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花钱要量入为出
半老头子笑道:
“那当然,本店出品,信誉保证,小伙子,买兵器要实在,花里胡哨的没有用。”
凌海枫点点头,道:
“对,老板,你知道哪里有客栈吗?”
半老头子道:
“知道,我在这岳州城待了一辈子,哪里都清楚,你出门往前走,大约过四个街口,再往右走两公里,那里有两家客栈,住宿吃饭条件,都还不错。”
凌海枫向半老头子拱手,笑道:
“今天多谢老板了,以后再会啊。”
半老头子呵呵笑道:
“不麻烦,小伙子,祝你好运啊!”
凌海枫笑笑点点头,出了门,朝前面而去。
他按照半老头子所指,很快便来到地头,果然有两家客栈,天色已经黑了,客栈的招牌灯笼都挂起来,红彤彤的很是明亮,一个是朝天客栈,一个是好客来客栈。
他拿定货比三家的道理,先去朝天客栈询问住一晚多少钱,店员问他:
“你是住单间,还是住通铺?”
凌海枫不知何为单间,何为通铺,便问道:
“什么单间?什么通铺?”
店员道:
“单间条件好,一个人睡,通铺条件普通,和多人睡一个大通铺。”
凌海枫问多少钱,店员告诉了他,单间比通铺价格要贵不少。
他没有立即决定是否住宿,而是去另外一家好客来客栈,再次询问,这次他问清价格,尝试问道:
“有没有优惠?”
店员答道:
“如果吃饭住店一起,则有九折优惠。”
他问清优惠,再去天朝客栈询问,并说:
“好客来客栈吃饭住店一起,就打九折。”
那店员马上说道:
“我店也一样优惠,不过是八五折。”
凌海枫突然感到,这货比三家真是妙招啊!
他琢磨着,自己晚上可以修炼,那就住单间吧,于是说要单间。
店员帮他开了房间带他过去,并告诉他如果吃饭,可以去下边饭堂,随后离去。
凌海枫放下包裹和刀,洗了把脸,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服,想道:
“族长说出门在外,要多看多想,果真如此,自己懵懵懂懂的,第一次买东西就上当受骗,三百两纹银打了水漂。”
“幸好,遇到好心人老板教自己,学到货比三家的道理,也算幸运,否则自己被骗了,还不知道骗在哪里,这外面的世界果然人心难测,自己以后凡事要小心些。”
他坐了一会,感到肚子饿了,于是带上银子锁上门,来到下面的饭堂吃饭。
这饭堂吃饭的人不多,他找了个空桌子坐好,一个店员走了过来笑道:
“贵客要吃点什么?”
凌海枫问道:
“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这店员马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介绍起店里的名贵菜肴,说了一大堆,大有你真幸运能吃到本店名菜之势。
凌海枫听了半天,其实也没怎么听懂,于是便道:
“那把你刚才介绍的都来一样吧。”
这店员好像天上掉馅饼,中了大奖一般,笑道:
“好咧!贵客您慢坐,菜很快就上上来了。”
说完快走而去。
很快,菜真的就一盘盘端上桌来,摆了一大桌,果然如那店员所说是色香味俱全,惹得他口水直流,肚子感觉更饿,于是他等不及就拿起碗筷,开动吃了起来。
这时候,旁边桌子来了一老一幼两个人,这老者白发苍苍,幼儿则很小,看起来五六岁而已。
那幼儿一坐到桌子上,就指着旁边凌海枫桌上的吃食叫道:
“爷爷,我要吃那个!我要吃那个!我要吃那个!”
这老者止住幼儿,喝道:
“叫什么叫!咱们银子不够,要量入为出,吃不起那些,我们吃别的,别吵,吵到人家吃东西,不礼貌!”
说完,屡次制止这幼儿吵闹,那幼儿却不听话,憋着嘴老是闹别扭,嚷嚷道要吃这要吃那。
凌海枫正吃得香,忽然听到“量入为出”四个字,心中一动,看了看那一对老幼,想了想,对那老者道:
“老人家,带着小朋友过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老者不想竟然有这造化,有点不好意思地道:
“这怎么可以,小哥。”
他话还没说完,那幼儿就已经跑过来,一下爬上座位,拿手就去抓菜,老者连忙拉住幼儿的小手。
凌海枫见了,对店员道:
“拿两幅碗筷来。”
很快,碗筷就拿上桌,这幼儿马上急不可耐的吃了起来,自己喜欢的菜尽往自己碗里扒拉,也不管凌海枫和老者。
老者很不好意思地道:
“真对不起啊,这小东西不听话,没礼貌。”
凌海枫笑了笑,道:
“没关系,他还小嘛,老人家请问怎么称呼?”
老者看他客气,便道:
“本人陈春生,这是我孙儿旺娃。”
看着凌海枫道:
“这位少爷,请问您是哪里人士?在哪里发财啊?”
凌海枫笑道:
“我是这岳州附近人士,来岳州办事,老人家是来这作什么的呢?”
老者一听,道:
“我是易州人士,与人看店多年,现在老了退休了,带孙子回老家,经过这岳州住宿一晚,明天再走。”
凌海枫道:
“我刚才听老人家说要量入为出,不知是何意思?因此想请教。”
说完,拱了拱手,陈春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看着凌海枫道:
“少爷,别的不敢说,我看店经营多年,对这经营之道理财之术,倒是深有体会。”
顿了顿,道:
“这量入为出,是指要根据自己的收入来用钱,赚了多少才用多少,莫超支消费,也莫要浪费消费,莫要奢侈消费,莫要重复消费,莫要借贷消费,也莫要攀比消费,和做过多的人情消费。”
他看了看眼前一桌子菜,道:
“这桌菜,大概可以够普通人家,半年的日常开支了。”
凌海枫听得正认真,觉得大有道理,看他说到这桌菜,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我点菜,没经验,这回点多了,不过不要紧,咱们三个应该可以吃完,不会浪费,这帐我还是付得起。”
陈春生听说他付得起帐,自己没有背帐的风险,心情立即放松下来。
接着笑道:
“那要叨唠少爷了,小老儿没别的本事,只是对这金钱理财之道还是略知一二,这便和少爷交流交流。”
感情这位老爷子察颜观色,猜这面前的少爷独自外出,人生经验少,就指教指教他,也当是投桃报李。
他侃侃而谈道:
“人生在世,要活得好,要活得如意,那这金钱,实在是非常非常重要!越缺钱,这钱就显得越重要,越不缺钱,这钱也就显得越不重要。”
“而这世上缺钱之人,是绝大多数,不缺钱的,那是极少数人,所以现在这个世上,很多人为人处世,待人接物,就光看这金钱二字,这叫做认钱不认人。”
听到这里,凌海枫不觉想起在“神兵利器”店里,那店员看他衣着后,前倨后恭变花脸的模样,心中不觉深以为然。
陈春生吃了点菜,喝了点汤,接着道:
“其实世人大多不知,要想赚钱,实在是有方法的。”
“那就是按照金钱之道,理财之道来做,日积月累,久而久之,自然会有钱。”
“而这量入为出的办法就是其中一个金钱之道,理财之道。”
“无论个人花钱过日子,还是做事业做生意,只要按照量入为出的办法来做,就不会落入困窘之境,有计划的花钱,有规划的花钱,莫要超出自己控制的范围。”
陈春生停下再吃了几口菜,接着道:
“俗话说得好:吃不穷,穿不穷,没有算计一世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凌海枫听到这里,实在是茅塞顿开,对这量入为出的金钱之道理财之道,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不过他又想了想,问道:
“老人家,如果赚多少花多少,量入为出,不超支,不会担心欠债,但那也是花光光,还是没有钱啊!”
陈春生平时很少碰到对金钱之道感兴趣,又谦虚好学之人,只到处可见随意花钱,却又对钱财之道,毫无兴趣之人。
现在见他提出问题,就更加开心,笑道:
“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好!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用到金钱之道的另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不光要量入为出,小心花钱,你还要学会坚持存钱!”
“每个月,每次,赚了钱后,把大约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二十存起来,莫要花出去了,久而久之,积攒下来,就是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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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识修行界常识
凌海枫恍然大悟,笑道:
“原来如此,老人家讲得好,看来这金钱之道,还是蛮有趣,蛮有学问的嘛!”
陈春生正色道:
“那当然,金钱之道是实学,实学懂吗?就是能解决实际问题,马上就能用的生活之道,莫要看轻了它哦,这里面深究下去,会有大大的学问。”
凌海枫点头同意道:
“不错,听老人家这么讲,确实是很有用,只是这世上缺钱的穷人这么多,他们都是因为不懂金钱之道吗?”
陈春生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他原因还有很多,这说起来就牵扯多了,即便是知道金钱之道的人,也是知易行难,很难真正做到。”
“比方有些人,一向习惯了大手大脚,要他量入为出,省着点花,那比杀了他还难,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占大多数。”
“金钱之道,想要真正做到,没那么容易啊,甚至可以夸张点说,是千难万难!”
陈春生说到这里,眼神望向虚空,似乎回忆起某些往事,话语停顿下来,半响都没有说话。
凌海枫看得出眼前的这位老人家,现在可能是想起了不堪往事,有点意兴阑珊。
接下来,如果再要进一步请教,已经不是好时机,反正今天,他也学到了量入为出,和定期存钱这两个金钱之道,对于初次踏足江湖的他,可以算是大有收获了,他很知足。
那叫旺娃的幼儿,这时候也吃的饱胀饱胀的,拍拍肚皮直喊:
“吃饱了,吃饱了,不想吃了。”
说完,就要溜下椅子,这动作,一下唤醒了发愣出神了半天的陈春生,他一把上前,抓住旺娃的臂膀,喝道:
“别跑,老老实实坐着!”
这幼儿狡猾地说道:
“我要拉屎粑粑。”
正在吃饭的凌海枫,一口饭差点喷了出来,看着这幼儿,宛然一笑,玩笑道:
“小朋友,要不要帮你叫个便桶,不然拉到裤裆里也行。”
陈春生马上道:
“不用不用,我带他去茅厕。”
这旺娃在一边气道:
“你是坏哥哥,你是坏哥哥。”
陈春生对凌海枫道:
“少爷,你别介意,我就带他走,今天真是多谢了你的招待啊。”
说完,由于双手要抓住旺娃不方便抱拳作礼,向凌海枫点了点头。
凌海枫微笑道:
“没关系,小孩子嘛,今天我也要感谢老人家你教我金钱之道,多谢了!”
说完,双手抱拳,向陈春生行了个拱手礼。
这旺娃扭得厉害了,陈春生连忙道:
“哪里哪里,我们是互惠互利,互惠互利,那就有缘再见啊。”
说完又喝道:
“喂,别乱跑,会摔倒的!”
立刻去赶旺娃了。
凌海枫看着这祖孙两连蹦带跳的走出饭堂,开心的笑了起来,他一整天那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现在,饭也吃完,他叫过店员付账,发现一顿饭吃了三十两纹银,真是陈春生所说的“奢侈消费”。
但是他学会了量入为出和定期存钱这两个金钱之道,心情也重新好起来了,不再郁闷,对未来又充满了期待。
回到房间,夜已深了,他打水洗了个冷水澡,整个人感觉清爽了很多,于是坐到床前,准备打坐运功修行。
忽然,他想道:
那本介绍修行界常识的书,还一直没有机会看,现在房间里有灯,他先看看那书,以后碰到相关情况,心里也会有个数。
他拿出书,翻开第一页,逐一读去,很快就读入了神,这书中不光记载了一些修行界的常识,还记载了一些有趣的奇谈怪论和旅游杂记,读来很是有趣。
他很快就读入了迷,沉浸在了书中世界。
书中说道:
这个世界叫做五角大陆洲,有五个大角,因而得名,陆洲上有红土大陆、西圣大陆和穆山大陆,大陆之间为海洋间隔开来,只有大海船才可以通行。
书中说道:
这世界分凡人和修行者,修行者有修士、妖修和极少数魔修,由于灵根难寻也难觉醒,所以二十万个人中不一定有一个修士,五十万个兽类中不一定有一个修行妖。
而魔修一般是修士和妖修演变的,但数量极少,这方面的信息也少。
书中说道:
人之所以要修行,那是因为有不同的人生追求,有些人追求金钱权势,有些人追求平平安安的生活,有些人追求吃喝玩乐,享受生活,有些人追求得到他人的尊重和理解,有些人追求学问道理,有些人追求实现活着的生存价值。
而修行者,主要是追求更高更自由的人生生命境界,比如长生不老,比如百病不侵,比如腾云驾雾,比如各种神通,总之,就是更高更自由,更能自我把控的人生境界。
修行既然有这么多好处,世人都会想修行,但是想修行和能修行是完全两回事。
灵根难求,是第一个大障碍。
只有具有了灵根,再加上深厚的修行机缘,才有可能成为修行者中的一员。
书中说道:
修行者的大境界分为练气期、化液期、结丹期、凝婴期和化神期,小的境界分为初期、中期、后期。
练气期的修士,可以有一百五十岁左右的寿命,化液期的修士有三百五十岁左右的寿命,结丹期的修士有七百岁左右的寿命,而凝婴期的修士则有一千六百岁左右的寿命,那化神期的修士有超过三千五百岁的漫长寿命。
修行者有着各种各样的神奇本事,修为高的可以飞天遁地,可以移山倒海,可以变化万千,各种神通手段让人不可想象。
这些手段本领,可以让人享受更多的自由,更能把控自己的生活和未来,生命质量也更加完善和更加高妙,使得人心心向往之。
书中说道:
这修行传承是以各宗门为基础,各个宗门汇集了一大批修行者,这修行者们在宗门内互相交流,彼此促进,共同进步,修行速度要比独自修行,快得多也好得多。
在红土大陆,从古至今,人族修行者形成了一个五派共治的格局,就是由五个顶尖门派共同处理,在这红土大陆上涉及到人族修行者的公共事物。
现在这五个门派分别是:天师派、归真观、神剑宗、灵兽宗和道一门,这五派都有凝婴期的修行者坐镇,是红土大陆实力最强的人类宗门派别。
而具有凝婴期修行者是成为五个顶尖宗门的最低条件。
书中特意介绍说,天然门在一万年前曾经是五大门派之一,不过现在已经是衰弱的多了。
除宗门之外,修行者也有以宗族形式传承的。
一个几十万人的大宗族,集全族之力,也就能使得几十人踏上修行之路。
这已经是十分了不起的了!因为比普通人二十万分之一的概率要多得多。
鉴于实力和功法等等多种原因,修行宗族一般都紧紧依附在一个修行宗门之下。
书中说道:
整个修行界都有一个铁规共识,那就是不可以杀伤凡人和凡兽,否则的话,不管是涉及到什么修行人妖魔,大家都可以共击之,以一命偿一命。
并且书中也说到,修行者最好不要在凡人面前展露法术神通,原因并不是要故做高妙姿态。
而是因为人性拙劣,见猎心喜就想据为己有,很可能因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大大影响修行。
甚至,还很可能让凡人世界,敌视修行界,虽然修行界不在乎凡人世界的力量能力,但这种敌对意识,将不利于修行者朝更高深领域修行。
这里面涉及到更加高深的道理,书中一笔带过,没有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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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修行大势与趣谈
看到这里,凌海枫不禁想道:
那只杀伤凌家堡大几百号凡人性命的狐妖,为何不怕这条铁规呢?
它难道只是为了要偷老祖宗的宝贝吗?还是其中有什么隐秘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它违反了修行界铁规,将来自己修行有成,就有道理去找它报仇雪恨。
想到这,他不禁点点头,继续接着往下看去。
书中说道:
同样的道理,修行界与凡人国家政权的关系,是保持距离。
修行界不干涉凡人政权更迭和朝代兴衰,甚至尽量不让世俗政权,知晓修行界的存在,不让他们知晓修行界的巨大能力和广大神通。
原因也是一样,凡人会见猎心喜,世俗国家权力,也会见猎心喜,就会动用国家权力,来干涉修行界事务。
甚至想以权力驱使修行界为它所用,帮它打江山,帮它获得利益,帮它传承万代,帮它满足各种各样的想法和欲望。
虽然修行界不在意世俗国家的力量,但这,同样会带来巨大的麻烦。
所谓功夫高的怕死缠烂打的,死缠烂打的怕不怕死的,不怕死的怕傻子呆子,就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整个修行界,在凡人面前,要保持绝对的神秘,对有心追求世俗权力利益之人,修行界是绝对不会接纳的,这就是为什么要入修行界,就要接受心性考验的原因。
所以进入修行界之人,基本都不会在意,也不会追求世俗权力利益。
也不会在乎凡人对自己的态度和想法,而只是一心追求更高,更自由,更完善的人生生命质量境界。
看到这里,凌海枫想道:
因为老祖宗的关系,自己有了进入修行界的机缘,自己一定要通过考验,进入修行界,追求更高更自由更完善的生命质量。
不过修行界也不是和世俗世界完全隔绝,每个修行宗门都会在周边凡人世界设置道观祠庙。
书中介绍道,天然门也在周边国家设置了这样的道观,不过其中没有岳州城,看来设立道观的门槛非常高。
书中说道:
修行的原理,是以灵根沟通天地灵气,并吸纳灵气,改善自身体质和壮大自身,以突破重重艰难的生命限制和局限。
从而获得更高更完善的生命质量,比如延长寿命,飞天遁地,改变自身形态,操控天地巨能等等。
书中还介召了一些辅助修行的方法,常用的就是服食丹药。
书中还介绍了另外两种假借工具辅助修行的方式。
一是假借剑器,五大宗门的神剑宗就是假借剑器修行的典型宗门;
二是假借灵兽,五大宗门的灵兽宗,就是假借灵兽进行修行的典型宗门。
书中还简单介绍了一些其他辅助修行方式,比如符箓之道,比如炼器之道,比如阵法之道,比如勘鉴之道,比如预测之道,比如双修之道等等,这些在书中都做了简单介绍。
这也让凌海枫大开眼界,原来这修行大道之中,还有如此多的大学问大门道,仅仅是一门深入研究,就可以耗尽普通人一辈子的寿命,还远不得穷尽。
书中说道:
现在这修行界最大的矛盾,不是与凡人世俗界的冲突,而是人族修士和妖族妖修的矛盾冲突。
本来人妖两族有着最大的共同目的,那就是共同朝更高更完善的生命境界修行。
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有人说是一万年前,也有人说是十万年前,总之,从那时开始,人妖两族开始频繁爆发各种矛盾冲突,并愈演愈烈,大有不死不休,不把对方从这世上抹去就不罢休的架势。
幸得人妖两族的高阶修行者,在紧要关头,控制住局势的进一步恶化,人妖两族才没有爆发大战,时打时和的共存了下来。
凌海枫一边看,一边思量,细细思考其中的含义。
书中除介绍修行界基本常识,还记录了一些修行者游记,和趣味故事。
比如,有一个“猪妖娶亲”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化液期的猪妖,贪图那凡间美食,但限于自己身子难以完全变化,不好意思在人前现身,怕露出丑陋外表惹人笑话。
于是想了个办法,先一方面在夜间装神弄鬼,吓唬住凡人,在凡人心生恐惧哭告无门,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再装扮成神仙高人高调现身,诱导道:
“兀那凡人!莫怕!本猪爷爷下凡除妖,尔等所惧,随手可除,不过皇帝不差饿兵,尔等要表示表示,孝敬孝敬,否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猪爷爷走也!”
这凡人如何辨别得真假,生怕走了救星,马上哭喊道:
“朱爷爷,朱祖宗,朱神仙,莫要走,有话好说,帮我等除去妖孽,我等自然孝敬孝敬,不知爷爷要什么孝敬?”
那猪妖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孝敬啊,也不要什么奇珍异宝,本爷爷唯一口福好,尔等就孝敬些什么好吃的,能吃得,就好了。”
说罢加上一句:
“珍馐美味也可。”
众人听罢,这也不难,自然连声称好。
于是猪妖除去那“祸害”,开始享受人间美味,那凡人中诚心感谢之人,还凑钱盖了座朱爷爷除妖庙供他修行居住。
一次,有个好赌之人心想,如果朱爷爷可以帮自己赌钱赢钱,那自己可以帮朱爷爷做事,于是尝试着在朱爷爷庙里祷告祈求。
不想当天晚上,耳朵里就听到朱爷爷道:
“可以,拿孝敬来!”
那好赌之人大喜,第二天他也没有去找好吃的,而是找了个千娇百媚的妓女,他心想,这好吃贪色总是一起,也许朱爷爷也喜好这个鱼水之欢,阴阳之道,他老人家大喜之下,更会尽力帮自己赢钱。
果不其然!
朱爷爷一看这个阴阳之道的调调,立即上当,那妓女只看到一阵雾气升起,就迷昏过去,自然任由朱爷爷施展宏伟的力量,运转进进出出之道。
事后,这好赌之人果然“赌运”奇佳,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这朱爷爷贪吃好色,只要满足他的心愿,他就会帮助你达成心愿。
于是纷纷来庙祈祷要求,朱爷爷自然来者不拒,只是吩咐,不要千娇百媚的,要健壮屁股大的。
于是这一时之间,这周围千里,健壮屁股大的女子纷纷吃香,行情看涨,上门央求者踏破门槛。
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猪妖在凡人界所作所为,被修行者知道了,于是找上门来,指责他败坏修行界名誉,破坏修行界不得在人前显摆的规矩,也搞坏人间风气,罪大恶极。
于是双方大打出手,猪妖架不住修行者人多,只好逃之夭夭,修行者不服气,便通传了猪妖师门长辈。
这猪妖师门长辈得知后,也是恼怒不已,不齿这种行为,直接把这猪妖阉割了事。
这事传到修行界,自然让人哈哈大笑,这猪妖以后在人前也含羞不已,抬不起头来。
诸如此类的奇趣之事,书中记载不少,自然让凌海枫兴趣大开,一路看去,沉浸其中,不觉之间,一夜就这么过去。
猛然!发现天已大亮,新的一天开始了,想到自己为期一年的考验,要尽早赶去天然门,于是合起书本,起身洗了把脸,收拾好后,去到柜台结账,然后出门,买了些吃食,继续沿着官道,前往下一站边界关卡。
凌海枫沿着官道一路走去,爬山越岭,穿村过乡,夜了宿山林,渴了饮山泉,他体质强健,也不感觉到累,三天之后,就来到了这边境关卡之地。
现在各国经济发展,实力均衡,因此国与国之间大仗没有,小仗不断,边境关卡,几天就有一次小小冲突,惹得周边的少数居民和商旅一阵慌乱。
但往往为时不长,边关战士一出动,很快就烟消云散,大伙重新回归正常生活,该干嘛还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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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过马关幸识侠客
凌海枫来到这边关之地,这边关不比内地城市,这里是烽火之地!
既有人声鼎沸的边境集市,也有残垣断瓦的废墟,还有居民建造的简陋村堡,当然缺不了那煞气腾腾又整齐划一的座座兵营。
这边关叫做马关,因为这里有一个马市,所以得名。
凌海枫拦住一个行人请教,怎么过关之事,那行人一指集市,叫他去问商队,商队可以过关,个人不可以过关。
他走到旅店,请教商队过关之事,被告知要找领队,他再去找商队领队,见到领队之后,他拱手请教过关之事。
这领队姓商,商领队看了他一眼,道:
“实不相瞒,边军已经同意我们商队三日后通关,你要加入我们商队一起过去,也不是不行,但有两个条件。”
“一是要有证明你身份的官方文件,说明你不是奸细,是正常的商旅人士,二是你要承担一定的费用,我们商队能过关也是向边军缴纳了不菲的费用,你也一样需要缴纳这笔费用。”
凌海峰听后,马上道:
“费用没问题!我缴纳,该多少就多少。只是这官方身份文件,我却没有,敢问商领队,要怎么办理?在何处办理?”
商领队见他回答得清爽,答道:
“你可以去找边军办理,不过这边军办事,刻板刁难,是少不了的。”
凌海枫闻言,低头皱眉,想道:
边军不好打交道,如果办不成这身份文件,过关就成为问题了,会妨碍自己一年到天然门的考验啊!
商领队见他低头皱眉想事情,于是点拨道:
“你如果自己办理嫌麻烦,可以和我们商队一起办理身份文件,不过这样的话,那费用就要翻倍,具体如何,你自己考虑好,再答复我。”
凌海枫听说还有这回事,立刻答道:
“无需多考虑,费用多少?我出!那这事情就拜托商领队了。”
说完,向商领队一拱手,商领队笑着答道:
“不客气,互惠互利,帮人就是帮己。”
之后,凌海枫和商领队谈好三日后汇集,就离开了,他办好过关之事,心情好起来,找了家客栈住下,就等三天后过关。
三天转眼就过去。
第三天,他来到汇集之地,发现商队中人都愁眉苦脸,于是找到商领队一问,商领队无奈答道:
“边军说有军情谍报,这几天大室卫汗国边军有行动,可能要打仗,所以这次的过关被取消了,什么时候过关到时候再通知,暂时我们只有在这里等了。”
立刻有个商队中人,气愤道:
“哪里有什么军情谍报?是边军自己唬我们的,这是他们常用的手段,就是想勒索我们多出钱。”
有两个人随声附和,多数商队中人都保持沉默,这事真真假假,谁也不敢做保证,即便边军骗人,暂时也拿他没有办法,毕竟关卡被边军把持着。
过不了关,商队只好暂时等待,凌海枫也无奈回到客栈,耐下心来等,看何时能过关。
这一等就是七天,每天他都去外面打听这过关之事,只是一直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其他头绪。
这天,他象往常一样外出打听消息,这几天他天天往外跑,很多人也都互相认识了。
忽然间,他注意到有个人在偷偷朝他挤眉弄眼,他心中一动,朝这个叫阿财的人走去。
阿财见他过来,就带他朝远处走去,等周边没人了,才偷偷对他讲:
“阿枫,我有门路过关,你要不要一起?”
凌海枫道:
“什么门路?”
阿财神神秘秘的道:
“边军里面有人,夜间偷偷放人出关。”
凌海枫道:
“怎么操作?”
阿财道:
“只要出钱就行,你如果愿意,那么晚上丑时一起过去,他们现场收钱放人。”
凌海枫想了想,反正现在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办法现场给钱,去试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道:
“好,晚上一起去。”
到了晚上丑时,他提前来到关口附近,看到阿财朝自己招手,于是过去问道:
“怎么样?”
阿财道:
“很快了,等边军那边给信号就过去。”
凌海枫朝周围看去,夜色中站着不少人,依稀还认识,看来听到有偷偷过关之事,有不少人都过来了。
时间差不多了,关口打开了一道缝,可以容一人过去,有几个边军走了出来,挡在关口处,朝众人喊道:
“排好队,一个个来,不要大声喊叫,静悄悄的过去,快速离开。”
于是众人一窝蜂的,朝关口处挤去,也管什么队伍了,有个脸上有刀疤、长相凶狠的边军,朝着那猛挤的人,就是一个嘴巴子甩了过去,喝道:
“挤什么挤!老子叫你挤!”
那猛挤的人,吓得马上老实了,其他人看这情形,也只好耐下心来排队。
排队的人有点多,凌海枫排在中间偏前面的位置,他个子有点高,可能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
后面有些人就一跳一跳的往前看,跳到前面人的身上给更前面人带来一股冲力,这股冲力一推一推的把他往前推,他用劲抗衡这冲力,才站稳脚跟,很快轮到他了。
那挡在关口的边军,对他道:
“拿来!”
他见前面的人,都是拿出一个小小包裹,不知具体数目,于是问道:
“多少钱?”
这边军旁边,那个脸上有刀疤、长相凶狠的边军,嫌他走慢了,伸手就拉下他的包裹,喊道:
“什么多少!拿来就是!”
说完,把他肩膀朝关口一推,后面本来就有一股子冲力,他在这两股力的推动之下,不由自主的就冲过了关口。
他一下子大惊,因为包裹里还有他全部的财物,他现在手上只有那把刀了,于是他喊道:
“我的包裹,你还我包裹!”
后面人不管他,纷纷挤着他离去,这时,旁边有个声音道:
“走吧,钱没了还可以赚,被边军抓住诬陷你偷渡,你就惨了。”
凌海枫一听,是啊!
这边军偷偷放人过关,如果被抓住诬陷你是完全有可能的,你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他不禁茫然的看了下周围,这些过关的人,一过了关就朝不同方向撒腿奔去,似乎是深怕这边军,再把自己抓住,诬陷偷渡再次勒索。
他注意到刚才提醒自己的是一个和他个子差不多高,但是粗壮得多的汉子,这汉子一脸好看的络腮胡子,正在他前面朝一个方向离去,他不由得赶上两步,问道:
“大哥,这是去哪?”
那汉子一边快走一边道:
“离开,去大室卫汗国啊。”
凌海枫不禁疑道:
“那大室卫汗国的关卡,好像不是这个方向。”
那汉子看了他一眼,好像看稀奇一样,道:
“怎么?你还想去大室卫汗国关口,等着被他们诬陷为偷渡吗?”
凌海枫似懂非懂的道:
“那要怎么办?”
汉子道:
“当然是找一条路,绕过大室卫边军,弯过去啊”。
凌海枫恍然道:
“哦,那个,大哥,你这是去哪?我跟你好不好?”
那汉子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问道:
“那你怕不怕野兽?”
凌海枫忽然觉得这话,是世界上最好听的话了,他笑道:
“不怕,野兽怕我,我是猎人。”
汉子怀疑的看了看他,道:
“猎人?你?那就跟着来吧。”
说着,继续大踏步往前赶去,凌海枫马上跟上。
两人一边快走,一边交谈了起来,很快他就得知,这汉子叫司马雄,也是去大室卫汗国办事,途径这文华天朝的关口,因为这关口他走过多次,因此知道这里的一些情况,所以也算是老马识途。
凌海枫心中颇为庆幸,能碰到一个认得路途的同行人。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朝边关旁边的大山走去。
……
那收了包裹,偷放人过关的几个边军,等人一走干净,就把关口重新关上,提着所有收取的大小包裹,回到营地,其中也包括凌海枫的包裹。
这脸上有刀疤、长相凶狠的边军笑道:
“每次这么弄下,就赚一笔,这回,咱家喝酒的钱又有了哈。”
旁边一个边军也笑道:
“你这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刀疤边军道:
“如果总兵大人能让咱们一直这么弄,就好了,每个月才弄那么一次,太少了。”
又一位边军道:
“总兵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咱们一个月弄一次,已经是开恩了,你满足吧。”
再一个边军道:
“好了好了,把这些钱都分了吧,一部分还要送给长官们呢。”
于是,几个边军,准备整理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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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侠义相伴越崇山
这时候,突然一道闪光劈进这军营内!
这光并不伤人!
只是让大家眼睛一阵刺痛,大家都抬起手臂猛揉眼睛,顿时泪水直流。
而那堆包裹中,凌海枫的包裹,被忽然打开,其中一本书和一个地图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众人耳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
“这东西不是你们能拿的,钱财我就留下,作为送我师弟出关的报酬,记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行不义必自毙。”
很快军营内的光,就消失不见,众人互相眨着眼睛看了看,很是奇怪,这军营内怎么会有光亮进来?
想了半天不得头绪,也懒得去管,还是分包裹来得重要些,于是重新商量,怎么分钱财的事情。
……
凌海枫和司马雄两人,朝大山快步走去,两人都身强体壮,爬山就如履平地,很快就翻过一个山头。
两人站在这山头望去,边关点点星火,已经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前方则是一片黑黑的山岚叠嶂,不知通向哪里。
司马雄指着那黑黑的前方,道:
“翻过这片一连四十多座山峰,就正式进入那大室卫汗国,这片山脉的景色很美的,等会天亮了你就知道了。”
凌海枫问道:
“这就是百岭山脉吧?”
司马雄道:
“正是!这里真的有一百多座山,这里的好处,除了风景优美之外,就是人迹鲜至,不用怕遇到官兵。”
“坏处就是,非身强力壮之人过不去,山里有野兽骚扰,要不是看你也是高大有力的样子,我是不会带你的。”
凌海枫笑道:
“小弟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司马雄呵呵道:
“哦?看不出你挺自信的,你多大了?”
凌海枫道:
“小弟今年快十四岁了,雄哥你呢?”
司马雄讶然道:
“不到十四岁?完全看不出来,看起来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我三十二。”
凌海枫笑道:
“我野生野长,早熟呢。”
司马雄问道:
“练过功夫?”
凌海枫道:
“跟长辈略学过。”
司马雄站住道:
“试试你力气。”
说罢,伸出一只手来。
凌海枫在凌家堡,从来没有碰到过比他力气还大的,包括他阿爸在内,都不如他,这时看到司马雄说试他力气,顿生争强好胜之心。
这雄哥一看,就是非比寻常之人,不知和他比力气如何,于是自信的伸出手,两人大手一握,凌海枫就知道:
这回碰到真高手了!
司马雄笑道:
“你尽管使劲,看看扳得我动不。”
凌海枫暗暗运劲,施展阿爸教自己的方法,大吸一口气,调动丹田内的一股内劲,运功朝手臂使去,
很快,自己手臂起码使出八百公斤的力量,已经快到自己极限了。
而司马雄的手臂,还象铁板一样,纹丝不动,他暗自再憋了一股劲,运功加到手臂上,额头已经有汗渗出,脸也憋得紧绷紧绷。
这时候,司马雄的手臂略微颤了一下,司马雄手上劲力一松,两人把手慢慢分开,司马雄笑道:
“你很不错,小小年纪,有这么大力,算是天生神力了。”
凌海枫涩涩道:
“我在老家很少遇到对手,这回遇到雄哥,才见识了真高手。”
司马雄摆了摆手道:
“我这算什么?江湖上的高手有的是,只是你无缘遇到罢了。”
又道:
“你这运劲的方法有点问题,如果调整下,你的劲力还能提升。”
凌海枫不觉高兴道:
“不知雄哥愿意教我么?”
司马雄笑道:
“小意思,我教你。”
说罢,两人一边爬山,一边交谈,一边比划着,有了共同语言,很快就交谈甚欢。
这司马雄是个豪爽干脆、侠肝义胆之人,凌海枫也不会扭扭捏捏,于是两人相处之下,感情很快就融洽起来。
这时,凌海枫的猎人经验,也派上了用场,他一路上抓了几只野兔,这样两人的口粮就有了。
时节已经入冬,森林中落叶飘零,他们收集些枯枝败叶,燃了堆火,用刀把野兔削皮破肚,架上兔肉,把兔肉烤得金黄金黄,煞是好看。
两人就吃开,但没有酒,只得烧点雨水解渴,吃饱喝足之后,又继续赶路。
夜晚,在树上拉几根绳索,做个简单的摇床,凑合着睡一晚,两人都是身强力壮之人,再加上有内功在身,对这种粗糙简单的生活,毫不在意。
反而,有谈得来的朋友相伴,走得自然开心快乐。
这一日,两人在一个山谷里走着,司马雄在前面用一根长棍,扒开树枝茅草,凌海枫提着刀走在后面。
突然,司马雄站住身子,用耳倾听,凌海枫见状,也使劲用鼻子闻空气中的味道,司马雄低声道:
“有狼!”
凌海枫低声道:
“很可能是狼群!”
说话间,心中暗暗兴奋,在凌家堡两次打猎,都没有遇到狼群,想不到在这百岭山脉,给他遇到了。
两人低下身子,朝狼群方向,轻轻走去,突然,旁边茅草丛中猛窜出一只灰狼,朝凌海枫一口咬下,凌海峰向后一撤,就让过了灰狼。
此时,前方左右两边,各窜出一只灰狼,张着满口的獠牙,扑向司马雄。
凌海枫马上发现,后边正有一只灰狼,朝他猛扑过来,看来他们陷入了狼群的包围圈之中,周围草丛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狼,在暗中等着他们。
两人并不慌张,司马雄手提木棍,一棍就朝一狼劈头砸下,这狼反应不及,被棍子打得嗷叫一声,倒在旁边立即气绝而亡。
司马雄棍势不用老,随即一挑,挑到另外一只狼的肚子,瞬间把这狼给挑飞到空中,这时,两狼连司马雄的衣服都没有沾到。
后面的凌海枫,低身朝旁边再一跳,身后的狼,就扑了个空,这时两狼分一左一右,向他包围过来。
他用眼睛余光看到,还有两只狼在他身后,窜出草丛,也朝他包围过来。
他抽出刀来,明晃晃的刀光顿时让群狼心生惧意,脚步稍停。
他开始主动出击,刀锋直指右手边的狼,直劈下去,这劈很是突然,那狼不及反应就被劈到脖子,立即倒地毙命。
他身子猛的一转,转到另外一只狼身边,用刀从地上一撩,这刀就划破狼肚皮,把狼开肠破肚,哀叫一声,也立刻倒地死去。
这下,活着的两狼向天一声悲号,红红狼眼瞪着他,却不敢再靠近。
而前边司马雄,也再遇到了多只狼群群攻,这多狼都张着獠牙大嘴,一哄而上,司马雄稍一撤步,双手持棍,使了个秋风扫落叶之势。
这势头很猛,一下就撂倒了三头狼,群狼心惊,纷纷退步,这时听到凌海枫这边狼嗷叫声,这群狼也向天齐声嗷叫。
一时间,谷内一片狼嗷叫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狼群后边转出一条大狼,这狼灰黑颜色,身躯有两个狼大,估计是头狼。
这头狼,看了看凌海枫手中闪闪发亮的刀光,掉头看向司马雄,一呲獠牙,隔得很远就朝司马雄一跳。
司马雄冷眼看着它,毫不所动,头狼看他没有动作,一落地后,就围绕他转圈,想转到司马雄身后攻击,司马雄依然一动不动。
这头狼在身后,就朝他后背一扑,他马上一个转身,迎头就是一直棍,直捣头狼最弱的颈脖。
头狼来不及反应,被捅中脖子,顿时被捅出一个洞口,鲜血直冒,随即一声哀嚎,倒地死去。
狼群见头狼死去,顿时纷纷撤退,一会儿工夫就跑走不见了,除了地上的死狼,再也见不到一只活狼。
这时,两人站直身子,看着地上的死狼,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凌海枫道:
“这群狼不过如此!”
司马雄道:
“单个狼确实不怎样,狼群战,虎单攻,你也不要小看了,这山脉里还有老虎。”
凌海枫豪气一起,笑道:
“那就来只老虎,让咱们也尝尝虎肉的滋味哈。”
司马雄笑道:
“不错,老虎肉大补。”
凌海枫道:
“雄哥稍微歇息下,这狼皮不错,我把它脱下来,拿去卖钱。”
司马雄道:
“不错,带上这狼皮,一般的野兽也不敢近身。”
很快,凌海枫就把这四五只狼的狼皮,扒拉了下来,尤其是那头狼,除开颈部有个洞,全身毛皮溜光水滑的,手感很好。
两人把狼皮扎成两捆,一人背了一捆,然后割了几大块狼肉当干粮,稍作整理就重新出发。
接下来,两人白天爬山越岭,夜晚休息睡觉。
看看时间来到浓冬腊月,天气渐渐冷了下来,天上彤云密布,天空开始飘下朵朵雪花,渐渐雪花越下越大。
转眼间,群山就笼罩在一片鹅毛大雪之中,那刺骨的寒风,呼呼大作,就象刀子似的刮在人的身上,人瞬间就觉得透心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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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折梅擒猴过百岭
司马雄和凌海枫二人,看这天气突变,赶快找了个避风的山洞,躲了起来。
分头找了些枯枝残叶,烧了堆火,再找了块大扁石头,把洞口挡住,先避过这场大雪再说。
两人在洞内边烤火,边说话,聊聊江湖往事,说说世道人情,渐渐说到武功拳法,司马雄问道:
“阿枫,我看你之前与狼群搏杀的身法套路,莫非用的是五兽戏?”
凌海枫讶然道:
“不错,是五兽戏,雄哥知道这拳法?”
司马雄道:
“以前看朋友使过,这拳法脱胎于五种禽兽身法,长于健身,也算是一种高明拳法吧。”
凌海枫听他说得有些勉强,疑道:
“长于健身?”
“莫非这拳法不够高明么?”
司马雄道:
“也不能说不高明,只是在两人对面搏杀时,这拳法不够干脆直接,毕竟这是脱胎于禽兽的身法战技。”
“主要用途在于强身健体,对面搏杀并非所长,而对于人的身体特点,这拳法也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凌海枫有点明白的道:
“嗯,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拳不够快准狠,使出来虽然潇洒飘逸,煞是好看,但搏杀时似乎总不够淋漓尽致。”
又道: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么?”
司马雄道:
“每种拳法,都有它的特点长处,也有它的短处,补救倒是不必;你力气大,身子灵活,反应快,五兽戏并不能把你的这些长处发挥出来。”
“我这倒是有一个步法和一个拳法,互相配合之下,比较适合你的身体特点,能把你的这长处发挥出来。”
凌海枫道:
“那是什么步法拳法?方便教我吗?”
司马雄想了想,道:
“如果是以前,我还在门派的时候,受门规约束,确实不方便教你,不过现在,哼哼,既然已经不在门派了,就不用管它,我现在可以教你。”
凌海枫听这话,似乎还涉及到某些门派是非,但雄哥既然已经提到,却不愿深入解释,自然是有所不便,自己也就不用去探究,免得触犯彼此顾忌。
于是道:
“雄哥放心,我只自己学,不会乱传乱说的!”
司马雄笑道:
“关系不大,我既然会教你,就不担心你到处说。”
凌海枫拱手道:
“多谢雄哥信任。”
司马雄拍拍他肩膀,笑道:
“你我一见如故,彼此兄弟,不用客气。”
说完,司马雄站起身道:
“这步法叫蝴蝶步,有三十六路,这拳法叫折梅散手,有七十二路,拳法步法可以互相配合,威力增倍,适合对面短打搏杀,势大力沉又快准狠,比较适合你的身体特点。”
“你现在站起来,我慢慢教你。”
凌海枫站起身来,认真看着他的动作。
这山洞不大,但足够一个人施展套路。
司马雄先施展蝴蝶步,这蝴蝶步轻盈快捷,灵活多变,变幻莫测。
三十六路一打完,看着凌海枫,道:
“接下来是折梅散手,这散手也是快捷多变,势大力沉,你要用心记忆用心理解。”
很快的,一套七十二路折梅散手就打完了。
司马雄看着凌海枫道:
“如何,看清楚了吗?”
凌海枫回想了一下,道:
“雄哥,我打打看,你看对不对。”
司马雄有点惊讶,道:
“好,你打!”
说完,走到一边。
凌海枫站好,稍一回忆,就开始打拳,先打蝴蝶步,虽没有司马雄连贯流畅,但也算是灵动活跃,很快三十六路打完收式。
接下来,开始打折梅散手,也打得势大力沉,七十二路打完收式,看向司马雄,问道:
“雄哥,可有错误么?”
司马雄叹道:
“没想到你看一遍,就学会了,这种学武资质,江湖上实是罕见,如果我还在门派,一定拉你进门派。”
凌海枫忍不住道:
“雄哥你多次提到门派,这事情,方不方便讲给小弟听?”
司马雄黯然道:
“现在知道,对你没有一点好处,说不定还带来横祸,以后再说罢。”
又道:
“现在我教你蝴蝶步和折梅散手的配合方法,你注意看啊!”
说完,在洞内动作起来,脚步穿插流畅,如飞针走线,手腕忽进忽退,宛若天外流星,潇洒与刚猛并存,诡异和真假难辨。
看得凌海枫,心花怒放,这种风格正是他所喜欢的,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头脑飞速转动,快速理解和记忆。
一阵工夫,司马雄动作完毕,回头看向凌海枫,道:
“你打打?”
凌海枫道:
“好!”
于是,照样打了一遍,司马雄纠正了几个小错误,然后二人开始拆拳,把整个拳法套路分拆开,两人对练。
这场大雪一连下了一天一夜,整个山区到处都是白雪皑皑,一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十分美丽!非常壮观!
一天一夜后,风停了,雪也停了,推开大扁石,走出山洞一看,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一下子就把他俩给惊呆了!
那积雪厚到人的大腿部位,雪下的状况,根本看不清楚,之前,司马雄还认得路径方向,现在大雪这么一盖,根本就看不出来,这还怎么出得了山呢?
可能走着走着,掉到悬崖,掉到深洞,都分不出来。
除非是仙人,能够飞离这百岭山脉,否则没有办法,两人毫无办法,只好耐心等待,等雪化得差不多了,地面状况可以看清楚,再出发。
于是,二人只好耐下性子,暂时蜗居在这山洞,开始了他们的“冬眠”。
这接下来的天气,时而下雨,时而下点小雪,就是不放晴,那积雪过了很多天,都没化。
两人的心情,渐渐急躁,也没有心情练功,肉干早就吃完,只好跑出洞穴,在厚厚的积雪中,寻找可以吃的东西。
凌海枫作为猎人,并没有在大雪环境下捕猎的经验,只得一边寻找,一边摸索雪中捕猎的经验。
这场大雪,给他们带来了饥饿,也给山区小动物们带来了饥饿,有一些兔子狍子等动物,饿急了也出来搜寻东西吃。
这样,反倒成了二人的猎物,让他们收获颇丰,于是,他们的蜗居生活,才得以继续。
时间慢慢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他们把“蜗居”坚持了下来,由于活动少,吃的又是肉类,不光没有变瘦,司马雄反而更强壮了一些。
凌海枫长宽了,身上也长了些肉,看起来不再象竹竿。
天气渐渐转暖,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这些天,天气一连放晴,太阳老爷爷,终于露出了他和煦的笑容,地上积雪加速融化,山上到处都听到化雪水流的“叮咚”声响。
他们蜗居的山洞内,一片潮湿,难以再住,两人收拾了一下,提前出发,不再等了,再等下去,人都要等疯。
他们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窝了那么久,即便走的不那么顺利,心情也还是不错的。
他们爬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渐渐的,离翻越这百岭山脉最后几座山头,己经为时不远了。
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些白色的雪斑。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座山腰处,忽然头上响起“吱吱”叫声。
抬眼望去,却是一群猴子在树上呼朋唤友,三三两两,一会儿功夫就聚集了上百只大小猴子,看来是一个颇大的猴群。
他们来到了猴群的领地!
这猴群彼此打闹嬉戏,喧哗吵闹,一阵都不停,有一些猴子首先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开始朝他们扔树枝,又朝他们怪叫。
于是,整个猴群立即发现了这两个“侵入者”,开始用树枝,石头,骚扰他们,整个猴群围住他们,有些大胆的猴子,溜下树来,捡起石头朝他们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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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双雄联手斗四虎
两人开始时,并不去惹他们,扔的石头树枝,都偏身躲过。
但这样不回击,让猴子们误会他们好欺负,有些凶狠的猴子,开始跳到他们身上,伸爪去抓他们。
看到这个情况,两人对望了一眼,司马雄道:
“这些臭猴子,真讨厌,阿枫,你用折梅散手,捉几只猴子,给他们个教训。”
凌海枫笑道:
“好,就拿这些畜生练练手。”
说完,一个飞跃,突然出现在一只大公猴身边,这猴子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林海枫一把抓住,用刀背敲了一下猴头,把它打晕,扔给猴群。
猴群顿时吓了一跳,凌海枫再次快速窜动,赶得这些猴子们,到处飞逃,纷纷爬到树上,继续朝他们扔东西。
很快,两人再各抓住一只猴子,敲晕它,扔回猴群,猴群吓得厉害,再也不下树了,只在树上吼叫,扔东西,不敢靠近他们,这样打打停停。
两人被这猴群赶着,自然加快了速度,很快便离开了这座山头,这猴群看到“入侵者”被赶走,也不再追赶,他们的耳边,也就恢复了清净。
接下来,连续翻过三座山头,这意味着,历时四个多月,两人终于走出了这百岭山脉。
来到最后一座山的山脚下,回望那连绵不绝的山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人大松了口气,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发自内心深处,尽情释放那种,被长期压抑的郁闷感觉。
凌海枫的人生中,第一次靠坚持和韧劲,克服了这场挑战,对他以后面对各种其他困难局面,都增添了不少自信心和经验。
司马雄看看天色还早得很,于是道:
“终于走出来了,找个地方先休息下吧!”
两人便在不远处,找了个有水坑的地方,喝了点水解渴,然后找了颗大树,斜靠着这树,坐了下来,让轻风吹着自己,闭目养神,开始休息。
翻过百岭山脉,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顿时松懈下来,再加上轻风徐拂,坐着坐着,不觉就睡了过去。
司马雄隐隐约约发觉,空气中有种危险的气息,他是走惯江湖的人,警觉性非常高,忽然就醒了过来。
一看,妈呀!
一只老虎正朝自己扑了过来,速度极快,看看马上就要扑到自己身上,那血盆大嘴看得一清二楚。
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来不及站起,整个人猛的就是一滚,一下滚出十几步远,避开了那老虎的一扑。
凌海枫在睡意中,忽然听到司马雄这边声音,立即睁开双眼。
阿耶!
是老虎!
这老虎被司马雄避开了一扑,掉过头来,就向凌海枫奔扑了过来。
凌海枫马上跳起,抓住刀,还来不及抽刀,那老虎就朝他一扑,直朝他咽喉处咬了过来。
一阵猩风扑面而来,凌海枫大喝一声,朝后就是连蹦,一连退了几十步,那老虎这一扑的势头才耗尽。
凌海枫迅速朝周边一看,啊呀!这里不止面前一只老虎,还有一只老虎从草丛中窜出,直奔司马雄,很快就和司马雄搏杀纠缠在了一起。
面前这只老虎,瞪着自己,呲牙裂嘴,蓄势再次发动攻击。
凌海枫马上抽出刀来,还没等动作,背后似乎压来一座大山,来不及反应,背后一阵剧痛,赶快就势朝旁边猛的一个跳,这一跳有二人多高,跳出老远。
回头一看,面前两只老虎朝自己奔来,其中一只老虎个头更大更凶猛,额头可以看到一个大大的王字。
他知道,刚才自己被这虎从后面袭击了!
他猛的一声大喝,举刀就向那只小点的老虎,直劈下去,这虎来不及避过,就被刀锋划过脖子,哀嚎一声,扒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只大虎见此,一声虎啸,就向他扑来,他连忙朝侧面避过,紧紧提着那刀,盯着这虎,再一刀挑去。
这大虎朝边上一躲,就躲了过去,举起巨大的虎爪,朝刀势已尽的凌海枫一捞,凌海枫身子一侧,避过这一虎爪,连忙后退站稳,
这大虎四腿一抓地面,大嘴一裂,再朝他奔扑过来,但气势速度己不如之前。
他心知这虎三板斧一过,势头已弱,要趁此机会杀掉它,否则等他蓄势再起,就更难对付。
但还没等他开始进攻,眼睛余光就看到草丛中,猛的窜出一只巨虎!
这巨虎浑身毛发,似钢针般竖起,一双凶狠残忍的巨目,正瞪着司马雄,朝司马雄猛奔而去。
司马雄此时正骑在一只老虎身上,一手使劲把老虎摁在地上,一手捏成钵大的铁拳,提起这铁拳,猛揍这老虎头,这老虎不断嘶吼,已经被揍得鼻眼耳鲜血直冒。
凌海枫掉头就朝巨虎奔去,一声大喝,使出全身力气,朝这巨虎一刀劈去。
这巨虎放弃奔向司马雄,往旁边就是一跳,避过了这迅如奔雷的一刀。
司马雄从老虎身上跳起,和凌海枫站到了一起,而胯下那只老虎已经气息奄奄,基本毙命了。
司马雄朝腰带一抹,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宝剑,这宝剑剑身如秋水般,明可鉴人,剑锋寒光闪闪,十分锋利,看来是司马雄的贴身兵器。
他看了凌海枫一眼,道:
“你大虎,我巨虎,一人一只!”
凌海枫瞄了一眼那把宝剑,道:
“好!”
二人拉开距离,凌海枫面对大虎,司马雄面对那巨虎。
凌海枫再次面对这大虎,气息已经稳定了下来。
一虎一人对瞪了一会,大虎一蹲,就朝他扑了过来,他朝后面一撤,等虎势一尽,举刀就朝大虎直劈了下来。
这大虎在地一个滚,竟然避了过去,还没站稳,那两只虎爪就朝凌海枫如蒲扇一般,连扇了过来,一爪一爪的猩风,直朝他身上刮。
他一阵连退带闪,躲闪了过去,这大虎站起,用三只腿朝他奔来,一只虎爪在空中,朝他猛抓,猛劈,这抓,快如闪电,一连就扇了上百爪。
他一连退避了几十步。
这大虎扇累了,也没有扇到他,站趴在地上,只盯着他,张开血盆大嘴,喘着大气,一股虎骚气,扑面而来。
他不等这虎喘过气来,就提刀朝这虎,劈出一刀,这虎低头一避,又避开了。
他没等这虎抬起头,顺势朝虎腰一捅,大虎来不及扭身,这刀就捅到了肚子。
刀刃直插进去,大半把刀子就插没了,这虎一声痛号,全身一扭,凌海枫身子就被这虎带了起来。
他顺势一屁股就坐到老虎身上,松开刀把,用两只手,抓住大虎的两个耳朵,使劲就朝地上猛摁。
这大虎拼命摇着身子,前爪猛刨,在地上刨出两个坑,但它越动,肚子上的血就越流越多。
一会儿工夫,这大虎就不再挣扎,慢慢一动不动,死过去了。
凌海枫用双手摁住虎头,用脚再踢了十几脚,见没一点动静,才慢慢松开,把刀抽了出来,站直了身子。
他朝司马雄这边看去,只见司马雄正拳脚并用,猛踢猛揍那只吊睛白额巨虎。
这巨虎脖子上,插着宝剑,只剩剑柄露出,估计气管都已经被宝剑割穿。
巨虎整个身子,趴伏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哀嚎,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看看就要完蛋了。
凌海枫迈步,走了过去,举起刀就要补上一刀,司马雄忙止住他道:
“别!虎皮劈坏了,就不值钱了!”
凌海枫抛下刀,也上前一阵拳脚招呼,很快这巨虎,就完全没有了一点气息,死翘翘彻底毙命。
两人抬头直起身来,对望了一眼,眼角满是笑意。
突然!凌海枫猛的一颤,才发觉自己整个后背,火烧火辣,司马雄惊道:
“你后背受伤了?”
凌海枫咧嘴道:
“没事,不要紧,皮外伤。”
说完,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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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灵根觉醒入炼气
司马雄大惊,忙翻过凌海枫身子,背朝上摆直,趴伏在地上,再细看那伤势。
这是被虎爪所抓伤,深可见骨,血迹斑斑,伤口血已经干结,不再流血。
他掐着凌海枫的脉搏,脉搏正常,再摸摸额头,没有发烧。
把手指放到鼻子下,气息绵长有力,看来是脱力,累晕过去,只要睡醒,估计就没事了。
想到这,不觉一阵深深的疲劳感,向自己袭来,再也撑不下去了,忙在凌海枫身边,盘膝坐好。
暗运气息,但气息乱窜,费了老半天,才稳定气息,慢慢引导气息运功调息。
他慢慢进入深深调息状态,一时之间,四周完全安静了下来。
有了四只死虎在地上,周围所有的禽兽都远远逃离,现在这里成了附近最安全的地方。
凌海枫趴伏在地上,之前连杀两只老虎,耗尽了他的精神和体力,松懈下来后,精力体力跟不上,眼前一黑,晕睡过去。
他已经进入到深深的睡眠状态,精力耗竭后的浅意识,已经暂时停止运作,而他意识深处,却在悄悄发生着某种内在变化。
隐藏在意识深处的青龙玄木神功,慢慢浮现出来,开始启动,自行运行起青龙玄木神功。
他之前吸纳的那一丝灵气,也加入到神功的运行中。
运转速度逐渐加快,不断洗涤排除着身体各种杂质。
包括他辛苦修炼出来的内力,也被直接清除掉,这内力,一碰到那一丝丝灵气,就一触而溃,自动消散。
此时肝脏开始随丹田一起,呼吸吞吐,全身毛孔张开,身体逐渐融入到附近的自然世界中。
他体内的木灵根,感受到体内的热量,也开始发热,但象上次一样,体内热量的供应,逐渐跟不上木灵根的需要。
忽然!外界有一丝丝灵气,被毛孔吸纳入体内,加入到神功运行中,木灵根不断增热,活性增强,但是还不够木灵根的觉醒,怎么办呢?
这时,他的意识深处,迫不得已,开始调动他的身体,将他身体潜藏的能量激活。
他意识深处,不断召唤这股潜藏能量,这股能量不断被刺激,突然这召唤生效了,他的身体做出了反应!
释放出了一点点潜在的能量!
这一点点能量,迅速转化为极为精纯的灵气,被神功运行到全身,然后一下子,就全部被木灵根吸收了进去。
猛的!
他身体内,似乎“咯噔”一声,又似乎象捅破了一层纸,木灵根觉醒了!
瞬间!
这木灵根,开始自行运作起来,在附近世界,和凌海枫的体内之间,架设了一个桥梁。
这附近世界的灵气,开始不断被木灵根吸纳,然后加入到神功的运行循环之中。
他体内的灵气能量,越来越多,并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这股能量流不断洗刷着他的身体杂质,不断温养他的五脏六腑。
木灵根吸纳的灵气中,有很多是木属性的灵气。
这木灵气入体炼化后,产生很大的修复功能,能量流经全身,尤其是在流经他后背时,修复功能发生很大的作用。
他被老虎抓伤的伤口,开始加速修复,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始结痂,新陈代谢开始加快,新肉生,死肉去,慢慢血痂脱落,伤口只留下粗粗的一道肉痂。
他的木灵根不断吸纳灵气入体炼化,一阵功夫之后,体内的灵气能量流就加大了很多,逐渐地,加大到无法再增加了。
好像要再加大就要爆开,需要另一次的突破,而要完成这突破的话,灵气能量则显得不够。
于是,他体内的神功运行,慢慢停了下来,木灵根也不再吸纳新的灵气入体,全身的毛孔再次关闭起来。
不过!
木灵根并没有沉寂,依然是活活泼泼,时刻都准备好,沟通他体内的灵气和天地,这便是觉醒状态的灵根!
他体内的能量流,逐渐被纳入丹田之后,也有一小部分被肝脏所吸收,这就是青龙玄木神功的神奇之处!
它会不断增强,体内木属性的脏器和它们的功能!
一会儿后,全身的灵气能量运行,全部停了下来,这次在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由他意识深处所主导的修炼,就完全结束了。
表面上,他与之前没啥两样,但实际上,他体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的木灵根被激活觉醒了!
按照青龙玄木神功上的说法,他已经成功踏入到练气期!
并且直接,修炼到了练气初期的巅峰,再往上突破,就是练气中期了。
这次修炼完毕,已经耗去三天三夜,而他身边的司马雄,也同样由于消耗过大,在打坐静修,并且元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凌海枫慢慢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地上,他看着旁边闭目打坐的司马雄,没有去惊动他,自己悄然坐了起来。
他的意识,慢慢完全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的背部不痛了,似乎好了,于是他“看了看”自己的背,只是一层肉痂而已,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突然发现:
自己怎么能看到自己的背呢?
这怎么可能啊?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不光可以看到背,还大体可以“看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包括血流气管经络等等,他发现都能够“看”见,这是怎么回事?
他发生什么变化了吗?
忽然!
他“看”到自己体内,有一条非同寻常的“脉络”,这脉络清净纯净,活泼可爱的样子。
他又看到自己丹田处,有一团“青气”,肝脏这边也有一点点,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是木灵根!
那是灵气!
他踏入了练气期!
他对照回想起青龙玄木神功,发现自己的灵气程度,竟然有炼气初期的巅峰状态,似乎随时可以踏入练气中期。
他疑惑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自然的,就练成了练气初期巅峰呢?
他再发现,他所谓的“看”,是由于踏入炼气期,而自然形成的所谓“神识”!
即意识的神通!
可以意识外放,可以内视观察,甚至到一定程度可以攻击他人,等等。
按照他目前的炼气初期巅峰,他大概可以意识外放三丈左右,就是三丈范围,他可以用神识来观察查探。
这神识甚至可以穿墙过物,具有一定程度的透视功能。
他闭上眼睛,用神识观看周围,真的可以看清楚三丈左右的范围!
他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司马雄,发现司马雄体内元气充沛,精力旺盛,似乎马上就可收功苏醒过来。
于是他收回神识,不再想关于自己修炼状况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说。
他也发现这次修炼排出的杂质垃圾有点多,味道馊臭难闻。
他站起身,来到小水坑边,把自己身体稍作清洗,然后把那把刀捡起来,插回刀鞘之中。
这时,司马雄张开眼睛,发现凌海枫已经在开始收拾东西了,他关心的问道:
“阿枫你怎么样?背后的伤如何?”
凌海峰笑道:
“没事了,我年纪轻,恢复得快,雄哥,你完全恢复了吧?”
司马雄也笑道:
“我完全好了,这四五个月的疲劳,全部一扫而空,现在又生龙活虎一个,你也一样吧?”
凌海枫哈哈笑道:
“现在精力充沛,再来只老虎,也可以一刀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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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初识商道卖皮毛
两人谈笑着,走到老虎旁边,由于时节入春不久,天气还冷,这四只老虎一点没腐烂,完好无损。
摸摸这虎,司马雄道:
“我们把虎皮脱了,再把这虎肉切割开,大吃一顿,虎胆虎鞭凡是老虎身上有用的,我们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自己不能吃就卖钱。”
凌海枫笑道:
“正是,我包裹在马关,被那边军收走,卖了这虎皮等,正好做盘缠。”
于是便开始脱这虎皮,两人兵器都很锋利,一会儿工夫,就把老虎们大卸八块,虎皮,虎肉等堆了一大堆。
两人在附近找了些藤条,做了十多根结实的藤绳,把虎皮虎肉等都打好包裹。
然后生起火来,就着水坑边,洗刷虎肉,做烤肉吃,一阵忙乱后,火上就架起了几根烤得金黄金黄,油腻皮脆,肉香扑鼻的虎肉串烧。
两人于是开吃,凌海枫吃过一串虎肉之后,就发现,自己对于肉食美味,己经没有了之前那种好吃无厌的感觉。
再吃过两串后,肚子自然就饱了,不想再吃,他猜测这是踏入练气期的原因。
人一旦开始修行仙法,渐渐体质改善,肉身完善,一些凡人时期的欲求,就会慢慢减退,直到消失。
那本修行界常识的书中,就提到:踏入炼气期后,对凡俗饮食的欲望,就会减退,可以七天不食,或四十九天不食,或八十一天不食,而到了化液中后期,则可完全不食,只需吞吐灵气,就可维持良好的身体状况。
吃饱喝足后,看看天色已晚,干脆在此休息一晚,明早再走。
于是两人背枕着虎皮狼皮,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吃了些虎肉,把能带走的都打包带走,不能带走或者没必要带走的,就丢在这里。
两人身强力壮,背着这两百多斤的货物,也不觉得怎么样,于是撒开脚步,朝前行去。
司马雄是识途老马,知道这样的好皮货,不能在那些小城小镇出卖,只有在中等甚至大城市,才可能找到出大价钱的好主顾。
他告诉凌海枫,前方有一座中等城市,比岳州城大点,大约五十多万人口,叫做天蒙城,是大室卫汗国一座以经贸商业,作为定位的城市。
他们可以在这天蒙城,把皮货出卖,然后再去别处。
两人背着这两百多斤的皮货,餐风露宿,走了两天,来到这天蒙城。
这天蒙城作为商业中心,还没进城,就到处车水马龙,人流拥挤。
幸好他们两个身强力壮,即便是背着两百斤的货物,别人也别想轻易的挤得动他们。
这时,有些商家主动走上来攀交情,司马雄不为所动,他心中早已经有了合作的对象,别的商家他都不考虑。
在路上,司马雄已经告诉凌海枫,这次他打算把货物,都卖给一个叫贾城的老板。
他介绍说,这个贾老板,二十年前他跟师门长辈来天蒙城时,就己经认识了,那时候贾老板还是个小伙计,但是做事情勤奋刻苦,待人热情诚恳。
后来,贾老板自己创业,开了个小铺子,靠着多年积累的人脉客户,慢慢打开局面。
贾老板宣传自己的经营理念,说一定要互惠互利,诚实经营,做长远生意。
他的口头禅是:
“进货高一点,出货低一点,自己少赚一点,质量好一点,做人老实一点,生意长远一点,朋友多一点。”
人称贾七点。
就凭着这七点,他积少成多,用心经营,逐渐打开局面,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经营,在这竞争激烈的天蒙城商界,站稳脚跟。
并且,逐渐开了几家分店,经营范围也扩大到皮货、药材、酒店、客栈、地产、珠宝等等多个领域,在天蒙城中,已是中等偏上规模的商号老板。
他们这回找贾老板出卖皮货的同时,还想找他买点东西,毕竟他商号东西齐全,质量价格都不错,就一客不烦二主,看好后直接买了。
二人背着皮货,穿街过巷,不久就来到一个大商行门外,这招牌上四个醒目的大字:“贾氏商行”,司马雄迈步走了进去,凌海枫跟上。
一个伙计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帮他们卸下包裹后,请两人坐下,司马雄直接问道:
“贾老板在不?如果在,就说司马到了。”
那伙计笑道:
“老板在,我去跟他说,贵客稍等。”
说完,就走了进去。
凌海枫看这商行内的装饰,古朴典雅,又不失宽敞整洁,货品摆设齐整,一览无遗,很有生意氛围,不禁点了点头。
这时,门内走出一个有点富态的中年人,一脸笑容,一看到司马雄,马上喜道:
“阿雄,真的是你?多年不见,你怎么现在?啊啊啊!来,来,来,到里面坐,到里面坐,这位俊朗的小兄弟,也一起来啊,欢迎欢迎!”
说完,拉着司马雄的手,也朝凌海枫亲切的笑笑,还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两人进到后面,同时对伙计吩咐了一声:
“把客人的包裹,搬进来放好。”
二人随贾老板来到里间坐定,司马雄指着凌海枫,对贾老板介绍道:
“贾老板,这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弟兄凌海枫,阿枫!这是一直跟你说的贾老板,这次我们从百岭山脉过来,打了几只野兽,先跟你做笔生意,其他的再谈。”
贾老板笑道:
“好!阿雄还是爽快脾气,老哥我就按照你说的来,你说吧!”
司马雄道:
“我们这有四只老虎皮,和几只狼皮,还有些虎爪虎胆虎骨头什么的,前几天打的,都卖给你;同时,那小虎皮做两件小背心,我和阿枫一人一件,我就这些,阿枫,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尽管和贾老板说。”
凌海枫想了想,道:
“不知贾老板这里有没有到大吴帝国的详细地图,如果有的话,我想要一张。”
贾老板听完他们的要求,笑道:
“虎皮狼皮等等什么的,我统统按照市场价格,再加百分之十给到你们,你们对这价格有没有问题?”
两人点点头道:
“没问题!”
贾老板又稍想了下,道:
“两件虎背心,三天内可以做好,地图等会叫伙计拿给你,同时,我看你们的衣服都破旧了,我这里上好的衣服鞋帽,各送你们一人两套。”
“阿枫小兄弟,第一次来老哥我这里,我有把保存多年的宝剑,就送给你做见面礼,宝剑赠英雄,正好!”
司马雄哈哈赞道:
“不愧是贾老板,你这做生意交朋友的手段,我是学都学不来啊。”
凌海枫也跟着莞尔一笑,贾老板正色道:
“笑归笑,你司马雄的兄弟,也就是好汉,难道就只许你司马雄结交好汉,我贾城就不能结交?莫要看不起我不懂功夫。”
说罢,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贾老板道:
“你们从百岭山脉出来,一路风尘仆仆,要好好休息下,这边出去,转角前面,我有家客栈叫贾氏客栈,店内设施还不错,你们先过去休息。”
“把这个给店员,就说是我朋友,那客栈所有消费都打五折,其他的,等你们休息好后,再过来找我,我这段时间都在店里。”
说完,给了两人两个卡子,两人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之后,两人从伙计手中接了衣帽与地图,还有放钱财的包裹,就和贾老板暂时告别,出了商行,来到街上,看看天色己经不早,就按照贾老板所说,去到他的客栈,先住了下来。
凌海枫来到自己房间,拿出那把宝剑,剑身古朴,抽出剑来一看,寒光闪烁,剑身薄而韧,非常锋利,剑上刻着两个字:
“秋水”
他一看就喜欢上,在手中摸索玩耍了好一阵,才放下宝剑。
再拿出地图,细看从这天蒙城到天然门的路径,发现由于在百岭山脉改了方向,这路径已经和自己原来想的路径完全不一样,是另外一条路。
再拿起贾老板送的衣服鞋帽,发现和自己的身材很是相配,看来这贾老板做事情,真的是花了心思,从这些细节上,就可以看出来。
之前他见过陈春生、半老头子和骗子店员,区区三个生意人,这回再见到贾老板,观察他谈生意,说话做人,和待人接物等;
精明又显得诚恳,热情又显得有分寸,很会察颜观色,懂人心,做事大方,说话干脆,看来生意场中有高人啊!
虽然不懂功夫,不懂修行,但在做人处世这方面的功夫,确实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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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赌的仅仅是人心
凌海枫放下手中的东西,感觉有点点疲劳,看着那松松软软的床,自语道:
“已经有五个月,没有碰床的滋味了,这次要好好睡一觉。”
说完,朝床上一倒,感觉非常暖和柔软,闭上眼睛,就要开始睡觉。
突然!
他心中警醒过来:
自己已经踏上了修行这条道路!
这是一条不同于凡人,能完善自我生命的道路,这条道路不进则退,可以休息,但不可以懈怠!
睡觉是凡人做的事情,自己已经是炼气期修行者,修行者最好的休息方式是打坐!
睡觉?对于修行者就是懈怠!
于是,他马上坐了起来,把软软的被子叠起来,放到一边,盘膝坐到床上,口观心,心观腹,腹观丹田,开始闭目养心养神。
第二天一早,凌海枫从打坐状态中回复过来,感觉自己精力充沛,思维清晰,心态沉稳,状态非常好!
看来这打坐,比起睡觉,对修行者而言,要好很多啊!
难怪修行者们,根本就不睡觉,只打坐。
这时,门被推了开,司马雄笑着走了进来,一看他还在打坐,道:
“不错不错!你年纪小,就懂得用功,大哥不如你啊。”
凌海枫放开腿走下床,笑道:
“打坐对于我们练功之人,效果比睡觉好。”
司马雄道:
“是啊!你现在就明白这个道理,我在你这个年纪,根本不懂,只知道睡懒觉。”
说完又道:
“快洗脸,你初出江湖,门道都分不清,今天雄哥带你去看看人心。”
凌海枫奇道:
“人心?”
司马雄神秘的笑道:
“别问,等会就知道了。”
洗漱过后,二人来到街上,吃过早点,就朝一个方向走去。
司马雄老马识途,左转右转,过了几个街口,就来到一个大楼门前。
这大楼前,人流不少,但进的多,出的少,脸上表情各异。
进的人红光满面,两眼发光,出的人垂头丧气,神经兮兮,满脸灰暗。
凌海枫朝大楼招牌一看:蒲赌坊,心中顿时明了,道:
“是赌场!”
司马雄笑道:
“对,我们进去。”
说完,迈步走进大门,凌海枫马上跟着进去。
进门就是一个两层的大厅,这大厅中人群聚集,人声鼎沸,人们聚在一个个赌桌前,有高声大笑的,有哀嚎的,有胆怯犹豫的,有麻木沉默的。
这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富贵有贫穷,有官有农,有商人有教师,有盗贼有衙役,种种类类,都为了这一个赌字,聚集于此,好一幅人间百态图!
司马雄道:
“别光看,来感受下人心百态,走,我们也来赌一把。”
说完,先换过筹码,然后带着凌海枫朝一张赌桌走去。
二人来到桌前,在个空位置坐定,这桌是猜骰子赌大小的,三个骰子,骰子盖在碗内,当前正在下注,有押大的,有押小的,也有在犹犹豫豫,正磨磨唧唧的。
司马雄转眼一看众人颜色,拿出筹码直接押注到大上。
凌海枫暗暗放出神识,一查碗内,是四五六,应该是大,但不知雄哥是凭何押大的,他知道这时也不方便问,就静静的看。
庄家叫道:“买定离手,开了,四五六,大!”
围着的赌客们有人欣喜万分,道:
“哈哈,又中,老子手气正旺!”
有人唉声叹气,悔道:
“唉,本来押大的,犹豫了一下,押小了,真他吗邪门!”
有人淡定微笑,道:
“呵呵,又中一注,继续。”
有人非常纠结:
“还差一点就回本了,还押不押呢?”
司马雄取回赢的赌注,想都没有想,继续押在大上面。
凌海枫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问,继续看下去。
那庄家看了看众人,取过碗放了筛子,一摇盖住,喊道:“下注了!下注了!”
众人纷纷下注,司马雄则毫不所动,一会,庄家喊道:
“买定离手,开了,四四五,大!”
众人有继续大喊鸿运当头的,也有筹码耗尽伤心离场的,还有大喊骂娘自责的,也有像司马雄这样信心满满,毫不在乎的豪客。
凌海枫再也忍不住,低声在司马雄耳边问道:
“雄哥,你怎么知道是大的?”
司马雄看着他,低声笑道:
“我不知道,随便猜的,赌博耍手段出千没意思,就是要瞎猜才刺激,知道了答案,天下无敌,那失去了赌博的意义,我赌的是乐趣,人家赌的是钱财,你注意看人心,这赌场中,最能看出人心了。”
凌海枫似懂非懂,看着各人的表情,庄家已经开始摇骰子了,摇好盖定,赌客们纷纷下注,这回司马雄没有押大,而是看了下众人表情,押在了小上。
凌海枫神识一查碗内,是一二一,也很是奇怪司马雄为何押得这么准。
庄家喊道:
“买定离手,开了,一二一,小!”
众人又是一番呼喊叹息。
如此这样,司马雄连续在这张桌子下了二十多回注,赢了十多回,也输了几回,总体是小有盈利。
之后,司马雄对凌海枫笑道:
“不玩了,走!”
说完,收齐筹码离开。
司马雄对凌海枫道:
“人心贪婪恐惧心理并存,在这赌桌上,面对输赢金钱,表现得淋漓尽致;人性奸滑狡诈,虚虚实实,我们去二楼玩偷鸡,你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二楼,进到一个小屋内,这屋内正在玩偷鸡,有两人正好离开,二人坐上这两个位置,刚刚正好是六人,可以进行下一圈了。
发牌员开始发牌,凌海枫既然坐了位置,加入进来,也就参与了。
不过他没有玩过偷鸡这种赌博,在凌家堡的时候,人们在闲散之时,也有赌博,所以猜骰子他知道。
但偷鸡这种赌博,只有城市里的人才会玩,于是他连续几盘拿牌就选择了放弃,看司马雄他们五个玩过几盘后,便明白了,知道这里面很有玄机。
司马雄说赌博莫要耍手段,才公平刺激,大家拼心态拼手气,因此他也没有动用神识,在这种情况下,他把心态投入了进去。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赌博的诱惑力,这诱惑力把他内心的贪婪和对于赢的渴望,一下子全都激发了出来。
这次,他手上拿到了两张可能有前途的牌:J和Q,这样发展存在多种可能,看看牌面,大家也都差距不大,因此他继续跟了下去。
再次发牌,他拿到了一张K,这样的话,有可能演变成顺子或者对子,三张的可能性也有,这时,他忍不住想用神识查看一下底牌,接下来他将会拿到什么牌?
但是!还是忍了忍,要公平不要耍手段吧!
他继续选择了跟,司马雄看了看他,把自己的牌盖住,选择了放弃,但也没有提醒凌海枫,毕竟什么事情,都需要自己亲身经历,才会有深刻的体会。
桌面还有一人也选择了放弃,桌上赢钱最多的人,对凌海枫笑道:
“这位小兄弟看来是拿到大牌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既然有这个信心,我没道理不继续哈。”
最后一人也笑道:
“你们都有信心,我就陪陪你们呗!”也选择了跟。
再次发牌,凌海枫非常小心的看了一眼,是一张9,这下顺子的可能,在增大,队子的可能性也有。
从桌面己有的三张明牌来看,赢钱最多的人是QQ和J,最后一人是999,表面上看来,他的9JQK输的可能性是最大。
但如果拿到一张十的话,就是顺子,则稳赢,但如果拿不到的话,输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这时,他内心的贪婪,再也遏制不住了,什么公平不公平,早就丢开。
他分出一丝神识,查看了下赢钱最多之人的牌,是QQJ2,最后一人是999A,而底牌里显示,接下来他最可能拿到的牌则是:
十!
真的是十!
他内心狂喜,有种阴谋得逞的快感,但他表面不动声色,只是道:
“我牌面最小,是生是死,就赌一把,押上了!”
赢钱最多之人看着自己的牌QQJ2,威胁最大的是三张9的,但自己拿到一张Q的可能性在减小,从牌面看没必要再跟下去了,他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最后一人笑了笑,看着凌海枫道:
“还是年轻人胆子大啊,我也陪你吧。”
他牌面最大,赢的可能性也最大。
而凌海枫看到两个对手去了一个,心中有点失望,心想,要把所有对手一个不漏,都赢了,就赢彻底了,就赢过瘾了,但这回,被那狡猾的赢钱最多之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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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妓院初识女儿心
最后牌发下来,果然是那张十!
他自信的看着最后一人,道:
“你没有必要看牌了,我运气爆棚,顺子。”
说完,一摆牌9十JQK,而最后一人甚至牌都没来得及翻,看着他的牌,苦笑道:
“年轻人,胆子果然大,这种概率,都被你博到了,我输得无话可说。”
说完,摊了摊手。
司马雄看了看凌海枫,道:
“手气这么好?你觉得怎样?”
凌海枫兴奋的道:
“没事,我状态很好,现在感觉很好!”
司马雄再看他一眼,提醒道:
“注意,莫太贪了!”
听到这话,就好像火热的头上,被淋了一瓢冷水,他突然醒悟:
过分的执著和贪心,有可能引发修行者的魔念!
瞬间,那赢钱的痛快感觉,消失无踪,内心的贪念,快速退去,他回复到冷静的心态,不动声色的道:
“嗯,适可而止挺好。”
然后对司马雄道:
“这里差不多了,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司马雄留意到他情绪,前后截然不同的变化,露出欣慰的笑容,道:
“好,就去别处看看。”
说完,收起筹码,和凌海枫离开了偷鸡房间,下到一楼,兑换了筹码,迈步走出赌场,扬长而去。
来到大街上,发现天色已夜,原来在这赌坊中,己待了一整天!
二人边走边谈,司马雄道:
“这赌博有一句话。”
接着道:
“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豪赌没命,倾家荡产就在一念之间。”
又道:
“你看看,这赌博哪里是赌的钱啊?这赌博赌的只不过是人心而已,人心在贪婪与恐惧的驱使之下,失去了基本的理智,十赌九输!”
“人生的命运,往往因此改变,自古以来,多少沉迷赌博之人,倾家荡产,甚至卖儿卖女,实在是可怜又可恨!”
“有时候,我见了沉迷赌博之人,恨不得揍他一顿。”
说完,摇摇头,叹息一声。
凌海枫看了司马雄一眼,道:
“雄哥对这赌博,很是痛恨?”
这话似乎勾起了司马雄的遥远记忆,他叹道:
“你说的没错!雄哥我吃过赌博的大亏!那是我少年之时,当时被人引诱,沉迷赌博,荒废了功夫。”
“后来遇到一件终身大悔之事,才醒悟过来,但大错已经铸成,随后痛下决心,戒掉赌博,苦练功夫,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因此,每次来这天蒙城,我都要来这里看看,所以你能看到我赌而不动心,我以此作为警醒自己的良药。”
又道:
“我见到你,就好像见到多年前的我,担心你年少无知,怕你上了赌博的当,所以带你来看看,但看来是我多心了,你能及时醒悟,适可而止,比多年前的我好多了。”
凌海枫感动道:
“没有雄哥的及时指点,哪里有小弟的醒悟,雄哥对小弟的一片心意,小弟牢记于心,天长日久,必见人心!”
司马雄道:
“兄弟,莫要客气。”
看看前方,道: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说完,带着凌海枫走了过去。
暖和的夜风吹到身上,很是舒服。
夜色中,街道两旁的灯光把街道上照得五颜六色,让人在这霓虹效果之下,很容易迷失本心。
边走边逛,二人来到一处街道,这街道上的灯光,更是红黄交错,让人有种迷幻冲动的感觉。
正走着,一个做小厮打扮的男人走上前来,满脸殷勤的对二人笑道:
“大爷!少爷!您二位来得正好,我们满芳楼来了不少俏姑娘,和性感少妇,您二位过来一起坐坐,喝喝茶,吃个果子,和姑娘们乐一乐啊。”
司马雄哈哈一笑,拍了拍凌海枫的肩膀,道:
“这倒是个有趣的地方,不可不见识一下。”
随后对小厮道:
“前面带路。”
小厮忙道:
“好嘞!二位爷,请跟小的来。”
凌海枫有些疑惑,看着司马雄低声问道:
“雄哥,这是?”
司马雄道:
“莫问,到时自然知晓。”
二人随小厮来到满芳楼,进到门里,来到厅内刚坐定,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美妇,就满脸笑容的快步走到二人面前,问道:
“二位大爷,欢迎欢迎!可有熟悉的姑娘?”
司马雄道:
“没有,你叫闲着的都过来吧,大爷们今天在你这里过夜了。”
这老鸨立刻高兴地招呼道:
“姑娘们都过来,姑娘们都过来。”
一会儿工夫,嘤嘤呀呀的过来了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艳娇娘,这姑娘们左顾右盼,美目流辉,身姿摇曳,都看着司马雄二人。
司马雄看了一圈,盯着一个娇容含羞,圆臀隆胸的性感娇娃道:
“就是你了。”
老鸨笑道:
“好,大爷运气真好,阿芬刚来我们这里才几天,你们今天真是有缘呢!”
又看着凌海枫道:
“这位少爷呢?”
司马雄直接道:
“不用了,叫姑娘们散了吧。”
老鸨见此,只得对姑娘们道:
“好了,姑娘们都回去吧。”
一会儿,厅内只剩下阿芬。
司马雄唤过老鸨,低声对她道:
“我这兄弟,表面成熟,实际上还不到十四,不好这个调调。”
老鸨笑道:
“那可不一定,我们这见多了十三四岁,经验老到,懂情识趣的富家公子哥儿,他们,”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司马雄就瞪了她一眼,打断她道:
“怎么拿我兄弟和那些垃圾比?”
又道:
“你找个清净点的房间,再找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同龄人,一起说说话,就行了,不要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记住啊!”
司马雄回头对凌海枫道:
“阿枫,今天我们在这里过夜,你也见识见识,等会你就一个人待房间里,具体怎么样,你就随意,也别管雄哥了,雄哥明早再来找你啊。”
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要离去,凌海枫在后面,低声问道:
“雄哥,这是妓院不?”
司马雄回头朝他挤了挤眼,笑着挽起阿芬的纤腰,就翩然离去。
凌海枫不禁有点心慌,但雄哥看样子已经快活去了,自己怎么办呢?
这时老鸨道:
“这位少爷,请随我来,我这有间清净房间。”
说完,带着他去到房间。
这房间颇为清雅整洁,看来常有人打扫,老鸨道:
“少爷,你就待在这里啊!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就招呼人一声,很快就有人送过来。”
凌海枫道:
“哦,我还没有吃饭呢,能送点东西过来吃么?”
老鸨笑道:
“没问题,很快就倒,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关上门出去。
凌海枫在房内走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很快他听到外面有清脆的脚步声,连忙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门被推开,一个清秀的少女提着一个饭笼走了进来,看了看凌海枫,似乎很是吃惊,他这么年轻,有点羞涩的道:
“少爷,你的饭来了。”
说完,把饭菜摆开,放到桌子上。
凌海枫有点不自在,问道:
“你一起吃么?”
少女道:
“我吃过了,少爷你自己吃。”
凌海枫端起碗筷,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陌生少女面前,他还是有点放不开,那少女似乎感觉到什么,道:
“少爷先吃,我等会过来收拾。”
说完,走了出去,并带上门。
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吃开,风卷残云,几下就把饭菜吃得一干二净,喝完汤,放下碗筷,坐着等那少女过来收拾。
一会儿后,这少女推门进来,羞涩的看了看他,然后把碗筷收拾好出去,再把门带上。
凌海枫松了口气,站起来在房内走动走动,他现在还不想休息,暂时在这妓院也不想修行,于是在房内走来走去,甚觉无聊。
房间门再被推开,那少女再次进来,看着凌海枫也站着,就陪他站着,凌海枫奇道:
“你有什么事吗?”
这少女低头道:
“我进来陪陪少爷。”
凌海枫恍然道:
“哦,那,那个,你也别站,都坐吧。”
说完,自己先坐下,那少女有点羞涩,但还是坐了下来。
他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低头道:“我叫阿娇。”
凌海枫听叫这个名字,就对阿娇道:
“我妹妹叫阿巧,和你名字很像呢。”
阿娇问道:
“那你妹妹呢?”
凌海枫黯然道:
“她已经死了。”
说完,不再说话。
阿娇似乎为自己的问话,有些歉意,连忙道:
“那她一定是升天了,我阿妈说的,好人死了都会升天。”
凌海枫感受到她的歉意,道:
“没关系,过去一段时间了。”
阿娇偷眼看了看他,脸上一红,问道:
“你会下七子棋吗?”
凌海枫奇道:
“什么七子棋?”
阿娇道:
“你等一下。”
于是走出门去,一会儿后,手中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放到桌子上,说:
“我教你下七子棋啊,很好玩呢!”
凌海枫被勾起了好奇心,道:
“好!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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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法术威力初体验
阿娇摆好棋盘,取出棋子,一黑一白,对他道:
“很简单的,就是一个人拿一种颜色的棋子,围着吃掉对方,在棋盘上谁占的地方多谁就赢了,我们一边下,我一边教你啊。”
说完,不客气的先拿了黑子,她以往同姐妹们下棋,姐妹们看她小都让她,所以她一直都拿黑子。
凌海枫从未下过棋,不知玩法,于是拿了白子,开始和阿娇下七子棋。
连下两盘,都是他输。
阿娇好不得意,平常和大姐们下,都是她输,这回教这男子下,自己还赢了。
她顿时就没有了局促感,心情很是轻松,和凌海枫一边交谈,一边下棋。
凌海枫也一样没有了局促感,只是有点窝囊,下了两盘,基本摸清了是什么道理,于是棋法很快好了起来。
接下来,阿娇便没那么轻松了。
她既担心凌海枫吃了她的子,又担心教会了他,怕等会赢不了他,于是藏起一些技巧不和他说,等他上当后,就高兴得欢呼鹤跃。
凌海枫吃过一次亏后,就不再上当,反过来学着她的法子,吃掉她的子,得逞后得意大笑。
阿娇焦躁起来,埋怨他,开始说道起他,就把他当姐妹一般,他也不在意。
于是,两人在房间内,玩得不亦乐乎,笑声,叫喊声,沮丧声,埋怨声,声声入耳。
刚开始,凌海枫都是输,慢慢输多赢少,之后输赢对半,然后赢多输少。
这个时候,阿娇不开心了,埋怨他教会徒弟打败师傅,于是叫他让子,让两子,还是赢,然后让三子,照样赢,让四子,让五子,一直让到七子,两人才拉成平手。
两人杀得满头大汗,两眼放光,情绪高亢,大喊大叫,说话毫无顾忌,心情十分放松,也十分开心。
突然!
门被推开,司马雄走了进来,一看两人趴在桌子上捉棋的样子,哈哈大笑道:
“你们?哈哈哈哈,下了一个晚上的棋子啊!”
说完,依然是仰头大笑。
凌海枫顿时满脸通红,涩涩结巴道:
“没,没,那个,那个什么都没干,只是下棋,下棋!”
阿娇一样满脸通红,赶忙收拾好棋子,低头含羞,跑着离开了房间。
司马雄走了过来笑道:
“没什么,人生有些美好事情,是需要经历的。”
说完,沉默不语,似乎回想起了自己的纯真年代。
凌海枫就象被抓住痛脚似的,有点辩解的道:
“我们真没做什么,真的只是下棋。”
司马雄回过神来道:
“不用解释,雄哥相信你。”
凌海峰一下子如释重负。
司马雄道:
“走吧,我们回去。”
二人走到柜台结了帐,老鸨笑道:
“二位爷慢走,下次再来玩儿。”
二人笑笑,迈步走出大门口。
“等下!”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呼声。
这时,阿娇低着头,捂着脸,快步跑到凌海枫面前,塞给他一个小包裹,低声道:
“这个给你。”
然后,低头快步跑回自己房间。
凌海枫楞了一下,打开包裹,原来是一条女孩子用的香巾,包着七颗黑白棋子,他有些恍然,又有些迷茫,司马雄笑了笑,道:
“走吧!”
说完,朝前便走,凌海枫有些犹豫的跟了上去。
阿娇在房间里,很是紧张,终于听到他们离开后,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床被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鸨站在柜台内,看到听到这一幕,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低头继续算账:
这种事情,她经历得多,看到更多,知道没有什么以后了,只是人生一段美好记忆,也许过一阵就忘了。
司马雄带凌海枫回到贾氏客栈,对他道:
“阿枫,我们在这里待两天,两天后出发,我去处理些事情,你要么待客栈里,要么就自己安排,怎样?”
凌海枫道:
“雄哥,要不要我帮你?”
司马雄道:
“不用,要时我和你说。”
看了看他,道:
“我走了。”
说完,走了出去拉上门。
周边顿时清净下来,一时之间,凌海枫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他上前把门反锁起来。
然后拿出那个香巾包裹,闻闻香味,看着想了想,彼此要走的路,距离太大,与其牵挂,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叹了口气,收起包裹,回到床边,盘膝坐好,先把情绪稳定,半闭双眼,心观丹田,调息呼吸,很快就进入到修行状态。
他以木灵根沟通天地,尝试吸纳那几乎没有的灵气。
如此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感觉非常舒适,但却没有吸纳到什么灵气,在这种环境下修行,几乎没有效果,于是停下修行。
他默想功法记载,进入炼气期后就可以修习一些基本法术了,比如控物术,轻身术,眼观耳听术,巨力术,练体术等等。
如果他的风灵根觉醒,就可以凭据风灵根御风飞行,这是风灵根者在练气期就独有的本事。
控物术是以灵气隔空操控物体,做各种动作,也可改变物体形态,比如可以控制水人防御,水箭攻击,水条缠绕等等。
还可将灵气化作火球,水箭,石球,金枪,藤条等等,很是奇妙!
控物术的效果,是以灵气多少为基础。
比如化液期使用控物术,和炼气期使用控物术,效果完全不同,差距非常大。
据说到极高境界后,可凭空创物,也可凭空抹去物体,可谓神通广大。
轻身术就是运用灵力,让身体快速移动,闪展腾挪。
炼气初期运用轻身术,大体上和轻功差不多,可以飞檐走壁高来高去。
到练气中期后,则要超过轻功。
到化液期后,就可运用轻身术自由飞行,算是“神仙”了。
据说到极高境界后,可以瞬间飞越千里万里,跨江过海只是转眼之间。
进入练气期后,身体各项功能都大大加强。
比如,鼻子可闻到更多气味,舌头可分辨出更精细的味道。
眼睛,看得更远更清晰,还可以分辨出低于自己境界的修行者,耳朵,可以听得更远更细,据说到境界非常高时,可以千里观景,千里听音,是真正的千里眼顺风耳。
巨力术是运用灵力使肉身力量增强。
比如,炼气初期的力量可以比普通人增长五倍,而象凌海枫,之前就有千斤之力,现在晋级练气初期后,起码可以力拔五千斤,甚至可以力敌几十人。
现在的凌海枫,几乎所有的武林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修行者才是他的对手。
练体术就是运用灵力使身体硬如坚石,韧如钢铁,防御力惊人,普通人的攻击,如隔靴搔痒,只有修行者的攻击,才可以打破这种防御。
同时,还可以让人寒暑不侵,百病不生,百毒难犯,修为高深时水火不侵,踏着大火唱歌,踩着大水跳舞,几乎成为不死之身,俗称不死神仙。
凌海枫非常兴奋,满怀期待,准备开始练习这些法术。
他抽出秋水宝剑,放到桌上,然后离开大约一米远,运用灵力开始尝试隔空操控宝剑。
一会儿后,秋水剑果然慢慢升起,他心中大喜,灵力一泄,宝剑掉落下来。
他静了静心,再次运用灵力,宝剑再次提升,在他控制之下,翻滚,朝前朝后,刺杀,劈砍,做着各种动作。
他运用的越来越熟练,玩得越来越开心,舞得这秋水宝剑在他身边翻滚跳跃,在这房间狭小空间里到处飞舞,甚至还差点割伤自己,他高兴坏了。
但,乐极生悲!
忽然!
他灵力一泄,宝剑失去控制,在惯性作用下,呼呼直劈了过来,他直忙一低身,险险的躲了过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再次调动灵力,却发现体内灵力几乎衰竭一空,原来他使得开心,玩了一两个时辰,耗尽灵力,难以再次施展控物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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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兄弟情江湖再见
他现在明白了,如果没有灵气,法术是没办法练习的,看来这次玩得有点过火了。
他把弄乱的房间重新收拾好,再盘坐到床上,闭目养神,尝试再次修炼。
此地灵气稀缺,修炼效果几乎为零,但也聊胜于无。
与司马雄约定的两天时间,已经过了,他还处于打坐状态,直到敲门声响起,他才惊醒过来,停止打坐,走下床来,把门打开。
门口的司马雄道:
“看你一直在打坐练功,就没来叫醒你,今天我们一定要离开天蒙城,我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凌海枫道:
“就要离开了吗?也好,我这里没什么要准备的,马上就可以走。”
说完,拿起包裹和宝剑宝刀,随司马雄离开了贾氏客栈。
二人这回是轻装上路,速度自然快了很多,离开了天蒙城,就朝前往大吴帝国的官道上走去。
一路上,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说说江湖趣闻,帮派故事,倒也很是开心。
两天后,来到一个叫做燕子坡的分叉路口。
司马雄停了下来,对凌海枫道:
“右边这条路,通往大吴帝国,雄哥就陪你到这里了,我们在这里分手罢。”
凌海枫顿感突然,不舍道:
“雄哥,这是为何?你之前不是说,咱们一起去大吴帝国吗?你这是要去那里呢?”
司马雄沉声道: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雄哥帮派的事情吗?雄哥现在就告诉你。”
他顿了顿道:
“我出生于一个叫百胜门的江湖帮派,百胜门位于天府王朝的百胜谷,自小我就在那里长大,我父亲是百胜门的门主,作为他的独子,父亲非常痛爱我,也对我寄予了厚望,我在百胜门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和少年时期。”
“后来,我识人不明,被奸人引诱,荒废功业,沉迷于赌博,我父亲多次好劝歹劝,甚至关我禁闭,断截我财路来源,都没有使我醒悟回头。”
“有一次,百胜门突然被强敌入侵,我父亲带领百胜门各位长辈们浴血奋战,最后打退了强敌,但我父亲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留下遗言要叔伯长辈照顾好我,就溘然长逝。”
“虽然我父亲并没有明说,要我当门主,但按照百胜门的门规,如果门主没有指定他人,则门主的儿子,自然成为门主,但这次,叔伯长辈们商量后,认为我年少,难以服众。”
“最后推选了夏师叔做门主,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接受。”
“同时我也幡然醒悟,决心痛改前非,练好功夫,但接下来,我在百胜门却遭人栽赃陷害,接连犯下了门规大罪,不管我怎么申述是被人陷害,最终还是被踢出了百胜门。”
“并且,我所有的东西,都不允许带走,包括我父亲留给我的,最后只留了一条命离开。”
“这些年来,我虽然在江湖闯荡,但也刻苦自强,努力修炼,现在我的功夫,已经不比我父亲差了。”
“不过这些年里,我却发现了当年百胜门突然遭遇强敌入侵,有可能是一场阴谋,而我遭人栽赃陷害,也可能是这阴谋的一部分。”
“于是,我功夫大成之后,并没有匆匆的赶回百胜门,而是逐一调查这些蛛丝马迹。”
“天蒙城的贾老板,曾受过我父亲的大恩,这次我从他那里得到了一些新的线索,现在需要我赶去调查核实。”
“我今生有两个心愿,一是揪出陷害百胜门和我的幕后黑手,我不会放过他;二是回到百胜门,当不当门主,我现在倒是不在意了,但我留在百胜门的一些东西,我会拿回来。”
“之前,怕告诉你这些后,会遭人忌恨,凭空招来风险,现在一想,这段时间你我一直在一起,有心人自然知道,瞒都瞒不住,还是告诉你比较好,你可以提高警惕,唉,连累你非我所愿。”
凌海枫连忙道:
“雄哥,这点风险不算什么,你去调查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我帮你?”
司马雄道:
“你有心了,调查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现在的我,一般武林高手,我还真不看在眼里。”
说完,司马雄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凌海枫道:
“这是一些钱财物品,你拿在手上,之前卖皮毛的也都在内,出门在外,无钱寸步难行。”
凌海枫道:
“雄哥,那你呢?”
司马雄摆摆手道:
“你不用担心,雄哥我这还有。”
“阿枫,雄哥被赶出百胜门流落江湖的时候,也比你大不了多少,这些年,经历了不少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江湖是个锻炼人成就人的地方,经受得住锻炼就会成就人,经受不住就会被打入地狱。”
“我知道你内心善良,但是人无伤虎心,虎有吃人意,你此番去往大吴帝国,一路上要多加小心,免得堕入他人陷阱。”
凌海枫道:
“这一路上,得雄哥照顾良多,也跟雄哥学了很多,阿枫谨记于心,不敢有忘,这次得遇雄哥,真是小弟我的幸运!”
说完,朝司马雄深深一鞠躬。
司马雄连忙双手扶起凌海枫,道:
“咱们江湖兄弟,肝胆相照,不必如此。”
说完,拿出两壶烈酒,交给凌海枫一壶,道:
“劝君更饮一壶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说罢,拿起酒壶就喝,凌海枫也拿起酒壶同喝,这酒辣得喉咙火烧一般,但一股酒劲猛上心头,油然而生一股豪迈情怀,这正是兄弟们喝的好汉酒。
司马雄咕咚咕咚喝完酒,双眼隐有泪花,大声道:
“兄弟,一路保重,咱们有缘的话,江湖上再会。”
说罢,转身一路行去。
凌海枫喊道:
“雄哥!”
司马雄向后摆了摆手,没说话也没有回头,施展轻功,朝前飞步而去,一会儿工夫,就见不到身影。
凌海枫直到再也见不到司马雄的影子,才回过身来,仰头把酒喝干,抛了酒壶,收回心情,朝前方一路行去。
这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餐风露宿,但对于已经练气期的凌海枫,没有多少影响,他一路走来,想行则行,想住则住,很是自由。
夜晚,在森林草地,他如果发现附近人兽皆无,则会尝试修炼。
说来也是奇怪,本来他这样修炼是很容易被打搅的,但是,这段日子以来,都没有发生任何被打搅的事情。
于是,他之前被消耗一空的灵气很快的就被填补回来,他又可以学习法术,体验法术带来的兴奋感觉。
他首先修炼的是轻身术,这轻身术不大耗灵气。
在无人的时候,他就一路飞奔跳跃,很是兴奋,体验了一把树上飞,草上飞,石上飞的痛快感觉。
其次,他修炼了眼观耳听术,这法术也不耗灵气,运转灵气,他就可以看得很远,细微的地方也看得一清二楚。
耳朵也能听到附近蚁虫爬行的声音,嚼吃嫩草的声音,似乎周围的世界突然变得更清楚更亲切了。
他还修炼了巨力术,这法术比较耗灵气,他现在知道了,在巨力术之下,自己可以运用五六千斤的力气。
于是,他捡了一个上百斤的石头,左手抛右手,右手抛左手,这样抛着玩儿。
如果让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见了,一定会吓一大跳,要么落荒而逃,要么跪喊师父。
最后,他也修炼了练体术,这练体术最耗灵气,灵气运转之下,他抽出宝刀,在手臂上砍了几下,结果毫发无损,只有几条白印。
当然,作为最基础的控物术,他也多次修炼。
在森林的时候,用控物术操纵蔓藤不断缠绕。
在河边的时候,操控水流形成水箭水人,造成一个个小小波浪,颇有点推波助澜的意思。
在泥地里,控制泥巴形成一个个泥球,然后指挥这些泥球飞来飞去,颇有点玩泥巴的意思。
让他最得意的是,他将灵气化作一个小小火球,这小小火球却威力奇大,轻易就在大树上烧出了一个大洞,这要是烧到人,那不很快就烧成灰?
他还把灵气化作小小飞箭,这小小飞箭一下就把树木击了个洞,很是厉害。
但这控物术也比较消耗灵力,每次修炼后,他都得重新打坐调息,等灵力恢复后再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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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白水河边觅渡船
学会轻身术后,凌海枫的前进速度明显加快。
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横穿了大室卫汗国,最后来到了大室卫汗国与大吴帝国交界的边境处。
这里奔流着一条河流,叫做白河。
因为河水奔腾凶猛,溅起很多白色的水花,远远望去,河流呈现白色,因此得名。
这条白河,把两国分割开来,这边是大室卫汗国的疆域,河对面则是大吴帝国的版图。
在水流相对平缓,河道较宽的地方,大室卫汗国这边,建有一个城镇,叫白河镇,白河镇上有一千多户,五六千居民。
对面大吴帝国,也建有一个城镇,叫白河乡,白河乡也有一千多户,六七千居民。
这一镇一乡的人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以在白河打鱼,及耕种河两岸的河滩地为生。
两岸人民,长久以来互相交往,说着同一种乡音,喝同一条河流的水长大,互相婚配,彼此之间少论国家,只说白河镇人与白河乡人。
这白河上没有建桥,过河只能靠船,水势凶猛,非经验丰富的船家不得通过。
因此,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渡河人。
这些渡河人,就是一镇一乡的生命线,如果没有了这些渡河人,两岸人民的经济生活就会大受打击。
一个傍晚,凌海枫来到了白河镇,远眺白河,却发现和介绍中的情况,完全不同。
这白河不是白的,而是黑的!
他很是惊疑,于是进镇找人询问。
进镇后,却发现镇上气氛比较沉闷压抑,路上行人匆匆,表情郁闷。
他拦住一人,想问问是怎么回事,那人只说了一句:
这里受了诅咒,快走!别问!
然后不再理他,匆匆离去。
凌海枫满怀疑问,先找了家客栈住下,客栈老板见有人来投宿,倒是满面笑容的接待他。
当问到白河水黑的时候,他叹了口气,道:
“客官有所不知,这缘由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三年前,天降大雨,白河中突然黑泥直冒,从此黑水泛滥,白河变成了黑河,不光如此,河水也变得异常汹涌难测。”
“两岸的摆渡人,在摆渡时,频繁发生船翻人亡的事故,到如今已经死了上百名摆渡人,现在这白河上,已经没有了摆渡人过河,两岸也中断了联系两年多了。”
“有人说,这是一镇一乡,打多了河里的鱼,因此受了诅咒,天降大灾难来惩罚,这三年来,两岸人民已经请了七八起道士,做法事祈福禳灾,但都没有效果。”
“甚至还有两起,因离河太近,那做法事的道士,被白河黑水卷到河里冲走失踪,之后再请,就没有道士愿来。现在两岸人民生活大受影响,人心惶惶,已经有人打算搬走了。”
这老板接着道:
“客官,你如果是想经商,那这里己经萧条很多了,你可以先看几天,如果找不到机会,还是去别处吧。”
凌海枫道:
“老板有心了,我不是经商,我只是想过河,不知现在还能找到摆渡人么?”
老板无奈的道:
“这可难啰!现在还有谁敢下河,下河就是死啊?”
他又劝道:
“老弟,我劝你不要冒这个险,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海枫想了想,暂时找不到什么头绪,准备明天再说。
他吃过晚餐后,回到房内,盘坐床上,打坐养神,准备明天亲自去河边看看情况。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洗漱后,吃过早歺,就朝河边走去,路人见他走向白河,连忙喝止道:
“别去河边,那里危险!搞不好要丢性命的!”
他笑笑点头,为了免起纷争,辜负他人好意,只好暂时止步。
他用心寻找,很快就找到了一条偏僻小路,这小路不大好走,但能通到白河边。
于是他马上前往这条小路,不久便来到了白河河边。
面前的白河,河水奔流而下,一泻千里,气势雄伟,汹涌翻滚。
河水中泛起股股黑泥,使得河水灰黑灰黑,即便是溅起的浪花,也有点灰黑,一眼望去,果然是一条黑河!
他运转灵力,用眼细看,蒙蒙间,看到白面浮现一层极浅极浅的灵气,他大吃一惊,这河面怎么会有灵气?
他全力运转灵力,用眼再看,果不其然,真是灵气!
哦!
又不大对!
这灵气与人身上的灵气,又不大一样,莫非是妖灵气?
难道这河里有妖修?
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郁闷,如果是河水变黑,水势汹涌,他还能想办法。
即便无人渡他过去,也可以买条船,尝试自己渡过去,凭他现在的本事,不过是有点麻烦罢了。
但是,如果这河里有妖修阻路,并且妖修实力不弱,那渡河就十分危险了。
如此,那自己还要不要在这里渡河呢?
他紧皱双眉,心情很是不畅。
抬手吸过一堆水花,用鼻子嗅了嗅,用舌尖舔了舔,真的发觉这河水颇不正常,腥味很重,蕴藏莫名气息。
难道这就是妖修的味道?
他抛落水花,看着这白河,久久站立,一动不动,心想:
自己得遇老祖宗,有了千载难逢的修行良机,经过千辛万苦,跋涉一千多里,来到这白河边,眼见只要过了河,就离天然门不再遥远,却被这妖修阻住在这白河边。
难道要前功尽弃吗?
以前,他所遇到的危险和挑战都是凡俗层面,靠一身神力,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度过去。
但这次遇到的挑战,极可能要涉及到修行界的妖修,自己是深知修行者的厉害。
想之前,自己不过是被妖狐尾巴略扫了一下,就身受重伤,虽然自己现在也成了练气初期的修行者,但看样子,这白河里的妖修要厉害过自己。
难道就真的打退堂,不战而退吗?
还是迎难而上,接受挑战呢?
他心中踌躇不定,难以决断,正想得入神,一个巨大的浪花,突然向他打了过来,他吓了一跳,挥手以控物术打散了浪花,没有让它溅到身上。
他不再乱想,还是决定先回客栈,向人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渡河方式,等情况弄清楚再说。
回到客栈,他先找客栈老板打听,老板告诉他:
据他所知,这沿河上下一千多里,应该只有这一处渡河点,是否还存在其他的渡河点,他就不得而知,还告诉他,即便是有,也应该是十分危险,否则不会传不开。
他很不甘心,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在这白河镇上转悠,碰到有耐心的人就问。
但是都告诉他,只有这一处渡河点,劝他莫要以身试险,珍惜生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以后还有大把好年华等着他,现在渡河送死就不值得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还没有找到好的办法渡河,自然心情也非常郁闷。
这一日,他踱步到镇后小路上转悠,一边走,一边低头想心事,忽然耳朵边传来一阵“嘣嘣嘣”的砍木头声音,他心想:
这是谁?
在这里砍木头吗?
好奇心起,不觉向声音处走了过去,转过路边,发现有几间破旧的房子。
一个身穿着破旧衣服的中年大汉,用一把大斧子,在砍一根大木头,房子旁边,还斜放着几十根这样的大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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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联手共谋斗河妖
这汉子留有短须,满脸饱经风霜的样子,一身肌肉筋骨虬结,很是健壮。
他走上前去,笑着问道:
“大叔,请问,你知道何处有安全些的渡河点吗?”
这大汉抬起头,眼神凌利,看了下他,道:
“没有!除了这白河渡口,没有其他渡河点。”
说完,继续低头干活。
凌海枫有点小小失望,又问道:
“大叔,你砍这些木头做什么东西?”
大汉没有抬头,直接答道:
“做船。”
凌海枫奇道:
“做船?现在渡河人都不敢渡河了,还做船有什么用?”
大汉哼了一声,道:
“那是他们,他们没种,胆小怕死,我不怕死。”
凌海枫似乎抓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你这船做好了,是卖给渡船人,还是自己渡河用?”
大汉哈哈笑道:
“当然是我自己用,我做好这船就用它渡河!卖给他们,他们敢渡河吗?”
凌海枫反问道:
“你不怕白河受诅咒,到时候船翻人亡?”
那大汉不屑道:
“什么受诅咒!都是瞎说,一群无知胆小的人,原因都没有搞清楚,就请什么道士,根本没有用!”
凌海枫道:
“大叔你说不是诅咒,那是什么?”
大汉直接道:
“是河妖,黑鱼妖!我亲眼所见,跟他们讲了就是不相信,哼!这回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明明是河妖作怪吃人,硬说是受了诅咒。”
凌海枫继续问道:
“河妖?大叔在哪里亲眼见到么?”
这大汉平常和人说是河妖,都无人相信,这次见有人没有说不信,于是精神大振,放下斧头,道:
“两年前,我老婆有急事要过河,她娘家是对岸白河乡人,我仗着有一些本事,就冒险带着她和我的独生儿子一起过河。”
“结果船到了河中,突然从河里窜出两条很大很大的黑鱼妖,这黑鱼妖一转眼就把我老婆和儿子卷到水中,不见了。”
“我再怎么喊叫寻找,都没见人身体浮现出来,我又担心它们再出来吃我,于是架船逃了回来。”
“我立刻和大家说是河妖作怪吃人,要他们和我一起去杀河妖除害,他们却都不信,还说我眼睛看花了,老婆儿子死了,自己莫要发疯。”
“都怕死!我现在懒得理他们了。我要自己建造一艘结实的船,等准备好了,我就去找河妖,为我老婆儿子报仇,不指望他们。”
凌海枫问道:
“如果是河妖,那你真斗得过吗?斗不过那你很可能就死了,你不怕吗?”
大汉哈哈大笑,眼中隐有泪花,道:
“死?”
“我老婆儿子死了,我现在一个人活着,这两年来,每天无论睡着醒着,眼前都是他们的影子在晃动,我很想他们,但他们都死了,我现在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我要为他们报仇,死了也好,就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凌海枫又道:
“那你如果死了,也难以报得了仇,这不是不值得么?”
大汉道:
“值得!我去报仇的时候,会告诉所有的人去看,如果我死了,肯定是被黑鱼妖害死的,水淹不死我!”
“如果大家知道了是黑鱼妖在吃人,就会想办法去请仙师来除妖,到时候,仙师除去黑鱼妖,我的仇不就报了吗?”
“我是白河镇人,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现在白河出了河妖,如果因为我被河妖吃了,最后河妖被仙师除去,也算是为两岸的亲戚朋友们做了点事情,也对得起养育我的白河了。”
凌海枫不禁佩服起这汉子的大无畏精神,问道:
“大叔你贵姓?你怎么知道有仙师?”
这汉子道:
“我姓秦,你叫我秦叔好了。我在大城市待过,知道这世上是有仙人的,现在亲眼见到这黑鱼妖,我就更加相信一定有仙人,只是我们没有缘分,见不到而已。”
凌海枫这时道:
“秦叔,我也信有仙人,你这船还要多久时间修好?”
秦叔道:
“大约一个多月吧。”
凌海枫道:
“好,那你先慢慢忙,我叫凌海枫,你叫我阿枫就行,下次再来看你啊。”
说完,他与秦叔告辞而去。
回到镇上,他找客栈老板打听这秦叔的事情。
客栈老板道:
“哦!他叫秦勇,是我们白河两岸第一把渡河人好手,年轻的时候入过军队,当过兵,有一身好功夫,力气又大,本来在军队还有前途的,只是惦记家里的老婆,才到期退伍,返回家乡。”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但是在两年前,不听人劝,以为自己本事大,硬要渡河,结果老婆儿子都淹死在了白河中,自己也留了半条命回来。”
“回来后,还到处说,白河里黑鱼妖作怪吃人,要伙同大家去杀妖,大家都不相信他,他就骂人家胆小怕事,后来大家都不理他,他也就不说了。”
“只是一个人到处找材料,听说要造船,不知他现在做什么,我们也一段日子没见他了,这人神神怪怪的,老弟,你要是碰到他,别听他乱说啊。”
凌海枫想了想,又问道:
“那这人人品如何?”
客栈老板道:
“以前他人品倒是不错,为人热心,待人也好,就是有点固执,好逞强,只是老婆儿子死了以后,人变得比较极端,人倒是个好人。”
凌海枫听到这,心中已然有数,之后,又找了几个白河镇人,再次打听秦叔的情况。
大家都说得差不多,说秦叔是个好人,但固执好强,莫要信他讲河妖的话。
晚上他回到房间,盘膝坐好,心中想道:
目前要过河,只有跟随秦叔一起去冒险,才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自己发誓要给阿爸姆妈阿巧及亲族报仇,下定决心接受考验入仙门,这本身就是一往无前之事。
如果害怕危险,畏惧退缩,那就不能通过考验,不能拜入仙门,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就像秦叔所说,不能帮家人报仇,那么活着生不如死,还不如死掉算了!
自己已经是练气初期巅峰的修行者,不一定就差这河妖很远,现在只是自己心中害怕而已。
现在唯有鼓起最大勇气,以一往无前的决心,迎接这个挑战,从死路中闯出一条活路来!
如果活,则拜入仙门有望!
如果死了,那死后的事情,还想它干什么?
凌海枫想到这里,决心不再犹豫了,去找秦叔。
第二天一大早,凌海枫买了些烧鸡烧肉等吃食,来到秦勇家门前,对已经在门前忙碌的他,说道:
“秦叔,我买了点吃的,咱们一起吃啊。”
说完,撕开烧鸡递给秦勇,乡村人没有太多礼性,秦勇也不客气,接过烧鸡与凌海枫一起开吃,一会儿工夫,两人就把吃食都吃个干净。
这时,凌海枫道:
“秦叔,你一个人修船太慢,从今天开始我来帮你一起修船,如何?”
秦勇问道:
“这是为何?”
凌海枫道:
“因为我也想搭这船渡河。”
秦勇立刻摇头道:
“那不行,我是去拼命,你去白白送命,我不想连累你。”
凌海枫笑道:
“听说秦叔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也有一身力气,不知能不能扳得动我这手不?”
说完,伸出一只手,举到秦勇面前。
秦勇眯眼看着他,道:
“你?比力气?”
但是,还是伸出粗壮的大手,朝他手臂上一扳,发现凌海枫手臂纹丝不动,不禁咦了一声,伸出一只大手,再使劲一扳,依然纹丝不动,他似乎有点不相信的看了看凌海枫。
凌海枫只是向他笑道:
“用两只手,全身力试试。”
秦勇真拿出两只大手,抓住他手臂,运劲一拉,结果依然是纹丝不动,还把自己扳得差点跌倒。
他站定后道:
“阿枫,你力气很大,我比不过你。”
凌海枫又道:
“秦叔,再试试功夫,我还是只出这一只手,随便你攻击,如果你能够打到我身上,就算我输如何?”
说完,朝后撤了一步,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竖掌立在身前。
秦勇看着他,也不客气,迎头就是一拳,凌海枫头略偏,拳就打空,抽掌后发先至,闪电般砍到秦勇的脖子,停手不砍,然后撤回,笑道:
“再来?”
秦勇大喝道:
“好!”
立马一个虎爪掏心,直捣凌海枫前胸,凌海枫脚不动,身不动,一只手臂猛的画了个半圈,兜住秦勇的手臂,铁爪一把抓住,秦勇就丝毫不能再前进一步。
然后把手一甩,秦勇整个身子就被抛出一丈开外,他分寸把握得好,没有摔伤秦勇。
秦勇站稳,泄气道:
“不想你年纪轻轻,竟然是一个超级高手!”
凌海枫笑道:
“我幼遇高人,练了些功夫。”
“秦叔别多心,我只是一定要渡过这白河,去往大吴帝国有急事,你一个人去杀河妖,风险极大,我们两人同去,风险降低,机会就更大!”
“并且,我也会去找合适的兵器和弓箭,到时候我们联手,一起斗斗这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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