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群玉院
梁发一边随着茶馆伙计寻找令狐冲,一边思索:“令狐冲的功夫自己心中有数,这世令狐冲比之前世强了不少,然而快刀还不是他能匹敌的。内功虽比之前世强了一些,比之田伯光还是差了很多。以自己估计,正常拚斗,二十招内必然落败。且轻功差距很大,跑是跑不了,看来会受伤。”
一行十人,找了数十家,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这一间间的找下来,时常还要楼上楼下、前后院中、拐角之处都要找一找,若非一行人拿刀带剑,早已有人拳脚相加了。茶馆伙计已是腿酸脚软,却是吓的。心中叫苦:“今天得罪了不少人,以后自己可怎么在这衡山城里混?”
伙计心中急思,忽想到:“或许自己拚命将人找到,然后请这些大侠收自己为徒,以后还是一个好的出路。”
这是做了几年伙计,开阔了眼界,打开智慧,已经能给自己人生一些规划了。
伙计就在心中想着:“这也是要能找到人,有了一些功劳才可以。可人在哪里呢?嗯,江湖好汉都喜欢酒、色、财、气;吃喝嫖赌样样会来的;现在不是在饮酒,就是在玩女人,外地来的,没有相好,多数是在嫖.娼。”
伙计在茶馆中看过梁发和定逸争斗,又见华山一行人对梁发敬畏,即知这是个厉害的。也是做服务业时间久了,练出了一套看人的本领以。
寻机上前小声对梁发道:“大侠,我想……”眼睛观察着梁发神色,同时也是待价而沽。
梁发前世也是做销售的顶级高手,心理学多有研究,瞬时就明白了伙计的意思。一拍伙计的肩膀:“你有想法就说说看,找到人了,自有重赏。”
伙计一听,这位爷上道,低声道:“衡山城里有个群玉院,会不会在哪里?”
梁发一听此言,触发了前世记忆,令狐冲确实是在一家妓院里的,只是后来似乎被救走了。嗯,自己先去看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能也走了,总之自己随机应变就是了。
轻轻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伙计立刻恭敬道:“回公子,小的叫刘力。”立刻就是改了称呼。
梁发小声道:“设、法、带路过去吧!”
伙计一听即明白了:“设法二字分开慢慢的说出来,这是让自己不着痕迹的将人带过去,而不能直接奔着去;同时也是说明不是很着急。”
伙计不动声色,带着众人向着群玉院而去。
众人在夜晚之中,忽然见得前面一处所在,灯火通明,房屋精美;离着虽远,已是阵阵香味传来。众人都是行走于江湖的,自然知道那是妓院,至少也听说过。
陆大有与令狐冲最好,说道:“大师哥怎么可能在哪里?”
其他众人都是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想着:“大师哥放荡不羁,现在又和田伯光这采花贼在一起,在不在这里可说不定。”
陆大有见众人不说话,急道:“我和大师哥一起走江湖时,可从没来没去过这样的地方。”
众人心想:“去没去你们自己知道,你们去了也不会和我们说;和你一起时不去,可不表示一个人不会去;和淫贼在一起时肯定会去。”
伙计看着,梁发也是不语,心中想着劳德诺跳出来。
岳灵珊却是真的不知道群玉院是什么所在,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举步当先而行。
众人都是松了口气,赶紧跟上,可不能让十六七岁的小师妹一头闯进妓院去,师傅回头还不得将这八个师兄弟给杀了啊!
还未到妓院门前,远远就见得妓院门前屋顶到处是人,僧尼道俗都有,个个拿剑背刀持枪,众人一时愣在哪里。
忽然之间,前边高处有人粗声粗气的叫着:“仪琳,仪琳!”却是定逸师太的声音。
华山众人心中惧怕定逸,一时愣住,然后都是看向梁发。梁发一笑:“稍等”。
只听得定逸又大声叫道:“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只听得西首房中田伯光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道:“这位是恒山派白云庵前辈定逸师太么?晚辈本当出来拜见,只是身边有几个俏佳人相陪,未免失礼,这就两免了。哈哈,哈哈!”跟着有四五个女子一齐吃吃而笑,声音甚是淫荡,自是妓院中的妓女,有的还嗲声叫道:“好相公,别理她,再亲我一下,嘻嘻,嘻嘻。”几个妓**声荡语,越说越响,显是受了田伯光的吩咐,意在气走定逸。
定逸大怒,喝道:“田伯光,你再不滚出来,非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田伯光笑道:“我不滚出来,你要将我碎尸万段。我滚了出来,你也要将我碎尸万段。那还是不滚出来罢!定逸师太,这种地方,你出家人是来不得的,还是及早请回的为妙。令高徒不在这里,她是一位戒律精严的小师傅,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老人家到这种地方来找徒儿,岂不奇哉怪也?”
定逸怒叫:“放火,放火,把这狗窝子烧了,瞧他出不出来?”
田伯光笑道:“定逸师太,这地方是衡山城著名的所在,叫作‘群玉院’。你把它放火烧了不打紧,有分教,江湖上众口喧传,都道湖南省的烟花之地‘群玉院’,给恒山派白云庵定逸师太一把火烧了。人家一定要问:‘定逸师太是位年高德劭的师太,怎地到这种地方去呀?”别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问:‘恒山派的弟子怎会到群玉院去?’这么你一句,我一句,于贵派的声誉可爹爹不妙。我跟你说,万里独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见到她,我远而避之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她?”
突然间对面屋上一个冷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骐,可是你害死的?”却是青城掌门余沧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连青城派掌门也大驾光临,衡山群玉院从此名闻天下,生意滔滔,再也应接不暇了。有一个小子是我杀的,剑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数,至于是不是叫甚么彭人骐,也没功夫去问他。”
只听得嗖的一声响,余沧海已穿入房中,跟着乒乒乓乓,兵刃相交声密如联珠,余沧海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来。
定逸师太站在屋顶,听着二人兵刃撞击之声,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厮果然有点儿真功夫,这几下快刀快剑,竟和青城掌门斗了个势均力敌。”
蓦然间砰的一声大响,兵刃相交声登时止歇。
却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叫道:“余观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脚施展不开,咱们到旷地之上,大战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谁厉害。要是你打胜,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粉头玉宝儿便让给你,假如你输了,这玉宝儿可是我的。”
余沧海气得几乎胸膛也要炸了开来,这淫贼这番话,竟说自己和他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妓女,叫作甚么玉宝儿的。适才在房中相斗,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余沧海自忖对方武功实不在自己之下,就算再斗三四百招,可也并无必胜把握。
梁发虽然还未近前,可已是听得
忽听得刘正风的声音说道:“余观主,田伯光这厮做恶多端,日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时。这间妓院藏垢纳污,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了,这事待兄弟来办。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也不许走了。”
刘门弟子向人年和米为义齐声答应。接着听得定逸师太急促传令,吩咐众弟子四周上下团团围住。
第二十五章 有悟
华人众人愣了片刻,忽听得前面人群嘈杂声起,众人一惊,急忙上前,到得近前,原来恒山、衡山、青城的人已是四散而去,也不知发生何事。
忽然听得有人哈哈一笑,说道:“是华山派的岳兄吗?怎地悄悄躲在墙角边,开驼子的玩笑?”
墙角后一人纵声大笑,一个青衫书生踱了出来,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笑道:“木兄,多年不见,丰采如昔,可喜可贺。”
华山众人一见大喜,岳灵珊大叫一声“爹爹。”岳不群回头一笑:“过来吧!”
梁发心中一惊,岳不群面对木高峰,敢回头和岳灵珊说话,还让众人过去,这是完全没将木高峰放在眼里啊!心知岳不群‘紫霞功’练成之后,内力大进,已是一只脚站在了最顶尖高手之列。估计和向问天相差不大,然而比之左冷禅,剑法处于劣势,内功差得更多。
木高峰眼见此人果然便是华山派掌门“君子剑”岳不群,心中向来对他颇为忌惮,此刻自己正在出手欺压一个武功平平的小辈,恰好给他撞见,而且出手相救,不由得有些尴尬,当即笑嘻嘻的道:“岳兄,你越来越年轻了,驼子真想拜你为师,学一学这门‘阴阳采补’之术。”
岳不群“呸”的一声,笑道:“驼子越来越无聊。故人见面,不叙契阔,却来胡说八道。小弟又懂甚么这种邪门功夫了?”
木高峰笑道:“你说不会采补功夫,谁也不信,怎地你快六十岁了,忽然返老还童,瞧起来倒像是驼子的孙儿一般。
梁华听得木高峰‘阴阳采补’四字,心中一震,一时之间心潮起伏:“‘紫霞功’和‘辟邪剑谱’内功同源,都是来源于‘葵花宝典’。只不过华山两位前辈各自理解不同,所以有了剑宗、气宗之分。”
“而‘辟邪剑谱’相当于‘葵花宝典’,加上华山剑气两宗的功夫结合,再加上少林渡远禅师的功夫见识,所以‘辟邪剑谱’的威力是远胜于‘紫霞功’。这才是‘辟邪剑谱’一修炼,三五月的功夫,就已是一方大高手。无论是以前的林远图,还是现在的东方不败,都是无敌于当世。”
“自己修炼之后,论剑法,当世唯有东方不败、风清扬、或者还有冲虚能比。内功更是精进,目前每日都能够感觉到进步。”
“只是确实阳气大盛,这‘阴阳采补’之道确实是一条路径。岳不群定是用了这个方法,故而虽然思想钻了牛角尖,剑法走入错误的道路,却还是仅弱于左冷禅。看宁中则就知道,岳不群在某些方面是很让她满足的。”
“无论前后世界,这床第之间的能力都是十分重要。强如武则天,一代女帝,还因为大宝和尚那话够大,够强,不顾世人议论,宠信不衰;一度权势熏天。后来所以喜欢张易之兄弟,则是因为年纪大了,勇猛的活受不了,才喜欢起清淡可口的小吃罢了。”
梁发正在思索之时,一时眼前的事情就没有注意,直到林平之来到面前说道:“拜见三师兄”,梁发方才打断思绪,从容还礼。
然后就见得岳灵珊争做了师姐,梁发暗暗思量:“这可是一个阴阳采补’的好对象,本身宁中则肯定是要教给很多功夫的。和林平之婚后,宁中则曾经问过一些事,估计有部分也是想要教一些这方面深入的功夫。看来至少不能让她和任何一位有太多的感情进展才行。与令狐冲,不用担心,那是兄妹之情。”
正在思索之时,只听岳灵珊道:“我也去瞧瞧。”
岳不群反手抓住她的手臂,道:“胡闹!这种地方你去不得。”
岳灵珊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道:“可是……可是大师哥身受重伤……只怕他有性命危险。”
岳不群低声道:“不用担心,他敷了恒山派的‘天香断续胶’,死不了。”岳灵珊又惊又喜,道:“爹,你……你怎么知道?”岳不群道:“低声,别多嘴!”
梁发不由暗自一笑:“令狐冲就和岳不群的儿子一般;在岳灵珊的心里,犹如亲哥哥一样,自小是被令狐冲抱着长大的,关系自然好。”
岳不群领着众弟子到了刘正风的府上,刘正风亲出门口,拱手一礼:“刘某小事,能得‘君子剑’大驾亲临,幸甚。”
岳不群拱手叹息:“刘贤弟不恋权势,急流勇退,世所难能;岳某钦佩不已,今得贤弟邀请见礼,必得亲临,方能表我心意之万一。”说着是深深一揖。
刘正风见岳不群如此礼遇,深为感动。概因岳不群身份要高一层,乃是一门之长;而自己只是长老。就如两个规模相当的企业,一个是老板,一个是高管,地位相差不小。并且岳不群还是一个知名企业的老板,就更不一样了。
刘正风伸手肃客:“岳掌门请!”
岳不群笑道:“你我一起进去吧!”说着伸手拉住刘正风,二人携手而进。内外众人都是暗中思索:“刘正风好大的面子!果然交游广阔,看来以后还得多多来往才是。”
二人入得院内,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地位最高的一干人,也都是出了客厅相迎。
余沧海心怀鬼胎,寻思:“华山掌门亲自到此,谅那刘正风也没这般大的面子,必是为我而来。他五岳剑派虽然人多势众,我青城派可也不是好惹的,岳不群倘若口出不逊之言,我先问他令狐冲嫖妓宿娼,是甚么行径。当真说翻了脸,也只好动手。”
哪知岳不群在众人中第一个对他深深一揖,说道:“余观主,多年不见,越发的清健了。”
余沧海作揖还礼,说道:“岳先生,你好。”
岳不群又道:“听说余观主这些年已将青城的‘鹤唳九宵神功’练成,真是可喜可贺。”
余沧海心中一惊:“自己练这‘鹤唳九宵神功’派内弟子都不知道,岳不群是如何知道的?”心中一时惊疑不定,眼睛一扫众人,见听得岳不群此语,各人皆是一愣,心知是慑于青城这门神功的威名。虽然自己练了挺长的时间,效果也是不好,自然此时不好说。口中应付道:“只是初练,离练成还早,还早!”
岳不群又和众人一一见礼已毕,何三七迎上前道:“今天能得见岳兄弟,真是不胜之喜,今天定要陪岳兄弟喝几杯。”
岳不群见何三七对自己如此亲热,一时不解,口中道道:“何兄的酒,小弟是一定要喝的!”
就听得一旁的定逸道:“岳师兄,好久未见,定逸有礼了。”
岳不群急忙还礼:“见过定逸师妹。”
定逸还礼的又道:“岳师兄请上坐。”
众人一翻谦让,岳不群入得厅中就座,心中一时惊疑:“为何何三七、定逸今天如此客气?看来自己练成‘紫霞神功’的事此二人已是知道了。”
今天乃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各路客人陆续到来。刘正风安排门下弟子接待,自己在厅中陪着这干贵宾。
梁发等辈份低,又是半个主人,只能坐外面院中。
就见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又见得众人不时进去,拜见正厅中众人。就听得出来之人纷纷议论:“‘君子剑’名不虚传,为人正直,学问高深,武功精妙,实乃当世人杰……”
又有人道:“那泰山的天门道人、恒山的定逸师太居然避而不见我们,可见是看不起我等”
第二十六章 洗手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
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梁发知道这是钦差到了,想不到刘正风的能量不小,居然能够求得正式官职。不过想来余沧海在福州城中,围杀福威镖局,官府只若不见。倒也能够理解。并且明时武职地位低下,武林中的高手根本不愿意为之。
思索之间,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梁发思索道:“刘正风一个不读书的,不过衡山派一长老,能用的银钱有限,也能得一参将之职,自己如果有了举人功名,这是最高可以升到县令、知府之职,如果想求武职,想来会容易得多。”
梁发在院中,就见向大年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方千驹双手捧着一双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是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
就听得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梁发心中暗笑:“刘正风混了这么久的江湖,还是没有看明白。想来还是读书不多,且在江湖中混得久了,自然看问题深度跟不上了,终致有灭门之祸。只不过这样的人做下属还是可以的,做头头,只会害死跟着混的兄弟。”
正在刘正风说个不停之时,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你不得金盆洗手。”
厅中众人一时哗然,议论纷纷。
梁发见到嵩山派三人:头顶秃得发亮,一根头发也无,那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丁仲;另一人却如个痨病鬼,弓腰曲背,面黄肌瘦的是‘黄面诸葛’陆柏;还有一个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的大嵩阳手费彬三人陆续现身,这是以后华山大敌,自然要多加注意。
梁发冷眼看着厅中刘正风被步步紧逼,却还是不愿意拚死一搏,心存侥幸;不由心中一叹:“不愿拚死一搏,最后连拚死一搏的机会都将没有。”
梁发就见得陆柏细声细气的道:“刘师兄,此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有一位魔教中的护法长老,名字叫作曲洋的,不知刘师兄是否相识?”
梁发就见刘正风本来十分镇定,但听到他提起“曲洋”二字,脸色登时大变,口唇紧闭,并不答话,
那秃子丁仲自进厅里后从未出过一句声,这时突然厉声问道:“你识不识得曲洋?”
过了良久良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朋友。”
听得刘正风此语一出,梁发心中一叹:“果然政治上不成熟,幼稚。这样的人在权力斗争中多是牺牲品。”
待听到刘正风道:“曲大哥言道:他当尽力忍让,决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缝双方的误会嫌隙。曲大哥今日早晨还派人来跟我说,华山派弟子令狐冲为人所伤,命在垂危,是他出手给救活了的。”
梁发心中一叹:“刘正风简直是弱智,居然想给两个利益相背组织弥合;又想拖岳不群下水,这就是取死之道了。且施这种恩情,以图拉岳不群下水,真是当岳不群弱智了。”
就听费彬冷笑道:“那有甚么奇怪?魔教中人拉拢离间,甚么手段不会用?他能千方百计的来拉拢你,自然也会千方百计的去拉拢华山派弟子。说不定令狐冲也会由此感激,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咱们五岳剑派之中,又多一个叛徒了。”转头向岳不群道:“岳师兄,小弟这话只是打个比方,请勿见怪。”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不怪!”
梁发看着岳不群的笑容,心中想道:“刘正风啊,此时岳不群已经要恨死你了!你若不说出此事,岳不群为了壮大势力,还会救你;你此言一出,就是绝无生路。”
随后又想到:“令狐冲知道岳不群在外面,当时其实可以迅速汇合,反而自作聪明的选择离开,被人挟恩利用,确实不是一个可以主事之人。”
思虑之间,就见岳不群起身说道:“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你说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这里千余位武林同道,一听到你要金盆洗手,都千里迢迢的赶来,满腔诚意的向你祝贺,总算够交情了罢?难道你全家老幼的性命,五岳剑派师友的恩谊,这里千百位同道的交情,一并加将起来,还及不上曲洋一人?”
梁发稍一思索,已是明白:岳不群所以如此,只是要回报刘正风友人相助令狐冲之情罢了。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曲大哥是我至交好友,那是不错,但岳师兄何尝不是刘某的好友?曲大哥倘若有一句提到,要暗害五岳剑派中刘某那一位朋友,刘某便鄙视他的为人,再也不当他是朋友了。”
梁发差点笑出声来,刘正风想自立一个道德对错的标准让双方接受,那你得有这样实力,不然,你就是挑战对立双方的利益。
岳不群摇头道:“刘贤弟,你这话可不对了。刘贤弟顾全朋友义气,原是令人佩服,却未免不分正邪,不问是非。魔教作恶多端,残害江湖上的正人君子、无辜百姓。刘贤弟只因一时琴萧投缘,便将全副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可将‘义气’二字误解了。”
听到岳不群此语,梁发心中感叹:“岳不群不管以后如何,此时还是以正常的标准约束自己的行为的,多数人被逼到他后来那样的情况,或许也会走极端吧!只是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野心,不能团结一批人为自己所用而致最后的结局。”
随后就见嵩山派大开杀戒,刘正风夫人、女儿、两个儿子,十多名弟子都是被杀。二千多在场群豪无一人相助刘正风。可见人心向背。最后刘正风与曲洋二人力战而逃。梁发不禁大叫愚蠢:“你二人早点备好退路,隐居下来,那有今日之事。或是自建一派势力,也能逍遥;依附于人,又不想放弃利益,还要背叛于人,得此结果也是正常啊!”
众人见得一场金盆洗手,变得血流满地,死尸遍地,一时之间皆是无语暗叹:“果然是世事无常,变幻莫测!”
第二十七章 汇聚
刘正风全家被杀,此事一发生,立刻有人报知衡山长老。衡山派长老鲁连荣,很快过来,立刻下令:
“小方,你领十个外门弟子,立刻收敛尸身;李子,带三个人各奔一个方向,全城搜罗棺椁。陈亮,棺椁定不够,你找二三十个木匠过来,打造棺木;天气虽然不热,今天还要入棺才是。王亮,你带两个人去购买白布纱帐,并请吹打师傅过来,布置灵堂。王豪,你去找卖木材的,让他们即刻送来,马上要用。”
众人依令而去。好在人多,钱财尽有。刘家人都死绝了,自有同宗亲族、同门师兄弟前来协助办理丧事。
到得四五点钟,尸首已是入了棺椁,因为人数太多,数十具棺材从大厅一直排到院中
厨师本是就有的、食材也是足够,立刻就操办起来。
八张唢呐吹了起来,一帮同族后辈争抢着穿上孝服,前来哭灵守夜;刘正风一家尽亡,可孝女孝子足有上百人,整个院中哭声震天。
各路前来的江湖豪杰,皆去买了花圈送上。因刘家人已死绝,也就不再奉上礼金,只是送刘正风亲人最后一程,尽下人情。
只见圣旨还供奉在堂,参将的官服也是放置案上;结果只剩下满地尸首,真是人事变幻莫测。
岳不群、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这几个为首之人,一齐坐镇刘府。以防有事。
不过在这几个大高手的坐镇之下,自然也没人不长眼来挑事。众宾客都是和刘正风交好之人,此时纷纷议论,都觉得嵩山派凶狠蛮横,可也确实厉害。各自约束门人弟子,小心行事,以防招惹到嵩山派之人,连带着对其他四岳之人也是敬而远之。
忙到四五点钟,见得诸事基本安排妥当,各人纷纷告辞。岳不群等人作为半个主人,送走众多宾客之后,也是告辞离去。
岳不群吩咐道:“德诺,带众师弟回客栈。为师有点事去办。”
“是,师傅。”
众人齐声应诺,岳不群转身离去。
众人随着劳德诺到了客栈,梁发笑道:“我前两天自己订好了客栈,我今天还是过去吧!不然这里也挤了点。”
劳德诺笑道:“好好好,否则真是有点挤,师弟就过去吧!”
梁发到了客栈,细细思索良久。做了晚课之后,也就睡下了。
第二天,梁发早早起来洗漱,准备做早课,忽听得呯的一声,梁发推开窗户一看,烟花幻化的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化为满天流星。
梁发知道这是岳不群招集华山弟子。当即收拾行李,检查无有遗漏之物,也不去要质押的银两。直接从窗口跃出,直奔烟花处而去。
到了近前,见林平之正在伏在林震南夫妇的遗体上痛哭,心中也是惨然:“遭此剧变,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性情改变,也是在情理之中。世事变幻莫测,谁能尽得掌握?”
岳灵珊突然间拉住令狐立冲的衣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令狐冲轻拍其肩,低声道:“小师妹,怎么啦?有谁欺侮你,我去给你出气!”
岳灵珊不答,只是哭泣,哭了一会,心中舒畅,拉起令狐冲的衣袖来擦了擦眼泪,道:“你没有死,你没有死!”
令狐冲摇头道:“我没有死!”
岳灵珊道:“原来是恒山派的小尼姑骗人,吓得我——吓得我——”
令狐冲道:“恒山派那位师妹倒也不是故意骗人,她当时只道我是真的死了。”
岳灵珊抬起头来,泪眼模糊的瞧着他,只见他容颜憔悴,更无半点血色,心下甚是怜惜,道:“大师哥,你这次——这次受伤可真是不轻,须得回山好好静养才是。”
待得岳灵珊与令狐冲叙话稍停,梁发上前道:“大师兄,你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吧!”
令狐冲笑道:“三师弟放心,过些日子就好了,到时再和你比过。这次和田伯光交手,我可是很有收获,你要小心了。”
梁发笑着点点头,悄声道:“师兄没事就好,不过师兄,下次你还是要注意点,这次有些事让师傅很难做啊!”
令狐冲一愣,就见听见岳不群安慰林平之,也是过去道:“林师弟,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这里。他二位老人家要我照料于你,那是应有之义,倒也不须多嘱。令尊另外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躬身道:“大师哥,大师哥……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小弟……小弟实在感激不尽。”
令狐冲道:“令尊令堂为青城派的恶徒狂加酷刑,逼问辟邪剑谱的所在,两位老人家绝不稍屈,以致被震断了心脉。后来那木高峰又逼迫他二位老人家,木高峰本是无行小人,那也罢了。余沧海身为一派宗师,这等行为卑污,实为天下英雄所不齿。”
林平之咬牙切齿的道:“此仇不报,林平之禽兽不如!”挺拳重重击在柱子之上。
他武功平庸,但因心中愤激,这一拳打得甚是有力,只震得梁上灰尘籁籁而落。
岳灵珊道:“林师弟,此事可说由我身上起祸,你将来报仇,做师姊的决不会袖手。”
林平之躬身道:“多谢师姊。”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我华山派向来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除了跟魔教是死对头之外,与武林中各门各派均无嫌隙。但自今而后,青城派……青城派……唉,既是身涉江湖,要想事事都不得罪人,那是谈何容易?”
劳德诺道:“小师妹,林师弟,这桩祸事,倒不是由于林师弟打抱不平而杀了余沧海的孽子,完全因余沧海觊觎林师弟的家传辟邪剑谱而起。当年青城派掌门长青子败在林师弟曾祖远图公的辟邪剑法之下,那时就已种下祸胎了。”
岳不群道:“不错,武林中争强好胜,向来难免,一听到有甚么武林秘笈,也不理会是真是假,便都不择手段的去巧取豪夺。其实,以余观主、塞北明驼那样身分的高手,原不必更去贪图你林家的剑谱。”
林平之道:“师傅,弟子家里实在没甚么辟邪剑谱。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我爹爹手传口授,要弟子用心记忆,倘若真有甚么剑谱,我爹爹就算不向外人吐露,却决无向弟子守秘之理。”
岳不群点头道:“我原不信另有甚么辟邪剑谱,否则的话,余沧海就不是你爹爹的对手,这件事再明白也没有的了。”
令狐冲道:“林师弟,令尊的遗言说道:福州向阳巷……”
岳不群摆手道:“这是平儿令尊的遗言,你单独告知平儿便了,旁人不必知晓。”令狐冲应道:“是。”岳不群道:“德诺、根明,你二人到衡山城中去买两具棺木来。”
众人将林震南夫妇收殓之后,运至江边,雇佣大船而行。向华山而去。
第二十八章 快剑
辗转来到了华山,将棺木暂厝于峰侧的小庙中。众人上了峰头,与宁中则汇合之后,又是一番热闹。
进了岳不群起居的‘有所不为轩’,宁中则问道:“冲儿是伤在了谁的手里?”
令狐冲叹道:“田伯光的快刀,抵挡不了,也拆解不了”
宁中则笑道:“原来是伤在田伯光的手里。”田伯光当世有名的高手,令狐冲伤在他手里,虽败犹荣。
又命令狐冲模仿了几次,探讨了一番之后,令狐冲请教破解之法。宁中则抽出剑来笑道:“使快刀。”
梁发在一旁看着令狐冲模仿着使出田伯光的快刀,暗暗摇头,这速度与力量差了太多。
令狐冲尽力模仿,一直摇头表示宁中则的剑不能置田伯光于死地。宁中则长剑使得兴发,突然间一声清啸,剑锋闪烁不定,围着令狐冲身围疾刺,银光飞舞,众人看得眼都花了。猛地里她一剑挺出,直刺令狐冲心口,当真是捷如闪电,势若奔雷。
令狐冲大吃一惊,叫道:“师娘!”其时长剑剑尖已刺破他衣衫。岳夫人右手向前疾送,长剑护手已碰到令狐冲的胸膛,眼见这一剑是在他身上对穿而过,直没至柄。
岳灵珊惊呼:“娘!”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一片片寸来长的断剑掉在令狐冲的脚边。岳夫人哈哈一笑,缩回手来,只见她手中的长剑已只剩下一个剑柄。
令狐冲叹道:“田伯光刀法再快,也决计逃不过师娘这一剑。”
岳夫人甚是得意,道:“冲儿,你既说这一剑能制得田伯光的死命,你好好用功,我便传了你。”
令狐冲道:“多谢师娘。”
岳灵珊道:”妈,我也要学。”
岳夫人摇了摇头,道:“你内功还不到火候,这一剑是学不来的。”
岳灵珊呶起了小嘴,心中老大不愿意,说道:“大师哥的内功比我也好不了多少,怎么他能学,我便不能学?”
岳夫人微笑不语。岳灵珊拉住父亲衣袖,道:“爹,你传我一门破解这一剑的功夫,免得大师哥学会这一剑后尽来欺侮我。”
岳不群摇头笑道:“你妈这一剑叫做“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天下无敌,我怎有破解的法门?”
岳夫人笑道:“你胡诌甚么?给我顶高帽戴不打紧,要是传了出去,可给武林同道笑掉了牙齿。”
岳灵珊道:“爹,你几时也来创几招‘无比无敌,岳家十剑’,传给女儿,好和大师哥比拚比拚。”
岳不群摇头笑道:“不成,爹爹不及你妈聪明,创不出甚么新招!”
岳灵珊目光一转,跑到梁发面前,拉着梁发的手道:“三师哥,要不你也创出一招,让我赢了大师兄。”
岳灵珊的手一抓住梁发的手,梁发只觉岳灵珊的手绵软滑腻,感觉真是舒服极了,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世第一次拉住女孩子的手时,也是这种感觉,刹那间的回忆让梁发不由的一愣。未及回答,就听令狐冲笑道:“三师弟剑法从没赢过我,即使创出了招数,又怎么会比师娘的强,你找错人了,哈哈哈”
岳灵珊笑道:“大师兄,这可不一定哦!三师兄可是和定逸师叔打了几十招呢!三师兄虽然比不上我娘,打败你或许是可以的了。”
令狐冲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又笑道:“小师妹你骗我,也要找个靠谱的呀!”
岳灵珊笑着用手指划了一下戴子等人道:“二师兄、戴子师兄、五师兄、六师兄、七师兄、八师兄可都是在现场的。对了,还有何三七师伯。”
令狐冲目光转向陆大有,他二人关系最好,陆大有也不会骗令狐冲。陆大有挠挠头道:“大师兄,定逸师叔说你抓走了恒山的师妹,是和田伯光一样的淫贼,当时找不到你,就想抓走小师妹。三师兄从定逸师叔手里抢回了小师妹,又和定逸师叔比拼了几十招,定逸师叔退了十来步。后来定逸师叔就离开了。”
岳氏夫妇听后吃了一惊,后来一想已是明白:“定是定逸师太见是华山弟子,手下留情。”
陆大有想了想又说道:“当时何三七师伯也在场。对了,还收了我们九十文钱,吃馄饨的钱。”
看了看令狐冲,陆大有又道:“后来忙着找你,然后刘三爷一家被杀,又是林师弟的事,大家也就一时没想起来。”
其他的几个人看着令狐冲都是不语,其实众人也不是没想起来,只是不敢说,怕伤了令狐冲的自尊,而且令狐冲有伤在身,各人和令狐冲关系很好,自然就回避了这个话题。连岳灵珊也是如此。
见着令狐冲惊讶的表情,岳灵珊突然后悔起来。
宁中则看了看众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梁发,说道:“灵珊,是谁说你定逸师叔输了?”
岳灵珊道:“我猜的”
看了看岳不群与宁中则,说道:“爹,娘,女儿是有理由的:首先,定逸师叔很凶的,当时她非常气愤,想抓走我。当时抓的很紧的。”说着伸出了左手,众人见左腕白嫩细腻,隐隐有一圈痕迹,已是淡不可见。
岳灵珊嘟着嘴道:“这是那天定逸师叔抓我时握的,你们看,这么久了,还没有完全好。当时抓得多么用力就知道了。”
放下衣袖又指着梁发道:“如果不是当时三师哥在我肩上拍了一掌,震开了定逸师叔的手,我的手腕就要被捏碎了。”
岳不群皱眉道:“你定逸师叔只是情急抓住你,自然不会捏碎你的手腕。”
岳灵珊咬着嘴唇道:“哼,如果三师哥不在,谁知道呢?”
宁中则拉过岳灵珊的手腕看了看,用手轻轻摸了摸:“你还有什么理由?”
岳灵珊扑到宁中则怀里,叫道:“娘,定逸师叔和三师哥打得好快啊,我们都看不清,就看到定逸师叔退了十多步,后来被何三七师伯分开了。”。
岳灵珊得意的看了看梁发,然后说道:“娘,比斗时退了十多步,至少也是处于下风了吧!”
接着又说道:“最后,如果定逸师叔不是输了,肯定连三师哥也是教训一顿的。只不过打不过三师哥,只好走了。”
又看着梁发叫道:“三师哥,你说,你是不是赢了。”
梁发从容道:“小师妹,只是定逸师叔自持身份,让着我罢了。”
岳灵珊笑着说道:“哼,太假,太假了。再说,如果定逸师叔自持身份,就不会迁怒于我了,是不是?”
岳不群夫妇相视一眼,宁中则道:“发儿,我和你比试几招。”说着,从墙上取出把剑,站到了大厅正中。
梁发应了一声,也是抽剑走到宁中则对面,拱手道:“请师娘手下留情。”
第二十九章 试招
梁发一招苍松迎客,宁中则挥轻轻一挡;梁发一振长剑,身形一动,直刺过去,宁中则挥剑消打。二人展开剑势,越打起快,转瞬之间,已是四五十招。却是比方才令狐冲模仿的田伯光快刀快多了、力量也是大了近倍
梁发以七八成内力,崔动华山剑法,又加快速度,又是连出三四十招,二人依然是难分伯仲。
梁发此时已是清楚:宁中则内力比之何三七不遑多让,华山派气宗内功果然是不凡。梁发当即又是加快了一点速度,开始游斗起来,以节约内力。转眼之间,又是五六十招。梁发忽然一退,拱手道:“多谢师娘手下留情,我输了。”
宁中则摇摇头,笑道:“好发儿,师娘速度比不上你,内力即使强一点,也是难以赢你。很好,真的很好。”
梁发笑道:“爹爹传的轻功,速度确实很快,发觉用来使快剑最合适。”
宁中则笑道:“果然很快,若是不当心,这快剑一出,确实难挡。”说着眼睛放光,满面生耀,看向了岳不群:“师兄可以轻松一点了。”
岳不群点了点头,笑道:“好,发儿,很好!”
岳不群看向大家道:“以后这事不许向外说,今天双喜临门,一是梁发武功大进,二是平之入门,祭拜祖师。德诺,你去安排香烛。”
片刻间安排已毕,岳不群引着众人来到后堂。林平之见梁间一块匾上写着“以气御剑”四个大字,堂上布置肃穆,两壁悬着一柄柄长剑,剑鞘黝黑,剑穗陈旧,料想是华山派前代各宗师的佩剑,寻思:“华山派今日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声誉,不知道曾有多少奸邪恶贼,丧生在这些前代宗师的长剑之下。”
岳不群在香案前跪下磕了四个头,祷祝道:“弟子岳不群,今日收录福州林平之为徒,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祐,教林平之用功向学,洁身自爱,恪守本派门规,不让堕了华山派的声誉。”林平之听师傅这么说,忙恭恭敬敬跟着跪下。
岳不群站起身来,森然道:“林平之,你今日入我华山派门下,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按情节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斩不赦。本派立足武林数百年,武功上虽然也能和别派互争雄长,但一时的强弱胜败,殊不足道。真正要紧的是,本派弟子人人爱惜师门令誉,这一节你须好好记住了。”林平之道:“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训。”
岳不群道:“令狐冲,背诵本派门规,好教林平之得知。”
令狐冲道:“是,林师弟,你听好了。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奸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七戒,本门弟子,一体遵行。”林平之道:“是,小弟谨记大师哥所揭示的华山七戒,努力遵行,不敢违犯。”
岳不群微笑道:“好了,就是这许多。本派不像别派那样,有许许多多清规戒律。你只须好好遵行这七戒,时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正人君子,师傅师娘就欢喜得很了。”
林平之道:“是!”又向师傅师娘叩头,向众师兄师姊作揖行礼。
岳不群道:“平儿,咱们先给你父母安葬了,让你尽了人子的心事,这才传授本门的基本功夫。”
林平之热泪盈眶,拜倒在地,道:“多谢师傅、师娘。”
岳不群伸手扶起,温言道:“本门之中,大家亲如家人,不论哪一个有事,人人都是休戚相关,此后不须多礼。”
他转过头来,向令狐冲上上下下的打量,过了好一会才道:“冲儿,你这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令狐冲心中一惊,知道师傅平时对欢弟子十分亲和慈爱,但若哪一个犯了门规,却是严责不贷,当即在香案前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傅、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条,在衡山回雁楼上,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
岳不群哼了一声,脸色甚是严峻。将令狐冲在衡山之时所犯之错一一点出,经岳灵珊一翻争取,岳不群终究缓了下来。
到得最后,岳不群突然问梁发道:“发儿,对你大师兄的事情你怎么看?”
梁发沉声道:“弟子四岁启蒙,又从江南名宿近四年,方10岁得过府试。”停了一下,见岳不群点点头,注视着他,只得又说道:“大师兄天生聪慧,性喜自由,胸有正义,此次事情,只有赤子之心,惟见良善。”
岳不群未语,又注视令狐冲良久,长叹一声,说道:“这时就算勉强,也是无用。你此番下山,大损我派声誉,罚你面壁一年,将这件事从头至尾好好的想一想。”
令狐冲躬身道:“是,弟子恭领责罚。”
岳灵珊道:“面壁一年?那么这一年之中,每天面壁几个时辰?”岳不群道:“甚么几个时辰?每日自朝至晚,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得面壁思过。”
岳灵珊急道:“那怎么成?岂不是将人闷也闷死了?难道连大小便也不许?”
岳夫人喝道:“女孩儿家,说话没半点斯文!”岳不群道:“面壁一年,有甚么希罕?当年你师祖犯过,便曾在这玉女峰上面壁三年零六个月,不曾下峰一步。
岳灵珊伸了伸舌头,道:“那么面壁一年,还算是轻的了?其实大师哥说‘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全是出于救人的好心,又不是故意骂人!”
岳不群道:”正因为出于好心,这才罚他面壁一年,要是出于歹意,我不打掉他满口牙齿、割了他的舌头才怪。”
岳夫人道:“珊儿不要罗唆爹爹啦。大师哥在玉女峰上面壁思过,你可别去跟他聊天说话,否则爹爹成全他的一番美意,可全教你给毁了。”
岳灵珊道:“罚大师哥在玉女峰上坐牢,还说是成全哪!不许我去跟他聊天,那么大师哥寂寞之时,有谁给他说话解闷?这一年之中,谁陪我练剑?”
岳夫人道:“你跟他聊天,他还面甚么壁、思甚么过?这山上多少师兄师姊,谁都可和你切磋剑术。”如果你想学好功夫,就去找三师哥。
岳灵珊侧头想了一会,又问:“那么大师哥吃甚么呢?一年不下峰,岂不饿死了他?”
岳夫人道:“你不用担心,自会有人送饭菜给他。”
见着岳灵珊此时情景,想想良好的手感,梁发心中一动:“先得将林平之挡在外面。”
梁发对宁中则道:“师娘,就让我们师兄弟也参加,轮流去送饭,这样可好?”
宁中则点了点头:“也好!”
岳不群道:“发儿,冲儿面壁,你以后还要多指导众位师弟妹们习武。”
梁发道:“是,师傅。”
第三十章 主事
梁发来到‘有所不为轩’外道:“师傅,弟子求见!”
“进来吧!”轩内传来岳不群的声音,
梁发进去,拱手施礼:“拜见师傅。”
岳不群看着梁发,眉毛微挑,看了看梁发,问道:“发儿,有什么事吗?”
梁发道:“弟子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说?”
岳不上下打量了梁发几眼:“有什么话尽管说!”
梁发道:“此次在衡山,观嵩山以反对魔教之名,然也跋扈残忍;弟子以为,志在立威,恐其志非小啊!”停了停,见岳不群面色不动,亦不言语,梁发又道:“衡山经此事,莫师伯恐独木难支。若内部稍有变动,嵩山则更有理由介入。”
见得岳不群依然不语,梁发又道:“大师兄一人面壁,虽然有助于专心习武;亦需要经常对练方能更好,想来能有助于大师兄练成更好武艺。请师傅允许弟子可以上思过崖与大师兄习武。”
岳不群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要妄加猜测,破坏我五岳之间的情义。”
梁发从善如流,当即道:“弟子言语有失,以后绝不再犯。”
岳不群又道:“你十到二十天去一次吧!正好送饭。”
梁发应道:“是,师傅,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岳不群摇摇头:“你先去吧!”
第二天一早,朝阳峰上,二三十个人散布在整个峰顶各处,林木掩映之间,各人亦不可见。梁发提动内力,纵跃之间,身如轻烟,轻捷无声。梁发心中暗赞:田伯光的内力心法确实高超,又经自己改良,更见玄妙。
早课之后,众弟子陆续去向饭堂。
“三师哥好!”施戴子的打着招呼,
梁发笑道:“四师弟好。”
施戴子观察着梁发又笑着说:“今天练剑的时候,还要请三师哥多加指点,看我那此地方练得不对。”
梁发点头:“师弟放心,尽我所知,饭后各位就过去。”
施戴子连连点头:“好!好!好!麻烦师哥了!”
正说着,后面传来衣襟带风的声音,就听得高根明的声音传来:“三师哥,四师哥,在说什么呢?”说话间,高根明已是施展着华山身法到了二人处。
梁发笑道:“高师弟来了呀,一起过去。我俩正说着待会去练剑的事,师弟一起来吧!”
高根明笑面瞬间满面,呵呵笑着:“这我是一定要参加的!”
“师哥、师哥,带上我俩一起啊!”身后传来陶均、英白罗的说话声。三人转身看去,就见二人施展着华山身法疾掠而来。陶均、英白罗二人年岁相当,差不多时间拜入师门,平时多在一起。转眼之间,二人也已经十八岁了。
梁发笑道:“陶师弟、白师弟,走,一起去吃饭,然后去练武。”
二人笑着应声道“好啊好啊!”
一路之上,见到梁发的人都打着招呼,入得饭堂,各人一份饭菜已经分好放在桌上。好些个师弟师妹也是端着饭菜过来边吃边聊。
梁发目光一扫,陆大有、岳灵珊、林平之几个人也是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着。
众人饭后,在山的弟子全部来到了练武场。
梁发以前也时常会指导师弟妹们练武,对各人的情况倒也基本了解。现在除了林平之是新入门的外,其他在场弟子都是入门一年以上的,不识字的弟子都是先放在观中先学认字,不会直接到这里来。
众弟子散乱的进场,自发的自己练习起来。梁发轻叹口气:“令狐冲没有管理统御的能力,虽然教授师弟们时也不藏私,可一没有那么多时间,二来也是自已悟性高,教授时悟性中等的就不愿意花更多的时间;三来要陪看岳灵珊,能将施、高、陆、陶、英这几个悟性高的带到现在这个水平,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又想:“岳不群夫妇既要维持华山的局面,又要修炼武艺,还要应对外面的各种问题,其实时间是不够用的。如果岳不群一心只是练武,肯定要比现在要好得多。”
想了一想,自失一笑:“这些江湖好汉,基本上还是个人英雄主义,求自身的自由为主要目的,如令狐冲这样的,根本不适合做个领导者;岳氏夫妇这么长时间来还是想培养他。”
自失一笑,不再多想,叫道:“各位师弟妹,请到这里来。”
众人听得此言,也就走了过来,依着入门和各自的关系程度,围了过来。
梁发笑道:“各位师弟师妹,师傅今年安排我指导大家练武,那么我就将师傅安排的事做好。下面我来说一下我的安排。”
众弟子看着梁发,就听着梁发道:“现在,第一件事,基础内功、修炼基础剑法的站第一排,开始学习入门剑法、入门内功、铁线剑的站在第二排,修炼养吾剑或玉女十三剑的站第三排;开始修炼稀夷剑法的站第四排;剑法已修到朝阳一气剑,开始练习拳脚、其他兵器的站第五排。大家先站队吧!”
众弟纷纷站好后,有四五个弟子一时彷徨四顾。梁发笑道:“以剑法为主。”
几人恍然而悟,急忙各自入队。
这时就分得明白:第一排,只有一个人,林平之;第二排有杨丰、伍开山、丁峰、肖凤、曹芳五人;其中两个女弟子。第三排人最多,正是刘丽、程静、孙娟、陈素琴、杜飞、李杰、陈奇、王安、舒奇、王慧、李德、朱宇十二人;第四排有孙林、沈平、肖洪山、赵晨、赵平、蒋兵、陶均、英白罗、岳灵珊九人;最后一排,就是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
梁发笑道:“今天上午,我先和施师弟练习半个时辰,陆师弟和高师弟先指导杨丰、伍开山、丁峰、肖凤、曹芳、林平之师弟妹。”
然后又说道:“下个时辰,我再指导孙林、沈平、肖洪山、赵晨、赵平、蒋兵、陶均、英白罗、岳灵珊”
“同时,施师弟、高师弟指导刘丽、程静、孙娟、陈素琴、杜飞、李杰、陈奇、王安、舒奇、王慧、李德、朱宇十二位师弟。”
“再有半个时辰,我来指导高师弟、陆师弟。下午大家还在此地练武,由施戴师监督;”
“好了,大家现在开始吧!”
半天教授下来,梁发心中感叹:“自己半天时间就这样没有了,教授弟子确实太花时间了。不过经过半天的摸底,却也发现了几个好苗子,赵晨、孙林、沈平、陶均、英白罗这几个,如果教授得当,自己也努力,半年后就可和施戴子等人同列。”
过了几天,梁发发现陈素琴、杜飞、李杰、陈奇、王安、舒奇这几个也是甚为不错。同时,也明白每个门派也不会培养太多的高手,一时自身没时间,二是没有需求;三是资源分配,四是资质。
这天,岳不群将梁发叫了过去,吩咐道:“发儿,为师和你师娘准备外出一段时间,山上的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督促师弟妹练功。”
梁发道:“是,师傅弟子一定严加督促。”
岳不群点点头:“你为人沉稳,为师放心。我和你师娘今天就下山去了。”
接下来数日,送饭都被陆大有、岳灵珊二人包了,其他人也是插不上手,也只得作罢。
梁发细细观察,岳灵珊虽然对林平之和颜悦色,倒也没有特别对待林平之。梁发不禁有点意外。细一思索,已是明白:“一是现在自己这个三师哥的分量较重,说话有点用,岳灵珊一时不需要指导林平之;二来林平之刚来,还没有设法接近岳灵珊;三则是大师哥目前在她心里的份量还是很重,她虽然懵懂,暂时还没出现变化的契机。既然如此,就让事情自然发展。”
第三十一章 夜袭
岳不群下山已过了十天,山上一切正常,前面接待香客无需梁发烦心。师弟妹们练武梁发已经建立起了机制,除了选拨精英外,主要的是能够批量培养精锐武士,再从中选出一些突出的人,自然就可以大量训练出来。
经过十天的指导训练,梁发估计再有三个月,赵晨、孙林、沈平、陶均、英白罗、岳灵珊加强剑法练习,就可以与高根明战力持平。虽然内力稍弱,可如果自己传授一些简化版的身法,就可以大大提升持久战力,只是这人选要细细考量才是。
晨练一结束,施戴子、高根明二人就笑嘻嘻地来到了梁发所在之处,高根明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笑着递了过来:“师哥,这是我以前得到的一个玉挂,曾经问过当铺的人,当时开出了三百两银子。我这种粗人也是用不着,师哥这样的文武双全的人最适合不过了。而且师哥需要和一些文化人打交道时,还是需要一些这样的东西的,戴在身上也适合。师哥这些日子指点我和戴子,师弟心里十分感激,这是我一点心意。”
梁发倒是有点哭笑不得,这师弟倒是直接,硬拍呀!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梁发又笑着看了施戴子一眼,施戴子迟疑了一下,从情里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梁发道:“师哥,师弟曾经和师傅外出时,师傅斩杀过一批马贼。我从一个贼巢里找到的,我一直没有练成,请师哥帮我掌掌眼,将来也教给我。”
梁发接过一看,是一本刀谱,笑道:“既然师弟有心,师哥也不矫情,待我看看,然后再说。”
看高根明拿着玉挂,有点进退不得的样子,梁发一笑,伸手拿过玉挂,笑道:“既然师弟用不着,我也不客气,就收下了。”
看了看二人又道:“下午我们到后面互相练练。”
二人大喜:“好的师哥!”
午餐过后,三人到了后崖,梁发从怀里掏出七八张银票递给高根明道:“以后出去呀,总是要用钱的,提前给师弟你备着,防止急用。”
高根明一看,都是五十两一张,共有八张,这就是四百两,自己的玉挂也就值这个钱,一时涨红了脸:“师哥,我怎么能收你的银子。”
梁发笑道:“自家兄弟,不用见外。再说了,你将来娶妻生子,都是要用钱的。你们也知道,我家自有产业。你们就要靠自己挣了。你不收我就不当你是兄弟了,咱们兄弟时间长着呢。”
高根明愣了愣,道:“师哥,我这个人吧,嘴拙。师哥你以后有什么事小弟能做的,尽管吩咐!”
梁发哈哈一笑:“行,都是兄弟,以后一起闯荡就是。”
三人说说笑笑到了后山。梁发停了下来,对二人道:“两位兄弟”,稍顿接着道:“关于华山剑法,我有一点自己小小的心得。”
施高二人相视一眼,同声道:“梁师哥,我发誓:绝不泄露师哥所传的心法。听从师哥的吩咐,若违此誓,天诛地来。”
梁发笑道:“师弟言重了,我这样练的……”当下一一道来,一改岳不群一招一招教,死搬硬套的方法。如何连接,如何变化,如何加快速度……;十多天来,二人剑法中的问题,梁发早已积累在心中,这一纠正,二人数个小时一练,顿觉飞速成长,霍然贯通。
到得晚餐时间,梁发道:“二位师弟,先去吃饭吧!”
施戴子道:“师哥今天教了我们一天,肯定累了,先休息吧!我还要练一会。”
高根明也道:“我也要再练一会儿,回头再去吃!”
梁发倒是能理解,练了十来年,今日一朝而悟,解决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问题,自己都觉明显的增长,此时正是兴奋的时候。也不多言,前去吃了饭,又替二人饭菜拿到屋中。
梁发晚课结束,已是相当于九点多钟,听得二人回来的脚步声响。在自己门口迟疑了一下,又是回去了。
接下来数日,梁发又对赵晨、孙林、沈平、陶均四人同样如此。
其他人也是一改以前的做法,果然人人功夫迅速提升。
如此十多天后,这日夜间,梁发睡中忽然一惊,感觉门外有人接近。稍等片刻,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悄然而入,的抬手中剑直刺过来。
梁发挥剑相迎,二人也不作声,在屋中斗得数招,来人窜出屋,向后山而去。梁发身形一动,迅速追去。不过数里,已是追上。
梁发冷笑道:“朋友,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吧!”
说完,展开华山剑法,身如闪电,向着蒙面人扑去。二人数息时间,已是相斗数十招,梁发内力已是提至八成,蒙面人依然应对自如。梁发心中一动:“此等内力,比之余沧海、何三七、定逸师太都要深厚得多。”
梁发立即依靠速度优势,游斗起来。二人剑如暴雨,已是根本看不到身影,只见一团银光在场中急速转动。又斗得数十合,梁发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敢闯华山”。说完,剑法一变,各种华山剑法随心所欲,双剑碰撞之声大作。
蒙面看出梁发欲要惊动山上众人,突然之间,剑上威力大涨,强攻十多招,梁山力不能支,只得依靠轻功游走而击。
此时就听得山中有人声叫道:“在后山,过去。”随后衣襟带风之声传来。
蒙面人又是一剑,声势大振,梁发一接,顺势退出四五丈远。蒙面人身形一起,已是窜入林中。梁发身如闪电,疾速追近。蒙面人一挥手,破空之声传来,已是打来一片暗器,对方强劲内力附着之下,声威惊人。梁发不敢硬接,向侧面一晃,蒙面人又是一把暗器打来,梁发急舞剑封挡,同时向侧面一窜,已是避过。蒙面人此时已冲入崖边林中,梁发一个迟疑,蒙面人已是从容退去。
这时,高根明、施戴子已经追来,刚欲进来,梁发急忙道:“师弟,穿寇莫追,夜色之中,慎防暗器。”
岳灵珊这时也是赶了过来,急忙问道:“三师哥,怎么没将他留下来?”
梁发怕她担心,笑道:“来人不敌,又见你们过来,已是退入林中遁去。”
岳灵珊又道:“是什么人?”
梁发冷笑道:“魔教与我正道多有争斗,定是魔教中人,见师傅师娘不在山上,故而前来想窃取我华山武学秘笈。”看了看众人又道:“各位师弟小心,当班的师弟更要注意。发现敌踪,首先是报警,发射烟花为号。”
“是,师兄!”众人齐声北应道。
第二中午,就听得张大山直奔练武场而来。见到梁发,急忙道:“梁兄弟,有事要和你说。”
梁发笑道:“稍等,”转身对众人道:“你们继续练习。”然后向着屋中行去,口中道:“张兄弟随我来。”
张大山见梁发遇事不慌,方觉得自己有点乱了。一下想起师傅的话:“你不要慌,单独对梁发说。”不由得很是惭愧。心想:‘自己比梁兄弟果然差得很远,梁兄弟虽然年纪小,可武功高,处理起事情来更是沉着。’
二人到了屋里,张大山方说道:“梁发兄弟,师傅让我告诉你,前天有人在华州与师傅争斗,来人功夫高强,内功十分厉害,二三十招师傅就不敌,幸好师傅轻功比对方好一点,又依仗着地形,师傅避开了,受了点轻伤。”
梁发点了点头:“伤得重不重?现在人在哪里?”
张大山道:“师傅外伤看起来不重,只是胳膊伤了,过几天应该就差不多好了。今天一早才到家,就让我来报信了”
梁发点点头道:“你回去,让老爷子到山上来住两天,家里有人看着就好。”
张大山道:“好的,师母也一起来。”
梁发道:“你们几个也一起来,不会武的没关系。”
张大山去后,梁发又坐了会,笑了笑,起身出屋而去。
第三十二章 长老
第二天下午,梁父和梁母,张大山、程守道,以及另外五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一起来到了山上;梁发上前施礼:“爹爹,娘。”
梁母眯着眼笑,上前拍了拍梁发的衣服:“发儿没瘦,皮肤白了点。”
梁发笑道:“在山上吃得好,睡得好,那里会瘦。又不见风雨日头,当然要白了。”
回头看了看梁有余道:“爹爹,这几位是谁啊?”
梁有余笑着:“你们几个过来,拜见师兄。”
几个小男孩过来,一起施礼:“拜见师兄。”
原来五个都是梁父从福州回来的途中收养的孤儿,现在都是弟子。分别叫做:胡瑞、邵天成、王守富、卫国成、张大风。众人一一见过。又每人给了二两银子,作为零花钱。小孩子,给得多了不是好事。五人大喜。自有人领着众人观中游玩。
梁父梁母到了梁发屋中,梁发笑道:“爹爹,伤得重吗?”
梁父抬起左胳膊,小幅度的动了动,笑道:‘是皮肉伤,再过十天八天的就好了。’又说道:“对方内力深厚,剑法高强,轻功也很好,这一项我和他差不多。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呀!”又想了想:“当然,如果对方未出全力,那就说不定了。”
梁发又细细询问了对方动手的招式,可惜未发现有用的线索,只得作罢。梁发道:“爹爹和娘就在山上住几天,过几天我找个机会回去。”
梁父道:“行,就住几天,你也不必急着回去,华阴县里也不会有什么事。”
过得两日,岳不群夫妇二人也回来了。查问过弟子门的功夫后,岳不群道:“发儿果然是有方法,这一个多月各人的功夫提升了不少。嗯,为师记你一功,你以后就多幸苦点。”
梁发笑道:“这是弟子份内之事,能为本门效力,弟子心里才舒服!”
岳不群道:“能者多劳,以后自然有更多的机会。”
最近这些时日,岳灵珊天天给令狐冲送饭,到是让其他人都没了机会。
又过得几天,天气冷了下来,梁父伤口也已痊愈,梁发和梁父对练了几十招,见到已无大碍。梁父本是右手用剑,伤在左胳膊,本来也无大碍。
梁父到了“有所不为轩”,拱手道:“掌门师兄,我这伤已经痊愈,家中还有事,且又要下雪了,怕到时道路难行,今天上午就走;特来辞别师兄。”
岳不群和声道:“师弟请坐,我有事相询。”
梁父坐下道:“师兄请讲”
岳不群看着梁有余正色道:“我观师弟和发儿比试,武功大进,轻功尤为精妙。我也听得在河南信阳,师弟大展神威,我想收师弟为本门正式弟子,担任长老,不知道师弟意下如何?”
梁有余一听面露喜色,又稍一犹豫,就听得岳不群道:“当然,师弟这两年有所遇合,这是个人家传,与本门无关。师弟的弟子,当然还是师弟门下。”
梁有余起身道:“蒙掌门师兄看重,师弟敢不从命。那山下的事该如何处理?”
岳不群笑道:“自然还是师弟掌管,平时师弟就在山下住着就是,只是门中大事,师弟需得担当一二才是,这华阴、华州的一应事项,就要加给师弟承担了。”
梁有余面色潮红,站起来道:“谢掌门师兄信任,师弟必不辱华山声威。”
岳不群道:“师弟在山下有空时,也时常到山上来,多参与山中之事才好。另外,我与师弟到练武场中比试一二,顺便给弟子们介绍师弟。”
梁有余一笑:“听师兄安排。”
二人来到练武场,众人齐上前施礼:“拜见师傅(师公)”
岳不群摆手道:“不用多礼,我来是和你们梁师叔比试一番,你等也见过梁师叔,”
众人又上前施礼:“拜见师叔。”
梁有余也是一摆手笑道:“免礼吧!等下人人有见面礼”
梁岳二人试探两招之后,手中双剑如雷霆,似闪电,胜狂风。梁有余身轻如燕,在练武场中围绕岳不群疾速奔跑,二人剑声如滚珠落盘,响成一片。众弟子到得后来已根本看不清剑招了。
众弟子人人惊叹!自家掌门功夫高强这是不用说的,可以前认识的梁有余功夫之好,轻功之强,简直叹为观止。突然想起三师兄如闪电般的轻功,众人恍然大悟:“家学渊源啊!”
忽然二人一分,梁有余拱手道:“谢师兄手下留情。”
岳不群摇头道:“你轻功超卓,你胜不了我,走到也不难。”又看向众人道:“以后梁师叔就为华山派长老。”
众弟子相视一眼,上前拱手施礼:“拜见梁师叔,恭喜梁师叔。”
梁有余笑道:“好好好,这是见面礼!”说着已是拿出一叠银票,十两一张,给众弟子做了见面礼。
岳不群又在正气堂中,正式收梁有余为师弟;这就获得参与处理门中事务的权利。
梁有余随即下山而去。华阴华州这么多事,可要一一接手处理才是。
岳氏夫妇明天也要下山,除了通知交接事宜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山上事情又是都丢给了梁发。
第二天阴风怒号,积云如铅,到得中午,已是下起雪来。就见得陆大有背着一个大包袱,向山上走去。梁发问道:“六师弟,是给大师哥的棉袄吗?”
陆大有笑道:“是的,是师娘做的棉袄,让带给大师兄。”
梁发笑道:“风大,下雪,你注意脚下。”
梁发心中一动,怎么不是岳灵珊去送?最近自己上午到场,有时也不到。可是没注意岳林二人的动静了;起身向着练武走去。看了看,果然没见到岳林二人。问赵晨道:“林师弟呢?”
赵晨回道:“林师弟请岳师姐教他剑法,现在应该是在哪里练剑呢。”
梁发点点头:“知道了,你最近剑法练得怎么样?全力使给我看看”
赵晨面露喜色,知道三师哥武艺高强,全力运转内力,连出三十余剑后,梁发挥剑一压。对赵晨笑道:“赵师弟果然大有进步。剑法要继续勤练,如果能在内力上再用点功夫就更好了。过两天你记得找我。”
第二天练武场中,梁发没见到岳灵珊,只见到林平之。梁发问陈素琴道:“怎么没见岳师妹?”
陈素琴道:“我不清楚,我现在就去看看。”说着立刻就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回来对梁发道:“三师哥,岳师妹病了!”
那林平之正在注意着二人谈论岳灵珊的消息。听了此语,就要离开。梁发道:“林师弟,你要去哪里?”
林平之道:“我去看看岳师姐。”
梁发道:“此事我自会安排,你身负血仇,心思要放在练武上,不要分心。”“蒋师弟,你抽空教教林师弟。”
“是师兄”蒋兵应着。
第三十三章 温情
梁发到了岳灵珊的住处,见得岳灵珊脸色通红,昏昏沉沉的睡着。伸手一探额头,觉得很热,看来烧得温度很高。
岳不群夫妇昨天又下山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想了想,请得前院学医的方道士前来诊断后,开了汤药。梁发命人煎了,自己端给岳灵珊,劝着她喝了,又用湿毛巾降温。
又问道:“小师妹想吃什么?”
岳灵珊苦着小脸道:“嘴巴里没有味道,什么也不想吃?”
梁发笑道:“三师哥弄点鲜鱼汤过来,再来点贡米粥,再来一碟鲜咸菜可好?”
岳灵珊想了想,嘟着嘴道:“好吧!”
梁发出了屋,安排了米粥、咸菜,这些都是有的,可鲜鱼在这西北之地,华山之上,那就难找了。
梁发想了想,叫来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三个道:“你们下午组织人分别去看小师妹,每天不超过五个,一起去。呆个半小时,就都走,不许不相关的打扰小师妹养病。”
三人领命而去,陆大有面有喜色。
梁发知道华山峡谷里温度较高,水中有鱼。穿了一件厚布长袍,又在颈部扎了带子,腰中扎了要带子。拿出一个满是破洞的麻袋,长吹了一口气。就见破麻袋鼓了起来。梁发提在手中,用力的甩动了数十圈,依然胀得紧绷绷的。伸手一扔,麻袋瘪了落在地上。随即带了个蒙面巾,提了个袋子出了门。
到得峡谷边上,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双臂一展,已是闪入谷下树上,然后越出树外,下面已是只有稀疏的几棵小树从光秃秃的峭壁上伸展出来。梁发衣衫下摆伸展开来,犹如一个小型降落伞,梁发快速的向下落去,每过一段,梁发就向一棵小树轻轻一点,以降低速度,也是减少内力损耗。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梁发已是下到谷底。只见水汽蒸腾,在寒冷的天气中似云似雾,让整个峡谷平添几分神秘与景色。
梁发到下面的水塘边上,细细看了看,浅水处没有鱼虾。叹了口气,好在早有准备,脱光衣服,放在外套中包好,放置在一块大石上。然后带着长剑,游入水中。
水中此时温度很低,虽然梁发内功精湛,但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游到中间,果然见得水深处有不少大鱼。此时天冷,鱼儿感觉迟钝,待得发现梁发时,梁发内力一震,已是震晕了三条。扣着鳃,回了岸。
想了想,向前行了数里,从树木多的一面攀了上去。虽然多走路,却也不得不防着风清扬或是其他什么人。
到了厨房,梁发道这:“王师傅,这三条鱼给岳师妹专门做汤做菜。”
王师傅笑着接过了鱼:“梁师兄,老王知道了,你放心。我现在就先做个鱼头汤,再烧些鱼给岳小姐送去。”
梁发笑道:“那就麻烦王师傅了。”
王师傅笑道:“不麻烦,不麻烦!”
梁发一笑:“那我先过去,烧好告诉我一声。”
王师傅微弯着腰,点着头:“好嘞!梁师兄慢走。”
梁发轻点了点头,又转到岳灵珊住处,果见得有几个人在岳灵珊屋中说笑着,过了一会,几人告辞而去。
梁发回到屋中,拿起施戴子给的刀法秘笈看了起来。刀法还是有点水平,如果和正反两刀法、华山剑法、辟邪剑法整理一下,到也是能够整理出一路快刀出来。正看的有意思之时,厨子提着食盒过来了:“师兄,按你说的准备好了,这里还有一些木炭,无烟的。”
梁发点点头:“辛苦你了,天冷,这个给你买酒喝。”随手递过一块银子,约有二两。
王厨子笑眯眯的接了:“谢师兄!”
梁发提着食盒进了岳灵珊的房间,生了火炉,无烟木炭发出红色的光芒,屋中立时暖和起来。将鲜鱼汤又加热了下,稀饭也热了,咸菜稍温了一下,这是已炒熟的。放置在床边道:“小师妹,起来吃点吧!”
岳灵珊摇头道:“不想吃!”
梁发笑道:“大师兄还等着你身体好了去送饭呢!”
岳灵珊听了,挣扎着起来,尝了一口鱼,果然味道还行。也就勉强着吃了一碗。吃了东西之后,果然精神了许多。
梁发又端过漱口水给岳灵珊漱口,又拧了热毛巾给她擦了脸,摸了摸岳灵珊的手心,感觉还是很干,知道还没有完全退烧。又给她擦了手,一时不知如何办。
岳灵珊已昏昏睡去。
梁发轻轻摸了摸岳灵珊的额头,感觉温度似乎低了点,就轻轻退了出去。
叫过陈素琴道:“陈师妹,小师妹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你这几天多辛苦点,晚上就住在那里吧。”
陈素琴答道:“好的,师兄放心。”
如此照顾了十来天,梁发有点担心,对岳灵珊道:“小师妹,你这情况不行啊!要不,我用内功帮你驱除寒气可好?”
岳灵珊脸色红扑扑的,也不知是发热,还是什么?低声道:“等过两天在看吧!”
梁发心知,自己此时只要进一步,就可将关系拉近一步,一退,就是前功尽弃。轻笑首道:“总是拖着可不行,万一落下个大问题就麻烦了,就现在吧!小师妹你坐好。”
说着也不等岳灵珊再说什么,一掌贴在大椎穴,一掌贴在命门穴上。内力隔着一层衣服,冲入穴道,顺着经络运行,先是行了一个小周天。岳灵珊全身颤抖,梁发知道,其实是内力行过一些隐***道,岳灵珊害羞了。
心中暗叹:“小姑娘长大了!”
见得岳灵珊确实配合不了,而且也不是一次就能行的,梁发缓缓收功。对着岳灵珊道:“小师妹,今天先行功一次,你先休息,看下效果。实在不行,就行大周天,驱除寒气。”
岳灵珊脸红红的没说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去看了看,果然好多了。陪着说了几句话,也就出来了。到了练武场上,林平之正心不在焉的练着剑。梁发想了想,问道:“林师弟,有心事?”
林平之忙道:“三师哥,没有,没有心事。”
梁发笑道:“虽然你心切报仇,那就更要先放下心事,认真练武才是。否则,终究是一场空啊!”
林平之心头一跳,剑差点掉落在地。急忙道:“我现在每天一想到父母之仇,真是寝食难安,实在是无法安心练武。”
梁发大声道:“林师弟,你这样心切父母之仇,无法安心练武可不行啊!先得放下,才能有成长。你觉得怎样能够安心练武?”
林平之道:“三师哥,你让我先想想,静一静。我一定认真练武,早日为父母报仇。”
梁发叹息道:“好吧,林师弟,一张一弛谓之道。你先休息两天,去吧!如果想练武,随时回来。”
林平之张了张口,低头应道:“三师哥,那我先去想一想。”
梁发看了看陈素琴道:“最近照顾小师妹辛苦你了,刘丽师妹,今晚你来陪着小师妹吧,让陈师妹休息一下。”
刘丽喜兹兹的道:“好的,三师哥!”
到了傍晚,陈素琴对刘丽道:“等下我和你一起去下,顺便拿东西回去,也和小师妹打个招呼才行。然后你也顺便问”
二人就结伴向着岳灵珊住处行去。到得房前,就听得有个男子的声音在说话,二人相视一眼,加快了脚步,女人对这种事是最感兴趣的。刘丽叫着:“小师妹,”就推开了门,就见林平之正坐在床沿和岳灵珊说话。
陈素琴一愣:“三师哥每次来也不过是呆半个小时,从来也没有象林平之这样,这个林平之不专心练武,原来是为了骗小师妹。”
就听得刘丽说道:“哟,林师弟,来看小师妹啊!难为你了,伤心父母之仇,无法专心练武,就这样还专门来看小妹,真是难为你了。林师弟,要不要我和陈师姐出去?”
林平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道,红着脸呐呐道:“不用出去了,我先走了,师姐,我先走了。”转身去了。
刘丽道:“小师妹,三师哥让我来陪你住两天,陈师姐刚好处理点小事情。嘻嘻!小师妹啊,这个林平之在三师哥面前说因为父母之仇,伤心得无心练武,要散散心,他呀就散心到这来了,他是看师妹年纪小,好欺骗吧!”
岳灵珊道:“林师弟是来问问剑法上的问题的。”
刘丽道:“原来是这样啊!小师妹,三师哥功夫和师娘差不多,三师哥问林师弟有什么问题,林师弟也没请教剑法上的问题,原来他只想向你请教呢!小师妹要当心呢,这样的人啊,都不是好东西。小师妹,我去拿点东西来。”
到得晚餐时间,梁发过来道:“小师妹,吃饭了吗?”
岳灵珊道:“气都气饱了,那个刘师姐,林师弟来看看我,他就说林师弟的坏话,说话阴阳怪气的,三师哥让她不要来了,我本来想直接赶她走的,只是怕人说三师哥说话不管用。”
梁发笑道:“刘丽师妹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人不坏的,你们不要闹出意见来,我让她不要来了,那让谁来?”
岳灵珊道:“今晚我就一个人住吧!”
梁发轻叹道:“你病了这么久,一个住,让人怎么放心呢?这样吧,还是让陈素琴来吧!”
第三十四章 人性
梁发找到刘丽道:“刘师妹,今天你规劝了林师弟?”
刘丽道:“是啊,林师弟太不象话了,父母大仇近在眼前,不思练好武艺报仇,居然去欺骗小师妹,真不是个东西,枉费三师哥的一片苦心。”
梁发叹道:“小师妹年纪小,懂得什么?你就不要去陪小师妹了,还是让陈师妹去吧!林师弟是新来的,刘师妹要多多担待一二吧!”
刘丽听得不让她去了,眉毛一耷:“三师哥,我听你的,我就不去了。”
梁发道:“明天你找戴子师哥多学学,我会和他打招呼的”
刘丽眼睛一亮:“谢谢三师哥”
第二天,刘丽对施戴子道:“四师哥,我突然有点肚痛,要过去一下。”,
过了不久,刘丽气哼哼的回来了,孙娟问道:“刘师姐,怎么啦?”
刘丽冷笑着大声道:“你知道我去拿东西,看到了什么?林师弟伤心父母大仇,无心练武,专门找生病的小师妹去散心了,真是一只赖蛤蟆。”
众弟子不少人都听到了,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相视一眼,都是面有怒色。
梁发听到高根明转述此言后,笑了笑:“小师妹从小娇生惯养的,这些人情事务她那里懂呢!林师弟也是烦了,二人说说话罢了,以后不得乱说。”
高根明走后,梁发轻轻摇了摇头。
第三天,林平之来到了练武场上,原来对他很好的几个师姐个个目不斜视,师哥们都是很忙,也没空和他说话。这一上午真是如坐针毡。
梁发见到岳灵珊后,见她面色潮红,伸手一摸,温度颇高。叹道:“小师妹,你的病又重了,这样吧,不能再拖了,上次只是做了个小周天,今天行两个大周天,一次将寒气驱出来。”
岳灵珊脸一红,没有言语。梁发道,你趴在床上吧,这样也可以行功的。说着轻轻一扳,岳灵珊半推半就的趴在了床上。
梁发道:“意守丹田,”双掌贴肉置于命门穴、大椎穴上;岳灵珊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穴道直冲进体内,似一个温热的大手,抚遍了全身。全身似乎置于暖炉之中。耳中又听得梁发的声音:“引动内息”。
岳灵珊不由自主的引导着这股气流周行全身,行过会阴、长强,又返命门。再一循环,已是行了一个大周天。两遍之后,梁发收功而起。
岳灵珊脸红红的坐了起来。梁发笑了笑:“穿好衣服,就再在屋中练武出汗。然后吃点东西。”
又安排东西送来,果然胃口大开,连吃了三碗。
过了两天,已是痊愈,又去思过崖送了一次饭,然后每日教林平之剑法。梁发暗暗摇头。
岳不群夫妇也是回了山。倒也不知道女儿生病之事。
这日,梁发隐隐听得岳灵珊哭着从后山跑了下来。心中一动:“记得二人情变似乎就是这次,不管了,不能再让林平之进行下去了,否则就坏事了。”
梁发迎了上去道:“师妹,你怎么了?”
岳灵珊捂着嘴叫了声:“三师哥,大师哥将我的剑打下山谷了。”
梁发思索着缓声道:“师妹,大师哥一定是不小心失手了”
岳灵珊摇着头、红着眼哽咽道:“他、他、他是故意的,”
梁发双手一分,疑惑的轻声说道:“师妹,大师哥是因为什么事为样做?”
岳灵珊愣了愣,梁发见此心中一叹,沉声缓缓道:“以我俩的关系,师妹不能告诉我吗?”
岳灵珊咬咬嘴唇,抬头看了看梁发,脸上微微一红,又微低了头,伸手轻拢了一下垂在脸旁的发梢,轻轻的道:“大师哥不喜欢我教林师弟练剑,就、就发脾气了!”
梁发轻轻一碰岳灵珊的胳膊肘,岳灵珊一抬头,梁发盯视着岳灵珊道:“小师妹当大师兄和亲哥哥一样,这一次就原谅他了吧!”
岳灵珊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梁发又道:“大师哥是好意,师妹你知道吗?”
岳灵珊疑惑道:“什么好意?”
梁发缓缓道:“师妹细细想一想以下几件事,就知道了。”停顿了一下,看着岳灵珊双眼沉声道:“第一,林平之父母双亡于青城余沧海之手,林师弟想要苦练剑法报仇,是这样吧?”
岳灵珊点了点头。
梁发又接着缓缓道:“第二,我让林平之想学剑法找我,这事你是知道的吧”
岳灵珊又点了点头。
梁发着又笑道:“第三,我的剑法至少目前是除师傅师娘外最有资格教林平之师弟的,对吧?”
岳灵珊大幅度点了点头。
梁发又道:“第四,刘丽曾说:‘林平之师弟说伤心父母之仇,无法静心练剑,我就让他休息两天散散心,他就去找你了。’这事是真实的,你也是知道的对吧?”
岳灵珊慢慢的点了点头。
梁发脸色一正,当然道:“我问师妹一件事,师妹能否如实回答我吧?”
岳灵珊点点头道:“嗯”。
梁发看着岳灵珊道:“我猜林平之师弟表现出来的样子,一定是:”停顿一下,岳灵珊微一抬头,梁发一字一字的说道:“一边找师妹,又说没时间陪师妹玩,只想着练剑,对吧?”
岳灵珊睁大了眼睛:“三师哥你怎么知道的?”
梁发苦笑道:“师妹,你将这几件事连在一起考虑一下,自然就知道会是这样的?”
岳灵珊稍思索,双手握成了拳头,牙齿一咬,嘴唇紧抿,脸色沉了下来。
梁发叹了声道:“林平之师弟父母因为家传剑谱被余沧海杀了,镖局毁了。这仇搁谁身上都得去报的,对吧?”
岳灵珊点了点,脸色稍缓,双拳不再紧握,松了劲力。
梁发叹了声道:“林平之师弟心中充满仇恨,更得专心习武,而不能说得多专心、做得却不专心,对吧?”
岳灵珊又点了点头。
梁发又笑道:“师妹,现在华山有师傅师娘、有我有你、有我父亲,再加上大师哥,现在论实力,华山也是仅次于嵩山了。下次五岳会盟,华山未尝不能再得盟主之位。”
岳灵珊笑道:‘师哥拿我开心了,主要是师哥你和师叔、大师兄,我就摇旗给大家呐喊了。’
梁发哈哈一笑:“师妹再过几年就一定更强了,华山也更强了。可现在师傅师娘的压力很大啊,我们可不能添乱才是。”
岳灵珊小手一握拳,小脸面色一正:“师哥放心,我肯定会努力变得更强,给爹和娘帮忙。”
梁发连连点头道:“师妹剑丢了,不如这样,我现在陪师妹下山到华州去一趟,也就两三天,刚好再去打造一把好剑,到了山下,让前面观里的人和师傅师娘说一声就好。”
岳灵珊此时心情正不太好,听得可以离开山上,也未多想,就点头道:“好吧!”
二人当即展开身法向山下而去。到了纯阳观,牵了两匹马,梁发吩咐道:‘道兄派个人,告诉师傅师娘一声,我和师妹到山下去办点事,二三天必回。’
观主笑道:“道兄放心,我这就派人去。”
梁发施了一礼,和岳灵珊打马而去。
第三十五章 剑法
到得华阴县家中,梁母见了岳灵珊,拉着岳灵珊的手,端详着赞道:‘好标致的姑娘,不话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你。’
岳灵珊红着脸,羞涩一笑,一反平时的顽皮的常态。梁母又拉着岳灵珊到了里屋,从箱中取出一副翠绿的上等玉镯,让人打了水,又涂抹了皂角,将玉镯戴了。又取出一个羊脂白玉做的项链,用金链串成,也是吊着一块鸡心形的翠绿的玉坠,又有一副耳坠,却是蜜腊。
雪白的肌肤,衬托着翠绿的玉镯,白色的项链、翠绿的玉坠,青玉色的耳坠,霎时让梁发眼前一亮。真是人比花娇,梁发心中暗叹一声。
梁母眼前一亮,口中道:“灵珊初次来见我这师婶,我将这几件首饰做见面礼了,这些首饰真是仿佛给珊儿订做的一般。不许推辞,否则我不高兴了。”
岳灵珊虽年十八,却是娇生惯养,人情却是不通。又是爱美的年纪,见得此物确实喜欢,加之梁母态度亲切,也就福了一福:‘谢师婶!’
梁母又是找出江南时兴款式的衣服出来,给岳灵珊妆扮了。然后二人亲热的交谈着,梁发却是被冷落到了一边。
华山之上,“有所不为轩”,宁中则对岳不群道:“‘平之心中充满仇恨’,发儿这见地十分明白,倒是不能让平之影响灵珊。”
岳不群点了点头,宁中则又道:“师哥,发儿从小就是神童,中过秀才,就是院试也是上等,多读几年书,见事自然比冲儿明白。就连练武也是比别人快上一大截。可冲儿由我抚养长大,就如亲儿子一般。而且也是聪慧过人。”
宁中则顿了顿又道:“冲儿将来如得到发儿的辅助,华山必能发扬光大。”
岳不群看了看宁中则,伸手轻抚宁中则的秀发,看着宁中则如花容颜,轻笑一笑道:“当年我为大师兄时,同门之中内功武艺一直是第一的。”
宁中则玉面上浮面出追忆的神情,崇敬的看着岳不群:“自我认识师兄以来,虽然那时同门师兄弟妹们都很优秀,可和同门比试师兄却从没输过,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
岳不群摇头笑道:‘师妹夸奖了!’脸上却摆出一副很是受用的神情。宁中则伸手轻拍了拍岳不群的腰部。岳不群又说道:‘师妹,武艺不如人,见识不如人,这才德可不能服人啊?左师兄可是雄心勃勃呢!’
宁中则笑道:“冲儿若学了‘紫霞功’,这内功一上去,武艺自然就不用担心了。这见识嘛,多练练自然也就强了。”
岳不群道:“等冲儿将夫人的宁氏一剑练好,我再传他‘紫霞功’便是。”
宁中则又道:“左师兄自然是厉害的,师兄现在紫霞功练成,我想左师兄也不敢轻侮我华山了。”
岳不群道:“虽然我‘紫霞功’练成,然而左师兄可也没停下来啊!”
正在商量,二人接到山下传信,听得岳灵珊随梁发去了华州,相视一眼,到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三天,岳灵珊冲进宁中则的房中,叫了声:“娘”,扑进宁中则的怀中,娘俩厮磨片刻,宁中则扶起岳灵珊,见着女儿容光焕发,衣着时尚,配着几样饰品,益发娇美。岳灵珊拿出宝剑递给宁中则道:‘娘,我不小心将爹爹给我的剑掉落到了思过崖后的山谷里。梁师兄和我去买了一把,可不比爹爹的宝剑差,花了三百八十两,娘你看看。’
宁中则接过剑试了试,知道确实不比上次的宝剑差,这样的利器可是有钱难买。三百八十两那里能够买到。看了看女儿戴的首饰,宁中则笑道:“这也是梁发送的?”
岳灵珊脸一红道:“唉呀!是梁师婶送的见面礼,梁师婶很好的,女儿也喜欢,就收了!娘觉得好不好看?”
宁中则揉搓着女儿道:“好看,好看!我家灵珊戴什么都好看。”
现灵珊又看着宁中则道:“娘,我去看看爹爹!”
宁中则笑道:“看你乱跑,待会你爹爹不骂你!”
岳灵珊两只粉拳一碰,转身去了。
宁中则过了不久,也到了岳不群平时练功所在,岳灵珊已是离去。宁中则道:“师兄,咱们的女儿可真敢收呀!你看这……?”
岳不群笑道:“这事看灵珊的心意就好,暂时不用管。到是有件事,需要我俩下山一趟。”
宁中则道:“我去取过行李。”因着经常远行,这是常备好的,取了就走。
林平之面带淡淡笑容,叫了声:‘师姐,我有几招剑法总是练不好,想请师姐指点。’
岳灵珊道:“小林子,师姐且和你过两招,看问题在那里?”
陆大有怒视着林平之和岳灵珊说笑着向着山路行去,恨恨的将剑狂舞起来……;到得晚间,见岳灵珊没有如往常一样要去给令狐冲送饭,叹息一声,提着饭走了。
一早,梁发来到了思过崖,就见得令狐冲呆呆坐在洞外发呆。
梁发心中一动,提剑刺去,令狐冲一愣之后,才挺剑相迎。二人斗得数招,令狐冲长剑一扔道:“三师弟,我今天不想比剑,也不想说话。你随意。”
梁发一愣道:“师兄,那你先息着吧!”
转入洞中,先是打量了一下石洞壁,已是发现了一石壁堵着的痕迹。心中一喜。然后绕着洞中的大石转了一圈,发现了‘风清扬’三个字。
整个环境看过之后,微一思索,伸手一拉,已是将石壁上堵塞的洞口打开。梁发叫道:“大师兄,快过来。”
令狐冲进来一看,见梁发正背对着自己,已是点着一个火把探进洞中,回头看了眼令狐冲又看着洞里道:“大师兄,这里有个石洞,咱们进去看一看。”
令狐冲无精打采的站在洞外,想了想又跟着进去,一语不发的站在石壁图刻前。梁发也就不说话,一一细看起来。
每派精华招数一二十招到三五十招不等,石壁上华山派的也不过是三百来招。梁发先是将华山剑法近三百来招一一看过。有着华山剑法功底,不过一个小时,已是尽数看完。梁发心中长叹:“华山现在所教授的剑法确实和石壁上所载相差甚远;确实担不起这剑派的声名。”
不再多想,练起了其中一百余招没见过的,果然是大受启发。到得下午,这些剑招已是全部练过一遍。
转身出来。见得令狐冲已是出去了,坐在了崖上发呆。梁发问道:“师兄莫非早已知道了这些剑招不成?否则怎么会一点也不惊讶?”
令狐冲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梁发见此,知道令狐冲钻了牛角尖,可此刻见此机会,那里会去浪费时间;也不多言。坐在大石上,运功三个周天,然后又是进洞看了起来。隐约之间,听得外面人向山崖走来,当即吹熄火把,就见得令狐冲过来低声道:“我先堵上,免得师弟心惊。”
二人动作快捷,很快又是堵好,出得洞外,见得陆大有,梁发笑道:“六师弟送饭来啦,你先劝劝大师兄,我下去吃饭去了。”
此后每天晚上,梁发就来到后山洞中与令狐冲一直习剑。好在每日上午指导师弟妹练剑已经进入正常轨道,倒出没有出什么意外。前后不过数天,洞中千余多招剑法已是全部基本练习了两遍。然后先开始专攻华山剑法及其破解招式。
第三十六章 压住
梁发沉浸在练剑之中,对其他事情也就不太关注,如此过了十多天。
这日到得山上,见得令狐冲躺在洞外石上,梁发心中惊疑不定:“恍忽记得原著中是令狐冲和岳灵珊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自己经和岳灵珊建立了很亲密的私密关系,并且在岳灵珊和林平之之间打下了楔子,难道岳灵珊还是和林平之走到了一起?”
梁发思索到此,只觉得一阵怒气直冲头顶,转身向山下行去,想要立刻下山杀了林平之。
向着山下行得数步,冷风一吹,猛然惊醒:“自己想以情而得岳灵珊,欲取华山掌门之位。以得每年数万银子的财力及华山人力;可面对岳灵珊这样一个美丽的纯情少女,不知不觉中自己已是主动陷了进去。”
心中一声长叹:“情剑双刃,伤人伤己。”
细细思量:“令狐冲会输,一是未及时突破到关键点;二是被困思过崖,让他无能为力。可自己已经提前布局,应该是产生了相当的影响才对,还有很大的机会赢。”
又是想到:“令狐冲、岳灵珊、华山势力,这岳灵珊是和华山势力一体的,令狐冲和岳灵珊自己只能得一。无岳灵珊,令狐冲必出走。”思量良久,拿起长剑,练起剑法来。
早晨,练武场,梁发道:“林师弟,你最近自行和小师妹练武,今天你和施师弟、高师弟比试一下,看看练得成果如何?”
三人拱手应是,施戴子、高根明先后和林平之比武,都是十来招一过,林平之就已中剑。众人都是面带笑容,刘丽等几个女弟子更是笑出声来。
见得林平之脸色黯然,梁发安慰道:“林师弟无须难过,现在输不表示将来输,再练就是了。”
看着岳灵珊,梁发双眉一挑笑道:“小师妹,既然你想帮施师弟、高师弟教林师弟练剑,今天也和施师弟、高师弟比试一下?”说到这里,语声一顿,看着岳灵珊。
岳灵珊双眉一挑,抽出长剑道:“施师兄,来!”
施戴子抽剑上前,二人比试起来。可岳灵珊练武本身就不刻苦,功力也弱于众师兄。以前大家总是相让,今天梁发既然专门安排这场比试,施戴子为了不得罪大师兄、三师兄及一众师弟师妹,只能公正的与小师妹比试一下了。二人交手不过三十来招,施戴子已然赢了一招。
岳灵珊又与高根明比试,也是不过四十来招就输了。
梁发笑道:“师妹还要多下功夫才行。”
岳灵珊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走了。岳氏夫妇不在,自然是前去设法学习新的大威力剑招。
梁发笑道:“林师弟,今后你下午也跟着大家练剑吧!四师弟、五师弟记得要多多帮助才是。”
几人拱手应道:‘是,师兄!’
等到岳不群夫妇回到华山,梁发为了不被岳氏夫妇发现,就很少再去思过崖了。
这日,岳不群夫妇叫来梁发吩咐到:‘发儿,我们要去关外,此去可能要两三个月,你要督促师弟妹们好生练武。’
梁发应了,岳氏夫妇下山而去。梁发大喜,每晚放心前来练剑。如此一个多月,岳不群夫妇还是未曾回来。梁发已将洞中剑法基本练熟。
这晚一过来,梁发发现令狐冲病倒在思过崖上。梁发心中有数,也是尽量带些汤药,又每晚休息时都会陪着说说话,如此前后近二十天的时间,令狐冲方渐渐好了起来。
这日晚间,梁发与令狐冲二人坐在山洞石上。梁发笑道:“大师兄,以后我晚上来的就少了,你也要好好保重,振作起来,如此颓废,不是男子汉所为啊!”
梁发这十日,每天严厉督促华山众弟子练武,和岳灵珊喂招的情况也是多了起来。梁发陪岳灵珊练完剑后回来,就见得陆大有将提着的东西放入屋角说道:“三师哥,这是我让山下买来好酒,以及一些好吃的东西,你和大师哥都有。”
梁发笑道:“陆师弟既然送我,我也就不客气了!对了,今天练剑中有什么问题?”
陆大有笑嘻嘻的说道:“最近和林平之每一两天就比一场,我已是连赢了几十场了。舒服啊!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原来陆大有现在是经常与林平之比剑。终究是早入门了数年,又经常向令狐冲、梁发请教,每次比剑,都能得胜而回。
林平之在陆大有这个眼前压力之下,每日疯狂练剑,武艺提高很快。可毕竟二人差距较大,想要迅速追上,还是需要时间积累。
林平之认真的想了想今日和陆大有比剑的过程:“今天近五十招方才输了,看来再过些天就可以追平了。”林平之现在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时刻在眼前的压力逼迫自己奋力前行。
看到施戴子停在了场中,林平之立刻走上前去拱手一礼:“四师兄,还有一个问题请教……”
施戴子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少年,曾经的稚气已经完全的不见了,只留下了淡淡的忧伤。心中不由得思绪翻滚:“这是个和三师兄一样勤奋的人,虽然年纪轻轻,可非常自律。虽然资质只是中等,依然进步神速。陆大有对林平之的欺压自己甚至有些不忍。”然而一想到小师妹如花娇颜,林平之以前整天陪着小师妹练剑,心中怒火中烧:“这小子做人太不厚道,居然敢撬大师哥的墙角,哪怕小师妹移情,也应该是移情三师哥,怎么的也轮不到你这种小白脸。”
林平之看着施戴子,经过几次的事情,心中早已明白:“自己想通过小师妹学得上乘武学,借势复仇,已经招致了全体师哥师姐们的反对,这些人中其他人都没用,令狐冲又被困思过崖,无能为力。可还有一个梁发,梁发本人是华山第三高手,梁发的父亲还是华山唯一的长老。加之一些痴心妄想的师姐们的推波助澜,自己已被孤立。若是还不改变,只怕那天失足掉落山崖都有可能。”
岳灵珊想叫林平之去游玩,林平之都是拒绝,只是玩命练剑。如此多次之后,岳灵珊却是甚少在林平之练武时找他了。
这日近得晌午时分,岳不群夫妇已是回到了华山。岳灵珊大叫一声:“爹爹,娘,扑到了宁中则怀中。”
第三十七章 考较
一家人叙谈一会儿,岳不群又叫过众弟子一一问话;又去处理了其他事务。宁中则亲自到得厨房,用带回来的关外野山参,煲了汤,又做了一些令狐冲喜欢吃的菜式,到得快傍晚时分,岳不群夫妇提着饭蓝,向着思过崖而而去。
一番考较之后,岳不群勃然变色:“令狐冲内功不进反退,整个人满是颓废的气息。”
回来之时,岳不群面色如恒,宁中则面露思索。第二日,宁中则首先叫来陆大有问话。然后又叫了梁发道:“发儿,你大师哥在山上出了何事,半年来功夫不进反退。又是一病近月,你可知是何缘故?”
梁发笑道:“师娘,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宁中则笑骂道:“发儿,你不要和师娘打马虎眼,可是因为你的缘故?”
梁发抬头看着宁中则笑道:“大师兄的这半年或许是一个人在后后山,太过孤独了吧?肯定和弟子无关。”
宁中则看着梁发有倾,叹道:“发儿,我知道你和灵珊关系亲厚,你实话对师娘讲,我们外出,你负责华山之事,这事你必须让师娘明白。”
梁发想了想,说道:“师娘,这几个月来,灵珊师妹最多的时间是花在教林师弟练剑上,和我也只是最近七八天练剑稍微增多了。”
宁中则一愣,挥了挥手:“你先去吧!”随后宁中则又是一一询问了其他弟子。
过了半月,宁中则上午亲自到得厨房,做了饭菜,随同岳灵珊、岳不群及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几个大弟子,向着思过崖而去。
岳不群的目光在令狐冲脸上转来转去,过了好一刻才道:“有人昨天从长安来,说道田伯光在长安做了好几件大案。”令狐冲一怔,道:“田伯光到了长安?干的多半不是好事了。”岳不群道:“那还用说?他在长安城一夜之间连盗七家大户,这也罢了,却在每家墙上写上九个人字:‘万里独行田伯光借用’。”
令狐冲“啊”的一声,怒道:“长安城便在华山近旁,他留下这九个大字,明明是要咱们华山派的好看。师父,咱们……”岳不群道:“怎么?”
令狐冲道:“只是师父、师娘身分尊贵,不值得叫这恶贼来污了宝剑。弟子功夫却还不够,不是这恶贼的对手,何况弟子是有罪之身,不能下崖去找这恶贼,却让他在华山脚下如此横行,当真可恼可恨。要不让梁师弟下山?”又摇头道:“田伯光刀法我试过,感觉比梁师弟要老辣得多。”
岳不群点点头道:“倘若你真有把握诛了这恶贼,我自可准你下崖,将功赎罪。
你将师娘所授那一招‘无双无对,宁氏一剑’演来瞧瞧。这半年之中,想来也已领略到了七八成,请师娘再加指点,未始便真的斗不过那姓田的恶贼。”
二人比斗,在宁中则无双无对一剑下,令狐冲果然用上石壁中的破解招式。此招一出,臂上内劲自然形成,却听得嚓的一声响,岳夫人的长剑直插入剑鞘之中。原来令狐冲惊慌之际,来不及倒转剑鞘,一握住剑鞘,便和来剑相对,不料对准来剑的乃是剑鞘之口,没能震断岳夫人的长剑,那剑却插入了鞘中。
岳夫人大吃一惊,虎口剧痛,长剑脱手,竟被令狐冲用剑鞘夺去。令狐冲这一招中含了好几个后着,其时已然管不住自己,自然而然的剑鞘挺出,点向岳夫人咽喉,而指向她喉头要害的,正是岳夫人所使长剑的剑柄。
岳不群长剑挥出,击在令狐冲的剑鞘之上。这一下他使上了“紫霞功”,令狐冲只觉全身一热,腾腾腾连退三步,一交坐倒。那剑鞘连着鞘中长剑,都断成了三四截,掉在地下,便在此时,白光一闪,空中那柄长剑落将下来,插在土中,直没至柄。
岳不群在救了宁中则之后,无奈之下,向着众人道出华山剑气之争的秘事……
宁中则也是对着令狐冲教导道:气宗与剑宗的高下,此刻你已必然明白。你这一招固然巧妙,但一碰到你师父的上乘气功,再巧的招数也是无能为力。当年玉女峰上大比剑,剑宗的高手剑气千幻,剑招万变,但你师祖凭着练得了紫霞功,以拙胜巧,以静制动,尽败剑宗的十余位高手,奠定本门正宗武学千载不拔的根基。今日师父的教诲,大家须得深思体会。本门功夫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练气倘若不成,剑术再强,总归无用。”
又见得岳不群站起身来,说道:“本门功夫练到深处,飞花摘叶,俱能伤人。
旁人只道华山派以剑术见长,那未免小觑咱们了。”说着左手衣袖一卷,劲力到处,陆大有腰间的长剑从鞘中跃出。岳不群右手袖子跟着拂出,掠上剑身,喀喇一声响,长剑断为两截。令狐冲等无不骇然。岳夫人瞧着丈夫的眼光之中,尽是倾慕敬佩之意。
岳不群道:“走罢!”与夫人首先下崖,岳灵珊、施戴子跟随其后。
梁发路中心中暗自思索:“岳不群以内功而论,还是要胜自己一两筹。可自己现在日有所进,再有一两年,便可能够赶上了。嗯,如果岳不群学会洞中剑法,即使稍弱了点,应该也能和左冷禅一战才是。要不要告诉师傅洞中剑招的事?对了,还要等见过风清扬之后再定才是。”
盘算再三,心中一时犹疑难决。
到得山下,岳不群叫梁发、林平之、岳灵珊到了“剑气冲宵”堂,岳不群看了看岳灵珊厉声道:“灵珊,以后不许你再擅自教导平之剑法,你自己尚未学好功夫,那有资格教导他人?”
又和声对林平之说道:“平之,你以后学剑,自有你三师哥安排教导事宜。你心切父母之仇,可余沧海一代宗师,你更要打好基础,循正道而行,自可习得是上乘功夫,以报父母之仇。”
三人都是恭声受教。
岳不群道:“梁发留下,你等去吧!”
稍等片刻,听得二人远去,岳不群道:“梁发,我与你师娘明天就去陕北,前去找那田伯光。”
岳不群又看了看梁发道:“发儿,你可知因何不让你前去诛杀田伯光?”
梁发道:‘师傅决定,自然有理由,弟子听着就是。’
岳不群笑了笑:“这一是因为你在年轻一辈中内力可称强矣!然和田伯光相比却是弱了一筹。你的剑法以快取胜,但和田伯光正是相克。你最强的两项弱于田伯光,反而是被人克。你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再过数年,自然就可以更上层楼。目前不可冒险。二是我与你师娘有事要办,顺便就去会会那田伯光,即使你大师兄去,自然我俩也是要跟去的。”
梁发施礼道:“那弟子该如何做?”
岳不群道:“当世以轻功名世的顶尖高手,有余沧海、田伯光等三五人,遇到这些人,你要十分当心。现在你一是强化内力,二是积累剑法,争取再上一层。”
梁发心内一惊,脸上惊色稍有显现,一闪即没,已是被岳不群发觉,又见得梁发稳稳行礼,恭声应是。心中大为满意。和颜道:“你且去吧!”
梁发应声退去。到得屋中,想了片刻,又想起洞中剑招,恍然而悟:“让令狐冲去杀田伯光,一是为了让令狐冲正名誉;二来则是剑法,还有部分自己还未学到呢。三来则是目前令狐冲的份量还是重过自己。”
第三十八章 有缘
出得屋来,见得林平之正在练武场上练剑。上前道:“林师弟,你剑招学得快了些,很多地方有不少不到位的地方,现在给你讲第一招,‘拨云见日’,有十二个破绽,首先出剑的位有点低了,这样一旦硬碰硬时,你下面的应变招式就无法准确威胁丹田所在;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其次,是……。”一一讲解了一番,让他练习。又让施、高、赵晨、赵平、蒋兵、陶均、英白罗七人每人每隔七天给林平之喂招半个小时。
晚上,梁发到了思过涯,就见得令狐冲在洞中看剑法。梁发就感觉似乎人影一闪,心中一动,对令狐冲道:“大师哥,我总觉得师傅昨天说以气为主,以气御剑不是十分合适,这没必要这样分呀?小弟一时思之不明。”
令狐冲道:“梁师弟,我心中一时也是想不明白,可既然师傅这样说,自然有道理,可能是我们修为不到吧!”
梁发沉声道:“以大师哥昨天的剑术,就赢了师娘;如果以师傅的思路,则大师哥必败,我想这已经说明问题了。将这两者对立起来,我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唉!”
随后梁发连着三天一边抽空检查林平之练剑,一边每日又单独和岳灵珊喂招,二人相处数日,每天有空时就在山中游玩。关系又厚了一层。
又过了数日,这日黄昏,梁发心中忽然一动,提剑向着思过崖而去。思过崖观之约距七八里远近,行走之时却有十二三里。快到近前时,忽听得前面传来金铁交击之声,梁发面色一惊,急忙叫到:“大师哥,你在吗?”几个起落,已是窜上崖顶。
忽见刀光闪烁,瞬间举剑急封,当的一声封了出去。梁发心知是田伯光到了。
随后就见得刀如暴雨,向着周身而来。梁发提起内力,极力施展华山剑法,以快打快。二人连斗四十来招。梁发果然发现对方的刀势极重,知道自己目前展现的内力不如对方,而速度则受制于对方。立刻就觉得压力剧增。
梁发心中对岳不群不由佩服不已,果然眼光老辣:“以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功力,对上田伯光结果确实不妙。”
就在这时,令狐冲抢了出来,挥剑夹攻。田伯光刀势又快上了一筹,二人十来招一过,已是步步后退。又是数招,二人已是退入洞中。梁发一抬头,已看见一个面如金纸的长须青袍老者,梁发一愣,目光转向了令狐冲。
这是就听得外面田伯光笑道:“想不到华山年轻一辈中还有如此好手,五岳剑派很多二代弟子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惜啊,遇到我田伯光;注定你倒霉。令狐兄,想来下面没有这样的高手了吧,你不介意我下去逛上一逛吧?”
令狐冲冷笑道:“我们要设法学习刀法,你不敢了吗?放心,华山名门正派,我们肯定是一个一个上。”
田伯光应道:‘好,我等着你们。’
令狐冲看着青袍老人,老者稍顿道:‘田伯光已下到半山腰树丛后了。可以说话了’
梁发一愣,令狐冲对着梁发道:“外面的就是万里独行田伯光,调虎离山骗师傅师娘去了侠北。”
令狐冲看了看老者,老者微一点头,令狐冲道:“三师弟,这是本门风太师叔祖。”
梁发急忙上前跪倒:“拜见风太师叔祖,未料到今日有缘见到您老。”
风清扬一挥手,梁发就觉对方内力极强,不敢强拜,只得顺势而起。风清扬双目微睁,轻轻点了点头。又叹道:‘你和田伯光都是走得快速的路子,你受田伯光克制。不过基础极好,嗯,既然来了,就是有缘,我道家就讲一个缘字!’
“今晚你们不要睡,咱们穷一晚之力,我教你们三招剑法。”令狐冲道:“三招?”梁发看着风清扬,不语。
风清扬和令狐冲交流之后,风清抬起了头,沉思半晌,道:“一晚之间学会三招,未免强人所难,这第二招暂且用不着,咱们只学第一招和第三招。不过……不过……第三招中的许多变化,是从第二招而来,好,咱们把有关的变化都略去,且看是否管用。”自言自语,沉吟一会,却又摇头。令狐冲见他如此顾虑多端,不由得心痒难搔,一门武功越是难学,自然威力越强,只听风清扬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的三百六十种变化如果忘记了一变,第三招便会使得不对,这倒有些为难了。”令狐冲听得单是第一招便有三百六十种变化,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风清扬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越数越是忧色重重,叹道:“冲儿,当年我学这一招,花了三个月时光,要你在一晚之间学会两招,那是开玩笑了,你想:‘归妹趋无妄……’”说到这里,便住了口,显是神思不属,过了一会,问道:“刚才我说甚么来着?”令狐冲道:“太师叔刚才说的是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风清扬双眉一轩,道:“你记性倒不错,后来怎样?”令狐冲道:“太师叔说道:‘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一路背诵下去,竟然背了一小半,后面的便记不得了。梁发接着背道:“后面的是九宫是正,八卦为奇,七星柄转……又接着背了和前面相当的内容,剩下就有错漏了。”风清扬大奇,问道:“这独孤九剑的总诀,你们曾学过的?”令狐冲梁发皆道:“徒孙没学过,不知这叫做‘独孤九剑’。”风清扬问道:“你们没学过,怎么会背?”令狐冲道:“我刚才听得太师叔这么念过。”梁发跟着点了点头。令狐冲笑道:“梁师弟可是神童,10岁中得秀才。”
风清扬满脸喜色,一拍大腿,道:“你二人果然是有缘之人,这就有法子了。一晚之间虽然学不全,然而可以硬记,第一招不用学,第三招只学小半招好了。你记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三人正教学兴浓之时,忽然听得田伯光在外叫嚷:“令狐冲,时间到了,还不出来?”
令狐冲道:“哎哟,天亮了啊!梁师弟,今天你觉得如何?”梁发笑道:“今天败他要耍点手段,明天足可擒他矣!”
令狐冲点点头:“梁师弟内力强于我,速度快于我,现在反而是田伯光受克于你呀!”
风清扬点点:“孺子可教!”
FC令狐冲梁发二人出得山洞,令狐冲笑道:“我华山名门正派,既然受了教诲,就不能二人一起上赢你!我先单独和你比试。”
田伯光大喜:“那就开始。”
梁发见得二人斗得数十回合,心中暗自比较,知道明天令狐冲一定能胜田伯光,心中一叹,这才是真正的上乘剑法,比自己所想的相差千里。FC在一旁早看得清楚,抖手上去就是十几剑,瞬间已是点中田伯光软麻穴。梁发笑道:“今天不算你输,明天再比过。”
二人入得洞中,风清扬面色缓和,笑道:“今天先传完总则,再将三招学完全。”FC继续传授剑招。一日夜时间过去,二人相视一笑。梁发笑道:“师兄,本为你而来,请吧!”
令狐冲一笑,和田伯光交手,不数招,已是逼得他无法出招,不过十余招,已是被一剑拍中穴道。
令狐冲挥剑解开穴道,笑道:“田兄可要再比?”
梁发上前一步,站在了田伯光的面前,田伯光略一筹箸,挥刀而进,第七招长剑已是指在咽喉之前,无论田伯光前后纵跃,左躲右闪,身形如电疾闪,长剑依然指在咽喉之前。
梁发收剑后退,田伯光大叫一声,奔下山去。
梁发一笑,一退数丈。想了想,对风清扬道:“我给师叔祖做点新鲜的饮食拿来,顺便看看下面的情况。”
风清扬微微点头,梁发身形一动,已是如风远去。
到了山下,略问了问众人情况,到得饭堂,让王厨子迅速做得几样小菜,提了食盒,又回到思过崖。风清扬道:“梁小子,教你总纲和几招,吃得几样饭茶,倒也划得来。这次你来得有点晚,可是错过了缘分。以后就不能传你剑法了。”
梁发一听,即是明白风清扬已是选定令狐冲做了传人,应该是每代只有一个传人。又一想:“风清扬性格和令狐冲很有相似之处,如自己是风清扬,早就杀了岳不群,招回几个剑宗弟子了。”
在风清扬面前,梁发只能听从。一愣之后,拜到于地,认真的磕了头:“谢师叔祖传艺。”
风清扬又道:“你从我学艺之事,决不可外传,唉!你也只是学了两天两夜而已,也不算学艺。”
梁发郑重道:“我绝不会泄露学剑于师叔祖之事。”
风轻扬点了点头。
梁发心中一叹,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