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呀，孽子！郭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孽子，从今天开始，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孙子，跟你爸一个德行。”
“伱还有脸提我爸，要不是因为你，我爸才不会死，你哥杀人凶手。”提起父亲，他的模样一场凶横，眼里迸射的寒意咄咄逼人。
“你爸根本不配。”
郭尔启攥紧拳头，恶狠狠的寒意像是想打人，季文茵眼见着不妙，轻声叫了一句他的名字：“郭尔启。”
“……”
郭尔启抬起头，对上她似是有点意外，随后又将意外克制住，甩开手心的血迹。
血迹沿着地面拉开长长的血痕，掌心被他圈紧，阴着脸低着头，走出了病房内。
越过唐泓亦，他身上带动的寒气冷冽如冰霜，让人半点都不敢靠近，哪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还是觉得这样不行。
她快步走到季文茵身边：“去找他，这边我来。”
“嗯，谢谢。”季文茵飞速说了一句，已经小跑跟了出去。
唐泓亦瞥了眼郭光山，他正捂着胸口，似乎很难喘息，“爷爷，别激动，先坐下。”
扶着他坐下，郭光山揉揉起跳的青筋，遏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嘴上还是客套的说：“让你见笑了，别当真，这件事情就当看个乐。”
“先别说这些了，喝口水，被气到自己，医生刚说要克制好自己的血压，你要是气头上血压升高怎么办。”
唐泓亦倒了杯水，看着满地的狼藉，到处都是玻璃碎片，夹带着全是郭尔启的血。
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争吵会导致这样的局面，管家疏散了人群，请来了医生和护士，并主动缴纳了处理费，院方这才没有追究。
医生量好了血压，检查完毕才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气到了导致短暂性呼吸不畅，我记得你们是今天出院？可以正常出院没关系，但是要记住，这样的事情不要在发生多几次。”
“老人身体本来就不好，你们这些做子女的，怎么不知道克制点，都是成年人，不要计较些小事，特别是刚才动刀动枪的更加不行。”
医生语重心长的劝说，唐泓亦一一接受，请出了医生，郭光山才缓过精神来：“麻烦你了泓亦。”
“不麻烦爷爷，慢点，我扶着您。”唐泓亦撑住他，力量一下子倒在自己身上，她才恍然觉得，原来一个老人的重量也并不低。
她撑了撑，忽然力量抽空，身子顿时卸了一层力度，唐泓亦撩眼，盛宴站在自己背后，双手搀扶着郭光山，力度就从她身上转移开。
盛宴的动作像是从背后环住她，给她让了一个空隙后说：“我来。”
她从缝隙里钻出去，扶着郭光山的另一侧，力量都倒在盛宴那边，唐泓亦没使什么力气。
往常看到郭光山，他总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仿佛让他现场导一出戏都能做到。
这样垂落的姿态，回到了一个老人应该有的疲惫模样。
郭光山撑着半劳累的身躯，走在路上接着力，还能说出一两句话来：“盛宴呀，你是他关系不错的朋友，你帮我盯紧点他，他要有你百分之一的责任感，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放心吧爷爷，我会看着他的。”盛宴又使了点力气，郭光山撑着自己的力度又少了一分，“不必强撑着身子，有什么话回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