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变成橘色的弹幕
台上，苏锦唇角弯弯，眉间染上丝浅淡的喜色。
不是因为得到极高的评价，而是......离半年期饭票又进了一步呢。
拿到成绩卡，她微微躬身，道了声：“谢谢。”
然后将立架上的大红色扁鼓拿下来，两只手一边一个，如同提玩具般简单。
巨大的鼓面几乎要将那抹娇小的身影淹没，然而，小姑娘神情平静，脸不红气不喘地走向后台，步履轻快。
【.......如果没猜错，这鼓一个最少也得二十几斤吧。】
【妹妹看起来软软糯糯，还、还挺大力的。】
【没想到今晚的首A就这样诞生了，而且还是前两届只能拿F的草包，这算不算大型逆袭？】
【分明就是有剧本啊，难怪今年的节目组要求初评舞台加一些中华风，我看就是为了成全她。】
【鼓舞跳得不错，可这节目选的是女团，后面的比赛更注重唱跳，要的是孟慕悦那样的全能选手，苏锦不行，拿A也是投机取巧。】
弹幕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初舞台评定还在继续。
一行人回到后台，蒋思思擦了下红肿的眼眶，灰溜溜地跑了。
苏锦坐回原来的位置，四周不断投来或探究或羡慕的目光，她单手拖着下巴，歪头看向身旁少女。
宁念鱼‘唰’的一下红了脸，将抱在怀里帮忙保存的零食递过去，低低道：“你、你的东西。”
苏锦：“嗯，麻烦了。”
“你刚才的表演真好。”宁念鱼默了半晌，呢喃一声。
苏锦：“你也行啊。”
清冽的嗓音缓缓流出，似有特别的魔力，令人下意识去信服。
“我、我可以吗？”少女抬起头，露出刘海下一双水灵的眼眸，微微瞪大，闪烁着不自信和忐忑。
苏锦挑眉，嘴角浮起浅浅的弧度，捏了一把眼前白嫩的脸蛋，在对方反应过来前陡然松手。
笑眯眯道：“当然可以啦，我把好运传给你了。”
镜头刚好扫到这幕，全程直播。
【嗷嗷嗷，不行了，这两个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大家对不起，我染成橘色了。】
【虽然知道不可能，可我的cp之魂还是忍不住熊熊燃烧啊。】
.......
宁念鱼愣住，含糊应了声。
下一秒，广播声响起。
“请天霖娱乐的艺人到后台准备。”
舞台上，几个女生身穿统一的粉色套裙，挨个自我介绍。
她们准备的是一首甜甜的恋爱歌。
宁念鱼深吸口气，摸了摸脸颊残留的温度，僵硬的身子突然放松下来，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前面的，我也变橘色了。】
【太好磕了吧，两个妹妹我都好爱。】
【小鱼的声音好甜，呜呜呜，我谈恋爱了。】
最终，宁念鱼拿到了B的成绩，比起自我评定的D，还要高两个等级，一蹦一跳回到位置上。
激动道：“谢、谢谢你的好运。”
苏锦：“是你自己努力。”
历经十几个小时的初舞台终于结束，最终评定出五个等级A，包括苏锦、孟慕悦......其中，也有不少人因为选择偏差，掉到了F。
第十六章 多出来的两人
夜已深，银色的月辉洒落。
所有人回到初来的地方，只是身边除了沉重的行李还多了张自己的成绩卡。
宿舍根据等级的分布各不相同，A无疑拥有最好的待遇，享受一人一间的小公寓，也是为了激励选手们奋进。
接下来，大家只需将各自的行李箱运回宿舍，就可以休息了。
拍摄的机器放置在各个角落，对准那片宽敞的广场，打算再录制一些素材。
此时，身穿杏白短裙的女生站在镜头下，面带笑容，被不少人簇拥在中间。
“慕悦，你真的只练习了两年？基本功好扎实啊，刚才那独舞太棒了。”
“哪有那么厉害，和大家差不多。”孟慕悦摆摆手，视线转向身边的行李箱，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大家东西有点多，我看上面有个台阶，等会一起搬上去吧。”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附和：“太好了，我还愁着不知该怎么办呢。”
几个女生迅速打成一片，气氛和乐融融。
蓦然，余光一抹嫣红从身旁径直穿过。
孟慕悦怔了怔，眸底划过抹暗芒，道：“苏锦，等一下。”
“嗯？有事？”苏锦顿住，疑惑地转过头。
孟慕悦：“行李太重了，我们打算互相帮忙，你要不要一起？”
“哦，不用。”
苏锦冷淡地回了句，拉着旅行箱大步离开。
宁念鱼跟在后面，倒是回头瞧了她们一眼，很快又挪开目光，匆匆追上去：“等、等我。”
冷风呼啸，视野里的两道背影越来越远，孟慕悦笑容微僵，攥了攥手指后又恢复正常，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为了拍摄方便，训练营选在了半山腰，而从演播厅到宿舍区，期间有一个超长阶梯，放眼望去，是用青石铺成的99个台阶。
平时走上去就已经够呛，何况每个人身边都有沉甸甸的行李。
导演手持喇叭喊了声：“可以把不必要的东西拿出来减轻负担，我们会帮你寄回家。”
现场一片哀嚎，选手们叫苦连天，这也是节目组预想到的效果。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女声缓缓响起：“我们刚好有十个人，每个人分别站在十的倍数的台阶上，就负责运那一段路，会不会好些？”
身旁的女生听后，眼睛顿时一亮，真心夸赞：“可以啊，慕悦你真是又漂亮又聪明。”
十人迅速达成共识，像是流水线般，一个接一个将行李箱送到最上面，虽然仍旧累得气喘吁吁，可效率还挺高。
此时，直播间的人少了许多，可还有零星的几条弹幕漂浮过。
【节目组这一招也太损了，妹妹们好惨。】
【孟慕悦厉害，这么快就组织起人互相帮忙了，感觉她适合当队长。】
现场里，看见这一幕，其余人窃窃私语，也跟着有样学样。
不过片刻，选手们纷纷组好了队。
唯独，还剩下角落处安静站着的两道身影——外观娇软的小姑娘以及旁边的害羞少女。
那一霎，空气间蔓延着尴尬的氛围。
第十七章 疯狂打脸
现场共有一百零二个选手，也就是说，最后会有两人多出来。
“思思，苏锦在那里诶，我们要不要.......”
“嘘，别多事。”
原本正好分配的队伍，要是突然加人，反而会变得难安排。
经历一整天的消耗，大家现在只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不愿节外生枝。
于是，不约而同地或回避回无视那处角落。
孟慕悦刚将背包送到下一个人的手里，站在台阶上，垂眸瞥了眼那抹红影，唇角露出丝讥讽的弧度。
活该！
刚才假清高，不接受她的邀请，现在倒是落单了。
本来还以为是个竞争对手，现在看来，估计对方会在观众眼里落下被大家排斥，不好相处的印象吧。
怎么办？
宁念鱼眉头快凝成结来，苦恼地扯了扯身旁人衣袖，小声嘀咕：“要不我们把东西拿出来些？”
“不用。”清冽的女声一如既往的冷静，完全没有被困扰到。
苏锦轻飘飘地扫了眼对面的阶梯，随意活动两下脖子，摁了摁手腕，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连串动作，说不出的飒气。
紧接着。
只见，那娇小的身躯一手一个行李箱，轻轻松松提了起来，颀长的双腿迈开踏上台阶。
刚走两步，苏锦顿住，转头对上身后目瞪口呆的少女，眼尾微挑，“还不跟上？”
“哦，额，好。”宁念鱼机械地点点头。
事实证明，哪怕提着两个重量级的累赘，苏锦仍旧面色不改，脚步如风。
宁念鱼走到半路气喘吁吁，却见身旁那精致的侧脸，不见一丝凌乱，忍不住问道：“你累不累？”
苏锦：“一般。”
“累的话，要不我拿一下？”宁念鱼不好意思，连忙开口。
苏锦瞥见她满头的大汗，抿了抿唇：“跟上我就行。”
宁念鱼眨眨眼，眸里崇拜的小星星忽闪忽闪，似乎更浓郁了。
宽敞的台阶上，与在原地不停往返的选手截然不同，两道身影迅速前进，成为一路上独特的风景。
片刻后，她们便抵达了最高处的平地。
一排排精美的宿舍楼映入眼帘，三位导师正坐在旁边，等着给选手们分发钥匙。
郑玉兰看见了全程，目光流转，落在苏锦右手的红色旅行箱上，轻笑道：“小锦，力气很大啊，我来测测这个有多重。”
说罢，双手扶上拉杆，用尽全力，结果失败了。
郑玉兰讪讪摇头：“不行，太沉了。”
一旁，陈逸明打趣了声，摩拳擦掌：“你不行啊，让我来。”
陈逸明就是声乐导师，也是歌坛上经验丰富的老将，虽然接近四十，但一直坚持锻炼和保养，完全看不出来。
他单手扶着拉杆，信心饱满，一个使劲.......没提起来。
此刻，忽然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
陈逸明另一只手也悄悄地摸了上去，然后，咬牙憋气，直到脸色涨红，手臂青筋凸起，那纹丝不动的行李箱终于离开了地面。
然而，仅是一瞬，又迅速砸回了原位。
陈逸明：“.......”
呵呵。
这段剪掉吧，太丢脸了。
第十八章 傅奶奶说亲
然而，四处的摄像机已经记录下这一幕。
直播间里，零星几个还守着的观众接连发出了嘲笑。
【噗哈哈哈，陈逸明栽了。】
【人家小姑娘咋提得那么轻松，陈歌王老了吧！】
【低情商：你不行啊，高情商：箱子太重了。】
回到现场。
陈逸明勉强笑了笑，以此掩饰尴尬，缓缓松开了手。
不过几秒，掌心已磨出一道深红的勒痕，可见使了多大的劲。
随即，轻咳一声：“这是谁的行李呀？”
苏锦无辜地举起手：“是我的。”
陈逸明：“装了啥那么重？”
话音落下，不只是他，周围工作人员也投去好奇的目光。
苏锦摸了摸鼻子，道：“没什么，就一些小零食。”
这边轻松恣意，而台阶下，一群人还在苦兮兮地来回搬东西。
蒋思思抬头，瞥了眼上方那懒散的身影，不由露出丝艳羡，又想到手里属于别人的包裹，心中忍不住的开始埋怨。
什么烂主意！
各自搬自己的行李，说不定早就能休息了。
然而，蒋思思忘记了她可不是苏锦，没有那个能力。
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有这种想法的不只一人。
感受到四周时不时幽怨的视线，孟慕悦神色微僵，眉间染上丝郁色，手指不自觉的捏紧。
苏锦两人率先休息，半个小时后，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宿舍。
至此，第一期的录制正式结束。
第二天清早。
由于直播时过多的节目效果，外加傅礼出镜，引来了大批流量，《偶像新生》直接热度爆炸，多个话题飙上了热搜。
#傅影帝录视频鼓励后辈#
#苏锦惊艳击鼓舞#
#孟慕悦高难度劲舞#
哪怕还没剪辑出正片，网友们也靠着一些截图和直播的小片段讨论得如火如荼。
半晌后，又一个话题徐徐爬上了榜，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巨力少女苏锦#
【哈哈哈，妹妹身板小，力气倒是蛮大。】
【表面上柔柔弱弱，暗地里重拳出击！】
【女孩子能有什么力气？怕又是什么人设吧，傻子才会当真。】
.......
好的坏的，欣赏的、恶意的各种评论充斥，小姑娘迅速走进了观众的视野，得到大量关注，直播时的各种表现也被单独截出来。
傅家。
年近七十的傅奶奶，一袭青花瓷旗袍，气质高贵而优雅，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寻乐子。
蓦然，一条推送的消息弹出，她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点开视频。
“你有什么想对傅影帝说的吗？”
“我喜欢你。”
屏幕上，小姑娘长得白净精致，唇红齿白，可爱又乖巧。
想到某个不开窍的孙子，傅奶奶冷哼一声，打开聊天界面，将视频转发出去。
【奶奶】：都三十几的人了，还没个女朋友，你不急我急。
【奶奶】：我介绍的你又不要，你看这姑娘怎么样？
寂静的办公室响起‘叮咚’两声，傅礼的目光从文件上挪开，瞥向一旁闪烁的屏幕。
视线所及是张娇媚明艳的小脸，一双眼瞳清澈透亮，泛着星光，仿佛会说话。
熟悉的感觉触及心尖。
第十九章 稀奇古怪的采访
刹那间，恍然回到了两年前。
蓦然，一条消息跳出，打断了回忆。
【奶奶】：多好的小姑娘，给你表白呢，要不相处试试？
傅礼眉头紧拧，迅速压下心底汹涌的情愫，身侧手指微微收拢成拳，骨节泛着青白。
像极了那个人，可再像也不是她。
于是，疏淡地回了句。
【傅礼】：不熟。
#
经历初舞台长时间的拍摄，节目组决定这两天让选手们休息，劳逸结合。
烈阳爬上枝头，灼热的光晕洒落在室内。
床上女子悠悠转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眸，坐起身来，如瀑般长发散落在身后，白皙的脸颊因过于娇嫩被枕边压出来一条红痕，平添几分怜惜。
蓦地，外面传来‘叮咚’的门铃声。
苏锦随手捞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穿着粉色拖鞋，打开了门。
见她模样散漫，宁念鱼捏了捏衣角，局促道：“吵、吵醒你了吗？”
“没，我刚好起床。”
可能是刚醒，清冽的女声染上丝懒散的哑意，格外好听。
宁念鱼松了口气，红着脸点点头，内心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刚睡醒的小锦也好好看！
苏锦：“找我有什么事？”
想起什么，宁念鱼将手中的通知卡递上前，道：“节目组说下午要录中插采访，我想和你一起去。”
中插采访？
正疑惑着，余光陡然瞥见张类似的卡片，被踩在她的粉色拖鞋底下。
苏锦眉心跳了跳，弯腰捡起，若无其事地开口：“行，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演播厅二楼。
五六间一模一样的小房间，装饰精美，充满了少女感，可爱的小熊沙发坐落在中间，四周布满了各式的摄像机。
导演：“下一个。”
话音刚落，门口那身影缓慢走来，上半身浅粉的训练服半束在黑色长裤里，衬得原本盈盈一握的腰肢愈发纤细，单手插在兜里，气质慵懒冷淡。
明明是一张娇美的脸庞却透着说不出的飒。
导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开口：“苏锦是吧，坐。”
摄像灯发出明亮的光芒，对准了中间沙发上的小姑娘。
采访开始。
导演：“众所周知，两年前你参加过《偶像新生》，是什么让你再次报名，回到这个舞台呢？”
苏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饭票。”
导演明显愣住：“抱歉，没听清，饭什么票？”
苏锦这次也反应过来了，眼底露出丝犹疑。
如果说是为了来蹭吃蹭喝半年，会不会马上被赶走？
想了想，苏锦一本正经道：“凡事为了梦想，希望大家能投我一票。”
导演：“希望你梦想成真，那么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自评时选A，后来却坐在排名最末的位置，里面是有什么含义吗？”
苏锦唇角抽了抽。
就.......图个方便而已。
她在道具室里只看见了A的贴纸，而进演播厅时，门边的位置又离得最近。
苏锦笑了笑，语气故作神秘：“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接下来，又是几个刁钻古怪的问题。
苏锦四两拨千斤，一一还了回去。
第二十章 末世后遗症
导演：“最后一个不算问题，昨晚直播放出后，大家都很对你的行李箱很感兴趣。”
话落，两个工作人员一前一后抬着个红色的箱子，搬到了小姑娘脚边后放下。
导演：“麻烦小锦给我们展示一下。”
当然，采访之前，节目组已经告知了这个环节，并征得同意，行李箱也是苏锦自己拿过来的。
“呲呲。”拉链缓缓地打开，现场所有人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陈导师吃了那么大的瘪。
视线率先所及的是，二十来瓶500ml的矿泉水，接着是密密麻麻各种干粮，压缩饼干，方便面甚至还有一小袋米.......
众人呆住，全都傻眼了，一时之间，现场鸦雀无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姑娘是去录荒野求生，而不是什么选秀节目。
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导演咽了咽口水，勉强缓过神来，随即指向边角处一个不显眼的袋子，道：“那是什么？”
察觉到四周氛围有些诡异，苏锦满脸无辜，乖巧的将那灰色袋子倒过来。
紧接着，几块沉甸甸的板砖从里面掉了出来，砸在地面，发出‘嘭’的声响。
导演卒。
再大的风浪，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苏锦摸了摸鼻子。
末世待久了，没有物资带在身边，心不安啊。
半晌后，导演才动了动嘴：“这板砖是有什么特殊用法吗？”
对了。
他想起来，曾经见过一个舞蹈演员，练习劈腿时拿板砖放在脚踝处垫高，增加难度。
一定是这样的！
苏锦：“就.......防身啊。”
本来想带菜刀，可节目组严明禁止，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些顺手的工具。
......
苏锦刚出门，就遇见了安静站在走廊上等待的少女。
一看见她，宁念鱼高兴地迎了上来：“怎么样，顺利吗？”
想到大家目送她离开时，那复杂的眼神，似怜悯似同情……苏锦歪了歪头，思索片刻：“还可以吧。”
宁念鱼：“那就好，到饭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
饭堂一角。
不大的长方形饭桌上，摆满了一盘盘色味俱佳的菜肴，荤素皆有。
宁念鱼看了眼对面吃得正香的苏锦，又嚼了嚼嘴里的蔬菜沙拉，忽觉乏味想哭。
“小锦，你这样吃，真的没问题吗？”
为了接下来的舞台，现在最忌讳长胖，免得在镜头前变丑。
苏锦：“没事的。”
她那一身巨力也需要消耗大量能量，现在正好多补充些。
另一边，隔壁饭桌传来低低的议论声。
选手A：“你们听说了没有，一公舞台延后了。”
选手B：“什么？为什么啊？”
选手A：“不知道，好像是圈里某个大前辈要来，半个月后才有档期，节目组特意为他改了时间。”
选手C：“天啊，会是哪个前辈？好期待呀。”
同时，苏锦兜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放下筷子，划开屏幕瞟了眼。
节目组发来了通知的消息。
本来第一次公演会紧跟在初舞台之后，可现在决定推迟半个月，而这段时间留给她们自由训练。
第二十一章 对恶意的敏感
半个月看似很短，却能让选手们加紧练习，改善自身缺陷，争取在一公舞台上大放异彩。
谈话间，桌上的菜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苏锦舔了舔唇角，心满意足道：“走吧。”
她们沿路返回宿舍，刚一拐角碰见了十几人迎面走来，一时之间，宽敞的走廊变得格外狭窄。
苏锦皱了皱眉，侧过身子，准备从一旁的缝隙穿过。
下一秒。
“苏锦。”轻柔的女声传至耳畔，跟前落下了片阴影。
她抬了抬眼皮，目光所及是一张有点眼熟的脸，嘴角还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苏锦想了想，疏离道：“我们认识？”
孟慕悦：“......”
四周骤然安静了，路边交头接耳的几名女生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两人。
孟慕悦脸上的笑容似有瞬间凝固，很快又恢复正常。
语气轻松：“现在认识了呀，我是A班的孟慕悦，你应该也收到节目组的通知吧。”
苏锦：“嗯。”
“我们宿舍离得近，接下来半个月一起去练习室训练，正好结个伴互相激励，你觉得怎么样？”仿佛没看见她态度冷淡，孟慕悦热情地继续讲着。
苏锦：“没必要。”
说完，她下颌微点，从对方的肩旁越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宁念鱼的接近不同，孟慕悦的眼神给自己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末世后期，丧尸进化到跟人类差不多，如果无法分辨，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基于此，苏锦对他人的恶意十分敏感。
“慕悦？”
一声轻唤响起，孟慕悦恍然回神，松开紧攥的手，不着痕迹抚了抚衣角的皱痕迹，道：“没事，我们走吧。”
看似平静，神色却裹着一丝扭曲。
身旁人没有察觉，小声嘀咕：“苏锦真高冷，靠运气拿了A而已，有什么好傲的。”
另一人跟着附和：“就是，慕悦不过客套下，才去邀请她。真要一起练习，苏锦啥都不会，就是个累赘。”
这时，不知谁突然提了句，“对了，慕悦，我们能不能一起训练呀？听说A班的人都配置了个人练习室。”
孟慕悦神色微僵，在四周期待的目光下，勉强扯了扯唇角：“当、当然可以。”
本来听说日常训练会直播，她就想邀请苏锦一起，在草包的对比下，显得自己更加优秀。
结果........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换成一群累赘跟着，既分少了镜头，又拖后腿浪费时间，偏偏孟慕悦还有苦说不出。
#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中插采访作为花絮，很快就上传到了网站。
其中最显眼莫过于苏锦的视频，瞬间在各大论坛引发激烈的讨论。
【卧槽，苏锦这是多怕自己饿死在外面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矿泉水、压缩饼干、一袋米，板砖.......就是没有衣服。】
【不是，零食泡面我勉强能理解，带那么多瓶水是什么意思？节目组不至于连水都没有吧。】
【震惊！当代女星的包里居然是——板砖。】
【够清新脱俗，好喜欢，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第二十二章 重新定义草包
得到热烈的反响后，一些杠精也混入了其中。
【理想成真】：这也太夸张了，节目组是把我们当傻子吗？
【想不到名字】：你们怎么还当真了？明显是某某牌矿泉水的广告啊！
【午睡精】：哗众取宠！故意整的噱头而已，行李箱早就被换过了。
【梦里追星】：@午睡精，你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没听见导演震惊的语气吗？我觉得都是真的。
......
各种质疑下，不少网民撸起袖子反驳，在评论里维护。
同时，大批用户号称‘颜值粉’、‘吃货粉’、‘板砖粉’、‘巨力粉’等等，不断涌入苏锦的粉丝团体里。
小姑娘微博账号的关注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涨，僵尸多年的超话也注入了生机，变得活跃。
#
翌日一早。
苏锦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左手油条，右手端着滚烫的豆浆，轻抿一口，甜腻的温暖流入心窝，漂亮的杏眸跟着弯了弯。
舒坦！
蓦地，她发现了丝不对劲，身边其余人似乎都在看手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嗯？
正疑惑着，脑袋里日常装死的系统突然发声。
【任务，赢下训练的奖励，寿命点加5。】
咦？这次居然和傅礼无关？
苏锦怔了几秒，回过神后，脚步正好停在了训练楼前。
“小锦，这里。”宁念鱼踱着小碎步走来，压低声音。
“我听公司说，半个月后会评出训练进步最大的人，得到和神秘前辈交流的机会，你要加油呀！”
苏锦眸光闪了闪：“嗯，你也是。”
节目组抛出了诱人的奖励后，大家满腔热血，纷纷鼓足了干劲。
评选进步最大，意味着人人都可以去争。
特别是实力较差的选手，潜力无限，希望更大，反而A、B班的同学，实力本身就很强，前进空间有限。
当然，A班有一个人例外。
偌大的练习室，一个娇小的背影独自坐在中间，粉色的猫耳耳机戴在头上，几乎要将整个脑袋罩住，白皙的脚丫伴随着旋律一晃一晃。
范川一进来就看见这幕，忍不住放缓了脚步。
傅子瑜三位导师都是大咖，有其他的档期，节目组另外请了专业的声乐和舞蹈老师为选手们加训。
刚走两步，小姑娘陡然转头，眼底划过抹凶狠的厉色，转瞬即逝。
范川脚步一僵，下意识开口：“你好，我姓范，可以叫我范老师，负责你未来几天的声乐训练。”
话落，苏锦将耳机拉下，站起身，语气很轻：“范老师好。”
范川捏了捏眉心，笑着点头。
这么乖巧的姑娘怎么会露出那种眼神，肯定是他昨晚熬夜写谱，产生幻觉了。
范川坐到钢琴前，熟稔地将手搭在琴键上，道：“先测测你的音域，我先弹几个音，你试着模仿。”
苏锦：“好。”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关于小姑娘的评论，范川顿住，又补充了句：“不行就提出来，千万别勉强。”
苏锦：“...嗯。”
音阶由低到高，缓缓递进，那清冽的女声竟然分毫不差地跟了上来。
范川的神情已经从开始的淡然，到惊艳，再到激动，甚至是不可置信。
果然，网上的话，一分都不能信。
他们怕是对‘草包’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第二十三章 老师受到了刺激
直到试音结束，范川才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眼里满是惜才，语气间掩不住的惊喜：“很棒，你音域非常广，适合很多歌。”
苏锦面色淡然：“还好。”
视线陡然落在她挂脖颈处挂着的粉色耳机，范川好奇询问：“我刚进来时，你在听什么歌？”
苏锦：“是《花梦故山》。”
范川眼睛一亮，兴致勃勃，“这首歌很小众，你喜欢？想学吗？”
回想了下刚听过的旋律，苏锦下颌微点。
“《花梦故山》翻唱难读很大，特别是副歌部分，转音多节奏快.......”范川一边翻找乐谱，一边说道：“我那时也花了整整一天才学会，我们不急，一句句来。”
话音刚落，苏锦轻轻启唇，一点点复刻下记忆中的旋律和歌词，开始还有些磕巴，然后越来越熟稔，直到完美。
那清脆的嗓音犹如黄鹂啼鸣，缠绵不断，回荡在四周，陡然穿透耳畔直达心房。
范川翻乐谱的手一僵，深吸口气，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学了多久？”
“就在老师进来时........”见对方神色微变，苏锦眨眨眼，下意识放缓了声音：“正好随机放到了这首歌，是有什么问题吗？”
空气似有片刻的凝固，场面一度僵持。
苏锦皱了皱眉：“范老师，是哪里唱得不好吗？直接说不用顾忌我。”
范川：“.......”
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
听一遍就能将难度极高的歌曲复刻下来，这是什么绝世小天才？
再回想网上关于苏锦‘草包’的言论，范川恨不得将那些人找出来，狠狠鞭挞。
如果她是草包，那自己这个学了一整天才会算什么？废物吗？
一低头，却见小姑娘绷着脸，杏眸里染上几分苦恼和不满，小声嘀咕：“看来我没什么音乐天赋，只能努力些了。”
刹那间，他再次受到重创，仿佛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是时代变了吗？
生怕再受到刺激，范川捂着胸口，连忙出声：“唱、唱得不错，感情丰富些会更好。”
苏锦若有所思。
片刻后，严肃地点点头，“明白了，谢谢，我再试试........”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范川：“咳咳，你翻唱方面的问题不大，会弹钢琴吗？”
黑白琴键相间，发出优美的音符，苏锦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懵懂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那就好。”范川顿时松了口气，眉开眼笑：“不对，我的意思是不用担心，我慢慢教你。”
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本教程书，递给眼前人。
“今天你就先背熟五线谱吧，这个不急，当初我从识谱到能熟练运用到各种曲子，也花了将近.......”
想到刚才的教训，范川突然一顿，悄然瞥了眼面无表情的苏锦，然后默默将时间减去个零，道：“将近十天，你加油吧。”
苏锦：“好。”
静谧的练习室里。
小姑娘盘坐在地上，满脸认真，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本，樱唇一张一合碎碎念着什么。
范川再次恢复了当老师的自信，靠在一边，气定神闲。
第二十四章 凡尔赛大师
一个小时后。
“我记熟了。”
清澈的女声幽幽响起，范川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因咽得太急，被呛到连续咳了几声。
苏锦：“老师，还好吗？”
“记得挺快，不过和熟稔操作还是有差别的。”范川喃喃自语，顿了顿，呼吸逐渐平缓下来，抽出一张较简单的乐谱，夹在架子上。
低声道：“来，试着弹一弹。”
小姑娘坐在钢琴前，一双白皙的手搭在琴键上，粉嫩的指甲修得很圆润，手指又细又长，美如艺术品。
试探性地轻轻一摁，发出悦耳的声响。
一首曲子，苏锦从开始弹得断断续续，练习两三遍后，迅速记忆起位置，变得流畅，再接着，甚至不用看谱子。
婉转悠扬的旋律回荡在空旷的练习室里。
身旁，范川眼睁睁看着对方从陌生到熟稔，不过在几分钟之间，心神剧烈晃动。
就好比个刚出生的婴儿，明明前一秒还在蹒跚学步，眨眼间已然成年，健步如飞。
他开始在心里自我安慰。
没事，这张乐谱比较浅显，换个难点的就不一样了。
念及此，范川翻了翻库存，精心挑选了张比较复杂的谱子，道：“那个太简单，改练这个吧。”
他就不信还能瞬间掌握！
果不其然，苏锦卡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阳光倾泻而下，洒入室内，光洁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她却仿佛不知疲倦般，不停地重复。
一点点进步，慢慢地找到规律，越来越熟练和流畅。
小姑娘终于受了挫，范川却高兴不起来，甚至庆幸刚才没多嘴。
想当初，他上学时为了练这曲，起早贪黑，花了整整三天，再看对方.......最多一个下午，就能完整地弹下来。
苏锦不清楚身旁人的心路历程，见他眉头紧拧，死死盯着自己，还以为是在不满意。
抿了抿唇：“范老师，抱歉，我、我学得太慢了，请再给一点时间，很快就能练熟的。”
她对此完全没有概念，见耽误了那么久，甚至还以为自己很差。
实际上，除了一身的巨力，苏锦的其他天赋也跟着到了这个世界。
只是在末世里，每天提心吊胆地对付丧尸，根本没时间做其他事，她自然也从未发现过自己的这些能力。
学、学得太慢？
范川严重怀疑小姑娘在凡尔赛，可一低头，对上双澄澈干净的眸子，填满了真挚......
他麻木了。
他自闭了。
他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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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对面，另一间训练室，相同的摆饰和装设，里面却异常热闹。
十几个女生站成一排，声乐老师坐在钢琴前，让她们挨个的试唱，并揪出错误。
许久后。
“先到这里吧，你们再自己练习会，F班的齐雅宁不错，改变下你的发声部位，进步很大。”
老师率先离开，其余人还留原地，围绕今天的加训有说有笑。
“呼，终于结束了，好累啊。”
“雅宁，刚才老师夸你了，看来这次和神秘前辈交流的机会，你有希望很大诶！”
第二十五章 羞辱极强，伤害极大
让节目组推迟半个月也要等的人，必然是圈内顶流。
和对方交流，镜头肯定不会少，谁不渴望得到这样的机会？
“大家都很棒，结果还不一定呢。”齐雅宁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谦虚道。
顿了顿，又抬头看向对面，“慕悦，还得谢谢你让我们来这里练习。”
孟慕悦心中呕血，却不得不扯出丝笑容：“互帮互助，应该的。”
本该一对一的授课，享受A班待遇，现在却有一群人分散了她的光环。
选手甲：“是啊，谢谢慕悦。”
选手乙：“可惜了，这次是选进步最大的选手，不然慕悦那么厉害，肯定是第一。”
选手丙：“对呀，这么想想，A班和B班的人还挺吃亏的。”
孟慕悦眼底划过抹暗芒，恰似无意地说了声：“苏锦的初舞台很出色，或许又有什么惊喜呢。”
话落，大家顿时安静了，差点忘记还有个特例。
“呵呵，我也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表现。”
“是啊，如果是苏锦的话，肯定也提升很大呀。”
“不说这个，天都快黑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
几人敷衍地提了两句，便转移话题，准备离开。
齐雅宁眸光闪了闪，走到门口突然顿住，惊呼一声：“啊，我好像有东西忘了拿，你们先走。”
长廊里，寂静无人。
齐雅宁眯眼，视线转向不远处的训练室，脚步缓缓靠近。
刚贴到门边，耳畔隐约传来优美婉转的钢琴声。
下一秒，紧闭的门陡然打开。
一个约莫三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满脸的憔悴和沮丧，仿佛刚遭受了天大打击。
他应该就是苏锦的声乐老师吧。
齐雅宁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关切：“老师，您还好吗？”
范川瞥了她一眼，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这才过了一天，那小姑娘就已经学了大半，剩下半个月，他还得遭受多少刺激？该怎么熬过？
最重要的是，按照这个进度，最后自己怕是要江郎才尽，也保不住老师的尊严了。
齐雅宁:“是苏锦太难教了吧？您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轻柔的安慰落下，范川点头，叹了口气，心情忽然好受了些。
谁知，那声音紧接着传来。
齐雅宁：“苏锦毕竟天赋不太好，学得慢一些很正常，您不用太在意。”
范川：“......”
这是在内涵他吗？
谢谢。
羞辱极强，伤害也极大。
让那本就脆弱不堪的心灵，再次承受了重创。
范川气急败坏：“学好你自己的再说，管那么多做什么？”丢下一句重话后就走了。
齐雅宁被莫名瞪了一眼，站在原地，脸色有些发青。
凶什么凶？
她说错了吗？
苏锦本来就是个草包，教不好也很正常呀！
原先齐雅宁还担心，对方是个威胁，现在看来，能把声乐老师气成这样，似乎也不足为惧。
第二十六章 公布结果
维持半个月的训练，眨眼过去。
所有人都发现了苏锦的老师在不停更换，而且一堂课下来明显疲惫了不少，带着生无可恋离开。
于是，选手们开始私下吐槽。
“苏锦草包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这都第几个老师了？”
“看初舞台我还以为她进步了，现在一看，似乎更糟糕了啊。”
“范老师的脾气那么好，上苏锦的课也最多，这段时间都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
“啧啧啧，没天赋就不要来祸害别人，我现在已经开始害怕公演和她一个组，赶紧淘汰吧。”
........
“喂，背后诅咒别人好吗？”宁念鱼正好在休息，听见这么一句，忍不住出声质问。
说话那人见附近没有镜头，便挑衅地笑了笑：“怎么，我说错了？”
宁念鱼瞪圆了眼，却见四周人无动于衷，最后狠狠跺了跺脚，跑了。
加训最后一天，节目组给大家放半天假，晚上公布最终结果。
斜阳高照，穿过树枝落下斑驳的光影。
小姑娘待在练习室，站的笔直，纤细的长腿搭着把杆，一缕光晕洒在那绝美的侧颜上，平添几分柔和，朦胧而耀眼。
宁念鱼推开门，气鼓鼓地走进来。
哼！那些人就是在嫉妒小锦比她们好看。
苏锦转头，面露疑惑：“念鱼？你不是要睡觉吗？”
宁念鱼撇嘴。
气都气饱了，还怎么睡？
“小锦，今晚就要出结果了，你不紧张吗？”
苏锦：“还好。”
对她而言，得不到五天寿命，大不了之后在傅礼身上多薅一点。
宁念鱼托着腮，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唉，我听她们讨论的最多就是齐雅宁，估计几率很大是她吧。”
苏锦：“嗯。”
宁念鱼：“说起来，我比较期待那位神秘前辈，节目组瞒得好死。”
“今晚视频连线就知道了。”苏锦眸光微闪，长腿一跨落到地面，轻声道。
#
暮色浸染了整片天空。
演播厅里，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来来往往，大小型摄影机器布置在各个角落，选手们也陆续地来到了现场。
直播一开启，弹幕便冲了出来。
【第一，漂亮妹妹们我来了。】
【苏锦要走花路鸭，妈妈爱你。】
【不是都在传苏锦这次的加训很拉跨吗？前面的别抱太大希望了。】
【胡说，我家苏锦明明每天都很努力。】
【努力？这里哪个妹妹不努力了？没有能力还是别来丢人现眼。】
才刚开始，就有网友吵了起来。
半个月里，不是每间练习室都有直播，节目组会每天抽取一两间，而正好轮到苏锦时，全是认真训练的画面。
所以，粉丝们也不清楚小姑娘妖孽的表现。
主持人说了些客套话后，进入正题：“相信大家也很好奇，最终进步王是谁？”
“那么，现在请老师们上台，在纸上写下心中提升最快的学员名字，然后放进投票箱里。”
范川松了口气，拿起笔，毫不犹豫地投好票。
这半个月，与其说是选手们加训，不如说是对自己的进修。
为了点所剩无几的老师尊严，范川白天教苏锦，晚上还要熬夜恶补知识。
所幸，这种苦日子总算是结束了，再来几天，他就装不下去了。
后来的老师也都如释重负般，迅速写好名字。
第二十七章 毫无悬念的胜利
“看来，老师们早就想好了答案。”
主持人笑了笑，随手抽出张纸条，提高音量：“接下来，轮到紧张刺激的读票环节。”
刹那间，现场所有人屏住呼吸，直勾勾盯着台上男人手里的那张票。
齐雅宁深吸了口气，心脏猛跳，紧张得手心被汗水湿润，眼里的野心再也藏不住。
应该是她吧.......
直播间里，密密麻麻的弹幕布满了屏幕，纷纷刷起了自家爱豆的名字。
【啊啊啊，好紧张，快他妈打开呀！】
【孟慕悦我的女神，一定是她。】
【苏锦苏锦苏锦.......】
【前面的居然还有人刷苏锦？最不可能的就是她了。】
【哈哈哈哈，如果是苏锦，我立即倒立嗦粉。】
这条评论刚出现，主持人正好打开纸条，镜头也切换了过去。
白纸上漂亮的两个字展露出来，伴随着字正腔圆的嗓音：“恭喜苏锦获得一票。”
话音刚落，所有人瞬间将目光投向角落处那道娇小纤细的身影，或羡慕或嫉妒，更多是难以置信。
齐雅宁咬了咬唇，手心被掐得青紫，努力平复下心情。
只是个例外而已，没关系的，还有其他票。
恍惚间，主持人已经拿起了第二张纸，微微掀开，脸上露出丝诧异，缓慢开口：“苏锦。”
紧接着......“咳，还是苏锦。”
数不清第几次念到小姑娘的名字，直到最终清空了投票箱，无一例外。
最终的结果，不能说扑朔迷离，但至少是毫无悬念。
主持人最先反应过来，打破沉寂：“看来，苏锦得到了老师们的一致认可，实至名归，下面，让我们请她上台。”
在几十双目光的注视下，苏锦也毫不怯场，精致的小脸平静无澜，不紧不慢地走上台阶。
笑话！想当初丧尸围城，她都不曾退缩过。
【呜呜呜，宝藏妹妹真棒，我就相信你可以的。】
【刚才是谁说要倒立嗦粉的？把视频分享出来呗。】
苏锦的粉丝们出了口恶气，得意扬扬。
回到现场。
齐雅宁死死瞪着舞台上风光亮眼的那人，几乎要被愤怒所淹没，用尽全力才将到嘴边的‘不可能’三字咽了回去。
该死！
怎么会是她？
主持人面带微笑，将话筒递了过去，“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苏锦：“没。”
主持人一僵，继续询问：“平时训练感觉如何？”
苏锦想了想：“还行。”
主持人：“.......”
职业生涯第一次碰到这种刺头，他愣了几秒，不服输想要撬开对方的话匣子。
这时，下方的导演组传来提示。
主持人：“刚收到消息，前辈那边准备好了，我们现在接通连线。”
说话间，大屏幕亮起，画面逐渐变得清晰。
视线所及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黑眸深邃似潭，鼻梁挺拔，薄唇微抿，散发着清冷疏淡的气息。
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膝盖，纯色衬衫解开一枚扣子，露出冷白的半截锁骨，透着几分禁欲。
苏锦：“......”
她就是知道，系统不会无故派发任务。
第二十八章 十个字的情话
【嗷嗷嗷，老公，我爱你！】
【原来神秘前辈是傅礼，节目组牛逼。】
【卧槽，好帅啊，不行，我要厥过去了。】
......
直播间的人数明显多了一倍，满屏的评论透着惊喜和兴奋。
现场，也是一片沸腾。
“看来，大家都很激动。”主持人轻咳一声，努力控场：“那么苏锦作为这届选手的代表，有什么话想问傅前辈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向舞台那道娇小纤瘦的身影。
苏锦皱起眉头，眼里露出丝苦恼，没有说话。
刹那间，偌大的演播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主持人：“呵呵，不要紧张，随便问点什么都行。”
随便问？
苏锦眨眨眼，若有所思。
下一秒，只见那娇嫩的红唇轻启，吐出四个字：“你吃了吗？”
众人：“.......”
弹幕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傅礼吃了没？】
【没毛病，民以食为天，传统的打招呼方式了。】
【不是，苏锦这熟稔的语气是什么情况？他们不会认识吧.......】
【别想太多，她要认识傅影帝，还参加什么选秀综艺出道？】
【呜呜呜，宝藏妹妹真可爱，不愧是装了一行李箱干粮的人。】
好听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轻快。
你吃了吗？
傅礼神色微怔，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收紧，抿着唇嗯了声。
一时之间，场面再次安静下来，有些尴尬。
主持人太阳穴跳了跳，隐隐作痛，忽然后悔接了这份工作。
就在这时，救星出现了！
【随机任务，对傅礼说一句不少于十个字的情话，寿命点+10，是否接受？】
苏锦：“.......”
当然接受！
不过，怎么还有字数限制？
苏锦眼珠转了转，认真地看向屏幕上俊美清隽的男人，同时脑袋里在飞速搜刮着记忆。
声音很轻：“傅先生，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傅礼：“什么？”
谈话间，他眼帘微垂，稍稍俯身，举止间透着教养和风度。
下一秒。
清冽的女声低低响起，回荡在耳畔。
“世间万物，都不如你一笑。”
刚刚好十个字，一个字都不能让系统赚了。
一霎那，全场哗然。
“她刚才说了什么？这是在调戏傅影帝吗？”
“这人是想火想疯了吧！也不怕彻底得罪了前辈。”
“我的天，真勇，从今天开始，苏锦我偶像。”
底下不停响起细碎的交谈声，唯独制造混乱的小姑娘仍安静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傅礼拧眉，猛然抬头，正好对上双清亮的眸子，像是偷腥的猫儿般，悄然弯起一丝弧度。
又是这样！
记忆里的那个她，每当干了坏事，也是如此。
思绪飘远，男人冷寂的瞳仁染上几缕柔意，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语气疏离：“谢谢。”
一旁，主持人已经不知第几次后悔，接了这个难活，又不得不咬咬牙，恢复秩序。
加大音量：“咳咳咳，看来两位交流的很愉快呀，下面让我们进入正题。”
第二十九章 心乱了
后来，导演组实在也看不过眼，站在场下举着一张大卡片，白纸黑字印着几个问题。
苏锦瞟了眼，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请问傅前辈对偶像标准有什么定义吗？”
傅礼敛眸，神色间添了几分漫不经心，回答官方而简短。
接下来，又是两三个常规的提问，采访终于结束。
总算没再出幺蛾子，主持人吐了口气：“感谢傅前辈百忙间抽空，以及精彩的发言。”
顿了顿，语气变得激昂：“七天后，选手们将迎来第一次公演，届时傅礼也会作为嘉宾之一，前往现场，真是令人期待啊。”
这条消息一宣布，所有选手热血沸腾，即为公演即将到来，也为大前辈亲自前来。
直播结束，傅礼猛地向后一靠，下颚微扬，勾勒出完美线条，捏了捏眉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面，刘哥瞥了眼，心中啧啧称奇，端着杯咖啡走近，“怎么？不高兴？”
身为经纪人跟了他十几年，瞬间看穿了此刻男人糟糕的心情。
傅礼抿着唇。
许是太过思念，最近总是出现幻觉。
小姑娘轻缓的声音徘徊，一双潋滟美眸藏匿着浅笑，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只有傅礼知道，那一瞬，他的心乱了。
“砰！”的一道巨响。
只见男人面露不悦，身侧双手攥紧成拳，陡然砸了下桌面。
哪怕等不到，找不到，濒临绝望，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什么替身。
就算再像，终究不是那个人。
队长是队长，苏锦是苏锦，傅礼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绝对不能混淆。
半晌后，逐渐恢复了冷静。
几步之外，刘哥被这动静吓得一抖，咖啡差点洒了出来。
这么生气？
能让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失态成这样，除了那场车祸后，还是头一次。
刘哥：“怎么了？不就是被个小姑娘调戏吗？”
“没事。”傅礼按了按太阳穴，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国外是不是有个通告？帮我接了。”
忙起来，就没时间想别的事了。
刘哥：“行，等你参加完一公，我们就走。”
......
与此同时，采访虽然结束，后续的事件却还在不断发酵。
由于小姑娘开始的惊天发言，引起了不少议论。
【苏锦谁啊？想红疯了吧，不停蹭我们礼哥的热度。】
【现在的艺人是怎么回事？对前辈最基本的尊敬呢？没好感。】
【我寻思小锦也没说什么吧，至于恶意那么大吗？人家傅礼都没意见。】
【人间宝藏苏锦锦，可爱直率有点憨，我反而觉得那段采访节目效果很好啊！】
【虽然...但是...我有点磕两人的颜值，凑成一对cp，简直太可了！】
五花八门的言论涌现在评论区。
然而，不久后，画风骤然变化。
一个不知名的用户爆料将事态转到另外的方向，并且越演越烈。
很快，几条吸人眼球的话题爬上了热搜。
#苏锦的成绩存疑#
#老师与选手勾结，投票有黑幕#
#苏锦废物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