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6章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返回旅店途中，邓辕飞边走边说：
“从刚才情形来看，林聚德受到了压力，他似乎不想接这笔生意。”
“所以老夫才改变了策略，先以灵花灵草试探林聚德的打算。”
按计划，闵世宁应该先与林聚德洽谈斗灵师草药，然后在谈修真灵草奇花。发现林聚德态度谨慎，闵世宁当即改变了策略，先谈奇花灵草。
因为奇花灵草是新药，只有唐家一户收购商，在商会托底的情况下，林家的收益有绝对保障，林聚德不应该拒绝才对。
之后一连去了王家、张家还有陆家，都是瓤城较大的种药商，情况与林聚德基本一样，都不接单。
当晚回到旅店，闵世宁、邓辕飞、孟子恩聚在一起商议此事。
“现在看来，瓤城各家种药商应该受到了药监司的压力，要求他们将药材全部卖给药监司，否则不应该拒绝瑞福的大单。”
闵世宁语气有些焦急，情况比预料的发展更快，更严峻。
在许韵霜得到孔光裕信件之前，药监司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与各地大药商进行了接洽，买断了各地的药材。
“既然药监司已经下手，再要这些种药商把药卖给瑞福商会，恐怕不容易。闵管家准备作何打算？”孟子恩本来对药材市场没什么兴趣，现在药监司压着种药商强买强卖，今后秋月学院大量种药，药监司也可能来这一套。
这时邓辕飞说：
“药监司买药一是为了囤货，二是为了制药，但不论是囤货还是制药，药监司买回去都得有用，不可能为了霸占市场份额，而不顾成本和利益什么都吃下去。
但是如果对药监司没用的草药数量少，规模小，药监司还真可能一起收走。我琢磨着，只要能阻止药监司强行收购对他们没用的奇花灵草，这笔生意就能做成。”
药监司强压着种药商把药材卖给药监司，药监司应该照单全收。
如果发现有药监司没用的药材，只要量不大，药监司也会买收回去，哪怕没用，为了占领市场份额，笼络住种药商，微薄的损失根本微不足道。
但如果是大量无用的药材，药监司绝不会敞开了收购，万一是个无底洞呢？
想到这里，邓辕飞说：
“既然各家不敢合作，那就另辟蹊径，让他们与我们合作。”
“另辟蹊径？如何另辟蹊径？”闵世宁问，他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让各家种药商，顶着破产的风险，与瑞福商会合作。
“既然他们不种，那就咱们替他们种，咱们种了之后，让他们收，收了之后卖给咱们。”
“可瑞福商会在瓤城并没有药田，即便有药田，咱们种，他们收，岂不成了笑话。”
“不，咱们种在野地里，种在荒郊野外，随便到处撒种子。长出来后让他们去收，收上来后卖给咱们。”
药监司只说把各家药商种出来的药材全部卖给药监司，但如果不是各家自己种的呢？如果这些药材药监司买回去没用呢？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野外胡乱撒种播种，品质恐怕很难保证。”闵世宁担心道。
邓辕飞说：
“咱们采集的植株和种子，都是野外生长，本就没有被驯化，所以谈不上品质如何。而且野外生长的奇花灵草并不比家养的差，关键在于如何种植。
等到野外的灵花灵草漫山遍野，只要咱们放出收购的消息，这些种药商能视之不见？”
人都是牟利的，商人更是如此。
药监司强行收购，哪怕种药商赚的盆满钵满，种药商心里未必真乐意。
药监司想干什么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一旦药材市场被药监司彻底控制，种药商将丧失与药监司议价的能力，到时候药监司想开什么价，就开什么价，种药商没有议价的余地。
而现在各大商会相互之间有竞争，也有合作，这家价格低，药材商可以卖给其他商会。
但如果市场一家独大，倒霉的是多头，不是寡头。
现在种药商迫于药监司的压力不敢卖给商会，但不等于种药商不想和商会做生意。
如果有办法绕开药监司的限制，商人都是投机钻营者，如果没有后果，谁不想赚更多钱。
“邓少爷的方法确实妙，退一万步说，都是野外采集的药材，药监司不收，只要有人收，种药商就得卖，药监司奈何不得。”
“没错，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唱他的戏，我搭我的台。到时候瓤城地界漫山遍野种满灵花灵草，这么大的量，药监司吃下去无用，不买下就只能卖给瑞福商会，难不成药监司还能不让种药商卖药？”
“嗯，此计可行。”
闵世宁点头赞同，这时孟子恩担心说：
“与药监司较劲，药监司事后定然要追查，药监司不敢拿瑞福商会怎么样，但你和学院恐怕就很难说了。”
“孟执院有所不知，上次使用空间瞬移的乾坤系斗灵师，正是万药署孙同光知之孙乐贤手下的绝世高手，现在不是咱们找他们麻烦，是他们已经找到咱们的头上。
而且药监司正在密谋垄断药物市场份额，将五大商会赶出药物市场，好彻底垄断药品，谋取暴利。
从长远来看，现在躲得过一时，日后躲不过一世。
院长大人与许理事合作，注定绑在了瑞福商会的船上，这个时候跳船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咱们学院也没别的靠山可以选，不论怎么选，只能选择商会和公会，凌默斌肯定靠不住。”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看来你是早有决定，但此事还是得与院长大人从长计议。”
“我想院长大人总不会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
“注意你的言辞。”
“是。”
学院隶属于中枢管辖，和药监司八竿子打不着，因此和药监司没有冲突。
但这是表面上，背后每所学院都有自己的商业渠道和产业，不免要和商会、公会打交道。
同时学院又是商会和公会招募人员的据点，学院与商会、公会的关系十分密切。
拿定了注意，闵世宁回了自己的客房，邓辕飞和孟子恩住一室，闵世宁离开后，孟子恩问起了灵花灵草。
“我记得下午给林聚德看的草药样品，曾是四年前你绘制的画稿中的一部分，你是不是早知道这些有毒的花草可以入药。”
“是的，但家父并不知道。”
听到邓辕飞亲口承认，孟子恩第一反应是谨慎。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是一个心机、城府、手段远在自己之上的怪物。
回想起过去四年间的林林总总，今天的邓辕飞才是孟子恩想要的答案。
“既然邓毅也不知情，你事如何知道的这些。”
“恕学生不能名言，有朝一日孟执院自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你不说，想来是你有难处，我也不逼你。但你要清楚，药材最终是用来制药的，一旦和药品有关，其中的险恶不是你能承受的代价。”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了大手笔，谁想动，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邓辕飞神色严峻真切，看着不像是危言耸听，孟子恩也认为邓辕飞不是海口托大。
从最近半年的变化和局势发展，邓辕飞能让唐家围着他的转悠，没有一些手段是断然办不到的。
孟子恩已经猜到，许韵霜让瓤城种植奇花异草，不可能用来调配其他无关痛痒的药品。
联想到九牛二虎丸和邓辕飞神秘的套路，这些奇花异草只能用来制作九牛二虎丸，甚至是其他新药。
一旦和新药扯上关系，新药的研发人就会沦为众矢之的，这一点比单纯种药更危险。
翌日，林聚德没有回复，孟子恩、邓辕飞走街串巷了解药材的行市和瓤城斗灵师的结构。
瓤城以种药为主业，圣穹大陆百分之三十五的药材，在当地都有种植，瓤城学院开设有专职种植师培训班。
还不是单独开课，而是开设了班级，专司培养种植师，是整个云坤府唯一一个系统化培养种植师的学院。
其他学院最多是开一门课，办成专业的几乎没有。
“孟执院，这里的药材品质整体和郁湖出产的药材相差无几，郁湖有得天独厚的土地和水源，少许打理就能种出品质上乘的药材。
瓤城不可能遍地都有郁湖的土地，却能种出郁湖品质相当的药材，可见瓤城的种植师的水准不一般。”
“嗯，确实出人意料。之前从来没有留意过，今天看到瓤城的药，终于明白瓤城的产药为什么对云坤府如此重要，就这品质就不是其他地方的药材所能相提并论。
这就不难怪药监司要控制瓤城，是瓤城药材的品质更高，能够萃取浓度更高的药液，但是价格却并不比其他药材高，效果却更好。”
“要不出城去看看？”邓辕飞提议道。
“嗯，出城看看。”
瓤城不可能有这么多灵田，即便有，也不可能遍地都是。能种出灵田品质的药材，问题只能出在种植师身上。
第0227章 种药打纸浆
出城骑马一小时，来到附近的药田。
瓤城属地有一怪，和秋月，甚至其他郡城都不一样。
瓤城属地基本上看不到成片的森林，甚至连山头也没有树林，都给砍掉种药了。
一出城，放眼望去尽是药田，药农驱使着斗灵翻地、撒种，种植师紧随在后施法育肥。
种植师的斗灵偏向于聚集养分技能，在圣穹大陆，精气、养料、元气都统称为养分。
一部分能被斗灵吸收并转化的灵力，也归属为养分，没有明确的详细划分和单独使用。
这就带来一个好处，种植师拥有了灵植师的作用，能用灵力、精元种植普通药材。
瓤城药材品质之所以堪比灵田种出的药材，秘密就在种植师的植物都灵。
邓辕飞就发现，药田负责育肥的种植师，至少半数都有御蓉凝聚灵花，虽然都是白环、青环居多，但都是聚灵斗灵能将空气中的灵力吸走浓缩，在反渗进入土壤种滋润药材。
其他还有善于运化精元的斗灵，通过藤蔓斗灵将精元输送给地里的每一株药材，相当于定向浇灌，每一株草药都能均匀分配到养分，而不是药农随便撒点完事。
郁湖拥有碧涵泉滋润的灵田，植株的生长都靠灵田滋润，当灵力、精元里远超过植株生长的需要，也就不存在养分分配不均的问题。
但普通的田地要保证密集植株生长旺盛，只能依靠精元斗灵和灵力斗灵的均匀分配。
这就不难怪瓤城学院会有专门的种植师班，并不是因为瓤城需要种药，而是瓤城的种药世家发现了规律，只有特定的一些斗灵组合，才能提高药材品质。
因此瓤城学院培养的种植师，甚至斗灵师的斗灵，都是固定的几种组合搭配模式。
就因为这几种固定搭配模式的种植效果最好，其实是吸收灵力，转化精元的效果最好。
而外边涌入和自己炼化的种植师，都是胡乱搭配，未必能融合出最佳组合技能。
时长日久，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瓤城的种植师越来越来自于瓤城学院，瓤城药材的品质也越来越好。
“孟执院，我琢磨着，瓤城药材种的这么好，关键恐怕不是瓤城庞大的种植师人群，而是瓤城学院的种植师班。”
“不错，确实和瓤城学院有关。刚才一路问了二十七个种植师，有十二人都是瓤城学院毕业，而且担任的职位都是管理者。
而那些不是瓤城学院的种植师，大都只能从事一些田间管理和育肥，很少有担任职位。
瓤城学院的种植师的斗灵组合也相对单一，这意味着瓤城学院发现了提高药材品质的斗灵组合。”
“既然瓤城学院发现了特殊组合都灵可以提高药材品质，那为什么其他学院和学会没有重视起来。”
如果有人发现了特殊组合的斗灵可以提高药材品质，按说瓤城搞了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上百年，其他人不是瞎子聋子，学会怎么也该关注瓤城的新发现才对。
“还是人群和产业问题，其他地方没有这么多的种植师，也就没有人群基础。例如矿区，一定都是兽系斗灵师占多数，富矿区的郡城学院就更倾向于培养兽系斗灵。
瓤城也是这个道理，有了产业市场和人群基础，愿意成为种植师的斗灵师就多。
大家炼化斗灵的目的很单一，都想变得更强大。
如果换做是你，让你炼化一些甚至不能自保的斗灵，你会愿意吗。”
“当然不会，所以其他地方就发展不起来。”
“对，如果没有人愿意成为种植师，自然不可能单独开班。
至于学会，学会研究如何提高斗灵战力和药品研发，他们才会不会管药材品质怎么提高，药监司都不管，学会就更不会过问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城吧。”
“好。”
回到旅店时，闵世宁不在，一直等到上半夜，闵世宁才从街上回来。
闵世宁回来太晚，孟子恩担心可能是出了事。
“闵管家，是不是除了什么事？”
“是这样，我刚刚得到消息，云坤城有药监司的内应，药监司在云坤城有秘密据点，咱们还没到瓤城，药监司的密信就提前四天送到了瓤城，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药监司的监视之下。
难怪昨天各家商会态度谨慎，现在想来是药监司的人就在当地活动，如果他们违背了药监司的命令，很可能遭到药监司的报复。”
“还有这事。”孟子恩吃了一惊，随后说：“药监司公然越权，内阁中枢能视而不见？”
“谁知道呢，现在说不定内阁中枢都已经六神无主乱了方寸，药监司打着稳定军心的名义肆意妄为，谁也不敢说什么。”
孟子恩并不知道收复德阳关的内幕消息，闵世宁是知道的。
内阁得知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一定在做最坏打算。为了自己保命，已经顾不上天下众生，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倒是邓辕飞想到了魏宣鹰。
府城大赛之前，邓辕飞潜入魏宣鹰家中，发现了一些囤积药品、药材的密信。
密信的纸张品质非同一般，现在来看，这些密信应该是内阁中枢专用的信纸。
魏宣鹰很可能就是药监司埋在云坤城永迦分会的内线，通过永迦商会的渠道和人脉，控制药材、药品的进出货。
同时刺探其他商会的商业消息，向药监司打小报告，为药监司提供参考情报。
虽然清楚知道魏宣鹰极可能是那个内线，但邓辕飞却不能直说，总不能说某天某日自己潜入魏宣鹰家中发现了密信。
但发现密信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无声无息不被发现潜入了魏宣鹰家里，为什么要潜入魏宣鹰家里。
一旦刨根问题，这就很麻烦。
略作思考后他说：
“不论药监司是否监视咱们，药监司收他们的药，我们收我们的药，井水不犯河水。
药监司不能阻止我们撒种子，也不能阻止种药商收野地里的药材卖给我们，除非药监司全部吃下，或者一把火全烧了。”
“话是如此，但药材不是关键，关键是药品。咱们收药监司无用的草药，药监司一定会调查我们收购这些无用的奇花异草的用处。
如果药监司在当地没有派驻密探，还能应付过去，现在药监司在云坤和瓤城有密探，甚至有高官暗中活动，恐怕就会过问这些药的用处。”
闵世宁说到了重点，药材最终要转化为药品，既然灵花灵草对药监司无用，瑞福商会收购这些灵花灵草能干什么。
显然不可能自己吃，那就只能用来做成药品，一旦和药品扯上关系，问题只会比收购药材更严峻。
但谁说药材只能用来制药了，邓辕飞说：
“闵管家，你过来。”
“好。”
二人来到房间一角，背对着孟子恩说悄悄话。
“邓少爷，这也能行？”
“能行。这些灵草灵花当中就有吾灵符纸的原料，其他入药的灵花灵草也能制成吾灵符纸，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如果药监司逼问起来，咱们就这么对付他们。
吾灵符是学会重点关注的目标，药监司如果插手，学会不会买账。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跟学会合作，这件事许理事应该告诉您了吧。”
“嗯，夫人已经详细说过，但是还需要和孔会长与总会商量。”
“但不管怎么说，可以先借学会的虎皮吓唬一下药监司。所以咱们种的不是药，是纸浆草，咱们就这么说。”
“好主意。只是消息如果扩散出去，恐怕对吾灵符不利吧。”
“没事儿，吾灵符纸的配方有很多种，而且这些配方并不能用来制作更厉害的灵符，即便配方泄露也没用，他们既无法炼制吾灵符，也不能升级，炼制灵符既要纸张，也要炼制灵纹的方法，他们拿到了灵符纸的配方也没用。”
“原来如此。”
种药材未必一定用来制作药品，也能打成纸浆做成灵符，所以种的不是药材，是纸浆草。
此时孟子恩眼神诡异的打量了邓辕飞一眼，心里琢磨着准没什么好事。
第二天天亮不久，闵世宁准备前往林府，不等离开旅店，董成吉拿了一封拜帖来见闵世宁。
“闵管家，一位自称药监司采度署的郎官要见你。”
“来的可真快。”
闵世宁接过拜帖细看，求见人事药监司采度署郎官胡夏非。
采度署全称采买与支度署，类似于财务和采购部门，同时也负责对药材品质进行鉴定，手握药监司的财政大权和鉴定权，只要嘴一歪，药材的品级就能跌几个档次，价格随之往下掉。
“把人请到会客室。”
“是。”
吩咐过董成吉，闵世宁火速去见邓辕飞、孟子恩。
“来的真快，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幸亏昨晚连夜商议，否则今天给打措手不及。”邓辕飞不免有些后怕，要是昨天没有得到消息，今天药监司上门讨伐，情况就会变得棘手。
这时孟子恩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辕飞，你昨晚不是给闵管家出了主意了吗。”
“是，幸亏早防着一手，否则不堪设想。闵管家，今天我与孟执院不宜出面，如果胡夏非问起我与孟执院，你就说是秋月学院随行前来瓤城考察瓤城学院种植师班。”
“好，就这么办。”
一行人是前天到的瓤城，胡夏非提前四天得到消息，昨天没现身，一定是逐一接洽了闵世宁见过的种药商，没顾得过来，或者说还在观察闵世宁的行程。
今天突然一早过来，应该是对闵世宁给林聚德药材产生了疑问，上门试探闵世宁。
第0228章 患得患失的林聚德
闵世宁来到会客厅见到一个四十出头，灰色便服，额阔面瘦，三角脸的中年男子。
“鄙人万钧公会唐副会长管家闵世宁，不知胡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闵世宁只说唐秋旭的管家，不说瑞福商会，就是不想太过突出自己替瑞福商会办事。
同时地方大公会要比地方分商会势力更大，公会之间又有联盟，公会归军队监管，药监司一个涉足商业的部门，和公会打交道得掂量着。
“闵管家好长得手，公会何时也做起了药材生意。”
“我家夫人看中了瓤城的药材，所以有意合作扩大种植，难道商业合作，药监司也要过问。”
“本官知道，你家夫人就是瑞福商会的理事许韵霜，何必在本官面前绕圈子。”
“敢问胡大人此来所谓何事。”
“两日前闵管家给了林聚德一麻袋药材，让林聚德种，但是这包麻袋的药材尽是毒草不说，还是闻所未闻的药材，不知闵管家可否解释一下，这些药材作何用，为何所有药典当中均不见记载。”
“唐府只负责代人收购这些药材，至于买家用来干什么，不是我唐府能够过问的。药监司买药，难道会把药品的秘方告诉卖家？恐怕不会吧。”
“但这些药都是毒草毒花，不见于任何药典，闵管家怎么解释。”
“首先，帝国法律并没有规定交易的花草只能是药材，也没有规定只能交易药典种的药材。如果有，请胡大人出示。
其次，是不是药，不取决于商会，取决于制药人，商会只负责经手，其他的概不过问。
最后，谁说买药一定用来制成药品，就不能烧火取暖吗。”
“你！”胡夏非气结恼火，他说：“闵管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虽然不能多说，但闵某可以向胡大人透露一件事。唐府让瓤城种植的这些药材，最后确实用于烧火，并非用来制药，这点千真万确。
当然，既然是药材，主要还是用来制药，但唐府需要种植的这些草药，大都用来烧火。”
听到这里，胡夏非的神色顿时困惑起来。
闵世宁不像是戏言，而且也没有耍他的必要，但谁家买药回去是用来放火取暖，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其实闵世宁说的也没错，这批十七种奇花灵草种，确实有一些最后会制作成灵符纸，炼制简单的灵符，比如吾灵符、追影符等等。
尤其是吾灵符，主要的作用是聚集灵力，贴在炎魔赤红霞上，引燃火焰之力，这不是烧火是什么。
因此闵世宁也没说错，唐家买药就是用来烧着玩儿的。
“胡大人，唐府买药并非药监司所需药材，你我本无冲突，胡大人如此横加干涉，我小小唐府也许能忍，但到时候要是市面上的什么东西断供了，掀了唐府事小，掀了药监司的大门，恐怕就得不偿失了。”
“闵管家是说，买家买了这么多药，不是拿去制药，但又做成了商品往外卖？”
“不错，但至于最后变成了什么，恕闵某不能如实相告。胡大人是聪明人，去商会转转就该知道，最近什么商品最走俏，也许会有一些收获。”
语言的魔力不在于你说什么，而在于不论你说什么，对方明白你的意思，这才是语言最大的魔力。
闵世宁再三说自己买药不是用来制药，但要药监司不会管你制不制药，你只要买药，就是动了药监司的市场份额。
但如果这些药不是制作成药品，而是变成其他什么商品，还是紧俏商品，药监司都得掂量掂量。
药监司的势力虽然庞大，但也仅限于药材和药品领域，其他矿产、兵器、原料都有其他衙门负责管辖。
要是动了其衙门的市场利益，最后倒霉还是药监司。
胡夏非摸清虚实之后很快离去，闵世宁回到客房将谈话内容一五一十说给邓辕飞、孟子恩。
“还是闵管家阅历深厚，三言两句不透底，就把胡夏非应付过了去。想来胡夏非明白之后，肯定得吃一惊。做梦也不想到，咱们买药材回去是做成纸浆。”
邓辕飞大乐，很想知道药监司的那些混账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脸色。
“但还不清楚胡夏非会否放手，如果不放手还是有些难办。”
“我琢磨着，他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要摸清楚咱们把草药弄去了哪里。”
“那我们下午就去林聚德府上与他说明。”
能在中枢部门当差的都是人精，闵世宁已经点到了要害，又是唐府亲自出面，胡夏非街上转了一圈之后，很快就会想到吾灵符，因为只有吾灵符和唐家才有唯一的联系。
而且闵世宁在谈话的一开始，就给谈话定了掉，他是代表唐府来谈生意，而不是瑞福商会，加上之后的种种暗示，胡夏非很快就会明白。
下午，闵世宁、邓辕飞、孟子恩再赴林府，不出所料，林聚德的态度出现重大转变。
“闵管家不来，林某也正要差人去请。”
“如此说，林家主是准备与瑞福商会合作。”
“不错。不过呢，这些都是新品药材，林某担心种多了市场难以消化。虽然有许理事托底，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林某还是有些担心，所以首批种植不知能否少一些。”
“少一些是多少？”
“不知许理事准备收购多少，新品药材亩产如何。”
这时邓辕飞接过话说：
“如果地好，新品药材密集种植，一些品种的亩产在四百斤左右，一些品种超过八百斤百斤。但是这些新品药材都毒性，不能密集种植，必须要拉开间距才能种植，因此亩产至少降低六成。少的一百五十多斤，多的三百多斤多斤。”
“这个产量有些低呀。”林聚德觉得亩产太低没赚头。
此番交给林聚德种植的灵花灵草都有灵力，虽然灵力甚微，但是成片成片的聚集起来，就会形成规模效应，聚集起大量灵力笼罩在地面上，浓度不断增加，最后会要了普通人的命。
因此只能降低种植密度，拉开植株的间的距离，降低灵力聚集的浓度。
邓辕飞正在考虑改进研制一种普通人也能服用，可以屏蔽底浓度灵力的药丸。
同时培养一些不惧灵力侵袭的灵植师，种植灵草灵花。
“在下有一套方法，可以抵御这些灵花灵草的毒害，巧的是在与令媛相识，在下可将这套方法交给令媛，可助林家主种植这些草药。”
“哦，小兄弟认识我家淑菡。”
“赛场上有幸结识令媛，并未深交。”
“原来如此。”林聚德点了点头，又问闵世宁：“闵管家，这位小兄弟是闻博学院的才俊？”
“这倒不是，这位是秋月学院的一队队长邓辕飞，今年十六岁。另一位是秋月学院一分院执院孟子恩，随同前来瓤城考察。”
“闵管家是说，这位十六岁的小友是秋月一队的队长。”林聚德再次打量了一眼邓辕飞，神色颇为诧异。
“没错，邓少爷与我家小姐私交甚好，此行前来是收我家夫人相托。”
闵世宁重点提了邓辕飞与唐凝月的关系不一般，而且是受许韵霜的委托来办事。林聚德是聪明人，当然明白期中的言外之意。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秋月如今英才辈出，一队队长如此年轻，前途无量啊。”
“林家主过誉了，本院底蕴薄弱，星星之光不值一提。”孟子恩很是谦虚，倒是担心邓辕飞海口托大惹来麻烦。
交谈片刻，林聚德提议一起吃饭，闵世宁顺水推舟乘热打铁，把事情给定下来。
林聚德担心一次种的太多，日后风向有变，受损失的都是他们供货商。
而商会可以不买，但种药商种出来卖不出去就得砸自己手里。
其次是第一次种植新品种，没有人种过，缺乏经验和把握，最后只打算种一千七百亩，一个品种一百亩地。
离开林府天色刚黑不久，回旅店路上孟子恩问起种植奇花异草一事。
“饭局上你夸下海口，说是传授种植技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唐家传授给我的一种技巧，恕学生不能明言。”
邓辕飞总拿唐家做挡箭牌，孟子恩有些恼火，于是问闵世宁：
“闵管家，唐家认下了这个女婿？”
“呃，老朽也不清楚，呵呵……”
孟子恩戳邓辕飞的脊梁骨，闵世宁老奸巨猾打哈哈，倒是邓辕飞很无奈。
翌日，林聚德邀请闵世宁、邓辕飞、孟子恩前往林家药田和各镇的药田参观，其实主要还是林聚德担心闵世宁再去联络其他种药商。
林聚德昨晚想了一夜，觉得还是不妥。
一方面是胡夏非那里不兜底，不说能不能长期种。
一方面是林聚德没种过新品种，市场上也没销售，对许韵霜的长期吃货能力存疑，担心做个一两年就歇菜，但自己的规模却扩大了。
最后是林聚德又担心日后市场突然爆炸，其他种药商蜂拥而入挤占新品种市场份额。
总之，林聚德患得患失，既想多赚钱，又不想得罪人，更不想被别人瓜分了自己的份额，什么都想两全其美。
所以想了个办法，把闵世宁一行从瓤城诓出城，到处参观，不让其他种药商有机可乘。
林家的产业遍布瓤城各镇，每个镇的常驻居民相当于万源镇两到三倍还多，土地开发率极高。
沿途几乎看不到成片树林，能砍的都砍了，能开发的都开发了，所以瓤城几乎就没有像样的采猎区。
原计划在瓤城停留五天时间，林聚德热热情好客导致行程增加。
第0229章 爆冷
回到瓤城已经是进城后的第七天，胡夏非出人意料的等在旅店，等着闵世宁回来。
“闵管家外出几日可有收获呀。”
“呵呵，颇长见识。想必胡大人此来是有事相谈吧。”
“闵管家是明白人，明白人说明白话，请借一步说话。”
“胡大人请。”
胡夏非基本没留意闵世宁身边身后的邓辕飞和孟子恩，待等二人离去，邓辕飞说：
“我干打赌，药监司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位胡大人肯定有所图。”
“何以见得？”孟子恩就纳闷了，邓辕飞怎么知道药监司不是铁板一块，又怎么知道胡夏非是来找合作的。
“明摆着的，采度署和万药署是两个部门，采度署权力虽然大，但是只是表面，其实他们能捞的油水并不多，真正捞油水的其实是万药署。”
孟子恩虽然年长阅历丰厚，但邓辕飞前世毕竟纵横天地三百余年，和官府、门派、世家、神宫、仙家都打过交道，说什么话放什么屁，他都一清二楚。
采度署虽然手握财权和鉴定权，但是油水其实并不多，主要的油水来自种药商、贩药商、销售商的孝敬，孝敬的比例是固定的，除非做大基数，否则每年的孝敬钱就那些。
而万药署就不同了，万药署首先能生产药品，同时有自己的种植药田，并且掌握了药品生产授权。
仅此一项，就能迫使药商与万药署合作，万药署参股拿提成，这还不算万药署自己生产药品赚取的利润。
而采度署采购的药材，最后都是给万药署，采度署自己不可能靠吃药过日子，所以采度署的重要性比万药署差得多。
现在是个机会，瑞福商会要在瓤城种药，按说药监司绝不该让步，但是种的品种药监司没用，同时按闵世宁的说法，种的不是药，是农产品，日后用来做纸浆，所以不是药品原料。
但是药监司现在卡在这里，他说行就行，他说不行就不行，要想大规模种植，还是得采度署让步，否则他可以不让种。
闵世宁与胡夏非谈了两个小时，观胡夏非临走时的起色，似乎还挺高兴，这意味着之前的判断是对的，胡夏非是要好处，而闵世宁同意了。
“闵管家，情况如何？”孟子恩问。
“胡夏非已经猜到种药是为了制作吾灵符纸，如果商会要在瓤城大量种植，必须与支度署合作。”
闵世宁将主要内容简明扼要说了一遍，基本验证了邓辕飞之前的判断和猜测。
瑞福商会要在瓤城种药没关系，但是只能跟支度署合作。
首先瑞福商会种的药，万药署用不着，确切地说药典上找不着，所以万药署管不着。
但万药署管不着，支度署管得着，制药管得着的地方就得伸手。
其次，万药署只管能用的药，不能用的药万药署不管，于是带来管辖真空问题。
在不明确管辖权的情况下，趁着万药署不知道，支度署现行管辖，就有优先管辖权。今后再出现不在药典之列的药材，而万药署用不着的，都归支度署管。
最后，胡夏非已经猜到这些特殊药材用来制作吾灵符，这意味着支度署有了控制吾灵符的抓手，一旦支度署有了自己的产品抓手，在药监司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现在吾灵符炙手可热，谁控制了吾灵符的原料，谁就有话语权。
“情况大致如此，依据判断，药监司内部也非铁板一块，他们自己之间也争权夺利，可以利用。”
闵世宁话音落下，孟子恩看了一眼邓辕飞，心想这小子的心思不是一般的毒。
这时邓辕飞问：
“那种植其他药材的事，胡夏非怎么说。”
“他说要看情况。老夫琢磨着，他是想用吾灵符做交易，让我们让渡一些吾灵符，而支度署在其他药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应该是这样。”邓辕飞肯定道，接着又说：“只有看见我们的诚意，他们才会让步，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种植其他药材的事，看来只能在秋月进行了。此番回去，得要在郁湖周围多买些地才行。”
“可是光有地，没有种植师也无济于事啊。”闵世宁担心道。
这时孟子恩说：
“郁湖周围的土地异常肥沃，即便是普通药农，也能种出品质极佳的草药，因此可以少量招募一些种植师，大量雇佣药农即可。等到秋月培养出种植师，再开发其他地区也来得及。”
“话虽如此，闵某还是得亲自去一趟那个郁湖亲眼看看，否则不放心啊。”
郁湖的名声出了秋月的地盘，外界基本无人问津，只有本地人知道郁湖的土地异常肥沃，其实都是灵泉滋润的结果。
翌日，队伍启程返回云坤，临行前林聚德亲自前来送行，一直送出了半天路程。
一行人于七日后返回云坤，比预计行程晚了整整三天，导致比赛进度大大提前，秋月意外爆冷，进了前十。
“什么啊，都进前十了！”
“是啊，可惨了呢。”陶云娜情绪低落一脸伤心。
这时陶云杰说：
“徐思凡的二队全军覆没，都没能挤入前四十。我们也好不到那里去。武宇伤了，李谦烁断了两条腿，刘适安灵环破碎还重伤昏迷，吕献逸左手骨折，腿上中了一箭，包姐前胸后背各中一箭，现在已经好了大半，其他人都带伤。”
“这么说来，未来八年的计划提前完成了。”
邓辕飞都不敢相信秋月队能进前十，难道又是哪支队伍吃坏肚子临场拉稀了？
昨天是二十进十排名赛，秋月一队击败上一届第六名贾古学院一队成功晋级。
贾古学院也是运气不好，排名赛中一队站着的只剩四人，秋月队是六人满员对四人，按说占有人数优势，应该可以轻松拿下。
但是对方三个四环选手，而且作战经验丰富，关键是贾古一队远攻选手太厉害，一出场就重伤了包玉蓉。
因为包玉蓉在擂台赛阶段暴露了第四环，成为优先解决对象，包玉蓉被重伤，紧接着替补李谦烁出场的吕献逸被射伤，失去行动力，成了全队累赘。
贾古一战秋月队以惨胜晋级。
徐思凡的二队在前四十名排名赛中，不敌商阳三队出局。
但讽刺的是商阳三队成功晋级，目前排名第九，比秋月队高一名。
排名赛前二十名，每个学院只允许一支队伍晋级。
哪怕两支、三支队伍的积分都足够进入前二十名排名赛，也只允许积分最高的一队进入学院排名赛，剩下的其他队伍争夺战队排名。
学院最终排名以排名赛为准。
十大强校意外爆冷，上一届排名第一的洛水队三支队伍无一进入前十，全部出局，最好成绩二队排名第十三位。
洛水一队在淘汰赛期间受伤太重，资格赛阶段赵东挚已经一再关照。
怎奈何今年各家学院整体水平都比往年高，十大强校在淘汰赛阶段淘汰的太狠，把弱队都淘汰在了起跑线上，结果活着进入资格赛的的学院爆发出顽强生命力节节抵抗。
节节抵抗的结果就是拼消耗，十大强校实力再强，车轮战也经不起消耗。
雾兰学院流年不利，步洛水后尘，最高名次屈居十六。
东翠学院跌出前十，排名第十一位。
贾古跌出前十排名十五。
营城学院就很惨了，全军覆没，直接跌出前二十，连资格赛也没进。
最后分由裕城、潞城、云坤、闻博、瓤城、江阳、汝城、沙林、商阳、秋月十家学院入围前十，后天开始前五晋级赛。
以目前一队的情况，裕城、潞城、云坤、闻博、瓤城、江阳、汝城、沙林、商阳九支队伍基本还算完整，整体实力都强于秋月一队，碰上谁都是输。
进入前十已经超额完成任务，要邓辕飞说，接下来的比赛干脆放弃算了，其实孟子恩也是这么想的。
返回别院驻地后，孟子恩就去见了李曾铎，什么都还没说，李曾铎就汇报了天大的好消息，孟子恩做梦也没想到今年能进前十。
“院长大人，一队的情况如此不乐观，接下来的比赛干脆弃权算了。”
“我也在考虑弃赛的事情，毕竟谁也没想到今年能一口气闯进前十，事先根本就没做准备。”
之前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能进前十，以秋月队现在的实力和队员情况，根本就没有再战的资本。
赛前就没考虑过能一口气冲进前十，而且选手准备严重不足，尤其是斗灵差距太大，加之现在伤病严重，根本凑不齐能够参赛的队员，弃赛是现在最佳选择。
但是直接弃赛赵东挚不会同意，因为关系到斗赛大赌，如果直接弃赛，一场赌局好几千万，会惹恼幕后的庄家势力。
“弃赛虽然是目前最佳选择，但是直接弃赛会遭到赵东挚的弹压。即便要弃赛，也只能打假赛输掉比赛，不能做的太明显。”
“打假赛需要对手配合，只有开赛当天抽签才知道对手学院，要在短时内完成沟通，让对手放心，恐怕不容易。是不是找找赵东挚，让他居中协调一下。”
孟子恩建议私下活动活动，这一点李曾铎当然也能想到，他说：
“我也想过，只怕赵东挚不同意。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明言，咱们去找赵东挚，反而不妥。”
赵东挚是斗灵大赌的监督者和庄家之一，打假赛这种事情去找赵东挚商量，赵东挚只能吐李曾铎一脸唾沫。而且已经进入排名赛，金池的数额过亿，这个时候要是谁的嘴一歪，赵东挚吃不了兜着走。
第0230章 打假赛（1）
就在二人商量之际，卢雪推门进来。
“院长大人，府主赵大人派人送来请帖。”
“嘶……这个时候送请帖做什么。”
李曾铎就纳闷了，赵东挚不好请客吃饭，比赛期间就没怎么听说赵东挚请过谁。
接过卢雪递来的请帖，确实是赵东挚亲笔请帖，邀他晚上过府赴宴。将请帖转给孟子恩，李曾铎说：
“你说赵东挚此时请本院赴宴所谓何事。”
“不好说，是不是咱们进了前十，赵东挚设宴款待？毕竟咱们可从来没有进过前十，不知道府主对前十名的态度。”
“嗯，有道理。”
孟子恩猜测前十的待遇，和前十之后的待遇可能不太一样。
秋月学院历史上就没闯入过前十，所以不清楚前十名和府主之间是否有什么特殊关系。
之后孟子恩将瓤城一行详细说了一凡，又把邓辕飞找来询问。
与此同时，闵世宁也在商会见到了许韵霜，许韵霜让人把邓辕飞找来问话。
“听闵管家说，邓少爷提高草药品质的种植方法。”
许韵霜的口气不是很友善，似乎邓辕飞没老实交代，还要传授给林淑菡就是有罪。
“确有此事，但仅限于提高药材品质和产量，屏蔽灵力对普通人的伤害，并不能显著增强实力。”
“邓少爷有如此好的办法，为何不早说。”
“呵呵，方法很简单，唐小姐一学就会很容易，而且唐小姐有修者的基础，可以迅速掌握。”
“提高草药品质，增加产量，毕竟和钱有关系，邓少爷不打一声招呼就透露给外人，可曾想过我家凝月什么感受。”
“呃……”
话说你唐家人也是外人，我的玄功灵诀传给谁是我的事，跟你唐家有什么关系，唐凝月什么感受跟我什么关系。
“这不是当时情急，林家主嫌亩产少，所以我才灵机一动想出这个法子，否则林聚德还会犹豫，甚至拒绝。”
“那好吧，下次再有这等事，邓少爷可别忘了与我家凝月商量，否则我这个做娘的也很难办。”
“是是是，一定一定。”
许韵霜哪里能为难自己，压根是不想肥水流外人田，好把邓辕飞攥在手里，当棵摇钱树摇啊摇，摇啊摇，摇下更多的黄金白银。
下刻许韵霜话锋一转说：
“此番虽然算是糊弄过了支度署，但灵符纸的秘密也被支度署知晓，邓少爷准备如何应对？”
“这很简单，灵符纸的配方不取决于配方和制作工艺，而取决于为什么要制作灵符纸。”
“邓少爷何意？能否说的明白一些。”
“灵符纸的配方其实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配方。简而言之，灵符纸的配方有无数种，如何选择配方，取决于灵符的威力和灵纹。
也就是说，制作吾灵符的灵符纸配方有多种，而且是最低等的灵符纸。
虽然也能用于制作其他灵符，但并不能用于制作高级灵符，和其他性能的灵符。
比如最低等的火灵符、水灵符等等，就不能用吾灵符的灵符纸，必须用新的配方。
即便外界知道了配方，也仅限于吾灵符灵符纸的配方，不知道灵纹的炼制也无济于事。”
灵符制作千变万化，有自成一套的理论。
光知道一种灵符纸的配方，想要推测出其他灵符灵符纸的配方是不可能的，没有灵符制作的完整理论，根本不可能实现。
黄昏之前，李曾铎拿着请帖来到赵东挚府上，说是宴请，其实只请了李曾铎一个人。
“李某没来早吧。”李曾铎还觉得奇怪，难道是来早了，其他人没来？
“呵呵，没有没有，李院长请入席。”
“好。”
李曾铎说没来早，言外之意今天只我有一个吗。
如果还清了别人，和只请李曾铎一个人，这顿饭的性质就是完全两回事。
如果请了别人，大家一起吃顿饭，说明谈话的内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如果只请了李曾铎一个人，这顿饭上的谈话就只能李曾铎一个人知道，有可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语言的艺术不在于怎么说，而在于怎么说能让别人领悟你的意思。
“秋月学院今年传英才辈出，一举闯入前十，本官很是高兴。来，这里敬李院长一杯。”
“哪里哪里，一时的侥幸，并非我院实力使然，下次恐怕就这次的好运了。”
“欸，运气也是实力嘛。来，干。”
饮尽杯中酒，赵东挚继续又说：
“李院长对本届大赛可还有期待？”
“呵呵，侥幸闯入前十，已该知足，下次再接再厉，能守住今年的名次就不错啦，不敢再生妄念。”
“欸，李院长谦虚了吧。秋月队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李院长何必灰心丧气。本官倒是觉得，秋月队还有一争第五的实力，李院长以为呢。”
“争第五！”李曾铎差点没被吓死，这会儿终于有点清醒。
“李院长难道不想再争一下？”
“赵大人明鉴，秋月队伤病缠身，恐怕无力继续争夺更好名次。”
“欸，事在人为嘛，不争一下如何知道能不能行。更何况秋月是本届大赛最大的黑马，观众们可是很期待的呀。”
“我……”
李曾铎做梦也没想到，赵东挚竟然会提出打假赛。
对，赵东挚只字没提打假赛的事，但一会儿说秋月想不想争第五名，一会儿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一会儿又说不想争一下，最后还说作为本届大赛的万众瞩目的黑马队伍，观众热切期待。
前前后后里外暗示，明摆着就是要秋月打假赛，而且应该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赵大人，我秋月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现在能上场的选手勉强能凑四人，其他九支队伍实力都在我秋月之上，如何能争第五名。”
“欸，只要李院长全力以赴，让观众看到秋月队的实力，让观众相信秋月队能赢，最后就一定能赢。而且这里面的好处，李院长不会无动于衷吧。说到了这个份上，还要本官多讲吗。”赵东挚口气微变，似乎是不答应，他马上就要变脸。
“此事需容本院想想。”
“无妨，反正还有一天时间，李院长可以认真考虑本院的建议。”
第0231章 打假赛（2）
稍晚回到瑞福别院驻地，李曾铎召集孟子恩、程晋育、林沐柔三个执院开会，听到消息，三人都是炸了过。
“什么啊，要我们打假赛！”程晋育震惊。
孟子恩猜测说：“莫非往年都是这么干的？”
李曾铎摇了摇头说：“不得而知，从往年来看，都是十强和次强争夺前十、前五、前三，按说打假赛的水分不多。
但本届往年的十强和次强被刷掉一半，今年的十强变动很大，所以有了变数。有了变数，对庄家而言就能名正言顺的变化赌局，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局面，如果不听从赵东挚的安排，今后肯定要吃亏。”
赵东挚是云坤府的府主，掌握了财政大权，秋月学院是进了前十，每年的财政拨款有了保证。
但只是财政拨款，只要赵东挚的嘴一歪，商会、公会就不敢与秋月学院深入合作，吃亏的还是秋月学院。
而且既然是打假赛，赌局就是额外的福利，在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的情况下，下注哪有不赚的道理。
“赵东挚是铁了心要本院打假赛，不打也不行。但不管怎么说，无论第五还是第十对秋月而言差别不大，争的不过是个虚名，但实惠更重要。尤其日后的局势可能迅速恶化，学院必须有所准备。”
“院长大人，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林沐柔问。
“现在还说不好，但该来的总该会来的，我们这一代人难以幸免，必须为学员做点什么。现在散会吧，孟执院，与吴昊商议一下，明早告诉邓辕飞，消息仅限于邓辕飞，怎么安排让他办。”
“是。”
打假赛的消息必须控制起来，不能让选手知道，万一谁说漏了嘴，后果不堪设想。
翌日清早邓辕飞睡了懒觉，洗漱完后回到寝室，吴昊已经等在廊下。
“跟我来。”
“哦……”
跟随吴昊来到西园池塘，孟子恩已经坐在廊亭下，气氛有些严肃。
“孟执院，有事儿？”邓辕飞琢磨着总不能是奇花异草的事找他翻旧账。
“本次谈话仅限于你知道，不得告诉任何队员，明白了吗。”
“孟执院，什么事这么严肃，还不能告诉其他人。”
这时吴昊说：“事关学校的名誉和法律责任。”
“能有这么严重？”邓辕飞糊涂了，什么事能有这么严重，还能跟自己扯上关系。
“昨日得到赵东挚的暗示，明天的比赛秋月一队必须赢。”
孟子恩这话可把邓辕飞吓一跳，他说：
“不可能吧，一队正式队员能出战的只有四个，还都带伤。其他九支队伍齐装满员，再不济灵环也比我们多，状态也更好，怎么能赢。”
“赵东挚已经做了安排，但是秋月必须拿出必赢架势，不能太假。”
“这不是打假赛吗。”邓辕飞直截了当说。
“虽然赵东挚没说，但就是打假赛。”
“可真够黑的呀。十强排名赛每局都要过亿，他们要捞多少才知足啊。”
“院长大人已经决定，明天必须拿出必赢阵容，所以明天你也要上。”
“我！”邓辕飞吃惊，这不是让自己去送死吗。
他说：“对方可都是四环斗灵，我去不是找死吗。况且说，就算明天我出场，一队还是只有五个人。方农禹带伤，王烁右眼看不清楚，只有陶云杰、郭洁菲没有受伤，我也不是神仙啊，怎敌得过齐装满员的六人战队。”
“让唐凝月出战，就能凑齐六个人。”
“唐凝月是预备队员，这不是更假了吗。”
参赛队选手由正式选手、替补选手和预备队员选手组成。一般情况下轮不到预备队员出场，最多在团战的时候由预备队员轮换一人吸收作战经验。
预备队员通常都是十七岁以下的学员，只有两个两环或者一环，正式比赛当中面对三环、四环选手基本没有取胜可能，除非都是超一流品斗灵，但面对全是四环的比赛对，也没戏。
这次十强战队吃亏，就是吃了预备队员年龄偏小的亏，如果预备队员都是十八岁以上的学员，等同于一支影子战队。
但十大强校人才济济，预备队员是为四年后大赛准备的预选队伍，年龄决定了不可能选择十七岁以上的学员。
预备队员主要的职责是观赛吸收经验，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派出预备队员上场替换。
十强战队后期主力队员损失殆尽，预备队员年龄偏小，都是一环两环，碰上次强和中等队伍主力精英都是三环，甚至还有四环。
这就成了田忌赛马，下等马对上等马，下等马哪有会赢的道理。
唐凝月双环超一流斗灵，实力加成也仅相当于三环斗灵师，一队整体实力还是太弱。
“就算拉上唐凝月，一队的实力还是太弱，赢面不大。”
“赛场赢面不大，但赌局的赢面很大，有赵东挚居中调节，只要装出样子，赢下明天一场应该不难。”
“孟执院，院长大人不是想钱想疯了吧。”邓辕飞真心怀疑李曾铎财迷心窍想钱想疯了。
这时吴昊批责道：
“院长大人是迫于赵东挚压力，同时也是为了学院发展着想，不要胡说八道。”
“好吧，随您怎么说。”
结束小会，邓辕飞回到一队驻地看望养伤队员，一个比一个惨。
“现在布置一下明天的比赛出战名单。虽然我们秋月意外闯入十强，但是外界对我们秋月队还有很多非议，甚至怀疑我们秋月队是走了狗屎运，耍了心机玩阴的，负面的舆论和消息现在满天飞。
但这还不是最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大赛结束之后，很快会有其他学院来踢馆，为了避免无休止的踢馆，震慑其他学院，明天的比赛有必要打出我们学院的气势，即便输，也不让对手占便宜。”
“可是一队现在都这样了，我的右眼也看不清，方农禹后背还打着绷带，只有陶云杰、郭洁菲勉强迎战，明天还要打出气势，这不是找死吗。”
王烁垂头丧气毫无信心，其实邓辕飞也没信心。
但明天对手肯定会放水，秋月队的主要工作是避免做的太假，所以怎么打是一回事，关键是得要拿出气势和精神。
他说：
“所以明天我和唐凝月也要出战，输也得输的壮烈。”
“哈啊，辕飞你也要上啊，那不是找打吗。”陆涛口无遮拦就不知道说话的轻重。
“我不去，要不你去。”
“我不要。”陆涛忙摇头，更个拨浪鼓似的。
这时郭洁菲说：
“虽然队长实力很强，但没有斗灵技能加持护体，斗灵一击重伤就可能要命，辕飞同学可要想清楚啊。”
“我知道，所以明天我不会主动出击，在后给你们掠阵。”
邓辕飞如今天人境一品，即将突破到二品，斗灵师炼体二十五级，但仍然不是蓝环斗灵的对手，一击之下肯定半条命归天。哪怕用上土灵阵护体，也招架不住连续攻击。
第0232章 争风吃醋
八点刚过，邓辕飞正准备去找唐凝月，唐凝月不请自来先到了别院。
“昨天下午回来，怎么不来找我。”
“不是去见你娘了吗，见过了你娘已经黄昏，我哪有空去见你。”
“哼，都是借口。是想躲着我对吧。”
太对了，邓辕飞现在就像找个地洞钻下去，永远不想见到唐凝月。但他只能这么想，决不能说出口。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至于这样吗。”
“哼，谁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娘告诉我，你要把修真交给那个扫把星是吗。”
“没有，就是教她一些连入门都算不上的法术，你想学我教你更厉害的。”
“这还差不多。我们可说好了，决不能把我们的秘密告诉那个扫把星。”
“对，决不能告诉她。”
我傻呀我，想想也不可能手把手交出自己的老底啊，对你唐凝月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如此。
“走吧，今天陪我去逛街。”
“逛街？不行，明天还有比赛，大家都伤的不轻，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逛街。对了，我正有件事找你。”
“什么事啊？”
“孟执院决定让你明天和我一起出战，让我和你说一声。”
“好啊好啊。”唐凝月想都没想答应的很快，但是转眼脸色一变说：“一队伤成这样，明天能赢吗。”
“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舆论都说咱们学院是走了狗屎运了，说的很难听，明天无论赢不赢，都要拿出气势，不能让别人看扁了。”
“说得对，决不能让别人看扁了。那走吧，去逛街。”
“不是说了吗，今天不能逛街。”
“有什么关系嘛，放松一下明天才能有干劲，我去把大家都叫上，大家一起逛街放松放松。”
唐凝月把一队但凡是站着的，拄拐的，都给拉上陪她去逛街。
一走半个多月，云坤城变化挺大，超过半数学院和多数民间队落选后已经离开，云坤城的人流也随着大赛热度的冷却少了许多。
“辕飞，这条项链好看吗？”唐凝月耍着手头价值五万多银币的项链，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和眼神。
“这么贵的项链谁买得起呀，你也照顾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啊。”
“哼，就知道你不关心我。”
唐凝月是那种喜欢邓辕飞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最好跪舔脚趾，追求心里满足，精神世界升华的富家小姐，如果不满足她心里的渴望，就是你的不对。
离开珠宝店时，不远处的小广场闹闹哄哄有人围观。
“陶学长，刚才来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多人吧。”邓辕飞就纳闷儿了，一晃眼的功夫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就你和唐凝月同学进珠宝店的时候，小广场有人打斗，然后来了两拨人，都是学院的。期中一波好像还是云坤学院。”
“有热闹看，那还等什么，走。”
唐凝月拽着邓辕飞一头扎人群里，只要有热闹，唐凝月都得踩一脚。
小广场看热闹的行人越聚越多，邓辕飞、唐凝月根本挤不进去，索性凌空跳到了广场旁边的饭庄二楼。
“还真是云坤学院，带头的好像有点眼熟啊。”邓辕飞在云坤城都没熟人，跟云坤学院更不熟，但还是看见了一个熟脸。
这时唐凝月一眼认出了邓辕飞口中的熟人，她说：
“是凌默斌的儿子凌博。”
“想起来了，是凌博。”
拍卖会期间凌博与凌默斌常来常往，邓辕飞偶尔见过几次，虽然不认识，但长相记得很清楚，所以觉得眼熟。
凌博似乎与人发生了争斗，左脸上还留下了一道淤青，动手的一方是汝城学院，今年的另一匹黑马。
要说其他学院都是主力一马当先，这个汝城学院算是比较套路清奇的一位，一直低调装孙子。
前期都是预备队员和替补先上场，而且都是二十岁奔上三环四环垃圾灵环的预备队员先上，主力队员按兵不动，一直混到了淘汰赛差不多垫底的名次。
进入资格赛后突然爆发一鸣惊人，一路横冲直撞杀入前十。
“我听说这个汝城学院的名声一直不好，好凶斗狠，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没错，汝城学院都是一群贼偷，毕业生没几个好东西。”
唐凝月的话无疑佐证了邓辕飞听到的消息。
汝城学院的风评非常差，传闻这一任的院长韩少晟早年做过贼，是个江洋大盗，还被抓过典型。
上一任院长郑荣泰是个杀手刺客，特别喜欢暗算别人。
汝城学员也继承了历任院长的传统，渐渐走上了邪路。
学院风气很差，打架斗殴敲竹杠都不能算是事儿，甚至在汝城学院不打架斗殴敲竹杠，都不算是好学员，学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同于变相鼓励学员偷鸡摸狗。
“姓凌的，别以为我怕你，你爹是城主，我爹也是城主，抢我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赛场上见真章。”这位黑如炭头，横眉竖眼厚唇黄齿，满脸横肉酒糟鼻的青年气势汹汹好不嚣张，当众自己被抢了女人，还好意思说出口。
但凌博更恼火，他咬牙切齿说：
“王田凯，调戏我的女人，你也欺人太甚了。”
“我呸，那**人自己不要脸说好了来找我，没有你横插一杠能有这事儿，我看你是找到。”
“姓王的，你少血口喷人，芸怡能看上你这泡臭狗屎，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哈哈……
众人群嘲，要说这位王田凯黑的发亮如同黑炭，满脸横肉样貌惊人。
许是说到了王田凯痛处，王田凯脸色陡然一沉，噌的一下抽出了佩剑，二话不说一剑刺去凌博裤裆，凌博大裤裆一凉神魂一颤。幸亏躲得及时，否则一剑之下当真成了平底裤男。
凌博拔出佩剑，云坤学员也抄家伙。
“王田凯，你找死。”
“墓碑我都给你写好了，就叫乌龟王八蛋，看见。”
王田凯一剑刺去凌博，二人随即大打出手，双方陷入混战。
饭庄二楼看戏的邓辕飞见此一幕觉得可笑，他说：
“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真是脑子有病。”
“为了我，你会吗？”唐凝月反问，可把邓辕飞给问住了。
想了好一会儿不吭声，唐凝月的脸色渐渐失去耐心，她说：
“到底会不会呀，你说啊。”
“如果是妻子的话，一定会。”
“这什么话，不是妻子就不行吗？”
“那你意思是，林淑菡也可以？”
“当然不行，我是说为我啊。”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哼，就知道你没良心。”唐凝月气鼓着腮帮子生着闷气。
约莫十多分钟后也不知道哪个缺的货喊了一声巡逻队来了，凌博、王田凯见势不妙各自带着同伴扭头就跑，围观人群一哄而散，很快恢复平静。
直到人群散的差不多，治安所的巡逻队才赶到小广场，连个屁都没抓到了。
第0233章 道骨
下午黄昏回到驻地，邓辕飞易容来到瓤城学院驻地，将一封信交给守卫转给林淑菡。
“林淑菡，有你爹的一份信。”
“送信的人呢？”
“留下这封信后已经走了。”
林淑菡接过信件，信封上只有林淑菡收字样，但不是父亲林聚德的笔迹。取出信件看到落款，林淑菡的脸蛋又红又粉。
收起信件，林淑菡离开驻地来到附近的小巷，邓辕飞已经等在小巷。
“你真坏，尽然打着我爹的名义骗我出来。”
“十多天前我刚刚见过你爹，不用你爹的名义把你骗出来，怎么见你。”
“你见我爹了！”林淑菡诧异之余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脸也更红了。
“你别胡思乱想，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是和瑞福商会许理事管家闵世宁一起去瓤城见的你爹。
瑞福商会准备与你爹合作种植一些特殊的药材，这些药材比较特殊，使用传统的栽培方法和斗灵很难种出上等品质。所以我要教你一套技法，你回去之后按我的方法种植这些药材，就能大量收获。”
“真的吗，真有不用斗灵就能提高药材品质的方法吗？”
“嗯，你现在按我说的去做，先开始初步的入门，之后我会陆续教你一些技法。不过咱们说好了，你不能教别人。”
“嗯嗯，一定不告诉别人。”
当晚花了四个小时，为林淑菡打通了大小周天，教她如何运化灵力，意外发现此女还有道骨。
道骨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和灵根不一样，每个人都有灵根，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道骨。
道骨就像是打入体内的桩钉，是大道法则留下的烙印，有此烙印者修道一途坦荡无阻，天劫之力也得打三分折扣。
堪称先天本命法宝，可遇而不可求。
……
翌日七点，秋月队进入二号斗灵场，今天将举行十晋五团战排名赛，所有积分清空，只轮胜负定排名。
李曾铎一早去了议事堂抽签，七点二十出结果，秋月队的对手是沙林学院第二队，上一届的二十二名。
但问题是上一届大赛，秋月队是侥幸闯入前二十，如果不是对手吃坏肚子拉稀，秋月队三十名也进不去，对战排名二十二的沙林肯定输。
而且沙林二队齐装满员，最低三环斗灵师，还有一个四环斗灵师，要毫无破绽的打假赛，难度很大。
“对手虽然是沙林二队，但齐装满员实力不差，不论怎么打都太假。院长大人，沙林院长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但比赛还得继续。就按昨天安排的战术布阵，保守一点，让他们主动进攻。防守是一队的强项，这样更有利益。”
“好吧，我尽力吧。”
回到一队休息区，孟子恩宣布了抽签结果，大家唉声叹气没有信心。
看眼士气一落千丈，邓辕飞说：
“我们的对手沙林学院上一届的排名虽然不高，排名二十二位，但是上一届的秋月队对手出了一些外，这才侥幸进入第二名。今年就更是侥幸，纯粹是十强自己玩脱了，给弱队创造了进入前二十名的机会，所以大家仍要正视自己的实力，摆正心态。”
“队长，沙林二队之前的表现一直不弱，甚至要比沙林一队都强，咱们硬拼肯定会吃亏的。”方农禹心理上已经缴械投降放弃抵抗。
“比赛之后给你们讲一个田忌赛马的故事，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沙林队的策略。”
沙林队的策略是典型的反田忌赛马战术。
资格赛期间邓辕飞人在瓤城，所以并没看到沙林队的比赛，但是从战情总结来看，沙林二队的实力明显要比一队强的多。
而其他队伍的配置都是一队最强，二队次之，三队最弱。而沙林队把一队和二队调换了位置，让二队冒充一队，一队藏在二队。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其他学院都是一队最强，二队略弱，所以会主动采取用自己最弱的队伍，挑战别人最强队伍，或者强碰强。
如果强队挑软柿子捏，就是田忌赛马，用上等马对下等马，对下等马，用中等马对上等马。
但沙林队的中等马其实是上等马，这就导致出现强碰强，上等马碰上等马，而沙林一队去碰下等马的局面。
结果就变成了沙林队的上等马，对其他学院的上等马，沙林队中等马，对其他学院的下等马，沙林队的下等马，对其他学院的上等马。
理论上沙林队必赢一场中等马对下等马，下等马对上等马必输，所以关键在于上等马对上等马如何获取积分。
这是折中战术，并不能保证最大获得积分，但能保证最稳妥收割中等马的几分。
只要中等马积分稳妥入账，就能保证沙林队在淘汰赛阶段，处于名次的中游，只要上等马对决中保证取得一些积分，就能顺利进入资格赛。
而资格赛期间十强队伍损兵折将严重，经过车轮战消耗，沙林二队脱颖而出是大概率事件。
确定应对战术，邓辕飞、唐凝月、郭洁菲、陶云杰单独来到修整区的角落里。
“今天不用些手段肯定赢不了，我给你们身上一人画两个灵阵，增强你们的防御和战力输出。”
“不是没打算赢吗。”郭洁菲问，觉得即便用上灵阵，赢面也不大。
“别多问，都听我的，等大赛结束之后我会告诉你们。”
“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大家。”唐凝月的疑心病再次发作，目光扫过邓辕飞看似人畜无害的脸上，总觉得很可疑。
“院长大人要求保密，所以现在不能说。”
“就知道你捣鬼没好事，否则能骗我参加比赛。”
“你昨天不是还很高兴吗，今天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我有吗，挨打的事谁能高兴，如果不是你死皮赖脸的求我，我能答应吗。”
“我死皮赖脸求你什么了我。”
“你就是求了。”
唐凝月说翻脸就翻脸，翻脸比变卦还没谱。
虽说是打假赛，但沙林二队的实力摆在那里不是假的，纵然结果能赢，但也不能太惨伤了自己。
邓辕飞给唐凝月、陶云杰、郭洁菲三人一人画了一个土灵阵，一个本命阵，土灵阵增强本体防御，本命阵加快灵力聚集与转化速度，加快体力恢复。
第0234章 对沙林
七点五十，双方选手进入比赛场地，看台观众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团战开始后，擂台被撤走，场地范围内所有高于地面的物体全部清空，视野一目了然毫无阻挡。
双方选手只准携带一件五星兵器入场，赛前严格检查随身物品，除了布片，其他都不准携带入场，这也是为什么邓辕飞不用灵符的原因。
如果贴灵符，不论贴在衣服上，还是贴在皮肉上，都会被发现，只有灵阵在启动之前是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
结束赛前检查，双方选手进入场地等待半小时，半小时后比赛正式开始。
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公布参赛队名单，各处下注点开局下注，八点半封盘。
程晋育此时此刻与学院其他斗灵师，跑在全城各地下注点疯狂下注，只买秋月队赢。
此时秋月赔率5.2，沙林赔率3.1，秋月赢面明显走低。
秋月队始发位置处于赛场南端，首席看台对面，沙林学院在北侧，首席看台下方。
入场地不久，邓辕飞来到赛场中线，抽出佩剑插入地下，一直没到剑柄，只剩剑柄留在地面。
“队长，你把剑插入地面干什么？”方农禹费解道，奇怪看着邓辕飞。
“别多问，比赛开始后你就知道了。”
“哦……”
这时裁判来到插剑的位置，奇怪看了半天，估计是有点发懵，从来没有出现过选手比赛之前把剑插入地面的情况。
虽然斗灵对战兵器作用不大，但直接丢弃自己的兵器是从来没有过的。
与此同时看不明白的还有沙林队选手。
“喂，我没看错吧，刚才把剑插入地下不拔出来的家伙，不是消失二十多天的邓辕飞吗。”
“没看错，是他。”
“但他不是没有炼化斗灵吗，也敢上场比赛。”
“这可说不定，十六岁至少能炼化一个斗灵，比赛期间等级肯定会增长，说不定之前他一直在孕育斗灵，最近炼化成功，不排除是天灵系风灵种，所以才会登场。哪怕只是白环天灵系种，也顶两个蓝环斗灵师。”
“那他把剑插地面不拔出来干什么？”
“谁知道他，故弄玄虚呗。”
“都别说了，大家不要掉以轻心，都用心比赛。大赛眼看就要结束，前三名没有我们的分，最后阶段不要伤了自己。”
“是……”
沙林队长冯成业提醒着大家，但心里很清楚，今天这场比赛他必须输，而秋月队不能赢得太假，所以肯定要拼命。比赛的最后阶段，在弄伤自己显然是不明智的。
一刻钟后，广播响起，介绍今天参赛双方人员，当广播提到邓辕飞时，全场观众都炸开了锅。
“没听错吧，又是那个邓辕飞，他不是没有炼化斗灵吗。”
“我说呢，刚才谁神经病把剑插在地上，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邓辕飞这个神经病。”
“之前的比赛就没见他出过场，会不会是已经炼化了天灵系斗灵，最后赶上了排名赛出场压阵。”
“很有可能，否则没有斗灵加持，一击之下必死无疑。哪怕是白环天灵种，战力也不逊于两个蓝环斗灵师。”
“看来今天沙林队有点悬，两边队伍怎么看都是半斤八两不分伯仲。”
就在观众七嘴八舌讨论今天谁能赢的时候，秋月队赔率已经破6，沙林队赔率降到了3倍以下，并且迅速走低。
还有最后五分钟，双方队员进入站位，邓辕飞摆出二、二、二全守阵型。
郭洁菲、陶云杰最前，方农禹、王烁居中，邓辕飞、唐凝月最后掠阵。
之前郭洁菲多次出场，治愈师的身份众所周知，秋月队派出郭洁菲与陶云杰组合打头阵，在此之前的比赛当中从未出现，也没有任何比赛队吧治愈师排在最前。
“队长，秋月队搞什么呢，怎么把治愈师排在最前？”
“不要小看了这个女人，秋月队一队的治愈师非常厉害，并不弱。秋月一队的主力队员超过半数受伤无法参赛，其他人不是受伤就是等级不够，突然把治愈师安排在阵前，应该是掩护身后受伤的两个人。
而且他们的远攻斗灵师唐凝月非常霸道，可以远距离密集弹幕打击，安城学院就是吃了她的亏。大家都小心应付，不要掉以轻心。”
“是。”
沙林队摆三、三队形，攻守兼备，队长冯成业居后调节。
五分钟后一声铜锣敲响，不等沙林学院发起进攻，唐凝月巨尾狼牙鼠已经现身，铺天盖地的尾针赢面劈头盖脸迎面袭来。
“这也太快了！”沙林队员吃惊，抽出佩剑试图格挡。
“大家平行分散，不要乱了队形。”
“是。”
冯成业之所以摆出三、三阵型，就是为了方便队员平行移动，同时两个梯队，要比二、二、二三个梯队更容易收拢，反应速度更快，不至于出现衔接上的问题。
巨尾狼牙鼠尾针密集弹幕攻击只能面打击，一旦聚集的目标迅速分散，密集弹幕打击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失效。
沙林队迅速四散，不等唐凝月使出暴雨菱，巨尾针在北侧场地中央留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细长的硬化为毛，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
“竟然跑了，可恶！”唐凝月不甘心，驱使巨尾对准一人继续打击。
这时邓辕飞说：“别费力气了，盯着一人攻击只能浪费巨尾的尾针。”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奸计得逞？”
“重点压制他们的远攻选手，对面第二排最右侧的女生是沙林队的远攻队员，压制她就行了。不要全力压制，分批少量释放尾针。”
密集大幕打击虽然覆盖面广，但是精度差，弹幕过于集中，灵活性差，而且消耗太惊人。
几个波次打光之后，巨尾狼牙鼠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尾巴，什么都没有，还会影响狼牙锤击爆的效果。
狼牙锤击爆需要硬化为毛才能发挥威力，如果丧失了全部为毛，只是一更光秃秃的尾巴，效果大打折扣。
第0235章 铁石花
唐凝月迅速调整战术，停止巨尾攻击，改用暴雨菱压制沙林队远攻队员。
队长冯成业移动迅速，唤出盾牌格挡暴雨菱攻击，挡在沙林队队员跟前。
“王艳没事吧。”
“还行，对方的远攻技能非常怪异，肉眼看不见，空气也没有波动，突然就出现在周围。”
“秋月队的实力一直捉摸不透，我来抵挡远程攻击，你攻击秋月第二排右侧的独眼，他的视力受损，反应不快，先把他干掉。”
“好。”
冯成业打算先干掉右眼受伤的王烁，同时下令前排队员三人迅速出击，围攻陶云杰、郭洁菲二人。
唐凝月的暴雨菱砸在冯成业的盾牌上咚咚作响，地面迅速被暴雨菱削掉半尺多深，看着都让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如是普通人遭到如此密集弹幕覆盖，早已体无完肤皮开肉绽。
“云杰，他们来了。”
“嗯，准备双剑合璧。”
陶云杰、郭洁菲迅速靠拢双剑合璧。
与此同时沙林队三人刚刚越过中线一刹那，插在中线上的那把佩剑突然拔地而起。
嗤！
沙林队员一脚栽倒，当即傻眼：
“张泉，你怎么了。”
“那把剑，是插在地上的那把剑。”
这一剑直刺张泉的小腿肚子，一剑刺了对穿，紧接着连腿带剑再次插入地下，如同钉子一样牢牢插在地上拔不出来。
现场观众惊嘘不已，乍以为自己眼花发生了错觉。
“见鬼了吧，那把剑怎么自己飞起来了。”
“难道秋月队长是故意把剑插在地上的？”
“没道理啊，他怎么就知道剑会自己拔出地面，一剑刺准对方。”
“我猜是地下有植物系根须斗灵暗中埋伏，插一把剑既是麻痹沙林选手，也是阳谋暗算的一招。”
观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谁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赛场裁判同样一头雾水，怎么就发生了刚才一幕。
“辕飞你真厉害，怎么做到的。”唐凝月两眼放光，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插剑暗算的秘诀。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事后再教你。”
“那你可别赖账。”
刚才那一剑，其实是御剑术的入门法，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是在剑上画了灵阵，增强了一击的威力，否则以邓辕飞现在的修为，根本不足以御剑伤人。
御剑术最高境界是御剑飞行，邓辕飞现在勉强能让剑做一击之攻，御剑飞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开赛之前把剑插入地面是为了方便控制，如果以现在位置距离，邓辕飞很难让剑飞那么远的距离，还要伤人，他做不到。
所以只能让剑自己循着自己的方位刺过来，但刺中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剑能向这自己飞过来，至于扎在谁肉上并不重要。
这一剑如同钉子一样扎入地面拔不出来，其实也不可能拔出来，剑的正反两面都有灵阵，期中就有千斤坠。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沙林队能够投入比赛的选手减少至五人，张泉被剑钉在地面，他的黑风熊正在拼命的帮他拔剑，但就是拔不出来。
刚拔出来，又陷下去，已经变成了拔河比赛，秋月队无形中多了一位剑选手。
陶云杰、郭洁菲双剑合璧，向天同刺一剑：
“《繁花落》第二式。”
“孤夜星辰赏独芳！”
一道剑虹刺出剑端，化作流光扶摇直上，绽开一朵天绚烂红花，
“快看，那是什么，半空上的红光开出了一朵花。”
“是菊花。”
“不对，是百合。”
“也不对，是莲花。”
“没错是莲花，还有莲子。”
“不对...”
“放屁，你眼花了。”
“快看，开花了。”
花开朵朵，不闻芬芳，却见一朵朵花瓣掉落后化作道道剑虹飞如雨下，裹挟着冰冷的杀意纵横肆虐。
观众震惊，沙林队员更震惊，他们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就像一桶液氮突然灌顶而下的阴森寒冷。
剑虹打在面颊的瞬间，期初没有刺痛，肌肤也没有划伤，只是一股包含寒意的暖流突然涌入体内。
突然，沙林选手声嘶力竭的嚎叫让人心头一揪：
“啊！”
如是被人捅了一刀，不，是被突然捅了无数刀。
每寸骨肉，每寸肌肤，甚至每个细胞沸腾着，燃烧着，仿佛灵魂至于沸腾的开水中煎熬着。
冲在最前的沙林选手突然跪倒在地打滚，他们的斗灵霹雳虎、翻山豹遭到《繁花落》联袂一击竟然岿然不动，邓辕飞愣是有些吃惊。
“蓝环兽系斗灵果然比斗灵师扛打，合璧一剑第二式都没用。”
现如今陶云杰、郭洁菲已经练成《繁花落》第二式，要比当初对战凤翔施展的第一式“剑落花舟月无声”强出几倍，打在蓝环兽系身上丝毫不起作用。
不是第二式太弱，而是《繁花落》是对付人的，对付斗灵有些水土不服。
此前对战陪练队，双剑合璧战术同样是以突破灵导师本体为目标，并没有特意针对陪练队斗灵。
而且从仅有的几次《繁花落》与斗灵的交锋来看，效果不是很理想。
但这次不同了，这次没有足够的实力纠缠沙林队斗灵，方农禹和王烁都带伤，斗灵还没回复元气，如果主动出击，纠缠沙林选手斗灵，很可能被反克。
方农禹是炼器系三环斗灵，进攻型斗灵师。王烁是植物系防御斗灵师，第三环还是蓝翠鸳鸯藤。
霹雳虎、翻山豹都是皮糙肉厚力量惊人的大型兽系斗灵，方农禹自己还带伤，攻击力面对皮糙肉厚的霹雳虎、翻山豹明显不足，王烁的鸳鸯藤被力量型斗灵克制，如果不是缺人，邓辕飞这次不会让王烁参赛。
鸳鸯藤虽然是防御类斗灵，但是防御也分多种，防火、防水、防冰、防雷，刃器型防御、力量型防御、毒素防御等等。
鸳鸯藤偏向于刃器防御和远程攻击防御，对力量型进攻防御较为薄弱，遇到霹雳虎和翻山豹就是克星。
其他两环等级低，品质差，根本不足以应付霹雳虎、翻山豹。
邓辕飞迅速调整战术，大声喊道：
“陶学长，不要纠缠斗灵，尽快解决斗灵师！”
……
“王烁，用鸳鸯藤藤蔓攻击缠住霹雳虎、翻山豹，不要让他们靠近陶云杰、郭洁菲。”
……
陶云杰回头应了一声，集中攻击对付沙林选手。
王烁正准备施展藤蔓攻击，不料两片叶子迎面飞来，一片扎入王烁大腿，一片落空，插入身后地面。
“铁石花！”邓辕飞目光一横，飞快说道：“唐凝月，不是让你压制对方远攻队员吗。”
“压制了呀，可是对方被一面盾牌当着，暴雨菱根本不去作用。”
邓辕飞迅速看向北侧，愣是吃了一惊：
“见鬼，这是法宝吗，这面盾还能变大。”
冯成业是炼器系、兽系双系四环斗灵师，邓辕飞本来没在意冯成业的的盾牌。
这面盾一开始只有直径一尺左右，刚才注意力全在陶云杰、郭洁菲身上，这才一转眼，冯成业的盾牌竟然变大，能把整个身体都给罩住，直接罩住了王艳。
原本应该被压制的王艳非但没压制，接连发出二十多道铁石花重伤了王烁，郭洁菲、陶云杰暴露在翻山豹、霹雳虎威胁之下，沙林队员迅速挣脱《繁花落》的攻击。
第0236章 假戏真做？
“来不及了。唐凝月，让巨尾去帮郭学姐和陶学长，我去救王烁。”
“好的。”
唐凝月收敛气息，带着巨尾增员陶云杰、郭洁菲，邓辕飞催动《行云流水》出现在王烁面前，抽出他的佩剑化出数道风旋、。
铁石花赢面袭来遭遇风旋，两相缠斗化作齑粉。
“王烁，你的伤怎么样。”
“不，不能动了。”
王烁胸口插着两片铁石花叶，腹部三片，左右大腿各两片，脑门上一片，还有十多片打空，要是全部命中，王烁不死也重残。
铁石花是一流品植物系斗灵，金属花瓣，石头叶，花瓣、花叶都能发射，但以发射叶子为主，花瓣很少发射。
发射频率一般，但是攻击力很强。
对方是蓝环铁石花，又是一流品斗灵，单点集中力量一击不亚于力量型兽系的一击。
也就是说，一片叶子相当于黑风熊、翻山豹这等蓝翠二流品兽系的一击，王烁扎眼片刻被黑风熊挠了十下，岂能有命。
远攻系最大的优势是调动对手自乱阵脚，秋月队现在阵脚松动，被对手调动了起来。
“秋月的独眼已经丧失战力。王艳，让铁石花攻击他们的治愈系斗灵师。”
“为什么不干扰唐凝月。”
“听我的。”
“好。”
冯成业当然知道优先干扰实力最强，同时身兼远攻打击能力的唐凝月。
但这场比赛是沙林队打输，如果攻击唐凝月，秋月队很可能败北，要是沙林队赢了，院长能扒了他的皮，冯成业押秋月队赢的两千枚银币也得打水漂，他敢这么做吗。
王烁重伤丧失战力，两片铁石花迅速扑向郭洁菲，陶云杰眼疾手快飞出吸盾挡住一击。
“洁菲，没伤到吧。”
“还好，没有伤到。”
二人迅速后退，与唐凝月汇合，巨尾狼牙鼠冲入霹雳虎、翻山豹身边举起巨尾一通猛砸，翻山豹避之不及砸中两击，顿时晕头转向鼻青脸肿。
与此同时，霹雳虎释放闪电，巨尾狼牙鼠猝不及防触电惨叫，浑身的毛发瞬间竖直，鼠头龇牙咧嘴很是痛苦，但很快又从电击中镇定下来，强忍着肌肉的僵硬和麻痹，飞身凌空踹出一脚，左手一招爪击。
霹雳虎放电后浑身虚脱，需要掩护，此时实力最弱，猝不及防之下一击命中，又糟狼牙鼠利爪撕裂，虎背生生死开一道口子，看着都疼。
赛场观众顿时发出一声惊呼，惊呼体型巨大的狼牙鼠如此凶悍。
“看到了吗，狼牙鼠凌空一脚踹飞了霹雳虎。”
“狼牙鼠在地面上非常笨拙，刚才凌空一跃是怎么做到的。”
“三层楼的体型，他们怎么办到的。”
巨尾狼牙鼠适合远攻和丛林战斗，或者有障碍物的环境作战，并不适合开阔平地对战。
巨尾狼牙鼠的弱点是腹部，背部也是弱点，如果被体型小巧，但是攻击力强的斗灵钻上后背，巨尾狼牙鼠短手，够不着后背的弊端是致命伤。
为此邓辕飞让唐凝月训练巨尾原地移动能力，让巨尾更灵活，近距离战斗用脚踢，尾巴扫，不能让对手靠近身体。
万不得已把背驼起来，降低爪子到腹部的距离，先把腹部保护起来，然后用巨尾扫荡自己的背部，防止被钻上背脊。
短兵相接，巨尾虽然更胜一筹，但造成的伤害不如人意。
“巨尾回来。”
唐凝月召回巨尾，该换黑将军。
“咬他们。”
黑将军心领神会，直扑霹雳虎。
霹雳虎放电后体力虚耗严重，处于实力真空期，因此需要斗灵掩护，否则容易遭到打击。
翻山豹遭到巨尾一顿猛砸晕头转向还没缓过来，黑将军优先攻击霹雳虎，可以单独解决掉。
唐凝月缠住了二兽，郭洁菲、陶云杰稳住阵脚再度联袂出击，围攻沙林选手。
邓辕飞紧随在后，催动风旋化解铁石花的攻击。
“队长，秋月队长的风属性很强，我的铁石花不是他的对手。”王艳有些焦急，眼看着铁石花被邓辕飞风旋化为齑粉，自己却无可奈何。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邓辕飞现在是抢时间，必须尽快解决掉霹雳虎和翻山豹，腾出手来解决黑风熊，最后解决掉沙林剩下三人。
但邓辕飞催动风旋需要消耗大量灵力，所以不能频繁使用，而铁石花可以连续不断长时间发射，而且防不胜防。
拼消耗，邓辕飞的灵力消耗超过所能运化的灵力，迟早要落于下风。
但现在情报信息不对称，王艳并不知道邓辕飞到底还能施展多久风旋，而邓辕飞却知道王艳的铁石花所有的特性和技能。
冯成业略作思考后迅速调整战术：
“唐凝月已经被拖住，你和朱腾轩汇合继续远攻秋月治愈师，邓辕飞我来对付。”
“你小心。”
“嗯。”
冯成业迅速将盾变小，去帮张泉脱身，王艳向左运动与治愈师朱腾轩汇合。
“张泉，你的腿怎么样？”
“还行，就是剑死活拔不出来，黑风熊也把不动。”
“按说不行应该啊。”
黑风熊将剑周围的地面刨开，剑就往下沉，刨多深，陷多深，张泉下大腿以下全数陷入自己挖的坑里。
冯成业试了一下，死沉死沉拔不动。
“拔不动，这把剑有古怪。”
“队长，别管我了，比赛重要。”
“让黑风熊跟我走。”
“是。”
拉走张泉的黑风熊，冯成业越过中线，左手变小的大盾突然掷出直扑邓辕飞而去。
“好快的速度！”。
邓辕飞额眉一扬有些吃惊，脚登地面一跃而起让过盾牌，一股寒意顿从脚下窜上天灵。
“这是飞轮盾！”
冯成业左臂显示红环，这意味着盾牌是赤血种一级的高级斗灵。
圣穹大陆把盾边开刃的盾牌统称为飞轮盾，既是盾牌，也是刃器。冯成业是炼器、兽系双系天赋斗灵师，红环选择这面飞轮盾，一定有什么独特之处。
飞轮盾掠过脚下，再次原路反杀回来。
之前训练多次做过掷盾对抗，邓辕飞对掷盾的原路反杀技能了如指掌。
于是左脚向右凌空踩出五步，稳稳落在地上。飞轮盾沿着刚才杀来的路线，原路反杀回去。
冯成业见此一幕吃了一惊，难以置信邓辕飞怎么做到。
“怎么可能！”
冯成业看见邓辕飞跃起之后，并没有立即落在地上，而是悬了片刻，然后才向左走了几步，避开了飞轮盾的反杀路线。
也就是说，邓辕飞本应该跃起之后立即落地，但他悬在半空，还向左走了几步，而不是翻滚或是扑倒躲避。
虽然悬空的时间极短，但和跳起立即落地有明显的区别。
“黑风熊上。”
吼……
黑风熊愤怒的敲打着自己的胸脯，笨拙的扑向邓辕飞而去，方农禹手握断金枪前来接应。
“队长，你躲我身后。”
“当心飞轮盾，飞轮盾比黑风熊威胁更大。拖住黑风熊，我去对付他们的队长。”
“好。”
邓辕飞催动《行云流水》身形眨眼不见，黑风熊一掌扑空，一个踉跄四脚着地，方农禹眼疾手快扎去一枪，惊的冯成业张口结舌难以置信。
“这！”
不待冯成业看个明白，邓辕飞现身跟前，权力打出一掌。
冯成业大惊失色，却也反应及时，左手飞轮盾抬手格挡，邓辕飞一掌打在飞轮盾上，然后就听咔嚓一声。
“啊……”
邓辕飞脸色一苦，胸口一沉，自己的左臂骨折了。
“一流品的飞轮盾！”
五星剑加持风旋的威力远不及冯成业的盾，飞轮盾能大又能小，不易击中冯成业本体，用剑催动风旋效果不尽如人意。
掌力可以透过盾牌直接打在冯成业身上，却不曾想一流品的赤血飞轮盾威力如此霸道。
加持兽系技能增益效果，远超过邓辕飞修为实力，全力一掌竟然振断了自己左臂。
冯成业也没好到哪里，一口鲜血喷口而出，仰面朝天摔在地上连滚两圈，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发黑，几乎让他怀疑人生。
邓辕飞抱着左臂迅速后退，冯成业扶着盾牌想要爬起来，却是晕头转向有气无力，勉强站直身体，却感觉胸口发闷，眼前有重影。
“好厉害的一击。”
冯成业喘了口气，收回飞轮盾，左臂红环褪色蓝环闪烁。
“想换斗灵，门都没有。”
邓辕飞封闭左手筋脉，镇住疼痛，右手刺出一剑风旋，冯成业头皮一麻大呼不妙：
“不好！”
冯成业停止召唤，举起飞轮盾挡住风旋一击。
斗灵师更换灵环需要时间，期间受到干扰就会中断，斗灵师近身搏斗最忌临阵换将。
虽然通过后期训练和等级增长可以压缩召唤时间，但无法做到无缝衔接。
斗灵师的团队作用至关重要，失去同伴的掩护，意味着单打独斗需要面对更多的风险。
冯成业还没从刚才一掌恢复过来，邓辕飞连续刺出风旋让他陷入被动。
与此同时黑风熊一爪挠伤了方农禹右腿，张泉指挥黑风熊掉头反扑邓辕飞背后。
杀气急袭，邓辕飞脊背一凉，下意识凌空一跃，黑风熊一掌打空。
“好悬！”
邓辕飞回头去看方农禹，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横流。
“裁判，救人！”
邓辕飞示意裁判救人，同时也意味着方农禹退场。
此时李曾铎心里焦急万分，说好的打假赛，怎么一边倒。
“赵东挚怎么搞的，有必要让下死手吗。”
“院长到人，是不是赵东挚把咱们给耍了？”孟子恩担心赵东挚出尔反尔摆了李曾铎一道。
“不会，赔率是真的，秋月赔率6.3，沙林只有2.8，沙林赢了只能赚更少，赵东挚不会这么做。我担心现在沙林队杀红了眼，失去了控制。”
秋月赔率封盘时6.3倍，如果秋月赢了能拿到6.3倍的赌金，赵东挚绝不可能押沙林队，这是和钱过不去。
第0237章 裤裆一惊
比赛仍在继续，方农禹、王烁下场之后得到有效救治，都不是致命伤，但如果抢救不及，就可能要了命。
双方队员六比四，沙林二队仍有六名选手在场，反观秋月只有四人，胜利的天平似乎已经倒向沙林。
“幸亏之前押了沙林，现在来看，秋月这匹黑马基本没戏，也就到这里为止了。”
“不过秋月的实力也不弱，七拼八凑的队伍还能正面抵抗沙林队半小时，不能不说已经尽力了。还是底子薄，没有后劲。”
“沙林队总体实力不强，如果不是十强队意外出局，沙林队今年也进不了十强。”
“这倒未必，秋月队实力总体不弱，沙林队一路过关斩将，至今还能凑出六个主力，第一场碰上打残的秋月队。
其他八强经过今天的争夺，又能有几个齐装满员凑齐六人。只要沙林今天保住元气，后天的三强争夺，就是以多打少，指不定能晋级前三。”
观众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快看！”
观众脸上表情几乎僵硬，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步，赌徒甚至已经绝望。
就在五秒钟前，黑风熊正面一掌击中冯成业飞轮盾，巨大的力量将他打飞十多米开外，重重撞在地上，生生砸出了一个浅坑。
“队长！”张泉痛心疾首心如刀绞，想死的心都有。
刚才一掌本该打向邓辕飞，邓辕飞迎面杀奔冯成业，黑风熊追杀在后打出一掌，邓辕飞瞬间催动《移形换位》向左闪开五步。
黑风熊全力一掌惯性太大没有收住，不偏不倚正面击中飞轮盾，可把冯成业打成了重伤。
“裁判，沙林队队长重伤。”
邓辕飞示意裁判，裁判扭曲着表情来到现场查看伤情，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刚才一幕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沙林选手，你还能继续比赛吗。”
“我，我要求退赛治疗。”
冯成业口鼻喷血眼冒金星，左臂骨折，而且是粉碎性骨折。
之前说好的不把自己弄伤的，现在怎么成了自己把自己给弄伤了？
天理呢……
黑风熊的一掌力大无穷刚性十足，是扎扎实实的蛮力。
而邓辕飞的一掌是绵力，后劲大，两者完全不一样，造成的伤害也不一样。
黑风熊的伤害更多是肉骨伤害，邓辕飞造成的伤害更多是内伤和经脉伤害。
先挨了邓辕飞全力一掌，又挨了黑风熊全力一掌，冯成业即便还能站起来，恐怕也很够呛，不如借着这个机会退赛结束战斗。
冯成业的重伤退场让沙林队阵脚打乱，陷入苦战的翻山豹、霹雳虎，在双剑合璧与黑将军合力夹击之下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张泉为替冯成业报仇，驱使黑风熊追杀邓辕飞在后。
邓辕飞催动《行云流水》迅速拉开距离，来到唐凝月身边：
“唐凝月，换巨尾，跟我走。”
“好。”
唐凝月收回黑将军，召唤巨尾现身，二人一前一后反攻沙林队场地。
此时北侧场地只剩远攻队员王艳，治愈师朱腾轩，黑风熊追杀在后。
此时黑风熊即便不追杀邓辕飞，也必须返回增援。
治愈师攻防能力本就弱，朱腾轩才三环，整体更弱。
王艳实力一般，就铁石花强一些，但铁石花不适合贴身近战。唐凝月的巨尾狼牙鼠加持黑将军增益，相当于低品蓝环斗灵，朱腾轩、王艳根本不是对手。
“王艳，怎么办。”
“我去和张泉黑风熊汇合挡住进攻，你在后面帮我。”
“好。”
王艳迅速前出，手中铁石花消失不见，地面冒出一颗红柳松，巨大的树冠将朱腾轩罩在树下保护起来。
“唐凝月，让巨尾收拾黑风熊，这个女人我来对付。”
“可别心慈手软，又中了美人计，我可不饶你，哼！”
唐凝月身形一闪，跳上巨尾脊背，巨尾左脚扒住地面一个回身急转，在坐观众啧啧称奇。
“好灵活的巨尾，这还是三层楼高的巨尾吗。”
“一定用了特殊训练方法，否则不可能这么灵活。”
“说不定是融合黑将军的技能，合成的新的技能。”
邓辕飞倒是想让巨尾融合黑将军的跳跃技能，但唐凝月在炼化黑将军后，巨尾并没有得到黑将军的跳跃技能。
而黑将军也没有得到巨尾的尾针弹幕技能，两者的强项技能都没有被继承。
根据文献资料和邓毅笔记的记录，越强的本体技能，被其他斗灵吸收融合的概率就越低。
巨尾最强技能是尾巴，黑将军最强技能是跳跃，两者发生技能融合的概率极低，更别说双向融合，没有这么好的事。
要让巨尾获得更为灵活的技能，就只能平时加强训练，邓辕飞亲身示范，巨尾跟着学，花了三年多时间，才让巨尾学会这招飞旋转向。
巨尾半路反杀黑风熊，邓辕飞直扑王艳。
王艳的第二环青苍红柳松是领域半径杀伤技能，柳鞭能对半径之内的目标进行杀伤。
朱腾轩躲在红柳松下不出来，巨尾贸然攻过去，势必遭到密集鞭打。
巨尾不是力量型兽系，如果是力量型兽系，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可以直接来个倒拔垂杨柳，连根拔起，王艳不死也重伤。
“哪里走！”王艳挡住去路，手中长枪向前刺出一击，被邓辕飞轻易让过。
“这位学姐，你觉得能有胜算？”
“少废话，看枪。”
王艳一枪扎来，邓辕飞右手刺出风旋，一团白雾缠上枪箭，剥落一层层金属碎屑。
王艳虎口震的发麻，眨眼片刻枪头掉了一地粉末，只剩枪杆还在被白色雾团吞没。
“好毒辣的技能！”
王艳丢下枪杆把腿就往回跑，邓辕飞哪里给她机会，反握长剑脱手掷出。
“去！”
长剑如是长了眼睛，速度极快，追着王艳的小腿肚子一头扎了进去。
“啊！”
一声惨叫过后，长剑没入地下一直插到剑柄。
和张泉一样，王艳也被长剑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做了什么！”王艳恶毒的看着邓辕飞，心里杀了他的心都有。
“没做什么，请你休息一下，别乱动，这把剑插小腿腓骨与胫骨之间，如果乱动，可会断骨哦。”
“你，卑鄙！”
王艳目中喷火恶怒不已，这把剑插在小腿胫骨与腓骨之间，如果不惜强行移动，至少得断一根骨头。
否则如果只是插在肉上，张泉早就不惜把肉割开，虽然受伤，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但剑穿过胫骨、腓骨之间，如果强行移动，一定会断一根骨头。
制服王艳，邓辕飞来到红柳松边，刚到红柳松领域半径，数百根红柳鞭张牙舞爪上下起伏，但只要在领域之外，红柳松也无计可施。
红柳松是二品斗灵，虽然有领域杀伤技能，可惜没有融合铁石花的远程攻击技能。
领域杀伤和远程攻击是红柳松、铁石花的强项技能，发生融合的概率很小，双向融合的概率就更小。
“喂，我所说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单挑啊。”
“那你怎么不进来。”朱腾轩躲在红柳松后，只伸出一个脖子和脑袋露在外面，多半是被刚才邓辕飞的一剑吓得不轻。
根据之前比赛中记录到的情报，朱腾轩虽然是三环三基色斗灵师，但是这位似乎励志向医师方向发展，第一环是三品温泉莲，第二环是二流品水中仙，第三环是梦里醉。
温泉莲和水中仙都是治愈系斗灵，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水系斗灵，这家伙一人占俩个。
而梦里醉是麻痹和致幻斗灵，攻击力很弱，防御力几乎可以不计，但是可以通过释放麻痹气体令人麻痹和致幻。
所以这家伙现在一定在等邓辕飞麻痹倒下，而且不负众望，邓辕飞果然中毒被麻翻。
现场观众一片哗然。
“不会吧，邓辕飞这么强，这么容易就翻船了？”
“也太假了吧，到底什么情况啊。”
“谁看见刚才什么情况，邓辕飞怎么就倒下了？”
“没有，好像突然就倒下了。”
“会不会是体力消耗过大，突然就倒下了？”
赛场观众一头雾水，场下李曾铎揪心难受几乎快要骤停。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配合我们吗，沙林就是这样配合的？不行，我得去找赵东挚说理。”
李曾铎立即去找赵东挚，继续发展下去，秋月必败无疑。
与此同时，裁判在看见邓辕飞倒下后幸灾乐祸，来到现场查看伤情，心想这王八蛋也有栽的时候。
“喂，秋月选手，还能继续比赛吗？”
邓辕飞没有任何反应，裁判将他翻身脸朝上检查身体，除了左臂有一处封闭骨折不致命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致命伤害。
朱腾轩见邓辕飞已经麻翻，心中一阵狂喜，走出红柳松的保护，来到领域极限外围。
先是看了一眼邓辕飞，然后又是踹了一脚，哈哈大笑：
“哈哈，你也有今天。”
这时裁判问道：
“沙林选手，你对秋月选手做了什么？”
如果邓辕飞被麻翻或是中毒、致幻，裁判其实能发现一些端倪。
但是查了半天也没发现被麻翻的迹象，要么是麻翻的技能太强，骗过了裁判，要么就是用了其他什么手段。
朱腾轩张开自己的手掌，一朵小的出奇的紫色花朵长在手心里。
“梦里醉的麻痹毒素麻翻了他，秋月队输了。”
朱腾轩话音刚落，突然裤裆一凉，然后一坠，再一紧，耳边就听见有人说了一句：
“谁给你说，我被麻翻了，谁跟你说，秋月队输了，谁告诉你的！”
邓辕飞右手用力，朱腾轩几乎瞪出两粒眼珠：
“松手，快松手啊……”
裁判也是一惊，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僵。
好家伙，这手掏裆也太绝了。
先是佯装麻痹翻倒，把沙林选手骗出来，最后来个海底捞月猴子摘桃，这也忒不上路了。
“你不是，不是被我麻翻了吗。”朱腾轩怎么也不明白邓辕飞如何躲过的麻痹。
“我能闭息半小时，你觉得梦里醉能敞开了麻药喷半小时？”
“怎可能，你怎么可能闭气半小时。”
此时邓辕飞用力一握朱腾轩蛋蛋，痛的几乎让他怀疑人生。
“不要脸，松手，松手啊。”
“快，向裁判弃赛认输。”
“裁判，他无耻作弊，我要控诉他。”朱腾轩痛不欲生，还要控诉邓辕飞掏他下档。
不等裁判开口，邓辕飞就说：
“裁判，比赛规则中并没有不准掏裤裆的规则，沙林选手的控诉不成立。”
“呃，这……”
裁判眼珠乱转，话说好像是没有这一条，可下三路也忒不上路了。
想了片刻，裁判说：
“比赛应该公平较量，你掏人家的裤裆，已经违反了公平比赛原则。”
“那我可以让他变成太监，下辈子做个女人，上半辈子做男人，下半辈子做女人，这总共平了吧，说起来反正是误伤。”
说着，邓辕飞右手用力一捏，朱腾轩眼珠瞪天喔喔直叫：
“喔喔……”
“你！”
裁判也是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下手真够毒辣，万一真要是下了毒手，沙林选手这辈子也就废了。
“好吧，我宣布沙林选手被秋月选手控制，丧失比赛能力出局。”
就这样，邓辕飞在众目睽睽之下捏住沙林选手裤裆，取得压倒性胜利，同时也换来观众一片声讨：
“我擦，掏裤裆这也能行，也太不讲究了。”
“卑鄙，无耻，秋月队太卑鄙了。”
“你们懂什么，这是斗灵对战，裤裆是想掏就掏的？”
“放屁，掏裤裆的下三路就不是正经招数，就该判作弊出局。”
观众骂成一片，但朱腾轩还是被担架抬下了赛场。
朱腾轩出局后双方形成四对四局面，但张泉、王艳都动不了，张泉的黑风熊鼻青脸肿，浑身扎满尾针。
另外两人疲于应付陶云杰、郭洁菲的双剑合璧，体力消耗巨大，翻山豹、霹雳虎体力不支最后退出比赛。
比赛最终以王艳弃赛结束，秋月队以重伤两人，一人骨折代价惨胜沙林队。
第0238章 弃赛
“吴昊，邓辕飞的左手伤的怎么样。”
“左臂两处骨折，但不严重，需要静养一月不能乱动。”
听到伤得不重，李曾铎松了口气。
此时广播响起，宣布秋月队获胜。
但很快引起观众的声讨和漫骂，都是骂秋月队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的，反正骂的最凶的都是赌徒。
“辕飞，你怎么做到的呀，为什么一捏裤裆朱腾轩就输了呀。”
唐凝月一直追问裤裆的秘密，她当然清楚裤裆对男人的重要性，但是并不知道裤裆被踢爆有多疼。
这就让邓辕飞很尴尬了，不知道说什么。
“你问你娘，她清楚。”
“为什么要问我娘，你怎么不说。”
不知道是唐凝月傻，没开窍，还是邓辕飞没说清楚，唐凝月不依不挠追问裤裆的秘密。
其实邓辕飞根本不知道唐凝月怎么想的，唐凝月其实在想，如果有一招制敌的办法，也能用来对付邓辕飞。
半小时后，程晋育满载而归，赚得盆满钵满。
“院长大人，这回咱们可赚大发了，要是再有下回，咱们学院可就真能翻身了。”
“少胡思乱想，这钱是好挣的吗，这次赢了多少？”
“投了五十六万，入手三百五十三万，里外就是四百万。”程晋育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就像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似的。
二号斗灵场决出胜负不就，三号斗灵场闻博战胜江阳，晋级五强。
一号斗灵场潞城抽中裕城，实力不分上下，最终以潞城惨胜出线。
汝城战瓤城战败，瓤城胜出。
云坤对商阳，商阳不可能赢。
商阳只有三队晋级第九，对上云坤第一队，实力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其次云坤学院不能倒在十晋五的路上，否则赵东挚可能要给商阳小鞋穿，所以商阳里外都得输。
最终秋月、潞城、汝城、云坤、闻博五家入围三强争霸。
中午，李曾铎前往议事堂抽签，不幸抽中汝城，云坤学院毫无悬念轮空，闻博抽中潞城，比赛将于两天后进行。
“院长大人，汝城实力可比沙林队强的多，咱们弃赛吧。”孟子恩建议弃赛，不弃赛不行，一队已经打残，丧失继续比赛的能力。
“嗯，今晚我去找赵东挚，不能再比了。”
下午，许韵霜来别院探望，话里话外能把人给蜜死。
“伤在邓少爷身上，痛在我母女心里，我马上让人去请左大师来给你接骨，以免留下后遗症，万一残了，我家凝月可会伤心死呢。”
许韵霜的演技、哭腔绝对精湛，邓辕飞有种快要拿根三尺白绫悬梁自尽的冲动。
“吴导师的接骨术在秋月也是数一数二，就不劳许理事费心了。”
“那怎么能行，小心无大碍，还是让左大师看看的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商会还有事，我让凝月陪你说说话。”
走出寝室，许韵霜和孟子恩说了片刻，随后便是离开。
“辕飞，你的命真好，许阿姨这个妈，简直比你亲妈都亲。”陆涛满脸羡慕，但是口无遮拦的毛病有时候遭人恨。
“少胡说八道，许理事什么时候成我妈了。”
“怎么不是，礼送了，饭吃了，房子也住了，不是嘛。”
“不说话你能憋死吗。”
这时唐凝月心花怒放偷着乐呵。
下午稍晚，李曾铎前往赵府商量两天后比赛弃赛一事，赵东挚爽快答应，李曾铎算是松了口气。
回到别院，大家围着追问结果。
“院长大人，赵东挚怎么说？”先问的是程晋育。
“赵东挚已经答应，后天的比赛可以弃权，大家就放心吧。”
这时林沐柔不无可惜说：
“真是可惜了，便宜了汝城学院。”
“林执院以为汝城晋级三强是什么好事？”李曾铎反问。
“至少前三名可以得到进入晨暮山采猎区采猎的机会，这比对我们秋月太重要了。”
“帝国大赛异常残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连第一轮也通不过，还会造成惨重伤亡，得不偿失。汝城此番即便晋级前三，一样会在帝都赛第一轮中被刷下来，没有争的必要。”
晨暮山位于江阳和虞城之间，但归云坤府城直辖，是云坤府二等采猎区，进入晨暮山采猎区需要缴纳一百五十万银币的费用，逗留时间不得超过三十天。
相当于花一百五十万，买三十天进山的时间。
如果考虑到原始森林和山路崎岖，其实真正能深入的时间非常少，所以至少要六十天时间才够。
如果有飞行斗灵，那就另当别论了。
府城赛区晋级前三名的学院和民间队，可以得到一次免费进入晨暮山采猎的机会。
学员队前三名允许逗留四十五天，民间队三十天。
晨暮山采猎区虽然不是云坤府唯一的二等采猎区，但却是云坤府最好的二等采猎区。
无论是灵种品质，还是灵种密度，都比其他地方更高。
但是进场费却不便宜，没有足够的实力，还可能亏本，甚至搭上性命。
就在大家谈论之际，门外值守的格斗师送来凌默斌的请帖。
“院长大人，是凌城主的请帖。”
“凌默斌倒是会锦上添花。”
进十强的时候凌默斌并没有来道贺，今天晋级五强，凌默斌才来道贺，不免让人觉得势利。
请帖邀请李曾铎明日中午前往凌默斌临时下榻的小院赴宴，短短两句话，透着耐人寻味的味道。
“院长大人，凌默斌突然邀您去赴宴，会不会还有其他什么事？”孟子恩不认为凌默斌这个时候请李曾铎吃饭没有什么目的。
“不管怎么说，道贺是真的。至于其他，现在还不清楚凌默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还是明天去了再说吧。”
“要不让徐思凡一起去？”程晋育提议让徐思凡一起去，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徐思凡在场，凌默斌不会宣之于口。
“如果凌默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应该事先已经做了安排，凌默斌会嘱咐徐思凡，如果让他去，他一定不会去。所以还是罢了，明天我亲自去一趟。”
凌默斌此人做事滴水不漏，下手之前会摆布好一切，程晋育能想到让徐思凡作陪，凌默斌也一定会想到。
所以肯定会提前让徐思凡拒绝要求，一定连借口也给找好了，或者明天干脆玩失踪。
第0239章 套
翌日，李曾铎按时来到凌默斌的小院。
“李院长晋级前五，可喜可贺呀。”
“都托城主大人的福，没有城主大人苦心经营秋月，本院也难取得今日佳绩，李某理应一早前来拜谢，无奈队员受伤颇重，脱不开身，还望凌城主见谅。”
“欸，李院长太谦虚了。来，请坐。”
“多谢城主。”
二人落座，凌默斌示意下属上菜，随后继续说道：
“秋月此战辛苦，待等返回秋月，凌某即刻拨付专款慰劳参赛选手。”
“多谢城主美意，本院感激不尽。”
其实事后凌默斌也确实拨了款子，但只有十万。不过凌默斌也说了，是用来慰劳参赛选手的，三十多人一分，个人其实也挺多的。
“后天对战汝城学院，李院长恐怕有心无力吧。”
“唉……实不相瞒，本院正为此为难。一队选手伤痕累累，已经丧失继续参赛的能力，因此本院一直在考虑后天弃赛。但是心想又不甘心，毕竟是学院建校以来数百难遇的良机，放弃实在可惜。”
“李院长的意思是放弃后天的比赛。”
“不错，非但毫无取胜希望，还会让队员受伤自取其辱。而且汝城学院风评极差，比赛期间做出出格举动，也很难说。”
“呵呵，是的是的。”。
凌默斌昨天在四号斗灵场，观战云坤对商阳的比赛，并没有观看秋月对沙林的比赛。
但是张年培全程观看了秋月队比赛，事后将邓辕飞掏人家裤裆这件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凌默斌。
这汝城学院基本就是学院派中的败类，敲诈勒索偷鸡摸狗下三滥的事就没少干。
而且自己未来儿媳被调戏，儿子被打，凌默斌一早已经恨上汝城学院，秋月对上汝城，以现在的状态，肯定要翻阴沟。
正因为知道秋月队状态不佳，凌默斌料定李曾铎很可能选择弃赛。
“本届大赛秋月队收获颇丰，李院长日后可有长远打算。比如说坐五观三，下一届大赛冲击一下前三名摘得桂冠也未尝不可。”
“呵呵，凌城主是高抬本院了。秋月的底子薄，生源差，和十大强校、次强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本届侥幸成分颇多，下一届能保住前十就已不错，坐五观三本院还不敢想。”
“欸，李院长未免志短了吧。如此大好形势，如不再接再厉，岂不前功尽弃。”
“秋月学院的分量，本院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本届大赛挤入前十纯属侥幸，下次可未必能有今年的运气和实力。”
今年能进前十，纯粹是十强学院自己作死，如果不自己作死，秋月今年做多比上一届上浮一两个名次，绝不可能进前十。
只要进了前十，就会出现赵东挚打假赛的情况，以秋月队有利可图的状态，晋级前五也是有可能的。
本届大赛晋级前十，得到为期四年的拨款，虽然是给学院打了一剂强心针，但是和十大强校、次强连续多次、十多次霸占前十相比，秋月学院的家底实在太薄，后劲不足。
十大强校从低年级学员开始进行筛选分流，拥有大批预备种子，因此每个年级都有二三十人的预备种子，灵种至少二流品，一流品甚至占半数以上。
秋月学院凑出比赛队都很困难，多数学员只有三流品灵种，预备种子梯队制度基本就是奢望。
这种人才的差距至少七到八年，财力的差距二十年以上，绝不是四年就能弥平的差距。
四年后能保住前十的位置就算是不错了，坐五观三只能是做梦。
“看来李院长对秋月队信心不足呀。”
“非是本院志短，而是现实摆在面前，还是平日投入太少所致。”
李曾铎说平日投入太少，其实是说给凌默斌听的。
如果凌默斌每年都捐点钱，秋月队实力兴许还能强一些。
“那从今年开始，本城主一定加倍支持秋月学院人才培养，尽早打造出一支强大战队。”
“那就多谢凌城主美意，本院在此替全院师生谢过凌城主。”
凌默斌先是鼓励坐五观三，又是许诺加倍给钱，李曾铎自始自终没有放松警惕。
他知道，凌默斌从来不会这么大方。
果然，片刻后凌默斌话锋一转说：
“本次府城赛区比赛结束之后，李院长是准备立即打道回府呢，还是准备带领大家游历一番再走。”
“目前尚未打算，要走也得先得把伤养好再走，怎么也得一个月后吧。”
“那为何不随决赛队前往紫凰城一睹大赛风采，也好增长学员见识，了解全国大赛的水准，对秋月队颇有帮助，李院长何不考虑考虑。”
“这……决赛在府城赛后三月举行，恐怕不能在外逗留如此长的时间。”
“可以先回秋月，等到大赛开幕，再前往紫凰城观赛也不迟。”
帝都紫凰城比赛分三个阶段，预赛、半决赛和决赛。
预赛准去的说，并不能算是正式比赛，类似于炼体热身赛。
半决赛是对外开放的场地比赛，决赛是在野外，并不对普通观众开放，但是对内部选择性开放。
内部开放需要许可证，只有参赛队随行人员才被允许进入场地外围观赛，其他人要想进入场地观赛，需要申请许可证，但往往弄不到。
半决赛的内容与府城赛区大同小异，主要区别在于对手等级更高，灵环更多，灵种更丰富全面，各种凶残斗灵一应俱全，天灵系、乾坤系不在少数，但这些比赛看的是战术配合，和实战相去甚远。
真正的看点是不对外公开的野外决赛，决赛大都在野外进行，决赛的内容每届都有变化。
秋月学院要日后冲击府城前三，野外决赛有必要提前了解，日后的野训教学也能更接近比赛和实战。
凌默斌的提议无疑颇具诱惑，无论云坤府参赛队能否进入决赛，秋月队哪怕只在场地外观赛，也是一种历练。
“凌城主当真能弄到决赛观赛许可？”
“可以，但人数有限，不可能太多。”
“那是多少？”
“保底七到八人，乐观一些十二三人，不能再多了。”
“凌城主的许可从何而来？”
“凌某总有办法，李院长何必深究，到时候只要能去不就行了。”
“好吧，本院可以考虑考虑。”
……
第0240章 好人好事
半小时后，李曾铎满身酒气的回到别院，孟子恩递来一分信给李曾铎。
“两小时前，有人送来一份信，指明要求院长大人亲拆。”
“嗯。”李曾铎看都没看，收起信件装入宙戒。
“院长大人和凌默斌都谈了什么？”
“说了两件事。凌默斌有意增加每年的拨款，具体多少并没说。第二件事是帮我们弄到七八个名额，能去帝都观看决赛，这倒是一个难得机会。”
“他能这么好心？”孟子恩不相信凌默斌能这么慷慨。
“当然不可能这么好心，我琢磨着，凌默斌是看咱们学院有发迹的苗头，想捞现成。现在先来软的，给点甜头，到时候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他往学院安插他的人，把学院变成凌家的一部分，凌默斌不是做不出来。”
“嗯，这一手的确不能不防。院长大人您是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怎样？难道说咱们秋月财大气粗，不缺这几个钱？眼下先受着，我琢磨着下一届大赛咱们能保住前十就不错了，前三想都别想。只要秋月不温不火，凌默斌就没有插手的机会。”
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学院能在帝都大赛上占得一席之地，学院的实力将突飞猛进。
城主将学院纳入自己势力范围，无异于多了一个为自己服务的培训中心。
当晚八点，李曾铎等在城外东郊小树林里，一直等到八点二十多，才见懂滔现身。
“今天怎么晚这么多时间。”
“出城路上碰上几个毛贼，让我给收拾了，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
接头这种工作最忌误点，一误点很容易发生不测风险。
索性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如果非常时期，李曾铎肯定怀疑懂滔出了问题。
“你今晚约我出来什么事。”
“我最近听说一个和吾灵符有关的消息。”
听到这里，李曾铎心里警惕起来，他说：
“什么消息？”
“我怎么听说吾灵符和你们学院有关系。”董滔的脸色这会儿都有些不对劲了。
“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这吾灵符是不是只有瑞福商会有卖？”
“是又怎么样，瑞福商会又不是秋月学院的东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是那吾灵符并不是瑞福商会的货源，而是出自唐家，而唐家的闺女唐凝月在你学院里头，这不是假的吧。”
“是又怎么样，吾灵符又不是我变出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听我把话说完。上个月你让邓辕飞和孟子恩去瓤城干什么了？”
“去考察瓤城种药，顺道看看能不能挖个人回来，我打算在秋月种药。”
“嗯，你变了。现在一有钱，就想着搞产业。”
“少瞎扯，你到底想说什么？”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唐府管家闵世宁去瓤城联络种药，种的并不是药，而是打着药的名义，种一些有毒的花花草草。然后用这些花花草草打成纸浆，做成吾灵符的纸。”
“还有这事！”李曾铎故作吃惊，其实他已经听孟子恩说起过。
“你不知道？”
“不知道。”李曾铎矢口否认。
懂滔接着说：“那个邓辕飞和唐家关系不一般，你看能不能让他把具体的配方给偷来，最好是把制作吾灵符的工艺也一起弄来，我绝不亏待你。”
“这算什么话，你把我的学生当什么了，这种事怎么不去找汝城学院干。”
“你别激动嘛，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
“没得商量。”
“那好，你给我五万张吾灵符总行吧。”
“什么啊，五万张，你怎么不去抢！”李曾铎大吃一惊，现在就是掏空他，也摸不出五百张来。
“少跟我装蒜，拍卖会上你们出手十三万张吾灵符，你别告诉我没有。”
“那不是我的，是向唐凝月借的。”
“那我给你十万，你帮我去借五万张吾灵符。”
“你把我当什么了，跑腿的二道贩子吗。”李曾铎气得够呛，三十多年的交情，居然只值跑腿贩子。
“你知道吾灵符多重要吗，这可是兄弟们的命，手里没个几十张，谁能放心。”
“那也弄不到五万张啊。”
“也就是能弄喽？”
“我可没说。”
“不管怎么说，你也得给我弄一些，比赛一结束，我就得返回紫凰城。说不定得去万恶之地，此去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就忍心自己享受安逸，看着弟兄们去送死？”
懂滔大打悲情牌，可把李曾铎逼的走投无路。
“行行行，我这次就是卖了这张老脸，也帮你去弄，但我不保证能弄多少。”
“至少得一万张吧。”
“你再逼我，一张都没有，你自己去买。”
回到驻地，李曾铎单独找邓辕飞谈话。
“为避免无谓的受伤，后天比赛将选择弃赛，你如果不反对的话，明天正式向全队公布这个决定。”
“那真是太好了，早在昨天的比赛，大家就已经厌赛，后天对汝城学院，只能是自取其辱，弃赛也罢。反正今年的比赛已经赚足了，第五名还是第三名已经没那么重要。”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
“院长大人请说。”
“能不能弄一些吾灵符。”
“要多少。”
“五万张。”
“这么多。”倒不是邓辕飞嫌多，而是李曾铎要怎么多吾灵符干啥。卖钱也就十万银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自己用，也用不掉十万张。
“五万张如果太多，三万两万张也行。”
“那好，我明天就去唐府商量。”
唐凝月最近有点行为失常，自从丹炉、符录到手之后，唐凝月拼命炼丹、炼符，近乎于走火入魔。
翌日，大家起床洗漱吃早饭，李曾铎召集大家宣布了明天弃赛的决定，同时宣布奖励本次参赛选手。
根据上场次数和受伤轻重，酌情给予三千到两万的奖励，低迷的士气为之一振，关键时刻还是钱最管用。
但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早出去买药的吴昊甚翻过后墙冲进后院。
“院长大人，我刚才听到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见吴昊脸色慌张眼神诡异，就像白天见到了鬼一样。
“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刚才街上听到治安所的巡逻队说，昨晚的时候，汝城学院被人给打了，二十多人现在还躺在治安所的治愈室里。”
“这，怎么还有这事！”
“这要是汝城明天不能出战，咱们不就是第三名了吗。”
吴昊此刻说不出来是喜是忧，第三名可以得到更多的财政奖励，还有一次性奖金和晨暮山采猎。
但也意味着要参加帝都的预赛和半决赛，哪怕只参加半决赛，也会造成惨重伤亡。
以秋月队现在的实力，肯定是全国垫底。
“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等我去打听清楚再说。”
“是。”
其实李曾铎还不知道，昨晚懂滔之所以迟到，就是汝城学院这帮子贼孙子偷到了黑羽卫的临时据点，结果被一锅端了。
懂滔临了还做了一次好人好事，看来五万张吾灵符的报酬没白给。
九点刚过，邓辕飞左手打着绷带前往唐府，唐凝月刚刚得到许韵霜的消息，正兴高采烈的要去瑞福别院。
“我正要去找你，你到来了。”
“本来是是不打算来的，李院长让我来办点事。”
“哼，就知道你没按好心，总想利用人家。不过有件事你一定想知道，就怕你听了大吃一惊。”唐凝月嬉皮笑脸，甚至说是眉飞色舞也不为过。
邓辕飞反而有种莫名要倒霉的感觉，他小心问道：
“什么事能让你高兴成这样？”
“汝城学院全军覆没，明天咱们学院不比也能赢。”
“什么啊，汝城学院全军覆没，怎么可能。哪儿来消息？”
“我娘刚从治安所打听到的消息，汝城选手现在全都躺在治安所治愈室里，一个月别想下床走路，两个月好不利索。所以明天的比赛，我们学院直接出线，晋级三强。”
“这也太邪门吧，秋月最近走了什么大运，这种事也能发生。”
“怎么样，高不高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意外，太意外了。可咱们学院就算挤入前三，实力摆在全国也是垫底啊，去了也是找打，总不能一开场就弃赛吧。”
“管他呢，去逛逛也好啊。”
帝都大赛最好不要弃赛，除非真是不行了，否则整支队伍弃赛或者故意、恶意弃赛，学院会受到惩罚。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呀。”
“院长让我弄五万张吾灵符。”
“要这么多啊，我身上只有五千多张。要不咱们一起先炼一些吧，然后再问我娘要一些。”
“也好，反正今天没什么事。”
就在邓辕飞见到唐凝月的之前，李曾铎也见到了许韵霜：
“恭喜呀李院长，晋升前三强。”
李曾铎这个时候死的心都有，许韵霜却还要恭喜。
可话说晋级前三强不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目标吗，按说应该高兴才对，但得有那个实力。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