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大唐不良人本就不良(求收藏求推荐)
马车内的人还挂着狰狞的微笑,辟邪剑的剑尖已经指着他的脸。
“叮当”
辟邪剑被一柄刀击飞,划过车内人的脸,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陈墨抱着囡囡,心里的怒火让他没有收力,脚下的扈从发出痛苦的惨叫,捂着手腿在地上打滚。
看着平安无事的马车,陈墨一脚踹去,马车在一股巨力下散架,受惊的马儿飞奔而去,提着剑看着惊恐未定的华服青年,一剑刺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这规矩没人教你吗?”
一名老者挡在华服青年身前,眼神犀利,从散发的气息来看是一名八品修士,虽然嘴上说着,但是脸上尽是嘲讽。
看热闹的百姓们一哄而散,见血了不安全,退了百来米躲到远处继续看热闹。
“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惜你们不是人啊。”陈墨紧紧抱住,一边观察她神色,一边急促安慰,并没有发现囡囡的瞳孔红的异常。
“别怕别怕,哥哥在这里。”
囡囡抿了抿嘴,放声哭了起来,哭声中带有一丝愤怒。
躺在地上扈从挣扎着起身,奔向了华服公子哥。
“我要他死,林老给我废了他手脚,我要亲自折磨死他”。
华服公子何曾被这样羞辱过,脸上的疼痛让他暴躁如雷,大声道:“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干嘛,给我抓住那个小妞。”
“本来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苏灵儿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近的,你居然敢伤了我,没事。我不生气,反正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你的妹妹就让我好生“宠幸吧””。
陈墨举剑,被老者挡住,“我劝你还是放弃,或许还能留你一命,你可知他是何人。他父亲乃是朝中三品大臣,而他的姑姑乃是当朝阳贵妃的结拜姐妹,你想想后果吧。”
“去你娘的官二代,一个纨绔子弟也想要我的命,做梦!”
“公子,当街杀人,这可是大罪。”
“我当然知道,废了一个小小的平民,我爹还是压得住的。”华服公子恢复理智,命令扈从抓住陈墨和囡囡。
四个扈从谨慎的围住陈墨,虽然他们学过合击技巧,配合的天衣无缝,但是眼前这个少年有点棘手。
两名扈从联手袭来,同时刺出匕首,陈墨抬手抓住两人的手腕狠狠的砸在地上,身体后仰一脚蹬出,踢中偷袭的人,还有一个从陈墨身后出现,一刀捅来,陈墨背着囡囡强行转身,匕首从手臂划过,血流不止。
“挑断他手脚筋,废了他。”华服公子看到陈墨受伤狞声道。
陈墨瞥了他一眼,不作声,他身边那个老者护在华服公子身边,不出手,也不让陈墨靠近。
匕首再次攻来,陈墨挡住,转瞬间四把匕首出现在陈墨手中,恢复理智的陈墨果断的使用“拔刀剑”,四名扈从看着手中空无一物,不明白发生了啥,老者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陈墨对准四个扈从,手中匕首飞射出去,被一把刀挡下。
“陈墨,住手,当街杀人谁也保不住你。”
“啊,是你啊!罪魁祸首”
陈墨一只手护住囡囡,一只手举着,看清面前的人,正是不良人亥队的捕头,苏灵儿。
“是啊,我这个罪魁祸首来迟了”
苏灵儿和刺史吵了一架,就看见混乱的百姓说了打起来了,庆幸的事她没有来迟。
“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的算了,就算是苏灵儿也护不住你。”
“哦,石纪,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挑战大唐的法律了。”
苏灵儿身边汇聚着出动的不良人们,不良人们平日里除了天干地支负责镇压诡异以外,还有没有修行能力的普通人负责城内治安,包围住石纪的正是普通不良人们,俗称捕快。
“把这群人给我拿下,当街行凶,袭击不良人,不把我大唐法律放在眼里。”苏灵儿眼神冷漠,一旁的捕快们上前。
“你知道的,你是关不住我的。”
“带走!”
石纪没有反抗任由捕快们拷上,在捕快们们的押送下,向余杭城衙门走去。
苏灵儿后退几步,到陈墨身边:“你没事吧,这件事应我而起,那混蛋身份不简单,可能有点麻烦,不过我会解决的?”
听到苏灵儿骂人,陈墨咧嘴一笑,“没事,不用你操心,别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不还回去会被人笑话的”。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当十里坡剑神啊”.....陈墨低声道:“有劳你了帮我送囡囡回家吧!。”
囡囡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残留着泪痕,眼圈红肿,宛如一朵惹人怜爱的小花。
“不要,我不要回家,哥哥我怕。”
“囡囡别怕,坏人最后都会被制裁的。”
听着陈墨用最温柔的话,说着骇人听闻的内容,苏灵儿张了张嘴,还是选择了沉默。
“麻烦你送这位小姑娘回家,地址是……”
“谢谢!”
陈墨朝着衙门走了,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打官司,是在封建王朝。
收到消息的苏刺史高坐桌案前,见到众捕快押着一群人进来,看清其中那位满面怒火的华服公子。
苏刺史有些诧异,怎么会是他。
“这不是石公子吗,石侍郎可好?”
石纪猛的挣开捕快,看着苏刺史,指着陈墨,恶狠狠道:“此人当街行凶,欲杀我,速速将他拿下。”
“公堂之上,你还敢满嘴胡言....”苏灵儿指着石纪!
苏灵儿秀美白皙的脸庞充满着愤怒,宛如一朵带刺的蔷薇。
“不良人陈墨,还不快像石公子认错,来人摁住陈墨,杖三十!。”
“你特么别给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三十杖下来皮外伤都看不到,这件事给我等着。”
石纪大手一挥,命令扈从:“我们走,你护的了他一天,护不了他一辈子。”
他就不信,在这个余杭城,他还治不了一个小小的不良人。。
苏刺史喝道:“咆哮公堂,来人,给我拿下。”
“苏大人,莫生气,我家公子只是一时气昏了头,你大人有大量。”
站在石纪身边的老者冷笑着说,苏刺史眯着眼睛,即将成为七品的修士,石家好大的手笔。
“多谢刺史大人,石侍郎到时候会多为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的。”
“拿侍郎来威胁我!”苏刺史压着怒火,思考为了一个小小的不良人和石侍郎交恶是否值得,片刻后他得出答案,不值。
“一切按照朝廷规章制度办事。”
“我家公子今日受了惊,就不多留了,这几个当街行凶的扈从是石家管教不严,还请大人替石家管教管教。”
这一切陈墨都看在眼里,“果然权势才是这个世界的王道,一个叫做野心的种子在陈墨体内开始埋下。”
临走前,石纪经过陈墨,低声说着:“小砸种,你给本公子等着,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第三十二章:暗潮涌动
翌日,长安!
被以为吃牢饭的李白正躺在青楼中,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啊,这改革是怎么改啊,要我写诗我还行,让我主持改革,这真让人头疼。”
“混账东西!”
李白身边,一个国字脸的男子突然咆哮,他的身边一个仆人瑟瑟发抖。
“石敢当,你这又是抽了哪门子疯,你夫人带着菜刀来楼上找你了?”
“哎,李白兄,我记得余杭城是你的管辖区吧,这件事可得麻烦你了,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在余杭城,被个不长眼的惹到了,在这多事之秋我怕会生出祸端,要不李大人传个话让我儿子出口气就得了。”
李白心中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我记得你那儿子不是在长安吗,怎么跑余杭去了。”
“你们先去伺候其他大人。”石敢当驱开服侍的姑娘们,靠近李白,“我那儿子鬼迷心窍,看上了苏家那闺女,这么野蛮的女子怎么能进我石家,我不同意,这不一气之下就跑出去了。”
“跑出去就算了,我那儿子没吃过什么苦,这次居然被个不良人把脸给伤了……”
李白抿了一口酒,怪不得石敢当会邀请自己来喝花酒,听小曲,还演了一出好戏,原来是这样一回事啊。
“这每两年考评一次,这么多人盯着我,这个逆子还给我惹事,我只能摆脱李白兄了……”
石敢当看着李白,心里嘀咕“这老狐狸是等着我开条件啊,要不是个不良人,我早把他弄死了,还用得了找你。”
“不知那个不长眼的不良人姓甚名谁。”
“一个叫做陈墨的小砸种,一个山村的娃,没啥背景罢了。”
李白差点把口中酒吐出,他就知道是这小子,这小子不是被关着的吗,自己还准备让这小子吃点苦,过些天回余杭城再把他放出来,他怎么就出来了。
“李大人?”
“好说好说,石大人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来喝酒喝酒!”
……
看着李白离谱,石敢当身边的仆人低语:“老爷,那小砸种被刺史救了下来,这李白和余杭城苏刺史可不对付,少爷的仇能报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让那小子死的神不知鬼不觉了。”
石敢当露出笑容,他的格局可没这么小,自己儿子那什么德行他怎么会不知道,等两家闹得不可开交,自己“神兵天降”当个好人,儿媳妇有了,自己的筹码更多了。
“这么简单的冲突都能让我石敢当找到理由,我这本事注定是要成为三师的人。”
仆从跟在身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老爷,咋们这样算计李大人,被小姐知道了怎么办,李白可是那位的朋友。”
“那就不要让我妹妹知道呗,反正她也足不出户,天天死守着那间破院子。”
“那几位纠察使要不要……”
仆从还没说完,石敢当不耐烦的给了一耳光,“哪有这么事,没办成给什么银子,晦气。”
……
“哥哥,都是囡囡不好,要不是囡囡,哥哥也不会被欺负,我不要哥哥被抓走。”
囡囡蹲在地方抱头痛哭,连心爱的红伞都丢在一边,林姝馨前来安慰,刚把纠察使送出去,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
“那……那个陈墨,我们跑吧,这种纨绔子弟惹到了麻烦可大了,轻则备受折磨,重则家破人亡,刚刚的纠察使大人明显是来找事的,要不是刺史大人,你就……”
“无事!”
陈墨看了一眼天空,距离入夜还有差不多一个时辰,他已经打探好了那个石纪的落脚地,君子报仇,十年太晚,只争今朝!
刺史府!
“爹,陈墨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女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刺史大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自己刚刚阻止纠察使把人带有,至于接下来陈墨死是活与他无关,要不是看在女儿的面上,他早就任由石侍郎请来纠察使带走了。”
与此同时,长安!
“李大人,我家小姐有请。”
李白从镇守府出来,就看见一个丫鬟在等着自己,“这不是小筠吗,这么久不见长这么大了。”
“李大人莫要取消小筠了,小姐还在等着大人呢,大人上车吧!”
下了马车,眼前是一栋朴素的小院,这房子还是当年他买下来的,后来送给了苏安。
来到后院,亭子下,隔着白纱李白停下了脚步,听着传来的咳嗽声,眉头紧皱。
李白叹了口气道:“你何必呢!”
“你知道我的性子,再说下去我可要端茶送客了。”
“之前来信说有苏安的消息,能和我说说吗?”
李白靠着亭子坐下,这个地方以前他们三个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不过是他和苏安喝,她看着。
“他收个弟子,很有天赋也很“善良”,叫做陈墨,本来苏安是让他来长安的,我把他收到我所镇守的余杭城区域了。”
“他失踪这么久,原来是教徒弟去了啊,那陈墨有没有说好久回长安……”
“陈墨说苏安可能还要几年,下次我让陈墨来长安,告诉你苏安这些年的趣事……”
亭子里的女声突然哽咽“你不用骗我的,每次你撒谎都会不自主的喝闷酒。”
“能和我说说陈墨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妹妹智斗恶诡,这次震惊大唐的事件也是他,真的很想见一见他呢。”
李白沉默,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她某个侄子和陈墨之间的矛盾告诉她,还是算了吧,自己得抓紧时间回余杭城了。
“你啊,记得找医家的人帮你看看,这样下去……”
“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就不送了。”
陈墨……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听过。亭子里的女子呼唤在外面守候的侍女“小筠,今天我兄长是为了什么事气势汹汹的跑出去来着。”
小筠端着一杯热茶,放到女子身前。
“小姐暖暖身子。”
“你说今早啊,似乎是您的侄子石纪少爷在余杭城出了点意外,脸上被人伤了个半天就会恢复的伤口,小姐您是不知道,今早我看见府里人都喊着要去给石纪少爷报仇呢。”
“伤着石纪的那孩子叫什么!”
“好像是叫陈墨吧!”
“小姐怎么了?难道您也要帮石纪少爷出头。”
女子脸色阴沉,自己家那个侄子她还是知道的,从小娇生惯养。
“小筠,帮我明早请周先生来一趟,我需要他帮我办点事。”
“好的,小姐!”
“希望还来得及”
第三十三章:夜半三更,有诡敲门!
余杭城的夜,万家灯火!
陈墨在脑海构思路线,穿好诡皮,灯光下的人影被拉的修长,走进阴影中,与黑暗融为一体。
【选项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完成奖励:百年朱果×1,银两×5】
【选项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完成奖励:随机技艺×1,诡珠×10】
【选项三:此仇此恨,把相关人员全部解决。完成奖励:修罗真身×1(地级下品),诡珠×5】
地级的奖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墨看完奖励,露出遗憾,选项三除非他能闯入大牢杀人,可惜他现在还没一个实力,至于选项一无论什么奖励他都不会去选,剩下的那就只有一个了。
“杀了石纪,永绝后患。”
石纪落脚的地方是余杭城最豪华的客栈,天涯客栈,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对于昨天惹到自己的小虫子,石纪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天塌下来有他爹石敢当顶着。
陈墨趴在客栈顶上,听着下方的动静。
“石兄听说你为了苏家那小妞,和个泥腿子闹起来了,这多丢面子啊,哥几个一定帮你把这口气要回来,区区一个不良人也敢这般放肆。”
“我听说春风阁来了批新人,都是千挑万选的极品,咋们哥几个到那边喝点酒,听个曲,再春宵一刻夜夜笙歌……”
“走起,走起!”
今夜,多云,无雨!
从天涯客栈到春风阁距离有四条街,其中有一段路靠河,陈墨泡在水中,到了九品整个人自己异于常人,陈墨无聊的时候试过,自己可以在水中憋气半个小时。
“如果自己的计算没错,十分钟后石纪会经过这里,虽然他身边的那个八品老者一直跟随着,但是陈墨有把握利用御剑术和拔刀术一击毙命。
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当陈墨准备动手,黑暗中一个身影从天而降,露出狰狞的面孔,扭曲与不祥的感觉直冲喝醉的公子哥们。
“找死!”
老者拔刀杀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诡异,这可是城内,不是那些泥腿子待的山村,诡异的爪子与刀刃接触,碰撞出火花。
石纪被吓的清醒,满脸恐惧,这是什么玩意,一摊黄色的液体滴在地面。
“救我,林老救我!”
老者回头,一个血红的身影从河中飞快奔来,无面的脸上裂开一张嘴,锋利的右手如同刀刃,正冲像吓得愣在原地的石纪。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通知镇守府。”
老者硬抗一爪,飞到石纪身边挡下陈墨挥下的右手。陈墨心急如焚,等镇守府赶来就完了。
“我这柄刀,乃是专门对付你们这群诡的。”老者冷笑一声,哪怕被两只诡异包围,也丝毫不惧,身边的石纪见此情景,胆子也大了起来,就算是怪物,有林老在,他也不怕。
在阴阳灵瞳下,林老的破绽百出,陈墨和对面的诡异对视一眼,压下心里的震惊,一剑刺去,林老不屑的避开,一脚踹飞陈墨,挡住身后诡异的袭击。
这时林老发觉不妙,红色诡异脸上的裂开的嘴笑的十分渗人,隐约有雷光在他刀身闪烁,他这一招雷光斩可是七品修士也要避开锋芒。
陈墨手中的辟邪剑被击飞,林老大喜,自己砍断诡异手臂,猛然发觉自己手中的刀消失不见,下一刻一道刀光划下,林老被一只利爪破开肚子,刀光落在石纪身上那一刻,林老气息暴涨,明显动用了某种秘术,挡下这一刀。
就在这时掉落的辟邪剑凌空而起,林老心声绝望,怒吼一声,剑光穿透二人。
就在这时数道光芒落下,砸在陈墨胸口,陈墨拽住准备撕碎林老的诡异,跳入河中,不良人到了。
留在城内未出任务的不良人们汇聚在此,诡异当街杀人,这是多久没有发生过的事了,余杭城真的是是多灾多难。
“镇狱塔下,诡异如同黑夜里的火光,无处遁形,给我搜。”
“地支负责这一代居民,其余的跟着我哪怕是翻遍整座余杭城也要诛杀这两只诡异。”
苏灵儿看着跳入河中的身影,她似乎有些印象,一个猜测在她脑海生成,“你们几个去通知城门警戒,我顺着河找找。”
石纪捂着伤口,怨恨的看着林老的尸体,他的整个人生完了,彻底完了,一块重三两二毫,长的像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玩意落被他接住,石纪,去势了!
保护石纪的不良人们感觉双腿有股寒意,这次的诡异居然下手这么狠毒,有经验的女不良人瞥了一眼那几两肉,“啧,真小。”
苏灵儿敲了敲门,如果那个诡异真的是陈墨,那么她只能履行自己的职责了,哪怕赔上自己这条命。
“谁啊!”
“我找陈墨,他在吗?”
林姝馨打开门,黝黑的脸,冒了出来,为了避免跑路时出事林姝馨选择把自己恢复成那个丑姑娘。
看到是白天来的苏灵儿,林姝馨连忙让苏灵儿进来,“苏捕头您请坐,我去叫他,喝茶不……”
苏灵儿摇了摇头,等待着陈墨,收碰着唐刀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陈墨走进正屋,看到苏灵儿,“怎么了,是不是石纪又通过什么手段来找我麻烦了。你放心些天我两点一线,镇守府,家里不给他机会。”
陈墨的眼神清澈,苏灵儿仔细观察,发现陈墨身上并没有伤口,但是这并不能打消她的怀疑。
“你戌时到巳时这段时间内在哪?”
面对苏灵儿的逼问,陈墨笑着说“修炼呗,不然哪天因为没实力死的不明不白,那就惨了。”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灵儿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余杭城内出现了诡异,杀了石纪身边的护卫,还让石纪的……还让石纪成了太监。”
那个词苏灵儿实在开不了口,只好改口。
“这几天可能会有人来查案,你的嫌疑很大,我可能帮不了你了,你小心点。”
纠结了许久,苏灵儿还是选择相信陈墨,毕竟人和诡异是不可能合作的,“我还有些事要做,我先走了。”
看着苏灵儿离开,陈墨清澈的眼中藏着一丝错愕,自己那一剑居然没有杀死石纪,有些可惜。
回到房间,整个房间自己成了鬼蜮,菌毯丛生,不祥的气息扭曲着空间。
“嘻嘻~我会吃了他的!”
ps:晚上可能还有一章!
第三十四章:一身枷锁去长安(求追读)
【任务选项已完成,获得奖励随机技艺×1,诡珠×10】
【随机技艺获得中,获得奖励书法灵通×1。】
“书法精通: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孩子写字如鸡爪了。”
躺在床上,陈墨看着血肉蠕动的天花板,自己居然已经适应了,从每天晚上提心吊胆,到现在面对这种场景也能习以为常,甚至就在今天,他杀人了。
湿哒哒的液体落在脸上,陈墨坐起身子,诡异囡囡还在闹腾,如果没有诡异囡囡,陈墨觉得自己可能还杀不了那个八品的老者。
“不过为什么她会出现在那呢?看着这傻乎乎的样子也不像自己,有个聪明的脑瓜子。不过通过这次事件,陈墨对于诡异的认知又增加了。”
那就是到了双生阶段的诡异,除非像大肉球那样脱离本体去战斗,否则诡异对于本体有一定感知能力,不过为什么那个老者死了,他体内的诡异没有出现,这是陈墨很强诧异,开启灵瞳的时候,他明明发现看着体内有一只脸像菊花一样的诡异。
……
“抓捕成功了吗?”
林老的尸体旁,两个着装奇怪的白衣人手上提着一个灯笼,天干子队的队长护在周围,这两个人乃是不良人中最为神秘的职业之一的“收尸人”,林老体内的诡异都没来得及暴走就被镇压在了灯笼内。
“诡异这种东西无论看几次都会觉得毛骨悚然,这玩意似乎是从尸体上长出来一样,不知道这个诡异能不能带来点有用的东西。”
“要是有,我们俩也能像长安的那几个家伙一样升官发财了。”
白衣服的人相视一笑,“不用和他们的收获一样,给了报纸之类的有用信息,只要有我们就是赚了。”
今晚的余杭城注定不眠,城中的百姓已经习以为常,“怎么又有杀人犯,这世道怎么了。”在这样的询问声中,城中不良人的搜查接近尾声。
刺史府中,苏刺史大发雷霆,距离上次时间才几天,余杭城就又出事了,他这个刺史肯定要被追究责任的,更何况石家的人肯定会来找麻烦,毕竟石纪的子孙根没了。
看着惊恐未定的几个公子哥,苏刺史派人将他们暂时看管住,免得引起恐慌。
这件事除了苏灵儿,谁也没有怀疑陈墨,毕竟人如果能变成诡异,那么他就逃不出镇守府高挂的“照妖镜”,果不其然,陈墨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折腾了一晚的诡异囡囡趴在自己胸口,嘴角的口水黏黏的,提起囡囡丢到床上,休息了这么久,他也该去“打工”了。
刚到镇守府,整个衙门内气氛凝重,看到陈墨到来,一群人围了过来,“纠察使,再和我走一趟吧。”
一名身穿青袍,胸口绣着白鹤的官员走了过来,昨天被苏刺史压了下来,今天可压不下了,长安的石侍郎现在正暴跳如雷。:
“纠察司缉拿人犯,闲杂人等退避,如若干涉,同罪处置。”
顿了顿,这位青袍五品官朝周公子挤出笑脸:“这位不良人,还请跟我们走吧,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了。”
青袍官员大手一挥:“拿下。”
纠察使们冲了上去,取出枷锁,把陈墨给锁住。
“大人,陈墨何罪之有!”昌硕大急,拦在陈墨身前。
“有没有罪,本官自有定夺。”青袍官员淡淡道:“本官身为纠察使,向来秉公执法,严格遵守原则问题,怎么你有意见?”
昌硕还想说话,但被老王死死拉住。
“带走!”
纠察使的人迅速离开,带走了被贴上杀人犯标签的陈墨,刚出镇守府一行人就朝着城门走去。
陈墨经过老王身边,说了一句“去联系李白,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昌硕你马上去联系苏捕头,我去找李大人,李大人一定有办法救下陈墨。”老王慌不择路,跌跌撞撞朝着镇守府的千里传音跑去。
城门外,官员看着锁住的陈墨“你就别想着有人来救你了,这次的地点是长安,你最不应该的就是伤了石公子,任何牵扯到这件事的……”
官员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石家的人。石纪脸色煞白,哪怕经过治疗还是虚弱的样子,看着陈墨走来,嚷嚷道:“呵呵,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石公子,这可不妥,大唐自有律法在,要遵守规章制度,等到了长安便不会有人注意了。”官员一脸笑容。
“好好好,那就让他多活几天。”
陈墨看着四周,一共六位纠察使,境界九品,修为最高的也不过九品中期,这就是没有杀死石纪的后果吗,打了小的老的出手,还真是恶心。
余杭城到长安路程遥远,哪怕是乘坐飞舟也要几天时间,飞舟上,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说是飞舟其实就是一柄特大号的飞剑。
“小兄弟,吃点吧,等到了长安就没得吃了。”
陈墨看着一位纠察使送过来的饭菜,没有拒绝,飞舟上外面的风景飞速的变化,这才有一点修仙的感觉。
……
李白看着老王传来的简讯,“陈墨被抓到长安来了,石敢当那个家伙怎么回事,不想让我和苏宁两败俱伤他渔翁得利了。”
“还有那诡异是怎么回事,石纪成了没有卵蛋的阉货了。自己不在余杭的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那小子还真是邪门。”
……
余杭城!
石纪暴躁的推开前来伺候的侍女,能看不能用,他这辈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漆黑的房间里,石纪盯着泡在水里的命根子,眼神悲切,要不是陈墨要不是苏灵儿他就不会来到这种乡下地方,也不会碰见怪物,都怪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血月当空,赐我长生!”
一个人影在房间内浮现,石纪看着突然出现的纸人,吓了一跳,纸人栩栩如生,表情似笑非笑。口中说着“信我主得永生!”
石纪不语,准备捏碎手心玉佩,让人来救他。
“信握住,膜拜血月,你可以重新成为一个正常人,而且还能更上一层楼。”
纸人提着琉璃壶,看着里面浸泡的命根子,“哪怕把这玩意换成其他生物的都行,这就是我主的力量。信奉我主吧。”
石纪看着纸人,眼神逐渐迷离,身体开始扭曲,黑雾吞噬整个房间。
“血月当空,吾主降临,赐我长生……”
话语声中,石纪失去了踪影!
ps:大家养书的话,可以每天点开最新章快去翻阅再回到原本看的章节,追读对我很重要!
第三十五章:繁星万点,夜如鬼蜮,血月之子,降临人间
作为一个犯人,陈墨坐在甲板上,纠察使们已经睡下,此时飞舟距离地面何止万米,他们不相信陈墨区能逃离,飞得更高了距离天空的那一轮皓月也就更近了。
冰冷的月华落在身上,陈墨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飞舟的船舱内,代表着不祥的黑气已经蔓延开来。
没有了镇狱塔的阻碍,夜幕中的诡异如同脱缰的野马,一个脑袋从甲板下钻出,贪婪的看着陈墨,脑袋下长的五六根类似于蜘蛛的节肢。
“天气这么冷,你一个人在外面待着多不好,我带你去里面坐坐。”
这一幕让陈墨有点怀念,一个月前在古寺村,李奶奶也是这样半夜敲开门,自己不开门就硬闯,可惜时过境迁不知道李奶奶还活着不,自己可能要死在这封建王朝了,不知道老王有没有联系上李白,没有的话自己就得当个逃犯了。
一根节肢勾住捆在陈墨身上的锁链,把陈墨朝着船舱的方向拖去,陈墨看着船舱内,几双猩红的眼睛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出来。
看到陈墨进来,青袍官员的头落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陈墨,发出惨叫声,“谁看见我的头了,有谁看见我的头了,嘻嘻,找到了,在你脖子上。”
陈墨一脚踩在青袍官员的头上,挣脱身上的锁链,在陈墨脚下一层血色翻涌,逐渐覆盖全身,露出一张狰狞的脸,右手狠狠的劈开把自己拖进来的诡异。
“外面冷,我进来坐坐。”
白天给陈墨送饭人,他变成的诡异腐烂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靠近陈墨想要用长满蛆虫的眼珠子看看是怎么回事,陈墨闻到一股腥臭味传来,一脚踹开后,坐在已经被锈迹侵蚀的座位上,手心落下几颗诡珠。
“信奉皓月,尊主血色,拥抱深渊……”
听到这话,躁动的诡异安静下来,掉在地上的人头漂浮起来,嘶哑的声音响起“你是血月的信徒?”
“这段话我很久以前听过。”
人头恐怖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恐惧,还有一丝讨好,陈墨嘴角上扬他听说过血月,但是并不知道祷词,刚才是自己瞎编的。
【选项一:斩妖除魔诛杀诡异。完成奖励:武器强化石×1,诡珠×5】
【选项二:虚与委蛇,谨慎行事。完成奖励:五年修为×1,诡珠×10】
【选项三:忽悠诡异跟随。完成奖励:十年修为×1,诡珠×5】
看着选项,仅仅出现过一次的增加修为的奖励又出现了,看着奖励,陈墨发出“呵呵”的笑声。
四周的诡异不明所以,陈墨扔出几颗诡珠,“信奉吾主,颂唱吾主!”
诡异们贪婪的抢着诡珠,诡珠不仅人类可以使用,诡异吞噬也能变强。
“嘿嘿,颂唱血月之主。”
“吾乃血月之子,主让我潜伏,你们不得暴露。”
诡异们趴在地上,对着天空的皓月,开始膜拜。
【任务选项已完成,获得奖励十年修为×1,诡珠×5】
“咔嚓”
一股力量在陈墨体内涌出,他的境界没变,但是力量现在堪比八品修士,谁能想到陈墨一个九品修士,修为是十年零一个月,如果现在再让陈墨和林老战斗,陈墨有自信轻松胜利。
飞舟的速度很快,陈墨从高空中俯视地面,罡风像耳光子一样疯狂扇脸,不知道那些小说中利用罡风修行的体修怎么坚持下来的。
地面上的城市如同一颗颗繁星,而繁星周围就是纯粹的黑暗,人头浮在空中,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赞美血月,以农村包围城市!”
陈墨回头,没有眼睛的脸看着人头,“你刚刚说什么?”
“赞美血月!”
“以农村包围城市”
“这句话你想出来的”这诡异居然有如此大才,陈墨想着得找个机会弄死他。
“尊敬的血月之子,这些都是血月的教诲,是血月之主的指引,”
当人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墨只觉得后背发凉,他在人头那苍白的眼珠子中看到了一轮血月,他似乎玩脱了。
人头口中低喃:“伟大的血月之主,不灭的造物者,卑微的奴仆,祈求你的注目!”
天空的皓月开始扭曲,陈墨抓住人头狠狠的砸在地上,阻止他接下来的祈祷,扭曲消失,圣洁的皓月散发着光芒。
“吾主正在沉眠,尔等不可随意诵唱吾主。”
人头低着,心眼充满怨恨,这段祷词是莫名浮现在他脑海中,是血月之主的注视,祂,在看着我,而你别想阻止我成为血月之子。
人头想着,从阴影中飞出,咬向陈墨,陈墨靠在座位上,其余的诡异拦住人头,“血月之子的威严,不容侵犯。”
其实陈墨心里有数,这些诡异并非靠在血月的震慑上,他们压根不懂血月是什么,诡异有一点很像人,那就是贪婪,为了陈墨手中的诡珠,他们只需要装装样子,何乐而不为。
白天陈墨披着锁链,晚上与诡共舞,在抵达长安前,陈墨的眼神逐渐犀利,这些天他触发了四次选项,其中有随机技艺,也有其他的,而修为少的可怜。
“那个谁,长安马上到了,有什么话想说就尽早和我说,到了长安可就回不去了,石家的力量可远比你想象的要大。”
这个说话的叫周进,以前也是不良人,所以才会偶尔帮助陈墨,陈墨谢绝好意,这个世界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别说石家,就算是血月也别想夺走自己的性命。
“明天就到长安了,今晚你好好休息吧。”
陈墨静坐着,等待夜幕降临。
诡异们从船舱爬出,这也是它们的最后一晚,到了长安。镇狱塔下,他们只能缩在未知的角落,被镇住无法动弹。
陈墨闭上眼,覆盖诡皮,感受体内的气息,那十年修为经过这几天自己让他完全掌握,原本他的法力像是一个水杯,现在可以说宛如一个水桶。
使用御剑术也不会出现力竭的现象了。
整个人的实力发生了质的变化,陈墨隐隐约约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法力不仅变多了,质量也变得更为精密。
“长安,我来了!”
第三十六章:三方汇聚刑部
长安是大唐的帝都,居住着近千万人口,里面卧虎藏龙,可能随便一砸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陈墨对于长安没有太多认识,前世没去过,今日一到城门,就被一群甲卫带走。
这就是长安的刑部大牢,环境还不如余杭城,陈墨戴着枷锁,盘坐在破烂草席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嗅着空气中的湿冷腐烂的味道,和余杭城的根本比不了,在哪儿都是熟人,住的也是干净的牢房,而且食物还有老王他们准备,看着这硬邦邦的馒头,陈墨觉得就着水也会磕牙。
按照自己对各种影视和野史的资料,加上来之前那几个纠察使所说,京城衙门差不多算的上是朝中大官的私人衙门,冤假错案数不胜数,这些破事儿,根本传不到皇帝的耳里,便被压下来了。
想要告御状,村里的别想出村口,城里的四处碰壁,实在头铁就黄泉路上一路好走。
“这可是天子脚下啊,发生这种事,不怕政敌连同御史参上一本吗....”
陈墨自嘲的笑了笑:“真的想干掉我,直接找亡命徒顶罪,不就摆平了吗。”
“之前在镇守府,头上有李白过的比较滋润,都快忘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了,没有权势和力量,就会和这次一样,路边跑出来条野狗,打死了会串出老狗,大人物么!。”
“呵,人果然不能当咸鱼,得自律,得拥有权力和力量。”
哐当...大牢的铁门被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名狱卒领着两名持刀的甲卫来到栅栏前。
“惹了石家,还想活着,断头饭都别想吃。”狱卒嘲讽的笑着。
他打开门后,把饭菜放到陈墨面前,喝道:“跪下,把这些舔干净,不然……。”
两名甲卫双手按住了刀柄,眼神戒备。
尽管刚入狱就给陈墨戴上了特制的枷锁和脚铐,可以阻断法力,但对方可是不良人,经历过生死搏杀,绝望之下做困兽之斗的话,他们几个也会有危险。
“不吃?那你就别吃了。”
狱卒踢翻饭菜,洒了一地,看见陈墨盯着他不语,“怎么你还想打我。”狱卒不屑的一个耳光扇了过来,被两名甲卫拦住,“你想死,别拖我们下水。”
“小兄弟,走吧!”
陈墨记住狱卒这张脸,起身。
……
刑部罗尚书正伏案处理事务,因为诡异的出现,普通事件和诡异杀人参合在一起,有贼子借此生事,忙的他可能明年就要告老还乡了。
“大人,镇守使李大人来了,现在大院中,气势汹汹的可能来者不善”
刑部衙门当差的士卒立刻围了上,领着李白前往罗尚书的位置。
身穿绯袍的罗尚书皱着眉头迎来,他有着一张不严谨的圆脸,皱眉凝神时,让人生不起气来,但是实际上有个外号“罗刹鬼”。
“太白兄,你到我刑部何事,莫不成镇守府需要我刑部帮助进行改革。”
虽然李白是外调的镇守使,但是他的作为和在文坛的名声,足以让他摆出端正态度。
李白拱了拱手,沉声道:“刑部抓了我一名手下,叫陈墨,劳烦罗尚书放人。”
抓了不良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因为职责缘故,镇守府这群不良人最护短了....
罗尚书道:“刑部与镇守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有罪,不会无缘无故抓人,李大人还是把事情说清楚。”
这时一个刑部官员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大人有一犯人今日将被斩首,但是属下并无发现案宗。”
“怎么回事?没有案宗斩哪门子首,怎么进行结案处理。”
“嘘!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狄司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小小的司务不怕得罪人吗?。”
过来围观的刑部官员们交头接耳。
李白站在旁边不语,狄司务,这个小年轻有前途。
罗尚书仔细询问狄仁杰,问道:“没有案宗,那是怎么抓的人,为何要被斩首,姓甚名谁?”
狄仁杰低声回了一句,“是昨日由本部纠察使带来的人,直接关入了大牢,名字叫做陈墨”
“陈墨?罗尚书看了一眼李白道“谁下的令去抓的人,本官怎么不知道?”
狄仁杰瞄向人群中的一位青袍,“是许郎中抓的人,石侍郎下的令”
唰...一道道目光投射过来,穿青袍的许郎中心里一凉,自己银子还没捂热,还没来得及去听个小曲呢。
“石侍郎?哪个石侍郎,我刑部可没有姓石的侍郎。”罗尚书脸色阴沉,“是户部侍郎石敢当,许郎中的岳父。”
“放肆,还允许你们私自抓人的,还把不把我大唐律法放在眼里,真当我这个刑部尚书是个吉祥物吗?”
“尚书大人,是犯人攻击了石侍郎的公子,我才……”
“哼,事后在处置你,来人,这个案件本官亲自来审理。”
“大人,卑职无罪,因为事发突然,卑职才抓的人,那可是人命案子。
许郎中庆幸自己留了一手,没有在路上处决陈墨,除了文书和案宗,其他一切都是按规程办事。在刑部,回头补缉拿文书的例子比比皆是。
狄仁杰皱了皱眉头,“本地的人命案子,为何要到长安来审理,处决。”
李白盯住许郎中,一股强大的威压让许郎中喘不过气,噗通,噗通,噗通....许郎中只觉自己心脏在剧烈跳动,血液冲到脸皮,似乎要炸开一般。
在死亡面前,为了自保,许郎中改口说话:“石侍郎要整死陈墨,因为这个不良人,石侍郎的儿子成了废人,跟了他多年的护卫也死了,不杀陈墨难以泄心头之恨!我,我....想卖石侍郎一个人情。”
李白的视线移开,许郎中深吸一口气,舒服了....
“原来如此”
许郎中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沁出汗水,大口喘气,差点他就死了。
周围响起哗然声,在场有十余位刑部官员,看向许郎中的眼神,有的是不屑,有的是鄙夷,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也有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许郎中,这件案子我也有所耳闻,我怎么听到的是,石侍郎的儿子当街行凶,还口出狂言要luan童,未果,然后和陈墨交恶!
第二日晚上被诡异袭击,才导致的,整个事件从头到尾那个叫陈墨的不良人,都是受害者。”
狄仁杰面色不善,嘲讽的开口。
罗尚书此时心中怒火冲天,“现在李大人的下属在哪?”
许郎中瘫倒在地道:“被石公子带到审讯室了。”
“来人,随我前往审讯室!”
第三十七章:这辈子再也不用被关了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
多日不见的石纪脸上狰狞的咆哮,镣铐的哗啦响声里,陈墨被带到刑讯室,石纪换了一声厚实的黑色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石纪坐在审讯位上,两只腿分开,胯下的伤口让他感觉耻辱,虽然现在在一点点的长肉芽,可终究不是原装棍。
穿着白色常服,领口袖口有着黑色滚边的胖胖老者,站在他身侧,瞳孔锐利的盯着陈墨,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如果不是因为他,他的师弟就不会死。
此外,还有一名狱卒站在一堆刑具边,幸灾乐祸的审视着陈墨,“从牢房傲气到这,我看你该怎么傲”。
石纪挥了挥手,一名狱卒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甩在陈墨面前。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石纪眼神睥睨:“认罪画押,然后让我把你折磨死;
让我把你折磨死,然后让你的尸体认罪画押。”
陈墨看一眼,认罪书上写满了罪状,横竖都是以杀人四个字....
打的一手好算盘,陈墨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睁开灵瞳,眼前的石纪冒着黑雾,一个纸人贴在他身后,要形容石纪此时的样子,就像异形中的抱脸虫,与抱脸虫不同的是,石纪胯下长满了虫丝,虫丝长着肉芽,行成一个非人的棍子。
陈墨收回目光,看着石纪:“签字画押,少受皮肉之苦?”
石纪嘴角一挑,像是玩弄蝼蚁一般,戏谑道:“不,我给你的选择是:先画押再受刑。还是先受刑再画押。”
狱卒和老者哈哈大笑。
陈墨脸色不变,他从石纪身上看到了一轮血月,这货已经成了血月的信徒。
看到陈墨平静的样子,石纪有些恼怒,他喜欢别人憎恶他,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而不是这种无所谓的样子。
“啧啧,吓人,真的吓人。”
陈墨笑呵呵道:“石公子我问你个事,一个人怎么样才能没了卵蛋又长出动物的棍子?”万一这根棍子翻云覆雨,生出一个牛头人该怎么办?”
胖老者笑道:“少爷这个小砸种不是不怕,而且已经失心疯了,人怎么会长动物棍子,胡言乱语,还是把他折磨死,让他解脱吧。”
“闭嘴。”石纪起身,走到陈墨面前,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这样,这里有百多种酷刑,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的。”
石纪俯身对着陈墨的耳边:“你就算激怒我,我也不会让你死的痛快,先从你的几两肉开始,我权势滔天能长回来,你呢”
“听说,刑部的大狱里有足足一百零八种刑具,就算是心智再鉴定的人也会崩溃。”
“多少人这辈子都享受不了这一切,你走运了。”
陈墨不可避免的看向刑具,有布满铁钉的座椅,有烧红的烙铁头,有常年沾染鲜血变的暗红的铁板床,有着一条布满烧红木炭的火路....林林总总,每一样都透着残忍和血腥。
陈墨喉咙滚动了一下,神色发生变化。
石纪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见到陈墨脸色阴晴不定,非常满意。
这种戏耍耗子似的游戏,让他沉浸其中,万分享受,继续道:“听说你从山村里出来,自幼和妹妹相依为命。”
“嗯,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野民,放心你妹妹我会好生照顾的,就用你口中的异于常人的棍子。”
你这么想死吗....陈墨额角的青筋凸起。
“这....石公子,认罪书上没写把他妹妹贬为奴籍啊。”一名衙役为难道。
“蠢货,找块空白加上不就得了。”胖老者骂道。
“那还等什么,就在这里写,当着他的面写。”石纪猖狂大笑。
陈墨看着选项:
【选项一:挣开束缚,杀死石纪取得勾结诡异的证据!完成奖励:遁地符×1,银两×5】
【选项二:人活一辈子就为了争口气,杀了他们等待死亡到来。完成奖励:替死傀儡×1,诡珠×10】
【选项三:等待救援,洗脱嫌疑。完成奖励,五年修为×1,诡珠×5】
等不到李白他来救我了,身上的枷锁只能困住九品,而他可以轻易挣脱,就在这时禁闭的铁门被打开,一名狱卒领着一位青袍官员进来。
那位青袍官员扫视一眼,见到陈墨身上没有血迹,完好无损,无声的松了口气。
“还愣着干嘛把人给我解开。”
来的可真是时候....陈墨选择选项三,选项一二不到迫不得已选不得,选了在大唐就没容身之处了。
刑讯室的狱卒和老者下意识的看向石公子。
“这位大人,我们在审讯犯人。”石纪目光从象征五品的青袍身上挪开,注视着官员的脸,神色有些不悦。
青袍官员阴阳怪气的笑道:“这里是刑部,不是户部,石公子想审犯人,回户部审吧,如果户部也管刑狱的话。”
“对了,来人把铁门封死,任何一个人想要出去,格杀勿论。”
“慢着!”石纪喝住了狱卒,怒视着青袍官员:
“此人当街行凶,欲置我于死地,我堂堂户部侍郎之子,岂能受此侮辱。”
他眯着眼,意味深长的说:“这位大人,你可要想清楚。”
对方是个正五品的郎中,与他父亲无法相提并论,宛如云泥。虽然是刑部的官,跟户部没关系,但是官官相护没有关系也会变成有关系。
为了一个泥腿子得罪一位侍郎的公子,是极为不智的。
官场最忌树立没有必要的敌人。
没想到这位青袍官员一点都不怵,反而嗤笑一声:“周公子这话,还是等尚书大人来了再说吧。”
石纪皱了皱眉,与胖老者眼神交汇,陈叔低声道:“罗尚书与老爷素有交情....”
后半句话的意思是,没问题!
审讯室的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先进来的正是刑部尚书,罗尚书环视四周,看着石纪和胖老者道“我怎么不知道刑部多了两个官员。”
石纪拱手道:“罗尚书,我是户部侍郎石敢当之子,此人当街行凶,欲杀我,我是来让他签订认罪书的。”
“可本官怎么了解的不是这回事,来人把这几个滥用职权的给我抓起来。”
这时铁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手下留人。”
一个清秀的侍女走了进来,看清审讯室的情况后有些懵,罗尚书看到侍女腰间的玉佩后有些错愕,“贵妃的人?”
石纪大笑:“是我姑姑让你来帮我的吧,来人把这个泥腿子给我抓起来。”
侍女道:“贵妃口谕,陈墨乃良家子弟,本宫有所耳闻,还望各位大人有大量……”
石纪不可置信,看到陈墨顿住脚步,回头,一字一句道:
“你该庆幸没有对我用刑,血月信徒!。”
第三十八章:中元节,百诡生(一)
闻讯赶来的石敢当看着狼狈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一件小事居然弄成这样。
石纪恐惧的缩在角落,“一定要杀了他,不杀了他我会死的很惨,我不想死,”
陈墨路过他身边说的那一句“血月信徒”时,石纪差点崩溃,这是在余杭城发生的事,他怎么知道。
“爹,一定要杀了他”
石敢当一个耳光扇了过来,打的石纪捂着脸怒吼,“你为了区区一个泥腿子居然打我,这是……”
石敢当制止了石纪再说话,示意一旁的护卫把人带有,罗尚书挡在门口,“石大人,把人带有可以,不过你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否则明日早朝,老夫定参你一本。”
走出刑部大牢,温暖的阳光照射,陈墨眯了眯眼,想起选项的奖励还没领。
【任务选项已完成,获得奖励五年修为×1,诡珠×5】
“啊,活着真好!”
陈墨回头看了一眼,石纪没有出来,有权真好啊,径直上前,扫了一眼看到李白和一女子并肩而立。
那女子似乎是什么贵妃的人,为什么会来救自己,李白请的?难道野史说的是对的,李白和杨玉环真的有一腿。
女子长着一双鹅蛋脸,白发异瞳,若在前世妥妥的女神!
陈墨深吸一口气,没有枷锁的束缚格外轻松,“陈墨见过李大人。”
陈墨?女子愣了愣,审视着陈墨:“你就是陈墨?”之前女子说完口谕就离开了审讯室,要不是贵妃要求她才不会来这么脏的地方。
“请问这位姑娘是?”
“她叫林涵霜,和你没啥关系这里不是谈事的地方,外面还有人在等着呢,你们在说吧。”李白打了个哈欠,没想到她居然去找了贵妃娘娘。
.......
“你就是陈墨?”
陈墨还在打量四周,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素白长裙,坐在类似轮椅上的女子,女子头发银白,面无血色,有一种类似于林黛玉的美。
“我叫石蕊。”女子说道,她笑容温和的打量陈墨:“你是苏安的弟子,气质这一方面倒是和他如出一辙。?”
“我叫陈墨,算是苏安的弟子。”陈墨道:
苏安临走前曾对自己说过,向陌生人介绍自己的“字”是最基本的礼仪,因为直呼其名是很忌讳的。你如果不介绍自己的“字”,潜意思就是不想与人结交,但是自己没有字,二十一世纪这一项古老的传统已经没了,所以陈墨有些尴尬,和李白他们因为都是粗人,没那么多将就。
女子脸上笑容愈发深刻。
“怎么,看你的样子,是不打算把“字”告诉我咯!”那边,李白忍不住催促道:“要聊天回去再说,这里风大。”
立刻就有侍女上前,推着石蕊进了正屋。
“好!陈墨点点头。
“呼!”
见陈墨跟着众人进屋,林涵霜松了口气,要是石姑娘又受了风寒,贵妃会骂死她的。。
“等一下”。陈墨停住脚步。
李白和石蕊看着他。
“我还有件事要处理。”
陈墨拱了拱手,转身走向从刑部大牢出来的石纪周公子,经过狱卒身边时。
“你,你想干什么?”石纪惊的连连后退。
“陈墨,我父亲是户部侍郎,你敢动我,你看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砰!
陈墨一脚踹飞石纪,撞在拒马上,断木横飞。
石纪双眼翻白,直挺挺的朝后倒去,殷红的鲜血从头发里流淌出来。
石纪挣扎着起身,忽然看到不远处轮椅上坐着的人:“姑姑救我。”
全场寂静!
“石蕊姑姑我是纪儿啊,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陈墨脸上涌起的怒火如潮水般退去,消消气就行了,要杀他这里可不是个好位置。
护在石纪身边的老者蒙了,他堂堂八品修士,居然没看清陈墨的动作,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是对手。
陈墨疑惑的看着石纪爬过去的方向,轮椅上的女子是石纪的姑姑,为何会救自己。
“石蕊姑姑纪儿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看着石蕊,石纪觉得像是沐浴在初冬的阳光里,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温柔的姑姑最疼爱自己了。
“涵霜帮我把他推开,咳咳……”
看见林涵霜,石纪怒了“姑姑你怎么帮着外人对付我,你还是我的亲姑姑吗?”
“姑姑算是,但不是亲的。”
“姗姗来迟的李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石敢当告别罗尚书,出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怒道:“石蕊,你怎么能这样对纪儿,当年的事你还放不下吗?”
石蕊无视石敢当:“陈墨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去啊,刚刚踹公子哥的时候那么有勇气,现在怂什么。”陈墨白了李白一眼,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你石纪有靠山,难道陈墨就没有吗,我石蕊就是陈墨的靠山,今天起谁对付陈墨,就是和我过不去。”
“姑姑为什么……”
石敢当铁青着脸,“还不滚回去,你嫌我这张脸丢的不够彻底是不是。”
“您到底是!”陈墨有些感动,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
李白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您什么您,叫师娘,这是你老师苏安的夫人。”
“师娘?”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字了吧。”
陈墨支支吾吾:我没有字!”
……
这里就是苏安以前居住的地方吗,陈墨饶有兴致的打量,发现和普通的府邸并无什么区别。
“以前苏安和你说过什么吗。”石蕊问道。
“没有说过,他对自己的事不怎么和我说的。”
“可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惊讶。”石蕊从陈墨的眼神里看到了‘平平无奇’四个字。
但凡是第一次见到她精心布置的府邸的人,都会觉得精致。
符合天地纹理的绿植,别具特色的建筑!
因为我以前好歹也是个建筑设计师....陈墨笑道:“可能我是个俗人,这方面功夫还没学好。”
很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李白朝着身边的林涵霜道:“你还不会宫,晚点就进不去了。”
“要你管!”
“你说你们这些宗门宁愿隐世,也不愿救世,派你们这些小年轻出来有什么用。”
“我先回去了”
……
第三十九章:中元节,百诡生(二)
长安的夜景比起余杭城要壮观的多,同一时期也就只有华夏有这么繁华的地方了。
来到长安已经三天了,陈墨暂时住在师娘家,原本陈墨还有些顾虑,直到李白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你师娘是你师傅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小墨,明天帮我烧点纸钱吧,我之前还在烦恼谁去帮我,还好你来了。”
“纸钱?”
“今天就是中元节了啊,不知道苏安会不会回来看看。”
推着师娘走在路上,陈墨有些心不在焉,李白说让他在等几天,过了中元节再回去,他不说陈墨都忘了,还有什么诗会。
中元节啊!这个传统的节日里鬼门关大开,还未投胎的孤魂野鬼可以探望亲人,可陈墨记得苏安说过地府不再……!陈墨思索片刻忽然心里一动:“师娘,中元节这天有什么不常见的吗?”
“嗯,有啊”石蕊温和的说,“中元节这天传说中是地府放人回家探亲的日子,长安的各大寺庙会举行法会,儒家的大儒们也会在这天书写文章,以天地正气镇压百鬼,让他们安分守己。”
似乎是很久没与人畅谈过,石蕊显得健谈、兴奋,叽叽喳喳说:“但是,你知道为什么会举行法会这些吗,年年都有中元节,以前也不是年年都办。”
陈墨摇摇头,捧哏似的追问:“总不是因为明面上举行法会盛世,实际上是镇压百诡驱散邪恶巩固镇狱塔吧。”
石蕊诧异的看着陈墨,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笑道:
“以前苏安和你说过吧,居然寻师娘开心。”看着陈墨的表情,“没有吗?居然这都被子猜中了。”
“在大唐诡异复苏后,其实一开始闹出很大的恐慌,最后是大唐和儒道佛三家共同镇压下来,那一战的真像被掩盖,普通百姓所知道的妖物乱世其实就是朝廷的功劳。”
“国师曾说过,那一战我们面对的诡异其实只有一小部分,真正的恐怖还没有醒来,祂以恐惧为食,人们越恐惧祂越恐怖,所以就变成了现在只有官员,不良人等少数知道。”
我就说为何总觉得怪怪的.....陈墨说:“那巩固镇狱塔是怎么回事?”
石蕊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凝眸审看着陈墨,黑亮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悲痛。
“镇狱塔布满全国各地,但是并非一劳永逸的,每年都需要维护,所以借助中元节这个日子。”
“但是镇狱塔的建造十分耗费人力财力,而且大部分的材料都被多数隐世宗门把持,如果不是这群宗门,哪怕是小镇,山村都可以升起一座座高塔,苏安也不至于来往各个村庄。”
说到这陈墨懂了:“大部分财富被地主,世家垄断,普通人根本没有出头之路,只不过在这成了各种资源。”
“对了,你过些天还得参加诗会,有把握吗,当年你师傅可是长安出了名的才子!”
陈墨皱了皱眉,试探道:“这种诗会一般有哪些人参加!。”
“各大学院的学子,还有国子监的学生,对了可能你师公那一脉也会出现”?
“师公?”
石蕊诧异的停下,“苏安没有和你说过,他是国师的学生?”
国师?陈墨脑海里浮现一个脸色阴沉穿着道袍,阴险狡诈,夜夜笙歌的人。
“想什么呢?”
陈墨看着夜色,是啊,自己想什么呢,墙边的一株草引起了陈墨的注意,这株草叶片如同被墨浸染,红色的雾珠凝固在叶片上。
回过头,整个世界寂静无声,地面涌出血泉,来往的行人被黑暗吞噬,陈墨抓住石蕊的手,却发现手心握着的是类似于史莱姆的软体组织。
在街道的尽头,一道仿佛高达天空尽头的青铜门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青铜门缓缓的浮现出全部面貌,一个个诡异从腐烂的土地中钻出,在陈墨身边,石蕊所在的位置一个嘴上全是复眼的诡异出现,口中滴着唾液,对准他的脑袋咬了下来。
“切,就知道鬼节没好事!”
扒开诡异的脑袋,陈墨正好想试试自己现在的力量有多强,对准诡异一拳下去,诡异体表的脓包连二连三的炸裂,然后如同一只气球在空中爆开。
四周的诡异似乎听到了动静,朝着这个方向跑来,陈墨连忙披上诡皮。
尽头的青铜门开始出现一道缝,震惊陈墨的是,门中没有出现任何的鬼魂,身边的诡异像是发了疯一样朝着青铜门跑去,想要进入门中。
透过青铜门,陈墨看到一栋建筑的轮廓,还没看清眼睛就被血色覆盖,仅仅一眼,陈墨现在就已经七窍流血,与注视血月不同,那仿佛是一种规则上的禁忌。
难道我所在的地方其实不是那群所谓的平行世界,而在阴间?为什么这些诡异都想冲破那道门。
青铜门上,一轮血月升起,四周出现了新的诡异,陈墨扫视一眼,关闭灵瞳,要是身上有把镐子,他都想挖三填一了,他能感觉到这些新出现的诡异,随便哪一只都能杀了他。
……
长安镇狱塔,一个老者看着夜色下的长安,“国师,是镇狱塔有什么问题吗?”看着沉默的国师,李白担忧的问,入夜的时候法会一切正常,但是他总觉得不安,站在镇狱塔上,能清楚的感受到深邃的黑暗。
“无妨,它们还破不开镇狱塔。”
“太白,我听说你那新来的一个不良人挺优秀的啊,一个月内就闹出这么大动静,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咦?”
国师的手放在镇狱塔上的一颗宝珠上,往下一摁,异样的感觉消失了。
“怎么了?”
“就是又不安分的家伙想出来罢了。”
国师缓缓的走下镇狱塔:“下次带他来见我吧,毕竟也算是我的徒孙。”
等诗会结束,我会带他来的……李白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之一。
……
大地开始震动,陈墨稳住身形,看到天空中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把趴在青铜门上的诡异扫开,最后与血月的月光一起消失。
“难道自己要在这待到第二天吗?”就在这时,一道身形串出,陈墨就听到:“血月之子,愿血月保佑你!”
“自己好像进入诡窝!”
第四十章:中元节,百诡眠
回头看到一张空荡荡的眼眶,血丝在不断的向外蔓延的脸,正是押送自己来到长安的那位郎中,此刻的他让人感觉,恶心,黑暗,血腥。
虽然嘴上说着话,但是整个诡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就像迷途的羔羊,漫无目的的游荡。
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心头,陈墨顿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在许郎中的眼窝里,一轮血月正绽放着光芒。
“赞美..血月......指引我们长生,血月永存...救赎世......”
许郎中体内的诡异被血月蛊惑,神神叨叨的在那里嘀咕了好半天,然后嘶哑的开口,声音幽幽的说道:“血月之子,你能拯救这世间吗?”
陈墨眯着眼睛再次看向了许郎中,这难道是被镇狱塔镇压的诡异世界,连那轮血月都被镇压了吗?自己这是送羊入虎口了。
越来越多的诡异在陈墨身边游荡,看到陈墨这血红的身影,疑惑的看着,听到许郎中的话,不约而同的说着:“赞美血月”
成千上万的诡异颂唱着血月,陈墨有些庆幸,还好刚刚有股力量把血月逼退了,否则自己将要面对的就不是这些了。
只是...它们为何要穿过青铜门,救世又是什么意思?
就陈墨所知,诡异是突然降临在这个世界的,仿佛一降临就占据了这个世界黑暗面,没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只知道他们凶残,不祥,和人类是绝不可共存的存在。
那道青铜门的背后,会不会就是诡异原本所在的世界,如果是那么它们曾是地狱的恶鬼,可诡和诡完全就是不同的存在。
“血月之子,为何你不赞美血月,祂可是带领我们新生的伟大存在,你背弃了血月吗”。
“切”许郎中打断了陈墨的思索,““血月当空,吾主降临,赐我长生……”陈墨不情愿的说着,许郎中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
尽头的青铜门开始变得虚幻,这片世界的诡异看着这一幕,露出疯狂,不祥,扭曲的气息,愤怒的冲击着青铜门。
如果说一个诡异散发的气息让人不适,难道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诡异散发的,就像汪洋大海,可以直接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陈墨痛苦的咬着牙,血红的诡皮流出鲜血,好在这一幕没有持续多久。
许郎中突然开口:“血月之子,我们终将沉眠,也终将苏醒,遵从血月的指引,我们终将被救赎,等到高塔沦陷,等到血月当空,等到黑暗永存……”
许郎中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盯着陈墨的神情。
然而陈墨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才说道:“遵从血月的指引,月的光辉,与我永生。”
诡异们的身影开始融入地面,整个世界开始摇摇欲坠,一缕熟悉的光辉穿透进来,是镇狱塔的光芒,诡异门在光芒下开始沉睡,等待着苏醒。
……
黑暗逐渐消退,腐烂的大地被青石板填充,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小墨,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看着熟悉的房间,自己似乎不在原地了。
“之前你突然晕了过去,大夫说你只是前些天阴寒入体,喝了药就好了。”
“谢谢师娘关心!”
“那师娘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没事了已经,这中元节都快过了,我还没给他烧纸钱呢,到时候没钱用不得烦死我。”
“一起去吧!”
……
看着纸钱成为灰烬,陈墨看着陷入回忆的石蕊,考虑要不要把苏安的真相告诉她,可见识过中元节的诡异后,陈墨也不确定苏安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师娘,如果人死后灵魂还在,可以复活吗”,石蕊摇了摇头还安慰了李唯一句。“想爹娘了,哪怕你今晚见到了从鬼门关出来的鬼魂,也不可能复活的,因为那只有神仙才能办到的事”
这话听的陈墨心都咯噔了一声。神仙?这不是有修仙者吗,怎么听起来这么的不可思议!
石蕊似乎看出了陈墨的想法:“你是不是在想,这世上这么多奇人异士,就连镇狱塔这种东西都可以建造,为何复活不了人。”
说到这石蕊摸了摸陈墨的脑袋“傻孩子,因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没有神仙了。仙这个境界已经成为传说了。”
“那灵魂呢?能一直存在哦吗?”
“人的灵魂很脆弱的,哪怕是修行者的,等力量耗尽了也会消失。”
这样啊,陈墨觉得还是不要把真相告诉师娘比较好。
自己还是不够强啊,希望苏安坚持住,至少得让他们见上最后见一面!
接下来,两个人各怀心思,在沉默中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闭上眼,陈墨脑海里不断浮现在青铜门下,许郎中说的那些话。
“救赎,长生?”
“诡异也需要被救赎吗?它们也在追寻长生,诡异到底是什么?”
“国师会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他是苏安的师傅,镇狱塔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如果自己能见到他会不会得到答案。”
“今天中元节,林姝馨会带着囡囡祭拜父母吗?”
经过这么多天的陪伴,囡囡的身影逐渐和陈墨前世的妹妹重叠,就算囡囡体内有诡异,他也要保护好囡囡,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囡囡体内的诡异虽然每次都喊着要吃了他,却始终没有动过手。
“难道诡异也会有感情的吗?”
陈墨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太恐怖了。有过这种想法的天真之徒,一般来说活不过三天。
……
翌日!
李白来到苏府,身穿水墨色衣、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儒雅的面孔挂着笑容,一双修长洁净的双手不时遮挡着阳光,一身的书生气质。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儒雅的人,能手撕诡异,是不是喝着花酒,听着小曲,夜夜笙歌。
“怎么陈墨还没出来!”
石蕊眯着眼睛偷笑,“他啊正在换衣服呢,那一身怎么合适去参加诗会,会被人笑话的。”
陈墨别扭的出了门,第一次被女孩子帮着换衣服太尴尬了,还是制服好,这种衣服太难穿了。
来到正屋,李白看着身穿淡蓝色的镶边刺绣长袍,白玉缎带,头戴青玉冠的陈墨,疑惑道“我记得这是当年苏安第一次参加诗会时的打扮吧,你啊,对他寄予厚望啊。”
“你们并肩站在一起,真像当年他和你初次来到长安的模样。”
“小墨,师娘看好你哦!”
陈墨走出苏府,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石蕊,笑着说:
“鲜衣怒马少年时,一日看遍长安花。”
第四十一章:一日看遍长安花
马车上,李白还在回味陈墨刚刚那半阙诗,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国子监旁的一座园林,这座园林在前朝算是皇家园林,现在允许对外开放!
园林的名字原本叫什么梨园,具体名字忘了,自从儒家学子将这里作为诗会举办的地点后,文气随风起,清气雾缭绕,久而久之这里也被人称为诗园。
马车在道上前行,一个时辰后,陈墨极目远眺,隐约看见了那座被誉为天下文气之荟萃,江山才人半出吾的国子监,以及那座文气如龙的诗园。
“小墨,你那首诗为何只有下阙,上阙是什么。”
车夫减缓马速,前方的道路都是去往诗园的马车。
陈墨想装傻充楞,因为来的时候说的那半阙诗,其实是前世网友的缝合怪。
陈墨对这个世界的各大体系无比好奇,就像李白说过的文字种子,儒家的修行又是怎样的。
“上阙我忘了,这是苏安写的诗”
李白半信半疑,苏安确实有这个文采。
“李大人儒家的修行是怎样的?”
李白翻了个白眼:“还叫李大人,师娘都认了,我这个师叔不认啊。”
“是是是,李师叔。”
儒家的修行,凝聚文字种子,借天地之正气,镇山河万里。
“等你凝聚文字种子再说,否则知道了也没用。”
马车在诗园门口停下,门口的侍卫检查了邀请函后便放他们进去了,一切正常并没有出现没邀请函拒绝入内,然后被贵人带进去,一鸣惊人的画面。
......
梨园既不华丽也不高雅,若非清气冲霄,与寻常园林并无区别。
园林中有院,有阁楼,有广场,有湖,还有一条高山流水的溪流....青石板铺设的小道宛如蛛网,将这些地方串联在一起,园中的树上挂着一幅幅字,都是前人留下来的诗。
湖边的一座阁楼里,二楼雅间,靠湖边的一侧没有墙,站在里面,可以眺望湖中风景,感受这天地之间的文气。
诗会在晚上开始,白天其实是各种人士叙旧,或者攀关系的时间。
李白倒是想带陈墨见识见识世面,介绍给各种大儒或者同僚认识,可惜他是这次诗会的出题人之一,需要和其他几位讨论。
陈墨目送李白和几位书院的院长离开,心想着:“不愧是诗仙李白,牌面就是大”。
待着也是待着,陈墨索性四处逛逛,上辈子因为生活他没去过北大看看,现在古代的“北大”他总要见识见识。
诗园中人还不多,时间尚早,陈墨决定去看看以前诗会的佳作,避免自己“抄诗”出现雷同。
沿着湖边是一条长廊,由各个亭子连接在一起,在诗会中出彩的诗一般会挂在亭中,与湖中文气交汇,相传诗园中的这座湖名为文湖,湖水由文气,正气凝聚而成。
走进长廊,争吵的声音传来,靠近一看是几个老者正在下棋。
“这一步我走错了,落子有悔,这步不算。”
“落子无悔,莫要胡言乱语。”
“圣人曰:亢龙有悔,落子可悔,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后半句我知道,前面的圣人说过吗?”
“难道没说过?”
“臭棋篓子,老夫忍你很久了,正当老夫好欺负是不是,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夫的的厉害。”
“哼,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
“这一步不是这样走的”,以前闲着没事,陈墨经常在公园和老头们下棋,看着这两个臭棋篓子。还是忍不住插嘴了。
“小辈,胡乱插嘴可不好,观棋不语这都不懂。”
听到这话,陈墨才想起这不是公园下棋的老头。
“小子,别听他胡说八道,什么观棋不语,和老夫说说下一步怎么走,看我杀他个片甲不留”
对面的老者笑而不语,过了片刻,在陈墨的人机下法中,对面的老者起身,“好你个小子,下手这么狠,尊老爱幼知不知,你这落子中杀伐之气太重可不好。”
“输了就是输了,别想抵赖,少伯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啊”
“少伯?”
难不成两位其中一位是王昌龄,那这个穿着黑袍,长须蓄到胸口的老头又是谁?。
王昌龄,字少伯,青山书院大儒之一。
“哼,这次不算,你个臭棋篓子能赢我靠的是这位小兄弟。”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兄弟谁的学生啊,以后可以来国子监找我”
“晚辈陈墨,是苏安的弟子。”
“苏安?他不是已经失踪很久了,你可知谎言的代价?”
黑衣看着眯着眼睛,眼神犀利。
“各位大人”“陛下似乎来了,国师陪着呢。”在陈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他身后,目光盯着棋盘,随口说了一句。
黑衣老者“哦”了一声,点点头。
王昌龄叹息道:“这些年天灾人祸,学院的学子们读书的兴致却不高,昨夜我去宿舍转了一圈,挑灯苦读者寥寥无几。还是你国子监的学子好啊,天子脚下。”
黑衣老者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当这个国子监祭酒,恐怕国子监和你们青山学院一般了....”
说着,打乱棋子:“人生如棋,谁又能在今晚这棋盘中成为执手。”
“无耻老贼!”王昌龄大怒:“这棋局老夫还准备复盘,你打乱作甚,你身为孔子之后尽然这般作为。”
“今晚我定让你国子监颜面无存!”王昌龄生气了。
说到这个话题,几位沉入了沉默。
“房相,陛下为何会关注这届诗会。”
自从诗会选址在梨园,只有第一届的时候陛下来了一次,到后面仅仅是口头奖赏。
后面都默认为这是读书人的盛会,其实真相并非如此,只是说出来会打击学子们的热情。
诗会聚文气,文湖镇诡异!
亭中沉默了片刻,孔诚沉声道:“既然陛下来了,说明这届诗会有什么玄机,我国子监当拔得头筹,以证玄机。”
王昌龄脸色严肃的颔首:“这不一定。”
房玄龄沉吟道:“这位学子是你们哪位的学生。”
孔诚凭借记忆复刻棋局道:“不是我们的学生!”
陈墨低着头,想做一个透明人,自己就不应该插那一句嘴的。
“那可难得。”房玄龄摸着胡须,似乎话里有话。
“不知小友姓甚名谁。”
“晚辈名为陈墨,师从苏安。”
“听到这个名字”
说完,三位大儒对视一眼。
“今晚就是风起云涌了”
第四十二章:今朝闻名天下知
几位大儒说的云里雾里,陈墨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啥都听不懂,“谜语人,必须死。”
……
文湖边,一盏盏灯笼高挂,湖中心多出来一艘大船,当今的天子便在船上,天子旁是当今的国师。
文湖旁站着一群参与诗会的学子,都是当今文坛颇具潜力的学生。
当然陈墨不在其中。
“这次诗会,没想到陛下也来了,若是能得陛下赏识,将来我们在官场必定官运亨通。”一位麻子脸的学子低声和旁边的同学道:“你准备好诗了吗,我为此可是准备了半天之久,必定一鸣惊人。”
羡慕你这么有才啊,我娘亲给我准备了.....而且是两一首七律....她说绝对能压中题,麻子脸身边的大饼脸淡淡道:“万一被发现,会被学院除名的。”
诗会有着严密的格律,要求必须是自己所创作,如果有作弊的,严重的甚至会被革取功名。
身后的陈墨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这种年代的学生和二十一世纪的没啥区别,不知道会不会冒出来一个皇子,诗名是“我的皇帝父亲”。
……
舫船上!
几个女子围在一起,一名珠光宝气风韵犹存的女子道:“蕊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参加诗会,要不是我得到了消息,你还在外面吹凉风呢,我猜一猜,是为了你那心上人的小徒弟来的吧。
“你都知道还打趣我,他啊一个人在我还有点不放心。”石蕊浅笑着,她今天前来除了为了陈墨,还是因为国师,国师似乎要考察陈墨,“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了,希望小墨不要出丑”。
一旁的晋阳公主点点头,看向石蕊:“石蕊姐姐,你一直看着外面是不是在找人呀,我母后也喜欢我这样看着外边。”
“兕子真聪明,一下子就发现了。”
石蕊往湖边瞧,想要看到陈墨,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担忧可能是多余的吧,想起陈墨早上念得那半阙诗,真的和苏安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那么的年少轻狂。
船头,李白瞧见陛下正在和国师畅谈,思索片刻还是把心放在诗会上!
看着湖边的学子,也不知今晚会出几首传世佳作。
李白叹了口气:“房相,你当年要有他们一半的热情,也不会蹉跎二十余载才当大儒。”
房玄龄笑了笑。
“这话不对,房相这是厚积薄发,你以为谁都像你,连“知命”的门槛都摸不到。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太白的这是为圣人境铺路。”
闻言,其他几位院长喟叹道:“终究这天下正道还是得看下面这群年轻人。”
“你们这几个糟老头子,也不看看今晚出的什么鬼题目,别说传世佳作了,可能大半学子的信心都要被打击没了。”
“哼,居安思危,没有应变的能力,怎么书写这浩然正气。”
“时辰快到了,准备吧,否则这湖底下的家伙们可按耐不住了。”
文湖底下和镇狱塔是连在一起的,一个以道镇压,一个以浩然正气镇压,两个相辅相成才有了今天的镇狱塔,不仅是长安,其他城市的书院中都有一座“文湖”。
代表开始的钟声响起,文湖猛的一下散发出清光。
恰逢此时,李白与几位大儒身立船头,一道道金光飞向半空中,当光芒散去,金色的文字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李白沉声道:“此次诗会的题目为“月”题材不限。”
李白和王昌龄相视一笑,后者扭头,望向湖边的学子们:“有没有人愿意赋诗一首,开个头筹?”
话音落下,无数的白光落入在场所有人的手上,是一张白纸和一根毛笔。
陈墨看着手心的纸和笔不明所以然,旁边穿着青色长袍的学子看见陈墨愣住的样子,笑道:“这是法器正气笔,只要你把你的诗写在上面,写完就这样轻轻一放,法器就会自动浮向空中,飞到各位考官的手中。”
船头,唐皇看着自己手中的正气笔,笑道:“怎么,朕也要赋诗一首,那么这头筹不就被朕所得了。”
国师淡然开口,“不如陛下和我再为这诗会添个彩头。
“本次诗会博头筹者,我当亲自为他解惑三天。”
唐皇见状,拿出一枚随身携带的玉佩,一旁的公公喊道:“头筹着,赏玉佩一枚”
玉佩紫光流转,神异非凡。
湖边的学子眼睛齐刷刷的亮起,陛下的随身玉佩,有龙气环绕,内蕴神奇,百邪不侵,如果他们能够得到,绝对是大有裨益。
“国子监张三赋诗一首,请各位大人鉴赏。”一位穿白色儒衫,腰环玉佩的挺拔学子,跨步而出,手心的正气笔携带白纸飞去孔诚手心。
孔诚笑道:“这是我的学生张三,颇有些诗才。”
李白微笑颔首。
作为出头鸟,张三的诗浮现在半空中,所有人都能看到,孔诚脸上的笑容愈发深刻,显然是非常满意。
“忆长安”
:山河万里归正气,对酒当歌解千愁。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长安。
“不错。”房玄龄赞了一句,没有多加点评,在座的两位大儒都比他有诗才。
但好的开端,未必有好的结尾,接下来的场面大概可以用狗尾续貂来形容。
后边的诗词差强人意,勉强合格。
李白感慨道:“这届国子监似乎有点差强人意啊。”
孔诚怒视李白一眼,说着说着,痛心疾首起来。
“要是自己提前几年,国子监也不至于如此,该死的纨绔子弟,权贵之后,不学无术。”
唐皇和国师看着湖边,没有言语,就当众人以为国子监无人时,一个阳气不足的声音响起。
“国子监石纪赋诗一首,请各位大人鉴赏。”石纪穿紫色华服,以夸张的姿势,跨步而出,他的位置在湖边的一处楼台上,手心的正气笔携带白纸飞去孔诚手心,颇有风范,救国子监于危难之中!
“皓月当空有怀”
秋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
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
庭槐寒影疏,邻杵夜声急。
佳期旷何许,望望空伫立。
这首诗一出,在场的人议论纷纷,确实是一首好诗,孔诚回想起石纪这个人,印象中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傻子,没想到居然开窍了。
紧接着各个书院的学子的诗一一被考官们看入眼中,其中一名名为王维的脱颖而出。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李白疑惑一声,“怎么陈墨那小子到现在还没吭声?”
半晌无人。
石纪盯着紫玉,目光炽热,觉得这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且有了国师相助说不得他能摆脱自身的缺陷,祛除那轮血月。
石纪笑着,忽然一个人出现在他眼中,看见陈墨,石纪脸上淡然的表情消失,面目憎恶:
“各位先生,这儿有一位镇守府的不良人也在,不知他是否有佳作想要献上。”石纪走出人群,来到陈墨身边。
陈墨特意沉默到现在,他为人低调谦逊,而是他一直在想文字种子的事,现在突然被人找出,有些恼怒,看见是石纪,突然笑了。
不良人在在场的各位学子眼中,一直是粗人,下里巴人,武夫,没想到他们文化人当中居然混进来一个,国子监大部分人来人避开,各个书院的没当回事,谁还不是个寒门出身。
陈墨提笔,落字,无视石纪的嘲讽道:“各位先生,请鉴赏!”
学子们的目光落在了陈墨身上,被万众瞩目,陈墨神色中透着着一股无敌,望向天上的明月,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第四十三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走到人前,陈墨手中的笔飞速游动,同时眼前跳出了两条选项。
【选项一:做人要低调点,写首普通诗,大隐于市。完成奖励:百年清心果,诡珠×5】
【选项二:人不张狂枉少年,取得第一,让石纪竹篮打水一场空。完成奖励:五年修为×1,诡珠×5】
“哦豁!”
陈墨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也能出现选项,要知道一般情况下选项的出现不是关于生命线,就是对未来的影响。
‘果然石纪是个“贵人”啊,在他身上自己似乎已经触发了多次选项奖励了,在把他薅干净之前,还不好杀了他。’
陈墨心中感慨一句,手中的正气笔飞向空中,落入李白的手心。
几位大儒看着这首词,有些错愕。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几位大儒沉默,互相对视一眼,“好诗啊,不愧是苏安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白“啪”的一声,用力击掌。
他神色异常兴奋,既有读书人看到一首好诗时的惊喜,又有一种欣慰,虽然苏安不在了,但是他找到了一个绝世天才作为传承。
孔诚没有点评,看着陈墨的目光,愈发的欣赏和自得,他认出来这个不良人是谁了,白日里帮他下棋赢了王昌龄的那个小年轻。
“文字朴素,却意味深长。以咏月为中心表达了“归去”与“人间”、离欲与入世的矛盾和困惑,以及旷达自适,人生长久乐观和美好的愿望,极富哲理与人情。立意高远。情韵兼胜,实乃咏月之绝唱”
王昌龄品味着这首词,只觉得入木三分,回味悠长。这个观棋要语的学子真是那不良人吗,看到李白,想到苏安,天杀的镇守府简直是浪费人才。
“如此千古绝唱之词,岂能我们独自欣赏。”李白幽幽道:“少伯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王昌龄不悦道:“杀鸡焉用牛刀,你这种人简直无耻。”
李白看着开始浮现的文字:“原来是动了爱才之心,怎滴想把他招入青山书院。”
孔诚“咳嗽”一声,打断两位好友的争吵,望向这首水调歌头,:“太白,诗会之后,你的这位属下,已经出仕的资格,有考虑过将来吗?”
天空中文字冒着金光,仿佛与湖中月,天上月相互照映,文湖的清光踊跃而出,激荡起波浪翻腾,文气弥漫,勾勒出一副月上广寒宫,仙人桂下舞的虚影。
孔诚看到此情此景,:“居然引起了文湖的变化,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场景,与天地相呼应,今天这一幕将载入史册。”
身为苏安好友的李白刻眉开眼笑:“如此甚好,那么,本次诗会的第一名毋庸置疑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能在这首词面前胜出,不过现在这诗会似乎并非我们说的算了....”孔诚叹道。
听着老友的话,王昌龄和李白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叫我们说的不算啊。
只听孔诚笑眯眯道:“你看陛下那边,我可从未见过陛下有如此神态。”
唐皇站在船头,眼中死死的盯着文湖的虚影,天上宫阙万间,更胜人间无数,“国师,你说那轮明月上,真有广寒宫吗?”。
国师看着异动的文湖,“有或者没有,关于人间有何区别。”
陈墨看着这场景,天地间的文气似乎都为这首词而汇聚,文湖中一条道路浮现在陈墨脚下,陈墨不由自主的踏上去,来到了文湖中央。
这一刻他仿佛能看见世界的真理,文字在眼前环绕,阐明大道,一朵青莲从湖中冒出,盛开,枯萎,然后一颗莲子掉落在陈墨的心海。
这就是李白口中的文字种子吗?陈墨有种感觉,他现在开口说的话,都会实现,有一种言出法随的效果。
“人间三分月,文海种青莲。”孔诚惊叹:“这种异像恐怕只有出现圣人时才有的吧”
“这真的是一个不良人吗,不是说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泥腿子。”
提醒陈墨正气笔用法的学子,狂热的笑着“我帮助了一位传奇的诞生,世人将记住我的名字。”
“湖中月是天上月,眼前月是人间月”。国师发出声感叹,唐皇不明所以,大唐出了个天才是值得高兴,为何国师如此感叹。
国师摇头失笑:“作为一名老师,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徒子徒孙成材更值得高兴的了。”
“心海种青莲?”
陈墨发现自己的境界在这股文气的冲击下,已经摸到了八品的门槛,怪不得李白会强烈要求他凝聚文字种子,好处真的大。
天空的异像开始消散,那一句句词让在场的学子为之兴奋,也有人愤愤不平,石纪愣在原地,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这次的头名当是那位写出明月几时有的不良人了,真是高手在民间啊,我们还需努力。”
边说着,学子们三三两两聚到一起,等待着结果的出来。
“太白你去吧,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亲口宣布自己的属下为头名的机会可不多,不知道今天过后会不会有学习脑热就被拐进了你们镇守府。”孔诚悠悠说道:“实在可惜。”
诗会的结果出来后,文湖边的一块巨大的石碑会自动浮现名次,石纪死死的盯住石碑,自己还有机会。
石碑是开始浮现文字,陈墨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位于顶端。
石纪恨得直咬牙,要知道除了虚名和奖励,更重要的是,诗会的头名能过得文湖的馈赠,无论在哪都能能得到源源不绝的文气,这可是儒修梦寐以求的事。
“陛下,各位大人,我不服,陈墨一个不良人,出身连寒门都不是,那有可能写出这首词,肯定是抄袭的。”石纪愤怒的喊出。
“这是怎么一回事”孔诚有些恼怒,这是丢国子监的脸,文湖异像,凝聚文字种子,这可是天地见证,只有创作者才能得到这份馈赠。
陈墨看见疯狂的石纪,在这种情况下发疯,他爹可保不住他。
石敢当闻言,吓的脸色苍白,看见船头的陛下已经不见,才松了口气。
石纪怒吼:“我辈学子,当自强自立,你陈墨怎敢欺瞒世人。”
陈墨沿着逐渐消散的文气铺在水面的道路上走来,道:
“雨夜中,百鬼夜行,有人混迹其中,乐此不疲;晴日里,万人空巷,有鬼混入其内,不知所措。
阴阳分两路,人鬼终殊途,人知鬼恐怖,鬼晓人心毒。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万里深海终有底,人心五寸摸不着。
“石纪你可知这是何意?”
第四十四章:国师和他的弟子
诗会结束后已经过了三天,大街小巷都在传颂那首明月几时有,有的才女甚至把它编排成了歌谣,无论是风花雪月之地还是市井茶馆,不说上一遭明月几时有,就无人问津。
诗会那天晚上,听说石纪被他的父亲石敢当揍了一顿死的,最后一气之下跑出了家门。
……
余杭城!
刺史看着手中的大唐日报,惊的差点把手中的茶水倒在裤子上,那个小小的不良人,现在居然名动长安,要知道几天前他还像个丧家之犬,被石侍郎的二儿子以权压人。
“自己好歹也帮他说了几句话,这份情总不能忘吧,而且自己的女儿似乎和他关系不错,这样的人如果肯帮自己,那么当京官不在话下。”苏刺史这样想着,没有发现女儿已经跑了出去。
“囡囡,你看是谁来了!”
囡囡抱着红伞,呆呆的看着天空,“哥哥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不要囡囡了。”听到林姝馨的声音,囡囡歪着头,看见苏灵儿走了进来。
这个姐姐在哥哥不见后,一直来找自己,是个好姐姐呢。
“囡囡,有你哥哥的消息了,想不想听啊。”
“囡囡想听,说给囡囡听。”
苏灵儿看着懂事的囡囡,有些心疼,自从陈墨被带走,石纪不知哪里打探到陈墨的住址,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挡了下来,因为这件事苏灵儿更加愧疚了,白天追捕那个伤人的诡异,夜里就留宿陪着囡囡。
“你哥哥啊,现在成了长安的大才子咯,以后要是考上状元郎,那你就是状元的妹妹了。”
“长安是哪呀,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呀,囡囡等哥哥都快等的头发白了。”
苏灵儿哭笑不得,只好继续说。
与此同时,一艘长安来的飞舟缓缓落下,一个人下船随着人群消失不见。
……
清风掠过林间,在长安城中居然还有这种地界,这片林区中心,就是高耸入云的镇狱塔。
青石板铺设的小道上,陈墨有些忐忑,看着白衣如雪,腰间挂酒的李白,这位风流倜傥的李太白,突然说带自己去见国师。
李白指着远处的一颗巨石,介绍道:“这里曾是国师的讲课之地,巨石旁有一处水潭,谭中有着几条国师养的蛟。”
说是蛟龙,陈墨却看见几条头角峥嵘的大蛇,无精打采的冲入水潭,潭水清澈见底。
潭边竖着一块碑,碑文是国师对于弟子德行的要求,“你别看上面写的条条框框这么多,其实遵不遵守,国师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只要不违背原则”。
“再过些年,等国师仙逝了,可能谭边还会立一块碑,记录国师的生平。”
上面写着:彼时,天倾黑暗,诡异复苏,中原各地狼烟四起,叛军割据,不祥杀人,人间如狱。
朝廷与各地诡异进行征战,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以为是妖魔乱世,末日来临,纷纷溃散。
还是读书人的国师,在外游历三年,亲眼见证了民不聊生的景象,联合佛道儒与朝廷建镇狱,定乾坤。
被世人尊称文圣,被唐皇封为国师,莅临太傅,此后四海安康。
“你这样说国师不会生气?”陈墨一脸质疑:“在陈墨的映像中越是这样的牛逼的人,‘越是厚黑?”
李白不知道“牛逼”是什么意思,但毫无疑问是粗鄙之语,念着陈墨在诗会给他争了面子,忍住没讥讽他,回答道:
“谁告诉你国师厚黑的,以前我和你师傅就没少调侃他,国师其实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陈墨嘴角抽搐,示意李白抬下头:“你看你头上是不是死兆星在闪烁?”
李白疑惑的抬起头,一道雷霆落下,直接把李白电了个外焦里嫩。
“不可妄言!”
不知何处传来这句话,李白瞬间焉了,这老头在徒孙面前还是要面子的。
李白在潭边蹲下,洗了洗脸,说道:“国师这个时间没在这,正好我带你多了解了解。”
“不在这都能感知到李白说坏话,这该是何种层次的修为”
“你体内那颗青莲子,现在如何了”
“扎根在我心海,没啥动静。”陈墨内视一眼答道。
“等你到了贤人境界,你就知道这颗种子的妙用了,文字种子一般会有一种天生神通。”
“贤人境?儒家的修行境界吗?陈墨还是第一次听说。”
其实儒家的境界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儒家读书人的称呼,一种是指学问深厚且有名望的读书人,例如品德,贤人,君子,知命,大儒等称呼;
另一种专指儒道的境界。像我现在就处于儒道的三品君子境界。”
三品君子就如此强大。那儒道的大儒到底有多强?
陈墨陷入了沉思,许久,带着些许恭敬的语气:“那儒道的一品是不是就是圣人境?”
李白点了点头,回道:“儒道的一品是大儒,一品之上便是圣人,和仙道的仙品是一样的。
这数百年来,最多只出过半步圣人,也就是我的老师国师。”
陈墨语气一下子轻松起来,开口道:“还不错,这不等于一个亚圣当我的师公。”
“行了,和你说这些是让你戒骄戒躁,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墨盯着谭中的所谓“蛟龙”,疑惑道:“为什么会有一个知命境,这是什么意思。”
李白遗憾道:“知命境就是字面意思,知天命,立天心,但是我又没到这个境界,我怎么知道。”
......
镇狱塔下,有一座私塾,一眼望去,极为震撼。
陈墨跟着李白登上台阶,越过前院进入私塾内。承重的红漆立柱撑起穹顶,私塾里有着一座雕像,“叩个头吧,这就是你师公,国师”。
炽热的阳光下,面容年轻穿着水墨色对襟儒衫,戴高高的儒冠的国师,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搭在前腰,目光眺望远方,陈墨叹道:“国师年轻时候快比得上我这般帅气了。”
陈墨合掌拜了拜,他没有跪拜的习惯,对于李白的话没放在心上。
陈墨指着雕像,说道:“为什么会有一座雕像在这。”
“这是当初国师平定“妖魔乱世”百姓给造的,原本是在我们来的路上,被国师乐呵呵的移回了家。”
“不拜神佛,只尊己身,不错,不错。”
一个身形不算高大的老者从虚空中走出,陈墨和李白同时开口:
“见过国师”
第四十五章:我穿越者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跟我来吧!”国师走在前面,陈墨跟在身后,陪同的李白并没有跟来,而是打了电话哈欠就自顾自的找个地方休息去了。
踏入私塾的内院,才发现别有洞天,宛如一步跨入另一个世界,陈墨习惯性的睁开灵瞳,眼中白茫茫,国师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像个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巨人。
“窥探别人可不好!”
随着国师的声音传来,陈墨发现自己的灵瞳被强行闭合了,惊讶的看着国师,自己的灵瞳虽然说每次都是当着人的面使用,但是无人发现的了,这直接被拆穿让陈墨有一种全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
国师正在沏茶,陈墨环视四周,清气如春风荡漾!
“国师大人,我只是习惯性的,并无恶意”。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恶意,你这双眼睛有些特别,应该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看透本愿虽好,装糊涂却难”
正襟危坐着,国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和石家那小子斗争的时候多么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怎么到我这个老头子这里唯唯诺诺的”
陈墨正欲回答,忽然他的目光被国师手边的一幅字吸引,他看着上面的内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淡化,在消失,唯有那纸里的内容深深烙印在瞳孔里。
让他的心神翻江倒海。
哪怕被国师发现自己的灵瞳都被这么震惊。
茶香四溢的房间中,陈墨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一看究竟,国师没有阻拦。
“论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可行……”,看到这陈墨的瞳孔不自觉的收缩。
“关于全国道路的整顿,是否有进行全国航路网的可能……”
陈墨拿着这一幅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失魂般的状态。
国师静静的看着陈墨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疑惑,十分有趣,自己的这个“徒孙”身上可不简单。
“诡异疑似凭空出现,在诡异的脑海中除了不祥与邪恶,还有天地的一份馈赠,....”陈墨喃喃道。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看见的日报,各种类似于自己前世的产物!
“国师,日报这种东西都是从诡异身上获得的这种想法的吗。”陈墨嘴皮子颤抖:“诡异到底是什么,它们也有自己的社会与制度吗。”
国师看着仿佛世界观破碎的陈墨道:“诡异就像妖魔,有了灵智当然就会有自己的文明....”
陈墨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多谢国师解惑?”
“还叫我国师?你和李白他们一样叫我夫子就行了”
“夫子!”。
……
私塾当中,四周寂静,陈墨站在画像前,背后是镂空的门窗,阳光斑驳洒入。
很久之后,他正了正衣冠,朝着国师行大礼:“徒孙陈墨,拜见夫子。”
……
“你现在修行是可有什么疑惑”国师询问道:“自己的这个徒孙,除了感兴趣的事以外,就闭口不言。”
“天下诸多修行体系,哪个最强?”
“修行的什么,自然觉得什么最强”
陈墨点点头“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各大修行体系的品级,除了儒家都是分为九品,至于儒家为何不是九品因为那是我制定的。
“但是,各大修行体系都有一个道路尽头的人。”
“圣人?”陈墨问。
“除了我,还有三位在道路尽头,分别是道尊、佛陀、唐皇”。
这下陈墨懂了:“结合李白以前说的话,这个世界有四人有望长生?!”
国师摇头:“那你可知诡异也有这种境界的。”
陈墨想了想,:“诡异之中的王?应该没有我们多吧,否则也不至于被镇压”。
“这你猜错了,诡异中的恐怖存在并没有现身,当年我和道尊他们镇压诡异的时候,得知了一个消息,有一类诡异以恐惧为食,以日月为体,堪比神佛”
“有一句话陈墨没有说,唐皇居然也是当今世界最强的人之一,这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
唐皇坐在轿子上,终于赶到夫子私塾之外,却发现私塾百丈之内,被无形的壁障隔绝内外。
他没有急,沉静的在私塾外的台阶下,四周的的文气像是被隔绝,无法靠近。
俄顷,李白出来,脸色沉凝。
“参见陛下?”唐皇目光遥望私塾。
“陛下是来寻找国师的。”李白作揖。
唐皇笑了笑,难掩威压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两列披甲持锐的士卒依旧守在私塾外,宛如一尊尊沉默的雕塑。
李白看着这群忠心的甲卫,这世上能威胁唐皇生命的人也没几个。
“既然国师有要事,朕改日再来”
“李爱卿,不知你的改革是否有进展,若是毫无进展,朕可要治你的罪。”
“还请陛下拭目以待!”。
出了私塾地界,唐皇开口:“余杭城不良人,陈墨,我明日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遵命。”
……
出了私塾,看着逐渐西沉的夕阳,自己原来自己待了这么久了,找到坐在谭边的李白。
“感觉怎么样”李白眯着眼睛,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感觉全身上下被看穿了一样,不过知道了许多奇怪的知识。”陈墨回道:“国师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读书教书的老夫子,我还以为会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古板呢。”
“后天我就要鬼余杭城了,你和你师娘说一下吧,再不回去,怕是你那小小的俸禄就全部没了,你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苏府。
石蕊皱着眉头,柔和的脸上尽是担忧,陈墨还是个孩子,夫子不会刁难他吧。
一旁的侍女小筠看着自家小姐担忧的样子,打趣道:“小姐你现在怎么这么像盼望着儿女成材的老母亲呀。陈墨少爷啊,可是名动长安的大才子,不会有事的。”
感受到石蕊的注视,小筠瘪了瘪嘴,“小姐,陈墨少爷回来了。”
“哪呢?”
“你这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咚咚咚!”
“师娘我回来了!”
小筠笑嘻嘻的去开门,之前还觉得这个突破出现的“少爷”可能是个难缠鬼,没想到是个大才子,还是咋们小姐人好,才能得到这么有天赋的弟子。
还没等陈墨屁股坐热,李白来了,丢给陈墨一份卷宗。
“余杭城外的新泉山出现了诡异踪迹,吃了不少人,留在城里的不良人奈何不了他,我得回去了。”
“嗯,你跟我一起回去,正好在实战中试试文字种子的妙用。”
“不会是囡囡吧!”
陈墨这样想着,匆忙的和石蕊道别。
“师娘,这是他的身份玉牌,忘了给您了,接好!”
石蕊抓住玉牌,眼眶突然红了,“这小子,下次我得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