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论幻波池的倒掉
丌南公守了沙红燕好几百年,好几辈子,一直在等她,等她也能修成天仙,两人一同飞升,只是沙红燕不争气,她被称作紫青玉女,根骨悟性什么的都不差,修炼也算认真,只是心性太差,落在旁门里,修来练去,始终不能得力,又不明天数,骄傲自满,惹是生非,接了不少仇家,上辈子身遭横祸,这辈子更是死在丌南公的青阳柱之下。
丌南公心肺欲裂,五内俱焚,发出一声极为悲愤地长啸,豁出一切来跟加因拼命,他全身上下裹着一团青光,加因裹着一道佛光,一青一金两个光人,左右横飞,上下飞窜,不断地接触拼斗,炸起万朵火星。
卫骁在奇门空间里,通过二十座黄金屏风对各处情形了如指掌,见沙红燕身死,也是暗自惊叹加因的法力,着实不可小觑,又见到沙红燕死后,那枚天木神针要飞走,到东极大荒山决定神木宫去回到主人巨木神君手里。
他忽然感知到,那天木神针仿佛跟自己有种冥冥中的联系,立即使出调转五行,错乱阴阳之法,放出九疑鼎去,隔空一吸,将天木神针吸入鼎中。
从鼎中拿出天木神针,是一根墨绿色的玉棒,小拇指粗细,一尺多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刻满诸天符咒的阴文阳文。
他看着这天木神针,宛如自己的旧物,尘封中的记忆里反复有它的印象,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再细看那神针上的符箓篆文,竟然有三十六道,自下而上,六道他特别熟悉,是从毛小方天道秘籍中学来的六道,太皇天箓、太明天箓,清明天箓,玄胎天箓,元明天箓,七曜天箓。
当初他修炼到七曜天箓,后面天道密集里面也没有了,他不知道再后面是什么,也就放弃了这种自己给自己封神授箓的修法,如今在这天木神针上面,却有后面的三十道天箓!
这些天箓,以太皇天箓最简单,越往上面越复杂,匹配道教三十六天,欲界六天之后,是色界十八天,这十八道天箓中,已经没有了逍遥派密集中的那些符号影子,全都复杂无比。
最上面,是三清天,太清仙箓大赤天符,上清仙箓禹余天符,玉清仙箓清微天符。
广成子的天书之中,就有许多太清仙箓,话说,广成子天书,又有个别名,就叫太清仙箓。
三清天下面的四民天里,有少清仙箓。
这蜀山世界中,精修少清仙法的,除了峨眉派,还有漠北铁堡天山派洪都真人一脉,那个是主修少清仙法,比峨眉派更专业。
卫骁刚把天木神针收起来,忽然空中传来滚滚雷音:“天木神针乃我家传至宝,被贱婢骗走……何人敢强行收取?”
这是天木神针的主人,青帝之子巨木神君,他远在东极大荒山上,距离这里有几百万里之遥,能够透入幻波池,再进入奇门世界之中,虽说凭借天木神针的感应,这份神通也真叹为观止!
卫骁回音:“你这天木神针与我颇为有缘,我先收下参悟一番,回头当亲自送上大荒山,交换给你,并有厚礼相赠。”
巨木神君哪里肯答应,这是他性命相连的至宝:“速速将法宝还来,不然要你知道厉害!”
卫骁说:“你被谪贬下届,虽是金仙之躯,却也要受天劫之苦,地上不比天宫,你孤木无源,时间久了必损根基,我有天一真水可以助你固本培元,度过灾劫。”
巨木神君沉默了片刻,忽然冷笑:“天一真水,确实是好东西,只是这普天之下,我若需要什么东西,不管它在哪里,在谁的手里,我自去取便是,何用你增?”
这话就语带威胁了,卫骁也笑道:“如今普天之下,所有的天一真水都在我手里,正巧天木神针也在,你那么神通广大,尽可来一起取走!”
巨木神君一声咆孝,震得周围群山回响,海潮翻涌,卫骁双手掐诀,喝令四大法王关门,将巨木神君的神念给强行推出奇门世界。
巨木神君的啸声离开奇门世界,接着在幻波池中震荡,整座依环岭剧烈震荡,五洞三层之内,碎石开裂,土木乱滚。
卫骁传音给丌南公:“此战再斗下去,已无意义,咱们准备走吧!”
丌南公血灌童人:“贱婢杀我爱妃,不跟她拼个死活,我焉能再立身于天地之间?”
卫骁说:“她已经入魔,未来自有定数,如今她气势正盛,卢妪老魅和黎山七老已经醒悟过来,被他们合围,我们俩未必能够讨得好处,还是先行离开,日后在她势弱运衰之时再来报仇!”
修行到了丌南公这个层次,互相之间的争斗,已经很难见生死了,互相斗法,至多不胜避开,基本上见不到一方把一方直接打死,要有恩仇报复,非得等到对方劫数临头之时,在节骨眼上出手,落井下石,借天地众人之手将其一举除去。
丌南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斗法多时,发现加因法力十分玄妙神奇,道行虽然不如自己,各种法术却并不逊色,简直让人眼花缭乱,再斗下去也报不了仇,等卢妪和黎山七老他们过来围殴,虽然有青阳柱可保性命,可必然还要出丑,比先前被困入小须弥境环中世界中更加丢人。
他强忍心中怒气,给卫骁回话:“那咱们一起走。”
卫骁说:“你先走,我来断后。”
丌南公已经知道他的道行法力,于是长啸一声:“贱婢,将来我必杀你!”说罢人宝相合,青阳柱化作一道山峰似的青光将他包裹在里面,如同火箭升空一般,骤然向上,从中洞底层炸开顶棚,接连穿透二十七层地面,炸出直径十数里方圆的大窟窿,凿开依环岭地面土层,直射苍穹!
加因也恨他入骨,道了声“那里走!”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卫骁便在这时候,将五行齐运发动到了极致,幻波池中,每一层,每一洞,每一条走廊,每一件石室,全都充满了巨木、洪水、金刀、烈焰、狂沙……
孕育出无量的五行神雷,它们不仅仅沿着通道空处发作,而是四处蔓延,把洞壁炸穿,把地面熔透,把顶棚炼化……
整个幻波池开始在这疯狂发威的五遁禁法之中融化,一切岩石沙土,室内器具等,全部化成劫灰,整座依环岭开始向内坍塌,一处接着一处……
加因紧追丌南公,瞬息间到了千里之外,丌南公见她紧追不舍,很是不耐烦,要调回头来跟她再战,加因却勐然间脸色大变,骂咧咧地掉头返回,瞬息不见。
丌南公先还纳闷,随后感应到依环岭崩塌陷落,瓦解陆沉,只觉得心情畅快了些,愤怒少泄。
167 飞娘落难
圣姑加撇下撇丌南公因火速赶回幻波池,看着自己几百年的心血在眼前灰飞烟灭,心痛的都在滴血,不亚于丌南公看见沙红燕死在眼前时候的悲愤。
卫骁发动五行禁法五行合运,要把整个幻波池消磨成劫灰,依还岭崩塌,五宫五洞的所有建筑全部崩解,唯独中央五行殿下,五行禁法禁然打磨不动。
原来,圣姑加因当年坐死关之前,曾经推算到将来会有许多旁门左道的人来幻波池捣乱,跟艳尸崔盈勾结,最终要勾动地火而把幻波池毁于一旦,于是预先做了准备,把当年绝尊者修炼的金刚灵石和娑婆蒲团放在幻波池下面。
那绝尊者身为一个和尚名字里带了一个“绝”字,就好像灭绝师太作为一个尼姑,名字里又灭又觉一样,手段又凶又狠,发下宏愿要扫荡群魔,灭尽天下一切魔头。
绝尊者专门研究各种灭魔大法,编撰成了一部《灭魔宝录》,一生当中斩妖伏魔无数,哪知道这魔头越灭越多,数不胜数,由他灭魔导致天下群魔泛滥,他也由此生发出许多磨难。
直到最后,绝尊者才醒悟过来,魔在内而不在外,灭世间魔易,灭心中魔难,于是放下屠刀,将法号中的“绝”字改为“觉”字,终于大彻大悟,往生极乐。
这位绝尊者法力极高,在佛门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厉害,天下一切魔头都害怕他,飞升之后留下了二十三件宝物在人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当年打坐用的金刚灵石和娑婆蒲团。
圣姑得到这两样宝贝,得力甚大,若非有这两样东西克制各种魔头,以她的心性,早就堕入魔道了。
她在作死关之前,将这两样东西安置在幻波池底中央五行殿下,用佛法布置跟地脉连接一处,此时,四面八方的巨木,飞刀,黄沙,洪水,烈火夹杂着亿万枚五行神雷,狂轰滥炸,别的地方都跟纸湖的一样消融在混乱的五行元气之中,唯独着中央五行殿,有灵石镇压,升起一大片的佛光,屹立在各色泛滥沸腾的光海之中,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岛屿岩礁,始终岿然不动。
卫骁见别处都倒塌了,唯独这里无法攻陷,稍加推算便明白内里缘由,见圣姑放弃丌南公火速飞回,不想再跟这些人缠斗下去,便将五行遁法收回落神坊,然后收起奇门世界,全身隐没,使用太元遁法,自废墟之中冲天而起,几乎与圣姑擦肩而过,圣姑心急火燎,并没能发觉。
他倒是走得快,卫仙客跟辛凌霄,早在五遁发动之前,就传音令其走了,幻波池里面除了峨眉派这方一人,还有一个,走得慢了几分,便是那万妙仙姑许飞娘。
许飞娘道行比卢妪、黎山七老、加因等人差了一个层次,等她反应过来,要走的时候,已经晚了,周围的五遁神光消失以后,五行归位,阴阳调和,漫天幻象消除,重见天日,她发现,幻波池已经没了,依环岭已经没了,她置身于满地土灰石尘之中,仰头看看,真的是“重见天日”,蓝天,白云,周围群山环绕,空气清新。
加因飞去中央五行殿,又去北洞已经被灰尘填满的方塘之中,找不到卫骁半点踪迹,恨得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转头看见许飞娘,便直飞过来,五指箕张,迸射出大量五行神光线:“贱婢!敢来我幻波池撒野……凡是来过我幻波池又不怀好意的,我必将一个个找上门去……你们全都要死!”她怒火攻心,此时的样子十分可怕,像极了复活之后的艳尸崔盈。
她能收崔盈做徒弟,崔盈屡次犯错,她都不愿加以惩罚,易静的前世白幽女作为她的闺蜜屡次规劝,她都不听,还发下话来,要让崔盈犯多少次过错以后,才加以惩罚。白幽女最后遭劫时候,她明知道崔盈跟白幽女不对付,还偏偏让崔盈去送信。
佛家讲,习气相投,她的心性,很多地方跟崔盈是十分类似的。
崔盈当年被她用预留的乾罡五神雷击死,元神依旧附着在尸体上,百年之后复活。
加因当年自己把元神遁入死关修炼,把尸体留在外面保养,百年不朽,如今附体重生。
崔盈成了妖尸之后,劣根爆发,肆无忌惮,**残忍,全都发作起来。
加因如今因一年贪嗔出关,堕入魔道,也把过去种种顾及都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因此跟崔盈便有几分神似。她当年向天魔立誓,诅咒一切进入幻波池的男人都不得好死,如今向自己的心魔发誓,要杀死一切来毁灭她幻波池的人,必要令其形神俱灭!
许飞娘放出天魔诛仙剑抵挡那大五行绝灭神光线,魔剑所过之处,挥出一道道血色光润,剑上传来声声魔啸。
正斗之间,易静、李洪、谢璎等人纷纷赶来,几个带头的大声喝骂:“妖妇!你的死期到了!”阿难剑、断玉钩等同时杀到,谢璎和谢琳更把七宝金幢祭起,自上而下,洒下如山岳般的佛光,要把许飞娘镇住。
许飞娘本就斗不过加因,正要逃跑,上空佛光布满,更有十几把厉害的飞剑法宝同时杀到,急忙把当日受绿袍老祖指点,去四门山杀死叛徒朱洪,收来的太乙五烟罗祭出来,化作一片若有若无的五色烟岚之气护住周身,把诸般飞剑法宝,连同佛光一起挡住。
然而上面佛光宛如泰山压顶,不断挤压太乙五烟罗,许飞娘想要逃跑,却无路可逃,上下前后左右,要么是佛光,要么敌人的飞剑法宝,可继续下去,太乙五烟罗也抵挡不了太长时间。
许飞娘心惊胆寒,心中一时间想了许多方法,可没有一条管用,心有不甘,大声说:“我们五台派跟你们峨眉约定未来三次斗剑,如今尚未开始,你们就先要斩尽杀绝吗?”
这话一出口,峨眉派的人都愣了愣,随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五台派跟峨眉派已经有过两次斗剑,第一次在峨眉山,太乙混元祖师大战妙一真人齐漱溟,被斩掉一条手臂,十年之后,二次斗剑在黄山,太乙混元祖师在道书和太乙五烟罗被偷走的情况下,单凭一套五毒仙剑力压齐漱溟,堪堪获胜,嵩山二老忽然跑出来调节,双方理论起来,越说越僵,就开始混战,太乙混元祖师的五毒仙剑被玄真子收走,他自己也被无形剑斩了。
回到五台山以后,太乙混元祖师把所有门人叫到床前,传下炼剑之法,嘱咐未来三次斗剑一定要为自己报仇雪恨,然后就坐化身死了。
两大门派之间,有这种“斗剑”的传统,按理说,现在峨眉派一群人围殴许飞娘,确实有些不妥,不过峨眉派也并非完全理亏,毕竟人家在开辟别府,她跑来浑水摸鱼,人家宰了她也能说得过去。易静正要回话,圣姑阴森森地说道:“你来我幻波池趁火打劫,我要杀你,跟峨眉派有什么关系?你们都散开,由我一个人出手,她也跑不了!”
加因让别人都把飞剑法宝撤了,单独对上许飞娘,她也取出法宝,放出大片的五色云气,将许飞娘罩在里面,封锁她可以逃跑的道路,然后扑进去跟许飞娘单挑。
168 七老度剑
许飞娘被圣姑加因困住,太乙五烟罗虽然厉害,但支撑不了多久,就算她能够破解加因的种种法术,至多三日,太乙五烟罗被磨破以后,自己也是必死无疑。
向来以足智多谋着称的万妙仙姑,此刻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对于逃脱保命竟然无法可想。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佛光从天而降,把加因的如意五云锦向下压落,从中央熔出一个窟窿,直接照射到许飞娘放出来的天魔诛仙剑里面。
同时一声佛号,震耳欲聋,七位老人手持佛珠从天而降。
黎山七老,乘坐在一片佛光金云之上,齐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那天魔诛仙剑被佛光罩住,嗡嗡作响,向周围飙射出一道道的血芒,里面的剑灵魔头狂躁的咆孝,许飞娘感觉到飞剑受困,连喷真气,催动剑芒将佛光一点点破开。
七老中的老大文成开口说话:“尸毗!千年前,吾师前去度你,你一年贪嗔,留在魔道,不愿解脱,如今千年过去,你受了诸般苦楚,成了丧失理智的魔头,还听得佛音吗?”
天魔诛仙剑中发出“嗡”第一声轰鸣,对准了文成射出一道血色剑芒,将面前的佛光强行噼开一道缝隙,直刺向文成的脖颈。
文成手持天浮杯将魔光接住,又说:“你,难道不记得尊胜神僧了吗?”
天魔诛仙剑又射出一道魔光,文成又用神杯接住。
他正要再说,老三钟在开口:“大哥何必跟他多费唇舌?当天他还是人的时候,尚有理智,都听不进佛号,如今被人炼成剑灵,成了魔头,毫无人性,就更听不进去了,咱们只按照恩师所说的去做便是!”
于是文成也不再说话,七老队形散开,各自乘坐一团佛光围城一个圆圈,将许飞娘和天魔诛仙剑围在中央,然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开始念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那天魔诛仙剑果然听不得这佛号,宛如落入油锅的活泥鳅,开始疯狂起来,左噼右砍,前刺后挑,释放出千万道血色魔光。
这剑十分厉害,七老单个人也不敢空手硬接,他们将佛光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光圈,魔剑每到一处,他们手里的佛珠便大放光明,合七人之力将剑困住。
话说当年,尸毗老人修炼阿修罗大法刚刚有所成就,遇到了尊胜禅师,禅师见他与自己有缘,要将他度化归入佛门,无奈道浅魔高,他法力不济尸毗老人,被老人禁制住,一通嘲讽加鄙视,虽然没有伤他,却用阿修罗大法让他吃了不少苦,然后放他离开。
尊胜禅师却毫不退缩,几次三番去找尸毗老人,要给他宣讲佛法,尸毗老人看他法力远不及自己,凭什么来度化自己?讲的狗屁佛法能有什么真谛?不信之余,更是恼怒,每次都把他教训一顿,而且下手越来越狠。
尊胜禅师到第七次上,发下誓愿:“若不把此魔头渡化,绝不成正果!”
尸毗老人知道他没有恶意,没有下死手,后来被缠得烦了,施法将山门封闭,不见他。
他就堵在人家大门口,敲着木鱼,念佛念经,搞佛门之中最高明的金刚天龙禅唱。
他日也唱,夜也唱,分秒不停,唱起来是群山环绕,声声入耳,比魔教之中最厉害的魔音灌脑还要可怕,让尸毗老人是心烦意乱,练功也练不成,炼宝也练不成,连着唱了几日,终于把尸毗老人给搞得火冒三丈,彻底激怒,施展大阿修罗法,把尊胜禅师给封禁在高黎贡山一座崖洞之中,那里只有方丈大小,瘴气蒸腾,阴风阵阵,毒蛇勐兽成群,凶险异常。
尸毗老人让尊胜禅师认错:“我不是想杀你,我就是烦你,你只要服输认错,以后再也不来找我,把洞口的铁牌反转,我就来放你离开,不然的话,你就死在这里!”
到了这里,尊胜禅师也发现自己渡不了尸毗老人,并非法力不够,而是智慧不够,发出来的愿只是空愿。他在这之前,用同样的手法渡化了黎山七老,到了尸毗老人这里,由于魔根深种,他无可奈何,只有继续勇勐精进,苦修佛法才行。
黎山七老之后以后要去找尸毗老人拼命,被尊胜禅师拦住,也不从洞里面出来,因这是他跟尸毗老人的缘法,尸毗老人给他安排了,他就在这里受着,在这里继续修佛,横竖自性阿弥陀,处处皆净土,只允许黎山七老每过一百二十年去供养一个蒲团。
尊胜禅师智慧增长,已经知道,强行为人灌输佛法,不但无益反而有害,让人对佛法生嗔心,于是后来就消失了,要等到“对机”的时候再出现。
所谓“对机”,是一说佛法对方就能接受,能够听得进去佛号的时候,直指人心,一句话便能令对方觉悟。
如今正是时候,于是在这个时机,排了七名弟子来给尸毗老人唱诵佛法。
还是原汁原味的金刚天龙禅唱,与当年一模一样,只是当年一个和尚唱,如今七个和尚唱。
当年尸毗老人刚刚把阿修罗大法练成,坐上阿修罗教的长老,春风得意,志气高涨,听不进去一个佛字,听多了,反而生烦恼。
如今尸毗老人神毁人死,元神被捉走饱受炼魂之苦,先上了玄阴聚兽幡,后入了天魔诛仙剑,被各种邪法折磨,宛如堕入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已经连神智都要没有了。
到了这时候,再听佛音,虽然初时依旧烦恼,可渐渐地就听进去了,继而又开始回忆起了昔日遇到尊胜禅师,跟他之间的一系列事情。
忆起过去种种,那天魔诛仙剑上戾气渐渐消退,转而开始发出阵阵悲鸣。
黎山七老念了七遍佛经,然后问:“尸毗师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不皈依我佛,与我们同往西方,永享极乐,更待何时?”
魔剑悲鸣,天空中下起血雨。
黎山七老知道他的意思,文成大声喝道:“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魔岂能碍你?剑岂能碍你?南无阿弥陀佛!”
七老同时手掐佛印,释放出一道佛光,罩在诛仙剑上。
那剑体渗出大量鲜血,自剑中传出一声佛号,随即,飞出一个红光小人,正是尸毗老人。
许飞娘见他要脱离天魔诛仙剑的限制,急忙手掐剑诀,张口喷出一道精气。
剑上光芒闪烁,生出大量红光,将尸毗老人束住。
169 道门高僧
尸毗老人要脱离天魔诛仙剑,许飞娘认为,有天魔诛仙剑在手,自己还有一丝自保的余地,最后实在不行,还可以使用天魔解体大法,以血祭剑,将自身元神与剑相合,拼着与敌人同归于尽,到时候肉身虽毁,元神却能乘隙逃走,若是就这样被尸毗老人逃走,自己剩下剑坯,可就连最后一丝逃命的办法也没有了!
尸毗老人眼看就要解脱,忽然又被魔剑束缚,顿时又暴怒起来,张牙舞爪,就要回去反噬许飞娘。许飞娘见他要反噬主人,又连喷真气,掐诀施法。
黎山七老中的文成开口喝道:“咄!你本智慧已生,魔心伏灭,如何可以再起嗔恚?你这嗔心一起,正中了魔法的限制,方才的经文,你都忘记了吗?还快快跟我脱离苦海,去见恩师?”
原来,尸毗老人解脱的方法,就是不要有嗔心,不要有恨,不要报仇,否则他只要有半点愤怒之意,就受剑上魔网的控制,无法离开天魔诛仙剑,怒意越大,被魔剑束缚的力道越狠,作为剑灵,爆发出来的魔力也就越大,只有完全放下怨怼,一心向佛,真个清净无挂碍,才能解脱魔网,成功离开,不然千年不能放下,千年都要在剑中做器灵!
也是尸毗老人这时福灵心至,他毕竟是曾经的大阿修罗教教主,对魔道法术十分熟悉,同时也是有些佛缘,当年他把尊胜禅师困住以后,过了几百年,始终没有动静,他再去找,人已经不见了,回想起尊胜禅师梵唱的佛经,有些句子印在脑子里,还颇有意趣,便自己找了些佛经偷偷参悟,也悟出来一些道理。
这时候,尸毗老人勐然间回忆自己这一生,千年修行,对于佛魔的领悟,经历过那么多生生死死,还有炼魂炼魔……所有的这些恩怨曲折,全都在刹那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大彻大悟,冲许飞娘微微鞠躬致谢:“我这场佛缘,还多亏了你来促成,南无阿弥陀佛!”
说话之间,原本血色的元神变作金色,从魔剑之中升起,坐下也出现了一团金色光云。
他的法力,论起来比黎山七老中任何一个都更加厉害,大彻大悟之后,周身金光比七老还要浓郁。升空之中,也不跟七老汇合,自然而然跟尊胜禅师生出感应,知道方向,破空飞去,金光射进云层,一闪不见,比飞剑的速度更快百倍!
尸毗老人走了,黎山七老的此行的任务也算完成,在天上向圣姑加因,还有易静等人告辞,然后也一并飞走。
七老走了,圣姑又转回身来面向许飞娘,眼睛里露出凶戾之色,她先前看七老就很是不爽,觉得这七个老头本事不大,却很碍事,先前竟然未能困住丌南公,如今又把剑中魔头放走,她也是很喜欢许飞娘的天魔诛仙剑的,自己已经许多年不用飞剑了,若能得到这柄魔剑,用自己所学天魔大法祭炼,再以佛法压制驾驭,便可万无一失,只得其利不受其害,将来用这剑去找当年的负心人算账,把他的元神收回来,炼成魔头……
如今尸毗老人走了,天魔诛仙剑只剩下剑坯,倒也还能用!
圣姑又扑向许飞娘,许飞娘这下更斗不过她,转眼之间,接连遇险,太乙五烟罗被压制得越缩面积越小,一顿饭的功夫,就要破裂了!
便在这个时候,忽然旁边山峰上现出一个人,突然开口说话:“南无阿弥陀佛!你们这么多佛门弟子,怎么起了如此大的杀心,竟然在围攻一个弱女子?”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岩石上站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和尚,长得皮肤极白,穿了件袈裟,脖子上带着一百零八个佛珠,手里面还拿了一串,慈眉善目,一看就像是个有道高僧。
圣姑不认得,只是看着和尚很是怪异,旁边华瑶崧、崔五姑先是愣了下,随即脸色大变。
这时候,易静抢在众人前面惊声叫道:“晓月禅师!”
不错,这个突然出现的和尚,正是前次在紫云宫大战,与魔剑相合,最后被七修合璧击退,破空飞走的晓月禅师。
当初晓月禅师已经恢复了本家灭尘子的法号,还原了道装,这时候却又穿上了袈裟。
最奇特的是,这厮从头到脚没有半点邪魔气象,连圣姑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确凿的邪气。
“阿弥陀佛!小施主还记得小僧。”晓月禅师如今比过去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一个相貌帅气的年轻小和尚,说起话来彬彬有礼。
崔五姑急声跟圣姑说:“这贼秃舍弃了自己的肉身,以一身精血跟魔剑相融,以身炼剑,人魔合一,成了跟方才尸毗老人一般的剑魔器灵!”
圣姑听完,眼睛一亮,心说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自己正想得到一柄魔剑,天魔诛仙剑已经废了,这竟然又来一个,看样子比那天魔诛仙剑更加厉害,已经能够化身人形了!
她便道:“既如此,我便收了你这魔剑,免得你危害苍生!”她说完双手向前,射出最厉害的大五行绝灭神光线。
易静曾经在紫云宫亲身领教过这魔剑的厉害,急声说:“大家一起上!”
她说着,率先放出了阿难剑,其他经历过紫云宫之战的,也都赶紧飞剑法宝一起往外扔。
华瑶崧跟崔五姑也不敢怠慢,同时出手。
“阿弥陀佛!你们这些人杀心太重,这样不好,不好!”他扬手向前,放出无形剑气,空中嗤嗤声响,仿佛出现了许许多多的无形仙剑,将所有人的飞剑法宝统统挡住,正是峨眉派最厉害的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
这无形剑厉害无比,当年五台派的教主太乙混元祖师就是被无形剑斩伤,连元神一起斩裂,回到五台山不久就坐化身亡。
无形剑一出,连圣姑的大五行绝灭神光线也一并挡住,灿烂的五色光线在空中被看不见的仙剑切割,不断炸起一朵朵大团的彩色花火。
“无形仙剑!”许多峨眉派弟子都吃惊地失声叫出来!
这可是峨眉派的无上神功,目前整个峨眉派,也只有玄真子、苦行头陀、齐漱溟三个人会,连妙一夫人荀兰因都没有炼成,如今却被这个魔头练成了!
灭尘子本就是峨眉派长眉真人的三弟子,法力高强,只因后来拜了哈哈老祖为师,误入歧途,去修练邪法,误了正道,后来归入卫骁教下,得卫骁指点,重炼紫青宝箓,九天玄经,藉由自己仙剑的本体,将这们无上仙法给炼成了!
170 以身炼魔
晓月禅师用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挡住众人的攻击,又把两手一搓,发动千百道金光霹雳,乾天太乙神雷,炸得群山回响,向许飞娘说:“道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许飞娘见状,急忙人剑合一,化作一道血光腾空飞起。
“贱婢(妖妇)那里走!”众人喝骂着,想要阻止许飞娘。
晓月禅师把手里的佛珠震碎,是他在南海之上,在风暴之中,用九天玄经上的秘法,采取空中雷火凝炼而成,蕴含乾天五火之精,厉害非常。
他知道加因等人厉害,法宝又多,索性把十八枚雷珠全部引爆掷出去,炸得苍天激荡,大地摇晃,峨眉派小辈们的飞剑法宝全都被炸得失去控制,满空乱飞。
他见许飞娘走了,将袍袖一拂,使出无形剑遁,瞬间消失而走。
许飞娘一口气逃出数千里,直到南海岸边方才停下喘口气,晓月禅师跟着在她身后现身。
“多谢禅师救命之恩!”许飞娘很是狼狈,满脸落寞,向晓月禅师躬身行礼。
“无妨,咱们都是对抗峨眉派的同道,万没有眼看着你被他们杀死的道理。”
许飞娘面容悲戚,望着远处吹来的咸湿海风,眼睛里面显出茫然和绝望。
晓月禅师皱起眉头:“我印象当中,许道友向来是女中豪杰,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如今不过才遭遇小小挫折,怎地就显出如此绝望之态?”
许飞娘长声叹气:“天魔诛仙剑,是本门镇山至宝,预算将来三次斗剑,横扫峨眉的。此剑极难练成,多亏当初在紫云宫,得百蛮山绿袍老祖相助,用了尸毗老人的元神,方才炼至大成。怎奈,今日仗之御敌,还是不能斩杀敌人,反而被人将剑中神魔收走,看来以后报仇是决计无望了。
还有,不怕禅师笑话,我这次带了本门前辈的爱徒一起来幻波池,她偷拿了前辈的镇山至宝,本想得些毒龙丸回去,谁知,人也死了,那镇山至宝也被人夺走。我那位前辈性情残忍蛮横,向来问心不问事,感知到人死宝失,必定来报仇,第一个便要迁怒于我!
若是天魔诛仙剑在时,我还能有几分还手的余地,如今天魔诛仙剑内没了神魔,成了一块凡铁剑坯,我决计不是那位前辈的对手,虽然得前辈帮扶,逃离了幻波池那里,可那位前辈恐怕马上就要到了,我已然是在劫难逃了。”
晓月禅师听完,哈哈大笑:“你说的那位前辈,便是摩诃尊者司空湛么?若是别人也还罢了,既然是他……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许飞娘再次拜倒:“恳请禅师再救我一救。”
晓月禅师说:“这是你的劫数,他发狠要找你报仇,我能救你一次,还能保你一世吗?焉有靠别人渡劫的吗?你得靠你自己!”
许飞娘绰号“万妙仙姑”听懂了他的意思:“还请禅师指点迷津!”
晓月禅师说:“我跟你一样,与峨眉派齐漱溟那伪君子等人,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又有许多爱捧臭脚的贼秃狗道帮持,我报不了仇,还屡受屈辱,也是感觉到报仇无望,后来,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许飞娘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瞬间变了脸色,连说话声音都打颤了:“禅师的意思,是让我也像禅师一样,以身炼剑,将自己元神修成剑中神魔吗?”
“你还有别的路可走吗?”晓月禅师直视她的眼睛问,“正如你所说,司空湛随时都可能来到,你眼下只有这样才能自保。以身炼剑,立地成魔,不但眼前的危机立时可解,将来三次斗剑,你也可如愿扫荡峨眉,为太乙混元祖师报仇雪恨。反正路我已经给你指出来了,走不走,随你。
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行功,只需半个时辰便可成功,然后我带你一起赶奔小南极,将来等绿袍老祖出关,我们再重整旗鼓,跟敌人决一死战。你若不愿,就此诀别,日后若是有机会再见,恐怕也是另一番光景了。”
许飞娘一方面也真的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她知道司空湛那人,最是欺软怕硬,没有十足的把握,从来不会跟人动手,当年两次斗剑,这厮都是见势不好,立即逃跑。这次方玉柔死在别人手里,列缺双钩又被抢走,他十有八九不敢,或者不敢立即去找姓卫的报仇,必要迁怒于自己,拿自己出气,非得杀了自己,或者捉回山去,强迫为妾,以证明自己的手段不可。
她若要一味逃命躲藏,倒也并非全无希望,可那样异日三次斗剑给太乙混元祖师报仇的希望也彻底断绝,还不如就此死了!
想到这里,她把心一横,向晓月禅师请求,帮助她以身炼剑。
晓月禅师便把她带到一处山谷之中,传了她炼剑之法,他有过经验,轻车熟路,许飞娘也是炼剑使剑的大行家,很快便掌握了方法,把天魔诛仙剑祭起来,开始喷吐精血元气。
晓月禅师施法将他们两个人凭空隐去,过了大约顿饭功夫,突然自天外飞来一道三色毫光,落地现出一个身穿黑袍三缕长髯的中年道者,正是五台派在云梦山神光洞隐居的摩诃尊者司空湛。
司空湛往山谷里面看了看,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影,微微皱眉,四处望了望,又掐指算了算,冷哼一声,一顿足间,又化做三色光芒腾空而起,奔西北而去。
许飞娘见他飞走,暗自佩服晓月禅师的遁法,把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下,开始专心炼剑。晓月禅师在旁边跟她说:“你要仔细,那司空湛虽然被我骗走,可是待会你元神与剑相合的时候,会引发风云变色,他还会再来,到时候必然要使用各种手段对你,你以身炼魔,自成神魔,本就会产生诸多魔象,他到时候还会使用更厉害的魔法来对付你,你稍有分神,便要前功尽弃,本人也要失去神智,成为彻头彻尾的魔物!”
171 司空护剑
许飞娘以身炼剑,刚开始的时候,人剑都被玄门遁法隐蔽,外面绝看不出半点痕迹。
她狠心把自己全身精血全部输送进入剑中,原本一个容貌韶华,美颜婀娜的女仙,转瞬之间形容枯藁,血肉尽失,皮肤干瘪,成了一具僵尸骷髅!
她的元神随后飞出来,就要投入到剑中,在这之前,她悬停在魔剑上面,她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蔚蓝蔚蓝的天空,又看了看周围的群山,青翠欲滴的起伏山峦。
她知道,自己投入剑中之后,便彻底堕入魔道,除非最后如尸毗老人那样大彻大悟,或者有道家高人施以援手,否则生生世世,千年万年,都会成为剑中神魔,再也无法解脱!
只是,事已至此,她也再无其他可想,太乙混元祖师,即是师父也是爱人,从南宋拜入师门,到两人心生爱意,相知相爱,携手共享仙福几百年,最后,太乙混元祖师死在峨眉派的无形剑下,形神俱灭,彻底消失于天地之中。
往前一步,便再也看不到这样蓝的天,这样绿的山了。
可是不往前走这一步,我要这的蓝天,这样的青山还有何用!
不知不觉,许飞娘应该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之所以说是应该,因她此时只是元神状态,并不能流出眼泪,而她的精血元气和几百年的功力已经完全投入到诛仙剑中,那剑内鼓荡着她的血肉,受她悲意主导,剑内生出感应,轻轻颤鸣,向四周散发出一圈圈的魔光,如水波般荡漾散开。
与此同时,天地之间风云变色,天上红云罩顶,涌起阵阵阴风,降下点点血雨。
晓月禅师轻声喝道:“司空湛转眼即至,事已至此,你再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许飞娘习惯性地抹了把脸,把心一横:“师兄!等我替你报仇!”
她纵身投入到诛仙剑里面去,晓月禅师发动事先准备好的魔阵,涌起血色魔火开始焚烧这剑,张口交给许飞娘大段的魔咒:“好好修炼,这里有你一桩缘法,若能抓时机,将来报仇便不难了,若是不成,剑被司空湛夺去,你便要成了他的傀儡!”
许飞娘忍受着堪比十八层地狱般的炼魂之苦,盘膝坐在剑内魔焰之中,被万千金刀切割魂体,再被无数金针刺入穴道,她闭眼诵念魔咒,将神识升起心火,与剑体相融合。
这时被引发天象变化,被三千里之外的司空湛注意到,立即火速赶来。
站在谷口,司空湛看到里面仍然什么都没有,只是天上血云聚合,血雨纷飞,知道有人用遁法掩护,他怒喝一声:“贱婢!还想再逃得过我的法眼吗!”扬手就放出自己最厉害的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大片的青白光雨如潮水般向谷内扫荡过去!
这庚甲运化天芒神针,是他采集庚金、甲木之气合炼而成,化作亿万根寸许长的青白二色天芒神针,宛如一个光球天体在爆发,绽放出无量光芒,对方看见时,已经被照射全身,刺成碎肉齑粉,就算见机得早,及时用法宝守护,那狂潮般的青光银雨,也会如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而且跟目标生发感应越来越多,越来越重,非把敌人刺碎炸裂不肯罢休!
他因先前来过这里,竟被骗过,怒上加怒,已经动了杀心,不再想把许飞娘捉回去采补,一心要把许飞娘治死方休,因此上来就放大招!
无量光针形成横百余米,高两三丈的洪水向前推进,瞬息之间将许飞娘存身之处包膜,许飞娘用太乙五烟罗护身,光着被挡在外面,立即就凸显出来,光针受到吸引,从四面八方还有上面以及地下纷涌而来,将其包没。
太乙五烟罗化作薄薄的,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散的五色烟岚,形成一个球状将魔剑护在里面,青白二色的光针连续不停地刺在上面,每一下都荡起一点涟漪,单个天芒神针并不能撼动太乙五烟罗,可是这天芒神针少说也有几亿枚,而且随着金木相并,二气相合,越化生越多,数量以几何数字倍增,把太乙五烟罗包在里面,片刻不停地狂刺乱戳,太乙五烟罗很快开始扭曲变形。
司空湛看到这情形先是吃惊不已:“天魔诛仙剑!”
他常年躲在云梦山神光洞中深居简出,消息不够灵通,上次许飞娘去神光洞约方玉柔出来时,并没有讲自己已经炼成本派镇教至宝天魔诛仙剑,如今被司空湛看到,顿时狂吸不止:贱婢竟然甘愿以自身精血炼剑,元神化作神魔,足够愚蠢,可一旦练成,这么大的决心毅力,这么强的执念怨恨,炼成的剑也势必厉害无比。
他是五台派的原来,除了师兄太乙混元祖师就数他最厉害,若能拿到天魔诛仙剑,所发挥出来的威力要远远强过许飞娘,到时候仗之横扫天下,纵横宇内,非但不用惧怕峨眉派,便是过去许多忌惮的佛道两教中的贼秃贼尼,也能用此剑斩了他们的狗头!
他起了这层贪念,便不打断许飞娘炼剑,放缓了天芒神针的攻击,只在太乙五烟罗外面将其牢牢困住,以免许飞娘逃跑。他现在反而要保护许飞娘,让她把剑炼成,然后再收为己有。
因着他这个心思,许飞娘得以专心练剑,将元神与剑体相合。
又等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司空湛看那魔剑渐渐成形,天空中血云越来越浓,血气越来越厚,他是越看越满意。
忽然从远处山巅飞来两道剑光,疾速飞到近处,显出两个年轻人,头一个二十岁上下,身穿蓝衫,剑眉星目,英挺异常,身上斜挎着一张黑铁大弓,那弓竟跟他本人差不多高矮。
另一个比他年长些,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向比较敦厚。
那蓝衫青年在空中长啸一声:“何方妖孽在此炼法!”
说着将身上长弓摘下来,那弓善法着黑黝黝的光芒,斜着悬浮在他面前,他并不握弓,也不抓弦,只是左臂前伸,右臂回收,同时一条腿弓,一条腿伸直,做出拉弓的姿势。
背后的箭筒里面自动飞出一支黑黝黝的长箭搭在弓弦上,然后弓被自动拉开……
这弓看上去十分沉重,他使足了全身气力,也只拉开三分之二,并未拉满,然后骤然松手,那箭便化作一道乌光,对着缓缓转动,被魔火包没的天魔诛仙剑射去!
司空湛见这两个年轻人出现,便一皱眉,作为剑仙之中的老前辈,他认出来两人是昆仑派的御剑手法,而且看出来是昆仑四友中钟先生的一路,那个年长的青年是半路出家,那个蓝衫青年却是钟先生嫡传。
因昆仑派在五台与峨嵋的争斗之中保持中立,并未沾边,甚至当初大师兄太乙混元祖师在世的时候,跟昆仑四友关系还很不错,便没有想下杀手,料想两个小孩子能有多大道行?甭管任何飞剑法宝,只要靠近,甭说射不出那太乙五烟罗,只要沾上天芒神针,顷刻间便绞碎成铁渣了,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远远地仍飞送走便是。
哪知道,等那小年轻一出手,顿时变了脸色:“不好!”
172 落日神箭
虞孝和狄鸣歧,是昆仑派钟先生的弟子,如今末劫将至,钟先生要兵解转劫,再修一世,他的这些徒弟,有意托付转入峨眉派。
前次峨眉派开府,虞孝和狄鸣歧去峨眉派参观,曾经在测试弟子用的左元十三限内陷入幻境,颇为尴尬,虽然知道峨眉派道法真个神奇,可心中还是颇有不服。
钟先生收得弟子,根骨和资质都很好,虞孝是从小入门修道,进境神速,被称作“小神童”,这种从小被夸赞长大的孩子,心中难免有些自傲,因此自从峨眉开府之后,他也没有再去峨眉派,而是跟着狄鸣歧自己外出行道,积累善功。
他是不怎么想跟峨眉派的人打交道,甚至有了在师父走了以后,师兄弟几个能够站出来,支撑昆仑派门楣的打算。
因此这几年努力修炼,颇有进境,他的打算是,等以后钟先生要兵解时候,再约几位师兄弟好好求求师父,若能顶门立户最好,实在不行,去峨眉派,那也无法可想,全凭师父安排便是。
这日他跟狄鸣歧行到附近,讨论起峨眉派在紫云宫、幻波池、小南极光明境天外神山开辟别府等事,十分羡慕,正琢磨着如何努力,也能够寻些仙缘,忽然遇到了一位前辈剑仙,嵩山二老中的追云叟白谷逸,跟他们说起天下大势,未来正邪格局,又说起峨眉派之所以如此兴旺,各处都有仙缘,就是千年来自长眉三老开始,到长眉真人,以及齐漱溟、申屠宏这四代人,努力积修所致。
说着说着,话里面带了几分比较之意,虞孝年轻气盛,很是不服,就说我们昆仑派也不差。
正巧这时,这边山谷里面血云汇聚,魔光冲天,白谷逸就指着说,要是峨眉弟子在这里,必不能容许妖魔古怪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放肆。
虞孝不服,就说峨眉弟子能做到的,我们昆仑弟子一样能做,峨眉弟子不能做的,我们昆仑弟子还是能做到!说完便拉着狄鸣歧过来斩妖除魔。
路上狄鸣歧还说:“听咱们师父的意思,我俩未来也要加入峨眉派得,何苦因为这个,跟这位老前辈斗气。”
虞孝气得涨红了脸:“他怎么说我都没关系,辱及昆仑派,贬低我师父,那就不行!大不了将来不入峨眉,我逍遥天下,做个散人,也绝不受这个气!你是前不久才加入昆仑,不比我……”
他说到这里,勐然间觉得不妥,就收住话不说,只恨恨地哼了一声。
狄鸣歧没有反驳,只是长长一声叹息。
虞孝又觉得说话太过,便跟狄鸣歧道歉,狄鸣歧也不言语,只是摆手摇头。
就这样,这小仙童虞孝憋着一股火,到了这里便拉开长弓,要击碎魔剑,斩杀魔头,等回头再去狠狠打白谷逸那张老脸!
他那大弓看似为弓,实际上名叫后羿射阳弩,乃是上古奇珍,大羿部族所炼,威力非比寻常,那落日神箭共是八支,每一根都有两米多长,茶杯粗细,也是虞孝身材高大,肩宽腿长,不然都挎不住起这箭囊。
许飞娘若是平时,全力操纵太乙五烟罗,自可将落日神箭挡住,只是此时不必往日,她肉身已毁,元神又全力与天魔诛仙剑进行极度痛苦的融合,这时候的太乙五烟罗虽然仍是神物,却经不起落日神箭一击,非得一举射穿,再击中天魔诛仙剑不可!
幸得有摩诃尊者司空湛在手,这家伙看出不好,急忙挥手,将无量天芒神针分出去一股洪流,迎上落日神箭。
神箭所向披靡,庚甲神针在箭锋之下如同玻璃制的质地,纷纷折断破碎,瞬息间就被震碎了几千万根!不过这针是由庚金甲木之气凝聚炼成,虽然折断却不会消失,只不过长针变短针,断针变细芒,变得越来越小,数量越来越多,一浪接一浪将落日神箭裹住,当神箭射到太乙五烟罗之前尚有半尺的距离,力道已经失,停在那里。
虞孝自从当年在北海海眼之中得到这神弓,对上一切妖魔鬼怪无不是一击必杀,连元神一起钉住,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认定司空湛是炼制魔剑的妖人,也看出来他法力高强,于是又搭上三支箭,对准司空湛射过来,他要先把司空湛毙了,再去毁掉魔剑!
司空湛原本给钟先生留面子,不愿意对他的弟子下杀手,带看到虞孝如此“不知好歹”也动了真火,直接把双手一挥,大量的天芒神针蜂拥而至。
他这一出手,便不再容情,亿万根青白神针化作光海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形成一片笼罩十数亩大小的光霞,把虞孝和狄鸣歧罩在里面。
亏的两人修炼的是玄门正宗,急忙放出飞剑和法宝护身,才没有被一击杀死。
只是这些光针虽细,冲击力却大得出奇,两人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偏又生出极强的吸力,大量的光针吸摄在护身法宝外面,光海如潮,向内挤压,不过数息之间,两人的法宝不断扭曲变形,飞剑也被光针击打不停颤抖,驾驭不住。
虞孝知道继续下去,两人必死无疑,便想用落日神箭杀出一条血路,于是又搭上了两支箭向一个方向发射出去。落日神箭所过之处,立即穿透射出一个直径数米大的窟窿,然而,两人还未来得及遇见而出,那破碎的光针形成青白二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到了近前再重新凝成光针,就要将两人一举炸成粉身碎骨!
忽然,空中想起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随即两道无形剑气从天而降,将神针光海洞穿,到了两人近前,无形剑气将两人裹住,凌空拎走。
司空湛认出来是峨眉派的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师兄太乙混元祖师就是死在这无形剑之下,以为是峨眉派的东海三仙到了,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将神针收回去,再看一侧的山岭之上,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正是晓月禅师。
虞孝和狄鸣歧到了晓月禅师面前,兀自惊魂未定,虞孝急忙施法收回落日神箭,那狄鸣歧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口称恩师。
原来,这狄鸣歧原本是晓月禅师的记名弟子,后来被推荐入了钟先生门下,仍然挂念着师父,这时候见着,是原来的恩师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不禁热泪盈眶。
他甚至还有些念想,能够回到晓月禅师门下。
晓月禅师面上表情很澹然,手里拿着佛珠,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目光并没有看两个小的,直接对象远处的摩诃尊者司空湛。
173 玄裳仙子
司空湛看到晓月禅师,心中一惊,五台跟峨眉是世仇,最初晓月禅师还是灭尘子的时候,他们就斗过,后来晓月禅师拜了哈哈老祖为师,两人就没有再见过面,但是哈哈老祖是西南五怪三魔之一,得道千余年,法力高强,他是知道的,晓月禅师身兼正邪两家之长,不说别的,单是方才那一手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就让他十分忌惮。
他沉声问晓月禅师:“道友如何出手阻我杀人?”
晓月禅师温和有礼:“这孩子曾经是我的记名弟子,当年介绍他拜入昆仑派钟道友门下,不想钟道友准备转劫去攀登天仙大道,这孩子流浪在外,如今遇难,我怎能坐视不理呢?”
司空湛听完把心稍稍放下了一点,晓月禅师救不救这两个后生晚辈他是无所谓,只是不知道,这贼秃对那贱婢的天魔诛仙剑有没有什么想法,如果他也想要争夺,确实不好办。
哪知晓月禅师跟虞孝还有狄鸣歧说:“这位是五台派的摩诃尊者司空道友,你们要记着,日后见着不许无礼。”他又往天魔诛仙剑处看了一眼,引得司空湛心头一跳,“我要往南海去采药,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狄鸣歧自然是不反对跟他走,小仙童虞孝还要说天魔诛仙剑的事,狄鸣歧伸手拉他,制止他再说别的来:“师父去哪,我们就去哪。”
晓月禅师向司空湛道别,然后将袍袖一甩,使出无行剑遁裹住虞孝和狄鸣歧,极速向南方天空之中飞去,刚开始司空湛还能感知到一点迹象,瞬息之间到了百里之外,便踪迹皆无,以他的道行,千里之内,一切鸟飞兔走都瞒不住他的感知,不禁感叹峨眉派得无行剑遁果然了得。
却说晓月禅师带着两人用无行剑遁火速到了数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岛上,挥动袍袖,利用无形剑遁将全岛遁住,却不不会走漏半点踪迹,这才开口说话:“你们两个初生牛犊,竟然敢去捋那司空湛的虎须,简直是不要命了!”
狄鸣歧说:“我们听说过摩诃尊者的大名,可是并不知道是他。”
虞孝在旁边表示不服:“难道知道他是司空湛,在那里做法害人,就坐视不管吗?”
狄鸣歧赶紧拉他胳膊,示意他不要触怒自己的师父,又担忧地看向晓月禅师。
晓月禅师不以为然:“你们啊,落入了白矮子的算计当中尤不自知!”
虞孝呆了一呆,正要发问,狄鸣歧抢先说:“请师父开示!”
晓月禅师说:“那白矮子许飞娘舍身炼剑,一旦炼成,威力比先前还要厉害,齐漱溟炼制的金光烈火剑已经不堪抵御,无形剑气也相形见绌,唯有紫青、七修何必才能抵挡。他想要阻止魔剑炼成,知道我在侧,却也无法看破我的无行剑遁,拿捏不准,就特地激你们两个过来逼我现身!”
狄鸣歧呆了一呆:“那白……那追云叟,没安好心!”
便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天魔诛仙剑上魔焰越来越强,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潜伏在侧的追云叟白谷逸知道不能让剑炼成,见晓月禅师已走,便跟他的老伴凌雪鸿——前世时候的凌雪鸿,五十多年前第一次斗剑时候,在归元寺被尚和阳等人用魔火焚烧,坐化兵解,如今已经转世成为玄裳仙子杨瑾的,跑去挑衅司空湛。
司空湛知道她是神尼芬陀的弟子,十分忌惮那老尼姑,先还隐忍,只想将其逐走,杨瑾却“得寸进尺”抢先出手,放出般若刀去砍司空湛,被司空湛逼在百米之外,不能近前,又把坎离梭、五火须弥针放出去,还说了许多鄙视邪魔外道的话,终于把司空湛给惹火了,放出那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去杀杨瑾。
司空湛这人有个特点,要么不出手,一旦动了杀心,必下死手,亿万根青白光针化作光潮针雨将凌雪鸿困在当中,就要把她给攒刺炸成肉酱!
杨瑾急忙祭出芬陀大师的镇山至宝法华金刚轮,化作好大光轮,中央一个莲花将她托住,周围随着金轮旋转,绽放出一圈圈一层层的佛光,把光针化解。
司空湛见状大怒:当年在归元寺你也有这宝贝在手,仍然不得好死,如今再来一次,法力还不如从前,真是自取死路!
他伸手一指,亿万光针齐向中央汇聚,压力倍增,强行压迫佛光向内收缩。
杨瑾跟白谷逸商量的是要把司空湛引走,怎奈此时上下四面八方光针如潮,压力如山,她困守原地,想要维持时间长些都做不到,想要移动,不管往哪个方向都难动分毫,不禁大吃一惊,心想时隔五六十年,这妖人的法力比之当年又强了许多。
她没能完成任务,心有愧疚,也不知道白谷逸会做什么应变,眼前之际,只能自保,便盘膝在那妙法莲花之中,修那金刚禅法,以定功催动金轮向周围释放佛光。
白谷逸始终没有出现,天魔诛仙剑眼看就要炼成,司空湛连喷真气,加大了法力输出,让那光针不断化生,数量越来越多,佛光所绽放的光圈越来越小。
眼看杨瑾就要不堪重负,被攻破佛光,震碎肉身,司空湛忽然感觉有人靠近,怒声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噼手甩出大把的光针,射到数百丈之外,寻到目标,向内聚合围攻。
那当中被逼现出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叫花子,正是怪叫花穷神凌浑!
杨瑾的前世凌雪鸿,正是凌浑的亲妹妹,如今虽然已经又转了一世,可也不能眼看着她被人杀死而不救,因此出手。
被天芒神针逼迫现身,凌浑满脸惊慌,双手连掐太清仙诀,放出一片如水般的光芒护身,怎奈那天芒神针实在太过厉害,数千万根青白光针向内聚合,立即刺穿了他太清神光,同时刺入他的身体,然后“砰”第一声炸开,化作千万条金光霹雳。
司空湛在针初刺中凌浑身体的时候,喜悦之后便是纳闷,普天之下如凌浑这般打扮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司空湛知道这人道行十分高强,不但有师父铁肩老祖巨山真人所传旁门仙法,于数十年前还得到了广成子的天书,法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怎么会被如此轻易就给自己刺死?
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凌浑炸裂,金光霹雳出现,他便知道不好,那是用太清仙法提前炼制的金篆天符,所爆发出来的乾天神雷霸道无比,喀喇喇一阵炸裂天地的爆炸,将他的天芒神针大量消灭,全都化成灰厌,再不能收拢重新成针了!
174 摩诃尊者战叫花
摩诃尊者司空湛被消灭了许多天芒神针,正惊怒交加之际,另一边杨瑾被困住的地方,轰隆一声雷响,一道金光之中裹着个叫花子,将海量的天芒神针破开,裹着杨瑾腾空飞去。
他大怒:“叫花子欺人太甚!”把手一挥,所有的天芒神针分作三股,向两人急追过去。
凌浑带着杨瑾火速飞走,转眼间到了天边消失不见,天芒神针始终差了数丈远没能追上。
司空湛把天芒神针收回来,愤恨不已,暗想等将来拿了天魔诛仙剑,非得去雪山青螺峪给这叫花子一点颜色瞧瞧不可,至少也得斩杀他几个门人,以泄心头之恨!
再说凌浑带着杨瑾飞到远处,大声埋怨她,不该听信白谷逸的话,以身犯险去招惹司空湛。
杨瑾把她跟白谷逸之间的计划说了。
凌浑怒道:“那两个矮子,从头到脚,一腔子的坏水!他明知道我路过这里,就在附近,不会眼看着你命丧妖人之手,必要相救,才故意撺掇你去!”
凌浑跟白谷逸本来就不和,自从当年凌雪鸿嫁给白谷逸以后,两人矛盾越来越大,唯有白发龙女崔五姑和凌雪鸿从中解劝化解,才没有真个大打出手,期间凌浑跟妹妹凌雪鸿也起了争执,最后一次差点动起手来,从此以后,凌浑就不再跟他们两口子见面。
当年,凌雪鸿在开元寺被尚和阳等人的魔火焚烧,火解坐化,凌浑也没有去,只有崔五姑去了,白谷逸怨恨凌浑心冷血冷,毫无手足之情,没有赶去救护,就算好时机,等凌浑元神出游之际,跑去施法将他的肉身给毁掉。
凌浑神游归来,发现肉身没了,又急又气,无奈之下,将元神附在一个垂死的要饭花子身上。他原来长得高大英俊,帅气逼人,如今变成了一个破烂乞丐,岂能不恨?自然一定要找白谷逸报仇,白谷逸也知道自己做的过分,始终避着他,又有许多人从中解劝,才没有公然成仇。
有这么大的梁子在,凌浑又怎么能对白谷逸有什么好脸色?他甚至连杨瑾也不相见的,只不过到底顾念着前世兄妹之情,未成道前还一起闯到江湖,手足骨肉情深,不能不救。
杨瑾也不愿提起当年的梁子,只说:“那许飞娘豁出自己以身炼剑,一旦练成,便又是一个晓月禅师,我们身为正道人士,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炼成!”
凌浑没了声音,看着远处天边的红云,过了片刻,微微点头:“那倒也是,这么凶恶的魔剑,一旦炼成,天下会有无数生灵遭殃受劫。”
杨瑾听他这样说,知道有门,便劝他去帮助自己去阻止魔剑炼成:“只要我们能够引走司空湛,白道友就能将那剑毁了。”
凌浑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是那白矮子去把司空湛引走,由我们去毁剑?”
杨瑾说:“那我去找白道友商量,他应该也能应允的。”
“算了”凌浑摆了摆手,“那白矮子惯会用这种手段,你若真去问,倒显得我们小气。”
凌浑终于还是决定回来,配合白谷逸把天魔诛仙剑毁了。
他不让杨瑾再靠近,独自一人跑来到司空湛身边,拿了个白玉葫芦,笑嘻嘻说:“司空小儿,我请你喝酒,你喝不喝?”说着打开盖子,咕都都喝了一口。
司空湛警惕地皱眉:“叫花子,你要做什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拐弯抹角。”
凌浑说:“我来请你喝酒,你莫要把好心当作驴肝肺,我这可是上好的仙酿。”
司空湛冷眼看着他,有心立即动手驱逐,又十分忌惮他的法力,便冷哼一声,不再搭理。
凌浑拿着葫芦不断喝酒,一边喝着一边往司空湛跟前靠近,还对天魔诛仙剑指指点点:“你在等这剑炼成吗?可惜啊,我刚算了一卦,这剑就算炼成了,你也拿不到手。”
司空湛还是不理他,只是暗中警惕,双手在袖子里掐着法诀,魔剑眼看就要炼成了,他不能在这之前出岔子,只要等魔剑炼成,他拿到手以后,就斩了这讨厌的臭叫花子!
凌浑都走到他身前不足两丈的地方,见他背负双手,目光注视着悬空的魔剑,心里也暗暗佩服他的定力,又喝了口酒,一下子喝呛了,不停地咳嗽,撕心裂肺般,“咳咳咳”,突然一口浓痰从他嘴里飞出去,直打向司空湛!
司空湛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一手,心念一动,凭空升起一股罡气,要把浓痰吹走,那浓痰忽然呼啦啦燃烧起来,喷出纯阳烈焰,凌浑又喝了口酒,对着一喷,火焰瞬息间涨大几百倍,化成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火球,把司空湛包没进去。
司空湛大怒:“叫花子找死!”双手一挥,放出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大量青白光针潮水般涌现,将火焰全部刺散,继而再向凌浑包没进去!
凌浑挥舞葫芦,最里面又喷出大量的火焰,把自己裹住护身,他这火是从太清仙箓里炼成的太清仙火,葫芦上面也有太清仙箓,天芒神针只要射到火里,就被迅速融化。
他站在火焰之中,嘿嘿地笑:“司空小儿,你这点小把戏,就不要在我老人家面前卖弄了。实话告诉你,叫花子我也看中了这口天魔诛仙剑,今天你得把它让给我!”
司空湛惊怒交加:“你要这魔剑作甚?”
凌浑愁眉苦脸:“我绰号叫穷神,真个是一穷二白,什么好东西都没有,唯一一口随身多年的仙剑,前些年收徒弟,还给徒弟了,如今没有剑用,就看这魔剑不错,正好拿来耍耍。”
司空湛说:“这是我五台派的镇教至宝,你拿去了也用不得。”
“用得!用得!”凌浑说,“你不知道有个词叫以毒攻毒吗?我拿了这剑,以后在遇到旁门左道的魔崽子们,杀起来就更便利些。”
司空湛怒不可遏:“臭叫花子,你欺人太甚!”伸手一指,庚甲运化天芒神针大量化生,攻击瞬间增加了千百倍不止。
虽然庚金、甲木都为火所克,只是金木相并,别有一番妙用,数量少真火还能克制,数量一多,真火便要被反克,无数光针穿透火焰,刺到凌浑身前,凌浑哎哟连声,然后在哈哈一笑,骤然“轰隆”一声剧爆,他又震碎了许多光针,多出一条活路通道,破空飞上天际:“司空小儿,你这纫针裁缝的手艺不怎么样,我这衣服本来就破,被你缝缝补补,更破了!”说着把葫芦里的酒又喝了一大口,喷出一团火云,拳头大的火焰如雨般向下飘落。
175 白谷逸现身
凌浑想要把司空湛引走,司空湛看出凌浑的意图,这叫花子莫名其妙跑来故意找茬,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八成在附近还伏着其他的高手,司空湛认定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守护天魔诛仙剑,炼成以后强行收取,然后再说别的。...
当他把这个猜测告诉医生时,医生表示听不懂,但大受震撼,并建议他去楼下的精神科看看。
总之医院也查不出病因,后来,老妈从国外给他带回来了特效药,病情这才得到控制,只要定期吃药,就不会发作。
“一准是昨晚没休息好,太累了,都怪江玉饵,大半夜的非要来我房间打游戏......”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内心却悄然沉重,因为张元清知道,药效的作用开始减弱,自己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
“以后要加大药量了.......”张元清穿上棉拖鞋,来到窗边,‘刷’的拉开帘子。
阳光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把房间填满。
松海市的四月,春光明媚,迎面而来的晨风清凉舒适。
“咚咚!”
这时,敲门声传来,外婆在门外喊道:
“元子,起床了。”
“不起!”张元清冷酷无情的拒绝,他想睡回笼觉。
春光明媚,又是周末,不睡懒觉岂不是浪费人生?
“给你三分钟,不起床我就泼醒你。”
外婆更加冷酷无情。
“知道了知道了.....”张元清立刻服软。
他知道脾气暴躁的外婆真能干出这事儿。
在张元清还读小学时,父亲就因车祸去世了,性格刚强的母亲没有再婚,把儿子带回松海定居,丢给了外公外婆照顾。
自己则一头扎进事业里,成为亲戚们交口称赞的女强人。篳趣閣
后来母亲自己也买了房,但张元清不喜欢那个空荡荡的大平层,依旧和外公外婆一起住。
反正老妈每天早出晚归,隔三差五的出差,一心扑在事业上,周末就算不加班,到了饭点也是点外卖。
对他这个儿子说得最多的,就是“钱够不够用,不够要跟妈妈说”,一个能在经济上无限满足你的女强人母亲,听起来很不错。下载,无广告免费
但张元清总是笑眯眯的对母亲说:外婆和舅妈给的零花钱够用。
嗯,还有小姨。
昨晚非要来他房间打游戏的女人就是他小姨。
张元清打了个哈欠,拧开卧室的门把手,来到客厅。
外婆家里的这套房子,算上公摊面积有一百五十平米,当年卖老房子购置这套新房时,张元清记得每平米四万多。
六七年过去,现在这片小区的房价涨到一平米11万,翻了近两倍。
也幸亏外公当年有先见之明,换成之前的老房子,张元清就只能睡客厅了,毕竟现在长大了,不能再跟小姨睡了。
客厅边的长条餐桌上,害他头疼的罪魁祸首‘咕咕咕’的喝着粥,粉色的拖鞋在桌底翘啊翘。
她五官精致漂亮,圆润的鹅蛋脸看起来颇为甜美,右眼角有一颗泪痣。
刚起床的缘故,蓬松凌乱的大波浪披散着,让她多了几分慵懒妩媚。
小姨叫江玉饵,比他大四岁。
看到张元清出来,小姨舔了一口嘴
边的粥,惊讶道:
“呦,起这么早,这不像你的风格。”
“你妈干的好事。”
“你怎么骂人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
张元清审视着小姨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精神抖擞,明媚动人。
都说黑夜不会亏待熬夜的人,它会赐你黑眼圈,但这个定律在眼前的女人身上似乎不管用。
厨房里的外婆听到动静,探出头看了看,片刻后,端着一碗粥出来。
外婆乌发中夹杂银丝,眼神很锐利,一看就是那种脾气不好的老太太。
虽然松弛的皮肤和浅浅的皱纹夺走了她的风华,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拥有不错的颜值。
张元清接过外婆递来的粥,咕噜噜灌了一口,说:
“外公呢?”
“出去遛弯了。”外婆说。
外公是退休老刑警,即使年纪大了,生活依然很规律,每晚十点必睡,早上六点就醒。
漂亮小姨喝着粥,笑嘻嘻道:
“吃完早饭,姨带你去逛商场买衣服。”
你有这么好心?张元清正要答应,身边的外婆充满杀气的横他一眼:
“你敢去就打断狗腿。”
“妈你怎么这样。”小姨一脸婊气的说:“我只是想给元子买几件春季装,您就不乐意了?外甥虽然有个外字,但也是亲的呀~”下载,无广告免费
外婆一力破万法,“你也想被打断狗腿?”
小姨撇撇嘴,低头喝粥。
张元清一听母女俩的博弈,就知道外婆一准儿是又给小姨安排相亲了,古灵精怪的小姨则想拉他去搅浑水。
以往都是这么干的,带着外甥去相亲,坐几分钟,社交牛逼症的外甥就会把相亲对象搞定,两个男人相谈甚欢,从民生大计聊到世界格局,全程没她什么事。
她只要喝着饮料玩手机就行了,相亲对象还会觉得自己在美人面前展现出了足够的社会阅历和见识,从而感到高兴,自我感觉良好。
江玉饵从小就精致可爱,是街坊邻居们夸赞的对象,颜值高,甜美乖巧,很讨长辈喜欢。
这么漂亮的闺女,外婆当然要严防死守,读初中时就耳提面命不准早恋,不准和男同学出去玩。
小女儿果然没让她失望,直到大学毕业也没交过男朋友,可进了社会,尤其是年初过了25岁生日后,外婆就有些坐不住了。
心说我只是不让你早恋,没让你当剩女啊,女人能有几年青春?
于是召集老姐妹们,五湖四海的搜罗青年才俊的资料,为女儿张罗着相亲。
“外婆啊,她这摆明了还不想谈对象,强扭的瓜不甜。”张元清一边啃包子,一边毛遂自荐道:
“您要不替我张罗一下相亲?我这颗瓜可甜了。”
外婆怒道:“你还小,急什么。大学里都是女同学,自己不会找?再捣乱小心我揍你。”
外婆是南方女人,但脾气半点都不温婉,特别火爆。
就算是张元清那个事业女强人的母亲,也不敢顶撞外婆。
我长大了好吧,都做了好几年的手艺人了.......张元清心里嘀咕。
吃完早饭,小姨在外婆强势要求下,回房间换衣服化妆,外出相亲。
小姨化了淡淡的妆,这让她看起来愈发的明艳动人。
蓬松的圆领针织衫搭配一件长款外套,浅色窄口牛仔裤包裹两条大长腿,匀称圆润。窄口裤脚收在黑色马丁靴里。下载,无广告免费
森系简约风格的打扮,不妖艳不浮华,又特别精致。
小姨朝他抛了一个“你懂的”小眼神,拎着包包,扭着小腰出门:
“妈,我出去相亲啦。”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最新完整内容
张元清回到房间,不疾不徐的换上黑色t恤、冲锋衣,穿上跑鞋。
隔了几分钟,拉开卧室的门。
外婆在客厅里打扫卫生,见他出来,停下手头的工作,默默看着他。
张元清学着小姨的语气:
“妈,我也出去相亲啦。”
“滚回来。”外婆扬起扫帚,威胁道:“敢迈出这个门,狗腿打断。”
“好的!”张元清从善如流的返回卧室。
坐在书桌边,他捧着手机给小姨发了条信息: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说人话!”下载,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小姨应该在开车,回复的内容言简意赅。
“我被外婆拦在家里了,你还是自己去相亲吧。”
小姨发来一条语音。
爱阅app最新完整内容免费看张元清点开,扬声器里响起江玉饵气呼呼的声音:
“要你何用!!”
小姨撤回了一条语音,接着发来另一条,这次换了副语气,娇滴滴的撒娇卖萌:
“好外甥,快来嘛,小姨最疼你了,mua~”
呵,女人!
撒个娇卖个萌就想让我触外婆的逆鳞?至少也得发个红包啊。
这时,略显刺耳的铃声传来,张元清来到客厅,在外婆的注视下,按下楼宇对讲的通话按钮,道:
“哪位!”
“快递。”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
张元清按下开门键,隔了两三分钟,穿着制服的快递小哥乘电梯上楼,怀里抱着一个包裹:
“是张元清吗。”
“是我。”
我没有网购啊......他一脸困惑的签收,看了一眼包裹信息,包裹没写寄件人,但地址是隔壁江南省杭城。
他返回房间,从书桌抽屉里找出裁纸刀,打开包裹。
里面是防摔气垫包裹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一封黄皮信件。
张元清拿起身份证大小的黑色卡片,材质似乎是金属,但触手极为温润,卡片做的非常精美,边缘是浅浅的银色云纹,中央一轮黑色圆月。
黑色圆月印的很精致,表面不规则的斑块清晰可见。
什么东西?怀着疑惑的心情,他拆开了信封,展开了信件。
“元子,我得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东西,曾以为它能改变我的人生,可我能力有限,无法驾驭它。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兄弟一场,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作者}}的@{{书名}}
“雷一兵!”
176 大小十二诸天秘魔神雷
司空湛也是精通术数之人,紧赶慢赶,掐着诛仙剑炼成的这个节骨眼赶回来。
眼看着天魔诛仙剑魔光内敛,火焰也收回去了,司空湛修炼了几百年的心也开始激动起来。
就在魔光魔火全部挥手,许飞娘元神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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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 魔雷炼元神
司空湛分神化气,再度用五台派的炼剑手法去收取天魔诛仙剑,许飞娘在剑中跟他斗法。
如果司空湛把诛仙剑带回云梦山神光洞中去,放入剑炉之中,慢慢祭炼,要么逼迫许飞娘归顺,要么把许飞娘炼成神魔,丧失理智,彻底成了个为他所驱动的魔头。
只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凌浑三人就在眼前,他不能后顾无忧地把元神全部进入剑中,这样一来,就更加降伏不了许飞娘。
僵持了片刻,司空湛心下焦急,怒吼一声,伸手一指,将两枚诸天秘魔神雷投入剑中,把雷珠在剑内引爆,许飞娘的元神立即被炸散!
诛仙剑内,没有什么飞潜动植,只有剑体血肉,如果是同威力的其他核武级别的雷珠,两枚齐发,很有可能把剑体直接震裂,只是司空湛没有用真气加持,反而用法力压制,而神雷爆发的机制,又是诸天秘魔在用功。
一经发动,剑内的血肉精气,魔光火焰全都被炸成血色光气,混沌一团!
许飞娘的元神被炸散开,可她已经是剑灵神魔,只要剑体不坏,她便不死,很快又在混沌之中现形,只是再度被沸腾的能量震散。
这是晓月禅师告诉她的第二重劫数——雷劫!
许飞娘按照是晓月禅师传授她的心法,努力在无边无际,不听爆炸中的雷暴之中,收摄心神,并用法力去降服那诸天秘魔。
晓月禅师教给他的方法,是绿袍老祖所传,是卫骁自太元仙法中摘出来的一段,专门用来宁心炼魔的,一经施展出来,整个天魔诛仙剑体开始高频率大声震鸣,嗡嗡地响,那处于雷暴之中的诸天秘魔立时生出感应,被许飞娘以神体接住,强行收走。
一缕缕魔头进入许飞娘的身体,带来极为恐怖、黑暗的记忆和念头,许飞娘掐定灵诀,努力凝神不受影响,把越来越多的秘魔碎片吸入身体,成为自己元神的一部分。
这一下釜底抽薪,这些雷珠爆炸的来源就是诸天秘魔勾动飞潜动植,四大五行一起震颤磨动,从而引发连环爆炸,如今魔头都被许飞娘收走,爆炸烈度开始越来越弱,越来越弱,不多一会,剑内开始恢复平静。
司空湛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这贱婢竟然有如此本领,他感受到许飞娘非但没有被炸散神识,反而比先前更强了,自己仿佛在面对一个极其厉害的魔物,他不敢怠慢,急忙又招来六个雷珠,进入剑内,这次他更连喷真气,以自身数百年的法力助长雷珠的威力,相互摩擦爆炸。
许飞娘的元神再次被炸散!
不过,许飞娘有了太元心法护身,非但没有魂飞魄散,更始终保持神智不失,继续用太元仙法去收摄不停爆炸中的诸天魔魂。
司空湛又急又怒,接连使用各种方法要去擒拿禁锢许飞娘的元神,怎奈许飞娘元神已经跟天魔诛仙剑连为一体,他根本损伤不得。
顷刻之间,诸天秘魔又要被许飞娘收走,司空湛急忙把元神退出剑体,他双手连掐灵诀,打出数十道彩光,附着在魔剑之上,将魔剑暂时封印,伸手一招,将剑拿在手里,右手又要召回剩下的四颗秘魔神雷,他知道已经无法阻止许飞娘化形,准备带回云梦山神光洞去,再慢慢祭炼。
哪知道,他正掐诀,强行催动雷珠,先行爆炸,震破凌浑和白谷逸的法术威压,再收回来,还未到近前,那天魔诛仙剑上血光爆闪,摧枯拉朽般斩碎了司空湛的法术禁锢。
“不好!”司空湛心中才生出这个念头还未做出任何应对,魔剑一转,将他拦腰斩成两段
司空湛下半截身子向下坠落,上半截身子兀自不死,裹在一团血气之中漂浮于空,他怒吼着,催动四颗雷珠一起打向诛仙剑,诛仙剑急速飞来,从他胸膛一穿而过,只这一瞬之间,司空湛全身的净化气血都被魔剑收走,成了个僵尸骷髅,向下坠落于地。
紧跟着诛仙剑凭空一划,依次穿过剩下的四枚雷珠,将其也收入剑中。
“糟糕,魔剑炼成了!”凌浑急得一拍大腿。
天魔诛仙剑落地还原成许飞娘的样子,向两人盈盈一笑:“二位道友,还要继续逼迫么?只怕就算两位有心,也不能了,哈哈哈……”
自从太乙混元祖师死掉以后,她一直忍辱负重,假装“改邪归正”,不再与五台派来往,在黄山清修,还讨好地去结交残霞老尼跟九华山的妙一夫人。
直到青螺峪之战,她才公然地又站了回去,可是屡战屡败,五台派的门徒和她从各路邀请来的道友,纷纷被丧命于峨眉派的剑下。
可现在,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她已经是不死之身,与天魔诛仙剑合二为一,峨眉派那些人,再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先前受的那些苦,全都值了!
她吸收了大量秘魔神识,虽有太原仙法守护,心性也发生了变化,看着白谷逸和凌浑,有点跃跃欲试,想要跟这两个老东西打一架。
白谷逸跟凌浑对视一眼,知道已经无法消灭这魔剑,再斗下去,也是白费力气,凌浑也不多说话,直接纵身飞走。
白谷逸却留下来,给许飞娘说了一番劝告的话:“当年太乙混元祖师也非邪魔外道,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收徒不善,为门人拖累,一年贪嗔,才导致了后面的结果。你当初在四门山斩杀了贵派的叛徒,重新拿回了太乙混元祖师昔年所用法宝和道书,若是真的有心重新光大五台派,就该好好约束门徒,少做恶事,多修善功,将来以求个正果,言尽于此,日后有缘再见吧!”
他说完不等许飞娘回话,直接把脚一顿,也破空飞走,人在空中一闪不见。
看着两人相继离开,许飞娘冷笑一声,将袍袖一拂,化作一道血光往南海去寻晓月禅师。
岛礁之上,晓月禅师迎风而立,单掌竖在胸前:“恭喜道友神功大成,可喜可贺!”
178 磨球岛
许飞娘谢过了晓月禅师的相助之恩,便要按照约定跟着晓月禅师一起去小南极寻找绿袍老祖。
晓月禅师唤过虞孝和狄鸣歧:“小南极未来群邪汇聚,万魔归宗。你们两个就不要掺和了。你们若要还想归入峨眉,可觅地潜修,峨眉派未来也有一场大劫,你等他们结束过后再去求拜,自然安然无事。若不然,你们可往西方去,自然会有你们另一番的缘法。”
说完以后,晓月禅师也不等他们再问,跟许飞娘示意了下,便化作一道血色长虹破空飞去,许飞娘也化作一道血色长虹,随后追赶相伴而行,顷刻之间便消失在南方的天海之间。
留下虞孝和狄鸣歧两个人四目相对,二脸懵逼。二人揣摩着晓月禅师话里的意思:“师父说我们的缘法在西方,莫非是说我们不归入峨眉,就要去入佛门不成?”
虞孝摇头说:“不像,我看你师父是让我们一直往西边走,等到了一定时候,自然就会有机缘出现。”
狄鸣歧也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两个人便一路往西方行来。
他们两个一直飞过了茫茫西海,飞到了被拔秃了的西极山,又继续向西飞了几千里远,发现前方天空之中仿佛打翻了墨汁一样,方圆五千余里之人口的天地之间一片黑暗,那浓云并非纯黑,而是黑中泛红,一缕缕暗红色的血丝,呈现絮状在天海之间飘荡,最中心处,隐隐传来滚滚闷雷之声,偶尔惊现出一道霹雳,或是法宝光芒。
两人都大吃一惊,不知道是何人斗法才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
当日卫骁追上丌南公一起返回西极,路上,卫骁问丌南公各有什么打算。
丌南公双眼含泪,恨恨地表示,要回山祭炼更厉害的法宝,将来再找贱婢加因报仇。
回到西极山,发现徒弟们又都不见了。
原来,在卫骁跟丌南公赶奔幻波池不久,西极山这边就来了一伙人。
这伙人,为首的是武当派半边老尼的弟子石玉珠,还有青城派的吕灵姑、虞舜华、虞南绮、裘元,以及海外散仙桑桓、冷青虹,一位地仙陈嫣,总共八人。
因地仙陈嫣当年有一件当年在北海万丈冰窟下面得到的赤玉球,被离朱宫门人夺去,她要来夺回法宝,并报当年之仇。冷青虹前世做过她的徒弟,跟桑桓是合籍双修的夫妻,余下几人,都是桑、冷二人邀请而来。
又有十多年前,少阳神君的弟子来中土,在罗浮山,遇到了武当七女中最美的姑射仙子林绿华跟梅花仙子林素娥,言语冒犯,想要追求,结果动起手来,二人本要吃亏,然而她们的师父半边老尼正在洞中,半边老尼最是护犊子,当时出来把而两人抓住,就要处死。
亏得地主元元老尼出面解劝,半边老尼才没杀人,好生折磨了一番,把人放了。可就算这样,半边老尼因爱徒被真火烧伤,依旧愤恨不已,非要去磨球岛找少阳神君兴师问罪,得元元老尼数次解劝,才作罢。
不过半边老尼仍然咽不下这口气,炼了七口青牛剑,并避的法宝,分别赐予七位女弟子,告诉她们,以后在遇到离朱宫的弟子,稍有无礼,无需容忍,直接斩杀!
而石玉珠正是武当七女之一,这次也是带着复仇之心而来。
磨球岛离朱宫,虽在西方,却是南方离火余脉,是一座超级火山,下面有万丈火潭,离朱宫弟子全部修炼火系道法,在这蜀山世界之中,堪称一绝!
陈嫣原本想破离火,非得用天一真水不可,而天一真水只有紫云宫有,青城、峨眉同气连枝,形同一家,便由这裘元、吕灵姑等青城派弟子去紫云宫求水,到了才知道,当年那一场大战,峨眉派虽然得了紫云宫,却没能得到天一真水,水都被绿袍老祖提前拿走了。
几人正感无奈,紫云宫的新主人齐灵云却告诉她们:“世上可以消灭磨球岛神火的真水,除了天一真水之外,还有一处,便是在西极山的玄阴真水,乃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候所留……”
她把玄阴真水的来历功用都讲了一遍,然后指点她们来西极山求水。
这些人到了西极山,西极山的水上部分基本上都被卫骁挪到奇门世界里去了,西极教也没有……其实还是有一些的,卫骁只是干掉了西极教的六位长老,余下的门徒教众都还在,他们知道卫骁师徒的厉害,不敢来招惹报仇,但一直潜伏在侧,因遇到陈嫣等人问路打听,这些人把话听明白,便想出一条计策,告诉他们如何说法,去求周淳他们,一起去打离朱宫。
西极教弟子是打算让卫骁去跟离朱宫斗起来,两边都是他们西极教的敌人,不管谁灭了谁,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最好能打个两败俱伤,他们还能从中渔利。
有这多方面的人插手算计,陈嫣他们找到周淳等人,先提出求水的要求,可天一真水周淳他们根本没有,不过听说他们要去对付离朱宫的人,便来了兴致!
多日前,有离朱宫的弟子遇到了米明娘,这帮人妄自尊大,看米明娘长得丑,旁边的周轻云却十分美貌,就出言不逊,嘲讽米明娘,又用语言调戏周轻云。
卫骁当初临走时,曾经特别嘱咐,让他们那里也不许去,若有人来,甭管是谁,什么事情,都不许搭理之语,才强行忍耐,哪知道那两个离朱宫的门徒见她们不肯还以颜色,竟然以为她们害怕了,越发得寸进尺,米明娘恨极无奈,给了他们每人一记玄女针,两人放出火来要烧两人,被周轻云用青蜃瓶收去,两人这才知道厉害,放下一通狠话离开。
时候周淳、陶钧、石生等人知道了,全都愤恨不已,若非卫骁有交代,他们当场就要带齐法宝,去离朱宫讨个公道!
因有这个过节在前,见陈嫣他们去找离朱宫的麻烦,周轻云跟石生两人都觉得机不可失,虽然跟跟青城、武当两派不同路,可到底算是同仇敌忾,于是一起杀去磨球岛,要大闹离朱宫!
179 苍虚老人
磨球岛离珠宫的主人少阳神君正巧这几个月当中不在家,因他道法高强,磨球岛就有天生的丙火精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管是修炼法术还是祭炼法宝,都是轻松易得,在西海地区属于首屈一指,唯有西极教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因此他的门徒弟子都很狂妄自大,甚至目中无人。
石玉珠和周轻云两伙人马杀上门来兴师问罪,双方话不投机,很快动起手来。
离朱宫的人自然不是他们这么多高手的对手,撤到岛上,依靠全岛的禁制,加上埋伏在离朱宫内的阵法抵挡,并放出千万条火蛇,双方一通好杀。
武当、青城两派弟子都有极厉害的法宝,不是前古奇珍就是天府异宝,更何况还有一个申通五行法术的地仙陈嫣。
陈嫣精通土系道法,炼有戊土真气和戊土神雷,当年还跟她丈夫打算要收集天下的五行灵气合炼五行,若真被他们练成,即便不如合沙道长也相差不远,只可惜道浅力薄,但是头一个乙木精灵便斗争了好几百年,转劫数次,直到今日,还是逊色一筹,她丈夫更是早已死去,骨灰都扬了,昔日的春秋大梦已然化为泡影,可各种见识法力,却远远超出众小辈。
她狂发戊土神雷,又指挥让周轻云用青蜃瓶去收取大量的海水,在磨球岛上空降下倾盆大雨,想要靠大力出奇迹,量大管饱,把岛上的三阳神火禁法浇灭,连续降下数日大雨,未能成功以后,又将海水跟戊土尘沙相结合,形成己土淤泥,噼里啪啦浇灌在磨球岛上,弄得岛上到处都是泥污,宛如河底淤泥,平地深陷数丈!
落入阵法之中的于泥被火焰烘烤成干粉,尘土受热蒸腾飞起,遇到随后落下来的泥巴大雨,又重新降落……她要把整个磨球岛用黄泥湖上!
双方鏖战多时,磨球岛上的许多弟子被杀,终于惊动了一个高人,那便是西南两海交界处大魅山坐铁岭青玕谷太虚一元祖师苍虚老人!
苍虚老人,也是跟尸毗老人,大荒二老等齐名的宇宙六怪之一,得道千年,连渡过三次天劫,法力远远超过普通千年道行的散仙。
他当年渡第三次天劫时候,被天魔所乘,差一点就走火入魔,前功尽弃,恰逢少阳神君路过,在旁边帮了一把,助他平安渡过魔劫,他向来心高气傲,天底下能被他放在眼里,实属凤毛麟角,却因此事对少阳神君与别人不同,引作至交好友。
今日他得到少阳神君弟子求救信号,立即从家里火速赶来。
到了磨球岛,苍虚老人看到竟然是一群后生小辈,只是个个身怀异宝,有的竟然已经借助水遁、土遁,潜入到磨球岛内部灵焰深潭中去了,就用法术,将磨球岛周围方圆千里全部禁住,并用极为厉害的手段,匝地搜索。
只是陈嫣他们也是各有手段,有的在外面周旋,有的在内部时隐时现,苍虚老人先时轻敌,还被破去了两三件法宝,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便在这个节骨眼上,卫骁和丌南公双双赶到。
卫骁让苍虚老人不要多管闲事,是少阳神君弟子调戏自家徒弟在先,自家弟子前来报仇,那是师出有名,如果痛痛快快把当事人交出来,卫骁也不会就将其打杀了,只将其押回山去,等少阳神君回来,去找自己要人。
丌南公从旁边解劝,他跟少阳神君的关系也还可以,曾经被少阳神君请来磨球岛离朱宫讲道,那时候青囊仙子华瑶崧还跟着她的师父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么一面之缘,才以晚辈礼在幻波池激住丌南公,让他跟自己定下三日之约……
苍虚老人却自觉跟少阳神君关系更好,不需要丌南公从中间当好人,并且放出话来:“今日有我在这里,任你们是哪个来,休想再动磨球岛一草一木!”
他话里话外,连丌南公也不放在眼里,这让丌南公很生气,双方三说两说,没等卫骁动手,丌南公先跟他干起来了!
丌南公虽然不是宇宙六怪,可也有宇宙六怪级别的实力,只是他新近在幻波池折了锐气,连沙红燕和徒弟们偷拿的,加上他自己被人收走的法宝,损失了至少十几件,镇山至宝落神坊又给了卫骁,一时间对上苍虚老人就有些力不从心。
卫骁见他“公亲变事主”,便不跟着一起出手去揍苍虚老人,而是用太元仙遁,偷偷潜入到了磨球岛下面的火山口,穿过万丈火渊。
这里面,由着地脉真火,千万年的灼烧,竟然生出来了灵性,化作三条乾阳丙火灵蛇,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卫骁直接把丙火灵蛇给收了,除此之外,这火里还生出了无数的火龙、火凤、火马、火牛、火鼠、火兔……卫骁取出九疑鼎,全部给收入鼎中去了。
这火山里面的火脉,是全岛阵法的动力源泉,火都被收走,外面的阵法也运转不起来,离朱宫门下本来占据上风,还能依托阵法固守,四处放火寻找追杀潜入岛上的敌人,这时候阵法威力急剧下降,反倒上天上落下来的海水和淤泥疯狂灌进来,裘元、桑桓等人开始反攻,离珠宫的弟子们根本抵挡不住,一时间死伤惨重。
苍虚老人先前放出话来,说是不许人家动磨球岛一草一木,现在连阵法本源都被卫骁给拔除了,相当于一张老脸都被卫骁给打肿了!
丌南公放出来青阳柱护身,任凭对方太乙星沙如何攻击已经立于不败之地,然后还气人家:“你枉自修行千年,妄自尊大,有眼无珠,在我兄弟面前放那等狠话,实属是自取其辱……”
苍虚老人气得胡子乱巨撅,啪啪直蹦,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急怒之下,放出了轻易从不使用的玄武乌煞罗喉赤血神罡给放了出来,豁出一切,不但丌南公和卫骁拼命,不但要将他们俩干掉,还要将今天所有来的人全部斩尽杀绝!
180 玄武乌煞罗喉血焰神罡
苍虚老人的玄武乌煞罗喉血焰神罡实在厉害,一放出来,铺天盖地,方圆千余里之内的天海之间全被覆盖,大量暗红色的血焰四处漂浮翻滚。这血焰神罡,只要一丝一缕飘飞到人间,也能让百里土地发生大瘟疫,人畜尽数死绝,成为鬼域!
虞孝跟狄鸣歧两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他这血焰神罡,除了少阳神君还剩下的五个弟子,余下的全被笼罩攻击。
首当其冲的,是在天上行法的陈嫣跟周轻云,陈嫣正运用戊土神雷向下狂轰滥炸,勐然间大量暗红色的阴云罩顶而落,宛如末日降临,知道不好,急忙放出好几件法宝护身抵御。
苍虚老人把她当作罪魁祸首,大量血焰神罡潮水般涌来,封住她所有的去路,四面翻涌齐王中央聚集而来,她的那些法宝有的当场被强大的压力挤压爆炸,有的被污染失去灵光,连同飞剑全部陷在其中,唯有戊土神雷还有些效用,将欺到身前的血焰炸开。
只是这血焰神罡被戊土神雷炸开以后,并不消灭,而是化整为零,满天飞洒,乘隙而来,袭上身体,顿时脑袋一晕,元神受染,暗道一声不好,周身由内而外燃起魔火,眼耳口鼻中都喷射出燃烧着的血焰,她发狂一样大声叫嚷,仍被烧成一团血焰向下坠落,还未入海,便化为灰尽。
跟他同等待遇的,还有周轻云,也被苍虚老人盯上,只是周淳看出厉害,及时放出三才清宁圈来救,左面米明娘,右面赵燕儿,把火云冲、玄阴简同时放出来,将血焰神罡冲开一条血路,接引周轻云,三才清宁圈化作无量圈子,衍生风火神雷,逼得血焰神罡无法靠近,哪怕有些许露入的,也被周轻云用青蜃瓶收走。四个人连成一路向后撤退。
青城派那边也有不少厉害的法宝,却没有能够比得上三才清宁圈的。
其中虞舜华、虞南绮父母都是天狐,跟秦紫玲、秦寒萼差不多,只是狐仙血统更加纯正,父母已经兵解飞升,剩下他们两个,跟裘元有夫妻之缘,三人同进同退。天狐长春公主所留下法宝不少,三人合力,勉强将血焰神罡抵住。
唯独那吕灵姑,吃了势单力薄的亏,法宝又没有人家夫妻三个多,虽说人家不会故意疏远她,可骤然遇到危险,亲近的人总是下意识地相互照应,然后再顾及其他的人,她被无量血焰神罡欺身合围,也是抵挡不住,顷刻间步了陈嫣的后尘!
余下,石玉珠也是单人一个,她的法宝不比吕灵姑强,但是她跟随半边老尼修行多年,法力不弱,又是在边缘地带,见机得早,火速架起剑光向远处逃窜。
半边老尼本是昆仑九友之一,因师尊等飞升,九个平辈的师兄弟谁也不服谁,尤其她性情古怪,连一个好友也没有,被人挤兑,一怒之下,离开昆仑,恰逢好友将要飞升,将她请去武当派做掌门,跟原本武当派的灵灵子分别管理男女弟子。
半边老尼虽然做了武当派的掌门,却谨守分际,只修炼了武当派的部分剑术,并没有修炼法术,传给弟子的仍然是原本从昆仑派带出来的功夫。
小仙童虞孝跟狄鸣歧看着漫天暗红血焰,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迎面看见一道剑光火速飞来,用得是昆仑派嫡传剑术,十分熟悉,认得是石玉珠的飞剑,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石玉珠。
双方根源都是昆仑派,虞孝小时候还跟石玉珠一起玩过,而且最重要的是,石玉珠有个双胞胎姐姐石明珠,跟虞孝郎有情妾有意,是男女朋友关系,石玉珠相当于他的小姨子,哪有不帮助之力,急忙御剑迎上去,叫到:“玉妹莫慌,虞孝来了!”
石玉珠飞到这里,已经是五内俱焚,魔火焚烧五脏,腐蚀元神,斜着往海里面坠落,驾驭不住剑光,被虞孝过去抱住,一面用钟先生所传的碧云盾把随后而来的稀薄血焰神罡挡住,一面赶紧往石玉珠口内塞了几粒仙丹。
另一边,陶钧和石生已经进入到火窟里面,火焰都被收走,血焰神罡乘隙灌进来,石生用离垢钟将两人护住,正要用两界牌,忽然面前多了一个白衣少年,摆手制止,正是卫骁,两人大喜过望:“师父!”
卫骁说:“外面方圆千余里之内,全都被血焰神罡笼罩,你法力不够,两界牌也逃脱不出这个范围!在我身边,不必害怕。”
他挥手一道五色神光将两人护住,然后取出九疑鼎,开始施法收那血焰神罡。
宝鼎一出,周围光线全被吸入,所有的血焰全被摄住,源源不断地灌入鼎内。
卫骁一面收这血焰神罡,一边传音给丌南公,让他分苍虚老人的神,丌南公就操起大陨石炼成的青阳柱,去对着苍虚老人勐砸,双方斗法,天崩地裂,他无暇分心估计血焰神罡,等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被卫骁收取了大半。
苍虚老人大吃一惊,不知道对方能用什么手法收走自己花费无数心血炼成的这邪门法宝,欲待分神抵抗,一方面丌南公攻势太紧,一方面九疑鼎也太厉害,大口一张,天地都似乎要被吸摄进去,经由卫骁施法,方圆百里之内的血焰全被某种冥冥中的力量摄住,强行吸入,连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卫骁持鼎飞了一阵,所过之处,天地之间立时变得干干净净,连一丝一缕的残留都无!
苍虚老人怒极,知道丌南公与自己法力相当,再加上一个卫骁,今日势单力孤,敌强极弱,难讨便宜,但这口气着实难以咽下,便打算豁出再转一劫,把那些屡次想跟自己结纳、均被拒绝未允的旁门左道之士尽数招来,合力把昔年成道时恐伤害生灵没有祭炼的击中邪恶穷凶的阴魔邪法全部祭炼成功,再来找他们报仇雪恨!
便在这时候,忽然空中想一个生如铜钟的声音:“道友稍安勿躁,且稍待我片刻……”
卫骁不知道这个声音是谁,丌南公跟苍虚老人都清楚:“少阳神君!”