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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沽上愚翁     宋老板txt下载     宋老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谎言的色彩10

    十

    2017年四月十九号,素芳五十五岁,到点退休。两个老人都相继送走了,广德还得等三年才能退休。因为素芳平时工作踏实,与世无争,与人无争,素芳在办完退休手续后,所里领导想返聘她继续工作一段时间,可是素芳想孩子,瑶瑶虽然每年回家探亲,可是每次回来都是在家里待半个月就走了,她想:这回终于熬到退休了,我得去美国看看孩子,外孙女都三岁了,我这当姥姥的还没见过呢,她们住的、吃的都好吗?工作怎么样?我得去看看她们。

    为了去美国看孩子,素芳在退休前就办好了出国护照,四月十九号退休,一个月后,出国的各种手续就办好了,瑶瑶的机票也寄来了,五月二十一号,素芳登上了去美国旧金山的飞机,就在飞机引擎启动的瞬间,素芳的心情还真的激动了一把。她想瑶瑶,她知道瑶瑶厉害,担心瑶瑶和光达的关系,婆婆又在那儿,她能处理好这些关系吗?

    经过十一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终于在美国洛杉矶机场安全着陆。她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前走着,离接机的人们还有老远,就听见女儿那熟悉的声音:“妈!妈!我在这儿啦!”看见光达跑了过来说:“妈,我来吧,”素芳见光达也来了,说道:“来一个还不行,还都来了,你们不上班啊?你妈还好吧?”“今天是星期日,我们都休息,”“孩子呢?你妈看着呢?”光达说:“俊梅都三岁了,基本不用人管了,自己能玩儿了,就是每天从幼儿园回来磨着大人讲故事,我们三个人轮流给他讲,她说我讲的最不好,奶奶讲的最好,这孩子现在会挑人啦,”

    光达在前边开车,瑶瑶陪妈妈坐在后排,都坐好了,光达刚要开车,车里发出提示音,光达扭过头说道:“妈,您系好安全带,”说完,光达一脚油门,车开走了,车开得很快,大概四十分钟,到家了。听见动静,华荣领着俊梅,已经在门口儿恭候了,俊梅听见奶奶耳语后,跑到姥姥跟前,笑着说道:“外婆您好!您辛苦了,我们全家欢迎您!”素芳听着这三岁小孩儿的欢迎词,笑着把她抱了起来,说道:“你好,小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华荣问亲家:“您和我坐的是同一个时间的航班吧?您还想吃点东西吗?”素芳说:“十一点多吃的,现在不饿,”华荣感觉亲家好像有些疲惫,说道:“要不您先睡觉休息吧,我知道您现在可能就想睡觉,我也是乘这个时间的航班来的。”瑶瑶把老娘带到到一楼的另一个房间,说:“妈,这是您的房间,过几年等我爸来了也住这间屋子,这间屋子就是你们的了,现在您先来一觉吧,我知道您现在就想睡觉。”

    素芳一觉醒来,已经快六点了,时差倒过来了,来了精神,他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子,华荣见亲家过来,说:“正想让俊梅叫您来吃饭呢,您来了,正好,吃吧。”

    华荣是南方人,炒一手浙菜,菜的味道不咸不淡,还带点甜味儿,素芳很爱吃,亲家还一个劲地往素芳的碗里夹菜,所以素芳吃的很饱。吃完晚饭,大家在客厅聊天,瑶瑶知道妈妈的英语好,打开电视让妈妈看,可是刚看了一会儿,素芳说:“我的听力也不行了,因为没有语言环境,我现在只能笔译,听和说都不行,得有个适应期,估计天天听,过些日子能好些,关了吧,我们还是聊天吧,瑶瑶,你不是说你们的房子很舒适吗,一会儿我参观参观你们的房子。”华荣说:“他们的房子比我们的房子可高级多了,这栋独体别墅要是在杭州得一千多万,我们攒几辈子钱也买不起,”素芳说:“生活方便就行了,不过,有电梯还是不错的,上下方便,人到老了,就是二楼也上不去,”

    晚上九点多,素芳用瑶瑶的手机给广德打了电话:“广德,瑶瑶这挺好的,生活很舒适,俊梅三岁了,也不用人看了,这孩子很懂事儿,特会说话,今天是亲家做饭,我吃现成的,等过两天,环境熟悉了,我得找点活儿干,要不天天光吃不干活,人就废了,”广德说:“要是这么好,我还有三年退休,我退休就去找瑶瑶,咱以后就在她那养老了,素芳笑着说:“你要是过来,还得瑶瑶同意,看你那些毛病改没改......”

    早晨,素芳醒的很早,来到院子里,他看见亲家正在给树浇水,她走过去问道:“您起的真早啊,”华容说:“给树浇水可是累人的活,不早起不行啊,这几棵果树是第二次种了,我们家老虞第一次种没活,邻居说我们埋得浅了,水也没跟上,这是第二次种了,估计这颗苹果树和那颗橙子树可能活了,不过咱的那颗葡萄架长的真好,品种也好,邻居说明年就可以接葡萄了。”素芳看着草坪说:“这草坪是谁剪啊?”“这草坪是光达剪,你没看见那边有一台剪草机吗,剪起来很快,一会儿就完。”待续

谎言的色彩11

    十一

    华荣已经来儿子家三年了,俊梅是她一手带大的,当初不想伺候孩子的她,现在成了称职的全职保姆了,每天早早起来为孩子们准备早餐,原来瑶瑶和光达早点就是面包牛奶鸡蛋,自从华荣来了之后,早餐每日一换,挂面汤、二米粥、云吞,花样越来越多,而且每天都是做好了,才叫孩子们起来吃,送走了孩子,她就开始清理所有的房间,然后就是给果树浇水,中午自己简单地吃点东西,午觉后,又开始准备晚饭了,每天她看着这一家三口归来,孙女一天天长大,她的心里高兴,当初的恐惧全没了。还有,最让她高兴的是,她的神经衰弱的毛病也没了,每天都是一觉到天亮。饭量也比以前大了,体力也比以前好了。

    老虞这几年每逢寒暑假就飞过来,发现华荣不但能干,精神状态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老虞对她说:“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能干吗?因为你以前在机关里混的太久了,除了勾心斗角什么也不会,还混出个抑郁症出来,现在,不但你的抑郁症没有了,你看你就像变了一个人,看来人还得干活儿,***提倡的‘劳动改造’还是对的,人一干活什么毛病都没有了。”华荣说:“你这纯粹是歪理邪说,要是在过去,来顶帽子给你戴上,你就老实了,”老虞笑着说:“给我戴什么帽子?‘***思想专家’?我还巴不得呢!可是我自我感觉还差的远呢!”华荣说:“你就会耍贫嘴,”老虞说:“耍贫嘴也是学问,不服,你也耍一个?”老虞一走,华荣就想起老虞在的时候,一天有他,干活都不累,别看他干什么都不行。

    亲家素芳的到来,给她添了个帮手儿,素芳比华荣能干,华荣看素芳干活利索,问她:“你们家里的活都是你干吧?”素芳说:“我们家在农村,农民哪有不会干活的,农村的孩子和城市里的孩子能比吗?我在家里是老大,下边有两个弟弟,我从小就得干活,习惯了,我没来之前,您一个人一天够累的吧?”“刚来到这儿的时候,感到累一些,这几年也习惯了,我们家的老虞这几年学校一放寒暑假就过来,能帮我一把,有时候也是让我生气,你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只能说,不能做,说的头头是道,一干起活来就完了,你见过钓鱼,鱼没钓上来,鱼竿叫鱼给拽跑的吗?全中国也找不出几个来,就叫我摊上一个,就说栽这几颗果树吧,邻居都是一栽就活,他栽了两次,”说的素芳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是真的假的?”“他下个月就退休,等他来了你看,不过有他在跟前,有时候能逗逗乐,他可能耍活宝了。”素芳听着华荣说他家的老虞,心里想:一个大学里的教授,能什么都不会吗?起码他讲课没问题吧?要不怎么在学校里混?人家可是大学里的教授啊!

    老虞六月十二号到点,离放假还有一个多月,系主任和老虞说:“虞教授,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您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吧,等放了假您再走,我知道您急着去美国儿子那儿,您就算顾全大局,晚退一个月。”老虞没办法,领导的面子总得给吧,再说了,不就是晚退休一个月吗,老虞打电话告诉华荣,说学校让自己顾全大局,晚退休一个月,自己还得等放暑假去。

    放假的第二天,老虞就兴致勃勃地登上去旧金山的航班,去美国看老伴儿和儿子去了。老虞的到来,为家里带来了欢乐,素芳一见这个亲家,就想起华荣说他钓鱼的事儿,不由得笑了起来,老虞一看亲家的那副笑,就猜到:华荣准又和人家说他钓鱼的事儿了,于是说道:“是不是又有人说我坏话啦?”素芳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您多疑了,您老伴儿表扬您还来不及呢,”老虞接着说:“我知道,我的那点英雄事迹,她到处给我宣传,唯恐别人不知道。”华荣接着说:“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睡觉去!”其实老虞压根儿就不喝酒,老虞睡觉去了。

    老虞的到来,还真的给这个家里带来了新的生机,不仅多了一个干活的人,更重要的是,俊梅最想爷爷,因为爷爷讲故事最好,不想她们就是照着书念,只要有爷爷在,她谁也不找。还有,爷爷来了,爷爷还得接着钓鱼啊,可是,自从爷爷这几年来了之后,清蒸鱼都早就吃够了,爷爷想:邻居里的那个东北人,不是说鲑鱼和鲈鱼刺少,可以包饺子吃吗,咱为什么不试试呀?

    爷爷到家的第二天,又和儿子光达钓鱼去了,临近中午,这爷俩满载而归,素芳没见过能钓上来这么大的鱼,而且一条小的没有,她问光达:“这鱼怎么都这么大呀,没小的吗?”光达说:“不是没小的,而是小的都让我们给放了,州里的法律有规定,连一次钓几条都有规定。”素芳听说清蒸鱼她们都吃腻了,亲家要包鱼肉馅儿饺子,拿出两条就开始收拾,光达说:“您就收拾两条就行了,”光达说完,拎起那三条鱼去邻居家了。

    鱼肉馅儿的饺子熟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吃鱼肉馅儿的饺子,几个人刚咬了一口,都异口同声地说:“好吃!”待续

谎言的色彩12

    十二

    三年前,华荣第一次来儿子家的时候,算探亲,签证有效期是半年,但是到期后可以延长半年。半年后,因为孩子太小,离不开人,瑶瑶还要坚持工作,没办法,华荣只能申请延期,当小俊梅一岁的时候,可以走路了,瑶瑶才将她送到幼稚园,华荣才得以脱身,回到了阔别一年的杭州。电话里,老虞说要去上海接她,因为拿的东西不多,她说不用,华容一个人回到家里,她想睡一觉,可是一看屋里、床上,这个乱啊,干脆,换!卧室、客厅收拾完了,她想准备晚饭,可是,打开冰箱一看,里边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再看厨房,就能猜出有很长时间没做饭了,她颠了颠暖瓶,里边还有水,她拿起暖瓶塞儿,用手一模,还有点儿温乎,她知道这是昨天做的开水,已经凉了,她将暖瓶里的水倒掉,用电水壶开始做水,功夫不大,水开了,她将开水灌进暖壶后,她给老虞打电话:“敏龙,你平时不做饭啊?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晚上吃什么呀?”“谁一个人还做饭?这一年我都在食堂吃的,你别管了,我这就到家,咱俩出去吃,你现在就下楼,在楼下等着我,我就不回家了。”老虞直接带着华荣去了一家包子铺,路上,他对华荣说:“这一年你不在家,我基本上吃食堂,周六周日我在外边吃,咱家附近的大小饭馆我都吃遍了,这家的小笼包子味道最好,现在咱我就去这家,尝尝这家的包子,你肯定爱吃。”

    华荣虽然离开家里有一年了,可这年的寒暑假老虞都是在旧金山过的,2015年的春节刚过三个多月,华荣就回来了,华荣一进门,看到厨房里已经很长时间没做饭了,整个屋里哪还像个家啊,被子也不叠,枕巾不定多长时间没洗了,用鼻子一闻,床单和枕巾都有一股味儿。在饭馆里吃包子的时候,她对老虞说:“这一年我不在家,你可自由啦!连卫生都不讲啦!你每天给学生上课,没人说你啊?”她说着老虞,心里感叹道:这就是没有女人的家啊!可又一想:我一年不在家里,没出什么大事儿就不错了,就知足吧,男人大概都是这样,就得有个女人管着,女人离开男人照样活,男人离开女人就不行!

    她们吃完小笼包子,回到家里,老虞想喝水,一拿暖瓶,是满满的一壶水,心想:肯定是华荣新烧的开水,“华荣!这是你新烧的水啊?”“我不烧谁烧啊?”走进客厅,老虞发现明显有人收拾,茶几上的水杯没有了,几天前买完没吃的几个已经发黑的香蕉不见了,茶几擦得干干净净,他端着那杯茶水,又进了卧室,发现床单、被罩、枕巾都是刚换的,趴下一闻,还带着一股皂香味儿,老虞高兴地喊道:“华荣,你真是好媳妇啊!”“你的被罩和床单、枕巾,再不换,就要生蛆啦!”华荣想着洗衣机里那满满一堆刚换下来的床单、被罩、沙发罩,想洗,老虞说:“行啦,你歇歇吧,活不能一天都干完啊,明天是周六,我在家里帮你洗。”

    晚上躺在床上,华荣对老虞说:“我不在家,你就把家弄成这个样子,你自己看看,这还像个家吗?”老虞不说话,待了半天,老虞说:“我发现你的变化很大呀,去年你刚退休的时候,我记得你是牢骚满腹啊,儿子叫你去,你也不情愿,现在你怎么变得这么勤快啦?”老虞说完,不见有动静,扭头一看,华荣睡着了。老虞心想:你不在家里,咱家这样,你离开儿子那,他们家也一样,照样离不开你,不信你就瞧,过不了几天,儿子就得叫你回去。

    可能是太累了,华荣一觉到天亮,她睁开眼的时候,老虞早已经醒了,老虞看华荣醒了,问道:“哎,我还没问你呢,我发现这一年你的变化可不小啊,”“什么变化?”“你的情绪啊,”“我的情绪怎么啦?”“我说你这个人忘性怎么这么大啊,你忘了你刚退休的时候,儿子让你去,你牢骚满腹的,可不情愿呢!”华荣想了想说:“你说什么呀,我早就都忘了,不过,那时候,刚退下来的时候,心里有些不平衡,不想退,现在没有了,这一年我在儿子那多好啊,现在回想起来,机关里勾心斗角的多没意思啊,等过两年你也退了,你跟我都去儿子那,他们也享福,咱俩也享福,何乐而不为呢?我们要是想常在儿子那住,就申请个绿卡,或者干脆办移民,现在我是彻底想开了,等七月份你放假,咱去东北避暑,不能和以前一样在这儿受罪,钱不花给谁留着?”老虞说:“这就对了,你要是早这么想多好啊,”“我早这么想?我退休了吗?净说废话,几天不说你,你就不知道北了,”老虞忙说:“好,好,您老人家说的都对,起床,干活!”待续

谎言的色彩13

    十三

    按原计划,老虞打算放寒假的时候,带着华荣去海南,老虞在海南还有大学同学,而且连两个人的泳衣都准备好了。可是前几天和儿子视频,儿子问老爸:“爸,您快放寒假了吧?昨天俊梅病了,发烧40C°,我妈现在回去了,要不您过来吧,家里没个人真不行,每年冬天美国都要流行感冒,谁也跑不了......,”老虞听儿子说着,心里想:你妈刚回来两个多月,你又让我过去,我能扔下你妈一个人去你那儿吗?他捂住话筒,对华荣说:“我们的计划要泡汤,你这刚回来两个多月,光达刚才说俊梅病了,说是流行感冒,发烧40C°,要我过去,你说咱怎么办?”

    接到儿子的告急求援,老虞丝毫没犹疑,带着华荣赶来了,老虞和华荣下了飞机,见儿子第一句话就问:“俊梅现在还烧吗?”儿子说:“烧了两天,现在不烧了,”华荣刚离开这里不到三个月,没想到又回来了,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是那样的熟悉,她放下行李直奔俊梅的卧室,见俊梅一个人正在看她的童话读物,华荣急忙上前,用手摸着她的前额,问道:“宝贝,你爸说你病了?是真的吗?”小俊梅抬起头对奶奶说:“我已经病了三天了,这几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没意思,我想去幼稚园和小朋友玩儿,”听着孙女说话,华荣心里一惊,心想:我两个多月前离开俊梅时,她说话还不利索,还不到三个月,这孩子就学会说话了?跟谁学的?女孩儿比男孩儿说话早,也得两岁啊!华荣觉得不可思议,心想:这难道是发烧烧出来的?烧出个小人精子?华荣说:“奶奶和爷爷回来了,咱哪儿也不去,让爷爷给你讲故事,”一听说爷爷也回来了,俊梅从小椅子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找爷爷了。爷爷奶奶见孙女的病好了,那颗紧张的神经瞬间松弛了下来,睏劲儿又上来了。

    瑶瑶下班回到家里,看见公婆又都回来了,望着这一桌子丰盛的佳肴,再看俊梅,由衷地说了一句:“爸妈,欢迎你们归来,这个家太需要你们了!”因为回来睡了一觉,老虞又来了精神,吃完晚饭,他和光达在地下室打台球,他问儿子:“你妈说,两个多月前,她走的时候,俊梅还不会说话,现在都会说话了?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话的?”光达说:“就这几天吧,我也是刚发现,”老虞说:“怪了,发烧烧的会说话了,真是不可思议,明天不是周日吗,咱俩还去钓鱼吧?”光达说:“行啊,俊梅特爱吃您的鱼肉馅儿饺子,回来您好接着给她包。”

    睡觉前,光达对瑶瑶说:“刚才我爸问我:‘俊梅是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我说我也是这几天才发现他会说话了,我爸问我:‘是不是发烧烧出来的?’他说不可思议,你说呢?”瑶瑶说:“是有些突然啊,是不是小孩儿都是两三岁才会说话?那咱的孩子提前会说话啦,这还不好?”光达说:“我爸说明天还要去钓鱼,回来给俊梅包鱼肉馅儿饺子,我爸真有意思,不管什么时候,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他的孙女,你小的时候,你爷爷也这样疼你吗?”瑶瑶说:“我的爷爷奶奶在农村,我很少见到他们,我对他们没有多少印象,我爸妈是在农村长大的,我爸是长孙,他说他从小就下地干农活儿,庄稼活儿他全会干,我妈在家里也是老大,也是从小就干活儿,家里都穷,谁疼她们啊,”......

    没有爷爷奶奶的时候,过圣诞节,家里只有爸爸妈妈和小俊梅三个人,瑶瑶觉得特冷清,眼看2016年的春节就要到了,有爷爷奶奶在,日子又红火起来了,爷爷奶奶一天就想着怎么改善伙食,俊梅一回到家里,就拿着书直奔爷爷,老虞成了家里的重要人物、主角,可是,过了春节,流行感冒还没完事儿,学校该开学了,爷爷又该回去了,俊梅最舍不得爷爷走,瑶瑶告诉俊梅:“等再过几个月,天热了,爷爷放暑假的时候,就回来了,”爷爷走了,奶奶留了下来,可是小俊梅每天回到家里,都要问奶奶:“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呀?”

    老虞临走的时候,和华荣商量好,等今年放暑假的时候,俊梅已经两岁了,华荣回来,他带着华荣去东北避暑,东北从沈阳到大连、长春、鞍山、哈尔滨,都有他的大学同学,到时候他们一路北上,他告诉华荣:“东北原来被RB人殖民了十几年,当年满洲国的首都新京就是今天的长春,长春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使用煤气了,就有地铁了,长春规划建设的很漂亮,东北还有好几个城市,像大连,鞍山都很漂亮,我们好好旅游一次,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也尽情地玩儿一把,现在很多人都往国外跑,其实我们中国的好地方有的是,”......

    在视频里,俊梅见到爷爷,她问爷爷:“爷爷你什么时候来啊?”爷爷总是告诉她:“快了”,可是,到了七月份,爷爷还是没来,而且奶奶还走了,家里又剩下三口人了。

    七月中旬,杭州的酷暑来临,学校开始放暑假,华荣如期回到家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按计划和老虞开始了北上的避暑之旅。他们第一站首先来到沈阳,沈阳站到了,当他们从乘坐的高铁上走下来,一股凉爽的东风扑面而来,使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出了关的凉爽。老虞说:“出了关就是不一样啊!”待续

谎言的色彩14

    十四

    老虞对华荣说:“满人统治汉人三百多年,虽然立BJ为国都,但是沈阳可是满人的老巢啊,清朝的第一代开国皇上清太祖努尔哈赤和皇后叶赫那拉的陵寝在这儿,叫福陵,也是现在人们说的东陵;第二代清太宗皇太极和孝端文皇后博尔济吉特氏的陵寝也在这在这儿,叫昭陵,就是当地人说的北陵,还有一个是永陵,但是北陵最大,东陵虽然没有北陵大,但是它建在天柱山的山顶上,因为这是丘陵地带,说是山顶,也没有多高,可它的位置好,坐北朝南,前边是清澈的浑河水绕园而过,四周被郁郁葱葱的古松翠柏环抱,幽静极了,就是一副秀丽的风景画,你吸一口那里的空气,都感觉大不一样,前些年我到这儿出差,来过几次,你不想去看看?”华荣说:“不就是那些帝王将相的坟墓吗?再说,清朝虽然统治汉人三百年,可是到了后来,他们朝廷里的重臣张之洞、李鸿章不都是汉人吗,他们早就被我们汉化了,他们的文字,我想就连他们满人的年轻人也不一定都认识了,写就更别说了,”老虞说:“除了这三个陵墓,还有张学良故居,规模比较大,有中国式的四合院儿,也有欧美建筑风格的洋楼,那些洋楼现在看也都过时了,还有一个赵四小姐的故居,规模就小多了,你也不想去看看吗?”华荣说:“当年RB鬼子发动侵华战争的时候,才两万人,张学良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啊,结果吓得一枪没放,都退到关里了,打仗不行,跑得可够快的,他们那些破房子有什么好看的,现在各地的旅游局为了赚门票钱,我才不去呢!”老虞说:“这样吧,别的地方咱都不去,就选一个东陵吧,因为这个陵园景色最好,全国独一份,你要是不去看看,你以后肯定后悔,”华荣笑着说:“那就听你的,明天咱上午游泳,下午去东陵,以后这几天咱上午游泳,下午休息,一个星期后,按原计划北上鞍山,你不是说鞍钢还有你的同学吗,你也会会多年没见的老同学。”

    他们按原计划,住进了大学城的希尔顿酒店,因为这里离游泳池很近,这里的游泳池据说是SY市最好的,游一次要五十元呢,华荣心里想:这在杭州也算是高消费啦。他们在酒店住下后,已经快八点了,然后在附近的快餐店匆匆吃了碗面,回到酒店,已经快九点了。沈阳的七月中旬,也是最热的时候,他们打开空调后,冲了个澡,睡觉了,床很舒适,两人一觉到天亮。在四楼餐厅吃完免费早餐,按原计划他们游泳去了。

    游泳回来,老虞想邀请老同学龚曙光吃饭,给龚曙光打了电话,时间不长,老龚来了,一见面,老虞还没来得及介绍华荣,老龚说道:“虞敏龙,你一点儿没变啊!”然后就把老虞搂在怀里,接着说道:“你还是那小身板儿,一点膘儿也没涨,”老虞说:“你可够肥实的了,你的身体没问题吧?”“啥没问题呀,血脂高,血压高,血糖高,三高,天天吃药,”老虞说:“那你吃东西就得注意了,”“早就注意了,现在烟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可是晚了,”老虞说:“我记得你不抽烟啊,现在怎么还抽上烟了?”“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在学校里谁要是抽烟,那是个别分子,可是你要在工厂里,几天你就学会了,不抽不行,”老虞笑着说:“要我说,你还是立场不坚定,走,咱先去吃饭,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老龚说:“我领你们去一家实惠的饭馆儿,还不贵。”

    落座后,老龚说:“这家《回头客》开了有二十多年了,我的朋友来了都到这儿来吃,东西不贵还实惠,服务员!”服务员过来了,老龚吩咐服务员:“你们拿手的《酸菜鱼》来一个,再来一个《木须肉》,哎,你们也点一个,别光我一个人点啊,”老虞说:“天热,来个凉菜吧,”老龚看着华荣说:“你点一个吧,”说着将菜谱递给花荣,华荣说:“还是你来吧,”老龚说:“那就来一个《凉拌海蜇》”老虞说:“行了,点多了吃不了,浪费,”“三个菜哪行啊,怎么也得凑四个呀,再来一个《全家乐》,先上三瓶《青岛啤酒》”,不一会儿,最后点的凉菜和啤酒先上来了,老龚先将每个人的杯子满上,举起酒杯,对着老虞说道:“这一晃,我们又是五年没见了,来,为我们的健康干一个,”说完,老龚一口全干了,老虞喝了一口,说:“你怎么还‘一口闷’啊,慢点喝,哎,你先说说孩子吧,我记得你是两个孩子吧?在咱的这些同学里,就你是两个孩子,而且是儿女双全,老大还是女儿,你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啊,”老龚说:“你可别提了,你要是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大前些年失恋,得了抑郁症,跟谁也不说话,现在连班儿也不上了,整天闷在家里,谁还不能说,老二结婚了,可是不到三年离了,儿媳妇一个人走了,现在这爷俩也天天在我的家里混,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老虞望着老龚无奈的表情,知道自己惹祸了,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饭还没吃完,自己先到柜台把帐结了,等吃完饭,老龚要去结账,被老虞拉住,“帐我已经结完了,我们走吧,”老龚一听,责怪道:“老虞,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同学一场,几年没见了,你到我这来,你还不让我花钱,我混的再不行,这个客也得我请啊,......”

    吃完饭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关键是这顿饭吃的很沉重,老虞对华荣说:“现在年轻人的离婚率太高了,还有就是都不要孩子,这可是当前比较严重的社会问题之一,其中潜在的消极因素影响很深远,是受西方的思想影响,这都是欧美人走过的路,现在我们中国人又开始走了,我们的孩子就算不错,从小时候念书,到大了结婚生子,都没用我们操心,光达这前半生走的路还没走歪,咱俩就知足吧,”华荣说:“这老龚的命也太不好了,怎么这些倒霉事儿都让他赶上了,”老虞说:“你不知道,当前社会上年轻人离婚不是个别现象,而且很普遍,还有年轻人不工作,在家里啃老,这都不是个别现象,今天看老龚领咱来这个地方,我心里就明白了,所以我没让他结账,老龚难啊!”待续

谎言的色彩16

    十六

    老虞的东北避暑之旅,在第一站沈阳住了一个星期后,按原计划继续北上,上车前给老同学老龚打了个告别电话,带着华荣到鞍山去了,因为鞍山有老同学,自己出差也来过鞍山,对鞍山的印象总体感觉是: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所以又来了。原来每次到鞍山出差,都是住在鞍钢招待所,这次来到门前一看,改名《天座宾馆》了,一进门,礼仪小姐的热情服务,使老虞和华荣顿时产生了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亲切!主管接待的王经理,亲自为他们安排房间,老虞笑着对王经理说:“您适合做公关部经理啊,”王经理笑着说:“我们把服务工作做好了,你们满意,就会住在我们这儿,我们才会有收入啊,”住下后,老虞对华荣说:“你看人家的服务态度多热情啊,而且王经理多实在啊,说的都是大实话。”他们到餐厅吃饭,餐厅的服务也让人感到舒服,吃完早餐,休息两个小时,十点准时到室内温泉游泳池游泳,午饭后,睡一觉,醒了之后,华荣说:“这可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老虞说:“晚上睡觉前,我们还可以泡温泉,”华荣说:“我还没在东北泡过温泉呢,我们刚进大门的时候,我看见大厅里有关于温泉的介绍,把温泉说神了,这温泉有这么厉害吗,能治百病?”老虞说:“今天晚上我们就泡,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身上和腿上都出现了小面积的白癜风,看看这温泉对白癜风有没有疗效,要是感觉不错,我们就在这儿住上一个月。”

    晚上,泡完温泉,老虞和华荣感觉很舒适,华荣打开手机,看见显示九点多,说道:“你不想和光达他们说说话?通了,俊梅!你爸爸呢?‘我爸爸去厕所了,’你妈妈呢?‘我妈妈去厨房准备早餐去了,’你们每天早餐都吃什么呀?‘就是面包牛奶鸡蛋,有时候还有火腿肠,我都吃腻了,奶奶,您和爷爷快回来吧,我想你们了,’不行啊,你爷爷还有一年才能退休呢!‘我爷爷不能来,那您自己来吧,您要是干活累了,我帮助您,我现在也能干活了,’哈哈,你能干什么呀?‘我能站在小凳子上洗碗,我还会’”小俊梅还没说完,光达过来拿过手机说道;“妈,您和我爸现在哪儿了?‘我们现在鞍山的《天座宾馆》,这有室内游泳池,我和你爸每天游泳,到晚上我们还能泡温泉,据说这温泉对很多种慢性病都有疗效,以后有机会,你们也过来玩玩儿吧,这里真的不错,而且这儿还有全国著名的《千山》风景区,据当地人说挺好的,过几天我们就去,小俊梅刚才说你们天天吃面包牛奶鸡蛋,她都吃腻了,你们得换换样啊,’妈,我们也想换样啊,可是哪有时间啊,您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我好去接您,‘我才回来几天,你就让我回去!你知道我不在家,你爸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他天天吃食堂,周六周日下馆子,我回到家里,连口热水都没有,冰箱里是空的......’”光达听妈妈唠叨了半天,接着说:“那您先陪我爸在家里待几个月再说,俊梅!吃早点了,妈,我们下楼吃早点了,时间来不及了,回来再聊,”

    老虞想说两句,视频断了,华荣对老虞说:“敏龙,看来他们那儿没个人还真的不行,你说怎么办啊?”老虞问:“要不等我开学了,你就回去吧,我这是一个人,那边是一家子人,你说怎么办?以他们为主吧!反正我一个人也习惯了,你就去吧。”华荣和儿子通完视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老虞见她睡不着,又接着说:“你又睡不着啦?他们再困难,还有我们年轻的时候困难?他们实在不行,可以请保姆啊,用得着你着急吗?”一会儿,老虞的呼噜打上了,华荣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没心没肺!”

    上午十点,应该游泳去了,华荣说:“我得问问瑶瑶,她妈得的是什么病,现在他们下班了,正好他们现在都在家里,怎么又是你啊,俊梅,你妈妈呢?‘我妈妈在厨房准备晚饭呢,奶奶,您找她吗?您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哈哈,你叫你妈妈过来,‘妈妈!奶奶要和你说话,’......‘妈,您有事儿吗?’光达说你妈病了你们都忙什么啦?光达呢?‘他去超市了,我们家的冰箱空了,他采购去了,我现在准备晚饭,’你们准备吃什么?‘我正在做水,一会儿水开了,我冲牛奶,我买的鸡块儿和汉堡,’你们是不是天天都吃这个?这哪行啊!孩子说她都吃腻了,‘周六和周日我正式炒几个菜,吃米饭,每周都包一次饺子,您别听俊梅瞎说,’瑶瑶,你们的身体都没问题吧?‘身体都没问题,您放心吧,’身体没问题就好,等你爸开学了,我就过去......。”和瑶瑶视频完,华荣对老虞说:“敏龙,我不回去还真的不行,他们吃饭天天对付,这哪行啊,看来等你开学了,我还得回去。”“昨天晚上我不是说了吗,等我开学了你就走。”

    老虞和华荣在沈阳的几天,得知老龚家里的困难,心情有些沉重,可是在鞍山的一个多月里,玩儿的很尽兴,除了每天游泳,泡温泉,还蹬了几次千山,他们吸取了沈阳的教训,怕见面尴尬,没和鞍山的同学联系。华荣说:“我以前没来过鞍山,不知道这里这么好,看来以后最好每年来一次,以后还可以带俊梅来,这个小东西我还真喜欢她。”

    开学之前,他们又回到杭州,华荣想:大人、孩子都离不开我,都得我来照顾,我现在真成了重要人物了。她对老虞说:“敏龙,冰箱里还用不用我再给你买点儿肉、鸡蛋,和蔬菜?你好自己做,”“不用了,你买了我也没心思做,我一个人做,一个人吃,我能吃多少?我已经习惯了,在哪吃完就走,连碗都不用洗,你就放心地走吧,反正等放寒假的时候我就去了,不就是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吗,快,再说明年六月我就到点了,彻底回家。”待续

谎言的色彩17

    十七

    原计划华荣准备在杭州多陪老虞几个月的,可是儿子这催得紧,九月初,老虞开学了,华荣又从杭州飞回来了,临走的时候,又是老虞到机场送的华荣,老虞说:“真是难为你了,你也是奔六十的人了,还这么奔波,”华荣说:“明年你退休我就熬出来了,还有不到一年,到时候瑶瑶她妈也退休,就更好了,我们干活就不用你了,你想干活都没有,最多让你给那几颗果树浇浇水,”“你们不用我,俊梅可需要我给她讲故事啊,你就放心吧,我永远有用武之地,就是俊梅上学了,我还可以给她辅导学习呢,”“你给俊梅辅导学习?人家用你吗?我告诉你,我走了之后,你还是少在外边的饭馆儿里吃,学校的食堂也比那些饭馆儿强,还有不到一年你就退了,再说,放寒假你不是又去了吗,这才几个月啊,”

    虽说再过几个月又团聚了,可是华荣这次和老虞离别时,心情还是有些沉重,因为他感觉老虞的生活能力太差。两个月后,进入十一月份中旬,杭州进入了冬季,南方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寒冷,但是阴冷,叫人觉得很不舒服,华荣和老虞视频说,“敏龙,你叫我看看你的床,被子该拿出来了,你换上了吗?‘我明天换,’你盖毛毯,也不套被罩,时间长了不就脏了吗?你现在就把棉被找出来,换上!”老虞没办法,只好到柜子里把冬天盖的棉被找出来,又找出新的被罩,在华荣的远程监督下,将棉被装进干净的被罩里,“你看你笨的,换个被罩都这么费劲,光换被子不行,床单和枕巾也都该换了!我告诉你,这些换下来的东西明天就得洗!”紧接着,老虞又去找床单和枕巾......。

    冬天来了,华荣已经来美国两年了,她知道,一到冬天,美国就流感大流行,一般人都躲不过去,小俊梅肯定跑不了,而且是全家人都得感冒一次,小俊梅一感冒就发烧,这是第二年了,华荣也有经验了,已进入冬天,华荣就要求全家人出门都得戴口罩,因为幼稚园发现哪个小朋友感冒,就要求在家隔离,所以,一直到老虞放寒假,到儿子家里的时候,小俊梅还没感冒,可是,过完2017年的春节,学校开学,老虞又回杭州了。虽然老虞不会干活儿,可是毕竟能干些浇树、剪草坪的力气活儿,老虞走了四个月后,五月二十一号,亲家素芳来了,素芳很会干活儿,体力也好,还说的上来,每天都是一起干活儿,吃完晚饭,聊天一直聊到很晚,素芳告诉华荣,她家的老史还有三年才能退休,三年后,她们就可以来了不走了。十一月份,素芳半年的探亲假到点,该走了。

    在送妈妈去机场的路上,瑶瑶对妈妈说:“妈,我又怀孕了,”素芳问:“几个月了?”“俩月了,明年七月份生,明年六月份您就过来,在这儿待一年,您的探亲假可以申请延期,我爸现在对您是真的好了?”“真的,你爸自从有病住院,现在变了,知道疼人了,他的毛病也知道改了,烟也不抽了,你要相信你爸,他不是坏人,他对我也没有恶意,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现在也改了不少了,你爸也特疼你,你对你爸那样,你爸都有点怕你了,你也得改改,”瑶瑶有点委屈地说:“我是看他对你不好,我才那样对他的,他要是对你好了,我自然就改了,我看您总是替我爸说话,看来,您真是爱我爸呀!”华荣问闺女:“你和光达没问题吧?”瑶瑶说:“我们有什么问题?光达文质彬彬的,让他欺负人他都不会,”“他妈妈怎么样?”“老人都是那样,他爸还没退休,他妈两头跑,伺候完了这边,又去忙那边,可把他妈累坏了,一般人是任劳不任怨,他妈是又任劳又任怨,真难得啊!”

    听了女儿的话,素芳放心了,原来总以为瑶瑶太厉害,担心她处理不好和公婆的关系,处理不好和光达的关系,现在看来,自己多余了,女儿根本就不用自己操心,女儿已经成熟了,能看出来,公婆对瑶瑶都很满意。

    能干活儿的素芳走了,华荣和素芳相处了半年,她这一走,华荣的心里还真有些失落,华荣对老虞说:“原来我总以为亲家不好相处,可是我和素芳相处这半年,感觉她人挺好的,你说呢?”老虞说:“瑶瑶又怀孕了,瑶瑶怕你受累,准备明年叫她妈妈过来伺候月子,这孩子多懂事儿啊,孩子懂事儿,是妈妈教育的好,别看人家是从农村出来的,你看她多厚道啊,一点心机没有,你和这样的人相处不累,心里也踏实,”华荣说:“素芳说再有三年,她们家的老史就退了,到时候老史就过来,人家就这一个女儿,你也不能不让人家来啊,可是瑶瑶说他爸在家里可霸道了,你说到时候这两家人天天住在一起能不发生矛盾吗?”“你就放心吧,老史有瑶瑶管着,你没听儿子说吗,老史在瑶瑶跟前规规矩矩,可殷勤呢,再说人家可是清华的研究生,瑶瑶就继承了她爸高智商的基因,还有,老史是从农村出来的,跟我不一样,人家肯定会干活,到时候我们俩打球也行,在一起干活也行,如果钓鱼、钓螃蟹更行,一点问题没有,生活只能越过越好,你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我告诉你,车到山前必有路,没事儿。”

    2017年的冬天又来了,有两个老人呵护这个家,小俊梅愣是没感冒,瑶瑶和光达只管上班,早晨起来吃着可口的早餐,而且每天都换样,今天是云吞,明天是小豆粥,俊梅的饭量也涨了。晚上她们下班回来,饭菜都做好了,就等她们进门洗手了,还有,俊梅最爱吃爷爷的鱼肉馅儿饺子,每个星期吃一次,爱吃米饭的老虞老两口也快变成北方人了。老虞说:“我们俩在这,他们工资上的税还少了,等于涨工资了,我们的生活水平还提高了,等十月份瑶瑶她妈再来,税还得减,所以说我们并没有增加他们的经济负担。”可是刚进十月份,光达对华荣说:“妈,瑶瑶说她妈得乳腺癌了,来不了了。”待续

谎言的色彩18

    十八

    在六月份研究所每年一次的职工体检中,赵素芳被查出一侧乳腺有直径为一毫米的结节,建议进一步复查。复查结果是右侧乳腺有一个直径为两毫米的结节,医生对照前一次的图像,对赵素芳说:“二十天前的结节是一毫米,这才二十天,就长到两毫米了,建议你立即住院手术,不能在耽误了,现在还算是早期,还能彻底根除。”

    在体检中,史广德也被查出肺部有结节,而且几片肺叶上都有,医生也建议进一步复查,复查结果和二十天前的影像完全一样,医生问老史:“你抽烟吧?”老史说:“我以前抽,戒了有三年了。”“你幸亏把烟戒了,你看看你的肺都成什么样了!三个月后再复查。”老史不懂,问大夫:“我爱人乳腺上就长一个结节,怎么就是恶性的呢?”大夫告诉他:“结节不怕一堆,就怕一个,往往一个的癌变几率更高,但是你可不要侥幸啊,记住了,三个月后复查!”

    素芳当天就住进了医院,等待手术,老史在病床前看着素芳说:“咱俩怎么都有结节呢?而且你只长了一个,就是恶性的,我长了一堆倒是良性的,”素芳说:“你的肺叶上长结节很正常,你从小就抽那蛤蟆头,而且你的烟瘾多大呀,你幸亏戒了,你就感谢瑶瑶吧,要是没有瑶瑶,你能把烟戒了吗?人家大夫说,现在癌症的发病趋势正在年轻化,有的人根本就不抽烟,也得了肺癌,专家说,那些人就是经常吸你们的二手烟,所以才得的肺癌,要不他们怎么会得肺癌呢?”老史不说话,心里盘算着是否告诉瑶瑶,素芳看出广德的心思,说道:“你可别告诉瑶瑶,前些日子我没嘱咐你,你就告诉了孩子,她又来不了,你让她操这个心干什么?再说,人家大夫不是说了吗,这是最小的手术了,咱发现的及时,能根除。”

    手术不大,可是全麻,手术很顺利,右侧乳腺、腋窝淋巴,连右侧乳房的胸小肌全部摘除,一个多小时后,素芳被推出手术室,在走廊里等着的老史,没想到这么快,他走上前去和护士一起将素芳推回了病房,他看着素芳有些苍白的脸,问道:“溜不少血吧?”他见素芳不说话,又问:“疼吗?”素芳还是不说话,一个护士冲着老史说:“手术能不流血吗?能不疼吗?废话!病人刚手术完,不能说话!”老史不再说话了。

    素芳为了不给广德增加负担,术后吃医院的营养餐,每天到点餐车就来了,将饭送到病房门口,素芳自己打饭,吃完自己洗碗,医生查房时,告诉素芳:“您的手术做的很彻底,您放心吧,右侧乳房和左侧不太对称,以后您可以做整容手术。”老史每天下班来陪陪她,一个星期后出院了,回到家里,素芳给广德看自己的乳房,说:“大夫说我的手术做的很彻底,三个月后复查,还说我的左右乳房不对称,可以做整容手术,我想还是算了吧,我都奔六十了,整什么容啊,别再整出别的毛病出来,我这次手术花了多少钱?”老史说:“一共花了不到两万,报销百分之九十,加上床费我们自己最多花两千块钱,不多,关键是把病只好,大夫不是说三个月以后复查吗,三个月以后再说,到时候我也复查。”

    三个月后,复查结果是:病灶全部消失,老史的复查结果是:没发现变化异常,建议六个月后复查。老史那颗忐忑的心终于放下了,回到家里,老史对素芳说:“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你检查出乳腺癌,我就没睡过一天好觉,你说你要是没有了,我怎么办?我找谁去?”素芳笑着说:“我要是死了,你可以再找一个呀,找个年轻漂亮的,你还是清华的研究生,都不用登征婚启示,”老史却认真地说:“谁有你好啊?我和你过了三十年了,瑶瑶总以为我给你气受,小孩子懂得个屁啊,你要是真的走了,谁那我也不去,我一个人回老家种地去!”瑶瑶的视频又来了:“妈,您的手术做的好吗?”老史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把自己的脸对准素芳手机屏幕,说道:“瑶瑶,你放心吧,你妈的病灶已经全部消失,这个月就能去你那儿了!”“妈,我爸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这个月我就能去你那儿,......”

    八月初,是天津正热的时候,素芳登上去旧金山的航班去瑶瑶那了。为了接妈妈,瑶瑶和光达都来到了机场,可是,一看妈妈的行李,瑶瑶问道:“您的行李就这么个小箱子?您这回就多住些日子吧,我爸刚还来电话嘱咐我:让你妈少干活呢,现在我爸也知道关心您了,”“你爸本来就挺好的,你不知道,”瑶瑶握着妈妈的手,笑着说:“一说我爸,您又来了,看来你们真是恩爱夫妻啊,”

    到家了,瑶瑶说:“您还想吃点东西吗?您要是不想吃,您就赶紧睡觉吧,”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素芳睡醒了,亲家华荣悄悄地走到素芳的床前,问道:“素芳,怎么样?能吃饭吗?听瑶瑶说你的手术效果不错?”素芳看亲家来了,要起来,被华荣又摁到床上,说:“手术是挺好的,出院前检查,病灶已经全部消失,”“那就好,你不知道,开始可把我吓坏了,老虞说只要手术及时,没问题,看来还真是没问题,没问题就好,刚才光达还嘱咐我,说让你少干活,你说这孩子,我都当奶奶了,这我还不懂,饭熟了,咱吃饭吧,老虞说北方人爱吃饺子,给你包了点饺子,快起来,我这就下锅,马上就熟,”

    素芳看俊梅坐在那,先给俊梅夹了一个,俊梅看着姥姥说:“姥姥,您是病人,我应该照顾您,”“宝贝,快尝尝,看好吃吗?”“我爷爷合的馅儿,肯定好吃,”素芳吃了一个,说:“味儿还真不错,都常常吧,”华荣说:“因为俊梅爱吃爷爷包的鱼肉馅儿饺子,我们每个星期都吃一次,你就吃吧,”待续

谎言的色彩19

    十九

    素芳成了座上宾,被亲家的热情款待深深的感动了,她对华荣说:“亲家,我真得好好的谢谢你们,瑶瑶嫁到你们家里,是真的享福了,孩子不用她看,饭不用她做,你们全家人对我们体贴入微,我跟我们家的老史说:我们上哪找这么好的亲家呀,我们老史说:瑶瑶可别让你们给宠坏了,”老虞说:“主要是我摊上个好媳妇,人这一辈子过的不就是媳妇吗!媳妇好家才能好,媳妇好才能教育出好孩子,你们家不也是这样吗!因为你好,才教育出瑶瑶这样的好女儿吗。”

    原来是一个孩子,现在是两个了,吃饭的人多了,干活的人也多了,华荣和素芳配合默契,每天一边说着话,一边就把活干完了,老虞就干点力气活儿,但是保证每个星期吃一次饺子,吃一次螃蟹,老虞的身体好,精力过剩,每天坚持和儿子在地下室打台球,技术还真有长进,华荣跟儿子说:“微信上说;‘专业的事儿干的很扯淡,扯淡的事儿干的很专业’说的就是你爸,”光达说:“我爸是大智若愚,”儿子一句话把老爸说乐了。因为营养充足,没有操心事儿,每天心情舒畅,全家人都胖了,就连一辈子没涨膘儿的老虞,肚子也见长。

    老虞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国内打来的,但是这个号码不认识,是谁打来的呢?肯定不是我爸妈,学校的人都在我的笔记本上,我都认识啊,还有去年我去东北沈阳,老龚知道我的这个电话,......“喂,你是哪位?”“我是鞍山的老裴啊,忘了?”老虞忽然想起来,去年在老龚那儿,老龚提起过老裴,因为老龚说他家里糟心的事儿一大堆,所以没和老裴联系,“裴向东啊!那能忘吗,听老龚说你发财了?”“嗨,这些年钱是挣了点儿,可是也不省心啊,我有个事儿要求你帮忙,”老虞心想:我能办什么事儿啊,“我一个教书匠能办什么事儿啊,你说吧,”“老虞啊,这个事儿得从头说起,咱是多年得老同学了,都不是外人,我就跟你实话实说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孩子都上学了,还在外边乱搞,搞个规矩人也行啊,搞了个小姐,把人家肚子还搞大了,人家找到家里来了,现在我那个儿媳妇要求离婚,他把人家的腿给打折了,人家娘家给告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老虞一听这罗罗钢的破事儿,脑袋都大了,心想:这事儿是找我办的事儿吗?我只能教书,别的事儿我什么也干不了,这在家里还天天挨老婆数落呢,“老裴啊,你找错人了吧?我除了教书,什么也干不了啊,”“哎呀,当年咱班的王长久你还记得吗?他跟你的关系最好了,现在他可厉害了,原来他在公安局,后来调到法院,退休前是我们这的法院院长,我和他说不上话,老龚说这事儿只能你出马,别人谁也不行,”“你让我跟他说什么呢?”“现在人家女方提出要离婚,首先是财产分割问题,因为我儿子出轨在先,人家是合理诉求,而且人家提出要孩子的抚养权,我不想把这个孩子给她,”“那我能干什么呀?”“你和王长久说说,我们同意离婚,我们可以把他们住的房子给她,再给她一百万,孩子我们留下,”“现在女方有什么要求?”“她想要孩子,还想要两千万,”老虞一听,吓了一跳,心想:你们家这么有钱啊!老虞半天没动静,老裴接着说:“你告诉王长久,我不能亏待他,我给他二百万,他雇的律师我给五十万,这在他们那是小事儿一桩,老虞,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咱同学一场,这个忙你一定得帮,你只要一说话,他王长久就买账,现在社会就是这样,你在学校里是世外桃源,你不了解社会,现在哪儿都是钱开道,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了的事儿,”老虞越听越糊涂,脑袋越大,电话那头儿急得火上房了,可老虞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想吧,我怎么跟他说呀,”“你有什么可想的呀,哥们儿,咱可是几十年的同学了,我这可是头一次求你办事儿啊!”老虞听得出来,老裴急得都要哭了:“我告诉你,弄不好,我儿子还得进去!这是家庭暴力,人家一告一个准儿!”

    老虞接完电话,就像傻了一样,华荣在外边听了个大概,进来对老虞说:“你这个同学也真够呛,这事儿怎么求到你这儿来了?他也不替人家想想,叫人怎么张口啊,他家丢人,也让我们跟着丢人,我告诉你,你听我的,这事儿你别管,他要是再来电话,你就说我不让你管。”老虞说:“他和老龚的关系不错,我的电话肯定是老龚给他的,老龚这个人本质不错,这个老裴也不是坏人,谁让他娶了个四六不分的老婆呢,老婆不行,孩子肯定出问题,”“行了,你别说了,你就说你办不了,”

    每天吃完晚饭,都是和光达到地下室打台球,可是今天老虞没了兴趣,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事儿管还是不管,管,怎么和王长久说,不管,怎么和老裴、老龚讲,一向躺下就着的老虞,今天睡不着了,华荣开始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搅得老虞更睡不着,一个劲儿的翻身,后来华荣反而被他弄醒了,华荣看见老虞瞪着两只大眼睡不着,问道:“还想着那个事儿呢?”待续

谎言的色彩20

    二十

    华荣翻了个身,又着了,老虞想给王长久打电话,又怕吵醒华荣,他爬起来,走出房间,将门关好,他来到厨房,把厨房的门关好,他打开手机,翻阅着笔记本上的的名录,大学同学的名字一个个都呈现在自己的眼前,第一个是白育新,这可是当年全系的第一美女,他接着往下滑,当龚曙光的名字出现时,他突然觉得还是先给老龚打个电话好,把老裴的情况核实后再说,“老龚啊,昨天老裴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大堆他家的事儿,说儿媳妇要打官司,要我帮忙,......我的电话是你给他的?”“是我给他的,老虞,他现在是焦头烂额,你就帮帮他吧,我告诉你,他现在不光是他儿子的事儿,儿媳妇说啥也要离婚,不但要孩子,还要两千万,”老虞问:“老裴有这么多钱吗?”“钱他有的是,但是他不想给,还有,他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孩子都上学了,还在外边嫖娼,叫儿媳妇抓住了把柄,人家非要离婚,他还把人家的腿给打折了,他是一点儿理也不占,你说怎么办?”“我问你,他那个儿媳妇怎么样?”“儿媳妇挺好的,是中学教师,我跟你说实话吧,人家早就想离婚,是老裴家把人家坑了,”“要是这样,我支持他们离婚,放人家一码,孩子女方要,就给人家,还是妈妈抚养好,”“不行啊,老裴也看那个孩子好啊,那个孩子一看就懂事儿,”“问题是他那个家不行啊,要是把孩子判给他儿子,那不是把孩子遭禁了吗?”“你说的是道理,我说的是利益,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啊?孩子要是给了女方,那女方要钱不就更合理了吗?”“我告诉你老龚,我的立场是:如果调解无效,女方还坚持离婚,为了孩子的成长,孩子归女方,当然,房子也就归女方了,他们家这么有钱,我想老裴也不会在乎这套房子,关键是给人家多少钱,如果他家有钱,就给人家,再说他那个孙子到什么时候都是他老裴的孙子,孙子长大了还得感谢他爷爷呢!”老龚没听完就急了:“你的脑子有毛病吧?你要是这样,人家找你干啥呀?人家吃饱了撑的?我再说一遍:一,老裴想要孩子,房子可以给女方,但是,钱就给一百万,实在不行,上限是二百万,这还要看女方的态度,女方家里要是撤诉,不追究家暴,免除他儿子的刑事责任,......”老虞听着也急了:“这个事儿我管不了!”把电话挂了。可是,他刚出了厨房,手机又响了,老虞一看,还是老龚的,他怕把这一家子人吵醒,他干脆去地下室了,“老虞,你别生气啊,咱这不是商量吗,我干脆把老裴的情况都跟你说了吧,老裴不光是儿子的事儿,还有他自己的事儿呢,他也要离婚,他不想和那个倒霉娘们儿过了,那个倒霉娘们儿更黑,她不想离,张口就要五千万,别说老裴没这么多钱,就是有也不能给啊,我告诉你,那个老娘们儿可不是东西啦,你想想,老裴多难啊,你就看咱这么多年老同学的份上,就帮老裴一把吧,他是实在没办法了,他都要疯了,”老虞叫老龚说的,瞬间对老裴又同情起来,说道:“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让他摊上了?那你说怎么办吧?不过亏心的事儿我是不干,”“事儿还没说,你又来了,我告诉你,咱现在不是讲道理,是讲怎么把事儿办圆满了,结果是女方能接受,老裴家也能接受,这需要双方都要妥协,然后再说第二个事儿,老裴现在也是非要离婚,说啥也不和那个女人过了,这也需要双方让步,”“怎么让步,过了几十年了,人家还不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钱啊?”“那个女人狮子大开口,是不想离,得需要和她讲道理,”“这就得你去讲了,我这么老远的能去说吗!”老龚一看老虞的态度变了,就坡下驴,说道::“咱先解决第一个问题,你现在就给王长久打电话。”

    老虞睏意全无,坐在地下室的沙发上,立马给王长久打了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听到的是:“这个号码是空号......”瞬间的迟疑后,老虞又高兴起来,心想:这可不是我不帮忙,是电话打不通,这就对不起了,他一看表,十二点都过了,他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准备睡觉,他怕再来电话,将手机设置为震动,可是没一会儿,手机就震了起来,他又悄悄地拿起手机准备出房门,他没想到,华荣这次真的醒了,“你到现在还没睡?明天我就找他们算账!”老虞又来到地下室,一看是老裴来的,“我说怎么样啊?王长久是什么意思?”“刚才老龚又和我说了半天你的事儿,有两个钟头,我给王长久打电话,打不通啊,我估计他换电话了,”“你打的是哪个电话?”“是咱同学通讯录上的那个,”“哎呀!人家早就换新的了,我告诉你他的新号码,......”“王长久吗?”“我是啊,你是老虞吧?”“我是老虞,”“咱俩多少年没见了,我一听就是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准又是为老裴的事儿来的,你说吧,你是什么意思?”“你既然知道了,咱就直来直去啦,我的意思是:他的儿媳妇要离婚,你就让人家离了吧,老龚都跟我说了,他那个儿媳妇是个很不错的人,是老裴家把人家坑了,他那个儿子就是个地痞,所以这个婚姻没有继续维持的必要,你说呢?”“我也是这么看,”“这里有个财产分割问题,据说女方要两千万,我不知道老裴家里有多少钱,要是有就给人家,”王长久说:“老裴的儿子叫裴逸飞,他的账户上有不到两千万,家里有多少现金就不好说了,我们也不能抄人家,”“那这样,给女方一千万,老裴说给人家一百万,我看太少了,你说呢?另外,你做做工作,女方不是要起诉裴逸飞家暴吗?这要判刑的吧?判几年我也不懂,你叫女方的家里撤诉,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他进去了,对孩子的成长有什么好处?”“你还挺有人性的,中国的法理中很多时候都考虑人性的因素,咱俩的观点差不多,看来当年我没看错你,”“第二个事儿是老裴自己的事儿,他可能也跟你说了吧?”“说了,不就是他想和他的老婆离婚吗?老裴不想闹到法院,让天下人都知道,”“老龚也说他那个老婆不行,要是真的不行,如果素质太差,我看就离了吧,可是据说人家要打官司,而且要五千万,老裴有这么多钱吗?”“谁知道啊,老裴跟我说家里就有两千多万现金,老裴说现在企业亏损,账面上没钱,这得需要调查,”“老裴的老婆原来不也是他们企业的高管吗?据说两年前才退休,每个月退休金八千多,她自己生活没问题吧?她的身体怎么样?”“她的退休金是不少,但是身体不好,有血压高,糖尿病,心脏也不好,他们请我吃过饭,我见过他老婆,是个大胖子,得有一百七八十斤,”老虞接着说:“我想谁都得给出路,他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给他老婆,她再不好,毕竟这么大岁数了,房子就给她吧,你不是说他家里有两千万现金吗,给他老婆一千万,你再看看老裴的意见,”“我说你啊,想的真是够细的,谁都想到了,你没当法官真是可惜了,你放心吧,就按你的意见办!”老虞没想到,和王长久一说,人家就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自己在这个大院长的心里,分量就这么重!人家可是法院的院长啊!老虞瞬间自豪起来,于是又立马给老龚打了个电话:“老龚啊,你交代的事儿,我都办完了,王长久那没问题,你告诉老裴吧,”“当时我就和老裴说,这个事儿就得你出头,都知道当年你们俩的关系最好,只有你说话他王长久买帐,我说的没错吧!行了,我替老裴先谢谢你啦,你可给老裴解决了大问题了。”老虞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天已经发亮了,华荣和素芳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待续

谎言的色彩21

    二十一

    老虞告诉老龚说自己已经和王长久说好了,叫老裴直接找王长久,可是老裴给王长久打电话,总是打不通,老裴又来找老龚,问老龚:“老虞是怎么和王长久说的?”老龚说:“你去问王长久不就知道了吗?”老裴说:“王长久不接我的电话呀!”老龚又给老虞打电话:“老虞,你到底是怎么和王长久说的?”一向没脾气的老虞说道:“我不是都和你说完了吗,你忘啦?”“就是你说的叫裴逸飞和媳妇离婚,房子和孩子都给女方,另外再给她一千万,要是这样的话,老裴求你干啥?人家有病啊?”老虞解释说:“如果女方起诉离婚,一,家庭财产的分配肯定要向女方倾斜,因为裴逸飞出轨在先,女方算弱势一方,再说孩子,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孩子也会判给女方,还有,女方如果起诉他家庭暴力,他可能还得被判刑,另外,女方能得多少钱,这不是老裴能够决定的,我说给女方一千万,我们再做做女方的工作,让她撤诉,免于裴逸飞的刑事责任,这不挺好的吗,他老裴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有,老裴不是也要离婚吗?我的意见是给他老婆一千万就行了,据说他老婆退休金八千多,房子也给她,让他跟闺女或者跟儿子过去,不是挺好的嘛,你们劝劝她,”老龚听老虞说完,说道:“第一个事儿,老裴不同意,第二个事儿,他老婆不同意,你还说都跟王长久说好了,这老裴能同意吗?”老虞说:“那没办法,我一开始就跟你们都说清楚了,没良心的事儿我不干,要不你们别找我,”说完,老虞把电话挂了。

    老龚想着老虞的话,良久,觉得老虞说的也有道理,如果女方坚持打官司,最后车子、房子,和孩子都得给女方,至少还得给人家一千万,家里的钱是有数的,人家女方又不是不知道,裴逸飞还得进监狱,最后不欢而散,父子、爷孙的情分也彻底没有了,老龚越想越觉得老虞说的有道理,于是给老裴打电话说:“老裴啊,我想了,老虞的意见是对的,你就听他的吧,”老裴一听就急了,说道:“听他的?我把房子、孩子都给安然,然后再给她一千万,我有病啊?老虞办的这叫啥事儿啊?而且我给王长久打电话,他不接,他是什么意思?”老龚说:“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干脆咱俩找个地方说吧。”

    老龚约老裴又来到了那家《回头客》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两瓶啤酒,这哥俩边喝边聊,老龚说:“我想了半天,还是老虞说的有道理,你要是不听老虞的,人家安然坚持要打官司,你想想后果是什么?因为逸飞出轨在先,安然提出离婚是正当诉求,法院肯定支持,如果离婚了,鉴于你们家的家庭情况,孩子也会判给女方,当然,房子也就很自然的判给女方,财产分割也会向女方倾斜,原则上是各百分之五十,这不是你说给人家一百万就给人家一百万的,而且逸飞弄不好还得进去,最后,父子、爷孙的情分都没有了,成了仇人,你说哪个合适?再说你和桂云离婚的事儿,你们俩打了一辈子了,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我都知道,现在桂云也老了,一身的毛病,你说离婚,他能同意吗?她说要五千万,那是她不想离,老虞的意见是:你们现在住的房子给她,另外再给她一千万,她的退休金不是还有八千多吗,这样,她一个人生活没问题就行了,她可以跟闺女过,也可以跟儿子过,让她自己决定,这不挺好嘛,再说,当初她也是和你一起打天下的,现在有钱了,你不能一点钱不给人家,即使这样,也得有人去做工作,你以为就这么一说就完了?这可是系统工程啊!你好好想想吧!能跟你这么推心置腹说心里话的也就是我老龚吧!”

    老裴听着老同学的肺腑之言,一边大口地喝酒,两瓶啤酒很快喝光了,老龚喊道:“再上两瓶啤的!”酒上来了,老龚又给老裴满上,问道:“你别光喝酒啊!你听明白了没有?”“听明白了,可是我养了六七年的大孙子给别人了,总觉得窝囊啊!”“你窝囊啥呀?你那个孙子永远是你的孙子,他走到哪儿也是你的孙子,他将来要是有出息了,也有你的功劳,说不定你将来还沾他的光呢!”“那我给王长久打电话,他怎么不接啊?”老龚急了,大声说道:“亏你在生意场上跑了这么多年了,这是在电话里说的事儿吗?你得到人家家里里去说,你带着礼去,你看他能不理你吗?王长久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了,你以为他还是当年的王长久啦?”老龚的一句话,说的老裴茅塞顿开,他问老龚:“你说我给他多少钱?”“你原来不是说给他二百万吗?我说你先给他送一百万,看情况再说。”

    第二天,吃完晚饭,老裴提着一百万现金叩开了王长久的家门,开门的是老王的老婆孙茹,孙茹见是老裴,因为认识几十年了,笑着说道:“哎呦,裴总!您今天怎么有空上我们家来了?稀客啊,老王!裴总来了!”老裴被让进了客厅里,老王见裴向东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心想:这可是时下大款们专门用来装钱的《老板箱》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我都退下来两年了,还有人来看我,还得说是老同学啊,”老裴也逢场作戏地附和着说道:“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老王说:“你的事儿敏龙都跟我说了,我们俩的意见基本一致,原则是都给出路,这需要当事双方都要妥协,你想通了吗?”“想通了,我就按照你们说的意见办,”“但是光你想通了不行啊,你的儿媳妇安然也得想通了才行啊,这可需要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啊,你说她要是非坚持上诉怎么办?这事儿的难度可不小啊,还有,你老婆桂云的思想工作更难做,她要是坚持不离婚,你说怎么办?他要是非要五千万你说怎么办?这可都是难题啊,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通的事儿啊!不过你放心,在咱这么多年老同学的情分上,我说什么也得帮你一把,再说,你的人缘这么好,我也得罪不起咱班的这些同学啊!”说着老王端起茶杯,说道:“向东,喝水,”老裴听了半天,心想:你这是要人情啊,你可真的不是当年的王长久了,我幸亏听了老龚的话,没空着手儿来,老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装着一百万现金的箱子提到茶几上说:“这是一百万,你先收着,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看在咱几十年老同学的份上,你别嫌少,我的事儿就交给你啦。”嘴里说着,两只手的大拇指按住锁的鼻子,瞬间箱盖弹了起来,老王看了一眼这还没开封的新币,说道:“哎呀,我说向东,你这是干什么呀?咱这关系你用得着这样吗?我告诉你,这钱我不能收,”老裴站了起来要走,老王走到老裴跟前,拍着他的肩膀,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太不容易了,你的事儿老龚和敏龙都跟我说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尽力而为。”待续

黄颜色色彩22

    二十二

    昨天一夜没睡,老虞无精打采,吃完早点,睡觉去了。华荣对素芳说:“昨天夜里,老虞的电话没断,搅得老虞一夜没睡,”素芳问:“是国内打来的?”“是,是他大学同学打来的,是一个同学家里的烂事儿,我说你别管,可是他有蔫主意,结果这个同学缠住他了,不管不行。”

    老虞睡了一觉,又来了精神,华荣问他:“昨天的事儿最后怎么样了?”“人家王长久看在我的面子上,同意做女方的工作,离完事儿还差远了,”“啊?打了有一夜的电话还没完啊?什么大事儿?”“对于裴向东就是最大的事儿了,儿媳妇要离婚,他也要和老伴儿离婚,你想这日子还能过吗?现在他都快疯了,”华荣说:“现在年轻人离婚很正常,离就离呗,他都这把岁数了,跟着凑什么热闹?”老虞解释说:“事儿要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人家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华荣笑道:“咱两个人生活一辈子了,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能帮人家办大事儿了,”老虞立马自豪起来:“这还不是我老虞的人缘儿好吗!他们说了,王长久就听我的,别人谁也不行,你说我不管行吗?......”

    把裴向东送走,孙茹对王长久说:“老裴真有钱啊,一出手就是一百万,”“他自己干了有二十年了,都发大财了,在希腊的海边儿都有别墅,他儿子车库里都是世界名牌儿汽车,拿出一辆就值几百万,一共有三十多辆,你说他有多少钱吧!这一百万对他来说都不是钱,跟他比,我都成要饭的了,你赶紧把钱收起来,一会儿说不定又有谁来,”

    王长久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已经有两年多了,但是,新领导没让他回家,而是聘他为法律顾问,老王很满意,虽然没有了职务,也就没有了权力,可是司法界已经成了当前的反腐重点,自己总算平安落地,再也没有人查自己了,他庆幸自己的命好,终于逃过一劫。现在多好啊,自己不再负任何责任,每个月钱不少拿,而且,可以继续施展自己的能力和影响力,什么事儿都不耽误,照样有人给自己送礼,想到此,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的老王由衷地笑了,孙茹看他一个人傻笑,问道:“还想着老裴送的那一百万那?”“我是想我现在挺好的,没了帽子,我还没有责任呢,钱不少拿,照样有人给我送礼,”孙茹说:“你收了人家的礼,还得给人家办事呢,事儿要是办不好,人家还得找你呢!”“你放心,这对我都是小菜儿一碟,做思想工作是我的长项,我这辈子就做思想工作了,没有我摆不平的事儿,”

    老裴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王长久的电话,心想:送钱和不送钱就是不一样啊,“喂,老裴啊,安然的腿好了吗?”“好了,但是她把孩子带走了,”“她上班了吗?”“现在学校放假了,她可能在她的娘家,”“你把她的电话给我,”老王立马又给安然打了过去:“安然吗?”“我是安然,您是哪一位?”“我是王长久啊,你现在有时间吗?要是有时间你马上到我这儿来一趟,”“王院长啊,好,我马上去您那儿,谢谢您啦。”

    一会儿的功夫,安然到了,老王的办公室没关门,她径直来到老王的办公室门口,“王院长您好!”“这么快就到了?开车来的?”“是,”“小安坐吧,你的腿好了吗?”“基本好了,”老王开门见山,说道:“今天咱俩谈话,我不仅是法官的身份,我还是你公公的朋友,你们家的情况,你公公都跟我说了,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真的想离婚吗?”“王叔叔,我真的想离婚,您不知道,我和裴逸飞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真的没有一点共同语言,三观绝对不一样,我和他在一起生活就是一种痛苦,另外,他对孩子也没有一点好的影响,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讲,我们都得离婚,”“那当初你们是怎么恋爱、结婚的呢?”“年轻的时候单纯幼稚啊,对他也不咋了解,看她的父亲还不错,谁知道他现在这样啊,在外边还和小姐搞到一块了,还整出了孩子,您说这个家还有意义吗?我承认我对我们的婚姻也负有一定的责任,可是我不能一步走错,以后就一直错下去呀,我才三十四岁啊,我还有大半生的路没走呢!”“就是说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了?”“王叔叔,我求求您,您就别说了,我现在是度日如年啊!呜呜......”安然悲伤地哭了起来,老王看着安然痛苦的表情,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这样,我也支持你的选择,现在我想,对于裴逸飞还应该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他毕竟还是你们孩子的父亲,所以我希望你撤诉,当然,你如果非要坚持上诉他的家庭暴力,他也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他进去了,对孩子有什么好处呢,将来孩子长大了,这都会给孩子的心理造成阴影,会影响他一生的成长,你想这个损失有多大呀,再说你如果撤诉,对他的父母也是一个安慰,而且孩子的爷爷也想要你们孩子的抚养权,在财产分割方面,你也不能把家里的钱全都拿走啊,你也得给人家留一半啊,据说现在他们的企业效益不好,每个月开支都困难,你这么善良的孩子,总得给人家留一条生路呀,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打官司了,那样对谁都不好,协议离婚,房子给你,孩子归你抚养,允许爷爷和奶奶定时看望,另外裴家的钱给你一千万,,你看行吗?”“那他打我白打了?他把我的腿都打折了,现在虽然好了,可是阴天下雨还疼呢,再说我原谅他我爸还不能原谅他呢,他就是个流氓,”“哎呀,我说你怎么又糊涂啦?你对他的宽容,能换来你公公对你的同情,无论是在财产分割上,还是在孩子的抚养上,以及将来孩子的成长都有好处啊,这个意义多大呀,你好好想想,孩子知道他有个罪犯父亲好吗?这个阴影他会带一辈子的,这个帐你怎么就算不过来呢?这样,今天咱就谈到这儿,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处理,你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谈。”

    安然回到自己的车里,她想着王院长刚才说的话语,她忽然想如果自己不要孩子呢?我以后再结婚还可以生啊,再说,这个小涛涛到什么时候也是我的孩子啊,可是涛涛要是跟他那个爸爸能学好吗?要是他将来再成个流氓,等他懂事儿了,他不得恨我一辈子?不行!坚决不行!我的孩子无论如何不能离开我!想到此,她又从车上下来,回到了王院长的办公室。待续

谎言的色彩23

    二十三

    王长久见安然又回来了,问道:“还有什么事儿没说吗?”安然低着头,小声说:“王院长,我听您的,我撤诉。”老王笑着说:“这就对了,你撤诉,就是给了裴逸飞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缓和了和裴家的矛盾,对以后问题的解决都有好处,尤其是对你们孩子以后的成长,意义都是非常深远的,再说,走到哪裴逸飞都是孩子的爹,裴向东都永远是孩子的爷爷,这种血缘关系到什么时候也割舍不断,行了,下边的事儿就不用你管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安然回到家里,老娘刘金花问道:“王院长怎么说的?”“王院长的意见叫咱撤诉,协议离婚,孩子由我抚养,他爷爷奶奶可以定期看望,现在我们住的房子归我和涛涛所有,另外裴逸飞再付给我一千万。”老爸安大海一听就急了,喊道:“他们家这么有钱,就给我们一千万?门儿都没有啊!不行!我不同意协议离婚!我非得让这个小子进去!”老娘刘金花在一旁也跟着说到:“他们也太拿我们不当回事儿了,他说给我们多少就给我们多少?不行!明天我就找老裴说理去!”

    安然走后,老王正洋洋得意,拿起手机想给老裴打电话报喜,手机响了,一看是安然的,“喂,王叔叔,我爸不同意协议离婚,他还要坚持上诉,”“为什么呀?”“我爸说......”安大海一把抢过手机,大声说道:“王院长,那个小王八犊子把我的闺女都打残了,才给我们一千万?如果他们家没有钱,我们一百万都不要,可是他们家称几个亿,就拿一千万把我们打发了?您觉得这合适吗?”老王一听,心想这肯定是安然的父亲,沉了沉说道:“老人家,您别着急,您说老裴家有几个亿,是裴向东还是裴逸飞?如果您说的是裴向东,那跟你们一点关系没有,如果您说的是裴逸飞,您最好先问问安然,她们家里有多少钱,我想安然比您清楚,据我了解她们家里就有两千多万,安然分一千万是比较合理的,你们不能把家里的钱都拿走啊,离了婚人家也得生活啊,也得过日子啊,再说,你们非要坚持打官司,最后裴逸飞进去了,对安然和孩子有什么好处?孩子的爸爸被判过刑,对孩子的伤害是一生的,你们想过没有?这个阴影将影响他的一生!我告诉你,你们如果非要坚持打官司,坚持上诉,你们就打,就上诉,最后裴逸飞是进去了,但是刑期最多是几个月,可是你们一千万也得不到!而且安然的名誉也受影响,”老王的一顿教训,安大海不说话了,安静了好一会儿,安然拿回手机说道:“王叔叔,您别着急,我爸是一时糊涂,我们再想想,”老王本来想给老裴报喜的,接完电话,心情全没了,喝了口茶水,心想:明天说不定又有什么情况,还是回来再说吧。

    吃完晚饭,老王穿上他的司法工作服,戴上大盖儿帽,对着镜子照了照,出门去老裴家了,老裴听见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老王,一阵惊喜,心想:这钱就是管用,问道:“吃饭了吗?”“刚吃完,”老王进了客厅,环视四周,说道:“你这房子装修的不错啊!”老裴一边沏着茶水,一边说:“啥不错啊,马马虎虎,这都装修多少年了,早就过时了,”老王心想:都过时了,还这么讲究,还是有钱啊,钱一多就得出事儿,真是穷人有穷人的痛苦,富人有富人的烦恼,这不都是钱惹的祸吗!“老裴啊,嫂子呢?没在家啊?”“桂云!王院长来了,”桂云从卫生间里出来,老王一看有几年没见的桂云,大腹便便,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哪像六十出头儿的职业女性啊,“老裴,你先回避一会儿,我和嫂子谈谈,嫂子,几年没见,你可富态了,好东西没少吃吧?”桂云坐在沙发上,眼眉也不抬地说:“我这个人没心没肺,吃完了就长膘呗,”“我和老裴是多少年的同学了,他比我大八岁,是我的老大哥,我听说你们家里出了点矛盾,我这当小弟的不能不管啊,他跟我说要离婚,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也许我能帮你出出注意,”老王的几句话,瞬间,桂云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下子呜呜地痛哭起来,嘴里还不住地说着:“他这个没良心的王八犊子......现在他有钱了,就不想要我啦,呜呜......”老王在茶几上拽出几张抽纸,递给桂云说:“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哭解决不了问题,”“老王跟我说,你们已经分居好几年了,”“是他不要我啊,呜呜......”“桂云啊,我想婚姻是双方情愿的事儿,强扭的瓜不甜,老裴要是真的不想和你过了,你说这名存实亡婚姻还有什么意思?你这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我们也有胳膊有腿儿的,我们为什么非得靠他呀,我们闺女儿子都有,跟谁过不比他强啊?再说咱也有钱啊,咱只要愿意,可以再找啊,天底下比他强的男人不有的是吗?你也要是不信,就凭咱这条件,咱登个征婚广告,向咱求婚的男人得有的是。”几句话把桂云说乐了,老王见缝插针,说道:“想通了?”“对我好的男人有的是,我是没想找,”“所以,我的意思还是离了吧,这样耗下去对谁也没有好处,再说你的年龄还不算大,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多好啊,到时候有人关心你、照顾你,有人陪你说话,多好啊,何必可一棵树上吊死啊?再说,女儿是小棉袄,咱还可以和闺女住在一起啊,咱的路多的是,怎么都比现在强,你看你现在这个状态,都成什么样子啦?你要是在这样下去,不是我吓唬你,可真的要出问题啦!”听了老王的一席话,桂云就像瞬间拨开迷雾,感到眼前一片光明,说道:“离也行,这个房子得给我,另外还得给我一千万,”老王笑着问道:“你知道你们家里现在有多少钱吗?”“零头儿不算,我们家里有两千万,”“现在厂里的经济效益怎么样你知道吗?”“我听儿子说不太好,现在工人开支都有困难,”“你每个月不是还有八千多的退休金吗,平常过日子这些钱都花不了,你有病还有医保,你说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呀?我说你和老裴也夫妻一场,咱办事还是厚道点好,再说还有孩子呢,”“行,我就听您的,钱我就少要点,”老王心想: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该撤了,于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就回去了,咱说定了,你们协议离婚,就不打官司了,因为打官司是真的不好,两个人都身败名裂,全世界都知道了,咱以后还怎么再找对象?你说是不是?但是你得减肥啦!老裴啊,我走了!”在卧室里一直听着的老裴,心花怒放,心想:老王啊,你是真有本事啊,我是服了你了!待续

谎言的色彩24

    二十四

    自从2018年的九月素芳第二次来到旧金山女儿家,瑶瑶的女儿俊梅已经四岁多了,儿子国安也已经两个多月了,瑶瑶虽然还在歇产假,可是婴儿的摇篮还一直在爷爷奶奶的屋里挂着,二十四小时都由爷爷奶奶伺候着,不用瑶瑶操一点儿心。素芳对瑶瑶说:“你成了皇后了,爷爷奶奶成了孙子啦,孩子你不看,饭你得做啊,”瑶瑶说:“他们不让我伸手儿啊,”“要是这样下去,你不就废了吗?爷爷奶奶伺候你一辈子啊?”素芳来到爷爷奶奶的屋里,看着奶奶给国安换尿不湿,说道:“亲家,你们也得让瑶瑶干点儿活呀,你们这么宠着她,不怕把她宠坏了?”华荣笑道:“看你说的,瑶瑶刚生完孩子,得好好歇歇,为什么人家公司给她四个月产假?现在连咱国家也都是四个月产假了,她休养好了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啊,我们就这一个儿子,我们拿瑶瑶当闺女养啊。”几句话说的素芳心里热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问完了晚上吃什么之后,一个人去厨房准备晚饭去了,可是她刚把菜洗完,华荣就过来了,说:“素芳,菜还是我来炒吧,现在瑶瑶已经习惯吃我炒的菜的味道了,”结果素芳想下厨也不行,她对华荣说:“看来我只能刷锅洗碗了,”华荣说:“你总以为好像这家里有多少活,其实没多少活,我们都早已经就习惯了,你是不知道,咱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一天都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不一定得有多少钱,老虞的同学,有的孩子在家里啃老、有班不上,有的闺女都快四十了,不结婚,还有的发财了,钱有的是,可是儿子离婚,闺女抑郁,老伴儿一身毛病,他都六十多了,还要离婚,你说这不都是钱烧的吗?家里没有一天安宁的,前些日子,没完没了的给老虞打电话,哎呀,把我都烦死了,”素芳说:“我的同学中也是什么事儿都有,有的是孩子很好,大人生事儿,弄的孩子离婚,最后孩子得了癌症,还不到四十就走了,你要是一问,家家一本难念的经,要是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真是最好的了,”“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就特知足,”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老虞,在旁边说道:“原来你可不是这样啊,”一看老虞要揭老底,华荣说:“你好?我不在家那几年,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屋里快成猪圈啦,还好意思说我呢?没有我你行吗?这个家这几年不都是靠我一个人来回跑吗?”素芳在旁边趁火打劫道:“钓鱼还把鱼杆给钓没了,”老虞一听,赶紧出屋,到院子里一个人看果树去了,这姐俩哈哈大笑起来,见她俩大笑,小国安也跟着笑起来了,华荣说:“你看这孩子多可爱,也不哭,也不叫人抱,哎,你看这孩子长的像谁啊?”素芳走到摇篮跟前端详了一会儿说:“像他姥爷啊,你看那脑门儿,眼睛和鼻子,多像我们家老史啊,”“像他姥爷多好啊,他姥爷高智商,我们的大孙子肯定也错不了,他姥爷上清华,我们将来也上清华,”这两个正说着,只听老虞在客厅里喊道:“袁大厨!该您老人家上灶啦!”

    早晨五点多,老史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素芳从美国发来的视频:“起床了吗?”老史揉了揉眼睛说:“刚醒,你怎么样?没事儿吧?”“我没事儿,我告诉你,现在瑶瑶在家里什么事儿也不干,咱亲家把家里的活儿全包了,人家知道瑶瑶爱吃饺子,结果现在他们每个星期都吃一次饺子,他们都快成北方人了,咱瑶瑶真是有福气,这个小国安一天也不哭也不闹,就会笑,可省事儿了,我三个月后不是复查吗?我看没事儿,我不想复查了,还有,春节你也过来吧,这挺好的,”“春节最多十天假,我就花几万玩儿一趟,是不是有点奢侈啦?”“我说你这个人还是想不开,都快一辈子的人了,挣这么多钱自己也舍不得花,给谁留着?瑶瑶也不需要我们的钱,瑶瑶说了,只要咱俩的身体好就行了,你还一个劲儿地省钱,我说你这不是多余吗!你就听我的一回,春节你过来看看,”“我想想,”“你想什么呀,我叫瑶瑶给你订机票啦!”

    春节前,老史真的收到瑶瑶寄来的的两张往返机票,阴历腊月二十九,老史真的从BJ飞来了,光达和瑶瑶两个人去机场接的老爸,瑶瑶见老爸有些发福了,走到跟前一闻,老爸身上的烟味儿也没有了,见老爸穿着西装还挺精神,问老爸:“我妈来我这儿都四个月了,您也不想我妈?”“谁说不想,我这不是来了吗,”“这是我妈催着我给您订的机票!说您舍不得花钱,”光达在前边开车,这爷俩在后排聊着,老史说:“我出差来过华盛顿,美国不错,车少,不像国内,车还限号,而且车也开不起来,在国内要是像小虞这么开车,可麻烦了,一天不得出多少交通事故呢,”

    到家了,素芳说:“先让你爸睡一觉吧,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老史和亲家打过招呼,进屋睡觉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老史来了精神,光达拿出葡萄干儿说:“爸,这是咱自己种的葡萄晒的,您尝尝,”老史放嘴里一粒,说道:“嗯,挺甜,关键是吃着心里没有顾及,放心,肯定干净,”光达又起一盘削好的苹果块儿说:“这苹果也是咱自己种的,你也尝尝,”老史也尝了一块说:“味儿不错,好像比国内的红富士还好,一会儿再吃,我先看看你们的房子,你妈说你们的房子挺高级的,我得好好看看,”说着站了起来,光达、瑶瑶和素芳陪着,从地下室一直到二楼楼上,又回到客厅的沙发上,老史说:“房子是不错,环境也好,你妈说价钱也不贵,还真的不贵,国内现在的房价也开始降了,其实当初也不值那些钱啊,都是开发商和银行炒的,”

    “开饭啦!”老虞一嗓子都来了,老史一看,这亲家老两口弄的一桌子菜,说道:“这太丰盛啦,你们太幸苦了,”亲家将上座留给了老史,老史说:“我看都是咱自己家里人,就随便坐吧,”说着自己就坐下了,给每个人都满上酒后,亲家老虞站了起来,冲着老史说道:“亲家,为我们大家的团聚干一个!”说着,自己先干了一口,......

    吃完晚饭,亲家这老哥俩去地下室打台球去了,华荣对素芳说:“这老哥俩可遇到知己了,咱不管他们,咱俩到点睡觉,”可是九点刚过,瑶瑶来到地下室,对老爸命令道:“老爸!您可不要忘乎所以啊,您忘了您的心脏打的支架啦?”瑶瑶一句话,老史乖乖地回屋里睡觉去了。可是老虞刚从地下室上来,手机响了,一看是老龚打来的:“老虞,王长久进去了!”老虞一惊,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前天,据说是中纪委杀回马枪。”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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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老虞半信半疑,问老龚:“你是听谁说的?”老龚说:“老裴跟我说,他们家的桂云变卦了,又不想离了,老裴又去找老王,老王不在家,他们家孙茹说老王告诉她:组织找我谈话,我今天不回家了。”老虞回到屋里,对华荣说:“刚才老龚告诉我,我们班的那个王长久可能出事儿了,”华荣不耐烦地说:“他出事儿就出事儿呗,跟你有什么关系?睡觉!”“你不知道,当时我们上学的时候,他不但学习好,口才也好,小提琴拉的也好,是我们班的班长,上二年级的时候被选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兼团委副书记,还没毕业就入党了,可惜了!”“你说那些都没用,年轻的时候再好,现在不是变坏了吗!人家肯定不会抓错人,他肯定有问题,而且他都退休两年了,又叫人家找回去,问题肯定小不了,行了,你就睡觉吧,这跟你都没一点关系,”“你不知道,上学的时候,我们俩的关系最好,我们俩无话不说,为什么老裴有事儿,自己不找他,托老龚让我去求老王!”华荣说:“你以为你光荣啊?咱这些年幸亏没和他联系,没求他办事儿,要不然咱都得受牵连,行了,你就偷着乐吧,睡觉吧!”

    一会儿,华荣打起了轻微的呼噜,睡着了。可是老虞还是睡不着,他翻了两次身,还是睡不着,怕把华荣弄醒,他下地出了卧室,来到了客厅里,他想给老龚打电话,把事儿问清楚,又怕声音大,又来到了地下室,他坐在沙发上又拨通了老龚的电话:“喂,老龚,你说老王能有什么问题?”老龚说:“这么多年了,又不住在一个城市,工作又不是一个行当,就是前几年同学聚会才联系上,咱哪了解啊,也许没啥问题,说不定找他了解情况,说不好,不过,他不应该收老裴那一百万块钱,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同学了,你说应该吗?我觉得他真有点不够意思,”老虞一听王长久收了老裴的一百万块钱,惊讶道:“这是真的?”“这我还能骗你?老裴一开始想送他二百万的,我说你先送一百万看看再说,”老虞说:“这他就不应该了,我们同学一场,哎,他怎么这样啊?原来他可不这样啊,当年咱这些同学他是第一个入党的,工作能了也强,你还记得吗?当年有多少美女追她吗,咱班有多少同学嫉妒啊,哎,真是可惜了,人才啊!”

    良久,老虞又回到床上,华荣问他:“大半夜的,你去哪了?”“我刚才给老龚打个电话,问问老王的情况,”华荣没好气儿地说:“我看你的脑子有问题了,这种事躲还来不及呢,你还一个劲儿的打听,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你哥哥还是你弟弟还是你儿子?他给你办过什么大事儿?你还是欠他的人情?”老虞说“不是那个事儿,你不了解情况,王长久这个人是个难得的人才,上学时就鹤立鸡群,各方面都非常突出,刚才老龚告诉我,他为我们同学打官司的事儿,收了人家老裴的一百万块钱,这太不应该了,”华荣说:“你们同学的钱他都好意思收,还收的这么多,这个人不值得可怜,他太黑了,”“我们这个老裴家里有的是钱,一百万对他不算钱,”“那他也不应该收,人家有钱是人家的,这个人见利忘义,不值得同情,他收老同学的一百万,别人的钱他不定收了多少了,关键他是执法犯法,如果国家的司法干部都像他一样,那不就麻烦了吗?‘吃完被告吃原告’,国家不得乱成什么样子?他被审查就对了。”天渐渐地亮了,老虞来了睏意,华荣起来准备早餐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光达不见老爸,问道:“我爸呢?”老娘说:“别叫他了,他昨天没睡好,让他睡吧,”两个小时后,老史来到老虞的屋里看小国安,国安刚吃完奶,换完尿不湿,一看有人过来,两眼盯着老史,老史推起摇篮,小家伙笑了起来,老虞醒了,老史问:“昨天没睡好?要不把小家伙放我那儿?”老虞起来说道:“不是他的事儿,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被约谈了,都退休两年了,以为平稳落地没事儿了,谁想到前几天又进去了,当年我们俩的关系最好,这个人可是一表人才,哎,真是可惜了,现在想起来还是咱这样最好,虽然没发财,但是过的安稳啊,最起码每天不提心吊胆啊,再说,我们的孩子也不用我们操心,”老史说:“一个人一个命,他就该着,你以为钱多了就一定是好事儿?你要是有钱了,不定有多少人惦记你呢!咱没钱,所以也没人惦记,咱身体好,儿女能自食其力,这就行了,你看国内那些人活的多累啊,有的人钱的来路再不正,一天还担惊受怕,你说这是何苦呢?你干了坏事总有找你算账的时候,你放心,只要干了坏事儿就跑不了,老天爷饶不了你,”老虞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的是一点没错啊,可是监督机制要是......”

    周六到了,光达要带着老爸去钓鱼,老虞和老史都早早地起来了,老虞准备鱼食,问老史:“你没事儿也跟着去吧,不用你干活,这儿的鱼特多,还傻,别看现在是冬天,鱼照样咬钩,钓回来咱就包鱼肉馅儿的饺子,俊梅可爱吃啦,现在咱一个星期吃一次饺子,已经是惯例了。”可是到了湖边,光达拿出鱼杆儿,老史一看是甩杆儿,说道:“我来吧,我用过甩肝儿,”只见老史将鱼食上好,两手握着鱼杆儿,松开滑轮,只见嗖的一下子,鱼食甩出几十米远,扑通一声鱼食落进湖水里,然后熟练地将鱼杆儿架在支架上,自己坐在小折叠椅上,看着远处那被鱼食激起的涟漪,老虞站在旁边说:“你可要注意啊,这儿的鱼多,个儿也大,一会儿就咬钩,”老虞正唠叨着,老史发现鱼竿儿突然抖动了起来,老史喊道:“咬钩了,是条大鱼,快把抄网拿来!”

    在车里,老虞问亲家:“你这钓鱼是跟谁学的?”“嗨,农村的孩子都会干活,我又是老大,很谁学呀?”老虞对这个亲家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人家又有学问,又会干活,要是华荣在这儿,肯定又得拿我找乐了。回到家里老虞不好意思再让亲家干活,自己合面、剁馅儿、合馅儿,华荣想帮他一把,他说:“你也歇着吧,你们就等着包吧,”他没想到,包饺子得时候,也是老史包的最快,别人是一个褶一个褶地捏,他是俩手一块儿上,一下儿就完了,一个人顶仨,华荣擀皮儿,供不上包,老史说:“我替你擀会儿,”......

    吃完了饺子,收拾完,老虞回到屋里对华荣说:“咱这个亲家是真能干啊,你还没看见他钓鱼呢,比光达还利索,”华荣说:“得了,你就别说了,是个人就比你强,你除了教书,什么你也干不了,”老虞不说话,出屋找亲家打台球去了。

    吃完晚饭,有人敲门,老虞去开门,见是个华人姑娘,老虞问:“姑娘,你找谁?”瑶瑶听见有人来,喊道:“爸,让她进来,这是我给俊梅请的钢琴教师。”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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