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了睁眼，还有点难以置信，她昨天居然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关键是盛宴居然一晚上没关。
唐泓亦抬手，手指酸疼令她吃痛一声，吸引了盛宴的注意力。
他偏过头，头发丝下滑滚动，这才看见掩在头发下的耳机。
唐泓亦下意识闭眼装睡，手机盖在枕头上，静悄悄的没点反应。
“醒了？”随着电流声的躁动，声音也逐渐传过来。
唐泓亦没搭话。
盛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起床吃饭。”
眼见着装不下去，干脆不装：“你怎么不挂电话？”
唐泓亦迅速从床上蹦起来，跑去洗漱，手机一直被反着搁在手心。
盛宴看了一路地板，有些好笑：“小亦，你什么样我没看过。”
“那能一样么！”
都说手机是照妖镜，平时眼里自带滤镜，早上起来白白净净，但这都是肉眼，加上盛宴有点近视。
可手机不带滤镜，更不近视！
她还不愿意在热恋期间，被发现自己起床一脸油腻的模样。
洗干净脸，她才慢悠悠的整理头发举起手机，“盛先生，不是每个人都跟伱一样，拥有一张起床都不怕魔鬼的脸。”
“你长得又不丑。”
唐泓亦白了眼，挂上耳机，掀开遮挡摄像机的盖子，然后举着手机去梳妆台，“不丑，但跟手机有仇。”
“是么？”盛宴那头笑了笑，对着她涂涂抹抹的脸蛋，“我们通了一晚上的电话，就算是出油，我早上也看过了。”
“我不想听。”她啪的关上腮红，“在讨人厌关视频了。”
“错了，你化完在挂。”
唐泓亦点点头，手速却不知不觉慢了下来，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隔着一个屏幕，却好像面对面。
盛宴在家也经常这样，要不捧着书在看，要不捧着文件在读，总之两个人经常不接触。
也不是无时无刻粘糊在一起，可总能让人感到舒心，不会因为不接触而怀疑，更不会觉得不接触感情变淡。
这种方式，在很缓慢的时光中，逐渐成为了彼此的适应空间。
爱情总是俗气的，黏糊，交集，亲密，都是每一个情侣不可避免的情况。
要不轰轰烈烈，要不细水长流。
显然他们是后者。
唐泓亦化到收尾，还有点不舍，轻轻摩挲着屏幕内盛宴的轮廓。
忽然不知道是不是感应，盛宴恰好抬起头，对着屏幕内的她。
她的手顿住，停在屏幕上的脸边，盛宴愣了小半会，没说话，乖张的等着她的举措。
然而唐泓亦脸上羞赧，轻咳了声，假装不在乎说：“这屏幕，怎么有点脏了。”
那头低沉的笑了下，引得唐泓亦脸色绯红，像是腮红涂多了般。
她呵斥的目光扫过去，盛宴才有了停止的打算，嘴角勾着说：“脏了咱们下次换，不过……”
停顿勾着她的心弦，引来了她全身心的注意。
“如果你是想摸我，就请实际动手。”
“……”有病！
唐泓亦羞涩的骂了声，匆匆挂断了电话，起身下楼，楼下只摆放着两份早餐，她弯腰看了眼客厅的时钟。
已经过了早餐的点，其他人的房门口，都挂着勿扰的牌子。
想来另外一份，就是住她隔壁的何以瑶。
刚想到这，何以瑶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楼下走，很显然就是刚睡醒，脑袋还是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