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龙蛇走陆大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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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啥好愁的？”瀚海咕哝着说，“虽然你面临的形势很复杂吧，但其实对你来说总体还不错，演武殿也消停了些，至少没啥性命之忧。难道是为了和孟寒池的一战？我知道你这人，敢答应下来就肯定有些自保信心的，不至于让你这没心没肺的犯愁成这样。”
高龙藏叹道：“不是孟寒池，是五个女人啊。不，要是加上警花妹就是六个了……这事儿，比对付六个大宗师还愁人。”
说着，高龙藏把自己那破事儿说了一通，听得瀚海直瞪眼。“瀚海，你说该怎么处理？”
最后，瀚海眨了下眼睛说：“让我说真心话？”
高龙藏眼睛放光：“你有好办法？”
只见瀚海郑重其事的说：“我要是你，不如触高压电死了算了。你这家伙竟然和这么多女人夹杂不清，活该被雷劈死。”
“呃……这办法不算太好。”高龙藏苦笑，“再说了，又不是我故意去追的，都是命憋的。”
瀚海挠了挠脑袋，叹道：“其实在一般男人眼中，你这家伙不是命苦，而是命好。这社会啊，风气就是这样子，哪个成功男人背后没有这些破事儿。就算四大豪门家主之中最怕老婆的齐乾炎，在外头还有个相好儿的呢。”
什么？高龙藏一愣，这可真是个大八卦啊！“好家伙，齐乾炎这老家伙竟然还有这事儿。哼，将来告诉便宜大表哥一声！”
瀚海白了他一眼：“这事儿连我都知道，你以为齐家核心高层不知道？心照不宣罢了。反正这混蛋世道啊，女人就是吃亏。”
哦……高龙藏点了点头，但忽然恼道：“你说齐乾炎是最怕老婆的，还有相好儿的？那，那秦文谟那老混蛋呢？！”
瀚海含笑不语的盯着高龙藏，足足盯了十几秒钟，这才饶有兴致的说：“你不是不承认跟他的关系吗？那么他私生活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值得让你这么激动？”
高龙藏无语。他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点反应过激。难道说潜意识里，他依旧不想看到秦文谟和自己母亲之外的女人有染？当然，林玄月那个明媒正娶的除外。
而后瀚海耸了耸肩膀说：“其实根据资料显示，四大家主之中，秦文谟年轻时候是最风流不羁的家伙。不过遇到一个漂亮的女道姑——那是你妈妈吧？——遇到她之后，似乎收了心了。就算那女道姑消失之后，秦文谟在男女之事上也淡了很多，好像变了个人。除了迎娶了林玄月，没听说他再跟别的女人有染。龙藏……”
高龙藏愣愣的出神，甚至没注意到，瀚海最后称呼他的时候有点小变化：“怎么了？”
瀚海喝了口酒，说：“或许，秦文谟一直喜欢你妈妈，我觉得可能是这样。至于和林玄月的婚姻，完全是利益基础之上的家族联姻，估计没多少感情。要不然，林玄月也不会关押他，而他也不会毫无心理负担的和林玄月宣布离婚。”
高龙藏冷哼一声：“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意思，不提这些。”
说是不提这些，但高龙藏又莫名想到了在蔬菜基地下的实验室里，那串带着他生日的密码。要是知道密码之中还有他母亲的生日，以及秦文谟和他母亲第一次相遇的日期，估计瀚海的推测就显得无懈可击了。
高龙藏喝了口闷酒，说：“那你呢？你又愁什么呢？”
瀚海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叹我这门传承，就怕在我手里断了。”
“什么意思？”高龙藏听了这句，隐然觉得脊背发寒。
瀚海说：“上次对你说过，我这门传承很特殊，上一代人能把半数的气劲传给下一代。所以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师父就一直带着我在身边，以防不测。万一她要是有了意外，随时可以把这门传承交给我。
但是，我却不能把弟子带在身边，因为没用。我这一门要想接受上一代的传承，接受者至少要达到气劲三品的实力。
可是，我那个不思进取的小弟子，从来就不用功，到现在18岁了还没修炼出气劲，就算带她在身边也没用。而我要是在外面壮烈了，所以……这门传承就断了。”
果然让人脊背发寒。
其实，别说是个女孩子，就算男孩子，有几个能在18岁修炼出气劲的？就算天才也够呛。
要怪的话，就只能怪瀚海和她师父的交接传承太早了，怪她师父牺牲的太早了些。以至于瀚海就算找了继承人，从头开始训练本门的功法，也有点来不及。
高龙藏听了这个，严肃的说：“难道你这次出去，会这么危险？！”
瀚海点了点头，叹道：“境外也有高人，只是数量比咱们国内少一点罢了。据说这次，米国特勤局的大高手出动了，倭国皇室的剑道大师范也参与了进来。
前者数年前就相当于气劲大圆满的强度，现在不知怎样。至于后者，这个剑道大师范更厉害些。两年前跟他交过手，半斤八两。
要是换做从前，假如面临这样的恶劣形势的话，厉局长会和我一起出去一趟的。但是现在，厉局长没了。”
高龙藏倒抽一口冷气：“境外还有这样的狠人？！他们不修炼我们华夏的古传承，也能达到这一步？！”
“这是个大时代，龙蛇走陆，天地翻覆。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气运，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瀚海说，“不过你也不用觉得震惊，其实我说的这两位，在他们国内都算是号称武道第一人。哼，真正达到厉局长那个层次的，就算全世界也没有吧……哦，估计顾千秋现在差不多，至于你家冯老爷子则无从推测。”
这是个大时代，龙蛇走陆，天地翻覆！
这句话，让高龙藏很震惊，也莫名生出一腔热血。他忽然回忆起当初进入昆仑禁区之前，赫连光武对老妈薛星眸说的那些话，意味深长。
现在回想起来才会觉得，赫连光武也是接触了太多的事，才会做出那种世事无常的感慨，才会对这个天地自然抱有那种深深的敬畏。
高龙藏想了想，忽然攥紧了拳头说：“能不能等几天？等我干翻了孟寒池，这国内形势稳定一下的话，我陪你走一趟！”
瀚海有点感激的看了看他，但是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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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0章 比我还纯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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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拖不得了，别人已经早早下手。”瀚海叹道，“要不是国内这些事乱成这样，我老早就出去了，全都是被国内的事情牵扯了精力。要不然，我也不会急着把‘前院’的担子交给秦文谟，让他在国内主持大局，而我急于脱身。”
瀚海甚至怀疑，连国内这种乱纷纷的大局势，都有境外势力暗中操纵的影子！
她要去的那个地方，据资料说其实一年之前就有了苗头，被米国特勤局和倭国皇室早早得到消息。只不过他们封锁了消息，使得华夏禁卫局得到消息很晚很晚。
而也正是一年多前，国内的乱象其实已经呈现——秦文谟被关押，林玄月操纵秦家、联合林家，相继限制并害死了厉王庭、赫连光武，由此又极大限制了夜神侯的活动范围，迫使夜神侯不得不长期滞留在国内，无法到境外和米国、倭国展开争夺……
难道是，对方为了防止华夏禁卫局这个庞然大物参与争夺，从而首先下手搞乱了禁卫局？甚至把厉王庭等一干大佬都害死，这样不但限制了禁卫局的行动，同时还削弱了这个世界第一禁卫组织？
一系列的事情貌似纷乱，但仔细捋清的话，却仿佛有条线在主导。越是考虑的仔细，就越是觉得这条线索脉络很清晰。
高龙藏简单琢磨了一下，蹙眉道：“假如你这种猜测成立的话，那么一切线索都直指一个人，她就是问题的最关键。说不定和境外势力勾结的关键点，也是她。”
瀚海点了点头：“没错，林玄月。从关押秦文谟、控制秦家、插手禁卫局开始，一直到谋害厉局长和赫连，这些事是一连串的因果关系，其中都是林玄月在主导。
只不过，林玄月逃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所勾结的势力，她暗中潜藏的势力，肯定依旧蛰伏在境内。
所以从这一点考虑，你更不能陪我一起出去。因为有演武殿在明面上对抗，有林玄月的势力在私下里作祟，所以禁卫局的形势不容乐观。禁卫局需要你的配合和支持，最大程度的牵扯江湖势力，扭转禁卫局和江湖势力的对比格局。
在这个大形势之中，你很关键，也是‘搅局’和‘定局’的最重要一环。当初厉局长和赫连牺牲后，我曾头疼的很，始终找不到破解这个局面的钥匙。直到你出现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了破解的机会——你就是那枚钥匙。
假如将整个武道圈子比喻为一座大厦，那么你就是底层极其重要的一块基石。个头儿不大，但是位置重要。抽出来，这座大厦可能会轰然倾塌；加固了，这座大厦就算摇摇欲坠也不至于倒下。”
瀚海分析的很有条理，也很透彻。一丝一缕的剥茧抽丝，透过现象看本质。这让高龙藏隐然觉得，她根本就不像是个和自己同岁的女孩子，更像是一头老狐狸。
或许，在“夜神侯”的位置上坐久了，就算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也会变得玲珑八面吧？人，是磨难锻炼出来的。而“夜神侯”这个位置，面临的磨难太多了。
高龙藏苦笑：“别把我说的那么重要，我只是个优哉游哉的江湖散人，也从没想过左右天下大势。有钱，我也想多赚点；有地位，我也想爬高点；有权势，我也想多捞点……这些都是事实。但要说我想趁着乱世而起，做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东方姐姐，对不起，那是扯。”
瀚海笑了笑，点头承认这一点：“你这人，有点小野心，但是不炽烈；有点小欲望，但是不过分。虽然有时候能把人气得牙痒痒，但至少能让人放心跟你交朋友。还是那句话——虽然别人说你是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不过，你真的不算太坏。”
第三次说出这句话，瀚海露出了玩味儿的笑容，仿佛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我让你夸我了？！”高龙藏喝了口酒，没好气的瞪了这妞儿一眼，于是瀚海似乎更加开心。
此时，瀚海继续说道：“所以吧，你就安心留在国内吧。把你自己的事做好，本身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对了，假如秦文谟需要你配合禁卫局的事情，也希望你别抱着成见，就当是帮我，让我在外面厮杀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成不？”
或许，这才是瀚海邀请高龙藏深夜出来的最终目的吧？
她应该看得出，高龙藏和秦文谟之间不和谐。假如她在国内主持禁卫局，那么一般的请求，高龙藏应该都会爽快的答应——连挑战大宗师的请求他都敢干啊。
可是她担心自己走了之后，高龙藏会负气跟秦文谟作对。那么，辛辛苦苦营造出来的同盟形势，就怕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嫌隙，那就不妙了。
说起来也真蛋疼奶酸——瀚海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倒是能和高龙藏比较融洽的放在一起；偏偏秦文谟和高龙藏这对亲生父子，却仿佛尿不到一个壶里，甚至还得需要瀚海这个“外人”帮着协调关系。
看到高龙藏在思索犹豫，瀚海又补充了一句：“龙藏，你不是个战士，不需要背负一名战士的荣誉感和责任感。但是，我是。我要为了这份荣誉感和责任感而纷争，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所以，希望你理解我的这份执着——大局为重，国家利益至上。”
高龙藏苦笑：“别把事情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吧，怪累人的。仿佛我要是不答应你，不配合秦文谟那老家伙，我就成了乱臣贼子、民族罪人了，这可真蛋疼。”
瀚海耸了耸肩膀说：“那好，不提这个。就算请你帮我一个私忙，这总行了吧？你这人很仗义的，我可知道。当然，你要是不帮我这个好朋友的话，哼，那你就死定了！”
说着，瀚海晃了晃小拳头，开玩笑一般对她伸出了洁白的小手掌，吓了高龙藏一跳。这只貌似柔嫩的小手儿一旦喷吐气劲，能把他掀翻到背后的河里呢。这，简直是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啊，威逼利诱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高龙藏笑了笑：“别动手，答应你就是了。嗯嗯，大局为重嘛，国家利益至上……真蛋疼，让哥说出这些话来，咋就显得这么不伦不类的……”
就像瀚海说的那样，他不是一名战士，没有背负那种荣誉感和责任感，也不需要为脚下这片土地流尽最后一滴血？
想到这些，高龙藏倒是没觉得惭愧，只是有点淡淡的辛酸。看了看月光下那张娇俏的面容，想到她那宛如征战誓词般的话，高龙藏觉得这丫头占得太高了，高到不胜寒。
“虽然说得慷慨，但是，丫头你得给我回来，我还得请你喝酒呢。”高龙藏盯着她说。
瀚海笑了笑：“怎么，不管我喝酒的闲事了？”
高龙藏打开一罐酒，主动放在了她的面前，苦笑道：“没办法，谁叫你比我还纯爷们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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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诸多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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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接过了高龙藏递来的酒，咕嘟嘟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高龙藏则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瀚海显然早就想清楚了，没有犹豫的说：“等上级下达文件，任命秦文谟为禁卫局副局长，主持禁卫局工作。嗯，我想最快明天下午、最迟后天上午就决定了，毕竟这是很紧急的事务。”
高龙藏点了点头：“你究竟要去境外哪里执行任务？方便说吗？”
瀚海笑了笑：“军事机密哦。”
“得了吧你，好心当成驴肝肺，”高龙藏咕嘟了一口啤酒，“本想知道你去啥地方，我也心理有个准备，要是国内的事情能腾出手来，说不定可以去帮帮你。”
瀚海摇着脑袋笑了笑：“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毕竟外头都乱了套了，很多国家的禁卫组织也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南边儿。”
说着，瀚海用漂亮的手指轻轻指了指南边的方向。
“南边儿？”高龙藏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
瀚海点头说：“说是‘境外’，其实也不准确——毕竟是咱们的国境海域之内。只不过面对的都是境外组织和境外高手，都是我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所以才这么形容。事实上，事发地就在咱们的南华海。”
南华海？高龙藏听了之后，顿时惊讶说：“怎么，难道前阵子那架飞机的事情……”
瀚海点了点头：“那只是一个幌子。有人借故搞出了一场飞机失踪事故，于是不少势力借机介入南华海‘搜寻’。其实，只是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契机罢了，他们其中不少人都是秘密组织的高手伪装的，为的是有机会大规模的介入这里，寻找他们所需要的东西。
人家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也提前布置谋划了很久，可是消息被封锁，禁卫局得到的时候人家已经运作了很长时间。
现在咱们国家也已经出手了，在那一带建设钻井平台等存在。一来是稳固咱们的海域疆土，展示我们守护自身合法权益的坚强决心，二来也是为了增加在那里的存在力量，便于咱们展开行动。当然，这也遭到了一些势力的冲撞骚扰。”
高龙藏脑袋有点大，心道那里乱糟糟的一堆事儿，一群国际跳梁小丑整天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的道道儿。
高龙藏问道：“那么，这么多势力都集中到那一带海域，究竟要找什么？”
瀚海：“古遗存！一座不明年代的古遗存，但可能价值极大。考古价值和经济价值也就罢了，还有可能牵扯到修炼的一些法门。甚至，从倭国皇室和米国特勤局的重视程度来看，假如里面真的出现了好东西，就怕其价值不亚于《殷书》或《周典》。”
高龙藏小小的吃惊：“真的假的？茫茫大海之下，还能藏着这东西？古代先民就算有遗迹，也不至于留存到那些地方吧？”
瀚海反问：“那么，古代先民能在昆仑那种恶劣的环境里生存吗？虽然你没告诉我自己在昆仑里得到了什么，但我能猜到，你在里面肯定得到了一些东西。那种环境，就算现在都几乎无人涉足，古人怎么会住那里？对于这个世界，我们了解得太少。”
高龙藏也无法解释。事实上，要说在茫茫大海上吧，古人倒还有可能乘船到某个小岛，或者沉没在海底。可要说在昆仑禁区里居住，甚至修建宫殿和地宫，确实更加不可思议。再考虑到那古怪石碑竟然还会浮现字迹，就更加无法解释了。
高龙藏点了点头：“假如真的找到这样的东西，可就太惊人了，也确实不能落在外国人手里。不过……《殷书》和《周典》都是大殷和大周最顶级的法门了，难道还有能与之并驾齐驱的？”
他没说自己的《龙藏经》，事实上从现在的修炼效果来看，《龙藏经》也丝毫不亚于《殷书》或《周典》。
瀚海却不屑的摇了摇头：“《殷书》和《周典》确实很高明，但谁规定了那些时代之中，就没有与之并驾齐驱的功法了？反正你修炼的不是这两类，不也丝毫不弱于这两部功法？当然，我修炼的也不是这些。”
“什么？”高龙藏有点吃惊，“你身为禁卫局领导，竟然不修炼《周典》？”
瀚海笑着反问：“我修炼的是殷系的功法，不是《殷书》但也不亚于它。只不过最后一部分有所残缺，所以才显得不如《殷书》那么厉害。不过我们这一门有那种特殊的传承，所以积累到最后也不会弱了。”
但不管怎么说，能托升一个人修炼到大宗师之境，就是顶级的功法。
只不过，禁卫局修炼的都是周系，连四大豪门也是。只有江湖人，才普遍修炼殷系功法（如今已知的几个夏系流派除外）。
“我的师伯师父本来就是江湖人，”瀚海幽幽的说，“他们，是江湖人口中所谓的‘江湖败类’，是投靠了官方的江湖人。所以，我们这个传承不以真姓名出现，也不从事国内的江湖事务，免得背负更多的恶名。因此，我们一直处理境外事务，而且表面上不挂等级军衔。”
而且瀚海还说，他师父师伯也是为了立功赎罪。早年间杀人太多，一朝醒悟之后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帮助禁卫局做事。而禁卫局的上级看到这两位都愿意归附，也算是一大助力，于是准许他们隐藏了身份，专职处理境外事务，尽量不和境内的江湖人打交道。
高龙藏不禁惊讶道：“能被上级这么重视，那你的师父师伯肯定是大人物！”
瀚海笑了笑：“禁卫局第一次编制抹杀序列的时候，他俩位居第一和第二位。”
高龙藏相当无语。
“对了，现在林玄月被列为了抹杀序列第二位。”瀚海笑了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高居抹杀序列第二位，传奇程度已经超越你那位好兄弟了。”
就凭她指使人害死了厉王庭和赫连光武，就值得高居第一位。
“第一位是谁？”高龙藏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还有谁的危害比她更大？对禁卫局做出的恶事，比害死厉局长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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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禁武令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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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不介意告诉高龙藏这些，毕竟禁卫局不少人都知道，而且抹杀序列上每个人都是全体禁卫局成员的追杀对象，这不算是重要机密。
“排名第一的，叫做‘鬼’，我们也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瀚海说，“只知道他（她）数次针对国家的大首长出手，好几次都险些得手！虽然被禁卫局挫败了多次阴谋，可每一次都惊险万分，而且每次都抓不到他（她）。因此，我们将这个‘鬼’列为了第一位。
林玄月虽然阴狠可憎，但她针对的，毕竟还只是禁卫局。
但是，这个‘鬼’却一直直接针对国家顶层，针对的是国家安全，这个危害更大。”
高龙藏笑了笑：“回头把这个‘鬼’的资料给我一份，假如有机会遇到的话，说不定我会想办法干掉他（她）。我可是听说了，干掉了抹杀序列上的家伙，会有不错的奖励，嘿。而且干掉的家伙位次越靠前，奖励就越是丰富。”
瀚海耸了耸肩膀说：“不错。假如你能把这个‘鬼’消灭了，那么我会上报上级，给你一个大校的军衔都不过分，师长级的干部。”
高龙藏哈哈一乐，开玩笑的说：“难怪江湖人历来讨厌官方暴力机器，说是踩着江湖人的尸体攀爬，用江湖人的血染红了自己的顶戴花翎。”
瀚海白了这货一眼，心道你跟我这个“朝廷大鹰犬”当面说这个，找抽呀！
“其实，你说的不完全对的。”瀚海没好气的说，“禁卫局确实一直压制江湖势力，还设定了禁武令之类的规定。但是，你以为这是单纯为了压制而压制吗？
当初设定这些规矩，更多的是出于保护江湖人的考虑。现在是文明社会了啊，不能把生存希望建立在赤裸裸的弱肉强食的基础上，对不？
要是没有禁武令的约束，那么你或者夏虎踞肆无忌惮的杀出去，估计能把这个江湖杀得血流成河——阴阳门就是例子。那肯定是夏虎踞干的，对不对？
或许你会说你不会这么干，但总会有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出现，仗着自己的实力通天彻地，杀了之后逃之夭夭，这江湖还能平静吗？岂不是乱成了一锅粥。
甚至，要是有大宗师级数的高手随意出手，半月之内偷袭并灭掉十个门派，我看都一点不难。所以，禁武令之中还有个‘最极限’的条令。也就是说，你作恶的可能性越大，那么受到的限制就越多，免得你恃武而骄，忘乎所以。”
高龙藏听着点了点头，心道这种可能确实存在。而且一旦出现这些现象，反倒是江湖人最吃亏。
试想一下，顾千秋或者冯道仁被逼急了，而且再不用顾忌禁卫局的势力的话，会是何等恐怖的情形？连夏虎踞灭掉两个门派都不费事，那么要是这种极端高手发了疯，还不把整个江湖杀成一片血海。而若是禁卫局再不加管束，难道指望地方警方去抓捕他们吗？
开玩笑，等抓到他们的时候，估计这江湖上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所以，禁卫局必须管制住，不然会乱套，普通江湖人也会更加吃亏。
“当然，”瀚海叹道，“我不否认禁卫局内部也有问题。佛经是好的，可是被坏和尚念歪了——比如秦铮，比如皇甫震，就是这一类坏和尚。不仅仅是他们，包括一般的执法人员都有类似的骄狂情绪。
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势作威作福，将江湖人压制且羞辱，确实引发了不少的仇恨，也导致了禁卫局和江湖人之间的尖锐对立，甚至让这矛盾变得一步步不可调和。
所以，禁卫局内部也要整顿。当初厉局长和赫连的内部管理太松懈，而这些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管不着。厉局长是通天大能，但每个人都有缺点，管理能力欠缺是他的弱点之一。白璧微瑕，人无完人，这些无需隐晦。”
高龙藏哑然失笑：“一个二十多岁的丫头，直接挑厉王庭的毛病，还这么老气横秋的，哼……”
“又找抽是不是？”瀚海噗哧笑了笑，竟然笑得很妩媚、很好看，“其实就算厉局长活着的时候，我就当面向他指出过这些，还曾和他争辩过——我才不怕得罪他。可他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凡事不放在心上，总觉得自己站得稳、行得正就能无愧于心，就能顶天立地。可他忘了自己是统帅，他一个人保持正直是必要的，但却不是他责任的全部。不能有效管理这个庞大的组织，那么他依旧是失职。”
高龙藏挠了挠脑袋，苦笑道：“假如厉局长在天之灵听到你这么数落他，估计能被气得活过来。”
瀚海撇了撇嘴，狠狠的踢了踢脚下一块石头：“要是能把他骂活过来，那我每天骂他一万遍。哼，把这么一副担子全压在我肩膀上，他倒是跑到天上享清闲去了……哎，其实很怀念这老家伙啊，多正直的一个老兵，军中楷模……”
高龙藏偷偷看了看这个漂亮的妞儿，心道你的个性果然无处不在。
不过，高龙藏由此也更加理解，其实“禁武令”本身是没错的。武道圈子的禁武令，其实就是世俗社会里的《刑法》。在世俗社会之中，你不能仗着膀大腰圆就随便打人甚至杀人；而在武道圈子里，你也不能仗着修为高强就欺凌弱小。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自由的。当别人有了恃强凌弱、压制他人的自由，那么你就失去了独立自主的自由。当别人有了随意杀你的自由，那么你就失去了活下去的自由。
所以，限制是必须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
可是，那些掌握了强大力量的江湖人，不希望被管制。一开始他们所讨厌的，只是禁卫局那些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的执法者。只不过，他们把这些怒火发泄到了“禁武令”身上了而已。
就好像个别警察违法乱纪、贪污受贿，那么这个别的堕落执法者确实应该憎恨，情节严重的甚至该毙。可你因此就去憎恨整个法律体系，就显得有点过激了。
而现在的江湖上，由于到处充斥着一股躁动的气氛，故而大批江湖人显得情绪过激也就显而易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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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纠结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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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高龙藏随意问了问瀚海即将前往的确切海域，瀚海也没有隐瞒，只要求他不要对外说。
而且瀚海还让高龙藏不用太担心，她会带着两个得力手下一起去的，会注意安全。
可是，高龙藏依旧给了她一个号码，说：“假如有危险，就随时联系。南华海也是咱们的海域，说到底还是在咱们国内打转悠。只要你遇到什么危急情况，一定要跟我说一声——假如你还拿我当朋友。”
瀚海那墨镜背后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点了点头。
“送我回去吧，酒都没啦。”瀚海拍了拍嘴巴，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汽车。高龙藏从后面看着这个高挑的背影，恍惚之中有种错觉——这哪是一个女子，简直就是一名坚韧的钢铁战士。就算没有披着那身斗篷，同样如此。
……
第二天，高龙藏没再跟瀚海联系。因为他知道，瀚海此时肯定很忙碌——一边要处理秦文谟接管禁卫局的事，一边要准备出行。所以，高龙藏只是提前安排了一下夏虎踞，让他悄悄做点小事，而自己就在首都新的藏身点继续修炼《龙藏真解》。而没多久，瀚海竟然主动联系了他。
“顾千秋那老家伙，明天就要出关了！”瀚海在电话上说，“这老家伙，偏偏赶在我离开的时候出关，太闹心了。”
高龙藏挠了挠头：“这么说，演武殿那边肯定相当热闹了。好多江湖人老早就等着这一天，据说连礼物都准备着，实际上就是为了见一见顾千秋，看看这位江湖泰斗的意思，探一探风向。”
瀚海点头道：“热闹是一定的，而且会在当场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所以，赶紧联系你所提到的那些人，咱们这边也要针锋相对，不能被他们压制了气势。”
“好。”高龙藏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已经准备好了。
……
此时，江湖各大门派的高层已经传遍，说是顾大宗师即将出关。而且，演武殿也向各大门派下了通知，说是欢迎大家到演武殿一聚，谈一谈武道的修炼心得。而实际上，谁不知道大家想要谈什么？无非还是怎么串联沟通。
所以，不少门派都已经准备好了。大部分老早就派了全权代表，常驻在首都好多天了。而有些门派虽然没有提前准备，但此时也赶紧动身，派人乘飞机或驱车立刻赶赴首都，共商大事。
看这架势，简直是要聚集整个江湖之力，共同对抗禁卫局。
可是，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大家或仓促、或激动准备去演武殿的时候，禁卫局也忽然下达了通知：经上级研究批准，任命了秦文谟大宗师为禁卫局副局长，暂时主持禁卫局事务。所以，欢迎各家门派明天一早来禁卫局商议江湖管理事宜！
针锋相对！
！！！
同时让大家感到震惊的是，秦文谟名字后面那个“大宗师”的头衔！
禁卫局不愧是禁卫局，就算少了厉王庭和赫连光武，但此时却依旧还有夜神侯和秦文谟两位大宗师！
另外，禁卫局的通知之中还说，另一位大宗师楚皇溟会亲自到场祝贺。
而高龙藏也会到场，甚至陪着薛星眸一起到场，两人代表着冯道仁。而且禁卫局表示，冯大宗师近期可能也要出关，所以夜神侯、秦文谟、楚皇溟，以及冯道仁的代表薛星眸将聚在一起，商议下一步的走向。当然，欢迎其余各大门派都来提提参考意见。
楚皇溟？哪里又蹦出来一个老家伙，竟然又是一位大宗师！
夜神侯、秦文谟、楚皇溟，禁卫局盟友冯道仁，足足四大宗师，外加一个敢于挑战大宗师的高龙藏……这股势力突然凝聚在一起，以一个总体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顿时将整个江湖震惊得天翻地覆！
在世人眼中，大宗师的高低强弱并无确切的概念，因为大家根本不知道大宗师之境究竟有多可怕。所以，大家对此唯一的概念就是——数量！
而很显然，禁卫局拥有的大宗师数量，依旧远远多于演武殿，多于整个江湖。四比二的绝对优势，而且还不算上高龙藏、薛星眸、楚源涛这类气劲大圆满高手。反观演武殿的气劲大圆满高手，仇高义和陈羲唐没了，佟雪瑚不知所踪……
这种数量的压制太明显了，简直令人窒息。所有的江湖门派一个个战战兢兢，心道禁卫局果然还是禁卫局。哪怕没有了厉王庭和赫连光武，却依然还是整个武道圈子里的第一势力，强大啊！
随之而来的一个头疼问题就是——大家还何去何从，该做出何等的选择？
演武殿这边，顾千秋明天一早要出关，邀请大家前去；
禁卫局这边，秦文谟明天一早要上任，邀请大家前去。
时间完全一致，显然就是对着干啊，而大家……怎么选？
很显然，明天大家去哪一家祝贺，已经成了一个表态的过程。你家掌门去了演武殿，那就意味着铁了心跟着演武殿混；而要是去了禁卫局，那就证明你还是顺从禁卫局的管理。
这是个二选一的单选题，投靠一个就得罪另一个，没有做墙头草的余地。
说实在的，多半门派更倾向于演武殿。可问题的关键在于，禁卫局一下子暴露出的能量太大了，太吓人了，似乎乌云压顶一般让人无法喘息。
要是真的得罪了禁卫局，别的不说，单是那一帮大宗师、大圆满，几乎就能把整个江湖屠戮一空。到时候，演武殿会帮着大家挡刀子吗？难。
因为就现在的态势来看，别说帮着别人挡刀了，就算演武殿自己，能扛得住禁卫局的全力打击吗？四位大宗师啊，外加一大批实力惊人的大圆满高手。要是再加上五处八区那一大票肩扛四颗星的家伙，禁卫局的势力依旧太强了。
纠结了……整个江湖之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和焦虑的气氛，或左或右难以抉择。一个个门派的高层或蛋疼、或奶酸，一些小门派甚至能吓得腿肚子发颤，生怕两头巨兽的对撞，会把他们的小胳膊小腿儿瞬间碾碎。
纠结的江湖人，纠结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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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演武殿的狠招儿
面对这样的态势，所有的江湖门派都在犯愁。
或许会有人想：不如一边派一个代表过去……其实这是扯！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两大巨头还能被这种小花样儿给忽悠了？那也太侮辱顾千秋、秦文谟这些人的智商了。两边都讨好，最终只能是两边都得罪。
所以说，只能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
而且，给大家留下的思考时间太少了！现在已经是中午，而明天一早就要做出表态，根本来不及做更多的考虑。反正这次要是押中了，回头可能是几十年的安稳；要是押错了，就怕会万劫不复。
于是在这种纠结忐忑的气氛之中，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当然，所有接到“邀请”的门派，至少已经赶紧把代表派往了首都，有的甚至是掌门人亲自赶过去。至于如何抉择，有的都在电话上联系过了，说是大家在首都见面之后商议商议。三个一伙儿、五个一团儿，不少酒店会所里面，都存在类似的秘密会议。
而到了晚上的时候，演武殿那边终于传出了新的消息——
演武殿所有的朋友，今后都可以派出几名资质尚佳的子弟，到演武殿之中参演武功。甚至，其中一些资质绝佳的弟子，还能得到顾千秋或孟寒池的当面指点！
我勒个去的，这可真大方。能得到大宗师的当面指点，这可真够厉害的，诱惑力也太大了。
但是反观禁卫局一方，却没有了这样的手段。因为演武殿本就是个武学研究组织，整天研讨武学也很正常。可禁卫局是国家暴力机构，哪能变成一个练武场？整天熙熙攘攘的让人进进出出，还有没有一点严肃性了？
再说了，顾千秋和孟寒池都是练家子，练武为主。但是秦文谟也好、夜神侯也罢，可都是带着公职的人。让两个局领导整天开门授徒？那也太滑稽了。
……
演武殿内，孟寒池冷笑道：“江湖人，终究还是把修炼看得最重要的。有这种提升修为的捷径摆在面前，谁不心动？”
一旁，叶天仁笑道：“还是孟长老和师父这招厉害！那些首鼠两端待价而沽的门派，特别是一些功法不太高明的中小门派，听到这个之后肯定按捺不住激动了。”
顾千秋二弟子萧天和更是笑道：“我想禁卫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肯定脸都气青了……还有那个高龙藏，有本事让他师父冯道仁出来教导别的门派？哼，冯道仁至今都没出面，鬼知道他什么时候真的出关。我看禁卫局说他‘近期’即将出关，就是打马虎眼。近期，好笼统的说法儿，哈哈！”
……
而果不出演武殿这些高层所料，大批江湖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确实热血沸腾了！
“什么，孟大宗师、甚至顾大宗师可能亲自指点授徒？！”
“没错儿！甚至演武殿还说了，这些经过两位大宗师亲自指点的，同时还可以身兼演武殿弟子的身份。也就是说，咱们送出去的优秀弟子最终还是咱们的人，但又‘兼着’一个演武殿弟子的身份。这，可就等于加了一道护身符啊。以后谁要是对咱们这些核心弟子不利，也就等于直接对演武殿弟子下手，谁敢？”
“呵呵，这可真高明。当初禁卫局要求演武殿一年之内不能授徒，这倒好，人家演武殿确实不授徒。可是，这跟收徒弟有什么区别？而且，招收的都是各个门派最优秀的弟子，这些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好苗子啊。”
“没错儿，演武殿这一招儿确实狠。”
“看来，咱们也不用纠结什么了。咱们都是练武之人，练武之人的立身之本是什么？还不是修为？演武殿能帮我们提升修为，甚至对我们整个门派都有巨大提升作用，咱们何不跟着演武殿后面。”
“没错儿，富贵险中求！演武殿既然敢这么针锋相对的跟禁卫局对着干，就说明底气还是很足的。有演武殿在前面挡一挡，我们稍微冒点险，好歹能得到这样的大好处。相反，要是跟着禁卫局的话，还看不到有什么好处。”
虽然各种言辞都有，但基本的论调还是倾向于演武殿。原本那些左右摇摆的势力，觉得还是跟着演武殿混更加划算。
也好，总算让大家不那么纠结了，放手搏一把吧。
……
禁卫局之中，夜神侯和秦文谟把高龙藏喊了过来，商议当前这蛋疼的形势。而这时间，都已经是入夜九点多了，距离明天一早越来越近。
大家都知道，这个选择题一旦做出了，就等于促使江湖门派下定了决心。明天的祝贺观礼，就等于是加入一个阵营的“投名状”。就算这些江湖门派一开始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可一旦做出了选择，就等于彻底坚定了他们的信心，拼死了和另一方巨头对立起来。
夜神侯摇头道：“虽然龙藏你和薛大师联系了几家一线门派，对咱们这边会起到很大的支持作用，可那些二流、三流门派也不可忽视啊。这些门派单个实力虽然不强，但是为数众多，聚合在一起也是个不容忽视的力量。”
秦文谟也点头苦笑：“混蛋，要是老子明天刚上任，来这里祝贺的人三三两两、稀稀拉拉，这面子可就丢光了。”
“至少四大家族会来嘛，凑齐一桌麻将还是不难的。”高龙藏揶揄这老男人，似乎觉得很有趣。
秦文谟一头黑线，恨不能拍死这个不孝子。
夜神侯则叹道：“龙藏，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要好好配合的……”
“好吧好吧，我投降，”高龙藏举手做出投降状，笑道，“那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其实吧，演武殿这招儿，还是抓住了江湖人心里最迫切需要的东西。他们很清楚，江湖人最需要什么，于是就投其所好。偏偏的，禁卫局作为国家正规机构，又不能给出这种好处罢了。”
秦文谟白了这货一眼，说：“少罗嗦，把你的贼点子拿出来，你不是在江湖上号称‘丧尽天良’吗？”
“再板着脸，我可就不说了啊。帮你充门面呢，你还吼我？”高龙藏瞪眼。
但是看到瀚海那气呼呼的目光，高龙藏也没再和秦文谟怄气，说道，“其实，对付他们这招也不难。演武殿抓住的核心，无非是江湖人‘最需要什么’；那么咱们从另一个角度出手，针对江湖人‘最担心什么’……这叫见招拆招儿，老家伙你学着点。”
“你……”秦文谟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瀚海虽然恨的想揍人，但也觉得可乐。这对父子，简直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第705章 高龙藏的奇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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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龙藏把自己的小计划说了一下，秦文谟顿时拍案叫绝，并且连连叹道：“好办法！脑袋果然灵光，不愧是老子的种。”
“你再这么咧咧，小心我跟你翻脸啊……”高龙藏瞪了老男人一眼。
夜神侯则摆了摆手：“别闹了，赶紧部署下去，让禁卫局马上把消息散播出去。时间还不晚，足以让江湖人继续考虑一下了。”
秦文谟笑道：“没错儿，或许演武殿出了那狠招儿之后，这些江湖人会觉得稍稍松了口气，因为不用那么艰难的作抉择了。可是如今咱们这个奇招儿一出，嘿，这些家伙们晚上恐怕就睡不着觉了，还得继续纠结。
对了，小子你混得不赖啊，人缘儿挺好的，这一点出乎老子的预料了。
回家吧，我看你接管咱们秦家，那是绝对合格的。老子我现在主要精力放在禁卫局，只要你乐意回家，秦家家主的位置马上给你，明天就给你。”
老男人的一番好意，换来了某货一个深沉的白眼儿，于是老男人也识趣的不说了。
……
几分钟之后，一条消息从禁卫局传了出去。和演武殿那条消息一样，如今这条消息的传播速度也够快的，半个小时就传遍了首都这些江湖门派代表耳朵里。
这个消息，再度引爆了江湖人的情绪，震撼了他们的神经——
“陈岐黄、鬼针罗刹、一品堂联合发布声明：完全支持高龙藏的任何立场和决定。包括圣手门和一品堂炼制的丹药，以及陈岐黄个人炼制的丹药，将来也完全由高龙藏代理分配！”
我次奥！！！
意思很明显，以后这三方面的灵丹妙药，全凭高龙藏喜好来分配。高龙藏看你顺眼，送你十箱八箱也只是一句话的事；要是看你不顺眼，千金不卖，活气死你！
乖乖，这一招狠啊。
一品堂的丹药，大多是中端和低端产品，但也是江湖上用量极大的消耗品。而圣手门的丹药，基本上都是高端货。虽然产量比较小，但都是极其珍贵、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至于陈岐黄舍得花费心思亲手弄出来的东西，那就更难得了。寻常江湖人视为珍宝的丹药，估计这老药匣子都懒得去弄。而他一旦亲手弄出来的，怕是各派掌门也没那个面子买到。
这三方面的丹药，几乎垄断了江湖上各类丹药的低端、中端、高端和极高端的供应。
江湖人啊，整天刀口上舔血，过着打打杀杀的日子，谁敢说用不着这些丹药？断货三两个月还不明显，但要是一直切断了供应，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更重要的是，“陈岐黄”和“鬼针罗刹”这两个名字！
在江湖人眼中，这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两大名医，简直就是“起死回生”的代名词啊。江湖人打打杀杀，谁敢保证自己没有个三灾六难？就连厉王庭都会受伤，连赫连光武和黑衣大宗师都会陨落，谁敢说自己一辈子毫发无损？
所以不少江湖人都说：宁肯得罪一个气劲一品高手，也千万别得罪陈岐黄或鬼针罗刹。因为一旦和这样的大名医有了交情，说不定就多了一条命啊！别的不说，青云集团孔二爷就因为认识了鬼针罗刹，于是就从轮椅上走了下来，等于平白多了两条腿。
丹药，意味着性命；两大名医，意味着性命。
演武殿那招确实够狠，用高龙藏的话说，就是等于抓住了江湖人“最需要的什么”——武功修为；
高龙藏这招确实更狠，等于抓住了江湖人“最担心什么”——人命！
你是喜欢提升修为呢？还是更喜欢多一条命呢？孰轻孰重，自己看着办。
于是，江湖人再度蛋疼了。
……
各个江湖门派的小团体之中，再度纠结了。
“我次奥他姥姥，怎么会这样？！”
“一品堂和圣手门的丹药，陈岐黄和鬼针罗刹的医术……要命了，这可真的要了亲命了。高龙藏这家伙真狠，他怎么会同时和陈岐黄、鬼针罗刹的关系这么铁？还有一品堂，也完全听他号令？”
“你懂个屁！我刚听说了，高龙藏现在就是一品堂的堂主！至于陈岐黄和鬼针罗刹和他什么关系，就真的不得而知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假如咱们得罪了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得罪了禁卫局，以后就等着吃大亏吧。”
“是啊，肯定吃大亏。别的门派高手等于多了条命，咱们却死一个少一个。短时间内还不算啥，等时间长了，肯定被人拉开更大的差距。”
“功法提升个三成两成，也难以让咱们比肩‘三家’和‘四派’；可是保命的玩意儿要是没了，那可就万事皆空了……混蛋，这事情真让人犯愁，愁死了……”
“各位，先告辞一下，我得马上禀明我家掌门，请他老人家决定这件事了，在下没办法做主。”
“对对，我也得把这消息赶紧传回去，请我们门派的几个长老合计合计……”
总之，这些江湖人刚刚消停下来，现在顿时又纠结了，一个个蛋疼到碎。
……
演武殿之中，孟寒池的脸色铁青，叶天仁和萧天和同样如此。
啪！孟寒池一怒之下，面前的茶几被拍得粉碎。
“混账，高龙藏怎么搞出了这么一招儿，简直是针尖对麦芒的跟咱们作对！”
萧天和则摇头叹道：“可是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狠。我想，那些江湖门派肯定又要动摇了。而且从利益权衡的角度来看，高龙藏这招比咱们那招更厉害一些，所以那些江湖人的判断恐怕也更倾向于他们那一方。”
叶天仁咬牙切齿，怒道：“高龙藏，这货可真是个鬼难缠。他老子秦文谟就是个出了名的大孬种，这货更孬。如今这一老一少两个王八蛋走到一起了，太麻烦了。孟长老，等到和高龙藏决战的时候，这货无论如何不能留。哪怕不为了三弟报仇，只是为了咱们演武殿的长治久安，这货也决不能留下！”
孟寒池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狞笑道：“放心，我不会让这小货活过那一天。此子不除，我心难安，到时候我会让他明白，什么是不知天高地厚……这件事先不论，你们两个加紧联系一下那些门派，尽量多拉拢一些。如今这形势，对咱们来说有些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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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母女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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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湖人就算再纠结，也得做出各自的表态了。
那些值得稍微有所关注的二流或三流门派之中，接到禁卫局和演武殿双方“邀请”的大约二十多家。结果，竟然有半数都施施然到了禁卫局！
别觉得少，这已经非常非常难得。要知道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恨不能墙倒众人推，要把禁卫局一股气推倒。那时候，几乎所有门派都清一色的要站在演武殿身后摇旗呐喊。
现在，竟然有半数门派到了禁卫局，可见禁卫局的积威之重，同时也可见高龙藏那些策略的效用之大。
所以看着这十家左右的门派到场祝贺，秦文谟也觉得自己老脸有光。嗯嗯，至少没像高龙藏这小子戏谑的那样，只凑齐一桌打麻将的。
相反，演武殿那边肯定一腔怨气。原本大家清一色的支持演武殿，事到临头却有半数家伙临阵倒戈，这也太气人了。
更气人的是，就连一流门派之中的“三家”和“四派”，也出现了巨大的变数！
三家和四派，这是一流门派，任何一家的实力都堪比好几个二流门派，在江湖之中都是大块头，所以地位更加重要。
演武殿发现，到他们这里来祝贺的大门派之中，只有林家、太阴派和无极派，只有这三家！
唯一让演武殿觉得有些欣慰的是，实力最强的林家倒是来了。要知道，这是个比较大的意外。原本林家作为秦家的亲家，本该紧密站在秦家身边，更何况秦文谟就是林家的大姑爷。
现在倒好，秦文谟和林玄月宣布离婚了，这层关系反倒反目成仇。林家虽然自知理亏，没有闹腾什么，甚至也宣布了和林玄月脱离家族关系。但是在实际行动上，他们还是毅然站在了演武殿这边，以表达自己的不满态度——对禁卫局的不满、对秦家和秦文谟的不满。
甚至，林家家主林循道亲自到场。这个气劲大圆满级数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巨头。没有派出代表，甚至亲自前来，显示出了他态度的坚决。由此，也立刻被演武殿奉为上宾，成为诸多宾客之中最耀眼的一位。
……
林家成了演武殿的意外之喜，可禁卫局那边同样有意外之喜！
本来，高龙藏他们帮着禁卫局联络了几家，比如和夏虎踞关系不错的陆家，和薛星眸渊源极深的青城派，此时都如约前来，成为禁卫局的极大助力。
而佟雪瑚所在的长白派，则成了一个大大的奇葩，也是所有门派之中最最另类、最大大咧咧的门派——他们既没有向演武殿派代表，也没有向禁卫局派代表，竟然同时不鸟这两大巨头。很显然，摆明了就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爱咋咋地。
但是高层人物都知道，偏偏只有长白派具有这样的资格。因为佟雪瑚本就是演武殿的四位长老之一，现在虽然不见了踪影，可佟雪瑚并未公开反对演武殿。所以，就算长白派现在不太恭维逢迎演武殿，演武殿也不至于和长白派过不去。
而在另一边，高龙藏也不会去对付长白派，毕竟佟雪瑚是冯道仁的女人，佟晚晴甚至就住在高阳的文化街。
于是，人家长白派就这么假装不理不问，任凭两大巨头怎么闹腾，反正到时候你们也不便直接对我出手，最多事后关系稍稍疏远一点罢了。
至于禁卫局得到的意外之喜，竟然是宋家！宋家，这个“三家”之中排名第二位的江湖大族，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禁卫局。这一点，禁卫局几位大佬没想到，高龙藏更没想到。
要知道，宋家大小姐当初可是被高龙藏给拱了的，而高龙藏也险些在宋家主母手中一命呜呼。为此，高龙藏老早就打消了拉拢宋家的打算，至始至终都没有去争取，生怕一脚踩进宋家大门，就会被一群高手围殴。
没打算宋家这张牌，可人家宋家竟然主动来了，而且是宋家主母亲自到场，这一点完全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当然，更加出乎高龙藏预料的是，宋家主母甚至还带了宝贝闺女来啦。天呐，正面相对太他妹的难为情啦，这可咋办。
高龙藏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宋家主母八成是来逼婚的……估计这位老阿姨知道秦文谟是高龙藏亲爹，所以干脆直接请秦文谟做出决定——你儿子把我闺女拱了，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儿。
高龙藏有点心虚，远远的看到宋家母女到场，这货就悄悄躲到了后面。所有人都在迎接宋家这个意外的贵宾，反倒高龙藏这个重要人物藏起来了。
“完蛋，要完蛋……”高龙藏在旁边一间小屋子里抽着闷烟，心道宋家这娘俩可难伺候。
这时候，一道身影突然闯了进来，赫然正是薛星眸！
薛星眸带着坏笑说：“亲儿子，是不是怕了？”
“别拿我穷开心了，头都炸了。”高龙藏苦笑。
薛星眸却摇了摇头说：“刚才我瞅了瞅，宋家那个大小姐长得蛮标致的嘛，而且性格似乎挺温婉的。不过，就是脸上有点不自在的表情。对了，她老妈的脾气似乎不太好。”
高龙藏点了点头，心道宋家大小姐带着点不自在是肯定的。换做任何一个女孩子遇到那种事，都会带着点不自在，太难为情。
至于她老妈钟绮云，当然脾气很大。她早年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小辣椒，现在更是一枚标准的老辣椒。
不过，这娘俩倒都是武学上的好材料。钟绮云是个不折不扣的气劲一品高手，在江湖女杰之中相当出名，风头只逊于薛星眸、佟雪瑚她们。
而那个宝贝女儿宋洗玉，资质似乎比她老妈还要好一些。年纪轻轻的竟然已经是初入气劲二品的境界，相当不简单。这种资质差不多能和二姐和小沫相比了，只是没有二姐那种特殊的奇遇而已。而且，宋洗玉的年龄也比二姐稍稍小了点。
此时，就在薛星眸和高龙藏凑在一起商量的时候，敲门声忽然响起。不等薛星眸去开门，这门就被人给主动打开了。
门口儿，站着一对母女花。老女人大约五十来岁，还有当年的一些风韵，年轻时候肯定是个美人痞子，只不过脸色冷冰冰的。
年轻的是个二十多一点的姑娘，容貌体态都是上乘之资，一身飒爽的英姿，就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点小小的犹豫忐忑。
老女人看了看房门，冷笑了一声：“我说怎么找不到，竟然躲到了这里……哦，薛家妹子也在啊。对了，是该喊你一声薛妹子呢，还是该称呼一声亲家母？”
高龙藏眼皮子一跳，弹簧板站了起来：“误会误会……”
老女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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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截然不同的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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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找上了门，甚至被堵在了小屋子里，薛星眸和高龙藏这娘俩有点悲催。他们觉得有点理亏，毕竟是自家占了便宜。
但是，薛星眸却是个出了名的护犊子的——和钟绮云一样。一看钟绮云这架势，薛星眸当即拍着嘴巴打了个哈哈说：“啊啊，钟姐别来无恙啊。咱们年轻时候还打过一架呢，嘿，当时得罪了。”
很显然，当时的钟绮云没占了便宜。就算两人现在过招，她还是占不到便宜。
钟绮云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哪知道薛星眸已经跑过来，双手轻轻拍着宋洗玉的脸蛋儿说：“这是咱家洗玉吧，啧啧，瞧这小脸蛋儿多标致，看了就让人喜欢。”
钟绮云冷笑：“喜欢吗？放心，以后会天天让你看到的。”
我勒个去的，这话的潜台词——宋洗玉以后会做你薛星眸的儿媳妇？而且必须做？！
此时，宋洗玉却缩了缩脑袋，不让薛星眸继续拍自己的小脸儿了，而是扯了扯自己老妈的衣服，低声说：“妈，以后再说吧……”
很显然，这位大小姐也有点难为情。毕竟是个姑娘家，如今好像嫁不出去一样硬塞给对方，多难堪。
临来之前，宋洗玉就不太想来，觉得面对高龙藏的时候肯定会非常尴尬。但是宋家是个很传统的家庭，对以前那件事极其重视，要不然钟绮云当时也不会一怒之下险些灭了高龙藏。
宋洗玉原本觉得，就算是自己倒霉罢了，反正老妈给自己报仇了，而且高龙藏也应该死了。权当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努力忘掉这一切就好。
可是，她能忘得掉吗？高龙藏这货非但没死，反而在江湖上风生水起覆雨翻云，几乎天天都能听到这小子的消息。今天做出件大事儿，明天又搞出个轰动新闻，他的消息想不听都不行。
所以，知道高龙藏依旧生龙活虎的时候，宋洗玉心里头纠结的很。
说实在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前那件事对她的心理伤害倒是越来越小。再大的事，总有过去的时候。如今她对高龙藏的恨意慢慢消减了不少，有时候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的时候，还会想起那个可恨的家伙。似乎要不是那件事的话，客观看待这个年轻男子，似乎……还挺不错吧……挺高大威武的家伙，而且也挺有男人味的。
甚至，有时候宋洗玉还经常回想那次羞死人的经历。情窦初开食髓知味，怎么可能忘记那种惊恐刺激却又销魂蚀骨的滋味。有时候，连夜里都能梦见，梦见那个雄壮的家伙，又一次扑在了自己的身上，用力的播撒云雨。
那种沉重的压迫，那种剧烈的冲击，让她在梦中不能自持。她觉得每次梦到那种事的时候，自己在梦中似乎不怎么挣扎，甚至不太想主动挣扎。而每次伴着一身淋漓的香汗醒来，却又为自己梦中的表现感到羞惭，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啊，难道是学坏了、堕落了吗。
总之，这妞儿潜意识的里的态度，其实也在慢慢的变化。
所以每次传来高龙藏的消息，她都想回避。可是，又本能的想知道那家伙现在究竟怎么样了。因为高龙藏每一次制造出的动静，都让江湖人感到震惊。没来由的，宋洗玉也觉得这个男人不但很有男人味，其实也挺有本事的。甚至想到这家伙的模样，听了他那些事，仿佛也不太让人讨厌……
至于整个宋家高层，则看得出高龙藏如今已经初具气候，再也不可能轻易灭杀。无论是背后的冯道仁、薛星眸，还是刚刚蹦出来的可怕老爹秦文谟，又或者高龙藏自己那一身彪悍的功夫，都不是宋家能轻易招惹的。所以，只能换一种思维方式了。
为此，钟绮云也曾征求过宋洗玉的意见，问她觉得高龙藏这小子“怎么样”。
宋洗玉是个很腼腆的乖乖女，什么都听老爸老妈的。“还能怎么样？”宋洗玉也不好意思回答，只是微微脸红。
知女莫若母，钟绮云还能看不出自家女儿的心思？其实这也跟宋家高层的决策意见相符。
于是，钟绮云干脆把女儿带着，直接杀到禁卫局来。哼，不是说秦文谟是高龙藏的老爸吗？那好，这件事直接让秦文谟来定夺，我看你秦文谟会不会厚着脸皮不承认。当然，薛星眸作为高龙藏的师母，也算是半个老妈了，也让她来评判评判。
当时一听要登门逼婚，宋洗玉当即就傻眼了，又怕又羞死活不想跟着出来，嘴里一直念叨着“那多丢脸呀”。可是她老妈这脾气，整个江湖都知道，既然是钟绮云决定了的事情，宋洗玉肯定没法左右的。于是，她几乎是被生拉硬扯的带到了这里。
如今再度遇到高龙藏，遇到这个几乎夜夜出现在自己梦里、做那种羞死人事情的家伙，宋洗玉的脸蛋没来由的又红了。本来准备好了一肚子责问的话，可事到临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所以，看到老妈和薛星眸针锋相对，宋洗玉心里头七上八下，拉扯着老妈的衣角，说要“以后再说”。反正，当面说这些太难为情了。
“以后再说？‘以后’到什么时候？”钟绮云的脸一寒，冷声道，“男人倒是拖得起，女孩子家拖得起么？等到你三十岁、四十岁？哼！”
听了老妈这么一声呵斥，宋洗玉又不敢说话了。她在家里是个标准的乖乖女，乖得令人发指，甚至让人怀疑她还算不算个江湖女子。不过想想也是，哪个女孩子要是摊上钟绮云这么严厉的老妈，长期受到那种严厉的约束教育，估计都会长成一个胆小心怯的姑娘。
所以，她干脆躲在了老妈身后，全凭老妈怎么说好了，自己露出脸都觉得不好意思。
相反，钟绮云则隔过了薛星眸，直勾勾的盯着高龙藏，冷冰冰的说：“小子，你要是算个男人，就给我说句有担当的话，躲躲闪闪的让老娘瞧不起！要是再娘娘们们的说什么‘误会’，老娘跟你没完！”
哎，这亲娘俩啊，性格差距怎么会这么大，截然相反。
高龙藏揉了揉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宋家母女：“宋阿姨，我……想去趟洗手间。”
“给我憋着！不给我一句公道话，就算尿裤子也别想出了这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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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尴尬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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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形势都有点骑虎难下了。
薛星眸看着这局面，发现越弄越僵，于是笑着扯了扯钟绮云的胳膊说：“钟姐，要不咱们姐俩单独说道说道得了。孩子们都年轻，他们能有啥处事经验。”
钟绮云扭过头去，冷声说：“他又不是个三岁的娃娃，还不能给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既然做出了那丧尽天良的事，就别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妈……”一听老妈又提到那件事，而且当着别人，宋洗玉又不好意思了。
哪知道钟绮云哼了一声：“你别插嘴！”
顿时，宋洗玉又不敢言语了。
薛星眸则凑过去，对着钟绮云附耳说：“这么着，咱俩到外面商量商量。”
钟绮云：“好不容易把这小子堵在这里了……”
薛星眸道：“咱们说咱们的，刚好也让俩孩子单独处一处，就你这么剑拔弩张的，连洗玉这孩子都吓坏了不是。年轻人不处一处，不了解一下，事情可不是越来越僵嘛。”
其实，薛星眸是看到自己亲儿子老是被钟绮云斥责，偏偏又有点理亏不能反驳，觉得有点心疼。所以，这才想把钟绮云拉出去，免得高龙藏一直憋屈。
而钟绮云转念一想，觉得薛星眸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虽然她准备强行撮合这俩年轻人，但要是撮合成了，两人总要相处。既然这样，不如让他们相互先多了解一下。
于是，钟绮云面色不悦的转身出去，和薛星眸一起出了门。只不过出门之后并未走多远，而且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砰……当门关上之中，这间小房子里就剩下了高龙藏和宋洗玉。单独相处，这可真够蛋疼奶酸的。两人四目相对，宋洗玉脸色再红，当即把脑袋低了下去。
高龙藏也觉得不自在，想说两句，但是干咳一声之后，终究啥也没说出来。这可跟见面相亲不一样，太违背常规了。一般的见面相亲，双方好歹能问长问短、东拉西扯。可眼前这两人，却是先做出了那种事，才开始这个“见面相亲”的过程，太逆反了。
于是，时间在分分秒秒的流逝，足足三分钟过去，谁也没开口。
时间越长，这气氛就越是让人受不了，局促不安。到最后，心理素质更弱一些的宋洗玉真的受不了了，干脆如蚊子哼哼一样，红着脸低着脑袋说：“你不是要……要去洗手间吗……”
噗……高龙藏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来。我勒个去的，你一张口就跟哥说了这么一句啊。这也太乖了吧，乖得不忍直视，听不出刚才哥只是找个借口想溜吗！
其实，宋洗玉平时挺聪明的。只不过今天这情况下，她满脑袋都是浆糊，脑筋早就不转圈了，晕晕乎乎没头没脑。
“这个……刚才我是想溜，所以骗人的。”高龙藏揉了揉脑袋说。
宋洗玉坐在沙发上“哦”了一声，低着头看两只脚尖，让那两只脚尖儿轻轻的打架：“是的，听说你……挺能骗人的。”
我推你屁屁的，哪有这么夸人的啊。
高龙藏觉得无法正面回复她的话，于是只能瞎白话说：“这个，最近你还好吧。”
“嗯，挺好。”宋洗玉低着脑袋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些事情，于是说，“以前好多人来提亲，相亲都烦死了。现在挺好，也没人来提亲了……这，我没说因为你……”
高龙藏再一次无法正面回复她的话了，因为这话能把他噎死啊！
很显然，虽然高龙藏和她那件事当时很严密，但至少宋家有些人还是知道的。人多嘴杂，这件事还是小范围的传了出去。为此，钟绮云甚至打烂了一个贴心仆人的嘴。可是打嘴有啥用啊，宋家比较亲密的核心朋友圈子，都若有若无的知道这些事了。
原本，宋洗玉是个很受欢迎的女孩子。她自己不怎么参加和男人的交往，所以好多男子都只能通过传统的说媒提亲方式，向宋家来提亲。由于她长得漂亮，人品不错性格温柔，家庭出身又是高门大户，偏偏还是个武道好苗子，说媒的当然络绎不绝。为此，宋洗玉也经常因为家里安排的相亲而犯愁，不厌其烦。
可现在倒是耳根清净了。凡是有资格、有胆子来宋家提亲的，肯定都是高门大户，和宋家门当户对的那种。这些家族也不愁娶儿媳妇，既然知道了宋洗玉和高龙藏那件事，当然没几个再来提亲了。至于普通的寒门小屌丝，就算现在也没资格去提亲的。
特别是江湖人听到高龙藏现在的消息，考虑到高龙藏如此可怕的实力和背景，就更加没人去宋家提亲了。因为他们担心，高龙藏已经把宋洗玉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所以，谁再来提亲，那不是和高龙藏过不去吗？谁会没事儿找这种大麻烦啊。
所以总体来说，由于那件事，宋洗玉倒是耳根清净了。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似乎……有点难嫁人了都。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所以一听到宋洗玉这么说，高龙藏额头都黑了，无言以对。
“真是对不起了。”高龙藏只能这么说了句。
宋洗玉没吱声，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终于被他说了句“对不起”，心里头感觉挺复杂的，几乎想哭。
“都过去了……”宋洗玉还是忍住没哭，说，“其实，我妈也险些把你杀了呢，我也该对你说声对不起。对了，她说她那次教训了你，就算不死也要废掉你的一肢，现在看来还好啊，我看你四肢好像都没问题。伤在哪里了，还疼吗？”
我……我勒个去啊！高龙藏的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疯狂咆哮。
废掉咱的“一肢”？这说法真他妹的含蓄啊！哥四肢当然没事儿了，关键你老妈说的那“一肢”，是哥的“第五肢”啊！
而且，宋洗玉这妞儿竟然还问“伤在哪里了”，这事儿能对你说吗？能吗？！
高龙藏发现了，不管这妞儿说任何一句话、一件事，似乎都让他无法正面回答。这次单独的相处，简直太尴尬、太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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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萌哒哒
不过高龙藏可以理解，钟绮云当时为什么会对宋洗玉说得这么“委婉”。
没办法，娘俩都是女人家，而且女儿又是个腼腆的性格，跟男人也没啥接触，怎么直接解释？所以，只能含含糊糊的说至少废掉了高龙藏的“一肢”，也就算是遮掩过去了。
当然，钟绮云也知道，自己当时那一击有多狠。不但要废掉高龙藏的“第五肢”，同时也得让他再也提不起气劲来。不但在男人之道上废了，在武道上也得废了。
可是，高龙藏非但没有废掉，反而更加生龙活虎，甚至都敢和大宗师硬抗了，这显然有了重大的奇遇。由此来看，钟绮云判断高龙藏这家伙的伤势肯定好了。要不然，钟绮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废了“第五肢”的男人啊。
总之，这件事连钟绮云都不好意思向宋洗玉说明白，那么高龙藏更不好意思说。所以他才无法正面回答，只能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不碍事”。
而且高龙藏也发现，再也不能跟这个妞儿说别的了，越说越蛋疼。其实，他也不想伤害这个文静得让人头疼的女孩儿，可事情已经乱如麻了，只能快刀斩乱麻。
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高龙藏说：“对了，我还得告诉你，其实这段时间里，我已经……结婚了。甚至，还不止一个女人。当时被宋阿姨打伤之后，我都在混吃等死了，所以有点得过且过……”
宋洗玉的身体似乎微微的颤了颤，随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听说了一些，所以心里头也好乱好乱。可是，我妈非要带我来这里。”
“对不起，给你带来困扰了。”高龙藏这句话是诚恳的。虽然他俩的事都是意外，但他真心觉得对不住人家。特别是看到宋洗玉正常状态下这么腼腆、这么萌，他更觉得很内疚。
宋洗玉没说什么，有点小小的愣神。不一会儿之后才摇了摇头，说了句“反正都过去了”，随后就打开自己的小皮包儿，从里面掏出了一根……棒棒糖！
气劲二品的女侠啊！
！！！
高龙藏都傻眼了，被她彻底萌翻了有木有？！
而看到高龙藏傻傻的盯着自己，宋洗玉也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从小受委屈以后，妈妈就给我棒棒糖哄我，慢慢的都成了习惯了，你别笑话我……”
“没……”高龙藏喃喃道。
“你吃么？”宋洗玉又掏出一根。
高龙藏脑袋仿佛死机一样，木讷的摇了摇头，傻傻的看着宋洗玉那娇俏的小嘴巴，裹着一根棒棒糖。
这时候，她那皮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宋洗玉嘴巴里裹着棒棒糖，赶紧掏出了手机，一看是老妈打电话喊她。估计钟绮云在外头和薛星眸商量了不少东西，现在喊她出去。
不过，电话内容不是高龙藏所关心的。高龙藏最关心的是，宋洗玉这个奇葩的手机铃声——动画片《哆啦A梦》的主题曲！
那欢快而简洁的童曲节奏，极大震撼着高龙藏的神经，他这次彻彻底底的被这个萌妞儿给萌翻了。
“我妈喊我，再见。”宋洗玉起身说。
“哦……慢走……我送你。”高龙藏发现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
宋洗玉摇了摇头，说了声“不用了”，就匆匆去开门。其实她也早就憋坏了，想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小房间。
只不过已经走出房门之后，她又有点犹豫的回过头，看了看呆立在那里的高龙藏之后，这才带上房门走开了。
当宋洗玉走后，高龙藏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大大的松了口气，仿佛暂时躲过了一劫。
但是，回想起和宋洗玉这次短暂的交流，高龙藏心头反倒更乱。
其实，他更希望宋洗玉和她的妈妈一样，是个极其强势、甚至是不讲道理的女人。嗯嗯，最好像康小曼或佟晚晴那样，是个腐化堕落的女孩子。那样的话，高龙藏就算悍然拒绝了这个女孩儿，心里头也没多大的负罪感。因为对于康小曼之类的女孩子来说，和一个男人有过什么接触，压根儿就不算什么事儿。
而那次和宋洗玉发生那件事的时候，两人都受到了药效的催发，都失去了理智。药效太强了，就算意志再坚定的人中了那种药，也会焚烧了理智。所以，高龙藏根本看不出，平时的宋洗玉是什么样子。当时，宋洗玉也很“奔放”，迷迷糊糊之中两人昏天暗地的。
可是今天一看正常状态下的宋洗玉，高龙藏就觉得，要是成心去伤害这么单纯、单纯得甚至萌哒哒的女孩子，恐怕是要遭雷劈的。
高龙藏觉得，就算是心狠手辣的强盗头子，见了宋洗玉这样的女孩儿都不忍心下手。对这样的女孩子动手，简直太摧残自己的良知了。
“你还不如是个坏妞儿呢……”高龙藏双手托着脑袋，愁闷不已。
一边想着宋洗玉刚才的样子，又不由得回忆起当天那荒唐的场景。记忆不是太深刻，因为当时失去理智、脑袋混乱。但是，至少他还记得起宋洗玉那时候的样子。
一想到她那时候的样子，再想到刚才宋洗玉的模样，高龙藏心底深处顿时浮现出一种罪恶感。没错，是罪恶感。他觉得把那时候的模样强加在宋洗玉的形象上，简直是对宋洗玉的一种亵渎玷污。这个女孩子，其实纯洁得像一支棉花糖。
脑袋混乱了好几分钟，才被开门声陡然惊醒。高龙藏抬起头，看到薛星眸抄着兜走了进来。
“伤脑筋呢？”薛星眸说。
高龙藏点了点头。
薛星眸叹了口气：“看了洗玉这丫头的模样性格，连老妈我都伤脑筋了……造孽……”
高龙藏咽了口吐沫，说：“那，老妈你刚才跟那个宋阿姨，怎么谈的？”
“谈不拢。”薛星眸的话让高龙藏心情更加沉重，只听薛星眸说，“反正，钟绮云要求必须是正当婚配，必须明媒正娶。她可以给咱们半年时间考虑，但不能拖更久，多一天都不行，她说女孩子青春短得很，等不起。”
高龙藏无力的点了点头：“嗯，我就猜谈不拢，宋阿姨那人的脾气，太火爆了。”
薛星眸想了想，说：“其实，也怪不得人家火爆。这事儿要是摊在小沫身上，哼，老妈我比她还火爆，说不定会灭了对方满门。”
也是……
第710章 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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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绮云给了半年的时间，而薛星眸答应考虑一下，这是两个女高手唯一的谈判成果。要不然，钟绮云也不会暂时饶了高龙藏。
至于半年之后，万一高龙藏一方“想不通”，又该如何？钟绮云也故意回避了这个可能。没办法，钟绮云也觉得这件事头疼，甚至比高龙藏更头疼。所以，这算是她内心深处一种本能的回避选择。
但她也怕高龙藏一方无休止的拖下去，所以一口咬定最多半年。女儿是她的，她可不想让女儿在家嫁不出，慢慢变成一个留在娘家的老姑娘。
其实，要是高龙藏和薛星眸他们真正摆出没脸没皮的架势，非要拒婚的话，宋家也很难奈何他们。打又打不过他们，比背景同样比不过。
不过，这终究是人类社会，不是纯粹弱肉强食的丛林动物世界。既然是人，就总得讲点道理的。特别是混江湖的，也要顾及江湖的道义，这是道儿。
“究竟咋办啊？”高龙藏毫无头绪的看着薛星眸，简直像是在求助。
薛星眸摇了摇头：“老妈也没辙啊……算了，这不是还有半年吗，走一步说一步得了。别窝在这里了，外面你老……秦文谟那家伙的就职仪式快开始了，咱们去瞧瞧。一些门派还是咱们邀请来的，咱们也得去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哦……高龙藏木讷的起身，跟着薛星眸一起走了出去，直奔旁边的大会议室。
大大的会议室里，前面几排已经熙熙攘攘的坐了不少人。这是禁卫局，是国家暴力机构，所以不可能像水泊梁山一样英雄排座次，甚至摆上大碗的酒、大块的肉。所谓的参加这场就职仪式，无非就是走个程序，请上级当着江湖人的面，正式任命秦文谟为禁卫局的副局长。毕竟，江湖人正是禁卫局的“业务对象”。
会场的左半边，都是禁卫局内部人员的席位。在家几乎所有人都到场了，除了那些需要值班的机要岗位。一个个穿戴整齐，肩膀上的星星熠熠生辉。这些人，大约一共五六十个。
而高龙藏留意到，齐乾炎、楚源汐、赵太初这些人，也都坐在了这半部分，而且在这半部分的第一排。甚至他们的肩膀上，一个个都扛着四颗金星！
高龙藏明白，这说明这些家主，都是禁卫局的长老，只不过平时不流露出这层身份。
而且，他们几个的位置，甚至还在五处八区负责人的前面，虽然大家肩膀上都是四颗星。比如楚源涛，比如齐灿阳，就都坐在左边第二排。
但是不一会儿，齐灿阳就要离开这个座位了，因为等着他的是“局长助理”的职务。只要这个任命一下达，他就会转而坐在主席台上。
局长助理，职位低于副局长，但却隐约有些局领导的味道，这是夜神侯折中之后考虑出的一个职务，只是为了平衡各大豪门。
……
至于会场的右边，坐着的则都是禁卫局请来的客人。
宋家、陆家、青城派，这是三家四派之中的大户，自然安排在了右半部分的第一排。而代表了冯道仁的薛星眸，以及代表了一品堂的高龙藏，同样在第一排。
至于其余大约十家二三流门派的掌门或代表，则被安排在了第二排。无论到了哪里，都会这样排列，没人会提出异议。
而随着这些掌门或代表前来的随从人员，自然更多了些，一个掌门一般都带着两三个随从。所以，这些大约五十人，则安排在了后面。
禁卫局人员五六十个，江湖人员五六十，一百多人济济一堂倒是热闹。
……
而在会议开始之前，薛星眸和高龙藏是很忙碌的，要挨个儿打招呼。毕竟，不少江湖门派都是他们亲自邀请过来的，他俩也算是半个主人。甚至见了青城派掌门，那个白胡子老道的时候，高龙藏还得恭恭敬敬的行弟子礼，尊敬的称对方一声“师伯”。因为薛星眸是青城派出来的，青城派掌门就是薛星眸的大师兄。
终于都落座了，而且薛星眸恰好就挨着钟绮云，简直跟故意的一样。事实上，禁卫局会务人员安排这个的时候，只是因为两个强悍的女人坐一起似乎比较合适，别的倒没多考虑。
俩女人简单说了两句，各有心思。旁边的高龙藏看了看，觉得气氛依旧挺尴尬，于是刻意转过头去。而就在这一转头之间，余光似乎看到后面有人在盯着自己。扭过头一看，正是坐在第三排的宋洗玉，两只漂亮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高龙藏的背影。
当然，当高龙藏扭过头来的时候，宋洗玉马上把脑袋垂了下去，拿着一支笔在纸上胡乱的写写画画。
高龙藏默默的转过身，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
终于，这场任职仪式正式开始了！
今天的就职仪式，和军中正式就职仪式并不一致，差别很大。虽然依旧保持严肃性，但是各种程序却似乎显得有些特殊，毕竟禁卫局本就是一个特殊的组织。
主席台上五个座位，其中一个是空着的。另外，夜神侯也回避了这场公开的仪式。
居中而坐的，是一个身穿正规军装的中年男子。注意，是正规军装，而不是禁卫局那种类似于军装的制服。
两边的两个，穿着同样的军装。这三个人，来自于禁卫局的上级管理部门。
这也就体现出，禁卫局确实是一个军事机构。他们只是一群特殊的军人，但都是真正的军人。
这三人之中，带头的那个坐在正中间的位置，肩膀上两颗大金星熠熠生辉。这可不是禁卫局肩章上的星星，而是全军正规军装上的星星。这两颗大金星，意味着此人的身份是位中将！
中将，这是级别甚高的将官。就算是野战军军长，又或者省军区司令员，一般也只是肩扛一颗将星的少将。所以，眼前这位中将的级别之高，可想而知。
其余两位军官，则挂着两杠四小星的大校军衔，大体等同于军中的师长级别。
至于秦文谟，则坐在那个军事主官的旁边，和那位中将挨着坐在中间位置。这也就说明，秦文谟的实际级别，可能介于中将和大校之间。难道，秦文谟现在也等同于少将级的人物？
而最让台下高龙藏留心的是，秦文谟肩膀上那枚特殊的肩章。这肩章他见过，不是什么大金星、小金星，而是一枚庄严的国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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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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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开始。
那个来自上级军事机构的将军，发表了一番简明扼要的讲话。随后，就宣布了上级的任职文件——任命秦文谟为禁卫局副局长！
由于局长厉王庭执行任务时候暂时失踪，所以由秦文谟暂理局长职务。
这里所用的词汇，是“暂时失踪”。也就是说，上级依旧没正式承认厉王庭牺牲，不然就追授烈士称号了。他们依旧要保持厉王庭的余威，或许对于禁卫局来说更有些好处。
随后，这位将军又取出了第二份任职文件——任命齐灿阳为禁卫局局长助理，协助局长、副局长做好禁卫局的“管理工作”。这也就意味着，将齐灿阳提升到了一个局领导的位置，但又没有给他局领导的级别，依旧让他肩扛禁卫局内的四颗星。
这第二份命令下达之后，齐灿阳就正式有了新的职务，也有了类似局领导的身份。于是，也就从下面会场走上了主席台，坐在了那张空着的座位上，也就是五张座位之中最边上的那个。
从他坐下那一刻起，齐灿阳的身份顿时就变了。
因为明白人心里都清楚，厉王庭其实没了，禁卫局没有真正的局长。
所以，秦文谟就等于是正局长，而仅次于他、又高于所有五处八区负责人的齐灿阳，则等同于副局长。
当初厉王庭希望赫连光武和齐灿阳一正一副，现在的效果其实也差不多，只不过是秦文谟代替了牺牲了的赫连光武而已。
……
看着台上这五个人，看着那整齐的军装和将星，底下的江湖人也不得不有些感慨——人家禁卫局，终究是代表着国家的，是国家的暴力机器。这样的组织，始终天然带着无与伦比的合法性。哪怕其中泥沙俱下存在一些堕落分子，但依旧不能无视禁卫局的合法性。
而这时候，那位将军已经把任职决定传达完毕，下面就是新上任的副局长秦文谟的发言。
“首先，感谢上级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让我承担起这样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虽然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但心中仍不免有些忧虑。
所幸有同志们的坚定支持，也有在场各位江湖朋友的鼎力协助，我想我肩头的压力会减轻不少。所以，我再次向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谢。
至于其他的虚话套话，我在这里不想说——恐怕在座的各位也不想听。所以，我想把自己今后的一点想法，和大家掏心置腹的谈一谈。”
一上来就要直接说自己的想法，简直像是一份施政演说。而随着秦文谟讲下去，高龙藏觉得这老家伙确实不简单。他的思路理念，其实完全符合一个大机构负责人的身份。
高龙藏甚至觉得，虽然秦文谟实力不如厉王庭，但要是说到管理禁卫局这个机构，秦文谟或许比厉王庭更加合适。
只听秦文谟朗声说——
“禁卫局，这个组织的存在由来已久。它当初组建的目的初衷，不是管束大家，而只是为了保护大家。这一点，禁卫局一直这么要求自己，对大家也一直这么说，想必不少朋友都该知道。
但是我也清楚，在不少江湖朋友的心中，却不是这么认为，甚至认为禁卫局在说一套做一套——不要否认，这是事实。甚至，连我秦某人自己都认为，禁卫局在很多时候，确实是在说一套做一套！”
声音洪亮，振聋发聩。禁卫局那些人也就罢了，而所有的江湖人则为之一震。大家都觉得，这个新上任的局长，可真敢说！
但是，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敢于自揭伤疤、自曝其丑的人，都不会被歧视。非但不会受到歧视，反而会受到尊重，因为做出这样的事情，需要极大的勇气。
秦文谟继续大声说：“我早就了解过，禁卫局之中存在不少阴暗面。压制江湖势力，收受贿赂，作威作福，甚至敲诈勒索，这些现象有没有？
有！而且不止一人，不止一件！
所以，禁卫局让人伤了心，失去了大家的信任和拥护。
而局内所有同仁应该明白一点——没有了众人的拥护支持，我们禁卫局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就算你是参天大树，也会枯萎；就算你是长江大河，也会干涸！”
“所以，我在这里代表禁卫局，向在场的江湖朋友、以及没有到场的朋友们作出一个承诺——我秦文谟任职期间，必将大力整顿禁卫局，一改以往那些不良作风，还江湖一片晴天！”
“治理好了，就请大家继续支持禁卫局，一同维护江湖太平；治理不好，那就是我秦文谟无能，请上级撤了我的职务。时间不长，半年为期，请大家拭目以待！”
好！
不知道底下谁带头吼了一声，随即全场响起了一片热烈掌声。且不管这位新任局长是在说虚话，还是在应付，但他至少敢于正视这些问题，那就是一个进步。
假如真像这位局长说的，将禁卫局大力整顿的话，那么对整个江湖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福音。
大家一直以来反对禁卫局，为什么？其实还是因为被欺负的多了、久了。而假如禁卫局没有了那些不良作风，那么大家还是乐于看到一个正直无私的机构，监控江湖的运转，并且制止江湖乱象的。
宁为太平犬，不为离乱人，其实真正盼着天下大乱的人并不是很多。
别说那些江湖人，就算高龙藏也不得不承认，台上这个老男人做得不赖，很有点新人新气象的味道。嗯，就看他以后怎么具体执行了。假如真的做到他的承诺，那么禁卫局的形势肯定会大大好转。
一个军事化组织，建立起优良的作风，甚至比得到数位大宗师高手更加重要，更加有效！
所以，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这位新局长从明天开始，真正把他的承诺贯彻执行下去。或许会遇到些阻力吧？但是，希望秦文谟能顶住这股阻力。
但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秦文谟压根儿就没准备“从明天开始”。这个雷厉风行的老男人一上台，就已经做出了这个准备，他……要从“现在”开始！
就在所有人都在鼓掌的时候，秦文谟忽然挥了挥手，脸上的表情也忽然阴郁了下来。
掌声渐渐停歇，会场的气氛随着秦文谟的脸色变化，而变得有些压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老男人恐怕要搞出一场狂风暴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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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雷厉风行
大家都眼睁睁看着秦文谟要做什么。
只见秦文谟扫视了禁卫局所坐的那一部分，忽然吼道：“048出列！”
顿时，一个身穿禁卫局制服的家伙猛然一震，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同时赶紧走出了座位，不知所措的站在了会场最边缘。
秦文谟冷冷的盯着他，说：“你，自从担任现职务以来，勒索三个门派共计四百五十万元，外加粤省省会市区商品房一套，冤枉你了吗？”
这个代号048的家伙浑身战战兢兢，汗流如注。他很清楚，秦文谟既然能说得这么清楚，就肯定已经掌握了确切的证据。
秦文谟也懒得让他回答什么，于是吼了一声，顿时几个禁卫局战士出列，将这个048控制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悍然押解离开会场！
说拿就拿啊！这秦文谟办事，可真狠，也真是个干实事儿的主儿……
紧接着，秦文谟又点名了，说：“053，出列！”
顿时，代号053的那家伙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心中惴惴不安。其实从他这个忐忑不安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他心里肯定有鬼。
果然，秦文谟爆出了他的事情，甚至比前面那位048更加恶劣。因为这个053不但授受贿赂、勒索财物，而且生活堕落腐化，和多名女人保持不正当关系。甚至，因为争风吃醋事件，还曾打死过辖区内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当然，那小门派吃亏了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从这样的事情也能看出，江湖人为什么痛恨禁卫局。他们被欺压得喘不过气来，当然想要反抗，想把自己头顶的这座大山给推翻。正是048、053这样的家伙，让禁卫局的公信力沦丧、名誉扫地。
053也被押解下去了，此时秦文谟又连续点名三个。后面这三个存在人品和道德瑕疵，但没前面那两个严重。所以，秦文谟现场决定，撤销这两人的职务，接受禁卫局内部刑罚，三年内不得提拔重用，而且勒令上交返还一切非法所得……
一个接一个的被拉出来、带走，所有人都看花了眼，瞠目结舌。
而此时，秦文谟说：“后面三个情节不太严重，但禁卫局的内部处罚、包括刑罚，肯定要超越他们犯下的过错。至于前面两个，移交军事法庭，该关的关、该毙的毙！”
是啊，比如那个053，曾利用权势悍然打死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这是杀人罪，肯定要被毙了。
秦文谟的话一出口，掷地有声。整个会场、特别是江湖人所在的半个会场死寂了几秒钟之后，忽然爆发出了如雷的叫好声和轰轰烈烈的鼓掌声。
嘴上许诺一百个承诺，不如真抓实干一件事。秦文谟的这个行动，当即赢得了所有江湖人的心。
这些江湖人纷纷觉得，假如秦文谟就这么严格管理下去，那么就算禁卫局不被推翻，又能怎样？假如禁卫局依旧像刚刚建立的时候那样，全力维持江湖秩序，保证一般江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那反倒是件好事了。
掌声经久不息，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一分钟听起来很短，但是假如身临现场的话，就能感受到这阵掌声的漫长。
当掌声渐渐停下，坐在主-席台中间的那位将军点了点头，朗声说道：“秦局长一上任就这么雷厉风行，让我深有感触。从刚才这些事，我们看到了秦局长铁一般的决心，也看到了禁卫局的希望！
只要深入持久的这么抓下去，我很看好禁卫局的未来。
现在我代表上级组织做个表态——全力支持秦局长在禁卫局内的这场整风运动！秦局长能抓多深，上级就支持多深；抓多久，上级就支持多久！”
掌声再起。有上级组织的全力支持，这场整风运动的阻力也会被消除。禁卫局内部若是什么既得利益的派系敢于抵制，势必遭到上层的打压。
随后，秦文谟又说：“刚才拿掉的五个，是我拿到了真凭实据的。假如今后有新的发现，那么即查即改、即查即抓，抓的同时继续查！
禁卫局的同仁们，不要以为这是一场一阵风的‘运动’。它是一场长期的行动，要伴随到我们禁卫局使命结束、队伍解散的那一天！禁卫局一天存在，这种整风肃纪的行动就一天不停！
铁的纪律才能打造出铁的作风，铁的作风才能锻造出铁的队伍。禁卫局是全军精英所在，太多的荣誉压在我们肩膀上的几颗星星上，沉重的很啊！谁对不起这份荣誉，我秦文谟就会对不起他。
从现在开始，整个禁卫局必须焕然一新。所有人都要严格自律，从我开始！
无论系统内部还是江湖朋友，也知道我的来历，或许会觉得——你秦文谟家大业大，不差那点钱财。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从我接受禁卫局副局长职务的这一刻起，我已经卸任了秦家家主的位置，交给了家里人去处理。而我秦文谟，现在和秦家没有任何关系。厉局长和当初的赫连副局长孑然一身，不在四个家族的任何一家，我秦文谟同样如此！
包括今后的运转之中，所谓来自秦家的战士若是犯了事，和其余几家相同待遇、相同处罚，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
好家伙，真狠啊。连秦家家主的位置，也从这一刻退出了。虽然不知道移交给了谁，但秦文谟这份态度值得肯定。
至于禁卫局内部之中，来自秦家的人毫无任何优越地位，完全和其余三家一个待遇。这一点，又稳住了其余三家的心，等于稳固了禁卫局内部。要知道，刚才秦文谟连续抓了几个人，已经把禁卫局内部搞得有点人心惶惶了，生怕秦文谟依靠自己的权势，在禁卫局内部搞派系大清洗。
现在秦文谟表达出一个公正严明、一视同仁的态度，显然让人稍稍放心，让禁卫局成员不至于惴惴不安、胡乱猜测。
赢得了江湖人的心，也最大限度的安抚稳定了禁卫局成员的情绪。
台下，高龙藏眯着眼睛看了看台上的秦文谟，心道这老男人还真够坏的。因为只有高龙藏看出来，这老男人虽然貌似公正平等，其实不然……
第713章 民心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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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禁卫局之中，秦家掌握的首都大区已经交给了楚家。
而原本秦家掌控的最大势力、禁卫局第一处执法处，也已经不在秦家的管辖之中，移交给了夜神侯的下属范东流和虎皮猫他们。
现在秦家的势力在禁卫局之中最集中的，无非只剩下处理机关行政事务的那个，不疼不痒不太重要。而且剩下的这个处，根本不直接和江湖人打交道，就算想勒索压榨江湖人，都没有那个机会。
所有和江湖人直接打交道的部门或大区，都在齐、楚、赵三家手中。所以，以后就算有禁卫局成员犯错误，也肯定基本上都出在这三家。而秦家在禁卫局里的人，没那个犯错误的机会。
所以高龙藏觉得，秦文谟这老男人够坏的。说是一视同仁、四家平等，但到头来对秦家其实基本上无所谓。
但是有一点不能否认，就是秦文谟这老男人的管理手腕，确实很值得称道！
就算厉王庭复生，在管理这个禁卫局上面，也应该不如秦文谟吧？
厉王庭只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军人，但他没有秦文谟这种政客潜质，肚子里没有这么多的弯弯绕儿。
包括台上的“小厉王庭”齐灿阳，心中也不免暗暗称赞，自叹弗如。心道要是真的让自己接任禁卫局副局长，主持禁卫局的工作，肯定不可能做得这么地道。说不定，还得应付着各个派系、各个家族暗中给自己使绊子出黑手。
嗯，秦文谟倒是不担心其余几家给自己使绊子。从年轻时候开始，向来都是他玩儿其余三家家主，如今他不欺负别人就算烧了高香了。那三家要是主动拍他的老虎屁股，那么他铁定会掉过头来戳爆对方的菊花，毫无疑问。
所以，一直到这场仪式结束的时候，高龙藏和齐灿阳还在琢磨，心道夜神侯看待这个问题还真够准的。选择推荐秦文谟主持禁卫局的大局，无疑是最佳人选，也有利于禁卫局重振雄风、重树形象。
而且最后，秦文谟又说了他的一个重要理念——
“禁卫局的存在，不是为了压制，更不是为了打击，而是为了管束和规范——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所以，要打破‘官方’和‘江湖’的思想藩篱，不要以为自己是官方人员就高高在上，就瞧不起江湖人士。说到底，我们都是武道一脉！大家的身份都是一样的，都是武道之中的练家子，只是岗位不同、职责不同！”
“这一点，希望禁卫局所有同仁牢记于心！”
禁卫局，要主动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和江湖人平等相处了。他们今后还是管理者，但只是协调规范江湖之中的乱象，却不再高人一等。
很显然，这番话更得到了江湖人的好评，掌声更加炽烈。
……
仪式结束了，那些江湖人的巴掌都快拍红了。秦文谟最后表示，由于当前全国上下都在反对奢靡、杜绝浪费，所以禁卫局也要做出表率。因此，只是在食堂之中安排了简单的便饭，也希望大家尝尝禁卫局的军营伙食，算是尝尝鲜。
而既然是宴请江湖人，酒自然不能少。特意安排了酒水，这是经过上级特批的，说是特事特办，毕竟关乎国内江湖圈子的稳定大局。
这不是秦文谟故意耍小气，因为这也是他的管理理念的体现——禁卫局之中不能存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要做全军表率！这是中央的要求，也是禁卫局的行为规范。
这会对禁卫局内部树立一种观念——连吃顿饭都要注意规矩，其余的事就可想而知了，更不能越雷池一步。
当然，江湖人也会觉得，禁卫局要是连一些小事细节都开始严格自我约束了，那么以后在别的方面当然会更加纪律严明。
结果，越是这场简单的饭菜，那些江湖人反倒吃得越痛快，因为这顿饭吃的顺心舒心。
而且在饭局之中，还有个别门派的人物，偷偷给其余几个门派打电话联系。所联系的门派，则去参加了演武殿的那场仪式。虽然大家做出的选择不同，但是这些小门派私下里还是有交流的。
“老牛，你们那边怎么样？”身在禁卫局的这位笑道，“你是没看到，禁卫局这次玩儿大了，一连抓了五个败类，手段硬得很。对了，包括打死你师侄的那个家伙，被秦局长抓了之后移交军事法庭了，估计要毙。”
“什么？！”那个牛掌门正在演武殿参加午宴，听到这句话顿时一愣，“那个王八蛋053，要毙？”
“嗯，秦局长亲自下令抓走的。”这边这位笑道，“禁卫局要转作风了，这位秦局长的手段也很严厉，说干就干，到场的兄弟们看得心血沸腾。对了，我们在禁卫局食堂里吃饭，六人一桌四菜一汤，哈哈，你能想象吗？当初要是有禁卫局的人去咱们宗门内，奶奶滴，恨不能给他一个人宰三头牛啊！这作风，真的变了。”
那牛掌门听得有点怔怔的。他们这个门派，当初确实受了不少的冤屈，连本门弟子被禁卫局败类打死了，都没地方伸冤诉苦。所以这次，他才义无反顾的投靠了演武殿。哪怕不求演武殿帮他们报仇，至少跟着演武殿不会被欺压吧？这，完全只是一种自保的本能。
可是没想到，禁卫局新上任的这位秦局长，竟然“帮”他把仇报了，还要毙了那个败类053。所以，这个牛掌门当然感触挺复杂了。他没必要去感谢秦文谟，毕竟秦文谟只是在清理门户、将功补过。但是对于秦文谟这个人的品格，这位牛掌门觉得还是挺佩服的。
“哦，是吗，那回头咱们细聊。假如禁卫局这么整下去的话，其实……感觉也不错的。”这个牛掌门怔怔的说。
这边这位则笑道：“是啊，你是没看到，现场我们的巴掌都拍红了……先不聊了，秦局长带着一帮禁卫局中层挨桌儿敬酒呢，马上到我们这一桌了……”
电话挂了，那个牛掌门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禁卫局历来高高在上的，还会给他们瞧不起的江湖人敬酒？而且，是局长亲自带着人挨个儿敬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打类似电话相互通气的，还有很多。禁卫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也肯定会瞬间传遍江湖。
宴会之中，高龙藏偷偷留意了，仔细观察那些江湖人的态度和情绪。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秦文谟这种自查自清的作风，作用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有位大首长教育下属：打铁还需自身硬。是的，禁卫局只有自身素质硬了起来，才能得到真正的尊重，才能更加强大。
这种强大，不在于拥有几个大宗师、几个依附的门派，而在于他们的内心，在于他们的素质，在于是否得到了民心。
得民心者，无敌于天下。
而且，身怀正气才能胸中无敌，胸中无敌才是真正的无敌。
那个老男人要打造无敌之师，切入点选对了。这一点，高龙藏也不得不承认，心底深处甚至有点小小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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