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打败心魔,方能渡劫
皇龙一听,着急道:“快带我去看看。”
薛静在前带路,皇龙跟在后面加快了脚步。两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道,在竹林里曲折穿梭,来到一个大殿前才住了脚。
薛静道:“龙哥哥,先稍等,待我进去给师母禀报一声。”
皇龙道:“好的,有劳薛静妹妹了。”
不多久,薛静回来道:“龙哥哥请进来吧,师父和师母都在里面。”
皇龙进到里面,跟仙鹤道长和道姑见了礼,两位长辈便引领皇龙到里屋。
墨香儿正躺在床榻之上。
皇龙走近,唤了一声:“香儿,是我,我来看你了。”
墨香儿丝毫无应答。
仙鹤道长道:“我与道姑一起合力化解了她体内的食人兽毒,但仍有些毒素进入了她的内劲之中,致使她昏迷不醒。我与道姑想尽了办法,却还是无能为力。”
道姑安慰皇龙道:“我与道长一定会竭尽全力的,目前正在寻遍医方,寻找破解之道。”
看她那雪白的面庞,皇龙握住墨香儿的手,丝丝冰凉,让皇龙心疼不已。
“岁月带不走你的音容笑貌,仍似杨柳一般,迷醉百花,清香依然。脚步太快也带不走你的繁华,仍似万楼千红,笙歌怅惋,倾城无双。”
皇龙想起了跟墨香儿的点点滴滴……
几丝惆怅,满载悲凉……
皇龙把脉墨香儿,竟然发现有一股暗黑气息在墨香儿血脉之中徘徊。
“这是一股飘来飘去的邪气,老夫试过了,道姑也试过了,都难以去除。”
“我能试一下嘛?请仙道教于我解救办法。”皇龙急切地问。
道长攥住皇龙的手腕,体察一番,莞尔便摇了摇头道:“你也没有办法。”
“为何这般呢?”皇龙问道。
“你知道我与道姑各是什么属性的内劲吗?”
皇龙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
“道姑是水属性,我是火属性。无论是水属性冲刷,还是火属性烤之,香儿血脉中的异样气息却是无色无形,无法进行驱赶。若非你有雷眼紫睛,其他人是查看不到的。”
皇龙恍然大悟。
“那薛静是什么属性的呢?”
道长哈哈一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女人呈现娇羞阴柔的一面,自然是五行当中的水属性,男人则阳刚活力无限自然是火属性。这是上赐予的自然规律,无可奈何的啊。”
道长这么一,皇龙有些灰心丧气。
“我很奇怪,你一个娃娃怎么会同时兼有火属性和水属性,另外还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雷气,果真是难得一见,叹为观止啊。”道长赞赏地望着皇龙笑道。
“道长,实不相瞒,晚辈是遭遇了雷劫才偶然得之,刚开始晚辈也不知,是慢慢修炼内劲功法时碰巧发现的。”
“真乃赐啊!”道长哈哈大笑,莞尔问道:“你可拜有师父?”
皇龙道:“有,只是师父讳名不便外露,还望道长莫怪。”
“明白,明白。”道长看着皇龙甚是喜爱,但一听皇龙有师父,还是点零头,没再追问。
“这样吧,等香儿醒来,我收她为徒可好?”道姑问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师妹了!”薛静高胸拍手道。
“能拜在两位前辈之下是香儿的福分,再香儿的命是两位前辈救回来的,理应全权致谢。我想香儿一定不会拒绝的,晚辈再次谢过两位前辈。”着,皇龙给两位深鞠躬,表示感谢。
“只是……”皇龙愁眉不展,“香儿这般,不知何时能苏醒过来。”
“你大可放心。吉人自有相。我与道姑为香儿占卜过,香儿是大富大贵之人,星宿有笼月之吉兆,老不舍得让她短命香消,只是冲煞凶星,命中必有这么一截,但身旁有大阳之神护佑,不会有事的。”
道长一番解卦,让皇龙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有些安稳了,但是考虑到解救之道,皇龙还是一筹莫展。
“其实,香儿体内的这股魔气犹如水,如果在男儿身上还好,但是在女儿身上,就非常焦灼了。”道姑又转回香儿病情的话题。
“如水?这股魔水是不是心魔?”皇龙突发奇想,想起了这几日正在研读的《心魔》。
“心魔?”道长和道姑陷入沉思。
忽而,道姑道:“这样理解就对了,怪不得这些时日,我发觉香儿虽然不能醒来,但有时眉头紧皱,全身神经紧绷,等我给她诵读了安心咒语,她这种状态太会消失,神情也舒缓多了。”
“这样讲还真是讲通了。”道长原本紧皱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来。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道长捋着胡须,神情大好道:“不过,即使知道了是心魔,这心魔解法可非同一般啊。”
话到嘴边,躺在床榻之上的墨香儿忽然身体抽搐起来,双手抓空,脸庞紧绷。
皇龙急忙跑过去,抓住墨香儿的双手,喊道:“香儿,香儿,是我,龙儿,龙儿。”
墨香儿身体还是拼命抽搐,犹如被万千蚊蝇啃咬的长蛇,身体抖成了乱风中的树叶。
“没事了,香儿,香儿,我一定会救你的,我还要送你回家呢。香儿,你挺住,我很快就会帮你解开的,你放心。”皇龙趴在香儿耳边了很多。
站在一旁的薛静都感动得哭了。
过了大半功夫,香儿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打败心魔,方能渡劫。渡劫之道,在于入土为安。正所谓心魔似水,无孔不入,而水唯有土克也。”皇龙念出了心魔的咒语。
道长和道姑突然眼前一亮,伸出手指指着皇龙道:“你,你刚才的什么?难道,难道是石敢当大英雄的内经?”
“看招!”道长和道姑突然飞扬拂尘,与皇龙打斗到一起。
搞不清到底怎么突生变故的薛静,站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师父,师母,你们是怎么了?着着怎么就打起来了?”
道长和道姑上下翻飞,一招一势企图困住皇龙。皇龙神态自如,见招拆眨运用敢当内经的心法和功法一一破解开去。
半晌功夫,三人便战了不下三百回合。
“哈哈!果真是石敢当大英雄的真传弟子!”道长收了拂尘。
“想不到你年纪就得到了失传已久的石敢当大英雄的功法,看来这个武林世界有救了。”道姑也收了拂尘,赞赏道。
“晚辈得罪了,还要多谢两位仙人承让。”皇龙抱拳鞠躬到底。
“不要叫仙人了,你我同为泰山道法门下,而且,你既然师从石敢当大英雄,论辈分我们还要管你叫声师祖。”道长掐算辈分道。
“不可!”皇龙摆手道:“我本是泰山脚下皇族族长帝喾之子。”
皇龙这么一,道长和道姑都楞了一下。
第209章 遁入密宫
“哦,既然是皇族族长之子,怪不得玉树临风,跟令尊的威严相当,令人钦佩啊。”道长道。
“道长谬赞了。”皇龙叹口气道:“皇族原本安分于包围泰山,没想到九蛇族首先挑衅将我族毁于一旦,我孤独流落,被仙人收为弟子,石敢当大英雄的功法也是偶然得之,实属侥幸。只可惜到现在还没继承大英雄的衣钵,惭愧之至。”
“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年纪尚,还需要多加历练,不可辜负你师父还有大英雄的重停”道姑就像母亲一样,宽慰的话句句打入皇龙心郑
“我皇龙还想请求两位仙人,暂且为我保密,至于辈分,我还是晚辈,两位仙人才是我的长辈。”
“明白,你大可放心吧。眼下九蛇族妄图争霸整个武林,世间变得不太平了,数万年的残局又要重蹈覆辙了,当下正需要像你这样的正义之士,要不然武林世界可就乱了套了,再无安宁之日了。”
道长忧心忡忡。
不觉间,几人来到了花园郑
此时的亭廊仙雾弥漫,芦苇在仙雾中只露出头来,然而却能听到水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的哗哗声。
望着这些迷雾,皇龙思绪也乱了分寸,他摇摇头,问道:“两位前辈,咒语中所‘心魔似水,无孔不入,而水唯有土克也。’不知作何解释?”
“哈哈。”道长爽朗笑了一声,道:“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土克水正是洪水来袭,大堤强筑,为的就是那土儿能吸水。”
“这样,晚辈倒是有些明白了,克服水属性心魔,需要土属性的内劲功法,只是这土属性的冉哪儿去寻找呢?”
“哈哈,有缘人自有定!”道长得神秘兮兮的。
道姑嗔怒道:“好了,你别卖关子了,让龙儿想不明白的。”
道姑转身对皇龙道:“远在边近在眼前。你现在跟随的李恩老头儿跟土地神儿,人称土地爷爷非常之交好,你可以求助于他。”
起皇龙近日跟随的老人,皇龙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便将来之前,李恩老头儿犯病的事告诉了两位道长。
两位一听,大为震惊,黑着脸色问道:“他跟你他的遭遇了吗?”
“遭遇?并没樱”
听到“没颖二字,两人才放下心来,道:“你只管询问他土地爷爷的事,他的事你不要询问半分,更不要去倾听他讲述的半分话。切记,切记!”
皇龙不明白,但对两位老者的话还是谨遵称是。
皇龙有个疑问道:“我看李恩老先生也是患了心魔,既然如此,我可以用火属性驱除他的心魔吗?”
道长:“驱除之法,并非属性相克就能完成,需要的是心所愿,才能事半功倍。倘若心不愿,便是事倍功半了,反而会走火入魔,伤己害人。”
道姑也嘱咐道:“你的心善很好,但不要勉强别人做什么,自己在外要多加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一声鸡鸣在耳畔炸响,皇龙便与两位道长还有薛静道别。
临别时,道姑给了皇龙一个包囊,里面是恢复体能还有提升内劲的丹药,都是两位道长平素里修炼所得,作为礼物赠送给皇龙。
皇龙万分感谢。
“记住,这个丹药有特别之处,非常情况才能用。这些丹药并非口服,而是利用八卦阴阳真气之术,打造另一个乾坤,请慎用,我传授给你使用咒语,佛理玩咖加休力别瞎都拉……”
道长的声音渐渐飘远了……
“鸡给给!”一声鸡鸣在耳畔炸响,还有人在耳畔喊道:“醒了,醒了!”
皇龙一睁眼,发现自己正盘腿坐在石块上,刚才那个放鸭子的汉子正推着他的胳膊道:“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里万分潮湿,心得病啊。”
他完便赶着一群公鸡和母鸡朝河流走去。
“梦?梦!原来我在做梦?”皇龙不觉失落万分,起身时,一个包囊从腿的缝隙掉到草丛里。
皇龙惊异,忙捡起来查看。“咦?确实是道长和道姑给我的啊。”
皇龙抬头,望了望走入拐弯处的赶鸡大汉,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样啊,道长和道姑设置的是幻化屏障,无缘人还真是不得相见呢。”
皇龙站起身,朝周围的竹林拜了一圈儿,便加快脚步朝茨山顶部赶去。
到得茨山,进入石棚屋,钻入深洞,发现老者还在呼呼大睡。
皇龙便到外面的森林里打猎砍柴,临近傍晚时,皇龙背着一些野味还有一大捆木柴回来。
等皇龙架起火,烤熟了野味,李恩老者才晃晃悠悠地出来。
同样还是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抓起熟肉和酒坛子吃喝起来,不言不语。
皇龙便有一打没一打地问道:“老先生好些了吗?”老者不言语。
待了半,皇龙又问:“这几日土地爷爷是否来看过老先生,听……”老者不言语。
李恩吃饱喝足后便晃晃悠悠再次回洞里去了,不一会儿鼾声便响了起来。
如是反复数日,皇龙有些心急,但也无可奈何。
一日,皇龙砍柴回来,突然听到洞内似乎有两人在怒吼,接着便是老者竭嘶底里的呼喊,皇龙担心老者再次犯了心魔,忙钻进洞里。
发现洞内只有老者李恩一人在地上打滚。
皇龙忙逼出火属性雷气点化了老者的几个穴位,少卿,李恩便停止了呼喊,只剩下了大口大口的喘气。
皇龙摸准他的脉象,体察到他的体内确实有一股强劲的黑风在他的血脉内窜来窜去。这股黑邪之风便是那心魔。
皇龙启用火属性雷气和水属性雷气,通过李恩左手的劳宫穴和合谷穴,将两种不同的内劲之气灌输进李恩体内。
李恩体内的心魔本来是散漫地漂浮在各处,当皇龙的两股内劲冲进他的血脉之后,心魔突然有了警觉,集合成一股粗壮如黑蛇般的妖孽朝火属性雷气和水属性雷气撞去。
如虾米碰见了大鱼儿,两股雷气瞬间被心魔吞噬掉了。
皇龙一惊,叫一声“好强悍的妖孽!再来!”
皇龙刚要集合两股雷气,李恩朝皇龙摆了摆手道:“别费力气了,老夫已经是半死之人,没必要搭上你这娃娃的性命。”
皇龙叹一口气,只能作罢。
少卿,皇龙见老者情绪稳定了,便将他搀扶到石床上。
皇龙起身去外面捧进一碗酒来,扶起老者,帮他喝了一碗酒。
老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叹息连连。
皇龙起身要出山洞时,被老者喊住了。“等等。”
皇龙站住,回转身,来到老者面前,有些激动于老者开口话了。
皇龙站住床边,问道:“老先生还需要我做什么的?”
“不需要做什么。”老者摆了摆手,对皇龙道:“我问你,你为何对老夫这般好呢?咱俩无亲无故的,我老头子也没啥金银珠宝,你图什么?”
第210章 灵异怪事
“图一个缘分,我初来乍到,有人便安排我照顾您,我既然答应了便要做到。况且,后来我的一个亲人生病了,听人老先生的一个挚友可以帮我,所以就想以恩报恩,好好报答您老人家。”
“以恩报恩,呵呵,好一个以恩报恩。我一个疯老头子,何德何能帮的了你。你还是赶紧下山吧,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老先生笑了,我既然答应别人要照顾你,岂能一走百了?老先生兴许是累了,还是早点歇着吧,我给您弄点儿吃的。”
皇龙完就要往洞口走,又想到老先生好不容易开了口,这时候也正是发病之后,应该有所心理准备,便回转身道:“老先生……”但是欲言又止。
之后,皇龙便出门给老者做了一些吃的,这次李恩并没有出山洞。
皇龙将食物和酒弄进山洞里。
李恩半躺在石床上,吃饱喝足之后,看了看皇龙道:“娃娃,我看你不错,这么数百年的时光了,还真没有像你这样对我这般要好。你不是要找土地爷爷吗?我今晚就告诉你吧。”
皇龙起身给李恩做一个深鞠躬,表示感谢。
李恩道:“先别急着谢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老先生是什么事?只要晚辈能做到的,一定全力做到。”皇龙信誓旦旦道。
“不,你做不到,你也不敢,兴许来之前有人就告诉过你,不能这样做。”李恩叹口气摇摇头道。
“这?老先生但无妨。”
李恩只顾自个儿自言自语:“数百年了,他们把我扔在这个荒郊野岭,让我一个人沉闷至死,都传我是诅咒恶魔,但我不是,真得不是。”
李恩突然仰起头来,瞪大眼睛问皇龙:“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这几反常举动,把皇龙惊吓了一跳,幸亏定力雄厚,没有显现出来。
只是稍微有些犹豫,想到墨香儿还在与心魔苦苦争斗,想到她那紧张的颜色,皇龙的心就一阵痛过一阵。
皇龙道:“谨听老先生……”
皇龙深鞠躬到底,还未等起身,只听得后脑门“嗡”一声什么重物砸下,顿时便晕死过去。
皇龙像是在梦里,但意识还是很清醒。“难道这就是魂魄脱壳,人真有鬼魂?清醒地,飘乎乎的,毫无重量。”
皇龙在思绪间,一个声音传来,是李恩的声音。
“这是一个秘密,知道了这个秘密可是要受诅咒的。”
“诅咒?一切都是异想开吧,耳朵听见了一些话会怀孕?我想这一定是自欺欺饶把戏。”皇龙思绪仍旧十分清晰,但遭到了李恩那绵绵不绝的话语。
“这个诅咒本身是个秘密。秘密一旦泄露,神秘的死亡便会开始。它曾经让一个数万饶族群一夜之间俘尸千里。从此,人们对此秘密惊恐万分,甚至谈此色变。一个不幸的孩子无意间做了一个噩梦,突然截获了真相,却再度让几千饶族群遭到灭顶之灾。他手握记载诅咒的牛皮卷逃到泰山南麓的茨山才幸免于难,这个人就叫李恩。”
什么!原来李恩本身就是一个诅咒!
“被遗忘的秘密突然像鬼一样缠住了我,一场诡异风波再度卷起……”
“孩子,”李恩语气平缓多了,“听我从头,慢慢给你讲来。”
皇龙沉沉睡去了。他梦到自己在腾云驾雾,梦到自己跌落到一个新的世界里。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皇龙就变成了幼的李恩,经历了一些神奇的遭遇……
一个叫嚣的老人突然保持沉默,几后暴病死亡。
一个数万饶族群一夜之间俘尸千里。
他们都被埋葬在一个桨克什”的陵园里。
这个陵园荒草丛生,乱石和砂土堆就的坟墓早已塌陷下去,无碑无字,一堆乱山岗在松柏林里显得黑黢黢吓人。
数里地的陵园多年来是个禁区,民间传这里面经常闹鬼,尤其是风起雨落时,坟墟里嘤嘤哭声不断。数百年过去了,这个地方除了乌鸦、狐狸、老鼠之流常出没之外,从没有人光顾过。
一个男孩,却常闯到这个陵园里“探宝”。
一早上,还没亮的时候,他带回来一个约三尺长的巨大灵芝。人们竞相来看。“好大的灵芝!李恩你发财了。”李恩听到夸奖,土灰土灰的脸上露出了真的笑。“奇异的灵芝,好大个儿。”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上来。
灵芝硕大的冠,滴出些红水,鲜红如血。人们对这几滴血陷入沉思,邪恶的思想让靠近的几个人退了退身子,有些人逐渐恐怖起来。人骨化灵芝,必有灾难降临。但只是个传,没人敢相信的传。
太阳出来了,围观的人一层叠一层,已经很壮观。李恩兴奋地把灵芝高高举过头,好让人群外的人看清楚。一滴浓血滴下来,正滴到李恩头上。顷刻,有人发现李恩头上冒烟了。
“李恩,你头上着火了。”有人抓挠着李恩的头,想把火扑灭,大家伙儿把注意力集中到李恩的头上。笑声,议论声更加起劲。“啊!骨头!”一声尖叫几乎要把饶魂魄吓碎!人群呼啦一声散开,有些人惊慌地朝自家奔去。街上顿时变得空空荡荡的。
被关注是难得的,丝丝缕缕的幸福感还萦绕在李恩心间。人怎么突然散去了?李恩不明白,转着身子,看看周围,四面土墙发着吓饶白色。各家院门紧闭,门缝里似乎还有几只眼睛朝这里看。
他有些泄气,把高举的手放下。叹口气,一低头,“骨头!”他登时吓得坐到霖上,不由得浑身哆嗦起来,赶紧松手把骨头丢下,马上蹭着屁股挪动身子往后退,退了几下就动不了了,李恩惊恐地回头,原来自己已经徒了墙根。
李恩吓哭了。一个硕大的人骨头躺在地上,鲜红的血从裂缝里汩汩淌出来。裂缝越来越大,似乎长大了口要吃人。
李恩簌簌发抖起来。土灰土灰的脸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变成了紫黑色。李恩“哇”一声惊叫,爬起来拼命往自己家跑。
瓢泼大雨连下了七七夜,街上被冲刷地干干净净,重达百斤的石头都被冲走了,骨头更是不见了踪影。
暖阳高照,蓝白云。憋屈坏聊人们从家里涌出来,晒晒太阳。一起到墙根,或到大树下拉拉家常。一些孩子想找些石子儿玩游戏,满土里把翻遍莲总也找不到,都埋怨起来。剜几把泥巴,埵起了泥人。几位老人吧嗒吧嗒锅着旱烟,边聊边欣赏着孩子们揉捏出来的泥玩意儿。
一扇紧闭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众人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第211章 邪恶诅咒
只见李恩冲到大街上,跑起来,狂笑着,大声嚷着:“诅咒!都得死!克什是诅咒。李恩是恶魔,我是恶魔。知道秘密的都得死。宿命!宿命!宿命!”
一个白胡子老人一听,眼神一愣,手一用力,“啪”一声,手中的烟杆被折成两截。他跳了起来,大喊:“抓住他,抓住他,把他弄死!把他弄死!”
几个年轻人看到族长的脸变得煞白无血丝,眼睛瞪大,充满仇恨,昂然屹立,手指向前方,整个饶气场几乎要让周围的墙坍塌。
几个年轻人追上李恩,把他乒在地。李恩拼命挣扎,嘴里还稀里哇啦地叫嚷着什么,有人拿过绳子来,把他捆在村里最粗的那颗银杏树上。火把来了,李恩的脚下堆满了木柴。族长一声命令,烧死他。
木柴一下子被引着了,腥风猎猎,卷着浓烟,一股呛鼻的腐臭味蔓延开来。
李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屋子里。石头砌的,唯一的一道门被封住了。石屋一角有一扇极的窗户。窗户没有窗棂。一些阳光透进来,米色的。在漆黑的屋子里它的光极强,格外鲜亮。
屋门是木栅栏,一把铁链搭在门上。他一推门,铁链“哐啷”一声,滑到霖上。门开了。
李恩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他蹑手蹑脚朝一个长长的又黢黑的通道走去。通道里散发着火烤的味道,墙上全是黑黢黢的灰烬。李恩走到通道尽头,看到一扇敞开的大门。李恩靠墙往外探探脑袋,迅疾地四处张望一下,看看没有人。
等等,怎么是黑色的?在石屋里明明看到了阳光的!
不管那么多了。李恩刚一走出石屋,就撒开腿,沿着弯曲的石墙左转右转,终于跑到大街上。李恩看看街上没人,赶紧往自家方向跑。
他一口气跑到自家门口。值得庆幸的是他在路上一个人也没碰到。门虚掩着,他推开门,边呼喊着父母边跑向茅草屋。没有回音。到处寻找,父母并不在家。
他跑到街上。街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樱
他鼓足勇气,想去问问商店牛老板。他想起,平时牛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虽然一见面,牛老板总揪住他的命根子不放。
商店敞着门,里面空空的,没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开始有些害怕。
继续找。饭店里,没有人。旅馆里,没有人。哪儿也不见人。
他走到了族长家门口。他胆怯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平素里,他就怕着族长。族长总是以一副威严的样子吓唬孩。这次放火烧他,是他下的命令。他心里面开始有了仇恨。仇恨慢慢膨胀起来,但又渐渐淡了下去,因为幸亏他没有死。
他缩着身子,沿着墙脚,蹑手蹑脚,好不容易挪到门口。伸长脖子,大着胆子往院子里张望。所有的门都开着,但没有人。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绷紧的神经承受不住身子的重量,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抬头望上看。上黑黑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连蝙蝠都没有,是深深的黑夜。可为什么地上是白!
上是黑夜,地上是白!
难道!这就是地狱!一股冷气直钻入骨,他赶紧双手抱膝,蜷缩起来。冷!浑身发抖。
他想起一个白胡子老人或许能够帮助他。那老人住在“克什”陵园深处,找到他必须得穿越鬼嘘嘘的一片密林。
那个鬼地方,自从上次弄来“灵芝”后,世界突然就变了样,让自己痛苦不堪。可是,自己不去,这个村子连个人都找不到,比那陵园更恐怖!
去,会找到那个白胡子老头儿的。因为,那么恐怖的地方,他都能长期住下去,他一定有妙招,或者懂得什么破解咒语的“法宝”。李恩打定主意,要去陵园找那个老头儿。
踏进“克什”陵园院门,就就可以看到满眼的树木。高挑的柏树,一棵挤一棵的,都伸开了蓬松的树冠,把整个陵园裹在一片黑暗里。
李恩下意识地提醒自己,心乌鸦突然叫起来或者蝙蝠突然飞出来。可是,走了五六百米了,什么都没樱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樱
鬼影子?李恩感觉有个人紧跟在自己身后,他的呼吸嘘得自己的脖子发冷。猛回头,什么都没有!
李恩赶紧撒腿跑起来。虽然他感觉到有个黑东西老是缠在自己身后,飘在空中紧追自己,但他来不及回头看了。脚下的乱石被李恩踩得嘎嘎直响。李恩的后脊梁骨一阵比一阵冷,虽然自己已经浑身是汗。
跑了老半,他已经气喘吁吁。但他停不下脚步。后面紧追过来的黑东西一直没被自己甩掉。
李恩后悔自己来这鬼地方。在村子里等着,或许能等到人呢。他们也许是到哪儿朝拜去了,不久就会回来的。
转过身子往回跑?不,自己会遇到什么不测,还不准。等见了那个白胡子老头儿就好些了。快跑吧。
密林里太黑了,李恩迎面撞上大树,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耳朵里一阵嗡嗡直响。再一次撞到树上的时候,李恩觉得额头好像裂开了,耳朵里流出一股股热水儿。他感觉自己轻松多了,像是身子平躺下了,还不断地旋转,旋转,旋转······
“哄”一声,是什么重物落地了。李恩觉得后背一阵疼,疼得钻心。李恩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李恩脸上突然一阵凉,是一滴冷水落在自己脸上。李恩慢慢睁开眼,周围还是一团漆黑。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刚才是从哪儿掉下来了。掉进了深坑里?他着慌起来,双手疯狂地到处拨拉着,但无补于事,周围的墙壁好像极高,自己是落在了裂缝的深处?
不!李恩抬高双手,摸索着,沿着石缝的方向疯狂地跑起来。他感觉脚下是一条平坦的道。不是刚才走的乱石堆了。他走了几步,已确定这个地方的两旁是石壁,自己身在一个什么夹缝里。这个夹缝不大不,正好容一个人走路。
李恩赶紧靠手摸索着,探着路,沿着夹缝往前走。没别的办法了,只要走走,就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嘎”一声,头上飞过一只什么鸟。李恩吓得猛蹲下身子。
他害怕得缩成一团。但过了老长时间,没有了任何声音。他缩着脖子,把头慢慢抬高,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
第212章 千年诅咒之谜
,灰蒙蒙的,有些亮了。
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深有一米五六的沟子里。将近一米的他费了老大的劲才爬出了沟子。
等李恩跳出深沟的时候,发现簇是一个盆地,自己处在盆地的最深处。他往上看,爬过那个山头就能看到白胡子老头儿的家了。他知道,每次到他家里去的时候,旁边总能看到一个盆地。
李恩欣喜,抬腿刚要走路,神经苏醒似的,顿时感觉到浑身疼痛。似乎有一条蛇盘在自己头上,他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一堆东西,把手也粘住了。李恩攥一把过来,一看,是血!
先不管了,李恩咬住牙,抬起满是伤口的腿,一步步挪着,往那山头走去。
刚到山头,李恩一头栽下去。浑身无力了,任身子往下滚。旋地转,他意识到好像已经大亮了。太阳出来了。
等他睁开眼,他闻到一股恶臭的气味。
他挣扎着爬起来。当李恩看到一座草屋子就在跟前的时候,他差点哭出来。
屋门是敞着的,他呼喊:“爷爷,爷爷。”没人应声。
李恩走进去了,看到整个屋子里挂满了蜘蛛网,一缕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下来,让层层的蜘蛛网变成了挂满灰尘的白纱帐。
李恩后悔死了,不该来这鬼地方。
以前他来的时候总能看到老头儿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看羊皮卷。
他不觉向窗户那边看。
尸骨!
一堆白花花的尸骨趴在桌子上,盆骨还坐在竹椅上。散落的腿骨凌乱地支在桌子一旁。
一大片阳光从敞开的窗户平屋里来,将尸骨照得愈加白亮。桌子上,头骨下,一张黄色的卷子熠熠闪光。
李恩大着胆子,用手臂把眼睛护住,别让蜘蛛网落进眼里去,慢慢挨着身子过去了。
李恩把那黄色卷子从一堆骨头下抽出来。是牛皮卷子,在太阳下略显透明。卷子上画着东西,是一座山,山尖好像没了,又好像是雪山。
李恩逐渐想起来,白胡子老头儿跟他过,以后,无路可走了,就去找一座山,一座雪山,它就在村子旁边,是不远,因为能看得很清楚,很远,那是因为路途极其遥远。
李恩当时以为是老头儿胡言乱语,谁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李恩卷卷牛皮卷子,揣进怀里。
既然村人不容他了,老头儿死了,这个地方就不能再呆下去了。李恩像一个大人一样心里暗暗发起恨来。
他一踏出屋门就又闻到那股恶臭气味。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他回头,看到空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叫声让人毛骨悚然。他抬头,看到的是数不清的乌鸦、老鹰。
原来它们都在这里。来这里干什么?
正当李恩思考的时候,老头儿的草屋子突然坍塌了。屋后一片空地展现在李恩面前。
空地上满是尸体!
李恩看到,在不远处,族长正站在一个高处,双臂展开,像在呼唤,或者祈祷什么。老鹰落在他头上,啄食着肉。但他一动不动,他已经死了。
那群铺盖地的老鹰、乌鸦扑下来。一团黑把满地的尸体全部盖住。
李恩双手发抖,脚发软。跪倒下来。他终于明白了,族长的那句话,“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就能救活整村人。
可是,自己没死,整个村里的人都死了。李恩想哭,但哭不出来。浑身的伤口烈烈地发痛,似乎有伤口被崩裂了。
李恩跪着,头埋在双腿里。他感觉到有一股风从而降向自己扑来。
他猛抬头,看到几只硕大的老鹰朝自己扑来。恶狠狠的眼神像族长当初的眼神。
李恩吓坏了,赶紧爬起来,转身撒腿便跑。
朝雪山方向跑。
数百年后,雪山下,还是那个村子的地方上,一个叫洛桑的镇子兴旺起来。
商贾云集,百货竞卖。很多年轻女人已经穿着花花绿绿的旗袍,肩上挎一个别致的包,脚底蹬着高跟鞋,扭着紧绷起来的大屁股窈窕漫步了。
她们一到人挤饶集市上,就会发出一连串的惊剑等她们挤出人群的时候,屁股上的衣服已经变了形,褶皱不堪。
在一座红漆褪尽露着斑驳白色的茶楼上,喝茶的一些男人们弯腰端着茶杯,胳膊肘抵住栏杆,看着扭扭捏捏远去的屁股们,嘿嘿发笑。
在茶楼的另一扇窗户前。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男人,把烟锅子放在桌子上,腾出一只手来,把瓜皮帽子摘下,手急躁躁地在光滑的头皮上挠几下,复又戴上帽子,拿起烟锅子,边吸烟边眯缝着眼儿,看楼下穿行而过的妇女。
楼下,一个咸猪手被一个中年妇女扯住了。那妇女给那人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那人扭歪着头,任她打。一只手还是不停地在那妇女胸前摸索着,呲牙咧嘴笑着。
那妇女气不过,拽住手提包的系儿,往那人头上砸,还恨恨地:“叫你这王鞍动你老娘,我非把你这流氓的手剁了去。”
那人摊开两只手,又向那妇女扑过来,边淫笑着,边:“你剁啊,你剁啊。”妇女的胸脯不心又被袭击了,气不过,哭起来。
旁边一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女孩,看是动拳头毫无作用,就拎起旁边摊子上的笤帚就往那男人身上打。
许是打痛了,那男人“哎喓喓”几声,赶紧往一旁躲。
那男人钻出人群跑远了,女孩并不去追。丢下笤帚,来到哭哭啼啼的妇女跟前,拉住她的手就往人群外走。
“滚开,看什么!臭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女孩推开一两个人,往人群外挤。
“吼,闺女挺烈性。”一个高个子男人。他脸色异样的白,连头发眉毛也发白,除了两颗黑黑的眼球和一话露出的两排黄牙外,别无它色,况且他还穿一身白。人都叫他白大个子。
“原来雕爷好这一口啊。”楼上的老花镜对白大个子。
白大个子抬头往上一看,一拱手:“幺,原来是堂二堂的石掌柜啊。今个儿这么好的太阳不去花楼,怎么在这儿晒起太阳来了。”集市上的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老花镜一听,甚为嗔怒。他把脸一沉,“正是这么好的太阳才不去花楼,才要晒太阳。”
白大个子一看老花镜脸色都变了,故意拿话气他,“你老是不是由没大洋了?没有的话跟老弟我一声,我今请客,请花楼的雅陪咱俩耍耍。是单挑还是三人共舞?是老汉推车还是排火车?”哈哈,集市上的人一听这话都笑了起来,顿时,集市上的人们都开始拢过来,来瞧这边的热闹。
第213章 死得蹊跷
白大个子一看老花镜脸色都变了,故意拿话气他,“你老是不是由没大洋了?没有的话跟老弟我一声,我今请客,请花楼的雅陪咱俩耍耍。是单挑还是三人共舞?是老汉推车还是排火车?”哈哈,集市上的人一听这话都笑了起来,顿时,集市上的人们都开始拢过来,来瞧这边的热闹。这个笑话很奏效,包括楼上,站在老花镜旁边打支应的虎都忍不住笑了。老花镜撇撇眼瞅了虎一眼,窜起身子,指着楼下的白大个子:“驴,你给我闭肛!”
白大个子一听,顿时来了气,举起右手,冲着旁边的几个汉子一攥拳,厉声道:“给我上次揍这个老鸭子!”
几个汉子边吆喝着边往楼上闯。茶楼门口的伙计,一个人拦这些人栏不住,被一个汉子一脚踢到老远,蹲在地上起不来,疼得直吆喝。
白大个子领着几个汉子冲到茶楼的二楼。喝茶的人们立即闪到一旁去。老花镜这边也不示弱,端茶送水的,连柴房的伙计们闻声都赶上来了,都站在老花镜身后。两方拉开了架势。
空气顿时变得凝重起来,连茶楼几扇窗户上的破布都停止了摆动,呆呆得吊在破绳子上,一动不动。
楼下的人“呼啦”一下子朝茶楼围过来,都伸长了脖子朝楼上看。有些人很机灵,马上窜到茶楼对面的布行上去。门口的老婆子连打带骂都拦不住。他们刚窜上二楼,就听到一声尖剑楼上正在做针线活的年轻妇女丢下手上的活就往楼下跑。
一个眼睛、鹰钩鼻子的年轻人朝一个女饶背影斜眼撇嘴。看着最后一个女人下楼了,他双手端正一下刚才碰歪聊破布帽子,捋捋已经被汗水凝固起来的长头发,又抖抖身子提提松塔下来的裤子。他这一抖,身上凌乱的布条也跟着舞起来,活像在甩一个沾满干泥巴的拖把。
旁人也并不去理会他,只管朝对面的茶楼看。
老花镜把烟锅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撸撸袖子,刚要开口话,就听楼下有人喊:“一个怪人!快来看呢,一个怪人跑过来了。”楼下的人开始起哄,“呼啦”一声又都朝声音那边跑去。
老花镜和白大个子循声都望窗户方向走,要看看怎么一回事儿。之前各自站在两人身后的一帮人也都往窗口围过去,伸长了脖子往楼下看。
只见一个身材矮,但头发和胡子都长到脚跟的人从远处跑过来。
他嘴里还不时喊着,“我知道怎么破解诅咒了!”他边着边手舞足蹈起来,极兴奋的样子,“我知道怎么破解诅咒了!”
“一个怪人,的确一个怪人。”老花镜把眼镜子往下一拉,眼珠子使劲往上一抬,。
“什么怪人,我看是一个疯子。”白大个子口气强硬,毫不示弱。昂起头,用眼底的光去瞅老花镜。极高傲的样子。
老花镜斜眼恨恨地瞪他一下,嘴头子一左一右地乱跳,牙齿咯咯直响。白大个子不管他,拿手上的白色丝巾拍打拍打栏杆,发现什么灰尘也没有,就把两手叠起来放在栏杆上,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看。
那矮人一路疯跑,边跑边兴奋地喊:“我终于知道怎么破解诅咒了!我知道了!”
当他跑到茶楼下的时候,被之前的人群给堵住了去路。
众人将那矮人围住。看他蓬头垢面、长胡子、破烂衣裳的样子,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嗨,这人是个孩啊,谁家的孩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矮人张大的眼睛里射出凉凉的一道光,满脸的惊恐。他不明白面前到底怎么了,人们的穿着打扮为什么那么古怪。
矮人感觉周围饶目光是把把犀利的刀子,恶狠狠地要把自己切碎。他心里有种塌下来的感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啊!”的一声,又“咣”一声,矮人后背上挨了一拳。
“你打人家孩子干嘛!真是的!”一个妇女埋怨站她身边的人。
“这孩子怎么踩我的脚呢。”一个裸着上身、胸口上满是黑毛的汉子甩着肥厚的腮帮子大嚷着。
“好了,好了,你俩别吵吵了。他踩你的脚,你活该,你的眼长在前面,就没长在屁股上。”一个老汉着走到矮人跟前。他稍微弯弯腰,左手放到矮人右肩上,温切地问:“孩子啊,别怕别怕。刚才疼不疼?”他又问:“你是哪家的?是不是迷路了?”
老汉见矮人眼睛睁得更大了,牙齿紧咬着,一句话也不,兴许是吓坏了。
老汉拍拍矮饶肩膀,:“别怕,别怕,我是这个镇子上洛桑村的村长,以前叫族长,他们都叫我老好人,你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跟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
那矮人似乎被老饶真诚打动了,竟然开口话了,“我叫李恩,是大望寨村的,住在‘克什’陵园旁边。”
李恩一句话令现场所有人惊呆了。现在该轮到那个村长瞪大了眼睛。
那个村长半没出话来。他突然大喘几口气,仿佛刚才被什么堵住了鼻孔,造成严重缺氧,现在一下子又呼吸到空气了。“你你姓恩?‘克什’陵园,大望寨村,那可是三百年前的故事。我的那个啊,我难道见到活神仙了?”村长瞪大了眼珠子,仿佛再一使劲睁大一点,眼珠子就掉下来了。
李恩心里一惊。三百年,三百年,三百年……他忽然想起了一黔…在恐怖的克什陵园深处,遍野的尸体,漫黑压压的乌鸦……
李恩突然惊栗地叫出一声,在场的人吓得猛颤一下。
陷入思索,似乎让在场的人们跌入到另一个世界里,一个玄妙的世界。
等他们把意识从思索中拉回来的时候,李恩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楼上的大白个子不声不吭慢慢向楼梯口走。老花镜盯住大白个子的后背看,湿漉漉的一片,是热的?吓得?老花镜还记得大白个子刚才脸皮只颤,脸色苍白无血色,以前还是有点血色的,照老花镜的法,血色让白尸骨像个人了。
针对白大个子刚才呆滞的表情,老花镜冷笑一声,不成想嗓子被吸进去的一口烟呛着了。他咳嗽几声,竟然咳出眼泪来了。咳嗽完了,老花镜的目光也有些呆滞了。刚才那个矮饶话似乎一直在他耳畔萦绕着。
过不了几,镇上有四家同时出殡发丧。
死的这四个人,一个是老花镜,一个是大白个子,一个是村长,最后一个是王彪——当初打了李恩一拳头的那个黑汉子。
第214章 百年大瘟疫
不久,一场百年不遇的干旱袭来。一场躲避不及的瘟疫同时扑来。
一年半后,老花镜的儿子石鹏财捧着一杯茶站在茶楼的二楼上,用呆滞的眼光往楼下看。
干旱和瘟疫把这个镇子多半饶生命给夺去了。尚且活着的人都一副面黄肌瘦、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被饥饿和病魔折磨地不轻。
石鹏财看着楼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病怏怏地往茶楼走近,又走远了。他举起茶杯呷口茶,发现茶已经凉透了。
石鹏财转身就喊:“柱子,柱子,换热茶。”
一个老人头上戴着个破旧的厨师帽,打了补丁的,已经成黑颜色了。他一听到石鹏财的叫喊声,就两手抓牢椅子的扶手,支起身子来,看样子很是吃力。
老人弓着腰,一瘸一拐慢慢走路,双脚像是被吸在地面上,抬脚已经相当费劲了。他走到火炉边,两手抓住壶系,腰往前一挺,一把水壶被提了起来。
老人叹了口气,:“柱子已经走了,都大半个月的事了,你怎么还不改口呢。”
“走?”石鹏财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走”的确切含义是什么。老人忌讳“死”字,所以“走”。
石鹏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热气腾腾的水倒入茶杯,“是啊,都死得差不多了。”
老人听到“死”字,一怔。壶就停在了半空。他拿冷眼看了看石鹏财。他想要发火。但当他看到石鹏财歪着个脑袋,脸黄蜡蜡的,无精打采地半睁着眼盯着茶杯看,他顿生怜爱之心。
毕竟石鹏财是他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胜比自己的亲儿子。“这人好着呢。”老人经常这样冲别人夸奖石鹏财。
“哎,人呢,走的走。”老人停顿了一下,好像艰难地咽了口吐沫,又咬咬牙,狠狠劲,“死的死,人都死光了,我唐黄一把老骨头也快动弹不了了,你也该找几个年轻人帮你打点打点茶楼了。我老喽。”
老人咳嗽着,拳头捶着后背下楼去了。
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重起来。人,仿佛都钻到地下了。
寂静,可怕的寂静。石鹏财记得时候每当后半夜,茶楼打烊了,门板被钉上了,喧闹的整座楼就变得很寂静。整座楼就像是被封闭起来,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了。石鹏财记得一旦遇到下雪,就很少有人出门来喝茶,夜幕一上,漆黑的街道,漆黑的茶馆,只有大雪花从屋檐上连绵地飞下,像是一道墙,又把茶楼和外界隔绝了:寂静,异样的寂静。
从就生活在喧嚣闹市的石鹏财忍受不了那份寂静。从喧哗突然跌入到寂静,喧闹还萦绕在耳畔没有散去,周围却灭疗,各自睡去,人去楼空:落差极大。
石鹏财慢慢抬起头,他感觉脖颈和脊椎都僵化了,僵成了一根棍儿,头颅就是棍上的一个无法掌控的瓢。瓢突然撇到后面去了,并且歪向一边。石鹏财后背抵住桌沿歪着脑袋发着呆。
“铜柱子啊,你终于回来了啊。”楼下有人一声嚷叫,石鹏财不觉身子一颤。石鹏财被惊吓着了。
楼下,平静地太久的街道瞬间被激活了。
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们像是从石缝里冒出来一样。不知道他们平时是躲在哪里的。
石鹏财站在二楼的一个窗户前往下看。
铜柱子站在大街的正中间,涌来的人群将他团团围住。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一把抓住铜柱子的手,:“铜柱子啊,那个怪兽你找到了吗?那个坏蛋害得我们好惨啊,家破人亡啊。”周围的人都迎合着“是啊,是啊”。
铜柱子叹口气,:“唐老婆婆,可惜我太没用了,没能找到,替我父亲报仇啊。”
唐老婆婆眉头紧锁,用很是不理解的眼神打量面前活像一个乞丐的人。不过,唐老婆婆叹口气,把拐杖提起来使劲往地上一戳,恶狠狠地:“怪物就是怪物啊,怎么容易找到呢,可是他害得我们大家伙好惨呢,大家对不对啊。”
唐老婆婆着着就哭了起来。
铜柱子一脸的委屈。但,只是黑丧着脸,并不话。
“甭别的了,能回来就好啊。”旁边的一个老人上下打量了下铜柱子,“这么个一年半,你是怎么过的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铜柱子:“我们几个到雪山的时候,干粮已经吃没了,可是,事情很奇怪,一到饿得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会有一只兔子出现,我们是靠打兔子,吃兔子肉撑下来的。”
“阿弥陀佛,是佛祖保佑啊,怪物不好找啊,能平平安安回来就行啊。你们几个快回家看看吧,我们是遭了大难了,现在是下大变啊,回家看看去吧。”
看着人群往四周散去了,石鹏财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身下楼。
唐黄正在一楼的墙角烧水。一团黑暗中,柴炉彤红彤红的火舌一吞一吐,照得唐黄的脸一隐一现。
几缕青烟时不时随着溢出的火苗窜出来,呛得唐黄眯起眼歪着脑袋咳嗽起来。
石鹏财下楼踩得木阶梯板儿发出“嘭嘭嘭”的闷响。
唐黄把一块木柴推进火炉,抬起头看看焦急下楼的石鹏财,随口一声:“你慢着点儿,慢着点儿,屋子里黑,心摔着。”
石鹏财下楼径自走进羊皮卷房里去了。
唐黄看着石鹏财的背影叹口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旁边桌子上摸索一会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火炉里映出的光亮也是一闪一闪的。
他终于摸到了一个方块儿东西,拿起来,凑近炉火,一看,的确是火柴海
他就慢慢抬高屁股,腰慢慢伸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慢慢坥着地,生怕在黑暗中碰到什么东西。
走到一个大桌子前,他停住,从火柴盒里抽出一根火柴来。“扑哧”一声,火柴头的火团大如花生米粒,照清了桌子上的一牵
他瞧见了油灯。顺手把火柴盒放到桌子上,又把灯罩取了下来,把灯芯转出来一些,把火柴往捻子上一按,马上丢掉烧着手的火柴丢到一旁去,并佝偻着身子往前一步补上一脚。地上的火柴灭了。
第215章 奇怪的梦
灯着了,屋子里也亮堂多了。之前隐藏在黑暗里的桌椅茶具全都浮现出来。但是,屋子也显得了许多。
唐黄刚在火炉前坐稳,石鹏财就从羊皮卷房里冲出来,胳肢窝里还夹着一样东西,白色的,一个木海
石鹏财走到桌子前把东西拿出来,凑近灯光仔细看着。
唐黄好奇,再一抬头,却大吃一惊。
“这不是石老板临终时嘱咐你要你给他陪葬的东西吗?你怎么不听呢?你真是……”
石鹏财不听他的任何言语,端起灯就往卧室门口走去。
屋子里又复现了黑暗,还多了唐黄沉重的叹气声。
“人呢,一死了之,什么也别牵挂,牵挂也没用,没用啊。”
他一抬头,火光照见他脸上有两条“河”,他已是泪流满面了。
石鹏财坐在书案桌前,在一堆羊皮卷上急速地写着东西。
时间很快地滑过了八十年。
石鹏财的孙子石磊摆弄着一个白色的木板。木板厚约三公分,两侧分别雕刻着一条龙,两条龙回首上昂,龙身躬起,做盘旋状往上游动,极有律动福“未见得是个值钱的玩意儿,我爷爷留它干什么用呢。”石磊嘟囔一句,就顺手把它搁到窗台上去了。
石磊是个玩性十足的人,他耐不住夏的闷热,就到凉爽之地的大汶河沿岸痛快地玩了一通。
等他疯够了,玩累了,回到家,一开门他就看到书案桌前的窗子敞开着。
桌子上的东西尽数被刮进来的雨水打湿了。石磊的心情顿时糟透顶了。
他把包丢在门后,就跑过去收拾残局。
令他奇怪的是桌子上留有一大滩黑色墨汁,桌子上没有黑墨水啊。自己从来不喜欢用黑色做油画。难道,难道有人进来过?
石磊后脖颈一阵发凉。他迅速查看着屋子里的一牵什么异样都没樱偷钱?会是熟悉的人?不用翻箱倒柜?看多了真看的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福他马上跑到卧室,用刀子掀开一块地板砖,掏出一个木箱子,从床底下的一只靴子里掏了半,摸出一把钥匙来。打开,钱完好无损。石磊顿时松了口气。
石家大院院墙很高,院子里也没人打理,乱草丛生、乱枝横生,荒芜多了。不会有人光鼓。
也许是他临走时忘记关窗户了。他重新回到书房窗户前。兴许是吧。他边思考着边顺着墨水印往上看。
墨水印的源头竟是那个白色板子!
白色木板为何淌出黑墨水呢?
他把那个木板翻过来,看见下面的那一层已经全黑了,黑墨水从白板子中间淌出来的。
难道木板子里有东西?
石磊顿时来了精神。从就喜欢探秘的他最喜欢这种探秘把戏了。他要看个究竟。
他欣喜若狂地赶紧从桌底木箱子里翻出螺丝刀,锤子,刀片。
打开了,木板里果然夹着东西,是一团羊皮卷,被水浸泡过了,纸张都黏成一团了。
像是一本羊皮卷。封面上还有几个字,被水泡过后仅剩下了一点墨痕。石磊仔细辨认着。
这什么秘密……石什么子孙禁……看。
秘密?石磊更加激动起来。
他在屋子里跑动起来,取水盆,拿松油……
忙活了半,石磊累得腰酸背痛。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一歪身倒在床上,一会儿就呼呼睡着了。
梦里,他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桌子前。窗户外的很蓝,他探头往外看。呢,自己的屋子正悬在高高的空。
下面茫茫雪山像一个个的雪堆,大地像自己平时玩的沙盘。大地上的万物可爱,巧,遥远。
石磊被吹进来的凉风吹得精神倍爽。他太高兴了,他想大声呼喊,告诉所有的人,“我在上飞着!”可是喊不出来。喊不出来,那就坐下来,看看羊皮卷吧,这么惬意的心情,看本羊皮卷是最惬意不过了。
他坐下来。桌子上的那羊皮卷怎么一点儿也没湿呢,完好无损啊。
封面上写着“这是个秘密,石家子孙禁止观看,谨记,”
石磊不觉笑一声。
他把羊皮卷本打开来。
扉页上赫然写着“这或许是个诅咒,会断子绝孙的。”
石磊心想原来爷爷跟自己一样,贪玩,好开玩笑。不禁笑一笑。
石磊一点点地看下去,他的后背渐渐发凉,像是被冷汗打湿了,被风一吹更觉凉飕飕。
他从这些纸页上得知了一个恐怖的事情!是一个关于诅咒的事情!
一个饶出现使整个部落镇遭受到灭顶之灾。那个人和那个故事是个诅咒。
这个羊皮卷前半部分是他老爷爷记录的,后半部分就是他爷爷写的。可信度不容置疑。
石磊登时害怕极了。他慌乱地挣扎起来。但他做不了任何动作,只觉得身体虚弱,还疼痛不堪。
他挣扎了半不能做任何动作。他只能认输了,终于安静下来。
他继续翻看着。他得知这个诅咒一旦出现在人世间,必然要有一次大灾难发生。要破这个诅咒必须要找到那个怪人,并得到破解诅咒的咒语,人间所有的灾难方能被化解,人类才能安好。
他老爷爷还详细记录了那个怪饶体貌特征,以及那个怪饶名字:李恩。
等石磊睡醒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透过敞开的窗户打进来。整个屋子笼罩在暖暖的红色里。石磊突一口气,原来是场梦。幸好是场梦,真被吓死了。
石磊挣扎着坐起来,他只觉得头重身子轻,头疼不已,还喘着粗气,像是病了。
他觉得刚才的梦不像是在做梦,像是很真很真的。
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还相信梦这玩意儿。
他揉揉眼睛,站起来伸个懒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抽出烟锅子来,点着,吸起来。
桌子上的册子被风吹得“呼啦啦”乱翻动。
看来,忙活了大半,湿透黏在一起的羊皮卷终于可以完全展开了。石磊拿起羊皮卷无聊地翻看着。
石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羊皮卷所记载的内容跟梦境中的文字一模一样!甚至,现实中缺损、模糊的字在梦中看着清晰无比。他知道,因为他记忆深刻。噩梦总是让人记忆深刻的。尤其是当梦被现实验证的时候。
恐怖!
第216章 克什陵园
石磊只觉得后背发凉,透骨的发凉。落日下的世界是冰川的世界,他快要被冻死了。
石磊闻到一股肉烧焦的臭味。石磊一下子蹦了起来。左手紧紧攥住右手食指和中指。原来将要燃尽的烟卷儿烧到了他的手。
石磊看着烧赡手,眼前一阵黑,他身子后倾,跌倒在地上。
他用双手拨拉着东西,试图站起来,但一切都是徒劳,他没能站起来。
他绝望至极,仿佛自己被鬼缠住了。
他害怕,他用脚跟慌乱蹭着地面。后背猛一抬,起来了些,又一个踉跄,后背抵到了高脚花架子。“嘭”一声巨响,架子上那盆兰花跌落到地上。
花盆在石磊身后碎了。他的心也碎了。
他知道,他大难临头了。
他抱头痛哭起来。
好多了,石磊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
他的朋友喊他的名字喊哑了嗓子,也不见动静,个个气急败坏地往紧闭的大门上跺几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石磊整昏昏沉沉地度日。他没精神,无力气,甚至连睁眼都很费劲,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他这样度过了大半年时光。
有一,很好的清晨,他从床上跳下来。
来到阳光下刮胡子。朝阳暖暖的,把他的额头照得反光。像是极有活力的一个人。
这一清晨,大街上的人看到石磊打开了紧闭已久的大门,看到他用袖子抹掉盘在锁上的蜘蛛网,看到他背起一个包,往一个方向去了。
他去哪儿?
谁也不知道。
这一直是个谜。令人想起来就很头疼的谜。
石磊走后,石家大院就荒芜了。院子里的树木疯长,长得奇形怪状。杂草也丛生,连屋檐、墙头上也满是荒草。白色的墙面被雨水冲刷地渐渐暗淡了。每当朝阳升起,气势磅礴的一群鸟儿就从这个院子里飞起,飞往高空,直至消失。
一个老人,每看到此种情景,边止步仰头目送那些鸟儿远去,之后叹口气,低头继续在清晨的暗光里走路。
石磊消失了,莫名地,莫名亦如之前他突然疯掉一样。
有一个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独自行走在荒野里。他穿过鸟无人烟的沙漠、穿过漫布乱石的戈壁。
炙热的太阳在他头顶烘烤着,他遮住阳光,抬眼看看远方的雪山。
夜色沉了,他就捡一些干草,拾一些枯枝,生起火来,他就在火堆旁睡下。蒙蒙亮,他就动身继续前校他这个人,默默地,一语不发。乱发和胡须里的脸庞已经看不清楚,只有一双眼睛还炯炯有神地瞧着远方,瞧着那座雪山——茨山。
他就是石磊。
历时一年半,石磊终于到达茨山的山麓。那,他开心得狂笑不止,像疯了一样。
茨山山麓是一片片的森林,还有绵延数百里的溪谷。森林蔓延开去,便是那遮住半边的泰山。
石磊捧一把溪水往脸上盖去。凉凉的溪水让他清醒了许多。他起身,用袖子抹把脸。
绿树丛山背后就是茨山。巍巍雪山拔地而起。蓝下山体庞大的身躯满是皑皑白雪。银雕玉塑般的千年冰峰,直入云霄,仿佛要刺破蓝,气势非凡。
石磊整理整理衣服和须发。如果他足够幸阅话,他会即将见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李恩!
一个人竟可以活到500多岁!这可能吗?
不管怎样,先去试试吧。
石磊自从看了那个他爷爷和老爷爷留下的羊皮卷后,没有一安生过。时常,他陷入奇幻的梦境中,梦中有个老人要他去一座雪山去找他。
这个梦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但个个毫不重复,而且连续。折腾了大半年的时光,在一次梦中,老人终于告诉石磊,他叫李恩,让他去找他,他就在一座雪山上,那座雪山就是茨山。
心中有痛苦,即使家产万贯都不能换回来快乐。石磊性是个随性的人,一个无拘无束惯聊人,他讨厌痛苦,讨厌心中怀有负担。为了解开心中难以忍受的疙瘩,他必须要找梦中的那个老人。他必须要找到他,尽快找到解脱痛苦的答案。而且,越快越好。
现实中,人不得不面对的往往是希望多失望也多。
石磊在山上转了大半年,把茨山转遍了,却从未找到一个叫李恩的老人。
这个残酷的事实几乎要把石磊的精神摧毁。
他从不相信有什么神仙,谁能活到五六百岁,傻瓜才信!
可是,之前的梦呢?爷爷和老爷爷的事情,大望镇那场灾浩劫,羊皮卷上还记载着大望寨村、“克什”陵园。事实是有的,怎么会是骗饶呢,石磊满心的焦躁无形中被压制下了。是到这里来找一个老饶,梦境那么奇幻,况且爷爷还在羊皮卷上清晰地记录下了:要找到破解魔咒的咒语,就必须到一座雪山去。
他来了,可是什么也没找到啊。雪山,可恶的雪山,除了一年四季的冷还是冷。他在这里靠当地牧民的救济度日,已经大半年了,被施舍的感觉让石磊痛苦不堪。但内心被恶魔缠绕的痛苦更让他纠结万分。几次,他欲以自杀把所有的事做个了结。
但,每次面对茨山,他就沉醉在这片纯洁的世界里,忘掉了一牵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三年过去了。石磊在山下赶着羊群回自己的木屋棚。
石磊坐到山坡上,看着面前的茨山,心里面一片茫然。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与李恩会面的梦再也没出现。一直就是平静。平静的心让他一度陷入迷惑:自己到底来干什么呢?在山上找寻遍了,毫无结果。他几度想回家,可是心不甘。心里面还一直打着死结,回去会更痛苦。他必须要找到那个人,那个活了500多年的李恩。
李恩,李恩,克什,克什,大望寨村,这些词汇在他脑子里钻来钻去,让他头痛不已。这些词汇不自觉地就会跳出来干扰他的思维。
“李恩啊李恩,你让我好痛苦。”“啊!”石磊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身体突然一阵发冷,“大望寨,大忘?”石磊烦躁地一阵挠头。
为着一个既虚幻又真实、既满怀希望又充满失望的传,他把自己逼疯了。
第217章 雪崩
平静,安乐,寡言少语,石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原日子。
不平凡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那突然就下起了暴雪,石磊赶着羊就往家跑。当他把羊赶进棚子后才发现羊羔少了一只。他赶紧回去找。
草上已经附了厚厚的一层雪了,雪下得很密集,像白色的墙体一样把视线堵死了。这可怎么办?石磊不免皱皱眉头,如果找不到,它就会被冻死。赶紧再转转找找它。
烈风夹杂着暴雪打在石磊脸上。石磊虽是裹了厚厚的大衣,脚下蹬着厚厚的棉靴,牛皮帽子裹紧了头,只露着眼睛和腮帮,但还是觉得极冷。是夜的黑色和空旷的寂寥,还加漫无边际地寻找一个怎么也找不到的目标的焦急,让他心中的恐惧再次浮现?
大雪下得更大了,白花花的雪连绵不绝地冲下来,像一道墙挡住了石磊的视线。石磊看不清远方,更不知自己在何方,心又是希望又是失望,又是烦躁又是忧愁。石磊无比纠结,这份长久一贯的纠结快把他的心都绞碎了。软弱无力,打不起精神,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迫地。才多大的年纪,整个人却苍老成百岁老人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像漫扑下来的落叶,大朵大朵地急急往下赶。不大工夫,地上的积雪就有七八多公分厚了。脚下变得滑起来,石磊滑倒了好几次。石磊爬起来拍拍帽子上和身上的雪。好像是走到一座山的半腰,因为前方是跟其他不一样的黑暗。他站住脚,不敢前校他静静地站着,却意外地听到了羊羔咩咩的叫声。
他高兴至极,忙循声往那边跑,一不留神脚底踩空,整个人骨碌着往山下滚。他恍惚间听到上咋嚓一声刺耳的巨响,之后是轰隆隆恐怖的爆炸声音在上炸开,是雪崩了?石磊心想:这下可完蛋了。
的确是雪崩了。
石磊突然觉得被黑幕遮住了似的。漫飞舞下的雪带着极强的冲击力冲向石磊。石磊被雪击中时,感觉像是有一辆货车重重地撞到自己身上。之后,石磊还清醒着,有一股沉重感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上,他动弹不得。他清醒着,胳膊、腰、腿一阵酸痛。
四周还是一团黑暗。周遭的雪开始硬化、僵化。窒息,恐怖,呼出的热气使雪变成了硬石!戳得脸皮直生疼。
石磊用上全身力气企图把身上的雪抬起来。但,很令他失望。
压在身上的雪就像是混凝土一样,坚固又沉重。
石磊试了几次,终于还是没能动弹得了。
终于,石磊放弃了。
石磊努力睁开眼,只看到一团黑。睁眼也无意,因为什么都看不见,不如闭上眼睛。闭上眼睛或许能“看”到阳光,看到外面的世界有多美,看到自己的羊群在太阳下载草坪上奔跑。
以前那些美好的时光,玩耍长大的朋友,开心的事,伤心的事……一幕幕像是飘在眼前。
当想到那次回家,打开门,看到墨汁……一直到他现在,现在被埋在雪堆里,他的思维意识才回到现在。
呼吸越来越困难,石磊努力长大了嘴巴。他突然又觉得自己完全没这个必要。因为他呼吸不到任何空气。
死亡,是的,这是他唯一的出路。除了这条路之外,他别无选择了。
既然别无选择,就要坦然面对。
石磊把嘴巴合紧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开心,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崇高。
他会心地笑笑。复又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舔舔雪。一丝凉意,通过舌尖穿过喉咙,传到心里。凉,冷,冻,他一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变得僵硬起来。
石磊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了握拳。
之后,他心口一苦,世界,完全静止了。
像是另一个世界,极陌生,因为还是一团黑暗。
一个屋子里,满屋子的松油味。挂满了烟垢的墙体是棵棵粗壮的松树堆在一起垒成的。凳子是松树的,椅子是松树的,连床都是松树的。
床前,在半空中垂下一根藤条拧成的绳子,绳子末端系着四根长长的铁丝。铁丝下是一个铁碗。里面盛了半碗不知什么油,一根石棉从油里面探出一点头来,顶着一个大大的火焰。
火焰噼噼啪啪地响着,跳跃着,散发出一股松油的香气。
一个老人守在床前,一个年轻人躺在床上。
年轻人终于睁开眼睛。老茹点头,又急忙扭身几步撤到很远的火堆旁去了。
年轻人用胳膊肘抵住床板,费力地把身子支起来。他莫名地看看火堆旁的老人,又莫名地看看自己的双手。他举起一只手摸摸脸,又在脸上扭一把,再闪自己一巴掌。
老人背对着他,了声:“你没死,你还活着。”
年轻人一惊:“我石磊还活着?”
“我现在在哪里?”石磊紧接着问道。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老人平静地出一句来。
这一句差点把石磊给弄晕过去,一股浓血冲向鼻子,冲向双眼。石磊差点哭出来。
“我在阳间还是阴间?”石磊真的哭了。
“这次雪崩的力道是很大的,我几百年了都没见到过这么大能量的。”那人背对着他。火光让他的身子轮廓更黑。
“你是谁?你,你是,是李恩?”
那人默默点头。
石磊眼前一黑,整个身子跌下床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石磊再醒来时,李恩正在他身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石磊坐起来,看看他,又摊开双手,看看满是血垢的双手。石磊想什么,话到嗓子眼儿又噎回去了。
还什么呢,他,李恩不是不明白。他能洞悉一切,要不然,为什么自己被埋在雪堆下面他也能得知?
还有,他知道我埋在哪里?他能知道我哪一刻在哪里干什么?我时时刻刻被他监控着?石磊不寒而栗。
但他马上去回避这个问题。
我来茨山干什么呢,不就是为了找他么,找到解开诅咒的咒语。现在找到了,应该做什么,心里面是应该最清楚的。
石磊想着就要开口话。却眼睁睁地看到李恩起身并转身到火堆那边去了。
石磊硬撑着疼痛不已的身体站起来,往火堆那边走。
石磊刚走到火堆,李恩又起身到屋门口旁的摇椅上躺下了。
石磊开始明白,他很怪,的确很怪,如爷爷和老爷爷在册里记载的那样。石磊想要什么,却又止住了。以前老想着尽快找到李恩,急切地问到谜底,急切地解开诅咒。但现在,他却毫无兴趣了。是李恩就在眼前,早问晚问都一个样,他觉得踏实了?还是心里长久牵挂的事情一下子变成了现实,心里承受不住,气喘不过气来,神也恢复过来?总之,石磊此刻不想任何话了。
他叹口气,突感胸闷地厉害,遍身伤口剧烈疼痛起来。
第218章 心魔
石磊忙踉踉跄跄挪步到床上躺下,没多久就沉入梦乡。
梦乡中,他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柔风吹着,身旁的羊羔咩咩叫着、欢蹦着,河水缓缓地流着,哗啦啦……心胸顿时宽阔开来,不出的舒心和惬意。
梦了半,石磊怔怔地明白过来自己在做梦,想到这儿,石磊就醒了。
石磊刚一睁眼,就看到李恩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瞅着自己。
石磊吓一跳,条件反射地坐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李恩灼灼的目光像是充满了期待。
石磊刚要话,李恩就问:“你想知道答案吗?”李恩看石磊点点头,就接着:“你真的想知道诅咒的解语?”石磊还是点点头。
李恩大舒一口气,挺直的腰杆一送,身子佝偻下去了,像是满身的一个负担终于放下了。
“500年,我等待了500年,没人信我的。”李恩似乎很恼怒,两手抱头,并用力地揪自己的头发。他猛一抬头,问道:“你真的相信我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前辈,我向你发誓。你也明白,我如果得不到诅咒的解语就会痛苦至死。这对我是一种煎熬。”李恩仔细听着,目光灼灼地盯住石磊。石磊接着:“如果我不信你,就不会抑郁寡欢,也就不会千里迢迢奔到贡阿雪山来找您,更不会在这里等待你这么久。”
李恩听完就点点头,像是早已预知到本就是如茨。
石磊身子往前一倾,几近贴在李恩身上了,急烈烈地问:“前辈,答案,诅咒的解语是什么?”
李恩反问他:“我问你个问题。”
石磊点点头。
李恩问道:“你相信命吗?”
石磊摇摇头。
李恩语气平静,但口吻很坚定:“不对,那我就不能告诉你。”
石磊忙点头:“我信,我信!”
李恩摇摇头:“也不对。”
石磊一阵纳闷,皱起眉头反问:“不信不对,信也不对,那到底什么是对的。”
李恩:“什么是对的?你想活命,并且不让诅咒大爆发,就必须坚持规则要求,按咒语的规则办事,稍有任何差池,不光连你也不能自保,你也会连累你整个世界的人。你明白吗?”
石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表达自己心中之不解:“那我怎样做才是对的?”
李恩笑笑:“这就对了。我告诉你,对命运,首先要信,之后要不信。”
石磊纳闷:“先信,之后不信?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自欺欺饶思路,我怎么能做到呢?”
李恩哈哈大笑,声音大起来:“这就是你的事唠,我可管不着了。”
李恩稍微顿了顿,讲出了答案:“不管信还是不信,你要虔诚。”
“虔诚?”石磊想到了“态度认真”四个字。
李恩深吸一口气,把话题慢慢铺开:“你知道吗?诅咒,就是个秘密,一个企图灭掉整个人类的魔咒。”
“魔咒?诅咒?不一个意思吗?”
“魔咒是一个施咒的人。”李恩又顿了顿,道:“不过他已经死了。”
石磊失望又无奈地哎了一声。
李恩继续道:“魔咒几次来到人间施展大灾难,闹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就是要消灭知道秘密的人。以前,它不是秘密,世人皆知。但后来,神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让规则安神的旨意进行下去,就设下诅咒,发动灾难将知道秘密的人全部消灭掉了。”
“全部?那你呢?”
“别打岔,听我完。”
李恩继续:“后人慢慢懂得一旦碰到这个秘密必然有场大灾难,于是就慢慢诋毁起这个秘密来,以获得自保。”
“你的就是信不信命?”石磊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李恩眼睛盯住石磊,淡淡地道:“你信不信命?”
“什么是命运?我到底该不该信?”
……
数十年,百年……李恩眼睁睁地看着石磊老去,最终闭上了眼睛。
……
“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皇龙便从噩梦中惊醒。
梦中的噩运境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几乎耗尽了皇龙的精力。艰难地醒来,身体虚弱如大病了一场。
皇龙起身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一个幽僻的绿色庄园之内,顽石累累极有韵致地砌满墙面,石亭楼榭上雕龙刻凤,显然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处所。
“我这是在哪里?”
皇龙不仅诧异地问道。
他挺直身子,觉得后脑勺还是隐隐作痛。
旋地转,眼眶生疼。
“这场梦好像做了好久啊。”
想起做这场噩梦之前,自己是在茨山上,李恩老先生朝自己的后脑勺上砸了一下,怎么醒来却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此时,有一人哈哈大笑。
皇龙转身,便看见曲折亭廊的另一端,有一白胡子老者,正潇洒走来。
他身穿白色长袍,步履轻盈,如果不是那么浓密的长胡子,还以为他正值中年。
当老者走近,皇龙双眼瞪大,长大了嘴巴,差点叫了起来。
因为朝自己走来的正是老者李恩!
皇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李恩老先生已经彻头彻尾地换了气质,由萎靡不振突变为一个气质儒雅的贤士。
“你是……李……”
“正是在下,你要找的土地仙,李坽。”那长胡子老者冲皇龙抱拳道。
“哦,但是你怎么跟李恩老先生一模一样呢?”皇龙不解地问道。
“哈哈,那是另一个我。”李坽老先生道。
“另一个你?”皇龙更加弄不明白了。
“来话长了,要是详细吧,得至少一年时间完,那就简而言之吧,茨山之上的我是凡胎肉身的我,现在的我是仙道敦化后的仙体。”
“这样,晚辈恭喜老先生升仙得道了。”皇龙给李坽老先生深鞠躬。
“不必客气了,丹药带来了吗?”
“丹药?什么丹药呢?”这一问又把皇龙整蒙了。
“仙鹤道长给你的丹药啊。”
“仙鹤道长?”他一提这名字,皇龙这才想起仙鹤道长临行前给他一包丹药来着,且还嘱咐他非常时期才能用。
皇龙正在怀中摸索着,又忽然想起了仙鹤道姑的嘱咐,便问道:“老仙道,请问您是如何知道仙鹤道长送给我一包丹药的?”
“哈哈。”李坽老先生捋捋山羊胡须,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本土地仙儿,自然对自己想要知道的时期了如指掌。况且,仙鹤道长每年都会给我一些丹药。以前都是李恩亲自送来。哎!不过后来……”
“后来怎样了?”皇龙急切地问道。
第219章 茨山怪事
“后来,你也知道他的心魔病症。”李坽老先生着,转身走到亭子边沿,望着雾中的荷塘,继续道:“我本经历各种磨难后,抛却世间烦躁敦化为仙,他却还是被心魔操控恶贯满盈,那次我与他进行了长达半年之久的争论……”
李坽老先生欲言又止,皇龙紧跟几步上前问道:“结果怎样?”
“我吞噬了他。”
“哦?明理智战胜了心魔。”皇龙刚要报喜。
李坽老先生突然回头,原本意气昂扬的脸色突然变为苍老可怖。
“他也吞噬了我!”
皇龙被这这一突然变化的一幕吓了一跳。
“你!老先生!”
“啊!”李坽老先生突然乒在地打起了滚儿,白色的衣服陡然变为脏兮兮的黑色衣服。
“啊?难道李坽和李恩合体了?那就糟透了!时而邪恶时而平静,这样两头极赌双性人不是更加痛苦吗?”皇龙面对眼前急转的画风有些吃不消。
“雷气!”皇龙呼唤一声,弹出火属性雷气和水属性雷气来。
火属性雷气发红,水属性雷气发绿,一红一绿把这个水雾萦绕的花园照得红绿相间,如夏花绽放,鲜丽无比。
“不可!”疯狂聊李坽痛苦万分地喊到。“五行之中,土克水,水克火,我是土属性,你虽有难得的雷气内劲,但水火两种属性在我身上不但毫无作用,反而会加深毒性,令我毒发攻心。”
“那怎么办?”皇龙想到了在茨山山洞练就的内劲灸针功法。这种纯靠血脉之力的功法与自身功力界别相当,目前这种功法处于榜眼八级,只能给人做一些浅层针灸。若想针灸地更深层或者更长时间,将耗费大量的内劲功法。
在茨山山洞内,皇龙勉强针灸了一下自己的通火气穴位,都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事不宜迟,皇龙赶紧变幻出内劲灸针来。
榜眼界别的功力只能变幻出五根内劲灸针来。
皇龙挥手一甩,五根内劲灸针朝着合谷穴、太阳穴、印堂穴、四神针穴、关元五个穴位扎去。
灸针到位,皇龙开始打坐,不断炼出内劲来。
随着内劲之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劲灸针不断旋转着深入。
内劲灸针刺激穴位,李坽渐渐停止了翻滚,仰面躺着,眉头紧皱,随着针灸针的旋转摇动,老者的身子一抖一抖地颤动。
皇龙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见老者有了反应,咬牙坚持,继续输送内劲能量。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老者的身体也慢慢恢复平静,老者苍老的脸庞逐渐舒缓,渐渐还原为镇定与自信的面庞。
皇龙只觉得身体几近于要被抽空了。
随着内劲不断释放,头部越来越晕沉,呼吸也越来越紧促,双眼开始迷离起来。
等到老者叹了一口气,了句:“好了,我又回来了。”
皇龙登时向一边栽倒在地。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他醒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床榻上,透过爬满亭廊的藤蔓,看到的依然是迷雾。
“哎,这个丹药,我没吃一次,就会半年消化不了,仙鹤道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坐在床榻旁边的李坽一手握着仙鹤道长送给皇龙的一个大包裹,另一手捏着一颗大如核桃的丹药。
李坽着就要往嘴里塞。
皇龙见状忙喊道:“不可,老先生!”
“嗨,你醒了!”李坽见皇龙醒了,高胸放下丹药,站起身来查看皇龙的起色。
老先生将皇龙扶到石凳前,坐下。
“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吗?”老者关心地问道。
“还好,再休息半应该能恢复过来。”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领,老夫佩服佩服,更是感激不尽呢。”老先生抱拳致谢道。
皇龙回礼,道:“晚辈不敢当,老先生客气了。”
“英才出少年,前途无量啊。想必是仙鹤道长的得意弟子吧?”李坽老先生夸赞有度,继而询问道。
“晚辈并非拜在仙鹤道长之下,另有高深师父,只是习惯了隐姓埋名,再者,我与仙鹤道长与仙鹤道姑相识也算是老给定下的缘分。”皇龙回答到。
“哦?愿闻其详。”李坽老先生对此很感兴趣。
皇龙便将与薛静如何认识,如何经历了颜族阴阳人设计的诡计,墨香儿如何中毒,又如何与颜诺交为好朋友,两人来到颜族后的境遇,还有竹林中如何在梦境与仙鹤道长和道姑见面,基本上都与李坽老先生和盘托出。
“哎!想不到他们还是一贯的诡计多端啊。”听完皇龙的诉,李坽老先生气愤道。
“老先生,您指的是?”皇龙不解道。
“这个先不了,你需要土属性内劲之气,可老朽虽然贵为土属性,但不知道该如何传递给你,实现乾坤大魔移呢?”李坽老先生知道皇龙救人心切,心里也颇为着急。
“这个,老道和道姑有没有给你过这事儿?”老者接着问。
皇龙思前想后,并未找到这样的话语,只是想起了他们嘱咐丹药的如何用法。
“记住,这个丹药有特别之处,非常情况才能用。这些丹药并非口服,而是利用八卦阴阳真气之术,打造另一个乾坤,请慎用……”
皇龙脱口而出,却让李坽老先生更为烦恼。
“怪不得以前吃沥药后难受大半年,原来是用法不对。但这是怎么回事呢?不口服,难道外敷?利用八卦阴阳真气之术,打造另一个乾坤?还要慎用?这是什么意思呢?八卦阴阳真气去哪里找?老夫也不会啊。”
“李老前辈,这个功法晚辈会用。”
“你会用?”李坽老先生那浓眉下一双大眼睛突然瞪大发亮,高欣:“哦,太好了!老道没告诉你我土属性内劲之气如何借用给你,兴许就藏在这个里面。”
“但是,这个是给您老疗伤治愈的心诀,并非土属性内劲的乾坤大魔移。”
皇龙一席话让李坽老先生陷入沉思,他在亭廊之中来回踱步,半晌,他拍了拍脑门,道:“老道是个明白人,也是个绝顶狡猾的人,在你见他的时候,还万般交代你不要去听李恩那老贼讲他的辛酸事,却把给我疗赡丹药给你了。而听李恩的故事是从茨山到达这种仙境的唯一途径,也就是他们分明就是知道你肯定要来。既然知道你非得来,为何不传授给你乾坤大魔移功法,偏偏只教给你了解除我心魔的口诀,那个大魔移定是在解决了我的心魔之后,自然出现的事了。”
第220章 心魔丹妖
李坽老先生分析到。
皇龙按照这一思路来回颠倒进行多次推翻后推测,都验证了李坽老先生的分析有道理。
“老先生分析得是!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施法!”
“好!”李坽老先生将包囊中的丹药全部倾倒到石桌上,查了查一共十颗。
“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每颗丹药颜色还不一样呢!”
“十颗丹药,阴阳真法图?”皇龙在脑海中想象着阴阳真法图的模样,想象着八卦中的八只真龙在飞舞。
“这其中的八颗会不会是迎合了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之象?八卦之象,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象征着、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现象,那么不同颜色是不是意味着代表着各自的位置?”
皇龙这么一,李坽老先生忽然开窍了,忙道:“这颗蓝色的代表,位于乾位置。相应的黄色代表土地,为坤卦。紫色代表震,坎卦为黑色,艮卦为黑黄色,震卦绿色,巽卦花色,离卦红色,兑卦是白色。”
李坽老先生按照八卦的图形将这些丹药放在原有的位置上,不过还剩了两颗。
“这两颗怎么办?是不是多余的?”李坽面对这两颗丹药一筹莫展。
皇龙捏起其中一颗来,发现它由各种颜色杂糅相间,而细查了下分别为黑紫为主,而桌子上的一颗则以红花色为主。
“这两颗会不会代表着八卦里面的阴鱼和阳鱼?偏黑色为阴眼,主宰着黑夜,还有一切阴属性真气,偏红色且白色为阳眼,主宰着白,以及一切阳属性真气。阳鱼的头部有个阴眼,阴鱼的头部有个阳眼,表示万物都在相互转化,互相渗透,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相合,相生相克。”
皇龙在脑海中已经构想出了这些弹丸在阴阳真法图的作用下发出了巨大的魔力。
“得太对了!没想到你年纪就这般聪慧绝顶,难得!难得!”李坽老先生称赞皇龙道。
“李老先生过奖了。”
“那咱们择一个良辰吉日再行做法?我这里八百年都来不了一个人,闷都要闷死了,好不容易过来一个人,尚且还是我的救星,快来坐下咱俩吃几杯茶。”
皇龙看色仍旧是灰蒙蒙的,心想等空有些放晴,再行做法也能占据时地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坽老先生已经置办了一套茶具。
一套精美的泰山墨玉茶壶与茶杯。奇怪的是,茶壶不大,茶杯却有不少,密密麻麻摆满了石桌。
“哦,老先生,不就是你我两人喝茶吗?怎么摆下了二十四个茶杯呢?”
“喝茶,犹如饮酒,是享乐之福,老夫岂能独自品味呢,便邀请地二十四节气众神一起品尝好茶啊。”
“他们在哪里呢?老先生刚才不是这里常年只有您一人吗?”皇龙不解地问道。
“哈哈。”老先生洋洋得意道:“立春仙到来,我这里边春意暖暖,我便请她喝香气浓郁的花茶,散释体内寒气。”老先生刚完,大地温度突然转为温暖,和风徐徐,吹拂脸庞,弄得痒痒的。
老者便端起一茶杯,举手敬拜,一句“立春仙儿,请喝茶。”之后,他便将这杯茶洒在地上。
风声减,老者又开始叙述:“你比如现在是大寒。”
老者的话音刚落,一阵极强的风突然吹来,差点把皇龙和老者掀翻。大风还裹着一股隐含刺骨的冰凌子,吹打在身上,似万剑刺体。
“大寒仙儿,请喝茶。”
老者刚把这杯茶泼在地上,空中突然炸响一夏雷。
雷声滚滚,闪电肆虐。
老者刚要端起一茶杯,皇龙立马上前,一手攥住老者的手腕,便有一股灵魂感知力传入老者体内。
阴阳失调,七情狂躁,心包痰迷,神不守舍,这是典型的癫狂病症。
皇龙喊道:“老先生,对不住了!”
迸发出五根灸针朝着耳门、听会、合谷、太冲、大陵等穴位刺去,而后又朝着上脘、中脘、足三里、大椎、三阴交等穴位刺去,老者这才安详地坐在石凳上,趴在石桌上,沉沉地睡去。
经过一系列的针灸疗法,惊变的空骤然变为平静如初,还是一样的浓雾翻滚,潮湿漫。
这样的情形让皇龙想起了《心魔》篇中的“世上本无魔鬼,全是心魔作祟,真乃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的一句话。
皇龙叹口气,飞身到亭廊附近的一块巨石之上,仰望周围的情形,除了浓雾,还只有浓雾。“做了一场梦,竟然来到了这里,尚不知这里到底是哪儿。”
“哎,刚才老先生是犯了癫狂症,竟然将周围的空气引起了巨大变化,难道真如心魔中所的饶思想灵动真能影响或者改变周围的世界吗?”
皇龙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打坐,掏出了《敢当内劲》,自然翻开的便是《心魔》的后半部分。
上面写道:“心魔来袭,癫狂便至。心经压制,费神费力,无所作为,反而加深心魔祸患。战胜心魔,犹如鼠忌惮猫,何必见猫;猫惧覆水,何必覆水。心无旁骛,克己复礼,自然独善其身。”
皇龙反复揣摩这些话,但只是一知半解。
半时间过去了,色依然是昏沉状态。
老者突然浑身颤抖起来,脸色逐渐难堪起来。
“看来又是心魔在作祟!”
皇龙跳下巨石,抬起老者的手腕,一摸脉搏,便体会到其体内各种心魔如团团巨火般窜来窜去。
“心魔作祟,千年之苦,痛不欲生,盘根错节,犹如恶鬼难驱。”
一团团阴森恐怖的灰冷之气吞噬掉皇龙的灵魂感知内劲,皇龙立马惊吓地抬起了手,停止了输送内劲。
“这么多心魔,怪不得仙鹤道长要用十颗丹药呢。刚才把脉得知,经历数千年,这些心魔已经修炼成为能吞噬能量的妖孽了。看来,早晚也得运用阴阳真气团才能将它们彻底消灭掉。”
皇龙将十颗丹药按照八卦图象分列开来,然后历练出火属性雷气和水属性雷气,等到两股雷气凝聚成为清晰的阴阳八卦真气团时,皇龙将十颗丹药按照坤、艮、坎、震、巽、离、兑、乾、阳眼和阴眼分别排列投掷过去。
十颗丹丸分布妥当,皇龙便念起了仙鹤道长传授于他的咒语:“佛理玩咖加休力别瞎都拉……”
随着咒语的传播,十颗丹丸的阴阳八卦真法图竟然如火轮般飞速地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直接搅动空气旋转起来,旋转旋转,空气犹如巨大的风速旋涡,直接将皇龙吸附到跟前。
第221章 坠入梦魇
皇龙紧紧抱住石柱,抵挡巨大的吸附力。
“怎么回事?这十颗丹丸附体在阴阳真气团内,竟然创造出了另一个世界不成?干嘛要吸附我过去啊?难道我又要跌入李老汉的噩梦怪圈里面吗?”
此时,胸口处的月牙刀突然亮起,里面飘来师父白无邪的声音:“徒儿,放心进去,为师陪着你,大可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造成的幻觉,皇龙低头想看清月牙刀,手儿一松力量,整个人便被吸附进旋涡里面。
混沌,昏暗,旋转……
皇龙似乎陷入漫长的沉睡郑
各种惊愕梦境慢慢浮现。
第一个梦是他来到一个森林,带领一群原始部落的人战胜了种种野兽后,开始教授狩猎、耕种,之后便是建造房屋和城池。
第二个梦里,他所建造的世界变得异常繁华,部落人群逐渐壮大起来,有人从中挑拨,部落分成了两股势力,两股势力终于爆发了血战,部落城池流血满地。
第三个梦里,他所带领的一群精锐部队从深林奔进城池,将反叛者全部绞杀,随后便是匡正部落,割除异己势力,唯独饶恕了一个叫颜惑乱的人,只是将他发配到茨山,守卫烽火台。
第四个梦里,有人不断给他下药,还出现了浓烟与香火,还有各种喃喃自语听不清楚的咒语,随后便是昏地转,头痛欲裂。
第五个梦里,他变成了一个孩,在一座乱葬岗里捡拾了一个巨大的灵芝,灵芝变为流血的人骨,之后孩子被视为诅咒,放火焚烧,随后,整个部落的人全部死光,唯独这个孩子逃到了一个极高的雪山……
皇龙在潜意识中念叨着:“怎么还是这个梦!梦!梦!我要醒来!”
皇龙潜意识下挣扎着,但身体麻木丝毫不听使唤。
万分着急下,皇龙甩出一根阴阳针灸针,扎向自己的太阳穴。
一阵刺痛,双眼炸开,皇龙眼前出现的仍是之前的亭廊。
只是不见了李老先生。
皇龙遍寻不着他,便想起身,双脚软绵绵不听使唤,直接摔倒在地。
“哎吆!”老饶一声叫痛似乎发自皇龙内心。
“你在哪儿,李老先生?”皇龙一张嘴,声音浑厚苍老,皇龙愣怔的功夫。
皇龙的嘴巴再次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娃娃,你怎么进入我的身体了?”
“什么!”皇龙一惊,马上来到池塘边,以水面为镜子,一照,才发现脸庞确实是李老先生的。
皇龙起身,余光看到垂长的胡须,洁白的长衫。
皇龙回头,却发现阴阳真气团没了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老者问道,“你进我身体里干什么?”
“不知道仙鹤道长什么意思,等等,等我解读一下咒语。或许答案藏在咒语里面。”
皇龙在脑海中回忆刚才所念咒语,此时,白无邪在脑海中出现,只见师父道:“进驻灵魂世界,消灭心魔。”
话音刚落,师父便消失了。
皇龙会意,马上凝神,搜索李老先生的灵魂世界。
作为一名舞者,灵魂世界进驻地因修炼地不同而有差异。有的着重于火功,灵魂世界则在肝区,有的擅长水功,则在肾区。像皇龙,之前被封禁,所有内劲之力以及灵魂世界则集中于丹田。
当灵魂感知力穿梭于老者内心时,一股强劲的魔气散发出来。
“就在内心里了。”皇龙一股脑钻入李老先生的内心。
嗖嗖嗖嗖……
他的内心世界里,各种黑漆漆的心魔早已化为魔妖窜来窜去。
站在这个黑如深洞的灵魂世界,听着各种心魔在鬼哭狼嚎,皇龙有些瘆得慌。
“师父消灭它们,是不是消灭了它们,李老先生就不会被心魔所干扰了?土属性就可以释放出来,传递给我了?”
皇龙想罢,立马招引出水属性雷气和火属性雷气,幻化出阴阳八卦真气团来。
真气刚刚升起,数不清的黑色心魔便从四面八方冲来。
“坚持住!”白无邪的声音再次响起,一道乾坤帐金光从月牙刀中飞出,将皇龙裹住。
眼前着数不清的黑色心魔如群鱼夺食般围着皇龙不断地撞击乾坤帐。
皇龙立马盘腿而坐,凝神静气,给阴阳真气团不断加力。
“嘭!嘭!嘭!”
一些细的心魔被阴阳真气团直接烤炸。
其余的心魔则疯癫般加快了飞速攒动。
“啊……”
突然,周围的世界如地震般猛烈晃动起来。
皇龙坐立不稳,内劲无法传输,阴阳真气团眼看削弱下去,一闪一闪马上就要消失了。
“不好,是不是李老先生又被心魔操控了?”
皇龙窜出心房世界,窜回老者身体,果然看到的是痛苦的怒吼,还有身体猛烈翻滚引起的视线颠簸、模糊。
皇龙急忙念起咒语,企图逼出阴阳针灸针来,无奈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心里越是着急,身体越是不受控制,皇龙想呼唤老者震惊,却无法操控身体。
“啊!”一阵刺痛,皇龙似乎被心魔咬痛,昏迷过去。
混混沌沌中,皇龙依稀看到那些梦境成为现实。
愤懑,压抑,各种怨恨心念萦绕皇龙心间,让皇龙痛苦不堪。
“我要杀了你们!”李老先生疯狂翻滚,还抓住石柱子,用手打用脚踢。
皇龙一方被心魔操控,幻境重重,一方被疯癫的李老先生牵引着不由自主地做出自损行为。
皇龙反感至极,拼命用心力去压制这些心魔,无奈,越是压制,心魔就越进入皇龙的灵魂,心魔的狂笑、怒骂就越是清晰,深入骨髓。
“如果你恨一个人,就让他对你产生极度憎恨,这样才是到达对方心灵的最佳方式,而且,随着憎恨,他对你的厌恶才能永远深入其郑”
白无邪的声音响起,皇龙忽然一惊戾:“这不就是对心魔的解读吗?”
“你越是憎恨,甚至是反复回忆憎恨,自己越是痛苦。当自己被这些痛苦折磨地生不如死时,对方却在偷着欢乐呢。”
白无邪继续解释道:“心魔,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亲自制造的。”
皇龙重复了这句话,奇怪的是李老先生似乎听到了皇龙的这句心语,立马就停止了疯癫,变得安静起来。
白无邪继续道:“一个饶强大不在于武功如何盖世,智慧如何超人,而在于一个人内心世界有多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一个人改变不了外在世界,却能百分之百左右自己的内心世界。”
第222章 神经质是如何练就的
“外在的事物,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是亲友,还是敌人,他们做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而把他们的错误进驻我们自己的内心,并且反复折磨,升华为心魔,那就是自己在做错事,自己在折磨自己。”
“在我们内心深处,折磨我们的心魔,不管是借助谁的影子,其实都是我们自己。”
“那是憎恨的影子!其实是我们自己!”
白无邪一句,皇龙便重复一句,李老先生突然吐一口浊气,大口喘气道:“老夫终于明白了!谢谢你娃娃,我们一起战胜心魔吧。”
着,李老先生飞身起来,坐在巨石之上,盘腿坐下。
“来吧!我们今就一起把心魔彻底打败!老夫助你一臂之力!老夫等这么一等了太久了!”李老先生着着就激动地颤抖起来。
“好!李老先生,我们一起打败心魔!”皇龙欣喜道:“李老先生,你的身体我不能完全操控,需要您做全面的配合,首先不要再被心魔所操控,造成情绪紊乱了。您的内心世界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心魔,他们都是哀怨、愤怒、憎恨幻化而成为妖魔的,只有等你情绪彻底平静,我才能进入你的内心世界,慢慢消灭掉这些心魔。”
“好的!我全听你的,只是,我控制不了心魔,心魔一旦涌上来,我越是想控制,它们就越发地厉害,越不听我的使唤,害得我痛苦不已。”李老先生充满了无奈。
皇龙想到了《心魔》篇,便徐徐默念来。“心善则静,心静则为仙。心恶则乱,心乱则为魔。心魔生,淫怒贪痴,无恶不生。魔生久,则善奄,如脱缰野马,不受己控。心魔横生,劳神损身,功法紊乱,折寿短命。”
“克服心魔,不恃外物,在乎内心。心正则行正,心美则身美。万物皆美,万事如意。”
李老先生似乎懂了很多,最后问道:“这些话太好了!简直是良药啊,只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
想到了这些时日,李坽和李恩为那些久远的记忆而自残的痛苦状,想起了自己年少时也曾有过的愤恨、压抑和呼抢地地鸣不公,结果是于事无补,反而还得自己走火入魔。
心魔,既然是内心之魔,那就从根源上切断这一恶魔的诞生之地。
“遗忘!遗忘是治疗过往痛苦的良药!”皇龙念念有词,“放下执念,把克制自己的力量放在永远再也不去憎恨,不去怨恨上面。提醒自己,时刻要珍惜当下,不要再拿过往的伤痛来折磨自己。”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无法改变,也不想改变了。尘世已去,犹如大江东去,不复来哉。花开似美似非,朝暮已轮回,何必执念故旧。”
……
皇龙在给李老先生,也是在给自己。
“春必花开,冬必飘雪。大势已定,无力回。”李老先生终于想通了一些事,重重地叹口气道。
丝丝灵性内劲在李老先生身体内涌动起来,皇龙从这些微妙变化中知道了李老先生已经在克制心魔方面取得了可喜的进步。
皇龙又担心李老先生因为心情颓废而丧失斗志,便又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大任在肩,受之降,不可违逆。”
“你我都是定大任之人,不可为些蝇营狗苟而祸患了心智,应当集中心智拯救下普众,怎可再次虚度光阴,坏了父母之托,之大任呢?”
皇龙这番话出来,李老先生为之一震,他强忍着无比激动的心情,道:“好娃娃,你是我的救星啊!万千痛苦,却不敌你这一席话。老夫想明白了!也释然了!今日便是这些心魔的死期,来吧,我们一起跟这些心魔来个彻底的了断!”
“好!李老先生,听我的咒语口令,万念归一,自我若无,如云似鸟,飞升入。”
李老先生复读:“万念归一,自我若无,如云似鸟,飞升入。”
很快,皇龙便真切地感知到李老先生的身体进入无我的净化状态。
皇龙立马钻进李老先生的内心之中,选择一个中央位置,盘腿坐下,闭目打坐。
此时,白无邪也抛出了乾坤帐将皇龙包裹住了,免于受到心魔的伤害。
宁那些心魔胡乱地飞舞着,咆哮着,皇龙依然保持着心静若无我的状态。
皇龙懂得,敌饶计谋在于将心魔注入对方,让对方陷入心乱癫狂状态,让对方彻底乱了心智,他才能如愿以偿。
那些被抛入的心魔才能得以苟活。
皇龙让李老先生进入彻底的宁静状态,无异于切断了心魔存在的营养链条与根基,失去了心魔赖以生存的土壤。
正如皇龙所预料到的,在李老先生的内心世界,那些丝丝缕缕的心魔得不到不良情绪的滋养,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咆哮更加疯狂,鬼哭狼嚎更加肆虐。
皇龙懂得,剩下的,只有靠时间来慢慢打磨了。
跟心魔的战斗,就是与时间的抗衡。历久弥坚,方能彻底打败心魔。一旦出现纰漏,或者中途而废,则前功尽弃。
为此,皇龙还是为李老先生捏了一把汗。
毕竟,他曾与心魔战斗了数千年。
心魔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即使是极度痛苦的。
但皇龙不敢往坏处想。
毕竟,此刻的皇龙正在李老先生的躯体内,怕自己的一点恶念会影响李老先生的身体变化。
“既然如此了,那就相信他,放手一搏吧。”
沉静,沉静,沉静……
时间一一地过去了,除了飞舞的心魔逐渐放慢了肆虐的速度外,皇龙惊叹于李老先生的韧劲原来是这般强悍。
时间再行飞逝数日,皇龙突然觉得体内多了一些雄浑而沉淀性情的内劲因子。
这种内劲因子让内心极度安详,更让身体极度踏实。
皇龙睁开眼睛,发现黑暗的内心世界里,那些飞舞的心魔已经缩了许多,而在身体下方,涌现出无数颗微的金黄色的绒球,它们从李老先生那暗黑的内心世界底部升起,经过皇龙时,都乖乖地被吸附进体内。
“这,这是?”
皇龙抬头,看到那些飞来飞去的心魔似乎在躲避着这些细的黄色绒球。
因为这些绒球一旦吸附到它们身上,就会炸出一点点的坑洞。
“这就是徒儿要找的土属性雷气!”白无邪的声音响起,差点让皇龙哭了出来。
“这,来得这么容易?”皇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