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李总的人睥了眼：“我管个屁，管得着他，你叫老板打电话，可别赖上我。”
说完他就走了，女人不敢留又不敢走，只好去吧台叫老板解决。
酒吧就怕有人作死找上门，都会提前登记紧急联系人，说白了就是找人兜底，行业规矩大家都懂。
周其仁刚起床打算来一杯，就被女人打断，听她说了人名才有点兴趣，应了声“知道”继续给自己倒酒。
一边关思祖两杯下去，才有点知觉，胃里难受的很，突然明白胃疼的滋味。
以前胃疼的时候，唐泓亦立刻就变成小兔子，乖巧的很，躺在床上只会撒娇。
原来难受起来，就是这个滋味。
他冷笑了声，继续给自己斟酒，手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就能看到标了星号的置顶，是属于苏合香的。
将电话拨了过去，手机便给他搁在桌上，以为不会接听的电话，突然传出些声音来。
那头说：“思祖？”
关思祖愣了几秒，嘈杂的背景音中，这道女声清晰可辩，不同的是，没给他太大的起伏。
“思祖？”
声音温柔，如水似的，轻飘飘就过去。
就是哪里不对，跟会在心里挠他痒的声音不对。
关思祖回：“啊嗯，不小心点到了，你……睡了吗？”
“准备了，你怎么了？”那边很吵，苏合香也就听了个大概，觉得这声不对。
“没事，喝迷糊了，快睡吧。”
电话给挂断，他捧着手机扭着眉心，他听着苏合香的声音，居然在想着唐泓亦。
这多离谱，就跟他当初看着唐泓亦，想着苏合香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两个人互相。
很奇怪，感情就那么容易被忘淡。
曾经爱得死去活来，陷在爱情的桎梏之中，现在一想，发现那些死去活来和痛苦早就在路上遗忘掉。
最后变成了一种不甘心，等到唾手可得，又发现手上的东西已经不算是当初的珍宝，就算捧在手心里都不算珍贵。
恍然大悟，发现路上的风景好看，意识到时，又发现明明可以看到的风景，却因为纠结于珍宝而错过。
一路上，什么都没有把握住。
“看着没事呀。”周其仁端着酒杯坐在他对面，酒是特调，颜色很浅，在无限的灯光中散出光，“喝这个，一杯下去就能死。”
他把酒推到关思祖跟前，关思祖瞧了眼没搭话。这人他见过一回，后来就调查过。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当初跟着盛宴回来的人，其中一个就有他，那个穿着包裹着全身，有点小自闭的人就叫周其仁。
还有另外一个，叫郭尔启，算是半个熟人。就是这三个人搭腔站在那，他很不喜欢。
郭尔启从小品风就不好，常在圈中被流传为混混，打架闹事传遍千里，跟盛宴一点都不像，半吊子搭不上边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盛宴离开了没几年就一起来了槐城，甚至关系密切。
他常常想是传闻不对，还是盛宴变了。
观察下来，盛宴他摸不透，郭尔启他不熟，都没查清楚，关系就这样。
唯有这个周其仁，倒是什么都查不出，背景干净。
“有事？”关思祖正烦，懒得搭理他。
周其仁向来不爱迎合冷屁股，把酒怼那就说：“怕伱死在我店里，报警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