清圣人和上清圣人也不曾知晓。

    “这一次量劫,也是吾等最大的机缘,三清归一,玄门一统,只要参悟了太清圣人和上清圣人两个的元神烙印,定然可以借此冲击至高之境,成就天道至尊,从此俯视天地众生,真正的君临天下,不成天道,终为棋子,只有步入了天道之境,才能够真正的成为下棋人!”原始天魔面露冷笑,嘴角流动着一缕缕诡异的笑意,面容幻变,让人难以真正的看清楚,这是原始天尊修炼出的一尊魔体,强大无比,丝毫不弱于他的本尊。

    “不错,这才是吾等三清道人最大的机缘所在,虽然丧失了盘古烙印,真正的元神传承也是一分为三,可是本尊相信,只要融合了其他两道清气,定然可以冲击天道之境,有了帝俊在前面开路,本座这一次定然要捉住这次机缘!”原始天尊双眸充满着威严的气息,头顶金莲涌现,这是原始天尊参悟而出的一种无上神通,头顶三花化作金莲,用于护体,即便是圣人手执成道法器,一时之间也无从破开他的防御。

    一道黑色的长帆,出现在了原始天尊的面前,正是昔日的开天三大·法器之一的盘古幡,拥有着划破混沌的力量,恐怖无比,号称先天至宝中攻击第一,无与伦比。掌控了这件开天法器,让原始天尊的攻击力站在了圣人的巅峰,没有任何圣人可以无视盘古幡的威慑力。盘古手执盘古幡,划开了混沌,演化了阴阳四象,成就了这方天地。即便是盘古幡在原始天尊手中无法呈现昔日盘古之威,也足以杀伐天地,屹立巅峰。

    长帆舞动,原始天尊缓缓的起身,两道身影再次融合为一,玉清原始天尊这一刻锋芒毕露,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掩。一道道光芒卷向了昆仑山之外,恐怖异常,圣人之威,展露的淋漓尽致。

    “不过,要先解决阐教和截教的争端,压服了截教,阐教威压天地,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正统,才有机会冲击至高的境界!”原始天尊长叹了一口气,双眸深沉,智慧的光芒从中划过,望向了金鳖岛,仿佛看到了拿到年轻的身影,自从出生就与他对立的上清灵宝天尊,创立了截教的通天教主。

    “三弟,也许,这也是本座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日后三清归一,无论成败,天地之中再无三清道人,这一战也是要终结你我之间的争端,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恩怨情仇,也要有一个结局了。这是你我之间的战斗,也是三清之间的因果,我倒是想要真正的看一看,究竟是你的诛仙剑阵强势,还是我的盘古幡冠绝天下!”一直以来,原始天尊都是以沉稳的形象呈现天地之间,而今他第一次流露出自己的锋芒,这是一尊强大的圣人,自然有着自己的锋锐之处。执掌了攻击第一的开天法器,原始天尊的恐怖之处,甚少有强者可以看到。

    “三清归一,元始天王!”

    一道寒光,一声叹息,从昆仑山涌向了四面八方!

第六百五十九章 帝俊归来

    “帝俊要重聚散落天地之间的元神了,妖皇重现,天地动荡,帝俊还是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玄天道尊睁开了双眸,目光深邃,神色平淡,虽然有些超出了他的预计,终归只是小势。《》()

    “皇者独尊,皇者之心,注定了他无法选择一条平淡的道路,宁愿战死,也不愿屈膝,我早就该想到,帝俊会走上这样一条道路!”玄天道尊叹息了一声,有些无奈,有些难以言明。即便是平定了天地,日后也要面临域外强敌的降临,战火不断,本来他的预计之中,妖族也会是其中的一股力量,不过此时看来,在帝俊的统领之下,妖族却是不会走上他设定的那条道路。

    虚空深处,帝辛双眸贯穿阴阳,背后出现了一幅神图,遮掩天地,封锁了五行,眉头微微皱起,望向了不远处的陆压道人。他的身旁,出现了一道道高贵强势的身影,凝聚出了一座古老的奇阵。

    成汤、大甲、沃丁、太庚、小甲、雍己、太戊、仲丁、外壬、河甲、祖乙、祖辛、沃甲、祖丁、南庚、阳甲、盘庚、小辛、小乙、武丁、祖庚、祖甲、廪辛、庚丁、武乙、太丁、帝乙,古老的大商神朝帝君,显化了无尽的身影,仿佛从历史的时空中走出,威压一方。

    混沌初分盘古先,太极两仪四象悬,子天丑地人寅出,避除兽患有巢贤。

    燧人取火免鲜食,伏羲画卦阴阳前,神农治世尝百草,轩辕礼乐婚姻联。

    少昊五帝民物阜,禹王治水洪波蠲,承平享国至四百,桀王无道乾坤颠。

    日纵喜荒酒色,成汤造毫洗腥,放桀南巢拯暴虐,云霓如愿後苏全。

    叁十一世传殷纣,商家脉络如断弦,紊乱朝纲绝伦纪,杀妻诛子信谗言。

    秽污宫闱宠妲己,虿盆炮烙忠贞冤,鹿台聚敛苦万姓,愁声怨气应障天。

    直谏剖心尽焚炙,孕妇刳剔朝涉歼,崇信奸回弃朝政,屏逐师保性何偏。

    郊社不修宗庙废,奇技淫巧尽心研,昵此匪人乃罔畏,沉酗肆虐如鸢。

    西伯朝商囚里,微子抱器走风湮,皇天震怒降灾毒,若涉大海无边渊。

    天下荒荒万民怨,子牙出世人中仙,终日垂丝钓人主,飞熊入梦猎岐田。

    共车载归辅朝政,叁分有二日相沿,文考末集大勋殁,武王善述日乾乾。

    孟津大会八百国,取彼凶残伐罪愆,甲子昧爽会牧野,前徒倒戈反回旋。

    若崩厥角齐稽首,血流漂杆脂如泉,戒衣甫着天下定,更於成汤增光妍。

    牧马华山示偃武,开我周家八百年,大白旗悬独·夫首,战亡将士幽魂潜。

    天挺人贤号尚父,封神坛上列花笺,大小英灵尊位次,商周演义古今传。

    成汤,乃黄帝之後也,姓子氏。初帝喾次妃简狄,祈於高,有玄马之祥,遂生契。契事唐虞为司徙,教民有功,封於商。传十叁世,生太乙,是为成汤。闻伊尹耕於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是个大贤。即时以币帛,叁遣使往聘之,而不敢用,进之於天子。桀王无道,信谗逐贤,而不能用,复归之于汤。後桀王日事荒淫,杀直臣关龙逄,众庶莫敢直言:汤使人哭之,桀王怒,囚汤於夏台。後汤得释而归国,出郊,见人张网四面而祝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罹吾网。”汤解其叁面,止置一面,更祝曰:“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不用命者,乃入吾网。”汉南闻之曰:“汤德至矣!”归之者四十馀国。桀恶日暴,民不聊生,伊尹乃相汤伐桀,放桀於南巢。诸侯大会,汤退而就诸侯之位;诸侯推汤为天子,於是汤始即位,都於亳。元年乙未,汤在位除桀虐政,顺民所喜,远近归之。因桀无道,大早七年;成汤祈祷於桑林;天降大雨。又以庄山之金铸币,救民之命。作乐大□,□者护也,言汤宽仁大德,能救护生命也。

    自从大商神朝建立,统帅人族正统,传承不绝,经历了一代代惊才艳艳的商帝,每一位都是雄才大略,气吞八荒,雄霸中央神朝,而今再现,栩栩如生,联手布成了古老的帝皇问鼎大阵。

    ”历代商帝,竟然都是你的分身,百世轮回,你竟然开创了大商神朝,瞒天过海,将诸天圣人都尽数瞒过,果然好手段,好心机!“陆压道人双眸斗光冲天,瞬间明悟了眼前的恶劣局势,对他极其不利,帝皇问鼎大阵,每一尊都是盖世的帝王,联手布下这种大阵,即便是圣人显化了真身,一时之间,都无法将此阵破除。

    不过尽管如此,陆压道人双眸深处依然是充满着自信,仿佛可以随手之间破除古老的神阵一般,九道杀念渐渐在他面前实质化,一颗黄皮葫芦,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令人心寒胆魄的气息,从中传出,威慑万古长空,破灭千秋。

    ”斩仙飞刀,离火之精,不错,不错,朕今日便将你彻底的炼化,融入我的真身,恢复朕以前的实力,从此笑傲诸天,霸占天地,成为真正的至尊,永恒不朽,谁也无法阻挡我的脚步,虚空幻灭,阴阳法·轮,五行循环,帝皇不朽!“帝俊双眸仿佛从沉睡中觉醒,一道道帝皇的身影,与他的气息交融,召唤了昔日的残魂,重塑真身。

    此时帝俊的身影,高大威猛,一层薄薄的雾状液体笼罩在了他的身躯上方,隔断了阴阳五行,即便是诸天圣人,也无法探查他的真身。

    一步跨出,帝俊双手平推而出,怀抱着一尊帝鼎,压塌了虚空,震碎了四周的空间,宛若神山,要将陆压道人碾压成碎片,成就自己的不朽真身。

    ”不好,帝俊竟然完全的召唤回来自己的神魂,好恐怖的气息,百世轮回,每一世都是盖世的君主,无上的帝君,好恐怖的唯我独尊气息!“

    一处幽静的宫殿,猛然传出了一声惊愕之音,正是八景宫。

    八景宫玄都洞,真好景致,怎见得?有赞为证:金碧煌,珠玉灿烂;青葱婆娑,苍翠欲滴。仙鸾仙鹤成群,白鹿白猿作对;香烟缥缈冲霄汉,彩色氤氲达碧空。雾隐楼台莲叠叠,霞盘殿阁紫隐隐;祥光万道临福地,瑞气千条照洞门。大罗宫内金钟响,八景宫开玉磬鸣;开天辟地神仙府,总是玄都第一重。

    太清圣人双眸望向了虚空深处,本来盘膝而坐的身影豁然站了起来,眼神阴晴不定,仿佛意识到了一些超出了他预料的事情一般,面前出现了太极神图,天地幻变,虚空浮沉,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好,就让帝俊成为我们三清归源的开路先锋,不过是将死之辈罢了,无力回天,无力回天······“

    太清圣人重新坐了下来,嘴角浮现了一缕微不可查的冷笑,缓缓开口说道。

第六百六十章 初次交锋,太乙谋算

    狂风大作,恶火飞腾;烟绕处黑雾朦胧,火起处红光滔滔。脸分五色,赤白黑紫共青黄;巨口獠牙,吐放霞光千万道。风逞火势,□(“惚”的竖心旁换成“口”)喇喇走万道金蛇;火绕烟迷,黑漫漫堕千重云雾。山红土赤,煞时间万物齐崩;地黑天黄,一会家千门尽倒。正是妖氛烈火冲霄汉,光显龙冈怪物凶。

    汜水关前,西岐重兵出动,伯邑考镇压,统帅西岐大军,抗衡大商神朝的神将。

    浓烟笼地角,黑雾锁天涯;积风生烈焰,赤火冒红霞。风乃火之师,火乃风之帅;风仗火行凶,人以风为害。滔滔烈火,无风不能成形;荡荡狂风,无火焉能取胜?风随火势,须臾时燎彻天关;火趁风威,顷刻间烧间地户。金蛇串,难逃火炙之殃;烈焰围身,大难飞来怎躲?好似老君扳倒炼丹炉,一块火光连地滚。

    火光冲天而起,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汜水关前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汜水关大将余化!

    脸似涂金须红,一双怪眼镀金瞳;虎皮袍衬连环铠,玉带束宝现玲珑。授玄功无比赛,人称七首是飞熊;翠蓝上书名字,余化先行手到功。

    汜水关总兵韩荣,早在收到了武成王之令,便派遣了手下大将余化出手,偷袭西岐之地,吸引西岐之地的注意力,同时佳梦关魔家四将,青龙关张桂芳。兵分三路,一同杀向了西岐之地,声威浩荡,恐怖异常。

    伯邑考的身影,出现在了西岐的大军之中,同样是在抗衡着汜水关的攻击。西伯侯姬昌率领大军攻击北域,而今整个西岐,仅有自保之力,三位王子,伯邑考,姬昌,姬旦,分别统领大军,硬抗大商的军队。

    伯邑考修长的身躯,屹立在了大阵的前方,神色有些难看,多日的交战,双方都是各有损失,但是大商神朝底蕴深厚,源源不断地军队不断的杀向了西岐之地,让他渐渐地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战火纷纷,此时此刻,地仙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充斥着各种谋划。

    乾元山上,和风飘动,百蕊争荣;桃红似火,柳嫩垂金。萌芽初出土,百草已排新;芳草绵绵铺锦绣,娇花斗春风。林内清奇鸟韵,树外氤氲烟笼;听黄鹂杜宇唤春回,偏助游人行乐。絮飘花落,溶溶归棹;又添水面文章。见几个牧童短笛骑牛背,见几个田下锄人运手忙;见几个摘桑□(左提“手”傍,右“零”)着桑篮走,见几个采茶歌罢入茶筐。一段青,一段红,春光富贵。一园在,一园柳,花柳争妍。无限春光观不尽,溪边春水戏鸳鸯。

    乾元山正是阐教十二金仙中太乙真人的修行之处,洞府深处,绿树连天,遮掩了苍穹寰宇,太乙真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蒲团上方,目光转动,闪过了狡黠的气息。

    ”没想到第一个开启杀戒的,竟然会是我太乙真人,石矶娘娘,你我同门而出,三教原本正是一家,却有着因果纠葛,想要了结这段因果,唯有你我之间陨落一个,我还不想死,还没有活够,那就只能够让你去死了!“冰冷的杀机,从太乙真人眼底传出,他的手中,出现了九龙神火罩,一缕缕火焰光芒跳动,转瞬之间,他就有了将石矶娘娘从截教引出的手段。

    “道德森森出混元,修成乾健得长存;叁花聚顶非闲说,五气朝元岂浪言?闲坐苍龙归紫极,喜乘白鹤下昆仑;休将教主欺吾党,劫运回环已万原。”石矶娘娘的身影,出现在了洞口前方,目光深邃,望向了不远处的太乙真人,一缕寒光从她的美眸深处闪动。

    ”太乙,三教原本是一家,却是不知你为何要暗算我的童儿?“石矶娘娘目光盯向了眼前的太乙真人,立身乾元山上方,气息锁定了太乙真人,沉声开口问道。

    太乙真人不由大叫道:“石矶!你说你的道德清高,你乃截教,我乃阐教,因吾辈不曾斩却叁尸,犯了杀戒,故此降生人间,有征诛杀伐,以完此劫数。今成汤合灭,周王当兴,吾师命我教下徒众降生出世,辅佐明君。似你等无忧无虑,无荣无辱,正好修持,何故轻动无名,自伤雅教?你我因果甚重,自然要将你彻底斩杀,才能够了却我的量劫!”

    石矶娘娘忍不住心头火,喝曰:“道同一理,怎见高低?没想到你竟然采用了这种手段,让人不齿!”

    太乙真人曰:“道虽一理,各有所陈。你且听吾分剖:

    “交光日月金英,一颗灵珠透宝月;摆动乾坤知道力,逃移生死见功成。逍遥四海留踪迹,归在叁清立姓名;直上五云云路稳,紫鸾朱鹤自来迎。”

    石矶娘娘大怒,手执宝剑,望真人劈面砍来;太乙真人让过,抽身复入洞中,取剑执在手上,暗袋一物,望昆仑东山下拜:“弟子今在此山开了杀戒。”

    拜罢,出洞指石矶曰:“你根源浅薄,道行难坚,怎敢在我乾元山自恃凶暴?”石矶又一剑砍来,太乙真人用剑架住,口称:“善哉!”

    石矶乃一顽石成精,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得道数万年,尚未成正果。今逢大劫,本像难存,故到此山,石矶数尽。

    石矶娘娘与太乙真人往来冲突,翻腾数转,二剑交加,未及数合,只见云彩辉辉,石矶娘娘将八卦龙须帕丢起空中,欲伤真人;真人笑曰:“万邪岂能侵正?”

    真人口中念念有词,用手一指,此物不落,更待何时?八卦帕落将下来。石矶大怒,脸变桃花,剑如雪片;太乙真人曰:“事到其间,不得不行。”

    真人将身一跳,跃出圈子外来,将九龙神火罩抛起空中;石矶见罩,欲逃不及,已罩在里面。

    太乙真人罩了石矶,石矶在罩内腾腾焰起,烈烈火生,九条火龙盘绕;此乃叁昧神火,烧炼石矶,一声雷响,把娘媳真形炼出,乃是一块顽石。此石生於天地玄黄之外,经过地水火风,炼成灵精;今日天数已定,合於此地而死,故现其真形,此是太乙真人该开杀戒。

    ”唉,错非大劫之中,都是在争取一线生机,我也不想这样,真的不想这样,大劫,大劫,即便是将你斩杀,我也不知道能否度过······“望着眼前的顽石,太乙真人神色复杂的开口说道。虽然用了傀儡真身的手段,射杀了石矶娘娘的童子,将石矶娘娘引来了此地,彻底灭杀,他的心中,却是没有多少快感。

    ”谁该死?谁又不该死?“一声长叹,从乾元山上传出。

第六百六十一章 青龙关,张桂芳

    此时的西岐之地,局势极为险恶,青龙关,佳梦关,汜水关,三面环绕,三方统帅同时出手,阻隔了西岐之地,甚至想要将西岐之地攻破,真正的横扫一切叛逆,气势强大,压迫人心。

    青龙关内,张桂芳高居首座,目光从下方扫过,却将守关之责交给了手下之人,交代官乃神成大将军邱引。

    张桂芳把人马点十万,先行官姓风名林,乃风后苗裔。等至数日,邱引来到,交代明白,张桂芳一声炮响,十万雄兵尽发,通过了无尽的山水,朝着西岐进军,张桂芳却是想要直接袭杀西岐之地,夜住晓行,怎见得?有诗为证:

    “浩浩旄旗滚,翩翩绣带飘;缨红似火,刀刃白如镣。斧列宣花样,摇虎豹条;鞭□(左”金“右”间“)瓜棍,征云透九霄。叁军如猛虎,战马怪龙枭;鼓擂春雷震,锣鸣地角摇。桂芳为大将,西岐事更昭。”

    话说张桂芳大队人马,非止一日,哨探马报人中军:“启总兵!人马已到西岐。”离城五里安营,放炮呐喊,设下宝帐,先行参谒。张桂芳按兵不动。

    且说西岐此时负责防守青龙关的正是二王子姬发,报马报入王府,报到:“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南门安营。”

    姬发升殿,聚将,共议退兵之策。

    姬发目光充满威严,曰:“散宜生!张桂芳用兵如何?”

    散宜生开口说道:“王子下问,小人不得不以实陈。”

    姬发面露疑惑神色,开口说道:“散宜生何故出此言?吾与你皆系大臣,为主心腹,今乃说不得不实陈者何也?“

    散宜生面露一丝苦笑,开口说道:”张桂芳乃左道旁门之将,俱有幻术伤人。“

    姬发开口问道:”有何幻术?“散宜生回答道:”此术异常,但凡与人交兵会战,必先通名报姓,如南宫适将军;正战之间,他就叫:南宫适不下马,更待何时?南自然下马。故有此术,似难对战。王子须吩咐众位将军;但遇桂芳交战,切不可通名。如有通名者,无不获去之理。“

    姬发听罢,面有忧色。旁有诸将,不服此言者的道:”岂有此理,那有叫名便下马的?若这等我们百员将官,只消叫百十声,便都拿尽?“众将官俱各含笑而已。

    且说张桂芳命先行官风林,先往西岐,见头阵。风林上马,往西岐城下请战。报马忙进王子府。启:”小王爷!有将搦战。“

    姬发环视众将,问:”谁见首阵走一遭?“内有一将,乃文王殿下姬叔乾也。此人性如烈火,因夜来听了散宜生的话,故此不服,要见头阵。上马提出来,只见翠蓝下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獠牙生上下,怎见得?

    花冠分五角,蓝脸映须红;金甲袍如火,玉带扣玲珑。手提狼牙棒,雕乌猛似熊;胸中藏锦绣,到处未成功。封神为吊客,先锋自不同;大红上写,首将姓为风。

    话说姬叔乾一马至军前,见来将甚是凶恶,问曰:“来者可是张桂芳?”风林曰:“非也,吾乃张总兵先行官风林是也。奉诏征讨反叛,今尔主无故背德,妄图造反,助恶成害,天兵到日,尚不引颈受戮,乃敢拒敌大兵?快早通名来,速投帐下!”

    姬叔乾大怒曰:“天下诸侯,人人悦而归姬家统领,天命已是有在;怎敢侵犯西土,自取死亡?今且饶你。叫张桂芳出来?”

    风林大骂:“反贼!焉敢欺吾!”纵马使两根狼牙棒飞来,直取姬叔乾。叔乾摇急架相还,二马相交,棒并举,一场大战。怎见得?

    二将阵前心逞,锣鸣鼓响人惊;该因世上动刀兵,不由心头发恨。来那分上下,棒去两眼难睁;你拿我诛身报国辅明君,我把你枭首辕门号令。

    二将战有叁十回合,未分胜败。姬叔乾法,传授神妙,演习精奇;浑身罩定,毫无渗漏。风林是短家伙,攻不进长去。被姬叔乾卖个破绽,叫声:“着!”把风林左脚上刺了一。风林拨马逃回本营。姬叔乾纵马赶来,不知风林乃左道之士,逞势迫追,风林虽是带伤,法术无损。回头见姬叔乾赶来,口里念念有词,把口吐出一道黑烟喷来,就化为一网边,现一粒红珠;有碗口大小,望姬叔乾劈面打来。

    可怜姬殿下乃文王第十二子,被此珠打下马来。风林勒回马,复一棒打死,枭了首级,掌鼓回营,见张桂芳报功。桂芳令辕门号令。

    且说西岐败人马进城,报与二王子姬发。姬发知姬叔乾阵亡,郁郁不乐,着实伤悼,诸将切齿。

    次日张桂芳大队排开,坐名请姬发答话。

    姬发尽管心中悲痛,仍旧是沉声开口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随传令摆五方队伍,两边排立鞭龙降虎将,打阵众英豪出城。

    只见对阵旗脚下,有一将银盔素铠,白马银。上下似一块寒冰,如一堆瑞雪。怎见得?

    顶上银盔排凤翅,连环铠素似秋霜;白袍暗现团龙滚,腰束羊脂八宝镶。护心镜射光明显,四棱□(左“金”右“间”)挂马鞍旁;银鬃马走龙出海,倒提安邦白枰。胸中习就无穷术,授玄功宝异常;青龙关上声名远,纣王驾下紫金梁。白上面书大字,奉敕西征张桂芳。

    话说张桂芳见子牙人马出城,队伍齐整,军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後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风纠纠,银盔者气概昂昂。一对对出来,其实骁勇。

    姬发骑着青马,身穿兖服,沉稳深重。背后无尽的西岐大军尽数跟随在他的身后,出现在了西岐城下。

    张桂芳看到了眼前的姬发,心中不由一动,令:”先行官与我把姬发拿来。“

    风林走马出阵,冲杀过来,只见姬发门角下,一将连人带马,如映金赤白·玛瑙一般,纵马舞刀,迎敌风林,乃大将南宫适。不答话,刀棒并举,一场大战。怎见得?

    二将阵前把脸变,催回战马声不善;这一个指望万载把名标,那一个声留在金銮殿。这一个钢刀起去似寒冰,那一个棒举红飞惊紫电;自来恶战果跷蹊,二虎相争心胆颤。

    话说二将交兵,只杀的征云四起,锣鼓喧天。

    征云笼宇宙,杀气乾坤:这一个展钢要安社稷,那一个展双轮发手无存。这一个为江山以身报国,那一个争世界岂肯轻论。这个似金鳌搅海,那个是大蟒翻身;几时罢干戈事,老少安康见太平。

    风林战南宫,一会儿,风林拨马就走,宫也赶去,被风林如前,把口一张,黑烟喷出,烟内现碗口大小一粒珠,把南宫打下马来,生擒去了。张桂芳大获全胜,掌鼓回营。

    姬发收兵进城,见折了大将南宫适,郁郁不乐。且说张桂芳升帐,把南宫适,推至中军。张桂芳曰:“立而不跪者,何也?”南宫大喝曰:“狂诈匹夫!我将身许国,岂惜一死!既被妖术所获,但凭汝为,有甚话说。”

    张桂芳传令:“且将反贼因於陷车之内,待破了西岐,解往朝歌,听圣旨发落。“不题。次日,张桂芳亲往城下搦战,探马报人王府曰:”张桂芳搦战。“

    姬发因他开口叫名,便落下马,故不敢传令,且将免战牌挂出去。张桂芳笑曰:”姬发被吾一阵,便杀得免战高悬。竖子不足与谋!看来西岐无人矣,若是如此,本将也许可以打破西岐之地,尽数将姬家擒杀,立下赫赫战功,也并非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将军还是小心一些最好,姬家秉承了圣皇血脉而生,底蕴深厚,一些强者受到了约束,不能出手,若是他们出现了,不要说十万大军,便是百万大军,除非最精锐的战士,也不过就是弹指之间化作恢恢!”风林的声音,在张桂芳耳边响起,出身极为神秘的他,一向在张桂芳军中拥有特殊的地位。

    “这也我也知道,不过不能出手就是不能出手,即便是姬家,也不敢犯下这种禁忌,三皇公立的法则,谁也不敢违背,那些强者不出,西伯侯姬昌又不在西岐,谁也挡不住本座的神通!”张桂芳瞳孔猛然一缩,旋儿有些不屑的开口说道。即便是姬家底蕴深厚,此时西岐城中,却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他的大军。若是那些姬家的强者出手,他自然就是有多远跑多远,不愿意轻易的招惹。

    “张将军能够明白这些就好,此时并非破城的最佳时机,还是等一等吧,这样子对于将军也有不少的好处,毕竟,此时大商也并非唯一的力量!”风林虽然仅仅是张桂芳的先锋官,却也拥有着强横的实力,神秘的出身,让他拥有了不凡的见识。

    “这些我自然也是知道一些,西岐城中,还是有着姬家的一些强者隐身,若是他们真的不惜代价,还是可以培养出一些强者,虽然是揠苗助长,也可以让吾等付出一些代价,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事情,既然如此,吾等便等待武成王的降临吧!”张桂芳眼眸转动,瞬间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也不想直接面对西岐城中姬家的强者,不过换成了武成王,却是不会有任何的畏惧。

第六百六十二章 魔家四将,佳梦关前,杨戬现身

    佳梦关前,一声炮响,大队人马起行。浩浩荡荡,军声大振,从佳梦关中走出。怎见得好人马?

    叁军呐喊,上五方;刀如秋水迸寒光,如麻林初出土。开山斧如同秋月,画杵戟豹尾飘飘;鞭□(左“金”右“间”)瓜分左右,长短刀剑砌龙鳞。花腔鼓擂,催军趱将;响阵锣鸣,令出收兵。拐子马御劫寨,金装弩准备冲营;中军帐镰钩护守,前後营刁斗分明,临兵全仗胸中策,用武还依纪法行。

    话说魔家四将人马,驻扎在了佳梦关前,望向了不远处的西岐大军,正是西岐王子姬旦率领的西岐军队。

    姬旦神色儒雅,唯有一双眼眸深邃无比,让人难以看清楚,正是西伯侯姬昌的嫡子,身旁跟随着不少西岐的大将,望向了不远处,缓缓开口说道:”佳梦关魔家四将,乃弟兄四人,皆系异人秘授,奇术变幻,大是难敌。长曰魔礼青,长二丈四尺,面如活蟹,须如铜线;用一根长,步战无骑,有秘授宝剑,名曰:“青云剑。”上有符印,中分四字,地、水、火、风,这风乃黑风,风内万千戈矛,若乃逢着此风,四肢成为齑粉。若论火,空中金蛇搅绞,遍地一块黑烟,烟掩人目;烈烧人,并无遮挡。还有魔礼红,秘授一把伞。名曰:“混元伞。”伞皆明珠穿成,有祖母绿,祖母碧,夜明珠,辟尘珠,辟火珠,辟水珠,消凉珠,九曲珠,定颜珠,定风珠。还有珍珠穿成“装载乾坤”四字,这把伞不敢撑,撑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转一转乾坤晃动。还有魔礼海,用一根,背上一面琵琶,上有四条弦;也按地、水、火、风,拨动弦声,风火齐至,如青云剑一般。还有魔礼寿,用两根鞭,囊里有一物,形如白鼠,名曰:“花狐貂。”放起空中,现身似白象,胁生飞翅,食尽世人。魔家四将齐出,吾等一时之间难以将之退去,此战要困难了!不知仙师如何看待此事?“

    姬旦将目光望向了身旁的一位道人,却见这位道人的模样极为高雅。

    “头上青巾一字飘,迎风大袖衬轻梢;麻鞋足下生云雾,宝剑光华透九霄。葫芦里面长生术,胸内玄机隐六韬;跨虎登山随地走,叁山五岳任逍遥。”

    “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大内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几千年。”

    “王子心中早有定计,何须多问?不过若是阐教也是时候出现一些弟子支持姬家霸业了,毕竟这也不仅仅是姬家的事情,贫道在昆仑山上,还是认识一些道友,可以为王子请来一些,却是不知王子另一件事情考虑的如何了?”这位道人,抓了抓自己的胡须,有些笑意的开口说道。

    “那件事情,以后再说,父王才是西岐唯一的主宰者。不过申仙师却是需要辛苦一番了,西岐此时危机,正是同心协力之际,以申仙师的睿智,自然可以将一切看清楚,不需要小王废话!”姬旦眼睛猛然一睁,旋儿闭上了双眸,神色平淡的开口说道。

    “王子等待一些时日即可,相信西岐大军足以挡住魔家四将几日,老道去去就来,定然可以为西岐带来一些臂力!”那位道人身影一闪,哈哈大笑着开口说道,消失在了姬旦的身旁,唯有一道声音,出现在了姬旦的耳边。

    “申公豹,姬家的霸业,不容任何的差错,无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都不能影响姬家的霸业,无论姬家谁登上了那个位置,都不会受到任何的控制,你是在痴心妄想!”望着那道人消失的身影,姬旦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想到,申公豹的一些想法,他自然心中有数。

    且言魔礼青对叁弟说道:”今奉王命,征凶顽,兵至叁日,必须为国立功,不负魔家四将之名。“魔礼红说道:”明日俺们兄弟,齐会姬旦,看看那小辈有啥实力;一阵成功,旋师奏凯。“其日弟兄欢饮。次日,炮响鼓鸣,摆开队伍,立於辕门,请姬旦答话。探马来报:”魔家四将请战。“

    姬旦双眸猛然睁开,望向了不远处的魔家四将,不由叹息了一声,若是姬家真正的精锐大军在此,根本不必在意魔家四将。叹息了一声之后,开始传令摆五方号,整点诸校,列成队伍,出城会战。怎见得?

    两扇门开,青招展;震中杀气透天庭,素白纷纭。兑地征云从地起,红荡荡离宫;猛火欲烧山,皂带飘飘。坎气乌云函上下,杏黄旗麾中央;正道出兵来,金盔将如同猛虎,银盔将似欢狼。南宫似摇头狮子,武吉似摆尾狻猊;四贤八俊逞英豪,金木二吒持宝剑。龙须虎天生异像,武成王斜跨神牛;领首的哪吒英武,掠阵的众将轩昂。

    魔家四将,见姬旦出兵有法;纪律森严,坐天马至军前。

    话说姬旦出阵前欠身曰:“四位乃魔元师麽?”魔礼青曰:“姬旦!你姬家不守本土,甘心祸乱,而故纳叛亡,坏朝廷纪律;杀大臣,号令西岐,深属不道,是自取灭亡。今天兵至日,尚不倒戈授首,犹自抗拒?直待践平城垣,俱成齑粉。那时悔之晚矣。”

    姬旦瞳孔猛然一缩,儒雅的面容上浮现了一缕难以查明的冷笑,摇了摇头恢复了常态,缓缓说道:“元师之言差矣!吾等守法奉公,原是商臣,受封西土,岂得称为反叛?今朝廷信大臣之言,屡伐西岐,胜败之事,乃朝廷大臣自取其辱,我等并无一军一卒,冒犯五关。今汝等又加之罪名,我君臣岂肯输服?”

    魔礼青大怒,神色暴怒的开口说道:“孰敢巧言混称大臣取辱,独不思你目下有灭国之祸?”

    放开大步,使来取姬旦;左哨上一员大将纵马舞刀大喝曰:“不要冲吾阵脚!”

    用钢刀戟架忙迎。步马交兵,刀戟并举,魔礼红绰步展方天戟冲杀而来。姬旦队里辛甲,举斧来战魔礼红。魔礼海摇直杀出来,两员二将双共举。魔礼寿使两根□(左“金”右“间”),似猛虎摇头,杀将过来,这壁厢武苦银盔素铠,白马银,接战阵前。这一场大战,怎见得?

    满天杀气,遍地征云:这阵上叁军威武,那阵上战将轩昂。南宫斩将刀,似半潭秋水;魔礼青虎头,似一段寒水。辛甲大斧,如皓月光辉:魔礼红画戟,一似金钱豹尾。魔礼海生嗔显武艺,武吉长飕飕,急雨酒残花;魔礼寿二□(左“金”右“间”)

    凛凛,冰山飞白雪。四天王忠心佐成汤,众战将赤胆扶圣主;两军士锣鼓频敲,四哨内叁军呐喊。从辰至年,只杀得旭日无光;未末申初,霎时间天昏地暗。有诗为证:

    “为国忘家欲尽忠,只求千载把名封;捐躯马草何曾惜,止愿皇家建大功。”

    这一战,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直至傍晚,方才分解开来,双方却是各有损伤,西岐之地,没有足够的强者镇压,损失比之魔家四将的大军却是重了不少。

    “黑风卷起最难当,百万雄兵尽带伤;此宝英锋真利害,铜军铁将亦遭伤。”

    惨烈的大战,一次次的展开,魔礼红见兄长用青云剑,也把珍珠伞撑开,连转叁四次,咫尺间黑暗了宇宙,崩塌了乾坤。只见烈烟黑雾,火发无情,金蛇搅,半空火光,飞腾满地。怎见得好火?,有诗为证:

    “万道金蛇火内滚,黑罩体命难存;子牙道术全无用,今日西岐尽败奔。”

    话说魔礼海拨动了地水火风琵琶。魔礼寿把花狐貂放出,在空中现形,如白象一只,任意食人,张牙舞爪,风火无情。

    西岐众将遭此一败,叁军尽受其殃。姬旦见黑风卷起,烈火飞来,人马大乱,往後败下去。魔家四将,挥动人马,往前冲杀。可怜叁军叫苦,战将着伤。怎见得?

    赶上将任从刀劈,乘着势杀叁军;逢刀的连肩拽背,遭火的烂额焦头。鞍上无人,战马拖,不管营前和营後;地上横,折臂断骨,怎分南北东西?人亡马死,只为扶王创业!到如今将躲军逃,止落叫苦连声无投处。姬旦出征,齐齐整整,众将官顶盔贯甲,好似得智狐狸强似虎;到如今只落得哀哭哭,歪盔却甲,犹如退翎鸾凤不如鸡。死的骸暴露,生的逃窜难回;惊天勤地哭声悲,嚎山泣岭叁军苦。愁云直上九重天,一派残兵奔陆地。

    话说魔家四将一战,损周兵一万有馀;战将损了九员,带伤者十有**。

    此时的西岐大军,粮也足,将也多,兵也广,只没奈魔家四将,奇宝伤人!因此上固守阵营,不敢擅动。

    且说魔家兄弟,又过了两个月,将近一年,不能成功。

    一日姬旦在大营之中,商议军情大事,忽报:“有一道者求见。”

    姬旦眉头微微一皱,想到了离去了许久的申公豹,不由开口说道:“请来。”

    这道人带扇云冠,穿水合服,腰束丝□(左“糸”右“条”),脚登麻鞋,至檐前下拜,口称:“拜见王子!”

    姬旦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开口问道:“那里来的?”

    那道人曰:“我乃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门下,姓杨名戬;奉师命特来王子左右听用。”姬旦大喜,见杨戬超群出类。杨戬与诸将会见了,复来问:“对面佳梦关屯兵者何人?”

    姬旦开口把魔家四将,用的地水火风物件,说了一遍。

    杨戬笑着开口说道:“我既来了,自然是要会一会魔家四将,便知端的。若不见战,焉能随机应变?”

    “如此甚好!”姬旦微微笑着点了点头,杨戬的实力,他也知晓一些,自然不会拒绝这种请求。

    彼时有探马报入大营。启:“元帅!西岐出兵了!”魔家四将大喜,即刻出营搦战。

    姬旦命杨戬出城,其他三位大将压阵。

    营门开处,杨戬出马,魔家四将威风凛凛冲霄汉,杀气腾腾逼斗星。四将见西岐城内一人,似道非道,似俗非俗,带云冠,道服丝□(左“糸”右“条”),骑白马,执长。魔礼青曰:“来者何人?”杨戬曰:“吾乃杨戬,汝有何能,敢来此行凶作怪?倚仗左道害人?眼前叫你知吾利害,死无葬身之地。”纵马摇来取。

    却说魔家四将,有半年不曾会战,如今一齐出来,步战杨戬。四将会战上来,把杨戬裹在垓心,酣战城下。且说楚州有解粮官,解粮往西岐,正要进城,见前面战场阻路。此人姓马名成龙,用两口刀,坐赤兔马,心性英烈。见战场阻路,大喝一声:“吾来了?”那马撺在圈子里,力战四将。魔礼寿又见一将冲杀将来,心中大怒,未及上合,取出花狐貂,祭在空中,化作一只白象;口似血盆,牙如利刀,乱抢人吃。有诗为证。

    “此兽修成隐显功,阴阳二气在其中;随时大小皆能变,吃尽人心若野熊。”

    却说魔礼寿祭起花狐貂,一声响,把马成龙吃了半节去。杨戬在马上暗喜,原来有这个孽障作怪。魔家四将也不知道杨戬有九转成玄功;魔礼寿又祭花狐貂,一声响,也把杨戬咬了半节去。

    三位压阵的大将看到了杨戬的身影消失,迅速返回了大营,汇报着说:“杨戬被花狐貂吃了。”姬旦微微点了点头,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杨戬会如此的陨落,杨戬此人,他也是知道一些传闻,曾经劈山救母的事情,广为流传。

    且说魔家四将,得胜回营治酒,兄弟共饮。吃到二更时分,魔礼寿曰:“长兄如今把花狐貂放进大军里面去,若是吃了姬旦,大事定了。那时好班师归国,何必与他死战?”四人饮酒,各发狂言。

    魔礼青曰:“贤弟之言有理。”礼寿豹皮囊取出花狐貂叫曰:“宝贝你若吃了姬旦回来,此功莫大。”遂祭在空中去了。花狐貂乃是一兽,只知吃人,那知道吃了杨戬,是个祸胎!

    杨戬曾过九转玄功,七十二变化,无穷妙道;肉身成圣,封“渍源妙道真君。”花狐貂把他吃在腹里,杨戬听着四将计议,杨戬曰:“孽障也不知我是谁!”把花狐貂的心一捏,那东西叫一声跌将下来,杨戬现身,把花狐貂一两段,现出原形。

    有叁更时分,杨戬来大营门前,叫左右通报王子姬旦。守门军士就击鼓。

    “杨道友回来了,却是不知经历了何事?”姬旦身影出现在了杨戬面前,微微笑着开口说道。

    杨戬点了点头,方才开口说道:“魔礼寿放花狐貂进城,要伤王子,我在那孽障腹中听着,方把花狐貂弄死了,特来报知王子。”

    姬旦闻言大喜:“吾有这等道术之客,何惧之有?”杨戬曰:“弟子如今还去。“

    ”如何去?“姬旦有些疑惑的问道。

    杨戬曰:“家师秘授,自有玄妙。”随风变化不可思议。有诗为证。

    “秘授仙传真妙诀,我与道中俱各别;或山或水或颠狂,或金或宝或铜铁。或鸾或凤或飞禽,或龙或虎或狮;随风有影即无形,赴得蟠桃添寿节。”

    姬旦笑道:“你有此奇术,可显一二?”杨戬随身一晃,变成花狐貂满地滚;把众将喜不自胜。

    杨戬身影一晃,开口说道:“弟子去也!”响一声要去了,姬旦开口说道:“杨戬且住!你大术把魔家四将宝贝取来,使他折手,不能成功。“杨戬即时飞出西岐城,落在魔家四将帐上。礼寿听得宝贝回来,忙用手接住,瞧了一瞧,见不曾吃了人。

    将近四鼓时分,兄弟同进帐中睡去;正是酒酣醉倒,鼻息如雷,莫知高下。杨戬自豹皮囊中跳出来,魔家四将帐上挂有四件宝贝;杨戬用手一摸,摸塌了,止拿得一把伞。那一件宝贝落地有声,魔礼红梦中听见有响声,急起来看时:”呀!却原来挂塌了钓子,吊将下来。“糊涂醉眼,不曾查得,就复挂在上面,依旧睡了。且说杨戬复到西岐城,来见姬旦,将混元珍珠伞献上。

    杨戬复又入营,还在豹皮囊中不题。且说次日中军帐鼓响,兄弟四人各取宝贝;魔礼红不见了混元伞大惊:”为何不见了此伞。“急问巡内营将校,众将曰:”内营沙尘也飞不进来,那有奸细得入?“魔礼红大叫:”吾立大功,只凭此宝;今一旦失了,怎生奈何?“

    且说魔礼红不见了珍珠伞,无心整理军情,忽报:“有将在辕门讨战。”

    四将听说,随点人马出营会战;见一将骑玉麒麟而来。

第六百六十三章 北海风波起

    北海袁福通逆转大商,威势强大,声威浩荡,引来了大商帝君帝辛的暴怒,派遣了太师闻仲处理此事。《》(.)

    银安殿中,闻太师高大的身影屹立大殿中央,高居首座,手握长鞭,宛若两条神龙,游走天地,隐隐约约之间响起阵阵雷鸣之音,雷霆之光环绕,眉心之处,倒竖一道裂缝时隐时现。下首之处,坐着一些强者,有的身披铠甲,身上流动着杀戮的气息,有的穿着青色的长袍,宛若文士一般,个不相同,正是闻太师手下的精锐强者,每一位都是手握大权,掌控天地的强者,甚至不乏有王者之境的强者。

    “东海平灵王斩杀战天将军,公开反抗大商!”

    “南海王蠢蠢欲动,正在聚集大军,窥伺大商疆域!”

    ··················

    “西岐之地,出兵北域,征讨北伯侯,意图吞并北域,雄霸西北之地!”

    一条条战报传出,闻太师看过大怒曰:“吾掌朝歌先君托孤之重。不料而今失政,刀兵四起,先反东南二路。岂知祸生萧墙,元旦灾来,反了股肱重臣。追之不及,中途中计而归,此乃天命。如今成败未知,兴亡怎定?吾不敢负先帝托孤之恩,尽人臣之节,以报先君可也。”命左石:“擂聚将鼓响。”

    不一时,众官俱到参谒毕,太师问:“列位将军!今北海袁福通骑兵造反,妄图吞并大商国土,必生祸乱。今不若先起兵。明正其罪,方是讨伐不臣,尔等意下如何?”

    内有总兵鲁雄出而言曰:“末将启太师,东伯侯姜桓楚,年年不息兵戈,使游魂关窦荣劳力费心;南伯侯鄂崇禹,月月叁山关苦坏生灵,邓九公睡不安枕;而今北海袁福通造反,也不过是小小动荡,谨守关口,袁福通纵有本事,亦不能有为,又何劳太师怒激?方今二处干戈未息,又何必生此一方兵戈?自寻多事。况如今库藏空虚,钱粮不足,还当酌量。古云:大将者战守通明,方是安天下之道。”

    闻太师双眸绽放光华,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曰:“北海之事,却是大商心腹之患,涉及甚广,即便是我也不敢轻易下定决心,一着空虚,百着空,临渴掘井,悔之何及!”

    鲁雄曰:“太师若是犹预未决,可差一二将出海龙关打听北海消息。如动则动,如止则止。”太师曰:“将军之言是也。”随问左右:“谁为我往西岐走一遭?”内有一将应声曰:“末将愿往。”应者乃佑圣上将军晁田。见太师欠身打躬曰:“末将此去,一则探虚实,二则观北海进退巢穴。入目便知兴废事,叁寸舌动可安邦。”有诗为证:

    “愿探北海虚实情,提兵叁万出都城。”

    话说闻太师见晁田欲往大悦。点叁万人马,即日辞行,一路上只见:

    轰天炮响,震地锣鸣;轰天炮响,汪洋大海起春雷。震地锣鸣,万仞山前飞霹雳;人如猛虎离山,马似腾龙出水。旗摆动,浑如五色祥云;戟剑煌,却似叁冬瑞雪。迷空杀气罩乾坤,遍地征云笼宇宙;征夫猛勇要争先,虎将鞍□(左“革”右“乔”)持利刃。银盔荡荡白云飞,铠甲鲜明光灿烂;滚滚人行如泄水,滔滔马走似狻猊。

    话说晁田、晁雷人马出朝歌,渡黄河,出海龙关,晓行夜住,非止一日。哨探马报入已至北海边缘,晁田传令安营,点炮静营,叁军呐喊,其扎西门。

    晁田安营,与弟共议:“今奉太师命,来探西岐虚实,原来也无准备。今日往北海见阵如何?”晁雷曰:“长兄之言有理。”晁雷上马提刀,往城下请战。

    征云笼地户,杀气锁天关。天昏地暗排兵,月下风前布阵。四下里齐举火把,八方处乱滚灯。那营里数员战将杀,这营中千匹战马如龙。灯影战马,火映征夫。灯影战马,千条烈焰照貔貅;火映征夫,万道红霞笼懈豸。开弓射箭,星前月小吐寒光;转背抡刀,灯里火中生灿烂。鸣金小校,恹恹二目竟难睁;擂鼓儿郎,渐渐双手不能举。刀来架,马蹄下人头乱滚;剑去戟迎,头盔上血水淋漓。鞭并举,灯前小校尽倾生;斧伤人,目下儿郎多丧命。喊声振地自相残,哭泣苍天连叫苦。只杀得满营炮响冲霄汉,星月无光斗府迷。

    北海王府之中,袁福通豁然起身,目光望向了前方,敲响了战鼓,汇聚了北海众多战将,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城门口出,此地正是北海城,北海之地的根基所在,也是袁福通统帅七十二阵诸侯的朝都。

    “参见我王!”

    众多将军文士分立两旁,参拜了北海王之后,各自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北海王的吩咐。

    “三位大师没有来吗?速速派人去请三位大师一同前来此地,闻太师即将降临北海之地,此时不过是一些先锋探官罢了,既然他们想要获取利益,就要出动一些力量,请三位大师一同前来商量此事!”袁福通目光从下方扫过,却是未曾发现任何佛门弟子,目光猛然一变,沉声开口说道。

    北海王府之中,一处静谧的密室中,三位光头和尚模样的男子,同时坐在蒲团上方,口中念叨着佛门经法。

    “闻太师来了,此时先锋官早已降临北海,看来也是吾等师兄弟展示一番自己的神通的时刻了,降龙,伏虎,吾等一同出去看看吧!”坐在首座上的那位老者模样的僧人,双眸缓缓睁开,沉声对着身旁的两位金刚护法模样的男子开口说道。

    “慧通师兄,吾等这么早就要出手吗?吾等下山之际,佛祖曾经有言在先,若是能够避过这段因果,自然无需出手,静待时机才是吾等的最佳选择!”降龙罗汉背后隐隐有着一条神龙游走,双手合十,沉声开口说道,眼眸中有着无尽的疑惑。

    “这恐怕也由不得我们师兄弟,你看,他们来了!”慧通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了门口之处。

    “三位大师,此时朝歌来犯,我王请三位大师共同商议此事!”一位使馆模样的男子,身披铠甲,背后站着二十位战士,朗声开口说道。

    “阿弥陀佛,走吧,既然北海王邀请,吾等自然会竭尽全力!”慧通法师双眸看穿因果,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旋儿起身,朝着门口走去,降龙罗汉,伏虎罗汉面色微微有些变换,也是叹息了一声,起身朝着北海王宫走去。此时此刻,尽管他们不想过多的牵扯这些因果,终归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三个时辰之后,慧通法师和他的两位师弟同时出现在了王宫之中,这一次他们的身影也是有些狼狈,不过他们的身后,却是捆绑着两位大将模样的英武男子。

    “阿弥陀佛,启禀北海王,两位朝歌的将军我们已经请来,此番大战,吾等也消耗了不少元气,还望北海网准许吾等静修一番!”慧通法师望着高居首座,双眸深邃的北海王,微微低下了头,开口说道。

    “此番三位道友擒下了两位朝歌大将,却是大功一件,既然如此,三位大师此时可以回去修养一番,等待朝歌大军降临,小王还需仰仗三位大师出手相助一番,度过此番劫难!”北海王袁福通哈哈大笑着开口说道,一挥手,两位朝歌的将军便落到了他的面前。

    北海王袁福通大喝曰:“尔等竟敢侵犯北海之地,皆是奸诈之徒,命推出斩了。”军政官得令,把二将簇拥推出相府,只听晁雷大叫:“冤枉。”

    北海王笑曰:“明明侵犯我北海,为何又称冤枉?”吩咐左右推转晁雷。北海王袁福通曰:“匹夫弟兄谋害忠良,指望功高归国。不知本王预已知之;今既被擒,理当斩首,何为冤枉?”晁雷曰:“北海王在上,北海强势,人皆尽知。吾兄言父母俱在朝歌,子归真主,父母遭殃;自思无计可行,故设小计,想要获取一些功劳。今被北海王战败,擒归斩首,情实可矜。”北海王曰:“你既有父母在朝歌,与吾共议,设计拨取家眷。为何起这等狠心?”

    晁雷曰:“末将才庸智浅,并无远大之谋。早告明北海王,自无此厄也。”道罢流满面,北海王笑眯眯的曰:“你可是真情?”

    晁雷曰:“末将有无父母,安敢再说谎言?北海王实力通天彻底,自然可以轻易的查到此事。”北海王曰:“既有父母,此情是实。”传令把晁田放回,二人跪拜在地。北海王道:“将晁田为质,晁雷领简帖如此如此,往朝歌搬取家眷。”晁雷领令往朝歌。

    一瞬之间,形势逆转,北海王慑服了两位朝歌将军,让四周的不少大将心中猛然一动,压下了一些其他的念头。

第六百六十四章 北海王的心思

    晁雷离了西岐,星夜进海龙关口,渡黄河,前去参见闻太师,非止一日。《》(.)进了军营之中,先至闻太师府来。太师正在银安殿闲坐,忽报:“晁雷等到。”太师即令至檐前,忙问北海光景,晁雷答曰:“末将至北海,彼时有北海将军搦战,末将出马,大战叁十合,未分胜员;两家鸣金,次日晁田大战番僧,番僧败回。连战数日,胜负未分。奈因海龙关海天,不肯应付粮草,叁军慌乱。大抵粮草乃叁军之性命,末将不得已,故此星夜来见太师,望乞速发粮草,再加添兵卒,以作应援。”闻太师沈吟半晌曰:“前有火牌令箭,海龙为何不发粮草应付?

    晁雷你点叁千人马,粮草一千,星夜往海龙关接济,等老夫再点大将,共破北海,斩杀北海王,不得迟误。“晁雷领令,速点叁千人马,粮草一千,来带家小,出了大营,,星夜往北海去了。有诗为证:

    “妙算神机世所稀,王者用计亦深微;当时漫道欺闻仲,此後征诛事渐非。”

    话说闻太师发叁千人马,粮草一千,命晁雷去了叁四日;忽然想起海龙关海天,为何事不肯支应,其中必有缘故。太师焚香,将叁个金钱搜求八卦妙理玄机,算出其中情由。太师拍案叫曰:“吾失打点,反被此贼同家小去了。气杀吾也。”欲点兵追赶,去之已远,随问徒弟吉立、余庆:“今令何人可伐北海?”吉立曰:“老爷欲伐北海非鲁雄将军不可。”

    闻太师立即发下了诏令,左军上将军鲁雄,苍髯皓首上殿。闻太师有些感慨的开口说道:”老将军年纪高大,前去北海,犹恐不足成功。“鲁雄笑曰:”太师在上,为将行兵,先察天时,後观地利,中晓人和。用之以文,济之以武,守之以静,发之以动。亡而能存,死而能生,弱而能强,柔而能刚,危而能安,祸而能福,机变不测,决胜千里,自天之上,由地之下,无所不知,十万之众,无有不力,范围曲成,各极其妙。定自然之理,决胜负之机;神运用之权,藏不穷之智,此乃为将之道也。末将一去,定要成功。再副一二参军,大事自可走矣。“

    太师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鲁雄虽老,似有将才,况是忠心。欲点参军,必得见机明辨的方去得,不若令费仲、尤浑前去,方可。忙传令命费仲、尤浑为参军。军政司将二臣领至殿前,费仲、尤浑见太师行礼毕,太师曰:”方今北海起兵,鲁雄出征,少二名参军。老夫将二位大夫,为参赞机务,征北海。旋师之日,其功莫大。“

    费、尤听罢,魂魄潜消,忙禀道:”太师在上,职任文宫,不诸武事,恐误国家重务。“太师曰:”二位有随机应变之才,通达时务之智;可以参赞军机,以襄鲁将军不违,总是为朝廷出力,况如今国事艰难,当得辅君为国,岂可彼此推诿?“左右取参军印来,费、尤二人落在圈套之中。只得挂印,簪花递酒,太师发铜符,点人马五万,出征北海,成为了先锋。

    有诗为证:

    “鲁雄报国寸心丹,费仲尤浑心胆寒;夏月行兵难住马,一笼火伞罩征鞍。只因国祚生离乱,致有妖氛起祸端。”

    话说鲁雄择吉日祭宝纛,杀牛宰马,不日起兵。鲁雄辞过闻太师,放炮起兵。此时夏末秋初,天气酷暑,叁军铁甲单衣,好难走,马军雨汗长流,步卒人人喘息,好热天气。叁军一路行来,怎见得好热?

    万里乾坤似火龙,一轮火伞照当中;四野无云风尽息,八方有热气升空。高山顶上,大海波中;高山顶上,只晒得石裂灰飞;大海波中,只蒸得波翻浪滚。杯中栖鸟,晒脱翎毛,莫想腾空展翅;水底游鱼,蒸翻鳞甲,怎得弄士钻泥。只哂得砖如烧红锅底热,便是铁石人身也汗流。叁军一路上,盔滚滚撞天银磬,甲层层盖地兵山,军行如骤雨,马跳似欢龙;闪翻银叶甲,拨转皂雕弓。正是:喊声振动山和泽,天地乾坤似火笼。

    话说鲁雄人马出海龙关口,一路行来。一日,抵达了北海疆域,鲁雄传令:“茂林深处安营。”命军政司修文书,报与太师不表。

    北海之地,王宫深处,北海王屹立一副神图前方,疆域辽阔的神图,笼罩在了他的面前,宛若天地四方,**八荒,古朴而大气。北海王袁福通也是一方强者,独霸北海,统帅七十二阵诸侯,实力手段通天彻底,即便是大商太师闻仲,也不敢小视于他。

    “天地业位,果然玄妙异常,本王不过是雄霸了北海之地,断断数十万年之间,便步入了王者之境的巅峰,甚至隐隐约约之间,可以触摸到了天道的门槛,跨出一步,就是无上君主,真正的天地霸主,无人敢于欺辱!”北海王袁福通目光深邃,有些感慨的说道,双眸流动着璀璨的光辉,宛若不朽神灵一般,高大的身躯转动着永恒的气息,与天地同寿。

    雄霸北海,窃取了天地业位,无尽的气运加身,让他的修行速度远远的超越了一般的王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抵达了王者之境的巅峰,而今甚至有机会冲击更高的层次,凝炼天道,成就无上君主。

    “多方博弈,本王想要的仅仅是成就霸主之位,参悟天道,凝炼法则,不管是谁,挡在了本王的面前,都是死路一条,神挡杀神,佛挡噬佛,唯有步入亚圣第六重天,才是真正的天地强者,王者之境,终归不过是一抔黄土,难以永恒!”北海王目光深远悠长,他的心中明白,争霸天地,他没有那种资格,最多就是在早期搅动一些风云,夺取一些好处,避过大劫,才是最佳的选择。

    “佛教的圣人,竟然算计本王,想要让本王冲昏头脑,参与到争霸天地之中,纯粹是痴心妄想,不可能的事情。昔日圣皇雄霸天地,也要经历多番磨难,背后拥有着强横的势力支撑,即便是如此,也曾遭逢不可抗拒的磨难,神农圣皇陨落了帝女,轩辕圣皇九死一生,方才成就了真正的霸业。此时天地动乱,黑暗的序幕拉开,即便是我也是感到了心惊胆战不已,一步错,步步错,而今正是抽身离开的时候,可惜了,要是再给我一段时间,步入了君主之境,倒是可以参与一番。”北海王心神平静,他心中同样是明白,太师闻仲早已参悟了天道玄机,绝非他可以抗衡的强者,而今大商即将崩塌,留个他的时间也不多也。

    “黑衣卫,手执本王之令,前往东鲁之地,觐见东伯侯,表述本王的意思······”低沉的声音,从王宫中传出,一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王宫,北海王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大殿之中,望向了不远处的海龙关,面露冷笑。

第六百六十五章 昊天之怒

    北海之地,东海之滨,南疆,东鲁,北域,西岐,尽数陷入了无边的战乱,一时之间,风云四起,天地陷入了黑暗,天机紊乱,即便是潜心修行的修士,也有很多心神动荡,因果牵扯之下,开始了各自的谋划。(._《《》》)

    虚空深处,帝辛与陆压道人争锋,大战的余波,崩塌了天宇,即便是虚空阻隔,也无法将所有的波动挡下,泄露出来的一些法力波动,即便是神人也能够瞬间的撕碎,化作虚无,恐怖异常。

    北域封锁了空间,西岐大军布下了古老的奇阵,将整个北域困住,即便是参悟了天道,步入了亚圣第六重天,凝炼了法则的强者,也仅能探知一二,无从真正的将自己神念完全探入其中。

    九重天之上,天宫玉宇。擦抹条台桌椅,铺设奇异华筵;左设妆花白玉瓶,右摆玛瑙珊瑚树。进酒宫娥双洛浦,添香美女两嫦娥;黄金炉内麝檀香,琥珀杯中珍珠滴。两边围绕绣屏开,满座重销销金簟。

    金盘犀箸,掩映龙凤珍羞;整整齐齐,另是一般气象。尔屏锦帐,围绕花卉领;叠叠重重,自然彩色稀奇。休夸交梨火枣,自有雀舌牙茶;水泡白杏,酱芽红姜。鹅梨苹果青脆梅,龙眼枇杷金石橘,石榴盏大,秋柿球圆。又摆列兔丝熊掌,猩驼蹄;谁羡他凤髓龙肝,狮睛麟脯。慢斟那瑶池玉液,紫府琼浆;且吹他鸾箫凤笛,象板笙簧。正是:西伯夸官先饮宴,蛟龙得水离泥沙。要的盘盘有,珍羞百味全;一声鼓乐动,正是帝王欢。

    尽管面前摆满了各种天地奇珍,甚至有着不少极难一见的美食,高居首座上方的昊天此时面色却是异常的阴沉,目光充满着愤怒的神色,双手紧紧的抓着椅边,目光望着下面跪着的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子。

    “砰!”一盏琉璃灯瞬间支离破碎,昊天豁然起身。

    “龙吉,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敢于私自下界,此时下界,沾染了天地因果,陷入了大劫之中,因果缠身,在劫难逃!”

    昊天眸子看穿一切虚幻,探查诸天,一面古镜高悬,九天震动,天帝一怒,天界动荡,星辰幻灭,唯有日月高悬。

    “师兄不必如此沮丧,封神榜镇压天地众神,册封天地神灵,日后统帅诸天,你贵为天帝,秉承了天地之命,自然可以影响到封神榜的运转,未尝没有任何转机!”瑶池王母的声音,从花园入口传出,雍容高贵,长裙遮掩地面,瑶池王母缓缓走了过来,美眸从跪在地上的龙吉宫主身上扫过,隐隐有着惋惜之意。

    龙吉公主是昊天和瑶池的第一个后代,秉承了他们不少的期待,而今龙吉偷偷下界,却是遭逢了各方出手算计,因果缠身,卷入了无边大劫之中,即便是王母和昊天身份高贵,也无力逆转这种因果。

    “朕不过是责备了她一番,她就敢偷偷下界,胆大妄为,更是坏了朕的算计,哼!”一声冷哼,从昊天口中传出,他的神色有些缓和,虽然他这个天帝,有些有名无实,却也拥有一定的手段,秉承了紫霄宫神通,昊天的实力始终深不可测,即便是诸天圣人,都要让他一些。

    “龙吉,你还是下界去吧,此番虽有劫难,也未尝不是一番福分,真灵寄托封神榜,那一位不陨落,也近乎永生不死,虽然为他人掌控,也许,对你而言,这也是一种好的结局。”瑶池王母眼眸深处流露出深深的疼爱之情,手指轻轻从龙吉公主身上划过,有些无奈,有些黯然的开口吩咐道,事已至此,她也别无他法。封神榜,可是那一位无上道尊定下,镇压天地,册封众神,即便是步入了无上君主之境的强者,都无从抗拒。

    “母后······”龙吉公主神色有些萧瑟,眼眸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此事不要说你母后,即便是我全力出手,也没有任何办法,封神榜的力量,诸天圣人,都无力逆转,更不用说其他的强者,除非天道之境的至高存在,也许会有一些手段,可是,那种层次的存在······”昊天无奈的摆了摆手,若是真的有一线生机,他也会出手抓住,何须如此?

    “父皇,女儿不孝,不过女儿同样是明白,大势不改,父皇行事,定然要遵从大势,违背了大势,无论是谁,都要陨落!”龙吉公主神色幻变,渐渐坦然了起来,仿佛有所领悟,似有所指的开口说道。话音刚落,她的身影便落下了九重天,进入了地仙界之中。

    “天道大势?大势不改,真的是这样吗?”昊天神色一怔,有些喃喃的自语道。

    “龙吉竟然有这种悟性,看来还是天地眷恋,日后也许会另有一番机缘,不过师兄,龙吉所言也有一番道理,即便是老师当初,还不是遵从了天道大势而行,此时那一位道尊占据了绝对上风,确实是应该顺天而行!”瑶池王母面露一丝浅笑,上前一步,柔声开口说道。

    紫霄宫中修行多年,无论是昊天还是王母,都是实力手段深不可测的强者,更是秉承了紫霄宫的秘法神通,而今天机紊乱,他们却还是能够察觉一些东西。

    “师妹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为兄便凳上一个量劫,天道之境的强者,虽然被天地封印,也未曾不能爆发至强的战斗力,即便是圣人,也不敢违逆。”昊天眼眸中精光一闪,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决断,流光闪烁,微微点了点头。此番天地动荡,天道之境的强者,却也未曾挣脱束缚,这是天地之中众多生灵的一线机缘,也是圣人的机缘,冲击更高的层次。

    “帝俊卷土重来,三清师兄谋划甚深,接引、准提两个同样是心怀不轨,蓬莱势大,魔教圣人隐藏锋芒,天家雄霸了北极,还有那一位屹立南方,四海深不可测,此时绝非动手的最佳时机,只要是动手了,也就没有了任何退路,还是需要静待时机,天命,唯有天命在手,才能步入更高的层次。”

    两道声音,在天庭回荡。

第六百六十六章 申公豹

    [第四卷 封神大业]第六百六十六章 申公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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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潇,密密层层;潇潇洒洒,一似豆□左“禾”右“皆”灰;密密层层,犹如柳絮舞。起初时一片两片,似鹅毛风卷在空中;次後来千团万团,如梨花雨打落地下。高山堆叠,獐狐失穴怎能行;沟涧无踪,苦杀行人难进步。刹时间银世界,一会见粉砌乾坤;客子难沽酒。苍翁苦觅梅。飘飘荡荡裁蝶翅,叠叠层层道路迷;丰年祥瑞从天降,堪贺人间好事宜。

    狂风卷动,万马奔腾,仰天长啸,声震八方,深沉的吼声,将山川河岳都瞬间化作了齑粉,黑龙卷动,赤虎咆哮,天地动荡,无尽的大商神将连成了一片天地,融入了地仙界,撼动九天。

    括地寒风声飒飒,滚滚征尘飞紫云,拨拨马蹄鸣,叮叮咚咚袍甲结。齐心刀砍锦征袍,举意刺连环甲;只杀得摇旗小校手连颠,擂鼓儿郎乱匝。

    金鼓敲响,声震十方,撼动仙土,震碎山川河岳,一种无敌的威慑力,从大商神将身上传出,即便是各路强者,潜修的无上君主,都是心神动荡,一道道光环笼罩,朝着虚空扩散开来,急速前行。

    大商镇国武成王,率领着大商精锐大军,不断的朝着西岐之地赶去,没有丝毫的停留之意,争分夺秒,每一刻在此时都是珍贵无比。

    西岐之地,一处仙土处处显露神秘的气息,珍贵的灵果遍地,仙禽游走八方,虽然从外面看来,此地仅仅是一处小小的秘境,进入了其中,视野却猛然开阔,宛若另一方独立的世界,撑开了天宇,拥有了自己的法则造化。

    一处处仙府耸立,传出了震慑人心的力量,宛若神灵的净土,神之国度,隐藏着无尽的强者,潜心修行,只为攀登大道的巅峰,触摸天地法则,立足巅峰,超脱宿命。

    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一方仙土之中,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一撮胡须微微晃动,青色的道袍呈现了出尘飘逸的气息,仙风道骨,宛若超脱的仙人,谪落了凡尘。

    “姬家果然不同一般,此地即便是比不上昆仑,也远远超越了众多仙土,甚至可以聘美太古的秘境,姬家圣皇,神通盖世,威压一方天地,果然不凡!”心神震动,申公豹心中暗自想到,不由对于姬家的认识增加了几分。

    “还请申道友前来轩辕仙府一见!”一道声音,从空中传出,九彩光芒从空中划过,搭建出了一道虹桥,在申公豹面前浮动,神秘而又庄严。

    “传闻之中,姬家虽然圣皇身居火云洞,不显世间,还是留下了一些手下,甚至嫡亲血脉庇护姬家,看来传言不虚!”申公豹神色猛然一震,望向了云中的一座时隐时现的仙宫,不由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收起了对于姬家的小视之心。

    “既然如此,申公豹便叨扰一番了,还望道友莫怪!”申公豹朝着前方拱了拱手,方才踏上了面前的虹桥,一瞬之间,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早已立身仙宫之中。

    “申道友此次下山,前来我姬家,却是辛苦一番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屹立在了仙宫的中央,从高座上缓缓起身,修长的身躯充满了力量,智慧的双眸望向了眼前的申公豹,神色平淡。

    申公豹心中猛然一紧,迎上了那双璀璨的双眸,身上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一股压迫感,一道光芒,出现在了他的指尖,定了定神,申公豹嘴角方才出现了一丝笑意。

    “原来是昔日轩辕圣皇的嫡孙,果然不同一般,此番老道下山,自然是为了让姬家重现峥嵘,再现往昔的荣光,成为人族之主,万古帝王!”申公豹毫不畏惧的望着眼前的强者,哈哈大笑着开口说道。

    “果然不愧是圣人弟子,申道友虽然修道之日尚且短暂,修为却是有些诡异,即便是本座也无法看透,至于姬家之事,还需商讨一番!”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这位神秘的姬家强者缓缓坐下,神态极为优雅自然,宛若真正的主宰者一般,主宰一切的幻变,即便是申公豹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都有一股受到压迫的感觉,这是先天上的压迫,来自于灵魂。

    一道黑气从申公豹身上转过,申公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向眼前这位强者的目光出现了一丝忌惮,一尊黑色的王座出现在了申公豹的脚下,渐渐升起,申公豹起身落座,神色方才恢复了平淡。

    “姬家果然不愧是姬家,人中之龙,人人为尊,天地人三才,这就是人道的力量吗?仅仅是昔日轩辕圣皇留下的恩泽,就诞生了一些无上君主,真正的天地霸主,雄霸九天十地,参悟了神秘的天道,凝炼了法则,恐怖异常!”申公豹心中念头一转,不由有些感慨,即便是圣人大教,也难以诞生真正的君主之境强者,而小小的姬家,却拥有不少的这种层次的强者镇压。

    “圣人出手压制人族,也并非没有任何的道理,若是让人族诞生了三四位圣人,不,甚至一位圣人,就彻底的能搅动圣人的所有谋划布局!”

    心中念头千百次转动,一瞬之间,申公豹便想到了这些,出身阐教圣人门下,他自然可以接触到许许多多洪荒世界的隐秘之事。人族诞生了三位圣皇,天地人三位圣皇,而今不得不受困火云洞,名义上镇压了人族气运,万劫不灭,其实,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限制了自己的手段神通,断绝了自己的前路。

    “此时西岐面临危局,甚至可以说一触即发,若是等到了截教强者降临,定然会是石破天惊,不是申道友有何办法?”这位姬家神秘的强者,面容有些儒雅,宛若二十岁的样子,双眉微微挑起,望着申公豹开口问道。他的心中,想到了大贤先师广成子,那位引领了轩辕圣皇的阐教强者。

    “姬家强者无数,定然会在大商埋下了一些后手,也是时候使用了,帝辛真身出动,远离了朝歌,此时正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击破大商神军,雄霸北域,连接西北之地,方才拥有真正与大商争锋的资本。”申公豹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

第六百六十七章

    “没想到黄飞虎,竟然步入了轮回,圣人神通不凡,人族诞生的圣皇,即便是先天薄弱,后天的参悟的神通也定然不会弱于圣人!姬家如此,姜家,风家,也不会是一般的家族,圣皇血脉,这就是人族的圣皇血脉!”走出了姬家的仙土,申公豹神色有些复杂,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金色的大日闪烁着光芒,普照天地,心中叹息一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此地。{./书友上传更新}

    不周山上方,时时刻刻关注着地仙界大战走向的玄天道尊,神色猛然一动,望向了大商神军,大商镇国武成王所在之地,星辰般的双眸流动着不朽的神光,微微有些惊讶之色。

    “黄飞虎,这就是姬家埋下的后手吗?镇国武成王,竟然会是姬家的强者,原本西岐面临大商的压迫,形势极为不利,若是武成王此时反戈一击,一切的危局自然会被轻易化解,雄霸西北,三足鼎立!”智慧的光芒闪耀,玄天道尊瞬息之间便理清了因果纠葛,即便是他也未曾想到,这位前世之中赫赫有名的大商强者,在他这一世竟然会是姬家的强者转世轮回所化。

    九重天宇之上,帝辛屹立绝巅,傲视八荒寰宇,一颗颗星辰在他的目光下急速旋转,火红色的龙袍染上了血色,发髻凌乱,气息有些微弱,唯有一双神眸洞穿了天地十方。

    “离火道人,果然好手段,不愧是太古强者,秉承了先天大道而生,即便是陨落,也给朕留下了致命的创伤。哼,北域,姬家好大的胆子,就让尔等再逍遥一段时间,朕日后必然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谁也不可能从朕的手中夺取造化!至于黄飞虎,朕参悟了轮回之道,先让尔等开心一段时间!”帝辛双眸寒光凌冽,从空中划过,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虚空深处,再次出现之际,没入了大商帝都朝歌城中。

    虚空深处,一声叹息传出,一道虚幻的身影凝聚而出,黄皮葫芦破裂,原本一件天地至宝此时都被彻底的打碎,离火之光划破长空,久久长存。

    东鲁之地,东伯侯派遣姜子牙统帅大军攻伐南疆,平定了南疆,雄霸东南之地,天地呈现了三足鼎立之势,风云幻变,大商占据了地仙界中央的五关之内,西岐雄霸了西北之地,东鲁盘踞东南之地。

    西岐之地,一众王子尽数披麻戴孝,白幡飘动,隔断了天河,北域一战,近乎将北域击沉,错非关键时刻崇黑虎率领崇家投靠了西岐,也许凭借西岐之地,也极难真正的雄霸西北。《《》》(.)西伯侯陨落,姬家无上君主出手,斩杀了盖世的祖圣,平定了一切的反对声音,镇压北域二百镇诸侯。

    “父王陨落,西岐无主,此事尔等理应同心协力······”一道声音,从西岐的深处传出,一道道法旨凝聚了天地法则,没入了姬发体内,瞬间让他拥有了无尽的威严,手握长剑,成为了新的西伯侯。

    一处处战乱平定,三足鼎立,暗流涌动,黑色的煞气弥漫,无尽的因果盘旋,唯有真正的修士强者心中方才知晓,真正的大劫才刚刚开始。

    西岐之地,申公豹从玉虚宫走出,成为了西岐的国师,统帅一方,也是西岐的丞相,背后代表着一尊强大的圣人,让人侧目。

    这一日,纣王早朝登殿,设聚文武。但见:

    瑞霭纷纭,金銮殿上坐君王;祥光缭绕,白玉阶前列文武。沉檀喷金炉,则见那珠高卷;兰麝氤氲笼宝扇,且看他雉尾低同。

    天子问当驾官:“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言未毕,只见右班中一人出班,俯伏金阶,高擎牙笏,山呼称臣:“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叁月十五日,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王曰:”女娲有何功德?朕轻万乘而往降香。“商容奏曰:”女娲娘娘乃上帝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乃采五色石之,以补青天;故有功於百姓,黎庶立祀以报之。今朝歌祀此福神,则四时康泰,国祚绵长,夙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王曰:”准卿奏章!“纣王还宫,旨意传出。次日,天子乘辇,随带两班文武,往女娲宫进香。此一回,纣王不来还好;只因进香,惹得四海荒荒,生民失业。正所谓:”漫江撤下钩和线,从此钓出是非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天子銮舆出凤城,旌旄瑞色映簪缨;龙光剑吐风云色,赤羽幢摇日月精。堤柳晓分仙掌露,溪花光耀翠裘清;欲知巡幸瞻天表,万国衣冠拜圣明。”

    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叁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女娲宫,天子离辇上殿,香焚炉中,文武随班拜贺毕。纣王观看殿中华丽,怎见得?

    殿前华丽,五彩金;金童对对执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

    纣王正看此宫,殿宇齐整,楼阁丰隆;忽一阵狂风,卷起帐幔,现出女娲圣像,容貌瑞丽,瑞彩翩□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古语云:“国之将兴,必有祯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纣王一见,神魂飘荡,陡起淫,心,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叁宫,并无有此艳色。”遂命取文房四宝,侍驾官忙将取来,献与纣王。天子深润紫毫,,在行宫粉壁之上,作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天子作毕,只见首相商容启奏曰:“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调风顺,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渭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於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德政耳!”王曰:“朕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无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百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是孤之遗笔耳。”言罢同朝。文武百官,默默点首,莫敢谁何,俱箝口而回。有请为证:

    “凤辇龙驹出帝京,拈香祝女中英;只知祈福黎民乐,孰料吟诗万姓惊?目下狐狸为太后,眼前豺虎尽簪缨;上天垂象皆如此,徒令英雄叹不平!”

    天子驾回,升龙德殿,百姓朝贺而散。时逢望辰,叁宫妃后朝君,中宫姜后、西宫黄妃、馨庆宫杨妃,朝毕而退,按下不表。且说女娲娘娘降诞,叁月十五日,往火云宫朝贺伏羲炎帝轩辕叁圣而回。下得青鸾,坐於宝殿,玉女金童朝礼毕。娘娘猛头,看见粉壁上诗句,大怒骂曰:“殷受无道昏君!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我,甚是可恶!我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馀年,气数己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我的灵感。”即唤碧霞童子,驾青云往朝歌一回不题。那说二位殿下殷郊、殷洪来参谒父王。那殷郊後来是封神榜上值年太岁,殷洪是五谷神,皆有名将神。正行礼间,顶上两道红光冲天。

    娘娘正行时,被此气挡住云路。因望下一看,如纣王尚有气运,不可造次,暂行回宫,心中不悦。唤彩云童儿把後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起葫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椽,高四五丈有馀。白光之上,悬出一面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迷,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娘娘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叁妖伺候。叁妖进宫参谒,口称:“娘娘圣寿无疆。”这叁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娘娘曰:“叁妖听吾密旨!成汤气运黯然,当失天下;天地圣主当出,不可逆转。天意已定,气数使然。你叁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圣主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後,使你等亦成正果。”娘娘吩咐已毕,叁妖叩头谢恩,化清风而去。正是:“狐狸听旨施妖术,断送成汤六百年。”有请为证:

    “叁月中旬驾进香,吟诗一首起飞殃;只知把笔施才学,不晓今番社稷亡。”

    按下女娲娘娘吩咐叁妖不题。且言纣王只因进香之後,看见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叁宫,真如土饭尘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一日,驾升显庆殿,时有常随在恻。纣王忽然猛省,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乃纣王之幸臣。近因大师闻仲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戌外立功,因此上就宠费仲、尤浑二人。此二人朝朝蛊惑圣聪,谗言献媚,纣王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佞臣当道。不一时费仲朝见。王曰:“朕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容貌丽,绝世无双,叁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卿有何策,以慰朕怀?”费仲奏曰:“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患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纣王大悦:“卿所奏甚合朕意,明日早朝发旨,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

第六百六十八章

    白云飞过南山,碧落萧疏春色间;楼阁金辉来紫雾,交梨玉液驻朱颜。{./书友上传更新}花迎白鹤歌仙曲,拂柳青鸾舞翠鬟;此是仙凡多隔世,妖氛一派透天关。

    且言自从苏护的女儿妲己进了宫廷,纣王贪恋妲己,终日荒淫,不理朝政。话说终南山有一气士,名曰云中子,乃是千年得道之仙。那日闲居无事,手携水火花篮,意欲往虎儿崖前采药。方驾云兴雾,忽见东南上一道妖气,直冲透云霄。云中子拨云看时,点首嗟叹:“此是不过是千年狐狸,今假托人形,潜匿朝歌皇宫之内,若不早除,必为大患。我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忙唤金霞童子:“你与我将老枯松枝取一段来,待我削一木剑,去除妖邪。”童儿问曰:“何不即用宝剑,斩断妖邪,永绝祸根?”云中子笑曰:“千年狐狸,岂足当我宝剑,只此足矣。”童儿取松枝,与云中子,削成木剑吩咐童儿:“好生看守洞门,我去就来。”云中子离了终南山,脚踏祥云,望朝歌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

    “不用乘骑与驾舟,五湖四海任遨游;大千世界须臾至,石烂松枯当一秋。”

    且不言云中子往朝歌来除妖邪。只说纣王日迷酒色,旬月不朝,百姓皇皇,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内有上大夫梅柏,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言曰:“天子荒淫,沉湎酒色,不理朝政,本积如山,此大乱之兆也!鲍等身为大臣,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况君有诤臣,父有诤子,士有诤友。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今日不免鸣鼓击钟,齐集文武,请驾临轩,各陈其事,以力诤之,庶不失君臣大义。”商容曰:“大夫之言有理。”传执殿官鸣钟鼓,请王登殿。纣王正在摘星楼宴乐,听见大殿上钟鼓齐鸣,左右奏请:“圣驾升殿。”纣王不得已,吩咐妲己曰:“美人暂且安顿,朕出殿就回。”妲己俯伏送驾。纣王秉圭坐辇,临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贺毕,天子见二丞相抱本上殿,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纣王连日酒色昏迷,情思厌倦,又见本多,一时如何看得尽,又有退朝之意。只见二丞相进殿伏奏曰:“天下诸侯本章候旨,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日坐深宫。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迷惑圣听者;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无得仍前高坐深宫,废弛国事,大拂臣民之望。臣闻天位维艰,况今天心未顺,水旱不均,降灾下民,未有不因政治得失所致。愿陛下留心邦本,痛改前辙,去谗远色,勤政恤民;则天心效顿,国富民丰,天下安康,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留意焉!”纣王曰:“朕闻四海安康,万民乐业,止有北海逆命,邑令太师闻仲除奸党;此不过疥癣之疾,何足挂虑?二位丞相之言甚善,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俱有首相与朕代劳,自是可行,何尝有壅滞之患?朕纵临轩,亦不过垂拱而已,又何必哓哓於口舌哉?”君臣正言国事,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事情,未敢擅自朝见,候旨定夺。”纣王自思:“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省得百官纷纷议论,且免朕拒谏之名。”传旨:“宣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好齐整,但见:

    头戴青纱一字巾,脑後两带飘双叶;额前叁点按叁光,脑後两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鞭□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下海蛟龙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似丹砂一点血;一心分免帝王忧,好道长两手补完地缺。

    道人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走到滴水檐前,执拂尘打个稽首,口称:“陛下!

    贫道稽首了!“纣王看这道人如此行礼,心中不悦。自思:”朕贵为天子占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内,这等可恶。本当治以慢君之罪,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看他如何应我?“纣王曰:”那道者从何处来?“道人答曰:”贫道从云水而至。“王曰:”何为云水?“道人曰:”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纣王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云水散枯,汝归何处?“道人曰:”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纣王闻言,转怒为喜曰:”方道者见朕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

    今所答之言,甚是有理,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命左右赐坐。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云中子欠身而言曰:”原来如此,天子只知天子贵,叁教元来道德尊。“王曰:”何见其尊?“云中子曰:”听衲子说来:

    “但观叁教,惟道至尊。上不朝於天子,下不谒於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日,披布衲兮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高歌鼓掌,舞罢眠云。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会道友兮,则诗酒谈元。笑奢华而浊富,乐自在之清贫。无一毫之碍,无半点之牵缠。或叁二而参玄论道,或两两而究古谈今。究古谈今兮,叹前朝之兴废;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任寒暑之更变,随乌免之逡巡。苍颜返步,白发还青。携箪瓢兮,到市□而乞化,聊以充饥;提花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临难济人。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兮回生。修仙者,骨之坚秀;达道老,神之最灵。判吉凶兮,明通爻象;定祸福兮,密察人心。问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於帝阙,步罡气於雷门。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英,连阴阳而性,养水火以凝胎。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叁九阳长兮,如杳知冥。按四时而采取,九转而丹成。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五形道术,正果难成。但谈叁教,惟道独尊。”

    纣王听言大悦:“朕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

    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处而见朕?请道其详?“云中子曰:”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采药於高峰,忽见妖气贯於朝歌,怪气生於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纣王答曰:”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范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先生此言,莫非错了!“云中子笑曰:”陛下!

    若知说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贫道有诗为证:

    “艳丽妖娆最惑人,暗侵肌鼻丧元神;若知此是真妖魅,世上应多不死身。”

    纣王曰:“宫中既有妖氛,将何物以镇之?”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枝削的剑来,拿在手中,对纣王曰:“陛下不知此剑之妙,听贫道道来。

    “松树削成名巨阙,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叁日成灰妖气离。”“

    云中子道罢,将剑奉与纣王。纣王接剑曰:“此物镇於何处?”云中子曰:“挂在分宫褛叁日,自有应验。”纣王随命传奉官:“将此剑挂在分官楼前。(._《《》》)”传奉官领命而去。纣王复对云中子曰:“先生有这等道术,明於阴阳,能察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朕躬,官居愿爵,扬名於後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泊,没世无闻?”云中子谢曰:“蒙陛下不弃幽隐,欲贫道居官;奈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法:日上叁竿犹睡稳,裸衣跣足任遨游。”纣王曰:便是这等,有什麽好处?何如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有无穷享用。“云中子曰:”贫道其中也有好处。

    “身消遥,心自在,不操戈,不弄怪,万事茫茫付度外。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韭,吾不思取宝名如舍芥,吾不思身服锦袍,吾不思腰悬王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吾不思恣君王之快,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吾不思养我者享禄千锺,吾不思用我老荣膺叁代。

    小小庐不嫌窄,旧旧服不嫌秽,制芰荷以为衣,纫秋兰以为佩。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雅怀恍如天地同,兴来犹恐天地碍。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

    那里管玉兔东升,金乌西坠?“

    纣王听罢笑曰:“朕闻先生之言,真乃清静之客。”忙命随侍官,取金银各一盘,为先生前途作盘费。不一时,随侍官将红漆盘端盘捧过金银。云中子笑曰:“陛下之恩赐,贫道无用处。贫道有诗为证:

    “随缘随分出尘林,似水如云一片心;两卷道经叁尺剑,一条藜杖五弦琴。囊中有药逢人度,腹内新诗遇客吟;丹粒能延千载寿,漫夸人世有黄金。”

    云中子道罢,离了九间大殿,打了一稽首,大袖飘风,扬长竟出午门去了!两傍八大夫,正要上前奏事,又被一个道人来讲甚麽妖魅,便耽搁了时候。纣王与云中子谈讲多时,已是厌倦,袖展龙袍,起驾回宫,令百官暂退。百官无可奈何,只得退朝。话说纣王驾至寿仙宫前,不见妲己来接驾,纣王心甚不安。只见侍御官接驾,纣王问曰:“苏美人为何不来接驾?”侍御官启陛下:“苏娘娘一时偶染暴疾,人事昏沉,卧榻不起。”纣王听罢,忙下龙辇,急进寝宫,揭起金龙幔帐,见妲己面似黄金,如白纸,昏昏惨惨,气息微茫,恹恹若绝。纣王便叫:“美人早晨送朕出宫,美貌如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看官这是那云中子宝剑挂在分宫楼,镇压的这狸如此模样,倘若镇压这妖怪死了,可保得成汤天下。也是合该这纣王江山欲失,周室将兴,故此纣王终被他迷惑了!表过不提。只见妲己微睁杏眼,强启朱,作呻吟之状,喘吁吁叫一声:“陛下!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往迎陛下,不知行至分宫楼前候驾,猛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出一身冷汗,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悭,不能长侍陛下於左右,永效于飞之乐矣!乞陛下自爱,无以贱妾为念。”道罢泪流满面。纣王惊得半晌无言,亦含泪对妲己曰:“朕一时不明,几为方士所误。分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气之上云中子所进。言:朕宫中有妖氛,将此镇压。孰意竟於美人作祟,乃此子之妖术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尘迹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误人,朕为所卖。”传令即命左右:“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用火作速焚毁,毋得迟误,几惊坏美人。”纣王再叁温慰,一夜无寝。看官,纣王不焚此剑,还是商家天下。只因焚了此剑,妖气绵固深宫,把纣王缠得颠倒错乱:荒了朝政,人离天怒,白白将天下失於西伯。也是天意合该如此!

    “火焚宝剑智何庸,妖气依然透九重;可惜商都成画饼,五更残月晓霜浓。”

    妲己依旧侍君,摆宴在宫中欢饮。且说此时云中子尚不曾回终南山,还在朝歌,忽见妖光复起,冲照宫闱。云中子点首叹曰:“我只欲以此剑镇减妖氛,稍延成汤脉络,孰知大数已定,将我此剑焚毁。一则是成汤合灭,二则是周室当兴,叁则神仙遭逢大劫,四则姜子牙合受人间富贵,五则有诸神欲讨封号。罢罢罢!也是贫道下山一场,留下二十四字,以验後人。”云中子取文房四宝,留笔迹在司天台照墙上。

    “妖气秽乱宫廷,圣德播扬西土;要知血染朝歌,戊午岁中甲子。”

    云中子题罢,迳回终南山去了。且言朝歌百姓,见道人在照墙上题诗,俱来看念,不解其意。人烟拥挤,聚积不散。正看之间,适值太师杜元铣回衙;只见许多人围绕府前,两边侍从人喝开。太师问:“甚麽事?”管府门役禀老爷:“有道人在照墙上题诗,故此众人来看。”杜元铣在马上看见是二十四字,其意颇深,一时难解,命门役用水洗了。太师进府将二十四字细细推详,穷究幽微,终是莫解。暗想:“此必前日进朝献剑道人,说妖气旋绕宫闱,此事倒有些着落。连日我夜观乾象,见妖气日盛,旋绕禁闼,定有不祥,故留此钤记。

    目今天子荒淫,不理朝政,权奸蛊惑,天愁民怨,眼见倾危。我等受先帝重恩,安忍坐视?

    且朝中文武,个个忧思,人人危惧;不若乘此具一本章,力谏天子,以尽臣节。非是买直沽名,实为国家治乱。“杜元铣当夜修盛疏章,次日至文书房,不知是何人看本?今日却是首相商容。元铣大喜,上前见礼,叫曰:”老丞相!昨夜元铣观司天台,妖气贯深宫,灾殃立见天下事可知矣!主上国政不修,朝纲不理,朝欢暮乐,荒降酒色,宗庙社稷所关,治乱所系,非同小可,岂得坐视?今特具奏章,上千天子,敢劳丞相将此特达天听,丞相意下如何?“商容听言曰:”太师既有本章,老夫岂有坐视之理?只连日天子不御殿廷,难於面奏;今日老夫与太师进内廷见驾面奏何如?“於是商容进九间大殿,过龙德殿、显庆殿、喜善殿,再过分宫楼。商容见了奉御官,奉御官口称:”老丞相!这寿仙宫乃禁闼所在,圣躬寝室,外臣不得擅於进此。“商容曰:”我岂有不知?你与我启奏:商容候旨。“奉御官进宫启奏:”首相商容候旨。“纣王曰:”商容何事进内见朕;但他虽是外官,乃是叁世之老臣也,可以命他进见。“命:”宣商容。“商容进宫,口称陛下,俯伏阶前。王曰:”丞相有何紧急奏章?特来宫中见朕。“商容启奏:”执掌司天台官杜元铣,昨夜仰观乾象,见妖气笼照金阙,灾殃立见。元铣乃叁世之老臣,陛下之股肱,不败坐视。王陛下何事不设朝,不理国事?端坐深宫,使百宫日夜忧思。今臣不避斧钺之诛,干冒天威,非为沽直,乞垂天听。“将本献上,侍御宫接本在案,纣王展开观看。略云:

    “具疏臣执掌司天台杜元铣,奏为保国安民,请除魅邪,以安宗社事:臣闻:国家将兴,祯祥必现;国家将亡,妖孽必生。臣元铣夜观乾象,见怪雾不祥,妖光绕於内殿,惨气笼罩深宫。陛下前日躬临大殿,有终南山云中子,见妖气贯於宫闱特进木剑,镇压妖魅。

    闻陛下火焚木剑,不听大贤之言,致使妖气复炽,日盛一曰,冲霄贯牛,祸患不小。臣窃思:自苏护进贵人之後,陛下朝纲不整,御案生尘;丹墀下百草生芽,御阶前苔痕长绿。朝政紊乱,百官失望。臣等虽近天颜,陛下贪恋美色,日夕欢娱,君臣不会,如云蔽日。何日得亲赓歌喜起之盛,再见太平天日也?臣不避斧钺,冒死上言,稍尽臣职。如果臣言不谬,望陛下早下御音,速赐施行。臣等不胜惶悚待命之至!谨具疏以闻。“

    纣王看毕,自思:“言之甚善。只因本中具有云中子除妖之事,前日几乎把苏美人险丧性命,托天庇佑,焚剑方安。”今日又言妖气在宫闱之地,纣王回首问妲己曰:“杜元铣上书,又提妖魅相侵,此言果是何故?”妲己上前跪而言曰:“前日云中子乃游方术士,假捏妖言,蔽惑圣聪,摇乱万民,此是妖言乱国。今杜元铣又假此为题。皆是羽党惑众,架言生事;百姓至愚,一转此妖言,不慌者自慌,不乱者自乱;致使百姓皇皇,莫能自安,自然生乱。究其始,皆自此无稽之言惑之也。故凡妖言惑众者,杀无赦!”纣王曰:“美人言之极当。”传旨意:“把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首相商容曰:“陛下!此事不可!元铣乃叁世元老,素秉忠良,真心为国,沥血披肝;无非朝怀报主之恩,暮酬吾君之德,一片苦心,不得已而言之。况且职掌司天,验照吉凶,若按而不奏,恐有司参论。今以直谏,陛下反赐其死;元铣虽死不辞,以命报君,就归冥下,自分得其死所。只恐四百文武之中,各有不平,元铣无辜受戮。望陛下原其忠心,怜而赦之。”王曰:“丞相不知,若不斩元铣,诬言终无已时,致令百姓皇皇,无有宁宇矣。”商容欲待再谏,怎奈纣王不从,令奉御官送商容出宫。奉御官逼令而行,商容不得已,只得出来。及到文书房,见杜太师俟候命下,不知有杀身之祸。旨意已下:“杜元铣妖言惑众,拿下枭首,以正国法。”奉御官宣读旨意毕,不由分说,将杜元铣摘去衣服,绳缠索绑,拿出午门。方至九龙桥,只见一位大夫,身穿大红袍,乃梅伯也。看见杜太师绑而来,向前问道:“太师何罪至此?”元铣曰:“天子失政,上本内廷,言妖气贯於宫中,灾星立变於天下,首相转达,有犯天颜。君赐臣死,不敢违旨。梅先生,功名二字,化作灰尘;数载丹心,竟成冰冷!”梅伯曰:“且住,待我保奏去。”竟至九龙桥边,适逢首相商容。梅伯曰:“请问丞相,杜太师有何罪犯,天子特赐其死?”商容曰:“元铣本章,实为朝廷,因妖气绕於禁闼,怪气照于宫闱。当今听苏美人之言,坐以妖言惑众,惊慌万民之罪。老夫苦谏,天子不从,如之奈何?”梅伯听罢,只气得五灵神暴燥,叁昧火烧胸。叫道:“老丞相燮理阴阳,调和鼎鼐,奸者即斩,佞者即诛,贤者即荐,能者即褒;君正而首相无言,君不正以直言谏主。今天子无辜而杀大臣,似丞相只等钳口不言,委之无奈,是重一己之功名,轻朝内之股肱。怕死贪生,爱血肉之微躯,惧君王之刑典,皆非丞相之所为也。”叫两边:“且住了待我与丞相面君。”梅伯携商容过大殿,迳进内廷。伯乃外官,及至寿仙宫门首,便自俯伏。奉御官启奏,“商容、梅伯候旨。”王曰:“商容乃叁世之老臣,进内可赦。梅伯擅进内廷,不遵国法。”传旨:“宣。”商容至前,梅伯随後,进宫俯伏。王问曰:“二卿有何奏章?”梅伯口称:“陛下!臣梅伯具疏:杜元铣何事干犯国法,致於赐死!”王曰:“杜元铣与方士通谋,架捏妖言,摇惑军民,播乱朝政,污朝廷;身为大臣,不思报本酬恩,而又诈言妖魅,蒙蔽欺君,律法当诛,除奸佞,不为无故耳。”梅伯听纣王之言,不觉厉声奏曰:“臣闻尧王治天下,应天而顺人,言听於文臣,计从於武将,一日一朝,共议治国安民之法,去谗远色,共乐太平。今陛下半载不朝,乐於深宫,朝朝饮宴,夜夜欢娱,不理朝政,不容谏官。臣闻:君如腹心,臣如手足。心正则手足正,心不正则手足歪邪。古语有云:”君正臣邪,国患难治。“杜元铣乃治世之忠良,陛下若斩元铣,而废先王之大臣,听妃之言,有伤国家之梁栋。臣愿主公赦元铣毫末之生,使文武仰圣君之大德。”纣王听言:“梅伯与元铣一党,违法进宫,不分内外。本当与元铣一例典刑,奈前侍朕有劳,姑免其罪,削其上大夫,永不序

    用。“梅伯厉声大言曰:”昏君听妲己之言,失君臣之义!今斩元铣,岂是斩元铣,实斩朝歌万民。今罢梅伯之职,轻如灰尘,这何足惜!但不忍成汤数百年基业,丧於昏君之手。今闻太师北征,朝纲无统,百事混淆,昏君日听谗佞之臣,左右蔽惑。与妲己在深宫,日夜荒淫,眼见天下变乱,臣无面见先帝於黄泉也。“纣王大怒,着奉御官:”把梅伯拿下去,用金瓜击顶。“两边待动手,妲己曰:”有奏章。“王曰:”美人有何奏章?“”妾启主公!

    人臣立殿,张眉竖目,詈语侮君,大逆不道,乱,伦反常,非一死可赎者也。且将梅伯权禁囹圄,妾治一刑,杜狡臣之渎奏,除邪言之乱正。“纣王问曰:”此刑何样?“妲己日:”此刑约高二丈,圆八尺,上中下用火叁门,将铜造成如铜柱一般,里边用炭火烧红,却将妖言惑众,利口侮君,不遵法度,无事妄上奏章,与诸般违法者,跣剥官服,将铁索缠身,裹围铜柱之上,只炮烙四肢筋骨,不须臾烟尽鼻消,悉成灰烬,此刑名日:“炮烙。”若无此酷刑,奸猾之臣,沽名之辈,尽玩弄法纪,皆不知儆惧。“纣王曰:”美人之法,可谓尽善尽美。“即命传旨:”将杜元铣枭首示众,以戒妖言:将梅伯禁於囹圄。“又传旨意:”照样造炮烙刑具,限作速完成。“首相商容观纣王肆行无道,任信妲己,竟造炮烙。在万寿宫前叹曰:”今观天下大事去矣!只是成汤懋敬厥德,一片小心,承天永命;岂知传至当今天子,一旦无道,眼观七庙不守,社稷邱墟,我何忍见?“又听妲己造炮烙之刑,商容俯伏曰:”臣启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国家万事康宁,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颠倒,得罪於陛下;恳乞念臣侍君叁世,数载揆席,实愧素餐。陛下虽不即赐罢斥,其如臣之庸老何?

    望陛下赦臣残躯,放归田里,得含哺鼓腹於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赐之馀年。“纣王见商容辞官,不居相位。王慰劳曰:”卿虽暮年,倘自矍铄,无奈卿苦苦固辞;但卿朝纲苦劳,数载殷勤,朕甚不忍。“即命随侍官传朕旨意:”点文武二员,四表礼,送卿荣归故里;仍着本地方官不时存问。“商容谢恩出朝,不一时,百官俱知首相致仕荣归,各来远送。当有黄飞虎、此干、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各官,俱在十里长亭饯别。商容见百官在长亭等候,只得下马。只见七位亲王,把手一举:”老丞相今日固是荣归,你为一国元老,如何下得这般毒手?就把成汤社稷抛弃一傍,扬鞭而去。於心安乎?“商容泣而言曰:”列位殿下!众位先生!商容纵粉骨碎身,难报国恩,这一死何足为惜,而偷安苟免!今天子信任妲己,无端造恶,制造炮烙酷刑,拒谏杀忠,商容力谏不听,又不能挽回圣意,不日天愁民怨,祸乱日生。商容进不足以辅君,死适足以彰过。不得已让位待罪,俟贤材俊彦,大展经纶,以救祸乱。此容本心,非敢远君而先身谋也。列位殿下所赐,商容立饮一杯,此别料後还有会期。“乃持杯作诗一首,志後会之期:

    “蒙君十里送归程,把酒长亭泪已倾;回首天颜成隔世,归来畎亩神京。丹心难化龙逄血,赤日空消夏桀名;几度话来多悒悒,何年重诉别离情?”

    商容作诗已毕,百官无不泪而别。商容上马前去,各官俱回朝歌,不表。话说纣王在宫欢乐,朝政荒乱。不一日,监造炮烙官,启奏工完。纣王大悦,问妲己曰:“铜柱造完,如何处置?”妲己命:“取来过目。”监造官将炮烙推来,黄澄澄的高二丈,圆八尺,叁层火门,下有二活盘推动好行。纣王观之,指妲己而笑曰:“美人神传授奇法,真治世之宝符。

    朕明日临朝,先将梅伯炮烙殿前,使百官知惧,自不敢阻挠新法,章牍烦扰。“一宿不题。

    次日,纣王设朝,钟鼓齐鸣,聚两班文武,朝贺已毕。武成王黄飞虎见殿东二十根大铜柱,不知此物,新设何用?王曰:“传旨把梅伯拿出。”执殿官去拿梅伯,纣王命把炮烙铜柱推来,将叁层火门用炭架起,又用巨扇那炭火,把一根铜柱火烧的通红。众官不知其故。执殿官启奏:“梅伯已至午门。”王曰:“拿来。”两班文武看梅伯垢面蓬头,身穿缟素,上殿跪下。口称:“臣梅伯参见陛下。”纣王曰:“匹夫!你看看此物,是甚麽东西?”梅大夫观看,不知此物。纣王笑曰:“你只知内殿侮君,仗你利口,诬言毁骂朕躬,治此新刑,名曰:炮烙。匹夫!今日九间殿前炮烙你,教你筋骨成灰,使狂妄之徒,如侮谤人君者,以梅伯为例耳。”梅伯听言大叫骂曰:“昏君!梅伯死轻如鸿毛,有何惜哉!我梅伯官居上大夫,叁朝旧臣,今得何罪,遭此惨刑?只可怜成汤天下,丧於昏君之手矣!以後将何面目,见汝之先王乎?”纣王大怒,将梅伯剥去衣服,赤身将铁索绑缚其手足,抱住铜柱。可怜梅伯大叫一声,其气已绝。只见九间殿上烙得皮肤筋骨,臭不可闻,不一时化为灰烬。可怜一片忠心,半生赤胆,直言谏君,遭此惨祸。正是:“一点丹心归大海,芳名留得万年扬。”後人看此,有诗叹曰:

    “血肉贱躯尽化灰,丹心耿耿烛叁台;生平正直无偏党,死後英魂亦壮哉!烈焰俱随亡国尽,芳名多傍史官裁;可太白悬旗日,怎似先生叹隽才?”

    话说纣王将梅伯炮烙在九间大殿之前,阻塞忠良谏诤之口,以为新刑稀奇;但不知文武在两班观见此刑,梅伯惨死,无不恐惧,人人有退缩之心,个个有不为官之意。纣王驾回寿仙宫不表。且言众大臣俱至午门外,内有微子、箕子、比干对武成王黄飞虎曰:“天下荒荒,北海动摇,闻太帅为国远征;不意天子信任妲己,造此炮烙之刑,残害忠良,若使播扬四方,天下诸侯闻之,如之奈何?”黄飞虎闻言,将五绺长须捻在手中,大怒曰:“叁位殿下!据我末将看将起来,此炮烙不是炮烙大臣,乃烙的是纣王江山,炮的是成汤社稷。古人道得好: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今主上不行仁政,以非刑加上大夫,此乃不祥之兆;不出数年,必有祸乱。我等岂忍坐视败亡之理?”众官俱各嗟叹而散各归府宅。且言纣王回宫,妲己迎接圣驾。纣王下辇,携妲己手而言曰:“美人妙策,朕今日炮烙了梅伯,使众臣不敢出头强谏,钳口结舌,唯唯而退;是此炮烙,乃治国之奇宝也!”传旨:“设宴与美人贺功。”其时笙簧杂奏,箫管齐鸣。纣王与妲己在寿仙官百般作乐,无限欢娱;不觉谯楼鼓角二更,乐声不息。

    三仙岛上,灵珠子的转身望了望云雾飘渺的仙岛,神色有些黯然之意,微微躬了躬身子,方才转身离去。

    “师尊,封神之战,错综复杂,既然您让我身入西岐之地,我便如此,待来日平定了此战,才是我再次归来的时刻!”灵珠子心中暗自想到,开启了前世的记忆,他早已明了了众多的因果,出身娲皇宫,他终归要斩断这最后一段因果,方能真正的求取大道。

    终南山云中子在玉柱洞中碧游床运元神,守离龙,纳坎虎,猛的心血来潮,屈指一算,早知吉凶。“呀!原来却是雷震子下山的时候到了。”叫:“金霞童子在那里?你与我後桃围中请你师兄来。”金霞童子领命往桃园中来,见了师兄道:“师父请。”雷震子答曰:“师兄先行,我随即就来。”雷震子见了云中子下拜:“不知师父有何吩咐?”云中子曰:“徒弟!你秉承了天命而生,却是该下山一行,辅佐东伯侯成就霸业。“雷震子领师父之命,离了洞府,至虎儿崖;东瞧西看,到各处寻不出甚麽东西,又不知何物叫为兵器。雷震子寻思:“我失打点,常闻兵器乃刀剑戟,鞭斧瓜,师父口言兵器,不知何物,且回洞再问详细。”

    雷震子力欲转身,只见一阵异香扑鼻,透肝钻胆,不知在於何所?只见前面一涧,下水声潺潺,雷鸣隐隐。雷震子观看,只见稀奇景致,雅韵幽栖,缠桧柏,竹插巅崖。狐兔往来如梭,鹿鹤唳鸣前後,见了些灵芝隐绿草,梅子在青枝,看不尽山中异景。猛然间见绿叶之下,红杏二枚;雷震子心欢,顾不得高低险峻,攀扪葛,将比二枚红杏摘於手中,闻一闻扑鼻馨香,如甘露沁心,愈加甘美。雷震子暗思,此二枚红杏,我吃一个,留一个带与师父。雷震子方吃了一个,怎麽这等香美,津津异味?只是要吃,不觉又将这个咬了一口:“呀!咬残了,不如都吃了罢。”方吃了杏子,又寻兵器;不觉左胁下一声响,长出翅来,拖在地下。雷子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雷震子曰:“不好了!”忙将两手去拿住翅,只管拔,不防右边又长出一翅来;雷震子慌得没主意,吓得痴呆了。原来两边长出翅来不打紧,连脸都变了,鼻子高了,面如蓝靛,发若朱砂,眼睛暴突,牙齿横生,出於外,身躯长有二丈。雷震子痴呆不语,只见金霞童子来到雷震子面前叫曰:“师兄!师父叫你。”

    雷震子曰:“师弟你看我如何都变了?”金霞童子曰:“你怎的来?”雷震子曰:“师父叫我往虎儿崖寻兵器,去救我父亲;寻了半日不见,只寻得二枚杏子,被我吃了。可煞作怪,弄的蓝脸红发,上下獠牙,又长出两边肉翅,叫我如何去见师父?”金霞童子曰:“快去,师父等你。”雷震子一步步走来,自觉不好看;二翅并拖,如同斗败了鸡一般。到了玉柱洞前,云中子见雷震子前来,抚拿道:“奇哉奇哉!”手指雷震子作诗曰:“两枚仙杏安天下,一条金棍定乾坤;风雷两翅开元辈,变化千端起後昆。眼似金铃通九地,发如紫草短叁髡:传玄妙真仙诀,炼就金钢体不昏。”

    云中子作罢诗,命:“雷震子随我进洞来。”雷震子随师父来至桃园中,云中子取一条金棍,传雷震子,上下飞腾,盘旋如风雨之声,进退有龙蛇之势;转身似猛虎摇头,起身如蛟龙出海。呼呼响亮,闪灼光明。空中展动一团锦,左右纷纭万簇花。云中子在洞中传的雷震子精熟,随将雷震子二翅,左边用一风字,右边用一雷字,又将咒语诵了一遍;雷震子飞腾起於半天,脚登天,头望下,二翅招展,空中有风雷之声。

    正是:“一怒飞云起在空,黄金棍摆气如虹;刹时风响来天地,顷刻雷鸣遍宇中。猛烈恍如鹏翅鸟,狰狞浑似鬼山熊;从今丧却殷雷胆,束手归商势已穷。”

第六百六十九章

    太师行兵出故商,西风飒飒送斜阳;君因乱政民多难,臣为摅忠命尽伤。(._《《》》)惟知去日宁知返,只识兴时那识亡;西将亦随征进没,令人几度忆成汤。

    西岐之地,此时魔家四将负责镇守此地。这一日,魔礼红不见了珍珠伞,无心整理军情,忽报:“有将在辕门讨战。”

    四将听说,随点人马出营会战;见一将骑玉麒麟而来,但见怎生打扮?

    有诗为证:“悟道高山十六春,仙传道术最通灵;潼关曾救生身父,莫邪宝剑斩陈桐。

    束发金冠飞烈焰,大红袍上绣团龙;连环砌就金锁铠,腰下绒□(左“糸”右“条”)左右分。两柄银生八楞,稳坐走阵玉麒鳞;奉命特来收四将,西岐城外立头功。旗开拱手黄天化,封神榜上丙灵公。“

    魔礼青观看一员小将,身坐玉麒麟,到阵前曰:“来者何人?”天化答曰:“吾非别人,乃开国武成王长男黄天化是也。今奉申国师将命,特来擒你!”魔礼青大怒,挺拽步,来取黄天化,天化手中迎面交还,步骑交兵,一场大战。怎见得?

    发鼓振天雷锣鸣,两阵催红如烈火;将军八面威,这一个舍性命而安社稷,那一个拚残生欲正华夷。自来也见将军战,不似今番对。

    话说魔礼青大战黄天化,步骑相交,并举,来往未及二十回合,早被魔礼青随手带起白玉金刚镯,一道霞光,打将下来,正中後心。

    只打得金冠倒插,跌下骑来。魔礼青方欲取首级,早被哪吒大叫:“不要伤吾道兄!”

    登开风火轮,杀至阵前,救了黄天化。哪吒大战魔礼青,双并举,杀得天愁地暗;魔礼青祭起金刚镯来打哪吒,哪吒也把乾坤圈丢起。乾坤圈是金的,金刚镯是玉的,金把玉打得粉碎。魔礼青、魔礼红一齐大呼曰:“好哪吒伤碎吾宝,此恨怎消?”齐来动手,哪吒见势不好,忙进西岐;魔礼海正待用琵琶时,哪吒已自进城去了。

    魔礼青进营,见失了金刚镯,闷闷不悦。且说黄天化被金刚镯早已打死了,黄飞虎痛哭曰:“岂知进西岐,未安枕席,竟自打死,甚是伤情。”只得把天化尸骸停在相府门前:申公豹亦自不乐。忽有人报进殿来:“启国师!有一道童求见。”申公豹传令:“请见。”道童至殿前下拜。申公豹问:“那里来的?”童儿曰:“弟子是紫阳洞道德真君,命弟子来背师兄黄天化回山。”申公豹大喜,白云童儿将黄天化背回至紫阳洞,门前放下;道童进洞回覆曰:“师兄已背来了。”真君出洞,看天化面黄不语,闭目无言。真君命童儿取水来,将丹药化开,用剑撬开口,将药灌入,随下中黄。不一个时辰,黄天化已是回生,二目睁开,见师父在傍,天化曰:“弟子如何在此相见?”真君曰:“好畜生!下山吃荤,罪之一也。变服忘本,罪之二也。若不看申公豹面上,决不放你!”天化倒身下拜;真人取出一吻,递与天化曰:“你速往西岐,再会魔家四将,可成大功。我不久也要下山。”黄天化辞了师父,驾土遁前来,须臾便至西岐;落下遁光,来至相府,门官忙报。申公豹命至殿前,黄天化把师父言语说了一遍,飞虎大喜。次日黄天化上了玉麒麟,出城坐名要魔家四将;军政司报进行营:“黄天化请战。”魔家四将听报,忙出营,见天化精神纠纠,大叫曰:“今日定见雌雄!”

    魔礼青摇来刺,天化火速来迎,步骑相交,一场大战。未及叁五回合,天化便走,魔礼青随後赶来;黄天化回头一看,见魔礼青赶来,挂下双,取出一幅锦囊,打开看时,只见长有七

    寸五分,放出华光,火焰夺目,名曰:“心钉。”黄天化掌在手中,回手一发;此钉乃希世奇珍,一道金光出掌,怎见得?有诗为证:“此宝今番出紫阳,炼成七寸五分长;玄中妙法真奇异,收伏魔家四天王。”

    话说黄天化发出钻心钉,正中魔礼青前心,不觉穿心而过。只见魔礼青大叫一声,跌倒在地。魔礼红见兄长打倒在地,心中大怒;急忙跑出阵来,把方天戟一摆,紧紧赶来。黄天化收回钉,乃复打来;魔礼红躲不及,又中前心。此钉见心过,响一声跌在尘埃。魔礼海大呼曰:“小畜生!将何物伤吾二兄!”急出时,早被黄天化连发此钉,又将魔礼海打中;也是该四天王命绝正遇丙灵公,此乃天数。

    只见魔礼寿见叁兄死於非命,心中甚是大怒;忙忙走出,用手往豹皮囊里拿花狐貂出来,欲伤黄天化。不知此花狐貂乃是杨戬变化的,隐在豹皮囊里;魔礼寿把手来拿此物,不知杨戬把口张着,等魔礼寿的手往花狐貂嘴里来,被花狐貂一口,把魔礼寿的手咬将下来,只得一个骨头,怎熬得这般疼痛?又被黄天化一钉打来,正中胸前。正是:治世英雄应何济,封神台上把名标。

    话说黄天化打死魔家四将。方来取首级;忽见豹皮囊中一阵风儿过处,只见花狐貂化为一人,乃是杨戬。黄天化认不得杨戬,天化问曰:“风化人形者是谁?”杨戬答曰:“吾乃杨戬是也;申师叔有命,在此以为内应。今见兄长连克四将,正应上天之兆。”正说间,只见哪吒登轮赶来,对黄天化、杨戬言曰:“二兄今立大功,不胜喜悦。”

    叁人彼此庆慰,同进城至相府内来,见申公豹。叁人将发钉打死四将,杨戬伤手之事,诉说一遍。申公豹大喜,命把四将斩首,号令城上。且说魔家人马,逃回进关,随路报於汜水关韩荣;韩荣闻报大惊曰:“申公豹在西周,用兵如此利害!”心上甚是着忙。乃作告急本章,星夜奏上朝歌,去讫不题。

    且说闻太师在相府闲坐,闻报:“游魂关窦荣,挡住了东伯侯。”忽然又报:“叁山关邓九公之女,邓婵玉,连胜南伯侯,今已退兵。”太师大喜。又报:“汜水关韩荣有报。”

    太师命进来,差官将文书呈上。太师拆开一看,见魔家四将尽皆诛戮,号令城头,太师拍案大怒叫曰:“谁知四将英雄,都也丧於西岐;申公豹有何本领,挫辱朝廷军将?”闻太师当中一目睁开,白光有二尺远近;只气得叁尸神暴燥,七窍内生烟。

    自思自忖道:“也罢!如今东南二处渐已平定,明日面君,必须亲征,方可克敌。”当日作表。次日朝贺,将出师表章,来见纣王。纣王曰:“太师要伐西岐,为孤代理。”命左右速发黄钺白旄,得专征伐。

    太师择吉日,祭宝纛旗;纣王亲自饯别,满斟一,递与闻太师。太师接酒躬身奏曰:“老臣此去,必克除反贼,清静边隅。愿陛下言听计从,百事详察而行,毋使君臣隔绝,上下不通。臣多不过半载,便自奏凯还朝。“纣王曰:”太师此行,朕自无虑;不久候太师佳音。“命排黄钺白旄,令闻太师起行。太师饮过数,纣王看闻太师上骑,那黑麒麟久不曾出战;今日闻太师方欲骑上,被黑麒麟叫一声,跳将起来。百官大惊,左右扶起太师,忙整衣冠;时有下大夫王燮上前奏曰:”太师今日出兵落骑,实为不祥,可再点别将征伐可也。“

    太师曰:“大夫差矣!人臣将身许国,而忘其家;上马抡兵,而忘其命。

    将军上阵,不死带伤,此理之常,何足为异?大抵此骑久不曾出战,未曾演试,筋骨不能舒伸,故有此失。大夫幸勿再言。“随传令点炮出兵,太师复上骑,此一别去不知何年再君臣面,只落得默默英魂带血归。太师一点丹心,叁年征伐,俱是为国为民:用尽机谋扶帝业,上天垂象不能成。

    岐说闻太师提大兵叁十万,出了朝歌,渡黄河,兵至渑池县。总兵官张奎迎接至帐前行礼毕,太师问:“往西,那一条路近?”张奎曰:“往青龙关近二百里。*.*《《》》*”太师传令:“往青龙关去。”人马离了渑池县,往青龙关来;一路上旗招展,绣带飘摇,真好人马。怎见得?有诗为证:“飞龙红缨闪闪,飞凤紫雾盘旋;飞虎腾杀气,飞豹盖地遮天。挡牌滚滚,短剑辉辉;挡牌滚滚,扫万军之马足;短剑辉辉,破千重之狼铳。大刀,雁翎刀,排开队伍;金,荡荡朱缨;太阿剑,昆吾剑,龙鳞砌就;金装□(左”金“右”间“),银镀□(左”金“右“间”),冷气森严:画戟,银尖戟,飘荡豹尾;开山斧,宣花斧,一似车轮。叁军呐喊撼天关,五色旗摇遮映日。一声鼓响,诸营奋勇逞雄威;数捧锣鸣,众将委蛇随队伍。

    宝纛下,瑞气笼烟;金字令旗,来往穿梭。能报事拐子马紧挨鹿角,能冲锋连珠炮堤防劫营。“

    正是:腾腾杀气滚征埃,隐隐红云映绿苔;十里只闻戈甲响,一座兵山出土来。

    话说大兵离了青龙关,一路崎岖窄小,止容一二骑而行;人马甚是难走,跋涉更觉险峻。闻太师见如此艰难,悔之不及:“早知如此,不若还走五关,方便许多。如今反耽误了路途。”

    一日来到黄花山,只见一座大山,怎见得?有赞为证:远观山山青叠翠,近观山翠亚青山。山青叠翠,参天松婆娑弄影;翠叠青山,靠峻岭逼陡悬崖逼陡涧。绿桧影摇玄豹尾,峻悬崖青松折齿;老龙腰望上看似梯似镫,望下看如穴如坑。青山万丈接云霄,斗涧莺愁长地户。此山到春来,如火如烟;到夏来,如蓝如翠;到秋来,如金如锦;到冬来,如玉如银。到春来,怎见得如火如烟?红灼灼夭桃喷火,绿依依弱柳含烟。到夏来,怎见得如蓝如翠?而来苍烟欲滴,月过岚气氤氲。到秋来,怎见得如金如锦?一攒攒一簇簇俱是黄花吐瑞,一层层一片片尽是红叶摇风。到冬来,怎见得如玉如银?水幌幌冻成千块玉,雪蒙蒙堆叠一山银。山径崎岖,难进难出;水途曲折,流去流来。树梢上生生不已:鸟啼时韵致幽扬;正是观之不舍,乐坐忘归。有诗为证:“一山未过一山迎,千里全无半点平;莫道牧童遥指处,只看图画不堪行。”

    话说闻太师看此山险恶,传令安下人马,催开黑麒鳞,自上山来观看。

    见有一程平坦之地,好似一个战场。太师叹曰:“好一座山,若是朝廷宁静,老夫来黄花山,避静消闲,多少快乐?”又见依依翠竹,古木乔松,赏玩不尽。正看此山景致,忽听脑後一声锣响;太师急勒转坐骑,原来是山下走阵,走的乃是长蛇阵,阵头一将,面如蓝靛,发似朱砂,上下獠牙,金甲红袍,坐下阵马;手使一柄开山斧。闻太师探看走阵,不觉被山下士卒,看见闻太师身穿红袍,坐骑一兽,用两根金鞭,偷看阵势;士卒竟不走阵,来报主将:“启大王千岁!山上有一人,探看吾等巢穴。”那人见说,□(左提“手”右“台”)头一看,大怒,速命退了阵,把马一磕,那人走上山来;闻太师看见一将飞来,甚是英雄,十分勇猛,心中暗想:收得此人,去伐西岐乃是用人之际,心上正是踌躇,不觉那马已到面前,只见来将大呼曰:“你是何人,好大胆敢来探吾山穴?”闻太师曰:“贫道看此山幽静,欲在此结一茅庵,早晚诵一二卷黄庭,不识将军肯否?”来人大怒骂道:“好妖道!”催开马,摇手中斧飞来直取,闻太师用金鞭急架忙迎;鞭斧交加,大战在高山之上。

    闻大师征伐多年,不知见过多少豪杰,那里把他放在眼里;见这将使的斧,也有些本领:“待吾收了此人,往西岐去,虽无大成,亦有小就。”太师把骑一拨,往东就走;那人赶来。闻太师听脑後铃声响亮,把金鞭一指,平地现出一座金墙;把只一员大将,围在里面,用金遁住了。太师依旧还往这山上下了骑,倚松靠石坐下。太师看有几道杀气,隐在山中,默然不提。且说小校上山来:“启二位千岁!有一穿红的道人,把大千岁引入一阵黄气之内,就不见了。”二将急问报事喽罗:“如今在那里?”小校答曰:“如今现在山上坐着。”

    二人大怒,忙上马持兵,众喽罗齐声呐喊,杀上山来。闻太师看见,慢慢的上了黑麒麟,把金鞭一指,大呼曰:“二将慢来!”二将见闻太即是叁只眼的道人,也自惊讶;乃上前喝曰:“你是何人?敢在此行凶?

    将吾兄长摄在那里去了?好好送还,饶你一命!“闻太师曰:”方那蓝脸的,无知触我,被我一鞭打死了,你二人又来做甚麽?我非有别意,欲在此黄花山修炼,你二人肯麽?“二人大怒,把马催开,一个使便取,一个使双□(左”金“右”间“)打来。闻太师使开金鞭,冲杀上下,叁骑交加。闻太师勒转黑麒麟往南就走;二将赶来,太师把鞭一指,将水遁了张天君,木遁遁了陶天君。此一回乃闻太师收邓、辛、张、陶四天君;闲太师依旧还坐在山坡之上。且说喽罗来报辛天君;辛天君正在山坡後收粮,忽见小喽罗来报:”二千岁祸事不小!“

    辛环问曰:“有何事?”小校曰:“叁位千岁,被一道人打死了。”辛环听说,大叫一

    声:“气死我也!”忙提钻,将胁下双肉翅一夹,飞起空中。一阵风响,只听得半空中声似雷鸣,至山上大呼曰:“好妖道!

    将吾兄弟打死,岂可让你独生乎?“闻太师当中眼睁开看时,好凶恶之像;二翅飞来,怎见得?

    二翅空中响,头戴虎头冠;面如红枣色,顶上宝光寒。钻定天下,獠牙嘴上安;一怒无遮挡,飞来势若鸾。

    话说闻太师见而大喜,真奇异豪杰!那人照闻太师顶上一打来,太师用鞭急架忙迎,鞭骁勇,杀法精奇。太师掩一鞭,望东便走;辛环大呼:“妖道那里去?吾来了!”把双翅二

    夹,即到顶上。他不知闻太师有多大本领,任意行凶。闻太师,自忖:“五遁之中,遁不得此人。”

    且将金鞭照路旁一块山右,连指两叁指,命黄巾力士:“将此山石把这人压了。”力士得法旨,忙将此山石平空飞起,把辛环挟腰压下来。

    怎知闻太师。

    玄中道术多奇异,倒海移山谈笑中。

    刚把这辛环压住了。闻太师勒转黑麒麟,兴鞭照顶门上打来;辛环大呼曰:“老师慈悲!弟子不识高明,冒犯天威,望老师赦宥若得再生,感恩非浅。”太师把鞭放在辛环顶上曰:“你认不得我。吾非道者,我是朝歌闻太师是也。因征伐西岐,徒此经过,你那蓝脸的人,无故来伤我;你还是欲生乎?欲死乎?”辛环大叫:“太师老爷!小的不知是太师驾过此山,早知应当远迎。冒犯天颜,万望恕小人死罪!”太师曰:“你既欲生,吾便赦你。只是要在吾门下,往征西歧;若是有功,不失腰玉之福。”辛环曰:“若是贵人肯提拔下士,末将愿从麾下指挥。”

    太师把鞭一指,黄巾力士将山右揭去,辛环站不起来,半响方能站立,拜倒在地。闻太师扶起,太师收了辛环,方倚松靠石坐下。辛环站在一旁,闻太师问曰:“黄花山有多少人马?”辛环答曰:“此山方圆有六十里,聚喽罗,一万有馀,粮草颇多。”太师不觉大喜,辛环跪下哀告曰:“前来叁将,望太师老爷一例慈悲赦宥。若得回生,愿尽驽骀,以报知遇之恩。”闻太师道:“你还要他来?”辛环曰:“名姓虽殊,情同手足。”闻太师曰:“既然如此,你等也是有义气的。”站开了,太师发手一雷,振动山岳。且说遁的叁将,一时揉眉擦眼,邓天君不见了金墙,张天君不见了大海,陶天君不见了大林。叁将走马回山,只见辛环站在那穿红的道人傍边,邓忠大怒,声若巨雷,叫:“贤弟与吾拿住那妖道!”话还未了,张、陶二将齐叫:“齐拿妖道!”

    劫数相逢亦异常,诸天神部涉沙场;任他奇术俱遭败,那忙仙凡尽带伤。周室兴隆时共泰,成汤丧乱日偕亡;黄花山下收强将,总向岐王土内藏。

    话说叁将齐来发怒,辛环急上前忙止曰:“兄弟们不得妄为,快下马来参谒。此是朝歌闻太师老爷。”叁将听说闻太师,滚鞍下马,拜伏在地,口称:“太师!久慕大名,未得亲觌尊颜。今幸天缘,大驾过此,末将等有失迎迓,致多冒渎。适误犯,望太师老爷恕罪。末将等不胜庆幸。”众将请太师上山,闻太师听说亦喜,随同众将上山。

    众将请太师上坐,复行参谒,太师亦自温慰。因问曰:“四将尊姓何名?今日幸逢,老夫亦与有荣也。”邓忠曰:“此黄花山,俺弟兄四人,结拜多年。末将姓邓名忠,次名辛环,叁名张节,四名陶荣。只因诸侯荒乱,暂借居此山,权且为安身之地,其实皆非末将等本心。”

    闻太师听罢:“你等肯从吾征伐西岐,候有功之日,俱是朝廷臣子。

    何苦为此绿林之事,埋没英雄,辜负生平本事?“辛环曰:”如太师不弃忠等,愿随鞭镫。“闻太师曰:”列位即肯出力王室,真是国家有庆。你们可将山上喽罗,计有多少?“

    辛环答曰:“有一万有馀。”

    太师曰:“可晓谕众人,愿随征者去,不愿随征者,宁释还家;仍给赏财物,也是他等跟你们一场。”辛环领命,传与众人,有愿去的,有不愿去的,俱将历来所积,给与众人。

    众人无不悦服,除不去的,倘馀七千多人;粮草计有叁万,俱打点停当,烧了牛皮宝帐。闻太师即日起兵,又得四将,不觉大喜。把人马过了黄花山,径往前进。浩造汤荡,甚是军威雄猛。有诗为证:“烈烈飞杀气,纷纷战马似蛟龙;西岐豪杰如云集,太师亲征若浪抛。”

    话说闻太师人马正行,忽头见一石碣,上书叁字,名曰:“绝龙岭。”

    太师在黑麒麟上,默默无言,半响不语。邓忠见闻太师勒骑不行,面上有惊恐之色,邓忠问曰:“太师为何停骑不语?”闻太师曰:“吾当时悟道在碧游宫,拜金灵圣母为师之时,学艺有成,吾师命我下山佐成汤。临行问师曰:弟子归着如何?吾师道:你一生不得逢绝字“今日行兵,恰恰见此石碣上书绝字,心上迟疑,故此不快。”

    邓忠等四将笑曰:“太师差矣!大丈夫岂可以一字定终身祸福?况且吉人天相,只以太师之才德岂有不克西岐之理?从古云:不疑何卜。”太师亦不笑不语,众将催人马速行,刀似水,甲士如云,一路无词。人马报入中军:“启太师!人马至西岐南门,请令定夺。”

    太师传令安营。一声炮响,叁军呐一声喊,安下营,结下大寨。怎见得?有赞为证:营安南北,阵摆东西;营安南北分龙虎,阵摆东西按木金。围子手平添杀气,虎狼威长起征云:拐子马齐齐整整,宝纛卷起威风。阵前小校披金甲,传儿郎挂锦裙;先行官猛如罴虎,佐军官恶似彪熊。

    定营炮天崩地裂,催阵鼓一似雷鸣;白日里出入有法,到晚间转箭支更。只因太师安营寨,乌鸦不敢望空中。

    不说闻太师安营西岐,只见报马报进国师府中报:“闻太师调叁十万人马,在南门安营。”

    申公豹曰:“当时吾在朝歌,不曾会闻太师,今日领兵到此,看他纪法何如?”随带诸将上城,众门下相随,同到敌楼上观闻太师行营,果然好人马。怎见得?有诗为证:“满空杀气,一川铁马;兵戈映日,征云五色。旌飘扬,千枝画戟。

    豹尾描金五彩,万口钢刀;诛龙斩处,青铜剑密密钺斧。大小水晶盘,对对长;盏口粗细银画,幽幽画角。犹如东海老龙吟,灿灿银盔;滚滚冰雪,如雪练锦视□(左“糸”右“秀”)祆。簇拥走马先行,玉带征夫,侍听中军元帅。鞭抓将士尽英雄,打阵儿郎凶似虎;不亚轩辕破蚩尤,一座兵山从地起。“

    话说申公豹观看良久,叹曰:“闻太师平日有将才,今观如此整练,人言尚未尽其所学。”随下城入府,同大小门下众将,商议退兵之策。

    有黄飞虎在侧曰:“国师不必忧虑,况且魔家四将,不过如此。正所谓国王洪福大,巨恶自然消散。”申公豹曰:“虽是如此,民不安生,军苦甲胄,将累鞍马,俱不是宁泰之象。”正议间,报:“闻太师差官下书。”申公豹传令:“令来。”不一时开城,放一员大将,至相府将书呈上。申公豹折书观看,上云:“成汤太师兼征西天宝大元帅闻仲,奉书国师申申公豹麾下:盖闻王臣作叛,大逆於天;今天王在上,赫赫威灵。兹尔西上,敢行不道,不遵国法,自立为王,有伤国体;复纳叛逆,明欺宪典。天子累兴问罪之师,不为俯首伏罪,尚放大肆猖獗,拒敌天吏,杀军覆将,辄敢号令张威,王法何在?虽食肉寝皮,不足以尽厥罪;纵移尔宗祀,削尔疆士,犹不足以偿其失。今奉诏下讨,你等若惜一城之生灵,可速至辕门授首,候归朝以正国典,如若抗拒,真火炎昆冈,俱为齑粉,噬脐何及?战书到日,速为自裁不宣。”

    申公豹看书毕,即问曰:“来将何名?”邓忠答曰:“末将邓忠。”申公豹曰:“邓将军回营,多拜上闻太师,原书批回,叁日後会兵城下。“

    邓忠领命出城,进营回复了闻太师,将申公豹回话,说了一遍。不觉就是叁日,只听成汤营中□(左“石”中“马”右“交”)响,喊杀之声振天。申公豹传令,把五方队伍,调遣出城。闻太师正在辕门,只见西岐南门开处一声□(左“石”中“马”右“交”)响,有四青招展;下四员战将,按震宫方位:青袍青马尽穿青,步步层层列马兵;手挽挡牌人似虎,短剑长若铁城。

    二声□(左“石”中“马”右“交”)响,四红招展;脚下四员战将,按离宫方位:红袍红马绛缨,收阵铜锣带角鸣;将士雄纠跨战骑,强弓火□(左“石”中“马”右“交”)

    列行营。

    叁声□(左“石”中“马”右“交”)响,四素白招展;脚下四员战将,按兑宫方位:白袍白马烂银盔,宝剑昆吾耀日辉;火抢回金装□(左“金”右“间”),大刀犹如白龙飞。

    四声□(左“石”中“马”右“交”)响,四皂招展;脚下四员战将,按坎宫方位:黑人黑马皂罗袍,斩将飞翎箭更豪;宣花斧共枣木槊,虎头配雁翎刀。

    五声□(左“石”中“马”右“交”)响,四杏黄招展;脚下四员战将,据戊己宫方位:金盔金甲杏黄,将坐中央守一元:杀气腾腾笼战骑,冲锋锐卒候辕门。

    话说闻太师看见申公豹把五方队伍调出;两边大小将官,一对对齐齐整整。哪吒登风火轮,手提火尖,对着杨戬、金吒、木吒、韩毒龙、薛恶虎、黄天化、武吉等,侍卫两旁。宝纛下申公豹骑四不象;右手下有武成王黄飞虎坐五色神牛而出。只见闻太师在龙凤下,左右有邓、辛、张、陶四将;太师面如淡金,五绺长须,飘扬脑後,手提金鞭。怎见得闻太师威武?

    九云冠金霞缭绕,绛纱衣鹤舞云飞,阴阳□(左“糸”右“条”)结束。朝履应玄机,坐下麒麟如墨染;金鞭摆动似光辉,拜上通天教下,除叁五遁施为。胸中包罗天地,运筹万斛珠玑;丹心贯乎白日,忠贞万载名题。龙凤下列旌,太师行兵自异。

    话说申公豹催骑,向前欠身打躬,口称:“太师!卑职申公豹,不能全礼。”

    闻太师曰:“申国师:闻你乃昆仑名士,为何不谙事体何也?”申公豹答曰:“尚忝玉虚门下,周旋道德,何敢违背天帝?上遵王命,下顺军民,奉法守公,一遵於道。敬诚缉熙,克勤天戒,分别贤愚,佐守本土。不放虐民乱政,稚子无欺,民安物阜,万姓欢娱,有何不安事体之处?”

    闻太师曰:“你只巧知於立言,不知自己有过;今天王在上,你不遵君命,自立武王;欺君之罪,孰大於是?收纳叛臣黄飞虎,明知欺君,安心拒敌;叛君之罪,孰大於是?及至问罪之师一至,尚不认罪,擅行拒敌,杀戮军士命官;大逆之罪,孰加於是?今吾自至此,犹恃己能,不就降服,竟自与兵拒敌,巧言饰非,真可令人痛恨!”

    申公豹笑而答曰:“太师差矣!自立武王,固是吾国未行奏请,然子袭父荫,何为不可?况天下诸侯尽反成汤,也是欺君不成?只是人君先自灭纲纪,不足为万姓之主,因此皆背叛不臣,此其过岂尽在臣也?

    如武成王正是:君不正臣投外国亦是礼之当然。今为人君,尚不自反;乃厚於责臣,不亦差乎?若论杀朝廷命宫士卒,是自到此,取死讨辱;吾等并不曾领一军一卒,或助诸侯,或伐关隘。太师名振八方,今又到此,未免先有轻举妄动之意,在尚怎敢抗拒?不若依尚愚意,老太师请自回鸾辔;各守疆界,还是好颜相看。若太师务任一己之私,逆天行事,然兵家胜负,未可知也。还请太师叁思,毋损威重。“

    闻太师被此数语,说得面皮通红;又见黄飞虎在宝轰之下,乃大叫曰:“逆臣黄某出来见我。”飞虎觌面离回,只得向前欠身曰:“末将自别太师,不觉数载;今日一会,不才冤屈,庶可伸明。”闻太师喝曰:“满朝富贵,尽在黄门;一旦负君,造反助恶,杀害命官,逆恶贯盈,还来强辩。”命:“那一员将官先把反臣拿了?”左哨上邓忠大叫曰:“末将愿往。”挺马摇,来取黄飞虎,黄飞虎纵五色神牛,手中劈面交还,张节使也来助邓忠,同营内有大将南宫敌住。陶荣使□(左“金”右“间”)飞马,前来助战;这壁厢武吉拨马摇,抵往陶荣。

    两阵上六员战将,叁对交锋;来来往往,冲冲撞撞,翻腾上下交加。只杀得天愁地暗,日月无光。辛环见叁将不能取胜,把胁下肉翅一夹,飞起半空,手持钻,望申公豹打来,时有黄天化催开玉麒麟,两柄银,住辛环;周营众将见成汤营里飞起一人来,头戴虎头冠,面如红枣,尖嘴獠牙,狰狞恶状。惟黄天化战住辛环,闻太师见黄天化坐玉麒麟,如是道德之士;急催开黑麒麟,使两条金鞭,冲杀过来,忙取申公豹。申公豹忙催动四不象,急架相迎;二兽并加,足生云雾。这是闻太师头一场大战西岐,只见得:两下里排开队伍,军政司擂鼓鸣锣;前後军安排赌斗,左右将准备夹攻。一等等有爪有牙,一对对能走能飞;狻猊獬豸,狮子麒麟,□(左“豸”右“”)彪怪兽,猛虎蛟龙。狻猊斗狂风荡荡,獬豺斗日色辉辉;狮子斗寒风凛凛,麒麟斗冷气森森。獾彪斗来往撺跳,怪兽斗遍地烟云;蛟龙斗彩云布合,猛虎斗卷起狂风。大战一场怎肯休,英雄恶战鬼神愁。

    话说闻太师雌雄双鞭,甚是利害,祭起空中,如有风雷之声;申公豹如何敌得住,甚难招架。被闻太师祭起雄鞭,飞在空中,此鞭原是两条蛟龙,化成双鞭,按阴阳分二气,那鞭在空中打将下来,正中申公豹肩臂,翻鞍落骑。闻太师方欲来取首级,彼时哪吒登风火轮,摇大叫:“勿要伤国师!”照闻太师面上一,太师急架时,早被辛甲将申公豹救回。闻太师与哪吒战叁五回合,又举鞭打哪吒,哪吒不曾防备,也被一鞭打下轮来。早有金吒跃步赶来,将宝剑架住金鞭,欲救哪吒,太师大怒,连发双鞭,雌雄不定,或起或落,连打金、木二吒,又打韩毒龙。幸有杨戬在侧,看见闻太师好鞭,只打得落花流水:催动银合马,飞走出阵,挺便刺。闻太师见杨戬相貌非俗,心下暗忖:西岐有这些奇人,安得不反?便把鞭来迎战,数合之内,祭起双鞭,正打中杨戬顶门上;只打得火星迸出,全然不理,一若平常。太师大惊,骇然叹曰:“此等异人,真乃道德之士!”

    不说闻太师赞叹,且说陶荣战武吉,见诸将未分胜负;忙把聚风取出,连摇数摇,刹时间飞沙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怎见得好风,只打得众军如风卷残云,丢弃鼓,将士尽盔歪甲斜,莫辨东西,败下阵来。有赞为证:刹时间天昏地暗,一会儿雾起云迷;初起时尘沙荡,次後来砖石纷纷。狂风影里,叁军乱窜;惨雾之中,战将心忙。会武的刀乱使,能文的颠倒慌张;闻太师金鞭龙摆尾,邓忠斧钺似车轮;辛环肉翅世间稀,张节传天下少,陶荣奇异聚风。这是雷部神施猛烈,西岐众将各逃生;弃戈丢锣抛满地,尸横马倒不能行。为国亡身遭剑劈,尽忠舍命定逢伤;闻太师西岐得胜,西天君掌鼓回营。

    话说闻太师掌得胜鼓回营,升宝帐,众将来贺太师头阵之功,挫动西岐锋锐,破此城只在此日。且道申公豹收败兵进城入府,众将上殿见申公豹;申公豹曰:“今日着伤请将,李氏叁人,韩毒龙等,尽被闻太师打了。”有杨戬在侧曰:“国师且歇息一二日,再与他会战,定胜闻仲;若得胜之时,乘矶劫营,先挫其锋,後面势如破竹,闲仲可擒矣。”

    申公豹曰:“善。”只至第叁日,西岐□(左“石”中“马”右“交”)响,众将出城,安排杀;报马报入营来,闻太师见报入营,随即出阵。左右四将分开,太师至阵前:申公豹曰:“今日与太师定决一雌雄。“各不答话,二兽相交,战鞭并举;申公豹左有杨戬,右有哪吒,敌住太师。邓忠走马前来助战,有黄飞虎前来截住杀。张、陶二将来助,有武吉、南宫敌住杀。辛环飞来,有黄天化阻住。闻太师正战之际,又把雌雄鞭起在空中;申公豹手握长鞭,乃玉虚宫元始所赐,此鞭有二十六节,一节上有四道符印,打天地众生,闻太师鞭往下打,申公豹鞭往上迎,鞭打鞭,把闻太师雌雄鞭一打两断,落在尘埃。闻太师大叫一声:”好申公豹,怎敢坏吾法宝,吾与你势不两立?“申公豹复祭长鞭起去。闻太师难逃这一鞭之祸,一声响,把闻太师打下骑来;幸有门下吉立、余庆,催马急救,太师借土遁去了。申公豹与众将大杀一阵,方收兵进西岐城,入相府,只见杨戬进曰:”今夜若去劫营,实是大胜。“申公豹曰:”善。众将暂退,午後听令。“正是:挖下战坑擒虎豹,满天张网等蛟龙。

    且说闻太师败兵进营,升帐坐下,四将参谒,闻太师曰:“自来征伐,未尝有败;今被申公豹打断吾雌鞭,想吾师秘授蛟龙金鞭,今日已绝,有何面目再见吾师也!”四将曰:“胜败军家常事。”且说申公豹掌鼓,聚将上殿;申公豹令黄飞彪、飞虎、黄明等,冲闻太师左营;令南宫、辛甲、辛免、四贤,冲有营。令哪吒、黄天化为头对,冲大辕门;木吒、金吒、韩毒龙、薛恶虎为二对,龙须虎、武吉保申公豹作叁对。令杨戬你去烧闻太师行粮。老将军黄滚守城垣。调遣已定。且说闻太师败兵进营,坐於帐中,郁郁不乐;忽然见杀气罩於中军帐,太师焚香将金钱一卜,早知其意。笑曰:“彼今劫吾营,也为奇计。”忙传令:“邓忠、张节在左营敌同将;辛环、陶荣在右营战周将:吉立:余庆守行粮;老夫守中营,自然无虞也。”闻太师安排迎敌。却说申公豹把众将发落已毕,只等□(左“石”中“马”右“交”)响,各人行事;当日将人马暗暗出城,四面八方,俱有记号。灯笼高挑,各按方位。

    时至初更,一声□(左“石”中“马”右“交”)响,叁军呐一声喊,大辕门哪吒、黄天化先杀进来,左营黄家父子,右营乃四贤众将,齐冲进来。

第六百七十章

    黑夜交兵实可伤,抛盔弃甲未披裳,冒烟突火寻归路,志失魂飞觅去乡。{./书友上传更新}多少英雄茫昧死,几许壮士梦中亡;谁知吉立多饶舌,又送天君入北邙。

    话说申公豹与众将,来劫闻太师行营,势如破竹;只见哪吒登风火轮,持火杀来。闻太师忙上了黑麒麟,提鞭迎敌;黄天化自恃英雄,持两柄银,催动玉麒麟,前来接战,围住闻太师不放。金、木二吒,挥宝剑上前助战;韩毒龙、薛恶虎各持剑,左右相攻,杀气纷纷,兵戈闪灼;怎见得一夜好战?有赞为证:黄昏兵到,黑夜军临;黄昏兵到,冲开队伍怎支持?

    黑夜军临,起倒栅栏焉可立?马闻金鼓之声,惊驰乱走;军听喊杀,喧哗难辨。你我刀乱刺,那知上下交锋;将士相迎,执识东西南北。劫营将宛同猛虎,营军一似神龙;鸣金小校,擂鼓儿郎。鸣金小校,灰迷二目难睁;擂鼓儿郎,两手慌忙乱打。初起时两下抖搜精神,次後来胜败难分敌手;败了的似伤弓之鸟,见曲木而高飞。得胜的如猛虎登崖,闯群羊而弄猛。着刀的连肩拽背,逢斧的头断身开;挡剑的劈开甲胄,中的腹内流红。人撞人自相践踏,马撞马遍地尸横;伤残军士,哀哀叫苦;带箭儿郎,戚戚啼声。弃金鼓幢满地,烧粮草四野通红;只知道奉命征讨,谁知道片甲无存。愁云只上九重天,遍地尸骸真惨切。

    话说申公豹劫闻太师行营,哪吒等把闻太师园困垓心;黄飞虎父子冲左营,与邓忠、张节大战,杀的乾坤暗暗。南宫、辛甲等冲右营,与辛环、陶荣接战,俱系夜间,只杀得悲风惨惨,愁云滚滚。正战之际,杨戬从闻太师後营杀进去,纵马摇,只杀至粮草堆上,放起火来。

    怎见得?有诗为证:“烈冲霄势更凶,金蛇万道空中;烟飞卷荡叁千里,烧毁行粮天助功。”

    话说杨戬借胸中叁昧真火,将粮草烧着,照彻天地;闻太师正战之间,忽见火起,心中大惊。自思粮草被烧,大营难立:把金鞭架挡剑,无心恋战。又见申公豹骑到,把神鞭祭於空中;闻太师离逃这一鞭之厄,只打得闻太师叁昧火喷出叁四尺远近。太师把黑麒麟纵出圈子,且战且走;黄飞虎等追袭,邓忠张节见中军失守,只得保着闻太师夺路而走;南宫等追赶,辛环、陶荣、吉立、余庆见势头不好,护持不下,只得败走。辛环肉翅在空中,保着闻太师退走,往岐山不表。

    且说闻太师兵败岐出七十里,收住败残人马,结下营寨,查点损折军兵,二万有馀。太师升帐长叹曰:”自来提兵征伐多年,未尝有挫锋锐,今日到此,失机丧师,殊为痛恨!“心下十分不乐,自思无策;欲调别将,各有镇守。太师乃丹心赤胆,恨不得一刻遂平西岐,其心方快;岂意如今失机被辱,只急得当中神目睁开,长圩短叹。吉立迎前说曰:”太师不必忧虑,况且叁山五岳之中,道友颇多;或请一二位,大事自然可成。“太师听说:”老夫因军务烦冗,紊乱心怀,一时忘却。“遂上帐吩咐邓、辛二将:”好生看守大营,吾去来。“太师乘了黑麒麟,把风云角一拍,那兽起在空中。正是:金鳌岛内邀仙友,封神榜上早标名。

    话说闻太师的黑麒麟,周游天下,霎时可至千里;其日行到东海金鳌岛,太师观看,大海青山幽静,因嗟叹何:“吾因为国事烦琐,先王托孤之重;何日能脱却烦恼,静坐蒲团,参妙悟玄,闲看黄庭一卷,任乌兔如梭,曰有於我?”真个好海岛,有无穷奇景;怎见得?

    有赞为证:势镇汪洋,威灵摇海;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土,东西崖畔耸危巅;丹怪石,峭壁奇峰。丹上彩凤双鸣,峭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鸾啼,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鸟;瑶草怪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源堤草包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话说闻太师到了金鳌岛,下了黑麒麟,看了一回,各处洞紧闭,并无一人,不知往那里去了,静悄悄的。闻太师沈吟半响,自思不如往别处去罢,士了黑麒麟,方出岛来,後有人叫曰:“闻道兄!往那里去?”

    闻太师回顾,见来者乃蓝彩仙也。忙上前稽首曰:“道兄往那里去?”

    蓝彩仙答曰:“今特来会你。金鳌岛众道友,为你往白鹿岛去阵图;前日有道友来请俺们往西岐助你。我如今在八卦炉中炼一物,功尚未成;若是完了,随即就至。众道友现在白鹿岛,道兄你可速去!”闻太师听说大喜,遂辞了蓝彩仙,迳往白鹿岛来;霎时而至,只见众道人或带一字巾,九扬巾,或鱼尾金冠,碧玉冠,或挽双抓髻,或头陀样打扮,俱在山坡前闲话,坐在一处。闻太师看见大呼曰:“列位道友,好自在也!”众道友回头见闻太师,俱起身相迎,内有秦天君曰:“闻道兄征伐西岐,前日申公豹在此相邀助你;吾等在此十阵图,方得完备。适道兄降临,真是万千之幸。”闻太师问:“道兄的那十阵?”秦天君曰:“吾等这十阵各有妙用,明日至西岐摆下,其中变化无穷。”闻太师看罢曰:“为何只有九位,却少一位?“素天君曰:”金光圣母往白云岛去,他的金光阵,其玄妙大不相同,因此少他一位。“闻太师曰:”列位阵图,可曾完麽?“众道人曰:”俱完了。既完了,我们先往西岐;闻兄在此等金光圣母同来,你意下如何?“闻太师曰:”既蒙列位道兄雅爱,闻仲感激仙光万万矣!此是极妙之事。“九位道人辞了闻太师,借水遁先往西岐而来。怎见得?

    有诗为证:“天下嬉游半日功,倏来倏去任西东;仙家妙用无穷际,岂似凡人驾彩虹。”

    不说九位道者往西岐山,到了营里。且说闻太师坐在山坡,倚松靠石未及片时,只见正南上五点豹斑驹上坐一人,带鱼尾金冠,身穿大红八卦衣,腰束丝□(左“糸”右“条”),脚登云履,背一包袱,挂两口宝剑,如飞云掣电而来;望见白鹿洞前,不见众人,只见一位穿红叁只眼,黄脸长髯的道者,却原来是闻太师。金光圣母急下坐骑曰:“闻兄何来?”二人施礼,问:“九位道友往那里去了?”太师曰:“他们先往岐山去,留吾在此等候同行。”二人大喜,齐上坐骑,驾起云光,往岐山而来;刹时便至,到了行营。吉立领众将迎接上中军帐,与众道人相见;素天君曰:“西岐城在那里?”闻太师曰:“因吾前夜败兵,退至七十里安营,此处乃是岐山。”众人曰:“我们连夜起兵前去。”闻太师令邓忠前队起兵,整点人马;一声炮响,杀奔西岐城来。安了行营,叁军放定营大炮,呐喊传更。

    申公豹在国师府中自得胜後,与众将逐日议论天下大事;忽听喊声,申公豹曰:“闻太师想必取得援兵至矣。”旁有杨戬答曰:“闻太师新败,去了半月;弟子闻得此人,乃截教门下,必定别请左道旁门之客,也要仔细防备。”申公豹听罢,心下疑惑;乃同哪吒、杨戬等都上城来,观看闻太师行营,今番大不相同,申公豹见营中愁云惨惨,冷雾飘飘,杀光闪闪,悲风切切;又有十数道黑气,冲於霄汉,笼罩中军帐内。申公豹看罢,惊讶不已;诸弟子默默不言,只得下城,入府共议破敌,实是无策。且说闲太师安了营,与十天君共议破西岐之策。袁天君曰:“吾闻申申公豹昆仑门下,想二教皈依,总是一理;如红尘杀伐,吾等不必动此念头。

    既有十阵,我们先与他斗智,方显两教中玄妙;若要倚勇斗力,皆非我等道教所为。(._《《》》)“闻太师曰:”道兄之言甚善。“次日成汤营里,炮声一响,布开阵势;闻太师乘黑麒麟坐名请子

    牙答话,报进相府,申公豹随调叁军,摆出阵来,分五包,众将轩昂。申公豹坐四不象上,看成汤营里,布成阵势;只见闻太师坐黑麒麟,执金鞭在前:後面有十位道者,好凶恶,脸分五色,青、黄、赤、白、红,俱是骑鹿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青丝上搭一纶巾,腹内玄机敌万人;无福成仙称道德,封神榜上列其身。”

    话说秦天君乘鹿上前,见申公豹打稽首曰:“申公豹请了。”申公豹欠背躬身答曰:“道兄请了。不知列位道兄,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秦天君曰:“吾乃金鳌岛气士秦完是也。汝乃昆仑门客,吾是截教门人;为何你倚道术,欺侮吾教?甚非你我道家体面。”申公豹答曰:“道友何以见得吾欺侮贵教?”秦完曰:“你将九龙岛魔家四将诛戮,岂非欺侮吾教?我等今日下山,与你见个雌雄;非是倚勇,吾等各以秘授,略见功夫,况且又不是凡夫俗子,特强斗智,皆非仙体。”秦完说罢,申公豹曰:“道兄通明达显,普照四方,复始巡终,周流上下,原无二致。纣王无道,灭绝纪纲,王气黯然;西土仁君已现,当顺天时,莫迷己性。况凤鸣于岐山,应生圣贤之兆;从来有道克无道,有福摧无福:正足克邪,邪不能犯正。道兄幼访名师,深悟大道,告有不明之埋?”秦完曰:“据你所言,周为真命之主,纣乃无道之君:吾等此来助纣灭周,离道便是不应天时?这也不从口中讲,申公豹吾在岛中曾有十阵,摆与道兄过目;不必倚强,恐伤上帝好生之仁,累此无辜黎庶,勇悍儿郎,智勇将士,遭此劫运,而縻烂其肢体也。不识申公豹意下如何?“申公豹曰:”道兄既有此意,申公豹岂敢违命?“

    只见十道人,俱回骑进营,一两个时辰,把十阵俱摆将出来。秦完复至阵前曰:“申公豹贫道十阵图已完,请公细玩。”申公豹曰:“领教了。”

    随带哪吒、黄天化、杨戬三位神将来看阵。闻太师在辕门,与十道人细看;子牙领来三人,一个站在风火轮上,提火尖,是哪吒;玉麒麟上是黄天化;杨戬道气昂然。只见杨戬向前,对秦天君曰:“吾等看阵,不可以暗兵暗宝暗算吾师叔,非大丈夫之所为也。”秦完笑曰:“叫你等早辰死,不敢午时亡,岂有暗宝伤你等之理?”哪吒曰:“口说无凭,发手可见,道者休得夸口。”

    四人保定申公豹看阵;见头一阵,挑起一牌,上书“天绝阵”,第二上书“地烈阵”,第叁上书“风吼阵”,第四上书“寒冰阵”,第五上书“金光阵”,第六上书“化血阵”,第七上书“烈阵”,第八上书“落魂阵”,第九上书“红水阵”,第十上书“红沙阵”。申公豹看毕,复至阵前;素天君曰:“申公豹识此阵否?”申公豹曰:“十阵俱明,吾已知之。”

    袁天君曰:“可能破否?”申公豹曰:“既在道中,怎不能破?”袁天君曰:“几时来破?”申公豹曰:“此阵尚未完全,待你完日,用书知会,方破此阵。请了!”闻太师同诸道友回营,申公豹进城入相府好愁;真是双锁眉尖,无筹可展。杨戬在侧曰:“师叔方言:可破此阵,其实能破得否?”申申公豹曰:“此阵乃截教传来,皆稀奇之幻法,阵名罕见,焉能破得?”不言申公豹烦恼,且说闻太师同十位道者,入营治酒款待,饮酒之间,闻太师曰:“道友此十阵有何妙用,可破西岐?”

    素天君遂讲十绝大阵。

    左道妖魔事更偏,□(左“口”右“兄”)咀魅魔古今传;伤人不用飞神剑,索魂何须取命。多少英雄皆弃世,任他豪杰尽遍泉;谁知天意俱前定,一脉游魂去复连。

    话说秦天君讲天绝阵,对闻太师曰:“此阵乃吾师曾演先天之数,得先天清气;内藏混沌之机,中有叁首,按天地人叁寸,共合为一气。若人入此阵内,有雷鸣之处,化作灰尘;仙道若逢此处,肢体震为粉碎,故曰天地人也。“有诗为证:”天地叁寸颠倒推,玄中玄妙更难猜;神仙若遇天绝阵,顷刻肢体化成灰。“

    话说闻太师听罢,又问:“地烈阵如何?”赵天君曰:“吾地烈阵,亦按地道之数,中藏凝厚之体,外现隐跃之妙,变化多端,内隐一首红,招动有火起;凡人仙进此阵,再无复生之理,纵有五行妙术,怎逃此厄?”有诗为证:“地烈成分浊厚,上雷下火太无情;就是五行乾健体,难逃骨化与形倾。”

    闻太师又问:“风吼阵如何?”董天君曰:“吾风吼阵中藏玄妙,按地水火风之数,内有风火,此风火乃先天之气,叁昧真火,百万兵刃,从中而出。若神仙进此阵,风火交作,万刃齐攒,四肢立成齑粉;怕他有倒海移山之异术,难免身体化成脓血。”有诗为证:“风吼阵中兵刃窝,暗藏奇玄妙若天;伤人不怕神仙体,消尽浑身血肉多。”

    闻太师又问:“寒冰阵内,有何妙用?”袁天君曰:“此阵非一日功行,乃能就;名为寒水,实为刀山;内藏玄妙,中有风雷,上有冰山如狼牙,下有冰块如刀剑。若神仙入比阵,风雷动处,上下一磕,四肢立成齑粉,纵有异术,离免此难。”有诗为证:“玄功就号寒冰,一座刀山上下凝;若是神仙逢此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闻太师又问:“金光阵妙处何如?”金光圣母曰:“贫道金光阵内,夺日月之精,藏天地之气,中有二十一面宝,用二十一根高,每一面应在高顶上,一镜上有一套。若人仙入阵,将此套拽起,雷声震动镜子,只一二转,金光射出,照住其身,立刻化为浓血,纵会飞腾,难越此阵。”有诗为证:“宝镜非铜又非金,不向炉中火内寻;纵有天仙逢此阵,须臾形化更难禁。”

    闻太师又问:“化血阵如何用处?”孙天君曰:“吾此阵法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斗黑沙。但神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沙,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

    有诗为证:“黄风卷起黑沙飞,天地无光动杀灭;任你仙人闻此气,涓涓滴溅征衣。”

    闻太师又问:“烈阵又是如何?”白天君曰:“吾烈阵妙用无穷,非同凡品:内藏叁火,有叁昧火,空中火,石中火,叁火并为一气;中有叁首红,若神仙进此阵内,叁展动,叁火齐飞,须火成为灰烬,纵有避火真言,难躲叁昧真火。”有诗为证:“燧人方有空中火,养丹砂炉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红招动化空亡。”

    闻太师问曰:“落魂阵奇妙如何?”姚天君曰:“吾此阵非同小可,乃闭生门,开死户,中藏天地厉气,结聚而成;内有白纸一首,上画符印,若神仙入阵内,白旌展动,魂魄消散,倾刻而灭,不论神仙,随入随灭。”有诗为证:“白纸摇黑气生,成妙术透虚盈;从来不信神仙体,入阵魂消魄自倾。”

    闻太师又问:“如何为红水阵,其中妙用如何?”王天君曰:“吾红水阵内,夺壬癸之精,藏太乙之妙,变幻莫测;中有一八卦台,上有一二个葫芦,任随人仙入阵,将葫芦往下一掷,倾出红水,汪洋无际。

    若是水溅出一点,黏在身上,顷刻化为血水,纵是神仙,无术可逃。“

    有诗为证:“炉内阴阳真奥妙,成壬癸里边藏;饶君就是金刚体,遇水黏身顷刻亡。”

    闻太师又问:“红沙阵,毕竟愈出愈奇、更烦指教,以快愚意。”张天君曰:“吾红沙阵,果然奇妙,作法更精,内按天地人叁寸,中分叁气,内藏红砂叁斗,看似红砂,着身利刃,上不知天,下不知地,中不知人;若人仙冲入此阵,风雷运处,飞砂伤人,立刻骸鼻俱成齑粉,纵有神仙佛祖遭此,再不能逃。”有诗为证:“红砂一撮道无穷,八卦炉中玄妙功;万象包罗为一处,方知截教有鸿蒙。”

    闻太师听罢,不觉大喜:“今得众道友到此,西岐指日可破;纵有百万甲兵,千员猛将,无能为矣,贵乃社稷之福也。”内有姚天君曰:“列位道兄!据贫道论起来,西岐城不过弹丸之地,申申公豹不过浅行之夫,怎经得十绝阵起?只小弟略施小术,把申申公豹处死,军中无主,西岐自然瓦解。常言:蛇无头而不行,军无主而自乱。又何必区区与之较胜负哉?”闻太师曰:“道兄若有奇功妙术,使申公豹自死,又不张弓持失,不致军士涂炭,此真万千之幸也。请问如何治法?”

    姚天君曰:“不动声色,二十一日,自然命绝。申公豹纵是脱骨神仙,超凡佛祖,也难逃躲。”闻太师大喜,更问详细,姚天君附太师耳曰:“须如此如此,自然命绝,又何劳众道兄费心。”闻太师喜不自胜,对众道友曰:“今日姚兄施大,法力,为我闻仲治死申公豹;尚死诸将自然瓦解,功成至易,真所谓樽俎折冲,谈笑而下西岐。大抵今皇上洪福齐天,致感动列位道兄扶助。”众人曰:“此功让姚贤弟行之,总为闻兄,何言劳逸。”姚天君让过众人,随入落魂阵内,一土台;设一香案,台上扎一草人,草人身上写申公豹的名字;草人头上点叁盏灯,足下点七盏灯,上叁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魂灯,姚天君披发仗剑,步罡念□(左“口”右“兄”),於台前发符用印,於空中一日拜叁次;连拜了叁四日,就把申公豹拜的颠叁倒四,坐卧不安。

    不说姚天君行法,且说申公豹坐在相府,与诸将商议破阵之策,默默不言,半筹莫展。杨戬在恻,见申国师或惊或怪,无策无谋,容貌比前大不相同,心下便自疑惑:难道国师曾在玉虚门下出身,今膺重寄。

    况上天垂象,应运而兴,岂是小可?难道就无计破此十阵,便是颠倒如此?其实不解。

    杨戬甚是忧虑。又过七八日,姚天君在阵中,把申公豹拜去了一魂二魄。申公豹在相府,心烦意燥,进退不宁,十分不爽利;整日不理军情,懒常眠,众将门徒,俱不解是何缘故。也有疑无策破阵者,也有疑深思静摄者。不说相府众人猜疑不一,又过了十四五日,姚天君将申公豹精魂气魄,又拜去了一魂二魄。申公豹在府,不时憨睡,鼻息如雷。且说哪吒、杨戬与众弟子

    商议曰:“方今兵临城下,阵摆多时,师叔全不以军情为重,只是憨睡,此中必有缘故。”

    杨戬曰:“据愚下观国师所为,恁般颠倒,连日如在醉梦之间,似此动作,不像前番,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国师学道昆仑,能知五行之术,善察阴阳祸福之机,安有昏迷是?置大事而不理者?其中定有蹊跷。”

    众人齐曰:“必有缘故。我等同入卧室,请上殿来,商议破敌之事,看是如何。”众人至内室前,问内侍人等:“国师何在?”左右侍儿应曰:“国师浓睡未醒。”众人命侍儿请国师至殿上议事。侍儿忙入室,请申公豹出得内室门外,武吉上前告曰:“老师每日安寝,不顾军国重务,关系甚大,将士忧心。恳求老师,速理军情,以安周土。”

    申公豹只得勉强出来,升了殿,众将上殿,议论军情等事。申公豹只是不言不语,如痴如醉,忽然一阵风响。哪吒没奈何来试试申公豹阴阳如何。

    哪吒曰:“国师在上,此风甚是凶恶,不知主何凶吉?”申公豹捏指一算,答曰:“今日正该刮风,原无别事。”众人不敢抵触。看官此时申公豹被姚天君拜去了魂魄,心中糊,阴阳差错了,故曰该刮风,如何知道祸福?当日众人也无可奈何,只得各散。言休烦絮,不觉又过了二十日;姚天君把申公豹二魂六魄,俱已拜去了;止剩得一魂一魄。

    其日竟拜出泥丸宫。申公豹已死在相府,众弟子与门下诸将官,迎武王驾至相府,俱环立而泣。武王亦泣而言曰:“相父为国勤劳,不曾受享安康;一旦至此。於心何忍?言之痛心。”众将听武王之言,不觉大痛,杨戬含泪,将申公豹身上摸一摸,只见心头还热,忙来启武王曰:“不要忙,国师胸前还热,料不能就死;且停在卧榻。”不言众将在府中慌忙,单言申公豹一魂一魄,飘飘荡荡,杳杳冥冥,竟往昆仑,那魂魄出了西岐,随风飘飘荡荡,如絮飞腾,迳至昆仑山来。

    适有南极仙翁,闲游山下,采芝药;猛见申公豹魂魄渺渺而来,南极仙翁仔细观看,方知申公豹的魂魄;仙翁大惊曰:“申公豹绝矣。”慌忙赶上前,一把绰住了魂魄,装在葫芦里面,塞住了葫芦口,迳进玉虚宫,启堂教老师。进得宫,门後面有人叫曰:“南极仙翁不要走!”仙翁及至回头看时,原来是太乙真人。仙翁曰:“道友那里来?”太乙真人曰,“闲居无事,特来会你游海岛,访仙境之高明野士,看其着棋闲要如何?”仙翁曰:“今日不得闲。”太乙真人曰:“如今止了讲,你我正得闲;他日若还开了讲,你我俱不得闲矣。今日反说是不得闲,兄乃欺我。”仙翁曰:“我有要紧事,不得陪兄,岂非不得闲之说?”太乙真人曰:“吾知你的事,申申公豹魂魄不能入窍之说,再无他意。”仙翁曰:“你何以知之?”太乙真人曰:“适来言语,原是戏你,我正为申公豹魂魄赶来。申公豹魂魄方至此,被我推来,今至昆仑山去了。”故此特地赶来,方见你进宫,故意问你;今申公豹魂魄果在何处?“

    仙翁曰:”适间闲游崖前,只见申公豹魂魄飘荡而至;及仔细看,方知,今已被吾装在葫芦内,要启老师知之,不意兄至。“太乙真人曰:”多大事情,惊动教主?你将葫芦拿来与我,待吾去救申公豹走一番。“仙翁把葫芦付与太乙真人。太乙真人心慌意急,借土遁离了昆仑,刹时来至西岐,到了相府前,有杨戬接住,拜倒在地,口称:”师伯!今日驾临,想是为师叔而来?“太乙真人答曰:”然也。快为通报。“杨戬入内,报与武王,武王亲自出迎。太乙真人至银安殿,对武王打个稽首;武王竟以师礼待之,尊於上坐。太乙真人曰:”贫道此来,特为申公豹下山。如今吾之师弟死在那里?“武王同众将士,引太乙真人进了内榻;太乙真人见申公豹合目不言,迎面而卧,太乙真人曰:”贤王不必悲啼,毋得惊慌。只今他魂魄还体,自然无事。太乙真人同武王复至殿上,武王请问曰:“国师不绝,道长还是用何药饵?”太乙真人曰:“不必用药,自有妙用。”

    杨戬在旁问曰:“几时救得?”太乙真人曰:“只消至叁更时,申公豹自然回生。”众人俱各欢喜,不觉至晚,已到叁更;杨戬来请:太乙真人整顿衣袍,起身出城,只见十阵内,黑风迷天,阴云布合,悲风飒飒,冷雾飘飘;有无限鬼哭神号,竟无底止。太乙真人见此阵,十分险恶,用手一指,足下先现两朵白莲花,为护身根本;遂将麻鞋踏定莲花,轻轻起在空中,正是仙家妙用。怎见得?有诗为证:“道人足下白莲生,顶上祥九五色呈;只为神仙犯杀戒,落魂阵内去留名。”话说太乙真人站在空中,见十阵好生凶恶;杀气贯於天界,黑雾罩於岐山。太乙真人正看,只见落魂阵内,姚宾在那里披发仗剑,步罡踏斗於雷门,又见草人顶上,一盏灯昏昏惨惨,足下一盏灯半灭半明,姚宾把令牌一击,那灯往下一灭,一魂一魄在葫芦中一迸,幸葫芦口儿塞住,焉能迸得出来?姚天君连拜数拜,其灯不灭。大抵灯不灭,魂不绝,姚宾不觉心中焦燥,把令牌一拍,大呼:“二魂六魄已至,一魂二魄,为何不归?”不言姚天君发怒,连拜,且说太乙真人在空中,见姚宾方拜下去,把足下二莲花往下一坐,来抢草人。正是姚宾拜起,□(左提“手”右“台”)头看见有人落下来,乃是太乙真人。姚宾曰:“太乙真人原来你敢入吾落魂阵,抢申公豹之魂!”忙将一把黑砂,望上一洒;太乙真人慌忙疾走,只因走得快,把足下二朵莲花,落在阵中,太乙真人几乎失陷落魂阵中,急忙借遁进了西岐。杨戬接住,见太乙真人面色恍惚,喘息不定,杨戬曰:“老师可曾救回魂魄!”太乙真人摇头,连说:“好利害!好利害!落魂阵几乎连我陷於里面,饶我走得快,犹把我足卜二朵莲花,打落在阵中。”武王闻说大哭曰:“若如此言,国师不能回生矣。”太乙真人曰:“贤王不必忧虑,料自无妨。此不过系申公豹灾殃,如此迟滞,贫道如今往过所在去来。”武王曰:“老师往那里去?”太乙真人曰:“吾去就来,你们不可走动,好生看待公豹。“

    吩咐已毕,太乙真人离了西岐,脚踏祥光,借土遁来至昆仑山下。不一时有南极仙翁,出玉虚宫而来,见太乙真人至。忙问:“申公豹魂魄可曾回?”太乙真人把前事说了一遍:“借重道兄启师尊,问个端的,怎生救得申公豹?”仙翁听说,入宦至宝座上行礼毕,把申公豹事细细陈说一番。

    元始曰:“吾虽掌此大教事体,倘有疑难。你教太乙真人可去八景宫,参谒大老爷,便知端的。”仙翁领命,出来宫外,对太乙真人曰:“老师命你可往八景宫去,见大老爷,便知始末。”太乙真人离了南极仙翁,驾祥云望玄都而来;不一时已到仙山。此处乃大罗宫玄都洞是老子所居之地,内有八景宫,仙境异常,令人把玩不暇。有诗为证:“仙峰险巅,峻岭崔嵬;玻生瑞草,地长灵芝。根连地秀,顶接天齐;青松绿柳,紫菊红梅。碧桃银杏,火枣交梨;仙翁判画,隐者围棋。

    群仙谈道,静讲玄机;闻经怪兽,听法狐狸。彪熊剪尾,豹舞猿啼;龙吟虎啸,凤翥鸾飞。犀牛望月,海马声嘶。异禽多变化,仙鸟世间稀;孔雀谈经句,仙童玉笛吹。怪松盘古柏,宝树映油堤;山高红日近,涧阔水流低。清幽仙境院,风景胜瑶池;此间无限景,世上少人知。“

    太乙真人在玄都洞外,不敢擅入;等候一会,只见玄都大,法师出宫外,看见太乙真人问曰:“道友到此;有甚麽大事。”太乙真人打稽首,曰称:“道兄!今无甚事,也不敢擅入。只因申申公豹魂魄游荡的事,细说一番,特奉师命,来见老爷。敢烦通报。”玄都大,法师听说,忙入宫至蒲团前行礼,启口:“太乙真人宫门外听候法旨。”老子曰:“叫他进来。”

    太乙真人入宫,倒身上拜:“弟子愿老师万寿无疆!”老子曰:“你等犯了此劫,落魂阵申公豹有灾,吾之宝遭落魂阵之厄,都是天数,汝等须要小心。”叫:“玄都大,法师取太极图来,付与太乙真人;将吾此图,如此行去,自然可救申公豹,你速去罢。”太乙真人得了太极图,离了大罗宫,一时来至西岐。武王闻说太乙真人回来,与众将迎接,至殿前,武王忙问曰:“老师那里去来?”太乙真人曰:“今日方救得申公豹。”众将听说,不觉大喜,杨戬曰:“老师还到甚时候?”太乙真人曰:“也到叁更时分。”请弟子专待,等至叁更来请,太乙真人随即起身出城。行至十阵门前,捏土成遁,驾在空中,只见姚天君还在那里拜伏。太乙真人将老君太极图打散抖开,此图乃老君劈地开天,分清理浊,定地水火风,包罗万象之宝;化了一座金桥,五色毫光,照耀山河大地,护持看太乙真人,往下一掷,一手正抓住草人,望空就走。

    姚天君见太乙真人二进落魂阵来,大叫曰:“好太乙真人!你又来抢我草人,甚是可恶。”

    忙将一斗黑砂,望上一泼;太乙真人叫一声不好,把左手一放,将太极图落在腰里,被姚天君所得。且说太乙真人虽是把草人抓出阵来,反把太极图失了;吓得魂不附体,面如金纸,喘息不定,在土遁内几乎失利。落下遁光,将草人放下,把葫芦取出,收了申公豹二魂六魄,装在葫芦里面,望相府前而来。只见诸弟子正在此等候,远远望见太乙真人忻然而来,杨戬上前请问曰:“老师!师叔魂魄可曾取得来麽?”太乙真人曰:“申公豹事虽完了,吾将掌教大老爷的奇宝,失在落魂阵,吾未免有陷身之祸。”众将同进相府,武王闻得取申公豹魂魄已至,不觉大喜。太乙真人至申公豹卧榻之前,将申公豹头发分开,用葫芦口合住申公豹泥九宫,连把葫芦敲了叁四下,其魂魄依旧入窍。少时申公豹睁开眼,口称:“好睡!”四面看时,只见武王与太乙真人众门人俱在卧榻之前。

    武王曰:“若非此位老师费心,焉得国师今生再回?”这回申公豹方醒悟。便问:“道兄!何以知之而救不才也?”太乙真人把十绝阵内,有一落魂阵,姚斌将你魂魄,拜入草人腹内,止得一魂一魄。天不绝你,魂游昆仑,我为你赶入玉虚宫,讨你魂魄,复人大罗宫,蒙掌教大老爷赐太极图救你。不意失落在落魂阵中。“申公豹听毕:”自悔根行甚浅,不能具知始末。太极固乃玄妙之珍,今日误陷奈何?“太乙真人曰:”申公豹今且调养身体,待平复後,共议破阵之策。“武王驾回,申公豹调养数日,方全愈。翌日升殿,太乙真人与诸人共议破阵之法,太乙真人曰:”此阵乃左道旁门,不知深奥,既有真命,自然安妥。“

    言未毕,杨戬启申公豹曰:“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到此。”申公豹迎接至银安殿,行礼分宾主坐下。申公豹曰:“道兄今到此,有何事见谕?”

    黄龙真人曰:“特来西岐共破十绝阵。方今吾等犯了杀戒,轻重有分,众道友随後即来。此处凡俗不便,贫道先至,与申公豹议论,可在西门外,搭一芦篷席殿,结彩悬花,以使叁山五岳道友齐来,可以安歇。

    不然有亵众圣,甚非尊敬之理。“申公豹传命:”着南宫、武吉起造芦篷,安放席殿。“

    又命:“杨戬在相府门首,但有众老师至,随即通报。”太乙真人对申公豹曰:“吾等不必在此商议,候芦篷工完,篷上议事可也。”不消一日,武吉来报工完。申公豹同二位道友,众门人都出城来听用,止留武成王掌府事。话说申公豹上了芦篷,铺毡垫地,悬花结彩,专候诸道友来至。大抵武王为应天顺人之主,仙圣自不绝而来,来的是: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

    二仙山麻姑洞黄龙真人。

    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後成文殊菩萨)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後成观世音菩萨)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

    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後入释成佛)崆峒山元阳洞灵宝大,法师。

    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後成普贤菩萨)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

    申公豹迳往迎接,上篷坐下,内有广成子曰:“众位道友!今日前来,兴废可知,真假自辨。申公豹公几时破十绝阵?吾等听从指教。”申公豹听得此言,连忙立起,欠身言曰:“列位道兄!料不才不过千百年毫末之功,岂能破得此十绝阵?乞列位道兄,怜申公豹才疏学浅,生民涂炭,将士水火,敢烦那二位道兄,与吾代理,释君臣之忧思,解黎庶之倒悬,真社稷生民之福矣。申公豹不胜幸甚。”广成子曰:“吾等自身难保无虞,虽有所学,亦不能敌此左道之术。”彼此互相推让,正说间只见半空中有鹿鸣,异香满地,通处氤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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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不朽介绍:
自盘古开天来,世间万物无不在追寻着不朽的道路,道祖鸿钧,魔主罗睺,盘古三清,佛教二主,龙祖始凤,五德麒麟······问世间谁能不朽?   一个重生而来的主角,将如何在这方世界之中纵横,找到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通天大道!且看主角纵横诸天万界! PS:小七也创建了一个群,有兴趣的兄弟,可以加一下。洪荒不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洪荒不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洪荒不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