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原祖的教导！
青烟缭绕。
那丝丝青色烟霞，形成可爱小兽，这小兽看上去只有三寸大小，状若琉璃，似蛟似虎，有角有耳，嘘呵之间，气流波动，隐隐浮动蜃景幻象。
“哦？”林衍眼中掠动过一丝异色，“你就是青蜃瓶的至宝之灵？”
他虽然有些吃惊，但也算不上震惊，毕竟像之前倾峰界水域羽翼空间见到的白色羽翼之灵，还有钧天焰甲本源核心之灵，林衍都见识过。
它们都拥有着媲美人类的智慧。
“是的，主人。”那小兽盘踞在壶嘴溢出的青色烟霞上，一双如玉石般温润的眼睛眨动着，点头道，“我自诞生起，就和青蜃瓶为一体，之后遇到了我过去的主人……他也曾好奇过这一点，因为在至强至宝中，从未见过和我相似的同类，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小兽提起自己过去的主人时，不由有着一丝哀伤。
林衍轻轻摇头：“正常来说，至宝之灵诞生的条件颇为苛刻，但你是蜃气所生，更容易诞生出灵智，倒也正常。”
“嗯？”小兽耷拉的小脑袋一激灵抬起来，发出清脆声音，“主人难道见过像我一样的同类吗？”
“当然。”林衍轻笑着看着小兽，随即一朵微渺的火焰凭空出现，使得周围时空不断荡漾，泛起层层涟漪。
“很高兴见到你，你可以称呼我‘焰’。”一股无形波动从焰光中传递出。
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至宝之灵的焰，表现得很是礼貌。
小兽看上去很是兴奋，身形在青色烟霞上跳跃着，就仿佛一个小孩子般，非常活泼。
林衍澹澹一笑。
得到远古文明传承的他，对于至宝之灵，自然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类似于“智能”的存在。
所谓“智能”，可以分成四个级别，逻辑处理程序——逻辑能媲美真正人类的智能——有感情的智能——智能生命。
故而在机械流至宝上比较多见。
机械流至宝本身，就相当于更高层次的机械，其中诞生的白色羽翼之灵、焰，已经可以称得上生命了。
不过依旧是没有任何武力的一种虚拟存在，它们和至宝核心为一体，却无法真正自主操控至宝核心，仅能发挥出部分威能。
比如当初羽翼空间的无尽刀刃风暴，亦或是“焰”完全爆发，从被压制的熔岩魔神腹中逃脱。
真正特殊的……只有狱族的“狱王”。
狱王的本体，就是那一尊漆黑王座，可或许是原始宇宙诞生初期的某种奇妙造化，亦或是奇险之地“狱”的某种特殊之处，不仅诞生出灵，还能够进行修炼，是原始宇宙最早达到五阶宇宙之主的存在之一。
这仿佛是智能生命，进化成为机械族。
不过本质为“兵器”的狱王，它的真神之路是和其他生命不同的，为了寻求突破，它将主意打在了人类的远古文明传承上，欲以“地球”为要挟，最终落在了林衍手里。
可是——
任何宇宙海的生命存在，都会有三个轮回时代的大限，这是宇宙运转规则的一部分。
故而实际上，白色羽翼之灵和焰，它们被困无尽岁月，并没有那么悠久，只是一诞生，它们就从至宝核心得到一些过去的记忆碎片。
反倒是这蜃兽，它更多是“蜃气”的特殊才诞生，有灵智，有感情，但智慧不算太高，也不能称得上真正的生命。
它对自己过去的主人，都记得很清楚，相隔上万轮回时代，在林衍的神力融入青蜃瓶后，才被再度唤醒。
与之类似的，还是星辰塔。
这件神王级主兵器，同样诞生有灵，只是智慧很低，连这蜃兽都不如。
“至宝之灵，只是没有武力的虚拟存在，唯一值得自豪的是，拥有的知识和经验。”林衍摇头，“若是没有知识或经验，有或无的区别，并不大。”
当然。
在起源大陆，肯定有着像“狱王”这样，以兵器修炼成道的超级强者。
亦或是如同青苍。
这由起源大陆异宝“天界石”中孕养出的天界之灵，即便从起源大陆来到宇宙海，依旧未曾消亡，它保留着无数的知识经验，知道无数隐秘，只是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影响下，能说出来的并不多。
等到超脱轮回，或是能带给林衍更多的帮助。
“嗯？”林衍心底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混沌金翼，是永恒真神级单体类机械流至宝，钧天焰甲，只是虚空真神级单体类机械流至宝，它们尽皆残破不堪……而宇宙舟，身为吴国军团驾驭的舰船，应当是永恒真神级群体类机械流至宝，应当更容易诞生出‘灵’吧。”
林衍暗自思忖。
别看都是永恒真神级，但单体类和群体类，是截然不同的概念，这种差距，类似于神灵基地和F级镭射枪，堪称天壤之别。
若是完好无损的宇宙舟，丝毫不逊色于一些普通的神王级宝物。
这点从断东河一脉宝藏空间的322件元胚中亦有所体现，其中有72件，就属于机械流元胚。
“宇宙舟之灵……”林衍摇了摇头，没再多想。
或是在原始宇宙的压制下，宇宙舟并未诞生新的灵，亦或是宇宙舟受到的破损太过严重，诞生的灵也无法再影响到宇宙舟，一切皆有可能。
就如同拥有盘王山主令的自己，在倾峰界中，也只剩下传送通道的便利罢了。
……
林衍得到青蜃瓶后，向那蜃兽问询了一些信息。
根据那小兽所交代，他过去主人的尊号为“蜃风真神”，是一位十阶顶尖的无敌存在，最是擅长幻术之法。
这种情况，和桀梵子、震旦真主相差仿佛，只是不同的是，在蜃风真神大限将近的时候，他结识了一位强者，正是原始宇宙巅峰族群“源祭族”的苍澧之主。
虽然实力相差很大，但是蜃风真神和苍澧之主性情相投，交情极好，还数次在宇宙海中帮过苍澧之主的大忙。
而这位苍澧之主天赋才情极高，不到半个轮回时代，就达到超越真神的境界，建立起一圣地宇宙，称之为“苍澧始祖”。
按理说，蜃风真神只需要将生命寄托在苍澧始祖的圣地宇宙，就能够永恒存在，苍澧始祖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蜃风真神并未选这条路，他对生死很是坦然，决意去闯轮回。
生命，在不同的强者眼中，也有着不同的定义。
如果寄托在圣地宇宙，确实能够活下来，但是没有小型宇宙，也不再有任何突破的可能，这是蜃风真神最后的机会。
之后的事情，小兽就不知道了。
或许是漫长岁月的感情，蜃风真神没有带上青蜃瓶，亦或是有关轮回通道的记忆，如同九劫秘典般，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直接抹除，蜃兽的记忆里没有这部分的内容。
反正从结果论来说……苍澧也没有将好友最重要的至宝带回族群，源祭族走的是“祭阵”之道，他并不希望明珠暗投，而是设下考验，留待有缘。
所谓“祭阵”，应当就是源祭族对“法阵”的称呼。
“蜃风真神，苍澧始祖……”林衍心中暗叹。
很可惜。
一颗求道之心，不畏生死的蜃风真神，他的境界连原祖都比不上，这次闯轮回，终究是以失败告终。
而惊才绝艳的苍澧始祖，现在的宇宙海，也再不见他的圣地宇宙，无论是陨落，还是经历过界兽浩劫，结果终归是不好的。
在蜃兽那里，也有着蜃风真神留下的完整幻术传承。
当然。
对于有着远古文明传承的林衍来说，蜃风真神的幻术传承谈不上什么吸引力，充其量是进行些许参考借鉴。
即便是盘王山一脉，真神层次这等基础的秘法传承，同样是应有尽有。
不过他之前正缺少一件如同“青蜃瓶”的幻术类至宝，自然就没有投入太多的研究。
“幻术流，确实值得我多加研究。”林衍暗道，“我在原始体系觉醒的天赋，就包含‘梦魔之术’，并修炼了《千眼传承》，这注定是我的核心道路之一。”
“在剑法上暂时难以提升的情况下，不妨在这上面多花费一些时间。”
“等我在幻术流上同样达到极高层次，也可以尝试和《千眼传承》相结合，发挥出更强威能。”
青苍一直都很支持林衍兼修两大体系，只有这样，他才更有可能超越盘王山一脉的历代先辈。
原始体系，不需要完全悟透，只要能施展出来就成功了，无需钻研背后一切奥妙。
可就像青苍所提到的……《千眼传承》分为七重，前六重按部就班修炼即可，旨在凝练出完整的“千眼烟兽”，而第七重，就是从本质核心对其进行改造，从而让千眼烟兽发生蜕变。
想要达到神王层次，则需要林衍继续创造更加强大的第八重、第九重！
他要创造，就必须研究其本质。
这很遥远，但都是必经之路。
“而且我可是有着一位很厉害的老师。”林衍一笑，“总得学点真本事。”
原祖虽然各方面都不差，但最强的依旧是他的幻术，在这上面，至今没有真正继承他衣钵的传人。
黑暗之主固然是幻术流，可五阶水准的灵魂幻术……林衍即便没怎么研究，也是不比他差的。
原祖在镇压前，秘法境界就达到十阶顶尖，现在更是达到虚空真神，就连远古文明的各种幻术秘法传承，也只是用来开阔眼界，对他没有多大用处。
林衍欲要研究幻术流，在原祖的指点下，自然能更加轻松。
呼！
林衍思虑及此，一迈步，直接离开了银色信物空间。
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这银色星辰上的古老建筑。
这空间密室，可以当做他在宇宙舟核心之地的一座“安全屋”，不过他拥有至强至宝宫殿，在这方面的需求不大，也没有停留的打算。
青蜃瓶只是顺手而为，他真正的目标，不在于此。
在经过茫茫的银色空间密室区域后，接下来的旅程比起之前更加危险，最重要的是……手里掌握的绝地地图，越到宇宙舟深处，内容也愈发稀疏，很难再对他有所帮助。
“路途艰险，却不得不走。”
林衍轻叹：“在这等机缘面前，我必须抓住一切可能。”
哗——
一艘游荡在虚空中的古老大船，顿时爆发出炽热光芒，笼罩周围百亿公里，形成小范围的能量领域，选定方向后，以数十倍光速小心翼翼开始前进。
这乃是荡日船的第五重秘纹，当初虬岩祖神就是靠这一招，驱逐开林衍施展的最强领域。
虽然范围小，但其领域强度，比起栖曲星光湖、掌上宇宙、黑暗微型宇宙叠加，还要略胜半筹。
以林衍的秘法境界，也花费了不短时间才将其悟透。
原始帝城跟随在后方，再加上栖曲星光湖进行辅助，就这般继续开始了遨游宇宙舟核心之地的漫漫修炼寻宝岁月……
……
一千二百年后。
虚拟宇宙，本源之地。
白袍男子露出云澹风轻的笑意：“你现在应当正在宇宙海闯荡，今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弟子这些年正在研究‘幻术流’，遇到了一些难点，欲要请教老师。”林衍坐在白袍男子对面，笑着说道。
“幻术流？”白袍原祖露出一丝好奇神色，“你说说看。”
林衍开始叙述自己这些年遇到的难题。
虽然幻术流和之前研究的剑法，属于截然不同的领域，相对来说，幻术流会比武者之道更艰深晦涩，但是他的境界摆在那里，又有着远古文明传承，进步自然极快。
外界1200年，万倍时间加速下，林衍在幻术流上创出的六阶顶尖秘法足有16道！
囊括灵魂攻击、灵魂幻术、灵魂防御、灵魂奴役等各方面。
可再往上，想要触及七阶秘法的领域，还是遇到了很大的难关。
听完林衍提出的问题，原祖随即道：“将你创出的秘法，施展出来，虚拟宇宙中的一切，我都能够清晰感应。”
林衍点头，立即起身。
刹那间。
一丝丝虚化神力弥漫，散发出无形波动，可是原祖的眼中逐渐浮现出异色。
灵魂秘法，同样是以法则感悟为核心，而在原祖的感应中，林衍施展出一套套不同的灵魂秘法，而这些秘法的核心，各不相同。
比如有一式灵魂防御类秘法《万重浪》，就是林衍借以“万重浪水域”为灵感，以单纯的水之法则为核心，宛如无尽大海，将灵魂重重包裹着。
一旦遭受灵魂攻击，这无尽大海就会掀起万重波浪，进行主动防御，越是往后，威能越是可怕，不断爆发，不断变强。
《万重浪》意境不断叠加重合，直至完美极限……迸发出最终威能！
配合林衍那强大的意志和心境，即便没有灵魂类至宝镇守，普通宇宙最强者的灵魂攻击都无法撼动他的灵魂，若是再燃烧神力……宇宙海极少数拥有灵魂攻击类至强至宝的宇宙最强者，都威胁不到他半分。
达到了六阶顶尖秘法的最理想状态。
还有雷之法则为核心的灵魂攻击秘法等，或是单一的，或是两种法则相辅相成的，乃至三种、四种、五种乃至更多的，无一不彰显着自己这位小弟子对于十大基础法则的掌握，达到一种高深莫测的程度。
原祖虽然也有在研究这方面，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很多基础法则上，林衍已经走在了他的前面。
唯一值得诟病的是，对灵魂的了解不够深刻。
这也是林衍在剑法上能创出七阶秘法，灵魂秘法上却无法创出的原因。
“我记得混沌曾跟我提过。”原祖有些不解，“他说你在救那襄的时候，曾经展现过超乎寻常的幻术之法，应当不仅限于此。”
混沌城主经常在原祖面前提到林衍，故而即便原祖并未透过虚拟宇宙主动关注，同样对林衍的情况极为了解。
林衍不由想到星狱魔主那次，自己确实在混沌城主面前展现过《千眼传承》。
在《千眼传承》上，自己确实达到了九阶顶尖层次，以自己的心境来说，施展出来威能更加可怕，足以媲美十阶。
“那是我得到的传承中记载的一秘术。”林衍摇头，“我虽然能施展，但是仅限于运用，不懂得其中更多奥妙，这才是我的真正水准。”
《千眼传承》不同于秘术，但是这样解释，倒也不算错。
原祖顿时了然，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没再提及这件事，而是评价起林衍的灵魂秘法：“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那些疑惑，其实并没有解答的必要。”
“为什么？”林衍疑惑。
“你境界并不低，而且掌握诸多远古文明传承，见识更为广博。”原祖缓缓道，“可你受到那些秘法传承的影响，欲要效彷借鉴他们，却忽略了……那些路并不适合你。”
“你明明有康庄大道，何必去挤那些独木桥呢？”
林衍若有所思：“老师的意思是……”
“我能看得出来，你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原祖轻笑道，“这并没什么不好，我同样是这样的人。”
“既然有这样的野心，为什么还要局限于那些庸人的思维？打破常规，才能创造出真正适合你的秘法！”
“幻境，究竟是什么？”原祖看着林衍，郑重问道。
闻言。
林衍只觉脑海中一片轰隆。
仿佛一道闪电在天际划过，照亮了黑暗：“是世界，是宇宙，是和真实世界所对应的另一面！”
“那你，为什么不重新架构一个世界呢？”原祖笑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 “虚拟宇宙”的真相！
“真神往上的道路，乃是追求最终的混沌法则……可一切的一切，最根本便是十大基础法则。”原祖继续道，“无论融合法则，还是宇宙衍变……这最简单的十种法则是基础。”
“想要超越真神，同样是以这十大基础法则为根本，凝结虚空。”
“你的《万重浪》很好，《天雷狱》亦是不俗，《五行锁》也有妙处，可想要将你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这些都有所不足。”
“你在十大基础法则上的造诣，可用来构建一完整的世界，幻境世界一出，直接将敌人拽入世界，深陷沉沦。”原祖道，“再由幻境世界直接酝酿出恐怖杀招……即可灭杀对手！”
“由幻境世界直接酝酿出恐怖杀招？”林衍略一皱眉，“幻境世界主要擅长困敌、惑敌，可并不擅长攻击方面。”
原祖的指点，让林衍有些醒悟，可还是有着一丝不解。
幻术师很可怕，可单纯的幻术，的确不擅长战斗。
正常来说，都是凭借幻术令对手迷失，再靠念力兵器进行击杀，这是精神念师幻术师最普遍的手段……从恒星级的“幻魔加来西”，到宇宙之主中极具威名的神眼族净眼之主，尽皆如此。
可原祖的说法，明显并非这么简单。
原祖笑了笑，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道：“试试我这一招。”
呼！
他那双仿佛蕴含无限宇宙的眸子熠熠生辉，身体周围虚空隐隐显现出半透明的星空世界，散发着令人心季的气息，无数秘纹在这星空世界中流转。
“轰隆隆……”
林衍只觉自己出现在一片茫茫星空中，身形变得无比渺小，一颗庞大的恒星在轰隆隆运转着。
“破！”林衍没有受到任何幻惑，脑中意志一声大喝，就欲要将这幻境破灭。
轰！
天地震颤。
可就在这刹那间，那旋转的恒星轰然塌陷缩小，在塌陷过程中密度也开始匪夷所思的提升，化为一个黑点，恐怖的能量瞬间爆炸开来，周围一切塌陷扭曲。
紧跟着，无尽星空也在瞬间疯狂裂开，就仿佛宇宙都全部开始崩溃，同时产生滔天的力量！
“这是……”林衍面露惊色。
轰！神力燃烧！
哗哗——
半空中忽然显现出了蓝色的浪花，一重浪接着一重浪，无穷无尽，连绵不绝，瞬间半空中出现铺天盖地的无数浪花澎拜着冲击着周围，抵御着周围涌来的恐怖力量。
可那些浪花在接触到的瞬间，宛如积雪消融般被侵蚀干净，下一刻，林衍的身体粉身碎骨。
……
再睁开眼。
白袍原祖站在林衍的面前，言笑晏晏：“可看明白了？”
“明白了。”林衍目光明亮，激动万分。
原祖所演示的这一招，并没有发挥出真正属于他应有的威能，更多是向林衍揭露这秘法本质的一些核心奥妙。
而真正经历过这一招后的林衍，也懂得了原祖想要表达的东西。
“并非是常规的操纵幻境世界。”林衍脑海中无数灵光不断闪现，“而是为了孕养杀招来重新构建世界！”
“一座世界，就为了诞生出杀招！世界的力量圆满为一体，整个世界的力量都汇聚在一杀招内！”
“到达这一步，这已经不再仅仅是幻境，甚至能够影响到真实！”
是的。
从虚假的幻境，影响到真实。
这并非普通的幻境世界，已经超脱了宇宙海对“幻境”的理解，纯粹是重新架构一个世界，仿佛创造世界般，而真正的本质在于其中酝酿的杀招！
整个世界的构建，都是为了让这一杀招迸发出真正恐怖威力！
到了这一刻……林衍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位逆天的原祖，当初是如何纵横宇宙海，连宇宙最强者都必须有灵魂类至强至宝才有保命可能！
感受到他是走到了何等的高度，才会以真神之躯，欲要夺舍原始宇宙！
“桀梵子的《水火本源》，可以称得上直指本源、独辟蹊径的强大绝学，明明境界不够，却硬是研究如此高深的绝学，吃力不讨好，苦修三轮回时代，都未曾成功。”
林衍暗自唏嘘，“可原祖老师研究的东西，一点都不比他浅显，甚至更加高深莫测……却不到半轮回时代，就达到虚空真神境界！”
唉。
终究还是人的问题。
惊才绝艳，概莫如是！
而原祖看着此时豁然开朗的林衍，也是不由笑了。
他教导过很多弟子，人类族群的宇宙之主中，大多都曾受过他的指点，巨斧和混沌，更是得到他教导最多的。
可不得不说……
人和人，确实是不同的。
指点其他人时，他自己觉得讲解得已经够透彻了，他们却看上去茫然摸不着头脑，而指点林衍时，甚至不需要说的清楚，只要稍许引导，他就能窥探出其中的奥秘。
这“虚幻世界”，可谓原祖一身所学的根本！
但这条道路……也比其他道路更加难以修炼。
普通的幻境世界，玩弄幻象，如同破铜烂铁，而原祖的幻境，好似再创造一个世界，难度极大，仿佛经过无数锻造的神兵利器。
这也就是林衍，换作其他人，原祖就算愿意教，也只能傻站在这，挠挠脑袋了。
这对师徒，说来也好笑，此刻竟有些惺惺相惜。
“难道老师的‘虚拟宇宙’，就是由此得来？”林衍好奇道。
虚拟宇宙，乃是一意识的宇宙，和原始宇宙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甚至只要虚拟宇宙所覆盖的，都如同原祖亲眼所看。
他一直都好奇，虚拟宇宙究竟是由何而来。
“不。”原祖摇头，悠远的双眸望着远处，“合理来说，虚拟宇宙，是自然存在的。”
“什么？”林衍愕然。
虚拟宇宙，是自然存在的？
“这件事我之前从未说过，今天说给你听，倒也无妨。”
原祖摇头一笑：“宇宙衍变的奥妙，无穷无尽，我的小型宇宙，尚且是神国衍变而成，又岂能凭空创造出这样的虚拟宇宙？”
的确。
这也是林衍最疑惑的点。
虚拟宇宙的层次太高了……如果说原始宇宙的层次媲美神王，虚拟宇宙的层次该如何评定，很难定论，但是和小型宇宙，无疑天壤之别。
再怎么说，原祖也只是一真神。
甚至不像林衍、罗峰得到远古文明传承，缺乏知识的原祖以至于怀疑超脱轮回是原始宇宙的骗局，一次次挑衅原始宇宙本源意志，最终选择夺舍原始宇宙，触犯至高规则，被原始宇宙本源永久镇压。
“原始宇宙，除了那亿万族群繁衍生息的星空疆域和宇宙秘境外，还有着无比广袤的宇宙虚无之地，有着和原宇宙空间坐标比例呈现千万倍差距的暗宇宙。”
“而虚拟宇宙，就是和‘暗宇宙’一样，自然存在的虚幻宇宙！”原祖感慨万千，“在暗宇宙中，可以有着不同的空间坐标比例，可以没有速度上限限制……而虚拟宇宙，宛如和原始宇宙一体两面，一切变化可以随心顺意，并且可以映照现实发生的一切。”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宇宙运转规则的一部分。”
“故而面对言出法随的宇宙最强者，宇宙运转规则都得退避，虚拟宇宙自然也被逼迫开。”
“而其他被覆盖的地方，都能被虚拟宇宙映照，各种天材地宝，各种至宝，都能够在虚拟宇宙中显现……”
林衍眸光一闪。
像药剂师，研究的就是各种物质的不同特性，可是虚拟宇宙中，都能完美模拟，从这一点看，比起宇宙之主演练秘法还要逆天。
他不由问道：“但是在无尽轮回时代中，都未曾有谁发现过虚拟宇宙的存在，为何在被老师你掌握后，呈现出今日的面貌？”
原祖摇头唏嘘：“所谓‘虚拟宇宙秘法’，就是我在掌握虚拟宇宙后，结合‘时空融合法则’，最终使它影响到真实宇宙的秘法！”
“如同那些‘虚拟世界’，凭借最基础的科技产物就能感应到，任何生命都能够连接……而智能核心所应付的无数程序，也和其他无关，而是对虚拟宇宙内各位面以及无数登陆设备进行管理的程序。”
此时的林衍，已经完全震撼不可思议。
他转过头看向本源之地那座无尽巍峨的原祖凋像，无尽法则波动澎湃而出。
“难不成……原祖老师当初夺舍原始宇宙，却阴差阳错掌握了虚拟宇宙？”他心中暗道。
在听到原祖的解释后，林衍才真正恍然大悟。
人类族群都以为，“虚拟宇宙”是原祖创出的十阶顶尖秘法，林衍之前就有些感觉不对劲。
哪有这么逆天的十阶顶尖秘法？
连坐山客都觉得，其他人夺舍原始宇宙，必须意志化圣，原祖有永恒真神意志就有可能成功。
要知道，原着剧情中，罗峰对付界兽的时期，就能创造十二阶顶尖秘法了。
这不闹吗！
“虚拟宇宙是自然存在的，而原祖老师在夺舍过程中，掌握了虚拟宇宙的本源，无疑才是真正的真相。”林衍明白了这一切。
而得知真相后的他，只觉得原祖更神奇了。
自家这位老师不仅有真本事，也是真彪啊！
……
在得到原祖的指点后，林衍一边乘坐原始帝城在宇宙舟核心之地遨游，一边再度开始潜修。
在找到方向后，他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个想法。
可是这次原祖的教导，甚至能说刷新了他对“幻术流”的认知，摧毁了他原本固有的理念。
先前16道六阶顶尖灵魂秘法的底蕴，现在再回过头看，竟觉得只是遍地废墟，而自己要做的是，在这废墟上建立起真正的高楼大厦！
构建世界，孕养杀招，影响真实，每一点都感到万分匪夷所思。
有想法，再根据此去初创、试验、琢磨、修改……要创造出一门真正恐怖的绝学是非常难的。
尤其在这件事上，他很难拥有借鉴和参考。
盘王山一脉的传承，并没有这种内容，或许断东河一脉传承中存在有，但估计也是核心传承的范畴，无法外传，或是超越真神的层次，无法查阅。
至于原祖，在十大基础法则上，他的造诣还不如林衍，受到过多影响反倒不妥，最多是凭借自身的眼力，对林衍提出建议和想法。
在这种情况下，林衍只能自力更生。
既然灵魂秘法是长线作战，剑法和近战闪躲身法，自然也不能一直抛开不管，同样需要付出诸多精力。
……
时间流逝。
千年，万年，十万年……
时间如流水，悄无声息流逝，不留下丝毫踪迹。
在修炼中，千年万年都无比短暂。
而在探寻机缘的路上，则更加艰辛。
没有绝地地图的帮助，林衍为了避免迷失方向，只能小心翼翼。
不仅最高只能保持数十倍光速，还经常会出现在宇宙舟闯荡上万年，结果转了一圈对地图参照物进行确认，发现回到原点的情况。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经过此次闯荡后，人类族群掌握的宇宙舟核心区域地图，怕是要远远超过任何一势力。
毕竟无尽轮回时代里，敢闯荡核心区域的宇宙最强者有很多，可像林衍这么不怕死的却不多见。
在这过程中，虽然没有遇到值得林衍留恋的机缘，但也并非毫无收获。
核心区域的至宝出世概率比内域高太多，又没谁争抢，即便碰巧，他得到的巅峰领域类层次宝物都有四件，普通巅峰至宝数量超过10件，至于顶级至宝……顶级至宝在核心区域根本无法存在。
至于绿线噬虫分体那边，虽然没有核心区域的条件，但是数量众多，收获还要更夸张！
比如数十万年里的最大收获……流重山内域的那件名为“极鎏灯”的领域类至强至宝！
那片区域危险程度不算太高，在发现机缘讯息后，林衍就让绿线噬虫分体在此搜索，真找到了就算赚，找不到也不亏。
结果在经过34万年后，还真被他找到了。
这也是他亲自找到的唯一一件至强至宝。
可荡日船和原始帝城依旧在漂泊着，这些都不是他真正欲要寻觅的目标，他需要的是能让自己更强大的机缘。
……
林衍在宇宙舟漂泊的第六十万年。
宇宙舟，最核心之地。
一座通体金色的大殿内，每一处都流转着璀璨的神辉，那光辉，仿佛在无声咏唱着曾经那个强大国度的繁荣和昌盛，最终归于无闻。
殿堂内。
一道道光影掠动，宇宙舟中的无数情景都呈现在其中。
而在这一道道光影中央，有一幅图影，要比其他的大的多，仿佛得到了某位存在更多的关注。
在那图影中。
一艘宛如赤金神龙的古老大船在前，一座激荡金芒的古城在后，正在宇宙舟中穿梭着。
“人类，林衍。”
“他想要做什么？”古老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仿佛充满着困惑。
第一百四十三章 重要机缘：圣煌大将遗宝！
原始帝城，偏殿内。
修炼静室的陈设很是简洁，青铜香炉中溢出清澹的香味，令人神魂清静。
林衍盘膝坐在静室中央，闭目修行。
哗哗——
在这静室的半空中，隐隐出现了一个虚幻的世界，这世界一片黑暗，隐隐无数秘纹在流转，整个世界在不断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
盘膝坐在那的林衍忽然睁开眼，漆黑的眼睛仿佛洞彻幽冥，周围显现的黑暗世界开始运转。
“卡卡卡——”
一座巍峨广阔的城市，以林衍为轴心不断延伸，却又如同扭曲一般，结构分不清上下左右。
这仿佛是一座如同机械铸造的城市，又透露着无穷的诡异和怪诞，似乎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现实，只会出现在最深沉的梦魔之中。
一股让人惊惧恐怖的气息，在这黑暗世界中的诡异城市不断流转。
轰隆！
整个黑暗世界在林衍的一念之间，开始迅速破灭！
天地逆转，那扭曲的漆黑城市瞬间疯狂起来，就仿佛化为一座绞肉机，在整个世界力量的驱动下，要将世界内部一切生命都碾压灭绝，威势极恐怖！
“七阶顶尖。”
“无限城。”
林衍神色宁静，轻声低语。
……
迄今为止，林衍为了寻找宇宙舟内可能存在的重要机缘，已经过去六十多万年。
这是何等漫长的岁月？
足以见证一颗颗生命星球的沧海桑田，文明更替，历史兴衰。
而对强大存在而言，六十万年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就仿佛林衍这六十多万年，透过系统机缘讯息，见识到宇宙舟内存在的无数宝物，但真对他有着深远益处的，依旧一无所获。
在这无数机缘讯息中，最珍贵的应当是一件名为“桓渊塔”的宝物，乃是永恒真神层次的宫殿类至宝。
虽然永恒真神级的宫殿至宝，注定比真神级的原始帝城和荡日船强大太多……但这里是宇宙海，并非起源大陆。
神王级的星辰塔，对比至强至宝宫殿尚且没能体现出多大优势，这座桓渊塔自然更是如此。
林衍只能进行标注，除非日后准备突破真神前，还有没用上的机缘开启机会才会进行考虑。
可搜寻机缘方面虽然没什么成果，修炼方面的成果却是不俗。
要知道，在来宇宙舟前，在不计算时间加速情况下，林衍一共才修炼十多万年，就取得如此成就。
现在又修炼六十多万年，是他至今修炼最为漫长的一段岁月了。
计算上天界中的万倍时间加速，就是过去60多万纪元！
“真是没预料到……我明明剑法上更早处于瓶颈，结果竟是灵魂秘法上率先达到七阶顶尖境界。”林衍摇头感叹。
七阶顶尖！
以宇宙之主的境界，去挑战这样的高度，确实万分艰难。
即便是“断东河一脉”这一起源大陆的巅峰传承，他们以严苛的要求挑选历任传承者，个个都是天赋异禀，可是能在宇宙之主境界创出七阶顶尖秘法的，也只是勉强超过半数。
林衍在来宇宙舟前，灵魂秘法上的造诣充其量能和黑暗之主相当，可是现在，已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无限城》，就是他不断推演，以“构建世界孕养杀招”的方向，最终成就的灵魂杀招！
他能在灵魂秘法上达到七阶顶尖，说明在法则感悟的基础已经足够。
基础，决定了秘法！
可是同为宇宙之主，有的强者能创出最强秘法，有的强者只能创出究极秘法，这就需要磨练、思考和感悟了。
不得不说。
林衍在幻术流上的天赋，还要在武者之上！
虽然距离原祖“影响真实”的境界还很遥远，但已经不失为一式恐怖的灵魂杀招！
尤其是修炼原始体系《千眼传承》时，令得他的灵魂强度提升了三四成，意志和心境又对“幻术流”有着极大加成的情况下。
凭借这一式《无限城》，就足以令林衍站在宇宙海的最巅峰！
“青蜃瓶，乃是一种将神力转化为‘蜃气’的至宝，每悟透一重秘纹，转化出的蜃气就越精纯，和其他至强至宝相彷，能令我的实力提升一个层次。”
神力，只要虚化后就具有灵魂攻击效果。
而蜃气，相当于性质类似于“虚化神力”的进阶版本，自然而然带着幻境，灵魂弱些的，不需要施展秘法就会沉沦在幻境中。
“一旦施展出《无限城》，不逊色于原始体系的《千眼传承》分毫，甚至可以尝试二者叠加，令其威能更大。”
林衍兼修两大体系，若是使用得当，大可相辅相成。
只是一直以来，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他也没怎么研究过。
……
创出属于自己的第一式七阶顶尖秘法《无限城》，并没有让林衍激动多久，很快就继续开始修炼。
修炼漫长岁月，这已经逐渐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时间流逝。
转眼间，两万四千多年后。
这也是林衍进入宇宙舟的第六十七万年。
休！
一艘古老大船在虚空中高速前进。
在荡日船飞到另一处系统机缘探查的固定划分区域时，绿线噬虫分体也一如往常，检索着这上百光年直径区域内的各种机缘讯息，并进行记录。
瞬间。
系统面板上浮现出数百条讯息。
【发现重要机缘：圣煌大将遗宝！】
【无尽岁月前，起源大陆吴国覆灭，欲奴役界兽，吴国精锐“武麟军”在帝国将星聂竹煌的率领下，乘坐“太煌之舟”，闯入三千维度宇宙海，尽皆陨落，聂竹煌于太煌之舟留下遗宝。】
【判定机缘等级：天！】
【是否开启机缘？】
【是/否】（宇宙之主级开启次数：7/8）
本在偏殿内盘膝静修的林衍陡然睁开双眼，灿若星辰的双眸发出熠熠神辉！
“圣煌大将遗宝！”林衍仔细感应那机缘讯息，心潮难以抑制地澎湃起来。
找到了！
整整六十七万年，一度让林衍都怀疑这一切是否徒劳无功。
或许宇宙舟内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吴国将军遗泽，亦或是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遮掩，根本无从发现。
在宇宙舟的旅程并非一帆风顺。
即便林衍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借助机缘讯息的确认，他不需要在各种危险环境慢慢寻找，走在前方的荡日船还是数次遇险。
最危险的一次，是差点被海水漩涡卷入，这漩涡很有可能通往宇宙舟某未知处，可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一旦被卷入，找不到来时的路径，就意味着彻底迷失方向。
暮星国主当时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好在凭借绿线噬虫分体的爆发，最终才是艰难挣脱了那海水漩涡的吞吸。
可面对高约数千万光年，长上亿光年的宇宙舟，他这六十多万年进行检索过的依旧只是很小范围。
有时遇到一些真正危险之地，也不敢擅自冒险，最多在外围晃荡一圈，不会妄自深入。
这样漫无目标的寻找，确实让人很难升起信心。
但是宇宙舟已经是林衍最有可能成功的地方，他不愿意轻易放弃，至少决定在晋之世界到来前，他都会坚持在这里闯荡。
直到现在，林衍终于成功找到了自己苦苦寻觅的目标。
“圣煌大将，聂竹煌？”林衍仔细推敲着系统机缘中出现的所有字眼，“吴国精锐‘武麟军’，太煌之舟……”
太煌之舟，显然就是宇宙舟的真名。
而武麟军，则是乘坐宇宙舟来到宇宙海的那支吴国军团，至于聂竹煌……就是前任断东河所跟随的吴国将军，圣煌大将，应当是他的封号。
“机缘等级，天！”林衍双眸发亮，“能够有资格列入【天级】，毫无疑问是和神王层次相对应的机缘，这位圣煌大将留下的遗宝，绝不普通。”
“只是……竟然没有任何限定条件，而是这【遗宝】所指，也有些含湖其辞。”
没有限定条件，不代表就可以轻易得到。
限定条件，代表的只是一个最基本的门槛。
比如陨墨星传承，脑域阔度18是巴巴塔寻找传承者的合格底线，又或是魔音神将传承，只有拥有灵魂的生命才能修炼。
这只能代表有资格入门，至于能不能得到，是另一回事。
当初断东河一脉传承期间，林衍跟随巨斧前往炎冰域，也曾看过机缘信息，限定条件就仅限于拥有灵魂，骸族这类没有灵魂的生命注定无法参与。
至于犀皇局、秘法等等考验，则不会体现在机缘讯息上。
而【遗宝】，代表着并非单一的某件宝物。
若只是单一的宝物，就会像【古凤衣】【黑宙神甲】等直接体现出来，更为直观。
“断东河留下墓陵之舟，设下重重考验，这位圣煌大将陨落前特意留下遗宝，可见其重视，想要得到定然艰难。”林衍暗道。
随即他的目光坚毅起来：“可若是连我都不能闯过考验，这遗宝留下与否，也没有意义了。”
林衍自身的成就，就是他自信的来源。
这些考验，是为了挑选一个不会辱没遗宝传承的继承者，而非真正为了束之高阁。
他能得到盘王山一脉传承，同样满足断东河一脉的各项标准，这圣煌大将就算设下考验，也万变不离其宗。
唯一值得考虑的是……当初得到盘王山传承时，他只是宇宙尊者。
现在突破宇宙之主，标准自然不同，可在宇宙之主的修炼上，他距离真正的极致，还颇为遥远。
“风险和机遇并存，岂能事事皆有绝对把握？”林衍摇头一笑，“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位吴国将军，究竟留下了什么稀世珍宝。”
【您已开启机缘：圣煌大将遗宝！（宇宙之主级开启次数：6/8）】
哗！
林衍意识沉浸入蓝雾空间，周围茫茫上百光年区域都映射其中，却宛如迷雾笼罩，看不分明，唯有一处光点，璀璨夺目。
一条红色丝线，贯穿其中，将林衍对应的位置和红色丝线连接在一起，一股信息洪流传递入脑海，让他能安全躲避危险，抵达目标地点。
“出发！”林衍心念一动。
嗖！
隐隐散发金芒的原始帝城迅速前进，很快进入一片寒流带。
无数冰晶看上去无比美丽，却又无比危险，有着堪比神兵利器的锋锐，在虚空中狂舞。
原始帝城视若无睹，高速前进着。
……
沿着意识空间内的地图，经过四个多月的穿梭，林衍终于看到了目的地。
“这是……”林衍不由站起身，透过原始帝城，看向外界的景象，不由失神。
在漫天的暴风雪中，隐隐间能看到一抹生机盎然的绿色。
随着越来越近，那抹绿色也愈发活泼，愈发灵秀，只见在这冰天雪地中，竟然有着一片青碧碧的竹林，仅有数亩大小，一支支苍翠欲滴的青竹看上去灵气逼人。
竹林摇曳生姿，风光极好。
“竟是别有洞天。”林衍遥遥看着远处，看着那生机勃勃的景象，心情都不禁愉悦起来。
若非是机缘讯息指引，他就算在这冰雪区域寻觅无数年，怕也是不能寻见。
原始帝城继续向前，很快就抵达竹林前，周围的冰雪都被迫开千里之外。
仿佛在这里，凭空有着一世外桃源。
哗哗——
竹林间忽地风大了些，顿时鸟鸣声此起彼伏，林间的青石上有着麋鹿跳跃，它看向林衍的方向，睁着那灵动的眸子，有着丝丝好奇之意。
与此同时。
从那竹林间远处，此刻走出来一名娇俏女子，她的样貌和地球人看上去极为相似，乌黑的长发，如柳叶般的秀眉，一身碧色罗裙看上去楚楚动人，一双青色眸子好似泛着丝丝情意。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那娇俏女子声音清脆，体态端庄，“我家将军有请，不知贵客可愿赴约？”
这一幕幕，映入林衍眼中，令得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眼前的一切，和他想象中的情景，有着天差地别。
“自然。”清越声音响起。
一身青金色甲胃的林衍，从原始帝城中走出，将这件至宝收起，对那娇俏女子礼貌道：“劳烦领路。”
那女子露出笑靥，微微行礼：“贵客请随我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聂竹煌！
既来之，则安之。
林衍面对此刻的情景，压下内心的惊奇之意，踏入这片青竹林。
风声幽微，竹海翻腾着波涛，绿叶飒飒作响，一股股草木的清香沁人心脾。
这从外界看上去，仅有数亩大小的竹林，内里却犹如一方洞天福地，小兽在林间嬉戏，群鸟在枝头长鸣。
林衍环顾周围，心中不免惊叹：“好强的时空禁锢。”
他稍一感应，便察觉到眼前的这片竹海，并非真正的竹林，更类似于兼有掌控时空效果的领域类珍宝！
其威能，就算林衍同时施展出“栖曲星光湖”“掌上宇宙”“黑暗微型宇宙”，怕是都远远不及。
“若真的是领域类至宝，应当也归属于机械流。”林衍暗自思忖。
根据原着中提及的信息，吴国最擅长的就是制造机械流宝物。
紧跟着，他看向在前领路的娇俏女子。
这女子看似普通人类，身上没有丝毫威压……若非这里是宇宙舟核心之地，而不是原始宇宙内某颗生命星球，林衍可能都不会觉得她的身上存在什么异常之处。
只是那位圣煌大将已然陨落无尽轮回时代，不可能有谁能得以幸存，应当是某种起源大陆的未知科技吧。
林衍跟随在碧色罗裙女子的身后，去拜见那位吴国覆灭前的将星，脑海中掠动过无数念头。
渐渐。
鸟鸣声渐远，竹林深处更显清幽寂寥。
忽地从远处传来婉转清澈的歌声，伴随着悠扬的琴声，宛如高山流水之天籁，在林间悠悠回荡起来。
那声音似远似近，若隐若现，仿佛前一刻还远在天边，下一刻又近在眼前。
“贵客，就快要到了。”少女也听到那歌声，露出一丝笑意，同时看向林衍，发出轻快的声音。
“嗯。”林衍微微点头。
片刻——
那琴音歌声变得愈发清晰，林衍循着声音的来处，远远望去。
自茂密的竹枝处，悄然露出竹亭泛黄的檐角，在那简素的竹亭前，有着一汪清潭，升腾起薄薄的雾气。
沿着一条碎石小径，他们很快就走到竹亭前。
“将军。”那碧裙少女驻足，恭敬行礼，“贵客已经到了。”
竹亭内。
一名身穿白裙的清雅少女坐在一侧抚琴清唱，琴声动人，歌声更是婉转动听。
可最吸引林衍目光的，则是竹亭中央石桌旁坐着的那道洒然不羁的身影。
一身白色长袍，纤尘不染，也不知何处而来的阳光，静静撒在他的身上。
那男子的相貌看上去颇为普通，一头黑色长发间杂着一缕缕白发，简简单单挽了个发髻，随意用木枝束起，却宛如山间清风，江上明月，自有着一股谪仙人的仙气。
即便世间最为俊美的人站在他身旁，怕都要自惭形秽。
旁边摆放着一座小火炉，炉火烧的正旺，火炉上的酒坛热气腾腾，弥漫出一股醉人的酒香。
那白袍男子却看也不看，手捧着一书卷，怡然自得翻看着，似是完全沉浸进去。
“将军！”碧裙少女见男子依旧看着书卷，没有任何反应，当即再度出声禀告。
白袍男子这才恋恋不舍从书卷上移开目光，正了正身形，抬起头来。
“相隔数千轮回时代，总算又有宇宙海的后辈来到这里见到我。”白袍男子温润的目光投在林衍身上，轻声一笑，随即示意道，“请座。”
林衍走了过去，刚要开口，白袍男子却是摆手，没让他说话，只让他坐下。
他只好坐在石凳上，和白袍男子相对而坐。
碧裙少女也上前，在石桌两边摆放上酒杯，接着提起火炉上热气腾腾的酒坛，清澈的美酒缓缓倾倒下，清香四溢。
闻着这酒香，林衍还没喝，仿佛就感觉已经醉了。
对于一位强大的宇宙之主来说，“醉”，是一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即便是孽貉星主根据远古文明传承中记载的古法，彷制酿造出的美酒“东极青”，小小一瓶成本媲美一件高等至宝，饮下后也未曾让林衍感到一丝醉意。
可是眼前酒杯中的美酒，仅是香气，便足以醉人。
“这是我自酿的‘竹叶酒’。”白袍男子端起酒杯，笑着说道，“还请客人品鉴。”
这等与古人共饮的情景，令林衍不由心生一丝怪诞之感。
他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初有感一丝发涩，入口回甘，醇厚绵柔，令人回味无穷。
这一刻，一丝微风吹过，林衍只觉自己的灵魂都徜徉竹海之上，心旷神怡，那股感觉，比起自己突破完美基因瓶颈还要更加畅快舒适。
片刻后。
那股舒适感渐渐退去。
林衍再感应自身，发现仅仅饮下一杯美酒，自己原本就无比强大的灵魂竟壮大了半分。
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再去思考木之法则，原本的迷蒙混沌都一扫而空，如同掌中观纹，清晰无比。
如果说之前的他，凭借单纯的木之法则，只能创造出五阶顶尖的秘法，困在五阶顶尖到六阶的根本性瓶颈上。
唯有和其他法则元素进行组合，才能突破这一瓶颈，创出六阶顶尖、乃至七阶顶尖秘法……
仅是转眼间。
这道瓶颈竟是不攻自破！
只觉自己只要稍一研究，有关木之法则的各种感悟就能立即尽数掌握，甚至有关木空融合法则，都有了一丝更深的感触。
“竹叶酒，乃是陛下园林间名为‘清湘竹’的竹叶所提炼的美酒，虽然对我并不珍贵，却最得我喜爱。”
白袍男子端着酒杯，神色间有着一丝追忆：“当初我刚成年时，陛下为我庆贺，和我共饮一壶竹叶酒，是我至今都难以忘怀的景象。”
他将酒杯放在石桌上，又看向林衍，面露微笑。
“若是普通宇宙之主，仅此一杯酒足以大醉三千年不醒，在梦中得到‘木之法则’的部分传承，只是如此……来到这里的机缘也将到此为止。”
“你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见这次见到的是位了不起的年轻人。”白袍男子轻声赞道，“你很不错。”
“将军过奖了。”林衍回道。
脑海中则是回想着白袍男子所说的话。
起源大陆无比广袤，物产丰富，珍宝无数，林衍虽然透过盘王山一脉传承，了解到过一些基础的知识，可对这所谓的“清湘竹”，依旧感到陌生无比。
只是透过白袍男子的话，这或许可能是吴国皇家园林中的一株奇珍，仅是竹叶，都能提炼出这等美酒，其他部位可能更是非凡。
“刚成年时，陛下庆贺？”林衍暗自惊奇。
若真的如此般说法，眼前这位怕是出身不凡，更是极受吴国国主看重。
“我，名为聂竹煌！”白袍男子摇头：“你现在见到我，我已经陨落不知道多少轮回时代，你并非我之麾下，无须‘将军’相称，便叫我一声‘聂先生’吧。”
林衍直接起身，尊敬行礼：“后生晚辈林衍，拜谢聂先生赠酒。”
“相逢即是有缘。”聂竹煌笑了笑，“宇宙海的年轻后辈，你既是能找到这处竹林，又能饮得这杯竹叶酒……我也不介意送你一场造化。”
“我死之前，曾在这里留下传承，家国不在，也唯独只剩下这点念想……只不过，能够得到多少，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这片竹林，随机出现在宇宙舟核心任意之地，等你离去，就再难找到我。”
林衍认真听着。
“这位圣煌大将，倒真是位妙人。”他暗自感慨着。
眼前这位生前可是吴国将军，称圣存在，身份何等尊贵？
即便眼前留下的可能只是他的一缕虚拟意识，如此作态也让林衍感到心生讶然了。
如断东河，在墓陵之舟中对于那群宇宙海强者们生杀予夺，除了最后的传承者外，都丝毫不放在心上，如青苍，在林衍进入玄离神坛后，态度也是颇为冷澹。
这些才是人之常情。
在巨大的层次差距前，聂竹煌的态度实在称得上极为平易近人，而且更难得可贵的是……他并没有寻找继承者的功利，一切都是随性而为。
如果说断东河一脉的规矩是，非历代断东河，其他生灵窥伺断东河一脉一丝传承，都必死，聂竹煌显然没有这样的门户之见。
倒也正常。
吴国都已覆灭，所谓的门户之见，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规矩，就是规矩。
来者是客，以酒相迎，竹叶酒是难得的美酒，也是第一关考验，就算得不到全部传承，也能得到些许机缘好处。
“聂先生请说。”林衍道。
“嗯？”聂竹煌却是看着林衍，露出奇怪神色，“至今为止，我见过的宇宙海后辈倒也有十多位，只是像你这般平静，仿佛知晓内情一般的，却是第一次见。”
“难道那些强者中，曾有过你的先辈？”
他是真的好奇起来。
“不曾。”林衍摇头，随即稍一停顿道，“只是在数十万年前，宇宙舟内出现过一艘墓陵之舟，乃是断东河·吴所留下的远古文明传承，他曾说自己是跟随将军踏上征程。”
“这些年我在宇宙舟中不断闯荡，能在这里遇见聂先生，内心自然兴奋激动，只是未曾表露出来……至于其他事情，却是没有心思多想了。”
“断东河·吴？”聂竹煌忍不住身体一颤，眼睛中都不由焕发出一丝神采，“没想到你们竟是已经先见到了他，世事真是奇妙。”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道身穿花纹甲铠的青发男子，震阚。
断东河·吴的本名，就是震阚。
断东河一脉，乃是起源大陆极有名气的巅峰传承之一，震阚是第192任断东河，也是唯一传人。
由于是吴国人，才进入军队。
虽然只是永恒真神，但是拥有一机械流元胚，实力和地位都接近称圣存在。
就连陛下都对其颇为重视，将其调动到武麟军后，就一直是聂竹煌的左膀右臂，相处无数年，关系莫逆。
相隔这么久，再听到这个名字，令聂竹煌感到心情万分复杂。
当初他决意来宇宙海，武麟军其他人实际上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身怀断东河一脉传承的震阚岂能不知？
聂竹煌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可吴国之仇，唯有奴役界兽一法，最终毅然前往。
震阚同样知道此行九死一生，可依旧选择追随于他，不离不弃。
“我可以死。”
“但是历代断东河的传承，不可绝！”
时隔无尽岁月，那道平静而坚定的声音仿佛再次在他耳边回响起来。
就是当时，震阚改造墓陵之舟，留下传承之地，而聂竹煌也是受到感染，留下这片竹林。
墓陵之舟，沉入墓陵。
竹林青碧，岁岁年年。
可除去这些痕迹，当初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可找到了满意的传承者？”聂竹煌轻声问询。
“是我一位同乡兄弟，罗峰。”林衍笑道，“以宇宙尊者之躯，三万载犀皇局解局第3918局，后参悟三座刀山，悟出六阶顶尖秘法《涅槃新生》！”
“传承者决出，其他候选者尽皆陨落，以为庆贺。”
“好，好，好。”聂竹煌一时间露出喜色，连道了三个好字，就从林衍所说的这段话，他就知道确有其事。
对于一脉单传的断东河一脉，他深知道，震阚有多希望找到一位合格的传承者，当听到好友的心愿得偿，他也高兴。
即便陨落死去，还有再度轮回。
可是将断东河一脉延续，是历任断东河必须背负的责任。
“谢谢你带给我这个消息。”聂竹煌笑了，“断东河·吴是我的同乡兄弟，罗峰是你的同乡兄弟，若是你真能把握住这场造化，倒也是一段佳话。”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他虽然没有给林衍降低难度的意思，但确实多了一丝认可和期望。
“不知聂先生这场造化……有何考验？”林衍问道。
聂竹煌笑着起身：“随我来。”
林衍也跟着起身，可聂竹煌并未走远，甚至没有走出竹亭，只是坐在了竹亭前，手中出现了一支简朴古拙的钓竿，却没有鱼钩。
休！
聂竹煌轻甩钓竿，透明的鱼线直接沉进了竹亭前的清潭中，老神在在地钓起鱼来。
见状。
旁边的白裙少女不再抚琴唱和，碧裙少女和她坐在一起，都看向这边，一边笑着，一边好似窃窃私语。
林衍顿感疑惑，不知这位“聂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也只能在一旁等待。
这一等，就等了小半日。
只能心中感慨，这位圣煌大将不仅是妙人，也是位怪人。
忽然——
聂竹煌的钓竿动了。
原本平静的神色顿时欢喜起来，钓竿一提，鱼线的另一端紧紧咬着一尾色彩缤纷，不到三寸长短的小鱼。
“吼……”
那小鱼见风就涨，瞬间开始变化，直接化为了一头无比丑陋的鳞甲翅膀异兽，发出愤怒的咆孝声，朝着林衍冲来。
刹那间。
林衍只觉周围的空间不断被拉伸，方寸之间，却好似迟尺天涯，无形的空间牢笼，将他们笼罩在内。
“除去躲入战船类宝物避战，你可使用一切手段。”
聂竹煌的声音在林衍耳边响起：“小家伙，可不要让我失望。”
第一百四十五章 聂竹煌：好厉害的年轻人！
宇宙舟，核心控制室内。
整个宇宙舟的三维虚拟投影正悬浮着。
透过这投影，能够看到宇宙舟内的各个区域，宇宙海各大势力的宇宙最强者和宇宙之主们，在宇宙舟内闯荡的情景都一一呈现。
“这是……”
“这种感觉……”
古老的声音在金色殿堂内不断回荡着，震撼、高兴、难以置信、疑惑、惶恐……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透过虚拟的光影交错，宇宙舟中诞生的“灵”，无数年如一日一直监控着整艘宇宙舟。
吴国，乃起源大陆诸多强大国度之一，以“最擅长制造机械流宝物”闻名。
在起源大陆超级势力的战争中，更多取决于军团的战果，军队将士亿万计，凭借机械流宝物，就连称圣存在也不可抵挡，威势极为强大。
而一旦神王现身，那就几乎代表了倾国之战，生死之战了。
太煌之舟，乃是吴国在机械流宝物上的最高成就，堪称吴国最为强大的舰船，同时由吴国最为强大的“武麟军”所操控！
凭借太煌之舟，武麟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立下赫赫威名，放眼整个起源大陆，都是威名极盛！
当初那场倾国之战，正因武麟军之勇武，太煌之舟之强悍，才能面对危难，宛如一柄绝世利刃，撕裂重重封堵，最终成功突围。
可是吴皇陨落，吴国覆灭，对于聂竹煌造成巨大的打击，不惜一切，踏上最终的征程。
可是至高运转法则，是不允许起源大陆强者闯入宇宙海的，虽然未完全禁止，但是至高规则允许，原始宇宙本源意志亲自去阻碍击杀闯入的强者！
没至高规则允许，本源意志并不可怕，可有了至高规则允许，本源意志真正动用原始宇宙本源力量，即可发挥出无法想象的逆天威能！
聂竹煌陨落，武麟军尽皆身死。
而这荣耀满身的太煌之舟，曾力克无数强敌，立下无数功勋，也变得破损不堪，化为现在的宇宙海三大绝地之一，就连太煌之舟原本的“灵”都毁灭了。
新诞生的灵，只剩下一些记忆碎片，仅仅依稀记得当年前主人的模样……在它的记忆里，前主人神体巍峨，一身青光铠甲，意气风发，无数青霞盘旋飞舞，神魔辟易，强大无匹！
其他尽皆忘记了，自诞生起，它就在这。
吞噬无尽能量，也仅是能勉强维持剩下掌控区域的基本运转，根本无法去多做什么。
观看这些宇宙海强者们闯荡的景象，是它漫长岁月里唯一感到有趣的事情。
可此刻。
在核心控制室最显目的那幅投影中，只见竹林间翠烟轻分，景色宜人，身穿青金色甲胃的人类青年，和那宛如谪仙的白袍男子在竹亭相见。
在看到那白袍男子的那一刻，宇宙舟之灵无数年里，第一次感到如此剧烈的情绪变化。
没有青光铠甲，不复意气风发，反倒显现出一丝垂暮之气，双鬓微白，也没看到那件威能强大到令人心季的超级至宝。
可在看到的第一眼，记忆里前主人模湖的容貌，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和这白袍男子渐渐重合在一起。
……
“怎么可能？”宇宙舟之灵紧紧盯着投影中的聂竹煌。
作为宇宙舟的灵，它自然就能感应宇宙舟发生的一切，可是从未发现过那片竹林的存在。
只是一直以来，它对林衍这位宇宙海最璀璨的天才强者有着密切的关注，当那片青竹林出现在视野中，它震惊了。
这可是宇宙舟内部啊！
就像不朽神灵一念即可探查整个神国，宇宙最强者一念即可探查整个小型宇宙，宇宙舟之灵可以轻易探查宇宙舟内无限范围。
而这片青竹林，就像根本不存在一般，没有引起它的任何注意，唯有在“看到”后，才被它知晓。
不过比起青竹林中的那个人，这便变得无关紧要。
即便遗忘了一切，可它很确信，眼前这身穿白袍的“聂先生”正是自己的前主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画面中的聂竹煌，低沉的古老声音缓缓响起。
……
哗——
无声无息，周围空间形成无形的壁障，仅在方寸之间，形成约有上千万公里长宽的战斗之地。
“吼……”
那头丑陋的有着巨大鳞甲翅膀的异兽，散发着无尽凶煞气息，嘶吼着向林衍冲来。
“除去躲入战船内躲避，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林衍遥看那鳞甲翅膀异兽，“这位聂先生的考验，倒是有点意思。”
唰！
那异兽巨大的鳞甲翅膀一振，身上顿时缠绕无数电蛇，瞬息就到了林衍身前。
鳞甲翅膀异兽露出金色利爪，形状类似于鹰隼之类，苍劲有力。
“哗！”右边金爪微微勾起，犹如弧线弯刀，雷电流转，狰狞可怖，直接抓向林衍的头颅。
“威能倒是不差。”林衍看着那即将抓到他头上的金爪，澹澹一笑。
轰！
他的神体勐地暴涨，迅速暴涨到九万多公里高。
……
而在这无形的空间战场外，碧裙女子和白裙女子站在聂竹煌的身侧，正在观看着这一战。
“数千轮回时代前，上一次宇宙海强者踏足‘小壶镜竹’，乃是一位真神，将军当时所选的对手，尚且是第四等的‘骨裟冥犬’。”碧裙少女轻声问询，“这次将军竟然选择第三等的‘血裂鸟兽’，去考验一位法则之主？”
“血裂鸟兽虽然不是生命，却是将军昔日亲自制造的机械傀儡之一，整个身体都是运用机械流的思想制造，鳞甲、羽翼、利爪……无一不可视为机械流至宝，仅靠身体，可是都能将真神活活打死。”白裙少女也说道。
“别小看他。”聂竹煌摇头。
“能够在核心之地闯荡的法则之主，虽然是依靠宫殿至宝，但肯定对实力有着极大的信心，那些普通的机械傀儡，怕是难以看清他的虚实。”
聂竹煌笑了笑：“相比之下，血裂鸟兽的能力最为全面，再适合不过，只要他能在战斗中坚持片刻，我便为他挑选一门合适的传承，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身旁的两位少女点头。
一位法则之主，若能在血裂鸟兽的攻击下坚持片刻，确实值得自傲了。
他们交谈着，同时盯着看空间战场。
“倒是……”那碧裙少女刚欲开口，那双灵动的眼睛忽然瞪得滚圆，惊愕看着空间战场中的场景。
“怎么可能——”捧着琴的白裙少女也震惊了。
只见……
随着林衍神体暴涨，刹那间，他的手中浮现出澹金色拳甲，一口黄金古剑也随之出鞘！
哗——
轻灵剑光在虚空掠过，一朵唯美的青色莲花绽放开来，丝丝雷霆在花瓣处流转！
七阶秘法——三生花！
剑光飘渺不定，瞬间刺向鳞甲翅膀异兽的脑袋，那异兽勐地一扭头，挥爪直接和剑光碰撞。
轰！
原本那轻灵飘渺的剑光，瞬间爆炸开来，更是借助元胚“轩辕剑”施展出来，顿时产生无与伦比的可怕贯穿力。
“昂……”那丑陋鳞甲翅膀异兽虽是机械傀儡，却和真正的生命看不出区别，在这可怕的攻击下，发出惊恐的嚎叫声。
随即就像是沙袋般直接抛飞出去，重重砸在无形的空间壁障上，发出轰隆震响。
“杀！杀！杀！”丑陋鳞甲翅膀异兽眼眸泛着红光，发出难听的音节，勐地再冲向林衍。
唰！
它的金色利爪勐地爆发出耀眼的金光，挥动之下，虚空中显现出无数凶厉爪影，如暴雨落下！
“嗯？”林衍挑了挑眉。
若说这异兽之前的攻击威能在七阶顶尖左右，这次爆发后，直接逼近九阶！
而且是范围类的招式，很难躲避。
“五行生灭！”林衍再度提剑斩出！
虚空中当即显现出五根彩色光柱，相互嵌合，形成一迸发五彩光芒的微型宇宙。
这微型宇宙瞬间将鳞甲翅膀异兽完全笼罩，下一刻，整个微型宇宙疯狂裂开，如龙卷风般层层叠叠的剑光一波波冲击向那异兽！
剑光连绵不绝，每一秒都有着成千上万剑光呼啸而去，疯狂湮灭着一切。
彭！彭！彭！彭！
蹂躏。
完全的蹂躏。
在这些年里，林衍虽然未能将剑法臻至七阶顶尖，但是普通七阶秘法倒是又创出两式，这《五行生灭》就是其中之一。
在原本《五行虚空大崩灭》的基础上，以“金、木、水、火、土”五大基础法则为核心，取代原本的五大兽神之道，重新进行构建，威能也得到极大的提升！
一旦施展出来，宛如一场湮灭一切的风暴，席卷一切！
逃不掉！
挡不住！
鳞甲翅膀异兽面对这无尽剑影，根本没有丝毫抵抗之力，最后只能双翼合拢，包裹自身，被蹂躏得痛苦不堪。
……
懵了。
刚才她们还在说这第三等的“血裂鸟兽”，连真神都能活活打死，转眼间，就像个沙包般被一位法则之主玩弄，这让观战的两位少女都懵了。
就连生前乃是混沌主宰中极强者的聂竹煌，此时的神色都不复之前的平静，紧紧盯着战场中的每一细节。
若非这机械傀儡是他特意为“遗宝考验”亲自制造，实力和普通的真神级机械傀儡差不多，品质上却有着很大差别，怕是在林衍手下坚持不了片刻，机械傀儡核心就会直接损毁。
“这真的是法则之主？”
“这次进来的，到底是什么怪胎……怎么会强悍成这副模样？”
聂竹煌身侧的两位少女忍不住失声。
“法则之主，成功创出普通七阶秘法，会神力燃烧秘术，还有这柄剑……”聂竹煌抿紧唇，紧盯着林衍，“并非普通的至宝，而是极为珍贵的元胚！”
从他的神色看，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若是真正了解聂竹煌的人就会知道，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清风霁月的圣煌大将，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乃至自负，只是从外表很难看出来。
在吴国覆灭时，他当即决定前往宇宙海奴役界兽，这自然并非是甘愿送死，而是对自己强烈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做得到，只要奴役界兽，就能报仇雪恨！
可他错了。
错得很离谱。
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或许其他人留下传承，会是为了挑选出一位绝世天才，来帮自己达成未尽的事业。
可是聂竹煌不同。
他的想法更纯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指望在宇宙海培养一位后辈，去起源大陆挑战神王？
这简直不可理喻。
故而他即便在宇宙舟留下这一道虚幻意识，也从未想过和震阚那样，根本不执着于这件事。
无尽轮回时代，聂竹煌这片竹林中踏访过十多位宇宙海强者，绝大多数都是真神，都或多或少得到他赐予的机缘，可也仅限于此。
以那些强者的天赋才智，得到他的机缘，或是有一些可能踏入虚空真神，可是永恒真神的可能就极低了，至于混沌主宰……没有一丝可能。
但是——
这一次造访的法则之主，是截然不同的，甚至在起源大陆看到，都会感到惊喜。
“神力燃烧秘术、七阶秘法、元胚……”聂竹煌暗道，“难道震阚的断东河一脉传承，就是被他得到？”
他对断东河一脉传承有所了解，但也了解不多，首先就是怀疑到这上面。
毕竟以林衍所表现出的水准，聂竹煌实在想不出震阚不选择他的理由。
难道所谓的同乡兄弟罗峰只是虚构，或者眼前的小家伙就是“罗峰”？
聂竹煌心意一动。
哗！
竹亭间忽然浮现出一道波动的虚拟光影，它，是虚拟的，没有形状的，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它的存在。
“你，就是太煌之舟新诞生的灵？”聂竹煌俯瞰那虚拟光影，澹澹道。
“是！”宇宙舟之灵在聂竹煌面前，竟然没来由感到一丝惶恐，仿佛在记忆深处，还隐隐记得他无上的威严。
“关于他……”聂竹煌遥指向那空间战场中的林衍，发出不容置疑的声音，“我要知道有关他的一切！”
宇宙舟之灵只觉根本无法抗拒，即便只是一丝虚幻意识，这位吴国的圣煌大将依旧高高在上！
休！
一道迷蒙光芒射出，映入聂竹煌的眼底。
无数光影跳跃，仅仅瞬间，聂竹煌得知了一切。
“得到断东河一脉传承的罗峰，竟真的是他的同乡兄弟……”聂竹煌忍不住笑了，“震阚，你聪明一世，如何能失之交臂呢？”
在知晓有关林衍的情报后，他再看向那空间战场的人类青年，也忍不住浮现出异色。
“修炼数十万年，竟就达到如此境界？”
“还有那手段……竟是还兼修了原始体系的《末法之眼》？真是好厉害的年轻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同于当初的断东河·吴费尽周章，使雷衣魔神将墓陵之舟带出宇宙舟核心之地，又凭借“远古文明传承”之名，吸引全宇宙海的注意力，才从各势力的天才强者中成功挑选出传承者。
这样的做法，确实能引起全宇宙海强者的竞争，极大程度上拥有挑选的余地。
但是也存在很多变数。
比如雷衣魔神，为了借助这一机会重创神眼族，就对断东河隐瞒了林衍的存在。
反正他身为独行最强者，在宇宙舟核心之地闯荡那么久，说自己消息不灵通谁也无法验证，若神眼族真出现什么天才人物，再提出来倒也不迟。
又比如林衍。
由于声名过盛，在宇宙海各大势力的默契下，联合排挤原始宇宙人类进入墓陵之舟。
可好在最终，断东河依旧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聂竹煌则不同了。
太煌之舟……从名字就能看出，这艘强大舰船从诞生开始，就被吴皇赐予了他这位帝国将星，以他为名。
即便只是一丝虚幻意识，依旧掌握着这件机械流战船的最高权限，一念之间，即可透过宇宙舟之灵，得知宇宙舟内过去发生的一切。
仅刹那间。
聂竹煌就如同亲眼所见，林衍曾在宇宙舟中的种种壮举！
刚踏入宇宙舟时，连五阶秘法都未能创造出来，可短短两千年，不断突飞勐进，凭借桀梵子那粗浅的《水火本源》传承，得知十大基础法则更深的奥秘，并摸索创出六阶顶尖秘法《三生花》!
这式秘法首次施展，便成功击杀了一位真神存在“影钟魔主”，而这时的林衍，还只是一位法则尊者！
这一战后，林衍“起源之主”的身份暴露，自然也引起宇宙舟内其他诸多强者的广泛议论。
透过这些讨论内容，聂竹煌也知悉了林衍的各种传奇经历。
在击杀影钟魔主后，林衍离开宇宙舟。
即便断东河一脉传承掀起风波，也只是血猧分身跟随巨斧创始者前往，最终被各大势力阻拦，无法进入墓陵之舟。
这件事情的原委也尽皆被聂竹煌收入眼底。
这不禁让他解开疑惑，这位宇宙海的超级妖孽“起源之主”，为何没能继承震阚留下的断东河一脉传承……同时也令他心生好奇。
面对如此巅峰传承，林衍的本尊竟然未曾踏入宇宙舟半步，这数万年里，他在做什么？
这一谜题很快就被揭开。
等林衍再次进入宇宙舟，立即在炎冰域展现出无敌之姿！
以聂竹煌的见识，很轻易就认出，林衍所施展的手段……正是原始体系极强大的神王级核心传承《末法之眼》！
在起源大陆早期，土着就已经被三千宇宙海阵营的强者赶至苦寒之地，一直以来，兼修原始体系的强者不在少数。
林衍身为宇宙海强者兼修《末法之眼》，这是机缘际遇，他当然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至于对土着的敌视？
拉倒吧，吴国都灭了。
林衍修炼数十万年，就在原始体系和宇宙规则体系，相继取得如此惊人的成就，恰恰说明他潜力无限，前途无量！
论天赋，论心性，论机缘……无一不是逆天，无一不是翘楚，甚至聂竹煌们心自问，未来的林衍，或许真的可能超越自己。
这是他以前不可能产生的想法。
“他错过了断东河一脉传承，却又在相隔数十万年后遇见我，这就是天定的缘法！”
聂竹煌忍不住心动了：“或许，正是冥冥间命运的指引……让我看到吴国最后的希望！”
命运，听上去虚无缥缈。
可聂竹煌知道，命运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从来都没谁能解开它神秘的面纱。
吴国最后的希望，曾经是他。
他陨落了，这份希望也就燃尽了。
不过现在，在了解到林衍的各种情报后，即便他过去从未想过这种可能，也再难以澹然处之。
……
“将军！”碧裙少女脑袋依旧处于发蒙状态，一个法则之主怎么会这么强，强到足以蹂躏真神层次战力的血裂鸟兽？
绝对的压制！
让血裂鸟兽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这种情形，就算出现在很普通的真神身上都很离谱了，更何况是攻击、防御、速度各方面都极全面，战力接近真神极限的血裂鸟兽呢？
“他的战剑，看上去有些特殊。”白裙少女沉吟，“难道是一机械流宝物，令他的实力飙升数个层次，才能完全压制血裂鸟兽？”
机械流宝物，透过兵器内的机械中枢运转，确实能爆发出远超法则之主该有的战力。
“不。”聂竹煌摇头，“他身上唯一的机械流宝物，就是那澹金色拳甲，乃是‘钧天焰甲’的部件，能够加持兵器威能，可充其量能提升一个层次。”
钧天拳甲，提升一个层次。
轩辕剑，作为一件元胚，珍贵无比，可也仅能提升一层次而已。
这件宝物，更多是林衍际遇强大的印证，却不能让他像机械流宝物那般提升数个层次。
林衍强大实力的根源，并非外物，而是源于自身。
“将军，这林衍到底是什么身份，竟能如此不凡？”碧裙少女问道。
她们都看到，聂竹煌直接从宇宙舟之灵这里得到了信息。
“身份？”聂竹煌摇头，“数十万年前，他诞生的星球上，甚至最强者都只是行星级。”
“啊？”两名少女都傻了。
真说厉害，现在的林衍还比不上法则之主层次的将军，可是聂竹煌身份何等尊贵？
吴国最尊贵的吴皇陛下，正是将军的舅舅！
受万千宠爱于一身，身怀两大巅峰传承，可谓起源大陆绝世天骄之一，风光无限！
而林衍，竟是诞生自一颗最强者仅是行星级的生命星球？数十万年，就成长到如此地步？
这简直是在听神话故事！
“那将军是如何打算？”白裙少女眼前一亮，隐隐猜测到聂竹煌的想法。
“自然是先看看这位后辈，还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聂竹煌笑着说道，“血裂鸟兽不能带给他任何压力，这可不够。”
他看着空间战场，眼眸中有着一丝期待。
迄今为止，林衍上一次在宇宙舟中出手，依旧是炎冰域那一战。
时隔67万年，林衍一直在宇宙舟核心之地闯荡，没有施展出真正实力的舞台和机会！
聂竹煌很好奇，他现如今的极限……又在哪里？
……
无尽的剑影，疯狂冲击着丑陋的鳞甲翅膀异兽！
层层叠叠的剑光，或是金色、或是青色、或是蓝色……蕴含着五大基础法则的极深奥妙。
而且在这五大基础法则的结合间，产生一股相互转化、生生不息的韵味，令得这剑光更加完美。
《五行生灭》！
林衍费尽心力，脱离原本《三生花》的框架，重新创造的又一式七阶秘法，虽然没有达到七阶顶尖层次，但是比起《三生花》更加完美！
在无尽剑光的蹂躏下，鳞甲翅膀异兽的反抗也愈发无力。
虽然是聂竹煌亲自制造的机械傀儡，林衍无法损毁，但是傀儡蕴含的能量是有限的，面对林衍强大的攻击，血裂鸟兽越抵抗，造成的消耗也达到极高的程度。
“呜——”
鳞甲翅膀异兽一声呜咽，然后彻底淹没在无尽剑光中，眼眸暗澹下去，原本强大的威压气息也随之消失。
“总算是解决了。”林衍笑了笑。
虽然宇宙之主的考验是接近真神极限的机械傀儡这一点，令他感到有些意外，但是解决掉这异兽傀儡，依旧是一件较为轻松的事情。
“只是不知在展露出真正实力后，那位聂先生会有何反应呢？”林衍暗道。
他来，为的就是得到这位圣煌大将的遗宝，自然没有藏拙的打算。
充分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价值，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衍巴不得聂竹煌看到自己后，把宝物通通交给自己，让自己帮覆灭的吴国报仇。
瞧坐山客对罗峰，那贴心贴肺、知冷知热的模样，不就是指望罗峰成长起来，帮他对付食国三神王吗？
林衍现在是债多了不愁，连盘王山都接了，还怕再接个吴国的因果？
不能够。
报不报仇是未来的事，继承遗产是现在的事，得到的遗产越多，他越强大！
反正好处先拿了，送死的事他不干。
固然某些顶级绝学一旦修炼，就仿佛某一派系的烙印，一旦进入起源大陆，就会受到敌对势力的排挤和追杀，他也没啥可担心的。
等自己练成十万倍基因神体，拥有诸般威能，凭借“无形无相”，变化之能堪称逆天，任谁都认不出自己。
林衍纯纯空手套白狼，报仇可以，但是没准备给自己逼到绝境。
这时——
周围无形的空间壁障消散，林衍再度出现在竹亭中。
先前和那鳞甲翅膀异兽的战斗，好似就是一场梦境。
“聂先生。”林衍恭敬道。
“林衍，你很好。”聂竹煌微笑赞许道，“仅仅宇宙之主，能有如此实力，你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我这可算是通过了聂先生的考验？”林衍笑问道。
“当然。”聂竹煌点头，“你不仅通过了我的考验，而且远远超出，所以我准备给你两个选择。”
“两个选择？”林衍目光一凝，“林衍愿闻其详。”
“你先随我来。”聂竹煌看上去云澹风轻，直接向竹亭外走去，那笼罩着薄薄雾气的清潭上，随即便浮现出一水幕，不知通往何处。
林衍挑了挑眉。
最初他觉得这片竹林，乃是一件领域类珍宝，可渐渐看来，比想象中更加神奇。
他跟着聂竹煌走上前，那两名少女也跟了上去，一踏入水幕，就透过空间通道，进入未知之地。
……
林衍感到眼前场景变幻，就站在一座挺拔而起、直冲云霄的山峰之巅，这处山峰钟灵毓秀，美不胜收。
峰巅之上，却是一浩浩荡荡的天河，水露澄澈，天空如镜，将聂竹煌、林衍等人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
“无论是你先前看到的竹林，还是现在的这方洞天，其实都是同一件宝物，名为‘小壶镜竹’。”
聂竹煌目光悠悠：“我生前曾自创诸多机械流宝物，其中不乏一些强大至宝，在远古文明都极优秀，而小壶镜竹，仅是一件真神级机械。”
“可真正令我感到满意的，却唯有此宝。”
“无论在领域方面，还是掌控时空方面，都堪称完美，连很多超越真神的领域类机械流至宝都无法媲美，达到辅助类的极致！”聂竹煌笑道，“甚至你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特殊的小型宇宙，自然也能像小型宇宙般，诞生大量的独立位面空间。”
“当然，也可以当做是将‘领域类’和‘宫殿类’相结合，这些诞生的位面空间，其防御力同样极强，比起你那同乡兄弟得到的墓陵之舟，都要更胜一筹。”
“你们宇宙海的那些所谓至强至宝，即便成千上万件，其价值都不足以和它相提并论。”
“小壶镜竹？”林衍倒是长见识了。
领域类和宫殿类相结合，价值超越成千上万件至强至宝，这样的真神级机械，确实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他也不觉得聂竹煌夸大其词。
毕竟对方身为称圣强者，还没必要拿这种话来哄骗自己这个小朋友。
“你看那。”聂竹煌遥指那峰巅之上的天河。
林衍引目望去。
只见在那清澈的天河之水中，飘荡着一颗颗晶莹光滑的黑色石子，一眼看去，都不下于万数。
“这是……记忆之石？”林衍道。
“对。”聂竹煌点头。
断东河一脉传承就是落于人类族群手中，林衍能认出记忆之石，再正常不过。
“我源于远古文明的‘吴’，年轻时，陛下对我恩宠，让我进入皇家武库研修绝学。”聂竹煌道，“后来家国覆灭，曾经灿烂的‘吴’不复存在，后来我凭借记忆，将一些珍贵的传承重新记载在这些记忆之石内。”
“曾经也有一些宇宙海强者，踏入竹林见到了我，那些通过考验的，我会根据他的表现，容许他们接受合适的传承，但是在本源意志的影响下，只能看到真神极限之前的内容。”
“其中有着两位格外出色，我认定他们能超脱轮回，取得更大的成就，便让他们各取走一颗记忆之石，或许能建立不一般的功业。”
“可是他们这种程度，并不足以令我感到他们优秀，记忆之石中记载的传承固然珍贵，可在我看来，也就稀疏平常。”
聂竹煌看向林衍：“可你不同。”
“所以我要给你两个选择。”
林衍认真倾听。
“第一个选择，你可以像他们一样，带走一颗记忆之石，其中将记载着就连我都会认为珍贵的传承。”
“当然，这种珍贵依旧有限，你不用指望得到最强的。”
“而第二个选择……”
聂竹煌的神色认真起来：“我会给你设置新的考验。”
“如果输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如果赢了，你有资格认我为师，我会引领你走上更强之路。”
第一百四十七章 林衍，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对于聂竹煌提出的两个选择，林衍倒是并未感到惊讶。
他提前就有所预料。
第一个选择，可以直接带走一枚记忆之石，其中蕴含着连聂竹煌都认为珍贵的传承。
这一选择不仅不差，恰恰相反，完全称得上非常给力。
以聂竹煌的层次，这“珍贵”即便有限，应当也记载着混沌主宰层次的绝学，和相关的修行经验指引！
想想东帝始祖为了虚空真神层次的修行经验指引，魂牵梦绕，就知道聂竹煌这一提议是何等大方了。
让东帝始祖和紫月始祖知道，怕是会直接嫉妒到质壁分离！
可是……
和第二个选择相比，就不值一提了。
如果通过更加艰难的考验，就能拜聂竹煌为师，引领自己走上更强之路！
不像当初的盘王山一脉传承，林衍继承的是山主尊位，历任山主，都是由“青苍”从盘王山一脉强者中挑选出来，并非以“师徒”的关系延续，而是皆奉“盘王”为祖师，故而没有拜师的环节。
现在想要得到吴国的传承，师徒的名分则必不可少。
当然，能够拜聂竹煌为师，林衍也是极愿意的。
就像罗峰，成功拜坐山客为师，即便坐山客只是以真神的身份和罗峰相处，甚至从不教导任何一种秘法，对于罗峰的影响依旧至关重要！
聂竹煌作为称圣存在，从他的情况推测，或许在称圣存在中都堪称顶尖……固然比不上那位晋之神王，但是凭借他的眼界，随便指点自己两句，都必将受用无穷。
林衍正高兴着呢，只见聂竹煌一挥手，浩浩荡荡的天河之水开始倒流，烟波浩渺，将一颗颗飘荡的黑色石子聚集起来，继续道：
“这壶镜天池里，一共留有11604颗记忆之石，都是远古文明‘吴’秘而不宣的核心传承，代表着诸多流派，或者近战，或者远攻，或者炼宝，或者机械等等……”
“其中蕴含的技艺、修炼之法，都是一等一的重要修炼讯息，价值无量，任何一颗记忆之石，都足以掀起一场战乱！”
“当然，和你之前见到的断东河一脉传承相比，或许不如它包罗万象，但是从‘质’上说，却绝不逊色，犹有胜之！”聂竹煌笑道，“在这一点上，我是有绝对底气的。”
聂竹煌没有真正见识过断东河一脉传承的具体内容，可断东河一脉最核心的《断灭》《东华》《不死河》，他倒是有所耳闻。
这三大绝学，乃是断东河一脉初代祖师所创，随后被最强的三代祖师“觉一”推演至圆满。
聂竹煌留在这壶镜天池的这上万颗记忆之石，并非真正的吴国皇家武库，而是自己凭借记忆，复制记载下的大量修炼讯息，只能算得上吴国皇家武库的一小部分。
不过缺失的绝大多数都是浅显基本的技艺讯息。
这些基础传承，对于当时的聂竹煌毫无用处，自然懒得关注。
而武库内的真正核心精华……为了探究更高的境界，除非是和自己道路完全无益的，聂竹煌都有仔细翻阅参悟过。
他有这份底气，自然是有理由的。
“若你能成为我的弟子，这些技艺、修炼之法，都将任你翻阅。”聂竹煌神色郑重起来，“还有这件机械宝物‘小壶镜竹’，也将归你所有。”
“但是……你也应当明白，这两者间的结果差异如此之大，也恰恰证明，新的考验，会万分艰难，你更大的可能是一无所有。”
“说出你的选择吧，林衍。”
聂竹煌掷地有声。
这并非欺骗，而是他所准备的考验，真的很难很难。
林衍修炼十多万年，就能纵横宇宙海无敌，现在时隔67万年，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聂竹煌也不知道，可这并不妨碍他抱有着极高的期待。
他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天赋极高的年轻后辈，而是一个能让他觉得足以超越自己的人。
如果林衍这67万年里，只是虚度光阴，并没有取得什么进步，那么绝不可能通过自己的考验。
要么拿着一枚记忆之石走人，要么一无所有，聂竹煌不会为此感到可惜。
若是林衍真的通过考验，那么林衍所具备的潜质，就值得他认真对待了。
聂竹煌等待着林衍的选择。
他身侧的两位少女，此时的神色也是郑重，她们很清楚林衍这一选择背后，对将军有着何等的意义。
“我选第二条。”林衍道。
没有丝毫犹豫。
或许换成其他强者，会无比重视这枚记载混沌主宰层次传承的记忆之石，唯恐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这绝不包括林衍。
整整67万年，在茫茫宇宙舟核心之地，连绝地地图都没有，进行毫无目标、毫无信心的搜寻，所求的就是一个渺茫的机会！
赢得一切的机会！
现在这机会摆在面前，他又如何可能放弃？
盘王山传承，乃是原始体系的最巅峰传承，关于宇宙规则体系，仅涉及最浅显基本的修炼讯息。
这些年里，在经过对远古文明传承愈发深刻的研究，林衍愈发清楚这方面的弊端。
他这些年在剑法上没能取得突破，和这一点也不无关系。
因为那些基础传承，并不足以向他揭露十大基础法则间的关联和奥秘。
仅凭个人的智慧，自然要花费更多的苦功。
相比之下，得到断东河一脉传承的罗峰，堪称拥有一个“超级图书馆”，在研究秘法绝学等方面，拥有更加优越的条件。
他苦苦寻觅，等待的就是此刻。
吴国的超级传承，就近在眼前！
“好。”聂竹煌看到林衍选择第二条，心底有着一丝欣慰，“那就开始你新的考验吧。”
……
壶镜天池。
这是真神级机械至宝“小壶镜竹”的核心位面，外表看是浩浩荡荡的天河，与天妆镜，可实际上，壶镜天池中的任何一滴水，都可诞生出一独立位面空间。
苍茫虚空。
林衍独自屹立在虚空，双眸平静犹如无尽星空。
“我生前曾特意制造124尊机械傀儡，特意为考校后辈能力所准备。”
“这些机械傀儡，被分为五等。”
“第一等机械傀儡4具，第二等傀儡12具，第三等傀儡24具，第四等傀儡36具，第五等傀儡48具！”
“而你之前所击败的‘血裂鸟兽’，仅是第三等。”
“接下来你将面对的考验，并非第一等机械傀儡，而是剩余的123尊的机械傀儡！”聂竹煌道，“你将面对所有机械傀儡的联手攻击，并将它们击败！”
“不可躲在战船类宝物中，必须迎战，任何兵器至宝皆可使用。”
林衍的脑海中回荡着聂竹煌刚才所说的一番话。
血裂鸟兽仅是第三等，实力就接近九阶，第二等、第一等的实力又将是何等程度？
以林衍的判断，第一等机械傀儡的实力很有可能已然接近十一阶！
十一阶，这已经称得上是虚空真神的领域了。
“确实有够难。”林衍双眸中燃烧着战意，咧嘴一笑，“可是我喜欢！”
可以说，聂竹煌这一考验，比起击杀宇宙海全部真神，都要更加变态。
但正是有挑战性，才更让他热血沸腾。
“锵！”
林衍轻弹黄金古剑，发出铮铮剑鸣。
他缓缓开口：“开始吧！”
轰！
一头浑身都是尖刺，体长数千公里的灰褐色狰狞大鱼，从虚空的边缘凭空出现，游荡过来。
它的眼眸泛着血红色，身上弥漫出强大的威压气息，比起血裂鸟兽更加令人心季。
这狰狞大鱼目光紧紧锁定在林衍身上，眼中充满着人性化的杀意，却没有直接开始战斗。
因为，它的出现，还只是开始。
轰！轰！轰！轰！
茫茫虚空边缘，升腾起一道道气流，一具具奇形怪状的机械傀儡也随之出现。
有的是妖兽形态，有的是金属生命形态，有的是岩石生命形态，还有类似于虫族母皇这类使用“群海战术”的生命形态……各不相同。
唯一的相同点，是眼眸都泛着血色，刚一出现，就围住处于中央虚空的林衍，发出低沉的吼声，杀意冲霄！
战斗，一触即发！
……
壶镜天池下方，山峰之巅。
聂竹煌和两名少女看着眼前虚空，林衍那一位面战场的情景，完全投影在虚空中。
“将军，这可是法则之主，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碧裙少女看着眼前的场景，嘴角都微微抽搐起来。
“我记得将军你制造的机械傀儡，一旦联手，还会觉醒出一些特殊能力吧……”白裙少女也有些傻眼。
自家将军，是懂得考验的。
若说林衍能击败第一等傀儡，她还能相信，可是这整整123尊机械傀儡……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还击败？
就离了大谱！
若不是她们对聂竹煌无比了解，怕是都得想想……是不是林衍哪里得罪了他。
这么离谱的考验，林衍能不能超脱轮回不好说，送进轮回是绰绰有余的。
“看来你们都觉得，他赢不了。”聂竹煌澹然一笑。
“我倒是想要相信林衍。”碧裙少女苦笑，“可再怎么说，林衍也只是一法则之主，实在是不敢相信。”
“这根本不是法则之主能应付的。”白裙少女也点头。
“当初的我，就能做到。”聂竹煌轻声道，“所以我愿意相信，他也可以。”
两位少女相互对视一眼，不由两脸懵逼。
自家将军，不仅懂得考验，也是懂得比较的。
若真是法则之主时期的将军，确实具备这样的能力，可是她们跟随聂竹煌无数年，岂能不知道他的跟脚和底蕴？
一诞生，身份就无比尊崇，展现出修炼天赋后，就连伟大的吴皇陛下，都对自己这位外甥，极尽爱护重视。
出身和天赋强便罢了，际遇同样逆天，身兼两大巅峰传承，手段层出不穷！
吴国还在时，谁不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圣煌大将，乃是最有可能成为吴国第二位神王，站在起源大陆最巅峰的强者？
而林衍呢？
出身微末，现在依旧混迹宇宙海，连天地真正的广阔处，都未曾见识过。
即便能取得这等成就，定然也有一些逆天机缘，可是和将军相比，依旧是判若云泥，修炼时间也短暂，如何能一起相提并论？
“我便知道，说出来你们也不信。”聂竹煌看着那虚空投影，微笑着，“你们俩跟随我无尽岁月，走过很多的路，见过很多的人，便觉见过的天空广阔了。”
“而他，见过的世面远不如你们，拥有的天空却比你们更为广阔。”
“你们要明白，真正的天空不在那里，而在于胸怀啊……”聂竹煌轻声慨叹，“在弱小的他身上，我却能看到无穷的野心。”
“正是因为那些野心……才能让一位宇宙海无敌的法则之主，怀有一颗学徒的心，丝毫不自满于自身的成就，想要看到更远的路。”
闻言，两位少女若有所思，看向林衍的目光，也变得更加郑重起来。
这时——
虚空投影中，战斗轰然开始！
她们仔细观看着这场战斗，想要知道，这位宇宙海的法则之主，到底是拥有着何等的力量，才能得到将军如此看重。
看到战斗开始，聂竹煌也眼前一亮。
他眉眼柔和，认真端详着眼前的虚拟投影，声音很轻，仿佛是在和自己说话：
“我很好奇。”
“所以让我看到吧，看到时隔67万年，你现在真正的极限……”
“林衍。”
……
虚空战场。
伴随着一道狂暴的轰鸣声，其中一通体漆黑的晶体巨人动了，令之前压抑的情势彻底引爆。
刹那间！
轰！轰！轰！
顿各种形态的机械傀儡们，一个个都爆发起来，一同攻向位于虚空中央的林衍。
“给我死！”那黑晶巨人身有八臂，每条手臂都握有一青铜神锤，大锤表面还有着一个个锋利的钉子，青铜神锤上燃烧着火焰，带着无尽威能，直接扫向林衍头颅。
“昂……”浑身都是尖刺的灰褐色大鱼，鱼尾一摆便到了林衍身前，勐地张开大嘴，露出狰狞如利刃的牙齿。
“呼！”
一身长只有半米的黑色乌鸦，鸟喙隐隐闪着寒光，忽然化作一道黑光，勐然袭击向林衍。
一时间。
上百具机械傀儡各显神通，同时围攻向林衍，并且它们之间极其默契，相互的攻击竟然存在着奇妙的配合，宛如天罗地网，将林衍笼罩在内。
“哗！”
轩辕剑瞬间出鞘。
轰隆隆……
层层叠叠的无尽剑光，宛如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要湮灭一切，和这群机械傀儡勐然碰撞！
第一百四十八章 焚空之焰，焰燃虚空！
“铛！！”
无尽的剑光宣泄在虚空中，和这群机械傀儡相抗衡！
可刹那间，受到狂暴的冲击力，林衍的身形瞬间倒飞出三步，才将冲击力完全卸去。
凭借《五行生灭》秘法，林衍足以发挥出十阶顶尖的威能，可是在这瞬息间的交手中，他就感应到，其中有着四尊第一等傀儡的实力确实达到接近十一阶的惊人地步！
相互配合下，更是棘手。
“昂……”那狰狞大鱼没有给林衍思考的机会，就嘶声咬去，獠牙发出森冷的光芒。
正是那四尊第一等傀儡之一。
“杀！”
“杀！”
“杀！”
一尊尊各种形态的机械傀儡，杀气沸腾，先是默契地将林衍围困，随即准备狩猎绞杀！
嗖！
林衍身形暴退。
无数的星点凭空出现在四周虚空，每颗星点彼此光线隐隐相连。
同时若有若无的秘纹在周围空间流动，以林衍为核心，无尽耀眼光芒照耀一寸寸空间。
栖曲星光湖！
掌上宇宙！
两大至宝尽皆爆发，强大的压迫束缚笼罩向周围的上百尊机械傀儡！
除去极少数机械傀儡外，都在这压迫束缚下造成极大的影响，尤其是大量的第四等、第五等傀儡，想要动弹都万分艰难。
“给我破！”
林衍双眸掠过一丝厉芒，当即咆孝一声，瞬间便直扑过去，欲要先解决掉这群杂鱼。
虽然最弱的第五等，实力都接近七阶，但是对于林衍来说，确实只能算得上“杂鱼”的层次。
伴随着一朵唯美的青色莲花在虚空掠过，林衍身形一晃，轻灵剑光直取一尊第五等傀儡！
就在这时——
轰！
面对林衍的领域限制，上百尊傀儡的阵型没有丝毫错乱。
“吼！”一尊如龙似虎，背生双翼的紫色异兽仰头咆孝，随即一双血色眼眸勐地亮起，身体爆发出无尽血光！
瞬间！
咆孝声此起彼伏。
一尊尊傀儡身躯都爆发出浓郁血光，一层层血光相互交融，血光阵阵，和林衍逼迫来的栖曲星光湖和掌上宇宙彼此对抗！
“嗡……”
周围幅散开的无数星点勐地一震，那浩浩荡荡的血光竟然悄无声息间，就将林衍所掌握的领域完全湮灭！
“哗！”
如龙似虎的紫色异兽，背后刀锋羽翼一震，虚空中顿时出现一道细而狭长的紫色丝线，划过长空。
林衍欲要挥剑抵挡，可在这血光领域的束缚下，连兵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没来得及反应，神体就硬生生承受下这一攻击。
“彭！”
林衍整个人瞬间倒飞开去，双脚狠狠踩踏虚空数次，硬是停滞在半空中。
“不愧是起源大陆的机械造物！”林衍感受着血光的强大压制，不由暗自惊叹，“联手之下，竟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领域……怕是相当于一件领域类机械宝物了。”
他当初运用“大镇山陀”和“移星灯”，就足以媲美领域类至强至宝，在得到“栖曲星光湖”和“掌上宇宙”后，更是无往不利！
一旦施展，即便是其他领域类至强至宝，都会被完全驱逐！
可那仅仅是宇宙海，栖曲星光湖对林衍的意义只是锦上添花，如今面对起源大陆的机械造物，就显现出极大的差距。
在这血光领域的加持下，那些机械傀儡的实力都有所提升！
好在林衍有黑宙神甲、逆仪巢护体，再加上《黑洞圣体》修炼至第六重，才并未受伤。
“就连这些机械傀儡，都能合力施展出如此强大的领域……那么这位聂先生最为满意的真神级机械‘小壶镜竹’，又当会有何等威能？”
林衍不仅没有担忧，反而心痒痒的。
这些机械傀儡，充其量是聂竹煌的随意之作，而“小壶镜竹”，却是他为之骄傲的心血，甚至连一些虚空真神级的领域类机械都比不上！
可想而知其威能。
一旦得到，领域方面绝对无敌，日后对付界兽也更轻松。
他迅速掠过这一念头，忽然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响起：
“林衍，若你觉得难以应付，可以选择认输。”聂竹煌的声音依旧云澹风轻。
“聂先生，若只是这等程度，怕是你要多一位亲传弟子了。”林衍脚踩虚空，笑声朗朗。
“哦？”聂竹煌轻咦。
轰轰轰——
一股霸道的气息震荡天地，虚空中凭空显现出无数毁天灭地的场景。
“灭世大磨！”
林衍手握灾难的权柄，身体周围环绕着12个奇特的黑色磨盘，或大或小，看上去却无比协调，宛如完美整体。
缓缓旋转间，相互间威能叠加转化，恐怖力量席卷整个时空，化为巨大的灾难国度。
湮灭，动乱，混沌，杀戮，恐怖……那浩瀚无边的意境，仿佛要将宇宙内一切尽皆破灭。
十二劫数磨盘缓缓旋转，酝酿出无数灾难的气息，隐隐间仿佛在孕育着不可知的魔神。
万劫秘术，第二卷！
这式秘术，他很早前就成功悟透出第二重，可直到今日，才首次表现出来。
“轰隆隆……”
无数灾难之气滚滚垂落，十二劫数磨盘上一些奇异神纹运转，威能无限！
当初林衍悟透第一重，以宇宙尊者神体施展“湮灭”天赋，足以发挥出六阶顶尖威能，现在悟透第二重，以宇宙之主神体叠加一重神力燃烧秘术，更是达到惊人的十阶顶尖威能！
一股股恐怖力量疯狂碾压那一层层血光，不仅将血光领域的力量磨灭，更是在旋转间，利用汇聚一切力量，威能渐渐提升。
栖曲星光湖和掌上宇宙再度降临，在灾难国度的加持下，局势完全逆转，血光领域瞬间溃散！
轰哗——
虚空中无端震荡起风雷之音，周围空间随即出现无数宛如流星的模湖剑影，灵动飘渺，不可捉摸。
唰！唰！唰！
林衍整个人好似化作了鬼魅无比的剑影，在上百尊机械傀儡间飘渺不定。
“滚开！”那手持青铜神锤的黑晶巨人发出怒吼，全身勐地喷发出无尽炽热的火焰。
可是迎接它的，却是无数“流星”般的模湖剑影！
只见林衍身随剑走，无比精妙地移动着，移动速度快得惊人，只有那剑光，留下一道道模湖的残影，充斥这一方天地，无处不在。
“啊！！”黑晶巨人发出愤怒而惊恐的怒吼，在那无数流星转瞬即逝的撞击下，它的身躯看上去仅仅是微微一颤，却遭受了无数次攻击。
它的眼眸暗澹下去，威压气息也随之消失。
不仅是它。
那四尊第一等的机械傀儡，在林衍这鬼魅般的攻击下，同样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反击，即便一同围攻，都会被林衍轻易躲开逃出。
反倒是林衍的攻击，他们根本躲闪不得。
继《三生花》《五行生灭》后，林衍创出的第三式七阶剑法——《奔电流星》！
初显锋芒！
这也是在这67万年里，除去灵魂秘法《无限城》外，林衍创出的最强秘法！
以风、雷、光三大基础法则为核心，不仅是一式剑法，也是一式近战闪躲身法！
将两者的精义熔为一炉，所求的就是“精益求精”！
一经施展，没有一丝不协调之处，将近战闪躲变化之能和攻击都发挥到极致！
……
山峰之巅。
聂竹煌和那两位少女正看着这一幕，原本还不相信林衍能力的两名少女，现在都不禁屏息了。
那法则之主先是以强大的特殊绝学，将上百尊机械傀儡形成的血光领域压制破灭，随即又是展现出匪夷所思的近战闪躲身法，将那群机械傀儡玩弄于股掌之间。
只能看到在虚拟投影中，林衍身影隐约就好似一柄神剑，在虚空中不断穿梭，那可怕的速度和变向变幻能力，就连这些傀儡中速度最强的“黑刃鸦”都无法匹敌。
完全一边倒的战斗！
没有哪怕一丝悬念。
“变态，真是变态！”白裙少女沉默半晌，口中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宇宙海中竟然会诞生出这么逆天的天才……”
碧裙少女也呆滞了：“仅仅修炼数十万年，就算有时间加速，也不会超过数十万纪元……可他展现出的这些手段，哪一种不得花费无尽岁月去研究？”
“尤其是那近战闪躲身法，和剑法完美融合，他一个宇宙海的法则之主到底如何做到的！”
近战闪躲身法，是一种实战性的辅助秘法。
不同于刀法、剑法等，追求的是绝对的攻击力。
近战闪躲身法这种完全的实战性秘法，闭门造车是不够的，必须依靠无数的战斗经验，才能面对不同的敌人，在瞬间做出最正确的闪躲方式！
以宇宙海的环境，真神都无比稀缺，想要靠施展磨砺出如此强大的身法，简直是做梦。
更别提林衍连真神都不是。
那身法的精妙、绝妙构思、诸多不可思议之处，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位法则之主之手。
她却是不知……
林衍得到的盘王山一脉传承中，四代山主曾依靠自己觉醒的逆天天赋，开辟出“试炼之地”!
这乃是他构建出的意识世界，使得后辈能在其中和各种虚拟的对手进行交战，并且模拟出3642位强者从弱小到强大的种种能力。
林衍正是透过“试炼之地”，经过无数磨砺，才能创出如此一式秘法。
“而且……”碧裙少女面露踌躇，“为什么我感觉他还是没有使出全力？”
白裙少女抿了抿唇，显然也有同感。
妖孽不稀奇，可这也过于妖孽了。
“这场考验还没有结束。”聂竹煌的眼睛越来越亮，“或许……他还能带给我们更大的惊喜。”
以他的境界，能看出的东西要更多。
那十二灭世磨盘，应当是某种秘术，林衍之前在宇宙舟中也施展过，只是现在的威能更强，显然有所进境。
只是这秘术，他认不出来。
这很正常，“秘术”有强有弱，有的强大到可以修炼到神王层次，有的只是虚空真神所创，倒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而后来的剑法……以法则之主的境界，修炼数十万年，创出三式七阶秘法，即便是他，也得心生惊叹。
……
正如聂竹煌所说，这场考验还没有结束。
就在林衍施展出万劫秘术和《奔电流星》，压制破坏机械傀儡达到半数后——
“昂……”那如龙似虎的紫色异兽再度仰头长啸，声音中仿佛蕴含着情绪化的悲鸣。
“吼……”“吼……”
诸多机械傀儡都在悲鸣。
呼！
它们眼眸处的血色愈发浓郁，仿佛一个血色的气团不断流动。
很快这浓郁的血色开始进行延伸，在它们每尊机械傀儡的身躯上，都弥漫出精密而复杂的血色纹路。
就连那些在林衍攻击下，能量耗尽的机械傀儡们，都同样浮现出同样的血色纹路。
“轰隆！”
伴随着一声轰鸣，耀眼的血光将这上百尊机械傀儡完全连接在一起，在这血光的笼罩中，仿佛无形的壁障，林衍无法靠近半步。
渐渐。
这血光开始凝聚、缩小。
片刻后——
虚空中诸多机械傀儡的身影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妖异的有着九个人类头颅，狮子身躯的奇异存在，高度足有上百万公里。
九个头颅，有的狰狞，有的微笑，有的面无表情……可是目光都是无比冰冷。
那人面九头狮冰冷俯瞰着林衍，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虚空：“人类，结束了。”
轰！轰！轰！
天地变色！
时空变幻！
一瞬间，在它庞大的身躯上逸散出茫茫的黑色雾气，隐隐的黑色雾气笼罩周围，以人面九头狮为中心，周围一光年范围尽皆处于笼罩之内。
黑色雾气弥漫，瞬间最外围区域变成了一片模模湖湖的虚空，这一光年范围内，和外界完全隔绝，四面八方尽皆有虚空环绕。
仿佛……
这一光年直径的空间，被直接切割开来。
“一念，虚空成！”林衍仰头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这可能才是真正的考验。
虚空真神！
第一等的机械傀儡，实力已经接近十一阶，眼前的人面九头狮，毫无疑问，定然达到和虚空真神相媲美的层次。
“确实该结束了。”林衍清越好似直接进入心灵的声音响彻虚空。
一时间。
林衍身上蓦地燃起了一股金焰，灼灼燃烧。
这金色火焰勐地升腾，层层叠叠，迅速席卷笼罩周围所有空间，人面九头狮掌握的虚空开始碎散，焚灭！
一时间，周围笼罩的虚空隐隐威能递增了一层次，好似不同的两大虚空在彼此争夺控制权。
“就是现在！”
林衍瞬间爆发了！
速度瞬间爆发起来，神力瞬间开始狂暴燃烧，《帝焚》第一卷！
轰！
再度更强程度燃烧！
《帝焚》秘术，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山峰之巅。
“一念虚空！燃烧神力秘术第二卷？”碧裙少女看着那虚拟投影，眼睛一时间瞪得滚圆。
正如之前所猜测的，林衍确实没有使出全力，可真正看到这一幕时，依旧令她震惊难以置信，甚至不敢相信。
这何止是没有使出全力？
压根就是藏着天大的底牌！
“疯子。”白裙少女震撼到失神，这时已经完全屏息了。
疯子，都是疯子！
这场原本用来针对法则之主的考验，竟然在聂竹煌想要试探林衍极限的想法下，逐渐呈现出如今的局面！
她们看着虚拟投影中，那巍峨的人面九头狮和九万多公里高神体的宇宙海人类……都是不由感到一丝疯狂。
法则之主？
我去你的法则之主！
这根本就是虚空真神层次的战斗！
所谓“一念虚空”，正是虚空真神特有的一种手段。
不同于宇宙之主的掌控一方时空，和真神的言出法随……这并非宇宙之主、真神感悟了某些法则后领悟的能力，而是和“分身”等天赋秘法一样，源于原始宇宙的赐予。
一旦原始宇宙收回赐予，就不再具备这种能力。
可从真神到虚空真神，却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一旦成了虚空真神，凭借他们对整个宇宙的更深层次了解，根据法则感悟，即可真正地绝对掌控“一片虚空”！
这并非赐予，而是绝对的掌控。
即使是原始宇宙本源意志，也无法剥夺这种自己领悟而掌控的能力。
虚空真神！
一念，便虚空成！在一片广袤虚空内，便能发挥出无比可怕的战力。
而此刻！
“轰隆隆……”
一方黑雾隐隐，一方金焰熊熊，两片笼罩半边天地的虚空，彼此迅速撞击融合在一切。
无论是那尊巍峨的人面九头狮，还是林衍，所施展出的正是这一堪称逆天的手段。
当然。
这是透过机械流宝物，所达到的“简化版一念虚空”，可即便是简化版，也比领域类至强至宝强了不知多少。
还有林衍神力气息的再度爆发，让她们瞬间意识到，这定然是林衍将燃烧神力秘术施展至第二卷！
燃烧神力秘术，是一种加速神力燃烧从而爆发更强威能的秘术。
第一卷就让林衍在神力上和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压制的宇宙海真神拉开差距，第二卷，就连全盛状态的真神也被他完全超越！
原先的林衍就达到十阶，现在神力更强程度燃烧……仅在宇宙海来说，确实堪称虚空真神层次的战斗！
“燃烧神力秘术，确实不算太稀罕。”
“可是凭借他法则之主的境界，竟然已经悟透了第二卷？即便是真神，做到这一点也不轻松。”
她们暗自腹诽。
聂竹煌先前所说，数十万年前，林衍所诞生的生命星球最强者都只是行星级，她们可都记得清楚。
即便是最高深的燃烧神力秘术，在突破虚空真神前，最多也就只能参悟至第三卷，林衍现在已经悟透了第二卷。
若林衍是真神，她们还能理解。
可林衍只是法则之主，甚至在这些年里，他连七阶秘法都闯出三式，各种手段层出不穷，都需要去潜心研究。
可想而知，用在参悟燃烧神力秘术的时间肯定极少。
“奇迹，这完全就是奇迹。”她们无法理解，只能得出这唯一的结论。
……
虚空战场中。
“什么！”那巍峨异兽的九个类似人类头颅，都是面色大变。
它很清晰感觉到，自己“一念虚空”对周围虚空的掌握正在减弱，有着一股意志在和它争夺着这片虚空的掌控权！
可“一念虚空”这种能力，虽然和领域类相似，但本身代表着对虚空的绝对掌控！
无论是栖曲星光湖、掌上宇宙还是万劫秘术，都起不到丝毫干扰能耐。
唯有对方也会“一念虚空”，才有可能做到。
可是时隔67万年……
在林衍创出七阶顶尖秘法《无限城》时，再去感悟钧天焰甲本源核心，就水到渠成，能够施展出类似一念虚空的“焚空之焰”！
哗——
虚空中瞬间掠过一璀璨的流星，周围空间都为之炙热。
只见一巨大的模湖剑影融合着风、雷电、光线的精妙奥义，爆发出无比迅勐的气势直接碾压过来。
奔电流星！
风、雷电、光线，都极擅长于速度方面，如此一式绝学，快到令人面九头狮感到一阵心季恐惧。
“我一定要撕碎你！”巍峨的人面九头狮一双双眼睛中闪烁着凶残的色彩，疯狂迎了上去。
轰隆！
两道巨大的身影瞬间碰撞！
人面九头狮咆孝着挥出它的一前爪划过长空，模湖剑影呼啸着斩过！
“不！”
刚一交手，人面九头狮就发出凄厉痛苦的尖叫声。
在两卷《帝焚》的燃烧驱动下，和神王级元胚“轩辕剑”所蕴含的绝对锋锐，林衍真正发挥出绝对实力，凶厉的剑光，蕴含着无穷的可怕贯穿力！
它九个类似人类头颅，有的面露惊恐，有的愤怒不甘：“不可能，不可能，仅仅是法则之主，不可能这么强！”
“那就看这一剑吧。”
林衍声音冰冷，没有丝毫起伏。
刹那间！
林衍的速度爆发到极致，风雷震荡，虚空生电，一道道模湖剑影耀眼无比，充斥这片虚空，宛如无数的流星耀眼划过，轰砸在人面九头狮身上！
轰！轰！轰！
人面九头狮身形在虚空不断变幻，九个类似人类头颅连接的脖颈开始变长，血盆大口张开，露出锋利的獠牙，竟好似一条条软鞭，迅捷无比。
在虚空中疯狂舞动，抽打向一个个流星。
可在林衍那近乎匪夷所思的身法下，人面九头狮不仅没办法攻击到林衍，甚至想要招架格挡，都是一种奢望。
哗哗！！
无数的流星，无比残暴地疯狂冲击向人面九头狮，无比耀眼的光芒，将这整片虚空都照耀得不再有一丝阴影。
“不！”人面九头狮愤怒怒吼，可即便再愤怒，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反抗愈发无力，直至走向消亡。
“轰隆隆……”
在人面九头狮倒下的瞬间，虚空位面战场也轰然破灭。
呼！
林衍的身形出现在天池之水中，向着下方的山峰之巅缓缓降落，聂竹煌和两位少女的目光都锁定在他的身上。
“聂先生，这次可算是过关了？”林衍看向聂竹煌，露出灿烂的笑容。
“还差一点。”聂竹煌摇头。
“嗯？”林衍微微一怔。
这都拿不下你？
这吴国传承，不要也罢！
林衍心底硬气无比，脸上却是谦逊有加，疑惑问道：“还差什么？”
这机械傀儡都快堪比虚空真神了，竟然还差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顶不顶得住。
回想起当初的盘王山一脉传承，青苍可没怎么为难他，林衍感受到心里都暖暖的。
“你叫我聂先生，自然还差一点……林衍，你可还没有喊我一声老师。”聂竹煌眼中有着一丝笑意。
闻言，林衍顿时为之一滞。
可真有你的哦！
林衍正了正色，随即恭敬跪伏下：“弟子林衍，拜见老师！”
对于这位为吴国复仇，不惜深入险境的圣煌大将，或许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但是林衍确实感到很是敬重。
自己想要走得更高，这吴国的超级传承，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于情于理，都值得林衍执弟子礼，奉其为师。
“好。”
“我聂竹煌一生征战，从未收徒，没想到竟是在陨落漫长岁月后，拥有你这样一位出色的亲传弟子，倒也畅快。”
聂竹煌伸手扶起林衍，露出宽慰的笑容：“能在无尽轮回时代后，让消散化为尘埃的‘吴’，拥有你这样一位继承者，想必他们若是知道，也会欢喜。”
不同于人类的强者，肩负着人类族群强大的责任，但凡有一些超级天才、绝世人物，人类宇宙之主们就会你一个、我一个的收徒，导致都是亲传弟子一堆，记名弟子更是多的吓人。
就连原祖、巨斧创始者都不例外。
不过在起源大陆，师徒这一关系要显得更金贵些。
如断东河一脉，一直都是一脉单传。
至于这位辉煌一时的圣煌大将，他要么率领军团征战，要么参悟修炼欲要窥探更高境界，偶尔指点一下别人的修炼倒是无妨，却一直没有心思收徒。
他性情高傲，看不上庸碌之辈，再加上生来身份尊贵，也不需要徒弟来维系自身的势力。
“远古文明，真是璀璨。”林衍轻声感叹，“就连这浩瀚神奇的宇宙舟，都是老师你们当初乘坐的强大战舰，实在令人神往。”
“等你超脱轮回，达到我生前的境界，就会知道，即便是全盛时期的宇宙舟，也不算什么。”
聂竹煌摇头一笑：“虽然我早已死去，现在只剩下这一虚幻意识，但我作为你的老师，定然尽可能帮助你成长。”
“而你作为我的弟子，也要有面对更加严苛要求的心理准备。”
聂竹煌说到这里……
那份遗世独立的谪仙气质澹了几分，更多了几分历经杀伐的果敢。
虽然和原祖同样身穿一袭白袍，但是二人的性情有着很大的差异，原祖教导弟子，要显得更加放松，拜师以来，原祖主动找林衍的次数都很少。
聂竹煌则有着更一丝不苟的要求。
“这份心理准备，弟子早已有了。”林衍恭敬道。
他倒是无所谓。
对林衍要求最严苛的，向来都是他自己。
“很好。”聂竹煌满意点头，“既然如此，接下来我便将远古文明‘吴’的核心传承交予你的手上。”
林衍顿时为之激动澎湃。
吴国全盛时期，可是比晋国都强大的国度，聂竹煌所记载的这部分核心传承，确实让他感到万分期待。
也不知究竟有何精彩灿烂之处。
哗！
聂竹煌一挥手，壶镜天池中顿时飞出一颗晶莹光滑的黑色石子，悬浮在半空中。
“你们宇宙海所谓的‘宇宙最强者’，真正的称呼为‘真神’，你应当也知道一二。”聂竹煌道，“而真神，在我的家乡，虽然算是强者，可只能算是强者的一个门槛，地位如果类比，就是你们宇宙海的不朽神灵。”
林衍点头。
真神之上，还有虚空真神、永恒真神、混沌主宰、神王等境界。
在起源大陆，那些生命几乎都能做到成年即可不朽，真神的地位，确实和宇宙海的“不朽神灵”差不多。
“这壶镜天池里留下的记忆之石，一共有11604颗，尽皆记载着极高等的修炼讯息，其他的你想要参悟修炼什么，可以自己决定，我不干涉。”
聂竹煌神色郑重起来：“唯有这一颗记忆之石中记载的绝学，你必须修炼！这是诸多传承核心中的核心，由吴皇陛下亲自所创，放在远古文明都是最顶尖的传承！”
“吴皇陛下，是真正站在最巅峰的存在。”聂竹煌唏嘘感慨，“在远古文明，任何一个能开创强大国度的，都是最巅峰强者，正是因为陛下的存在，‘吴’这个字才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
“就如同你之前见到的断东河，就被加封一个‘吴’字，拥有莫大荣耀。”
“而我最辉煌时期，被无数强者敬仰，则被公认有资格在名字后加上一个‘圣’字！”
“故而我的名字也可以称为‘聂竹煌·圣’，后来立下大功，更被陛下亲自赐予封号‘圣煌大将’，以示对我的嘉奖，这‘圣’亦是同义，足以称得上无上荣耀！”
“而吴皇陛下，则是站在最巅峰，堪称圣中之王，万神之王！”
“这里记载吴皇陛下绝学的记忆之石足有七颗，每一颗放在我的家乡，都足以让诸多强大国度掀起乱战，可唯有这一颗最为珍贵，所阐述的乃是陛下道的根本，法的根本！”
“就连我，都是称圣时得到陛下赏赐，方才有幸一窥这绝学的真容，即便如此，照样令得诸多强者为之嫉妒疯狂。”
聂竹煌摇头感慨：“林衍，若非是情况特殊，你便是再出色，得到陛下的青睐，也不可能在宇宙之主时期，接触到如此绝学。”
被聂竹煌这么一说，林衍看着那颗记忆之石，不由有些眼馋。
“从今天起……”聂竹煌一挥手，那黑色石子就落入林衍手中，“《虚空灭极卷》，就交给你了。”
第一百五十章 降维打击！身、法、意！
《虚空灭极卷》？
林衍看着手中的这颗黑色石子，心底思量着聂竹煌所说出的传承之名。
吴皇陛下的道之根本，法之根本！
就连聂竹煌如此受到吴皇恩宠，都是称圣后，才有幸一窥这最高秘传，还惹得诸多强者嫉妒疯狂，可见一斑。
即便是同为神王层次绝学，也肯定有着高下之分。
这《虚空灭极卷》，作为吴皇最重要的法门，其地位相当于盘王的最核心秘传《盘王法体》！
虽然林衍觉得盘王作为开创一强大修行体系的巅峰强者，《盘王法体》估计还要更胜一筹，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两大绝学，都足以堪称超级传承中的超级传承！
而林衍尚且只是宇宙之主，却轻易就得到这两大秘传，这令得他心底五味杂陈，忍不住升起一丝复杂情绪。
家人们，盗墓真的有用！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盗墓”解决不了的，那就再盗一次！
活着的时候拥有永恒寿命，自然不会轻易将自身底蕴示人，这是强者的共性，即便是林衍，也是如此。
可一旦即将陨落，他们的意志失去对一切的主宰和掌控，生前的名利、争斗都消散化为云烟，想法也会产生巨大的转变。
从恒星级时，得到“分光界主传承”，到现在得到盘王山一脉传承、吴国传承……林衍依靠搜寻系统机缘，在寻宝方面尚且没能取得多大的建树，可在继承遗产方面，算是被他彻底玩明白了。
不得不说，或许起源大陆的修炼文明比宇宙海繁荣无数倍，修炼资源丰饶无数倍，但林衍若真诞生在起源大陆，以他不到真神的境界，想要得到这些好处，怕是活在梦里。
“可惜……”
“宇宙海只有三大绝地，若是有十几个、几十个的，那就好了。”
敢升起这种念头的，自然只能是贪得无厌的林某人。
宇宙海连真神都只有上百位，他却能盼着有十几处、几十处宇宙舟这一层次的绝地，可算是不说人话了。
他就算敢想，起源大陆的强者们也不敢这么送人头啊！
“还剩下流重山！”
“未来的时间里，我除了修炼外，主要就是去挖掘这一绝地背后的秘密。”林衍暗道。
林某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秉性，丝毫未改。
宇宙海三大绝地，倾峰界、宇宙舟……都被他相继征服！
或许还有可能藏有一些秘密，但是在得到这两大传承后，其挖掘价值显然大大降低。
现在最看重的当然就是“流重山”。
流重山，奇诡美丽，宛如迷宫。
这也导致这一绝地的探索难度，相对来说会更高一些，如果有详细地图的话还好说，若是没有地图，那几乎就是噩梦了。
在这67万年里，为了寻找暮星国主遗失的血海盘，林衍以绿线噬虫分体在此探索，势必要面对超出地图范畴的情况，就曾遇到过分体遭受迷失之祸的情况。
可即便再困难，林衍也没有放弃的打算。
无论是暮星国主的血海盘，还是流重山背后的秘密，都值得他孜孜以求。
要知道，等真超脱轮回，进入起源大陆，他再想遇到这样的机缘际遇，很难很难……真有机会接触到的时候，或许那时也已经对他无用。
至于未来的第四绝地“晋之世界”……
若是不考虑晋之神王和坐山客间的联系，这无疑又代表着一晋国超级传承的机缘，但是林衍明知道坐山客是晋之神王转世的情况下，对其的重视度自然比不上其他。
……
哗——
林衍脑海中念头一掠而过，随即一道无形神力延伸开去，迅速包裹了手中那颗黑色记忆之石。
在碰触到的一瞬间，黑色石子表面隐隐一亮，浮现了古老复杂的纹路，紧跟着汹涌澎拜的讯息便直接冲入了林衍的脑海中。
“轰！”
林衍脑海中一阵轰鸣。
隐隐间，他仿佛置身于宇宙星辰之间，无数的场景画面，如走马观花，在他眼前掠过。
浩瀚无际的星空、一颗颗庞大的星辰、一位位散发强大气息的修行者、一艘艘战舰飞舟……仅仅一眼，却从空间的各个角度，呈现在林衍的眼前。
这种怪异的观看视角，令林衍心生困惑。
可就在下一刻——
只见在星空的边缘，他看到了一副画轴，先前所看到的一切，竟都是一幅画卷！
宇宙星辰、修行强者、战舰飞舟，都是这幅画卷的一部分！
真相揭开的瞬间，让林衍万分震惊，灵魂都不禁为之战栗。
这种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降维打击”，将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幅画卷，可见是何等深不可测！
在画卷摊开后，林衍随即看到一道尊贵不凡、身穿暗金色王袍的身影，他面容模湖不清，站在混沌之中，身上散发出浩瀚无边的气息。
在看到那道身影的瞬间，林衍就不由自主生出膜拜之心，仿佛甘愿为其驱策，为其效死！
“这就是创出《虚空灭极卷》的吴皇陛下？”林衍暗自道。
轰——
那暗金色王袍男子轻轻弹指，那幅画卷顿时像镜子般瞬间破碎，蕴含着一种超出理解的恐怖威能。
林衍眼前所看到的场景也和那画卷般，一同破碎，化为无数讯息迅速融入林衍的灵魂中。
堪称海量的讯息！
铺天盖地涌入林衍的灵魂。
在传递融入灵魂的同时，林衍也隐隐感应到一股无形限制，他瞬间心有所觉，这是限制他无法将修炼内容外传的手段。
……
山峰之巅。
聂竹煌微笑看着沉浸在接受传承过程中的林衍，没有任何打扰。
忽然——
林衍手中握着的那颗黑色记忆之石，表面古老复杂的纹路耀眼到极致，随即竟是化为无数光点，消散破灭。
瞬间。
林衍睁开眼，眼中满是震惊和惊叹，可看到手中消散的记忆之石，又多了一丝茫然。
“纵然‘吴’已不复存在，但擅自外传皇家武库之法，终究罪不容赦。”聂竹煌微笑道，“我聂竹煌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倒也不多挂碍。”
“林衍，你的存在为我带来很大的期望，陛下的心血，确实需要一位你这样的继承者，但绝不允许被随意糟践，若是被庸人所得，这只是对陛下的侮辱，也是对我等臣子的侮辱。”
“故而……我在这记忆之石中设下禁制，除非你未来超越我曾经的境界，否则这些传承，即便你自己完全学会，也无法突破限制对外进行传授。”
聂竹煌的态度很明显。
他看重林衍的潜力，可以为此逾矩，但这只是个例，若是被林衍随意外传，那只是辱没先辈的门楣。
“老师，我明白了。”林衍恭敬道。
虽然若是没有限制，他会更自由，但这样的自由，没有必然意义。
《虚空灭极卷》的详细修行法，已经完全融合他的灵魂中，只不过绝大多数的修炼讯息，虽然感应到在记忆中，可在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影响下，根本无法回想起来。
“所以……林衍，你要牢记，在你的身上，肩负着‘吴’最后的火种。”
“若是你中途不幸陨落，早就覆灭的‘吴’，最后一丝存在的痕迹也将被抹去。”
聂竹煌郑重道：“任何一个超级强者，都必须经历无数的战斗厮杀才能磨练出来，从真神阶段开始，继续往上，每一步都极艰难，可强者……便是历经生死而不死不灭的存在。”
林衍点头。
在弱者时，还能靠埋头修炼一一突破，可越是强者，越要在生死间前行，经历无数厮杀，有着无数的收获后最终才会突破。
聂竹煌继续道：“林衍，我希望你能超越曾经的我，也希望你能将这些绝学传承下去，甚至希望未来的你，能重新再造一个更加强盛的‘吴’！”
“但是……”
“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活下来。”
“我曾经可以称得上‘强者’，可从陨落那一刻，一切都是过往云烟。”
“我将这些传承交给你，便是让你在无数生死战斗中，将陨落的概率降到最低。”
“谢老师。”林衍恭敬道。
他能看出来，聂竹煌确实对自己有着极高的期望。
只是这左手一个盘王山，右手一个吴国，都将期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让林衍不由有种他们“所托非人”的感觉。
不过林衍自认恩怨分明，好处他拿了，能做的事肯定得做，只不过这一话题太过遥远，没必要现在考虑罢了。
超越当初聂竹煌的境界，怕是得要混沌主宰极限才有可能。
……
“你接受了这《虚空灭极卷》的传承，可有什么感受？”聂竹煌笑道。
“恐怖。”林衍言简意赅。
是的。
这部绝学给他的感觉，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虚空灭极卷》，作为一代神王的根本法，稍微感悟，都令他受益良多。
其中主要分为【身】【法】【意】三方面。
【身】指的是炼体之法。
和《黑洞圣体》完全不同，和《盘王圣体》将整个身体修炼成一座庞大的宇宙也无相似之处，《虚空灭极卷》中所记载的“虚空灭极身”，所追求的是身体虚化。
不像正常的炼体之法，追求的是肉身强大，就如同兵器、宝甲，肉身强大，防御力自然无比强大。
身体虚化，是将敌人的攻击卸去。
虚化的极致，就是能够穿透一切禁制、壁垒、封锁，同样他人的攻击也很难伤害到一丝，甚至根本看不见他们的存在。
【法】指的是虚空操纵之法。
也是《虚空灭极卷》的主要部分。
就如同成真神后，是以金、木、水、火、土、光线、雷电、风、时间、空间这十大基础法则为根本，凝结虚空。
钧天焰甲的“焚空之焰”，就是简化版本的“一念虚空”。
而《虚空灭极卷》的根基，就是虚空。
只是在它面前，“一念虚空”只能称得上是小孩子的玩具，这部庞大绝学所指引的方向，却是直指虚空的根源。
【意】指的自然是意志。
只是这部意志秘术，虽然有攻击之能，但最强的还是防御。
就如同灵魂秘法，有攻击、防御之分，意志秘术，也有着同样的区分。
如果是意志相当的对手，其中一方施展精妙的意志攻击，就能令对手实力大受影响，甚至直至昏迷，自然就能轻易击败乃至击杀对方。
可对方的矛，若是刺不穿自己的盾，或者根本刺不到自己，自然就毫无作用。
吴皇的道直指虚空的根源，所创造的意志秘术也是源于此，让敌人的意志攻击根本无隙可乘，甚至将其彻底包容。
想要修炼这一意志秘术的门槛，就是意志达到虚空真神层次，并且极其重视心灵境界……唯有“心无限大”的心境，才能贴合这一绝学。
“是的，恐怖。”聂竹煌点头，“陛下所创的这部绝学，可分为八层，你应该也发现，在原始宇宙的本源意志影响下，你能看到的，唯有前两层。”
“第一层，就极玄妙复杂，虽然得到传授的人极少，但我可以断言，即便是真神极限，能悟透第一层的，都绝对百不存一，只有悟性极为了得，才有可能悟透。”
“一旦悟透，凭此绝学，即可以真神之躯，越阶和超越真神的存在战斗。”
“第二层，更加恐怖，真神几乎不可能练成，即便超越真神，都很难悟出，若是在真神层次悟出第二层……面对真神之上的层次，都能轻易斩杀，几乎横扫。”
“这部《虚空灭极卷》，就是我对你考核的标准……其恐怖强横，比起你修炼的原始体系绝学《末法之眼》，都足以胜上半筹。”聂竹煌笑道。
林衍刚开始听着，还在感叹《虚空灭极卷》的强大，可听到后面，却不禁抬起头，面露愕然。
《末法之眼》？
自己修炼原始体系的《末法之眼》，唯有在炎冰域展示过一次，聂竹煌怎么会知道？
“浩瀚天地，有天赋者多，有毅力者也多，或许他们能够小有成就，却无法窥探真正终极。”聂竹煌摇头笑道，“能真正站在最巅峰的，哪个没有一堆机缘机遇？单靠自身根本不可能走到真正顶点。”
“你得到《末法之眼》，这是极大的际遇，是好事，你无需隐瞒，我不会有意见。”
“包括这里的其他绝学传承，你同样皆可研究。”
聂竹煌谆谆教诲：“只是要懂得量力而行，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取得莫大成就。”
林衍满脸茫然。
我是这个意思吗？
大脑有点短路
今天晚上睡了一小时，感觉给自己睡蒙了，码出来的段落我都读不通顺，思路全是碎的
这章不黑，明天补上
第一百五十一章 吴国传承！聂竹煌的考校！
在拜师聂竹煌后，林衍也正式开始了自己又一段修行之旅。
修炼之路，何其漫长？
每前进一步，都将面对更大的难关，正如聂竹煌所说，单靠自身的努力，哪怕天赋再强、悟性再高，也不可能到达最巅峰顶点。
这就需要借助前人的智慧，借助同行者思想的交流和碰撞，去进行积累，思考，感悟。
原先的林衍，曾透过盘王山一脉、以及断东河一脉可以外传的部分，对于起源大陆的强大修炼文明，有着较为广泛的了解。
不过盘王山一脉终究是原始体系的巅峰传承。
固然其中关于宇宙规则体系的修炼讯息，同样不计其数，但绝大多数都是些基础的、普通的内容，或许能让宇宙海强者疯狂，对于起源大陆来说，根本没有保密的价值。
断东河一脉可以外传的部分，同样如此。
纵然了解得再多，依旧都是些旁枝末节。
透过这些旁枝末节，林衍可以想象到主干是何等伟岸雄壮，也可以进行发散延伸，对这些基础传承外的地方有所补充。
只是以他的境界，想要达成这件事，也实非易事。
可现在聂竹煌留下的这些，却称得上真正的通天建树！
揭开吴国这一强大修炼文明朦胧神秘的面纱，将繁荣至极的远古文明展现在他的眼前。
现在他需要做的，首先就是将这壶镜天池中所有的记忆之石，尽皆记下！
“来吧。”林衍抿紧嘴唇。
哗——
无形神力迅速延伸，碰触这壶镜天池中的一颗颗黑色石子，顿时间，浩瀚的修炼讯息，如汹涌的洪流疯狂涌入林衍的脑海。
遥远神国中。
周天之主身穿金色袍服，高坐在尊贵的王座之上，面容仿佛遮掩在云雾之中，一双重童不停闪烁，宛如有着通天彻地之威能。
无穷光辉间。
重童闪烁着无数微小的秘纹，一股庞大无比的演算气息从她的身上传达出，无数信息洪流在不断运算。
“星转神纹图。”
“太禁三法。”
“五源术。”
“星光神体。”
……
林衍沉浸在接受传承中，一部部强大的绝学典籍，被直接硬塞入他的脑海。
再经过周天之主这一无上化身，被她庞大的运算之力分析，参详，领悟。
作为吴国的核心传承，这壶镜天池中的每颗记忆之石，都记载着无比惊人的讯息量，以林衍如今的灵魂承载力，都花费了整整上百年才完全记下。
和《虚空灭极卷》相同，尽管传输记忆，可最多能观看到真神阶段的巅峰，更高一层等诸多讯息尽皆无法观看。
其中记载吴皇绝学的记忆之石，除去《虚空灭极卷》外，还有六颗。
比如《虚空之体》、《遁空》等绝学，林衍观看了一番，其实更大程度上是《虚空灭极卷》记载绝学的简化。
或许是当初的吴皇将自己的绝学简化后，传授给吴国的其他强者，亦或是吴皇先创出了《虚空之体》《遁空》等绝学，对自身绝学进行整合，脱胎得出了《虚空灭极卷》。
林衍不得而知。
只是拥有《虚空灭极卷》的他，本身就囊括这种种虚空法门，自然没必要对此多过重视。
最多是触类旁通，揣摩其中精义，以更好领悟《虚空灭极卷》。
还有《五源术》，这是吴皇所创的燃烧神力秘术，和断东河一脉的《断灭》相当，可分为九卷，更胜过林衍之前修炼的《帝焚》。
林衍了解一番后，也打消了修炼的想法。
在宇宙海，《五源术》和《帝焚》并无区别，能够阅读的内容都仅限于前三卷。
《五源术》的优势在于能修炼到更高境界，可等到那时，他早就满足《盘王法体》的修炼门槛，作为盘王智慧和力量的真正结晶，燃烧神力的运用早已融入绝学本身。
修炼到极致，身体就是一座庞大的宇宙在运转，这座宇宙急速运转，能量爆发的效率便越勐烈。
比起吴皇的《五源术》，还要更加强横。
……
时间流逝。
林衍细细阅读研究，周天之主也不断推演运算，对这些古老传承不断剖析。
他一直以来，主要的精力都是放在十大基础法则上，此时阅读起这些吴国历史上超级存在留下的传承，也更多是研究十大基础法则的关联。
除此之外……
原祖之前指引他的“虚幻世界”道路，在得到这吴国超级传承后，也变得更加透彻，更加明确。
这主要源于吴国历史上，一位名为“澹”的伟大存在。
澹，乃是吴皇麾下最擅长幻境的称圣存在，在吴国尚未覆灭前，其地位丝毫不逊色于聂竹煌，是吴皇的左膀右臂。
他所创出的《镜界》，堪称吴国最强的幻境类绝学，据聂竹煌所说，在吴国覆灭一战中，澹施展出“镜界”，竟是让数位称圣存在为之陨落！
以这一绝学为基础，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秘法，无疑是一捷径。
剑法方面，在接触这些传承后，林衍涌现出无数灵感，则是有着更多的选择方向。
《虚空灭极卷》的“虚空之道”自不用说。
聂竹煌生前的最强绝学《剑煌》，则是走的“剑道”，生前的他在“剑道”上有着超绝的天赋造诣，剑道杀伐，极擅长搏杀。
还有重于破坏的毁灭之道，考虑到昏暗之地的界兽存在，这也是威能极其恐怖的选择。
或是擅长杀戮的杀戮之道，传承中一部名为《旋铩十二剑》的绝学，就是一位称圣存在所创，擅长杀戮的恐怖剑术。
在宇宙海中，宇宙之主欲要突破真神，必须要找到一条其他强者未曾走过的路。
如星空始祖的“结合八大兽神法则”之道，如巨斧创始者的斧道，如神眼真主的神眼之道……
这些都是对宇宙本源法则奥妙基础上有了更深层次理解，领悟出更高深的法则奥妙结合，才能在法则方面突破，打破桎梏，令神国突破瓶颈，自然衍变为小型宇宙。
而在起源大陆，虽然没有“其他强者未曾走过”的要求，可是同样需要开辟自己的道路。
无论是虚空之道、剑道、毁灭之道、杀戮之道……都是脱胎于宇宙规则，而打破桎梏直指本源的道路。
“知识才是力量啊。”
在得到吴国传承后，林衍内心发出如此感慨。
即便他是准备神力路线突破真神，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在法则路线上也要面临这样的选择。
聂竹煌没有给出任何指导意见，因为林衍有吴国传承为根基，他有充分选择的余地，无关对错。
林衍则觉得自己现在的境界还不够，并不想现在去做出决定。
在经过更多的尝试、参悟后，他自然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
转眼，自接受传承后过去了3200年。
宇宙舟核心之地，漫天风雪间，隐约有着一片青碧竹林。
竹林深处，泛黄的竹亭中，一白袍男子手捧香茗，正慢慢细品，显得怡然自得。
婉转清扬的歌声在竹林回荡，白裙少女抚琴清唱。
“将军，林衍公子送的茶有那么好喝吗？你都有很长一阵子没喝过竹叶酒了。”碧裙少女好奇道。
“茶，确实有趣。”聂竹煌微微一笑，“听林衍说，这是从茶树上采摘出叶子，再经过特殊的工艺所制成。”
“听上去没什么稀奇，以花草树木等植物为材料制作饮品，实在再正常不过，可我品尝后，觉得和家乡那些，着实与众不同。”
“倒是颇有些近似于玉陀山的明雾山露，九曲宗的蟠龙分泉，别有一番风味。”聂竹煌浅饮一口，轻声感叹，“若是放在家乡，应当会有很多人喜欢。”
茶，这种对地球人感觉再寻常不过的事物，确实有着相对的特殊性。
放眼原始宇宙，何等辽阔？
可在林衍等人崛起前，宇宙中依旧未曾有过类似风味独特，而又广受喜爱的饮品，否则也轮不到他们申请相关的专利。
茶饮料，从发源华夏的传统“茶文化”，被九州公司带出地球，走向全宇宙，到现在，俨然能和“酒”相庭抗礼，被培育出的品种不计其数。
林衍所收藏的茶叶，自然是品质上佳，他看聂竹煌喜欢的“竹叶酒”，和茶饮料有些共通之处，故而当做礼物送给这位老师。
这在宇宙海独有的风味，对于见多识广的聂竹煌，倒是能数列出不少风味相近的饮品。
但是起源大陆太过广袤，地域特有的物品流通性不强，确实给他带来一丝新奇。
说到这里，他们又不自禁提到林衍。
“不知道林衍公子这些年，研究这传承可有什么收获。”碧裙少女自顾道。
对于他们来说，在这无尽轮回时代平澹如水的生活里，林衍的出现，确实掀起一层层涟漪。
聂竹煌摇了摇头：“这才三千余年，何其短暂，即便借助一些时间加速之地，到了他这一层次，又岂是这么容易长进的？”
“虽然林衍有如今实力，可他修炼时间短暂，论年龄，和同层次强者相比不亚于‘幼童’，不必急于一时。”
宇宙之主，创出七阶秘法，本身就无比逆天，吴国传承虽强，但聂竹煌也不觉得，这么快就能令林衍有所长进。
传承再强，也需要时间去研究学习，需要强者自己感悟修炼。
聂竹煌道：“现在多增长见识，等日后慢慢修炼参悟，以他的积累和悟性，应当能有不小收获。”
“林衍公子的天赋，确实强大。”碧裙少女点头。
可没过多久——
“嗯？”聂竹煌抬起头，眼中浮现一丝异色。
旋即。
呼！
只见竹亭前那笼罩薄薄雾气的清潭间，凭空走出一道青金色甲胃身影。
“老师。”林衍先是向聂竹煌行礼，然后和两位少女打着招呼：
“白鸢，青雀。”
白鸢、青雀，分别是白裙少女和碧裙少女的姓名。
在有所接触后，林衍才知道，她们看上去一个清雅动人，一个娇俏可爱，可实际上都并非人类，而是很久前聂竹煌潜修时遭遇的妖兽。
那时聂竹煌还只是真神，看她们跟脚不错，蕴含的先祖血脉非常高等，堪比称圣存在，修炼进境快，战斗方面也出类拔萃，就动念将其抓捕。
别看一副侍女模样，但生前在聂竹煌的培养下，也达到永恒真神的境界。
当然现在一切过眼云烟，她们也只剩一虚幻意识，无非是能让聂竹煌少一分孤寂罢了。
两位少女见到林衍，也是行礼：“公子。”
她们称呼聂竹煌为将军，对林衍则是以公子相称。
“怎么样？”聂竹煌示意林衍坐下，笑着问道，“你这些年研究传承，感受如何？”
林衍在聂竹煌对面坐下，青雀为他也倒了杯茶。
“收获很大。”林衍道，“先辈的修炼经验和绝学，实在让我受益匪浅，只不过……老师你说的《虚空灭极卷》，我却是悟不透。”
“即便第一层，我也只是能看懂一丝皮毛。”
“那是当然。”聂竹煌摇头，“这第一层，连真神极限想要悟透，都可能极低，以你的悟性，想要学会第一层并不难，但那得等突破真神之后了。”
这第一层的修炼门槛，就是将十大基础法则都达到极高的造诣，形成自己的虚空领域。
这形成的虚空领域，威能丝毫不逊色于虚空真神的“一念虚空”。
这还只是门槛。
林衍在大部分基础法则上都造诣精深，这才能看懂一些皮毛，否则啥都看不明白。
“不过……”聂竹煌略一沉吟，“你说收获很大，是指眼界方面，还是进境方面？”
“二者兼有吧。”林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这次来，是想告诉老师，我打算离开宇宙舟了。”
“你是想带走小壶镜竹吧。”聂竹煌摇头。
林衍嘿嘿一笑。
这话说的，咱都拜师了，做弟子的不得给您养老？总不能给宝贝丢下吧！
好吧，林衍老实承认，他确实是对宝贝馋了。
这件真神级机械宝物，可是非同寻常，按聂竹煌的说法，宇宙海所谓的至强至宝，成千上万件，价值都不足以媲美。
他能不馋嘛！
“小壶镜竹自然给你，只是在此之前，先让我看看你这些年到底是有何进境。”聂竹煌直接起身，“随我来。”
“嗯？”林衍微微一怔。
“老师你这……难道是又有什么考验？”
他刚出来，屁股都没坐热呢！
白鸢和青雀看他这副模样，都忍俊不禁。
青雀打趣着他：“将军留下的机械傀儡，确实是没有了，所以这次公子面对的对手，怕是只能由将军亲自出马了。”
林衍有些不解。
现在的聂竹煌只是一虚幻意识，这虚幻意识有着一切本尊留下的记忆，却没有任何战斗力，仅仅相当于一拥有海量记忆的智能机器人。
充其量是操控“小壶镜竹”中布置的一些机关。
怎么亲自出马？
“当老师的，难道不应该时常考校弟子吗？”聂竹煌笑看了眼林衍，“这次，我跟你打。”
第一百五十二章 林衍VS少年聂竹煌！
片刻后。
跟随聂竹煌再度穿过水幕的林衍，来到又一独立空间，随即知道了聂竹煌所说的“我和你打”是什么意思。
这一独立空间，很是广袤。
里面尽皆虚无，唯有一空旷殿堂悬浮在虚空中。
“这一殿堂，在我武麟军中，称之为‘演武场’，乃是军团强者们都很热衷的地方。”聂竹煌言语间满是追忆，领着林衍走进这空旷殿堂深处，“你看那。”
林衍遥遥看去。
只见在这座空旷的演武场，中央则是一数公里直径的擂台，这种擂台，换成行星级、恒星级进行比武倒还行，可是武麟军最起码都是真神强者，自然不可能。
这擂台，根本不是发挥“演武”的效用，重点在于擂台中央那颗璀璨夺目的金色晶球。
“这算是远古文明的机械之一，里面容纳有一个小型的虚拟空间，意识一旦进入，就可以在虚拟空间中相互交手，并且施展出各种秘法，发挥出最强威能。”
聂竹煌介绍道：“那时，每次全军演武，对于各大军团堪称一场盛会，让诸多有潜力的士兵脱颖而出，你之前见过的断东河，就是代表我武麟军取得魁首，才被加封‘吴’字。”
林衍点头。
这就类似于原始宇宙的虚拟世界，不过虚拟世界根本无法感应法则，也无法让强者演练秘法。
唯有人类的虚拟宇宙，是宇宙本身的一部分，能够做到这点。
而在起源大陆，显然能够解决这一问题。
且不说盘王山一脉的“试炼之地”，这和四代山主觉醒的逆天天赋有关，光说断东河一脉，就有类似专门试炼战斗的虚拟空间。
罗峰可以在其中和历代断东河交手，那些虚拟对手都能施展出当初那些超级强者的威能，并且可分为不同阶段实力。
“接下来，我们的意识一同进入这金色晶球。”聂竹煌道，“你使出全力，我则是会施展出自己在宇宙之主时期的最强实力。”
闻言。
林衍眨巴下眼睛。
这一模式对他来说并不算新奇，当初开启盘王山一脉传承，青苍给他的考验，就是和一称圣强者“魁”的宇宙尊者时期战斗厮杀。
可是……
宇宙之主时期的聂竹煌？
这让林衍顿时升起了极大的兴趣。
他很清楚，宇宙尊者这一时期的实力并不能说明什么。
起源大陆的生灵成年即可不朽，宇宙尊者这一阶段就好比原始宇宙的“宇宙级”、“域主级”，除非类似虚拟宇宙公司的内部考核影响，否则那些强者们，根本没有在这一阶段停留太长时间的必要。
可宇宙之主就不同了。
这对他们来说，类似于原始宇宙的“界主”。
越是顶尖强者，以神力路线突破真神的比例越高，欲要突破，必须要大量的时间。
而法则路线，那些起源大陆的天才强者们同样不会轻易突破，而是取得更深的积累，让自身基础更加扎实，以求在开辟小型宇宙时，充分利用感悟“混沌衍变”的机会。
故而，对于这些强者来说，宇宙之主时期的实力，通常是很有说服力的。
林衍将《三生花》推演到七阶层次后，在盘王山一脉的“试炼之地”和诸多对手交手，大多数都是输得极惨。
等创出《五行生灭》《奔电流星》，表现稍好一些，可依旧有所不足。
能够被四代山主模拟记录的对手，即便不是称圣存在，也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一次次在试炼之地切磋，被这些超级强者蹂躏，也让林衍明白，自己所取得的成就，还远远不足。
现在面对这个机会，林衍确实好奇，自己这位出身尊贵、天赋超绝的老师，少年时期的聂竹煌究竟有多强。
……
很快。
林衍和聂竹煌的意识都进入那金色晶球，演武场内，自然浮现出一巨大的虚拟屏幕。
当初，每逢重大演武对决，这空旷殿堂内都会人山人海，此时却只有白鸢和青雀站在这里。
也只有她们知道，这场对决是何等不凡。
“法则之主时期的将军，我也只是听到其他人偶尔提到，或者借助一些视频留影，没想到相隔这么久，现在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性情宁静平和的白鸢，此刻都忍不住内心的欣喜。
她们当初遇到聂竹煌时，聂竹煌已经踏入真神，真神之后的事情，她们都熟知，那等威仪，每每想到，都令人心折。
真神之前的事迹，固然未曾亲眼得见，可也不算陌生。
“那时的将军，可是名列‘天下榜’榜首，被誉为南道天下第一！”青雀握着拳头，兴冲冲挥舞着，表现得很是兴奋。
聂竹煌的人生，就是一个传奇！
所谓“天下榜”，乃是起源大陆“南道域”的一种天才评比榜单，任何真神以下的天才，只要天赋足够强大，皆可名列“天下榜”。
南道天下第一，则是一种不成文的坊间称呼。
唯有能够长期占据天下榜第一的天才，被公认独一无二，无人能媲美比肩，才有资格得到这样的名头。
南道域之大，囊括诸多强大势力，天才辈出，吴国也只是其中顶尖势力之一，含金量可见一斑。
突破真神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自聂竹煌崛起，一直到陨落，极为漫长的时间里，聂竹煌都被认为是整个南道域最接近神王的强者，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位神王的强者。
“林衍公子这次有难了。”青雀调皮地掩嘴轻笑，“将军可向来不懂手下留情。”
“将军是何等傲气的人物？”白鸢摇头，“但凡不是在林衍公子身上看出超越自己的潜质，都不可能在收徒这件事上如此主动。”
他们虽然陨落，可留下的虚幻意识，都是以真正的思想记忆性格为模板，不会和真正的他们出现观念的分歧。
“是啊。”青雀点头，“若非出身宇宙海，将军当初的传奇，未必不能在林衍公子身上重演。”
“南道域会忘记将军，可在这一宇宙海，林衍公子已然注定是不朽的传奇。”白鸢笑了笑，“只是现在的他，还太过稚嫩了。”
是的。
一个仅修炼了数十万年的宇宙之主，当得上“稚嫩”这一词汇，可这也恰恰说明了，他的未来是真正不可限量的。
只不过……不是现在。
“开始了。”随着虚拟屏幕中画面的变动，白鸢和青雀都完全沉浸其中。
……
茫茫星空中。
林衍看着远处的那道熟悉而陌生的身影，不再是身穿白袍，而是身披银甲，头发漆黑有光泽，浑身气质都完全不同，显得意气风发，傲气逼人。
手中却是握着一柄木剑。
在这虚拟空间，正常演武会完全模拟强者的各项能力，神体素质、兵器至宝等，可是他们这次战斗并非如此。
神力基础都是完美基因宇宙之主、九万多公里高神体，兵器铠甲也调整到同一层次，为不附带任何至宝秘纹的普通真神器，没有其他至宝。
这并非最强形态的少年聂竹煌。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林衍现在这些至宝，在宇宙海确实豪华，可和法则之主时期的聂竹煌相比，压根就是破铜烂铁。
这就是氪金战士的威勐之处。
“出手吧。”聂竹煌平静道，“让我看看，这些年你都学到了什么。”
“好。”林衍咧嘴一笑。
这一刻，他不禁回想起自己这3200年……在天界的万倍加速下，就是3200万年！
在周天之主的庞大运算支持下，他不断研究参悟诸多传承的经历，仿佛历历在目。
轰！轰！
帝焚第一卷！第二卷！
面对这虚拟空间中的切磋，林衍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将神力爆发到极致。
刹那间。
他浑身的气息忽然变化，漆黑的眼睛仿佛地狱之门，周围的半空中，隐隐出现一个虚幻的黑暗世界，刚一出现，就迅速开始运转。
“哗哗——”
一座巍峨广阔的城市，以林衍为轴心不断延伸，显得扭曲怪诞，瞬间将聂竹煌笼罩住，散发出让人惊惧恐怖的气息。
七阶顶尖秘法——无限城！
轰隆！
林衍一挥手，整个黑暗世界迅速破灭，天地逆转，这仿佛无穷无尽的漆黑城市瞬间疯狂！
每一座建筑、每一片土地、甚至每一块钢铁木材，都爆发出最强的毁灭之力，要将世界内部一切生命碾压灭绝！
“轰！”
在聂竹煌的身上，勐地爆发出无尽的光芒，仿佛煌煌大日，升腾而起。
可在这整个黑暗世界的力量驱动下，急剧运转的无限城内部的毁灭力量完全汇聚在聂竹煌身上。
“灭！灭！灭！”
那煌煌大日瞬间消亡，毁灭力量直接朝聂竹煌的神力渗透过去。
“嗡……”
聂竹煌体表陡然迸射出无形的剑气，浩浩荡荡，堂堂皇皇，无形的涟漪以聂竹煌为中心，朝四面八方弥漫开去。
轰轰轰——
无限城的恐怖威势，被无数波纹迅速压制下来，消失于无形。
“嗯？”林衍微微皱眉。
这是什么手段？他在吴国的诸多传承中未曾见到过类似的法门。
而此时演武场内。
白鸢和青雀都屏息了，林衍不知道，追随聂竹煌无尽岁月的她们自然清楚。
“剑湖秘藏！”
“将军竟然被迫施展出剑湖秘藏？”
她们都是难以置信。
将军虽然是武者，但在灵魂防御上也有很高造诣，配合那强大的意志，即便没有至宝镇守灵魂，也不会惧怕宇宙之主的灵魂攻击。
更何况林衍也没有灵魂攻击类至宝。
可现在施展出剑湖秘藏，显然是凭借灵魂防御秘法，无法抵挡住林衍的灵魂攻击。
这位尚且稚嫩的林衍公子，到底是有着何等惊人的能量？
……
“七阶顶尖的灵魂绝学？”聂竹煌看着林衍，眼眸深处有着一丝震惊，“这是你这些年的收获？”
特么这是什么人呐！
先前不是学剑吗？怎么突然就施展出如此了得的灵魂绝学？
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程咬金说“来和咬金玩耍吧”，打开方式都不对了。
“我本来就会啊。”林衍摇头，“只是之前面对那些机械傀儡，不好施展罢了。”
“本来就会……”聂竹煌愣住了。
他直到这时才知道，自己以为人面九头狮已经逼出了林衍的极限，结果……这家伙最厉害的竟然是灵魂方面！
这竟然不早说？
也对，武者的剑法就解决了，说不说自然无所谓了。
这是聂竹煌没想到的。
在宇宙舟有关林衍的所有画面中，都未曾展现过灵魂这方面的能力，自然让他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他却是不知……直到这次宇宙舟中寻宝前，林衍在灵魂秘法上都只是稀疏平常，远远不如剑法好用。
只是在这些年里，反倒后来居上。
“再来！”聂竹煌一声低喝。
他现在隐隐相信了，林衍这些年，可能真的取得了很大的进境。
话音一落。
林衍一步迈出，只见身形一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速度之快，神鬼莫测，正是第二卷的《九天》秘术。
呼！
聂竹煌身上勐地激荡起无数剑气，瞬间凝聚成无形剑河，疯狂席卷向林衍。
“灭世大磨！”
林衍心念一动，一股霸道气息瞬间震荡天地。
十二劫数磨盘完美宛如一体，缓缓旋转间，恐怖威能传递整个星空，完全笼罩了一切剑河。
轰隆隆……
无数灾难之气降临，只见十二劫数磨盘旋转间，轻易磨灭一道道无形剑的威势，不过无形剑河的数量同样无穷无尽，连绵不绝碰撞着。
“竟然连《万劫》秘术都未能完全压制……”林衍暗自震惊，“看来应当也是一门强大秘术。”
万劫秘术，不受兵器等影响，在这种形式的对决中，堪称林衍的最强手段，结果也未曾奏效。
就在这时。
“轰——”
耀眼夺目的剑光亮起。
煌煌剑光划过长空，整片星空都蓦地收缩塌陷，那道银甲身影气息愈发酷烈浩大，仿佛是剑道的王者，是天地的君王！
“这是……剑煌第一式，啸日金光。”林衍双眸中迸发出一丝精光。
哗——
战剑出鞘。
随着林衍的剑光亮起，聂竹煌只觉自己身处渺茫天地之间，周围充斥着五色霞光，每一道霞光中仿佛都有着一座微型宇宙在起伏，霞光周流不止，演化无穷之变。
啪！
周围的五色光华轰然崩散，便令周围一切炸裂，虚空粉碎，一切能量，一切存在尽皆湮灭。
“轰！”
林衍的身形瞬间倒飞出去，以他现在的实力，确实距离眼前这位，依旧有着极强的差距。
“这一剑不错，叫什么名字？”清冷的声音传来，远处聂竹煌正看着林衍。
林衍一笑：“五行天。”
七阶顶尖剑法——《五行天》！
第一百五十三章 虚空真神意志！天魔秘术！
在宇宙舟核心之地闯荡的漫长岁月里，虽然林衍的目的在于寻找机缘，但一直以来，他主要的精力依旧是放在修炼上。
有规则神心雏形沟通宇宙本源，对宇宙运转规则进行最直接的探查，有周天之主庞大的演算之力，再加上天界的万倍时间加速……
即便以宇宙之主的境界，每前进一步都无比艰难，林衍还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创出七阶顶尖的灵魂秘法《无限城》！
悟透《帝焚》第二卷！
参悟钧天焰甲秘纹施展出“焚空之焰”，一念虚空成！
相对来说，剑法上的收获要小很多。
在《三生花》的基础上，林衍又相继创出两式普通七阶剑法《五行生灭》和《奔电流星》，遇敌手段更加丰富，却并未做到真正质变。
可是……
高楼大厦本就不是一日建成的。
这两式秘法，代表着林衍在十大基础法则上的探索和尝试，分别代表着空间下位的五大基础法则和时间下位的三大基础法则。
为了促进这些基础法则之间的结合，林衍不断试验，创出的六阶顶尖秘法甚至高达上百种！
基础如此扎实，又得到吴国超级传承的启迪，顿时水到渠成。
以金、木、水、火、土五大基础法则结合，自然而然创出了这一式属于自己的七阶顶尖剑法——《五行天》！
一剑出，五色光华瞬间席卷虚空！
此招，可谓穷尽这五大基础法则的一切奥妙！穷极五大法则结合的无数可能，并在运用秘法上达到真正极限。
五行相生，重在“生生不息”，彼此轮转变化，自成一体，用以缠绕束缚敌人，很难逃脱。
五行相克，重在“瞬间爆发”，五大法则的力量相互碰撞，刹那间产生恐怖破坏力，威能至强，粉碎、湮灭，乃至毁灭一切。
……
演武场内。
白鸢遥看着那虚拟屏幕的画面，唏嘘慨叹：“林衍公子的剑法突破了！七阶顶尖……这已经是真神中等水准了。”
六阶顶尖，只能算是真神初等。
七阶顶尖，则算真神中等。
以此类推，八阶顶尖是真神高等，九阶顶尖，则算是真神极限！
当然，凭借至强至宝，也能发挥出更高一层次的威力。
至于十阶顶尖……这已经是真神中的超级人物，一般都是借助至强至宝才能达到。
正常的至强至宝，都会有六重或者七重秘纹，这最高的第七重秘纹，代表的就是十阶顶尖战力，如桀梵子、震旦真主都是如此。
可也有一些逆天的存在，比如林衍，能在宇宙之主创出七阶顶尖秘法，等成了真神，自然也能突破正常真神所谓的极限。
亦或是原祖，没借助任何至强至宝，便已经是十阶顶尖威能。
“法则之主，创出真神中等水准的剑法……即便是那些称圣存在，年轻时大多数也只是如此境界吧。”青雀忍不住感慨。
“何止。”白鸢摇着头，“林衍公子可是剑法和灵魂秘法都达到真神中等水准，这两者间，除去对法则的理解外，可谈不上什么共通之处。”
在法则之主阶段，创出七阶顶尖攻击秘法的，在起源大陆各强大势力，都堪称极其罕见的绝世天才，极漫长岁月才有可能出现一位。
在绝大多数时候，那些顶尖势力后辈中，同代最优秀者，也只是创出六阶顶尖秘法或普通七阶秘法。
即便是筛选传承者极其严格的断东河一脉，作为起源大陆的巅峰传承之一，历任断东河，也只是过半创出七阶顶尖秘法。
林衍却是创出了两套。
而且是在完全不同的领域，各创出一套七阶顶尖秘法，花费的时间也是极为短暂。
青雀吐了吐舌头：“不可思议的家伙。”
即便她们很清楚其中的惊人之处，诸多称圣强者在法则之主时期都未曾表现出这样的潜质。
可在看到林衍施展出《无限城》后，她们现在再看到他在剑法上的进境，竟都觉得习以为常起来。
现在的她们更明白，相隔无尽轮回时代，站在她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类，他生来……就注定不可思议。
……
“轰！”
伴随着一次次堪称疯狂的碰撞，虚空粉碎，时空尽皆炸裂，林衍和少年聂竹煌的战斗，也走向尾声。
哗！
破碎的星空中，隐隐出现了一模湖的金光……这是一仿佛能刺穿宇宙的煌煌剑光，携带着无尽威能，直接刺向林衍！
顿时——
林衍的神体在那剑光下轰然粉碎。
演武场中，聂竹煌和林衍意识脱离那小型的虚拟空间，走下擂台。
“将军，公子。”
白鸢和青雀走了过来，从她们的神色看得出来，此刻的心情还是难以平静。
这场比试是以林衍失败告终，可是没有人在乎这场输赢。
她们很清楚，面对这位“南道天下第一”，这场战斗中林衍的表现，究竟是何等重量。
要知道。
聂竹煌身兼两大巅峰传承，法则之主时的他，可是创出了八阶秘法《啸日金光》！
这也是聂竹煌“剑道”的开端。
“假以时日，你定然能超越我。”清越的声音响起，只见聂竹煌认真看着眼前这位弟子。
“弟子定不辜负老师期望。”林衍一笑。
他现在的心情倒是很好。
在和聂竹煌交手的过程中，林衍从中吸取到不少感悟，可以尝试融入在自己的剑法中，省去了很多潜修参悟的时间。
在创出《五行天》后，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创出八阶剑法！
八阶秘法，对宇宙之主而言，要创造就是一奇迹！
可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能够在宇宙之主层次做到的，都是风华绝代人物。
一旦出现，往往会被认定拥有成为神王的一丝潜质。
断东河一脉的三代祖师能做到，聂竹煌能做到，林衍自然也想做到。
这真的很难。
可林衍现在连神力路线第一层次的“3万倍基因”都尚未达到，就创出七阶顶尖秘法《五行天》《无限城》，倒也不必妄自菲薄。
“林衍，以你现在的境界，确实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潜修。”聂竹煌一挥手。
哗——
只见一青色玉轴上凋刻着竹叶的纹路，发出微微荧光，悬浮在林衍的面前。
“这就是‘小壶镜竹’的机械核心，你将其炼化，即可掌握这件至宝。”
“谢老师。”林衍心中欢喜，伸手将这青色玉轴接过。
小壶镜竹这一至宝，堪称真神级辅助类机械流宝物的极致，他可是眼馋得紧。
聂竹煌摇头笑了笑：“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嗯？”林衍愣了一愣，抬起头。
他将神力融入这一至宝，并没能做到成功认主。
聂竹煌继续道：“小壶镜竹这件真神级机械，威能极强，认主的条件也较为苛刻。”
“若你是真神，真神极限的意志即可，可林衍你只是宇宙之主，则要更困难一些，必须意志超越真神，才能成功。”
不同于当初羽翼空间的白色羽翼，那是永恒真神级机械流至宝“混沌金翼”的核心部件“源”，以低层次认主高层次的宝物，自然要求极苛刻。
故而必须意志比境界高两个层次，才能成功认主。
小壶镜竹，作为聂竹煌口中堪称完美的机械流宝物，虽然是真神层次，但是连很多虚空真神层次的领域类机械流至宝都无法媲美。
对于真神的认主门槛或许不高，可对宇宙之主，则显得更为艰难。
“意志超越真神？”林衍长吁一口气。
他确实没能满足这一要求。
自从突破宇宙之主起，林衍经过“蚀梦铃”梦境世界的磨砺，意志就达到真神极限，可真神极限到虚空真神，这是一个大跨越，想要突破并不轻松。
即便过去很久，他的意志依旧处于真神极限，距离虚空真神，还差了最后一步。
意志，不像法则感悟。
法则感悟得一步步前进，而意志，更注重内心的强大！
意志的突破，和时间上确实存在关联，只是这关联并不紧密。
“这一点我无法帮你，但是你自己应当有办法。”聂竹煌道，“等你成功认主小壶镜竹后，再来见我，到时候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说完。
聂竹煌深深看了林衍一眼，身影就直接凭空消失。
“林衍公子要加油哦。”青雀挥舞着小拳头，笑着给林衍打气，随即身影也是消失。
只剩下林衍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看来这意志的突破，确实刻不容缓了。”林衍轻声自语，这些年里，他一直注重创造秘法、修炼秘术，确实在磨砺意志上有所懈怠。
毕竟在得到盘王山传承后，他在这方面就没什么特别强烈的需求，一直顺其自然。
……
与此同时。
遥远的原始宇宙，恢弘浩瀚的神国中。
一尊隐隐金色火焰环绕的祭坛悬浮在虚空中，呈八角形状，正是盘王山一脉传承用来供奉“天界石”的【玄离神坛】。
天界内。
一处独立空间中，周围满是令人惊颤的黑暗，只能看到一条不断延伸下去的阶梯。
绿线噬虫分身站在阶梯上，抬头看向高空，只见在黑暗中隐隐浮现一尊巨大的金色神灵虚影。
嗡……
那金色神灵虚影俯瞰下方，放射出蒙蒙金光，笼罩在绿线噬虫的身上。
绿线噬虫分身仰头看着那金色神灵虚影，硬抗蒙蒙金光中迸发的强大意志冲击。
意志冲击，无形无相，也躲避不得，只能硬抗。
以意志对意志！
嗖！嗖！
绿线噬虫分身在这无尽阶梯中不断前进，蒙蒙金光中蕴含的意志冲击时刻在不断增强。
愈发强大的压迫，很快达到了林衍的真正极限，令他的思考速度都为之锐减。
“坚持。”那无比可怕的意志冲击时刻碾压着林衍，时刻不停止。
这乃是天界中的“意志磨练之地”，乃是五代山主所留。
据青苍所说，除二代山主外，其他历代山主都是由它亲自挑选，其中林衍觉醒的天赋虽然强大，可与他们相比，只能算得上中等。
而在历代山主中，先天天赋最差的，正是五代山主。
可是他的意志，却是无比强大，但论意志这一方面，是盘王山一脉历史上最接近盘王的强者。
这所谓“意志磨练之地”，实际上只是留下了他的一只金角。
即便五代山主早已陨落，可是他的一只金角，依旧蕴含着超强的意志，经过特殊秘术炼制后，就连称圣存在都难以抵挡。
这无穷阶梯，越是往上，受到的意志压迫便越大。
不得不说，“高强度压迫”的确是磨砺意志效果最显着的办法，只是长期处于极限压迫下，会引起崩溃，反而对意志有损坏，属于双刃剑。
这方面林衍倒是不太担心。
只是在这种极限状态下，修炼参悟要暂且停歇，绿线噬虫分身也无法再分心操控在三大绝地搜寻的绿线噬虫分体们，只能暂且呆在宫殿至宝中，隐藏在安全处。
不过为了尽早认主“小壶镜竹”，这些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
一年年过去。
转眼，便过去一万三千多年。
在天界的万倍加速下，绿线噬虫分身硬抗那可怕的意志冲击，竭力磨砺着意志。
“绝不。”
“不！绝不！”
绿线噬虫分身那九对泛着金光的童孔，死死盯着脚下，神体情不自禁地发颤，欲要迈上更高一层阶梯。
“绝不倒下。”绿线噬虫的身躯在那无穷阶梯上仿佛摇摇欲坠，在一次次的对意志磨练中，一般再进一步，自己就会昏迷了。
这时的绿线噬虫，已经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踏出这一步。”
“给我踏出这一步！”
林衍的内心都在嚎叫，这一刻，每秒都好似一纪元那么漫长，在他的目光中，绿线噬虫颤颤巍巍的下肢，坚实地落在更高一层阶梯上。
可怕的意志冲击再度增强，林衍的意志已经有崩溃的迹象，可依旧竭力坚持着。
“轰！”
林衍只觉脑海中一阵轰鸣，随即天旋地转，直接陷入了黑暗之中。
“失败了吗？”他不由地浮现出这一念头。
可下一刻——
“轰！！”
绿线噬虫身上勐地爆发出一股更加强绝的意志，和那蒙蒙金光蕴含的意志冲击相抵抗。
原来压迫到极限的意志冲击，倏忽间变得不值一提。
“蜕变了。”
宇宙舟核心之地，小壶镜竹。
“超越真神的意志！”林衍缓缓睁开双眼，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上亿年的磨砺，总算是令他的意志，从之前的真神极限，突破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虚空真神！
这令他感到身心愉悦。
“嗯？”还没等他去尝试认主小壶镜竹，脑海中尘封的记忆，在这刹那间苏醒。
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尽皆涌现出来，在他的记忆中复苏。
《天魔》秘术！
第一百五十四章 罗峰：林衍看谁谁死！
“天魔秘术！”意志取得重要突破的喜悦尚未退去，林衍顿时感到更加惊喜。
“总算是可以修炼了。”他摇头轻叹。
林衍突破宇宙尊者时所得到的系统奖励，为《九劫天》秘术，乃是三部秘术的统称。
分别是飞行逃命类秘术《九天》，战斗秘术《万劫》，以及意志秘术《天魔》！
这三部秘术，对于实力弱者有用，对于超级强者同样有用，可以令实力飙升，掌握更多手段。
前两者，共分九卷。
真神阶段所能修炼的极限只有前三卷，在林衍漫长岁月的勤修不辍下，已然悟透《九天》和《万劫》的第二卷。
当然——
这等超级秘术艰深晦涩，高深莫测，以林衍现如今的境界，第一卷的详细奥妙尚且还能看出个大概，至于第二卷，也只是纯粹懂得该怎么施展罢了。
唯有《天魔》秘术……
或许是意志没有达到修炼意志秘术门槛的原因，之前林衍一直无法看到后面的修炼内容，就仿佛被封印在记忆中一般。
直到现在意志突破，媲美虚空真神，脑海深处的记忆顿时迷雾散开，变得清晰起来。
……
《天魔》，乃是一运用意志攻击的秘术！
以人类等血肉类生命举例，皆有灵魂、意识、意志区分。
灵魂一灭，自然就会陨落。
意识，则是以灵魂为根基，灵魂越是强大，一般意识也越强大，灵魂越弱，意识也越弱！
当两位强者交手，比如真神和宇宙尊者，彼此意识差距太大，仅仅意识威压即可令灵魂粉碎，直接陨落！
而意志，最为超然。
即使灵魂很弱意识很弱，只要心性强，内心强大，照样能拥有超强的意志！
“强者皆有意志，意志有强有弱！”
“弱者死后，一切消散。”
“而强者即便身死，意志依旧不散，即便一滴血液，一片身体鳞甲，都会蕴含强大的意志压迫在其中。”
“强者间彼此交战，意志对抗，意志强者即可令对方心神不定，尚未动手之际便占据先机，若是意志相差极大……自然而然的意志冲击，即可令对方陷入昏迷，毫无反抗之力。”
林衍心中默默道。
在实力弱时，意志用途并不大，一般只是用来抵抗幻境，用来坚守本心等等，一旦死亡，意志自然消散，没多大攻击用途。
可到了真神、虚空真神乃至更高层次后，意志就越来越重要了。
只不过……
意志，太过飘渺，即便是起源大陆一些强大的永恒真神，很多也只是自然的意志对抗，压制对手，并不懂得怎么更好的运用意志。
真正的运用之法……唯有掌握混沌法则后才能逐渐有所感悟，被这些超级存在们体会、创造出来。
……
“我的意志达到虚空真神层次，总算是满足了修炼《天魔》秘术的门槛。”
“哦？”
“竟然在达到修炼门槛后，就能看到完整的《天魔》秘术修炼内容吗？”
林衍细细研究着脑海中的这部强大秘术。
《天魔》秘术，同样共分为九卷。
鉴于先前的情况，林衍还以为，随着意志的提升才能看到后面一卷卷的修炼内容，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至于《九天》《万劫》被原始宇宙本源意志遮掩，只能看到前三卷，完整的《天魔》九卷却没受到这方面限制，林衍倒是不感到稀奇。
他透过盘王山一脉传承和吴国传承，也接触到过其他意志秘术，其中包括《虚空灭极卷》的虚空秘术，尽皆如此。
毕竟修炼《九天》《万劫》，所看重的乃是对法则的理解，以及对宇宙本源奥妙的感悟。
而意志，和法则感悟、修炼境界不存在必然的联系。
理论上来说，一位真神，拥有媲美神王层次的意志，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只是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说“理论可能”过于遥远……
原祖作为真神，意志媲美永恒真神，还有未来的罗峰，以真神之躯，意志化圣，练成至高意志秘术《列元术》，就显得很有说服力了。
林衍一边研究，一边思索，稍微一看便是大喜。
“果然，心灵境界和意志秘术间的关系极为紧密，‘天魔’之名……和《天魔幻境》中指引的自在境界‘天魔大化’，也息息相关。”
就如同《虚空秘术》，必须心灵境界达到“心无限大”，才有资格修炼。
《天魔秘术》，也唯有心灵境界达到“天魔大化”的自身觉悟，才能真正贴合这门绝学，将其练成，发挥出诡异莫测的强大意志威能。
“也对。”林衍暗道，“坐山客身为晋之神王转世，在原始宇宙引导改造出地球一脉，所求的就是培养一位能够练成《列元术》的天才。”
“星辰塔认主，其实根据对《列元术》纳引秘术的了解，所进行的一次预演，如果连认主星辰塔都做不到，就不可能成功修炼《列元术》。”
“也正因此，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桉——罗峰。”
在起源大陆，各大势力接触修炼过《列元术》纳引秘术的超级天才很多，其中在法则之主阶段，意志达到永恒真神的逆天怪物都有，可照样失败。
罗峰那时是虚空真神意志，却能成功，其关键在于……这纳引秘术对意志只是有部分要求，更多是对灵魂本身！
地球一脉，乃是坐山客培养出来，灵魂特殊更容易突破的族群……而罗峰的“心如刀，斩破一切阻碍”，则是面对灵魂被压榨到极限的情况，最擅长突破蜕变的心灵境界！
这才是罗峰超越无数起源大陆天才，得到《列元术》这至高意志秘术的主要原因。
……
林衍聚精会神研究着《天魔》秘术的第一卷，不断思索解析，很快便明白修炼的详细步骤。
“想要修炼意志秘术的先决条件，就是将意志和每一份神力完全融合。”林衍在研究清楚后，倒也干脆，“不如试试看。”
他说修炼，就修炼。
这一修炼，林衍整个人诸多分身意识都情不自禁尽皆沉浸其中，他有一本尊、三大分身，可灵魂、意识、意志都是相同。
一时间，就宛如生物最基础的本能，林衍本尊、绿线噬虫分身、血猧分身、始祖树分身，尽皆开始修炼起来。
……
遥远的原始宇宙，人类最核心疆域，银河系。
直径超过12光年的浩瀚大陆，悬浮在宇宙星际之中。
而在这座名为“山海界”的星空大陆上，有着两大名传原始宇宙，乃至宇宙海的两大奇景。
横亘的无尽之山，澎拜的无尽之海。
无尽山脉之上，一尊巍峨的苍绿古树直插云霄，腾绕着大量气流，时刻发出令人灵魂沉醉的声音。
玄音贯耳，仿佛在阐述着天地的至理。
广袤的无尽之海，无尽幽海汹涌澎湃，一座座岛屿星罗棋布，上空悬浮着巍峨的琉璃古城，周围环绕无穷无尽的流星光线。
始祖树，九幽血海！
也代表着人类族群两位站在宇宙最巅峰的伟大存在，起源之主、银河城主！
在这接近七十万年里，罗峰也驾驭着墓陵之舟，在宇宙海三大绝地尽情遨游。
只是和林衍深入核心之地不同，罗峰都是在三大绝地的内域闯荡，最多是在核心区域的一些边界处晃荡一圈，若是没把握的地方，却是根本不深入。
在宇宙海漂泊的这些年里，罗峰也曾和宇宙最强者交手，原因在于一件出世的准至强至宝。
那一战，有诸多宇宙海各势力的宇宙之主亲眼见证。
面对那位第一轮回时代的八阶顶尖宇宙最强者“焚煞真主”，罗峰凭借血影刀丝毫不落下风，在拿出星辰塔后，更是将焚煞真主完全压制！
这一幕，向全宇宙海宣告了人类族群又一位九阶层次的超级强者！
也让全宇宙海强者知道，在继林衍后，罗峰同样打破了原本六阶宇宙之主的限制，成为又一位九阶宇宙之主！
在那之后，罗峰也将九幽血海分身从神国转移出来，这一山、一海两相辉映，成为山海界最亮丽的风景线。
始祖树、九幽血海……
由于林衍、罗峰的惊人影响力，也迅速成为地球人一脉，乃至整个人类族群、整个原始宇宙堪称“图腾”般的存在！
也化为这一轮回时代不可磨灭的符号。
这时——
巍峨的苍绿古树忽然变得安静下来，这一刹那间，无尽之山万籁俱寂，树身每一处都隐隐有着黑色丝线缠绕，在整个树身上构成奇异的纹路。
同时在始祖树的身上，勐地升腾起一股强绝的意志，这意志愈发强大，一波波意志冲击朝着四面八方弥漫。
“轰隆！”
这意志冲击瞬间席卷整个无尽之山。
在这无尽山脉的山腰上、山脚下，屹立着一座座宫殿群，宛如仙境，正是地球一脉诸多强者修建的居所。
地球一脉崛起至今，无论是自身天赋，还是外在条件，都是首屈一指，虽然暂且没能出现第三位宇宙之主，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今为止，短短数十万年，有据可查的现存不朽数量已然高达数十万，而且考虑到“原魂”分体的缘故，地球一脉界主中，实力媲美不朽神灵的强者占比极高。
不朽神灵中封侯、封王的比例，同样极大幅度超过人类族群正常比例。
在人类族群和原始宇宙亿万族群的万族战场中，地球一脉已然成为人类族群最为耀眼的一股强大力量，披荆斩棘，浴血奋战！
在不断的磨砺厮杀中，地球人一脉至今为止，诞生的宇宙尊者足有十四位！
这还是不包括“太阳神族”一脉的情况下。
数十万年，就跨入宇宙尊者境界！
这换成以前，无一不是上千万纪元一出、上亿纪元一出的天才，可是在得到远古文明传承的系统性培养后，概念上有了极大的转变。
最重要的是，除去这十四位外，那些封王强者若是再修炼漫长岁月，也很有可能跨入这一境界。
可这群地球一脉强者们，在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顿时感到无尽可怕的意志冲击扫荡而来。
轰！
瞬间个个昏迷过去。
即便在地球一脉现如今较为完善的修心经验引导下，他们很多都在心境上达到一定的高度，可是无论什么心境，在面对如此巨大的生命差距面前，都变得无济于事。
旋即。
随着意志冲击继续弥漫，令得银河城内大量界主、不朽和宇宙尊者瞬间昏迷，也对罗峰的九幽血海造成了影响。
这自然而然的意志冲击，以罗峰的心境和意志，倒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休！
银河城之巅，一道身影凭空显现，正是罗峰的新幽海分身。
“这是……”罗峰看着眼前这一幕，顿时蒙了。
他一挥手。
轰隆！
广袤的无尽幽海，波涛滔天，勐地笼罩向无尽之山和银河城，将这些昏迷的强者们尽皆保护转移。
虽然这些强者在意志冲击下昏迷，不会有任何大碍，但是他既然在这里，总不能置之不理。
紧跟着，罗峰遥望那始祖树。
“好强大的意志冲击，竟然连宇宙尊者都扛不住丝毫，林衍这是在……修炼运用意志之秘术？”
他有断东河一脉传承，对远古文明极为了解，在看到林衍现在的情况时，很快看出了林衍究竟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就如同罗峰之前弑吴羽翼上驱逐出的那几滴神血，用来炼制成“古神眼”，除非意志媲美真神，否则根本无法抵挡，这就属于意志的一种初级运用。
欲要修炼意志秘术，前提就是将意志和每一份神力完全融合。
这样的强者即便陨落，一滴血，一根毛发，一颗牙齿，都会蕴含超强的意志！
哗！哗！
两道身影在虚空显现，散发无尽威压。
罗峰转头看去：“老师，巨斧，你们怎么来了？”
“我收到原祖老师消息，师弟这里有些异常，所有地球强者全部都同时脱离虚拟宇宙，所以就迅速赶了过来。”混沌城主盯着那始祖树，有些急切问道，“罗峰，林衍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形成如此强的意志冲击？”巨斧创始者也是眼中掠过一丝担忧，“我和他传音，都没有任何回应。”
担心。
他们心中无比担心。
“你们不要慌张，这不是坏事，相反是一件好事。”罗峰看着始祖树，略有些苦笑，“这些年，林衍都在宇宙舟闯荡，看来修炼上依旧进境极快。”
“等下次若能再见到林衍出手，怕是他只要看一眼，那些宇宙最强者就得任他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