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就怕一个巧字
木叶训练场，绿草如茵，宇智波清在一棵大树下看见了两个人影，就是宇智波英秋所说的这次任务的队友。
他学着宇智波英秋朴实憨厚的语气，大声喊道：
“我来了！抱歉久等了。”
“没关系，我们也收拾了一下，刚刚才到。”
迎面转身的二人都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气质温和，看上去十分好打交道，就像是班级竞选时，都会忍不住给他投票的那种人。
只是根据宇智波清的经验，这个笑容技巧性的伪装成分太多，看不出其本身的性格。
他在饭馆一天就要和许多人打照面，有的顾客是直肠子，一喜一怒皆溢于言表；有的顾客心思缜密，擅长客套和经营关系。
真笑和假笑一眼便知。
但这只是经验性的猜测，当不了做出判断的硬性依据。
不过随后，宇智波清走近，定睛仔细观察，瞧出了他们二人的身份后，就忍不住暗自发笑了。
他们二人二十岁上下，中等身材，样貌普通，一人脖子上有颗米粒大的黑痣，一人耳朵上有崎岖的疤痕，像是被酸液腐蚀过。
这就是他一个星期前，亲手从饭馆里赶出去的团藏的两个手下。
比起那天，就只是换了个装束。
凡事就怕一个巧字，原本以为还要多费些工夫，多耗费脑筋从细节上斟酌，才能确定谁心怀鬼胎。
现在只是刚开始，局面就已然很清晰了。
宇智波清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运气属实不太好，连续两次被他逮到了。
宇智波英秋性格稍有些腼腆，宇智波清便学着他的样子，微微低头，一只手搭在脑袋上，有些放不开地说道：
“两位前……前辈，我在这方面任务的经验还不足，还请你们多多引导。”
其中一人回道：
“没事，这个任务很简单，只是C级，一般不会遇到敌人的。”
“就算遇到了，我们撒腿就跑。”
另一人接着回道。
“呵呵……”宇智波清笑着不说话。
随后他们做了自我介绍，脖子上有痣的名叫吉井卓也，耳朵有疤痕的是长谷川润。
都表示自己是中忍，除此之外并没有透漏出什么特别的信息点。
暂时展现出来的形象是热心亲和的年长前辈。
简单寒暄了几句后，三人就向着东南方向赶路。
一路上，吉井卓也每隔十几分钟就找宇智波清攀谈，即便宇智波清表现得嘴拙不善应对，他也总能从不相关的地方扯出几段话将话题进行下去。
偶尔故意说一个带着玩笑性质的谎话，宇智波清会故意装作没听出来的样子，十分较真地去深究。
到最后表明是开玩笑时，再不好意思地沉默下去。
吉井卓也心想：
“这个小子看起来性格内向又不善言辞，还年纪小没什么经验，心思单纯，我说什么他都信。完成团藏大人交待的任务应该不是很难。”
在路上行进了几个小时，吉井卓也仍旧在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维持聊天的气氛。
从木叶的吃的玩的，到其他国家的吃的玩的，全都提及一下。
等到这些都说完了，吉井卓也又说道：
“英秋，你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如果我们有相同的爱好，以后可以一起玩。”
如此多的尴尬话题，整得宇智波清有些烦了。
他想了想，回道：
“我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我的同学有些会乐器，有些会画画，感觉很厉害。我就很普通了，就对好吃的感兴趣。对了，像花道饭馆里的巧克力圣代，我每天都会来一杯。”
“花道饭馆啊……”
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一听到这几个字，就宛如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一样，身体隐隐作痛，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那个老板下手真狠啊。
但是为了让话题正常进行下去，吉井卓也还是努力保持语气的平静。
“对，花道饭馆的东西确实很好吃，价格也实惠。”
长谷川润也附和道：
“路上只能吃干粮，回去后我们去花道饭馆聚一餐吧，我请客。”
宇智波清用好奇的语气说道：
“卓也哥，润哥，你们的语气听着为什么有些发颤？”
吉井卓也愣了一下，说道：
“有吗？可能是我们行进速度很快，声音夹杂着风声的效果吧。”
宇智波清内心不屑地一笑。
看来那天的幻术着实给他们二人带来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装也难装。
他继续就“花道饭馆”的话题继续道：
“嗯，我觉得那个老板人很好，经常会搞打折活动和赠送活动，你们也知道对吧。疯狂星期三的甜品折扣之类的。”
吉井卓也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板人很好，确实很好。
他偏过头假装看路，说道：
“对啊，我是老顾客了，老板确实很大方。”
说出这句违心的话，花费了吉井卓也积累了半辈子的决心。
长谷川润忍不住说道：
“在顾客需要时，他会给予顾客特殊的关怀。”
吉井卓也随即快速瞪了长谷川润一眼。
意思是这种带着个人情绪的抱怨话就不要说出来了。
宇智波清假装不懂地问道：
“什么样的关怀呢？”
长谷川润懊恼地拍了拍头，后悔自己嘴巴说快了。
他回想起当天的场景，支支吾吾道：
“他……他会亲自来询问顾客饭菜好不好吃。”
他没有撒谎，宇智波清确实在问完这句话后就对他们使用了幻术。
宇智波清“哦”地点点头，然后就花道饭馆的书架实不实用，员工的服务态度怎样这类内容进行了深入而全面的交流。
吉井卓也也只能顺着这个话题一直聊下去。
脸上时刻保持微笑，心中却暗骂道：
“我都多次暗示不要继续聊花道饭馆了，怎么这个小子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宇智波清也不担心他们两个会因为他过多地聊花道饭馆，而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从心理上的角度来说，伪装者都会努力避免谈及和自己真实身份相关的事。
他聊得越多，团藏的两个手下就越不容易朝真实的方向想。
半小时后，在宇智波清的高强度折磨下，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终于闭口不言，安安静静地赶路了。
第六十二章 雾隐之术
赶路花费的时间在脚下无声息地流逝。
夜晚在野外生火休憩，白天继续赶路，不知不觉就快来到了指定的任务地点。
这个任务的漏洞点在于，三人合作进行陷阱布置，具体的布置点位却只有队长知道。
原本是为了降低泄露情报的几率，一个人携带情报，总比三个人携带情报要可靠。
本意没错，却反而给了团藏可趁之机。
因此，吉井卓也能够以合理的理由，将宇智波清带到任意位置。
清晨，雾气弥漫。
宇智波清打了个哈欠。
他不喜欢出任务的原因之一，就是身处野外时睡不好觉。
大雾天气遮蔽了视野，只能约摸知晓个大致的方向。
宇智波清知道另外两人的想法。
这种天气，如果是雾隐那边的人突然开启了雾隐之术。
不会感知忍术的忍者可能很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水汽如同重重纱幕，让一切事物都变得若隐若现。
海风湿度高，靠海区域的空气中水蒸气密度大，出现大雾笼罩的现象十分正常。
如果自然雾气和人为的雾隐之术叠加在一起，哪怕是写轮眼，也很难辨清敌人的方位。
正如卡卡西和再不斩对战时，即便开启了写轮眼，也要依靠自己的通灵犬锁定再不斩位置。
在没有特殊感知手段的情况下，雾隐暗杀部队十分难缠。
宇智波清试探性地问道：
“卓也哥，雾气这么大，我们要不先休息一下，等雾气散去吧，我方向都快认不清了。”
吉井卓也内心冷笑。
他就是需要这个大雾天，能帮他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吧，我是感知型的忍者，方向都把握得很清楚，你跟紧我就行了，别太担心。战机不可延误，我们还是早早完成任务为好。”
怪不得，原来是会感知忍术，才会如此安排。
恐怕团藏早就知道这附近可能有雾隐暗杀部队的根据地，所以让手下把他领到这里来。
如果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运气很差，深入敌地，绕了很久都没有遇到雾隐的暗杀部队，那么可能就要提前下手了。
至于自然升起的大雾，虽然不是必要的，但也是他们所期盼的。
宇智波清点点头，回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
既然这样的话，事情的进展可能会快一点。
在这恰到好处的大雾散去之前，团藏的两个手下应该会把握这难得的时机。
在和他们二人若无其事地交谈的时候，宇智波清先是在千手柱间的帮助下开启了仙人模式，提高自身感知力。
再漩涡水户无缝衔接，在他身上施加漩涡一族的特殊术式，隐匿查克拉气息，并遮盖住脸上的仙人纹理。
早在之前，漩涡水户就已经在宇智波清身上完成了术式的布置，此时只是用查克拉激活了一下，手法娴熟而迅速。
以至于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吉井卓也这个感知能力不算生疏的感知忍者，都丝毫没有发觉宇智波清身上查克拉气息的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宇智波清发现吉井卓也的话渐渐少了起来。
或许已经把心思放在盘算上了。
在大雾中行进了许久，吉井卓也像是仍未靠近布置陷阱的地点一样，丝毫没有减速停下来的意思。
长谷川润也假装一切正常，只是在普普通通的赶路罢了。
他们两个如同娴熟的捕手，一步步将宇智波清这个“猎物”朝着陷阱的方向引导。
太阳缓慢地升起。
随着时间的推动，按理说，雾气的浓度应该会渐渐降低。
但宇智波清眼前的视线反而越来越模糊了。
大雾的浓度逐渐提升，甚至浓得有些反常了。
宇智波清的感知范围内，出现了多个陌生的查克拉气息，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安静谨慎地缓慢移动。
再过一会儿，宇智波清在大雾中也能感受到水遁查克拉的气息。
毫无疑问这就是雾隐暗杀部队常用的雾隐之术。
利用查克拉制造浓雾，让目标置身于白蒙蒙的迷离环境中，便于藏匿自身，发起难以防备的突袭，雾的浓度也因查克拉量改变。
高阶的暗杀者，还能借助雾气使用雾瞬身，快速靠近目标。
和宇智波清预料的一样，作为感知忍者的吉井卓也并没有告知他敌人的动向。
“卓也哥，雾怎么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宇智波清再次问道。
“没事的，我们的位置靠近海边，雾浓是正常想象，不用担心。”
吉井卓也小声道，语气越说越轻，透露出敷衍，完全没有之前那般亲和耐心的态度。
“嗯，卓也。”
宇智波清应了一声。
吉井卓也没有发觉，宇智波清对他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雾隐那边的人靠得越来越近了。
宇智波清眯了眯眼，雾气遮挡下，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的身影有些不清晰了，似乎马上就要脱离自己的视野范围。
他们在有意甩开他。
“别掉队了，英秋。”
吉井卓也说完这句话，和长谷川润一起突然加快速度，改变移动方向。
在宇智波清眼中消失了。
这两人终于忍不住要施展行动了。
虽然眼前白茫茫一片，眼睛几乎失去了捕捉信息的能力，但精神感知力让宇智波清始终牢牢把控着他们二人的位置。
任凭他们如何跑，宇智波清都始终和他们保持着比较近的距离。
吉井卓也感到很奇怪，资料中明明显示着这个人不会任何感知忍术，为什么隔着这么远，还能确定他们的位置，一直进行跟随。
但很快他就不担心这个了，因为雾隐的人马上要过来了。
宇智波清的感知中，陌生的查克拉气息一共有三个，正离他越来越近。
在距离只剩几十米左右时，原本屏住气息，一点点逼近的雾忍突然加快速度，朝着宇智波清奔袭过去。
宇智波清听见了锁链抖动的声音，感知到一人停在了近处，另外两人已经马上要到自己身边。
他凝神加强感知，将飞来的锁链一把抓住，奋力一扯。
锁链另一边的雾忍感受到一股巨力传来，毫无预料地被拉离了地面，朝着宇智波清的方向飞去。
第六十三章 真正的猎人
宇智波清将锁链缠在手上，再次确认其余两个雾忍的位置，就像是棒球手锁定棒球。
他斜斜地一拽，被他拉飞的那名雾忍在怪力的牵扯下，强行改变飞行的轨迹。
正好和自己的队友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
一个快速移动的一百多斤的人体暗器，足以造成巨大的冲击。
两位雾忍顿时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中。
“水户，进一步隐匿我的查克拉气息吧，就像死人那样。”
宇智波清通过意识告知漩涡水户。
一个人死后，他的查克拉气息就消散不见了。
感知忍者经常根据某人查克拉气息的从有到无，来判断这个人已经死去。
以现在的情形，当团藏的手下感知不到他的查克拉气息后，就会采取下一步行动了。
一般忍者并不会对尸体有过多的留恋，携带尸体移动，是确保场面万无一失后才会有的做法，雾忍也是如此。
宇智波清双手结印，利用土遁从地面上召唤出数道尖锐如枪的地刺。
仅剩的一位雾忍察觉到脚底下的动静，立即停止靠近宇智波清，果断转身逃离。
自己的两位队友被如此迅速地解决，说明己方和对手存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不可在此久留。
地面中发出土石滚动的混乱声响。
在宇智波清有意的控制下，地刺一前一后地将雾忍的行动路径封锁。
雾忍惊慌失措地愣在了原地，如果不是反应迅速，他已经被这两根地钉的其中一枚自下而上刺穿了身体。
水汽在宇智波清手心凝结成刃。
宇智波清手指穿过水苦无握柄上的圆孔，舞了个圈，然后手腕一抖，将其投掷出去。
水苦无穿心，染上血花，散作水流下淌，雾忍的身体也倒在了地面上，浸在血泊中，失去了气息。
宇智波清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起来。
走到另外两位昏迷的雾忍身旁，对着脖子干净利落地一人来上一下，完成补刀。
解决完雾忍，宇智波清便安安静静地站立着，等待团藏的手下主动找上门来。
短短几十秒内，吉井卓也发觉他关注的四个人的查克拉气息全都感知不到了。
没有发生任何长距离移动，就是在原地消失了。
他对着长谷川润低声道：
“那个叫英秋的小子好像和雾隐的人发生了激烈的厮杀，他和三个雾忍的气息接连消失，似乎全都死了？”
根据气息消失的顺序，他幻想出了一个可能发生的情形。
宇智波英秋先靠着写轮眼加持下的个人实力干掉一个，接着被雾忍合力击败，在临死前依靠特殊的搏命手段，又拖死两个。
正好一个不剩。
长谷川润回道：
“这不正好嘛，没有来制造麻烦的人，我们只要去回收尸体就好了。要是剩一两个雾隐的人没死的话，我们还需要多做点事。”
要是没死完，他们要么需要去把剩下的人干掉，带走目标尸体，要么得用水遁将目标尸体冲走，使其脱离雾忍的视线，之后再去搬运。
吉井卓也点点头。
他们二人此时回到正常的交流状态，声色俱冷，完全不像之前伪装时那样气质亲和。
即便没有戴上根组织的面具，面对人命时，脸上展现出来的冷漠气息，也与面具上描绘的野兽无异。
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按照记忆来到之前宇智波清所在的位置。
他们微微低着身子，面朝着地下仔细搜寻。
一具尸体，两具尸体，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额头上都是雾隐的流水图案，并不是他们熟悉的木叶护额。
他们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第四具尸体。
也是他们筹划了这么久，最想看到的一具尸体。
一圈又一圈，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惶恐和不安如同迅速膨胀的肿瘤，长在了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的心头。
如果尸体不在这儿，又是在哪里呢？
只是因为大雾遮蔽视线的缘故，尸体一时间没找到，还不是大事。
万一……其实人没死，根本没有他们想要的第四具尸体呢？
“你们是在找我吗？”
宇智波清悄悄来到他们二人的背后，将手搭在了他们肩膀上。
相同的动作，类似的心情。
就像上次在饭馆，问他们两个有没有付饭钱一样。
二人刹那间都是心尖一颤，瞳孔急剧收缩。
最不期望的情况发生了。
在毫无感知的情况下，宇智波清突如其来的话像是幽魂的低语。
吉井卓也完全理不清现状。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距离隔得这么近，都有身体接触了，他这个感知型忍者还是丝毫察觉不到对方的查克拉气息？
然而，比疑惑强烈的，是恐惧。
既然对方比预期中要强，那如何处理，才是要最先考虑的事。
吉井卓也的第一反应是，即便目标没死，他们二打一也还有机会。
他刚想要转身拉开距离，却发现宇智波清的手重似千钧，牢牢将他的肩膀扣住，丝毫动弹不得。
吉井卓也心绪完全慌乱了，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队友长谷川润。
情况和他一模一样，如出一辙的不知所措。
吉井卓也强行定住心神，从腿边包裹中迅速抽出苦无，准备刺向宇智波清让他强行脱手。
“别乱动。”
宇智波清语气平淡道，双手稍一用力，直接将团藏的两个手下按趴在了地面上。
吉井卓也手里的苦无还没抬起来就脱手落地，发出清亮的响声。
他现在肩膀疼痛如灼，不甘心地任人宰割。
“咳……咳……”
宇智波清清了清嗓子，恢复自己正常的音色，同时解除变身术，撤去伪装。
“你们两个一直这么装着不累吗？我都有点累了，时刻顶着一副面具做人，面具都嵌进肉里摘不下来了吧。”
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声时就已经面如死灰了。
十分熟悉的语气和音色，之前就和他打过交道。
他们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紧盯的目标居然是由花道饭馆的老板宇智波清伪装的。
第一次任务因为他而狼狈逃离，所以被团藏派到了这里。
然而第二次，又是他。
这个人是魔鬼吗？
“别想着自杀哦，你们的命现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宇智波清手心处迅速生成黑色术式，扩散至二人的全身，锁住他们的一切动作。
防止他们用什么特殊手段直接了却自己的性命。
第六十四章 打工仔罢了
宇智波清想了想，还是松动了一些术式，给予他们说话的能力，方便拷问。
一共两个人，宇智波清只松动了吉井卓也的封印术式，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至少还能留一个。
黑色术式从吉井卓也的嘴边回退了一些。
吉井卓也发现自己的舌头和嘴部肌肉恢复了一些力气，可以张嘴说话了。
他没有无畏的勇气马上自杀，也没有坚定的信仰给予他超出自身勇气的动力。
加入根组织只是寻求一份谋生的工作罢了，犯不着拼命。
而且咬舌自尽这种高难度的自杀手段并不是那么好一步到位的。
需要一些运气和技巧，死得也会比较痛苦。
就团藏给予的待遇而言，吉井卓也觉得犯不着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
为团藏办事？只是一份逼不得已的工作罢了。
但凡有挣扎的余地，都还是要试一试的。
“清老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队友英秋呢？”
吉井卓也半张脸贴在地面上，和泥土亲近，勉强地挤出笑脸，对宇智波清用十分客气的语气说道。
他完全不了解前因后果，但根据现在的场面情况，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他们本就是做着不光鲜的事，又在这个关键时间点被抓了个正着。
就像是扒手在公交车上被便衣警察找上来聊天一样，不可能是巧合。
但吉井卓也仍抱着最后的幻想，想继续装下去。
“还在装啊，怎么跟你们老大一个德性。”
宇智波清脚踩在吉井卓也的后背上，冷冷道：
“如果我是宇智波英秋，大概现在你就不会这样客气了吧。那个孩子确实很单纯，也很可怜。本来在得到写轮眼时就已经遭受到了很大的痛苦，现在居然还被你们盯上了。我不出来帮他，谁来呢？”
吉井卓也的假笑僵住了，宇智波清的话表示他早就知道了他们两个的意图，相当于是盖棺定论了，再去掩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们两个只是第一次来……”
吉井卓也调转话头，想要从另一方面为自己开脱，但话说到一半时，全身瞬间麻痹住，完全说不出话来。
宇智波清想起来舌祸根绝之印的事，伸手提起吉井卓也，掐住他的双颊。
吉井卓也从麻痹的感觉恢复过来后，十分配合地将舌头伸出来，露出舌祸根绝之印给宇智波清看。
表示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没法说。
宇智波清手指用力，紧紧掐住吉井卓也的脑袋。
“唔……”吉井卓也吃痛发出声音。
宇智波清的查克拉自手部穴道涌出，来到吉井卓也的舌头上。
查克拉分流并行，在站住若干个点位后，同时作用，像是拆卸零件一般，解构舌祸根绝之印，消解上面的查克拉术式力量。
吉井卓也闭上眼，舌头上产生火焰炙烤般的灼烧感，让他回忆起当时被团藏施加咒印的感觉。
解构成功，宇智波清将团藏布置下的术式查克拉打散，舌祸根绝之印的黑色符文渐渐消失。
很快，吉井卓也的舌面上便变得和平常人一样。
宇智波清松开手，说道：
“你想要说什么？”
吉井卓也呆愣着眨眨眼，试探性地说道：
“团藏大人的右眼上缠着绷带。”
关于团藏的一句话，能完整地说出，没有丝毫阻碍，说明舌祸根绝之印确实失去了作用。
吉井卓也感到十分惊奇，刹那间有股轻松感。
宇智波清的能力比他想象得还要深不可测。
宇智波清倒是从刚才他无意的话中得到了一个信息。
团藏这时候就已经移植写轮眼了。
不然为什么要在右眼上缠上绷带以作掩饰呢？
这倒是也和他记忆中的信息能对上。
在竞选四代火影的时候，团藏表现出的形象，就已经在右眼缠上绷带了。
现在战争即将结束，离波风水门成为四代火影也不远了。
宇智波清倒不是很在意这个，就算给团藏十条命，他不会真的能用苦无捅破须佐能乎吧。
吉井卓也吞了口唾沫，瞟了一眼仍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队友
他想不到太远的事，只知道现在不好好听话的话，根本都活不到以后。
忍者，本来就是一个经常做着局部最优解的职业。
吉井卓也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和我的队友是第一次来执行……”
他顿了一下，十分紧张地看着宇智波清。
“执行回收写轮眼的任务的。”
吉井卓也想用第一次这个说法降低宇智波清的敌视程度，增加存货的概率。
宇智波清皱起眉头。
“团藏不是傻子吧，会让没有经验的新人来做这个？你要是不想好好回答，就让你的队友来吧。”
宇智波清抬起手，放在吉井卓也脖子前。
水珠在他手中快速汇聚，形成短刃的形状。
当开始塑造刀尖时，水珠停止了运动。
冷汗从吉井卓也额头上冒了出来，脖子表面的皮肤已经同时感受到了水刃的清凉和锋利。
只要刀尖完全成型，他的气管就会被切开，因窒息而死。
吉井卓也连忙开口道：
“你想问什么，直说就好了。”
他闭紧了眼，不敢看宇智波清的表情。
宇智波清低声道：
“团藏平常呆的据点在哪里？”
吉井卓也倏地睁开眼。
团藏的位置？
他明白了，原来宇智波清至始至终，针对的都是团藏。
吉井卓也颤声道：
“团藏大人他一般会有三到四个经常呆的位置，不会长时间停留在某一个固定的地方，我只是在其中一个据点接受任务，其他的不知道。”
宇智波清说道：
“但是如果你完成了任务，回去汇报的时候，一定会见到团藏对吧。”
吉井卓也越听越不对劲。
这意思听上去，宇智波清要直指团藏的人了。
“没……没错。”
吉井卓也能想象到他给出这个回答后，事情会如何发展了。
但天塌下来都比不上他能多活一阵子。
漩涡水户通过意识提醒道：
“清，现在这个位置离雾隐的据点太近了，不适合长时间停留，你干掉了他们的人，他们应该会很快发觉，然后找上来的。还是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呆着吧。”
虽然不怕打架，但现在的重点不在打架上。
“好。”
宇智波清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空白卷轴和一支笔。
在漩涡水户的控制下，飞快地在空白卷轴上书写复杂而规整的术式。
很快，原本干干净净的卷轴就被术式填充。
字体遒劲，洋洋洒洒却不失严谨。
宇智波清看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
第六十五章 可以存人的卷轴
漩涡水户解释道：
“储物卷轴本来是用来储存忍具之类的死物的。我加入了一点合适的改动，也可以用来存放活人了。
还能保证你把他们从卷轴里拿出来时，还是鲜活的。”
鲜活。
宇智波清感觉漩涡水户说这话的态度，就像是对待食材一样。
有这种方法的话，大型海兽什么的都可以储存在卷轴里，方便地带回去吧。
不过仔细一想，还是飞雷神之术更方便一点。
要不是员工大佬们都没法出门，宇智波清早就召唤千手扉间来送外卖了。
飞雷神外卖，保证到达目的地时，都还是刚出锅的饭菜，可能还会有一点烫嘴。
宇智波清将储人卷轴放在地面上，将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打晕，绑在一起放在术式中心的位置。
再注入查克拉，卷轴上方升起一团烟雾，这两人就消失在了原位置，储存在卷轴中了。
宇智波清猜想，这种卷轴的原理，估计和带土的神威一样，开辟了一个异空间，然后将东西放进去。
收好卷轴，宇智波清转身向北，启程赶回木叶。
在宇智波清回到木叶的当天，花道饭馆再次提前打烊了。
顾客们早已习以为常，不用看门前的告示都知道上面写着什么理由。
宇智波鼬沮丧地站在花道饭馆的门口，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自言自语道：
“为了来买甜点，我提前做完了父亲的训练任务，但是……为什么偏偏今天要内部装修啊！”
花道饭馆的老顾客们经常开玩笑说：
“装修的不是饭馆，是老板的心情。”
花道饭馆内，宇智波清将储人卷轴放在桌子上。
小小的一张桌子，围坐着漩涡水户，千手柱间还有宇智波斑。
九尾看了都要收起尾巴，谨言慎行。
旗木朔茂早已习惯了，这种局他一般都插不上话。
他只是在桌子上摆上几盘凉菜，让场面看上去不那么严肃。
然后躲在一边看着宇智波清从外面买来的报纸和小说。
没事还可以偷跑上二楼，看看宇智波清没有发布的存稿。
闲暇时，他也会拿起笔，思考根据自己的阅历，可以写下一些什么内容。
比如：
《别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如何让你的孩子6岁成为中忍》。
旗木朔茂走向二楼去拿纸笔，路过桌子旁时，发现除了宇智波清外，其他三个前辈表情都很严肃。
和以往的流程不一样，宇智波斑首先开口道：
“我一直没说话，但柱间，水户，你们也通过清的视野看到了，宇智波家族就是这样被你们的后辈对待的。”
漩涡水户第一次感觉自己在宇智波斑面前感到理亏，沉默不语。
千手柱间眉头紧锁，在终结谷一战时，他虽然抱着杀死挚友的决心，但仍将宇智波家族的其余人看作是木叶的一份子。
他对宇智波斑的情义从未改变，对宇智波家族也是。
“斑，我对不起你，团藏是我弟弟的弟子，他做的事。我也需要承担责任。”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
他始终不明白千手柱间为什么可以如此自然地放下姿态进行道歉。
明明实力最强，却动不动就鞠躬赔礼。
“你除了道歉，还会别的吗？”
宇智波斑语气不客气地说道。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发现，当看到千手柱间低头诚恳道歉的样子时，他的心情迅速平静了下来。
宇智波斑顿时有些反感自己自然而然的情绪变化。
为什么要冷静下来，你压抑的怒火呢？
可宇智波斑想起来，当年他也是在战场上接受了千手柱间的诚意，然后率领族人和千手一族合作了。
所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千手柱间的道歉确实有用。
漩涡水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说句实话，我也不想和宇智波一族成为死敌，现在的情况实非我所愿。”
越是听这种话，宇智波斑越是觉得孤寂和寒心。
你们都这样说，可是如果宇智波清不去干涉的话，宇智波家族的命运一眼就可以望到头了。
宇智波清打断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道：
“我只是向你们展示这些被隐藏着的内容，至于如何去面对，如何去理解就是三位前辈的事了。先解决一些问题，事情就会简单多了。”
宇智波清按着卷轴。
团藏应该会很快发现手下的失踪，但不会立即怀疑到他的身上。
宇智波清也不会将事情拖得太久，在团藏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就该和团藏见上一面了。
只见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通过团藏的手下可以知道团藏的据点信息。
依靠伪装成团藏手下，近距离接近团藏。
按照原先的打算，他需要使用千手扉间的飞雷神之术防止团藏逃脱。
还有召唤那位日向家族的上忍，让日向日足去火影大楼讨要说法。
宇智波清站起身，走向神龛。
又要进行召唤了。
另一方面，木叶家族政治的问题只有千手扉间最明白，许多问题也与他直接有关。
三代火影，团藏，两位火影顾问都是他的学生。
宇智波清来到神龛前，面对关二爷的神像。
他挠挠头，突然觉得关二爷的形象有些看腻了。
要不之后订做一个三刀流状态下的索隆的雕塑。
很有新鲜感，也帅气。
但这样就没有古老神圣的气息了。
那就女帝汉库克吧。
只要好看，其他考虑因素都可以放在后面。
胡思乱想了一阵，宇智波清回过神，将意识注入神龛，默念：
千手扉间。
微光闪烁，系统给予了反应。
【检测到千手扉间的灵魂，你现有愿力为3580，符合召唤条件，是否召唤？】
目前饭馆里的员工越来越多，每天提供的愿力也越来越多，宇智波清几乎不用担心愿力不够用了。
只用担心小小的饭馆容不容得下这么多人。
总不能让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住一个屋吧。
宇智波清快速确定了召唤命令。
一阵炽烈的白光亮起再又黯淡下去。
桌子上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银发红瞳，脸上带着护面样式的铁质护额，身披蓝色的叠层挂架。
千手扉间缓缓睁开眼，全身上下散发出内敛克制的深沉气质。
千手柱间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这是追随他一辈子的亲生弟弟。
宇智波斑咬紧牙，面露恨意，这是杀死他弟弟泉奈的凶手。
第六十六章 千手扉间
宇智波清现在不用回头，也知道宇智波斑的脸色很不好看。
要不是他现在压制着宇智波斑的实力，恐怕宇智波斑会忍不住瞬间开启完全体须佐砍上去。
宇智波清转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是个老实人，不会骗你的。柱间的弟弟都来了，你的弟弟也快了。”
宇智波斑心想：
“就算你骗我，我有什么办法吗？”
他不满道：
“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先复活的是柱间的弟弟？”
意思是我干活的时间比千手柱间长，按照工龄来算，也应该是先复活我的弟弟。
宇智波清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不过当老板嘛，最必不可少的技能就是给员工画饼充饥了。
某著名企业家说过：“996是福报。”
宇智波清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道：
“你不能这么认为。你听听我的角度。虽然说，你的工龄排在柱间前面，但是论绩效，你比不过他。柱间的工作态度和服务质量是受到顾客一致好评的。”
反观宇智波斑，除了少部分有着M倾向的顾客会给出好评外，大部分顾客都是表示，光看到他，就害怕得筷子都拿不稳了。
宇智波斑表情复杂，虽然很想反驳，但是找不出什么理由。
他怎么想得到，自己和千手柱间斗了一辈子，现在居然还要比拼作为服务员的服务质量。
宇智波清继续道：
“另外，正因为你先来，柱间后来。所以泉奈要在扉间的后面。”
“那漩涡水户呢？她也是柱间那边的。”
“你也没告诉我你老婆的名字啊。”
宇智波清故作无奈地一摊手。
关于宇智波斑的老婆是谁，这是一个未解之谜。
甚至不能确认宇智波斑是否有老婆。
众所周知，宇智波家族兄控弟控很多，真心喜欢女人的不是很多。
代表人物若干。
宇智波清话一说完，除了意识模糊的千手扉间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向了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甚至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手心，好奇地看宇智波斑会怎么说。
宇智波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脸轻轻别过去，不去和其他人的眼光接触。
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个事。
他摆摆手道：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这么多，我明白了。”
懒得和宇智波清继续争下去了。
宇智波清满意地笑了，感谢宇智波斑为公司和谐做出的贡献。
当然这些都只是玩笑，日常拌嘴罢了，属于公司文化的一部分。
在宇智波清和宇智波斑说话时，千手扉间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听到宇智波斑的声音，他本能地感到事情不对劲。
一睁开眼就做出了结印的动作，时刻准备施术。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有些迷惑。
千手柱间，漩涡水户，还有宇智波斑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旁，桌子上还有几碟子精致的凉菜。
场面看上去平静而和谐，就像是木叶建立之初时，还能一起把酒言欢一样。
哥哥，嫂子，对头……
千手扉间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查克拉流动是否还正常。
宇智波清还没开口，千手柱间就主动走上去，揽下了解释的工作。
他笑哈哈地把手臂搭在千手扉间的肩膀上，开心极了。
“扉间，你终于也来了。”
感觉熟悉而真切，千手扉间很久没有感受到大哥宽厚的臂膀了，倍感温馨慰藉。
但是“终于也来了”是什么意思？
二十分钟后，千手柱间给千手扉间解释完了目前的状况，包括现在他们要处理的事情，只是有些细节上的东西，只有宇智波清清楚，因此没有提及。
千手扉间脸色一直十分平静，无论遇到什么意外的事，他第一反应都是去接受，再思考对策。
至于情绪的变化，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认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就是应该胸有丘壑，波澜不惊。
只是在旁人看来，他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面瘫。
和宇智波斑的高冷孤傲不同，千手扉间表情变化少更多是因为理性至上主义。
感性的优先级很低。
千手扉间微微低头，精神集中地整合所有的信息。
随后，他点点头，感叹道：
“冥界净土，死神通灵，真是难以想象的事。我临死前幻想过木叶的未来，但没想到还真能再次感受这里的气息。”
千手扉间看向窗户，虽然窗户紧闭着，但他能通过千手柱间的描述想象到外面的景象。
木叶像是一个摇摇晃晃前进的马车，有时遇到一个从山上落下的滚石，遭受不小的冲击，车轮被砸歪；有时马车自身内部也出现了部件的腐蚀老化，发出难闻的腐臭气味。
想要让这辆马车一直稳稳地前进下去，不仅要承受住外部的冲击，也要自行剔除内部的隐患。
千手扉间看向宇智波清。
“所以，死神先生，你召唤我出来，是因为我那个学生，志村团藏？”
宇智波清笑着微微摇头。
“也不全是，饭馆缺人。”
为了保证员工们良好的工作状态，还是要实行换班制度，不能让目前这几个人无休息地一直工作下去。
他这也不是血汗工厂。
因此要多招人，分摊工作。
千手扉间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前后话题反差过大，让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千手柱间把自己肩膀上的毛巾搭在了千手扉间的肩膀上，笑道：
“简单地说，你要打工了。你不是常说要服务木叶嘛，现在不就正好嘛。”
千手扉间皱起眉头，他心目中的服务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但无论如何，还是接受现状吧，他甩甩头，抛开那些无意义的想法，思绪回归到团藏的事情上。
“和我预想的一样，日斩的品质足以胜任火影。但就能力上说，并不能像我一样明里暗里一手抓，因此许多无法摆在台面上的事，他需要团藏来分担职责。但分权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更何况是火影直接分出来的权力，膨胀的权力会让人失去对自己正常的判断。”
宇智波清暗暗点头。
不愧是当领导的，一说话就是一大截。
他看了一眼桌子，正好可以坐下四个人。
“扉间大叔，去那坐着吧。”
第六十七章 我表示没有针对宇智波
千手扉间向前迈步，看见宇智波斑，一对视，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放慢，目光中带着警惕。
即便千手柱间曾与宇智波斑握手言和，但千手扉间却从未和宇智波斑关系好过。
他和宇智波斑的仇没那么好化解。
宇智波斑望着千手扉间冷冷道：
“难道要我走开你才肯坐下吗？”
千手扉间犹豫了一下，心想今时不同往日，死后重生，要面临的问题早已不同，也不必挂怀往事。
便加快脚步来到桌子旁，屈腿坐下。
宇智波清望着这四位能人，正好凑成一桌，心想要不要教会他们打麻将。
标标准准的影级局，除他以外，影级以下不能上桌。
旗木朔茂坐在二楼向下一望，二代火影大人也来了。
历史教科书上的记载都无法在同一页上凑出这么好的阵容。
千手柱间他们四人虽然是坐在一起了。
但由于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的旧仇，气氛明显不是很融洽。
团藏的事，宇智波清心中早就有谱，不用多说了。
杀死团藏只是改变宇智波地位的第一步。
宇智波家族在木叶的根基受到动摇，是开始于九尾事件。
女人柱力在妊娠的时候能力最弱，九尾最可能冲破封印。
宇智波带土趁此机会解开了漩涡玖辛奈身上的九尾封印，释放出九尾，并用写轮眼控制住九尾。
被写轮眼控制住的九尾，瞳孔呈现出写轮眼的勾玉图案，被当时历经这一事件的所有木叶居民看在眼里。
带土的罪状便被宇智波家族给扛上了，即便一直没查出原由和真正的罪魁祸首，宇智波家族也始终承受着怀疑和非议。
在木叶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居住地也被赶到了村子的边缘。
现在，宇智波清想听听千手扉间对于宇智波的看法。
毕竟，现在的木叶高层几乎都是他留下来的班底，思想上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他的影响。
宇智波清说道：
“其实并不只是团藏这件事，木叶高层对于宇智波家族的态度……”
他话说到一半打止，看向千手扉间，问道：
“扉间大叔，我想知道你对宇智波的看法。”
“宇智波嘛……”
千手扉间念叨着抬起眼，想起很久以前的事。
在说明对于宇智波的态度前，他必须要把理性和感情的想法分割开。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身为二代火影，我个人对于整个宇智波的态度是偏向负面的。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对峙多年，我也把这种斗争的情绪延续到了现在，时刻提防着宇智波家族。”
宇智波斑眼神锐利，斜斜瞥向千手扉间。
搭在臂膀上的手暗自用力，隐隐露出杀意。
千手扉间语气沉缓地说道：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情绪。斑，可能你认为我一直在针对宇智波家族。”
千手扉间的目光再次和宇智波斑对上。
“可是，对于一个政治家而言，情绪和情感是排在利益后面的。就利益最大化而言，与其击败所有潜在的敌人，不如发展更多的朋友。我面对宇智波家族也是这样，稳定住他们，是对木叶最有利的。”
宇智波斑冷笑道：
“你是这样说，但你的学生们又是怎样做的呢？”
千手扉间垂目轻叹：
“有两件事让事情的发展产生了偏差。一件是我的死去。临死时还没得及给学生们铺路，很多事也没交代清楚，致使他们很多做法不合我意。第二件则是我的学生宇智波镜的英年早逝，他要是能活到现在，和猴子他们一起共事，宇智波家族掌握的话语权又完全不一样了。”
千手扉间提及宇智波镜的用意之一也是告诉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清：
我要是对宇智波家族完全看不顺眼，也不会让宇智波的人加入火影护卫队成为他的学生。
宇智波清说道：
“幸好宇智波镜的后代延续了下来，名字叫做宇智波止水，也是十分优秀的人才，天赋过人，并且品质性格上也和镜一样。”
他其实觉得，以宇智波镜的身份，即便没在战场上死去，也会持续遭受到团藏的针对。
千手扉间眉头舒展，说道：
“是嘛……这倒是一件好事。不过你这么说，好像很了解镜一样。”
“那倒不是很了解，只是听水户说起过。”
对于千手扉间的说法，宇智波斑不作回应，他向来只看结果。
只是，他久违地产生了迷茫的感觉。
倘若能保证宇智波家族安稳的命运和复活自己的弟弟，他是否还有决心和动力去继续贯彻月之眼计划。
即便泉奈的复活仅仅是宇智波清的一个念头就能办到，听起来十分随便。
但只要能复活，过程又算得了什么。
可之前几十年的谋划和布局又该置于何处。
最终的结果，是复活了泉奈，又让整个世界坠入虚幻的梦境？
宇智波斑随即自嘲地笑了。
什么月之眼计划，什么十尾人柱力，明早起来不还是得去端盘子。
宇智波清说道：
“无论如何，大叔你的态度是这样就很好了。”
他转过身，再次走向神龛。
千手扉间问道：
“你真的要杀死团藏吗？”
宇智波清继续向前走，反问道：
“为什么杀不得，他很重要吗？”
千手扉间心中浮现出一个大树的形象，团藏对应着土壤下的根。
“他确实在追求权利的道路上迷失了自我。可除开他的恶劣行径，团藏他也确实以潜藏在黑暗中的根这个身份，为木叶做出贡献。”
宇智波清停了下来，脚掌重重踏在了地面上，不客气道：
“你就当是团藏那个老东西以死亡的方式退位了吧。难道木叶少了团藏还不能转了吗？你这个二代火影死了，木叶的太阳也都照常升起。团藏死了，也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根组织这把双刃剑，放在别人手上，用得不一定很差。”
千手扉间听完怔住了，心中暗骂了一句自己。对于自己的学生，他还是不忍看见别人对他下杀手。
他神色黯淡地回道：
“没错，团藏他做过的事是无法被掩埋的。这些荒唐的事必须要有一个掷地有声的结尾。”
事情发展成这样实非他所愿。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毛，心想他这个名义上的后辈，居然少有的和他是一个立场。
之前斗嘴时，都是宇智波清和千手柱间一起来挖苦他。
宇智波清意识到自己话有些重了，语气转向平和，笑道：
“扉间大叔，你也别想太多了，之后的事情还多着呢，没必要为团藏操心。”
第六十八章 结界扩大
千手柱间将手放在千手扉间的肩膀上，说道：
“我们的复活本就是不抱期望的事。你可能还是当火影时的思维方式，事无巨细，都要拿捏。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只是旁观者了。没必要像以前那样殚精竭虑了。”
初来乍到，千手扉间的思维模式很难转换过来，但在亲哥的引导下，心情逐渐回归平静。
“我知道了，只要这个叫宇智波清的孩子所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我们给予他帮助就对了吧。然后顺便见证一下年轻人们的发展。享受一下吃茶看报的退休生活。”
千手柱间微微点头，欣慰道：
“扉间，你还是那么聪明，一下就能把握重点。”
他轻轻拍了拍千手扉间的后背，温和地笑道：
“为了让你能尽管适应这里，这样，你去把厨房里的碗洗了吧。我忍住了洗碗的冲动，特意留给你的。”
千手扉间抬起低垂的头，鄙视了自己的好大哥一眼。
“我应该说我很感动吗？”
宇智波清来到神龛前，这次召唤的对象是那个名叫日向弘树的日向分家的上忍，生前隶属暗部。
招了这么多影级，突然招一个上忍级别的“普通人”，反而算是例外的事。
人数越来越多，好在饭馆上面有两层，每一层的面积也比较大，能容纳下不少人。
宇智波清果断地花费掉1000愿力。
今天的花道饭馆迎来了第二个新人。
日向弘树的脸上仍保持着痛苦的神情，面部肌肉极不协调，死死咬着牙关，似乎是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没有带木叶的护额，也没有刘海遮蔽额头，宇智波清一眼就看见了他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
笼中鸟咒印是分家的特有标志。
虽说会随着死亡而消失，但“往生堂”系统的复活，是复活指定人物生前的某一个时间点的身体状态，无法触及死后的状态。
毕竟尸体是没有生命特征的。
因此日向弘树的笼中鸟咒印仍被保留了下来。
青色的交叉印记与两条反方向钩纹，日向宗家可依自己意识破坏被施下咒印之人的大脑组织。
换而言之就是掌握了生杀大权。
实际上，笼中鸟咒印在死后会消失这一说法，宇智波清也是道听途说的，至于消息是否真实，还没有一个定论，应该是日向宗家才知道的秘密。
在日向弘树恢复意识前，宇智波清久违地听到了系统的主动提示音。
【您消耗的愿力值已达5000，触发奖励机制：人间净土】
【系统结界的范围扩大至整个木叶村（以木叶防御结界作为边界）】
【并给予自行调整结界范围的权限，范围下限为花道饭馆，范围上限为木叶村】
终于来了。
宇智波清现在很想一边挥洒香槟一边滑跪庆祝。
系统不是挂机了，而是选择了在适当的时候露面。
终于可以在木叶开分店了，也不用担心员工们没地方住了。
系统结界的范围扩大至整个木叶村，也就是说他的员工们终于不用整天缩居在这个小饭馆里了。
能够在木叶内自由活动，完成各种日常事务。
买菜这种事，以后就不用他一个人做了。
而且幸运的是，系统并没有生硬地将结界范围扩大至整个木叶然后锁定住。
而是灵活地给予了他调整的权限。
这样一来，即便有心怀鬼胎的员工偷跑出去，宇智波清也能随时将他赶回饭馆。
管理上就省心多了。
宇智波清将注意力放回刚刚召唤来的日向弘树身上。
笼中鸟咒印实在太吸引视线，他好奇地对漩涡水户问道：
“水户，以你的能力，有办法解除笼中鸟咒印吗？”
漩涡水户摇头。
“在人体上的术式操作，和做手术没多大区别。笼中鸟咒印直接联系着被施印者的大脑组织，就好像在一个人大脑埋下了一颗炸弹，埋藏的位置还特别深。我固然有办法强行破除咒印，但是难免会伤及他们的大脑。”
也就说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咯。
连漩涡水户都没有百分百把握解除的咒印，说明确实是根深蒂固，难以拔除。
宇智波清关注笼中鸟咒印主要还是因为宁次。
想到宁次，就想到“宁次，你死得好惨啊”这句话。
可怜的宁次，是木叶十二小强中唯一牺牲的一个。
日向弘树睁开眼，穿堂风直接吹到了额头上，让他打了个寒噤，很不适应。
平时他都是习惯用护额完完全全遮住额头，避免暴露自己那显眼而难堪的笼中鸟咒印。
遮挡额头，这是他出生以来就有的习惯。
日向一族的人都遮挡住额头，那外人看到了也不会刻意去区分宗家和分家，只是看见白眼，觉得你是日向一族的，心中稍稍更加重视。
可如果分家的人显露出笼中鸟咒印，就好像暴露了象征等级的名牌一样，有些成见和看法便悄然种在了目睹者的心中，有了区分的意识。
他下意识地去用双手遮挡额头，并低下头，想要不被别人看见刻在额头上的青色咒印。
即便他的父亲对他说过：
“你已经是上忍了，还是隶属于火影大人的暗部，即便露出笼中鸟咒印，也没人敢瞧不起你了。”
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他试着露出额头如若平常地走在大街上，可路人总是会多看他几眼，并在他的背后窃窃私语几句。
宇智波清走到日向弘树身前，递过去一个木叶护额。
“虽然遮掩没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应该会让你心里好受一点。”
日向弘树呆呆地愣住了，看着眼前递给自己护额的少年。
恍然间，记忆无法顺利地衔接起来。
他出现在此之前的记忆，是被暴走的木遁刺穿了身体，血流一地，眼睛闭上，意识逐渐遁入了黑暗中。
“死亡”这个词牢牢刻在脑海中。
现在却是意识清晰，身体健康地站在地面上，周围气氛平静。
空气中的温度也不像地下实验室那样阴冷。
这里是一个装饰温馨的小饭馆，桌椅上带着阳光的热度。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顿饭了。
日向弘树犹豫了一下，接过宇智波清递来的护额，熟练地系在了自己的头上，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
宇智波清坏笑了一下，从日向弘树身前让开，让他直接能看到千手柱间那一桌。
第六十九章 日向分家暗部上忍
“谢谢。”日向弘树对着宇智波清说道。
即便还不了解现状，但经历过被当作实验体的惨痛经历后，一点点旁人的好意都能激起他心中的希望。
只要回想起身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贴满术式扭曲的符咒，任人摆弄的画面，他就心中充满了嫌恶的感觉，胸口烦闷，恶心到想吐。
日向弘树顺着宇智波清刚刚所站的方向望去，发现这个饭馆里还有其他人。
但是不看不打紧，这一瞟过去，他就想起了两个场景。
一个是火影岩，一个是终结之谷的雕像。
千手柱间把手臂搭在千手扉间的肩膀上，侃侃而谈在饭馆内发生的新鲜事。
“我跟你说，下雨天，啤酒和炸鸡更配哦，一定要尽早试一试。”
千手扉间好奇道：
“那天晴的时候吃什么？”
“还是啤酒和炸鸡。”
日向弘树整个人像是被强雷击中了一样。
初代火影，二代火影，宇智波斑，还有火影夫人漩涡水户，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边聊天一边吃着凉菜。
对于这样震惊的表情，宇智波清已经见怪不怪了，属于召唤流程的一部分了。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那就自己来解释吧。
宇智波清对着日向弘树露出友善平和的笑容。
“别太吃惊，那些都是我的员工。”
日向弘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宇智波清，心想你这句话并没有平复惊讶的作用啊。
反而让他更疑惑了。
宇智波清领着日向弘树来到千手柱间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从头开始说起，耐心地讲述完了所有有关事情的经过。
“应该很好理解吧，死而复生这种事是很正常的。那些前辈都是以同样的方式被召唤而来的。”
日向弘树嘴吃惊得久久无法合上，心中喃喃道：“哪里正常了？这些人只用‘前辈’这个词就能概括吗？”
宇智波清见日向弘树迷茫的样子就像是高数课上，看着密密麻麻板书的学生一样。显然难以消化这些事。
这很正常，毕竟他的阅历远远比不上隔壁桌上那些老怪物。
宇智波清觉得应该给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想吃蛋包饭吗？”
“什么？”
日向弘树正琢磨着刚才宇智波清所说的，那些比鬼怪传说还要诡异莫测的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宇智波清笑道：
“我们这里是饭馆啊，是可以点菜的。”
日向弘树愣了两秒，然后环顾四周。
这里确实是一个带着烟火气息，地地道道的饭馆。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可是我身上没有钱啊。”
日向弘树有些不适应对方的好意。
“没事，你帮我一个忙就好了。”
“什么忙？”
日向弘树十分好奇道，身子前探了几分。
宇智波清一字一句，十分清楚道：
“向你的族长日向日足，将你在地下实验室所经历的事完全地讲述一遍。”
日向弘树脸色变得深沉起来，回忆在脑海中翻滚，悲愤的情绪快要从心中溢出来。
“好。”
他用力地将手扣在了桌子上，发出沉而大的声响。
宇智波清说道：
“你喜欢吃香菜吗？”
沉重的话题点到即止，宇智波清询问起日向弘树的口味。
“香菜不用放了，麻烦酸豆角多放一点。”
说完，日向弘树肚子里发出声响。
他饿极了，光是看见隔壁桌的小凉菜都流出了口水。
但是隔壁桌坐着这些狠人，日向弘树连多看几眼都不敢，更别说伸筷子了。
“不错，我也喜欢吃酸豆角。”
……
日向弘树吃完了他这辈子最满意的蛋包饭，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
结界范围扩大后，自冥界净土死而复生的人物，也可以走出花道饭馆了。
傍晚时分，宇智波清和日向弘树一起来到日向家族的族地。
由于正处战争期间的缘故，日向族地的周边设下了一些守卫。
日向弘树对着宇智波清说道：
“我们绕一下，从另一个方向走吧。”
宇智波清好奇道：
“为什么要绕一下？看见你的白眼，守卫也会放我们过去吧。”
日向弘树露出浅笑。
“另一边，是由我父亲管辖的。”
宇智波清设想了一番，大概是一番热泪盈眶的团圆画面。
老父亲看见死而复生的儿子，伴随着哽咽和拥抱，丝丝银发在风中颤动。
眼泪落在皱纹上，如同晨露打湿了年轮。
虽然场面会很感人，但以他的身份，这种事还会遇到很多，不忍心频繁观看这么动情的画面，便说道：
“我远远地看着吧，你交代完，我们再一起去找日向日足吧。”
宇智波清在日向弘树的带领下，绕到日向族地的另一个入口。
日向弘树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宇智波清远远望去，白头发抱住了黑头发，关节僵硬的手唯独在抱紧儿子的后背时异常有力。
心想一个分家的父亲能将孩子培养成上忍，大概也不是很容易。
父子相拥的画面持续了好一会儿。
宇智波清大概大约干站了一刻钟，才看见日向弘树跑回来，一边跑一边拭去眼泪。
“我爸带我们去找族长。”
在日向弘树父亲的带领下，宇智波清来到日向日足的家门口，再穿过好几道门，在深处的庭院中见到了身穿长服，气质庄重的日向日足。
日向日足看见日向弘树，心中喜极而诧异，原本跪坐在席子上，直接站了起来。
日向弘树是家族中占小比例的上忍，他自然很有印象。
“弘树！”
日向日足喜道。
“你失踪一年有余，全族上下都以为你战死了，原来你还活着。”
话说完，他望见一旁的宇智波清，更难以想象其中的经过联系。
日向弘树苦笑着摇摇头。
“族长，我并非是因为战场上的事而失踪了。想必我现在的名字已经被刻在了木叶的纪念碑上。”
日向日足心中疑窦丛生，只从这句话他就已经听出了不对劲。
“你前来找我，也是为了讲明这件事吧。”
日向弘树脸色沉重道：
“我当时在战场上受到重伤，遇到了一群自称暗部医疗班的人，我当时意识模糊，也没有什么行动能力，更没想着反抗。醒来后，就已经躺在了团藏的实验室里。”
第七十章 我只是提个建议
日向日足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脸色随即严肃到极点。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能通过感受到对方头上的笼中鸟咒印，确是他日向一族的人。
而此时日向弘树的父亲，他极其信任的老兵也站在身旁作证。
自从笼中鸟咒印被广泛使用后，分家几乎没有在宗家面前撒过谎。
事情几乎已经坐实了。
只是中间的过程，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日向日足再次注意到宇智波清。
这个明明有着轻松完成S级任务的实力但是选择去经营饭馆的男人。
宇智波清的形象因流言而逐渐变得神秘，日向日足下意识觉得，他的到来，也证明了这件事非比寻常。
日向弘树坚定道：
“千真万确。团藏把我当作实验体，让他手下的实验员将初代火影大人千手柱间的细胞植入到我的身上。”
日向日足顿时陷入凝思。
他作为大族族长，也知道着一些隐晦的信息。
在火之国边境小国的一些小村庄中，时常会发生村民失踪的事情。
原本流行的说法是强盗作祟。
但他最近从一些偏门渠道获得的消息透露，这些事会与团藏和大蛇丸有关。
起初他并不在意，团藏和大蛇丸都是木叶地位极高的人。
一个是根组织首领，一个是三忍之一，一般情况下，和他们没有瓜葛最好。
但此时，自己的同族受到觊觎和迫害，身为族长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怒气在心中积累，日向日足脸色越来越沉重。
“清，你为何会和弘树一起前来？”
日向日足好奇道。
日向弘树立即帮宇智波清解释道：
“我……是被他救下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话，我可能就死在了团藏和大蛇丸的实验室中了。”
在来之前，宇智波清就和日向弘树交待好，不要泄露复活这件事。
这种事泄露出去，会引发无休无止的麻烦。
日向日足当下肃然起敬，正对宇智波清，鞠躬诚恳道：
“多谢。”
宇智波清发现日向日足虽然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也不怀疑他们的说法，但还是有些举棋不定，并没有表现出坚决的态度。
这些坐在领导位上的人，面对紧要的事，总是习惯谋定而后动，在拿定主意前，会深思熟虑好一阵。
那他就再来出出主意，加把火吧。
如果日向家族害怕出头，可以多叫上一点人。
“日足族长，我来找您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弘树一个人的事。俗话说，当你在房间里找到一只蟑螂的时候，就说明房间里已经有一堆蟑螂了。
弘树的事只是冰山一角，更重要的是，其他家族的族人，乃至无依无靠的平民，他们是否也受到了大蛇丸和团藏的迫害。换句话说，有很多人和我们是同仇敌忾的，一群人振臂高呼，气势还是很大的。”
虽然是建议，但是宇智波清并没有把话说得过于直白，他对于日向日足来说是外人。
他名字中带着宇智波的前缀，如果说得太露骨，会引起额外的猜忌。
话说个七分，剩下的，就留给日向日足自己去补充了。
日向日足听罢，整个人为之一振。
大蛇丸和团藏的实验名单上是否记录着其他家族的人名不是很重要，关键是人们的怀疑。
此时第三次忍界大战接近尾声，不久后就会定下牺牲烈士的追悼会的时间。
不同于战争刚开始的热血激昂，整个村子的情绪开始迅速降温，陷入战争导致的伤痛中，木叶的墓园中散发着悲凉。
死者为大，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子女或者是兄弟姐妹，是以“小白鼠”的下场，凄惨地死在了手术台上，抑或是液体舱中。
人们接受不了这样的反转。
更何况团藏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在此之前，他和大蛇丸就被揭发过人体实验的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然后被猿飞日斩勒令叫停。
不过后续只是从明面上转到了地下罢了。
日向日足点点头，再次感谢道：
“很好的建议。清，感谢你对于日向家族的帮助，日足一定铭记在心。”
“我人微言轻，能得到您的重视就好。”
随后，日向日足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去和哪些人商谈。
并在接近天黑的时分，召集日向家族的所有长老，举行一次临时会议。
宇智波清便在这个时间点离开了。
接下来，带头质问团藏的人是声望不俗的日向族长日向日足。
表面上看，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给出了中肯的建议，然后就退居幕后了。
宇智波清顶着夜幕走回饭馆，顺路给自己的员工每人带了一份一乐拉面作为夜宵。
接下来，等待事情自然发酵就好了。
……
三天后的傍晚，火影办公室中。
猿飞日斩将今日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收进抽屉里，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连续高强度工作半个月，终于将原本繁杂的事务安排得差不多了。
战争也快要结束了。
三代雷影战死后，云隐的进攻欲望越来越弱，到现在几乎已经全线撤军。
没有了雷之国参与，岩隐并不想独自硬抗木叶，出于战略布局的考虑，也打算偃旗息鼓，再做谋划，
砂隐国力孱弱，经不起长线持久消耗，早就无心恋战。
雾隐国土远离其他几大国，本就是充当搅局者牟利，战势冷淡下去，他们也会很快撤军。
猿飞日斩靠在椅子上，久违地感到无事的宁静。
再过一段时间，他将火影的位置卸下交付给波风水门，就可以退休养老了。
终于有充足的时间闭目养神，闲暇时练练书法，还能时常去告诫自己的儿子阿斯玛不要抽烟。
不过他自己也是个老烟枪，说这话属实没什么说服力。
猿飞日斩微笑着舒了口气，突然想起那天在花道饭馆二楼，和千手柱间见面的场景。
他闭上眼，想打个盹。
咚！咚！咚！
叩门声急促地响起，将猿飞日斩从浅睡中惊醒，打破了他难得的闲逸。
“进来！”
猿飞日斩皱了皱眉头，敲门声这么急，门都快被敲穿了，不像是件好事。
秘书杉原树推开门神色焦虑地走了进来。
“火影大人，有多位族长在门外请求见您。”
第七十一章 火影办公室快站不下了
猿飞日斩大惊失色，平时一个族长来找他谈事情就已经够麻烦了，现在许多族长一起来，怕是要来把他的办公室拆了。
但无论如何，也只能让他们先进来。
杉原树把门拉开。
“各位族长们请进。”
猿飞日斩本来想让秘书给每一位族长都抬把椅子坐下。
但随着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只怕那么多椅子不太好摆。
日向日足领头，油女志微，奈良鹿久，山中亥一等族长紧随其后。
猿飞日斩扫视了一眼，大小家族的族长加起来有十余位。
有些家族虽然实力平平，名头不响，人丁不旺，但也以姓氏之名冠为家族之称。
但终究是木叶的一份子，席位再小也是坐着参会的，不可忽视。
他们中有许多人都惧怕团藏的厉害手段，但是涉及到族人性命，兹事体大，硬着头皮也要来申诉。
日向日足在此之前联系了许多人，但考虑到照顾火影的颜面，并没有把他们都叫来，只是叫过来了一少部分。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所为何事，但猿飞日斩就已经想把火影斗笠拿下来，反拿着装烟灰了。
一时间他都在问自己：
木叶有这么多家族吗？
但还好，宇智波家族没来，不然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猿飞日斩沉声道：
“各位族长如此兴师动众来找我，只怕不是件小事吧。”
日向日足先是恭敬地对猿飞日斩鞠了个躬。
“火影大人，我们一众族长集合在此，并非是想刻意惊动您。只是想来咨询一件事。”
猿飞日斩站起身，从椅子上离开，好奇道：
“什么事？”
众族长交换了一个眼色，最终还是决定由日向日足来说，因为证据来源是日向一族的日向弘树。
日向日足继续道：
“请问火影大人，团藏他现在身在何处？多年前他和大蛇丸一起合作进行的人体实验是否没有终止，而是一直在暗中开展？”
谈及团藏，猿飞日斩便很难立即给出准确的回答。
他是木叶的火影，但是管不了团藏。
团藏暗中谋划的事，他所知甚少。
猿飞日斩怔了两秒，为了避免尴尬，马上转移话题道：
“你们所有人来到这里，都是因为团藏吗？”
日向日足点点头，然后向房间边角走去，众族长也跟着移动位置，给门口留出一个通道。
日向弘树来到猿飞日斩身前，鞠躬道：
“火影大人，属下日向弘树向您报到。”
只凭一双白眼和名字，猿飞日斩登时记起这是他一年前在战场上失踪的手下。
上忍的失踪不是小事，但在当时是如何都查不出结果来，只姑且认定为被敌国俘虏了。
猿飞日斩没有预想过日向弘树还会重新站在自己身前，并且还是以这种形式。
随后，日向弘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描述自己从头到尾的经历。
为了还原真实的面貌，使人信服，他努力地深入记忆的角落，尽可能将一切可以作为佐证的细节都描述出来。
讲述给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听，也给现场的所有人听。
“我当时刚刚和砂隐的几名傀儡师战斗完，身体状态已经到了极限，迷迷糊糊地朝着村子据点的摇摇晃晃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群带着面具的忍者，我当时以为是暗部的伙伴，便没有警惕。后来回想起来，那面具的纹理和暗部有着细微的区别，图案更加狰狞，是根组织的。”
猿飞日斩倚靠在桌子旁，手一用力，将桌子一脚硬生生掰扯了下来。
……
宇智波清拿起储人卷轴，将之前装进去的两个团藏手下召唤出来。
“咳……咳……”
离开卷轴异空间，吉井卓也和长谷川润胸口发痒，急促地咳了几声，然后迷茫而害怕地看着宇智波清，什么话也不敢说。
二人蜷缩着靠在一起，面色苍白，精神萎靡，老老实实地低下头等待发落。
宇智波清蹲下来，把手搭在吉井卓也的肩膀上道：
“继续几天前的议题，告诉我，怎样才能见到团藏？”
吉井卓也望着宇智波清，嘴巴嗫嚅，眼神迷离，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呆在异空间中的日子不太好过，虽然这些天中宇智波清会每隔一段时间把他们放出来吃饭，不至于活生生饿死。
但精神上已经被摧残到了极点。
团藏的两个手下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宇智波斑等不及了，风风火火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轻轻扒开宇智波清，站在了团藏的两个手下身前。
宇智波斑面色严肃，干脆利落道：
“拷问人没必要这么麻烦，给我恢复瞳力。直接用写轮眼解决问题。”
宇智波清愣了一下。
似乎宇智波斑早就对僵持了这么久的事不耐烦了。
他随即笑道：
“好好，你是祖宗，你说了算。”
宇智波清意念一动，宇智波斑的瞳力完全恢复，瞳孔变为三勾玉，再变为万花瞳，不怒自威，散发出的气势仿佛令空气都更加沉重。
他伸手抓起吉井卓也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直直逼视。
吉井卓也瞳孔中映照出宇智波斑的万花筒图案，对视的一瞬间，整个人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像是灵魂出窍般露出呆滞如木偶的神态。
吉井卓也的嘴巴缓缓张开，发出机器般麻木没有起伏的沙哑声音。
“走到西街，去往街角的‘早见裁缝店’，进门后告诉老板‘想要订做一套没有口子的衣服’，之后老板会跟你说‘见面是分别的开始’，你回答‘如影随形’，之后老板就会关上门，带你去见团藏。”
宇智波斑沉声道：
“没有其他的步骤了吗？”
“没有了。”
吉井卓也回答完，宇智波斑撤下幻术，他便两眼翻白，像一块软布般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宇智波斑转头看向宇智波清。
“你听清了吗？如果你没记清步骤和暗号，我可以把另一个人再拉起来问一遍。”
他斜斜蔑视了一眼尚没有昏迷过去的长谷川润。
长谷川润被宇智波斑眼中凛然的冷光扫到，不禁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宇智波清挠挠头，宇智波斑的手段确实比他干问要效率高多了。
“还是不用了，我已经记住了。”
他说完，长谷川润像是从地狱边缘过渡到了天堂般，长舒一口气。
宇智波清看了一眼地面上两个咸鱼一样没有生气的人，心想还是让他们呆在卷轴里更顺眼。
第七十二章 木叶的根？
宇智波清喃喃道：
“我刚在外面看见日向日足他们走进火影大楼，现在应该已经和猿飞日斩聊上了。而我们见团藏的方法也找到了。”
他看向宇智波斑。
没想到宇智波斑平时冷漠不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但其实对这件事还是十分关心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主动出面了。
宇智波清说道：
“什么时候去见团藏，要不你来定一个时间？”
宇智波斑淡淡道：
“为什么要我来定？你不是都习惯一个人做主吗？”
宇智波清笑道：
“尊老爱幼。”
宇智波斑久而久之也对宇智波清的调皮产生了免疫力，只是无奈地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过了一会儿，宇智波斑说道：
“既然现在可以走出这个门了，我倒是不介意借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
想去就直说嘛，还拐弯抹角的。
不过以团藏的实力而言，还谈不上能让宇智波斑活动筋骨。
宇智波清思索着道：
“对暗号，找到团藏位置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做吧，到时候让扉间用飞雷神之术把你传送过去就好了。”
“好。”宇智波斑回到墙边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宇智波清转念一想，他现在并不知道猿飞日斩聊得怎么样了。
也不清楚他知道了人体实验的事后，为了快速安抚众位族长的情绪，会采取怎样的举措。
如果激进一点，就可能直接去找团藏的麻烦了。
而自己也要去找团藏，这不就撞上了。
要是团藏的人身自由被猿飞日斩限制住，那就不方便亲自动手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目前团藏的印象已经在猿飞日斩心中钉上了耻辱柱。
团藏可以去死了。
所以，快刀斩乱麻，宜马上动身。
宇智波清立即叫千手扉间在自己身上设下飞雷神术式，动身出门。
……
火影办公室内，日向弘树的讲述快要结束了，猿飞日斩的脸色铁青如墨，觉得事情才刚开始。
“失败的实验体会因为无法承受木遁的力量而当场身亡。”
日向弘树停了下来，想着还能再补充什么。
猿飞日斩觉得内容已经足够多了。
面对着众族长如炬的目光，猿飞日斩不敢和他们直接对视。
每一年的开学季和毕业季，他都会抽出一个半天的时间，去忍者学校和孩子们做一些小活动，看他们训练，也会和特别热情的孩子小打小闹地过上几招。
到最后临走时，在教室里上一堂小课，或者是在草地上来一个简短的演讲，讲一讲木叶不长的历史和建立的过程，讲一讲火之意志。
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容的孩子们，都会反馈给他热烈的掌声和真切的笑容。
可用团藏的所作所为去印证他曾经热情激昂的话，会显得他是一次次在撒谎。
信仰火之意志，却被村子的高层拿去做人体实验。
猿飞日斩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把火影斗笠从自己头上拿了下来，低沉道：
“好了，我已经完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场面寂静下来，众人默默关注着猿飞日斩的神情，期待着他的应对。
猿飞日斩的目光疲惫而缺少神采，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
这件事涉及到他两个极其在意的人，一个是与他并肩作战，互相扶持多年的同学同袍同事，志村团藏。
一个是他一点点看着成长到独当一面的出色学生大蛇丸。
猿飞日斩缓缓走到日向弘树身边，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柔和道：
“你受苦了，回去好好休息一阵吧，暗部这边的津贴给你留着，以后不想做忍者了也没关系。”
猿飞日斩能猜到日向弘树的复活是和宇智波清有关。
整个忍界也只有他能完成如此完美的复活。
一想到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应该也了解到了此事，他就压力倍增，背难以直起来，愧疚难当。
日向弘树睁大眼睛，关心道：
“火影大人……”
猿飞日斩自嘲地笑了笑，将火影斗笠重新戴上，站直身子面向众人，语气坚决道：
“此事确是我的严重过失，作为火影，木叶村内发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而后知后觉，深感难辞其咎。不过……请诸位族长放心，我以火影之名担保，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日向日足众人互相看了看，虽然他们集合前来，是有意施压，但是施压得过火也不妥，站在他们面前的毕竟是火影。
弄得难堪了，会对日后造成影响。
猿飞日斩能做出担保，也就达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日向日足回道：
“望火影大人明鉴，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猿飞日斩点点头，轻声道：
“你们放心吧。”
等到众人离开了火影办公室，猿飞日斩的秘书杉原树紧接着进来，恭敬道：
“火影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猿飞日斩卸下自己的火影披风和火影斗笠，冷面霜眉道：
“团藏根组织的据点你一直都有跟踪对吧。有些地方他可是没向我报备的。”
杉原树回道：
“属下知道团藏位置。”
“好，调集暗部所有没有正在执行任务的人，随我出去一趟。”
……
宇智波清按照吉井卓也所说，来到木叶西街，在街角的一个偏僻位置找到了“早见裁缝店”。
位置又偏，门面又小，招牌也不显眼，看上去生意平平，明摆着不想让太多人在意。
宇智波清使用变身术伪装成吉井卓也的样子，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戴着小眼镜的秃头中年老板正伏案整理账目，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眯起眼道：
“请问需要些什么？”
宇智波清淡淡道：
“麻烦老板订做一套没有开口的衣服。”
要不是知道这是暗号，宇智波清会觉得这话很奇怪，平白无故地说出来，十分尴尬。
大概也是因为听上去不合常理，所以才能被当做暗号吧。
店里没有其他人，老板脸色如常，继续道：
“见面是分别的开始。”
宇智波清回道：
“如影随形。”
说完，老板站起身，将账目收进抽屉，熟练地关好门，上好锁。
背对宇智波清走向里面。
“跟我来吧。团藏大人等你很久了。”
第七十三章 你的死是开始
团藏等我很久了？很自觉嘛。
宇智波清不动声色地跟着“裁缝店老板”走向深处。
裁缝店后院连接着一条地下通道，直接通往团藏的据点。
这条路有些漫长，视野忽明忽暗，前面引路的人也没和他多说半句话，宇智波清只能听见脚步声。
所幸见面的步骤没有过于繁琐，没让宇智波清等上太久。
引路人将宇智波清带到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灯光虽然不少，足以看清每个人的脸亦或是面具，但因为房间不透光，没有外部光照进来，所以没有给人敞亮的感觉。
四周的烛火经常性地摇曳不定，让墙上的影子不和谐地“扭动”几下，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阴森感。
宇智波清一走进来，团藏便直勾勾地看着他。
“怎么拖到现在才来回报？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了吗？”
团藏发出冰冷的质问。
宇智波清不慌不忙地回道：
“近期雾隐的部队有撤退的迹象，有些据点都没人驻守了，所以带着那个叫宇智波英秋的人多兜了一阵子。”
团藏皱起眉头，眼睛朝左右转了转，继续道：
“怎样都好，我要的东西没忘了吧？”
“当然没有。”
宇智波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液体罐，药液中浸泡着两个圆圆的眼珠。
这看上去像是储存写轮眼的物什，不过是他将变身术施加在玻璃杯上伪装出来的。
团藏虚眯着的眼完全睁开，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宇智波清双手托着液体罐一步一步走上前。
越走越近。
渐渐，宇智波清离团藏只有几米远。
这时候只要使用瞬身术就能绕到团藏的身后，控制住他的行动。
再施加上飞雷神术式，团藏便插翅也难飞了。
宇智波清低下头，开启仙人模式。
他突然放慢了脚步，感知到团藏的身后还有一人。
宇智波清倏地抬起头，团藏正对他冷笑。
“你也太过于托大了，那么多对接步骤都没完成，吉井卓也的搭档长谷川润也没和你一起过来，你以为你能骗到谁？”
宇智波清轻笑道：
“本来也不是很看得起你，能和你见面就行了。”
灯光照在宇智波清的脸上，团藏看见了宇智波清脸上的仙人纹理，惊道：
“你是宇智波清！”
宇智波清没有回答，刚想发动瞬身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眼睛向下看去，影子布满了整个地面。
团藏的背后藏着一位能使用影子模仿术的奈良族人。
在他刚才前进的时候，这个人便控制着影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等到揭露身份的时刻，便让地面上的影子和他的影子连在了一起。
团藏站起身，袖子里露出一把苦无，捏在手心，走向宇智波清，不屑道：
“我也应该想到是你了……所以你费劲心思，就是独自一人闯过来送死吗？还搭上你自己的一对写轮眼。”
根据之前的表现，团藏误以为宇智波斑在宇智波清身上展现出来的瞳力，是他自己的写轮眼。
宇智波清脸色平静，淡淡道：
“谁说我是独自一人了。”
团藏猛地抬起眼左顾右盼，但周围丝毫动静没有。
他冷静下来，觉得宇智波清是在拖延时间。
“虚张声势。”
团藏脸色一狠，提起苦无朝着宇智波清刺去。
“团藏，我对你很失望。”
千手扉间抓住团藏的手臂，轻描淡写地将他手中的苦无夺下。
飞雷神之术的空间转移只在一瞬间，千手扉间动作又极快，团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千手扉间冷眼看着团藏，讥讽道：
“你对我的理念没有学到多少，那些阴诡的手段倒是领悟得十二分透彻。”
团藏手臂被掐得生疼，惊心骇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除开波风水门外，久违的飞雷神之术，久违的千手扉间。
“老师？”
团藏声音颤抖着发出低喊。
记忆又回到了几十年前，千手扉间在紧要关头发出考验，挑选火影接班人的那一幕。
已是年过半百的他，顿时表现出与其年龄不匹配的窘迫与慌乱。
千手扉间手臂用力，将团藏的手臂捏断，抬起苦无朝着他的脖子一划。
“既然是影分身，就别摆出这么晦气的表情了。”
宇智波清眼前出现一团烟雾。
之前跟他进行了这么多对话，还耀武扬威的，原来只是个影分身。
想来也正常，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他的身份，那就没有必要使用真身去犯险了。
他愣了愣神，说道：
“影分身？那真的在哪里？”
千手扉间发动瞬身，干净利落地将房间里团藏的手下干掉，随后平静道：
“团藏在我这里学到了不少手段，比如用影分身作为诱饵去谈判。团藏的真身，你在进裁缝店大门的时候就已经看到过了，就是那个引路人。”
宇智波清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环顾四周，千手扉间打倒的喽啰里，确实没有刚才那个引路人。
他感觉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身上留的心眼估计要比筛子还多才行。
好在他这边的“狐狸”更“老”。
宇智波清笑道：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千手扉间回道：
“我以为你能看出来的。”
宇智波清：“……”
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那团藏的真身应该是由斑负责的吧。”
宇智波清说道。
本来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只是负责将飞雷神术式带到这里，而不负责直接杀死团藏。
千手扉间回道：
“这一点你猜得是对的，在刚才团藏想跑的时候，我将斑传送过来去追他，他们两现在在另一个房间里。”
宇智波清和千手扉间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在隔壁房间，宇智波清感受到了一强一弱两个查克拉气息。
宇智波斑想拦下团藏再轻松不过。
宇智波清好奇道：
“这个小房间，应该容不下斑的须佐能乎吧。”
千手扉间也有些好奇，回道：
“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们两刚往前迈一步，透天的查克拉气势如惊涛骇浪般席卷四方。
墙壁瞬间崩塌，土石陷落的声音不绝于耳。
千手扉间索性将手搭在宇智波清肩膀上，带着他直接来到宇智波斑身边。
须佐能乎已经展露出手臂和肋骨，宇智波斑身边萦绕着如同深渊迷雾般的查克拉气息。
宇智波清望着实体化的蓝色查克拉，喃喃道：
“不至于吧，我的斑。”
第七十四章 两个旁观者
永恒万花筒的图案透露出危险的魅力。
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还只是刚刚开启，离完全体相差甚远。
他对面的团藏被写轮眼的幻术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稍微动弹一下都会遭受万针挠心的痛苦。
“老师，救我！”
团藏看见千手扉间的到来，忍着剧痛，吐出短句。
虽然被限制了行动，但还保留张嘴求饶的能力。
宇智波清不禁感慨，在折磨人这件事上，宇智波斑的经验要比他丰富得多。
千手扉间面对昔日的学生，虽然心神落寞，但他时常是一个能狠得下心的人。
木叶那么多忍者死在了战场上，区区一个团藏又如何？
而很多人因为团藏的私心而无辜死去。
不忍心只是因为个人私情罢了，千手扉间将公私分得很明白。
他微微摇头，不愿多说。
团藏咬牙切齿，强忍着痛苦嘶吼道：
“宇智波斑，是木叶的叛徒！”
宇智波清在心中补了一句：
“也是我饭馆勤快的伙计。”
千手扉间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团藏，沉声斥道：
“一码归一码，难道说，由我来动手清理门户，你就会爽快地受死吗？”
团藏咬牙切齿，却无言反驳，再继续说下去，就只有说上他人体实验的事了。
宇智波斑睥睨前方，缓缓道：
“如果嘴巴能代替拳头打架的话，那你还有点希望。不过，我也不介意让蝼蚁在临死前扭动着挣扎几下。毕竟这是它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宇智波清突然觉得和他吵架时的宇智波斑还是十分温柔的。
看着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斑站在一起，团藏心中的费解程度不亚于死神的镰刀架在脖子上带来的恐惧程度。
团藏全身战栗，大汗淋漓，在幻术的刺激下，全身上下负责痛觉的神经接连不断地发出信号。
他努力着张开嘴想发出声音，寻求生机。
正如宇智波斑所说，在天壤悬隔的实力差距下，团藏唯一享有的说话权还是他赋予的。
宇智波斑露出嘲弄的笑容，眼神中尽是轻蔑。
幻术并不是他常用的攻击手段。
比起幻术上的精神冲击，宇智波斑更喜欢能闻到血腥味的肉搏，抑或是山呼海啸般的查克拉正面交锋，畅快淋漓的战斗能使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兴奋。
只可惜团藏太不经打，远远不能满足他对于战斗的渴望，于是退而求其次，用起了幻术。
让整个过程尽可能长一点，就像用刑一样，延长折磨。
真要打起来，还没有和宇智波清斗嘴的过程来得激烈，全是扫兴。
宇智波斑见团藏想要说更多的话，便故意放松了幻术的强度。
使团藏仍不能动弹，但是可以轻松地说话了。
团藏意识到了这个变化，感受到莫大的屈辱，缠着绷带的老脸，既凶狠又悲愤，扭曲得皱皱巴巴，狼狈到如同完全打湿的脏抹布一样。
宇智波斑此时让他可以开口说话，就像是给饥肠辘辘的乞丐踢来一碗脏兮兮的剩饭，他还不得不去接受。
团藏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视线绕过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清，看向千手扉间。
他的老师，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老师，为何你会和叛徒和外人一起，来坑杀自己的学生？”
团藏用力大声嘶吼道。
千手扉间垂下眉头，他心中有很多想说的，但不把这些残忍而露骨的话说给团藏听，是他作为老师唯一的仁慈了。
团藏所犯下的错，做出的违背人理的事，固然可以将其定罪，但不是千手扉间前来帮忙的主要目的。
千手扉间也想除掉团藏。
因为他不希望木叶有火影都无法掌控的人存在。
在猿飞日斩担任火影的前期，因为个人能力的问题，不得不给予团藏权力建立根组织，用来处理阴暗面的不光彩事。
暗杀，坑骗，挑拨离间……这些手段，团藏确实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并用在了培养和使用根组织上，替猿飞日斩分担了一定的职责。
只是，团藏的手伸得太长了，长到火影都管不了他了，这是一个稳定体系下无法容忍的。
木叶只需要一个火影就够了。
现在你可以背着火影做人体实验，以后木叶遭难，你是否也可以为了保存实力，按兵不动，以此保证自己手上筹码的价值？
至于团藏心中，是木叶的分量更重，还是他自己的权欲更重，千手扉间也懒得去评判了。
残忍的真相就是，猿飞日斩马上要退休了，而最有希望当选火影的波风水门，和团藏资历上不对等。
猿飞日斩在任，团藏都当面一套，背里一套。
波风水门上任后，团藏的小动作只会更多更严重。
那么，团藏培养的根组织，就应该移交他手了。
面对团藏的质问，千手扉间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旁边的宇智波斑。
这个人似乎正以观赏的态度看着他们这对师徒的对峙。
“团藏，我不想说太多，你的欲望过于膨胀了，膨胀到不匹配你的位置了，这铸就了你的结局。另外，在对待宇智波的问题上，我希望你多想想镜吧。言尽于此，希望你明白。当然，你也有不明白的权力，结果都一样。”
千手扉间的话清楚明了地刻在了团藏的脑海里，让他如堕冰窖，明白自己再没有回弹的余地。
“老师……”
团藏发生沙哑的低语。
“能否多想想，我这几十年来，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对木叶做出的奉献。”
千手扉间再次叹气，摇了摇头。
“我救不了你，向你说这么多，已经是我念着旧情了，是你自己站在悬崖边没有意识到，还加快了速度。”
一方面，他觉得团藏有该死的理由；另一方面，即便他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权也不在他手上，而在宇智波清手上。
团藏刚刚还歇斯底里的面庞，渐渐没有了起伏，回归冷寂。
没有火影梦，没有至高的权力，只有死亡的结局。
宇智波斑扭了扭脖子，稍微活动活动，语气随意道：
“扉间，啰嗦完了吧，你使用飞雷神之术偷袭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磨叽，我等得脖子都发僵了。”
千手扉间冷哼一声。
“你也听得挺过瘾吧。”
宇智波斑讥笑道：
“当然了，我是木叶的叛徒，对于你们木叶师徒的窝里斗，看得是最开心了。”
千手扉间皱眉偏过头，沉默不语，不想和宇智波斑继续说下去，这会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宇智波清表面平静，心想其实他也听得挺过瘾的。
第七十五章 只此一刀
宇智波斑收起表情，将视线放在团藏身上，厉声道：
“真的是什么人都能觊觎宇智波家的写轮眼了吗？哼，也是后辈无能，还得让我这个死而复生的老东西来动手。”
后辈无能？
宇智波清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
“斑，我也是你的后辈，团藏也是我带你来见的。”
不要为了装逼就把我忽视掉啊。
宇智波斑瞥了宇智波清一眼，说道：
“你不是死神吗？而且你什么时候表现得像我的后辈了。”
这倒也是。
宇智波斑不跟宇智波清继续多说，将注意力放在瞳力上。
“扉间，用须佐能乎杀死你的徒弟，也算是对他不薄吧。可以说是和他地位不匹配的华丽葬礼。”
宇智波斑一边说话，身体周围的须佐能乎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浓厚而稳定。
经络及血肉延伸出，包裹住骨骼，查克拉迅速凝聚成外衣的形状。
须佐能乎的体积渐渐扩大，马上就要顶穿房顶。
宛若一个蹲伏的巨人渐渐站起身，每一个小动作都带来巨大的动响，引起环境的震颤。
面对宇智波斑的喋喋不休，千手扉间终于忍不住回道：
“杀人夺命罢了，你直接用苦无草草割破他的喉咙，又有什么区别。”
宇智波斑轻笑道：
“所以说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啊，完全不懂得欣赏。”
宇智波清算是明白了，宇智波斑只要有机会就要嘴千手扉间两句。
狭小的房间完全容纳不了渐渐起势的须佐能乎，天花板被直接洞穿，土石碎片和灰尘洋洋洒洒落下。
须佐能乎一抬手，相当于直接将天花板掀开。
夕阳的余晖落在了须佐能乎身上，红色的霞光与蓝色的查克拉实体交相辉映，像是在铠甲上涂上了红彩。
宇智波清想到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大概是百米朝上的高度，随手一挥就是劈山斩海，引起的动静大概整个木叶都能清晰感知到。
不过宇智波斑再想发泄，也不至于奢侈到用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去砍团藏。
宇智波清便也不去出言提醒。
须佐能乎停止了变化，宇智波斑只是将其维持在了拥有外衣的第二形态，甚至没有召唤出乌天狗盔甲。
宇智波斑和笼罩在他上方的须佐能乎一起盯着团藏。
想着居然跟团藏这种人对视了这么久，宇智波斑不禁嗤之以鼻。
“柱间的细胞，宇智波的写轮眼，你居然都想得到。”
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须佐能乎抬起手，数十米长的查克拉实体太刀直直落下，然后停在了团藏的上方。
猛烈雄浑的风压降临团藏的头顶，将他整个人都快要压跪下去。
面对山崩般的压迫感，团藏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悲凉，不甘地嘶吼道：
“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木叶，不该落得如此下场！”
千手扉间心情沉重地摇摇头，喃喃道：
“你要是真的把木叶看得比自己还重，又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宇智波斑在这时撤下了对团藏施展的幻术。
“说得好！你还能跑吗？”
宇智波斑冷笑道。
话说完，须佐能乎猛地将手压了下去。
团藏眼神恐慌地抬头看着自头顶上空落下的天谴般的巨大刀刃。
“通灵之术！”
团藏使出浑身解数，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结印，将手按在地面上。
“嗷！”
巨大的烟雾中传出震耳欲聋的野兽悲鸣。
团藏召唤出巨大身形巨大的食梦兽梦貘，以其肉身挡下须佐能乎的劈砍。
宇智波斑不屑一顾，微微发力，梦貘的身体便如同厚纸堆一样被自上而下切开。
梦貘双眼失神，山一样般宽阔的身躯，向地面倾倒。
幽蓝的刀辉沾染上大片鲜血，毫不减力地重重落在地面上。
轰！
地面迸裂，土石飞溅，宇智波清都感受到了地面上传来的强烈震颤。
梦貘倒在了地面上，血液向外倾淌，形成大片的血泊。
团藏的仍没有躲过须佐能乎的刀刃，尸体躺在血泊中央，面目全非。
宇智波斑没有撤下须佐能乎。
而是继续重重砍下第二刀。
团藏的尸体突然从血泊中消失。
他又活生生站在了地面上，绷带脱落，露出一只失明的眼睛。
“伊邪那岐啊。”
宇智波清喃喃道。
这个宇智波家的禁术，能将施术者的死亡以及伤害在内的不有利因素转换为梦境，规避一切攻击。
代价是使用伊邪那岐的那只眼睛会永久失去光明。
宇智波清不禁想起来原剧情中，团藏硬生生糟蹋完一整条手臂的写轮眼，还是没打赢佐助。
没见过这么浪费写轮眼的。
幸好这时候的团藏还没在整条手臂上移植写轮眼，不然他看了都心疼。
须佐能乎的第二次挥刀，团藏有了预料。
他结印张嘴，朝着地面上吐出猛烈的飓风，形成迅猛的推力将自己推开，从而完成长距离的快速移动。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
“还真挣扎起来了。”
他脚下发力，朝着团藏冲了过去。
团藏还未落地，宇智波斑就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来到他的下落点位置。
扬起手，一拳深陷团藏的腹部。
“嗬啊！”
团藏毫无提防，腹部像是遭了一记重锤，鲜血喷口而出，眼睛都快要崩出来。
“伊邪那岐也是你能用的？”
宇智波斑掐着团藏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不愉快道：
“真是无趣。”
手指用力，骨头粉碎，就像是无意间踩断一根树枝一样随意。
团藏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的机会，眼睛闭上，呼吸停止，整个人失去了生气。
他的尸体在半空中自然垂下，看起来比他的长服还要舒展。
宇智波斑随手一抛，将团藏的尸体仍在了一旁，再次被血泊浸染。
千手扉间眯眼看着远处，心情复杂，没有觉得不该，只是出于老师的身份，终究有些不忍。
宇智波清心情没有太大的起伏，团藏的死去或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在带着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一起来到这里后，团藏的死就已经是没有悬念了，他只像是走完了流程一般，见证了这一切。
正如他之前在花道饭馆对千手扉间所说的：
“团藏的死，不算什么。”
团藏的尸体凄凉而扭曲地斜躺在地面上。
在十几分钟前，他还是可以一边玩弄人心，一边对手下颐气指使的根组织的首领。
并贪婪地想占有一切。
团藏直到临死前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
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也就不值得宇智波清继续关注了。
“团藏并不重要，但是没有团藏很重要。”
宇智波清拍了拍千手扉间的肩膀。
“麻烦你带着斑离开吧，你的另一个学生猿飞日斩，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