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互表情谊
白靖轩这边正焦急寻找着宁若雪的下落，有个下人匆匆入来。
“快进，可否找到少夫人的下落？”因白靖轩还在昏迷中，虽听风暂为主使，他的话还是让跟他一起在客厅坐着的吴文远跟着蹙眉看向门口进来的下人。
下人看他们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微微紧张，还是恭敬回话，“回听少，吴少。手下们突然在一家药铺门口接到个人手信。说少夫人就在里面……”
听他把自己和吴少放在一个位置，听风蹙眉，看吴文远只是淡然一笑不出声，急切询问，“快带我们去找少夫人。快。”
“手下们已带少夫人回来了，只是……”下人显然没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多唐突，想到找到的宁若雪的样子为难住口。
“人呢？”吴文远跟着起身急问。
在下人的带领下，他们一起到了一边客房。
进门，吴文远一眼就看到床上躺着的女子那两边全毁了的脸。
“这……”听风整个人倒抽口冷气。
虽然少夫人的长相没之前精致，好歹变脸后的她多少也算是清秀佳人一枚。
眼前这两边脸上有道狰狞伤痕，伤痕皮肉外翻看起来狰狞恐怖的女子，想到少夫人给人的感觉，他一阵心塞。
“怎么会伤成这样？”先不说她其他地方是否有伤，她的脸，吴文远也是心口一阵，颤声问道。
手自觉抚向宁若雪的手腕。
当发现她的手就是他之前见到的那只手，他整个人都不平静了。
“手下也不知道。那人给捎了信，我们去药铺就见少夫人这样……”下人自也清楚事情的严重，虽然少夫人回来院中时间不长。但少爷对她的在意，他们可都有目共睹。
听风招手让那下人出去，这才看着放下宁若雪手跟着起身低叹的吴文远担忧道，“吴少，少夫人的脸……”
“她的手腕上伤我倒可以为她处理好，假以时日自可恢复如常。只这脸恐怕是……”虽然吴文远在知道白靖轩的毒是她给解的，对这丫头的好奇心跟着增生。也曾不知一次想过跟她切磋会是怎样的情形。
对她这样，他心中陌名压抑。
虽然他相信好兄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毕竟他的容貌都天下少有。但宁若雪这毁了的脸，他……
“这么说，少夫人的脸是……”听风忍不住低颤喃问。
“以我的能耐爱莫能助。”虽然宁若雪之前变化的表现吴文远不了解，但他还是清楚脸对女子的珍贵。
失落低叹，他跟着看向听风道，“除非她之后每日带着面具，但她的脸已动过次手脚，再戴也只能戴那种戴在皮表上面的面具。”
听风低叹，委婉向吴文远说着心中此时对宁若雪的看法，“少夫人生性孤傲，之前虽她一直跟在少爷身后，但自从几个月前她清醒后她就完全变了个人。若她知道自己的脸成这样，小的怕她……”
“很抱歉。”吴文远也没想到他这刚到兄弟这里，先是他重伤，接着就出现这样的事。
宁若雪是两天后才彻底清醒过来。
“我这是……”本以为她断腕逃走，失去忍受不住疼痛和周身眩晕到了那草屋中。自己会就此独孤又绝望的死去。
没想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熟悉的纱帐。
沙哑着声音挣扎要坐起，手腕上的疼痛让她跟着倒抽口冷气，“嘶”。
这时，一边屏风掀开，一个人从外进来。
莲儿正端着东西进来，看她睁眼，欣喜说着转身跑去外面，“少夫人，你醒了。我去喊少爷和吴少……”
“唉……”很想喊过她来，让她给自己倒些水。
看她人已走开，宁若雪气结低叹，挣扎着坐起来。
当看到自己包的粽子样的双手手腕，想到自己的脸，她跟着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她的脸上包着纱布，也不知到底情况怎样……
想到那黑衣女子对自己的种种，她眼中迸发出无穷的恨意。
这些人当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可随意虐待吗？
吴文远两人进来，就看到女子坐在塌上，眼眸阴沉。
虽不知，她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她的伤特别是她的脸，他还是心口陌名一凝。
清了下嗓子，塌上的宁若雪跟着扭头，眸子中漫天的恨意跟着隐匿其中。
虽然她情绪变化很快，吴文远却清楚看到她没看到他们时，眸中漫天的恨意。
想着一个女子被人这么对待，他心头微窒。
“弟妹醒了，可否感觉哪里还有不适？”扬起抹自认为洒脱的笑容，他淡问着她。
“好多了。多谢吴二哥。”吴文远是吴家老二，之前的宁若雪倒是见到他喊吴二哥的。
“你醒来就好。靖轩马上就来。”吴文远看她神色还算平静，淡然低道，跟她交代。
“哦，”宁若雪淡淡点头，不再说其他。
“放心了，丫头，一切有我们。”看她垂头不语，吴文远自觉她是心中郁结，到前轻声安抚。
“恩，谢谢你，吴二哥。靖轩他……”经历了之前的事后，宁若雪整个人比之前更加沉稳。
想着之前的任性，她倒沉稳下来，点头对吴文远道谢，自觉问着白靖轩。
当看到他们身后跟着到前的白靖轩，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宁若雪心头一颤，自觉出声，“你还好吗？”
虽然她看到自己的瞬间，眸中一亮，跟着变的平静。
白靖轩看着她此时的样子，心头却如被什么狠狠抓着，闷疼又难受。
强笑点头，他跟着上前柔声问，“我还好，倒是你，饿了吗？”
“恩。”他少有的温柔，宁若雪心中苦涩，面上淡然一笑，她却不知自己这笑在几人眼中比哭都难看。
“莲儿去把厨房温着的粥端来给少夫人喝。”白靖轩虽然每走一步，腹部的伤口处都一抽抽的疼，但他还是温和交代身后的莲儿。
“好，”莲儿离开。
吴文远看两人这样，看了眼听风，跟他悄然离去。
“怎么受伤了？”只有两人，想着被那女人带走前见到的他的情形，宁若雪问着的同时自觉伸手抚向他放在床边的手。
第1２８章 在你心中我就那么懦弱？
她的主动关心，白靖轩心头狂喜，但他还是按压下心中的激动，淡看着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受伤了的？”
“别骗我了，我是大夫。就你的脸色我都看出来了。”看他这时候还在自己跟前装，宁若雪嗔怪道。
“一点意外，皮外伤。我已没什么大碍了。”她的话，白靖轩勉强一笑，还是淡声安抚着她。
说着跟着看向她握着自己手的手腕处，“倒是你，伤还疼吗？”
“疼。”说到受到的羞辱和对待，宁若雪眸中瞬间迸出滔天怒意，别开眼看向她处，她清声点头。
轻拿着她的手，眼看着她被包的粽子样的手腕，白靖轩柔声又自责道，眼底却是寒意逼人，“都是我疏忽了。我本以为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没想我刚遭了暗算，他们就对你下手。”
等他好点，他一定要让那些人得罪应有的惩罚。
想都是自己任性而为才被对方得手，看着他眼中的自责和懊悔，宁若雪淡道，“不怪你。”
“吃东西吧。”就在这时，莲儿端着东西到前。
“我来。”白靖轩看她端来吃的，接过她手中的粥碗，舀了调羹放在唇边吹了吹，这才喂到宁若雪嘴边。
虽然手腕疼，脸上也疼，他的对待，宁若雪还是自觉红了脸，“我……”
莲儿还在，她有手有脚，这人却喂她。
“你手有伤，我可以喂你。再说我们是夫妻，夫君照顾你应该的。”白靖轩看她这样，淡对莲儿笑了笑。看她跟着退下，这才柔声对她道。
“好。”虽然心中还没接受他，他的体贴和关切，宁若雪还是点头，张口就着他手中的调羹一点点喝粥。
就这样，他喂她喝。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让整个房间气氛变的安宁又静谧。
“不吃了，饱了。”看白靖轩喂了自己一碗跟着又去打，宁若雪摇头道。
“好。那就不吃了，饿了再吃。”白靖轩接纳着她的拒绝，说着拿过一边的丝帕为她擦着嘴角。
看着为自己擦了嘴的男人，虽然他看着自己的眸子几乎要溺出水来。
想到自己经历的还有猜测的事，她突然出声，“白靖轩，我想你帮我。”
“好。你说。”她连名带姓的喊自己，白靖轩虽眉头不悦蹙起，但她此时的神色，他还是欣然点头。
“齐方很可能跟之前绑我的人有关。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做，所以我想你能帮我……”想到那黑衣女子口口声声说的黑魅，还有她对自己那陌名的恨意。
宁若雪虽没经历过感情，多少可以看得出来，那女子喜欢的男人喜欢着她。
想着这些天自己在这集镇遇到的人，除了白靖轩也就只有齐方。
之前齐方的行为本就让她心生疑惑，这女子的出现和对待，让她不得不把这一切联想到她身上。
毕竟若那女人喜欢的是白靖轩的话，她应该不会言语那么贬低他。
“齐方？就之前你照顾过的黑衣人？”她的话，白靖轩低喃，脑中也跟着想到件事。
宁若雪点头，倒把心中的分析结果简单说明，“恩。我敢肯定他跟那些人有关系，至于什么关系我一时难说。”
“你提到他，我才想到件事。这次我受伤，重伤我的那人应该就是他。”白靖轩脸色跟着阴沉起来，顿了下还是道。
“什么？”他这话，宁若雪震惊。
“那人的身影跟他一样，之前我曾跟他动过手，他的身手和我不相上下，甚至高于我。除了他，我也想不到会是谁好好伤我。”白靖轩依照自己出去遭遇的埋伏，点头分析。
“如真是他，他一定有着别样的目的。”宁若雪神情同样凝重，说着两人跟着不语。
之后因她身上有伤，白靖轩看她坐了会儿有些困倦，就招呼让她休息，他跟着出了门。
“靖轩……”随白靖轩回到自己的小院，吴文远看他神色肃穆站在院中不语，上前低呼。
“她的脸真的没办法修复吗？”虽然白靖轩没在宁若雪眼中看到丝毫因脸被毁的绝望和失落，她的改变，他还是希望她的脸能好些。
“若是其他的，我倒有办法，这件事，我真的爱莫能助。”说到这件事，吴文远失落低叹。
好兄弟身中剧毒他没办法帮他，如今他人虽来了，却同样不能帮他在意的女子。
“不过你可以问下她，说不定她的医术自己能治好自己的脸的。”看白靖轩跟着不语，想到为他解毒的人，吴文远顿时找到救命草样提醒。
“我让莲儿把她房中的镜子什么都拿开，只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的脸成什么样。她那么孤傲倔强的人，若她知道她的脸，我怕她……”白靖轩没有回头，说到宁若雪的脸，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好像这样压抑才能压抑住他满心的怒火。
“是呀，女人家谁个不在意自己的脸。”吴文远低叹。
虽然那丫头醒来神色相对平静，但想到她的脸，他也是由衷担忧。
就在这时，听风的声音匆匆传来，“少爷。”
“怎么了？”听得他的声音中透着慌乱和急切，白靖轩扭头急问。
“是少夫人，少夫人突然让莲儿给她找镜子。莲儿无奈到来请示你……”听风蹙眉，硬着头皮向他回禀。
“走，去看看。”白靖轩听如此，神色冷凝，和吴文远跟着而去。
“少夫人，我没找到镜子……”他们到地宁若雪房门口，就听到莲儿无奈的搪塞声。
“若大的院子连镜子都没吗？快去拿来。”宁若雪的声音清晰传来，接着是莲儿阻止她的声音。
“雪儿，你身上还有伤，就好好休息，这是做什么？”看莲儿快阻拦不住她，白靖轩只有入内一脸无奈又温柔问她。
看他和吴文远跟着入内，宁若雪总算是明白了原委。
看来都是这男人指使的。
虽然他这样的行为让她有点感动，但对于自己的脸，她还是清看着他问，“白靖轩，我只问你，在你心中我就那么懦弱？懦弱的到不敢面对自己的脸吗？”
第129章 看脸
“不是。”看着她眸子中的坚定，白靖轩一时有些闪神。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丫头这么有个性，历经这样的磨难。不但不跟其他女人样变的颓废，寻死觅活因这脸闹腾，反而眸子中更是清明。
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但想着她瘦弱的肩头上承担的一切，白靖轩虽摇头回答了她，还是道，“我只是想做你坚强的臂膀。”
话语虽轻，宁若雪却清楚读出他眸子中的浓烈情谊。
想着他默默为自己做的，宁若雪发自内心的对他道谢，对之前的行为汗颜，“白靖轩，谢谢你。之前是我太任性，也太自以为是。”
“之前也是我太糊涂，只想着把你守护好，却没有考虑你的想法。”白靖轩对她的直白，一时茫然，但她的爽直和信赖，他还是自责道。
在宁若雪醒来后，他来看过自己后，宁若雪就问了莲儿他受伤的原委。
知道他是因自己受伤，再想着他一人在京城做的那些事，虽然她没有亲眼见到老爷子和宁家的人安好，但这些日子她还真隐约听到京城发生的种种。
想着他独自一人为她做的那些事，想着之前因本尊的死她对他的埋怨，宁若雪第一次认真看着他道，“恩，之前的事不说了。我只希望可以跟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跟其他女子一样躲在你身后。”
“好。”她的话，等于间接接受了他的心意。
白靖轩心头一阵感动，做出这么多，这丫头总算看到自己的改变和好来。
千言万语，化为一声简单的“好。”字，却让两人彼此敞开了心怀。
看着他望向自己的眸子中满满的信赖和支持，宁若雪调皮一笑，“我只所以这般，也是跟你已有了肌肤之亲的份上才决定接受你。但想我完全对你放下心防，一切还看你的表现。”
“好。”虽然她的话让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敢情他认为她已接受自己，只是因他得到了她的身体。
但她能跟自己说这些，白靖轩还是很欣慰。
不管怎么说，总比之前完全走不进她的心好多了，最起码她愿意为自己敞开心扉，不像之前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感觉她的心砌成的墙顽固的让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那可以让莲儿给我拿镜子了吧？”
就在他感叹着自己这一路追逐的辛苦总算有些回报的时候，女子随后的话打断了他心中的旖旎。
带着慌乱更带着无奈，白靖轩找着借口阻止，“雪儿，你的脸现在还有伤，就算看能看出什么来。”
“你刚还说我不是简单的女子，现在又变卦了？”清楚他心中的顾虑，宁若雪也很想知道自己此时的脸到底伤成什么样，这不，当时她就嗔怪剜了他一眼问。
“也好。莲儿拿镜子来。”白靖轩心底无奈，还是点头吩咐莲儿。
莲儿离开的瞬间，他跟着看向她，生怕她等下看到会想不开的他说着她，“但雪儿，你要清楚，不管你的脸成什么样，我在意的只是你这个人和外貌皮囊无关。”
“放心了，我没那么脆弱。”看着他眸子中的担忧，宁若雪心中咯噔一声，看来自己的脸毁的很，要不他应该不会这副神情。
想到这些天为了改变自己脸上那被换下的面皮，她私下做的很多研究。
如她这张脸真的毁了，只要有工具，相信以她的能耐，她可以给自己整容。
很快莲儿拿来镜子。
“雪儿，你答应我，只看一眼。”生怕她会反悔样，白靖轩接过镜子对她道。
“好了，婆婆妈妈的。”面对他的叨叨唆唆，宁若雪平时最不喜人唠叨，此时却一点都不讨厌，嗔怪说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镜子。
之前她房中甚至她见过的都是铜镜，没想这家伙拿给自己的竟是那种玻璃镜。当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上那两道纱布，宁若雪眸子跟着迷起。
想到那黑衣女子针对自己说的话和行为，她只觉得胸膛滔天怒气跟着而起，双眸甚至周身的气息也跟着冷凝起来。
白靖轩一直注意着她的神色，看她看着，眼神跟着变的冷凝，整个人周身犹如置身滚滚怒火中，心中一疼，倒是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她会有这样的神色。
但他还是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镜子，趁拿镜子的时候握上她的手柔声低劝，“好了，给我。”
虽然只看到脸上伤的地方，真切的伤势怎样，宁若雪根本不了解。他的话也及时换回她几乎暴怒的理智，看着拿走镜子的他，她目露哀求要求，“白靖轩，我想看下我脸上的伤。”
“……”白靖轩本能拒绝。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要确定下我是否有能力恢复我的脸。难道你不想我美美的吗？”看出他眼中的挣扎和拒绝，宁若雪继续道。
“那好，就一眼。”面对她虽对自己眨眼，可那脸上坚决的眼神，白靖轩终于妥协了。
随脸上的纱布拿开，宁若雪真切看到自己的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她这张脸虽没之前本尊的绝美精致，好歹也是一清秀佳人。
可如今，本清秀的脸上两道狰狞伤痕一道从左脸鼻头处直蔓延至左下巴处，一道右脸从眉心几乎快到嘴角。根本就是被人用刀子打了个叉，更重要伤口周围的皮肉是外翻的。
虽然被人处理过了伤口，那伤口看起来还是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虽然她的表情很平静，神色也很平静，拿着镜子只是单纯的看着她的脸。
想着她当时受伤的心境，白靖轩还是心口一窒，柔声道，跟着拿走她手中的镜子，“好了，看好了，给我吧，快些把伤口包起来。等伤好了些，我给你弄些驱疤的良药自会恢复到之前的。”
“不用包了。我这脸，我自己会处理。”听他说着跟着转头找人去叫吴文远，宁若雪难得平静阻止他道。
“……”她的话，白靖轩跟着凝眉。
文远说她的脸要想好的快，自然是不包好得快些。可她毕竟是女子，若顶着这么张脸出去，还真不知她内心会承受怎样的打击来。
第130章 步步为营
相对白靖轩的失落，宁若雪倒看得通透，“这样的一张脸，谁都不会把我想像到之前哪个风华霁月的女子来。这样不就更安全了，不是吗？”
“你呀。”看她说着这些，眸子中全无半点伤感，反而整个人都好像轻松很多的样子。
白靖轩跟着感染了她的喜悦，对她的脸还是不确定问，“你的脸你真有把握医治？”
确实对自己的脸，宁若雪第一眼就有些从心底的难接受，但想到自己的身份，她还是点头道，“恩，但我不准备治。”
“好，你喜欢就成。”看她眸子清明充满坚定，白靖轩欣慰点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子，心思承受能力果然不一般。
看着她脸上纵横的伤，他还是小心抚上她的完好的嘴角心疼问，“当时一定很疼，到底谁伤的你？”
“一个黑衣女子，也是之前抓走我的人。”宁若雪倒不隐瞒。
也没有推开他的手，看着他眸子中的小心和心疼，虽然他眼中没有丝毫的嫌恶和强忍的情绪，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心疼和怜惜，他如水的目光，她还是问出了声，“你看着我的脸，不感觉很丑吗？”
“不丑，一点都不丑。”意识到自己看着她的脸太过转注，白靖轩及时放手摇头忙道。
“可我感觉好丑。”虽然如此，宁若雪还是低低道。
虽然她表面上不在意，也想着就这样算了，然而做为女人，她还是介意。
特别是面对他，这个比女人都好看的男人。
她的话，白靖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跟着一顿，虽然她表面洒脱，可她终究是个刚岌竿的少女，想到她以后都顶着我这么张脸生活，他只觉得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揪着，让他恨不得立刻抓到伤害他的人，把她搓骨杨灰。
生怕再听到她口中有一点妄自菲薄的话，白靖轩强打精神看着她摇头，说着起身而去，“不会，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你休息吧，我忘了还有事要处理。”
他却不知他离开的时候，眸子中满载的怒意还是被宁若雪把握到。
“我终究还是刺激到了他。”想着他的落荒而逃，宁若雪低叹低语。
想到另外个人，第一次心中起了股冲动，“齐方，如果你真跟那些人有什么预谋才接近我，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
之前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她本就有怀疑，但她只想着他屡次救了自己，跟自己多少也有些交情。
可如今因他她受伤，她真的动怒了。
从那之后，白靖轩每日都过来陪宁若雪说说话，甚至陪她吃饭。
宁若雪也少有安静的待在房中。
只是她脸上莲儿交代让她戴的面巾，她并没有戴。
院中的下人也都是白靖轩的人，看她这样，除了心疼她，没人针对她的脸半句也没人背后说一句她的事。
一切都那么平静。
转眼又几天过去，宁若雪这天晌午送走白靖轩突然对莲儿道，“莲儿跟我出去走走。”
“少夫人，少爷说了，出去的话咱还是带个面纱吧。”看着她的脸，虽然伤口已结瘕，但伤口的狰狞还是让人心头发秫，莲儿顿了下还是拿过个带杀麻布的风帽过来道。
“不了，既然决定以这副样子生活，出去我也没必要再遮掩。”宁若雪淡声拒绝，跟着抬脚出去。
“少夫人，”莲儿无奈，还是喊过个小丫头让那丫头快些去跟白靖轩说她出去的事，后面跟着她出外。
“啊，鬼呀，鬼……”
宁若雪和连儿坐了马车出得街上，她刚有莲儿扶着她下车，就听到一个小孩惊恐的哭叫声。
顺目光过去，莲儿就看到一个小孩正手指着宁若雪的脸，哭的一脸惊恐朝他身边的大人怀中钻。
“你……”虽然宁若雪表情无常，莲儿却把这小孩的行为弄的心口突突直跳。
强压着跟小孩动手的念头，她嗔怒看向抱着小孩低哄的那妇人。
“真是，长的丑就算了，那么丑还出来吓人……”妇人整个心都被身边的孩子吸引，只注意着怀中的孩子嗔恼说道。
“你说什么？你这妇人……”莲儿顿时怒得，几乎要对妇人动手。
又不是聋子傻子，这妇人和孩子的行为宁若雪怎能不知。
但她既已做好了决定，虽然孩子的行为让她心头隐约哀伤，看莲儿当场对那妇人发起飚来，她柔声劝住她，跟着问向哄着孩子的妇人，“好了，莲儿。大嫂，看你这孩子哭成这样，想必是吃坏了东西了吧。”
“你……”妇人确实是因孩子不舒服才带他到外面准备找大夫。
只可惜大夫要的钱太多，她也正烦躁着领着孩子去其他地方呢。没想看孩子被人吓哭，这下就把满心怒气都向她发泄。
没有理会她诧异又异样的目光，宁若雪看了下孩子的手，抬头说了个农家人就可弄到的东西的偏方，“我看了下孩子的情况，应该不严重。你回去弄些……记得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让她分几次喝下。不出一日，她的病自然好转。”
说完带着莲儿而去。
“就熬些那东西吃就没事了吗？”直到她离开不见踪影，那妇人这才恢复了神智。
想到她说的那些东西，狐疑喃问，想着家中的生活，抱着孩子回去。
“小姐，那妇人刚才那么过分，你怎么还给她说药方……”莲儿跟着宁若雪对她之前的行为不解反问。
“莲儿，你知道世间上除了权力外最有力量的东西是什么？”看了下眼前的天，宁若雪突问着莲儿。
“奴婢不知。”莲儿一时懵逼。
淡然一笑，宁若雪向她说着自己这些天想透的思想，“是人心，特别是这些劳苦大众的心。如你在他们心中有了美好的形象，自可有能力带领他们，让他们变相的围困难守护你。你认为呢？”
“话是这样，可人心哪那么容易得到。”莲儿点头，跟着道。
“所以这要求我们从小事一点点做起，水能覆舟也能栽舟就是这个道理。”宁若雪点头跟着道。
就在他们说着这些的时候，旁边突伸出只手，“等等，丫头。”
第131章 和齐方挑明
“你……”看到突然拦住她们去路，把她们两拽拉到街道拐角处的人，宁若雪心头一震，手中匕首跟着向对方刺去。
“丫头，你怎么了？是我呀。”齐方惊慌躲闪，先制止莲儿，看着手握匕首发狠刺向自己的女子，手握着她抓着匕首的手诧异问。
手腕被制，宁若雪本就有着伤，身体虚弱。
看挣不开，只有冷着双眸子怒道，“放开我。”
齐方点头，倒是放开了她，“好，我放开你。有什么话咱不能好好说吗？”
“也放了我的丫头。”宁若雪收回匕首，揉着被他握的微疼的手腕要求。
“好吧。”齐方低叹，还是解开了莲儿身上的穴道。
“你……”看少夫人见到他就这副反映，莲儿一被放开，跟着向齐方挥拳。
“莲儿，住手。”宁若雪及时制止她。
看她悻悻住手，回眸满眼不甘看向她，她淡声对她交代，“你去周围看着，我有话跟他说。”
“好吧。”莲儿抿唇，顿了顿，还是不情不愿离开。
当然走之前还是警告剜了齐方几眼，这才离开。
有她在，她绝不容许他再有机会伤到少夫人。所以莲儿虽然走到一边，背对着他们，眼却一直注视着这边。只等齐方有一个不警，她就给那些在暗处的暗卫发信号。
只剩两人，看着眼前女子脸上的那两道狰狞的伤，齐方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强忍着出声安抚她的冲动，终究还是不死心问，“你的伤好些了吗？”
“你认为我这伤好了吗？”宁若雪清冷一笑，反问。
“……”齐方蹙眉，她的咄咄逼人，他一点都不喜欢。
伤害她也不是他的本意，可终究他还是伤了她。
看着他眸中盛满心疼，自责懊恼，虽然那目光一闪而过，宁若雪还是淡看着他，“伤我的是个女人，她跟我说，她认识你，她还说她喜欢你，所以她才抓了我划花我的脸……”
想到冷凝连这些话也告诉她，齐方暗忍着心中的怒意和杀气，对她的话自觉狡辩，“我根本不认识其他女子，自始至终我心中也只一个你。”
他的话，想到他之前对她的种种，宁若雪嘲讽一笑，特意凑近前让他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脸问，“是吗？就算我现在这脸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你也心中依然有着我吗？”
齐方目光坚定，也没躲闪，迎上她的靠近，眼带真诚开口，“我心亦然。”
他目光中的真诚，一时宁若雪竟无力反驳。
顿了下，她还是清看着他道，“可我心中不舒服。虽然我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刚才来的路上，有孩子还是被我的脸给吓哭。你说就以我这样的样子，就算你不在意，其他人也会给你心中施加压力。”
没想齐方突然看着她，说着手腕一转，一把匕首跟着向他自己脸上划去，“不过一张皮囊而已。若你在意，我陪你一起面对就是。”
“你发疯了是吗？”看他说着拿匕首朝自己脸上划去，宁若雪及时出手制止他。
看他在自己的阻止下缓慢放手，想着那黑衣女子的话，失落道，“我这么说，只是告诉你事实。那女子也让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再不能回到以前。”
齐方心头一颤，她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没有直白拒绝他，也没跟之前样直接敷衍过去，她的话，却让他心头暗恼，更多的是沉闷，这种感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底，让他每呼吸下都难受。
也直到现在，他才清楚，对她他早不自觉动了心，连他自己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她了。
带着无尽的失落，他眸带痛楚看着她问，“就因为她伤了你，你就否定我吗？”
宁若雪摇头，跟着问出心中一直困惑的问题，“不是。我宁若雪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对我的情我心中铭记在心。但有点，我不喜欢跟其他女人抢一个男人，更别说你这样的人，我根本不知你接近我到底什么目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之前她曾问过，他只是随口搪塞。
现在她想听他说实话。
心头微顿，齐方不由寻思可是冷凝真的告诉她了什么。
但他还是装傻到底道，“我说过，我只是个江湖浪子。至于目的，我也说过，也一直都没变。”
“我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你会跟我表白身份。没想，终究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九幽教少主，也是九冥教的少主吧？”想着他之前告诉自己的那些仇人的身份，宁若雪苦涩一笑，突然反问。
“你……”齐方一惊，却没出声。
其实宁若雪只是怀疑，他的表情却也让她心中更笃定这件事。
虽然心中同样被失落弥漫，心中早有了准备，宁若雪虽心情很不是滋味，还是淡看着他道，“我没说错吧。如此，你接近我也是为了我凤女的身份，是吗？”
齐方身影一个趔趄，师傅的意思他比谁都清楚。
就是希望接近她，通过她找到她最在意的人，然后对她在意的人下手，这样就可以激发出她潜在的力量。
可他真的不愿看她委屈受伤，所以他才一次次违背师傅的意思救她。
本以为他们虽然道不同，另外个身份上可以为朋友，他依然可以帮上她。
没想眼前的女子太聪明了，倒让他无所解释也无法辩白。
看她神色平静，目光看向自己再无之前的半点揶揄和亲近，有的只是冷漠，齐方只觉心被什么狠狠抓着，强忍着沉闷难抑的心疼，他颤声道，“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虽然这人不止一次救过她，也帮过她，内心深处说实在，他带给她的困惑和疑问太多。
若说相信她，她还真就没相信过他。
虽然他救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跟着他走了，若说交心她还真没有。
虽知道自己说实话可能伤了他的心，宁若雪也不隐瞒直接看向他道，“我从没相信过你。何来相信不相信之说。”
这话简直是诛心，齐方听后，脸色白了几白，“好，很好。”说完他转身而去。
第132章 襄王到访
“等等。”然而宁若雪虽看出他很受打击的样子，还是出声喊住他。
一腔深情被如此对待，犹如一颗真心被人拿到脚下践踏。这滋味痛彻心扉，齐方却心中并无半点怨言。
毕竟开始确实是他先接触的她的，也确实是带着目的接近她的。
虽然之后他渐渐把心失在她身上，她的毫无留情，还是让他心伤。
转头，齐方虽然心情沉重难受的就想砍人，面色也跟着恢复到之前依然一贯的冰冷清问，“还有何事？”
“我不知道你在那些人中到底什么地位，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回去告诉你那主子，有什么能耐和阴谋尽管施出来。我宁若雪都一一迎着。”宁若雪如冰的眸子看着他，看他脸色再次煞白，强忍着出口说缓和的话的冲动，狠心扭头而去。
她不想跟他变成这样的。
可经历了那么多，既然他对自己有着目的和用心，她再跟他牵扯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甚至还会牵连到身边的人。
宁若雪走去之后，她也听到了齐方远去略带苦涩的声音，“好，我会原话传达给他的。”
“少夫人……”莲儿看她脸色很不好，虽然她听不清他们两到底说了什么。
但少夫人那坚决的态度和对方失落而去的身影，她还是隐约猜出个大概。
“没事，我只希望来日我们不要刀剑向相。”宁若雪对她安抚一笑，半是对自己低喃又像是对齐方说。
“我是不会对你刀剑向相的，永远都不会。”本以为他人已走开，没想她话落，她身后的地方跟着出现个声音。
“你……”宁若雪扭头，看着去而复返就在她们身后的齐方，神色跟着绷紧。
“这是你曾为我包扎过伤口身上撕下来的布，我想了想还是还给你吧。以后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跟你刀剑向相的。”齐方面色平静，眸子中却盛满哀怨，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截月白色洗干净的布递给她。
“……”看着他拿给自己的布，宁若雪也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脸时为他包伤口时的情形。这布确实是她当时从自己衣摆下撕下来的，没想他洗的干干净净也保存的这么完好。
“接着吧。”看自己伸手，她只看着那布不接。
齐方扬唇笑了笑，硬把布塞到她手边转身而去。
这次是真的走远了。
“少夫人，这……”莲儿没想这男人会这般，看宁若雪拿着布失落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人家人都没见了，她还一直朝着那个方向看，忍不住上前低呼提醒。
宁若雪收回视线，想到齐方失落而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感觉他的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但想到他跟那些人是一伙，她还是强忍下出口喊他的冲动，低叹说道，“罢了。这东西既是包伤口的，我收着也没什么用了。回家吧。”随手扔下那布带着莲儿而去。
她却不知她和莲儿离开后不久，齐方就神色慌张返回原处。
他先是一惊，跟着戒备看向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才如珍宝样低身抓上地上那块月白色的布，放在双手间后怕低喃，“东西还在，好在还在。”
等齐方再次离开，一个黑衣人从角落中出来。
“倒真是有情呀，只可惜人家心中根本没有你。”那人阴沉低道，黑色的风帽下只看到那双眼阴沉冰冷如蛇。
“雪儿，你回来了。”宁若雪回去，白靖轩从她房中的桌边起身欣喜道。
这些天他经常到自己这边，宁若雪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跟齐方简介宣战后，再见到她，她心中到底就股别样的情绪蔓延。
这不，看他就在自己房中，跟着点头淡声招呼，“恩，你早来了？”
“也没有，只一会儿。”白靖轩摇头淡道，跟着问，“听下人说你出去了。没事吧？”
他的人虽一直在她左右，听她出去的瞬间他的心还是着急。
宁若雪看着他一边喝的快一壶茶都没有的水壶，淡然一笑。也没戳穿他，只是跟着坐下道，“我今天遇到之前救我的那叫齐方的黑衣人了。”
“他……”白靖轩其实早已查出就是那黑衣人伤的他。
听她好好说到他，他跟着看向她。
想着这件事的要紧，宁若雪也不隐瞒直接对他道，“他跟之前绑走我的那黑衣女子，甚至伤了我脸的黑衣女子他们是一伙的。想必是冲着我凤女的身份吧。”
“他怎么说的？”她的话，白靖轩一惊。那男人之前伤他他可以想到他是因爱不得把气撒在自己身上，如今看来倒像是一场阴谋了。
这其中不由的他凝重。
想齐方对自己承认的那些话，宁若雪平静对他说明，“他只承认他跟他们是一伙的，也说了之前接近我就是因为我凤女的身份。我总感觉他们还有阴谋……”
“这件事得慎查。难道是为了整个朝堂也或是为了其他的？要不为何他接近你？”若说之前白靖轩只把他当头号情敌，那也只是对方长相比他还要阴柔，身手跟他也不相伯仲。
加上宁若雪对自己不对付，心中眼中只有对方。
眼下她这话，让他不由想了其他。
“可能吧。”宁若雪点头。
就在这时，剑云到前，“主子。”
“什么事？”想他到宁若雪这里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有什么事他也没必要背着宁若雪。剑云的神色明显有话要单独给他说，白靖轩及时制止和宁若雪的话清问他，心中则是不悦，好不容易跟她有个机会聊聊，就被这些没眼力见的给破坏。
主子眼中的怒意，剑云怎不知原委。可想到另外个难惹的人，只有硬着头皮回应，“是襄王殿下，襄王殿下来了。”
想到襄王回京，他着人打听到的消息，白靖轩心头微顿，难道她在这儿的消息传了出去，但他还是诧异问道，“襄王不是回他封地了吗？他好好到这里做什么？”
“手下也不知。”剑云蹙眉，还是恭敬回话。
“雪儿，你且在这里。我去去就来。”白靖轩虽眉头微皱，还是对宁若雪安抚，跟她点点头跟着而去。
第133章 准备开冷饮店
白靖轩离开后，宁若雪虽在房中待着，却想着这么个问题。
襄王到来做什么。
房中待了会儿，她终究还是难安宁的坐着，“莲儿，我们出去吧。我忘了有事要做。”
“少夫人……”莲儿蹙眉，很想跟她提醒他们刚从外面回来，然看她眉宇之间清冷坚决的神色终究还是点头。
“等等，把我的面纱拿过来。”在离开屋子之前，宁若雪突然喊住莲儿交代。
“少夫人，我们到这里是……”莲儿跟着她一路走，直到这镇子边，看她好好到这偏僻又条件不怎么好的农舍边来，自觉问。
“我答应过帮这里的一家人治病的，当时只给那人除了身上的毒，还没痊愈，之后我就出了事……”扭头看了下满眼困惑的她，宁若雪算是对她解释当先推门入内。
“秀娘嫂。”随她呼喊，跟着有个人从屋内扶着一边的门出来。
“你是……”正是当时一直昏迷的栓子。
看他一脸陌生诧异看向她们，宁若雪荡起微笑说着自己的身份，问着他另外两人，“栓子哥，我姓宁。你的腿还是我治的，秀娘嫂子和婶子她们人呢？”
栓子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的戒备之色跟着消失，淡笑说着转头招呼里面的人出来，“原来是宁姑娘，快请进。秀娘，宁姑娘来了，快出来……”
他话落，素衣竹簪的秀娘和那婶子跟着出了门，看到是她，欣喜迎她入内。
秀娘更是欢喜转身给她还有她身边的莲儿都倒了碗糖水招待，“宁姑娘，你今天怎么来了？来喝水……”
“好，”宁若雪一楞，也不客气，跟着取下面纱去喝水。
“宁姑娘，你的脸……”她神色倒没什么异常，倒让秀娘几人赫然惊问她。
“也没什么，就前几天我出了点意外，现在已没事了。”清楚她们眼中的震惊，宁若雪也没隐瞒，喝了口糖水跟着放下道。
“可……”大婶对她的心里承受能力虽敬佩，想到她好好的这样，未免痛心。
“没事的，我现在很好。只除了有时见人不是很方便，其他都没影响。”相对他们的痛心和失落，宁若雪倒看得很开。
“话是这样，可，宁姑娘，你终究是个姑娘家。你这样，以后嫁人……”大婶虽听进她的话，对她以后的未来还是忐忑。
“老夫人这就不用担心了，我家小姐跟我家姑爷感情好着呢。”莲儿虽看得出来他们家是真切把宁若雪当朋友，但看她们抓着她脸的事不放，还是忍不住道。
她这话一出，秀娘跟着看向她，“姑爷？宁姑娘，你成亲了？”
之前她跟她那兄长出现，他们也只认为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恩，半年前就成亲了。不过成亲前我离家，最近才跟他相遇。”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宁若雪也不隐瞒点头道。
“那就好，就好。那姑娘的相公肯定是个不一般的男子。”大娘听她这么说，虽看了她一眼，心中想着她这样子看起来不像妇人，对方的私事她也不好再打听，只有含蓄说着恭维的话。
想到白靖轩，宁若雪奇迹的心中没半点反感，反而带着股说不出的甜蜜。
她也没追究这种心里变化是为何，只淡笑点头附和，“呵呵。他是很不错。”
几人简单寒暄后，宁若雪除了又给栓子开了药方，也给他们说了她要开的店。
毕竟现在盛夏，她也想了，就算过了夏季，只要做的好吃，做的有特色，同样会有人热忠。
通过他们随后的说明，这家姓孙。
孙大娘听宁若雪开冷饮店，虽然她不清楚她开的店到底是什么店，听她说他们三个人都可以帮忙，她也给他们每人每月五百文。
这可是他们出去外面难找的营生，孙大娘当时就欣喜点头，对于她开的店满心为难，“好，姑娘看得起老身我们，我们一定尽力帮助姑娘，只是姑娘说的东西……”
毕竟他们是农家人，之前倒是有些薄田，但也都没什么收入。所以后来他们就把田卖了，只靠栓子出外做事。
她和秀娘则做些针线活或是给有钱人家做着洗拆的营生。
生活倒是简单可以过去，但栓子受伤后，这家生活条件急剧下降。
如今栓子还需要个人在身边照顾，孙大娘又怕媳妇单独出去做事被人欺负。
宁若雪的建议对她们来说可以说是雪中送炭。
所以他们自然欣喜又感激，但若说做吃的店，她们还真是双眼一抹黑。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明天你们都一起到我店中，我当场教你们。教会了，就由你们帮照顾着。”宁若雪淡笑安抚。
和他们又交代了番，也给了孙大娘了些钱，让她拿着钱去买三身像样的衣服，毕竟是做要营生的，再穿之前的衣服不太适合。
临走前她说到了齐方的事，特别对他们交代，以后看到他最好躲着点，最好当不认识。
同时她也简单把两人的关系给他们说明了下，也对当时的情况不明做了解释。
虽然几人不清楚她和齐方之前怎么兄妹相称，几天后就这副排斥。
想她既答应帮他们，又是他们家的救命之恩，自然把她的话记在心中。
回去后，宁若雪就直接让莲儿去外面给自己弄店铺。
因着听风从中帮忙，倒是很快租到了铺子。
当然这铺子，听风没告诉她，其实这铺子当时就是少爷特意让人腾出来给她的。
然后她去见了白靖轩，此时襄王已经走了。
听她要开冷饮店，白靖轩虽诧异她的想法，倒没迟疑应许，当时还吩咐听风他们，她可以随意支配。
宁若雪对听风几人一阵交代，无非是做冷饮的原料，硝石，地窖，还有些水果什么的。
因白靖轩发话，他们跟着忙碌起来。
看下人们离开，宁若雪这才问着白靖轩，“襄王到来所谓何事？”
“是为你来的。”房间只有两人，想到从襄王口中探到的消息，白靖轩虽不想她知道太多，还是跟她透漏了底细。
“他是为太子来做说客也是寿王？”对襄王宁若雪所知也不多，只隐约知道他的身份，对他好好打听自己的目的跟着问。
第134章 准备治脸
“他不是为谁而来，是为他母妃。”看得出她满眼关切，白靖轩安抚看了她一眼，跟着道。
“他母妃？”宁若雪凝眉。
看宁若雪一副全然不清楚原委的样子，白靖轩向她说着宫廷中多年前的事，“是的，皇上宠爱梅妃，只因梅妃在寿王之后曾有过身孕孩子夭折，让皇上迁怒云妃。一气之下赶云妃离京，又得梅相从中作梗，就连年幼的云王都被驱除出京。皇上当时下令，襄王和云妃不得圣旨不能回京。云妃最近身体抱恙，思乡情浓，有心想回京探望生病的老夫人和老相爷。襄王无奈才来找我。”
他这话，宁若雪顿时被挑起了兴趣，“你有办法让他进京？”
“我能帮他也只是偷偷带他们进京，但被皇上和梅妃的人知道可就麻烦了。”白靖轩眉宇淡然，一副随意闲适的样子给她倒了杯茶道。
“那他找你？”宁若雪出言，跟着看向他。
白靖轩看着她目光指责，一副他不给她解释个清楚，她就给他没完的样子。
屈起手指轻敲了敲她额头，嗔怪淡笑，“你呀。他来找我只是想通过我，探听下你的消息。我跟他商量了个计划，你要不要听听。”
纵然如此，宁若雪还是感觉好像他敲着自己额头的地方突然燥热
让她不自在躲开，正色点头，“要听。”
但她此时双耳通红的样子，还是尽收白靖轩眼中。
虽然她此时的脸上那两道疤痕狰狞又可怖，可一点都不影响白靖轩的好心情。
他莞尔一笑，跟着对她透漏，“我想了，我们等你的店开业，找人掌管着就回京，借你说的那伙人之手跟梅妃他们动手。双方相豆，我们自然也就有机会在皇上跟前为襄王和云妃美言。”
“好。”不清楚他跟襄王到底有什么交情，值得他这么做。
他的决定，宁若雪也没多做议论，点头，跟着而回。
“雪儿……”然在她离开那书房前，还是被白靖轩出声喊住。
“还有什么事？”回眸，看着他满逸着柔情的眸子，宁若雪心口狂跳，还是强压下心头的心悸问。
白靖轩顿了下，还是看向她问，“我在想等事情结束，也处理好你身份的事，我们再正式成下亲。你愿意吗？”
“等事情结束再说吧。你忙吧。”他这相当求婚的话题，宁若雪一顿，还是道，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这男人是妖孽吗？就刚才说话的瞬间，整个人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魅惑。都说美色误国，他这男色也让人沉迷。
清楚看到她脸上的迟疑还瞬间的痴迷，虽然她逃了，白靖轩的唇还是跟着荡开抹优美的弧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清声道，“好。”
“唉，”回去自己的小院，想到她跟白靖轩如今的关系，宁若雪也是一阵迷茫。
他们已有了肌肤之亲，之前也成过亲。
虽然她也对自己说，她这么做，只为了护全自己。
但眼下，她迷惘了。
房间中坐下，她不由对着镜子看向自己的脸。
“他真的不在意我这张脸吗？”想着他的俊美不羁，再看着眼前自己这张她看着都触目惊心的脸，宁若雪第一次没底气的喃问自己。
也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有了尽快恢复自己容貌的想法。
想着之前听说的吴文远的爱好，她顿了顿，跟着出门。
吴文远因好不容易出京，又特意来找白靖轩。
并没有走，只是单独住在个小院。
看她到来，他从一些不久前让下人们弄来的那些草药丛中起身问她，“宁家妹子，你来了。有事吗？”
宁若雪这才转头打量他的院子。
这院子比她的院子小了些，除了三间一排的房间，还有个小厨房样的两间房并没其他房间。院子中平地不少，但都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满院都散发着药草的清香。
想他不过到来这里没多久，就把这里打造成这样，宁若雪自觉道，“没想几天没见。你倒把这院子弄成了个小药圃了。”
“呵呵，除了侍弄这些东西，我也没别的爱好。倒是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因她是白靖轩的媳妇，吴文远虽嘴上喊她宁家妹子，对她也很客气。
说着，去一边的水缸中打了水洗了手，当先进入中间的三间房间的正面房间的房门问她，“是来拿药也是……”
“我还以为你住在这里呢，没想这里是个药房。”随他推门进去，宁若雪才看到这三间房子中的摆设。
根本就是个药铺样的药房。一排排木架上摆满了各种药材，还有很多的抽屉。
“是靖轩帮我弄的。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可是哪里不舒服或怎的了？”吴文远对眼前的摆设倒没什么意见，跟着问她。
“我，我想问下你，你可有些医术器材。我想治我自己的脸。”宁若雪顿了下，还是小声道。
“你想治自己的脸？”她的话，虽早清楚这丫头的医术在自己之上，她这话，还是让吴文远小小吃惊了把。
但之后他的心中又有些汗颜，自己还自诩留下来帮助好兄弟的，结果人家身边这根本是个强者嘛。
“恩，我想我有办法让我脸上的伤好，伤疤都不会留下。只是我需要些东西……”宁若雪不隐瞒点头。
想她找自己说这些，吴文远虽狐疑，还是真切给她提醒，“我这些东西都是靖轩给准备的，你需要什么大可以告诉他，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你开口比我开口要有用的多。”
“我知道。但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我想……”宁若雪点头，虽然说她有办法，但她的把握还真没多大。
虽然她可以进行皮植手术给自己换脸，但她还是怕自己换的不那么尽善尽美。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给他个惊喜，是吗？”她的这些心思，吴文远自然不了解，但看她神色这般，他还是想到其他调笑揶揄。
“恩。”宁若雪点头。
她只所以决定治自己的脸，说到底连她自己都纳闷。
然一想到他长的那么好看，她这般，她还是这么做了。
第135章 冷凝的下场
看着她目光中的坚定，吴文远心底低叹，更多的是为好兄弟开心。
看样子这丫头是慢慢在意他了，是个好现象。
他点头道，“好，你说什么东西，我去找他准备。”
“好，不过我暂时还没准备好需要的东西。这样吧，你给我两天时间，我把需要的器材什么的草图准备好给你。”宁若雪看他答应，心中长出口气，点头应许，跟他又闲聊了几句，这才离开。
自然走的时候顺便又拿了些药，回去她就着莲儿去送给栓子家。
不可否认，白靖轩不但做生意有一手，是首富。
办事效率确实够快，第二天的晚上，宁若雪需要做冷饮的东西他都着人给准备齐全。
准备好后，白靖轩直接让人把东西带到她院中，看着跟着从屋内出来的宁若雪邀功般道，“雪儿，这些东西我已着人都按你说的要求准备好了，你看看……”
宁若雪检查了下她所要求的东西。
本以为之前时代的那些榨浆机还有刨冰机，她虽然画出大致样子和草图，他要找人做多少得有些时间。没想只一天他就全部弄好。
对他的办事效率，她点头应着“恩。”双眸却难掩兴奋和赞许。
“可还满意？”虽然她的眸子看到这些东西充满满意，白靖轩还是邀功般问。
“满意。没想你办事这么快。”宁若雪道，到他面前对他笑了笑。
虽然她脸上的伤疤一笑，让她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狰狞诡异，白靖轩唇边的弧度高高弯起。
总算做了次让她满意的事，以后只要她要求，他都会尽他的能力让她高兴。
听风在一边看少夫人只一句话，主子就乐和的傻子样的表情，有些陌生和难以置信。
但看着眼前地上的东西，他还是上前道，“那这些东西……”
“东西拿到少夫人房中呀。雪儿，你弄这些是……”白靖轩一副看白痴的看着他道，跟着问着某女。
“我们先用晚膳，用过我给大家做好吃的。”想着有了这些东西，她的冷饮店就可顺利进行。
宁若雪整个人也欢悦起来，扭头看着眼前的人，住动上前挽起白靖轩的手，“谢谢你。”
后面的话也是她发自内心的感激。
看着她对自己那娇羞满带灵光的眸子，白靖轩只觉得心里被柔软填满，强忍着出手揉她头发的冲动，淡笑，扭头吩咐，“傻丫头，好了。先把东西收起来，摆饭。”
这晚上，白靖轩和宁若雪一起用膳。
白靖轩跟之前一样给她夹了筷子菜，要之前宁若雪只会红着脸别扭拒绝，今天她没有拒绝，反而也给他夹。
看着眼前女子虽脸有瑕疵，眉宇和周身难掩的清贵和灵动，白靖轩只觉得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看着她吃东西，突然问，“雪儿，今天我很开心。要不，咱喝点酒吧。”
“好。咱今天不醉不归。”宁若雪抬头，看着他眉眼带笑，逸满情谊。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但想着今天的事，她还是附和点头。
在他们两少有祥和吃着饭喝着酒时，一个院落中，一处偏僻的后院柴房中，此时却是别样的情形。
黑衣女子双手撑地坐在地，虽然她头发披散，散落的头发几乎遮掩住她整个脸，但她坐在地上身影还是清楚可以看出她曼妙的身姿。
细看，蒙胧的灯光中，她双脚的脚踝处有着暗黑的血迹，“为了个女人，你对我下这样的狠手？你……”
女子说着，跟着抬脸。
灯光下，就是那叫冷凝的女子。
她嘴角带血，说双眸带着浓重的恨意和不甘看着眼前站在那里的一道身影。
一身月白锦衣，墨发高束，面容精致又不失英气的男子，不是齐方又是谁。
看着冷凝满脸的怒意，齐方神色平静提醒，“我说过的，如你敢伤害她，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我跟你十多年的感情，终究连个对你霸业有影响的女人的一张脸都抵不过吗？”看他毫无动容，冷凝低低笑了起来，只是声音中陌生带着失落更带着痛楚和心酸。
笑了会儿，她突然正色看向他问，“少主。我是该笑你多情也是该笑你傻呢？”
“……”齐方蹙眉，显然意外她对自己另外层身份的了解。
他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代号是冷魅，是九幽教少主更是云王遗骨。这也只师傅和他知道，怎么她就知道。
好像很满意他此时的反应，冷凝收敛脸上的笑意，淡看着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是无意中听到你和主上的对话猜测到的。谁能想到，堂堂云王爷的儿子竟还有个另外的身份……”
说到后面跟着又低笑出声。
“你知道又如何？”面对她这样，齐方眼神中毫无半点怜惜之色。
他这话，冷凝再次低笑出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连问着他，“我知道又如何？少主，难道你不清楚那丫头对你的霸业有什么影响吗？也是你真的不知如何激发出她身体中的凤女潜质？”
她的话，齐方跟着凝眉。
不错，他正是跟先皇曾争夺过皇位的老王叔云王唯一的儿子，龙灿弘。
冷凝清看着齐方赫然变了的脸色，凄美笑问，“如果我把只要杀了她最在意的人，再惨虐她的法子就可激发出她心底的仇恨，让她风形出现。你说其他人会怎么对她呢？”
落在他手中，她挑了她的双脚，虽然她双手还有用，可她已算是半个废人了。
以她对主上的了解，若是她没有了用，估计她也活不长了。
但一想到他跟她多年的相处，却抵不过那个女子，她心中愤恨，更多的是不甘。
她是一心为他好，他却自己的大业都不在意，反为她伤害那女子这么对她。
“你若敢，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果然她这话落，齐方跟着低身，一把捏住她光滑带着血的下巴，薄唇微启，声音更如来自地狱中的魔鬼样冰冷又残唳。
“你这样何曾不算杀了我？你明知道主上只对有用的人才会在意……”只是他眼中的阴冷和残暴，冷凝全无丝毫害怕，只是苦涩道，跟着低笑出声，“只可惜我一心为你，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呵呵。”
第136章 第一碗冷饮
“你……”她后面大笑的时候，眼中跟着流下的泪水。
齐方神色一震，眉头跟着蹙起，好像被她带入到之前两人相处的的回忆中。
捏着她的下巴紧了紧，他还是甩开她的下巴跟着起身。
他本就够高的个子站在冷凝面前，就像一赌黑色的屏障。
冷清如冰的眸子居高临下看着她，“也是，我都忘了师傅平时的为人方式了。你虽双脚筋骨已断，但对他来说还不至于说一点用都没……”说着，手腕一转。
两下，地上冷凝跟着痛呼出声，本双手撑着地勉强坐起的身子，身影一沉，整个人向后直跌倒下。
“这样就好多了。”看她这样，齐方低喃出声。
“你……”冷凝挣扎抬头，秀眸中满带怒意看着他。
这男人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她那么说，只希望他能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放过她。
却没想，他不但挑断了自己的双脚脚筋，如今连她的双臂都废了。
纵然如此，齐方还是低身蹲在她面前，手抓上她的发丝，让她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他说着，抓着她脑后头发的大手慢慢下移，“你应该幸庆我跟你有着多年的情分，要不现在你的脑袋早跟身体搬家了。慢慢享受吧，相信师傅看到你，也不会责怪我的。”
虽然他声音平淡，目光中浓烈的笑意，冷凝却是惊得整个人犹如掉进冰窖。
她太了解他了，只要他笑，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了，他笑的时候也是他杀心最重的时候。
虽然她心中恼又怨，在他大手移到她耳边的时候，她还是惊恐摇头，“冷魅，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我该怎么对你呢？”齐方的大手没有再动，唇边笑意更大，一副跟她商量的语气问。
冷凝想挣扎，然而她手脚都不听使唤，只有用着惊恐的眸子看着他说着两人之间的情分，“冷魅，我跟你多年的交情，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我承认我确实做的过分，但……”
“没有但是。我说过的，谁伤了她就得付出代价。”只不过她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齐方清冷打断，他说着，大手突然用力。
冷凝身体一顿，双眼圆睁，满带惊恐更多的是绝望和难以置信。
她没想到他竟真的扭断她的喉咙，她能感觉到脖子整个转了个方向，很想大骂她，然而她只能用着绝望凄美的眼神看着他虚弱道，“你，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吗？我都是为了你……”
后面话没说完，她已喘不上气，只能凭借嘴巴微张，嘴中跟着流出汩汩血水，整个身体也跟着瘫软倒下。
“为了我？哼，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看她这般，齐方跟甩什么脏东西样甩开她，看都不看她绝望睁着双眼，难以咽下最后口气的样子道，说完转身而去。
在他身影渐渐走出视线的时候，地上的冷凝身体跟着抽搐，那嘴中和鼻子中跟着淌着血。
“你就这么恨我……”嘴形绝望低喃，她跟着缓缓闭眼。
却没人知道，她一边被卸了手臂的手中正抓着样东西。
而这天晚上，吃了晚膳，宁若雪就用白靖轩给她准备的那些东西给大家做了她所谓的冷饮。
西瓜沙冰，甚至桃子酱和梅子酱沙冰，甚至还有红豆沙，绿豆沙。
这些工具她都有。
做好了，她当先给白靖轩端了盘，看他眼神虽怪异，还是接过她端给他的东西用小勺舀了口放进嘴中，看他一副惊吓跟着满脸赞许的神色，她回心一笑，“好吃吗？”
白靖轩自问，他从小经商，商铺几乎开遍整个大燕国，然她做的东西他还真的没吃过。
看着她满眼中的期待，还有那因自信满带的神采，他毫不吝啬点头，对她好好做出的这样的吃食好奇问，“好吃，在这炎热的季节，吃上这么一碗确实从心肺发出的清冷舒爽。只是这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听得他诚心的赞许，宁若雪暗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姐会的东西你不知道的多了些。但她还是淡笑向他解释，“呵呵，之前到这里，开始被人当成谢家三小姐，然后无聊我就想着办法弄吃的，没想就弄出这样的法子。然后这吃法，我举一反三就想出了这么几种。”
她总不能告诉他，之前真正的宁若雪已被你变相的保护给阴差阳错给弄死了，我是另外个灵魂吧。
看他点头，她跟着把另外种也递给她道，“你尝尝这种……”
白靖轩再次尝了口道，“恩，酸甜可口，同样清凉爽快。”
宁若雪点头，“所以我想开这么个店，只是我刚才做的时候，才想到还缺少些东西。”
“缺什么？”白靖轩蹙眉跟着看向她。
“缺些炒熟的花生，晒干的葡萄干，其他的水果干，所以我想这店开了，其实我们也可以开个果子酱铺……”宁若雪想了下道。
对她要求的这些，白靖轩虽茫然，但她话中的那个我们，却是大大取悦了他。
眉眼微弯，带着万种风情和雀跃，他想都没想点头，“怎么做，你只要说，我自当配合。”
不清楚自己跟他商量生意的事到底哪里说了什么话，让他那么开心。
他神色间的愉悦，宁若雪也不客气，说着，当时跟他说了她说的那些东西的制作方式和步骤，“是吗？那好。你听清楚了……”
说了一遍，看他双眸看着自己，宁若雪有些狐疑，自己脸上有东西吗？要不他怎么眼睛都不眨看着自己，但她还是伸手在他眼前晃着问他，“我说的这些话你都听明白了理解了？”
她却不知，她说着这些的时候，双眼飞扬的神采，还有那灵动满带自信的神色，深深吸引着白靖轩。
特别是她那张嫩红带着光泽，吐字清晰又有条例的红唇，让白靖轩脑海中自觉想到那夜他们两相拥而眠的情形。
让他心底本就压抑的念头瞬间苏醒，突然好想吻吻她的唇，独尝她唇的芬芳和香甜。
直到她葱白似的嫩手在眼前晃过，白靖轩才赫然回神，硬压下心底的心悸，清了下嗓子道，“呃，是的。这些你交代下人们做，我回头交代让他们一切听你安排就是。”
第137章 齐方的犹豫
和白靖轩又详细说了通自己的想法，宁若雪这才双眼满带期望看着他。
看着眼前说完这些，双眼焕发光彩，整个人好像度着一层金光的女子，白靖轩宠溺一笑，“好。不错。”不愧是我看上的媳妇，这想法和见解果然不一样。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只是在心底慢慢说，这些天跟她相处，他也摸到了她的秉性。
跟她来硬的，或死打滥缠对她根本没用，相反还可能会逼走她。但这种迂回之法却是可取的。
想到这些天，她对他的改变。
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信任也亲近多了。
他相信，这种状态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好到让她可以真心实意的再次接受她。
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有绝对的把握。
虽然宁若雪心中想着有钱有生意可以自立，但对做生意她虽然有着前世的各种想法和经历。
她也清楚，眼前的这富可敌国的男人，如果她开口，他可能会给她一大笔钱，让她后半生都可以无忧虑的挥霍。但自己赚的钱怎么花心中怎么踏实。
既然他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好，相信他一定有这方面独到的见解，所以他的认可，她当时长出口气“那我就按这法子实施了。”
想到他上次说的回京的事，好奇问，“对了，你说回京城，什么时候回？”
看着她眸子中的放松，一副求表扬得到表扬后那抹释怀，白靖轩淡笑强忍着还是抚了抚她额头的头发道，“等你的生意处理好也找了可靠的人守着，我们就回京。”
“你……”他突然的动作，宁若雪秀眉跟着皱起。
虽然知道他不是恶意，她心中还是怪怪的。
很满意她蹙眉的动作，白靖轩看她虽蹙眉，并没直接拒绝。
更觉心头微暖，淡笑向她解释，跟着起身，“之前小时候你就是这个亲近我的。呵呵。那你去忙吧。我也得做事了。”
“好。”想着他对自己说的话，特别是他刚才抚她额头的举动，怎么看起来怎么诡异。看他起身，宁若雪顿时就跟找到宣泄口样，说着拔腿而逃。
她仓皇而逃的神色，却让白靖轩眉眼更是飞扬，唇边弧度跟着扩大。
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可爱，怎么她刚才的小表情有那么可爱呢。
宁若雪直到进入自己的房间，这长出口气。
招手让莲儿出去，她则坐下来，想着适才面对白靖轩心理上的怪异，“呼呼，我到底在慌什么？可他好好的抚我的额头做什么？还有他眼神……”
想了会儿，实在想不透，她只有作罢。
而在第二天早上。
宁若雪跟着莲儿带着听风还有一干人拿着她之前准备的材料和工具到店铺，耐心边对秀娘一家边解说边亲手师范教着她们。
而在镇郊的别苑中。
冷凝的尸体也在五更天的时候被那黑衣老这发现。
这也是一个跟冷凝关系不赖的人发现的。
“葬了吧。”老人检查了下冷凝的尸体，神色平常道。
很快有人抬着冷凝的尸体离开那柴房。
“叫黑魅去我房中，就说我有事吩咐他。”老人出去柴房，远看着那些人抬着冷凝去埋葬。想到一个人，墨色的眸子中满带杀气，但他还是快速隐去目光中的寒气，声音不冷不咸交代身边的黑衣人。
“是。”
很快齐方到了老人房中。
随齐方进去，坐在桌后的老人，没有动怒也没有气愤。
反招手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推向他问，“弘儿，当时师傅带你离开京城时，你是怎么答应为师怎么答应你父王的？”
“师傅……”想到当年的事，齐方放在腿上的拳头跟着攥起。
那段遭遇他做梦都不会忘记。
父王虽不是当时的皇后嫡子，却是一直为当今皇上出谋划策，也一直为他奔波。
俗话说当世者，能者居之。
皇上当时没能力，他的江山社稷，甚至他坐上的那位置都是父皇一直为他谋划帮助他坐下的，甚至他当时的太子之位都是父皇为他争取的。
可等他得势，他终究还是眼中容不下父皇。
只因父皇犯了点事，他就关押了他，虽没直接赐死，但永久关押天牢。
这份折磨和禁锢，他再想到父皇被禁军包围时的绝望和悲伤，还有因父皇出事，母妃因父皇的事被牵连当时自刎而死的情形。
这种失去至亲的嗜骨剜髓之痛，他就是梦中都不得安宁。
虽然他表情没什么异常，但他目光中连番变化的神彩。那愤恨，不敢，滔天怒火，都是那么明显。
老人没有打断他，只是坐在那儿，静静得任他放手紧握茶盅发泄着心中的情愫，顿了会儿才问，“可是忘了当年的惨案了？”
“没有忘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想到父皇被关，母妃惨死的事，齐方眸中的怒火再也难以停息。反而越发的升腾。
“可为师看你好像是忘了。你都忘了我们当时离开那苦寒之地的苦衷了……”老人失落说着，跟着低叹喝了口茶。
“我……”想到当时他们想着接近宁若雪的初衷，齐方脸色跟着发白，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看得出齐方眼中的犹豫之色，老人再次说道，“为师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前我不知道你跟那宁若雪到底怎么认识的，但她是你今生成功的筹码。之前我只认为你会清楚记得你父皇母妃的死，所以我一直没过问你。但如今，你伤了冷凝后，让我不得不珍视。在皇权霸业和她之间，你到底选择那一方？恩你若真想得到她，只有逼她现出凤凰女形，再用药控制，霸业和她你都可尽收囊中。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不再出声，只是默默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来喝。
虽然师傅做的话字字都进入齐方心底，想到他们的一切都要集中在个女子身上，他还是不满反问，“也许我们可以挑拨离间，让皇上的那几个孩子自相残杀，而我们手中的商铺银号更是资源。难道就只能用这样的手段，把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一个宁若雪身上吗？”
第138章 冷饮店开张
老人扼首，这些他不是没想过。
但有着这样的捷径不用，这不是失去个先机吗？
而且他也相信，绝没有人会知道怎么激发出凤女真正的潜质来。
但他还是对眼下的局势向他提醒反问，“话是这样不假。我们私下操练的兵马，还有这些年辛苦蛰伏积攒的财富，确实不比哪一方弱。但当今大燕朝，皇上健壮，太子，寿王，甚至襄王都对那个位置跃跃欲试。你认为以你一人之力就可对付他们这些人吗？”
齐方蹙眉，师傅的话不是没道理，有了一个凤女的帮助，确实能让他们如虎添翼。
但一想这个方法是他用药控制她，甚至以伤害她为代价，他就难以下狠心，“所以我们更应该在他们这些人中间推波助澜。只要他们起内讧，我们就有机会，很可能还能就此救出天牢地层的父王。”
“这个办法我已让人暗中在朝堂操控了，相信不久就能迎来好结果。”相对他的话，老人自信一笑回答。
对于另外件事，跟着对他提醒反问，“还有，最近手下们发现一件事。京城守备二公子吴文远和襄王先后出现在这里。你认为他们出现在这小小的集镇是何目的？”
“是为了宁若雪？”他的话，齐方一震。
他是不想伤害她，甚至亲眼看到冷凝伤害她，他控制不住得杀了她。
但其他人呢？
老人点头，一想到这些人到来可能的热闹，眉宇跟着飞扬，“我看八九不离十。太子，吴文远和白靖轩听说之前三人在京城关系很好。如今白靖轩和宁若雪在这里。吴文远来了，襄王也跟着来了。你说京城中寿王这些人也跟着到来，你说会是怎样的结果？”
只要他们争斗，他坐山观虎斗也都是一大收获，要他们弄个两败俱伤，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
“这件事到底怎样，我们也不清楚。派人调查清楚再说吧。”师傅这些话，看到师傅眉眼中说到这些满眼的兴奋和难以控制的嗜血表情。
齐方身影微僵，难道他喜欢个人就这么难吗？难道他必须得用药才能控制她，得到她吗？
老人没想说到这里，对于宁若雪他还是这般。
虽无奈，想着最近得到的情报，起身轻拍着他的肩头交代，“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件事，为师就交给你办吧。我最近要去京城，这边你就照看着，有情况立刻给我修书传信。”
“雪丫头，不管是谁，我都不容许谁伤害到你，绝不。”齐方听如此，整个人周身力气好像被抽空，浑浑噩噩回到自己房间。
想到女子看着他时那灵动，聪慧，狡黠，忤逆一切，好像天地之间都在她脚下的狂睨样，一时心中发堵，抓着一个一个药瓶，眼神幽深又冷绝道。
想到他站在窗外，背手看着眼前的天地，凝眉寻思。
“主上。”他却不知他回去后，老人跟着喊进来一个黑衣人。
“我明天就回京有事处理。你跟着少主，不但要保证少主的人身安全，更要密切关切他的举动。有必要的时候……”老人说着从袖中掏出个瓷瓶，交给黑衣人一阵低语。
“是，主上，手下一定定不辱使命。”黑衣人接下瓷瓶，恭敬对他应声，跟着而去。
“弘儿，为师为你谋划，绝不能让你为了个女人乱你心神，坏了你的大事。”直到那黑衣人离开，老人这才垂首拨弄着自己手指上的扳指道。
这天，宁若雪开始教秀娘一个人，上午一直的教也给他们讲解。
不可否认秀娘这家人倒是用心，她教过的，很快就学会。
到下午的时候，他们已能自己做出来她说的可以买的东西来。
“不错，就这样做。只要你们熟悉，明天咱就可正式营业了。”看着三人神色凝重仔细又认真的表情，宁若雪满意点头。
这下不但冷饮会做，果脯子铺也算稍为起色。
当然这些冷饮什么也只是当时时令的一些水果可以做。
想到秋天甚至其他时间的水果，宁若雪交代让他们慢慢做着买的。当然这卖她也用了手段。
先是找人在集镇做宣传，宣传到位后，第一天是试吃。
这天下午就有一些人吃到做好的冷饮，毕竟是盛夏的天，吃上这么一碗冰冷可口又冷爽舒雀的冷饮，又是免费的那些人都很欢喜。
招呼着让他们继续做着，当然宁若雪也在店门口找了两个小厮支撑着门面。
这两小厮也是听风给她找的，连柜台处的掌柜也是他找的。
一直忙到晚上，宁若雪才和莲儿离开了冷饮店。
莲儿跟着宁若雪，看着黄昏的光线中她脸下投下的影子自觉道，“今天就试吃的人就那么多，相信明天的人会更多些……”
本来她还认为少夫人做那些吃的，这些小镇中人不会怎么喜欢的。
没想，开始试吃的时候确实没什么人，但一个人吃了后，人就慢慢多了起来。
想着她买的东西成本也不贵，除了些水果什么的，大部分都是水。
却能一碗卖到比一碗好茶都贵的价钱，莲儿是越想越开心。
想不过一小小一家冷饮店她就这副神情，宁若雪不仅想起她之前离京前白靖轩答应帮她打理的铺子。
她的火锅店和烧烤城，还真不知是什么样。
相信在他的经营下一定更加出色，就他昨日给她看的一本账本，那上面的进帐，可数目比这来说可观很多，“不过是家冷饮店，除了这些我京城还有的店铺等你见到你就明白了。”
“是吗？少夫人，你可真能干。其实少爷对你这样好，你大可以在他身后有他养着你，你不用那么辛苦的。”莲儿点头，想到同是贵族妇人。
少夫人跟她之前见到的人完全不是一个个性，她的有主见，有能耐，不妥协，还有她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她是越来越难以理解。
以少爷富可敌国的财富，加上她看得出来少爷是真的喜欢她，爱她都爱到骨子中了，她要什么还不是动动嘴皮的事，可她却凡事都亲力亲为。
第139章 秘密武器泄露
“话是这样，但人呀。只有自己自强才不会被人看扁，也不会失去以后的依靠。感情会变，青春的容貌也会变。”说到这些，宁若雪悠然长叹，跟着道。
“哦。”莲儿点头，对她这话心中第一次起了波澜。
也许她也可以自己打算，拥有自己的自由。
就在她们走到一处阴暗处，宁若雪还没反应过来，莲儿及时提醒，一把拽开她，“当心，少夫人。”
宁若雪看着就在她左侧墙上发着寒光正摇晃着尾巴的匕首，赫然长抽口气。
好险，刚才好歹被她拉开，要不那匕首恐怕会直射到她喉咙上。
莲儿严阵以待，腰中软剑悄然在手，一手护着宁若雪，眼神阴沉看向周围喝道，“阁下是谁？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有能耐给我出来，咱们真刀真枪的见真章。”
“呵呵……”轻笑声传来，一边面对月光的地方大方走出一个人。
明明对方之前手段卑鄙又低下，但他走路姿势一点都不畏缩，反带着份说不出的闲适和悠闲。
宁若雪和莲儿都看清了到她们跟前的人。
一个一身黑色边带纹理长袍的老者，看面色也只四十来岁的样子，虽然头发半白，但他身影站得笔挺，特别是他那双眸子。
像紧盯上猎物的凶兽更像阴冷险恶吐着蛇信，随时会跳起来要人命的毒蛇。
宁若雪蹙眉。
虽然她之前见过世面，也自诩自己从没忌惮过谁。可眼前的男人，让她没来由心中泛起股怯弱，对，是怯弱，甚至恐惧。
那种发自骨子中的寒，现在是盛夏，就这么被他盯着，她却没来由的脊背出了身冷汗，周身发寒，从头到脚的寒。
往常她遇到的杀手，没有一个人让她有这种感觉。
“你是谁？”莲儿也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寻常。手中软剑虽指着对方，宁若雪却清晰感觉出她问这些话声中的颤音。
老人苍老却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老夫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老夫要的只有她。”
他眼依然盯着他们，还垂头把玩着他手指上的扳指。
“你……”莲儿一顿，跟着压低声音对宁若雪交代，“少夫人，等下我拖住他。”
低喝一声，她手挽着剑花身影跟着上前。
要知道莲儿身手还算不赖，他刚才那一击，估计听风在都难以接下。
然老人就想没看到她样，放下正把玩着的扳指，低喝说着，大步朝前，“不自量力。”
“呜……”瞬间，莲儿身体就如断了脚的稻草人跌飞出去。
“莲儿，你想干什么？”对方的武力值，宁若雪双目怒眦，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妥协，不着痕迹手抓上身后腰带处有次弄草药无疑配的火药，清看着老人喝问。
“有点小胆识，但你话太多了。”老人看她没有跟其他女子样直接吓的腿软，虽然她声音有那么点松动，但她傲然而立的身影，他还是清淡笑问，出手成爪直向她肩头抓去。
宁若雪虽然被对方带给的压力压制的双腿都有些发软，但她还是及时闪开了步，一手抓着腰带处那自制的手雷，一手抓着引线清斥，“最好你别逼我动手，要不我跟你同归于尽。”
老人看着就在他眼前几步远的她手中拿的动作，看着也就是个像个小葫芦样的铁疙瘩。
实在想不出她这东西有什么厉害处，全然没当回事，低笑说着，跟着出手，“这么个破玩意，就想吓唬我。只可惜你用错了地方。”
“那咱就看看……”看他还要靠前，这老人她可记得。
就是之前抓她关她进铁房中的那老人。
也不知他到底什么身份，找自己又是干什么，宁若雪才不想跟他走，说着，她一把拉下手中拉环，身体跟着后退。
“轰”得一声，伴随着老人压抑带着怒意的低喝，宁若雪压抑的闷哼声，还有一边墙壁四散飞去的碎石，整个墙角都是一片灰尘和碎石乱飞。
“少夫人……”莲儿跌在一边，眼看着宁若雪扔出个东西。
这好好的墙边一角整个乱成一腿，不顾腾空飞起的碎石向自己砸来，惊恐喊着宁若雪。
这动静也引得相隔两边的街道中那稀少的行人的注目。
发生什么了？
有人好奇，跟着过来看。
过了会儿，一切归于平静。
硝烟和灰尘弥漫的角落中，莲儿挣扎着，挥开身上的碎石和灰尘。
“少夫人……”想到宁若雪也不知怎样，她有惊又恐，踉跄爬起来就朝他们之前站的地方去。
这是一家人的一堵墙，残桓断壁间，宁若雪和老人之前所站的地方俨然出现个大坑，一边倒掉的墙壁间都是黑糊糊的一片。
想着那东西这么大的唯一，莲儿只觉心一点点下沉。
想着少爷的交代，少爷对她的珍视，她却连保护少夫人这样的责任都做不好，她只觉得愧疚又恐惧。
带着哭腔，她在那些破碎的墙壁间来回拔着寻找着宁若雪，“少夫人，少夫人，你在哪儿？你别吓我呀，少夫人……”
“这是……”因这动静太大，街道上的人都惊动了。
自然白靖轩派着私下保护宁若雪的护卫也知道了。
他们到了现场，看着现场中的凌乱和狼藉，再看到莲儿一人周身狼狈嘴角含血的在那些废墟中哭喊着找着人。
整个都慌了。
“少夫人人呢？”白靖轩这边也很快得到消息。
一听说宁若雪出了事，他整个人都变得凌乱又暴躁。
快速到来，看着那些正在寻找着人的下人，一把抓住莲儿的肩头怒问。
火光中看着白靖轩双眸赤红，眼中满带杀机。
莲儿自责又懊恼哭泣道，“少爷，都是莲儿没用，莲儿没用。我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有个身手很高的黑衣人半路拦截我们，手下不是他的对手，少夫人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个铁疙瘩，随她一扔就成了这样……”
“怎么这样？这……”她这话，就眼前的情形。
那堪比地龙翻身的威力，还有周围被东西烧黑的样子，她的话，白靖轩又惊又恐。
这丫头人呢？还有她手中的到底是啥东西。
第140章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然而他让人把这周围的一切的瓦瓦片片都找过。
别说宁若雪她人，就连她身上随意一样东西，连她一片被烧到的衣襟都没有。
“雪儿……”怒声吩咐人继续周围寻找，白靖轩看着眼前，身影摇晃着失落沉痛低呼。
他刚跟她关系有所改变，她就出了这样的事。
难道她被那什么铁疙瘩弄的人都没有了吗？
虽然他什么都没再说，听风却看得清楚，看他只是摇晃着身影，手捏着个东西看着他们，扭身清冷对那些人交代，“给我仔细找，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得找。”
跟着上前安抚，“少爷，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
吴文远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副表情。
他拿着枚发簪，那神色就好像被人抽去魂魄的样子，记得当时他爹去世的时候他都没这样过。
不知如何劝说他，他只能顺着听风的话安抚，“是呀，靖轩，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里这么大的破坏，她，她……”白靖轩身影没动，只是接过他的话低喃，说着手用力攥着手中的发簪，眼中盛满痛楚和绝望。
“少爷……”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下人的声音。
白靖轩这才回神，说着身影一闪，就过去。
“这是……”当接过那下人递给他的上面沾了血还有灰尘，已碎成几片的玉佩，他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这东西他记得清楚，就是她身上的。
然后接着他们又找到宁若雪的药包，上面同样有血有灰尘。
“都是她的，可她人呢？”看着眼前那一件件被下人从废墟瓦砾中找到的她身上的东西，白靖轩摇晃喃，抬头看向天空，却没人知道他眼中盛满泪水。
很多人都想着，就算人死了，多少会有尸体。
可根本没有，连一些尸体随掉的烂肉破碎残肢也没找到。
也就那么个角落，整个地皮都几乎掀翻，再无其他收获。
但白靖轩没走，那些人也只能在远处一点点搜查，只希望能够找到少夫人的一点线索。
一直到天亮，因这边的动静，虽然白靖轩的打理还有吴文远的身份，镇上的衙役没有到来。但还是惊动了一个人。
“靖轩，襄王来了……”看着一夜都站在那里，只看着那些废墟没动分毫的白靖轩，再看到渐渐向他们到来的人，吴文远压低声音提醒。
他这一提醒，白靖轩才遏制住眼中的痛楚，抽了下鼻子，也清了下嗓子，压低声音对周围的人吩咐，“这里的一切都不要说真相，说就算是旱惊雷所为。”
“是，”他身边的听风听令，应声而去。
“希望那丫头没事。”看他交代了这一切，脸上表情已恢复如常。薄唇微扬轻淡去迎接襄王，吴文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跟着低叹。
心中则是感叹：难怪世人都说这丫头是凤女。
就她身上这东西，这威力这么大，若是用于战争……
想到他从内心升起股后怕和恐慌……
“白世子，这是怎么回事？”襄王住脚，看着就站在他眼前不远处，一脸温和，眉宇之间难掩倦容的白靖轩抱臂问。
“呵，是旱惊雷，昨晚动静可真大。”白靖轩面色如常，放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一副没事人样解释。
“哦，那那些人在里面找什么？”襄王点头，跟着看向他身后爆炸现场问。
心则疑惑，真是旱惊雷吗？若是，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唉，昨晚我一个妾室之前走过这里，她的东西丢了，晚上回去就跟我吵，我这也是无奈才带人到这里帮她找东西。”想着宁若雪那些他交代下去他已着人收拾下的东西，白靖轩一副无奈又尴尬的笑着解释。
他这话，襄王蹙眉。
之前怎么就没听说他有什么妾室，但他的话，他还是诧异笑问，“哦，是吗？没想到白小侯爷，堂堂京城第一公子，也沦落到为讨美人欢欣不顾身份和疲劳的地步了啊。”笑却不达眼底。
“呵呵，王爷见笑了。”他的话，白靖轩只是有礼寒暄。
“没事，我也只是听人说这里出了情况，好奇来看看。没想是这样……”襄王淡笑说着，跟他一起到前。
到前，看吴文远跟他行礼，他淡笑点头算是回应。
毕竟吴文远确实之前帮襄王医治了他的母妃，云妃。
和他点了头打了招呼，襄王跟着上前察看那情况。
当看到眼前的情形，忍不震撼惊叹，“哎呀，这雷还真够大，这要劈到人身上，还不直接烧成灰呀……”
他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白靖轩心头一寒。难道雪儿她……
一想到宁若雪可能真会烧成灰，他只觉得周身血液和力气都瞬间抽空，心口也疼的难受。
吴文远看襄王这样，讪笑打着哈哈，“呵呵，是呀。”
扭身，看白靖轩手抓着身前衣襟，眉头紧皱，脸色苍白，一副快承受不住倒下的样子，紧张上前，“靖轩，你别多想，那丫头一定不会有事的，她……”
白靖轩怎能不担心，反正这里也没什么线索。
看如此，他也实在没了再在这里站着的心理，歉意对襄王道，跟着捂着心口而去，“王爷，您若是好奇就在这里找了吧。草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失陪了。”
“他……”襄王蹙眉。
“王爷赎罪，他几年前就有了心悸疼病，也许是找了许久没找到，加上最近些日子的操劳，他的病犯了。小的也跟着他回去看看，您请便吧。”吴文远担心白靖轩，看他虽走的身影没什么变化。
但他悬浮的步伐，几乎摇摇欲坠的身影，他还是担心抱臂满脸讨好笑对襄王道，跟着后面追去。
他这一走，白靖轩那些人跟着而去。
转眼几天过去，宁若雪就像从空中蒸发了样。
这让白靖轩整个人都没了方向，没了动力。
从那天回去后，他就把自己一直关在房中。
问了下人，他已两三天都没出来吃饭，吴文远无奈踢开他的门进去，看他房中都是空了的酒瓶，整个人也都颓废的不成，再也没有之前翩翩佳公子的仪表，满身酒气，颓废邋遢的只是喝酒。
想着他的身体，烦躁抢过他手中的酒壶劝道，“靖轩，你别这样了，你这样喝再多酒，丫头她能回来吗？”
第141章 生死不明
“给我……”白靖轩抢回酒壶，仰头对着自己罐了一大口。
任凭酒水洒落一些在脸上，他摇头摇去脸上的酒水，苦涩从软塌上起身，醉眼蒙胧看着他，“文远，你说我自诩我大燕国第一公子，还是大燕首富。我之前还夸过，只要我白靖轩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办到，做不到，我就用钱砸都把人给砸死。可我却保护不了她。”
说着他扔下酒壶，不理会酒壶落地满脚边的碎片，踉跄到前抓着吴文远的衣领，双眼通红，神色悲切喷着酒气问着他道，“你知道吗？之前为了我一点怀疑，我把她扔在偏院水月苑，就已伤透了她的心。从那之后她整个就变了个人，除了对爷爷，她对我再没之前的追逐有的只是厌恶。我费劲心思，总算让她对我有所改观，可我却……我却……呵呵”
说到后面，白靖轩放下他踉跄出外。
背影绝望又孤清，就这么走到外面。
天也好像感染到他内心的绝望和痛楚，随他到门外，一声响雷，本就有些阴沉的天瞬间下起豆大的雨点。
“雪儿……”白靖轩就站在雨中，任凭雨水落在他身上，他对天大吼，跟着踉跄跪地。
“唉……”看他这么绝望痛苦，吴文远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如此，除了长叹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情他虽不懂，但他的绝望和痛苦他感觉得出来。
可除了默默的陪伴他，他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而在一处别苑中，有个黑衣人正守着张床。
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跟着睁开眼，挣扎着要起身，黑衣人恭敬上前扶住他关切低呼，“主上……”
“咳咳……”床上的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人。
不用说正是之前来抓宁若雪的那老人。
老人借着他的手坐起来，虽接过他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还是捂着胸口低咳出声。
要知道跟主上在他们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更是他们又惊又怕的存在。此时他的虚弱，还是让黑衣人担忧又喊了声，“主上……”
“无妨。”看黑衣人跟着上前，老人及时伸手阻止他的靠前。
捂着胸部挣扎下床，坐在床上问道，“我带回来的那丫头她人呢？可醒过来了？”
不用说当时宁若雪扔出那手雷后，老人和她并没有死在当场，还是老人带她到他这边的。
说到主上几天前带回来的丫头，黑衣人虽蹙眉，还是恭敬对他回禀，“回主上，还没醒。听找到的大夫说她伤的很重，很可能……”
“去看看。”老人听他这么说，神色微变，说着眼神示意他前面带路。
虽然老人走路都有些踉跄，但他还是跟着那人进了一处小院。
随他们入内，老人也看到了床上的女子。
此时女子周身都包着纱布，就脸脸上都是纱布，双手和双脚上都是，纱布上还隐带着些干涸的血迹。
虽老人到前，床边凳子上的齐方跟着起身，“师傅。”
“我看看……”老人说道，上前把上宁若雪的脉。
片刻后放下，眼神黯然又失落叹道，“她的伤本就重，没想……”
“师傅，她的伤……”看师傅也无奈的样子，齐方只有看向师傅。
“我是救不了。不过我想一个人也许可以救……”老人起身，背手而立，顿了下道。
“谁？”听说可以救宁若雪，齐方难掩心中的急切急问。
“吴文远，他自称京城有名的神医，相信应该也只有他能救。”老人说道。
“我这就把她送回去。”齐方跟着道。
“不可。”然而齐方刚到门口，就被老人出声阻止，“她现在伤的这么重，你一动只能加剧她的伤情。我看还是你去神不知鬼不觉得把那吴文远绑来给她治好了。”
老人后面话落，他点点头跟着而去。
“看好她，务必保证她的安全。这丫头对我们可很有用的。”看他离开，老人这才对那黑衣人道。
“是。”黑衣人领命就守在宁若雪的床边。
老人到门口，看着院子中熟悉的景物，心中却是波澜滔天，一想到当时宁若雪扔给他个东西，他自觉挥开，纵然如此，那突然迸发的威力，还是把他震的向后跌飞出去。
也好歹他当时反映够快，就算纵身飞去的时候也顺手抓着她。
虽然他带着她离开那里，但他的伤到底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自问武功在大燕若称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然而那小小的铁疙瘩却让他连还手之力都没，而当时他更是反应快才及时逃脱，要不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想到这些，他不由心中喃问自己，“难道她的凤女之力就是她手中之前扔的那个铁疙瘩？”
想到某一件事他跟着回首，“冷寒。”
随他呼喊，冷寒跟着到前，“主上。”
“你去，看下XXxX…那里，看下那里两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老人想着他去看宁若雪的路上问手下他已昏迷了两天，他跟着交代冷寒。
“是。”冷寒听令跟着而去。
“如是这样，这丫头看来必须得留下了。”看着冷寒离开的身影，老人眸子微垂由衷低喃。
毕竟是大白天，别苑中守护严谨。
直到晚上，齐方终于用麻袋扛回来个人。
“弘儿你……”看他直接把人扛到宁若雪房间，一直在她房中守着的老人对于他的行为，虽诧异。
当看到随他放手他跟着从麻袋中揪出双手被捆，双眼被黑布蒙着，就连嘴巴也被塞着的人。
老人看他拿开黑布和塞他嘴跟着挣扎看向他们的吴文远，淡声寒暄，“吴文远，吴二公子……”
此人确实是吴文远，他憋屈呀。
白天一直守着好兄弟，生怕他出意外。直到晚上，亲眼看到他喝醉而眠，他才交代了听风他们守着他，他才回房。
哪知他回房间刚躺下不久就被人点上穴道，眼被蒙嘴被塞，就连双手都被捆着塞进个袋子中。
只记得那人扛着他走了很远，没想睁眼，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个人，为首的老者背着手，他自问并没见过对方，可对方张口就说出他的名字更知道他是吴家老二，让他自觉惊问，“你，你们是什么人？好好抓我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