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上的隐世家族历史悠久,往远了说,甚至可以追述到万年前的蛮荒时代。
从那个人类与禽兽并存斗争的时代开始,隐世家族就找到了获取神力的方法。在
经历了无数时间的磨砺和命运的波折之后,最终形成了如今的传承模式。
挑选最优秀的子弟,向神灵祝祷后登上祭坛,等待天选之光出现,神力降临赐福,预示着隐世一系,将获得新的力量和新的未来。
从古至今,成年礼在隐世家族中,都被视为一个极为庄严郑重的活动,容不得有半点轻忽和纰漏。
而在每一个家族成员的心目中,获得登上祭坛的资格,都是极为神圣的使命,即使是最不成气,最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搞出什么妖蛾子来。
这本来是所有人都公认的规则甚或是法则,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想象得到,端木家的天之娇子,几乎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年轻一代念头人的端木林,竟然胆敢干出这么不靠谱,甚至是让人无法接受,无法面对的一个天大的玩笑。
虽然只有沐浴天选之光的人,才能明确自己得到的能力,其他人虽然无人得知,但至少可以从天选之人展示出的能力,做出一个大致的推断。
例代以来,也皆是如此。
比如初代天选者,他拥有的天赋异能是“加成”,也就是说,他可以提升任何一种东西的属性,无论是武器还是药物,甚至是最基础的原料,比如石头或者丝线,施展加成能力,都可以提升它们的硬度或者韧性。
再比如第六代天选者,她拥有的天赋异能是“读心”,不止是可以看穿人的想法,还可以跟异兽飞禽交流,甚至随着她的实力增长,这项天赋越发变得恐怖无比,而且应用范围也更加广泛,可以扩大到探察地脉,寻找隐藏洞府秘境的地步。
所以在第六代天选者在位期间,整个隐世一系的实务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光是由她确认并采掘的能量石矿脉,就多达六条,不仅让隐世一系彻底站稳脚跟,甚至还一跃成为了当时的蓝星三大势力之一。
而近代的最后一代天选者,也就是第十一代,获得的能力是生长。
只要有足够的能量支撑,他可以让任何东西无限分裂增加,而且不会削弱本体的属性,那个时候,正是二次次元大战期间,他的这项天赋异能极为有用,要以说对于战局,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也正是由于这种种逆天的能力,才为隐世一系的壮大繁荣,垫定了坚实的基础,如今他们才能在联邦之中,拥有如此超然的地位。
而这一次,当天选之光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端木林的身上,他的资质甚至远超过之前的十一任天选者,所以众家族都对他寄予了更高的希望。
眼看家族的复兴,隐世一脉的再度崛起近在眼前,每一个人都无比的激动,等待着天选仪式结束,好奇着猜测着端木林得到的天赋异能。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结果却是如此的荒谬可笑。
天赐之笔?
伟大的艺术家?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莫不是他们集体幻听,还是中了敌人的陷阱,落入了幻境之中?
他们需要的,是能够带领隐世一系崛起的首领,是要去跟次元生物战斗的钢铁战士。
天赐之笔是什么鬼,难道要他们在面对凶猛爆烈的次元生物的时候,拿出笔来画画不成?
最伟大的艺术家,又能怎么样,难道要两军对垒,生死攸关的时候,用艺术来折服敌人不成?
面对如此巨大的失望,所有家主大佬们,都无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集体失声,而端木家主更是凄惨,尤自垂死挣扎地看着端木林,报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好孙子,气若游丝地道:“林儿,天赐之笔的能力是什么?”
看着那个瞬间老了二十岁,单薄的身体抖得有如风中残烛的老家主,连有点幸灾乐祸的燕青,当然是单纯针对端木林来说,都觉得余心不忍了。
结果那个恶魔般的端木林,依然保持着那种恶魔般的灿烂笑容,面对一向疼爱他的祖父,居然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天赐之笔,自然是要用来作画的。”端木林那优雅无比,仿佛大提琴般的声音,在整座山谷中回荡。“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成为最伟大的艺术家。”
他这边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另一边的端木家主就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祭坛之下,顿时就惊呼声一片,乱成一团。
而这些,其实都不是让燕青印象最为深刻的,能够让她牢记到如今,甚至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牙痒痒的真正原因,是那个小恶魔般的端木林,在离开之前,竟然还特意走到她面前,ww.uuk用无比认真的语气,和一丝不苟的态度,对她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
“你的性格太过刚硬了,作为一个女孩子,这让你会嫁不出去的。”
端木林用像是求婚般的语气,说出了这句无比嫌弃的话之后,然后抬手光芒红幻化出那劳什子的天赐之笔,对着正准备跳起来揍人的燕青挥了一下。
当时燕青第一反应就是躲闪。
鬼知道这个家伙想干什么,即使他没有恶意,可以傻瓜也是会传染的,隐世一系有他这么一个奇葩就足够了,燕青一点也不想当奇葩第二。
不过实话实说,端木林当时的实力远超过燕青,所以她根本躲不开,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能量涌入身体后,瞬间消失。
等到燕青回过神来,确认自己没有多长一个角,或者脸上出现一朵花之后,端木林那个狡诈的家伙,早就跑得没影了。
而他那一挥的后果,却是直到燕青回到家,才察觉到问题,从此那个问题一直跟随着她,直到现在对她还有着极强的影响。
每当想起这个家伙,燕青就牙根直痒,恨不能咬下对方两块肉,再将那个可恶的家伙人道毁灭,还世界一个清净。
回忆完毕,燕青原本戏谑的目光,也渐渐泛起丝丝杀气,看着段木青冷冷地道:“早就听说有一位姓段的九流画师,画出了生命之墙,我早就想瞻仰一下了,可惜一直没有那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