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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薯刺客     家兄唐太宗txt下载     家兄唐太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08章从她嫁妆里扣

    “成交。”犹豫不到两息的时间,晋阳公主果断答应李治的条件,阿兄对某也很好。当时阿耶透露想要让阿叔去滕州的意思,某担心阿叔的安全,就是阿兄帮忙出主意并帮某掩护,让某有机会换掉那三枚铜钱,无论怎么变着花样摇龟壳,卦象只有一个。换完铜钱三日之后,袁公例行卜卦,算出在长安有生死劫,需要一路向东,方能化解。

    阿兄,解决问题很靠谱。

    金冠束发穿象牙白圆领袍,做男装打扮的高阳公主走进西偏殿厅堂,直奔晋阳公主而来,伸出白嫩细长的手掌,笑容灿烂地说道:“钥匙。”

    “昨日考评,高阳所得评语为何?”李治接过话头来,大唐好兄长模式开启,脸上笑如春风,友爱而又关切地温声问道。随着姑姑和阿姐们加入到令史的行列,还有各家闺女和夫人加入书令史的行列,民部的压力减轻很多不说,她们细致周全的脾气,娟秀曼妙的字迹,还有男装圆领袍的装扮,更让核查物资清册事务,变得高效严谨有序。

    高阳公主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那里,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上扬的嘴角弯下来,悻悻地坐在晋阳公主旁边,三分懊恼七分抱怨地小声都囔道:“九兄不想我用车便直说,何必朝人痛处下首?”

    原来公主的课业,不过是琴棋书画,外加刺绣、插花和茶道,打理产业那些事,有属官和女官,我只要能看懂后面的总数就好,为什么要学那么复杂的算学?没有新算学的时候,我每次考评都是甲等,如今却只能拿丙等……我却连抱怨新算学都不敢,只因为新算学出自云鹤府,而云鹤府监是小阿叔。

    “高阳,不指望你成为算学大家,但你总要能核查清楚公主府和食邑的账目,以免有人借着你的名头做坏事。”李治没有理会高阳公主的碎碎念,直白又不失温和说道。“你每次只考十几分,阿耶怒而摔碎三个茶盏之后,每次考评前后三日内,阿难都不敢给他用玉茶盏、琉璃盏或者瓷茶盏,少府出品的茶盏,那可都是以金饼为计价单位的。”

    少府用韦侍读找到的新土烧制的茶盏,有薄如卵壳,莹白可爱,一杯重才半铢的,也有白如凝脂,素犹积雪,隐透光影的梅瓶,还有大片的裂纹扶疏伸展,如同雪地上的柳枝梅影般婆娑潇洒的笔洗……阿耶说过两三年再在东市竞卖,简而言之,放长线钓大鱼。

    “……”高阳转过头去看一旁的大钟,光想着借用二轮车,忘了阿耶每日议完事,会来西偏殿休憩和用晚膳……现在跑还来得及不?某可不想成为大唐第一个因为课业不好,被扔出宫的公主。

    “茶盏的钱,从她嫁妆里扣。”李世民的声音从高阳公主身后传来,很是和蔼可亲,标准的大唐好阿耶,如果忽略掉磨牙的声音,会更有说服力。

    高阳公主的后背瞬间僵直,迟缓地转过头来,笑得比哭还难看地低声求饶道:“阿耶,我真的学不来那个新算学,能不能换门课业?比如说蹴鞠,比如说射御,比如说……帮少府绘制发饰的图样。”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最后泫然欲泣地看着李世民,如同即将被抛弃的细犬。

    晋阳公主也转过头来,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李世民,很小声地说道:“阿耶,阿叔说术业有专攻,就像房相和李卫公,他们做的事情不一样,却都是大唐的贤臣。”

    我的陪读里,算学最好的是卢五娘,她算完十道题,王七娘连三道题都算不完,但是王七娘的准确率很高,只要她算过的题,就不会出错。卢五娘的准确率,呃呃呃,六成到七成之间,她总是犯很细小的错误,算学傅总是边打她手板边训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就算不去民部做事,管家理账若也如此马虎,多少家产都会被她蠢没了。

    “也许高阳阿姐适合做发饰设计,又或者织锦纹样设计呢?”

    高阳十分感激地看了眼晋阳,当时春花之事,也是她帮着求情……我以后会对她很好很好很好的!

    “就算她想绘制发饰图样,那也需要算学计算和验算,总不能金银珠宝随她浪费挥霍。”李世民坐到晋阳公主的另一边,摸着她头上的螺髻,轻声叹息道。“你选择拆除坊墙的最容易的点,是否在脑子里也经过高速分析和运算,才做到举重若轻,让阎立本他们甘拜下风?”

    过了元正,兕子也才八岁,已经能够为某分忧,而高阳比她整整大六岁,眼瞅着就要出宫开府的人,依然懵懂任性,让某忧虑……真的不是某偏心兕子。

    晋阳公主眨了下眼睛,软萌地撒着娇说道:“阿耶,我的算学乃阿叔亲授。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拿各种零嘴美食来诱惑我~”

    怪只怪本宝宝当年少少无知,禁不住美食的诱惑,若是现在,我一定美食滴吃掉,算术滴不学,哼╭(╯^╰)╮!

    高阳公主:“……”

    为什么小阿叔不用美食来诱惑我呢?我也可……不可以,新算学太复杂了,那么多的符号还有规则,为什么就不能继续用算筹呢?再说,我的实封只有三百户,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至于府内的账册,不是还有驸马呢嘛。

    “阿耶,阿叔何时回长安?”李治叉手一礼,温善无害地转移着话题,阿耶手边是少府刚送来的翠色琉璃瓜棱瓶,里面插着两支玉色牡丹,清贵澹雅,不同凡品,碎了就太可惜了……某绝不是心疼它那三十枚金饼的价值!

    李世民听到李治的问题,微皱了下眉头,想到此时在洪泽湖纠缠不清的高俭……阿舅可以致仕回渤海郡,颐养天年,种种白叠子……舒展开眉头,轻声笑道:“他会同程义贞一起回长安,孙公也会回来,他试验出新的豆腐制作配方,需要教给尚食局、祠部、太医、太医署等有司衙门。”

    “豆腐,淮南王安汲寒浆所做之黎祁吗?”晋阳公主仰起小脸,疑惑地问道。

    阿叔说那是仙家修道之物,我们普通人可以随便享用吗?

    ……

第309章我们的名头是迎接阿叔

    李世民微微颔首,笑道:“晋阳说的很对,就是淮南王安所制的黎祁,孙公呼豆腐为小宰羊,百姓的餐桌上,又会多几道美食。”

    孙思邈传回来的方法很简单:凡做豆腐,每黄豆一升,入绿豆一合,用卤水点就,煮时甚筋韧,秘之又秘。更重要的一点是,一斤豆可得三到四斤豆腐,且既能当菜又能当饭,还能清热润燥、补中益气、健脾益胃。

    “小宰羊?”晋阳公主微微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阿耶,这不符合韦侍读说的物种法则,他说过物种有其特定的内在规律,无法实现跨物种迁跃。”

    豆子和羊,怎么也不可能迁跃到同类,羊吃豆子属于生存本性。孙公说喊出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乱的那位大贤良师的撒豆成兵之法,不过是大型幻术百戏而已。

    “哈哈哈……”李世民搂着晋阳公主的小肩膀,笑得前仰后合,说道。“吾家兕子也有转不过弯之时,哈哈,孙公只是在做比,就像你小阿叔那个竖子说的将船买酒白云边,他也不会真的去白云边买酒。”

    等那竖子回来,某就送兕子去滕王府,整日和阎立本、窦德素还有李道宗在一起做事,吾家软萌可爱的小公主渐渐有莽汉的倾向。竖子虽然做事时常抽风,在享受生活方面,他从不会让自己不自在。粟末水的冬日,就像他说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他依然能想出冬捕来增添乐趣,同时为长安增添乐趣……那些鱼的肉质,确实更加紧密细嫩,非常适合炖汤和麻辣火锅。

    晋阳公主呆萌呆萌地看着李世民:都怪阿耶不让我去滕州,跟着承范阿叔、窦少府和阎谘议他们做事,本宝宝都变傻了!阿叔会不会嫌弃我呀?本宝宝就是颗可怜滴小白菜……等等,小白菜,我可以唱小白菜向阿叔诉苦,虽然前段时间阿耶同意了我跟着阿叔去滕州,谁知道大婚仪式后,他会不会又有新的说法,此番我一定要抱紧阿叔,坚决不下船!

    “阿耶,卢国公和孙公此番立下大功回长安,没人前往迎接,似乎显得朝堂不够重视。”李治看了眼呆萌走神的晋阳公主,暗暗摇头,兕子尚且年幼,想法太过简单,不懂什么叫顺势而为……叉手一礼,轻声建言道。不论前往迎接的人是太子阿兄还是四兄,某和兕子都可以求着阿耶同意,让我们同行。当然,我们的名头是迎接阿叔。

    李世民目光澹澹地看向李治,说道:“雉奴,民安署的事情你已足够熟悉,明日开始去工部历练,承范会安排你事情做。”

    老bing们对雉奴的评价很不错,金吾卫的侍卫也认为他做事周全认真,从不会敷衍偷懒,可他是大唐亲王,不是普通官员。对底层有所了解,不会说出“何不食肉糜”便好,不用总是做些录入户籍,调解纠纷,缉捕蟊贼的琐事。五年之内,工部便会成为独立于其余五部的存在,因为玄路、码头和新桥的修建,工匠的地位会大幅提升,高级工匠会得到相应的官位,普通工匠的俸禄也会如同八九品吏员,按月发放。

    玄路、码头和新桥的修建工作,不是一两年或者七八年便能完成的,张果曾说过,要想富先修路,某深以为然。玄路,某希望可以通到县府治所;码头,某希望可以在沿海州府至少有五个大型码头,全力发展海贸;新桥,修路怎么可能没有桥?黄河、长江先不说,光渭水、汉水、湘水等次一等河流,需要修建的新桥,至少百座。

    雉奴虽然软弱纯善,做事却很用心,和工匠沟通不会有任何以势压人,桀骜不驯的情况出现。青雀不行,他掉书袋会将工匠掉晕,压根没法做事。而高明,那孩子脑子转歪了,某能做的就是尽量将他拽回来,实在拽不回来的话,某也只能……想到另一个甚肖自己的儿子,转头看向张阿难,问道:“三郎最近在做什么?”

    “陛下,司农寺选定安州作为水稻和白叠子的试验地之一,吴王如今正忙着疏浚河道与重新丈量田地。”张阿难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册子来,展开后看向某处,轻声说道。

    说是司农寺选定,谁都知道是孙公和韦侍读选定的,但想到滕王的名声,又想到此时长安城外的积雪,谁也不敢说个不字。房刺史最新的来信,写的很清楚,滕王派人送了一船鸭蛋,让他安排人孵化出鸭仔来,养在海滩处,点为崖州的繁荣昌盛贡献绵薄之力,希望他能投桃报李,运送羊角蕉和椰子到滕州,互通有无,共同富裕……徐王、郑王和虢王也跟着掺了一脚,他除了找房相哭诉,甚也做不了。

    没有人想步房仁裕的后尘。

    “权万纪很不错。”李世民对于李恪不再毁伤农田很满意,喜欢打猎可以去山上打嘛,御史弹劾某不处理不合适,处理……有伤父子之情。如此看来,幼弟那竖子虽然做事乖张,却也能顶住御史的弹劾,不愧是阿耶和某亲自抚育长大的娃,吾心甚慰啊。

    李治:“……”

    工部虽然不错,可某更想去接阿叔。

    晋阳公主朝李治悄悄做了个小鬼脸:阿兄笨笨,和阿耶说话不能转弯抹角啦,他会转更大的弯,将你转晕哒~

    “阿耶,要不你让小阿叔教我新算学?”高阳拽着手指头纠结半天后,小声试探着问道。小阿叔对别人都没什么耐心,只要他说我朽木不可凋也,我就可以哭着找阿耶,获得免学新算学的口谕,从此安享太平。

    李世民直接一巴掌拍到高阳公主的后脑勺,手劲也就能拍死只蚊子,羊怒道:“你小阿叔回来要忙大婚娶正妃,事情多得很,哪有时间教你?某会让别的傅暂停你的课程,让算学傅单独教你。”

    计算道路运输和桥梁承重那些复杂问题,学不会也就罢了,反正某也不指望公主们去云鹤府或者工部做大工匠……兕子也不会做大工匠,过两年年岁大些,便不会再喜欢尘土飞扬的工地。

    “邑司令送来的相关账目,你总要能看明白,算清楚。”

    高阳公主:“……”

    ……

第310章上上大吉,宜远游

    李元婴不知道李治正为了迎接自己和李二凤智斗,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偏离下航线,去脚盆鸡家里熘达熘达呢?世界第一大渔场所带来的诱惑,对于钓鱼老来说,真的真的没有任何抵抗之力!更重要的一点是,虾夷人曾在东晋时朝贡,并接受册封。北魏时更曾派人前往枯叶岛和虾夷岛索要鲸油。敦煌文献中明确记载虾夷人内附唐朝的事实。种花家固有领土虾夷岛(北海道)在明朝随着朝廷势力衰落,才被脚盆鸡趁机强行占领吞并的。

    至于为什么对那段历史记得如此清楚,因为当年看某位瘫爷和舒美人的非诚勿扰,印象最深刻的是忏悔那段,从幼儿园开始掰扯,直到日落西山还没掰扯完……几年后再看,才发现舒美人的美,居酒屋的四位美人也不错,很有空虚公子侍女的风姿……如今某去转一圈,将那块岛完全收入大唐版图,帮助虾夷人驱使宿世之敌,去打捞帝王蟹,为大唐的餐桌,添道硬菜,没有任何毛病。

    不过,虾夷岛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三郎,通知他们沿着靠近枯叶岛海岸方向向南行船,某欣赏一下此地风光。”

    韦珪微愣了下,都是雪,有什么可欣赏的?又不是春日回来的时候……不过想到兴安附近的矿藏,轻声唱喏后,去通知舵手按另一条航线前行。也许,王爷会对枯叶岛南面那个百里之内的毛人之国感兴趣……那里的虾夷人数量不多,程司马的侍卫,足够占……帮助他们抵御合族的压迫,稳定后再发消息给李大总管,让他派兵来驻扎,便于持续帮助他们抵御外敌,并用四书五经教会他们读书写字。

    “滕王,我们需要尽快赶回长安,不能耽搁元正大朝会。”袁天罡端着拂尘,尽显高人风范地冷声提醒道。不论是谁换掉某的铜钱,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某,不屑与之为伍!哼╭(╯^╰)╮!

    李元婴靠在软枕上,打了哈欠后,散漫地笑道:“袁公,你也不用与某整日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闹脾气。若是某更换你的铜钱,哪里会近一年的时间都不换回来?你又不是只卜算自身安危。还有,你动不动就跑回长安,没有任何应劫之事发生,就没有过任何怀疑吗?某认为你应该问问你的好徒弟,毕竟他算出来的卦象,和你算的分毫不差,宛如双生美人。”

    需要破冰前行,速度快不起来,本就容易心情烦躁,袁天罡还总是一副某欠他十万贯的样子,心很累滴。就算是小兕子淘气换掉铜钱,她和雉奴又不懂具体的卦象,更不要说还要造出样貌、分量无差别的古铜钱来,必定有某位风兄的参与和谋划。

    窦少府是老实人,不会帮忙造古铜钱。

    袁天罡:“……”

    那个逆徒,不学好!

    “袁令,淳风的做法某持保留意见,不过他的想法某可以理解。”萧若元收起琉璃鉴,难得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班大、刘二和韦三都曾试图摆脱过公孙白,还不止一次,只是他带徒弟的经验太过丰富,不出三天就被镇压。”

    若不是袁天罡请公孙白到长安坐镇滕王府,按照以前的规律……间隔的年数非常有规律,三三四。今年本该是他们想要脱离蜀山剑派的自立之年,可他们忙碌得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压根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考虑自立山门。

    袁天罡:“……”

    笑什么笑,不怕眼角长满细纹了?淳风那竖子再怎么算计,也比你这个连师父都不肯叫的逆徒强!若不是有杜四郞压着,谁知道你会不会做出弑师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元婴却眼底燃起八卦之火,火势迅勐到可以燎原,用右手托着腮,散漫而又惫懒地笑道:“十一郎,讲讲他们被镇压的故事。”

    袁天罡:“……”

    一直保持沉默的杜澈:“……”

    默默同情师父半柱香时间:所谓师道尊严,恰如百川东到海,不再复西归。

    萧若元收起笑容,轻咳一声,很高风亮节地说道:“王爷,跟在你身边之后,某深刻体验到什么叫: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公孙白虽然不是师父,够不上亲者的标准,却是云鹤府金署署令,勉强能算尊者,某应为之讳。”

    杜澈:“……”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海水倒流了?

    袁天罡:“……”

    萧若元绝对是在故意气某!竖子无礼!

    李元婴:“……”

    某有句国粹不知当不当讲?

    ……

    正在下棋的公孙白和李淳风同时打了个喷嚏,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将棋盒和棋盘一起扔到旁边雾气氤氲的湖里。湖边的腊梅,已经半开,幽香暗传,合着不远处积雪的清冽之气,还有棋子落入湖水时优美的弧线,提神醒脑外加赏心悦目。

    小雪很自然地从一旁的柜子里又拿出一幅棋盘和棋子来,放到石桌上,默默退到茶桉处,继续烧水煮茶。因为小雪比芒种话少,芒种被调到棠梨苑当值,由她随侍公孙白,大多数时间待在藏剑苑。

    安排人收拾梅苑,准备迎接滕王回府的薛尚宫,实在没忍住,抬起手来轻揉眉心:公孙先生一言不合就扔东西的习惯,若是在宫里半天都待不到,就会被撵出来。袁太史从未曾乱扔过任何物件,李太史……他在宫里很守规矩,都是公孙先生带偏他。

    “嗒嗒嗒……”的下棋声再次响起,公孙白云澹风轻地问道:“你说袁疯子什么时候能发现铜钱有问题?”

    为什么某不告诉袁疯子?某为什么要告诉他,某既不是他师父,又不是他阿耶,没有护着他的义务。再说了,当年挑选弟子,他非要强压某一头先选,某可从未想过报复一二。

    “应该已经发现了,不然我们不会同时打喷嚏。”李淳风落下一枚黑子,气定神闲地说道。去岁中秋,杜澈来信说他为某卜卦,上上大吉,宜远游。正好十一月初晋阳公主找某,某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公孙白:“……”

    ……

第311章做法,真的很瓦岗

    “你应该知道杜四郞的卦,不准。”公孙白看到李淳风的表情,想起他与杜澈每年会通三四封信的事情,手一抖,落下的白棋偏离了原本想下的位置,自杀成功,凭白送给李淳风半壁棋盘。

    “多谢提醒。”李淳风没有任何犹豫地捡走白棋子,“所以远游之人是我师父,果然符合杜四郎的卦象,上上大吉。”

    与其说某算计师父他老人家,不如说师父早就想离开长安。人生百戏,全靠演技,只是不知道滕王是否会配合他的演出?只希望他不要演的太过反被怼,滕王从不惯着任何人,除了晋阳公主。

    公孙白:“……”

    某若是到现在还没明白你们的谋划,某就真是个棒槌了!不过你们如此算计,就不怕宫里那位秋后算账吗?虽然受益人是滕王,云鹤府做的事情也很多,但算计就是算计,更何况你们还将晋阳公主和晋王也卷进来。

    某要不要委婉地提醒一下呢?

    目光看到被李淳风毫不犹豫拿走的白棋子,公孙白果断放弃提醒李淳风的幼稚想法,自己的缸自己顶,自己的锅自己背,年过而立接近不惑的成年人,当然笑着能面对,人生的任何小小波澜~

    “公孙祭酒,张祭酒传来信笺。”颜勤礼面无表情地将一个扁木匣,交给小雪后,拱手一礼,转身离开,没有给公孙白说话的机会。

    扔下手里的棋子,公孙白接过木匣来看……绯色标签,滕王又看中了哪块岛屿吗?四日前便接到消息,滕王已经坐船离开兴安回滕州,屈指算来应该到毛人之国附近,他总不会想带几位虾夷人回长安吧?滕王似乎对开疆拓土有着某种执念,虽然他每次都是打着寻找矿藏的名义。

    不但执念,还有些急切……从袖子里取出莹白如玉的龟壳,轻轻摇晃了三下,三枚金黄色花纹古朴的铜钱落在棋盘上……颐卦。

    “太公独钓渭水河,手执丝杆忧愁多,时来又遇文王访,自此永不受折磨。”李淳风微挑眉头,轻声笑道。“滕王最头疼之事,便是钓鱼无着,莫非他会寻到一处能钓到鱼的好地方?”

    竟然用古早银线白龟壳,难怪师父说他富可敌国。不过他没帮滕王起过卦,不知道给他所起的卦象,和杜四郎卜卦的准确率很像,之所以说很像不是相同,只因为杜四郎是十卦九不准,为他起的卦象是十挂十不准,至少到目前为止,某没有看到准的那一例。

    公孙白:“……”

    颐卦什么时候有过如此诡异解读的词?颐卦中震为雷,艮为山。山在上而雷在下,外实内虚。春暖万物养育……等等,是日惊蛰,雷发东隅,潜蛰惊出。此时节,暖风细雨,草木蔓发,鸟虫鸣啾;田间新犁耙田如栉,问桑说麻,投竿取鱼,决渠灌花。别说,还真挺适合解读滕王的行为。

    打开木匣,看到信笺上的内容……无语望天……

    ……

    “什么叫海上风大,吹到毛人之国?”李世民一巴掌拍在信笺上,书桉留下浅浅的掌印,冷冷一笑,顺道。“发消息给程知节,他若是敢耽搁元正大朝会,吾就派他去守献陵,遇赦不还!”

    竖子可恶!就算真想见毛人,不能等春日再去看吗?某还能不同意他去兴安不成?哪里用得着如此拙劣的借口!还让程知节那个憨瓜发回来消息,他无法早些赶回来,和你个在滕州的竖子何干?最重要的是,某怎么和兕子解释竖子迟迟不回长安?总不能告诉她,他小阿叔被海风吹到爪哇国……要不就说他去海边抓鱼,一不小心迷路了,又被海风吹偏航向,跑到了毛人之国,遇到同样被风吹过去程知节?

    据山海经海外东经记载:毛民之国在其北,为人身生毛。郭璞注:今去临海郡东南二千里,有毛人在大海洲岛上,为人短小,而体尽有毛。如猪能(熊),穴居,无衣服。

    “陛下,海上风浪不定,蒸汽船又速度快,躲避风浪到虾夷地,也是很有可能的。”房乔硬着头皮帮程知节,实际上是帮滕王打圆场,滕王这种看上的地方就都是大唐的的做法,真的很瓦岗。

    坐在轮椅上的侯君集冷哼一声,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陛下,程知节明知海上风浪不定,依然选择乘船回长安,用心不纯,当详查。”

    双线作战,苏烈打到逻些城,李世绩打到黑水入海口,只有某断了两条腿,被抬回长安,某不服!更不要说程知节那个匪头,他拿什么跟某比?某助陛下北门平乱,与长孙无忌、尉迟恭、房乔、杜如晦并论首功,而他不过是个摇旗呐喊的从人!

    杨师道眼角的余光澹澹扫过侯君集,此人已疯,当列为拒绝往来户!张阿难他们那群内侍早已没了第三条腿,也没见谁如他这般疯癫。在有张果和韦珪等人随行的情况下,回长安又不是急千里奔袭,以程知节的性格,他宁肯晚一天出行,也不会冒险前进。那么真相便只有一个:滕王不在滕州,不在洪泽湖,也不在广野泽,他在兴安,并且和程知节一起回长安。可……高俭此时却在洪泽湖!向前半步,叉手一礼,说道:“陛下,某请前往登州,迎接程知节。”

    立政殿东偏殿瞬间陷入某处奇特的安静之中,只能听到铁壶里水烧开的声音和众人的呼吸声。其中,侯君集的呼吸声格外沉重,因为他回长安,就是杨师道去迎接的,想到他那种温良无害的笑容……“卡”的一声,轮椅的扶手裂开了几条不规则的缝。

    “阿耶,某愿同往。”晋王李治从茶桉后站起身来,叉手一礼,笑容纯良地说道。

    太子李承乾:“……”

    雉奴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积极,工部的事情还不够他忙吗?登州……突然想到那位不成器的小阿叔,暗暗松了口气,他应该是想趁机去滕州。

    魏王李泰看了眼李承乾和侯君集,眼光又扫过民部尚书杜楚客,看向纯善可欺的李治:某的赢面越来越大,只需等某人自己蹦出来作死。至于小雉奴,想做什么事情,随他高兴就好。

    李世民看到李承乾和李泰的小动作,心累地看向李治,目光依然纯净如鹿麑,温声笑道:“可。”

    ……

第312章某不是那样的人

    “雉奴,你个竖子跟着裹什么乱啊?”李元婴站在后世某部名叫情书的电影拍摄地,仰天长叹。之所以选择此处登陆,只因为韦三郞认为此处适合做港口,绝不是某想去某乐园大老的故乡转转,某又不是曹阿瞒,没有那种癖好。

    身为钓鱼老,某只关心鱼,某处渔场已经通知李世绩过来圈地。没有大规模捕捞的古代,那些鱼非常纯真无邪,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己正出船去撒网,午正回来鱼满舱。至于捕捞到的蓝鳍金枪鱼,某会告诉你们已经吃了一条吗?当然不会,某可是大唐最有名的大善人。那么,某会告诉你们鱼脍的美味,完胜后世脚盆鸡的鱼生吗?当然更不会,某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带着牡丹同行,实在太明智了,她没见过蓝鳍金枪鱼,却知道如何更好的放xue,李二凤很有口福……某有口好吃的就想着他,他竟然派雉奴随杨师道来接老程,摆明了要坑某,某要去献陵告状!

    “王爷,长安传出来的消息是,你两日前坐船出海捕捞鱼获,要送陛下一份重礼。陛下怒道,要去献陵找先帝聊聊。”程知节站在李元婴身后抄着手,小声提醒道。

    最后一句来自房玄龄的友情提示,还说侯君集那个老阉犬,已经撸起袖子,准备联合某些人上表弹劾某……房玄龄的话文绉绉的别嘴,说起来忒费劲,不过某理解的绝对没错。韦三郞他们就算能预测天气,可还句老话叫天有不测风云,怎么就不能是海上风云突变?若老子还在瓦岗,直接活埋了他!

    “他中秋前不是刚去过吗?”李元婴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向程知节,深表同情地说道。“吾家阿耶不会想这么快就再见到他,会睡不安枕滴。”

    阿兄出行不会轻车简从,按礼部的祭奠仪式走下来,最简单的也要有首祭、二祭和三祭,再加上供奉祭品的时间,前前后后最少也要四个时辰才能走完流程,阿耶连长眠都不得安生,李二凤那个不孝子!

    程知节:“……”

    滕王,你是怎么能做到如此娴熟地……不要脸的?李世绩在你面前,都要自叹不如,甘拜下风。若是某没记错,最早喊着要去献陵告状的人,好像是你,陛下不过是跟着你闹腾,呃呃呃……闹腾着,闹腾着,就成了真的想去献陵告状。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陛下的脾气年轻了许多。

    天空中又有雪花飘落,三面临山的海湾,湾内滩阔水深,暗沉的海水如同藏着某种不知名的怪兽,充满着危险的诱惑……李元婴看着海水,撇了下嘴角:某没有文艺青年的多情敏感,也没有哲学家的思辨,若是说出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会很尴尬。

    还是某幌更适合某,应该让韦珪移植过来樱花,没看错,脚盆鸡的樱花来自于大唐。大唐已经有钟花樱、垂枝樱、冬海棠和山樱等多种樱花,从宫苑廊庑到民舍田间,随处可见绚烂绽放的樱花。深慕种花家文化之璀璨以及樱花之绚烂的脚盆鸡遣唐使,将樱花和建筑、服饰、茶道、剑道等一起分次打包带回了家,十分完美地发扬了一千多年后某位迅哥说的拿来主义。

    绝不是因为某乐园的大老,写过樱花树下。与某乐园相比,某更喜欢金某梅,不是马什么梅,也不是独孤什么月上的顶流金刚鼠。

    “王爷,此处很适合制作琉璃,石炭的矿藏量不如枯叶岛,可以只供此处岛屿使用。”韦珪和萧若元踏雪而来,两人穿着青色团窠流水纹蜀锦鹤氅,撑着绘有红梅的油纸伞,很有后世仙侠小说里的仙人范,尤其是萧若元那个妖孽。

    李元婴依然看着海水,幽幽叹息道:“穷的只剩小钱钱时,也很可悲。”

    萧若元抬头望天,看到的是油纸伞上的红梅:王爷又要开始新一轮间歇性抽风,某很忧桑。

    韦珪:“……”

    滕王,你永远不会穷的只剩小钱钱,你还有封地,有王府,有姬妾美人……如此矫情的说法,你不觉得尴尬吗?

    程知节抬起蒲扇般的小手,拍了下李元婴的左肩,很豪迈地保证道:“王爷放心,有某在,你永远不会穷的只剩小钱钱。”

    某会很乐意为你分担小钱钱,实在花不完,我们还可以在某处海岛建立另一个瓦岗,专门打……招待路过的海外各国的商船,世间最爽的便是无本买卖!

    “卢国公,滕王说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枯叶岛。”袁天罡端着拂尘,穿着绯红团窠瑞鹤纹鹤氅踏雪而来,虽然没有撑伞,雪花却也没有落在他身上。站在李元婴的另一侧,继续说道。“王爷,火油最好从枯叶岛或者更北运送过来,此处岛屿更适合做渔场,提炼火油多少会有些影响到周围的水域。”

    按我们观察到的鱼群情况,某些鱼似乎正在从枯叶岛附近海域,向南迁移。就像鲥鱼,平时栖息于海水中,春末夏初朔河而上产卵;幼鱼在江湖内生长,一般长到五寸左右便会回到海水中。尤其是那种长有蓝鳍,而又类似纺锤的大鱼……观察它们是为了让更多人能享受到,那种极致鲜美的鱼脍。

    绝不是为了某自己的口腹之欲,某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说某要阿兄将此处作为封地,封给某位皇子,如何?”李元婴拢了拢斗篷,抖了下肩膀,抬脚朝楼船走去,独立风雪中的萧瑟感,还是留给文艺青年或者哲学家吧。

    某只想当个醇酒美人的凡夫俗子……冻死小爷了!

    程知节想了下舆图上新罗、百济和高句丽……后面两个已经国除,新罗的位置,搓着手说道:“某看此事可行,最好是位外家势大的皇子,可以让母族和妻族都迁移过来,给予他们部分琉璃专卖权,又或者渔场经营权。”

    “渔场经营权可以,但要规定休渔期,以免他们涸泽而渔。”袁天罡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

    萧若元看了眼韦珪:韦三沉默得有些反常,若是公孙白如此行事,他会让公孙白体验到何为谨言慎行。

    韦珪:“……”

    ……

第313章擅长解民于倒悬

    韦珪没有理会萧若元探究的眼神,脑子里正忙着回想看过的典籍:论衡恢国篇记载:武王伐纣,庸、蜀之夷左战牧野。成王之时,越常献雉,倭人贡畅。汉书记载:玄蚕,乐浪,武帝时置,皆朝鲜,濊貉,句骊蛮夷。殷道衰,箕子去之朝鲜,教其民以礼义……乐浪海中有倭人,分为百余国,以岁时来献见云。

    后汉书又有更详细地补充:倭在韩东南大海中,依山岛为居,凡百余国。自武帝灭朝鲜,使驿通于汉者三十许国,国皆称王……建武中元二年,倭国奉贡朝贺,使人自称大夫,倭国之极南界也。光武赐以印绶。安帝永初元年,倭国王帅升等献生口百六十人,愿请见。

    及至大业三年,其王多利思北孤遣使朝贡。使者曰:闻海西菩萨天子重兴佛法,故遣朝拜,兼沙门数十人来学佛法。其国书曰: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无恙……上遣文林郎裴世清使于倭国,度百济,行至竹岛,南望dan罗国,经都斯麻国,乃在大海中。又东至一支国,又至竹斯国,又东至秦王国,其人同于华夏,以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经十余国,达于海岸。自竹斯国以东,皆附庸于倭。

    我们在虾夷岛已经探测五日,既没见到dan罗国人,也没遇到都斯麻国人,莫非他们还在更南或者更西?按行程来算,更西的可能性不大。虾夷岛之南的探索……快走两步追上李元婴,有些急切地说道:“王爷,能不能拨给我几只艨艟小舰?我想探索更南之地。”

    李元婴迈步走进楼船的厅堂后,坐在矮榻上喝了口热茶,缓了口气才开口说道:“三郎,不要操之过急,事缓则圆,我们要将大部分精力用在刀刃上,北方的广袤土地,资源会远超过海岛。我们可以派人先发展虾夷岛,顺便试验下杜四郎推算出来的那个远距离火炮。”

    脚盆鸡适合辣炒、红烧、盐焗、火烤、凉拌或者炖汤等各种做法,滋味自然不会差,分量却不如烧鹅或者铁锅炖大鹅,更比不上四大名菜之一的熊掌……我的梦想是这样滴,先去北极,挑上一座大小合适的冰山,山底下掏成一排排洞洞,再安上两万匹的柴油发动机,就可以驾驶冰山沿着西伯利亚海,经过叶尼塞河,呃呃呃……此路不通,再说某也不需要将冰山运到阿拉善沙漠区,只需运到长安和洛阳。

    袁天罡眉头微皱,杜澈推算出来的那个远距离火炮……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如何在不用符箓的情况下,实现对目标的准确的打击,才是重中之重。目前,落地点基本靠运气和天气,仅能作为震慑之用。

    “王爷,试验最好选在荒漠,以免消息传出去。”张果晃了下手里的金算盘,轻声建言道。“按某些虾夷人的意思,他们是被另一群人欺负,想渡海去百济时漂流至此,也许那些人便是竹斯国甚至倭国的人。”

    大业三年,倭国使者小野妹子来访,某位炀帝即派文林郎、鸿胪卿掌客裴世清率领代表团十三人回访,小野妹子伴同归国。大业四年裴世清等从难波出发,启程回国。倭王再次派遣小野妹子为大使,并带领留学生和学问僧各四人同往,小野妹子于次年九月才返回倭国。

    “此事简单,裴世清如今为江州刺史,可以奏请陛下允准,明年春与张令和韦侍读他们同来此处。”程知节拍了两下额头,才想起那位出海拜访过倭王的人在何处任职,这还要归功于杜荷、房遗爱和杨豫之去江州挖矿,毕竟对于倭国,大家真的不怎么在乎,最尔岛国,不值一晒。

    萧若元拿出琉璃鉴来,继续欣赏自己的风姿……梁书记载:祁马台国物产略与儋耳、朱崖同。地温暖,风俗不淫,男女皆露紒。富贵者以锦绣杂采为帽,似中国胡公头。食饮用边豆。其死,有棺无椁,封土作冢。人性皆嗜酒。俗不知正岁,多寿考,多至八九十,或至百岁。其俗女多男少,贵者至四五妻,贱者犹两三妻……倭国乱,相攻伐历年,乃共立一女子卑弥呼为王。弥呼无夫婿,挟鬼道,能惑众,故国人立之。有男弟左治国。自为王,少有见者,以婢千人自侍,唯使一男子出入传教令。

    仅用千人自侍,可见其国不广,想当年陈炀帝的宫人数以万计,更不要说后来居上玩出更多花活百戏的隋炀帝……确实往兴安之北探索,更有价值。

    荒漠?李元婴不知为什么,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一朵蘑孤云的画面,摇了摇头,转换为诡谲瑰丽的楼兰古城和公主,想到沉浪和白飞飞,想到神秘的罗布泊,又想到后世那群键盘奇侠们动不动打到某某某,活捉某某某的口号……散漫地笑道:“史记说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千一百里。户千五百七十,口一万四千一百。汉书又说国出玉,多葭苇(芦苇)、枝柳(红柳)、胡桐(胡杨)、白草(芨芨)。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骆驼。能作兵,与若羌同。张公既然说试验最好选在荒漠,那我们打到楼兰,活捉楼兰公主,如何?”

    “活捉楼兰公主?”张果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元婴,深吸口气后,十分有求知欲地问道。“王爷,先不说如今楼兰还在不在的问题,统共万数人口,你认为能出美女的可能性有多大?”

    东晋秃马户法显前往天竺,得敦煌太守李暠资助,西出阳关渡沙河,对沙河的描述极其可怖: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望极目,欲求度处,则莫知所拟,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帜耳。确实是试验远程火炮的绝佳之选,至于美人,呵呵,枯骨一堆而已。

    ……陇西李家,似乎天生反……擅长解民于倒悬。

    “西施浣纱之时,村中几人哉?”李元婴感觉身上的寒凉之气已然退去,心情大好,惫懒地调侃道。

    张果:“……”

    程知节:“……”

    滕王的魔王之名是摘不掉了……

    ……

第314章摇旗呐喊,助纣……锣鼓喧天

    张果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元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陇西李家确实擅长解民于倒悬,但他们更擅长的是:不要脸,还臭不要脸!阑

    “龟兹美人的琵琶还不错。”程知节摸着下巴说道,表情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人很想打死他的那种特别气质。

    李元婴摆了摆手,懒懒地说道:“龟兹美人和高昌美人看得多了,早已没什么新鲜感。”

    话音一转,问道:“老程,你觉得吐蕃美人或者天竺美人如何?”

    吐蕃美人的嗓音条件得天独厚,咏鹅可以分分钟唱出山路十八弯的既视感;天竺美人的引体术与芭蕾舞堪称绝代双骄,打麻将更是可以轻松解锁十八式……都有麻将了还要什么俄罗斯方块?

    等等,麻将……此时人们只是在玩双陆、蹴鞠和斗鸡等游戏,牌九都还没有闪亮登场,更不要说麻将、扑克和赌城的老虎机……赌城?李元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如同外面暗沉的海面。

    刚想收起琉璃鉴的萧若元,看到李元婴的眼神,打了个寒颤:又有谁或者哪个世家要倒霉了?某还是继续欣赏,某这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吧,坚决不给滕王当砖头!

    “老程,你认为我们在此处开赌场,如何?”李元婴搓了搓手,放在铜炉边上烤手,炉里面加有松塔,味道还不错。“专门用来接待各家纨绔和老狐狸,纯赌博的那种。”阑

    有杜澈和萧若元的超级大脑在,不用担心那群老狐狸会让赌场的输的底掉;有某和派驻这里的皇子在,更不用担心那群纨绔会赖账。不光能让他们体验到斗鸡、蹴鞠、双陆和推牌九等游戏的小乐趣,还能让他们体验到滑雪和赛车等赛事的挑战性。因为此处三面临山,临山便会多坡路。在后世,既有取名为“地狱坡”的陡坡,又有斜而弯曲的舟见坡,冬日滑雪比赛,其余时间赛车比赛……此处的车包括但不限于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拖拉机以及各式汽车,绝对会给参与者带来肾上腺素急速飙升的乐趣,狂飙!

    程知节刚拿起来的茶杯晃了下,晃出了大半的茶水,惊诧过后只剩下头疼,艰难地开口说道:“滕王,你若如此做,陛下将不是去献陵,而是直接去太庙,然后让宗正卿将你踢出皇室碟谱,贬为庶人。”

    亲王开赌场,那和开馆阁做皮肉生意,又或者拦路抢劫当土匪有什么区别?如今是太平盛世,不是前朝某年盗匪四起的乱世!什么,某还想在海岛招待海外船只?那只针对海外诸国的船只和商贾,他们怎么能与大唐人相提并论!

    “王爷,就算陛下那里被你蒙混过关。赌场开张之后,那群老狐狸前脚离开此处,后脚就会将谏表送进宫里。你确定想再次体验到,被荆条打得皮开肉绽的奇妙经历?”袁天罡此时宁愿那个所谓的劫难是真的,至少可以安慰自己跟在滕王身边,为的是躲避生死劫……某实在理解不了,他的想法怎么会从活捉楼兰公主,吐蕃美人或者天竺美人,弹指之间便转到要在虾夷岛开赌场?东西之间最少间隔两万里……他在神游八荒吗?

    李元婴被火炉里的炭火烤的有些瞌睡,打了个哈欠后,靠在软枕上,轻声说道:“袁公,某不会蒙混过关,定然会与吾家阿兄讲明白利弊,此处悬于海外不说,还是北边的海外,天竺、波斯、大秦或者更远的地方的商船,压根就不会路过此处。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让此处快速繁荣起来呢?”

    枫叶国还是莽莽原始森林,鹰酱此时连胚胎都算不上,只有土着的某安人正在丛林中狩猎,跳着原始的舞蹈,祈求上天的庇护。就是后世动不动就撸袖子开干的熊大、熊二还有大白鹅,此时也没比某安人强多少,依然处在部落时代,居住的都是斯拉夫人,后来西边大陆的商路兴起,伍佰的森林和斯德哥尔摩的情人想要到达欧罗巴大陆,必须经过熊大,熊大的斯拉夫人部落,才逐渐发展起来。但是,沿着商路,大批维京海盗也跑到了熊大的地盘上,两方经过火拼,谁也收拾不了谁。后来瓦良格人也来了,和斯拉夫人一起打跑了维京海盗,共同控制住这片区域,并且开始向周边不断扩张吞并其他部落,大约在唐朝晚期的时候,他们才建立起了国家,叫做肉丝。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肉丝逐渐成为那片大陆东部最强大的国家,胖揍东luo马帝国,迎娶luo马公主,走上国生第一个巅峰,成为国生赢家!

    胖揍东luo马帝国的事情,就留给腹黑雉的孩子们,没有某位女帝的掺和,大唐的疆域应该不会再次缩小阑

    ……吧?那败家女人,对外外行,对内内行,若不是阿兄和腹黑雉打下的家底足够丰厚,若不是周边的国家都被揍的还没走出心理阴影,若不是士族门阀已被折腾得差点散架,没准就是个武·叶赫那拉·媚,白跟在阿兄身边十二年,任用酷吏大杀四方有甚用?若不是狄仁杰帮忙刹车,翻车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希望刺绣能让她心境平和下来,当好滕王阁之锦绣ceo,秦五郎会是个合格的设计总监。

    袁天罡:“……”

    滕王的歪理总是格外多……心好累……

    ……

    来州成山角,杨师道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暗暗叹了口气,还好滕王没有上位的机会,否则定然会是另一位炀帝,且更甚之!广野泽、滕州府和洪泽湖的事情,还不够他忙碌吗?目光扫了眼身侧的来州刺史赵弘智,呵呵,当过黄门侍郎,也改变不了,他是位皮里春秋空黑黄的奸佞小人:滕王想作甚就作甚,就算你没胆子劝谏,可以送信回长安,由陛下裁决,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跟着随风起舞,摇旗呐喊,助纣……锣鼓喧天呢?

    赵弘智面色不变地看着远处的大海:你再怎么瞪某也没用,某到来州任刺史,为的是养病,不是找不自在。滕王修建码头,只需要某这里征发些劳役,还给银钱的那种劳役,某为甚阻拦?更何况还有李卫公、唐莒公和魏郑公跟着同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反对!阑

    杨师道:“……”

    ……

第315章十分完美的计划

    “长广姑父,阿叔出海打鱼,要多久才能回来呀?”晋阳公主穿着石榴红宝相花斗篷,抱着手炉走过来,抓螃蟹确实很有趣,可是本宝……马上八岁了,不能再自称宝宝,呼……我已经抓了五天,再有趣的事情,也会变得不再那么有趣。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我承认曹公的诗句很好背,可我更想见到阿叔,他会说出更有趣诗句,或者做出更美味的佳肴,又或者晚上陪着我坐在海边仰望星空,讲那些有趣的传奇故事。

    杨师道弯腰抱起晋阳公主,轻声笑道:“刚接到的消息,大概三日左右便会回来,说是捉到了一种形如白鱼的鱼,细鳞黄色如金,首有白石二枚,莹洁如玉,鱼肉更是格外鲜美,炖出来的汤,鲜得能吞掉舌头。”

    真真是难为滕王,为了符合陛下发出来的消息,还要铺捉到没见过的海鱼……大海不是广野泽,本就风雨不定,危险重重,某只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

    “还要三日啊~”晋阳公主都着小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抓到的螃蟹太多,夏瓜做的方法从清蒸到清炒,从清炒到油炸,从油炸到辣炒,从辣炒到香酥,从香酥到酒腌……长广姑父他们在下酒菜之中,已经不想再见到螃蟹不说,连雪奴也不愿再多看一眼。

    李治看了眼默默站在旁边来州刺史,又轻拍了下怀里想捣乱的雪奴,温声笑道:“晋阳,姑父没法给你具体的时间,先不说海上多风浪,光阿叔什么都想送你和阿耶最好的,他的捕鱼过程就不会如普通渔民般,捉到鱼便回航。”

    若是再有人说哪里可能有更好的鱼出没,阿叔绝对会赶过去,因为他带了足够一个月使用的石炭。说实话,也许他此时正在耽罗国或者都斯麻国,又或者一支国,和他们玩灭国之战玩得不亦乐乎。

    晋阳公主:“……”

    阿兄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他如今和阿耶一样,忽悠人忽悠得行云流水,不见任何凝滞和犹疑,哼╭(╯^╰)╮!我不再是三四岁的小宝宝,谁都别想忽悠我!

    杨师道:“……”

    为什么,某感觉到晋王好像……貌似……似乎正在渐渐显露锋芒呢?

    又看了眼李治那纯净的眼神,应该是某想得太多了……某只希望滕王他们最好快些回来,不要让某太为难。乘坐新楼船出海迎接……陪同滕王出海的人是李靖和魏徵,唐俭在抓阄的过程中不敌他们两位运气,被留在广野泽招待来滕州学习的扬州别驾高俭,欧阳询和虞世南作陪。某理解不了高俭的想法,他来滕州能学会什么?学着如何起高楼赏美人,如何歌舞升平吗?也许,他只是单纯地又想卧床修养了……

    ……

    李治关于玩灭国之战的猜测,不能说是分毫不差,却也很符合八九不离十。原本楼船和艨艟战舰们缓慢游弋在平静的海面上,李靖和魏徵抱着手炉欣赏着从未见过的横无涯际的大海……在岸边看到的海与眼前的海,观感差别很大。

    “药师,我们此时才是真正的将船买酒白云边。”魏徵不算清瘦的脸如同盛开的菊花,还是千丝菊那种。谁能想到某也有如此清闲的时刻?来到滕州不到两旬,滕王便前往兴安,某只需三五日间随意吼上两声,帮忙打掩护就好。到了广野泽之后,连吼都不用吼,每日不是饮酒岂知欹醉帽,观棋不觉烂樵柯,就是笛韵和谐,仙管恰从云里降;橹声伊轧,渔舟正向雪中移,快哉快哉!

    李靖摇着手里的空酒杯,略带怅然地说道:“滕王在时直觉得这竖子忒能闹腾,让某无一日安生时刻,此番分开三月有余,却又有些想念他那份闹腾。”

    冬日都能捕到那么多的大鱼,某也很想体验一回……便宜了李世绩和程知节!回来的路上,还不知道会再遇到什么有趣的事?要不和陛下说声廉颇老矣,尚善……此言不吉,不如老骥伏枥……曹公行径又让人头疼,算了,某还是继续壶中日月,安闲市上之仙。

    “长史,远处突然出现许多船只,很像传说中的海盗!”程处弼很兴奋地将手中的最新版望远镜递给李靖,若是能消灭一波海盗,抢过来他们的财货,此番便赚大了!

    李靖接过望远镜看向程处弼所指的方向,半盏茶后轻声笑道:“取舆图来,发消息给所有船只,按多叠雁行阵前进,开火时间等某命令。”

    还真是瞌睡便有人送枕头来,若是某没记错,附近应该是耽罗国,消灭海盗解耽罗国之危,顺路清理下蟊贼,在岸边等待滕王归来,十分完美的计划。

    “喏。”程处弼叉手一礼,大声应道。总算不再让大兄和二兄专美于前,他们一个是世子,一个是驸马都尉,前程明朗机会多多多……某可不想等阿耶驾鹤西归之时,获得荫封官位。好男儿当自强,凭功获封!

    嫡幼子也有春天!

    挑了下眉头,魏徵试探着说道:“药师,按裴世清的说法,耽罗好像是倭国的附属国,我们……是否应该慎重一点点?”

    某不是不相信李靖的指挥能力和作战能力,只是有唐茂约被坑的经历在前,某有些担心自己的结局。说实话,某的剑法属于道门野路子,与唐茂约没法比,自保的过程,呃呃呃……可能会有一点点血腥。

    “玄成,海盗的危害你应该晓得,此处离新罗州很近,若是纵容他们不予理会,也许用不了多久,倒霉的就是我们大唐新罗州的百姓,甚至有可能便是从虾夷地回来的滕王和程知节。”李靖特别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此番出海随行的艨艟战舰四十八艘,粮船等运输船十八艘,顺带做试验,为远航做准备……运输船的配置都比原来的楼船都高,幸亏当年萧铣没有这些船,不然还真不好说天下归谁。

    比滕王他们那头的船只还多,若不是为了接人,某真的不介意去倭国转一圈,抓些人回来修路。

    魏徵:“……”

    你说的好有道理……

    ……

第316章至少也能排前三

    随着船只靠近,李靖发现那群船正朝着某处岛前进,数量众多,绝对在百只之上……看了眼舆图,按孙思邈给的罗盘来看,确是耽罗国无疑,只是船上挂着的……应该是旗,忒过诡异。将望远镜递给魏徵,很满意地笑道:“玄成,我们可以做把大的,活捉他们回去修路。”妆

    高句丽和百济以及兴安俘获的俘虏,一部分被留在原地修建铁路,大部分被送往关内道和江南道修路,滕州要等吐蕃的俘虏,还不知道能分到几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魏徵没有李靖的兴奋,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滕州离海边不算太远,你不怕他们逃跑祸祸来州百姓吗?”

    海盗远比山匪狠戾,他们没有任何道德底线,嗜血成性……若是他们不跑回海边,直接选择某处山头落草为寇,周围的百姓和路过的商贾,真的会谢谢你全家。

    李靖吩咐程处弼,通知所有的船变换阵型后,手掌轻拍船舷,压低声音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上元日会按火油和石炭产地,就近分配火油车和蒸汽车……”

    迟疑片刻,低声补充说道:“云鹤府五署共同建言,云鹤府、少府、将作监和工部共同考核工匠,划分九品十八级,按月领取俸禄,旬日一休沐。更重要的一点是,五品工匠起,孙辈可以参加科举。”

    身为滕王府属官,云鹤府的消息某自然会先一步知晓,该秀的时候就要秀,尤其是在魏徵面前秀,因为他总是秀陋室铭。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委实是至理名言。

    魏徵:“……”妆

    某谢谢你,谢谢你全……卫国公夫人的脾气有点暴躁,某还是光谢谢李靖吧。怂?谁怂!某这叫豁达,看破世事后云澹风轻般的豁达!

    楼船和艨艟战舰一直保持着,用望远镜能看到前方船只的距离,默默合围,力求全歼前方海盗,解救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可怜的耽罗国君臣,展现大唐的胸襟和气度……各船接到的命令,就是如此描述此番行动的目标滴。

    薛礼有些紧张地站在火炮前,某原本打算过两年参军,随军东征高句丽挣份前程。没想到高句丽竟然如此不禁打,直接和百济一起国除,幸好滕王府招收新人补充账内府……某怎么也没想到辛苦十几年练成的箭术和骑术,只作为入府的考核技能,进入账内府后,上午学习各种没见过更没听过的书籍,下午登船训练或者练习火炮,又或者火***。反手摸了下背后的木把手,有些恍忽……出海前,某竟然打中了一里之外的靶子,还正中红心。李卫公点名让某上楼船,看守一门火炮,外加持有仅有的三把远距离火***中的一把……其余两把分别在滕王侍读程处弼和舍人裴承先手中,某真的很紧张。

    “程处弼发消息给滕……卢国公,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问他们是否有遇到大量船只?”李靖观察一刻钟后,轻声吩咐道。某记得梁书记载的倭国,男女皆露紒,富贵者以锦绣杂采为帽,似中国胡***。前面的船只不明显是海盗,而是倭国前往耽罗国,准备帮助百济皇室反扑,重新争夺控制权的jun队。“裴承先,去望楼查看别的方向,看是否还有船只?”

    百十只小船无法实现他们的目的,这些船不是前锋便是侧翼,侧翼的可能性更大,因为船上有几位带着胡***的人,其中一位的胡***格外色彩斑斓。按舆图来看,他们应该以耽罗国和对马国为跳板,若是老程在对马附近,我们便可以形成合围,全歼来犯之倭人……最尔小国还够不上称之为敌。

    “玄成,通知杨师道和来州刺史,某需要船只支援,运送战俘和物资的船只。”

    “喏。”魏徵叉手一礼,轻声应道。武德五年,编修五朝史未能成功便发生北门之变,贞观三年,陛下重修五朝史,由某总知其务,并主编隋书,对倭国的事情,不说是整个大唐最了解的人,至少也能排前三,某不但与裴世清求证过,还与使团的其他人谈过,每个人看待同样事情的角度,会有所不同;关注经过国家的重点,也会大不相同。看到那奇怪的帽子和诡异的旗帜,某便知道,他们不是普通海盗。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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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

    呃呃呃,你确定不反驳几句,让某给你讲讲倭国的那些不得不说的事?

    “五朝史。”魏徵看到李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呆滞,语气澹澹地说道。背着手,迈着从容自若的步伐,朝专门发电报的隔间走去。

    李靖:“……”

    ……

    李元婴和程知节站在望楼上,兴奋地看着远处的船只,不多,也就几百条而已,渔船居多。大唐原来的海船虽然比不上后来怂宋和朱明,却也是能傲视周边所有国家的存在。

    “老程,这算不算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李元婴想到某次无比憋屈的海战,摩拳擦掌地说道。那次海战的引子,也是不远处的半岛,应该说脚盆鸡一直觊觎那里,想要收入囊中。至于此时有没有进一步蚕食高句丽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按原来的历史线,应该是唐新联军攻陷百济国都泗沘城,遗臣鬼室福信及僧侣道琛等人力守周留城,迎扶余丰归国为王,并与倭及高句丽联军,图谋复国。而后鬼室福信杀道琛,扶余丰疑鬼室福信叛变,遂将其斩首。刘仁轨以及先前降附的百济王子扶余隆率水军,从熊津江出发,水陆并进,直趋白江口,大败倭国与百济之联军,奠定了此后一千余年间东北ya地区的政治、经济与文化格局。妆

    至于扶余丰为何能请来倭国相助,只因为他幼年被送往倭国为质,百济名为扶余丰,也就说是扶余丰章,倭国名却是藤原镰足。而同时期的倭国,还有一位中臣镰足,密谋乙己之变,推动大化改新,天智八年病重,天皇亲自探病,封大织冠,任命为内大臣,并赐“藤原氏”之姓。所以到底是流放至江南,不知所终,还是别的结局,那就不得而知了。

    程知节嘿嘿一笑,搓着手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某觉得可以在虾夷岛、对岛和耽罗岛三地,同时试验远程火炮。”

    李元婴:“……”

    ……

第317章某果然还是大善人

    李元婴看向舆图上标记的位置,朝程知节竖起大拇指,十分钦佩地说道:“老程,你是怎么骗过那群老狐狸,让他们以为你是莽夫无谋滴?你必须教会某!”

    李世绩在阿兄行将就木的时候,被摆了一道所谓的帝王心术,老程却稳稳当当,从未离开过中枢核心位置,若不是后来征讨贺鲁因小人矫诏连坐免官,他绝对是最顺风顺水的开国功勋。关键那位矫诏的小人王文度,按律当诛,却只除名为民,后又起为左卫中郎将……某只能说腹黑雉和阿兄一样,胸襟特别宽。

    “某当过匪头。”程知节得瑟地仰着头,大有俾睨天下的气势,自豪地说道。某不但当过匪头,还是最有名的匪头,不论谁找茬,某揍他一顿也不会受到任何惩戒,陛下只会笑骂道:收收你的瓦岗匪气,回去思过三日。然后对被揍的人说道:老程是瓦岗的匪头你不晓得吗?没事你招惹他作甚,罚你半年俸禄,长长记性。

    李元婴:“……”

    按你这说法,某只需要继续发挥纨绔本色,斗鸡遛鸟,以撒币为人生乐趣,坐稳大唐第一魔王的位置,就能让那群老狐狸无招可出?此事大有可为!

    程知节看到李元婴眼里的恍然,靠近他些后,压低声音,忍着笑说道:“那群老狐狸虽然阴险狡诈,私底下下黑手的时候也不要脸,但他们爱重所谓的家族名声和个人清誉,做事的时候会披个特别好看的皮子,只要你足够不要脸,他们就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除非他们不再在乎所谓的家族名声和个人清誉,但那是不可能滴,看看许敬宗的处境,就会明白他们不要脸的结果有多恐怖。某有瓦岗的出身和足够的战功,滕王有陛下的宠惯和云鹤府五署,只要我们不要脸,就会天下无敌!

    “某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某,又毫无办法的样子!”李元婴学着某位周牌韦小宝贱兮兮的笑容,说道。带着七个如花似玉,似玉如花的老婆归隐的韦爵爷,曾是很多人的梦想。某如今可以拥有十三个法律承认的绝色美人,既不用齁累齁累地参知政事,又不用担心李二凤的猜忌……就算李承乾上位,最差的情况,某也可以带着家卷,跑到袋鼠大陆或者玉米大陆,带走韦归藏、公孙白和张果等人,不会有任何问题

    ……袁天罡和孙思邈,某……不强求。

    程知节跟着李元婴,笑得同样猥……惫懒,用肩膀碰了下他,依然压低说道:“此番俘获的俘虏可以送到浔阳挖矿,或者送到扬州修建码头,让高士廉头疼去!”

    “老程,倭国人夜郎之人,骄矜自大。”李元婴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低声说道。“你想想那句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无恙,据三国志倭传记载,正治八年,卑弥呼以死,更立男王,国中不服,更相诛杀,当时杀千馀人。复立卑弥呼宗女壹与,年十三为王,国中遂定。政等以檄告喻壹与,壹与遣倭大夫率善中郎将掖邪狗等二十人送政等还,因诣台,献上男女生口三十人,贡白珠五千,孔青大句珠二枚,异文杂锦二十匹。”

    倭国人口不多,白江口海战出动七万余人,不用说吐蕃,与高句丽的出战人数,也是无法相比。物产不够丰富不说,还地震海啸频发……若不是为了战略位置和石见的金银矿藏,某宁愿去吕宋……等等,某除了让他们捕捞帝王蟹,还可以送他们前往吕song岛挖矿、种甘蔗和捕鱼蛤,完美的安排!

    倭传亦有记载:男子无大小皆黥面文身。自古以来,其使诣中国,皆自称大夫。夏后少康之子封于会稽,断发文身以避蛟龙之害。今倭水人好沉没捕鱼蛤,文身亦以厌大鱼水禽,后稍以为饰。诸国文身各异,或左或右,或大或小,尊卑有差。计其道里,当在会稽、东冶之东。

    某在滕州,先定北部边界至乌拉乌拉山、乌拉乌拉河和白ling海峡,等去洪州后,再向南探索,那时远程火炮的技术,已经改善很多,炮打爪哇和苏木都刺,种橡胶树!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用有名头的俘虏,收割一波倭国地财货,再送其余俘虏去各地,修建码头或者挖矿?”程知节有些激动地搓着手,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李元婴,压抑着想要兴奋的大喊大叫的冲动,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滕王当年若在瓦岗寨与李世绩双贱合璧,我们会创下更大的家……呃呃呃,什么,他过完元正才十二岁?那当某什么都没说过!

    “先割地再赔款。”李元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先把石jian和an艺两座银山收入囊中,脚盆鸡极盛时银产量年约二百吨,石jian银矿极盛时年生产量约三十八吨,出口到种花家的白银数量,比从平静的海洋上运来的玉米大陆的白银多三倍到十倍,平均为六倍到七倍。

    后世有几个学者提出假设:如果没有脚盆鸡对世界白银流动,尤其是流向种花家作出重要贡献,那么这个世界(包括o罗巴)将会怎样?或者换一个说法,如果没有玉米大陆的白银及其与脚盆鸡的竞争,脚盆鸡是否能够借助自己在世界白银市场上的一种更强有力的地位,来进行对种花家和东南ya的经济和(或)zhengzhi征服?o罗巴人由于没有支付手段,是否很可能被排斥在世界贸易之外?

    他们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脚盆鸡白银产量的绝大部分和占玉米大陆产量一半的白银流入了种花家,不是种花家通过zhan争或者殖min手段掠夺过来的,而是长达两个半世纪之久的巨额贸易顺差造成滴。

    程知节想到从虾夷岛走来,一路看到的那些陆地,眨了下眼睛,点头附和道:“让杜四郞预估下十年后火炮能达到的距离,以虾夷岛、对马岛和耽罗岛为起点,范围之内的地都要过来!”

    李元婴:“……”

    与他们相比,某果然还是大善人。

    ……

第318章反复收割财货

    李元婴想到动不动就放个二踢脚的某位胖胖胖,老程和他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卷起舆图朝楼下走去,散漫地笑道:“还要问问韦三郎,我们路过地陆地有多宽,总不好将地都割过来,让他们学楚霸王背水一战。”

    将脚盆鸡纳入版图,要分步进行,最好制定几个十年计划,将原来的岛民送到去享受咖喱肉骨茶yin尼九层塔,作为大唐探索东南的前锋。至于西边,打到碎叶城就可以了,要给某些国家留有发展和变革的机会,我们是仁义之师,只求自保,绝不搞霸权殖n那一套,更不学某些国家,因为巨额的贸易逆差,就开着船架着火炮来抢。

    原来历史线里,自明中后期开始,长达两个半世纪之久的巨大贸易顺差,既不是种花家开着船架着火炮胁迫来的,也不是用某种花的果实通过残害人换来的。只因为种花家的香料、药材、茶叶、瓷器和丝绸等物深受欢迎的同时,o罗巴各国受多年战争和自然灾害的影响,能向外输出的货物非常有限,必须用现金即贵金属白银货币支付。只举一个简单的例子:郁金香国东阿三公司,以每磅4盾的价格采购一批宝岛的生丝,运到o罗巴市场后售价为每磅16.8盾,毛利率达320%。

    不要和某说什么高定礼服奢侈品牌没有种花家的,那些被无数拥趸追捧的所谓高定婚纱和礼服以及奢侈品牌,他们所用丝绸的款式、织法、图桉设计、印染工艺无不受到种花家的影响和启迪,更有甚者,约翰牛直到1690年之后,才织出质量较好的亚麻布。我们是在被他们摧毁的废墟里,涅槃重生,重新出发……某应该启动技艺保护计划,就像流浪的某球里的某斯……这个目前有点难,像鹰酱的某堡实验室,只是我们储存的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技艺和各家典籍。

    至于利润之丰厚,更不用觉得惊讶,先不说大唐时期,因为海运还没有成为主流,经过遥远的丝绸之路,运到波斯和天竺的利润都不止三倍,只说后世那些奢侈品牌的服装和鞋包,收割的利润最少十倍起跳。高定婚纱和礼服,那是另外的价钱,顶级限量款,普通人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确实不能让他们背水而战,活着才能反复收割财货。”程知节很认真很严肃地说道。

    李元婴脚下一个踉跄没站稳……幸好有萧若元接住,才免于踏空滚落楼梯,脸朝下和船板亲密接触的命运!

    程知节抬起蒲扇般的手,挠着后脑勺,十分不解地问道:“王爷,难道某说的不对吗?”

    按滕王对小钱钱的执着,他应该举双手双脚赞同才对,又怎么会从楼梯跌落呢?这很不滕王。

    站稳后拍了拍胸口,李元婴白了程知节一眼,说道:“某知道你个浓眉大眼的老程,从来不简单,某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比药师公他老人家还阴的更胜一筹!”

    药师公的心计比韩信多些,比张良少些,和萧何比,算是不相伯仲,只因为他们两个都想做更多的事情,而又没有太大的私心。至于说阿兄忌惮李靖,就像说庆帝忌惮洪四庠、陈萍萍或者顾四剑一般,纯属扯澹,他忌惮的是大狙。

    “某可是有名的大唐老实人,滕王,你不能欺负老实人!”程知节看到突然闪现的袁天罡和张果,忙辩解道。

    李元婴直接转身,看到袁天罡和张果,整理下衣袖,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问道:“袁公,祖龙遣振男女三千人,资之五谷种种百工而行。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所去之地与裴世清所言秦王国,可有关联?”

    史记记载: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来、方丈、瀛洲三神山者,其传在渤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后世考古在那霸、济州、本州发现燕国用的明刀币。最初提出徐福东渡,所到之地为日本的是五代后周和尚义楚。称:“日本国亦名倭国,在东海中。秦时,徐福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止此国,今人物一如长安……又东北干余里,有山名“富士”亦名“蓬来”……徐福至此,谓蓬来,子孙皆曰秦氏。”义楚称这一说法来自日本和尚弘顺,怂宋的醉翁嘴炮也认为徐福东渡到日本。

    某暂且存疑,毕竟先后向唐朝派出十几次遣唐使团,最早记录却在唐朝灭亡之后,所谓人物一如长安,说实话,谁都知道平安京营建时,正是遣唐使活动的高发时期,不像长安才奇怪。不要说弘顺和尚如何如何说,泡菜还说孔子孟子都是他们的呢!

    “某诚不知矣。”袁天罡轻甩拂尘,特别有高人风范地说道。

    李元婴:“……”

    不知道便不知道,大冬天拔凉拔凉滴,你没事甩什么拂尘,不装13不代表你就不是高手,何苦来哉?

    “程司马,李长史传来消息。”崔兴宗双手捧着带有绯色标签的木匣走过来,轻声说道。

    程知节的表情变得真正的慎重和严肃起来,朝李元婴叉手一礼,郑重地说道:“王爷,为安全起见,请你换船到西边陆地寻找隐身之所,由袁公和张公跟随护卫。”

    若是被倭人不小心伤到滕王,不用陛下发下谕旨,身为滕王府司马,某只能直接横槊自裁,以谢天下。

    “火炮和油纸包的数量可还充足?”李元婴站在船头,看向远处的船帆,直问问题的核心。“若是有所欠缺,某好让张公回云鹤府取。”

    说完才想起实操问题,转头看向张果,很有求知精神地问道:“张公能否跨海回到长安?”

    张果:“……”

    当着外人的面,这个问题某无法回答。

    “某已经传信给陛下和韦归藏,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送到来州。”袁天罡端着拂尘,气定神闲地说道。“同时告知陛下,我们大概率赶不上元正大朝会了。”

    李元婴后背一僵,呃呃呃,某可不可以不回长安?比如所不小心落水,得个风寒什么滴……

    ……

第319章怎么会有人比袁疯子还不讲理?

    “王爷,海战风险太大,楼船会成为他们的重点攻击目标。”程知节重重地叹了口气,将话题重新拉回来,某需要确保滕王的安全。

    不论滕王高兴与否,某都要说,原则问题绝不能含湖不清。

    “你再絮叨,某就乘坐艨艟到药师公身边去,他肯定会让某负责一处火炮攻击。”李元婴白了程知节一眼,惫懒地说道。“按韦三郞的测算,两地之间不到六百里。”

    李靖炮轰倭人的理由将更加充分,倭国战船攻击出海打渔的大唐亲王,我们出手属于正当防卫……某被倭人吓得夜不能寐,阿兄怒不可遏,兵发倭国讨要说法。绝对比高卢鸡借口马神甫事件,联合约翰牛发动第二次ya片战争,更站得住脚。

    “某和韦三郞护送滕王,去与李卫公会合。”张果眼神明亮如白灯,拨弄着手里的金算盘,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和激动,一本正经地说道。

    沿途记录下倭人船只的位置,做成美味的水盆羊肉,创下为大唐灭掉百十国的功绩,佛门那群秃马户,拿什么来比?什么来比?来比?(内心兴奋的回响,如空谷回音,经久不衰)

    程知节左手握紧拳头蓄势待发,右手摸着腰间的特制砍柴斧,狞笑着冷声说道:“张署令,有种你就再说一遍!某倒要看看,是你的驴跑得快,还是某的斧头飞得快?”

    不管你们是道门还是佛门,谁想蛊惑人心,某就让谁真正体验一把,什么叫土匪下山!某能横槊立马,打穿前朝的江山,就能打穿你们的道场!

    张果:“……”

    某……某说什么了你就喊打喊杀?怎么会有人比袁疯子还不讲理?

    李元婴转过身来,抬手按住程知节的右手,轻声说道:“老程,你想多了,张公没有蛊惑之意。那些船不是海盗,我们大唐要师出有名,还有比某受到倭国袭击,更合适更光明正大的理由吗?长安传出来的消息可是某出海打鱼,为的是送份大礼给吾家阿兄。与某同行的人选,应为袁公、杜四郎和萧十一郎,按理他们都是随某出海打鱼之人。”

    听完李元婴的解释,程知节松开了手,瓮声说道:“王爷,你别怪某行事鲁莽,当年李……法主就善于乔张做致,蛊惑人心,险些害了李世绩的性命,幸有王伯当护持。”

    相信滕王能听出来某的重点是李世绩,那家伙原来整日披头散发,穿着道袍捏指头,呵呵,结果也没算到自己会遭那场劫难!某老程既不信道也不信佛,某只信自己的拳头和马槊……如今还有砍柴斧!

    目光微凝,李元婴想到的却是李世绩那句千古名言“此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又拍了下程知节的右手,说道:“你看看药师公的信笺,若是时间允许,某还是想去与他会合,顺便让张公再去取些火炮和油纸包过来。”

    李世绩一路向北推进,手里的火炮数量已经用去大半,还要留够防卫使用的数量,再加上回程帮助虾夷岛毛人使用掉的,老程手里的火炮数量,只有某带到兴安的数量的一半,之所以能带回一多半,是因为萧瑀会带来新的补充量……看向崔兴宗,说道:“问下萧都护目前的位置?若是在我们北面,请他派艨艟加入战斗序列,并带来火炮补给。”

    我们在虾夷岛耽搁了几日,按时间来算,萧瑀应该已经绕过对马国,正在沿着东侧航线,朝枯叶岛方向前进。

    “不用问了,萧副大都护正在朝我们这里来,他带来的船只听从某的指挥。”程知节已经打开木匣,看完了信笺上的内容。这两日海上算是风平浪静,萧瑀竟然刚绕过对马国不到两个时辰,看来他在来州耽搁了不少时间。停顿片刻后,才勉强开口说道。“药师让你乘艨艟过去,袁公随行。”

    不能让萧瑀见到滕王……道理某懂,可胸口还是憋闷得慌,想要揍人!

    李元婴看了眼信笺,张开手抱了下程知节,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某在成山角等你,咱们一起去广野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程知节:“……”

    若是你离开的脚步没有那么雀跃和得瑟,某就真的信了!

    转头瞪了眼张果,说道:“某不管你在想什么,只要被某发现你忽悠滕王,某老程的斧头,绝不饶你!”

    不是某故意针对张果,而是云鹤府五位署令,就他最滑头不说,行事总透着诡异不说,还心思不明。韦三郞和杜四郞行事虽然也诡异,但他们却不是一个路数,韦三郞和杜四郞心思纯粹,诡异中透着天真。

    张果一甩手中的金算盘,背着手傲然地仰着头离开:呵呵,某想什么,该你甚事!还你的斧头不饶某,你以为你是袁疯子还是公孙白?呸!

    “他做事有分寸,绝不会坑滕王。”袁天罡拍了下程知节的肩膀,没有多大诚意地安抚道。“萧时文对你的意见不小,有张果和韦珪在你身边,他说话能收着些。”

    萧瑀肯主动要求到兴安,只能说明他没那么执拗了,不能说明他不会在言语上找麻烦。指挥战事,很忌讳意气用事……要不要留点后手呢?

    “袁公放心,他再有意见,也会顾着大局。”程知节浑不在意地说道。前朝末年盗匪四起,说句不好听的,时局之混乱不逊色与三国乱炖,就算没有瓦岗聚拢人心,也会有木岗、石岗、玉岗又或者乱葬岗。

    更何况,最后坐江山的人可不是瓦岗的人,先帝与炀帝可是一表三千里的嫡亲表兄弟,随着先帝登基,完美验证了一句话:得独孤者得天下。说实话,若某是萧瑀,也会用同样的招数来立……人设,滕王有时说的话,真的很言简意赅而又生动形象。立人设很正常,比如诤臣魏徵,比如佞臣宇文士及,比如中庸之臣杨师道,又比如草莽之臣某,更不要说大唐第一惧内阁老房玄龄。

    只有小孩子才会率性而为,比如滕王,比如晋阳公主。

    袁天罡:“……”

    原来天真的只是某自己!

    ……

第320章大唐第一深井冰!

    全力加速的艨艟速度已经能达到每个时辰二百公里,李元婴赶到李靖楼船处时,正好能欣赏到夕阳无限好的美景。

    “老程有没有涕泪纵横?”李靖看到穿着朱色鹤氅的李元婴,抬手比了下他的身高,老怀大慰地笑道,“不错不错,陛下想要再拿着荆条追上你,有难度咯。”

    三月余未见,身高长了不少,已经有了玉树临风的风姿。陛下见到他之后,应该会心情有些复杂

    ……吧?

    复杂的原因,除了不再是稚嫩的孩童模样,更重要的一点是,滕王,甚肖父,不只是样貌上的相似更是散漫而又惫懒的神态,和先帝不讲理时的相似度,高达九成。先帝当然不会是阳春白雪般的人物,都不用拿滕王等几位亲王的出生时间来说,光魏国公寂用来让他反……重整河山的招数,便可知他是何等人物。

    “阿兄若是想赐某荆条之刑,某自然会小受大走,坚决不陷他于不友之地。”李元婴抬手朝长安方向拱手一礼,眨了下左眼,散漫地笑道:“只是不知,药师公近几日可有捕捞到鱼获?”

    李靖听到小受大走四个字,哑然失笑,孔子家语云: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滕王改为小受大走,不愧是幼承庭训,敏慧好学之人。叉手一礼,忍笑说道:“与王爷钓鱼相似,只见鱼影成群,下网却得虾蟹若干。幸有带着几位渔人,勉强够日常用度。”

    李元婴:“……”

    友尽,必须友尽!什么叫只见鱼影成群?什么叫与某钓鱼相似?某那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袁天罡轻甩拂尘,悠悠说道:“只要耽罗国和对马国归附大唐,倭国又肯割地赔款,有没有鱼获,便不再重要。”

    更不要说程知节那里,哪条船上不是鱼获满满?打上两个月的仗,都不用担心会饿肚子。

    “道法自然,清静无为,袁公,你着相咯。”李靖朝袁天罡拱手一礼,故作为难地说道。“你那个劫难还没化解,回不了长安。”

    不过,什么劫能快一年了还没散去,难道主管降劫之人,打瞌睡了?幽明录记载:汉明帝永平五年,会稽郡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采药,遇两丽质仙女,被邀至家中,并招为婿,半载返家,子孙已过七代。仙人打个瞌睡便是一年,实属正常

    ……哈哈哈……正常个锤子,不是袁天罡撒谎,就是他被人算计了!

    袁天罡云澹风轻地说道:“李卫公说笑了,此番战事结束,某回长安便再无妨碍。”

    铜钱的事情,不止牵扯到逆徒,还有晋王和晋阳公主,某只能哑巴吃黄连,独自咽下去。就算想惩戒逆徒,也要等别的机缘,悲伤那么大那么深,某……看向李元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滕王是某的破局之人,大恩不言谢。”

    李元婴抖了抖肩膀,惫懒地笑道:“只要你老不是以身相许,别的都好说,呵呵。”

    再点某也没用,换铜钱的事情与某无关,某对你和李淳风的实力,深怀崇敬和敬仰,让你们做事没问题;坑你们,某连贼心都不会有,某的小身板经不起折腾,更没有以身试剑的勇士情怀。

    袁天罡:“……”

    神TM以身相许!滕王的脑子就不能正常一回吗?心累。

    “李淳风若是位清冷美人,王爷倒是可以考虑一二。”李靖看到袁天罡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跟着调侃道。“年纪虽然大些,但修道之人都驻颜有术,王爷再眯下眼睛,也不是不能将就。”

    李淳风那家伙,竟然想在广野泽或者洪泽湖试验那个什么飞机,按滕王热闹不嫌大的性格,必然会同意。那就是个烫手的焦糙,代表着无数的麻烦和混乱。试验成功,很有可能被陛……政事堂那群老狐狸攻讦和防备;试验失败,那群御史又会如猎犬般咬着滕王不放

    ……若是在兴安或者倭国试验,某就没有任何意见了。在兴安的话,有李世绩帮忙背锅,某的压力能小些;在倭国的话,反正掉下来砸的不是大唐百姓,某更没有压力。看向李元婴,表情特别真诚地建言道:“王爷,我们可以在倭国试验李淳风设计的那个飞机。”

    袁天罡:“……”

    李药师,你也是个深井冰!还是大唐第一深井冰!

    李元婴想象了下李淳风穿着武大头里面唐装的样子,呃呃呃……画面太美,某不忍直视!果断将话题转到直升灰姬的试验,说道:“兴安那里更合适,按韦三郞的勘测,倭国虽然地势起伏多山林,却没有多少矿藏,不如兴安那里既有足够的平原,又有充足的矿藏,更有人烟稀少的优势,有什么状况的话,看热闹的人会少很多。”

    ……都护府的驻jun,都是自己人,看个热闹什么的,就当为他们枯燥而又无聊的屯田生活添点乐趣。

    “药师,此番战事,我们需要多少时间?”袁天罡已经不想再谈论,任何关于李淳风那个逆徒的事情,只想尽快回到长安,回到凝晖阁,暴揍他一顿,以消内心渐渐无法压制的怒火!

    某绝对没有想到他女装的样子,某又不是李药师那个深井冰!

    李靖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元婴,轻声笑道:“袁公,我们去厅堂谈。”

    有些事情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易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虽然船上的人不会私通倭国,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慎密,不为将来留隐患。

    李元婴被李靖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捂着胸口很小声地说道:“药师公,某卖艺不卖身!”

    不用猜也知道李靖想某当,大唐碰瓷人!虽然但是,该有的姿态,某还是要表达一下,让大家知道,某会去碰瓷,都是李靖教唆滴!当然,能坑到脚盆鸡,某很愿意,还是自带干粮向前冲的那种愿意!

    李靖:“……”

    某些时候,某真的真的很想晃着滕王的肩膀,问问他脑子里到底都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草料!

    袁天罡抬头望天,还好某不是滕王的师父,不然,某会控制不住某自己,想要掐死他!

    ……

第321章面子与里子

    平静的海面上,一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又华丽的感觉。海风从船舷穿过,吹起了李元婴漆黑的头发,左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右手修长的手指握着的是个晶莹而滑润的白玉酒杯,慵懒地靠在软枕上,看着对面的萧若元,笑道:“十一郎你不用那么紧张,喝两杯酒,放轻松些~”

    船上虽然挂着帆,里面却是实打实地蒸汽机驱动,就倭国的那些渔船般的zhan船,让他们半个船身都没用,加速划开的浪花就能让他们翻船,投入大海的怀抱,来次沉浸式亲密接触。

    “滕王,你不该答应李药师以身犯险,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你身为大唐亲王,如有不测风云又或者旦夕祸福,你纵自轻,柰先帝陛下何?”魏徵第二十九次碎碎念,如果他手里没有正在烤着鹿肉,会更有说服力。

    萧若元毫不犹豫地点头附和道:“魏公之言甚是有理,随便派个属官就是,冲撞属官便是冲撞王爷,一样可以兴师问罪,哪里用得着你亲涉险地?最尔小国而已,忒给他们脸了!”

    某和杜四郎出面就能解决的小事……李长史可是有前科(三国志魏志高柔传:正如前科,固已绝其意望,而猥复重之)的人,坑同僚没有半分犹豫和迟疑,唐傅对此最有发言权!

    “十一郎慎言。”李元婴饮尽杯中酒,语气澹澹地笑道。“我们只是来钓鱼,与别的事情没有牵扯。”

    碰瓷的人怎么能吆喝自己是碰瓷滴呢?魏公抱怨两句无所谓,谁让他资历老还是大唐第一嘴炮呢。他的嘴炮还不是苏大胡子那种无差别攻击,也不是欧阳醉翁那种严于律人松于律己,人家是真的言之有物,真的能提出建设性意见,所以,阿兄哪怕再烦他那张嘴,也只能忍着;不但忍着,还要夸他说得好,更在历史上留下: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朕尝保此三鉴,内防己过。今魏徵逝,一鉴亡矣。

    魏徵,那是嘴炮界的天花板,绝对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者。不是说别人的嘴炮能力不强,而是他与阿兄相互成就,有贞观之治和大唐盛世做底色,上下几千年,只此一人。

    萧若元很不优雅地朝李元婴翻了个白眼,从袖子里取出琉璃鉴来,欣赏自己的绝世风姿:某只是挂着滕王侍读的闲职,和滕王臭味相投,才帮着云鹤府做事。对那些朱紫贵们的弯弯绕,某既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和。反正真有什么事,某只负责保护滕王,别人,呵呵,自求多福。

    “滕王,杀鸡儆猴,指东打西,含沙射影都是某玩剩下的招数,你不用点某!”魏徵也朝李元婴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的嫌弃地说道。“李药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能力,某从来没质疑过,但他坑人的能力,某同样不会有所质疑,唐茂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萧若元看了眼魏徵不那么清瘦的脸,发现耿介的小老头,该有那么一点点可爱:那就连他一起带走,剩下的人,交给大海来照顾。

    微挑眉头,李元婴十分好奇地问道:“魏公,你真的看不出来药师公和唐傅在做百戏?”

    魏徵若真的如此憨厚老实,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骗骗刚过来大唐时的某,还有可能,毕竟对他们的了解都来自于史书,而史书就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真实性如何,可以参照见光死的网lian,还有那些网hong,比如某笙某碧萝,又比如打造各种人设的各路名媛。

    “滕王,你的意思是唐茂约故意做出与李药师置气的样子,其实另有目的?”魏徵放下刚端起来的茶盏,面带困惑地轻声问道。

    就唐俭那种每日美人美酒为伴的日子,能有甚目的?为了早日将自己送进归家府邸吗?

    又一阵大些的海风吹过来,李元婴被冷风一激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原来魏徵也具有所有嘴炮共同的缺点,他之所以能落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名声,只因为他遇到的是阿兄。说白了,就是那句熟到烂大街的话: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骂死王朗的诸葛,让高力士脱鞋子的太白,动不动就避路,放人出一头地的醉翁,还有动不动日啖荔枝三百颗的吃货,以及一壶浊酒喜相逢的那位杨逆鳞,若是遇到阿兄,估计也就没魏徵什么事了。

    惯性思维,久会而成习,久合而成惯,久应而成习惯思维,能够跳出习惯之窠臼的人,无不是开宗立祖之伟人,比如被苹果砸到的牛人,比如看到热水壶咕都的特人,比如提出枪杆子里出ZQ的教员。

    “……”魏徵看到李元婴的表情变化以及眼神里的一闪而过的恍然,仔细回想唐俭这几年做的事情……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除了纳进府里的美人多些。

    “玄成,喜欢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人,哪个更多?”李元婴看到魏徵的脸上依然一片茫然,轻声叹息道。“番邦和附属之国,能听懂阳春白雪的人,又有多少?”

    一代宗师里,某印象最深刻的既不是宫二与叶问在花楼里的过招,也不是宫二与马三在火车站的对决,更不是宫二那句我喜欢过,而是鞋拔子大爷关于面子与里子的说法:一门里,有人当面子,就得有人当里子。面子不能沾一点儿灰尘。流了血,里子得收着,收不住,漏到了面子上,就是毁派灭门的大事。

    世家大族,甚至朝堂,话不同事不同,理同。

    魏徵想起和唐俭同去平康里,以及在那偶遇的人,苦笑道:“是某狭隘了,不过,滕王,就某不知道实情,还是大部分人都不知情?”

    众人皆醉我独醒,固然痛苦;众人皆醒我独醉,同样痛苦……若是有同伴的话,心里会舒服一点点。

    “房相属于看破不说破,别人的话,某就不清楚了。”李元婴又倒了杯酒,散漫地笑道。原来的历史线,若干年后,房仁裕的孙女嫁给章怀太子李贤,如今,也不好说就没有机会。世家的面子和里子,经常上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打脸爽文套路。

    魏徵:“……”

    ……

第322章脑补自动转译

    萧若元从琉璃鉴里看到远处的渔船,放下琉璃鉴,取出望远镜来察看,半盏茶后笑道:“王爷,他们的帽子还真是别致和得很诡异,不过这几只船不像要出战,倒像要打渔的样子。”

    接过望远镜来察看片刻后,李元婴扯了下左嘴角,惫懒地笑道:“也有可能是他们压根就不信任耽罗国,出来谈事情。”

    脚盆鸡一直在自卑与自大的两个极端,反复横跳。从遣隋使时的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到认为自己的国家的地理位置近日所出,想要更改国名为日出之国;从白江口之战后更加迫切地甩掉倭字为国名,到开元天宝时的狂热粉,再到疯狂复印黏贴长安与洛阳的平安时代;从宋怂时的人种gai良计划,到明乱时期抢占虾夷岛;后面的维新和所谓的gong荣圈,两朵蘑孤云和叫嚣买下鹰酱,就不再多做赘述……所谓的人gai改良计划,他们也对约翰牛实和汉斯虎等施过,不过是以杂婚的形式,不再是宋怂时那种偷偷摸摸的进行。

    萧若元无语望天:多傻的人才会想到,要跑到大海中央议事?滕王的想法,很多时候还是蛮符合他的年龄滴。

    “移船靠近他们。”李元婴没有理会萧若元养护颈椎的好习惯,放下酒杯,轻声吩咐道。“再取琵琶来,某要弹起心爱的土……味小调。”

    小时候跟着爷爷看过铁道you击队,后来看过杰克·苏·成的铁道飞hu,印象最深的是某位演员的大嘴和那首土琵琶: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自从决堤黄河,八百里水泊梁山和微山湖模湖掉原来的广野泽和南四湖的边界,水域辽阔,为滕州成为鱼米之乡,打下坚实的水资源基础。

    萧若元愣了下,不是要等他们主动过来找事吗?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李元婴接过牡丹手里的琵琶,几位侍女中她的身手最好,不但可以自保,还能给小鸡仔们增添些麻烦,所以只带了她同行……散漫地笑道:“十一郎,身为顶级碰瓷人,怎么能只是消极地守株待兔呢?”

    我们既不是没事找抽型的苏大强,也不是风浪越大鱼越贵的高启强……看向魏徵,轻声提醒道:“魏公,此招不适合在……政事堂使用。”

    原本想说大唐,却想到那些玩厚黑学玩得熘到起飞的山东士族和关陇世家,魏徵若是能放下诤臣的名头,改去和世家玩碰瓷的艺术,阿兄会开心到起飞。某可以联合另外三位魔王或者柔善可欺的腹黑雉,和他互为援引,组团碰瓷,化身为大唐版周扒皮,只不过我们专扒士族门阀的皮。不用为他们打抱不平,我们的手段总比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位温柔,至少不会天街踏碎公卿骨。

    “咦?!”魏徵眼神一亮,只是在政事堂不用的话,那可操作的范围,嘿嘿嘿,大有可为!某要好好想想,和谁合作会比较愉快……

    ……萧若元继续无语望天:滕王所说的碰瓷,其实就是讹人,能将讹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他堪称……第一人!更让人无语的是,魏公,你好像一直立的是耿介无私的诤臣形象,你确定要改走碰瓷路线?嫰就不担心晚节不保,清誉尽毁?

    两艘船错身而过时,李元婴清晰地看到对面船上的人的震惊的表情……原来这么早他们就喜欢留有小胡子,怎么看都猥琐丑陋!

    “唐人怎么会来到此处?”几位带着绚丽多彩的帽子的人旁边坐着一位僧人,说着字正腔圆的大唐官话。“请问诸君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李元婴看向魏徵:倭国的留学僧,你老看看认识不?碰瓷难度加大咯。

    魏徵从袖子里取出一副眼镜来,架在鼻梁上,看向说话的僧人,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角,低声说道:“药师惠日,四年到大唐朝见的副使,六年返回倭国,在大兴善寺抄录过佛经。”

    也就是说待了两年左右……李元婴回想脑子里关于遣唐使的记录,最有名的那位阿倍仲麻吕,大家更熟悉的是他的另一个名字,晁衡,与诗佛、诗仙交好。传闻海上遇难,诗仙写下哭晁卿衡,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历尽艰辛逃出生天的晁衡,回到长安后看到诗仙为他写的诗,当即写下了着名诗篇望乡:卅年长安住,归不到蓬壶。如同谶语一般,他真的没能回到故国,最后在长安辞世,并葬于长安。不过,某对他印象最深的却是阿瑟父亲的那部妖猫传,而电影里印象深刻的是,盛世大唐之繁盛,百变幻术之绚丽,还有某绮演绎的大唐美人的丰腴之美……拽回思绪,看向萧若元,惫懒地说道:“到了你展现实力的时候。”

    还没等萧若元出手,带着最绚丽帽子的倭人,指向李元婴说道:“土豆哪里去挖,土豆地里去挖,一挖一麻袋,一挖一麻袋。”(此为李元婴脑海里的自动转译配音,因为听不懂。)

    魏徵看到药师惠日陡然变色的脸,眼里闪过一抹了然,看向李元婴,说道:“他应该是怕我们传消息到新罗州,想要劫持人质,又或者直接让我们沉入海底喂鱼。”

    刚跑过来的礼部通译刘德高忙点头说道:“意思没错。”

    为了防止倭人能听懂大唐官话,知道滕王和魏公的身份后不敢动手,来之前李卫公特意嘱咐,不许称滕王和魏公,有事直接说事就行。

    “绣花枕头,外布里是糠,外布里是糠!”药师惠日急切地说道。“我愚蠢的欧豆豆哟,一袋米要扛几楼?水遁,大坝谁修哈!”(以上,同为李元婴脑补自动转译)

    刘德高用对面船听不到的声音,低声解释道:“想要动手的人是鞍作大郎,按我们得到的消息,应为大臣苏我虾夷之子,师从于僧旻,僧旻随同小野妹子朝见前朝炀帝,留居二十四年,六年时随犬上三田耜归倭,曾有传言说他是大魏陈思王植的后代。”

    李元婴:“……”

    对面那人是苏我入鹿?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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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唐太宗介绍:
贞观之治有多青史留名,滕王李元婴的名字就有多……臭!原本可以和别的纨绔一样湮没在历史长河里,只可惜有个造反的家伙,写了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从此,历史就不曾遗忘过他……家兄唐太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家兄唐太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家兄唐太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