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陨落之战
“春月仙子顾霜莲，女的吗。浪碧韬侠余飞雄，好奇怪的神号，有韬有侠，又是侠客，又是谋略家的，这种人还真不多啊。”
仔细看过每尊牌位，每个神号不尽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清一色都没听说过。
“奇怪，难道都已经陨落了吗，为什么一个也没听说过。欸……”
不小心打翻一块神位倒在地上，邓辕飞正要去捡，赫然发现神位的背后显出金色的铭楷。
“神位背后还有猫腻。”
捡起神位细看背后，滚动出现的铭楷默默讲述了一尊战神的辉煌历史。
“碧海真神古争锋，次神，玉桂大陆人，全寿七万六千八百三十九年六月十二天，三十一岁飞升，两千四百三十五岁化神，历经破浪山之战、天涯脚之战，龙陵峰之战……杜英城之战……神眷之战……日牙之战……再战杜英城……再战龙陵峰……再战天涯脚……再战破浪山……佩罗蒂亚之战，陨于阿巴托涅之战。”
“战死了吗。”
放回神位，邓辕飞拿起另一块牌位，这位活的稍长，全寿八万一千三百二十五年三月十七日，最后也是死于阿巴托涅之战。
连翻二十七块神位，最后无一例外都陨落在阿巴托涅。
“死了这么多神！不对，龙陵峰不就是神宫的家门口了吗。”
龙陵峰是神域神兽龙族的栖息地，是神宫初创年间，最早开辟的宝地之一，距离神宫并不远。
但从神位背后的记录不难看出，几十万年前，似乎有一股势力长驱直入攻破了龙陵，再破杜英城，一直打到了神眷。
杜英城是第一代神古主神杜英命名的神域要塞，过此要塞就是神眷，神眷背后是神宫。
“见鬼，神宫早在几十万万年前差点给灭了吗。”
邓辕飞一块一块牌子的翻，岁月越长的主神、次神，陨落的时间越早，很多一代、二代主神相继陨落，三代四代诸神陨落过半，一代主神的岁月在当年超过四十万年，二代也有不少接近四十万年的主神，三代开始都是二十万年以下的主神。
神域早年开拓极为艰难，元界的修行刚刚步入萌芽，飞升化神者甚少。
因此一代神的时间跨度超过四十万年是普遍现象，如果万年为时间单位，神域元年到神域四十万年间化神的修行者都属于一代神。
四十万年之后到圣境形成之前的太古时期，期间的三十多万年是二代神，一代神和二代神绝大多数属于神古时期，神古、太古七十多万年之后的元古时期是三代、四代、五代神的时代。
历经一百二十多万年岁月，现如今一代神、二代神已经全部陨落，最年长的三代神执掌神宫。
翻完后殿一侧全部神位，出现一个奇怪现象。
除了最早的创世一代神神灭陨落之外，但凡战死者，无一例外都是从外往里死，然后再从里往外死。
换句话说，最先战死在七十万年前的神域边境，然后一路往神宫的方向战死，再从神宫一路往边境推，一路推一路死。
最后出现的波德里亚、伯尼塞、佩罗蒂亚、阿巴托涅四个地名，明显不是神域风格的地名，最后止于阿巴托涅。
翻完一侧全部神位，竟然有多达三分之一的神战死在阿巴托涅。
“也就是说，最后还是兵败了。”
入侵者的前期实力远在神宫之上，一连攻城拔寨势如破竹，直逼神宫本城云中城，然后被一路反推回去，逐出神域攻入对方地盘，最终只战了四个回合，兵败在阿巴托涅。
翻完一侧，邓辕飞来到后殿右侧继续翻阅，越往后翻，死在阿巴托涅的二代神越多。
整个后殿主殿供着七百八十六位二代主神，过半陨落在阿巴托涅。
“也就是说，那次入侵之战，所有神域战役加起来，也没阿巴托涅一战死的多。”
邓辕飞不寒而栗，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当年入侵神域，和现在肆虐神域圣境的是不是同一伙人。
来到两侧偏殿，偏殿比后殿修的更大。
这里供奉着当年一代、二代神中的神君、次神君和小神君，共计五千六百三十九尊，五分之二战死在阿巴托涅。
“怎么感觉少点了什么？”
仔细思索片刻，邓辕飞发现后殿的神位都是战死陨落者的神位，并没有发现一个神灭陨落的神位。
神灭是神自然死亡恭称，其实和死了没两样。
迅速来到中殿，由于是后门，所以看不见大殿牌匾，后殿的牌匾写着“奉神殿”三个金光大字，中殿应该也差不多。
“果然！”
中殿两侧同样立着神位，数量明显锐减，只有后殿的七分之一，这些应该就是阿巴托涅之战后的幸存者。
随便翻过一块神位，奇巧不巧恰是不灭生陆千韬的神位。
根据记载，陆千韬神灭陨落，时间是三十六万多年前，而且从中殿开始，主神和次神似乎有了职务，陆千韬是当年神宝阁阁主。
“我说呢，他哪儿来的这么多宝贝，原来是把神宝阁都给带走了。”
神宝阁归云中城管辖，不灭生神灭陨落之后，神宝阁失踪，在此之后新设了玉廊馆，替代神宝阁的功能。
神宝阁失踪之后，神宫派人找过，但一直没有下落，之后沉寂了十几万年然后又开始找，一直持续到今天。
中殿大殿供奉的神位共有一百三十一尊，逐一翻过所有排位，无一例外全部神灭，但在翻到宫主“不灭至尊万安宁”的时候，邓辕飞顿时抖了一下。
“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根据历史记载，不灭至尊万安宁是神宫第三代宫主，但和不灭生一样，位列第一代神。
现在来看，应该也是阿巴托涅之战的幸存神，
但这位应该在不灭生之后两万多年神灭陨落，如何也活不到现在。
现在神位背后没有记载神灭陨落，这意味着万安宁没死。
“难道是空间屏蔽了信息，神位没有显示？这也不对呀，这些神位与本命相连，很多比不灭生死的还晚都有记载，怎么唯独会少了万安宁。除非他没死，可没死，为什么神宫要秘而不宣呢？”
放下万安宁神位，邓辕飞来到两侧偏殿，偏殿内供奉的都是当年一代、二代幸存的神君、次神君和小神君，还有一些大战之后新晋的三代神。
一代、二代神大都神灭，部分幸存者死于在阿巴托涅之战后的开拓中。三代神半数以上神灭，剩下都死于战后开拓。
三代神共计四百三十九人，但不是三代神的全部，都是战后新晋的三代神，算是三代神中的前辈。
其他后起之秀在不灭生陆千韬陨落之后，无法新添神位，所以不会出现在这里。
来到前殿，前殿外的牌匾上写着“云日辉”三个字，是云中城的前身。
辉在神的字眼里有特殊含义，泛指罡气神威，所以这里应该叫做云日殿，或者神威殿。
第505章 魑魅魍魉
前殿空空如也，应该是当年搬空了这里，什么也没留下，但仍可依稀看到当年的辉煌。
左右偏殿同样一无所有，只在偏殿一根立柱的背后发现了一副对联。
上联是：“春暖花开一江水”
下联是：“秋爽闭月启镜明”
“有点意思，这是位高手啊。”
这副对联，上联其实没什么意思，关键是下联中的后三个字“启镜明”
秋爽闭月正好对上联的春暖花开，春暖对秋霜，闭月对羞花。但是一江水似乎如何也对不上“启镜明”
但如果细想，就不难发现，“启”是“七”的谐音，启又正好是七笔，镜明似乎和江水对不上，其实是对的上的。
春暖花开时，正是冰雪消融，水质最为清澈之时，可以照出人的样貌。
秋日凉爽闭月之日，恰好是中秋佳节赏月之夜。
这里的镜明是指的月亮，比喻当年中秋之月，又大又亮，几乎可以照出人的样貌。
“启镜明”也不是在说七个又大又圆的月亮，而是指七个圆满的境界。
但是修者、道士、法师、魂师、符师、御道人，无论元界还是圣境，最多只有六个境界，少的只有四个境界，无论如何也凑不出第七个境界。
但是神有七个境界，不论修者、道士、法师、魂师、符师、御道人，化神开魂门后，都有七个统一的境界。
由高低地依次为不朽、神魄相、皇魄相、君魄相、尊魄相、灵魄相、天魄相。
留下这副对联的人，一定是在中秋满月之日突破了不朽，实现了七境圆满。
所以“启”字暗语了三层含义，以是对应一江水的数字一，二是谐音七，三是七个境界大圆满。
这位显然是在显摆自己突破到不朽，留下一副对联以示庆贺，而且应该是早期开创神宫主神中的几位。
如果是后来的主神，绝不敢在这里造次留下一副对联显摆自己。
“但为什么没有横批呢？”
邓辕飞发现，这副对联似乎没有横批，抬头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横批在哪儿，但是对联正下方的地面上，却留着一块长宽正合适的玉石。
“见鬼，这横批是写在地上要别人来填的吗。”
邓辕飞从宙戒中取出笔墨，琢磨了片刻写下四字横批：花好月圆
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好像什么也有啊，还是说填的不对？”
擦去花好月圆，邓辕飞一连填了七个横批，仍然不见仍和反应。
“难道这副对子还有其他深意？”
邓辕飞再读对联，发现这是一副藏头对子。
春暖和秋爽都是季节变幻，但四个季节偏偏用春起头，秋做下联，为什么不用冬做下联？
然后是一江水和启镜明，春暖花开冰雪消融，和启镜明似乎没有关联。
但冰雪消融年年有，中秋满月岁岁新，这两个都在暗示年年岁岁，永远轮回不绝。
再结合春秋二字，似乎写下这副对联之人，有期盼永世轮回没有死亡之意。
冬天寓意死亡，对方不同冬字，同时反复暗示岁月轮回，显然是在突破境界之后，想要得到永生。
“嘶，此人莫非是不灭生陆千韬，还是不灭至尊万安宁留下的？”
邓辕飞提笔酝酿了片刻，最终写下“万寿无疆”四个字。
然后便是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地面的玉石自己突了出来，翻倒在一旁，玉石下的大坑内，静静躺着一个玉盒。
“还真有玄机，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搞什么名堂。”
邓辕飞没敢立即取出玉盒，仔细观察试探许久，才敢伸手取出玉盒，确定没有灵阵禁制，这才敢将玉盒放在地上。
小心打开愈合，里面是一枚极其古老的玉简，看形制和做工，肯定是神古时期，甚至更早时期的玉简。
玉简没有禁制，但邓辕飞神识被禁，现在读不了。只好将玉盒、玉简一同收入本命界中，然后将刚才的玉石复位。
“神神秘秘折腾了半天，竟然只有一枚玉简。”
邓辕飞扫兴之余，也在立柱的背后留下了一副对联。
上联是：“魑魅魍魉弄鬼神”
下联是：“江河波涛饮牛马”
横批：“鬼畜一堂”
然而多年之后，邓辕飞的这副对联验证了他的真实写照。
离开前殿，邓辕飞向两侧宫室大殿继续搜索，基本验证了一年之前的判断，云中城地区作为神宫的核心区域，几乎不会留下有价值的东西。
“收拾的还真干净，几千间宫室大殿竟然什么也没有，至于这样抠抠缩缩的吗。”
邓辕飞气急败坏，决定回到中殿和后殿，掠走所有的神位，虽然明知道没用，但是不拿走些东西，心里总是不痛快。
离开后殿，再次遁入虚空之渊，此时已经有了两个明确坐标，入口和云中城的位置清晰无比。
入口的位置距离云中城并不远，但这出入口似乎无法从内部操作离开虚空之渊，这意味着应该还有另一个出口，很可能就入口对称的方位。
循着这个想法，邓辕飞遁入虚空之渊，向着对称的方位继续摸索，果然，摸到一处石壁，沿着石壁继续向下走，发现一处入口。
“进来了！”
洞室的中央有个轮盘，其他布局与之前的洞室完全一致。
“应该就是这里了。”
邓辕飞再次遁入虚空之渊，循着来时的轨迹找到之前的入口。
“主上大人，你回来的真快呀。”
“过去几个月了？”
“才两天零四个小时三十五分钟。”
两天的时间有些出乎邓辕飞意料。
“主上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了一个可能是出口的地方，我们走吧。”
“好的主上大人。”
收回水灵儿，一头扎进虚空之渊，再次回到刚才发现的洞室。
“主上大人，这个有个转盘。”
“应该只要转动转盘，就能离开这里，从距离上判断，应该是在北神宫的岸边，也就是岸上了。”
“太好了，终于能回去了。”
邓辕飞先将转盘向左转动，发现没有反应，然后向右转动，脚下突然一震，洞室开始上升，但是入口却没封闭，这让邓辕飞吃了一惊，赶紧反向转动轮盘停止上浮。
“主上大人，为什么停下呀。”
“门没关，一旦离开虚空之渊，外边的生命之泉很可能灌进来，把我们都给杀了。”
“那怎么办呀。”
“让我再试试。”
轮盘只能左右旋转，邓辕飞试着向下按压，随后听到咔嚓一声，但是门却没关。
“主上大人，怎么没动静了？”
“呃……应该是年久失修，或者灵阵紊乱影响到了结构，造成反应迟钝吧，等等再说。”
“哦……”
这一等就是十多个小时，石门终于自己合上，邓辕飞继续摇动轮盘上浮，直到轮盘无法摇动为止，轮盘突然向上复位，石门自己开启。
“主上大人，出来了出来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出去看看再说。”
邓辕飞来到出口，探出头去左右环顾，确认脚下都是地面，没有生命之泉，这才松了口气。
“终于算是出来了。”
前脚刚出洞室，后脚地面一震，洞室迅速下沉消失，露出的洞口被一块巨石从内堵住，然后上升至地面齐平，丝毫看不出这里有个地洞。
“灵儿，拿个长明石出来。”
“好的主上大人。”
四周一片空旷，邓辕飞沿着罗盘向北走，很快来到生命之泉。
“这里应该是南神宫的方向，我们沿着岸边向西走，应该就能回到西神宫。”
其实压根就不用去西神宫，邓辕飞走出么多远，就碰上了御前军的人。
受到生命之泉的影响，邓辕飞的神识搜索半径锐减，所以无法感知远处的神识。
“邓先生，你还活着呀！”御前军的士兵吃惊不已。
“距离我出事过了几天？”
“七八天吧，可梁副将当时亲眼看到你掉进了池子里化成了白骨，您怎么就又活了呢？”
“说来话长。现在地宫发掘的进展怎么样了。”
“回邓先生，从方位上看，咱们好像已经进入遗迹的中心地带，处在其他三国的最中央，正在向其他三国的控制区对进搜索。”
邓辕飞出事后，发掘工作停滞了五天，两天前恢复正常，开始向南神宫、北神宫搜索。
邓辕飞再度复活的消息很快传回地面，这次由于有目击者，所以连灵堂都设了好了。
见到邓辕飞时，杜常贺的脸色异常诡异。
“梁副将亲眼所见，你被左手推下了血池化成了白骨浓水，你怎么又活了。”
“就在即将没入褐色液体之际，被一个黑衣魔女给拽了出来。在下离开褐色液体的过程，身上的血肉迅速重生，异常神奇，与掉下去的过程正好截然相反。”
“还有这等奇事，简直匪夷所思。那黑衣魔女呢？”
“她本想杀我，被我赶走了，去向不明。”
“那之后呢？”
“当时我落在了一处孤岛上，应该是在褐色液体的中央，发现了一个洞口，然后钻了进去，里面是个迷宫，还有一个和上次一样的空间，走了很久才出来。”
“出口在什么地方？”
“出口就在发现我的地方，不过出来之后，入口被一块石头从下面堵死了，根本回不去。”
“迷宫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迷宫和不明空间，应该是建造这处遗迹的地下通道。杜大人，薛会长呢？”
“给你去找风水宝地立碑去了。”
“好吧，那我的死讯发出没有。”
“还没有，正在斟酌。现在遗迹发掘已经过半，从今往后你就老实呆在地上，明白没有。”
“是。那之后左手怎么样了？”
“左手把你推入血池之后遁去踪迹，没再出现，发掘得以继续进行。”
“怪哉，核心到底在什么地方呢。”邓辕飞径自低喃。
杜常贺听不见，问他道：“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如果没事，在下就告辞了。”
第506章 宝器录
离开营帐，邓辕飞回到营地，先去见了廖宁风、张白龙五人。
邓辕飞复活的消息还没传开，见到邓辕飞时，五人如同见鬼，脸色白如霜雪。
“邓队长，你，你不是死了吗。”王浩源说话都有些结巴，眼珠几乎快要瞪出眼眶。
“死过一遍又复生了，我不在的期间大家还好吗。”
这时廖宁风说：“杜大人下了严令，不准我们离开营地，也不准写信，这几天一直无所事事。”
“现在命令解除，该开船的继续开船，明天开始恢复上课。”
“太好了，大家都快闷死了。”
廖宁风五人都会开船，杜常贺担心他们开船返回秋月报信，于是将他们扣在军中软禁。
之后陆续来了许多人，薛津生也从圣灵集市返回，他当然不是去给邓辕飞找墓地，而是圣灵那边据说发现了邓辕飞的踪迹，是一只鞋。
“辕飞，这只鞋是你的吗？”
“还真是，应该是左手抓住了右脚，无意给拔走扔在圣灵的控制区内。”
邓辕飞脚上的鞋，都是学会统一的装备，鞋底都有金筋板，防止地刺类的攻击扎透脚底。
圣灵公会在搜索途中发现了一只学会的鞋子，消息很快传到了圣灵军中。
一开始还秘而不宣，但传出苍雄已经进入南侧和北侧地宫之后，圣灵帝国有点紧张，怀疑学会已经打穿了遗迹，于是找薛津生兴师问罪。
“遗迹打通在即，你就好好呆在地面，老夫可经不起你再这样折腾。”
“但是遗迹的控制核心似乎还没水落石出，在下有些不放心，尤其是两只神出鬼没的断手。”
“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只要打穿了遗迹，拿走能拿走的东西，那两只手就留给死灵对付去吧。”
薛津生很乐观，只要打通遗迹，拿走所有能搬走的东西，这次的考察任务就算是圆满结束，剩下的烂摊子都留给噬魂魔。
“对了，老夫想起一件事。前几日有人来找过你，说是你爹的朋友。但老夫观此人实力不弱，不像是个等闲之辈。”
“他长什么样？”
“很瘦，一席黑衣，口音有些生疏。你认识？”
“应该认识。”
薛津生提到的这个人，应该是高君彦，这货来遗迹，多半是冲着神兵来的。
稍晚的时候，春儿苏醒，有些失忆，本命界崩塌造成的后遗症还很严重。
晚上，邓辕飞取出那枚玉简，玉简未设禁制，可以轻易读取。
内容让人大跌眼镜，是一本账册。准确的说，是神宝阁的账册。
玉简的全称为《宝器录》，记载得内容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但凡是邓辕飞已经见到的神宝、灵宝，甚至还没见到，可能解体的弑神武，应有尽有。
每件物品还有与之对应的插图，绘制的十分清晰，堪称一本宝物图鉴。
“乖乖，这是把当年神宫的老底都拐走了呀，一整座的神宝阁砸在了圣穹大陆上，难怪有这么多的宝贝。”
“主上大人，这么多好东西都在哪里呀。”水灵儿似乎很失望，空有一份宝物的目录，却什么也没得到，还差点送命。
“遍布整个大陆，不少已经被挖走。等等，这是什么。”
一副算盘赫然晃过眼前，与之前水灵儿发现的算盘完全吻合，数量只有一件，全称为“天灵地元筹”。
根据宝录描述，可用以搜索天地之间一切物品，概莫能外。
“我去，好宝贝啊。灵儿，快去把算盘拿来。”
“好的。”
水灵儿取来算盘，邓辕飞仔细对着了宝录图鉴，细节完全吻合。
“就是这副。”
“主上大人，这副算到底干什么用的呀。”
“这把算盘可以搜索天地之间一切资源，算珠对应笔画，通过笔画组合，可以合成一个铭楷，再通过字与字的组合，表达想要表达的内容。”
“哇啊，这不是很厉害吗，能不能知道大陆上有多少水灵啊。”
“《宝器录》中只说可以用来搜索物品，但没说能不能搜索灵智和智灵，不太好说。而且也没具体说明使用的方法，可能还有修为限制，咱们现在用不了。”
根据宝录描述，通过输入铭楷表达内容，可以搜索天地之前所有的物品，并有指向和定位功能，位列神宝之列，有修为使用限制。
修为越高，拨动算珠所需的力量越小，拨动算珠的数量越多，反之越少。
邓辕飞现在勉强能拨三颗，连两个完整的铭楷也组合不了，遑论用来搜索物品。
而且无从知道如何进行算珠笔画的顺序转换，还需要进一步的摸索。
《宝器录》藏品无数，唯独没有提到生命之泉的东西，也没有灵种，让人很是费解。
翌日，邓辕飞前往集市，但没急着去见高君彦，先去见了二黑头。
“邓少爷，你怎么来晚了？”
“你去营地打听过了？”
“他们说你外出了，人不在。”
“有点要事去办，所以不在营地。让你打听的消息有结果了吗？”
“有那么一点，但不是很确切，传的神乎其神的。”
“有多少说多少。”
“情况大概是这样，传闻当年南域公主李婼贤的天赋和其他人不一样，最后死在万恶之地也是为了寻找所需要的灵种。”
“还有这事？知道李婼贤是什么天赋吗？”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种没见过的天赋。”
“那李婼贤是怎么死的？”
“具体怎么死的不知道，反正和当年灭魔军溃散有很大关系，也许是死在乱军之中了。”
夏侯沐雪让邓辕飞打听通灵系的消息，而夏侯沐雪的消息却来自万恶之地。
为了找到消息源，邓辕飞让二黑头打听情报，但又不能明说是通灵系，于是以寻找特殊天赋的名义，让二黑头打听消息，没想到会牵出李婼贤。
现在来看，李婼贤是通灵系，赵玉兰当年护送李婼贤前往万恶之地，是为了寻找灵种，而李婼贤之死和灭魔军覆灭，很可能有某种联系。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消息吗？”
“暂时没了，如果还有，在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少爷。”
“那好，我等你消息。”
第507章 遗传
结束接头，邓辕飞去找高君彦，高君彦的神识一直在集市中到处乱逛，应该是在打听神兵的情报和价格。
“喂，看中了吗。”
“是你。”
高君彦有些诧异，一年不见，邓辕飞潜到跟前，自己竟然都没发现。
“你的实力长了很多。”
“看来你也进步了。怎么样，有看中的货物吗。”
“你来的正好，借一步说话吧。”
二人离开集市，来到附近的树林。
“说吧，找我什么事。”
“九牛二虎丸、助阳丹和九元散，是不是你的做的药。”
“消息都传南域去了吗。”
“李氏已经知道了消息，正在打你的主意。”
“都在意料之中，估计他们后悔死了，当初没把我爹娘留在南域。”
“你就一点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南域杀你自然不可能，但苍雄杀你那就很难说了。”
“夏侯夜明疯了不成，杀我能有什么好处。”
“至少可以保证药物和吾灵符的秘密不被其他势力所得到。”
“这不可能，少我了，灵力研究他们就玩不转。”
“人心险恶，你好自为之。”
“我懂。除了这事，你就不问问兵器的事。”
“看来你的收获不少。”
“那当然，我也要赚些零花钱啊。”
“好吧，你有多少我都要了。”
高彦君口气不小，多少都吃得下。
“我就不明白了，你不问问货色，张嘴就要，不怕被骗吗。”
“你要是耍我，我就把你跟钟凤娆狼狈为奸的勾当放出来。”
“这你都知道。”
“其他我不敢托大，至少南域国内的秘密，没有我们黑狐不知道的消息。”
“难怪钟凤娆那么关心你们，看来是你们太容易引人注意了。交易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得看能说不能说。”
“我琢磨着，你多半不能说。”
“那还废什么话。”
“但我还是想知道。”
“那你先说说看，如果能说，本尊就告诉你。”
“南域公主李婼贤是不是通灵系。”
“你！”高彦君吃惊的看着，一时间不知所措。
“看来是的了。”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有可靠消息我才敢说。这是我父亲当年的秘密使命是吗？”
“你既然是知道李婼贤是通灵系，就该知道通灵系的恐怖和强大。”
“这是李婼贤死的原因吗？”
“不错，有人不想见到李婼贤继续成长，所以策划了灭魔军的覆灭。”
“是现在的南域国皇帝，当年的太子李少卿，还是其他三国。”
“李詹雄本来是想搞垮灭魔军，太子李少卿也是这么想的，但同时又想利用魏明翰的灭魔军，打开通往万恶之地的通道，为李婼贤寻找通灵种，所以一开始，就怂恿魏明翰发兵。
但到中期开始，灭魔军愈战愈强，并不断传出长生不老的消息，加重了李詹雄的担忧，于是从中期开始，以各种借口，拖延军需和兵员。
与此同时，李婼贤生怀通灵系的消息不知为何泄密，被其他三国知道，对灭魔军的支持突然转冷，灭魔军的势头锐减，短短两年之内伤亡过半迅速崩溃。”
“之后呢，李婼贤是怎么死的？”
“李婼贤和魏明翰的二子魏松在灭魔军崩溃后，被困在万恶之地深处多年未能突围，但你爹逃了出来。”
“也就是说，李詹雄本来是想算计灭魔军，结果把自己女儿搭了进去。而其他三国恐惧通灵系的强大，促成了灭魔军的毁灭。”
“不错，各国为了一己私利，不惜出卖大义，都是卑鄙的小人而已。”
“那通灵种找到了吗？”
“不知道，具体的秘闻我不了解，你应该去问你爹，他知道全部的秘密。”
“我想也是的。”
如果普通人得到了通灵系天赋，问题还不大，多半也不会处死，因为通灵种近乎于绝迹，危害不大。
但如果皇室成员得到了通灵系天赋，对其他列国都是灾难性的。
通灵系种的威力邓辕飞着实体验了一把，一个白环的恶魔女皇，就能让他毫无抵抗之力，如果是黑环恶魔女皇，实力不逊于近神鸿蒙境的绝世高手，一己之力荡平整个大陆也不在话下。
李婼贤的出现，迅速成为其他三国的巨大隐患。
纵观大陆四国，北辰军阀割据，圣灵国力不振，苍雄二十多年前虽然没有今天的复杂局面，但是地方城主已经成为尾大不掉的麻烦，纵然人口最多，斗灵师数量最多，但帝国凝聚力远不及南域。
三十年前的南域无疑最有希望一统天下，成就霸业，但谁也不想被吞灭，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掐灭南域的希望，间接害死了李婼贤。
天赋具有遗传性，李婼贤是通灵系，下一代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也是通灵系，如果丈夫也是通灵系，下一代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遗传。
当这种遗传在皇室内部得到稳定传承，这也意味着李氏拥有了碾压众人的绝对实力，下边造反也好，一统天下也罢，李氏一人之力，足可匹敌万夫之勇。
相当于一个掌门出面，就能收拾全天下的门派，其他门派当然心存忌惮，要处心积虑的搞死你们。
而且这种实力还能遗传，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穷不可怕，富人的儿子继承遗产才最可怕。
因为富人的财富永远能传给下一代，穷人也能把贫穷传给自己的儿孙，造成社会阶层的固化。
灭魔军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数十万人赴汤蹈火，只为一人的悲剧。
通灵种近乎于灭绝，关内无处寻觅，李氏只能去万恶之地碰运气。
但是直接出兵代价太大，于是让魏明翰做替死鬼，怂恿灭魔军讨伐噬魂魔，打通前往万恶之地深处的通道，好让李詹雄派人寻找通灵种。
“那李家还有没有其他通灵系成员？”
“李婼贤本身就是天赋变异，如果她没后代，天赋无法被传承，所以李氏应该没有了。”
“那我爹为什么不告诉我？”
“传闻通灵系会失控，当年为了防止通灵系失控，在四国建立初期，曾经秘密处决了大量通灵系儿童，所以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既然其他三国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放出消息，这样岂不是更有利？”
“李婼贤一直没有通灵种，炼化的都是其他灵种，只要李氏自己不说，没人能说她是通灵系。
其次，李婼贤死后，李詹雄对三国耿耿于怀，这个时候谁把消息捅出来，李詹雄一怒之下发兵来战，谁也不想自找麻烦，当然不会恶意放出消息激怒李詹雄。李詹雄吃了这么大的亏，心里肯定是窝火的。
其三，如果放出消息，就等于提醒那些潜在的通灵系，到时候的麻烦，就不是一个李婼贤，而是更多的李婼贤。
诸如黑狐一样的势力并不少，尤其是盘踞在万恶之地的山寨势力，都是奇人异士，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蹦出第二、第三个李婼贤。如果公开消息，就是提醒所有人。
最后，三国并不知道李氏有几个通灵系，如果激怒了李詹雄，日后秋后算账，谁也受不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日后难逃被清算的厄运。”
“我说这件事各方怎都讳莫如深，没想到这里面的水这么深。”
“能说的该说的本尊都说了，兵器怎么说。”
“好说好说，就看你给什么价了。”
“你现在应该不缺钱吧。”高彦君反问了一句。
“别想糊弄我，我是不缺钱，但钱之外的东西我统统都要。”
“晶虹你就别做梦了，这东西不好弄。”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看看清单，只要觉得没问题，我可以先付定金。”
“定金！”
高彦君脸颊顿时抽搐了两下，原本应该是他找邓辕飞交易，现在他倒成了跑腿的了。
接过邓辕飞塞来的一摞清单，高彦君的脸颊再次抽搐了两下。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你就甭问了，就说干不干吧。”
“条件可以答应你，但是价格得按市价。”
“没问题，成交。”
“先等一下。”
“怎么了？”
“这份清单上足有好几百件东西，贵的就不说了，便宜的也得十来万银币，你有那么多兵器吗。”
“甭管有没有，你先验货再说有没有。”
说着，邓辕飞从宙戒中倒出一摞杂物，有兵器，有开络丹，有铩砺琉，但凡是邓辕飞觉得不那么重要的东西，地上一件一样堆了一地，愣是让见多识广的高彦君吃惊不已。
“你有这么多！”
“也不看看小爷我的手段。”
“都是顺手牵羊拿的？”
“少瞎说，都是我应得的劳动成果。”
高君彦顿时翻了个白眼，然后说：
“你有多少？”
“反正还有，地上的这些怎么也得值四五千万，你们就是去抢，也得抢几个月。这些是定金，你可以先拿去，等凑齐了货，再交易也不迟。”
“那好，一言为定，能不能换几件兵器。”
“不用换了，给你几件也无妨。”
邓辕飞从宙戒中扔出几件神兵，此时此刻的高君彦，活像个兜里揣着票子的穷乞丐。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等你的消息。”
“等一下，有件事还要问你。”
“飞舟吧。”
“没错。飞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种依靠灵力驱动飞行的宝物，不过短时内无法仿制生产，需要登上八九年才能仿制成功。”
“真的只有两艘？”
“只有两艘，再多我也变不出来啊。行了，后会有期吧。”
“后会有期……”
看着邓辕飞迅速消失的背影，高君彦莫名产生一股发自内心的困惑。
这个世道似乎是变了，变的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看不明白。
第508章 蚁潮
之后几天，邓辕飞继续操练廖宁风五人，深入讲解泛云舟内部结构中各种宝物的原理和作用，同时给泛云舟加装大炮进行测试。
学会的大炮口径很杂，一说是不同口径的大炮都有各自的优势，二说火炮研制时间太短，还没掌握各种口径的优劣，还需要进一步测试观察，但是装上泛云舟后问题又来了。
这艘泛云舟是一件法宝，目前缺乏再次炼制的能力，所以能够放置火炮的地方只有甲板。
准确的说，能够让大炮进行射击的地方，只有上层甲板的前后甲板，中间甲板被船楼占着，船楼只有窗户的位置可以加装大炮。
下层甲板虽然可以存放大炮，但是没有炮窗，无法进行射击。
整个一层甲板全部排满，也就够放二十三门大炮，还包括船首两门，船尾的三门，两舷各八门。
“薛会长，学会的这批大炮太大、太沉，能不能改小一些。”
“改小了威力和射程都会变小，那就没什么意义了，大一些才好嘛。”
“我的意思是，大炮既要做的小，还要保持威力和射程。”
“这恐怕做不到吧。为了制作大炮，已经用了最好的合金，短期内恐怕很难继续提高。”
“那是学会和军械司的水平吧。高手都在民间，民间冶金师、锻造师高手极多，为什么不向民间招标。”
“不行不行，这会泄密的。”
大炮好是好，但就是太沉太大，邓辕飞需要一种威力更大，同时射程又远的大炮，也许可以让梁云溪想想办法，制作一些魔法大炮。
找薛津生交涉无果，邓辕飞准备要走，此时杜常贺的亲兵匆忙找了过来。
“薛会长，杜大人有令，即刻起，所有人员撤离遗迹，没命令，不得出营，并传令邓先生立即去见。”
“出了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邓辕飞问。
“北辰营地北偏东方向发生蚁潮，正在向北辰营地运动，可能入侵遗迹，为保完全，所有人立即向大营龟缩。”
“又是蚁潮！”
一年多来，周围方圆一百里内，陆续发生过七次蚁潮，两次是五十万量级，三次一百万量级，两百万和五百万量级各一次。
但遗迹附近聚集了二三十万高手，五百万量级的蚁潮也是小意思。
蚁潮虽然恐怖，但是如果碰上数万，甚至十数万斗灵师集群，也分分钟的菜。
蚁潮中每一只蚂蚁的实力，等同于灵化附体的蚁后，但蚁后绝大数是白魂种，偶尔有青苍、蓝翠种，赤血种的非常少。
碰上遗迹营地二三十万斗灵师精锐，基本上就是找死。
但如果只有几百几千人，碰上百万级，五百万级的蚁潮，那就很危险了。
见到杜常贺时，夏侯峰刚从军帐出来，见到邓辕飞一脸的笑容，但看不出任何好意。
“邓先生最近辛苦啦。”
“为陛下效力，都是分内之事，夏侯将军言重了。”
“欸，若非邓先生舍身赴死，我国岂能如此神速，待等日后回国，本将定像陛下为你请功。”
“不敢不敢，功劳都是大家的，邓某不敢独揽，还请夏侯将军明鉴。”
“呵哈哈，好，你去吧。”
“是。”
夏侯峰笑的很假，丝毫没有任何诚意。
进帐去见杜常贺，邓辕飞询问了夏侯峰来意。
“杜大人，夏侯将军此来何事？”
“一是为蚁潮，这次蚁潮有些不同寻常。二是我国在遗迹推进神速，三国陆续差人前来抱怨，夏侯峰让本官应付他们。”
“那杜大人您怎么说的？”
“本官现在主掌大营，但是三国去找夏侯峰，这是明摆着，挑拨本官与夏侯峰之间的矛盾，本官才不会上他们的当，这件事暂时不理他们。
让你过来，是准备开船前往北部侦查蚁潮规模和品种，根据打探到的消息，这次的规模可能达到千万量级，北辰很可能招架不住，我们必须有所准备。”
“杜大人是说，北辰会放水。”
“如果我们不答应北辰要求，那他们就会放水。到时候他们把蚁潮引入地宫，让蚁群攻破遗迹防御，岂不是更方便。”
“但杜大人不理会他们，北辰还是会放水，我们也挡不住啊。”
“呵呵！”
杜常贺冷冷一笑，邓辕飞有些捉摸不透。
“杜大人，您笑什么？”
“之前对付蚁潮，都用朱石铁砖阻拦，这次依然还是如法炮制。”
“可上次分到咱们地头上的蚁潮，最多也只有几十万只，用朱石铁砖阻拦局部，几万人出动一下，当然挡得住。
这次可是千万级别蚁潮，北辰如果防水，至少涌过来三百万只，哪有那么多的朱石铁，而且万一这批蚁潮和铁足蚁一样，不惧火属性怎么办。”
之前七次蚁潮，最后冲入苍雄营地范围的蚁潮只有十几万到几十万，都用朱石铁锭连成一线铺在地上，然后贴上吾灵符拉一道火墙，或者用朱石铁围城火圈，然后出动成千上万人进行围剿。
这种方法对付十几万几十万蚁潮还行，对付千万量级的蚁潮，根本是做梦。
“你之所虑本官早就想到，所以早七个月前，本官就向军械司紧急定制了一批朱石铁纤丝，只需要用朱石铁棒拉成纤丝围栏，贴上吾灵符，即可有效阻拦蚁潮，同时还能用最少的朱石铁，发挥出最大的为例。”
“原来如此，还是杜大人想得周到。”
“这种纤丝火网不仅能对付蚁潮，日后只需要在营地外围拉一圈，日夜点燃，也能有效遏制死灵的偷袭。”
纤丝是圣穹大陆制作各种网具的金属细丝，根据细度不同，分为极粗、粗、中粗、中、中细、细、极细七个规格。
炎魔赤红霞极难炼制，杜常贺这次定做的是极粗纤丝，有两根针粗，但用来阻拦蚁潮是完全足够了。
一块标准铁定长八寸，厚三寸，宽四寸，但如果用来做成纤丝，就能拉上好几十米，绝对比用铁定经济划算。
“杜大人果然智谋过人，在下钦佩之至。”
“和你的脑瓜子比起来，本官还是差了许多。你当初要是加入御前军，可比在学会有出息，怎么样，考虑考虑？”
“这就免了吧，现在也挺好。”
“好吧，看来你是不会回头了。侦查蚁潮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会挑选精兵强将拱卫飞舟，两艘一起去，人多也更安全。”
“是。另外，在下想顺道侦查一下巨环，还请大人允许。”
“仅限蚁潮方向，其他地方不得擅作主张。”
“是。但如果证实了在下此前猜测，该如何？”
“这……这些巨环学会有何定论，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吗？”
“学会目前尚无定论，不知做何用，但在下认为，还是破坏了好。”
“本官相信你的直觉，如果还能确认一处，本官会酌情派兵捣毁，既然现在有飞舟，应该会更安全。”
“杜大人英明。”
摧毁传送阵仍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切断火脉，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这一点噬魂魔也能想到，火脉附近必然有把守，但应该不多。
噬魂魔能想到火脉，但未必能想到斗灵师也会盯上火脉，斗灵师不是修者、道士，没有五行论，噬魂魔深知这一点，未必会重兵把守。
而且火脉远在万恶之地深处，人类此前根本够不着，这种担心无疑会麻痹噬魂魔。
薛津生闻讯要去侦查，仍然有些担心，但军令难为，准确的说，在杜常贺的地盘上，就只能任由杜常贺的摆布。
为以防万一，薛津生还是把精灵战弓借给了邓辕飞。
精灵战弓威力惊人，杀伤半径巨大，但是用来对付蚁潮不太好使。
精灵战弓开弓很困难，目前只能勉强做到控制一小部分力量，但却控制不了攻击的距离，必须点对点直接命中，否则攻击威力射偏之后，会无限飞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自由落地炸出一个大坑。
用来对付纵身几十里，甚至几里地的集群目标，在平地开弓，直接命中的问题不大。
当然，也能安装在泛云舟上，但从天上往地下放箭是有问题的。
白玉弓太重，无论是挂在船头、还是船尾，或者是两舷，都会造成重心偏移，所以需要配平，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白玉弓的杀伤半径不是圆面，而是球面。
从天上往地下放箭，球面冲击波会波及到泛云舟，除非飞到几十里高的高空，但这个高度上需要轰击的蚁群目标变得非常小，无法保证精度，弄不好一箭射在自己人头上。
因此白玉弓只能用在距离自己较远，而数量较多的目标。如果蚁潮冲到了营地附近，白玉弓的使用会受到很大限制。
做足准备工作，两艘飞舟陆续升空向北航行。
编队航行是驾驶泛云舟必须掌握的技能，也是最难的科目。
一艘两艘，三艘五艘编队问题不大，如果是一百艘两百艘的编队，非常考验将领的布置灵阵的能力。
泛云舟编队后，都会布置灵阵，构筑天然阵势，从而提高编队整体战力。
编队编制的优劣，直接决定了灵阵的强弱。
由于传统三元泛云舟本身的问题，泛云舟构筑起的灵阵会打折扣，如果编队出现问题，折扣会更大。
第509章 轰他娘的
两艘船陆续升空后保持相同高度飞行，邓辕飞很快发现了严重问题。
当两艘泛云舟齐平飞行时，一侧大炮炮口都对准了对方。必须让一条船降低高度，保持高低落差避免误伤。或者纵队飞行，避开炮口。
泛云舟以一档航速迅速飞跃北辰上空，很快迎来北辰军的追逐。
“主上大人，前方七百多里发现好大的烟雾，像是爆发蚁潮的方向，但是运动速度不是很快的样子。”
水灵儿详细禀报看到的情况，邓辕飞目力有限，不用神目王识，根本看不到那般遥远。
“数量越多，行动速度越慢，否则它们会误伤到同类。只有在大量发现目标的时候，才会选择分兵合击，然后突然暴走，疯狂移动。”
邓辕飞此行首要任务不是侦查数量，而是正查蚁潮的品种和弱点。
绝大多数蚁类都怕火，但也有铁足蚁这类例外情况，需要用冻气才能遏制他们的行动。
邓辕飞此行就是侦查这次的蚁潮是否有火免疫，如果对火免疫，火网就会失效。
三刻钟后，泛云舟即将抵达蚁潮上空，邓辕飞停船降低高度，御前军派出两支小队飞离泛云舟，下到下边鉴别蚁群种类，并用炎魔赤红霞进行测试，以确认火攻效果。
蚁群的规模着实惊到了邓辕飞，分布的面积已经接近整个秋月的管辖范围，而且蚁潮既不削山，也不摧毁树林，向着南方一路前进，速度非常缓慢。
“这个范围太大了，何止千万量级，得有三千万。”
“主上大人，一窝蚂蚁能有这么多吗？”水灵儿问。
“我也怀疑这不是一窝，是几窝蚂蚁。但一般情况下，同一地区很少出现同时灵化附体的多个蚁后，哪怕是一个窝里的多个蚁后，也不可能各个都有灵种。
而且不同窝的蚂蚁，哪怕是一个品种，也会相互攻击，不可能和平相处。太奇怪了，这里的蚂蚁看起来都是同一个品种。”
蚁潮通常都是一窝发生暴走，一个窝的蚂蚁往往有多个蚁后，但是有灵种的只有一个，很少出现同一窝多个蚁后同时灵化附体的情况。同种不同窝的蚂蚁会争斗，不可能相安无事聚众在一起。
蚁后的数量，决定了蚁群的数量，千万级虽然并不罕见，但是三千万量级的蚁潮非常少见，很少有什么蚁后可以生产三千万只蚂蚁。
下去取样调查的御前军小队很快返回，带回了几只没见过的蚂蚁，体型比铁足蚁小一些，性格也不凶猛，翻遍了图鉴，查到一种名为“关山蚁”的斗灵较为吻合。
“着实少见，连图鉴记载的都不多。”
“主上大人，图鉴上说，这种蚂蚁生活在山区峡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是有些不正常，但咱们对周围的地形一无所知，也许爆发地附近有悬崖绝壁和山谷沟壑。”
根据图鉴记载，关山蚁是一种活动在山区的蚂蚁，以岩石峭壁为家，咬合力极为惊人，但性格温顺，并不暴躁，很少离开山区活动。
由于喜欢在山脊之间堆砌石头，堵塞通道，因此成为关山蚁。
“邓先生，侦查已经结束，是否返回。”副将问。
“暂不返回，围着蚁群周围继续侦查，投放火源进行测试。”
“遵命。”
图鉴对关山蚁的记载很少，没有明确弱点，需要进一步火攻实验效果。
泛云舟以经济航速继续向北航行，蚁群的规模越来越大，看的让人头皮发麻。
御前军不断使用火油弹对蚁群发动攻击，以测试火攻的效果。
情况有些差强人意，关山蚁对火攻并不敏感，准确的说，火攻对关山蚁有效，但是关山蚁没有害怕火的本能。
换而言之，和人一样，明知道火能造成伤害，但是没有惧怕火的本能。
这就带来一个棘手问题，如果蚁群畏惧火攻，遭受挫折之后就会退却，不会硬着头皮冲。
就像铁足蚁当年冲到雪线下，不会继续进攻是一样的道理。
而关山蚁对火不敏感，这意味着冲到火坑里，明知道是个死，还是会往里面冲，杜常贺的火网很可能给关山蚁冲垮了。
就在邓辕飞准备使用白玉弓时，水灵儿突然说道：
“主上大人，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在哪里，多远。”
“北偏西二十三度方向，五百二十多里左右。”
邓辕飞寻迹看去，距离太远，目标太小，未见任何目标。
“看不见，知道是什么吗？”
“灵儿也看不清，但那肯定有什么东西。动了！那个东西突然下去了。”
“会飞？”
“嗯，会上升下降。”
“继续监视。”
“遵命。”
推至一档，泛云舟加速飞行，距离拉近至三百里，水灵儿已能看清目标特征。
“主上大人，是噬魂魔。”
“确定吗！”
“千真万确，就是噬魂魔。”
“有没有发现巨环？”
“还没有。”
降低航速，继续飞行两百多里，将船横在天空，炮口对准前方。
“邓先生，此时停船恐有危险，我们是不是该返回了。”副将有些担心。
“前方发现不明目标，我需要确认目标性质，飞舟暂时停在此处，让大家做好应战准备。”
“可末将并未看见，邓先生怎么知道的？”
“我的目力比你们好，所以能够提前发现。让弟兄们给火炮装弹，随时准备发射。”
“是。”
此时距离目标地还有七十多里，远在大炮射程之外，邓辕飞从本命界取出精灵战弓，拆掉学会安装的开弓器。
这种开弓器可以控制开弓的力量，恰到好处控制攻击的威力，将杀伤威力限制在所需范围之内，但控制不了射程。
“邓先生好身手，此弓据说有一千两百多斤，先生竟然挥动自如，末将佩服。”
“将军过奖了，在下天生力大，并非后天训练练就的力量，不足为道。看我放上一箭，把对面的鼠辈给赶出来。”
这把精灵战弓的全重有一千两百二十七斤，但并非你有一千两百二十七斤的力量，就能轻松拿起精灵战弓。
要拿起一千斤的物品，至少需要一千五百斤的力量才能搬动，如要得心应手，需要两千斤的力量，如果想要灵活自如，就得要三千斤的力气。
邓辕飞如今通幽六品，举起千斤之重轻而易举，再以《天圆地方术》相助，开弓一两万斤绰绰有余。
拿稳战弓，右手轻轻搭在弦上，隐约感到心中有根无形的弓弦突然绷紧，仿佛此刻战弓与身躯已经融为一体。
精灵战弓没有可见的弓弦，根据邓辕飞的研究，精灵战弓以罡气为弦，无法被肉眼所见，只有击发的瞬间，罡气化形，才能感到一丝丝的罡气。
催动《天圆地方术》缓缓上力，力过两万斤时，明显吃劲了许多。邓辕飞迅速调整射角，继续拉动弓弦至两万八千斤。
嗡！
空气震鸣，刺的耳膜生疼。
一道白光以惊人速度划过天际，循着一条弧线极速飞驰，白光高度极速攀升至极限后极速下降，没入地平线下刹那片刻，绽开刺眼光亮。
轰！
大地震动，泛云舟左右摇摆晃动不安。众人瞠目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上大人，好像射的太远了呀。”强光对负责观察的水灵儿毫无影响，透过水珠清晰看见落点飞过了目标上空。
“距离多少？”
“一百二十多里外，半径四五里地都给夷平了。”
“好家伙，再来。”
邓辕飞再次开弓，这次重新调整了角度再放一箭。
“主上大人，又射远了。”
“这次多少？”
“一百里左右。”
“那就再来。”
等不到邓辕飞搭弓再放一箭，前方八十里外的噬魂魔嗡的一下窜出森领，黑压压的一片几乎沾满了整个天空。
“我…去……不好，咱们快跑！”
邓辕飞二话不说，收起战弓调转飞舟，推到三档，掉头就跑，速度之快，令魔震惊。
即便如此，噬魂魔眨眼已经掠到三十里外，速度相当之快，但是再快，也没泛云舟快。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心脏几乎快要蹦出嗓子眼。
“邓先生，刚才那是。”
“死灵仆、死灵士，看黑烟的架势，少说两三百。地面上得有三五万死灵兽，可能还不止。咱们是捅了他们的老巢，所以出来拼命了。这次的蚁潮，肯定跟死灵有关。传令兄弟们，提高警惕。”
“是。”
今天是邓辕飞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噬魂魔，即便是前世，三百多噬魂魔也不是好对付的。
噬魂魔在圣穹大陆的数量未知，但从往年的战报统计来看，密度不会很大，一口气聚集了三百多噬魂魔，一定有猫腻。
噬魂魔继续追了一百多里，发现实在追不上，半道停止了追击。
“尚阳司，刚才没看错吧，这里怎么会有泛云舟。”一个噬魂魔吃惊问道。
“没有看错，根据之前得到的消息，斗灵师在遗迹下发现了两艘来历不明的泛云舟，而且速度非常之快，必须立即禀报太尊。”
“那咱们的计划怎么办，人类已经发现了这里，也许会采取行动。”
“他们只有两艘泛云舟，不足以威胁到我们，都跟我回去。”
“是。”
“尚阳司”是噬魂魔种的一个职务，具体不太好做对比，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小长老，统领两三百人。
太尊是噬魂魔中最高职务，相当于大将军，统御魔物过千，乃至数千不等。
第510章 来势汹汹
邓辕飞逃离之后没有急着返回营地，脱离危险距离之后，改道向西，让张白龙开船，他在船上搭弓放箭，尽可能多的消灭一些关山蚁。
关山蚁在罡气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纵横肆虐之下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不过也累的够呛。
加上之前已经放出的两箭，邓辕飞一共射出了七箭，头两箭射空之外，剩下五箭只有两箭命中，三箭射空。
“累死我了，这要是开满弓，一箭也放不了。”
“主上大人喝点灵液，歇一会儿吧。”春儿送出一瓶灵液，然后接着又说：“主上大人，恶魔女皇怎么办，就这样一直封着吗？”
“肯定不行，等日后找到取环的办法，得把她给弄出去。”
恶魔女皇占了一个灵环的位置，这意味着永远无法突破到第九环，必须找到取环的办法，把灵环给取出来。
说话之际，水灵儿突然说道：
“主上大人，西偏北方向发现可疑目标。”
“距离多远？”
“三百里左右，好像被山给挡住了，看不清楚。”
邓辕飞来到右侧甲板眺望西北方向，目标很大，露出一个头来，但是被大雪山挡住了视线，看不见具体的模样。
速度推到一档，向西继续航行，目标让过雪山，半个环状物逐渐变得清晰。
“是传送大阵！”
“是的主上大人，是有好几个巨环，一定是传送大阵没错。”
传送大阵露出大半个巨环，左半边仍被大雪山挡着。
“王副将，前面发现巨环，我要过去看看。”
“巨环？就是几个月前学会发现的巨环？”
“不错，杜大人有言在先，如若确定第二处巨环，就会考虑出兵。在下需要前去确认，让诸位兄弟加强戒备。”
“是。”
邓辕飞加速航行，距离一百二十里时停船。
“果然是传送阵，看样子已经接近完工了，规模比之前发现的还要大。”
“怎么办主上大人，要不用精灵战弓毁掉算了。”
不用水灵儿提醒，邓辕飞其实就是这么想的。
之前一直没往精灵战弓的方向去想，所以没想到如何破坏噬魂魔的传送大阵。
邓辕飞将船停在一百二十里之外，就是为了方便搭弓放箭。
他就发现，自己站在高空使用精灵战弓打击集群目标的最佳距离，大致在一百到一百五十里之间，圆误差概率正负六里地，近了或是远了圆误差概率超过二十里，很容易误伤到自己人。
站稳脚跟，再次挽弓，保持呼吸均匀气息顺畅，甚至心脉必须降到最低。
嗡！
空气一震，一道白光飞射而出，循着无形轨迹划过天际，不偏不倚落在传送大阵中央。
轰！
地面升起硕大白球，直径达到了六里，白球迅速膨胀，渐渐鼓成蘑菇，直冲云霄。
刺眼白光渐渐散去，远处的雪山消失不见，巨大的圆环仍然屹立不倒。
“主上大人，传送阵还在。”水灵儿吃惊说道，简直不看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然不好对付，一箭不够，咱就再射一箭。”
刚才一箭未能摧毁传送大阵，但负责建造传送大阵的噬魂魔肯定够呛。
继续再放一件，传送大阵往下沉了三分，准确的说，是巨环以转轴为中心发生了倾斜。
“邓先生，巨环连中两箭都安然无恙，这也为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王副将吃惊不已。
“安然无恙是不可能的，肯定受到了伤害，只不过距离太远看不见而已。咱们再给他们来上一箭，然后立即掉头走人。”
精灵战弓的威力相当于圣品法宝的威力，噬魂魔的传送大阵充其量是天品的水准，连续命中两箭没有被毁，很有可能是大阵改进升级的缘故。
继续再放一箭，这次效果更为明显，巨环发生了坍塌，转轴受到罡气冲击飞速旋转，发出银色的光芒。
“邓先生，刚才的银光是怎么回事？”王副将问
“不是很清楚，现在准备返航。”
“是。”
泛云舟掉头南飞，三点前后回到大营。
“邓先生，侦查情况如何？”
“回杜大人，根据调查，蚁潮属于关山蚁，一种活动在山区的蚂蚁，数量有三千万只左右。”
“什么！”杜常贺吃了一惊，这还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碰上三千万量级的蚁潮。
“先锋还有几天能到？”
“蚁群前锋距离北辰大营有七百多里的距离，以目前的速度，大概四天左右能到。另外，我们在一群的身后，发现了大约三百左右的死灵仆、死灵士，据此推断，死灵兽恐怕得有两万多。”
“什么，死灵在蚁潮的身后。”杜常贺的脸色顿时黑到了锅底，他迅速意识到蚁潮的目的，是冲着遗迹来的。
“杜大人怀疑的没错，这此的蚁潮很可能是死灵在背后捣鬼，目的是利用蚁潮冲溃人类营地，冲垮地下遗迹，迫使遗迹重新启动防御措施。”
“可有办法阻止蚁潮。”
“有两个办法，一是撤走一些陀螺，恢复遗迹防御措施的威力，让蚁潮冲击遗迹自寻死路，我们只需防备好营地。二是立即撤离，越快越好，但遗迹的防御措施会被冲垮，死灵的阴谋可能得逞。
在下在返回途中，在位于我军大营正北方向六天路程的地方，发现了第二处巨环，如此验证了此前猜测，死灵建造这些巨环与遗迹有密切关系，其目的就是借我们的手，攻破遗迹防御措施，让遗迹重启。
但现在遗迹防御措施迟迟无法重启，死灵改变了策略，决定强攻。”
“可恶，按你这么说，死灵白白让出遗迹中的宝物，就是为了让我们攻克遗迹。”
“不错，关键就在那些巨环上，巨环的价值远超过地宫中的宝物。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做一个假设，这些巨环一旦被激活，可以彻底灭绝人类的话，这种交换是绝对划算的买卖。”
杜常贺怒火中烧，攥紧了双拳怒而不发。
“来人！立即去找夏侯将军前来议事。”
“遵命。”
片刻后，夏侯峰来到帐中。
“杜大人找本将有何要事，莫非已经有了应敌之策。”
“根据邓先生侦查，此次蚁潮规模超过三千万只，背后有死灵的影子。本官建议从速告知三国，四国携手共同应对此事，夏侯将军意下如何。”
“杜大人，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还是说，邓先生看走了眼，知道三千万是什么概念吗。”
“在下很清楚三千万是何等巨大，但当时在场者数百人，邓某也许会看错，但御前军的将军应该比邓某更清楚。”
“死灵又是怎么回事？”
“是在偶然间以外发现，大约三百多个死灵仆、死灵士跟随在蚁潮身后，其目的是想一举冲垮四国大营，攻陷遗迹，重启遗迹中的防御措施，从而达到他们的险恶目的。”
“三千万之众，数万死灵兽，可不是区区二三十万人可以招架，邓先生难道是想正面抵抗吗。”夏侯峰觉得邓辕飞是疯了，这个时候应该拔腿就跑，让其他三国留在这里做替死鬼。
“正面抵抗毫无胜算，在下打算移走部分陀螺，恢复遗迹防御强度，让蚁潮冲击遗迹自投罗网，为我们抵挡住多数的蚁潮。只要蚁潮没有冲溃四国驻军，单凭两三万死灵兽，还不足以撼动四国二三十万的精锐。”
“那你怎知道附近没有其他死灵的埋伏，趁机前后夹击。”
“死灵的目的是借我们的手，让遗迹防御措施重启，如果他们自己能干，他们早就干了。
一旦遗迹防御措施强度恢复，而我们完好无损，死灵如果不惜代价击溃我们，他们仍然需要自己硬着头皮强攻，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反而暴露他们的目的。
当然，现在其实已经暴露了，只不过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邓辕飞琢磨着，遗迹灵阵对噬魂魔的杀伤，比对人类更强，要不然几千年来噬魂魔早该攻破了开天图。
如果蚁潮未能击溃人类，冲垮开天图，噬魂魔绝不会贸然发动攻击将人类赶走。
还会继续利用人类重启灵阵，否则都将功亏一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切弄巧成拙。
既让人类得到了神兵和宝物，又让人类掌握了灵阵原理，这不是二傻子吗。
“夏侯将军，咱们是可以拔腿就跑，但如果让蚁潮冲溃了三国，让死灵的阴谋得逞，我国只能落得个不仁不义，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你说的倒容易，现在不是我军见死不救，而是北辰落井下石，难道要本将舔着脸去请他们吗。”
“在下与大将军瞿阳有两面之缘，在下愿以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瞿阳，只要说通了瞿阳，再让瞿阳游说圣灵、北辰两国，此事就能成。”
“呵呵，好大的口气，游说难道不需要本钱嘛。”
夏侯峰语带讥讽，这时杜常贺也说：
“邓先生，夏侯将军所言不错，你上次虽然解了瞿阳的围，欠了你的人情，但这次非同小可，你如何能说通瞿阳。”
“此事杜大人应该知道的。”
“本官知道？”杜常贺还真不明白自己怎么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等事成之后，在下自会向杜大人说明，还请杜大人准许在下出使瞿阳大营。”
“看来邓先生很有把握，那好吧，本官给你半天的时间，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不能说服三国，本官只好下令撤退。”
“是，邓某一定竭尽全力说服三国，那就告辞了。”言毕，邓辕飞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夏侯峰道：
“杜大人，邓辕飞作为我国人才，频繁与他国往来，恐怕不妥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本官信得过邓辕飞，相信他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这就无需夏侯将军操心了。”
“那好，本将就静候杜大人的佳音。”
邓辕飞离开后直奔南门，天黑之前赶到南域大营。
“启禀大将军，苍雄学会邓辕飞求见。”
“哦，他怎么来了？请他进来。”
“是。”
第511章 邓辕飞报丧
瞿阳最近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原因无他，他所控制的南神宫收获甚少，准确的说，收获其实不少，关键都是一些玉瓶，玉瓶里面都是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丸子，兵器什么的一件也没有，这让他很恼火。
而且苍雄已经出现在南神宫方向，按这个速度，不需要半年，双方就能在南域军的辖区内“会师”
见到瞿阳，邓辕飞略施一礼寒暄：
“瞿将军别来无恙。”
“病是没有，可是本将最近总是吃不香睡不好，心里难受啊。”
“看来瞿将军是为国事担忧啊。”
“你说你要是能为我国效力该多好。”
“瞿将军，此话可不能乱讲，邓某还要留着这颗脑袋混饭吃，可不想现在就去见了贵国先皇。”
“你的饭也太好混了吧，欺上瞒下走私药品，苍雄老儿倒是能容得下你。”
“这恰恰说明我国陛下不拘一格的用人风格。”
“呵呵，依本将看，是不拘一格牟利的风格。你此来所为何事啊。”
“送药来了。”
“送药？”
瞿阳一头雾水，不知道邓辕飞说的药是何意。
“本将不喜欢弯弯绕，邓先生请直言吧。”
“那好，在下先说条件，如果瞿将军觉得还可以，在下再说细节如何。”
“哦，有意思。”
“在下可以提供三千瓶九牛二虎丸，三千瓶助阳丹，三千瓶九元散，请瞿将军办一件事如何。”
听到邓辕飞的条件，瞿阳先是一惊，九千瓶药可不是小数目，黑市价格得是好几十万。
但后又觉得不对，邓辕飞靠的就是制药赚黑心钱，九千瓶药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呵哈哈……”
瞿阳突然大笑，邓辕飞一头雾水，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瞿将军何故大笑。”
“看来传闻邓先生是这三种药的幕后推手果然是真的。”
“瞿将军怎么知道不是邓某从学会买的。”
“甭装了，本将一早得到飞信传书，这三种药，就是你在秋月生产，走私到整个大陆。现在又想贿赂本将，未免太小看本将军了吧。”
“瞿将军此言差矣，刚才的九千瓶药并非贿赂，而是赠给贵军提高战力之用，以便于接下来的逃亡之路。”
“你说什么！”瞿阳脸色顿时沉了七分。
“在下是说，贵军很快将遭大难，这些药是在下送给贵军保命用，略表寸心不成敬意。”
啪！
瞿阳一掌拍在桌上怒气冲天：
“邓辕飞，别以为你是苍雄人，钟大人替你说话，本将就奈何不了你。你对本将如此不敬，就是打你一百棍，杜常贺也不能怎样。”
“是，瞿将军就是把我打残了，杜大人此时此刻是救不了我。不过您把我打残了，贵军也活不成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蚁潮知道吧。”
“区区蚁潮有何惧哉，更何况我军在南，有你们三国当着，本将何苦操心。”
“那瞿将军可知道有多少？”
“充其量数百万只，千万只也不足为惧。”
“如果是三千万只上不封顶呢。”
“什么，三千万只！”瞿阳脸色迅变，转眼想到邓辕飞刚才的话。
“而且不止三千万只，三千万蚁潮的背后，还有三百多的死灵士、死灵仆，两三万的死灵兽，您觉得就凭四国的二三十万人，能招架得住吗。”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是邓某乘坐飞舟，亲自前出侦查，敢以向上人头担保绝无虚假。此时此刻，我军已经从地下抽回所有人手，而杜常贺大人与夏侯峰将军，正在做拔营的准备。
只要我国一走，嘿嘿，贵国恐怕两天之内也抽不会地下的人手，您觉得贵军的处境会很乐观吗。”
“既然形势这般严峻，你为何还要告诉本将，难道是良心发现了吗。”
“当然不是。我军如果现在撤军，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害死了贵军也跟我国无关。但是如果就此撤军，却会中了死灵的圈套，给日后留下巨大隐患。”
“圈套？什么圈套。”
邓辕飞将之前说给夏侯峰、杜常贺的内容，再次说给了瞿阳。
“情况就是这样，之前发现的巨环，在我军以北出现了第二处，根据在下的调查推断，死灵是想借助人类之手攻破遗迹防御措施，然后重启激活这些巨环。为了大家平安，四国应该携手共同进退，瞿将军意下如何。”
“呵哈哈……你不是在说笑吧，你方才自己都说，区区二三十万人，无法抵挡蚁潮袭击，现在又如何能扭转乾坤。”
“只需要调整陀螺的数量和位置，重新恢复遗迹防御措施的威力，让蚁潮自投罗网，就能大量杀伤蚁潮。同时只需要守住遗迹东侧与西侧的大营，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既然你如此有把握，为何不去北辰、圣灵大营游说，偏偏来本将的南大营游说，不觉得荒谬吗。”
“如瞿将军想要独善其身，恐怕邓某是不会让您如意的。邓某随时可以调整苍雄控制区内的陀螺，封锁遗迹南部的入口，贵国将无法进入地宫探索。
同时邓某也可以通过增加调整陀螺，让遗迹的防御措施迅速崩溃，让死灵阴谋得逞，到时候谁也没好果子吃。”
“哼！你是在威胁本将。”
“不敢，只是实话实说。北辰现在有点感觉良好，觉得可以趁人之危，想要坐地起价，所以我国如果前去游说，只能弄巧成拙，因此还请瞿将军代为游说北辰和圣灵。”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胆敢调动本大将军为你跑腿。”
“错了瞿将军，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这里的二三十万人马的身家性命，您不是跑腿，是救黎民苍生于水火之中。”
北辰之前威胁杜常贺，如何不配合，就把蚁潮放进遗迹。
无论邓辕飞如何游说，只能说明苍雄心虚，北辰只能更加有恃无恐坐地起价讹诈勒索，最后只能无果而终。
只有让别国去游说，才能达到目的。
“瞿大将，时间紧迫，您考虑的如何？”
“本将军若是不同意呢？”
“您若是不同意，邓某也绝不会落井下石，我军明天就会撤离。
而贵军两天之内是撤不了的，但是三天之后，蚁潮就会攻入北辰大营，死灵会趁虚而入，到时候贵国军队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可就由不得邓某了。”
“好好好，不愧是邓毅的儿子。但九千瓶药是不是太少了。”
“那您要多少。”
瞿阳伸出五根手指正反比划了一下，邓辕飞的理解是各一万瓶。
“三万瓶就三万瓶，成交。”
“不，是各十万瓶。”
“什么啊，十万瓶！”
邓辕飞心脏抽搐额暴青筋，这不是要价，这是抢劫。
“瞿将军，我没听错吧。”
“怎么啊，嫌少啊。”
“您知道十万瓶是什么概念吗。”
“本将军还真不知道，要不你跟我说说。”
邓辕飞气的发疯，这是抢劫，是额勒索。
“如果邓先生觉得为难，拿不出手，可以分期付款也行。”
“十万也太多了吧。”
“你邓先生要多少有多少，三十万瓶在阁下的一生中，恐怕只是一个零头吧。一年还不清可以还两年，两年还不清可以还五年，反正对邓先生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不行，五万，每份五万，不能再多了。”
“少一瓶也甭想。真以为你们一走了之就万事大吉了？真要是哪天天下大乱，苍雄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
本将军最多折损些人马，而苍雄国背信弃义丧尽天良，到时候谁敢跟苍雄合作，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么多年，这是邓辕飞第二次吃大亏，第一次是许韵霜、唐凝月母女俩，第二次就是瞿阳。
要说天下苍生与我何干，但邓辕飞就是莫名放不下这天下苍生。
“好，十万就十万瓶，分十年还清。这是今年的定金。”
邓辕飞从本命界取出一枚宙戒扔给瞿阳，然后又说：
“还请瞿将军明日中午之前说通圣灵、北辰，否则我军依然还会撤兵，我想一个晚上半个白天，应该够了。”
“你且慢着，还是立字为据。”
“瞿将军，你别太过分了。”
“本大将军是好糊弄的吗，还是立字为据的好。”
“你就不怕今后一瓶药也不卖给南域。”
“如果十年后苍雄还是夏侯夜明坐江山，你这话我信，但恐怕五年后就得改朝换代。
你们这些夏侯夜明的余孽，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被清算，本将军到时候一定率兵去边境恭候阁下大驾光临。所以今天的三十万瓶药你别嫌贵，到时候你还得感谢本大将军，呵哈哈……”
瞿阳笑的很是猖狂，邓辕飞几乎快要气炸肝肺。
瞿阳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十年后苍雄帝国的皇帝还是不是夏侯夜明一脉还真不好说。
届时树倒猢狲散，夏侯夜明的派系势必遭到清洗，邓家、唐家树大招风，也难逃一劫。
第512章 吃亏占便宜
写下欠条，邓辕飞返回大营去向杜常贺复命。
“邓先生的脸色好像很不好看呐，不会是失败了。”
“这倒没有。”
“那为何脸色如此难堪。”
“被瞿阳宰了一刀，自我出道以来，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哦，瞿阳勒索你了。”
“三十万瓶药，眼皮眨都不眨。”
杜常贺闻讯猛是吃了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本官没听错吧！”
“没错，九牛二虎丸、九元散、助阳丹各十万瓶，分十年偿还。”
“这么说，你答应了？”
“不答应能行吗，简直岂有此理。”
“三十万瓶可不是小数目啊，你到丈母娘能同意？”
“大不了提高产量，暂时少赚一些就是了。瞿阳已经答应派人游说北辰、圣灵，还请杜大人静候消息。”
“若是明日中午之前无法办妥，本官也只好撤兵了。”
“如果瞿阳诚心去办，明早就该有结果。今日时间不早，在下告辞了。”
四国之中，南域国实力最强，但是人口少，超过三分之一的国土一年中半数时间是冬季，因此人口增长放缓，但也催生了南域彪悍的民风，与其他三国关系都还可以。
北辰此前能和南域平起平坐，苍雄只排第三，自从北辰内乱之后，苍雄以人口版图优势稳坐第二。
但是苍雄的人缘不怎么样，北辰内乱和苍雄境内的商会、公会关系密切。
尽管苍雄没有介入北辰内乱，但是资本会寻找暴利的来源，只要有动荡，只要有混乱，就一定有暴利。
苍雄境内的商会、公会势力长期染指北辰军阀底盘，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盘根错节纷繁复杂的局面。
所以苍雄和北辰的关系不怎么样，连带和圣灵的关系也不怎么样。
加之最近几年苍雄搞出了吾灵符，走私药的事情又传开，其他三国都担心日后被吞并，落井下石搞残苍雄的想法大有人在。
就像当年弄死李婼贤一样，之前是坑了南域，这次轮到了苍雄自己。
让瞿阳游说北辰、圣灵两国，要比杜常贺出面方便的多，否则代价就不止三十万瓶药，而是三千件神兵。
薛津生已经知道了蚁潮和噬魂魔的情况，但有件事邓辕飞给忽略了。
“辕飞，你想过没有，死灵也许已经掌握了培育灵种的方法，这次的蚁潮，也许就是一次尝试。”
“这我倒是没有想过，但您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像，否则解释不了蚁潮的规模，不过……”
“不过什么？”
“培育灵种不太可能，还是我当年提过的方法，用灵种吞噬灵种。
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虽然没有取得突破，但让拥有灵种的动物吞下灵种之后，体内的灵种确实会得到增强。
所以应该还是用灵种吞噬灵种的方法，不太可能是培育。”
噬魂魔发现培育灵种的可能性不大，理论上不太可能，更大可能是发现了灵种吞噬升级的办法。
邓辕飞一直给仙斗云中的动物喂食灵种，高级低级都喂食，但始终没有出现蜕变，中间似乎少了某个重要环节。
噬魂魔很可能是发现了这个环节，成功实现了灵种的升级。
只需要让斗灵之间不断吞噬成长，产生灵种，甚至升级都有可能发生。
三千万量级的蚁潮，必须是一窝的蚁后才能相安无事的控制如此庞大的规模。
同一窝蚁后同时具备灵种，并灵化附体的概率几乎为零，若非人为恶意而为，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薛会长大人您有什么想法？”
“抓一个活口问问恐怕是办不到，要是能抓到蚁后，也许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薛会长是要在下用飞舟寻找蚁后。”
“不错，按一贯的经验，蚁后总是在蚁群的大后方，只要找到蚁后并击杀，既能遏制蚁潮的蔓延，也能为培育灵种寻找新的探索方向。”
“这得等到明天中午过后各国反应如何，如果都求自保，也无济于事。”
薛津生怀疑吞噬灵种和自然孕育灵种可能有差别，只要能够证实两者存在区别，就能证明培育灵种，或是吞噬灵种的猜测真实存在。
瞿阳连夜派人前往圣灵、北辰游说，第二天清早两国派人前往苍雄大营去见杜常贺，提出只要苍雄让路，四国共分遗迹，两国便予以配合，否则该怎样还是怎样。
杜常贺以考虑为由，暂时打发两国回去，紧接着再次召见邓辕飞问计。
“以你对地宫的了解，四国平分的方案我国会吃亏吗？”
“这得看具体情况。根据目前已经探明的地图，我国已经冲到其他三国的地盘上，所以西侧地宫大多数地区已经全部发掘，因此至少咱们地盘上是不吃亏的。
但如果就此放弃他国控制区却没占领的地方，确实有点亏。
另外遗迹可见部分基本全部现身，不可见部分谁也不知道。就可见部分来说，在遗迹基本探明之后，唯一有价值的是那些会吐出兵器的防御措施。
就在下的了解，这种防御措施似乎北侧和东侧地宫偏多，南侧和我国所在的西侧地宫偏少，但是根据我的判断，这种防御措施应该是同一个根。”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些能够吐出兵器的防御措施，应该都是从一个地方来的，而且一定有一个总量。这就意味着四国在地盘相同的情况下，得到兵器的多少，取决于触发防御措施的次数和效果。
只要不断刺激防御措施，就能不断吐出兵器。但如果我们找到存储兵器的空间，或者让我军控制的地区多吐一些，吃亏的肯定是其他三国。
所以吃亏与否，得看得到什么，而不是看失去什么。”
“有道理。按你的意思，可以控制防御措施吐多吐少？”
“目前还不能，但是通过调整陀螺，强行关闭一些其他三国的防御措施还是办得到的，他们少了，咱们不变，咱们就占了便宜。在效率相同的情况下，自然是谁的数量多谁占便宜。”
“既然先生有如此把握，本官就答应他们的条件。”
一旦地宫全部打通，能够拿走的全都拿走，剩下唯一有价值的只有器灵阵里的无数神兵。
这些神兵应该统一被存储在一个或多个空间宝物之内，通过传送灵阵传送至各处器灵阵内待用，虽然不清楚总量有多少，但数量一定非常惊人。
地宫打通之后，唯一有价值的是这些器灵阵，在找到空间法宝之前，这些器灵阵吐出的兵器数量越多，各国收益越大。
第513章 夏侯奇
杜常贺迅速派人通知北辰、圣灵两军，北辰动作很快，中午就开始撤军，但不是与苍雄合兵一处，而是东去与圣灵合兵。
邓辕飞组织人手开始调整陀螺，必须是四国陀螺同时调整，单独调整造成失衡的风险巨大。
同时调整降低了灵阵失衡的风险，不过也暴露了埋在北辰、圣灵遗迹上的灵爆符。
灵爆符是为了阻止北辰、圣灵两国在遗迹上胡搞，苍雄突然调整陀螺反而没事，无疑坐实了是苍雄搞得鬼，但坐实归坐实，我打死不承认怎么样。
时间紧，任务重，同时调整数十上百个陀螺，不可避免造成压力的剧烈变化，灵阵地震时有发生。
陀螺的移动给灵阵带来巨大的压力，邓辕飞甚至怀疑陀螺可能改变了地宫的结构。
两天后陀螺调整到位，灵阵的强度恢复到了此前的八成，四国三百二十五个陀螺撤走了两百七十六个，剩下的陀螺都压在关键的阵脚，防止灵阵崩溃。
蚁潮距离遗迹以北还有一天半路程，就在瞿阳准备派出三千禁卫进入苍雄防区协防之际，一支四千人的兵马抵达了集市，夏侯奇的虎韬军援兵到了。
“父亲，孩儿没有来迟吧。”
“哈哈，来的正是时候。大战在即，正好动动筋骨。”
“孩儿在来的路上就听说遗迹爆发了蚁潮，不少商人正在逃离，孩儿的四千兵马如何部署，还请父亲安排。”
“不急，先让人马修整半日，让各营将领前来帐中听令，明天再做调遣也不迟。”
“是。爷爷有封信要孩儿当面交给父亲拆看。”
夏侯奇从宙戒中找出夏侯鸿的亲笔，递给父亲夏侯峰过目。
夏侯峰拆开来信，看到一半脸色顿时严峻起来。
“奇儿，爷爷可跟你交代过其他？”
“只说让孩儿向父亲问好，尽早回国一趟。”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事吩咐过你。”
“没有。怎么了父亲？”
“国内可有遗迹的消息。”
“有很多，甚至出现了遗迹出土的兵器，有真有假，但假的居多。爹，咱们是不是弄到了一些？”
“呵哈哈，爹今天就送一件礼物。”
夏侯峰从宙戒中翻出一支蓝色长枪，十分的沉重。
“小心，这支长枪重达两千八百多斤，十分的吃劲。”
“乖乖，这也太重了。”夏侯奇着实被惊到，刚要接过长枪，旋即又收回了手。
“用惯了都一样，待你炼化第七环斗灵，这支长枪当不在话下。”
“父亲所言极是。”
此时邓辕飞还在船上监视蚁潮动静，不时用精灵战弓放上两箭，引起三国轩然大波，瞿阳亲自到了北辰旧营了解情况，着实被精灵战弓的威力惊掉了下巴。
“邓辕飞，你们苍雄藏得可够深的，发现了如此宝弓，竟然不吭不响藏了这么久，若是没有蚁潮，你们打算瞒到何时。”
“瞿将军此言差矣，这张弓并非遗迹中寻获，早几年在一处古墓中寻获，您可别混淆视听打什么歪主意。”
瞿阳怎么想的，邓辕飞很清楚。
无非是想混淆视听，把精灵战弓说成是地宫里的东西，也许就是从谁家的地盘上偷过去的，然后大肆造谣诽谤，好把精灵战弓给夺走，邓辕飞才不吃这一套。
继续放了一箭，这次没打中，但也把跟在蚁群身后的噬魂魔吓得够呛。
“混蛋！”
“尚阳司大人，前几天被人类轰塌的传送大阵，就是这件法宝所致，当场死了七个化魂期，三百二十五只噬魂兽，损失极其惨重。”一魔痛心说道，脸上的恐惧甚浓。
“传我命令，全部散开，不要扎堆集中，以免造成伤亡。”
“那两艘泛云舟怎么办？”
“这两艘泛云舟非常怪异，甚至有些不太寻常，按说斗灵师不可能操纵泛云舟才对。”
“但现在被开出来了，这总是真的吧。”
“他们从来没有用过泛云舟，应该不知道如何作战，一定会在船上集中精兵，像刚才这样突在纺线前作战，到时候可以一举夺过来。”
这位尚阳司认为圣穹大陆的人类第一次使用泛云舟，自以为感觉良好，交战的时候一定会冲在最前面横冲直撞显摆一下。
不过他是想多了，邓辕飞才没那么傻。
继续消灭一波关山蚁，邓辕飞开船返回营地，薛津生正在准备撤离工作，有点手忙脚乱。
为以防万一，杜常贺已经通知了学会、商会、公会、集市，并张贴了布告，征用了所有人力，征用不了的做好向南域大营撤离的准备。
学会也得做好撤离准备，万一大营守不住，第一时间就得撤离。
“薛会长，怎么大营一下多了好多兵，是不是来增援了？”
“三小时前，夏侯奇带了四千虎韬军增援来了。”
“夏侯奇不就是夏侯峰的儿子吗。”
“对，你应该不认识吧。”
“不认识，但夏侯方我认识，这俩堂兄弟不是一副德行吧。”
“夏侯奇和夏侯方不一样，夏侯方就是个纨绔子弟，夏侯奇当年和夏侯峰一同出征收复德阳，二十二岁炼化第六环，如此年轻可不多见，极可能成为八环斗灵师，日后也是一个狠角色。”
薛津生似乎更担心夏侯奇，夏侯方这种纨绔子弟的威胁，比夏侯奇这种能征惯战之辈小得多。
夏侯峰的威胁主要是虎韬军，而夏侯鸿一脉子弟中，威胁最大的是夏侯奇。
夏侯奇的天赋比夏侯峰出色，是炼器系、植物系、兽系三系斗灵师，虽然使用了晶源体觉醒，但从一系觉醒出三个系，这种概率是很低的。
“欸对了，辕飞啊，你修炼灵力这么多年，看高首座来信说，你们秋月学员平均等级超出其他学院七八级，五年以内的新生平均超出十级，你现在多少级啊？”
“我嘛，秘密。”
“老夫也不能说吗？”
“只怕您心脏受不了，日后研究成功之后再说也不迟。”
说话之际，刘路勋匆忙找了过来。
“薛会长，刚才得到消息，圣灵那边抓到一头二期的死灵兽，还是活的。”
“哦，太好了。”
薛津生心里一乐呵，可转念一想，死灵兽落在圣灵手里，自己穷开心什么。
“死灵兽落在圣灵军手里，咱们也弄不过来呀。”
这时邓辕飞说：“会长大人，以我之见，这死灵兽没什么可研究的。”
“但那晶源体可是好东西啊，还有黑火，也是秘制天雄药液的必备原料，要是能弄过来，可是帮了大忙。”
天雄药液的改进一直进行当中，邓辕飞建议放弃，但学会不同意，只要硬着头皮改进。
噬魂魔死后产生的魂火是天雄药液重要的原料，通过魂火燃烧魂魄，可以达到提升个人和斗灵战力的目的，而且和其他燃烧魂魄还不一样，这种药水不会因为燃烧魂魄造成元寿折损。
但是呢，由于配方存在冲突，会让魂魄受损，同时导致煞气中毒，解决的办法是服下后尽快释放效果，如果一直憋在体内，会造成上述副作用。
此外由于使用了魂火，会导致个体因为魂魄强度差异，造成相同剂量，不同的人服用后，出现有人扛得住，有人扛不住的问题，造成大量误伤时间。
这个问题的根源，还是斗灵师不锻炼魂魄，导致斗灵师成为炼体的巨人，魂魄的侏儒，魂魄受不了，最后发生一系列的毒副作用。
薛津生执意要弄到噬魂兽，向邓辕飞借了十万张吾三代第二版吾灵符，亲自去了圣灵交涉。
第514章 天地孕育
黄昏时，水灵儿从回到本命界。
“灵爆符布置的怎么样了？”
“全都布置好了，但很不够用。”
“能挡一时是一时，再多也没有了。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主上大人只管吩咐。”
“去圣灵、北辰的合营盯紧了，如果两国顶不住，立即回来告诉我。”
“好的，灵儿这就过去。”
圣灵、北辰人数虽多，但是实力偏弱，来的都不算是精锐，邓辕飞让水灵儿在两军合营以北二十里埋设了大量灵爆符，替他们抵挡一波蚁潮的的冲击，为以防万一，还得让灵儿盯着。
天黑不久，邓辕飞遁入本命界浏览《宝器录》。
宝器录的内容繁多，粗略看一遍得要好几天时间，东西太多，只粗略看一遍，根本记不住。
而且宝器录中很多东西邓辕飞都没见过，图鉴比名录更有价值。
“都是好宝贝啊。”
“主上大人，奴家有件事不明白。”
“哪里不明白？”
“奴家感觉宝器录记载的物品，好像要比现实中的多得多，这是为什么呀？”
“你指什么？”
“比方说吧，《宝器录》中记载有冰尘沙七十五合，但感觉现实中好像远不止七十五合，似乎要比记载的多得多。如果是圣穹大陆本来就有的冰尘沙，却也太多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神宝阁的物品数量相对固定的情况下，圣穹大陆相对应的物品反而比神宝阁多。”
“但是很多的宝物却没有增长，奴家想不明白。”
“这其实很好理解，但凡是原生质，会因为天地法则的孕育出现增长，非原生质无论如何孕育，除了极个别例外，数量不会增长。”
“合”是圣境、神域通用的一种最大体积单位，七十五合是个非常惊人的总量。
原生质和非原生质，大致可以理解为人造品和非人造品，但不绝对。
原生质是非人造品，比如天才地宝、矿产资源、大多数的神宝、灵宝等等，都是非人造品原生质。
诸如神殒舍利这等神宝，属于人造非原生质。
神兵法宝、神宝弑神武、一些神宝、灵宝等等，都是人造非原生质。
原生质本存在于天地法则之中，在天地法则孕育之下会缓慢增长。
而非原生质不在天地法则之中，无法被孕育，因此也无法增长。
如果大陆空间出现原本没有的原生质，就会出现法则排斥。
但如果外来的原生质数量众多，等级很高，法则无法将其消灭，空间法则会主动选择适应这种外来入侵，而副作用就是相对性的增长，同时缩减本空间内其他原生质的增长。
比方说，圣穹大陆以前也许没有炎魔赤红霞，突然之间有了天外入侵，空间法则首先不是去适应这种改变，而是进行强行的消灭转化。
但炎魔赤红霞的数量巨大，等级很高，空间法则无法消灭转化，就只有适应这种改变。
适应的结果就是缓慢孕育更多的炎魔赤红霞，同时缩减本土其他资源的增长。
反映到现实中，炎魔赤红霞在圣穹大陆的相对总量非常多，但同时某些本土矿产的孕育会相对减少。
最显著的减少资源就是黄金和白银，也许未必是炎魔赤红霞引起的减少，但圣穹大陆的黄金、白银和铜币的兑价明显不太正常。
其他大陆金银铜的兑价都在七到十五之间，而圣穹大陆金、银、铜的兑价，一律都是一百进制，价格明显翻了十倍，细究起来，是金银的供应量太少，导致兑价畸形。
这就解释了圣穹大陆上的高级资源特别丰富的原因，就因为这些资源都来自天外。
经过千万年的孕育增长，出现了大幅增长。
而且这些资源在圣穹大陆基本没有消耗，在没有消耗，还大幅增长的情况下，总量迅速积累。
到了邓辕飞眼里，这里成了聚宝之地。
同理，其他的天才地宝、灵宝、神宝、矿场资源，都会因为被空间法则所容纳，出现总量上的增长。
加上种子的扩散，这种增长是非常惊人的。
这也解释了圣穹大陆空气中的灵力整体稀薄，而灵泉巨多的原因。
灵泉是原生质，一方界瓦解后，一方界中的泉眼瓦解，扩散至整个大陆，经过漫长岁月孕育生长，逐渐形成今天遍地开花的局面。
但是灵泉的孕育生长周期比天才地宝、矿产资源长得多，这就导致空间法则孕育天才地宝、矿产资源消耗巨量灵力，导致空气中的灵力锐减，同时还要抽取灵泉中的灵力。
而非原生质由于是人造品，不在法则之中，无法被法则所容纳，也就无法出现数量上的增长。
比如弑神钧，本质上是非原生质，神殒舍利，也是非原生质。
仙斗云、天顶星是原生质，经过无数岁月孕育会出现增长，很容易被混淆。
总而言之，神宝阁坠入圣穹大陆解体之后，就像种子一样，扩散至整个大陆。
经过无数岁月漫长孕育，才有了今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但再多资源，消耗仍然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曾几何时，但凡是天地初开大陆，何尝不是资源丰富，瑰宝无数的世界。
但是经过短短数万年的消耗，迅速由盛转衰。
究其原因，是资源爆发的初期，修行空前繁荣，大量无节制的消耗浪费，抽干了空间大陆的生机。
当消耗远超增长，资源萎缩，修行衰败将无法避免。
某种意义上而言，圣穹大陆处于修行爆发前的黎明，如果不加限制的扩散，短短二十年内，就会出现成百上千万的修行者，不灭生再多的宝藏也经不起长期消耗。
“资源再多，也抵不过入不敷出的消耗，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不能光靠天地孕育，还得靠人种才行。”
“天才地宝奇花异草能种，矿产和灵宝怎么种呀？”
“矿产灵宝种不了，但是可以靠传承，矿产、灵宝最终都要炼化神兵法宝，完全可以回收再利用，或者传给后人。
只要没有毁灭和大量流出，资源永远都在空间内。另外还有一个办法，也能增长资源？”
“什么办法？”
“给整个大陆布上五行阵，对抗天地法则，迫使天地法则按照五行阵想要的结果改变，从而增加资源增长。”
“既然神能扭曲法则，那为什么不直接扭曲改变天地法则。”
“神虽能扭曲法则，但是无法彻底改写空间之内的全部天地法则，只能改写局部，而且这是对总量而言的。”
虚空之中的元界不计其数，假设如果彻底改写所有元界的天地法则，虚空会崩溃。
所以虚空也有自己的空间法则，绝不容许所有元界法则被彻底改写的局面出现。
如果所有元界法则都能毫无顾忌的改写，最终接的结果就是虚空法则自己被改写。
因此神只能改写局部，而且这种改写会随着时间的增加，发生逆改，因此需要定期修正。
但是这种改写，无法达到大量孕育资源的目的，尤其是无法大量孕育本空间内所没有的资源。
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把整个空间大陆都布上五行阵，迫使天地法则发狂，从而孕育想要的资源。
但副作用是极速消耗空间大陆的生机，最终迅速毁灭。
可话说，如果让空间法则接受了外来原生质，不是应该可以自然孕育吗？
没错，但是需要消耗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的时间。
而直接抽空元界生机转化为资源，只需要几百年，甚至几十年，如果等不及了，就会这么做。
属于杀鸡取卵，寅吃卯粮的办法。
“好残忍，这样一来，大陆空间的生灵岂不都要灭绝。”
“那是自然的，我琢磨着，神宫很可能已经在这么做了。不过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主上大人？”
“你说当年的斗灵大灭绝，和神宝阁坠落有没有关系？”
“主上大人是说，神宝阁坠落圣穹大陆，引发了天地毁灭？”
“我琢磨着，光靠通灵系斗灵，应该还不至于造成当年全大陆的都灵灭绝，应该还有其他外力。
想在想起来，遗迹这个镇封大印，肯定强行扭转了天地法则，加上神宝阁的坠落，大量资源的扩散，天地法则承受不了，结果必然是法则的失衡。
法则失衡天地毁灭，然后再平衡。否则无法解释没有远古，甚至上古时期的文字和遗迹，显然是被天地法则给毁灭了，连渣渣也没有。”
邓辕飞之前有个推论，远古斗灵大灭绝，很可能是通灵系夺舍斗灵师引起的内讧，造成了通灵系与其他系斗灵师对决，最后通灵系失控被灭绝。
但也做不到把整个史前文明都灭绝，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遗迹也少的几乎没有。
现在似乎出现了另一种可能，神宝阁坠入圣穹大陆，意外引发了天地灭绝，毁灭了远古文明。
由于天地翻覆世界级末日，文字、遗迹什么的自然也没剩下多少，加上传承断代，传到后来就没了，这种可能似乎更大。
“要是这样的话，圣穹大陆的远古时期比想象的更早，应该还有上古时期，已经超出了正常元界的寿命。”
“主上大人，空间大陆也有元寿吗？”
“有的，虚空有自己的法则，但凡是法则，运行到一定年限，都会出现各种问题。
元界法则运行到一定年限，会由虚空法则自行修正，有的时候神也会出手修正维护。
但是这种修正和维护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法则本身存在问题，日积月累，元界法则的问题被虚空法则修正，但是会不断积累虚空法则的问题，虚空法则的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以牺牲元界的办法，进行自我修正。”
“好残忍呀，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给元界布置五行阵抽走资源，其实也是维护虚空法则的办法，让已经衰竭的元界提前毁灭，有利于整个虚空的平衡，并且延缓下一个元界毁灭的到来。”
到目前为止，空间法则共有四等，由低到高依次为元界法则、虚空法则、圣境法则、神域法则。
其中虚空法则很少接触，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而言，只有飞升的一刻才会跟虚空法则打交道，只有神才需要经常和虚空法则过招。
所有元界都有自己的寿命，通常几千到十几万年，也有二三十万年的，但非常少，几万年的元界最为多见。
元界生气枯竭之后，不光资源增长缓缓，生命增长也异常缓慢，会大量出现天灾和瘟疫，天灾和瘟疫又加剧了王朝动荡和兵祸，人口最终自行消亡灭绝，直到元界崩溃毁灭，彻底消失。
所以这个过程虽然是残忍的，但是保持了整个虚空法则的稳定和平衡。
有元界毁灭，就会有新的元界诞生。而那些在元界毁灭的生灵，又会经过无数岁月轮回，转生在新的元界空间。
虚空法则是残忍的，但也是公平的。
神宫平日很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维护元界和虚空法则的平衡，提前清理掉一些衰败的元界，从而延长其他元界的寿命。
但圣穹大陆的元寿似乎特别长了些，而且完全没有看到生气衰败的迹象，看不到任何走下坡路的痕迹。
从不灭生陆千韬陨落至今，得有三十六万年，当然，神宝阁可能在虚空中飞行无数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砸中圣穹大陆造成毁灭，但也不可能飞几十万年。
而且砸中圣穹大陆之后，已经造成了一次灭绝，天地法则容纳外来原生质，造成第二次冲击，这种情况之下，圣穹大陆的生气应该元气大伤才对，却丝毫没有衰败迹象。
“有点违反常理说不通。”
“想不通那就别想了，奴家给主上大人唱一曲吧。”
“不用了。”
邓辕飞自以为已经揭开了谜团，但现在发现，疑团外层再次被一层神秘所笼罩，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第515章 蚁潮先锋
薛津生后半夜从圣灵回来，不出所料空手而归，根本等不到薛津生赶到圣灵，人家就已经宰了噬魂兽，取走了魂晶，连渣渣也没剩下。
翌日清早，邓辕飞前去检查泛云舟，发现一个披坚执锐虎背熊腰的年轻将领正在船上走动。
虽然没见过夏侯奇，但长相和地位很能说明一切。
“阁下就是夏侯奇将军吧。”
“你是何人？”
夏侯奇并不认识邓辕飞，口气有些轻慢。
这时一旁张白龙忙说：
“这位就是在下的同学邓辕飞。”
“是你！”夏侯奇顿时蹙起浓眉，上下仔细打量着眼前看似单薄，实则深藏不露的青年。
邓辕飞习惯性的抬手略施一礼，自报家门：
“在下秋月邓辕飞，现在负责飞舟的操控与研究。”
“早在紫凰已听闻你的大名，传闻你力大无穷天生神力，吹的神乎其神，今日一见，似乎也不过如此。既然来了，今天我倒要与你比试比试。”
“将军实力过人，邓某岂是将军的对手。况且说，今日大战在即，比试恐怕不合时宜，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为好。”
“怎么，你是怕了吗？”
“实不相瞒，在下现在只有两环斗灵，无论如何都不是将军的对手。”
“什么，只有两环。你骗鬼呢！”
夏侯奇不信，一旁张白龙忙说：
“夏侯将军，邓辕飞真的只有两环，这件事尽人皆知。”
“你不是秋月奇才吗，为什么只有两环？”
“说来惭愧，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灵种，所以炼环的事一直这么拖着。”
夏侯峰比邓辕飞大不了几岁，正值年轻气盛争强好胜的年纪，遇到同龄对手，打心底里有一争高下的冲动。
邓辕飞就不一样了，前世年轻的时候他也争强好胜冲动过，但结果是被人满大陆的追杀，所以这辈子他学乖了。
夏侯峰被邓辕飞三言两语堵得无话可说，心里有些火冒冒的。
“那咱们不用斗灵，徒手一决高下如何。”
“这就更使不得了，在下纵然赢不了将军，但若是被将军打伤了，影响遗迹的发掘，这恐怕就得不偿失了，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那就回国之后一较高下，如何。你若再推脱，便是缩头乌龟。”
“好吧，那就回国再做比试。”
邓辕飞琢磨着，夏侯峰还得在万恶之地呆上一两年，一两年后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其实现在拼上全力，也能放手一搏，但树大招风，夏侯鸿已经盯上自己的情况下，再败露实力，反而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但邓辕飞其实还不知道，夏侯鸿已经对他动了杀机。
圣穹大陆和其他元界有本质不同，除了极个别情况，很少有势力会灭杀一个奇才，但是为了财势杀人的情况非常普遍。
打发走了夏侯奇，邓辕飞着手安排今天的任务。
两艘泛云舟将被布置在纺线身后，舷侧面向蚁潮，使用大炮对蚁群进行轰击，为此临时改进了弹丸，给弹丸内装入了火霹雳，一种特殊合金。
这种合金对噬魂魔没用，但是撞击地面，或者与物体碰撞之后会发生爆燃，并释放雷电，造成一定的局域半径杀伤。
这种合金在此之前主要用来进行破坏，比如挖矿的时候炸山，破坏坚硬的岩石或是金属大门等等。
价格不是很贵，但也不是很便宜。
学会并没有单独研制这种火霹雳弹丸，是临时起意让冶金师大量铸造弹丸，每颗弹丸葡萄大小，然后装入空心弹丸之内。
为了防止发射过程弹丸相互撞击，弹丸外层裹了一层包浆，能有效防止炮膛内发生碰撞和爆炸，在击中地面之后外壳碎裂，弹丸四散飞溅，包浆破裂撞击物体之后就会爆燃，用来对付集群目标效果极佳。
御前军在地面部署了八十门各型火炮，专门发射这种弹丸。
泛云舟升空后横在战线背后十五里，肉眼可见一百多里外遮天蔽日的尘土淹没了大片森林，一眼望不到头。
“邓辕飞，你说咱们这次能防住蚁潮吗？”张白龙有些没底。
这是他第二次碰上蚁潮，上一次还是在春迎岭的时候碰上铁足蚁，但当时还只是二三十万量级的规模，这次是三千万量级。
“我们的正面纺线并不宽，只要蚁潮不向东西两侧集中分流，就能守住。
就怕蚁潮不进攻遗迹正面，突然集中向东西两翼分流，结果就很难说了。给御前军传令，让大炮以最大射程进行校准。”
“好的。”
空中开炮和地面开炮还不一样。
空中开炮有个高度问题，所以弹丸的飞行距离更远，弹丸在地面发射的距离也许只有四十多里，但是天上发射后距离，可能超过六十里。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泛云舟没有高度指示，完全依靠神识测量高度。
在此之前，泛云舟都是搭载的法宝，可以用神识引导攻击，不需要考虑高度问题。
现在发射弹丸，需要考虑高度问题，而神识测距，距离越远误差越大，几千米的高空测距误差能有几十米，弹丸发射出去之后的误差能有好几里地。
所以必须先把船稳定在特定高度，然后提前进行开炮校准，框出一个大概的射击范围。
各军昨晚全数调整到位，大炮、巨弩、投石机一应俱全，公会被部署在驻军的外侧和身后，防止蚁潮从侧翼击穿防线。
公会精锐的战斗力并不逊色于御前军、虎韬军，就数量而言，全天下的公会精锐总量非常可观。
但是公会有各自为战的毛病，如果没有国家组织，公会就是一个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山头。
中午刚过，蚁潮逼近六十里，泛云舟率先开火，火霹雳炸开的瞬间如同火山口里翻滚的岩浆，仿佛要将地面熔化。
“邓辕飞，今天怎么没见你用那张弓？”张白龙问。
“杜大人借走了，咱们就安心放炮吧。”
“真可惜，要是一百例外就放箭该多好。”
“咱们是白费力气，效果不会比地面上更好。”
杜常贺借走白玉弓后，可以让斗灵轮流组团发射，虽然射程近，但是发射速率比邓辕飞高。
而在船上发射，射程太远，精度不好控制，一天充其量开弓十二到十四箭，至少三分之一脱靶。
杜常贺在地面轮流开弓，少说能射一两百箭，哪怕脱靶三分之二，也能命中五六十箭。
弹丸不断在蚁群中爆燃，但又很快被潮水一般的蚁潮所吞没。
气氛在炮声中渐渐紧张起来，地面的炮击陆续开始，圣灵、北辰的合营也有自己的保命手段，他们出动飞行斗灵，叼着或是抓着纵火物，飞到蚁群的上空进行空投。
这种办法苍雄以前也用，有了大炮之后，大炮的投送效率更高更快，逐渐取代了斗灵空投的方法。
密集的攻击没能阻止蚁潮的前进，它们悍不畏死的前赴后继，在死亡与烈火中继续逼近，距离逼近二十里。
精灵战弓开始还击，第一箭竟然就脱靶，射到了一处野湖里。
“都瞎眼了吗，往哪儿射呢，都给本官看仔细了。”
杜常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继续调整战弓射角，再发一箭正中蚁群前锋。
巨大的白色光球迅速膨胀鼓起，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横扫涤荡无坚不摧。
“父亲，这是什么兵器，竟然如此恐怖。”这是夏侯奇是第一次见识精灵战弓的威力，不免有些震惊。
“这是白玉弓，据说是五六年前，学会在考古中发现的一件神器，威力极为惊人。”
“那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当然是别有用心。”
夏侯峰也是今年才知道有精灵战弓这件事，在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夏侯夜明搞到了这种大杀器。
如果没有这次遗迹事件，精灵战弓还会一直藏着，直到什么时候虎韬军造反，夏侯夜明设计把虎韬军主力集中起来，然后放一箭给一次全部清理掉。
现在精灵战弓提前暴露，也不妨碍震慑虎韬军。
精灵战弓一箭之威所向披靡，数以万计的关山蚁灰飞烟灭，
但是蚁潮数量仍然有增无减，已经从数日前的三千万左右，增长到了三千两百万，这还是在邓辕飞不断袭击之下的增长，如果没有邓辕飞之前用精灵战弓削弱，这个时候早突破了三千五百万。
不论前方损失多少蚂蚁，深处后方的蚁后都能不断生育，只要生养的数量超过损失的数量，种群的数量就不会减少。
而且蚁穴之中应该还有普通的蚁后，这些普通的蚁后不断生养孵化出普通的关山蚁，然后向前线集结，受到灵化附体蚁后的影响，迅速暴走汇入大军。
蚁潮就这样源源不断的在毁灭和重生间不断扩张，所以对付蚁潮光消灭先锋根本毫无用处，必须制造足够惨重的损失，让损失超过产出，才能扭转局势。
距离不断逼近，蚁潮先锋不减反增。
因为先锋背后还有前锋，前锋背后有中锋，中锋背后是后卫，后卫背后还有无数生力军，所以先锋永远是先锋，死了一批还有无数批的生力军源源不断投入前线。
第516章 给我动起来
距离接近至十里地界，巨弩、投石机纷纷开张。
巨弩一次发射多支甚至十多支，箭头不再是敕铁合金，而是可以燃烧爆炸的药包。
投石机也改装发射火霹雳，一次可以发射数个，甚至十多个大型弹丸，虽然效率比不上大炮，但是一次发射的密度非常可观。
蚁潮在人类凌厉攻势之下遭到迎头痛击，势头迅速放缓，但仍在推进。
圣灵、北辰合营战况明显要比苍雄差了许多，即便有灵爆符的暗中相助，也招架不住几十万，上百万数量的轮番洗地。
东西两翼蚁潮受到空前狙击势头迅速放缓，中央集群迅速向两翼补充，势头也有所放缓，但仍然形成了巨大突出部，即将进入北辰旧营。
“看来噬魂魔并不在意人类提前撤兵，显然是有些等不及了。”
“主上大人，既然噬魂魔明知道有诈，为什么还要按计划行动呢？”春儿不解问。
“他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人类，不会想到人类在破坏灵阵之后，还能恢复灵阵。否则的话，肯定会想办法让蚁群分流，重点攻击东西两翼。”
蚁群的反应间接反映出噬魂魔的计划，在明知道人类已经主动撤离北侧的情况下，仍然按计划行动，显然是在抢时间，否则不会主动发起如此大规模的蚁潮。
在人类迟迟无法重置开天图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强行迫使灵阵崩溃重启。
他们似乎有些等不及，非常在意时间。这意味着他们内部可能急于做成某件事，亦或者还有更大的图谋，传送大阵还只是表面问题，核心的阴谋尚未暴露。
蚁潮中央集群迅速涌入北辰旧营，冲进北侧灵阵。
天空立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无数根地刺如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贪婪吞噬着每一个生命。
天空不时落下的闪电打在地面，蹦起的电火花纵横延绵数里地，杀死数以万计关山蚁，不费吹灰之力。
“尚阳司，前方的情况不对呀，开天图怎么突然变强了？”一魔飞快说道，大家纷纷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难道人类早有了控制开天图的手段不成？按说不应该啊。传我命令，原地待命，派人前去一探究竟。”
“是。”
两小时后，左右两翼蚁潮迫近苍雄防线五里，圣灵、北辰逼近三里，迫不及待点燃阵前朱石铁火沟阻止蚁潮继续逼近，同时派出五千人马突入蚁群冲杀。
杜常贺镇定得多，防线外围五里范围之内遍布炎魔赤红霞纤丝布置的火网，一把大火将长达数十里，宽五里的范围全部点燃，蚁潮要想突破这五里纵身的火线，非得要死伤几百万。
“父亲，杜大人的这个办法果然厉害，今后有了火网，再也无需担心蚁潮的威胁。”
“呵呵，这只不过是杜常贺的小小伎俩罢了，杜常贺真正厉害的手段你又何曾见过，莫要低估了杜常贺的手腕。趁着蚁潮前锋锐减，你即刻越过火线扫荡，切记不要恋战，听到号声即刻收兵。”
“孩儿遵命。”
此时邓辕飞正全神贯注眺望蚁潮后方，噬魂魔至今也没露面，不是什么好兆头。多半是察觉到了灵阵异常，正在憋什么大招出来。
“春儿，拿上灵爆符，给我去蚁潮身后按着横向给我撒。”
“好的主上大人。”
“快去快回，小心噬魂魔追杀。”
“好的主上大人。”
灵爆符只是上品灵符，对噬魂魔的效果不大，但是灵震可以冲击他们的魂体，突然给他们来一下，让他们心神不宁心里抓狂。
前线战况激烈，蚁潮背后的爆炸被淹没在前线震耳欲裂的爆炸声中，丝毫没有任何察觉。
“咳咳……混账，混账！”
“尚阳司大人，刚才攻击咱们的好像是灵力攻击。”
“废话，不是灵力是什么。”
说话之际，一魔飞快冲到跟前说道：
“启禀尚阳司，发现半张灵符。”
“灵符？吾灵符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不是吾灵符，是一种全新的灵符，手法非常娴熟。”
尚阳司接过半张灵符仔细鉴看，红色的血瞳渐渐凝成了一点。
“难道真有修者不成！”
“大人，之前一直传言人类中出现了修者和道士，这张灵符显然不是凭空出现的。看手法，非常娴熟，与吾灵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之前就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怀疑，难道这里有修者坐镇？”
吾灵符是一种下品灵符，批量生产之后，并不能反应出炼制者的水准。
而且若非升级，邓辕飞现在已经很少亲自炼制吾灵符，所以噬魂魔能够见到的吾灵符，都是批量流水生产的吾灵符。
同一种灵符，完全可以根据灵纹的细节和炼制的痕迹判断符师的水准。
而在此之前，噬魂魔只接触过批量生产的吾灵符，虽然怀疑可能与修者、道士、符师有关，但一直没有证据。
半张灵爆符的出现，无疑佐证了之前的猜想，人类中出现了高级修者。
“传我命令，全线暂缓进攻静观其变。”
“尚阳司大人，阳司大人还在等待结果，如果咱们按兵不动导致计划失败，后果难料啊。”
“但也不能明知是火坑，还往里面跳。现在敌暗我明，必须先把对方找出来。传令各队，密切留意战线变化，一旦发现修者，立即活捉。”
“活捉干什么，击杀不就完了。”
“这个修者不可能凭空出现，一定也是从圣境那边来的。快去传令。”
“是。”
春儿撒完灵爆符后迅速回到本命界中。
“主上大人，噬魂魔分的很开，噬魂兽都躲在地下，所以看不见。”
“有没有向东西两翼移动？”
“看不出来，好像没有移动。”
“这可不像是噬魂魔的风格啊。”
噬魂魔行动非常果断，一旦认准了，会立即采取行动。
眼下的状况有点拖泥带水，全然不像是邓辕飞前世认识的噬魂魔。
“张白龙，将船开到火线上空。”
“可这样一来，咱们可就处在前线了。”
“蚂蚁又不会飞上来，你怕什么，听我的，往前开。”
“哦。”
御前军和虎韬军的四千人马已经杀入蚁群，泛云舟停在火线上空，仍在己方势力范围之内，噬魂魔距离前线少说六七十里外，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泛云舟以经济航速靠近火线，尽可能靠近火线的前沿，贴近距离噬魂魔盘踞的后方，然后调高炮口至四十三度仰角，改用敕铁龙刺草开花弹，向六十里外发射炮弹。
弹丸在噬魂魔上空炸开后，散开数以百计拇指大小的弹丸，弹丸外层包裹有龙刺草浆，配合敕铁合金黏在魂体上后增加痛苦。
连续五轮齐射，数以万计的弹丸飞落荒野，效果不见得好，却让噬魂兽吃尽了苦头。
“尚阳司，人类的两艘泛云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宝，射来大量敕铁弹丸，西侧的小队如果继续按兵不动，魂魄会被打成筛子的。”
尚阳司抬头看了眼西边飘着的两艘泛云舟怒不可遏，他说：
“西侧突入蚁潮的斗灵师有多少？”
“四千多人，都是精锐，而且看样子，蚁潮一时半会儿是冲不过去了。”
“东侧战况如何？”
“东侧推进也不顺利，而且地下埋了不少爆炸的灵符，杀伤了好几十万蚁潮，不知道还有没有。”
“将西侧的小队调往东侧小队背后，让东侧小队出击试探。”
“那万一西侧的泛云舟调往东侧怎么办，是不是想办法搞掉两艘船。”
“等东侧防线乱了阵脚，如果泛云舟向东移动，就先解决掉泛云舟。”
“是。”
噬魂魔对斗灵师本来占尽优势，但自从吾灵符、炎魔赤红霞横空出世之后，这种优势逐渐被抵消，泛云舟出现后，这种优势被进一步缩短。
西侧的异动也许能骗过多数高空侦查的斗灵师，但丝毫瞒不过邓辕飞的眼睛。
“立即告知杜大人，西侧死灵兽正在向东侧转移，数量七八千不等，快去。”
“是。”
打发人去报信，邓辕飞与张白龙说：
“把船开回刚才的位置。”
“不继续炮击了吗？”
“咱们目的已经达到，继续变本加厉，只能激怒他们，立即后撤。”
“好的。”
敕铁和龙刺草对噬魂魔的伤害并不大，但龙刺草制成的包浆透入魂体之后会黏在魂体上，让他们感到痛苦，虽然可以排出来，但魂体上短时内会留下一个洞。
一两个洞问题不大，如果七八十来个洞，即便射成马蜂窝，其实也要不了命。
但噬魂魔本质也是一种魂体智灵，他魂体其实和其他生灵，也包括人类一样都有魂门。
被射成马蜂窝后，虽然要不了命，可如果大量嵌入魂体，不偏不倚击中了魂门，而且还不止一个，这会严重影响到魂魄的修复，甚至带来痛苦。虽然还是要不了命，但是会很痛苦。
大炮出现之前，都用弓箭、投石机发射箭头和弹丸，效率和速度都很低。
大炮出现之后，投送的效率极速增加，二十门大炮的效率，超过一千弓箭手的投送量，而且弹丸速度更快，射程更远，关键是费用也更低。
只要有足够数量的大炮，持续高强度的发射，足以把噬魂魔射成筛子。
邓辕飞压根没指望十几门大炮能把噬魂魔赶走，而是让他们动起来，只有消除西侧后顾之忧，解决掉西侧蚁潮之后，才能腾出手来应付噬魂魔。
当然，结果可能是北城、圣灵得多受一些损失。
第517章 学会干了一件大好事
泛云舟迅速返回原位，继续对蚁群开火，地面的冲杀变成了一边倒的碾压。
苍雄军肆无忌惮的纵横冲杀，丝毫没有任何顾虑。
通常情况，斗灵师在后掠阵，斗灵上前冲杀。杜常贺投入了大量神兵，御前军两千人人手一件，战力比以往提增数倍不止。
关山蚁以岩石为家，每天需要掘进大量的岩石，因此甲壳极为坚硬，传统的七星星兵器颇为吃力，但在神兵便面，根本不堪一击。
圣灵、北辰虽然战力逊色不少，但是仗着手中神兵的锋利，同样所向披靡，蚁潮未能继续前进一步。
中央集群不断涌向北神宫的入口，在开天图摧枯拉朽的威能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中午时分，各军收回造成派出兵马，轮替上午冲杀的人手，不断以车轮战交替作战，避免疲劳作战带来的隐患。
四千人为一阵，日夜轮换六次，一天就需要两万四千人，东西两翼就是小五万人。
四国抛开无法投入作战人员，可以投入的驻军、雇佣军、公会不会超过十六万，一天五万人作战，至少需要五万人第二天轮替，剩下六万人作为机动预备队以防万一。
下午东翼防线出现混乱，噬魂魔趁着东线轮替之际杀入战场，杀了东线措手不及，但很快被援兵镇压了下去。
“尚阳司大人，人类手中的神兵数量惊人，有些还能吸魂，东线的小队被赶下来，试探没有成功。”一魔飞快说道，有些惊慌失措。
“一直听说人类从地宫得到了大量神兵，没想到有这么多，真是失算了。”
“现在怎么办？”
“继续强攻东翼人类，不要给他们喘息之机。”
“那为什么不把蚁群赶过去。”
“驱赶蚁群需要蚁后，一旦蚁后路面，会被人类优先击杀，到时候蚁群数量锐减，还怎么维持现在的规模。”
灵化附体后的蚁后通常不会冲锋陷阵，每一个蚂蚁都相当于蚁后的实力，无需蚁后亲自出面，也能荡平一切敢于阻挡蚁群的障碍。
要控制蚁群的方向，就必须把蚁后弄到前方，蚁后的体型巨大惊人，一旦露面，必定成为优先攻击目标。
噬魂魔指望着蚁后孵化蚁潮，蚁后死一个少一个，只有源源不断的孵化蚁潮，才能继续冲击防线，如果蚁后死了，蚁潮不断消耗之下早晚瓦解。
战斗至天黑，仍然没有息兵的迹象。
天黑不久，薛津生登上泛云舟观战，心情也特别好。
“辕飞啊，你对今天的战斗有什么看法？”
“大炮是个好东西，不得不说学会这么多年来，干了一件大好事。”
薛津生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他说：“咱们学会在你眼里，有这么不堪嘛。”
“说实话，咱们学会要不是投靠陛下，肯定是个邪教。”
“咳咳……注意你的用词，研究哪有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的道理，只有迎难而上，逆行而为，才是真英雄。”
“是是是，可是也害惨了不少无辜人。不过我说薛会长，这大炮可是个好东西，今后不光得广造，要好继续升级改进才行。”
“怎么，你有主意了？”
“主意还没有，但今天一战，暴露出大炮很多问题。今后肯定要改进，否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还没碰上厉害的死灵，要是碰上厉害的死灵，大炮肯定也没用。”
“那你写个报告，回去之后老夫让人着手研究。”
“最好不过了。”
大炮是个好东西，让邓辕飞想到了一种名叫“火铃一怒”的法宝。
火铃一怒和大炮很像，不同在于火铃一怒发射的是火息罡气，大炮发射的是弹丸。
但是大炮便宜啊，如果也能炼制成法宝，炼入空间宝物，实现无装填发射，射速可以无限增加。
众人皆知“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但很少有人知道“天下武功数量为王”。
威力再小，只要在足够短的时间内，施加足够多的攻击次数，也足以在短时内积累惊人的伤害。
一只蚊子吸你一口血，要不了你的命，但一万只蚊子同时吸你一口血，你就得失血过多，要你半条老命。
说话之际，杜常贺派人来传，邓辕飞随即前往军中。
“杜大人何事吩咐。”
“今日战果辉煌，遗迹发现的兵器功不可没。你从国内回来，学会的研究进展如何？”
“这件事在下并不过问，您是不是去问薛会长。”
“薛会长老啦，学会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后辈，所以本官想问你的意思。”
“哦……”
杜常贺这是给面子，如果是不给面子，就会说薛津生已经老糊涂，早该退位让贤才对，问他做什么。
“杜大人，关于仿制兵器这件事，据在下了解，进展不是特别顺利，恐怕短时内无法仿制成功。”
“那要多久？”
“根据在下的研究和观察，这些兵器的材质，与飞舟的材质极为接近，但是要低一个档次。所以今后仿制兵器，一定会与飞舟同步进行，所以飞舟什么时候仿制出来，兵器应该提前那么一两年。”
“也就是说，最快也得七八年。”
“是的。”
材料是一切法宝、神兵的根本，而材料的根本是人才，是炼器师。
以邓辕飞现在的修为，勉强可以炼制中下品的材料，天品、圣品的材料基本是做梦。
而且炼制上品材质，和炼制上品神兵、法宝是两个概念。
神兵需要整合各种材质炼成合金，再把灵宝融合进合金内，并消除其中的排斥，使之达到平衡，这就要求炼器师拥有极为丰富的理论、工艺和经验。
地宫内发现的神兵，大都是六七十万年前的神兵，在当年可能是神宝级别神兵，但是在今天，充其量是圣品级别。
以邓辕飞现在的修为，绝无可能炼制出圣品级别的神兵、法宝。
多半是被邓辕飞打击多了，杜常贺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今日战局虽说乐观，但蚁潮来势汹涌，东线的圣灵、北辰两军遭遇死灵偷袭，本官琢磨着，战局不会继续如此顺利。有鉴于此，本官想让飞舟前出寻找蚁后，你看如何？”
“我说杜大人，您就不怕把飞舟搭了进去赔了老本。飞舟只有两艘，万一都折在这里，今后还怎么仿制。”
其实没有样品，照样也能仿制，邓辕飞手中有现成的模型，没有任何防制的障碍。
但是这两艘泛云舟，无论结构还是炼制方法都与众不同，完全是两件孤品，如果折在了这里，被噬魂魔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邓先生可以不去，本官会派重兵拱卫飞舟安全。”
“新来的五个人还不熟练，忙中出错容易翻船，我肯定得去。”
“那好吧，明天就出击，尽快找出蚁后。”
“是。”
邓辕飞压根就没打算让泛云舟离开防区单独前出，不合战术兵法，孤军作战极易遭到袭击。
但杜常贺担心的不无道理，要彻底消灭蚁潮，需要一段时间，很难说未来几天之内不会出现变数。
迅速削减蚁潮的办法，只有除掉蚁后。
蚁后一死，蚁潮丧失了生力军，就会作鸟兽散。
噬魂魔同样会加强防范，尤其是今天泛云舟袭击了他们，一定也会想到人类利用泛云舟隔空袭击除掉蚁后。
在此之前，噬魂魔几乎不会担心人类隔空穿插，因为斗灵师没有这种能力。
即便是拥有飞行技能的斗灵师，受到斗灵性能的影响，多数飞行斗灵的飞行距离和自持力较为有限，无法实施远程飞行穿插。多数时候与军团协同作战，维持军团上空的安全。
但泛云舟出现之后，彻底扭转了这种局面。
第518章 脖子以上全留下
回到营地，乔赋楼已经等了许久。
“乔会长，您怎么来了？”
“御前军今日一战，令我等大开眼界，在下过来想请邓先生帮个忙，不知可否。”
听到这里，邓辕飞明白了乔赋楼要帮什么忙。
“乔会长是想借兵器吧。”
“邓先生明鉴，地宫出土的兵器所向披靡，据说今日一战，御前军、虎韬军只伤亡寥寥数人，便斩杀两百余万蝼蚁。明日下午我部三分之二的人马将被投入作战，若是有些称手兵器，可免不少死伤。”
“乔会长现在有多少人马在营地。”
“不算伤员，能战者一千七百九十六人。三分之二就是一千两百人。”
“那好吧，在下可以替乔会长试上一试，但成与不成，就看杜大人的态度了。”
“那就多谢邓先生了。”
神兵在斗灵师手里，充其量只是一件上好的兵器，并不能发挥出神兵的真正价值。
许多神兵都暗藏属性，如果无法以灵力玄功催动，神兵和普通的兵器除了特别锋利坚硬沉重之外，几乎没有太多区别。
再次回到杜常贺军中，见他正在看信，应该是刚从国内发来的信件。
“邓先生有事？”
“受人之托，来借一千两百件地宫兵器。”
“是乔赋楼吧。”
“不错，谁让是我未来岳父的兄弟呢。”
“好吧，本官可以借。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你。”
“杜大人请问，只要是在下知道的。”
“你爹的事，你知道吗。”
听到这里，邓辕飞立即想到杜常贺刚才看的信，一定和自己有关。
“杜大人刚才看到的信，提到了在下吗。”
“你很聪明。你家的背景可不一般呐，你爹当年是南域百年不遇的一代奇才，你知道你爹为什么会到苍雄吗？”
“不清楚，我爹从来不说。”
“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
“真不清楚。”邓辕飞当然清楚，但他不能这么说。
“根据本官所知，你父亲邓毅，是被南域永久逐出了南域境内，此生永不得回国。”
“为什么会这样？”
“具体原因不知，但是最近几个月，从南域来了一伙人，在暗中与你父母接洽，很可能是冲着吾灵符和药来的。你对此怎么看？”
“没了利用价值，就把我爹给赶了出来。现在我有了利用价值，又舔着脸上门说好话，天下有这么便宜的是吗。”
“但南域给你好处，你就一点不动心吗？”
“笑话，我都这么富有了，至于在乎南域的一口饭吗。”
“万一你爹劝你投奔南域怎么办。”
“不可能。我爹什么人我最清楚，绝不可能。”
“本官说万一怎么办。”
“您别指望我大义灭亲，也别替我这么干，否则我跟你们拼命。”
“你没回答本官的话，我说万一你爹拉你投奔南域怎么办。”
“我肯定不会去，哪怕我爹走了，我也不去。”
“为什么？”
“秋月学院搬不走啊。为了发展学院，我已经花了七八年的心血，眼看恶潮就要爆发，我哪儿来的七八年时间。而且飞舟的仿制，日后都要依仗秋月学院供应人才，我跑去南域我疯了不成。”
“原来如此，看来你之前并没说真话，飞舟的仿制只能靠秋月，学会指望不上是吗。”
“也不全是，学会的家底还是很重要的。杜大人，是不是国内有人在背后恶意中伤在下。”
“只是一份关于你爹的情报，本官向陛下负责，而你作为我国的重要人才，本官是不能放你走的。当然，你的身体可以离开，但脖子以上必须留下。”
“我说杜大人，您的心可真黑，至于向我这样的年轻小伙下毒手吗。”
“你既然是学会的人，就不能背叛陛下，还请邓先生记住这一点。”
“如果那天我要云游天外，你杜大人还能派人来抓我不成。”
“本官听陛下的，陛下怎么说，本官怎么干。如果陛下说要抓你，你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本官也要抓你回来。”
“这我信。说了这么多，就为这事儿？”
“关于你爹，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早年在南域有过一段传奇经历，在万恶之地混的很好，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被废了灵环，流落到了秋月。”
“如果你爹当年没有被放逐，今天多半应该坐在瞿阳的位置上。”
“不会吧，您这玩笑开大了吧，那岂不是我的损失很大，现在至少能跟您平起平坐啊。”
“所以本馆担心，你爹经不住南域的诱惑，把你拐走了。”
“反正咱日后肯定是学会会长候选人，也算是苍雄补偿了一份，大将军的位置也不稀罕。”
“你爹的具体情况本官不是很清楚，算起来，你爹要比本官大，本官当年还只是御前军中的无名小卒，来万恶之地，已经是灭魔军溃散之后的事了。不过有个人，你爹应该见过。”
“什么人？”
“就是太子殿下。”
“哪个太子殿下？”
“当然是当今陛下的儿子，夏侯博晓殿下。”
“我爹当年年纪轻轻，能有这么大的通天手段？”
“你爹当时比夏侯奇强大的多，早已名声在外，在灭魔军中也有一席之地，所以你爹在灭魔军中的地位很高。”
“然后呢？”
“灭魔军溃散后，你爹被流放。但灭魔军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许多残部流落在大陆各地，改头换面之后还在活动，你爹在灭魔军中的资历虽然很浅，但你爹的人脉很广，有很高的威信，所以本官担心你爹如果振臂一呼，灭魔军的残部还会再次卷土重来。”
“这不可能，基本是做梦。”
“为何？”
“这世上，人都讲个利字。我爹要钱没钱，谁会给他卖命。”
“但如果你爹用你的钱聚集灭魔军残部呢？”
“我肯定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人心见异思迁，这都散伙了二三十年了，突然为了钱来投奔，首先就靠不住。
其次，这都散伙二三十年了，当年的小伙子，现在也变成了白头老翁，更别说当年三四十岁年富力强的一辈人，现在都七老八十了，还有什么价值。
其三，这些人都拖家带口，夹带自己的势力，一个个都是山大王，怎么摆平，怎么驾驭，光靠钱根本没用，不用恩威杀伐，根本摆不平。这要是恩威杀伐，立马就会造反。
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各国都对灭魔军怕的要死，不等我爹发出号令，多半也被你们给灭口了，我爹还没这么傻，我也不是笨蛋。”
各国之所以害怕灭魔军，本质上灭魔军已经发展成了庞大的门派势力，而且势力、财力远超过门派，影响力之巨大，无人能敌。
门派一不交税，二要占地盘，三要自己收税，四不受国家管理，这在圣穹大陆根本行不通。
一旦开了这个头，城主、商会、公会都要这么干，哪个国家吃得消。
噬魂魔就别打了，天天自顾自，等着被灭国就行了。
根据邓辕飞这些年来的观察，灭魔军的残部经过二三十年的自谋生路，除了极少数之外，大都已经变成乌合之众，能像黑狐这样保持相对独立的并不多。
这些乌合之众即便聚集起来，战斗力且不去说，光整合这些乌合之众，就是一个很大问题。
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已经退位让贤，甚至亡故，新一辈哪怕自认是灭魔军残部，前来投奔你也是抱着各种目的。要凝聚这些力量为你所用，根本不可能。
“杜大人，我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你记住今天说的话，哪日要是背弃了今日的诺言，本官第一个放不过你。”
“这我信。那兵器的事。”
“明早本官派人送往万钧公会。”
“那好，在下告辞了。”
邓辕飞琢磨着，夏侯夜明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日后肯定会加大监视力度。
回到营地与乔赋楼说妥之后，邓辕飞拿出炼炉炼制灵符。以前还都偷偷摸摸的干，现在完全没那么多顾忌。
翌日，邓辕飞给泛云舟布置灵阵，贴上灵符，虽然效果未必理想，但有总比没有的强。
“邓辕飞，这些也是灵符吗？”李释阳问。
“嗯，一种增强防御的灵符。另外，这个拿去分给张白龙他们，一人二十张。”
“这又是什么灵符，干啥用的？”
“翅羽迎风飞行符，贴在身上，只要有风即可飞行。”
“我的天，这么好的东西你也能做出来，什么时候也教咱们炼符。”
“还不到时候，赶紧拿去分了。今天要深入后方航行，给你以防万一用的。”
“好嘞。”
翅羽迎风符是一种中品灵符，别看只是中品，炼制难度很低，但是炼制过程很复杂。
大多数的飞行灵符的炼制难度都很大，翅羽迎风符属于飞行符中相对较低的一种，但和其他同品级的灵符相比，炼制难度依然很大。
翅羽迎风可以利用五行原理炼制，但缺点是遇到五行阵法灵诀、法宝神兵会被攻破。
尤其是在圣境和其他元界，五行术多如牛毛，这种五行加持的飞行灵符很少使用，大都作为一种过渡产品。
但在圣穹大陆，这种五行飞行符几乎没有这种顾虑，可以放开使用。
李释阳五人尚未达到御剑飞行的修为，飞行灵诀更无从谈起，为以防万一，邓辕飞炼制了一些翅羽迎风符急用。
去年也给高彦君用了几张，效果不是很好，经过邓辕飞改进，已经趋于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