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师兄弟同心
眼见万震山这一招刺出,狠辣稳健,实无破绽,杨过立时斜身躲过,随即鲁坤、周圻、孙均、卜垣、吴坎、冯坦、沈城七人联袂攻上前来,在见识了对方那鬼魅的身法后,几人再次以合围之势将他团团围住,生怕他逃走一般。
杨过一剑在手,当即还招,一套全真剑法施展出来,精微奥妙,鲁坤等人江湖阅历不深,也未见过什么高手,自是认不出这套剑法,但万震山勉强挡架几招后,就认出了这是全真教的剑法,不由惊呼道:“你是全真门人?”
“放屁,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全真道士,讨打!”
杨过闻言大怒,手中剑招陡然一变,施展出了古墓的玉女剑法,剑气交错纵横间,已是在万震山身上留下了数条血痕。
鲁坤等人见状,心中惊惧不已,但此刻还是冒着胆子围攻上来。
杨过一人迎战八人,其中还有一位剑法大家,却仍显得游刃有余,围观的宾客见此情形,无不心惊骇然,纷纷猜测对方是何门何派的天骄,竟有如此神通剑法。
万震山见对方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居然还大骂全真教的道士,也是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对方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方才听他提起狄云,心想,难道是这小子在外结识的什么高手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万家可就糟了!
杨过击退了万震山及其弟子后发现,这群人的内功极低,哪怕是万震山的内力,比起樊一翁来都差了半筹,出招只是一味讲究招数变化,全然不顾内力的配合,光学剑法,而无内功相济,如遇劲敌,能有个毛用?
万震山的剑法虽然比起几名弟子来,要精妙许多,但实用起来,却是没什么威力,若对上武功比自己弱的,自然能轻松应付,可只要对方内力稍强,这什么精妙的剑法,就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而且说到剑法精湛,万震山这个做师父的在杨过眼中,剑法也不见得比弟子高明多少,完全是仗着老道的临阵经验,才能屡次避得险招。
想那江南武林名宿,有着铁骨墨萼之称的梅念笙,怎会教自己的大弟子如此不成体统的剑法?
杨过越想越奇怪,眼看鲁坤几人不知死活的迎上来,当即长剑横扫,君子剑上附着的浑厚真气只是堪堪触及几人的兵刃,便将之震得四分五裂,一股暗劲从剑柄处直达胸腹,七人不约而同的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杨过眉头紧皱,平举长剑,指向万震山道:“你这老儿,难道就这点本事不成吗?”
万震山傻眼了,心想我特么的,师父当年只教了这些啊!
不带这样侮辱人的!
原来,当年梅念笙有三个徒弟,大徒弟五云手万震山,二徒弟陆地神龙言达平,三徒弟铁索横江戚长发,均是不肖之徒,梅念笙知此三人品行,故未将绝艺倾囊相授,反而教了他们不少花哨且不实用的招数和一些粗浅的内功,是以他们师兄弟三人仅有一套不伦不类的剑法招数,却始终算不上一流高手。
而杨过只是依稀记得些连城诀的大致剧情,对于些微末的细节自然不甚明了,因此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何原由。
不过仅凭这三脚猫的功夫,万震山师兄弟也能害得了神照经大成的梅念笙,足见他们三人,还是有一定的技艺傍身。
万震山见众宾客在场,也是一句软话都说不出口,正要拼死一搏之际,便见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乞丐来,双手抓住手中的拐杖,突然一分,刷的一声轻响,白光耀眼,右手竟多出了一柄长剑,向着杨过的后心刺来。
“啊!小心!”
戚芳见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出声。
然而杨过却一动也不动的任由对方刺在自己身上,只听叮的一响,长剑抵在他的后心处,剑身弯曲,剑尖却是怎么也刺不进去。
杨过冷笑一声,体内真气迫体而出,直逼得那人被一股巨力推得向后连连倒退。
当日在古墓中,杨过自负内功深厚,又有九阳神功护体,便一直将金蚕宝甲放在系统里积灰,但直到他被李莫愁的拂尘重伤后,才追悔莫及,是以在踏足江湖时,就已将这刀枪不入的宝甲穿戴在身上。
万震山蓦地看到来人,不禁大感诧异:“二师弟?”
来人正是隐藏在万府已有三年之久的言达平,自当日戚长发携女儿和弟子来万府做客,最后不知所踪,他便怀疑连城剑谱已被万震山得去,于是一直潜伏在万府四周,等待时机。
今日若不是万震山对付不了大敌,他也不想轻易暴露身份,但万一自己这位师兄被杀,那他可就再也别想找到连城剑谱了。
“大师兄,好久不见啊!”
言达平冷笑一声,眼中带着讥讽之意,暗怪他没本事,竟还招惹了这么一位厉害的仇家。
万震山虽看不透他的心思,但也知其不怀好意,只是语气淡漠道:“许久不见,师弟怎地落魄于此?”
言达平脸色一沉,正欲反唇相讥,却被杨过打断道:“我可不是来看你们两个叙旧的,要打的站一排,小爷今日就将你们一锅挑了!”
自小龙女和公孙止的事有了着落后,杨过的心情便不由得大好,今日虽不至于杀了这几个祸害,但也要他们不好过,否则他日如何好意思找狄云讨要神照经?
言达平十分忌惮的看了杨过一眼,当即绕开他,和万震山站在了一起。
“大师兄,你我师兄弟的恩怨待会再算也不迟,现在你我联手,先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解决了再说!”
万震山自认不是杨过的对手,能有个强有力的帮手,又岂会拒绝,于是应和道:“好,先杀了这小子!”
二人虽已有十几年没有再联手,但出手的那一刻,却十分的默契,一个攻其上身,一个攻其下盘,招式凌厉迅捷,让人防不胜防。
杨过眉毛一挑,终是来了几分兴趣,一剑挡开万震山的攻势,旋即纵身一跃,向着言达平踢出一脚,后者立时俯身躲过,斜地里再次刺出一剑,角度刁钻古怪。
谁料杨过的身形竟凌空拔起半尺有余,脚尖在言达平刺来的剑尖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经来到了万震山身后,剑芒一闪而过。
第62章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万震山只觉身后一道劲气划过,登时吓得亡魂皆冒,狼狈的在地上一个翻滚,才堪堪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剑。
但剑芒所到之处,还是将他的发带斩断,但见他长发披散下来,满身泥污,宛如丧家之犬一般。
就在这时,言达平再次攻了上来,手中的半截拐杖猛地掷出,旋即右手持剑,疾刺而来。
杨过一剑掠出,那半截拐杖顿时被劈裂成两半,只见那剑气去势不减,径直向着言达平斩来。
后者微微侧身,躲过了这道剑气,左手一翻,从衣袖间摸出三枚毒针来,激射而出,配合着剑法抢攻上前,招式频出,其武功犹在万震山之上。
杨过见那三枚毒针向着自己的双目和咽喉射来,当下不敢大意,手中君子剑在身前转了一个圈,叮叮叮三声清响,毒针被尽数打落。
同时,言达平的剑尖已临至面门,避无可避。
霎时间,便见杨过左手食中指并拢,一道无形真气立时从指尖喷薄而出,击在言达平的肩头,后者闷哼一声,整个人如遭重击,倒飞而出。
只见他右肩上一个焦黑的伤口正滋滋冒着鲜血,衣服好似被烈火灼烤般。
言达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无相劫指?”
杨过神色不变,并未开口作答。
不过言达平所言无误,他施展的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无相劫指,也是他唯一所会的指法。
自当年终南山一战后,杨过便极少施展少林七十二绝技,毕竟每门绝技都需以相应的佛法来化解武功当中的戾气,他虽能靠着小无相功催动出来,但其中的弊害却仍是无法化解。
何况小无相功乃是道家神功,用以催动佛门武学,不免凿枘,未能尽臻其妙,如果像鸠摩智那般,最后殃及自身,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次他浅试无相劫指的威力,也是被这门指法的强悍凶残所惊到。
眼看言达平被杨过重伤,万震山怔在原地,手举长剑悻悻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杨过瞥了眼一旁哀痛倒地的万家弟子,朗声问道:“谁是吴坎?”
见其大发神威,一众万家弟子无不心惊胆颤,听他问起,皆不由自主的看向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衣冠禽兽。
杨过循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走到吴坎面前,一掌拍在他胸前。
就当吴坎以为自己会被杨过一掌打死时,却发现一道强悍的真气进入自己体内,身上的痛楚顿时减去大半。
“这…这…多谢前辈,多谢大侠!”
他不知对方是何意,但还是假模假样的谢道。
杨过冷笑一声:“不急着谢我,你起来,将他们几个的右手手指全砍了!”
“什,什么?”
吴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这个情节怎么有些似曾相似?
他怎会不熟悉,当年不正是他和万圭合伙陷害偷袭狄云,将对方的右手五根手指削落的么?
而杨过自然十分清楚这一节剧情。
因为金书的主角中没有几个是身心俱残的,恰恰他本人算一个,而狄云也算一个。
或是同病相怜,或是心中英雄主义的情怀,使他对狄云的遭遇十分同情,哪怕最终是为了获得神照经,但他也是尽最大限度的在帮助狄云,比如挽回他一生挚爱的小师妹……
而戚芳是其一,这断指之仇也是其一。
见吴坎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什么都不敢出手,杨过二话不说,一剑斩出,只听吴坎惨叫一声,众人尽皆惊呼出声,但见吴坎的左臂高高抛起,血溅五尺,一条断臂掉落在地。
看着疼得满地打滚,鼻涕眼泪糊满一脸的吴坎,杨过眼中没有一丝同情,有的尽是漠然。
“再给你一次机会,或死,或按我说的去做!”
吴坎疼得死去活来,此刻听到杨过的话,只觉得遍体生寒,无比惊恐的望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冷冽,丝毫不像是在作假,更是心神剧震,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有半刻的犹豫,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当下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长剑,爬起身来。
鲁坤、周圻、孙均六人见状,皆是吓得亡魂皆冒。
鲁坤大喊道:“吴坎,你敢!”
本来还带着几分忐忑和后怕的吴坎,此刻听到鲁坤的话,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立时便向他走去。
随后在鲁坤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吴坎手起剑落,只听一声惨叫,鲁坤的整只手掌都被其削了下来。
杨过冷笑道:“很好,还有六个,继续!”
六个?
远处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万圭听闻,整个人吓得一激灵,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后院逃去。
只见杨过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万圭面前。
万圭当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整个人就被对方一脚踢飞出去,落到吴坎面前。
吴坎心下一狠,正要一剑斩落时,杨过瞥了眼一旁不为所动的万震山,出声道:“此人先留着!”
吴坎立时收手,眼中闪过一丝余恨未解,走向周圻。
随着几道惨叫声响起,孙均、卜垣、冯坦、沈城几人的右掌皆被吴坎斩了下来。
到了此刻,吴坎终是想起对方为何要让自己斩断一众师兄弟的右手了。
“狄云…一定是因为狄云…一定是因为狄云!”
当年就是他削去了狄云右手的五指,如今报应终于要来了!
吴坎吓得浑身颤抖不止,整个人几欲陷入癫狂。
杨过并未理会他,而是将万圭提着丢到了戚芳面前。
“当年他是如何陷害的狄云,你可逐字逐句的问个明白!”
戚芳见万圭如此惨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忍来,但想到师哥的清白,还是忍不住问道:“万圭,我师哥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圭眼神躲闪,低下头去,不敢看戚芳,也不回答。
杨过一脚踏出,直接将万圭右手的几个手指踩断,冷哼道:“别人问你话呢,怎得如此没有礼貌?”
万圭惨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万震山见儿子被人如此虐待,眼中寒光闪烁不定,握剑的手也是紧了又紧,却始终没有勇气出手。
他或许是个父亲,但在他眼中,自身的利益却永远在第一位。
第63章君子剑
万奎可算是见识了杨过的凶残,吃痛之下,当即把当年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事到如今,他已知自己和戚芳再无可能,也不再抱有其它幻想,只为能如实交代后,留得一条性命。
当听到桃红是受了万圭的指示,故意陷害诬告的狄云,戚芳娇躯一颤,险些没有站稳,泪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心中悔恨不已,只恨当年自己怎得没有相信师哥,反而被这群小人所蒙蔽,甚至差点嫁给仇人为妻。
一想到狄云,戚芳心中又是伤心,又是委屈,又是怜惜,在伤心和凄凉之中,忽然又感到了一阵苦涩的甜蜜。
她内心中深深爱着的,始终只是狄云,尽管他临危变心,尽管他无耻卑鄙,尽管他有千般的不是、万般的薄幸,但只有他,仍旧是他,才是戚芳叹息和流泪之时所想念的人。
如今终于知道真相的她,心里这三年来的思念之情便再也遏制不住,哪怕是凭着千刀万剐,说什么也要救他出狱。
杨过将戚芳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将万圭拎起,抛给了吴坎道:“杀了他!”
冰冷的三个字犹如刺骨的寒风扑打在万圭身上,他目眦欲裂,看向万震山道:“爹,救我,救我啊!”
吴坎手中的长剑一晃,战战兢兢的看了眼万震山,随后又向杨过看去。
万震山勃然大怒道:“吴坎,你若敢杀我儿,老夫必杀你!”
他不敢挑衅杨过,只能如此逼迫吴坎,至于吴坎的生死,则全然不顾。
杨过不屑一顾,冷笑道:“杀了他,你便能活!”
吴坎浑身都因为恐惧而止不住的发抖,一边是心狠手辣的师父,一边是彻头彻尾的魔头,他知道,无论自己杀与不杀都难逃一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若是杀了万圭,他或许还能逃得一命,但若不杀,只怕这煞星立马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或,或许,师父也逃不了这魔头的手掌呢?
吴坎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不再犹豫,一剑扎在万圭的心脏位置,鲜血倏溅在他脸上,尚有余温。
但吴坎此刻的心,却如寒冰一般严凉,眼中透着凌厉的杀机。
万奎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吴坎,面容狰狞,眼中透着不甘和绝望,几次张了张嘴都说不出话来,终是在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后,浑身一颤,断绝了生机。
“圭儿!吴坎,老夫要杀了你!”
万震山尽管心狠,但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死在面前,整个人也再遏制不住心中的怒意,举剑杀上前来。
吴坎吓得向后一退,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杨过长剑一挥,轻松挡下了万震山刺来的一剑,旋即单剑颤动,如鲜花招展风中,来回挥削,瞬间便在万震山身上刺出七八剑,无一遗漏的留下数道血痕。
万震山直接被他一剑挑翻在地,整个人狼狈吐血,看起来甚是凄厉。
别看杨过出手狠辣凶险,迅捷异常,但他却十分巧妙的避开了万震山的周身要害。
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杀了对方,至于万圭之死,则是单纯因为杨过看他不爽,而这小子又数次招惹自己之故,至于吴坎嘛!
他既不杀万震山,自然也没必要杀吴坎了!
难道万震山还会放过他不成吗?
“还不走,留着吃席吗?”
杨过瞥了眼吴坎,冷笑道。
后者后知后觉,见万震山不是杨过一合之敌,当即又惊又喜的撒丫子逃出了万府,不知去向。
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杨过看向戚芳。
“戚姑娘,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便随我走吧!”
戚芳从对狄云的思念中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多谢恩公,替我狄师哥洗清冤屈!”
杨过摆了摆手道:“无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正当二人打算离开时,突然从万府门外的人群中挤出两道身影来。
“让一让,让一让!”
一些被人从身后推搡的宾客当即面露不悦之色,但听闻这声音清脆娇嫩,甚是悦耳,心中的不满又不禁拂去大半。
只见一个身着翠绿长裙,容颜俏丽,娇俏可人的少女钻了出来。
“咦?不是说好的大喜事么?怎么都躺地上啦?”
少女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但见到这遍地的血腥场面,竟没有丝毫害怕,众人见之,不由大为惊异。
少女身后,一个甚是俊美,眉目清秀,身穿淡黄色长袍的青年跟着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当看到此处的惨状后,不由拉着面前的少女退后几步,轻声警惕道:“师姐,咱们还是先出去等师父他们吧!”
这俊美青年的脸上,明显透着一抹惊恐畏惧之色。
谁料那少女胆大异常,叉腰道:“怕什么,咱们只是看个热闹,又不招惹是非,何况还有我爹在呢!小林子,你真是太胆小啦!”
青年闻言,脸上不禁一红,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过突然听到这说话的口吻,差点以为是郭芙来了,但一见对方面貌,却发现此女与郭芙相差甚远。
尽管他看不惯郭芙,甚至与她有桩恩怨未了,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的容貌确实称得上是天下少有,虽不及小龙女,却也要在这绿衣少女之上。
见不是郭芙,他正打算离开,却听倒在地上的言达平看向那少女,似是无意道:“小姑娘不知深浅,在外面挨了打,难道回家找爹娘便有用吗?只怕连命都丢了!”
他见这对俊男靓女手中各持有兵刃,又听那少女夸下海口,心想莫不是何方高人的弟子,便出言试探道。
而那少女也是涉世未深的样子,见这老乞丐瞧不起自己,当即脱口而出:“你这叫花子,当我在吹牛么?再敢胡言乱语,我华山派可是不好惹的!”
华山派?
万震山和言达平二人相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狡黠。
只听言达平问道:“不知姑娘是华山剑宗门下,还是气宗门下?”
岳灵珊见他还知道华山剑气两宗,不禁饶有趣味道:“我爹爹在江湖上人称君子剑,你猜得到是谁么!”
万震山闻言一喜,忙道:“原来是华山岳掌门的千金,失敬失敬!”
“灵珊,你又在胡闹了!”
只听万府门外,一道朗喝声响起,围在周围的宾客听到这声音,只觉耳膜一震,纷纷不由自主的向一旁退去,让出路来。
一个身着青衫,书生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但见他颏下五绺长须,神情潇洒,渊渟岳峙,一派宗师气度,让人不禁生出敬佩之意。
在他身后,还跟着数名弟子。
杨过见到来人,脚步不禁一顿。
第64章擒龙功逞威
方才言达平和万震山二人与岳灵珊的对话,杨过自然是听到了,因此,立时便猜出二人的身份。
“此人便是伪君子岳不群?”
杨过看了迎面而来的岳不群一眼,又看了眼林平之,眼神不禁变得微妙起来。
他并非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但纵观金书中,哪怕身为旁观的读者,也少有几人能引起读者的同情,除去身为男主的狄云外,林平之无疑是其中之一。
从他的遭遇来看,实不愧为金书中命运最惨烈,意志最坚刚的角色之一,本不该走入邪道,但却硬生生的被身边之人逼得无路可走,各种算计、阴谋诡计接肘而来,若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精神崩溃,自生自灭了吧!
林平之几乎满足了身为主角一切的先前条件,但偏偏他不是主角,是以在各种挫折打击下,才造就了最后的悲惨命运。
杨过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林平之的生平后,不禁叹道:“何时我变得这般悲天悯人了?”
“难道一遇不平,就想着替人伸张正义?”
他自问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命运就好似在跟他开玩笑一般,所遇到之人,都仿佛在引导他一定要做什么事一样。
当然,他也可以不必理会林平之的出现,但从万家一事过后,他突然发现,这种站在上帝视角上,破坏一切规则的行事准则,也挺有趣的。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够乱了,我又何不让它更乱一些呢?
抱着这个想法,杨过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想看看万震山和言达平这两个老儿在打什么主意。
“爹,我哪有胡闹嘛!”
岳灵珊见华山派的众人到来,立时像一只花蝴蝶般来到岳不群身边,撇嘴不满道。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随后在林平之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见他无事后,才看向地上的两人。
万震山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向岳不群拱了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华山派的岳掌门?”
岳不群眉毛一挑,听他称自己为华山派掌门,而未特意带上气宗二字,心中不禁有些受用道:“不知阁下是?”
“老夫万震山,见过岳掌门!”
岳不群微微颔首,客气的抱了抱拳道:“原来是五云手万老英雄,失礼了!”
原来,岳不群自福州收林平之为徒后,便去衡山城参加了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之宴,谁料变故丛生,刘正风与日月神教的长老曲洋有交情,被嵩山派的费彬携五岳盟主令旗污蔑,使得一家老小尽皆被害……
后岳不群找到令狐冲,不愿再沾惹是非,便携一众弟子和新收的弟子林平之,一同返还华山。
一行人从福建一路北上,途经荆州时,听闻此处的万府在举办喜宴,而万震山五云手的称号在鄂州一代颇有威望,便想着来拜会一番,谁料一进门,就发现是这等情景。
万震山不知岳不群来意,但想来江湖上人人称他“君子剑”,那必是君子无疑,当即老泪纵横道:
“素闻岳掌门君子剑之名,还请岳掌门替老夫做主啊!”
说着,便似要跪下去。
岳不群立马伸手将其扶住,忙问发生了何事。
只听万震山对事情的原委闭口不谈,只说杨过突然来他万府抢亲,不仅将自己打伤,还残忍的杀了自己的独子,和削去一众弟子的手掌,其行径,简直比魔教妖人还有过之而不及,当真令人发指。
岳不群闻言,也是不由得一惊,随后看向鲁坤一行人的惨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看了眼杨过,见对方不过是名少年,眉头不禁一皱。
他倒不认为自己不敌对方,只是以这少年的年纪,怎会有此武功,打得五云手万震山乞怜求援?
如此,难保对方背后不会有师门传承。
他只是恰逢其会,来凑个热闹,结份善缘罢了,可没想掺合到无谓的纷争当中。
但万震山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向自己求援,自己若是不应允,传出去岂非有悖自己君子剑的名声?
岳不群思量再三后,道:“万老先生放心,今日只要有岳某在,就绝不会让人再伤你分毫!”
万震山一听愣住了!
心想,我是让你杀了这小子,不是让你来给我当保镖的啊!
“岳掌门,你不如……”
岳不群不等万震山继续说下去,直接转身看向杨过道:“光天化日之下,阁下做出诸桩恶行,究竟意欲何为?”
废话什么,上去打他啊!
万震山和言达平在岳不群身后,面带焦急,心里催促道。
面对岳不群的发问,杨过双目微眯,语气调侃道:“君子剑是吧?岳掌门要是看不过眼,大可出来赐教,何必站在人前大喊,难道是要比谁嗓门大吗?”
“混账,这小子竟敢对师父不敬!”
“臭小子,你太狂妄了!”
“哪来的无知小儿,胆敢对我师父无礼?”
……
岳不群眼中寒光一闪而逝,尚未发声,身后的弟子便忍不住开口呵斥。
杨过看向岳不群身后的一众弟子,朗声问道,声音立时盖住了他们的谩骂声。
“不知令狐冲,令狐少侠可在?”
话音一落,只见人群中一个面色苍白,犹有病态,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的男子站了出来,一脸不善的盯着杨过道:“在下便是令狐冲,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杨过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也不在意道:“我叫杨过,只是素闻令狐少侠侠名,有意结交一番罢了!”
令狐冲冷哼一声:“阁下辱及恩师,我令狐冲自认高攀不起,当也不会与你这恶人结交!”
说着,看了眼遍地的伤残的万家众人,其意不言而喻。
杨过自知令狐冲虽生性放荡不羁,但实是个尊师重道的至孝之人,也不恼他,只是继续说道:“看来令狐少侠还未看透世间善恶的本质,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勉强!”
说罢,将目光重新看向岳不群道:“岳掌门,万老狗都向你求救了,你是帮还是不帮?”
还不待岳不群回答,令狐冲便强忍着体内的伤势,拔剑相向道:“对付你,岂由我师父出手,接招!”
见令狐冲手中长剑一颤,立时化作数道剑影刺来,让人目不暇接。
杨过目光平淡,左手一拂,取下腰间的剑鞘,反手一掷,便听唰的一声,令狐冲手中的长剑竟归于鞘中,他只觉剑鞘上一股巨力袭来,震得五指发麻,手中把持不住,连剑带鞘的向着胸口击去,整个人噔噔向后连退了数步。
但见杨过虚手一招,长剑竟又回到他的手上,曲臂一震,剑刃离鞘飞出,倒插在令狐冲面前。
他这一手,已是将擒龙功施展到了极致,在旁人眼中堪称神技,便是连岳不群见了,也不禁叹为观止,心中大为受挫!
第65章小试牛刀,声名初显
“令狐少侠,如今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他日再与你较武切磋!”
见令狐冲一脸的挫败,杨过并未打击他,转而看向岳不群道:“岳掌门,可否赐教几招?”
他虽看不起岳不群这人,但对方的武功着实不容小觑,杨过也很想试试自己的深浅,较之这些江湖闻名的掌门,差之多少,又胜之多少。
岳不群面色微沉,但还是走上前来,拱了拱手道:“恕岳某人眼拙,不知阁下师承何门?”
杨过闻言,神色不禁恍惚了一阵道:“我乃古墓派弟子!”
心中却是想:姑姑,你若听到过儿的名字,是否会来寻我?
杨过的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脸的茫然,显然并未听过古墓派的大名。
岳不群也不认为他会编出一个门派来欺骗自己,毕竟武林中人讲究一个尊师重道,就算有人讳言师门,但也决计不敢谎报一个师门来逞威风,只当自己孤陋寡闻,未曾听过这什么古墓门派。
“既然如此,岳某人便向阁下讨教几招!”
岳不群方才见杨过展露了一手,心下也无信心能稳胜对方,故而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杨过对岳不群的这些小伎俩自是心知肚明,手持君子剑,率先攻了上去。
岳不群不敢大意,手中宝剑出鞘,一招华山剑法中的苍松迎客击来,挡开了杨过袭来的剑招,旋即长剑下掠,横劈而来。
杨过侧身闪避,手腕翻转间,剑尖自下而上的刺来,直刺岳不群的下颌,剑法倒转变化之迅疾,饶是以岳不群这等剑法大家,也尤为心惊。
他有心挥剑去挡,却又怕对方触及要害,还有什么怪招使出,不敢将咽喉的空门留出,当即只好连退三步,一招有凤来仪,反刺其身。
杨过见岳不群如此小心谨慎,不由得嗤笑一声,剑法在古墓派的玉女剑和全真剑法之间来回变换。
岳不群与之对了十数招,只觉对方的剑法诡谲多变,以他的眼界,如何看不出杨过所使的是两种剑法,但这两套剑法却好像是两套截然相反的克制招数,让人难以捉摸。
明明防了这一招,但对方起势相同的下一招使来,招数却完全相反,让人应接不暇。
而杨过心中也是升起一丝戒备,岳不群虽是华山气宗掌门,但这剑法却着实不凡,所使的华山剑法比之全真剑法来也不遑多让,玉女剑法不过胜在一个巧字上,防守有余,想要取胜,却须对上千招以上了。
当然,若小龙女在此处,二人施展玉女素心剑法,双剑合璧的话,自然能轻松击败岳不群,这点毋庸置疑。
其实,岳不群所受到的震撼更要远甚于杨过,他气宗以内功见长,可在剑法上,也从未有过半点疏忽,毕竟五岳剑派,他华山派又怎可弃剑而专修内功呢?
是以在剑法上,岳不群自认不弱于五岳剑派中任何一人,即便是剑宗的人来了,也不见得能在此道上稳胜与他。
华山自古以奇,险著称。
华山剑法剑意取自西岳华山的奇、险二字,而华山无限风光也尽在这奇,险二字中。
奇、险往往与秀美相映相衍,因此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
反观全真剑法,虽变化精微奥妙,但其意在稳中求胜,比之华山剑法中的奇、险之意,却是少了几分灵便。
尽管杨过已将全真剑法练得炉火纯青,偏偏岳不群也沉浸华山剑法数十年之久,在剑法比拼上,他便极难占取上风。
较之万震山言达平一流不同的是,岳不群除了华山剑法娴熟外,内功更是他的看家本领,两者相辅相成之下,剑法的威力自然大涨。
好在玉女剑法剑招凌厉,讲究丰神脱俗,姿式娴雅,在速度上不仅不慢,在招数上,更是又胜了华山剑法半分,这才隐隐占据了一丝上风。
但见二人剑招不断变化,从起初的试探到如今,剑势已是越发凛冽,几道剑气横掠四散,四周的青砖石瓦纷纷被震裂开来。
华山及万家的宾客等人均是逃似的向远处躲去,不可置信的看着场中二人。
华山一行人中。
岳灵珊看着眼前,在相貌上足以能跟林平之相媲美的杨过,忍不住惊呼道:“他竟能跟爹爹在剑法上斗的不相上下,这怎么可能…”
只见一个比之岳不群还要老上几分的弟子说道:“我看此人定是修炼了什么邪魔歪道的武功,不然小小年纪,怎会在剑法上有此造诣?”
然而他心中却是暗自揣测,这少年剑法高明,是否与传闻中林家的辟邪剑谱有关。
此人正是华山派的二弟子,劳德诺。
只听退到一旁,被陆大有扶着的令狐冲说道:“此人不仅剑法高明,就连内功也十分深厚,就是不知这古墓派是个什么门派。”
陆大有见关系极好的大师兄被对方打伤,当即不忿道:“自称古墓,能是什么名门正派?依我看,怕是跟日月神教一样,都是邪派!”
然而令狐冲目光微闪,却是没有答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见证了曲洋和刘正风之死后,他心中对世俗正邪之分的理念便产生了一丝动摇。
何为正?何为邪?
刘正风与曲洋二人以乐会友,从未做过对不起五岳剑派或是日月神教之事,但却被嵩山派所害,以致家破人亡,与曲洋尽皆惨死,结局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念及于此,他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当日的情景。
高山流水,琴箫合鸣,一曲悲歌在明月幽谷间久久萦回,弄弦抚箫间二人相视而笑……
“快看,爹爹要与那人比拼内力啦!”
随着岳灵珊的一声惊呼,令狐冲的思绪也被重新拉了回来。
只见场中比拼剑法的二人,突然举起左掌相交,掌力硬撼在一起。
两股澎湃的真气顿时激荡开来,二人脚下的青砖随之龟裂,碎石被掌风震得四散飞溅,宛若一道道暗器般,挟着破风之势。
二人衣袍鼓风,猎猎作响。
但见岳不群脸上浮现一抹紫气,内力从掌中喷涌而出,时若有无,绵如云霞,蓄劲极韧,铺天盖地,当真势不可当。
而杨过的内息沉稳如渊,任由岳不群的紫霞真气冲入体内,就好似泥牛入海般,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杨过的九阳真气却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霸道真气,与之岳不群的紫霞真气相撞的一刹那,后者的脸色则当即变得有些惊骇莫名。
就在岳不群以为杨过要乘胜追击时,对方却突然收了几分内力。
岳不群不明所以,但也是趁势收回了掌力,二人各自退后一步站定。
第66章采花大盗?
岳不群脸色复杂的看向杨过,不知他为何要突然收手。
然而杨过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究。
且不说岳不群这人极好面子,度量小,自己要是在此刻让他失了颜面,难保对方日后不会在背地里阴自己一把。
若无必要,杨过也不想跟这种阴阳人彻底交恶。
正所谓出门在外,别尿的太高,如果可以选的话,他情愿把左冷禅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也不想被岳不群给记恨上。
今日他让岳不群当了一把工具人,他也已经深刻认清了自己的实力在什么阶段,如此便足矣!
完全没有必要再节外生枝。
至于林平之,对方现在已成惊弓之鸟,紧紧抱住了岳不群这条大腿不撒手,怕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倒是可以容后放上一放。
“岳掌门剑法、内功双绝,在下佩服,佩服!”
杨过抱了抱拳,虚心假意道。
岳不群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厚着脸,故作谦逊道:“哪里哪里,少侠年纪轻轻,武功便有此造诣,才更叫人佩服!”
二人当即来了波商业互吹,把一旁的万震山和言达平都给看傻了。
注意到了一旁的万震山与言达平,杨过也是给足了岳不群的面子,朗声道:“既然岳掌门替他二人求情,那在下便饶他们两条狗命!”
岳不群微微一愣,随即明悟过来,不禁大有深意的看了杨过一眼。
此子不仅武功超绝,在人情世故一道上,竟也是天赋异禀,冲儿若要有他一半的明事理,为师也不必如此苦恼了!
岳不群心下一叹,当即抱了抱拳道:“阁下武功卓绝,岳某人自问拦不住你,大可请便!”
杨过淡淡一笑,随后再没有半分停留的带着戚芳离开了。
见杨过二人离开,万震山和言达平心中尽管恼恨,却也无济于事,毕竟连岳不群都胜不了对方,他们又能如何?
华山众人见状,纷纷围到了岳不群身边。
岳灵珊忙道:“爹爹,那人很厉害嘛!连您也不是对手。”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心中大为不满,暗道众目睽睽之下,瞎说什么大实话。
也就是岳灵珊敢这般肆无忌惮了,要换了其它弟子,岳不群非要重罚他不可,当然,除了岳灵珊,其他弟子也没这个胆子触自己的霉头。
心中虽然十分不满,但岳不群还是告诫众弟子道:“以后再遇到此人,切忌不可与之起冲突,能避则避吧!”
众弟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即应“是”。
林平之怔怔地看着杨过离开的方向,眼中说不出的羡慕,心想自己若是有对方一半的武功,父母就不会惨死,林家也不会被灭了!
想到血海深仇,他的眉宇间不禁闪过一道戾气,双拳紧握。
交代了弟子一声后,岳不群便一脸汗颜的来到万震山面前,道:“万老先生,岳某有负所托,已然……尽力了!”
本来心里还充斥着怨气的万震山,见岳不群堂堂一派掌门,居然屈尊向自己致歉,脸色不禁缓和了几分,心想对方不愧为君子剑之名,这番做派,倒不失“君子”二字。
如果此刻杨过在场,且听到万震山的内心独白,只怕会笑出声来。
这两人加在一起,何止八百个心眼。
岳不群暗恼自己一时兴起,居然卷入了无谓的争端之中,当即寒暄了几句后,就带着一众弟子告辞离去。
至于喝喜酒,人家儿子都死了,留下来只怕是吃席还差不多,哪怕岳不群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十分晦气的。
随着华山派的人离开,一众宾客也纷纷散去,只留下了万震山、言达平及一众万府中人。
万震山看了眼万奎的尸体,及六位弟子的惨状,顿时怒火中烧,命下人去联系荆州的知府大人,全城搜捕吴坎这孽徒。
……
离开了万家,杨过让戚芳上了马车,而自己则是驾着马车调转方向,往凌府的府上行去。
白龙在马车后慢悠悠的跟着。
戚芳端坐在马车中,心绪不宁,无比复杂,沉默了良久才问道:“杨恩公,您是去救狄师哥吗?”
杨过笑道:“狄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等我再接一人后,先把你们安置好,等时机成熟,你自然就能与你的狄师哥相会了!”
戚芳微微一愣后,忙问道:“你……你不打算救狄师哥?”
杨过嘴角微微扬起:“救!怎么不救?只是现在不能救罢了!”
戚芳又问:“为何现在不能救?狄师哥如今身受牢狱之苦,还不知要被人如何折磨……”
一想到狄云尚在受苦,而自己却差点嫁给害他的仇人为妻,戚芳便不由得心如刀绞,落下泪来。
杨过淡淡道:“我自有打算,你只需听我的便是!”
“可是……”
戚芳刚一开口,便觉自己的巨骨、伏兔两穴被重重一击,手足无法动弹。
杨过顺势也点了她的哑穴,以免出现什么纰漏。
戚芳的智商发挥向来不咋稳定,万一让她找到空子,难得机灵一回逃跑了,杨过可没时间再去找她。
很快,他便驾车来到了凌府的后院墙外。
运起轻功翻入墙院之中,几个闪落间,他便来到一处正对狱牢的楼阁之上。
但见窗台边,一株牡丹花团锦簇,开得甚是娇艳。
杨过察觉到房中有两人的气息,用暗劲震断了门栓,冲进房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两人。
在他面前,一个身穿嫩黄衫子,雅致清丽的女子顺势映入眼帘,只见她眼波楚楚,明媚动人,但眉宇间似乎有化不开的愁结一般,望而生怜。
而另一个,则是一身素衣的丫鬟女仆。
杨过解开了那黄衫女子的哑穴,问道:“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不知可是凌霜华,凌姑娘?”
凌霜华虽一脸惊恐,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杨过笑道:“那就没错了,还请凌姑娘随我走一趟了!”
他反手将那丫鬟击晕,随后重新封住凌霜华的穴道,抱起她,几个闪落间,回到了马车中。
当凌霜华被放下时,尽管无法动弹,也叫不出声来,但眼中尽是挣扎之意,俏脸也随之羞红了一片。
想到她的丁大哥,也从未抱过自己,今日居然让外人占了便宜,不禁羞愤欲死。
而等她见到马车中居然还有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先是有些诧异,随后明白过来,只当杨过是四处劫掠女子的采花大盗,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凉意,脸色一片惨白。
第67章愚孝至极
“驾!”
杨过自然不会理会她们的意愿,当即扬鞭策马,驾着马车便出了荆州城。
他强行掳走凌霜华和戚芳,自然不是为了劫色,而是在时机成熟后,以二人来要挟丁典与狄云,获得神照经。
对于丁典和狄云来说,一生最重要的莫过于这两名女子,想要威逼他们交出神照经是不成了,唯有如此,才能使得二人投鼠忌器,不得不乖乖就范。
其实杨过觉得这件事并无不妥,因为他的出现,不仅成全了四人,还免除了他们将来,或双双惨死,或眼睁睁见着自己心爱之人嫁给仇人为妻的好。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不仅没有半点负罪感,反而还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比起心爱的女子被害,或是嫁之他人为妇,一部功法而已,想必他们也不会那般难以取舍。
……
杨过刻意避开有人群城镇的山道赶路,马车上也早已备好干粮,足够他赶回绝情谷了。
这一日,三人夜宿山林,燃起的篝火灼烤着木枝,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响声,火光照的二女脸颊发烫。
杨过一番操作后,取出玉峰浆来,在烤好的雉鸡肉上涂抹均匀。
不一会,一股独特的香味便在空气中蔓延开来,鸡肉烤熟的表皮上,因为加了玉峰浆的缘故,使得鸡肉表皮的糖浆充分得到炙烤,滋滋冒油,看得戚芳和凌霜华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一会,鸡肉烤好,杨过给二女各自分了个鸡腿后,自己就抱起整只鸡啃了起来。
戚芳和凌霜华也没有矜持,嗅着鸡腿那恰到好处的香味,当即忍不住的吃了起来。
这一连几日,二女虽没有个体面的休息住所,但在吃食方面,杨过却没有怠慢她们,尽管只是烤炙的一些野味,却也十分美味,让她们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
将手上的鸡腿啃食干净后,二女显得有些意犹未尽,恨不得将鸡骨头也嚼碎了吞下。
然而二女的矜持,也使得她们不好意思向杨过伸手再要。
待杨过吃饱喝足后,戚芳看着他问道:“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杨过笑道:“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要软禁我们?”
戚芳到底是江湖儿女,几日的观察下来后,发现杨过对她们也算以礼相待,并未有越轨之举,心中对他的敌意不禁淡了几分。
但想到不知对方有何意图,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杨过道:“也不算软禁,最多只是请两位姑娘到寒舍小住个一年半载,等时机一到,就会还你们自由,并将你们交还到各自的如意郎君手中。”
听到“如意郎君”四字,凌霜华不禁想到了丁典,而戚芳的脑海中则浮现出狄云那憨厚的模样来,二人的脸颊均是一红,眼中带着几分羞意。
只听一向沉默寡言的凌霜华突然说道:“你将我们带走,想必也是为了那什么宝藏吧!”
杨过摇了摇头,心想我连梁元帝宝藏的地图都有,还用得着去从连城剑法中猜宝藏的位置?
“宝藏什么的,并非我所求之物,而你们也不必过分解读我的用意,最多不超过两年,我就会放你们离开,届时,想必你们非但不会恨我,只怕感激我都来不及!”
对于杨过的话,二女心中自然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如今势比人强,她们又能做什么呢?
凌霜华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突然一变道:“不好,你将我劫走,丁大哥便看不到我放在窗边的花,他独自一人在狱中受苦,我……我怎对得起他?”
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小天使是吧……杨过早有预料,摆了摆手道:“放心吧,我早已安排好了人,会不定时的将鲜花摆置在窗沿边的。”
他早知这是丁典留在狱中的唯一信念,如果哪天让他隔窗看到花朵枯萎,还不杀出牢房,将荆州城闹得天翻地覆?
杨过之所以没有直接以凌霜华要挟丁典,便是知道这位狱皇大帝谨慎过头,想单单从他口中套出神照经的修炼之法,简直难如登天,而且还难保其会耍诈,故意遗漏或是添几句假口诀来骗自己。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唯有当丁典和狄云均习得神照经后,从二人手中获得,相互印证,才能知其真假。
届时以凌霜华和戚芳的性命相要挟,便不怕他们不就范。
如果让丁典发现异常,提前出狱,那狄云一个人在牢中,不仅白受了三年苦,估计连所谓的神功也将与之无缘。
于是,他便让丐帮弟子替他帮了个小忙,确保万无一失。
至于凌退思,哪怕女儿失踪,怕是也不敢跟丁典言明吧!
凌霜华听杨过竟然已有安排,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有些惊恐的看了他一眼。
她不知自己与丁典的约定,对方怎会知晓,而且还在提前安排了这一出,此人当真高深莫测。
不过想到杨过所说,最多两年便放她离去,与丁典相见,她的神色又不禁一黯。
“即便你言而有信,只怕我也无法再与丁大哥在一起了!”
说着,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戚芳见状,忙拿出随身携带的绣帕,替她轻拭眼泪。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凌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相较凌霜华这位大家闺秀,或许是她多认识了杨过一个时辰,也见识了对方强势的一面,心里还是更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因此别看她谨慎入微,实则每天晚上睡得比谁都沉。
凌霜华看了戚芳一眼,这几日与之浅聊了几句,也知其身世,心想自己与丁典,不禁大生同病相怜之感。
只听凌霜华凄然道:
“自从知道我爹擒获丁大哥后,我便一再求他相放,但我爹如何也不肯,还将我另行许配别人,且要我发下毒誓,他不伤丁大哥性命,我就永远不能跟丁大哥相见,倘若我再见丁大哥,我娘便要在阴世天天受恶鬼欺侮……”
戚芳先是一惊,只觉这誓言未免太过恶毒了些,忙问道:“姐姐答应了?”
凌霜华泪水涟涟,满脸的凄苦无奈,哽咽道:“我还有选择么?”
是啊!
她若是不发下重誓,丁典岂有命活?
戚芳闻言,心中不禁长叹一声。
然而一旁的杨过却是无语的直摇头,哪怕凌霜华不立这毒誓,凌退思也是不会杀丁典的,这官家小姐,实在太天真了,简直愚孝至极!
第68章重回绝情谷
正当杨过奇怪凌霜华为何没有自毁容貌时,便听她继续说道:
“尽管无法与丁大哥长相厮守,我也早已立誓,此生不会负心于他,我爹若是要逼我嫁给旁人,我也是决计不肯的,甘愿自毁容貌。”
说着,她的十指便攥紧了衣襟,眼中尽是决绝。
戚芳闻言,不禁动容,神色随着黯了黯。
比起凌霜华来,她对狄云,实在是心有所愧。
杨过瞥了眼凌霜华,心想原来是自己来早了,但又随之不屑道:“如此就够了么?你当真以为自残,就能弥补心里对丁典的愧疚?”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凌霜华霍然抬头,看向杨过,眼中噙着泪水,目光微微闪动。
“这是我欠他的……”
凌霜华声如蚊蝇般的低语了一声。
杨过和戚芳都是练武之人,尽管这大小姐的声音很小,也没逃过二人的耳朵。
杨过对她这般自以为是的行径十分不满,寒声道:“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自己心里好过一些罢了!可曾想过丁典?”
“自毁容貌或许会令他一时感动,但同样,也会让他对你更加内疚,觉得更多的亏欠于你,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或者说,以此来要挟他,使他怀揣愧疚,不敢对你父亲动手?”
凌霜华闻言,娇躯不禁一颤,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杨大哥,凌姐姐她心地善良,怎会如你说的这般。”
戚芳不满的瞪了杨过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转头安慰起凌霜华来。
然而杨过却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不知为何,在听到凌霜华的遭遇后,他心中并无半分同情,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愤怒情绪爆发出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狂躁。
就这样,一夜无话,第二日三人继续赶路。
在临近绝情谷的时候,杨过点了二女的昏睡穴,将她们一路带到了绝情谷中。
有绝情谷的弟子看到他,立时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回去通报。
不多时,裘千尺和公孙绿萼等人一同迎来。
杨过将凌霜华和戚芳交给绝情谷的女弟子带下去后,与二人来到大厅之中。
环视一圈,杨过不禁问道:“樊先生不在谷中?”
裘千尺立时拱手道:“回谷主,樊总管如今身处洛阳,不在谷内。”
“洛阳?这是怎么回事?”
杨过颇感诧异的问道。
“谷主临走前不是让老身壮大绝情谷吗?据老身探知,谷中年轻弟子只有区区二三十人等,拥有习武天赋的更不足十人,若想要壮大绝情谷,便唯有从外界找寻。”
“于是老身斗胆做主,让樊总管在洛阳布置一道产业,掩人耳目,用以招纳贤才。”
杨过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问道:“那谷中的事物?”
裘千尺满脸堆笑道:“谷中的大小事物,樊总管都已交由萼儿,暂为代理!”
这老东西,心眼还真是小……杨过岂会看不出裘千尺夹带私心,故意排挤樊一翁,想要独揽绝情谷大权的心思。
但对方说的有理有据,尽管心中不满,杨过也还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至于裘千尺,他心里还是十足放心,不怕她背叛自己的。
忠诚卡只是让裘千尺对自己保持百分百的忠诚,永不背叛,却不会强行改变她的性格,这番做派,倒也附和她在原著中的人设。
而且光从这件事说,裘千尺办得还真不赖。
能知道把目光放到外界,就足以看出她不是个固步自封,只知道守成不变的庸才。
一旁的公孙绿萼见杨过沉默不说话,还当他心有不满,当即就想解释:“杨大哥,我……”
只见杨过挥手打断,微微一笑道:“无妨,裘前辈考虑周全,如此安排,确是妥当!”
裘千尺淡然自若,似乎早已猜到杨过不会怪罪自己。
“洛阳似乎是北丐帮的总舵,我们将产业设置在此处,是否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杨过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问道。
裘千尺淡淡一笑:“谷主请放心,洛阳是历代皇帝之都,规模宏伟,市肆不甚繁华,虽是北丐帮众的总舵设立之处,但实际上,他们的总舵却几乎偏于城外,与城中的繁华毫不相干,更何况,便是我们将产业设在丐帮门外,他们也不见得会发现的。”
“你是说灯下黑?”
杨过立时明白了裘千尺的用意。
如今,洛阳虽被蒙古占领,但因为靠近大宋和金国的领地,是以连蒙古军官也无法百分百的掌控这座繁华之都,而城中也属宋人居多,来往的商贩中,更是不乏域外的胡人、戎人等。
因此蒙古也只将洛阳当成一个敛财纳税之地,并没有过多干预和管束。
算是难得能在蒙古军的铁骑践踏过后,得以最大程度保全的城池。
因为洛阳的繁华,也成了不少战祸流民的向往,聚集之地。
裘千尺将第一处产业设在洛阳,除了是因为离绝情谷近外,显然也是做了充分的考虑和准备。
一番商谈后,杨过才知道,裘千尺想要在洛阳建立一个镖局,这让他微微一怔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镖局打理起来太麻烦了,而且还需要较多的武师来撑场子,不是自己人的话,反而会延伸出许多麻烦事来,我看还是做酒楼吧!既能有庞大的资金来源,又能用以探查消息,应是个不错的选择。”
裘千尺沉吟片刻后,有些为难道:“其实老身也想过办一座酒楼,只是……这其中的打理布置,所花费的心血,怕是要比镖局更为繁琐,而且最主要的是,咱们没有懂行之人。”
杨过笑道:“这点大可放心,别的不敢说,如果说菜品的话,我这足足有一本美食大典,至于经营方面,交由樊先生来做即可,想来并不难学。”
“我相信,只要在吃食方面达到了一定的满意度,其它方面,都不成问题,而且比之找一群练家子充当镖师,派几名亲信弟子当当跑堂的伙计,应该更为容易。”
裘千尺闻言,大感认同,哪怕心里觉得杨过此举有些武断,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声声附和。
此事暂时论罢,杨过继续说起了凌霜华和戚芳的安排。
第69章伊人在侧,情思涌动
“我今日带回来的两人,烦请裘前辈好生看管,但也不要怠慢了她们,只需不让她们离开绝情谷即可!”
杨过的话让裘千尺和公孙绿萼皆是一愣。
似乎是察觉到二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杨过忙解释道:“这两人对我有大用,将来还指望她们换取一部神功,现下不过是请她们在谷中暂住一些时日罢了!”
公孙绿萼较为单纯,一听之后,便释然了。
反倒是裘千尺,目光微闪,显然是误会颇深。
但因为忠诚卡的影响,倒也让她说不出杨过的什么不是来。
杨过也觉得自己突然从外界掳回两个女子来,想不让人误会都难,不由得大汗,看向公孙绿萼道:
“绿萼,这二人皆是良家,身世也多有些复杂,你或许能与她们成为朋友也说不定,但有一点的是,你不可将她们放出谷去,切记,切记!”
杨过一连说了两个切记,这也让公孙绿萼知道了此事的重要性,当即颔首道:“杨大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们离开绝情谷的。”
对于杨过的话,她自然无比遵从。
以防公孙绿萼哪天被戚芳给忽悠了,杨过还是将二人的身世讲了出来,并言明自己是为了谋取神照经武功。
裘千尺在听到神照经内力居然有此神效后,也是不由得两眼放光,大呼谷主英明!
如果世上真有这么一部神功的话,别说杨过以二女做要挟了,便是像凌退思那般,严刑拷打丁典,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也无可厚非。
公孙绿萼虽有些同情二女,但想到她们若不是被杨过所救,这一生将遭到更大的苦难后,也觉得杨过所行一事并无不妥之处。
向公孙绿萼交代了几句,看天色渐暗,杨过便打算在绝情谷中休息一夜,第二日再出谷去寻找小龙女的踪迹。
公孙绿萼亲自带着杨过回到了他的别院中。
看着院内的陈设依旧如新,还多了些花景盆栽点缀,看起来让人眼前一亮,整个人都轻松惬意了不少。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花香,只叫人心旷神怡。
“有心了!”
杨过看向公孙绿萼,眼中带着几分感激。
公孙绿萼玉颊微红,有些不知所措的捏着衣角,怯生生道:“我也不太懂这方面,只是觉得这样布置比较好看,杨大哥不要嫌弃才好!”
杨过笑道:“我怎么会嫌弃呢!喜欢还来不及!”
公孙绿萼俏脸微扬,难掩喜色,就这样看着杨过,眼波楚楚,好似化成一汪春水般,杨过几乎能从她那清澈的双眸中看到自己倒映的影子。
只见她明眸皓齿,一点朱唇娇艳欲滴,看得杨过神情一阵恍惚,只觉得这满园的花色都不及美人娇美,不禁有些口干舌燥,低了低头,心中涌出一股想要吻住那红润双唇的欲望。
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杨过强压下心中的旖旎,转头看向别处。
公孙绿萼虽对杨过暗生情愫,但到底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懂男女之事,因此也没有发现杨过方才的异样,只见他喉结鼓动了一下,脸色突然涨的通红,当即关怀道:
“杨大哥,你怎么了?”
杨过嘴角抽了抽,有些生涩道:“没,没事。”
“可是你的脸好红啊,是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公孙绿萼立时紧张的凑上前来,下意识的用手背在他额头上贴了贴。
谁料杨过的神情更不自然了,连退数步道:“我没事,绿萼,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杨大哥……”
“我只是练功出了岔子,不打紧的,运功调息一阵就好了!”
杨过赶忙运转玉女心经中的内功法门,不一会,脸上的潮红才渐渐散去,恢复正常。
公孙绿萼见他脸色逐渐好转,又关心的问了他几遍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毕竟杨过明天就要离开了,她自然是想和对方多相处一会的。
待公孙绿萼走后,杨过不禁舒了一口长气,暗恼自己怎么跟个初哥一样,差点失了智。
不过……他好像真的没啥经验。
对公孙绿萼,杨过很难违心的说上一句不喜欢,但现在他的脑海中,小龙女的身影占据了大半,至少在找到她之前,杨过都不想做出任何会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回到房中,杨过并没有彻夜修习内功,而是运转了几遍玉女心经的内功后,就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
翌日清晨。
吃过了公孙绿萼亲自送来的素粥后,杨过便在书房中写起了菜谱,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他便详细写下了上千道菜肴的烹制方法。
为了均衡,他将八大菜系的菜品都分类罗列了出来,虽然这些还不足自己所学的十分之一,但用来经营一家酒楼,却是足够了。
一旁的公孙绿萼为他研墨,后又井井有条的将他所学的菜品统统归纳、整理完善。
当忙完这些后,杨过和公孙绿萼便来到凌霜华和戚芳的小院中,打算在临走前见她们一面。
院外,有着十数名绝情谷弟子看守,还有精通渔网阵的老仆坐镇,只怕是丁典来了,也别想无声无息的救走她们。
对裘千尺的安排,杨过自是十分满意。
步入小院,便看到凌霜华和戚芳坐于花园中的石桌旁,在叙谈心事。
见到杨过到来,二女皆是站起身,神色复杂的看向他。
今天一早,她们从昏迷中醒来,便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陌生的小院中,好在衣衫完整,这才使得二女没有彻底乱了分寸。
“凌小姐,戚姑娘,从今天起,此处便是你们的暂居之地了!”
不待二人说话,杨过便介绍道:“这位是公孙姑娘将会负责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可随时向她反馈,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公孙绿萼款款走上前来,施礼道:“见过两位姐姐!”
见眼前的青衣少女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实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凌霜华和戚芳的眼中皆是露出一丝惊艳之色,怔了片刻,没有说话。
第70章赶赴洛阳
沉寂片刻后,戚芳面带薄怒道:“你是想囚禁我们吗?”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杨过语气淡淡道。
“你,你凭什么将我们抓到这来,不让离开?你当这是官府吗?”
戚芳见他这般,心中忿忿不平。
她一心想去救狄云脱离牢狱之灾,怎愿久居这幽谷之中。
杨过闻言,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瞥了眼一旁的凌霜华,若有所指道:“难道是官府,便能随便拘人么?”
戚芳还不知当年之事,就连荆州府衙也参与其中,凌退思更是利用狄云套取连城诀的秘密,害的他受丁典折磨了三年之久,没事就打他出气,几次险欲将他打死。
如今所谓的官府,也并非是个事事讲人权,讲道理的地方,而他的绝情谷,更是个方外之地,自然也不必与戚芳二女解释什么。
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并不是与你们来商量的,不过是知会一声,望两位好自为之。”
说罢,便不再理会二女,大步离去。
戚芳心有不忿,正要追上去时,却被一旁的绝情谷弟子给拦了下来。
凌霜华还算沉得住气,除了满脸的痴情怨愁外,并无过激的行举。
对她来说,无论身在荆州知府的闺阁中,还是这不知名的谷内,其实并无多大区别。
公孙绿萼只是看了二女一眼后,便随杨过离去,想到他将要离开绝情谷,心情便不由得低落几分。
等杨过牵着白龙打算出谷时,裘千尺却着急忙慌的找了过来。
“谷主,老身有要事禀报!”
裘千尺一来,便急忙喊道。
杨过停下脚步,面带询问之色。
“裘前辈,不知何事?”
裘千尺道:“回谷主,洛阳出事了!”
杨过暗自疑惑,道:“出了什么事,不妨直说。”
裘千尺微微有些恼怒道:“樊一翁那老儿办事不力,害得咱们带去的一百万两白银都让人劫啦!”
杨过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怎会如此?”
裘千尺见杨过些生气,忙说道:“谷主息怒,我们的银两虽被劫走,但动手之人已经有了着落,只要老身带些人马,定能将劫走的银两给抢回来。”
杨过见她神色有异,心中明悟,暗道这老太婆原是邀功来了。
难怪裘千尺来时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等到说话时,又并无半分急色,显得格外冷静。
但是,如果让裘千尺带着人去,以她的武功,再加上樊一翁,自当能镇住场子,可看这老太婆的神情,此去抢回银两是假,想要趁机掌权才是真。
洛阳乃是北丐帮的总舵所在,以裘千尺那蛮横的性子去了,难保不会惹出什么动静,要是不小心引起了丐帮弟子的注意,导致绝情谷被世人所知,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念及于此,杨过瞥了裘千尺一眼,皱眉道:“既然我在谷中,那还是由我亲自去一趟吧!”
“好……嗯?啊?”
裘千尺先是一笑,随后发现自己听错了,表情顿时一愣。
“怎么?你有意见?”
杨过略带审示的看了她一眼,裘千尺赶忙低下头去,连说不敢。
“绝情谷中必须由你来坐镇,看好南院的那两名女子,若是让她们逃出谷中,本谷主拿你是问!”
他发现裘千尺重掌大权后,似乎有些飘了,先是擅作主张,将樊一翁调离谷外,现在为了压他一头,更是当自己面耍起了心眼,玩争权夺位这一套。
看来是该好好敲打一番了!
若非身边暂无可用之人,杨过是绝不会让裘千尺来管理绝情谷的,顶多将她当个打手来使。
发现主人似乎察觉出了自己的小心思,裘千尺吓的心惊胆颤,立时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若非公孙绿萼在场,杨过绝不会轻易饶她。
当即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公孙绿萼,道:“绿萼,那两名女子还请你多上点心,别让她们离开谷中。”
公孙绿萼欠身行礼道:“杨大哥放心,我一定会看住她们的。”
杨过微微颔首,随即叫上那名前来送信的绝情谷弟子,一同向着洛阳行去。
……
以白龙的脚力,杨过从绝情谷赶至洛阳,三日不到的时间即可,但这名绝情谷弟子才方从洛阳回到绝情谷,后又被杨过拉着前往洛阳,路途上奔波劳累,早已坚持不住。
为此,杨过只好放慢了脚程,让他在客栈歇息了几晚,才在五日后匆匆赶至洛阳城。
这名绝情谷弟子姓刘名鸣。
刘鸣在前方带路,领着杨过来到一家小型客栈中。
二人刚进客栈,便见樊一翁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三人险些撞上。
“樊先生,这是要去哪啊?”
樊一翁闻言猛一抬头,见是杨过,当即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谷主!”
杨过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谷主,你怎么来了?”
樊一翁脸上难掩喜色,但还是十分诧异的问道。
“进去说吧!”
见客栈之中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即与樊一翁来到楼上的雅舍中。
杨过看了眼满脸疲惫的刘鸣,对樊一翁道:“给他安排个房间,下去休息吧!”
刘鸣面露感激之色,忙不迭的拜道:“多谢谷主,多谢谷主!”
“是!”
樊一翁应了声后,将隔间的房门钥匙给了他。
待刘鸣退下,樊一翁一脸惭愧的低头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谷主责罚!”
杨过面色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指尖轻敲桌面,语气镇定道:“将事情的原委如实道来!”
只听樊一翁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半月前,樊一翁受命来洛阳发展绝情谷在外的势力,在经过几天的勘察后,看中了洛阳城中心区域的一间唱戏瓦肆。
瓦肆当家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但因为洛阳群龙混杂,他又不懂武功和江湖规矩,因此得罪了人。
于是便想着将这家瓦肆出手,回老家安逸享乐。
而樊一翁看中了这家的地段,便与当家的掌柜商量好价钱,出手买下了这家瓦肆。
谁料第二天,在樊一翁命弟子将银两运进城来的时候,却突然被一群黑衣人给劫走了。
等他闻声寻来时,发现车轨从西门改道南门而入,于是带着人追了进去,怎料闹市繁华,来往的商贩众多,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经过几日巡查后,才发现此事与王家有关。
洛阳王家,在鄂豫一带享富盛名,金刀无敌王元霸,便是王家的老家主,人称中州大侠。
不过相较于郭靖的侠名,王元霸这“大侠”二字,便要显得水分居多了。
正因为忌惮王家的势力,樊一翁才不得不让刘鸣赶回绝情谷向裘千尺求援,没料到竟把杨过给等来了。
第71章望月楼
得知事情的原委始末后。
杨过问道:“已经确定是王家所为吗?”
樊一翁道:“我们所用的银箱是谷中从唐朝流传下来的,属下亲眼在王家的院中看到了已经被搬空的银箱,绝不会有错,而且王家宅邸也离南门最近。”
杨过目光微沉,面无表情,心中却开始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见杨过不说话,樊一翁也不敢打扰,只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听着他手指富有节奏敲击桌面的清脆声音。
沉思良久后,只听杨过道:“带我去见那瓦肆的当家掌柜!”
樊一翁微微一怔,随后应道:“是!”
……
二人出了客栈,来到城中的望月楼。
正是樊一翁看中的那间瓦肆,掌柜的姓高。
此刻望月楼的店门紧闭,不知多久未开门做过生意了。
楼中的戏子也多是散的散,几乎没了什么生气。
杨过径直走到门前,抬脚便踹在了门板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扇门板连带着锁门的铁栓都飞了出去,砸倒一片桌椅。
路边的行人纷纷被吸引了过来,但碍于二人的威势,迟迟不敢靠近。
“谷主,这……”
樊一翁傻眼了,心想杨过是不是来错地方,踹错门了?
然而杨过却是没理会他的踏入望月楼中。
没一会,便见七八个人从望月楼内跑了出来,查看情况。
当看到其中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后,樊一翁在杨过身后轻声道:“谷主,为首之人便是望月楼的当家掌柜!”
杨过闻声望去,只见来人肥头大耳,一身锦袍,顶着满肚杂碎,头戴方帽,也不知是谢了顶怕人看见,还是为了显得自己气派。
满脸油光,一双眼睛窄而细长,给人一种十分精明的感觉。
“你……樊,樊先生,原来是你啊!”
高仓突然见有人闯了进来,正要开口大骂,却发现了杨过身后的樊一翁,顿时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随后又堆满笑容的问候道。
变脸之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戏子。
樊一翁微微拱了拱手道:“高掌柜,这位是我的东家!”
高仓看了杨过一眼,见他年轻的不像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轻蔑,假意客气道:“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杨过没有理会他的客套话,而是直接问道:“你便是这家瓦肆的掌柜?”
高仓不满他那桀骜的态度,语气不由得淡了几分:“不错!”
“王家的事你也有份吧!”
“什,什么?”
杨过的话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差点没让高仓闪了舌头,满脸惊骇的看向他,眼神闪烁不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樊先生,望月楼的定金你到底还付不付?如果你不打算买的话,我可就转卖给别人了!”
高仓神色慌张的看向樊一翁道,语气中充满了焦躁不安。
樊一翁也已活了几十年,不说是个人精,但也绝非愚笨之人,听杨过这么一说,立时就明白了什么。
杨过接口道:“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打算卖给王家吧!”
高仓一听,顿时吓得蹬蹬连退数步,不可置信的看向杨过,张了张嘴,半天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你…你到底…是谁?”
杨过冷声道:“看来我猜的没错!”
樊一翁此刻心如明镜般,满脸怒气的走上前来,一把抓住高仓的衣领,怒斥道:“混账东西,你竟敢跟老夫玩黑吃黑这一套?”
这狗东西明里假意把望月楼转让给他,暗地里竟敢联系王家来劫他的银两,简直是大白菜倒了秧,打根上坏啊!
太特么欺负人了!
面对这种情况,高仓自然是打死不认,当即向身后的家仆求救道:“快,快把这老东西丢出去!”
身后的一众家仆后知后觉,这才一起冲上前来,打算对樊一翁出手。
杨过负手而立,并未出手,静静的看着这出闹剧。
樊一翁气急,一把拎起高仓,将之甩飞数丈之远,臃肿的身材翻滚着撞坏了十几把桌椅,惨叫不已。
这时,那七个家仆也围了上来,能跟在高仓身边的,多是他请来镇场子的打手,一个个身高体阔,更有甚者,几乎快有樊一翁两个高了。
眼见其中一人挥舞拳头砸来,樊一翁侧身便是一掌拍在他的腹部,真气汇聚在掌心,强大的掌力直接将其拍飞出去,吐血倒地,昏迷不醒。
其余六人见状,心中虽是一凛,但还是齐刷刷的围攻上来。
樊一翁双目在几人身上一一掠过,旋即双掌翻飞,连挥数下,只听几道惨叫声响起,高仓的一众家仆纷纷被打倒在地,或是昏死,或是打滚惨叫。
樊一翁身形一闪,来到摔得头破血流的高仓身边,将他提起抛到杨过面前,满脸羞愧道:“属下办事不利,识人不明,还请公子责罚!”
来时杨过便有吩咐,在外人面前,还是称呼他公子即可。
杨过淡淡瞥了樊一翁一眼,对他自是有所不满,但念在他敝居深谷,不通世事人心鬼蜮的份上,暂不与之计较。
看着惨叫不已的高仓,杨过眼中尽是冷漠,脸色不变道:“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洛阳是什么地方,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
高仓浑身不禁一颤,迎着对方那漠视一切的眼神,只觉汗毛倒竖,差点没被吓得尿出来。
当即不敢迟疑,将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他卖店是真,得罪了人也是真,但有意思的是,他得罪的正是王元霸的长孙王家骏。
因为急着变卖家产,回老家另谋生路,高仓四处联系同行,不料却惊动了王家,引起了王家骏的注意。
恰好当日,高仓正与樊一翁商量好价格后离开,王家骏便找上了门来。
待知道樊一翁用的是现银而非银票后,就打起了歪心思,逼迫高仓透露交易时间,并提前在洛阳城布置人手,劫走了这满满一百万两白银。
事后,则承诺以五十万两买下望月楼,比之高仓和樊一翁商量的足足少了二十万两。
高仓迫于王家的威势,自是敢怒不敢言的应承下来,五十万两总比血本无归的好。
第72章先礼后兵,挑衅王家
对于高仓的话,杨过并未全信,但想来他也不会颠倒是非的诟陷王家,自己只要知道幕后之人确实是王家所为即可。
好一个空手套白狼,看来王家对这望月楼,也是动了几分心思的。
这望月楼虽地处优越,但据樊一翁所说,比之中心区域的几家青楼瓦子,却是差了不少。
堂堂王家长孙,岂会来这望月楼里寻乐子,怕不是早有图谋。
而恰好此时,樊一翁的到来更是让王家骏以为有便宜可赚,于是仗着家世深厚,把樊一翁当肥羊给宰了。
想清楚这些后,杨过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中透着一丝寒意。
“带上他,去王家!”
杨过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樊一翁立时提起高仓,紧追在身后。
望月楼外围着看热闹的人见状,纷纷退避三舍,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看热闹是人的本质,这种行为往往是最现实的动态,看着身后跟着的人群,杨过也并未驱赶,反而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等几人来到王府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到得王家,但见房舍高大,朱红漆的大门,门上两个大铜环,擦得晶光雪亮,八名壮汉垂手在大门外看家护院,极具威势。
突然看到一群人纷涌而至,那八名壮汉也是略感诧异,只见一个少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个胡须垂至脚跟,手上还拖着一肥猪的矮子。
见三人向着王府大门走来,其中一人立时走上前,拦住去路。
“来者何人?”
杨过并未说话,身后的樊一翁却叫道:“让王家骏滚出来!”
“呔,你这侏儒是何人,竟敢来我王府撒野!”
那壮汉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自家大少何其身份,怎可叫人呼来喝去。
“不必废话,出了事,我担着!”
杨过语气冷淡的说了句。
樊一翁心中大定,将高仓丢在地上,阔步走上前来,那壮汉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到门口的石狮子上,口吐鲜血。
其余七人先是脸色一变,随后冲上前来将樊一翁围上。
“好胆,竟敢来王家伤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其中有人叫骂道。
樊一翁心里早就憋着股气,此刻得杨过应允,出手可谓是毫不留情,身形倏忽间,已连出了七掌,将这七人打得倒飞出去,均是面色发青,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
“公子,是否要打进去?”
樊一翁之前是忌惮“金刀无敌”王元霸的名号,这才不敢贸然找王家算账,现如今杨过来了,他自然是无所畏惧,说起话来,也更显底气十足。
然而如此出气的时候,杨过却是说道:“不必了,我们就在这算账!”
一言甫毕。
杨过一口真气提起,张口喊道:“金刀无敌,在江湖上真是好大的名头,后生晚辈杨过,前来讨教!”
他这一声清澈洪亮,犹如黄钟大吕,传阔甚远,立时覆盖了整个王家,离得近的一些看热闹之人,只觉震耳发聩,忍不住紧捂双耳,吓得连连后退。
便是樊一翁,以自身内力抵御,也难免露出痛苦之色,心中对杨过武功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而在此时的王府中。
王元霸正于大厅中饮茶,忽听闻这道声音,也是惊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凝重的望向门外。
他张了张口,本欲以自身的内力相抗衡,谁料这道音浪竟如潮水般,一浪胜过一浪,堪比大道梵音,居然让人生不出与之抗衡的念头,甘愿拜服。
察觉到这点后,王元霸心中更是一片凛然。
殊不知杨过精通音律,这一声除了暗含他那深厚无匹的内力外,兼之碧海潮生曲的妙用,自然极具震慑之力,荡人心魄。
只见大厅外,王元霸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纷纷踉跄的走了进来,满脸骇然的喊道:“爹!!(爷爷!!)”
王元霸一挥手,立时稳住他们,语气深沉道:“随老夫出去看看!”
王伯伦、王仲强两兄弟随父出门迎战,而王家骏和王家驹则是去取王元霸的金刀来。
王府外。
杨过若有所感,抬头向着府内看去。
只见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个七十来岁,满面红光,颚下留有一丛长长白须的老者,精神矍铄,左手呛啷啷的玩着两枚鹅蛋大小的金胆,大显华贵之气。
不用猜,此人定是那王元霸无疑。
王元霸阔步走来,环视一圈后,目光在杨过和樊一翁脸上来回巡视,有些拿定不住。
“敢问是哪位高人驾到,请恕王某未能远迎。”
杨过并未理会他,而是张口问道:“谁是王家骏?”
正好此时,王家骏与王家驹两兄弟抱着金刀走了出来,刀身金光熠熠,似是纯金打造,极显沉重,刀背上穿有九个金环,刀尖部平,正是把九环金刀。
听到有人叫自己,王家骏撒开了手上抬着的刀背,正欲迎上前来,忽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另一边扶着刀柄的王家驹一个拿捏不稳,九环金刀径直砸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来,地上的石板顿时如蛛网般出现裂痕。
“你发什么疯!”
王家驹气急,看着差点切到自己脚背的金刀,整个人汗毛倒竖,惊出一身冷汗。
王家骏讪讪一笑,走上前来,看向杨过道:“你是何人?找本少做什么?”
一旁的王元霸眉头轻皱,刚想要开口提醒自己的孙儿不要太放肆,但却已经晚了。
杨过看了眼高仓,后者连忙点头示意就是他。
“既然你就是王家骏,那么拿了我的钱,就还回来吧!”
王家骏此刻也发现了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高仓,眼角微微抽搐,立时明白了什么,但依旧淡定道:
“不知阁下在说是什么,本少何时拿过你的钱了?你看我王家,像是缺钱的样子么?”
杨过微微颔首道:“我看王家也不像是什么缺钱的地方。”
就在王家骏以为对方要认怂时,杨过又说道:“所谓先礼后兵,杨某已经给过你王家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中用,那就怪不得我了!”
说罢,他身上的气势猛然一变,周身真气涌动,衣袍猎猎作响。
长发披散在脑后,肆意飞扬,如群魔乱舞,一双妖异的双眸泛起诡异的光芒,俊美无俦的脸上犹如笼罩着一层寒霜,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不由得手脚发凉。
“王元霸,出来一战!”
第73章金刀无敌王元霸
杨过一声怒吼,如平地惊雷,直震得人耳膜发胀,心惊骇然。
王元霸的瞳孔不由得为之一缩,一双浑浊的老目透着精光,脸上却是浮现一抹忌惮之色。
竟是这少年!
王元霸一直猜测方才叫嚣的是何人,心中更倾向于那长须老者,此刻见杨过声威凛然,才知自己看错了人。
但他王元霸一生最好不过的就是“面子”二字,想不到今日竟被一个后生晚辈堵在王府门前叫嚣,不由得大为恼恨。
“少年郎,你可知老夫是谁?”
王元霸一脸阴沉的说道。
杨过冷哼一声:“金刀无敌?何以见得!”
王元霸气得胡须都在颤抖,胸口起伏不定,手中的金胆捏的咯吱作响。
“好,好,好,真是后生可畏!”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依旧难掩脸上的怒容道:“老夫本不该以大欺小,怎料你这小儿太过狂妄,今日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废话真是何其多,难道金刀无敌的刀是‘唠叨’的叨么!”
杨过不屑的说道。
王元霸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吹胡子瞪眼,恨不得要将杨过给活剐了。
他最得意就是自己这“金刀无敌”的称号,谁料今日却被一个小儿数次嘲讽,当即怒不可遏的冲上前来,一记直拳轰出。
杨过见他年纪虽大,但这腿脚速度着实不慢,眨眼便来到身前,势大力沉的一拳打来,带着劲风袭至面门。
老东西,看我打不爆你!
杨过当即下盘一沉,丹田内的九阳真气疯狂向右拳灌去,一拳打出,与王元霸的右拳撼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
脚下的石砖随着崩裂,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使得一股无形的气浪席卷烟尘激荡开来。
离得近的樊一翁被这股声势惊得连退数丈之远,瞠目结舌。
只见杨过与王元霸面面相觑,前者脸色不变,眼中仍带着一丝戏谑之色,后者则是一张老脸涨得通红,颌下长须被这股劲风吹得向后倒竖,一脸的不可置信。
二人内力拳劲碰撞间,杨过明显占据了上风,体内真气如洪流般喷涌而出,随着他的脚掌一沉,一股不可抗衡的霸道真气涌来,王元霸立时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连退了六七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出了丑。
地上厚实的白砖纷纷被他的脚印踏碎,化作齑粉,足见对方这一拳的恐怖力道。
杨过内力之深厚,当真是王元霸生平之罕见,便是老一辈中,也鲜有人是他的对手。
至于武当张真人、天山童姥、东方不败这类神仙般的人物,自是他王元霸见识不到的,也就不做归纳。
不过老一辈中无人能比得上这少年,但年轻一辈中,却有一人或许能与之较量一二。
那便是北丐帮主乔峰了!
洛阳是北丐帮的总舵,王家同在洛阳城中,他王元霸岂会不识大名鼎鼎的乔峰。
能把杨过与近年来声名鹊起的乔峰来做比较,足见他对杨过有多忌惮。
不过忌惮归忌惮,要叫他向一个黄毛小儿认输,却是不能。
强行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王元霸活动了下酸痛难当的右手,向身后的儿孙喊道:“将我金刀拿来!”
王伯伦,王仲强两兄弟见父亲一个照面便落了下风,心中惊骇之余,立时将王家驹倒握的金刀抬了上来,递于王元霸手中。
王元霸接过九环金刀,挥舞了几下,虎虎生风。
但见这四五十斤重的金刀在他手中,就如普通铁杆兵一般,挥使自如,无半点滞涩。
俗知,四五十斤的重量并非人力难堪重负,只需随便一个精壮男子即可轻松抬起,但似王元霸这般,将数十斤重的金属打造成重心在前的九环大刀的,拿在手中,起重量便丝毫不亚于百斤的重物,旁人想要拿起都难,更何况是当做武器来使唤了。
杨过见他手中金刀的九环因为撞击发出砰砰声响,极具威势,似乎能扰人心神,光是这厚重的刀身,就足以让人望而生怯了。
也难怪江湖上传言,若遇到刀上有九环刀之人,便要退避三舍,如见鬼神。
使此刀的人,刀上铁环越多,就意味着此人的武力非常高超,若是已经达到九个,那就说此人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备受人们的尊敬。
王元霸环顾四周一圈,见围观众人无不被自己的九环金刀所慑,得意的看向杨过道:
“姓杨的小子,你即要挑战老夫,就别说老夫欺负你,亮出兵刃来,好让你见识见识,老夫为何被江湖人称作‘金刀无敌’。”
杨过倒也没有大意,他看得出来,王元霸在刀法上有很深的造诣,加上这九环金刀的加持,武功怕是直追自己在荆州遇到的岳不群,实力不容小觑。
随着君子剑出鞘,他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既然王家欺他绝情谷中人是外来者,那他今日便要拿王元霸“金刀无敌”的名头来正名,震慑洛阳城中的三教九流,宵小之徒。
只见杨过身形一闪,一道深暗的幽光凭空划过,君子剑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王元霸身后,笔直刺出,出剑的角度,及迅捷的身法,一出手便是全力。
王元霸顿觉身后寒风袭至,来不及抽身闪避,手中金刀抡圆了绕过身后劈去,听得铛的一声嗡鸣,挡下了对方的攻势。
杨过被对方这一刀震得虎口发麻,手中君子剑颤抖不止。
眼见王元霸一刀震开自己的长剑,下一刻,又是转身横掠一刀,刀锋挟着凌厉的劲风而来,锐利难当。
杨过心头一惊,明知对方的兵刃占了优势,自然不会傻到与之硬碰硬,当即纵身一跃,从其头顶翻身而过,手中君子剑斜刺下来,直指他的眉心。
王元霸不愧是老江湖,临战经验颇深,只见他临危不乱,陡然变招,举起大刀来,用宽大的刀身挡下这刁钻的一剑。
待杨过落地后,王元霸再次提刀杀上前来,招式大开大合,但又严防的密不透风,竟将杨过逼得连剑法都无法使全。
老家伙有点本事……杨过心中寻思对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辟邪剑法中的几招快剑招式,眼看王元霸一记刀罡震来,当即来不及多想的身法一阵变化,斜地里刺出一剑,在他的腰腹间留下道血痕。
第74章细思极恐,汤药费?
虽一招得势,但杨过却惊出了一身冷汗,想不到自己竟鬼使神差的使出了辟邪剑法中的武功,不由觉得胯下一凉。
可很快,他又为之一怔。
不明白自己怎得能使出辟邪剑法中的招数。
自从那日与岳不群.交手后,杨过便察觉到自己在剑法上的造诣还是太过浅薄,过于注重招式的变化,却忽略了剑的本身。
为了弥补自身的缺陷,杨过心理斗争了许久,最终决定借鉴《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中的武功。
担心《葵花宝典》对人的诱惑太大,他便从《辟邪剑法》先开始看起。
辟邪剑法不愧是江湖上人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秘笈,其中所记载的剑法招式当真叫人匪夷所思,所谓以简为胜、繁则无速,便是这套剑法的总纲至理。
没有过多的招数变化,惟以神乎其技的剑法一招杀敌,化破绽于周身而已,无招即是招,招式岂可忽视。
虽醉心于这门武功中的剑法招式,但杨过还是保存了一分理智,每当领悟一次辟邪剑法后,就会运转一遍玉女心经,来保持灵台清明,不至于陷入武学的迷障之中。
然而这次,杨过却真的是吓到了,自己为何会突然使出辟邪剑法中的剑招?
这点他实在想不明白,且更加不知这一招反而还创了奇效。
他不敢去想这是自己受辟邪剑法的诱惑所影响,还是因为领悟了剑法中的精要招数,化为己用。
想到林平之,他便打了个寒颤,说什么也不肯再继续使出辟邪剑法的招数。
王元霸见对方居然能在自己如此凌厉的刀势中,反刺自己一剑,心中登时一惊,连退数步,拉开架势。
只见杨过一脸懊恼道:“刚才不算,你我重新再来!”
他决意不再用辟邪剑法中的招式,当即左手五指并掌,右手倒握君子剑,竟率先以左手的掌力攻来。
王元霸虽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但见这道掌力平平无奇,也并未放在心上,手中九环金刀一翻,以刀背横劈而来。
霎时间,厚重的刀背与杨过的左掌相撞,发出一道轰鸣声来,震耳欲聋。
王元霸脸色瞬间大变,手上的传来一股无法抗衡的巨力,震得虎口迸裂开来,整个人如遭雷击,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出去。
反观杨过,缓缓收回掌力,脸上的红潮一闪而逝,气息不由得的沉重了几分。
他这一掌,含有黯然销魂掌的掌力,虽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则非同小可,兼之他那深厚的内力,别说是王元霸了,就是门口那座石狮子,他都能一掌击得粉碎。
“爹!!(爷爷)”
王家的人见王元霸被打伤,纷纷围上前来,护其左右。
王元霸死死盯着杨过,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杨过缓缓走上前,道:“今日杨某来王家,便是为了讨个公道,一百万两而已,对杨某来说,虽然算不了什么,但也不是谁都能拿得起的。”
说罢,便见他纵身一跃数丈之高,手中君子剑斩出一道剑气。
王府门口的大匾喀喇一声,被他斩成两段,砸在地上,扬起粉尘。
“你…你…”
王元霸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两个“你”字刚说完,便气得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爹!爹!”
王伯伦、王仲强两兄弟面带焦急,连忙命王府的下人去请大夫来。
王家骏对杨过怒目而视,大骂道:“你竟敢打伤我爷爷,我王家与你不死不休!”
“住口!”
王伯伦闻言,吓得脸都白了,当即开口训斥。
然而却已经晚了,杨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手起剑落,便见王家骏的左肩飚出一串血花,整条手臂无力的掉在地上。
王家骏后知后觉,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捂着左臂被斩断的伤口,惨叫不已。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便不知死活的跳了出来,今日斩你一臂,给你个教训!”
“不是自己的东西,切记,勿碰!”
杨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轻蔑。
试问王家会缺这一百万两银子吗?
凭着王家在中州的势力,一百万两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王家骏之所以要劫自己的银两,无非是富家公子,整日里闲的蛋疼,找些麻烦事来消遣罢了!
这也是落到他杨过手上,若换了旁人,且不说能不能追回这批银两,但凡表现出一点对王家的不满,这位王家大少都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其玩死,连骨头渣都不剩。
考虑到洛阳是丐帮的地盘,轻易间,杨过也不想多造杀孽,引起丐帮的反感,否则他这酒楼怕是难以再维持下去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杨过斩去一臂,王伯伦心疼的直滴血,可面对如此强的敌人,他几乎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强忍着怒气,一声不吭。
杨过的目光从王家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见他看来,王家众人纷纷避开目光,低下头来,就是王仲强和王家驹父子也不例外,畏惧他到了极点。
杨过冷哼一声:“这一百万两,就当你王家的汤药费了,咱们山水有相逢,杨某改日再来拜访!”
说罢,便与樊一翁带着高仓,离开了王府。
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隐匿在人群中,见杨过离去,也跟着四散开来,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一路回到望月楼。
樊一翁的脸色就跟膀胱肿胀一样,憋得说不出来话一般,杨过瞥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便说吧!”
樊一翁如临大赦,拱了拱手道:“公子,那一百万两真的就这样给王家了?”
杨过回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我何时说过给王家了?”
“呃……这,公子适才不是说,那一百万两给王家当汤药费了么?”
樊一翁有些摸不着头脑。
杨过嘴角浮现一抹冷笑道:“多重的伤才需要一百万两的汤药费?”
“这……”
樊一翁再次愣住了,感觉自己跟不上谷主的思绪。
杨过见他想的眉毛都要打结了,不禁为他的智商感到堪忧。
“我是说过一百万两算作王家的汤药费,但前提也得他们值得这一百万两才行,这次显然是不够的,那么下次呢?下下次呢?”
“总有能用够的时候,不是么?”
樊一翁闻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心里直呼杨过这厮,简直是不当人啊!
就连身后的高仓也听明白了,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无比惨白,冷汗直流。
第75章四十九路辟邪剑法
回到望月楼。
杨过并没有离去的打算,让樊一翁将白龙从客栈接回来后,就打算住在这望月楼中。
高仓一脸吞了翔的模样,自是敢怒不敢言。
好在杨过并没有要霸占望月楼的意思,只说他以五十万两的价格将望月楼卖给王家骏,那之前所谈的价钱自然不作数,会另以五十万两的价格买下这望月楼。
高仓一听,顿时转悲为喜,恨不得当场给杨过磕两个。
虽说比原来谈的价格少了二十万两,但毕竟是自己害了他们,杨过能给他五十万两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再多,他也不敢奢求。
毕竟卖给王家骏也是五十万两,想想心里平衡多了。
尽管杨过没有说何时给钱,但高仓还是欢天喜地的给他清扫出两个雅间来,供他和樊一翁居住。
等到房间内,杨过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运功打坐。
意识则直接投入系统空间中。
看着系统空间内漂浮的《辟邪剑法》和《葵花宝典》,他沉吟良久,才狠下心来选择直接领悟全本。
随着两道金光凭空出现,钻入了他的眉心之中,杨过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大段陌生的文字记忆,也终于从中知道了这两本武功秘籍的来历。
辟邪剑谱自然不用多说,是从《葵花宝典》残篇中悟出的剑法,两者系出同源。
是当年华山派的岳肃和蔡子峰到莆田少林寺作客,偷看《葵花宝典》时靠记忆记下的残篇。
后由渡元禅师上得华山,为二人释解演绎经文时,强行记下并领悟了葵花宝典中的武功,创出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随后下山还俗,更名林远图,这便是林家辟邪剑法的由来。
因为这一件事,华山派弟子偷窥《葵花宝典》之事也流传于外。
过不多时,日月神教十长老来攻华山,在华山脚下一场大战,魔教十位长老多身受重伤,大败而去。
但岳肃和蔡子峰两人也在这一役中毙命,而二人所录的《葵花宝典》也被魔教夺了去。
这既是日月神教《葵花宝典》的由来。
由此可见,便是当今闻名天下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所练的葵花宝典也不过是残篇而已。
较之杨过从系统直接获得的完整版《葵花宝典》,自是有所不及。
据宝典中记载。
最初《葵花宝典》由一男一女合著,男方名字中有一“葵”字,而女方名字中有一“花”字,故名《葵花宝典》。
这对男女原为恩爱夫妻,其后因事反目,各自创出的半部宝典更是互相克制。
杨过心想,这点倒是与王重阳跟祖师婆婆颇为相似,但他们比之这二人又多了些许遗憾。
自那以后,《葵花宝典》便因此分为两半,一为乾部,一为坤部,江湖中亦有人将之称为“天书、地书”、“阴录、阳录”。
叙知,当初著此宝典并非要人人都去自宫练习,本来也不需要自宫,人只要常保平常之心,不妄动淫亵之念,便是其一要诀,也惟之基本。
如能做到,那么葵花宝典也就并不需要自宫了。
但是葵花宝典修炼起来,凶险至极,如梦如幻,好似象征权利一样具有强大的诱惑力般。
而正是这股诱惑力,往往会影响修习者的心境和悟性,导致他们的欲望随之放大,难以自制。
想要杜绝这一弊端,则唯有断绝一切贪欲的根源,也就是宝典中所记载的基本要义——自宫。
毕竟自宫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接受不了的,对于某些有不同悟性与心境的练习方式也大不相同,正好可以彻底解决修习宝典时带来的危害。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宫便成为了宝典的第一基本要义,不以自宫的方法来缓解,修炼时便会欲.火如焚,登时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杨过看到这,只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说葵花宝典并非只有自宫才能练,但强行修炼的后果也非他所能承受,这知道了简直跟没知道一样。
不过他也从中明白了自己今日为何能突然使出辟邪剑法中的招式了。
辟邪剑法中的招式看似精妙,实则要放到完整的葵花宝典中来看的话,就显得十分驳杂了,就跟按顺序排列的数字,被彻底打乱拼凑在一起的一样。
而他今日施展的那一招正是“阳录”中的剑式,算是巧合。
要知道,哪怕辟邪剑法对内力的要求不高,但也是有相匹配的内功才能施展出剑法的真正威力。
像杨过当时能以九阳神功催生出辟邪剑法来,简直不要说太巧。
此刻他在脑海中,将辟邪剑法与葵花宝典下部的剑法作对比,从中拆分开了“阴录”“阳录”中的各三十六路剑法。
再加上葵花宝典中遗漏的剑法,整套剑法共有九十九路。
其中“阴录”占四十九路,“阳录”中占四十九路,还有最后一路剑式是双人合使的,他只闻其形,却始终不得其中真谛。
葵花宝典中.共分为上下两部,是已经将“阴录”“阳录”合而为一的集大成体。
上部练气,下部练剑,还包括自宫后的服药练气、针法等。
杨过只是看了一眼上部的练气篇章,整个人就差点陷了进去,不出十息左右,便觉得心神恍惚,不能自控。
察觉此情形,他赶忙稳住心神,不再往下看去,强行祛除了脑海中.功法带来的影响。
缓缓睁开双目,看了眼一旁的君子淑女剑,他顺势拔出君子剑来,在房间中演练着一套极为精妙的剑法来。
房间中只见剑光飞逝,却不察半点剑身的影子,犹如浮光掠影,让人目不暇接,更如扑风息影,叫人难以捉摸。
若是让江湖上练剑的高手看到这一幕,只怕会惊得连下巴都合不拢。
你问比剑?
比什么剑?
我特么连对方使剑的影子都看不到,比什么剑?
……
只见杨过一套剑法舞毕,正好四十九路。
“想不到九阳神功如此神奇,竟能勉强催使葵花宝典中‘阳录’的剑法。”
要知天下诸般内功,皆不逾九阳神功之藩篱,葵花宝典虽自成一派,且在内功上不弱于九阳神功,但自当年创立葵花宝典的夫妻因事反目后,名中有“葵”字的男子便将“阳录”所修的内功更改了一部分,专用来克制妻子“阴录”中的武功。
而正是因为他们二人将这部功法一分为二,并为了针对彼此,将功法改之又改,这便使得招数上越发精妙,但在内功上却要比之原版,掉了几个档次。
兼之九阳神功的神妙之处,杨过自可勉强施展出“阳录”中的剑法,只是威力始终难以达到极致罢了!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却极为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