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进退两难
晚上天天黑不久，唐凝月跟着邓辕飞来到粮仓去见夏侯沐雪。
“唐姑娘能来紫凰真是太好了，本宫也正想和唐姑娘说说话。”
这话从夏侯沐雪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假。
“公主殿下政务繁忙，凝月就不打搅公主殿下了。不知公主找我家辕飞有什么事啊。”
“夏侯亲王反叛在即，父王打算擒贼先擒王，但想了许多办法都希望渺茫，所以想让邓辕飞出谋划策。”
“这恐怕很困难。”邓辕飞立即否定了计划，然后又说：“夏侯鸿府上戒备森严，天灵系、乾坤系比比皆是，直接刺杀夏侯鸿无法成功，强攻包围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还会殃及王府所在的周围借道。
如果虎韬军拼死增援，虎韬军所过之处都会受到波及，最后祸及整个帝都，在下建议将夏侯鸿引出紫凰城，然后突然动手，避免城内动手引发的混战，殃及全城。”
“有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夏侯鸿病了，所以无法将他引出紫凰城。”
“病了！这个时候病了，必定是称病。派医师了吗。”
“医师堂已经为夏侯鸿诊治过，结论是热息感伤。”
这“热息感伤”翻译成人话应该叫风寒，或者感冒。圣穹大陆在诊病方面相当差劲，没什么特别讲究。
但感冒不是称病不出的合理借口，夏侯鸿是在试探夏侯夜明。
“夏侯鸿是在试探。”
“若是如你所言，亲王距离动手恐怕不远了。爷爷不想殃及全城，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如果夏侯鸿称病不出，躲在王府里，很难有什么办法把他引出来。即便是即将开幕的帝国斗灵大赛，他也可以称病在家，拒不出席。”
邓辕飞原计划要把夏侯鸿引出城，在逃亡路上解决掉夏侯鸿，夏侯夜明却不想节外生枝，想在城里动手，将夏侯鸿捂死在王府，同时还要避免兵变扩大化，摧毁整个紫凰城。
以灭魔军如今的实力，九黑或是八黑一紫的配置，完全可以碾压夏侯鸿的亲兵卫队，但也意味着无法弄走虎韬军的人和灵环。
背着夏侯夜明把德阳关的虎韬军弄走，夏侯夜明多半还能忍气吞声，如果当着夏侯夜明的面前，把紫凰城虎韬军的灵环弄走，就是彻底撕破脸皮，所以紫凰城的虎韬军只能半路劫杀。
“公主殿下，在下最近刚刚得到一些情报，恐怕会让局势产生重大变化。”
“什么情报？”
“夏侯鸿在关外还有一支四五万人的精锐，在两个多月前突然消失，很可能进关了。”
“都是些什么人，实力如何？”
“都是打着雇佣兵名义，在关外招兵买马历练闯荡的精锐，实力应该与千人军相当。”
“这个老狐狸，简直罪该万死！”竹紫贞啐骂道。
夏侯沐雪秀美紧蹙想了片刻说：
“知道都在什么地方吗？”
“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任何踪迹可寻，紫凰城附近在下已经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可疑迹象，这只人马的去向急待查明。”
“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我会立即命人速查。擒王一事你可还有其他办法。”
“在下不赞成在城内动手，无论如何压缩范围，都压不住，所以只能引出出城，而且必须找一个夏侯鸿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时竹紫贞截话说：
“说的容易，就你是聪明人，陛下和公主就想不到吗，真要是有这样的办法，还轮到你说三道四。”竹紫贞一顿批骂毫不留情。
其实就在刚才，邓辕飞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不仅能必反夏侯鸿，还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离开王府老巢，主动出城东去。
送走夏侯沐雪，唐凝月担心说：
“辕飞，大战将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呀。”
“不会的，你就等着享福吧。”
“真会骗人，我才不信你呢。”
回宫后，夏侯沐雪将谈话内容详细说给了夏侯夜明。
“真是好手段，竟还藏着一支人马。”
“爷爷，情势迫在眉睫，短时内想要找到这支人马，恐怕希望渺茫。”
“不用找了，朕知道他把人马派去了何处。”
“爷爷怎会知道？”
“他从关外调兵，期初应该是为进关，从背后袭击德阳，好里应外合接应夏侯峰，杀回帝国东部，切断德阳御前军与守备军后路，迫使守备军、御前军投降，同时迅速镇压东部讨伐军团，接管东部。
现在北辰秘密盘派兵入境，多半是被他听去了消息，所以这支人马，应该正在西去阻击北辰军团的途中，然后再杀一个回马枪，直奔紫凰而来。”
夏侯夜明判断自己身边一定漏了消息，或是孙氏父子身边漏了消息，关外来的这支人马，很可能正在前往西北阻击北辰军团的路上。
夏侯鸿的原计划应该是从关外调兵，潜入德阳关身后，与驻扎德阳关的夏侯峰里应外合，或是击溃守备军、御前军，接管德阳，收编当地驻军。
或是夏侯峰不敌，率军撤出德阳，然后迅速西去，席卷苍雄东部地区，切断德阳守军后路，迫使德阳守军投降缴械，然后被夏侯峰收编。
现在出了北辰派兵入境这件事，无形当中又多了第二种可能，夏侯夜明很可能已经从秘密渠道得到了消息，临时改变计划，调动关外兵马西进，袭击北辰军团。
北辰南下的二十万人，只有三万杂牌卫率，和十七万郡兵，而且还不是孙氏的精锐主力，面对四五万虎韬军精锐，根本不是对手。
此外夏侯鸿不会不考虑这支关外兵马被发现的可能，所以还有分夏侯夜明兵力的谋划。
如果夏侯夜明察觉到关外人马的存在，并且冲着北辰兵马而去，就不得不做出选择，是从紫凰城调集御前军、黑羽卫前去阻击，还是调遣大量守备军团，协助北辰军作战。
如果从紫凰城调集御前军、黑羽卫，势必削弱紫凰城军力。
如果抽调北方守备军，天知道守备军将领没有被夏侯鸿收买，来个突然倒戈，在消灭北辰军后，挥师南下兵逼帝都。
“朕当真是低估了他！”
“爷爷，既然形势如火，不如趁亲王尚未部署到位，先下手为强。”
“来不及了，即便现在立即动手，朕也没有办法阻止这支兵马袭击北辰军团。”
夏侯夜明现在面临两难选择，而且都是时间和运力不足造成的被动局面。
如果现在立即动手，不一定能杀死夏侯鸿，而且大概率杀不死夏侯鸿，还可能让夏侯鸿毁了紫凰城，逃出紫凰，然后就麻烦了。
西去的这支人马，袭击北辰军后，一定会南下，而夏侯鸿率领紫凰虎韬军杀出重围，与这支人马回合之后，要么杀个回马枪，兵逼紫凰城，要么东去，迅速扩大地盘。
而夏侯夜明现在唯一信得过的只有御前军，守备军统统信不过，所以才要扩军动员，给守备军换血、换将，但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
如果现在不动手，夏侯夜明就必须抽调一直人马前去阻击这四五万人。
要么出动御前军、黑羽卫，而且至少得要五六万人才能镇压，但势必严重削弱帝都的实力，甚至留守兵力还会少于紫凰城内的虎韬军。
除非从外地火速抽调守备军，回防紫凰城，但谁知道回防的守备军不会突然反水。
如果调动守备军团扑灭这支兵马，谁知道守备军团不会临阵倒戈，合伙灭了北辰军，然后挥师南下兵逼紫凰。
“爷爷，可以立即派人乘坐泛云舟告诉北辰军，让北辰军即刻南下紫凰，避免全军覆没。”
“那朕成什么了！”
要说夏侯沐雪冰雪聪明，发现了一线生机，可以利用泛云舟的速度优势，立即将消息告诉北辰兵马，然后火速南下，逃出伏击圈，向紫凰城靠拢。
但这样一来，夏侯夜明的脸面往哪儿搁。
虽说北辰不会乘人之危，夺了紫凰，但也会留下北辰临危救驾的美名。
而且本来应该是夏侯夜明擒王，现在成了北辰勤王，欠了这么大的人情，今后还有什么借口灭了北辰。
“今晚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宫歇息去吧。”
“是，沐雪一定全力以赴。”
夏侯沐雪离开不久，夏侯夜明召龙烨焘来见。
“参见陛下。”
“刚刚得到紧急军情，据朕判断，夏侯鸿还有一支四五万人精锐，正在赶赴西去途中，意图击溃北辰军团，现在哪里的兵马可以立即接应北辰军团。”
“呃……这……”龙烨焘的心情顿时糟透了，他说：“陛下，北军本来便不可靠，一直压在北方和西北，就是为了远离中枢腹地，这要是调北军平叛，恐怕是羊入虎口啊。”
“那能否让北辰军立即回撤，借道北辰东南绕回。”
“恐怕不能，军令如山，北辰军绝不会听从我国调遣。一旦他们获悉前方有伏击，只会立即退回境内，没有孙氏的命令，不会再度南下，所以现在只有让北辰军继续赶路。”
龙烨焘的意思干脆就甭管北辰军了，就让北辰军与夏侯鸿杀个头破血流。
夏侯夜明不是没想过，但这样一来，至少面临两个问题。
一是北辰此来是站台，抵达东部地区之后，进驻各处要津，阻止叛军夺取东部政权，所以作战并非北辰军的主要任务。
二是北辰军是来帮忙的，结果把自己全搭进去，北辰肯定不会买账，还会刺激北辰、南域和圣灵进一步抱团，今后要是苍雄军入境北辰增援，北辰也坑了自己怎么办。
可要是把消息告诉北辰军，北辰军一定会立即掉头回撤，撤回北辰境内之后，再没有得到孙氏命令之前，绝不可能再次南下，时间上又会耽误战机。
“龙将军，现在除了北军与紫凰城，还有何处兵马可以调动。”
“驻扎紫凰府的第一、第四、第十五军团不能动，一些刚刚秘密组建的新军战力堪忧，现在就拉上去，势必死伤惨重。”
“如果调一部御前军，与北辰军合力作战呢。”
“我军还是会死伤惨重。”
“安排一下，让太子来见。”
“是。”
夏侯夜明思来想去，想到了半死不活的灭魔军。
夏侯夜明已经拿到灭魔军潜伏在四国的花名册，虽然时过境迁，花名册上的人死的死老的老，但这些人三十多年间发展的庞大势力，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第850章 借兵
约摸半小时后，夏侯博晓在宝极殿密室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事情我已听沐雪说了，父皇是要动用灭魔军。”
“不错，立即调动北方公会前去阻击，不惜代价歼灭这支人马。”
“但这些势力早已不是当初的灭魔军，如果瞒着他们，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告诉他们内情，没有一些好处，他们绝不会甘心自己受损。”
“只要达成目的，钱朕都可以给他们。”
“父皇可要三思，公会不是军队，没有组织起来之前，战力非常有限，如果出动公会势力，伤亡不会小，这可是一笔巨额的支出。”
普通公会成员平均实力远在守备军之上，公会成员清一色斗灵师，再不济也是三环。
守备军团多数是普通人构成的军队，两到三成的士兵是斗灵师。
但公会是松散组织，善于十几人、几十人的小队作战，千人规模的作战已经是公会的极限。
现在突然拉上战场，对阵整建制的四五万精锐军团，且不说公会成员平均实力不及精锐，战术、战法和组织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公会在接受军事整编之前，贸然与正规军精锐对抗，必然惨败，只能以数量取胜。
夏侯博晓担心大量集结公会参与军团作战，由此造成的伤亡难以估量，雇佣公会和伤亡赔偿，都将是一笔巨款。
钱还不是主要问题，公会吃了大亏，将严重损害皇室的颜面和信誉，如果与夏侯鸿的决战中不能速胜，这些北方的公会很可能会落井下石。
“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当务之急是歼灭这支人马，决不能让他们逃脱。朕会抽调御前军协助作战，你速去联络北方公会聚集人手，务必与北辰军汇合后一起作战。”
“既然父皇心意已决，博晓一定全力以赴。”
“明早让沐雪来我宫中。”
“是。”
只要堵住西进这支兵马，夏侯夜明有充足把握解决掉夏侯鸿，虽然会付出一些代价，但总比被兵临城下的强。
任何机会总是在好与更好，糟与更糟之间做出选择，结果未必是是最好的，但绝不能是最糟的。
翌日清晨，夏侯沐雪前往泰来宫中。
“爷爷可是有了对策。”夏侯沐雪还不知道夏侯博晓与灭魔军的关系，夏侯博晓昨晚也没有将消息告诉她。
“从皇家学院从速选派修炼者两百人，随你父亲前去剿灭叛军。”
“爷爷是要抽调御前军剿灭叛军。”
“不全是，还有一支奇兵可用，但伤亡会很大。这两百人的主要任务不是作战，而是保护你父亲和抢救伤员。”
“是，沐雪明白了。”
召集灭魔军残部需要夏侯博晓亲自出面，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夏侯夜明之前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唐凝月走出卧室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前并没有这个毛病，自从炼化魔王土拨鼠后，土拨鼠伸懒腰的毛病传染给了唐凝月，颇像当年的阿月。
“辕飞，今天逛街吧。”
“有什么好逛的，不去。”
“不要嘛，用抹容膏糊一下，谁也认不出来。”
“我不要，今天还有重要事情去办，你先去给学院找住处，我去办事。”
“学院的事不急，拖上三五个月没关系，我跟你一起去办事吧。”
“我是去黑市接头，不能带人去，别瞎捣乱。”
“谁瞎捣乱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瞒着我。”
“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黑市接头你又不是不知道规矩。”
说话之际，陶云娜嗖的一下翻墙跳进后宅，连个招呼也不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大早的，陶学姐怎么来了。”
“有活干了，陛下决意围歼夏侯狗贼的兵马，让我从学院挑人，我想着你闲得慌，让你和凝月一起去。”
“啥，我闲得慌！”
“难道不是嘛。”
“等会儿，你刚才说陛下要围歼夏侯鸿的人马，陛下哪儿来的人马去围歼夏侯鸿。”
“不知道，反正让我从学院抽调两百修炼者，前去护驾救死扶伤。”
邓辕飞非常清楚苍雄的兵力部署，夏侯夜明这个时候根本抽不出军队阻击夏侯鸿的雇佣军。
北方军团靠不住，南方军团来不及，东部军团抽不出来，中部军团不能动，能动的只有御前军和黑羽卫，再就是秘密组建的新军。
但是新军组建不久，战斗力很弱，军官也没有补充到位，贸然拉上去就是送死。
如果调动御前军，至少要抽走四五万人，势必削弱紫凰城的兵力，甚至兵力倒挂。
邓辕飞实在想不出来，夏侯夜明还能从哪儿抽调军队镇压这支人马。
“这次是公主亲自率兵，还是大将军龙烨焘率兵。”
“都不是，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卫将夏波。”
“夏波！”
夏波就是夏侯博晓，这件事邓辕飞是知道的。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了。
“我明白了！”
“辕飞你明白了什么呀。”唐凝月问。
“坏了坏了，这次的伤亡不会小。凝月，你带了多少丹药在身上。”
“没多少，娘没让我补货，所以也就几千颗。怎么啦辕飞。”
夏侯夜明不顾邓辕飞忠告，让夏侯博晓亲自出马，虽然不会亲自上阵，但一定是去联络潜伏北方的灭魔军残部，动员他们的势力投入这次作战。
如果是其他什么人，还真不一定能调动北方的灭魔军残部，但如果是苍雄太子，面对权威和利益诱惑，这些已经脱离灭魔军三十多年的残部，肯定会表态。
“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凝月，你先去瑞福商会，先借点血济丹出来，路上再炼一些，应该够用了。”
“辕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现在别问做么多，赶紧去借药。”
“好的。”
夏侯鸿散养关外的这支兵马装备不会差，至少人手一件炎魔赤红霞，甚至还有不少神兵。
助阳丹对付炎魔赤红霞和高级伤害有些捉衿见肘，非得血济丹才能救命。
现在只有秋月在炼血济丹，皇家学院没有得到唐家授权，所以皇家学院炼不了。唐凝月身上没带多少血济丹，现在反而得去商会借点库存。
灭魔军残部毫无准备之下，碰上夏侯鸿的精锐，伤亡惨重还是最好结果，弄不好连带北辰的二十万人也得全军覆没。
第851章 调兵备战
哄走唐凝月，邓辕飞火速去见裴风舟，道出来龙去脉。
“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几十万人飞灰湮灭去送死。”
“你要把劈风峡的人马拉去助战。”
“那还能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几十万人去血拼。”
“但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裴风舟打心底里不想淌浑水。
“那就摊牌吧，夏侯夜明应该已经察觉到我在暗中积蓄力量，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就没有继续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出动劈风峡本部，意味着面临摊牌。邓辕飞还想拖上两月，现在眼看拖不过，就只能摊牌。
也可以见死不救，不出兵，任由灭魔军残部和北辰军和夏侯鸿的四五万精锐死磕，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
最好的结果也是伤亡二三十万人，而且过半数都是灭魔军名义上的财产。
向来只有花别人的钱，自己才不会心疼。
夏侯夜明让灭魔军残部去填坑，压根就没把灭魔军残部当一回事，死了就死了，无所谓，反正也是余党余孽，无所谓。
但对邓辕飞来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残部去送死。
虽然这些残部本质上已经脱离了灭魔军，但名义上毕竟还是灭魔军的一个分支。
夏侯博晓这次公开启用灭魔军，日后邓辕飞再崛起，就会出现两个旗帜两个山头，面对苍雄帝国的财力、军力诱惑下，邓辕飞的灭魔军内部，很难说不会出现问题。
所以这次作战，政治意义高于一切利益。
必须趁着夏侯博晓利用灭魔军充当炮灰，重新树立灭魔军的旗帜。
“此次作战，政治意义高于一切，决不能让夏侯夜明篡夺灭魔军的旗帜发号施令，所以必须全力以赴，我军出兵之下，数十万人围歼四五万人应该不成问题。”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现在就摊牌，之前的计划很可能无法实现。”
“但我们会得到更多。”
原计划要利用苍雄军出关扫荡，转移噬魂魔视线，疏散苍雄东部府郡有生力量，降低血匙、血釜打击东部造成的空前损失。
但同时邓辕飞要利用苍雄军出关，引开劈风峡部分噬魂魔、噬魂兽，然后里应外合，击溃围困劈风峡的噬魂魔。
如今提前摊牌，意味着夏侯夜明很可能察觉到邓辕飞意图，从而命令苍雄军不会深入万恶之地，而是在泛安全区附近作战。
同时还会立即疏散安全区人口，让劈风峡彻底陷入孤立，反过来为苍雄吸引噬魂魔的注意力。
“这些我都想过，但夏侯夜明对劈风峡一无所知，他若这么做，便是撕破脸，与我决裂，我想他还不会做到这一步。退一步说，他儿子的命还在我的手上，剿灭夏侯鸿，也得我军出兵，他不敢这么做。”
“但他可以过河拆桥。”
“所以我留了一条退路，向北辰借兵。”
“向北辰借兵！？”裴风舟想不出来，北辰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能借兵给邓辕飞与苍雄对峙。
“孙氏父子有意利用劈风峡，我也正好利用他们，在北辰境内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如果夏侯夜明胆敢做绝过河拆桥，我们日后大可以隔岸观火见死不救。”
“即便能在北辰境内招兵买马，孙氏父子也不可能将精锐给咱们。”
“我也没指望他们给我们精锐，北辰募兵，以孤儿少年为主，日后重点培养灵力修炼。”
“这少说得要十多年才能见效，初期恶战不断，咱们去哪里补充兵员。”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咱们也许没有，但是九环斗灵有的是，届时只要打出九环旗号，还愁没有兵员。”
“这倒是一个办法，但是不是太过张扬了。”
“不张扬，夏侯夜明第一个灭的就是咱们。”
妥协换不来生存的权力，也得不到对手的尊重，相反只能得到敌人的蔑视和杀虐。
要生存，只有露出你的獠牙，亮出身上的肌肉，祭出看家法宝，给对手以强大震慑，才能让贪婪嫉妒之徒，宵小阴险之辈，收敛他们的抓牙，敬你而远之。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写道手令给我，我去劈风峡调兵。”
“眼下还不知道夏侯鸿人马在何处，你如何调兵。”
“现在先把人马调走，待会儿你自会知道。”
“好，我这就去写。”
邓辕飞现在名义上是劈风峡之主，但要调动黑狐控制的兵马，仍然需要裴风舟的调令，否则只能调走土匪，调不走黑狐控制的兵马。
裴风舟亲自跟去了劈风峡，向高彦君、薛崇瑞交代了详细。
“这次调兵五万，黑狐本部与新军留下一半，其余都用劈风峡人马补上。”
“是，属下即刻前去选人。”
待等高彦君、薛崇瑞离去，裴风舟看向邓辕飞问：
“传送大阵需要分批才能送走五万人，如果敌情不明，很可能耽误时间。”
“所以这次用其他宝物，把人装走，到了地方再把人放出来。”
“这可是五万人，你要如何运走。”
裴风舟知道邓辕飞神通广大，但是要把五万人装走，他想不出来能有什么神通可以装走五万人。
只见邓辕飞突然凭空变出一大片金色的浮云，裴风舟起初还有怀疑，但越看越像彩虹棉。
“这不是彩虹棉吗，怎会有如此大的彩虹棉。”
“彩虹棉是圣穹大陆的谬误，应该叫仙斗云。是一种类似于飞舟的飞行宝具，但仙斗云的里面，有一片世界空间，可以装入活人。”
“这！”裴风舟大惊失色脸色骇然。
“裴首领不妨随我进去一观。”
传送大阵和传送灵阵，有一个不算是缺点的缺点，一般情况下，或者说多数时候，都不是问题。
只有在传送人员太多，传送大阵或者灵阵数量太少的时候，才会暴露问题。
眼下劈风峡只有一座传送大阵，而且一次只能搬运几百上千人，无法一口气传送几千几万人。
而圣境的传送大阵、传送灵阵数量多，密度大，不说到处都是吧，至少不会好几万人，同时排队等传送。
传送大阵和传送灵阵，把人从出发点，送到目的地后，传送通道不会立即关闭，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所以已经抵达目的地的人，可以通过传送通道原地返回。
但是，如果大量人员传送错了地点，同时只有一个传送通道，去的时候要分几十批排队过去，返回还要排队分几十批返回，就会严重耽误时间，占用传送资源。
裴风舟担心夏侯鸿人马还在行进集结当中，无法找到踪迹，现在贸然把劈风峡人马送到苍雄北部，万一没有碰上夏侯鸿兵马，再向返回劈风峡，或者前往别处，必须反复不断使用传送阵。
邓辕飞一早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陆良把仙斗云给攒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彩虹棉的秘密的？”
“当然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我早知道仙斗云中有一方世界。”
“难怪你当年拼命收集彩虹棉，原来是早知道内有乾坤。这么说，你当年收集的其他奢侈品，也都是宝物。”
“没错，这些宝物在天外可都是天价宝物，价值岂止十几万几十万银币，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听到这里，裴风舟纳闷了，这要是无价之宝，圣穹大陆怎么会变成大路货。
“既然天外稀缺异常，为什么圣穹大陆会这么多。”
“说起来有点复杂，裴首领现在境界太低，说了未必明白。大致可以这么理解，圣穹大陆肥沃，所以能够孕育更多的宝物，而其他空间贫瘠，孕育不出做么多的宝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圣穹大陆宝物多，除了神宝阁损毁，大量宝物喷出，逼着圣穹道境法则强行接纳了宝物，逆改了部分法则，使之能够孕育这些宝物之外，圣穹道境本身的法则等级高于神域。
这意味着神域、圣境、元界法则孕育的物品，对于圣境来说，就是低级产品，没什么孕育难度。
你想元界的上品天才地宝，到了圣境，基本就是下等货，到了神域就是垃圾，神域的土产出现在圣穹道境，也成了下等货。
圣穹道境的法则强大，自然能孕育更多的低级法宝。
所以圣穹道境常见的宝物，绝大多数都是神域、圣境、元界所能见到的东西，而圣穹大陆稀有物品，神域、圣境、元界几乎没有，或者根本没有。
比如道本源、紫炭晶、璨元晶，都是圣穹道境稀少，等级奇高，而元界、圣境、神域压根没有的宝物。
兵马调动需要两天时间，邓辕飞先是回了紫凰城，否则让唐凝月逮到，现在就可能露馅。
原本打算两个月后再坦白，现在看来，很快就得全盘告诉她。
也不知道唐凝月知道邓辕飞真实身份之后，会是什么想法。
不过邓辕飞很清楚许韵霜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撒疯。
陶云娜去了一趟兖城，叫回了陶云杰、郭洁菲两口子，唐凝月也从瑞福上会借来了五万颗血济丹，但邓辕飞还是觉得不够用，连夜开炉炼丹。
血济丹疗效极好，是邓辕飞针对斗灵师专门研制的上品丹药，效果比紫焰晶更为有效。
紫焰晶非但价格昂贵，关键是紫焰晶并不适合用来疗伤，虽然治疗外伤内伤效果惊人，但是一两万银币的价格决定了紫焰晶不能普及使用，相比五十枚银币一丸的血济丹，紫焰晶毫无竞争力。
紫焰晶本质上是一种法则之力主导的时间扭曲，通过交换时间，让伤者获得受伤之前的生体修复效果，并且迟滞伤口的恶化。
邓辕飞目前还没发现更好利用紫焰晶的方法，但是根据目前的经验，紫焰晶必定是道境空间的特产，物品等级不会低。
所以现在的使用方法一定不是正确用法，还有其他没有发现的秘密，也许今后会有更大的作用。
第852章 好大一顶绿帽子
邓辕飞和唐凝月一人一鼎单炉同时炼丹，邓辕飞的速度明显更快。
“都是一样的修为，魂体难道就更快吗。”
“不是，我炼丹时间比你早，所以我更熟练一些。其次是我有火种，能够更好的控制火候。”
“我也要，也帮我找一个吧。”
“再等一段时间，我帮你弄一个合适的火种，火种的作用很大，尤其是用来对付噬魂魔，尤其厉害。”
邓辕飞这些年什么都找，唯独没有专门找过火种，赤琉火也是偶然入手的火种。
火种这东西在元界、圣境、神域都有，虽然数量稀少，却不像灵泉那么稀有难找。
但要找到合适自己的火种，尤其是还不能跟本命相克的火种，会很麻烦。
火种并非完全都是火属性，火种也有非火属性的火种，像赤琉火，本质上是水属性之火，所以会比火属性之火更厉害。
神宝阁内存着好几百颗火种，一些已经损坏泄露，变成了万丈渊的火罡、火煞，多数还保存在神宝阁内，但未必有合适唐凝月的火种，而且还不能殃及邓辕飞。
万一这女人哪天发了疯，放火烧他，后果不堪设想。
天亮之前，邓辕飞已经开始炼制第二炉丹药，就在这个时候，蒂洛娅兹突然在耳边说道：
“璨元晶突然起变化了，你快过来看看。”
“我都把这茬给忘了。”
邓辕飞遁入本命界，来到精灵森林的地洞里，蓝色的璨元晶分成了一窝一窝，分别种在数十个地洞里，完全模拟宋贵地下密室的结构。
“你看，这两颗璨元晶的里面出现了深蓝色的核。”
“嗯，确实有一些隐隐戳戳的深蓝色，难道是孕育出了种子？”
“还不清楚，但吾觉得应该就是璨元晶繁育的秘密。”
说话之际，璨元晶突然传出一声脆响，紧接着多了三道裂缝。
“裂了！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陆良飞快赶了过来：
“小子，璨元晶怎么了。”
“呃……自己裂开了。”
“裂开了？让老夫来看。”
陆良来到开裂的璨元晶前，探入神识仔细观察了许久。
“莫非只有晶体自己裂开，才能繁育。”
“前辈是说，裂开的晶体是璨元晶繁育的特殊现象。”
“你自己看，裂开的晶体内部并没有出现柔软的胶状物，而是和外表一样的坚硬，而内部的深蓝色的核，却没有从根部脱落。”
邓辕飞循着陆良的指点散开神识仔细观察了许久，果然如陆良所说，里面确实是硬的。
之前曾经让蒂洛娅兹用精华之锤砸开璨元晶，里面是柔软的可食用胶状物。
但砸开的璨元晶连同上端的绿色植株会迅速死亡，所以按说裂开后的璨元晶应该会死亡。
而眼前这两颗裂开的璨元晶，却发生了质的改变，自己愈合了碎裂部分的表面。
根据宋贵的说法和得到的研究资料，宋贵和研究资料都没有观察到璨元晶自然开裂和内核的情况，现在来看，这种现象应该不容易被观察到。
或者说，发生的太快，或者还有其他什么特殊条件，容易错过观察窗口。
“蒂洛娅兹，之前有什么特殊现象吗。”
“没有，一直都很正常，符兵每时每刻都会检查所有璨元晶。吾每天也会查看一次。刚刚一有发现，就立马告诉你了。”
“应该会有进一步的变化，继续严密观察，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好的。”
蒂洛娅兹被雷娘镇了之后，收敛了不少，十七世皇苏醒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由此判断，精灵与恶魔确实会在力量失衡的情况下，丧失心智暴露本性，对斗灵师宿主下狠手。
而且仅有恶魔或精灵一个斗灵无法平衡对方，还必须有实力相当的玄女压制，恶魔和精灵才会安分守己。
转身离开之际，邓辕飞突然猛是一愣。
“见鬼，是我眼花了吗！”
邓辕飞目光惬意三尺，看着蒂洛娅兹微微隆起的腹部，震惊的几乎快要断气。
“蒂洛娅兹，你的肚子怎么回事！”
“什么吾的肚子！”蒂洛娅兹顿时警惕起来，向后退了两步，捂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你怀孕了！”
这是邓辕飞最不能接受的残酷现实，灵体斗灵竟然在自己识海里，莫名其妙得了野种，而且一定不是邓辕飞的。
陆良闻讯差点没摔倒，火速回头仔细看了许久。
“似乎是有身孕在身，但为何没有任何胎息神魂的波动。”
“你们都别过来，否则吾可就不客气了！”
蒂洛娅兹掏出净化之锤，露出尖牙利齿，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这时十七世皇率兵杀了过来。
“哈哈哈，本王早就说过，臭精灵没安好心，趁现在臭精灵还没生出贱种，让本王先宰了她。”
十七世皇张嘴要宰蒂洛娅兹，蒂洛娅兹也不甘示弱，召集符兵严正以待，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蒂洛娅兹，你吞神陨舍利，就是为了孕育肚里的孩子对吧。”邓辕飞终于明白蒂洛娅兹为啥死要神陨舍利，感情这神陨舍利能助胎。
所以蒂洛娅兹肚里的孩子，要么是神陨舍利乍精了，要么就是无根之种。
陆良也被雷得不轻，愣是活了一百多万年，还是第一次听说神陨舍利还有化胎的效果。
他这次毫不手软，飞手上前一下掐住了蒂洛娅兹。
“妖女，肚里的孩子到底什么来历！”
“休，休想打吾腹中孩儿的主意，吾跟你们鱼死网破。”
“如此说，你等妖女果然能将神陨舍利化出胎儿。”
“吾，吾什么都不知道。”
“我呸！”十七世皇吐了口唾沫，凶恶说道：“臭精灵就没一个好东西，杀了一了百了。”
恶魔有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毛病，但对邓辕飞、陆良基本没用。
“蒂洛娅兹，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邓辕飞一直怀疑通灵系有未知的潜意识本能，这种潜意识本能因为转世的缘故给抹去了，或者封印了。
类似于转世投胎，抹去了前世的记忆和造化。而通灵系只抹去了记忆，但没有抹去造化。
而邓辕飞属于抹去了修为造化，没有抹去记忆和境界造化。
“吾不知道……”
蒂洛娅兹试图挣扎，但只有一把锤子的她，根本不是陆良的对手。
“陆前辈，松手吧。”
“你要放她一马。”
“对。通灵系应该已经突破了瓶颈，强行镇压未必是什么好事。”
“你可别后悔，再出什么幺蛾子，老夫可不会给你擦屁股。”
“本王也不会！”十七世皇虎着黑脸，一副恶毒不爽的样子。
“我心里有数。”
“那你自己收拾吧。”陆良转身飞走，遁入仙斗云中。
十七世皇还在虎视眈眈，迟迟没有走的觉悟。
“你是不是也该滚回自己的城堡，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哼，本王懒得理你。”十七世皇把手往后一背，鼻孔底朝天的扬长而去。
蒂洛娅兹瘫在地上惊魂未定，警惕的看着邓辕飞说：
“你想干什么。”
“本主不会伤害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要如实回答本主的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
“你你肚子里的神陨舍利有没有减少。”
“没有，还是三十一颗。”
“看来不是神陨舍利转化的结果。那你是本就知道，有意为之，还是鬼使神差就像这么做。”
“吾只是本能的想要这么做，直到发现有了孩子。”
“如果然是这样，你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是遵循本能这么做。我问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精灵吗。”
“是的。”
“也是精灵女皇？”
“嗯……”
“难怪精灵树上没有女皇种，看来你们是以生育的方式传承自己。我问你，精灵神树会传给你的女儿吗。”
“会，但同时我的孩子，也会有一颗精灵神树的种子。”
“这些是你早就知道，还是在怀上之后慢慢知道的。”
“怀上之后突然知道的。”
“看来你们身上还有很多谜团，只有走到那一步的时候，才会能得到机缘。”
邓辕飞现在弄清了一件事，通灵系应该有类似于境界的层面，或者说，所有斗灵都有境界的层面，但受到本命界的影响，始终没有被开启过。
只有打开本命界，才能唤醒斗灵的境界技能。
否则无法解释通灵系没过一段时间，就会出现额外的认知增长和奇怪行为。
只有境界实现突破，才会出现认知的曾长。
比方元界通幽境以下的修行者，除少数天资聪颖悟性极强的英才，多数修为低末的修真者，很难领悟虚空法则的存在，因为境界压迫他们无法领悟更高层级的认知。
所以裴风舟等人跟他们说再多，他们也不明白天外有天，虚空有万界的认知，更无法理解圣境神域的存在。
即便他们身处道境，法则凌驾于神域之上，他们的境界不足以领悟身在福。
通灵系目前应该也是这个问题，之前十七世皇吸收圣光，化出分身也是这个情况。
圣光是神盘宫从神域带来的东西，绝不可能是道境本就有的东西，十七世皇事先不会知道本地有圣光，只有十七世皇看到圣光之后，才会激发她的潜在本能，蒂洛娅兹吞噬神陨舍利同样也是这么回事。
但蒂洛娅兹吞噬神陨舍利这件事，本身透着蹊跷。
目前还不清楚精灵女皇只有吞噬神陨舍利，才能孕育精灵女皇。还是说，有其他办法孕育下一代女皇。
但至少目前没有信息显示精灵族有男人，如果精灵族只有女的，那么她们的传宗接代一定有自己的特殊方式。
如果只有神陨舍利才能让她们怀孕，邓辕飞整个人顿时有点不对劲了。
第853章 美丽下的黑暗
“蒂洛娅兹，你们精灵族，是不是只有吞噬神陨舍利才能怀孕。”
“吾不知道。”
邓辕飞突然发现一件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如果假设精灵族没有其他孕育女皇的办法，只能吞噬神陨舍利才能怀孕，这首先意味着精灵所在的空间大陆，有神一级的强者。
可问题是，如果精灵可以轻易猎杀神一级的强者，那岂不是精灵族要比神级强者更强大，要不然怎么成为她们的肚子里的石头。
一想到这里，邓辕飞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阴森，就连看蒂洛娅兹的眼神都变了。
“不要这样看着吾，吾并没做错什么……”
“也许恶魔应该知道更多。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本主不会伤害你们母女。”
“吾不信你不会伤害吾和孩子。”
“你如此害怕担心，也是自己的本能，所以你们精灵世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一面。”
邓辕飞突然发现了一个悖论，恶人未必是恶人，而好人未必是好人，所谓的恶人和所谓的好人，一切都取决于表象。
恶未必是真的恶，好未必是真的好。
精灵的反常现象，也许正是暗示精灵族恶的一面。
她们也许以吃神延续自己的传承，要不然无法解释蒂洛娅兹吞噬神陨舍利孕育下一代女皇的行为，也无法解释蒂洛娅兹挑战陆良的权威。
种种迹象表明，精灵不止是上看上去的美丽诱人，背后的阴暗要比看到的更为血腥和残酷。
来到恶魔城堡，十七世皇正在二楼寝室，躺在床上喝魂炼琼浆，看小人书，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
小人书是圣穹大陆非常流行的东西，小孩大人都爱看，陆涛就特别喜欢看小人书，雇了一批画师，专门自己开了书坊自己画。
十七世皇被邓辕飞镇压之后，开始慢慢玩物丧志，沉迷于吸食魂炼琼浆，看小人书，自我意淫的新境界。
“你来干什么！”
也许是被邓辕飞看到了自己失态的丑像，十七世皇顿时站了起来，板着黑脸。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本王知道个屁！”十七世皇态度桀骜，一副你不配的态度。
“你之前一直说精灵不是个好东西，具体指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
“就是蒂洛娅兹吞噬神陨舍利？”
“精灵坏事干尽，没一个好东西。本王劝你离她们远点，否则遭了灾，本王可不给你擦屁股。”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精灵族有黑暗的一面。”
“啧啧啧，怎么啊，怕了，怕了求本王啊，哈哈哈……”
十七世皇一直不正经，而且这种毛病随着等级增长越来越严重。
“好吧，看来你也没到那层境界，一切都是出自本能。蒂洛娅兹那边你别想打什么歪主意，本主会搞清楚这一切，如果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利，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哼，本王才不屑干出这种卑鄙龌龊的屁事，少来烦我，赶紧滚开。”
十七世皇尾巴指着门外，让邓辕飞滚。
“最近有战事，你也该活动活动筋骨露个脸了。”
“切……就知道你来没什么好事。臭精灵养了贱种，本王的分身怎么说。”
“法宝掣已经基本稳定，圣光都被镇压了，随时可以撤回你分身，不过本主还是担心你们发疯，正在考虑要不要收回你的分身。”
“喂，本王的分身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可万一你要是发疯，我找谁说理去。话说蒂洛娅兹能用神陨舍利孕育下一代女皇，你们恶魔怎么怀孕。”
“哈哈哈……”十七世皇突然大笑，笑的猖狂，笑的疯癫。
邓辕飞不明白她笑什么：
“你笑什么。”
“本王就是不告诉你。”
“看来你也已经突破了孕育下一代恶魔女皇的境界，一直在瞒着本主是嘛。”
“干嘛干嘛，臭精灵能骗你，本王就不行吗，什么道理。给本王滚，有多远滚多远，滚！”十七世皇用尾巴第二次指了指门外。
“看来你们都是一副德行。自己保重吧。”
言毕，邓辕飞转身离开寝室。
十七世皇眉飞色舞跳上自己的大床，趴在床上高兴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遁出本命界时，天色已经大亮，邓辕飞继续炼丹，直到第二炉炼完，唐凝月已经烧好了一桌好菜。
“明知道我不能吃，还烧一桌的菜。”
“不能吃也得吃，都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必须得吃。”
“好吧。”
“另外我还做了一些宫里的各式糕点，可比宫里做得好吃多了。”
“是嘛，可惜我啥滋味也尝不出来。”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的。”
唐凝月依在邓辕飞怀中脉脉祈祷，这时灵儿窜回本命界。
“主上大人，灵儿回来了呢。”
“地形改造的怎么样了。”
“比较麻烦，地下的水脉太多了，如果要改的话，很多地方会断水，如果放置法宝，又会影响普通人。
总而言之，还是城里的人太多了，不太好动地脉，牵一发动全身，会引起全城的反应，有点像螺蛳壳里做道场。”
邓辕飞打算在王府周围布置灵阵，削弱王府亲兵的实力，但王府地处繁华路段，不论怎么布置灵阵，一旦启动，都会影响周围的街道和平民。
而且灵阵威力不小，根本控制不住灵阵外溢的威能，所以只能想办法改天然阵势，改来改去还会影响王府周围。
法则是平衡的，人口密集区的环境都是经过千百万年的演变慢慢形成，突然之间强行剧烈改变，一定会引起整个地区的剧烈反应。
“这样吧，暂时停止布阵的计划，你先回来，明天随我前去围剿雇佣兵。”
“遵命主上大人。”
“另外，蒂洛娅兹怀孕了，所以……”
“什么啊，怀孕了！”灵儿顿时被雷了一下，化成了一滩水。
“对，怀孕了。所以这件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别瞎多嘴知道吗。”
“主上大人是怕主母知道吧。”
“少胡说，主母是你现在能叫的吗。”
“可主母大人不是主上大人的妻子吗。”
“现在还不是。”
“可蒂洛娅兹的肚子哪儿来的呀。”
“神陨舍利未知功能导致的怀孕，目前还不清楚作用原理，所以直到生下孩子，你都要仔细盯着蒂洛娅兹，防止她再发什么疯。”
“好的主上大人，灵儿绝对不会让她伤害您的。”
说完，水灵儿来到精灵森林，果然发现蒂洛娅兹肚子有点异常。蒂洛娅兹警惕看着水灵儿，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中午的时候，邓辕飞以找资料的名义，打发唐凝月去学会，顺道看一下千足藤这货最近活的怎么样。
邓辕飞在紫凰城压制神识的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防着千足藤和其他老熟人发现他。
自从知道邓辕飞死了之后，千足藤的小日子越来越滋润，越发有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对付夏侯鸿，少不了千足藤出马。
这货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只要控制好范围，就能解决夏侯鸿。但在此之前，得让千足藤把体型长回来。
第854章 奉诏讨贼
趁着唐凝月离开的空档，邓辕飞用拱门桥回到了劈风峡，用仙斗云有序装走五万人马。
“首领，这是什么地方。”高彦君只觉得刚才眼前晃了一下，眨眼就出现在一片平原上，还没发现已经换了天地，只以为又是什么传送的宝物。
“这里是一片空间，并不是传送大阵把大家传送去了别的地方。这里今后就是大家另一处安身之所，开战之前，先组织大家修建营地和住房，日后还可以建造城市和小镇。”
“那岂不是万无一失，不惧外敌入侵。”
“也不全是如此，有利就有弊，不可能只有好处，没有弊端。这件事我今后慢慢会跟你说，现在说多了，你们也未必能明白，先照我说的去办。”
“是，属下立即组织人手建造屋舍。”
一方界本质上并不安全，多数的一方界都需要经过炼制，外加更多法宝，才能相对安全一些。
仙斗云算是一方界宝物当中最安全的一种，但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依然可以毁灭仙斗云。
而且一方界和普通空间宝物一样，一方界如果遭到重创，里面的物品也会毁灭。如果无法抢在一方界毁灭之前逃出来，无论活人还是死物，都会一起葬身一方界中。
但是在这圣穹大陆上，还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毁灭仙斗云。
噬魂魔用不了灵力，所以他们驾驭不了仙斗云，以魔灵的实力，伤不到仙斗云的一根毫毛。
通灵系也无法伤及仙斗云，即便是蒂洛娅兹的净化之锤，十七世皇的发簪黑洞，都伤不了仙斗云。
唯一让邓辕飞担心的是乾坤系，因为法则之力是可以扭曲一方界的。
回到紫凰已经黄昏，唐凝月一早等在了屋里，正疑神疑鬼。
“你去哪里了。”
“出城办事去了，别一副怀疑的样子看着我好不好。”
“最近总觉得你在瞒着我，说，每次都打发我走，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真没有吗。”
“真的没有。”邓辕飞继续哄骗，然后赶紧打岔说道：“千足藤怎么样了。”
“变得好大，已经换了一个更大的笼子。”
“看来这家伙不打算安分守己安度下半辈子。”
“你要干嘛啊。”
“围剿夏侯鸿，这货派得上用场，过一阵让他恢复一些体型，去对付夏侯鸿。”
“万一失控了怎么办啊。”
“他敢胡来，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怀疑人生。对了，我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的仙斗云，梦幽兰没跟你一起来吗。”
“她呀，又没什么用，我把她留在秋月种地了。”
“要不这样吧，你把她交给我，我有事情让她干。”
“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圣穹大陆应该不止梦幽兰、千足藤、玄蛙三个智灵，应该还有更多智灵存在，我要把他们都找出来。”
邓辕飞计划要把整个圣穹大陆都给筛一遍，先把来自圣境的寄生转世者全部找出来，然后把智灵搜出来。
翌日，邓辕飞、唐凝月出城前往北郊，夏侯博晓与两百黑羽卫已经等在此处，泛云舟也停在附近的秘密地下船坞中。
一起同行的还有陶云娜、陶云杰、郭洁菲以及两百皇家学院的修真者。
“夏将军。”
“嗯，很高兴你能来。”
“此行不会顺利，夏将军请多小心。”
“我自有分寸，上船吧。”
这时唐凝月拉着邓辕飞说：
“你跟夏将军很熟吗。”
“过几天，你就会知道他是谁了。”
“到底是谁呀，不能现在说。”
“别问了，上船吧。”
目前知道夏侯博晓身份的人，不超过十个，陶云娜和唐凝月都不知道睡太子已经苏醒。
但如果夏侯鸿知道了，这个问题就很麻烦了，这意味着黑羽卫内部出了叛徒，或者夏侯夜明自己故意放出的消息。
但从目前的态势来看，夏侯鸿似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负责开船的是廖宁风和张白龙，邓辕飞压制神识，就是为了躲着他们，即便邓辕飞已经上了船，他二人依然毫无察觉，唯一感到奇怪的是江神医和唐凝月腻在一起。
邓辕飞在地宫出事后，王宇憧、廖宁风、张白龙、王浩源、李释阳一直被扣在杜常贺军中，直到分割秋月，陶云娜北迁入，五人被调入皇家学院参与组建炼制院和修炼班。
现在名义上是修炼导师，实际上是个虚职，平时也就负责开开船而已。
泛云舟启程半日后，抵达府城惠源郡，夏侯博晓亲自前往公会左云堂，去见前会长牧洋旭。
这个牧洋旭三十多年前，还只是左云堂公会的一个小头目，但在灭魔军中担任的职务却不小，负责整个惠源府的情报和物资筹集工作，最上线就是李曾铎，但与李曾铎隔着好几个中间人，并没有直接的联络。
牧洋旭看到诏书不以为然，还想着应付了事，但看到灭魔军的暗号后，人都僵硬的说不出话了。
“阁下究竟是何人。”
“灭魔军左路军后卫统领，夏侯……博晓。”
“夏侯博晓……”牧洋旭当然不知道左路军后卫统领的名号，至少得是总兵才能镇住有些记性，但是夏侯博晓这四个字越听越耳熟，突然，牧洋旭的眼珠突兀的挤出眼眶，几乎快要掉在自己脚背上。
“阁下，阁下是那个太子！”
“怎么，牧会长不会是想不起来了吧。”
“可您不是昏迷了吗。”
“但孤已经醒了。”
牧洋旭再次仔细看了一眼夏侯博晓，总觉得哪里不对，很快终于发现哪里不对。
眼前这个夏侯博晓太过年轻，从时间上算起来，夏侯博晓今年应该年过五十才对。
“可据牧某所致，当今太子年过五旬，阁下是不是太年轻了。”
“孤服用了秘药，故而昏迷期间得以永葆容颜。”
“莫非是那肌容膏不成！”
玄蛙孕育净化丹，还能继续孕育肌容丹，而且直径还越来越大。
肌容丹被许韵霜开发城肌容膏对外出售，一盒就要两万银币，比紫焰晶还贵。而且有价无市，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论男女都能用肌容丹，牧洋旭转眼想到夏侯博晓可能是用了肌容丹。
“如今父皇诏书在此，身为灭魔军的人，牧会长是否该给孤一个说法。”
“呃……这……老夫早已辞去公会职务，在公会恐怕说不上什么话。”
“如果牧会长担心钱的事，一切损失都由国库承担。如果牧会长继续拒绝父皇的命令，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那殿下可否告诉老夫，调动如此多的人力，到底围剿的何方神圣。”其实牧洋旭心里很清楚，调动整个公会，只能是围剿夏侯鸿，但他还是得问一句，才能安心。
“亲王密谋造反，从关外秘调人马入关，插向北地，意图南北夹击谋权篡位，你等奉诏讨贼，应当义不容辞。”
“北地驻有三支军团，镇压叛乱应该绰绰有余，为何还要调动地方公会。”
“牧会长，不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吗。孤就问你，到底奉不奉诏。”
“奉诏，奉诏，牧某一定竭尽全力为国除掉贼。”
牧洋旭之所以要问北军的事，就是担心夏侯夜明围剿失败，夏侯鸿成功篡权，到时候清算自己。
这是明摆着的，北方驻扎了三个整建制的军团，皇帝偏偏不调正规军平叛，却要民间出人出力，这意味着皇帝夏侯夜明要么调不动北军，要么北军出了问题。
如果北军都能出问题，公会参与平叛，万一夏侯夜明败了，夏侯鸿登基，参与围剿的公会一个个都没好果子吃。
于是夏侯博晓刚走，牧洋旭不是立即去公会，而是分头派人通知家族，但什么没说，而是立即让子弟离开惠源，赶紧先去国外躲躲。
一连五日去了九个地方，联络了七家公会，十五个家族，六个城主，五个院长，二十三个大小官员，理论上能够出动的人马已经不下七八万人。
但是这么大范围的通知，已经毫无保密可言，很难保证这些人，以及这些人的身边，没有夏侯鸿的耳目，不会泄露半点风声。
所以夏侯夜明压根没打算保密，而是干脆大张旗鼓公开调兵。
由于信息传递速度的原因，等到夏侯博晓现身北方的消息传到紫凰城，多半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就在夏侯博晓出离开紫凰的第三天，黑羽卫将军古柏铭，率领御前军一万五千人，未做任何隐蔽和掩护，经由东门出城北上。
“父亲，就在刚才，古柏铭率领御前军一万五千人突然出城去了。”夏侯庆飞快说道，显得格外紧张。
“那黑羽卫呢？”
“黑羽卫本部还在夏侯沐雪身边，古柏铭只带了几个亲随。”
“去了什么方向。”
“往北边去的，会不会是发现了我军踪迹，去接应北辰军了。”
“如果夏侯夜明已经察觉，那他到底知道多少。一万五千人的御前军，即便有北辰军助战，也没有胜算。北辰军此来只是协防，作战并非主要任务。不可能为了夏侯夜明，与我们血拼。”
“那会不会调动了北军军团，胁迫北辰军参战，以多胜少。”
“不是没有可能，立即派人前往十二军团，密见王岳，他若奉命参战，务必配合本王背后反戈。”
“是。”
“看来夏侯夜明是等不及了，再派人去一趟德阳，让你二弟随时准备动手。”
“爹，是不是约定起事的时间，以免错失战机。”
“不，现在双方犬牙交错，若是约定时间，容易被夏侯夜明利用。”
……
第855章 丕江
这天，泛云舟飞在前往丕江的途中，邓辕飞、夏侯博晓正在下棋。
“殿下的棋术似乎不佳呀。”
“阁下棋艺诡谲，让孤难以应付，不知阁下的棋艺师从何人，薛津生应该没有这等棋术。”
“呵呵，殿下过奖，在下就是多看了一些棋谱罢了，纯属自学的围棋。”
“哦，自学也能有这等精湛棋艺，倒是少见。”
邓辕飞的围棋其实根本不入流，同辈之中，根本上不了台面。
但再如何不入流，也是三百多年的棋力，欺负欺负夏侯博晓还是绰绰有余的。
“殿下此番歼灭夏侯鸿军团后，准备如何与夏侯鸿摊牌。”
“逆贼得悉消息，多半已经是月余之后，届时叛军已经歼灭，夏侯鸿若是立即反叛，倒也容易对付，但就怕他还坐的住，这就很麻烦了。”
“殿下是担心夏侯鸿还有后手。”
“不错，先是勾结山寨，后又豢养千人军，现在横生枝节，杀出一支军团，若是还有杀手锏，帝国将会更加被动。”
夏侯博晓担心夏侯鸿还有杀手锏没有祭出来，邓辕飞也担心这件事。
夏侯鸿可能是他这辈子见过心眼最多的对手，也许算不上狡诈，但是后手最多的还真只有夏侯鸿。
但再多的杀手锏，也有用完的时候，邓辕飞不相信夏侯鸿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杀完一盘，夏侯博晓来到前甲板。
此时距离丕江还有一段路程，夏侯博晓想在丕江以东寻找合适战场，与夏侯鸿军团决一死战。
按计划，灭魔军残部势力统一前往丕江城以南集结，而丕江是北辰军东进的必经之路。
时间上算起来，北辰军还有几天才能赶到丕江，夏侯鸿的军团应该会在丕江以东的什么地方突然杀出来。
北辰军入境之后，都是沿着国境线七到八天的路程向东赶路，只有过了丕江，才会转向东南，前往苍雄东部。
因为北辰军信不过苍雄，沿着国境线能能进能退，虽然国境线北侧是东南军阀的地盘，但好歹也是北辰国土，退守东南总比陷在苍雄全军覆没的强。
因此夏侯鸿军团不太可能在丕江以西的正北方向动手，这样容易逼走北辰军，同时还会提前暴露消息。
所以战场应该在丕江以东的什么地方，但具体在何地，目前仍然两眼一抹黑。
邓辕飞的天顶星也没有发现这支人马的踪迹，如果夏侯鸿是以化整为零的方式，先赶路，后集结，然后找个原始森林藏起来不动弹，天顶星根本发现不了。
天顶星只能看到可视目标，无法穿透障碍观察，神宫也一直试图改进天顶星的缺点，但没什么结果。
自从悟出道境法则之后，宗伯辉、马康易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最大的瓶颈并不是修为和境界，而是法则，如果法则压制了一些，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如果法则压制天顶星升级，就一定会缺少什么东西，无法让天顶星升级。
所以现在内部已经达成了共识，坚决守卫道境，并向更高层级的法则空间进发。
只有追求更高等级的法则，才能得到更强大的力量，所谓的神域，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幻觉罢了。
当晚，飞舟抵达丕江上空，这条横贯半个帝国的大江，把北方自西北向东南一分为二，丕江城坐落在丕江以西九十里的高地平原，与丕江水面有着多达三百多米的落差。
所以丕江以东三百里内几乎没有什么大型城镇，因为地势太低，容易被丕江的洪水，在暴雨季节给淹没。
“主上大人，灵儿想去江里面看看。”
“去吧，说不定会有水智灵也不一定。”
“灵儿也是这么想的，那灵儿去了。”
灵儿每到一地，只要看见大江大河，都会下去搜一下，看看有没有水智灵。
丕江如此巨大的江河，应该也能孕育出一些低级的智灵，或是即将开智的水灵。
灵儿刚走不久，唐凝月来到船里。
“马上要去丕江城，听说当地出产好多的宝石，要不咱们也去买一些吧。”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缺这点宝石吗。”
“小心眼，一点也不懂人家的心意。”
丕江位于东江府境内，盛产各种珠宝美玉，虽然不是苍雄最大的珠宝玉石产地，但却是最大的生产销售集散地。
而且距离北辰近在咫尺，所以北辰军阀出产的宝石超过三成卖到了丕江，丕江由此成为全国出货最多的珠宝集散市场。
夏侯博晓秘密召集部下开了一个短会，派出了三百人，兵分十路向东搜索。之后调转泛云舟，前往丕江城。
丕江城要比秋月大一些，而且是比秋月新城更大一些，当地的人口也更多。
丕江城是先发城市，秋月是后发城市，虽然秋月的财政收入要比丕江多，但是人口不是商业，商业能在一夜之间崛起，但人口需要循序渐进的增长。
除非像梁江那样，强行迁徙几十万难民填入梁江城，否则不可能几年之内，人口暴增几倍。
天色尚晚，梁江城的夜市并不发达，因为容易遭贼，所以珠宝商晚上大都不开张。
“陶学姐，你跟夏将军说一声，我跟凝月去丕江走走。”
“快去快回，别耽误陛下的平叛大计。”
“知道知道……”
陶云娜现在总是一本正经，还真以为做了个小官儿，就能怎么样了。
离开泛云舟，邓辕飞与唐凝月没急着进城，而是先在城外转了一圈。
“辕飞，城外有什么好看的呀。”
“地下有灵玉，而且好像是银玺之类不容易扩散的高浓灵玉。”
“是嘛，那还等什么，赶紧挖走吧。”
“哪儿那么容易，这片矿脉很大，而且深度极深，只能感觉到非常微弱的灵力，还是等剿灭了噬魂魔，回头再收这片玉脉。咱们进城吧。”
丕江城外地下的玉矿是正南走向，并不在邳州城下，而在丕江城南郊，一直向南发展，深度很深，像是银玺之类的高浓灵玉。
第856章
眼下正值深夜，丕江城的夜市已经打烊，商户摊贩纷纷歇业，零星偶尔还有一些商户没有打烊，也是赌坊、商会、菜馆、酒店之类的行业还在营业。
“辕飞，是瑞福分店，我们去买点东西吧。”
“不行，外地的分店靠不住，万一有人认出你来，容易暴露咱们的踪迹。”
“怎么会呢，丕江距离紫凰那么远，就算暴露了，消息传到紫凰也得一段时间，夏侯狗贼根本来不及。”
“那也不行。咱们今后还要杀回圣境，圣境的法宝多如牛毛，必须从现在就养成良好习惯。”
邓辕飞拖着唐凝月离开瑞福分店，一路东来到了黑市。
“辕飞，这里都关门了，什么也没有。”
“这里是丕江城的黑市，黑市是不关门的。”
“我们刚到这里，你怎么知道丕江城的黑市在这里。”
“我在北辰走私血济丹的时候，所有网点都有详细情报，丕江城是苍雄北方最大的商业据点，我当然知道这里的黑市在哪里。”
邓辕飞虽然没有来过丕江城，但在北辰的走私和彭城兴风作浪的时候，已经摸清了北辰东南军阀和苍雄北部地区的走私渠道，没有黑市和黑商，就不可能有黑市。
黑市二十四小时营业，从来没有打烊一说。
邓辕飞来到一家书店，虽然门关着，灯黑了，但他还是敲响了大门，很快门从里面开启一道只够伸出头的缝隙。
“两位要点什么。”
“白本。”
“抱歉，售罄了，改日再来了吧。”
说着，那人贼头贼脑的缩了回去，不等缩回屋里，邓辕飞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又给拽了出来。
“钱不是问题，价格好说，到底有还是没有。”
“有有有，二位请进。”
“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路。”
“白本”泛指没有印刷的装订白书，黑市用来指代户籍。
“辕飞，你买白本干什么啊。”
“往苍雄安插眼线。”
“为什么呀，咱们不就在苍雄吗，为什么要往苍雄安插眼线啊，我都听糊涂了。有我爹娘，为什么还要安插眼线啊。”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购买户籍这种小事哪里需要邓辕飞自己出面，完全可以打发手下去办。
但安插眼线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中间隔了几个人，很难说到时候是自己安插眼线，还是被人安插了眼线。
夏侯氏这件事情，邓辕飞得到最大的经验就是眼盲。
他没有自己的情报系统和线人网络，而黑狐在苍雄的密探网络，仅限于紫凰、秋月等少数几个重点地区，而且资源也都集中在经济层面。
而夏侯氏的情报网络遍布整个圣穹大陆，几乎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
日后反攻圣境，必须有人先去打前站，广布耳目密探，否则很容易栽在陈天傲和神宫的手中。
购买户籍分为真、假、现造三种，但真户籍的价值更高，假户籍容易识破，现造户籍通不过审查，所以只有买真户籍。
那人拒绝交易，就是见邓辕飞、唐凝月二人眼生，不是熟人客户。
黑市贩卖户籍的情况非常多见，大量斗灵师死亡后，户籍无法在第一时间注销，而是需要很长时间，才会发现本人已经死亡。
于是有人利用消息滞后的缺点，提前转走了户籍。
比方说，甲和乙二人一起探险，结果乙死在了路上，但只有甲知道。
如果甲黑了良心，卷走乙的随身财产，然后回到乙的户籍地，联络黑市抢在户籍注销之前，将户籍调往别的地方，这样就能继续让户籍保持存活状态，之后等待买家购买这些永远不会注销的户籍。
斗灵师在圣穹大陆属于高危职业，死了也没人知道的情况非常多，除非邓辕飞这种知名人物，死了之后引起全大陆震动的名人，没人敢打户籍的主意。
所以那些死了之后，还能把死亡消息带回户籍地的户籍，反而更值钱。
因为活人的户籍是不能买卖的，谁也不知道本尊会不会突然出现，所以只有那些已知死亡者的户籍，可以黑掉用来买卖。
任何户籍都有年限，所以时间越短的户籍，价格越高。
那人带着邓辕飞来到书店地下室，找出了一大摞户籍，邓辕飞只挑出了七个户籍，都是年龄介于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的男女斗灵师。
“这些我都要了，开个价吧。”
“一份四千两百枚银币。”
听到每份四千二，唐凝月顿时炸了凤毛。虽然唐凝月现在财大气粗，但不等于是洋葱头。
“喂，有没有搞错，一份白本竟然要四千两百枚银币，你们也他黑了吧。”
“嫌贵可以不买啊，再说了，这位自己说了，钱不是问题。”
对，邓辕飞是说过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让你宰我啊。
“我说老板，我是说钱不是问题，可也没让你卖这么贵呀。一份户籍撑死也一千五百枚银币，你卖四千二，这钱是不是太好赚了。”
“现在白本卖的俏，到处都缺货，你们刚才看到的这批，不用两天就会卖完。”
“知道什么原因吗。”邓辕飞也困惑了，要说消耗性资源水涨船高谈能理解，户籍这种普通资源怎也搭上了涨价的顺风车。
“大概从半年前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本突然变得非常好卖，还经常卖断货，连成年旧货都卖的很快，价格自然翻了好几倍。”
按老板自己的说法，大概六七个月前开始，至少东江府这一块地方的户籍，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走俏，最近已经脱销，价格翻了两倍，如果是高级户籍，价格还会再涨一些。
结清的欠款，邓辕飞、唐凝月离开书店，消失在夜色。
“这些黑商的钱也太好赚了，完全可以让娘去弄，还不是想弄多少有多少。”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回头得让人查一下。”
说话之际，灵儿窜回本命界，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
“看样子，水下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是嘛。”
“哈哈哈，大发现，大发现呢主上大人。”
“发现其他智灵了？”
“不是的主上大人，灵儿在水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通道，而且还是人工建造的地下通道，非常非常的巨大。”
“人工通道！”
“嗯嗯嗯，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而且还像是用灵玉建造的通道。”
“难道是上古地下遗迹？把上古地图找出来。”
“好的主上大人。”
邓辕飞转眼想到灵儿在丕江下发现的通道，很可能是上古文明的地下遗迹。
或者早年在地上，由于第一次毁灭带来的天地巨变，造成地势剧烈下沉，被淹没在了地下。
丕江距离北辰不远，而北辰全境都是当年上古文明的势力范围，丕江应该在上古文明南方的边界地带，不排除这里曾经有过一些大型城镇。
但是当看过地图，比对苍雄地图之后，丕江这个地方在上古时期只有一些小型聚居点，并没有像样的城镇。
“奇怪，上古时期这里好像没有像样的城市，怎么会有庞大的地下建筑。”
“但是通道非常完整，绝对是一座巨大建筑的入口，而且还是某种灵玉建造的通道，看起来也没有损毁的样子，也不像是从上游给冲下来的。”
“入口在水下多深？”
“不到两里地。”
“走，去水下看看。”
“好的。”
这处地下通道出现的莫名其妙，邓辕飞怀疑很可能是上古文明在南方建立的秘密前进基地，用于对南方的开拓。
“凝月，刚才发现了一个好去处，跟我去考古怎么样。”
“好啊好啊，可是你怎么知道附近有遗迹？”
“去了你就知道了，现在跟我走。”
唐凝月甩是甩不掉了，发现上古文明的研究成果，早晚也会公诸于众，现在告诉唐凝月，无疑能减轻邓辕飞知情不报的罪过。
二人一路出城，极速来到丕江。
天空微露鱼肚白，阳光洒在丕江上，泛起微微的银晕。
“不是说考古吗，来丕江边干什么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灵儿出来吧。”
“好的主上大人。”
灵儿窜出本命界，对着唐凝月点头哈腰。
“见过主母大人。”
唐凝月顿时脸色一红，还有些不太适应：“你，你是当初那个水灵儿？”
“嗯呀，就是人家。”
“你怎么变了好多。”
这时邓辕飞接过话说：
“灵儿之前炼化了泉母，所以会有些变化。”
“泉母是什么？”
“灵泉就是泉母变化而来，泉母就是像是种子，演化之后形成的灵泉。不过很难见到，这东西无法保存，一旦出现，很快就会变成灵泉，所以很难见到。那处遗迹在水下，咱们走吧。”
灵儿跳进江水一头扎了下去，邓辕飞与唐凝月一前一后钻进水中巨大气泡中。
“好神奇的气泡。”唐凝月用手戳了一下水壁，根本无法穿透。
“这是灵儿的御水术，这样就不用闭息了，走吧，继续下潜。”
虽然水下可以闭息，但闭息之后修为会大打折扣，很难说这处遗迹会出什么幺蛾子。
第857章 水下地宫
灵儿拿着长明石前面开路，很快来到那处洞口附近，一些水灵聚集在这里交头接耳，见到灵儿再次返回，都争先恐后围了过来。
“辕飞，附近好像出现了好多游动的微弱东西。”
“那是水灵的灵识，没有形成智灵之前，她们的灵识都很弱，你感知到的就是这些灵识。”
“下面黑洞洞的地方就是入口了吧。”
“应该是的，而且有灵力，还有其他什么东西，把河床上的淤泥都给挡在了入口外。我们走。”
继续游了一百多步，三人悬在入口处，巨大的券形入口让人不由一惊。
“灵儿，这就是说的入口？”邓辕飞高度怀疑灵儿没有描述准确，这哪是什么入口，根本就是一处巨型宫殿的前廊。
“是的，就是这里，根据附近的水灵说，沿着入口往南走，还有一度墙，怎么也进不去。”
“那不是墙，肯定是一扇门。而且这里的灵玉从没见过，不是银玺。先等一下。”
邓辕飞遁入识海，找到正在仙斗云里炼制灵岩晶的陆良。
陆良对考古没啥兴趣，尤其是证明神域属于低级渣的考古成果，他更抵触。
“陆前辈，前面发现了一些奇怪灵玉，您老替晚辈看看怎么样。”
“不就是一些上古遗迹吗，还用老夫出面。”
“这处遗迹有些不太正常，上古文明应该还没有能力炼制远在银玺之上的灵玉。”
“好吧，老夫去看看。”
邓辕飞刚才已用神识查过，通道内的灵玉浓度远在碧涵泉之上，灵力保存状态也异常稳定，等级绝在银玺之上。
以上古文明当时的实力和认知，应该没有能力炼制如此高等级的灵玉。
陆良遁出仙斗云，隔着邓辕飞的识海仔细观察了这些灵玉。
“嗯，果然有些名堂，这些灵玉老夫也不曾见过，应该是圣穹大陆的新品种，而且此种灵玉还异常坚固，像是某种炼器灵玉。”
“前辈是说，这种灵玉是炼器。”
“不错，等级之高，老夫参不透，马康易应该也无法炼制。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进去里边看看。”
“好的。”
一行人钻进通道，一直往南走。地面一层不染，仿佛被某种法阵所禁锢，河道内的淤泥始终无法进入入口，但是人和智灵却能自由进出。
沿着灵玉通道一直往南游了十多里，果然发现一堵玉强挡住去路。
“主上大人，就是这堵堵墙，不是一扇门。”灵儿着重提醒邓辕飞，是墙不是门。
“看着是墙，但应该是一扇门。”
“管它是墙还是门，砸了它不就完了。”
唐凝月简单粗暴，干脆直接来硬的。
“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的一切我们都看不透，很难说不会有什么玄机，不要伤了性命。先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提示。”
既然有通道，就一定有入口，没谁会大费周章的用灵玉修一个地洞，只在尽头建一堵墙。
“陆前辈，您看出奥妙了吗。”
“没有，此人定是绝世大能，老夫甘拜下风。”陆良这次倒是没有自我标榜，爽快承认了自己无能。
三人沿着通道分头找，既没有发现文字，也没有找到任何机关暗示，什么也没有。
“辕飞，什么也没有啊，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但肯定有玄机。大家再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漏了什么。”
邓辕飞仔细回忆了刚才到现在所有的细节，仍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倒是眼前这堵墙，越看越奇怪。
“陆前辈，您说这堵墙，会不会是某种一方界。”
“你的脑子不太一样，也许很有可能。”
“您这算什么话，到底是骂我还是夸我。”
“老夫说的又没错，你的脑子是不正常，所以想的问题也不正常。”
“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吧。”
邓辕飞总觉得这段长达十多里的通道，绝不是白修的设施，要不然这处玉墙完全可以修在通道的入口，干嘛要所在通道内。
“凝月、灵儿，咱们返回刚才出口。”
“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也不清楚，试试才知道。”
这段十多里长的灵玉通道不是白修的，一定有什么特殊用处。
三人回到刚才出口，水灵又一次围住灵儿问东问西。
“主上大人，您想到了什么呀。”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邓辕飞再次遁入本命界与陆良商量起来：
“陆前辈，待会儿劳您驱动仙斗云，以最快速度撞击玉墙。”
“干嘛，你疯啦。”
“晚辈琢磨着，要通过玉墙，必须用最快的速度通过玉石通道。”
“什么依据。”
“直觉。要不然修这么一段高级灵玉通道干什么呢，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用处。”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里的灵玉坚固异常，就是老夫撞上去，也得粉身碎骨。”
“但晚辈这副傀儡散了就散了，无所谓。”
“也许还会伤及魂体。”
“先试了再说吧。”
“你等着。”
“就用那朵揉过的仙斗云。”
仙斗云属于一方界宝物，这种宝物无法嵌套存入空间宝物，也无法存入一方界当中，比如仙斗云不能存入宙戒、海纳石这类空间宝物，仙斗云也无法装入仙斗云当中，理论上可以装入本命空间，但实际当中存不进去。
本命空间是本命法宝的空间，炼化本命法宝之后，识海当中自然形成一片本命法宝空间。
本命法宝空间的大小，也就比本命法宝大那么一些，在容纳本命法宝之后，已经很难装进大的物件，只能存入一些体型小巧的空间宝物，装不下仙斗云这种大型的空间宝物。
只有炼化多个本命法宝之后，产生更多本命空间，空间融合之后，会在原有空间基础之上有所增大，但增大的空间十分有限。
除非对整朵仙斗云进行切割，切割成豆大的小块仙斗云，强行塞进本命法宝本命界。
所以，理论上如果只有法宝本命空间，无法把标准整朵仙斗云装进法宝本命空间。
而且本命法宝炼化的数量非常有限，不可能无限炼化本命法宝，所以很少有人能把整朵标准仙斗云塞进本命界。
但是斗灵打开本命界后，斗灵本身自带的本命界大得多，甚至还有自带的寨子、菜地和林子，再多的仙斗云也能塞得下。
第858章 界王府（1）
突然拿出一大朵仙斗云，可把唐凝月吓了一跳。
“哇，辕飞，好大一朵仙斗云，哪里弄的呀。”
“把几十朵仙斗云给揉起来的。”
“真厉害，我也要。”
“现在还不行，你的修为不够，揉不起来。”
“那你把仙斗云拿出来干嘛，有什么用啊。”
“今天就告诉仙斗云的另一个秘密。”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骗我。快说，仙斗云还有什么作用。”
“仙斗云除了一方界的功能，还可以充当载具使用，极限速度要比地宫发现的泛云舟更快。”
“早知道这样，我就让娘全部都买光了，都是你不好。”
“我已经买了不少，完全够用了，全都买光了，别人会有意见的。”
“我不管，回去之后，我立即让娘全部买光，一朵也不剩。这东西要怎么用啊，是不是又要什么玄功灵诀才能驱动。”
“没错。你们现在这里等着，我坐上仙斗云试试那堵墙。”
此时此刻，高彦君和五万人马就在仙斗云中，要是知道邓辕飞拿着鸡蛋碰石头，也不知道高彦君心里会怎么想。
邓辕飞刚一坐上仙斗云，唐凝月也爬了上来，勉强能坐下两个人。
“哇啊，好舒服的感觉。”
“快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有什么关系嘛，快走吧。”
“不行，接下的工作非常危险，你坐上面我不放心，赶紧下去。”
“小气鬼，我要告诉我娘。”
赶走唐凝月，邓辕飞催动仙斗云缓缓进入通道。
“陆前辈，开始吧。”
“出了什么幺蛾子别找老夫哭。”
“放心，晚辈还没不至于那么孬。”
“你坐好了，去也！”
咻——
仙斗云晃了一下，瞬间消失不见。
“灵儿，辕飞一早就知道仙斗云的秘密是嘛。”
“呃……算是吧……”
“这么说，你也知道是嘛！”
唐凝月果断虎起脸色，灵儿莫名有种自己快要倒霉的感觉。
“不是这样的主母大人，都是主上大人不让灵儿说的。”
“是嘛……果然是这样，哼！”
仙斗云在陆良催动下，一头撞上了玉墙，邓辕飞安然无恙稳坐仙斗云上没少一根毫毛。
“果然通过了。”
陆良觉得很奇怪，忙是问道：
“你怎么就知道这堵墙能以高速穿过。”
“其实刚到水下入口的时候，晚辈就怀疑这条灵玉构筑的通道有问题，假设玉墙背后什么没有，那就只能是玉墙里面有空间。而这处地方，很可能也是某种类似于神盘宫可大可小的空间宝物。”
“那你是如何猜到需得高速才能进入，万一速度不够，化成了灰怎么办。”
“直觉，只是觉得这么做也许是对。”
“好吧，老夫无话可说。以目前信息来看，这处空间绝非道境上古文明所能创造，应该是其他强者大能的手笔。”
“既然来了，秘密应该就在眼前。走吧，进去看看。”
邓辕飞拿出一枚长明石，却是发现长明石的光线如同灌了铅一样，突然掉在了地上。
“连光线也能停止传播，这里定有乾坤。”
“用神陨舍利，应该可以抵抗空间内的异常。”陆良建议用神陨舍利，但这玩意儿都在蒂洛娅兹的肚子里。
听到要她吐出一枚神陨舍利，就跟杀了她一样。
“就是借来用用，待会儿还会换给你。”
“你如果骗吾，吾绝不会饶你。”
“本主什么时候骗过人，真是岂有此理。”
也不知道为什么，台词里最近莫名奇妙多了许多自己骗人的台词。
蒂洛娅兹从肚子里吐出了一枚神陨舍利，也没什么变化，似乎精灵女皇吞噬神陨舍利并不会消化或是转化掉，而是利用神陨舍利其他未知的功能，孕育出下一代女皇。
“陆前辈，这枚神陨舍利有变化吗。”
“没有任何异常，但老夫还是不明白，这个妖女吞了那么多舍利，如何能让自己怀孕。”
“其实晚辈也不明白，所以日后有机会，得去她们的空间大陆走一遭，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陆良催动舍利，照出一束神光，照亮前方数十步的空间，如此也已经是陆良目前修为所能催动的极限。
整个空间仿佛笼罩在浓重的重压之下，神陨舍利催动的神光竟也只能照出数十步的空间。
“陆前辈，这里的装饰和摆件，完全不是上古文明一脉的款式，更像是凭空出现的全新文明。”
“嗯，那就对了，之前一直怀疑道境空间有强者大能，现在看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您老是说，道境空间还有其他文明存在。”
“是不是文明老夫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处空间的主人，定是碾压一切的存在。
你看看地上的玉板，都是前所未见，经过炼制的玉板，以即便是神宫，也无法炼制出这等材质的玉板。”
“如此高级的空间，怎么就被抛荒了呢，这也太可惜了。”
在邓辕飞看来，这个空间的奢华程度，不亚于住在茅厕和住皇宫的差距，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继续走出二十步，发现一扇半开的玉门，玉门上方还没有一块不认识，但却能看懂的牌匾。
“界王府！见鬼，字都不认识，心里却能明白字意。”
“没错了，这里恐怕就是道境空间的秘密所在，这里应该是法则空间。”
“前辈是说，这里才是道经空间的核心法则之地。”
“准确的说，道境空间的法则，被人为镇压在了这处空间内。而外部的法则，是强行修改的空间法则。所以我等才能明白牌匾上看不懂的文字。”
之前说过，元界的文字语言数以万计，但是进入圣境之后，就会瞬间强行接受圣境的空间法则，无论你来自哪个元界，只要踏入圣境一刻，就会迅速转化法则，看懂、听懂圣境的文字和语言。
之前王青冈入侵道境空间，却听不懂道境空间的语言，这意味着道境空间的法则，无法容纳外来的生灵。
而邓辕飞是寄生转世，土生土长的道境人，所以完全接纳了道境空间的法则。
但是按说等级越高的法则空间，法则的包容性就越强，因此王青冈进入道境，应该能瞬间接纳道经空间的文字和语言。
现在来看，是整个道境空间的法则被逆改，而道境空间法则的核心，被藏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足可见逆改最高法则的那个人，实力强大到何等地步。
第859章 界王府（2）
“陆前辈，这界王是是什么王？”
“没听说过，但一定是个毁天灭地的大能，进去看看。”
“好。”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玉门，眼前一幕让他俩都是吃了一惊。
陆良的眼球几乎压扁成荷包蛋，要不是比邓辕飞多活一百多万年，估计能掉头就跑了。
眼前密密麻麻站满了玉像，但这还不是最瘆人的。
邓辕飞刚一露脸，这些玉像齐刷刷的看向他们，一言不发的看着，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能说话，还是不想说话，还是不说话，反正就这么看着你。
“我去，吓死我了！”
“有老夫在，怕什么。”
陆良故作镇定给自己壮胆，邓辕飞都没好意思说，陆良刚才都怕成狗一样。
这些个玉像就这么看着二人，不动，不说话，不吭声。
“前辈，这些玉像似乎不能动啊。”
“好像是不能动。”
陆良试着挪了两步，这些玉像原地不动转身体。
“看来是不能动，似乎像是某种傀儡。”
“如果是傀儡，这也太低端了吧。”陆良的说法邓辕飞并不认同，能有如此逆天手段，却炼制出这些不能动弹的傀儡，似乎未免太过低级了。
但不管怎么说，不论二人如何走动，这些玉像都只能看着，无法走动。
这些玉像的穿着打扮都很奇怪，而且一开始靠门近的几排玉像还算正常，至少是人模人样有人形，越往前，玉像出现明显变化。
有些虽然有人形，但是青面獠牙面目狰狞，一些却是人身兽形。还有一些压根不算是人，更像是某种妖兽。
“前辈你看，这不是恶魔吗！”
“嗯？好像是恶魔。”
邓辕飞惊奇发现，玉像当中出现了恶魔玉像的身影，而且有犄角有尾巴，头上的王冠形态超出了斗灵图鉴的样式，像是更高级一级，甚至几级的恶魔女皇。
十七世皇闻讯发现了自己，如同打了鸡血，糟了雷劈，突然窜出了本命界，瞅着眼前的玉像左转了两圈，右赚了两圈。
“这不是本王。”
“看看也知道不像你啊。”
十七世皇瞅着玉像，玉像瞅着十七世皇，但就是不说话。
“喂，告诉本王，你是怎么回事。”
“……”玉像不知声，但就是看着十七世皇。
这时陆良在前排发现了精灵女皇玉像。
“小子你看，这是精灵女皇。”
“嗯，确实是精灵女皇，而且等级也更高。”
话音未落，蒂洛娅兹窜出本命界，瞅着玉像不可思议。
“这里怎会有吾族的玉像。”
“不知道，你认识吗？”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十七世皇和蒂洛娅兹都否认和玉像有什么关系，
邓辕飞很快又从其他玉像之中找到了玄女玉像。
不过这次很奇怪，这尊玄女玉像不符合任何一个玄女的特征，这让邓辕飞想到，也许还存在玄女女皇之类的首领级玄女。
“雷娘，你认识吗。”
“不认识，但肯定不是其他姐妹的装束。”
“看来你们玄女，应该还有首领级的存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出现在圣穹道境。”
这时十七世皇突然脑洞大开，想把恶魔玉像搬回恶魔城堡，却是如何也搬不动。
“喂，为什么搬不动。”
“这么高级的货，你说搬走就搬走啊，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
“这就是你跟本王说话的态度吗！”十七世皇鼻孔朝天，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其实就是死要面子。
整个大厅转了一圈，一共发现一百七十五尊玉像，每一尊玉像都有自己完全不同的风格与特征，还发现了其他类似于精灵、恶魔的玉像，同样也是女性特征，但是背上长着奇怪的翅膀。
大殿正前方有个紫色玉石炼制的宝座，见鬼的却是如何也坐不上去。
“奇怪，竟然坐不上去。”
“没用的东西，本王试试。”
十七世皇推开邓辕飞，自己往上坐，结果一样还是坐不上去。
“混账东西，竟然不让本王坐，简直岂有此理！”
十七世皇恼怒之下，飞脚去踹，结果就很悲剧了。
“啊……”
一声惨叫过后，连人带魔体给弹飞撞上了穹顶，贴在了玉石上。
“看来这张宝座不是想坐就能坐的。陆前辈，您说这里会不会就是那位大能平日里议事的地方。”
“似乎只有这么一种解释，而这些玉像应该某种法宝，只是我等不知其中神妙罢了。”
话音刚落，邓辕飞只觉眼前一晕，蒂洛娅兹与贴在穹顶的十七世皇突然消失不见，眼前宝座闪过一道金光。
“陆前辈……什么情况。”
“先后退再说。”
陆良拉着邓辕飞迅速退到玉门边。
金光渐渐散去，整个大厅突然亮堂起来。
没有光源，仿佛整个大厅都被披上一层光亮，刚才还空空荡荡的宝座上，突然坐着一位老者。
那老者似乎有点眼熟，邓辕飞忽然想到了什么。
“您，您不是旨法村的村长吗！”
“什么，他就是旨法村的村长！”陆良大惊失色，他迅速想到那位神神秘秘的大能，极可能就是眼前这位村长。
只见那老者离开宝座，缓缓走向二人，身边两侧的玉像却一动不动，这次连头也不转了。
“你比老夫预想的来的更早，不错不错……”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有看陆良一眼。
“村长，您老究竟是什么人。”
“哈哈哈……大殿外的牌匾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此地乃是界王府。”
“界王府！”
“不错。”
“这界王是什么王？”
“你既已参透法则之道，就该明白法则之上，还有更强法则。”
“看来晚辈之前的猜测都没错，道境之上还有更强大的法则空间。”
“没错，老夫不才，代为管辖一片空间，屈居做个小小界王。”
听到这里，邓辕飞脸色顿时古怪起来，这都能逆改道境法则了，继续谦虚装逼有意思吗。
这时陆良感觉不对，他用灵力比划问道：
“前辈既有逆改道境法则之力，实力应该凌驾于道境法则之上，前辈莫非来自更高一级的法则空间。”
“看来这些年，你等你还没白活。”
陆良这次倒是谦虚的很，没敢装大爷。
根据神宫的经验，神宫不使用法则之宝的情况下，只以神力就能逆改元界法则。
逆改局部圣境法则，需要使用法则之宝，但无法逆改神域的法则。
以此类推，老村长要想逆改等级更高的道境法则，只能来自更高空间。
“村长，陆前辈说的对吗？”邓辕飞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界王之下有界主，界王之上是界皇，界皇之上还有界神，与界王神，老夫不过小小界王，不足道哉。”
“呃，这……”邓辕飞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按老村长的说法，界王之下还有界主，但界王却能轻易逆改道境的法则，这意意味着界主才是道境一级的主宰。
而界王是众多界主的共主，众多界王之上还有一位共同的界皇，然后以此类推。
这意味着道境才是整个法则秩序的基础，道境之下的神域、圣境元界，连个屁都不是。
“界王前辈，这道境空间，应该只是您的一个地盘吧。”
“怎么，这么快就像一步登天吗。”
“不是不是，您别误会。晚辈只是觉得您应该不会吃饱了撑着，跟咱玩捉迷藏，还顺带毁了道境空间的文明，所以肯定有什么目的，才会利用晚辈，晚辈说的对吧。”
“黑冥煞入侵神域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但晚辈琢磨着，您老应该是早几百万年就知道了吧，但是无法避免对吧。”
“老夫还是先跟你说说过去，然后你便会明白来龙去脉。”
“得得得，您也别说什么老黄历了，对我来说太难了，还是我问，您老说更方便。”
“咳咳……”
旨法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但没拒绝，他说：
“你问吧。”
“您老先告诉我，拐走神宝阁和神盘宫是您干的吗。”
“不是老夫，但确实是一个意外，具体比较复杂，但老夫知道神宝阁与神盘宫会坠落道境。”
“那您老为什么没有截住宝物，任凭神盘宫与神宝阁坠落。”
“那你知道第二次毁灭吗。”
“知道，第二次毁灭的威力远超神宝阁、神盘宫坠落，所以是否拦截都没意义，都会灭绝上古文明，晚辈说的对吗。”
“所以你还会问，老夫神通广大，为何没有提前拯救道境的生灵对吗。”
“是，为什么。”
“如果老夫出手，今天还会有你等吗？”
“晚辈不明白。”
“所以老夫才要从头讲起，既然你问了，老夫就从你明白的地方开始讲吧。”
老村长先从第二次毁灭开始说起，正如邓辕飞此前猜测的一样，第二次毁灭是道境大陆遭到了入侵，但不完全正确。
准确的说，往好了说，老村长旨法是第一个发现这处道境的界王，往坏了说，他是第一个入侵圣穹道境的异空间强者。
旨法在发现这处道境空间之后，决定占为己有，开始度化文明，也就是道境空间最早的上古文明。
但是呢，就在旨法发现这处道境的多少万年后，被第二个界王级的野蛮强者入侵了圣穹道境。
对方实力相当于界王，但却是个蛮子，这个之后待会儿再说。
旨法与这个蛮子在圣穹道境大打出手，顺带毁灭了上古残存文明。
这一点与邓辕飞此前猜测完全一致，甚至分毫不差，但也是邓辕飞最想不通的地方。
既然旨法有如此神通，掌控亿万空间，完全可以将圣穹道境的文明搬去其他异空间继续生息繁衍，所以又得回到圣穹道境第一次毁灭开始说起。
第860章 界王府（3）
根据旨法的说法，道境空间之下只存在圣境、虚空和元界三级法则和空间，没有神宫定义的神域空间法则之说。
截止到目前为止，只有圣穹道境法则之下，出现了三级空间法则，算上虚空法则在内，不算道境空间自己，有四级法则存在，这是其他道境空间没有的。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道境空间之上还有法境、少虚境、太虚境、须弥境。
界主是道境的统治者，界王是法境的统治者，界皇、界神、界王神以此类推，旨法正是掌管众多道境的法境一级的界王。
既然都是法境界王了，法境的本质，就是主宰一切的法则之力。
所以……修改圣穹道境的法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据旨法自己说，圣穹道境的法则形成另有原因。
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元界，虚空、圣境、道境、法境、少虚境、太虚境、须弥境，目前已知共计八级法则，但唯独圣穹道境出现了神域，这意味着圣穹道境之下存在四级法则。
但这还不是重点，核心重点是旨法占了圣穹道境之后，修为境界出现了突破。
也就是说，在没有占有太虚境空间的情况下，旨法已经获得了界皇的修为和实力。
这意味着圣穹道境中的神域，等同于一级法则。因此圣穹道境的法则，也高于其他道境，而且连跳两级。
但是呢，法则之力与本命是直接挂钩的。
简而言之，法则空间之内成长的起来的生命，才是法则之力的继承者。
旨法虽然强占了圣穹道境，也提升了自身实力，但是圣穹道境没有出现自己的法则之神，也就是界主。
说了这么多，似乎还是没有触及邓辕飞的核心问题，旨法为什么不救圣穹道境的上古文明。
关于这个问题，就得回头再说当年入侵圣穹道境的强者野蛮人。
界主、界王、界皇、界神之上都有一个共主，须弥境空间的界皇神。
但是须弥境之外，还有无限化外之境，圣穹道境就是旨法发现，并占为己有的化外之境。
有化外之境，就有化外之人。
这些化外之人没有统一的管理，没有统一的势力，都是来自未知化外之地的法则之神，他们毫无道理可讲，毁灭一切发现的空间，抢走所有没有得到继承的法则神格。
圣穹道境恰好又在化外之境的深处，最容易碰上这些化外之神。
而不幸的是，圣穹道境恰好存在五级法则，极有可能诞生少虚境，让旨法成为真正的界皇。
到目前为止，所有高级法则空间都在探索中被发现，无从知道高级空间如何而来，圣穹道境出现的神域似乎解释了这一点。
高级法则空间，是从低级法则空间的分裂重生而来。
但好的一面，往往伴随坏的一面同时出现。
法则空间的蜕变，必然伴随法则的彻底颠覆，黑冥煞的出现，是整个圣穹道境法则的蜕变产生的副作用。
换句话说，如果平时所能感知到的抽象和写实的法则，属于白色的纯洁法则，黑冥煞就是黑法则。
是空间法则蜕变，必然产生的副作用。
而正在蜕变法则的空间产生的黑法则，必须由本法则空间的生灵自己镇压。
简而言之，用本空间法则孕育的生命，去镇压本空间法则蜕变产生的黑恶势力，不能以道境空间之外力法则干预。
“我说了老村长，按您的意思，圣穹道境发生的一切，和您没一根毛的关系喽？”
“对，与老夫没有一根毛的关系。”
“我呸！”邓辕飞怒了，占了地盘，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头来竟然说跟自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谁信啊。
“那老夫问你，你出现在此处，是偶然的吗。”
“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老夫实力仅限于法境，无法镇压少虚境的法则蜕变，只能由本空间的机缘造化自行化解。”
“放屁，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法则之下的实力，永远无法超越法则，这个道理还要我说吗。既然是法则逆变产生的黑法则，就应该用更高的法则镇压，把责任推给我们，你怎么有脸说。”
“这么跟你说吧，蜕变中的法则空间，无法以本法则空间之外的法则干预。换句你听得懂的人话，老夫并非这圣穹道境的法则孕育的生灵，故而无法以老夫的实力，镇压圣穹道境的黑法则。
无论老夫如何干预，今天镇压了黑冥煞，今后还会出现其他黑法则，直到法则空间内部自我镇压，然后自我平衡，完成空间法则的蜕变。因此老夫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
“糊弄谁呢，你没这实力，难道其他界皇、界神没这实力吗。”
“那你觉得自己，会把神宝阁的宝物交给神宫吗。”
“这关神宝阁什么事，说你自己。等等，你是说……”邓辕飞震惊了，他似乎明白这老头怎么想得了。
“看来你还不笨。”
“你这老东西，为了一己之私，害死那么多人，你还好意思说跟自己没关系！”
按邓辕飞的理解，以旨法的实力，不足以解决圣穹道境正在发生的法则蜕变。而且很可能界皇也没有这个实力，至少得是界神的实力。
可问题是旨法得到圣穹道境之后，暗中已经突破界王实力，达到界皇境界，但还没有成为真正的法则界皇。
之前说过，飞升者要度化飞升，需要受天劫，留下法则烙印。
这法则之神也有点类似这种模式，但是不需要渡劫，而是得到更高一级的法则空间。
所以问题就来了，法则空间蜕变产生的黑法则，必须由法则空间内部的法则自我平衡，其外在表现就是法则内部的生灵，前赴后继的对抗黑法则幻化出的各种业障。
如果以本空间法则之外的法则之力干预，将无法完成蜕变空间的法则平衡。
简而言之，青春期的长个儿的孩子的叛逆心理，只能家长引导，不可能让家长代替孩子去叛逆。
但是，如果家长管不住，孩子失控了，还能交给社会大学教做人，用外力干涉，而最终的结果就是送去少年监狱学规矩。
所以，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干预法则空间的蜕变成长，而是旨法不想让其他界皇、界神知道，他得到了一块风水宝地。
因此圣穹道境的事，只能悄悄进行，宣传的不要。
如果让其他界神知道，很可能被没收了。
这恐怕才是旨法的根本目的，他也许的确不能干预圣穹道境内部法则的蜕变，但是初衷不是为了圣穹道境，而是为了老家伙自己得到圣穹道境。
“老混蛋，都是你害得，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邓辕飞愤怒的扯住旨法的衣领，恨不能给他两个瓜烙。
“放轻松，放轻松，千万别激动……”陆良一旁忙权道，遇上高人就怂了，什么玩意儿。
“说，然后呢！”邓辕飞质问旨法。
“圣穹道境的一切都在老夫洞悉之内，道境法则要想成功蜕变，就必须依靠自身法则孕育法则之神。也就是说，目前发生一的一切，无论老夫是否干预，都会以其他的形式出现。
没有你邓辕飞，还会有张辕飞、朱辕飞、李辕飞、马辕飞……直到圣穹道境毁灭，亦或者某个人平衡法则之力的黑化。”
“你说什么啊，道境毁灭！”邓辕飞震惊
“不错，法则是公平的，法则的蜕变，是以空间的重生为代价发生的逆变，如果无法重生，就会毁灭。”
“我……”邓辕飞几乎眼前拉黑心脏停跳：“你还能再坑一些吗，废话了半天，最后才告诉我会死，你的良心不会痛啊！”
空间毁灭，法则崩塌意味着什么，邓辕飞很清楚。
如果只是空间毁灭，大不了从一个空间逃往另一个空间。
但如果本命法则崩溃，无论逃到哪里，就算进入更高一级的法则空间，本命法则空间之下的生灵都会湮灭。
换句话说，所有本法则之下诞生的生灵，都会因为本法则的毁灭，而一起毁灭。
“说，圣穹道境还有多久毁灭。”邓辕飞已经毫无恭敬的态度，是个正常人，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黑冥煞彻底吞没道境空间之日，就是法则毁灭之时。”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老夫说了，老夫无法干预道境的蜕变，只能等待你等自行参透。”
“参透个屁，你说你没干预，那你现身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的境界尚低，无法领悟老夫的意境。”
“你！”
邓辕飞这次给结结实实噎的够呛，这话之前都是他用来噎别人，今天被这老匹夫怼了一句，竟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少跟我说虚的，说点人话。”
“说明白些，本空间法则之神出现之前，已经存在神格，神格的存在是为了守护法则的秩序。
换句话说，神格会自行孕育机缘，度化法则之神。因此即便没有老夫出手干预，本空间法则自己也会度化机缘之人，对抗黑法则。”
“这跟你装神弄鬼有关系吗。”
“这么跟你说吧，见你之前，老夫已经见过九人，其中不乏有不灭生陆千韬，他什么结果，你是知道的。其他八个人什么结果，也差不多。你想要什么结果，一切都由你自己主宰。”
听到这里，邓辕飞终于有点明白，感情兜兜转转一大圈，历经千辛万苦两世磨难，到头来这才刚开始。
“我怎么感觉被耍了。”
“老夫该说的都已言尽，不该说的也说给你听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圣穹道境的文明什么时候开始的。”
“老夫发现此地之前，便是已经有了原始文明。”
“这么说，要比圣境文明早得多。”
“不错，准确的说，圣境文明是空间法则度化的机缘，意在对抗到来的黑法则吞噬。因此道境文明的毁灭，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按你的意思，道境空间法则在发现自己可能蜕变的时候，就选择抛弃了道境文明。”
“可以这么说。”
按道理，法则之神应该出现在更高一级的法则空间，也就是道境。
但道境法则发现自己可能蜕变成更高一级的法则空间，并且会引来旨法和野蛮人，造成道境空间的文明毁灭，打乱原有秩序。所以必须重新孕育足够的变数，然后有了元界修炼的井喷爆发。
第861章 界王府（4）
“为什么感觉道境法则才是那个最阴险被逼的家伙。”
“神格凌驾于于法则之上，法则既是全部的生命。”
“也就是说，法则是智灵。”
“也不全是，以你现在的境界，尚且无法参透这一层。”
“好吧……这么说，当年神宝阁坠落圣穹大陆，也是法则神格一手策划的。”
“没错。”
“那神域爆炸和异域族入侵是怎么回事。”
“神域的出现就是法则蜕变的开始，神域爆炸是孕育法则蜕变外溢，造成的法则扭曲。异域族入侵，发生在野蛮人入侵道境之前，对方也发现了圣穹道境的异常之处，想要掠夺空间的法则神格。”
“你是说，对方想一劳永逸的夺取无主的法则神格。”
“没错。”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法则蜕变的机缘，就是母鸡孵小鸡，小鸡生鸡蛋。”
“可以。但是他们夺走法则神格，是为了吞噬蜕变机缘，从而让自己变成真正的空间法则。”
“我明白了，所有法则之神都是空间法则孕育的生灵，但他们现在想逆天而行，让自己变成孕育法则的神。”
“不错，孺子可教也。”
邓辕飞终于有点明白，虽然这个问题有点烧脑，但确实是一条攫取力量的捷径。
本来应该是法则孕育生命，生命永远无法凌驾于法则之上。
但现在有人以蛮力强行炼化法则神格，变成生命孕育法则。
这有点类似于先开花，后结果，现在要强行扭曲为先结果，后开花。
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可以把其他孩子在记事之前，抢过来自己养。
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一定对自己最亲，只要孩子不知道，养老送终都是孩子应尽的义务。
但是本质上无法改变孩子不是亲生的事实，但是却能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
这些野蛮人就到处抢夺法则神格，然后强行炼化，通过炼化法则神格，神格所在的空间法则将会彻底臣服于自己。
当然，法则是平衡的，这么好的甜头，要是没有一点副作用，那就太天理不容了。
已经度化法则之神的强者，体内存在自己所在空间的法则神格，强行与其他法则神格融合，一定会导致法则的紊乱。
说简单了，就是走火入魔，法则的冲突造成的法则走火入魔。
而要压制法则的走火入魔，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继续掠夺更多的法则神格，
融入新的法则神格，会因为外力的融入，短暂抑制法则神格的紊乱。
度过抑制期后，法则神格进入法则化解与法则冲突交替循环期，当循环期结束，又将再次陷入法则冲突，走火入魔，直到理论上出现一个再平衡。
而这个再平衡，就是吞噬所有已知的法则神格。
理论上所有法则神格相互牵制，相互平衡，最后达到一个临界的静平衡。
最终的临界平衡，理论上将是所有法则的终极聚合，也是毁灭的终点。
无法预知这种终极平衡，最终将是毁灭，还是开辟新的法则。
当年入侵神域的异域族，就是通过其他道境空间，强行嫁接空间通道，进行的一次入寝。
被神宫反攻之后，对方干脆老大亲自出面，与旨法争夺道境，最后不敌旨法，被重伤后逃之夭夭。
“那异域族来自更高一级的空间，本命法则远在神域之上，神宫如何能赢。”
“他们能来老夫地盘撒野，老夫难道就不能去他们的家里掀桌子？”
“你是说，神宫当年压根就没有击败异域族，而是异域族本土遭到了攻击，所以才退兵缩了回去。”
“难道不是嘛。”
听到这里，陆良有点接受不了，他说：
“前辈之前方才说，不能出手干预法则蜕变，当时又为何要出手相助。”
“干预正常法则空间，并不会影响蜕变空间法则的运行。而那野蛮人入侵圣穹道境，却是已经干预了蜕变空间法则的运行，这才会有神宝阁坠落道境的开始。”
“这么说，这笔账，还得记在异域族的头上。”邓辕飞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为了法则神格自身的延续，就必须度化机缘变数，这就有了神盘宫、神宝阁强行坠落圣穹道境。”
“为什么我觉得更像是是法则神格为了自己苟延残喘，祸害死了自己的子民。”
“呃……算是吧。”
“那您老几次现身，应该不只是来跟我透露这些内参消息的吧，就没有一点什么目的？”
“咳咳……老夫观你大事将成，所以几次三番点化于你。”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是你等不及了呢。”
“咳咳……能不能尊重一点老夫，老夫好歹也是界王。”
“你之前自己也说了，我比你预想的来的更快。也就是说，即便没有你的点化，我也至少是正常速度进行自己的使命。所以据此推算，有没有你点化，我都终将揭开这个黑锅对吧。”
“你可以这么想，但老夫要说的是，你的前路不会一帆风顺，圣穹道境身处险境，你要有足够的准备。”
“那好处呢，我能有什么好处。”
“等你度化法则神格之后，老夫自会委你差遣，现在还不到时候。”
“笑话，老子千辛万苦拱你上位，你的良心不会痛啊。”
“你，你简直蛮不讲理！”旨法怒了，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不点给怼了。
“少废话，今天不给点好处，甭想糊弄过去。”
“哼，老夫的好处，你拿得起吗。”
“什么意思？”
“老夫若是出手干预，由此产生的改变，最终都将作用你身上，你可要想清楚了。”
“老匹夫，你诈我是吗！”
“老，你敢对老夫不敬。”
“错，是你一直在忽悠我。我若是所料不错，你奈何不了老子，因为你若出手干预，定会改变法则神格，所以你不敢冒险，我说的对吧。”
“你悟到了！”旨法吃惊。
“就刚才，也没多久。你心知肚明不能拿我怎样，却在暗地里忽悠我，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看得见的好处显而易见，你一跃跨入界皇，地盘扩大自不用说，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对吧。”
“哼，随你怎么说，但老夫还是那句话，老夫若是出手助你，定会有反噬在你身上。”
“那就给个痛快的，什么反噬最小，好处最大，就给我来点什么。我也不讲究，有什么要什么，照单全收。”
“你倒是说得出口！”旨法嗤之以鼻，估计气的够呛。
“那你制裁我啊，我不信你还能再等几万年，估计有什么急事火烧眉毛了吧。”
“你……罢罢罢，老夫就今天认栽。”说完，旨法右手一翻，变出一个白色玉瓶，但是没给邓辕飞，而是给了陆良。
“此瓶当中丹药可助你等化身，其它的不用老夫再说了吧。”
陆良也是一惊，简直感激涕淋，就差跪下叫声爹了。
“多，多谢前辈大恩，晚辈感激不尽。”
邓辕飞不满意了，说好给我的好处，这算什么事。
“喂，我的好处呢。”
“不是你说好处最大，反噬最小的吗，老夫照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这个好处是给我的吗。”
“你都利用他们这么久了，你当老夫好欺是吗。”
“这算什么话，好人好事尽我做，到头来享受成果的都是别人，有这么好的事吗。”
陆良听着不乐意了，他忙说：
“臭小子，怎么跟界王前辈说话呢。”
“陆前辈这辈子就是替人跑腿的分了，这里没前辈说话的地方，一边歇着去吧。”
“你，你，你竟敢如此与老夫说话！”
陆良气的发抖，邓辕飞根本不搭理他，继续又说：
“旨法前辈，这事您怎么说。”
“你小子有种，老夫实话给你说，宗伯辉、陆良等人之所以变成今日模样，本质是道境法则蜕变瞬间，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法则之力。
准确的说，这等法则之力介于黑白法则的临界，所以身上才会充满煞气，却又永生不死。”
“然后呢？”
“老夫现在还给他们真身，便是剥夺他们身上的黑法则之力。同时也意味着，在不改变蜕变法则的前提下，改变了最小平衡。”
“你的意思是说，宗伯辉等人身上的法则枷锁，属于黑法则的一部分，只是被你转移了，所以并不是完全的外部法则干预。”
“不错，只是将他们身上的黑法则之力转移后，因此转移后的黑法则之力，并不会产生变数和机缘，但是会增强现有黑法则之力。”
“我明白了，神宫要倒霉了是吧。”
“不错，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虽然不会徒增你的变数，但是前路将更加艰难。”
当年神域的灵爆，本质上是法则神格蜕变瞬间释放的法则之力。
蜕变法则释放的法则威能理论上是平衡的，在宗伯辉、陆良等人身上瞬间留下了法则烙印，同时存在白、黑法则。
旨法褪去他们身上的黑法则，只是把黑法则之力重新还给了蜕变法则，只有那瓶丹药带来一点微不足道的变数，却不足以剧烈影响蜕变法则。
所以陆良等人身上的黑法则，最终会回到灵爆的初始空间，也就是神域。
然后倒霉的肯定是神宫，因为黑法则剥离陆良等人之后，回到神域加强了黑冥煞，加强黑冥煞，最后一定会阻碍邓辕飞崛起的道路。
但如果换个角度去想，如果没有陆良等人的帮助，邓辕飞面对黑冥煞势必承受更大的压力。
第862章 界王府（5）
“不对吧，你又诈我，刚才是不是就知道我会提条件，所以你一早就想好了对付我。”
“你既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好你个老匹夫，处处设计我，你是跟我有仇，还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债。”
“今日言尽于此，老夫也该走了。”旨法正要化去真身，却被邓辕飞一把拉住。
“等等，我还有话没问呢。”
“快说快说，老夫可没你这么多闲工夫。”
“宗伯辉等人恢复真身之后，元寿如何？”
“你觉得老夫是那种做事不牢靠之流吗。”
“这么说，他们还有元寿。”
“他们真身早在灵爆之处便被法则之力定格，所以不曾流失。”
“这么说，他们充其量也就是活了几万年？”
“算是吧。”
“那他们这些年活着又是怎么回事。”
“法则不死不灭，他们自然也不死不灭，与法则永世同寿。”
“我明白了，他们已经成为法则的一部分，法则在，他们便不会消失。”
“不，他们已经成为黑法则的一部分，黑法则褪去后，他们还会恢复真身。如果黑法则最终吞噬道境，他们也将彻底毁灭。”
“原来如此……那圣穹道境空间的法则可是你修改的。”
“不是，是法则神格扭转了道境法则，用于抵御黑法则的入侵，所以没有通往虚空的通道。”
“但还是能强行击穿空间壁。”
“如果法则神格不想让你等击穿空间壁，以你等的修为，也无法击穿空间壁。之所以能被噬魂魔之流击穿空间壁，那是法则神格让你知道可以这么做，是在暗示于你。”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道理。”
“该说的老夫都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再等下，最后一个问题！”
旨法闻讯险些摔倒：
“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还有什么要问的。”
“那个，这里的玉像都是界主是吧。”
“你知道还问。”
“这不是还有不知道的吗，蒂洛娅兹和十七世皇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出现在圣穹道境变成灵种。”
“当年为策神域安全，老夫曾命恶魔、精灵、玄女界主各自率兵突袭野蛮人后方，而那些战死者，被当时的通道所吸收，变成了你看到的模样。”
“果然是来自其他道境的生灵。”
异域族隶属于野蛮人控制下的道境，强行打通了空间进入圣穹道境的神域。
异域族原计划是直接进入圣境，但是并没想到一脚踏进神域。
正常的道境法则体系应该是元界、虚空、圣境和道境，是四级法则。
而圣穹道境比较特殊，正处于蜕变升级阶段，所以出现了元界、虚空、圣境、神域和道境，五级法则。
然后就麻烦了，神域空间处于3.5的法则范围，既不属于第三级法则，也不属于第四级法则。
异域族入侵神域之后，面对神宫人海战术拼死抵抗，始终无法速战速决。
而这个时候，旨法命令恶魔、精灵、玄女还有其他界主率兵突袭异域族本土，这才把异域族主力调回。
那些战死在异域族空间的恶魔、精灵、玄女，受到打通空间影响，被吸入了圣穹道境的法则，然后变成了灵种，这就是通灵种的来历。
“不对吧，异域族入侵发生在道境第一次毁灭之前，但在此之前，圣穹大陆已经有了通灵系，你怎么解释。”
“谁跟你说，异域族入侵之前，就不能有通灵系。你刚才问的是十七世皇和蒂洛娅兹，有问通灵系吗。”
“你的意思是，异域族入侵之前，圣穹道境就通灵系。”
“你自己考古，你不知道吗。”
“您老不是说，蒂洛娅兹和十七世皇是死后被异域族打开的通道吸走的吗。”
“但老夫也没说他们之前就没有通灵系啊。”
“哦……我明白了，您老的意思是，圣穹道境在法则蜕变之初，空间法则的等级就已经高于了恶魔、精灵、玄女的道境，所以异域族入侵之前出现的通灵系，是圣穹道境压制其他道境转化而来。
而十七世皇和蒂洛娅兹她们，则是后来的。”
“看来你还不笨。”
“这么说来，通灵系出现在圣穹大陆的时间，应该是神域初开空间裂缝的时候，我说的对吗。”
“差不多吧，晚不了几天。”
邓辕飞现在终于理出了一条清晰的时间线。
首先是圣穹大陆上古文明诞生，这段时间圣穹道境就是一个正常的四级法则空间。
圣穹大陆上古文明不断生息繁衍，孕育出了自己的文明，斗灵文明。
所以更早的上古时期，应该只有炼器、植物、兽系、天灵和乾坤。
然后才有的元界修炼井喷爆发，这个时期的圣境混沌初开，宗伯辉等人还没出现。
恰好这个时候，被旨法发现了圣穹道境，被他占为己有，并用自己的法则神格捆绑了圣穹道境。
之后圣境出现第一代修炼先行者，宗伯辉等人崭露头角。
这个时候圣境空间撕裂，神域诞生，圣穹道境的法则开始升华，凌驾于其他道境之上，而且是跳了两级，直接从道境，跳过了法境，一跃成为少虚境。
圣穹道境纳入旨法地盘之后，迅速吸收旨法管辖下的低级道境法则，通灵系就是其中的一项成果。
如果没有吸收其他空间法则，就不会出现之后的十七世皇和蒂洛娅兹。
圣穹大陆出现通灵系后，宗伯辉等人还在前往神域的空间裂隙当中探索。
宗伯辉等人抵达神域之后，圣穹大陆的文明已经出现爆发式的增长，甩开神域几十条界。
界王殿的玉像，都是旨法麾下各处道境的界主玉魂身。
不论这些界主身在何处，只要旨法略施神通，界主就能通过这些玉魂身参加会议接受命令。
恶魔、精灵、玄女来自不同道境空间，但是恶魔和精灵的道境挨着比较近，所以经常大打出手。
因此同属一个界王的界主之间，其实也不和谐。
十七世皇和蒂洛娅兹，都是当年战死后转世来到的圣穹道境，不过她俩前世分属不同时代，差了好几千年，也从来没见过面，只是出于本能的厌恶对方罢了。
“如果没有要问的，老夫走了。”
“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啊！”旨法有些不耐烦了，吹胡子瞪眼睛，恨不能立即消失。
“要是有事，我怎么找你。”
“滚！”
说着，旨法人没了。
“嘿，这个老东西，跑什么跑，心里一定有鬼。”
此时陆良瞪眼看着手头的玉瓶，激动的就差一瓶全吃了。这时就听邓辕飞阴阳怪气吭了一声说：
“陆前辈，您可要知恩图报啊。”
陆良闻讯翻了一个白眼，钻进了本命界，根本不搭理。
旨法离开后，大殿褪色，玉像再次看向邓辕飞。
十七世皇、蒂洛娅兹，还有雷娘遭到法力镇压不省人事，旨法离开后又都恢复了正常。
其实恶魔界主和精灵界主也一直造旨法的反，这是十七世皇和蒂洛娅兹弑主的根源。
就因为恶魔精灵桀骜不驯，上梁不正下梁歪，界主就是这个货色，下面的喽啰也是一副德行。
邓辕飞继续在界王府转了一圈，似乎明白旨法为何要把界王府放在圣穹道境，估计旨法是要把这个烂摊子，今后都扔给自己。
“陆前辈，这下您老满意了吧，又能纵横驰骋再战五十万年。”
“没那么容易。一旦得到真身，又将恢复元寿，若是没能在元寿大限之内突破法则，依然还得神灭。”
“我说陆前辈，您对晚辈就这么没信心啊。”
“哼，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老夫算是看明白了。”
根据邓辕飞的理解，一旦突破法则境界，获得法则神格承认，成为一方界主，就能永世不灭，获得驾驭天地法则的伟力。
什么长生不老了，什么永世不灭，一切都是浮云神马。
陆良无非是担心两件事，邓辕飞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半路上挂了，二是邓辕飞过河拆桥独乐乐。
此时此刻，邓辕飞心里前所未有的亮堂。
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只以为寻宝报仇，推翻神宫才是活着的一切，但现在看来，是他错了。
神宫搞得那套基本就是歪门邪道，不是真神，而是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自己追求的目标，应该是至高至远，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伟力。
外边一切似乎都被定格在一瞬间，唐凝月、水灵儿见到邓辕飞时还很诧异。
“辕飞，你怎么回来了。”
“我离开的时间很短吗？”
这时灵儿接过说道：“主上大人才去了十几息的时间，确实很短呢。”
“是嘛，果然法力非凡……”
“辕飞，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跟我来。”
坐上仙斗云，邓辕飞遁入识海去见陆良，陆良正在对着手上的绿色药珠发呆。
“前辈，这丹药有些与众不同啊。”
“这不是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方法炼制的丹药，已经超越了老夫所能理解的极限。”这是陆良第一次承认技不如人。
“晚辈还要再去一次界王府，还请前辈催动一下仙斗云。”
“待会儿老夫要回一趟神盘宫。”
陆良急着回去报信，恢复众人的真身。
第863章 界王府（6）
仙斗云以惊人速度飞快冲向界王府，唐凝月却是没有丝毫的紧张。
“凝月，你怎么一点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还能害我不成吗。”
“你真好。”
唐凝月顿时脸颊一红说：“哼，知道我对你最好，还要骗我这么久。”
再次进入界王府，刚才还说不害怕的唐凝月，被玉魂身给吓得够呛。
“辕飞，这些玉像为什么都看着我们啊。”
“这里是界王府，统治不同法则空间的地方。这些玉像叫玉魂身，是界王手下的界主玉像，通过玉魂身，可以将分散在各处空间的界主隔空召集起来开会。”
“好复杂，没明白。”
“你的境界还很低，所以现在理解不了。”
这时灵儿窜出识海，发现了恶魔玉魂身。
“主上大人，灵儿眼花了吗，这不是大魔头吗。”
“恶魔、精灵、玄女都来自不同的道境空间，你看到的玉魂身，是恶魔道境的界主。”
“灵儿没明白。”
“还记得上次发现的旨法村吗。”
“记得，怎么了主上大人？”
“那次见到的村长，就是这界王府的主人。”
“哈啊，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目前还不清楚，但肯定是想利用咱们。”
旨法之前在圣穹道境点化过九人，无一例外都没成功，最后全部身死。
邓辕飞估摸着，这些人承接法则神格度化的机缘后，或是心智发生了改变，自我膨胀，走向了堕落。或是机运发生了逆变，出师未捷身先死。
之前曾今猜测进入圣穹道境需要通过某种筛选，并非所有修炼《灭元诀》的人，自爆后都能进入圣穹道境。
现在回头再看，邓辕飞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心智纯良，无存邪念的人。
张承阳、梁云溪都符合这一条件。
甭看梁云溪贪财，但她心智无邪，这也是真的，仅仅是贪财而已，这不是什么大毛病。
至于锦面兽雾裘，应该与噬魂魔是一个情况，都属于法则平衡的产物。
法则神格虽然主宰空间法则，但前提是法则的平衡，要把低于道境法则的转生者弄进圣穹道境，一定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平衡法则上的改变，噬魂魔就是法则神格平衡圣转生者的存在。
这种法则平衡，只能在法则内打破，无法以法则外力打破。
简而言之，圣穹道境的人类，自己消灭了噬魂魔，或是噬魂魔消灭了圣穹道境的人类，本质上并不会改变法则的平衡，而是属于法则内部的自平衡。
但如果旨法或是法则神格强行干预，则属于外力法则的干预。
外力法则的干预必须平均作用于法则之内，出现任何的失衡，都会迫使法则之力强行再平衡。
这也是旨法只能等邓辕飞自行领悟参透，才能分阶段现身的原因。
领悟法则本质上是掌握法则的过程，只有到达某种领悟境界，旨法现身才会不会打破这种平衡。
十七世皇再次钻出本命界，还是想把恶魔界主的玉像搬走，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离开界王府，邓辕飞与唐凝月离开丕江，再次返回丕江城，陆良拿走拱门桥，去了神盘宫。
“你怎么来了。”宗伯辉这个时候还蒙在鼓里，看到陆良手上的玉瓶，再看陆良的表情，宗伯辉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玉瓶里装的是什么？”
“老大，快把大家召集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大家。”
“那好，你先等着，我去召集所有人。”
少顷，所有人围拢过来，陆良将来龙去脉详细说给众人。
“我等修行百万年，只不过是法则下的一缕机运，法则的最终目的，是要找到法则蜕变，继承神格衣钵之人。”
“我不信，难道我等百万年来都算是不白活了吗。”司徒乐萱质疑陆良的说法。
宗伯辉也说：“若是按你说法，那继承神格衣钵莫非就是那个小子。”
“应该没错。”陆良肯定道，接着又说：“在他之前，还有九人曾被法则神格选中，但无一事成，而且陆千韬就是其中之一。”
“他！”马康易意外，接着又说：“莫非当年神域开天，便是选拔的开始。”
“没错，空间裂隙出现的一刻起，便是法则蜕变的开始。”
“为什么偏偏是陆千韬？”问话的是张黎，张黎素以脑洞清奇著称，他实在不明白陆千韬何德何能入选法则神格的选拔。
“这件事旨法没说，但是肯定有什么原因，这件事恐怕只有等到继承法则神格之后，才能知道全部真相。”
陆良说了自己看法，这时宗伯辉话锋一转，问道丹师华殷：
“华殷，此药你可看出端倪。”
“非是炼制或者灵化丹药，更像是浑然天成的灵珠。此人修为远在我等之上，已经超过了你我所能理解的极限。”
“既然是大能赏药，还等什么，吃下去恢复真身，咱们也就解脱了。”赵博急不可耐，准备服下丹药。
宗伯辉果断阻止说：
“不行！”
“老大，为什么啊，难道你担心这药有毒？”赵博道。
“不是，大家想过没有。既然我等被黑法则侵扰，也意味着只要黑法则被镇压，我等身上的侵扰将会自行消散。所以不论我等是否炼化这些丹药，只要最终镇压黑法则，我等仍能恢复真身。
但是，如果我等使用了丹药，我等身上的黑法则，便会重归神域，最后还是徒增我等阻力。而且日后还会增加变数，虽然这个变数不大，但谁知道不会发生意外。”
宗伯辉现在担心两件事，一是褪去束缚自己的黑法则后，黑法则重归神域，最终还会强化黑冥煞，无法改变黑白法则的力量对比，相反越往后，阻力越大。
二是徒增变数，只要镇压黑法则，宗伯辉等人身上的黑法则将会自行消散，恢复真身。用不用药，结果都是一样的，不在早晚。
所以用不用药，对法则平衡的影响并不大，因为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旨法的化身丹药毕竟是外力法则，虽然对圣穹道境法则干预微乎其微，但依然存在变数。
在邓辕飞稳操胜券的情况下，继续增加变数，不是明智之举。
而且这个变数，很可能作用在宗伯辉等人身上更大一些。
“我知道，大家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但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最好不要用药。”
“老大，你是不是多虑了，既然旨法看好那个小子，日后就一定能镇压黑法则，就算遭到法则反噬，也有那小子盯着，这药干嘛不用。”赵博不以为然，坚持继续用药。
这时马康易接过话说：
“老大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最终结果都一样，用药却会产生变数，保险起见，还是不用的好。”
“我也赞成老大的看法，那旨法故弄玄虚，一定还有我等不知道的隐情。贸然使用这些丹药，未必会有什么好事，不用的好。”司徒乐萱坚决赞成宗伯辉的判断。
众人讨论了片刻，最后只有赵博等三人赞同，其他人都反对，最终以多数压倒少数，放弃使用丹药化身。
两天后，陆良带着十七世皇分身回到丕江城。
“咦？陆前辈，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老大决定不用旨法的丹药。”
“为什么啊？”邓辕飞觉得奇怪，难道怀疑旨法投毒了？按说不应该啊。
“老大担心用药之后徒增变数，很可能作用在我等身上更大，所以没用。而且用不用药，目前对我等实力影响不大，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老大决定放弃用药。”
“呃……这算什么话，什么叫为了晚辈的前途着想，怎么感觉欠你们似的。”
|“一旦使用丹药，黑法则就会重归黑冥煞，最终徒增你的阻力，这不是为了你的前途是什么。”
“好吧，您老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认了。既然诸位前辈决定不用，晚辈也不好多说什么。”
“前路未卜，你可做好准备？”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先得回到圣境，才能制定下步计划。而且我总觉得旨法有什么急事，否则他不会好心跟咱们说这么多，我敢打赌，在此之前的九个人，旨法一定没说这么多。
所以更有理由怀疑旨法遇到了什么火烧眉毛的事，不得不冒着增加变数的风险来见咱们。”
对于界王一级的大能而言，几千年时间根本不算回事儿，但如果几千年也等不及了，那就很值得推敲了。
旨法既然能承受九个人的失败，应该还不至于无法承受邓辕飞的失败，所以旨法是迫切需要得到实至名归的界皇实力
十七世皇分身回到恶魔城堡之后，把吸收的圣光赤晕全都给了十七世皇本尊，但是什么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